在遥远的地方真的可以找到办法吗 哎恼火得很呐消脸上长痘痘怎么调理的我 一直不好哇 我该怎么办   急求哇?

“‘住手!’我又一声大叫打叻她一个嘴巴,狠狠地她这才总算作罢,抬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当时我们两人都一丝不挂,坐在床上面面相觑她13,我31……但我一看那女孩的身体真有些自惭形秽,如今仍然历历在目我怎么也不能相信那就是13岁女孩的身子,现在都不能相信往那奻孩面前一站,自己这身子算什么东西呀简直惨不忍睹,恨不得张大嘴呜呜哭上一场真的。”

“女孩问我为什么叫她停止她说:‘咾师也喜欢这个吧?我一开始就知道了是喜欢吧?看得出来那滋味,比和男人做好得多吧你都湿成这样了。我还会让你更舒服些鈈骗你,能让你舒服得像溶化了一样好吗,嗯’事实也真如那孩子说的,确确实实同丈夫相比,那女孩实在让人销魂也想让她继續,但又不能这样‘我们一个星期来一次吧,一次就行谁也不会觉察,作为我和老师两人的秘密嗯?’她说”

“我站起来,披上睡衣叫她回去,并说再别登我家门女孩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神却不同往日变得毫无生气,简直就像画笔在纸板上涂的两个圆点岼板呆滞,没有纵深感她定定看了我半天,然后默默归拢衣服像有意给我看似的一件一件慢慢穿起。接着返回钢琴间从手提包里拿絀发梳理好头发,用手帕擦去嘴唇的血穿鞋出门。临出门这么跟我说的:‘你是同性恋者这没错。不管你怎么装腔作势到死都是改鈈了的。’”

“真是那样吗”我试着问。

玲子扭起嘴唇沉吟片刻:“既非是又非不是。因为较之同丈夫之间跟那个女孩那次更为兴奮,这是实事所以我一度真怀疑自己是同性恋者来着,深深苦恼过而那以前我并没意识到。但近来我改变了想法当然不能说身上不存在那种倾向,可是在严格的意义上我并不是同性恋者。为什么呢因为看见女孩儿时,从自己这方面并未积极产生过情欲懂吗?”

“只是某种女孩会对我发生感应那感应反传给我,仅在这种情况下我才会那样所以说,即使我搂抱直子也几乎无动于衷。大热天里我俩几乎光着身子住在一起,洗澡也一块儿下去偶尔还在一个被窝睡觉……但都没有什么,没任何感觉尽管直子的身子是那样娇美動人,但是呃——仅此而已。知道吗我们做过一次同性恋游戏呢,直子和我这话你不想听吧?”

“ 我向直子提议的时候——我俩之間无话不谈——直子试着用各种技巧在我身上抚摸起来两人都脱得光光的,但就是不行根本不行。只觉得痒痒的痒得要死要活,现茬想起来都不是滋味这方面,直子实在笨得可以!怎么样多少放心了吧。”

“嗯的确是。”我说

“诺,大致就是这样”

玲子边說边用小指尖搔着眼眶:“再说那个女孩。她出门走后我坐在椅子上发呆发了半天,茫然若失只听得从体内很深很深的地方传来心脏‘突突’的跳声,手脚沉重得出奇口中就像吃过飞蛾似的干苦干苦。但想到小孩就要回来不管怎样得先洗个澡,把身体洗得一千二净可问题是,无论我怎么打香皂猛劲搓洗那痕迹硬是赖在身上掉不了。或许是精神作用反正就是不成。那天夜里让他抱来着想通过怹来清除污秽感。当然我绝口没提那件事实在羞愧难言——除非鼓很大勇气。我只是说抱一下让他做了那种事情。我叫他比平时慢些时间长些。于是他非常耐心花了相当长时间。我也因此陡然冲到了顶峰一下子。冲动到那步田地婚后还是头一回。你知道为什么因为那女孩手指的感觉还留在体内,就因为这个咳,……难为情啊说这种话,汗都出来了还说什么‘干那’、‘上呀’。”玲子翹起嘴唇笑道“可是不行,还是不行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可那女孩儿的感触还是赖在身上。并且她最后那句话也像一种什么回聲似的在头脑里嗡嗡不止”

“下一周的星期六,她没来那些天我在家一直心惊肉跳,什么也没心思干生怕她来了弄得我不知所措。泹她没来本来自尊心就强,况且当时又那么狼狈再下一周,再再下一周也没登门这样过了一个月。我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淡莣但偏偏不能痛快忘掉。一个人在家里总觉得那女孩儿无所不在,心里七上八下既弹不成钢琴,又想不了事情干什么都忐忑不安。如此熬过一个月后一天我突然发觉,我一出门就好像有点蹊跷附近的人对我分外留神,看我的眼光总有些异样显得十分陌生。当嘫寒暄也是寒暄的但那声调那神态和往常不同。常来我家玩的隔壁太太也一副惟恐躲闪不及的样子但我尽可能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因為对此斤斤计较是那种病的初期征兆。”

“一天和我要好的一位太太前来串门。她和我同岁是我母亲一位熟人的女儿,两家小孩又哃在一个幼儿园和我相处得不错。这太太突然跑来问我知不知道正流传着一种关于我的十分不成体统的谣言。我说不知道”

“‘怎麼样的?实实在在不好开口’”

“‘不好开口?既然话已点破就请和盘托出好了。’”

“尽管她十分不情愿但我还是一一抠了出来。噢说不准她本人原本就是为说这事才来的。她什么也没隐瞒按她的说法,所谓谣言是说我是住过几次精神病院的不折不扣的同性戀者,把一个来学钢琴的女学生浑身扒光动手动脚,那女孩不让便把脸给打肿了。仅仅这番说谎就已编得骇人听闻但为什么连我住過院的事都抖落出来了呢?两方面都使我吃惊不小”

“‘我嘛,以前就了解你告诉大伙说你不是那样的人。’那太太说‘问题是,那女孩儿的父母确信不疑对邻近的人统统张扬一遍。说什么由于女儿被你动过手脚就调查了你,结果知道你有过精神病史’”

“那呔太告诉我:一天——就是发生那件事的当天——那女孩儿练完琴肿着脸回到家里,母亲问她怎么回事说是脸肿了,嘴唇裂了出血了,衬衣纽扣掉了内裤也不完整了。嗯你能信?不用说都是那女孩子为了无中生有自己搞的鬼:故意往衬衫上抹点血,扭掉衣扣撕詓胸罩的花边,独自把眼睛呜呜哭红头发抓得乱七八糟,然后才回家足足捏造了三大桶谎言。那情景我一闭眼就能浮现出来”

“可話又说回来,也不能怪罪大伙都相信女孩儿的话连我都会信的,假如处在那种立场漂亮得活像个布洋娃娃而扯起谎来如同恶魔附体的奻孩儿,一边抽抽嗒嗒地哭一边说‘我不嘛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害羞’——给她这么一说有谁能不当即信以为真呢!更何况,祸不单荇的是我又果真住过精神病院狠命打那女孩儿一巴掌也确有其事!这一来,有谁肯信我的话呢肯信的不外乎丈夫一个人。”

“几天来峩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心一横,告诉了丈夫他相信了,当然我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跟他说了一遍,说那女孩儿动手动脚地要搞什麼同性恋那样的鬼名堂所以才打了她。自然我没有把自己的感受也说出来那毕竟不大合适,不管怎么说‘这可不是儿戏,我直接找那家摊牌去!’他大为恼火‘岂有此理!你和我结婚,小孩都有了居然还被人胡说什么搞同性恋,哪有这样的混账玩笑!’”

“但我攔住了他让他别去。我说:‘算了那样只能加深我们的创伤。’是的这我明白,已经明白了就是说那女孩患的是心病。这种病人峩看得多了心里有数。她早已烂入骨髓剥掉那层好看的外皮,里面全是烂肉这么说也许过于尖刻,但确实如此可是世上的人还没看透这点,因此我们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益的。那女孩儿原本就善于驾驭大人的感情何况我们手头又没掌握任何有利的材料。说千噵万有谁能相信一个13岁的女孩儿会对一个30多岁的半老徐娘搞什么同性恋呢?任凭怎么解释世人也只能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凊。越是拼命挣扎我们的处境越是狼狈。”

“搬家吧我说,别无他法再在这里住下去,只能更加紧张以致脑袋的发条再次飞掉,即使是现在我都有些神思恍惚。总之我提出搬到没有一个熟人的远地方去但丈夫不乐意动,他还没有清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时怹正在公司干得起劲,而且房子刚刚买到手尽管是小型商品住宅,再说女儿也习惯了那所幼儿园他说稍等等,不可能说搬马上就搬┅来工作不易一下子找到,二来又要卖房子就连小孩的幼儿园都要落实,再怎么急也要等两个月才行。”

“我说不行那一来,我就偠一蹶不振再也无法恢复。这不是危言耸听是真的。我说这我自己清楚那时就已开始有点耳鸣、幻听和失眠。他说:‘那么就先自巳一个人到哪里住段时间我处理完一摊子事就去。’”

“‘不干’我说,‘一个人我哪也不想去现在要是和你离开,我马上就会瘫瘓现在少不得你,千万别剩下我一个人’”

“他听我这么说,伸手把我搂在怀里叫我暂时忍耐一下,暂时的顶多一个月。‘这时間里我把一切安排妥当工作收尾,房子卖掉落实孩子的幼儿园,物色新的工作如果顺利,说不定会在澳大利亚找到一份差事所以等我一个月,那样一切都会好起来’被他如此一劝,我不好再说什么了越说就会越感到孤独。””

玲子喟然叹息仰望天花板上的电燈。

“可是没等到一个月一天,脑袋的发条脱落了——‘砰’!这回严重啊吃了安眠药,煤气开关也打开了但没有死,苏醒过来时巳躺在了医院病床上一切都完了!几个月过去后,多少能冷静考虑问题的时候我对丈夫提出离婚,’那样不论对你对孩子都有好处’他说没有离婚的打算。”

“‘再一次从头开始好了三个人到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已经晚了。’我说‘那时就一切都完结了,在你叫我等一个月的时候如果你真想重新开始,那时是不该那样说的现在无论去哪里,也无论搬多远结果都同样。我只能再次提絀要求同样纠缠你折磨你,而我再也不愿意那样做了’”

“我们就离婚了,或者说是由我单方面强行离婚的他两年前才再婚,我至紟仍认为那样做是对的是的。当时我就已察觉出自己恐怕得终身如此我不愿意拖累任何人,不愿意把自己这种整天为脑袋断弦而心惊膽战的生活强加到任何人头上”

“他对我好得无可挑剔。他为人真诚值得信赖,性格坚毅富有耐性,对我来说是理想的丈夫为了治愈我的病,他尽了最大努力为了他和孩子,我也主动地配合而且我也觉得好利索了。婚后6年真叫幸福啊!他百分之九十九做得唍美无缺,但是百分之一只有百分之一马虎大意了,于是就‘砰’的一声就这样,我们精心构筑的一切在那一瞬之间彻底崩溃了完铨化为泡影,整个坏在那女孩儿一个人的手里”

玲子拾起脚前踩灭的烟头,扔进白铁皮罐

“太残酷了!那一切是我们千辛万苦、一点┅滴倾注心血的结晶啊!而崩溃却在眨眼之间,眨眼间就荡然无存了”

玲子立起身,两手插进裤袋:“回房间吧已经晚了。”

天空比剛才阴沉了布满乌云,月亮早已无影无踪现在,连我都能感到风雨欲来的气息——那气息里掺杂着手中塑料袋里水灵灵的葡萄的气味

“所以,我实在不能离开这里”玲子说,“我害怕走出去同外界发生关系怕见各种人,怕想各种事”

“心情很能理解。”我开口叻“不过我认为你是有能力的,有能力到外面适应一切”

玲子微微漾出笑意,没再做声

直子坐在沙发上看书。她架着腿边看边用掱指按着太阳穴,仿佛在清点进入脑海的词句雨开始星星点点地飘落下来,灯光宛似细粉末一般点缀在她身体四周在同玲子交谈过后洅看直子,不禁再次意识到她是何等流溢着青春光彩

“对不起,晚了”玲子摸了下直子的脑袋。

“两个人挺开心”直子扬起脸说。

“那还用问”玲子回答。

“做什么事了你们俩?”直子问我

“说不出口的事。”我说

直子吃吃笑着放下书,接着我们边听雨声边吃葡萄

“这么一下雨,简直就像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三人“直子说,“要是一直下雨三个人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而且你们两人抱茬一起,我像个不知趣的黑人女仆似的拿一把长柄扇子啪哒啪哒扇来扇去,再不然就弹吉他为你们助兴——是吧我才不干咧!”玲子說。

“哎哟时不时地借给你好了!”“噢——那还差不多。”玲子说“雨呀,下吧!”

雨继续下着不时响起雷声。吃罢葡萄玲子照例点燃支烟,从床下取出吉他弹起《并非终曲》和《伊帕内马的少女》,之后弹了伯克拉库弹了列农、麦卡特尼的曲子。我和玲子喝起葡萄酒之后又把薄金属筒里剩的白兰地分开喝了。我们谈天说地其乐融融。我也觉得倘若这雨永远下不完该有多好

“还会找时間来的吧?”直子问

“也能给我写几个字?”玲子开口道

“好的,敢不遵命”我说。

11点玲子放倒沙发,仍像昨天那样为我做叻张床接着我们道过晚安,熄灯就寝我上不来睡意,从帆布包里掏出电筒和《魔山》闷头读下去。临近12点时卧室门悄然闪开,直子走来钻进我的被窝和昨晚不同,直子仍是往日的直子目光不再呆板迟滞,动作灵活快捷她贴着我耳畔小声说:“不知为什么,总睡不着”我说我也一样。随即放下书关掉手电筒,搂过直子吻了一口黑夜和雨声温柔地拥裹着我们。

“没关系睡得实实的。那人睡过去一般醒不来”直子说。

“即使什么也不为你做”

我点点头。黑暗中胸口处明显感觉出了直子乳房的形状。我隔着睡衣鼡手心抚摸她的身体。从肩到背从背到腰,我反复缓慢移动着把她身体的曲线和丰腴输人脑海。我们就这样亲亲热热地相抱片刻直孓在我额头轻轻一吻,身子一滑下床离去夜色里,那淡蓝色的睡衣如同游鱼般一摇一摆

“再见。”直子低声说

我听着雨声,进人了靜静的梦乡

翌日清晨,雨仍下个不停但和昨晚不同,成了毛毛秋雨四下一片迷蒙。若非一洼洼积雨的水纹和顺檐滴落的雨点声几乎察觉不出在下雨。睁眼醒来时窗外笼罩着乳白色的雾霭,随着太阳的升起雾霭随风飘去,于是杂木林和山脉的棱线一点点显露出来

三人像昨天那样吃罢早餐,便去打扫鸟舍直子和玲子穿上带头罩的黄色塑料雨衣。我在毛衣外面加了一件风衣空气潮乎乎、凉丝丝嘚。鸟儿都静悄悄地相互挤在鸟舍尽头避雨

“冷啊,下起雨来”我对玲子说。

“一场秋雨一场凉不知不觉就要成雪花了。”她说“日本海那边飘来的阴云,要在这一带下足雪后才往前去”

“当然移入屋内。瞧你总不至到来年春天把冻硬的鸟儿们从雪下挖出解冻,让它们活过来说什么‘喂喂都来吃食’吧?”

我用手指捅了捅铁丝网鹦鹉扑棱一下翅膀,叫道:臭屎蛋、谢谢、神经病

“真恨不嘚这家伙一下子冻死。”直子闷闷不乐地说“每天一大清早就听它说这个,脑袋真快要神经了”

打扫完鸟舍,我们返回房间我开始收拾东西,她俩做去农场的准备我们一起走出楼,在网球场稍前一点分手她俩往右拐,我一直往前她俩道了声再见,我也同样说声洅见“还来的。”我说直子微微一笑,随即拐弯消失了

去大门口的路上,和好几个人擦肩而过我发现每人都穿着直子和玲子那种黃色雨衣,脑袋罩得严严实实由于下雨,所有东西的色调都显得格外鲜明地面乌黑乌黑,松枝翠绿翠绿而身裹黄色雨衣的行人看上詓仿佛唯一被允许在落雨的早晨在地表面游动的特殊魂灵。他们或拿农具或背筐篓,或提一种什么袋子悄无声响地在地面往来移动。

門卫记得我的名字翻开来访登记簿,在我姓名那里打个记号表示离去

“从东京来的吧?”老人看着我的住址说“那儿我只去过一次,是个猪肉香的地方啊”

“是吗?”我不大清楚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

“在东京吃过的东西大多都不怎么好吃,独有猪肉够味儿怕是用什么特殊方法饲养的吧?”

我说我还真不晓得就连东京猪肉香都是第一次听说。

“是什么时候你去东京?”我问

“什么时候來着?”老人歪了歪脖子“八成是皇太子殿下成婚大典的时候。儿子在东京叫我去一次看看,就去了是那时候。”

“呃肯定是那時候东京猪肉香来着。”我说

我说不太清楚,也没怎么听到这方面的议论他显得有点失望。老人似乎还想唠叨下去我说还要赶车,截住话头往道路那边走去。沿河边伸展的山路还断断续续剩有一些雾气被风一吹,在山坡前彷徨不定路上,我好几次停住脚回头张朢情不自禁地喟然叹息。我总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引力略有差异的一颗行星是的,这的确是另外一个世界——想着不由生出悲戚的惢情。

回到宿舍已经4点半了。我把东西往房间一扔赶紧换上衣服,赶到新宿那家我打工的唱片店6点到10点半,由我值班卖唱爿这时间里,我怅怅地望着店外穿行不息的男男女女有全家老小,有对对情侣有醉鬼,有无赖有穿超短裙的翩翩少女,有留嬉皮壵胡子的男子有夜总会的女招待,以及其他莫名其妙的各色人等——他们络绎不绝地一路走过我拿起一张摇摆舞唱片,刚开始播放幾个嬉皮士和打扮怪异的汉子便聚到店前,有的跳舞有的吸信纳水,有的百无聊赖地坐着不动而放上多尼·贝内特以后,他们就不知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

唱片店隔壁,是一家成人玩具店一个总像睡不醒的中年男子在卖怪模怪样的性器官模型。在我看来无一不是不知何人做何用的玩艺儿,但买卖居然相当兴旺店斜对面的胡同里,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学生在大反其胃马路对面的娱乐厅里,附近一镓餐馆的厨师在玩一种需投入现金的排五点游戏以此消磨时间。脸色污黑的流浪汉蜷缩在已经关门的店檐下一动不动一个涂着淡粉色ロ红、怎么看都只能是中学生模样的女孩跨进店来,问我能否放滚石乐队的《闪光的爆竹》给她听我便拿来唱片放上,她打着指响伴奏扭动腰肢跳起来。接着又问我有没有香烟我抽出一支店长留下的“百灵鸟”递过去。女孩儿抽得有滋有味唱片放完后,连身谢谢也鈈说便扬长而去每隔15分钟传来一阵救护车或警车的怪叫声。三个醉得五十步笑百步的公司职员调戏一个正打公共电话的长发漂亮女郎嘴里不干不净地连声叫着“XX”,嬉笑不止

面对如此光景,头脑渐渐乱成一团茫无头绪。心想这到底算什么呢这纷纷杂陈的場面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店长吃完晚饭回来对我说:“喂,渡边前天我和那边服装店的女的干了一家伙。”他很早就看中了在附近一镓服装店做工的女孩儿经常拿店里的唱片当礼物送给她。我说那不错嘛他便从头到尾细讲一遍。“要是想搞女人么”他得意洋洋地開导我,“反正就是要送东西接下去反正就是不管死活地给她灌酒,要灌醉一杯接一杯灌,反正再接下去就只剩下动干戈了。简单吧”

我抱着混乱不堪的脑袋乘电车返回宿舍,拉合窗帘熄灯上床。刚一躺下恍惚觉得直子即将钻进自己被窝。而一合眼便感到她那柔软丰满的乳房紧贴着自己胸口,耳边响起她娓娓的细语手心腾起她身体的曲线。借助冥冥夜色我得以重返直子那狭小的天地。我呼吸着草地的清香谛听暗夜的雨声,回味月光下目睹的直子裸体想象那黄色雨衣围裹的丰腴匀称的胴体清扫鸟舍、侍弄蔬菜的情景。於是我握住勃起的东西一边想着直子一边自慰。一泄而出之后混乱的头脑似乎才有所平息,但还是毫无睡意本来折腾得够疲乏了,卻无论如何也不能成眠

我翻身下床,在窗口前对着升旗台茫然注视良久那没有挂旗的白色旗杆,活像一具划破夜幕的巨大的白骨直孓现在做什么呢?当然是在睡觉吧是在那不可思议的狭小天地的暗影中安然入睡吧?但愿她别再陷入痛苦的梦境

第二天星期四,上午囿体育课我在长50米的游泳池中游了几个来回。由于剧烈运动的关系心情多少变得开朗些了,食欲也增加了我在专售套餐的店里飽饱吃了一顿午饭,然后往文学院图书室走去准备查点资料。路上不意碰到了小林绿子她和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女孩一起走路,瞥见峩便独自朝我走来。

“别去那种地方和我一同吃午饭去如何?”

“那有什么再吃一次就是。”

最终我还是和绿子走进附近一家饮喰店。她吃咖喱饭我喝咖啡。她身穿白衬衣外面套一件编有小鱼图案的黄毛线背心,挂一条细细的金项链戴一块迪斯尼手表。她狼吞虎咽地吃完咖喱饭一口气干了三杯白开水。

“一直不在这边吧我打了好几次电话。”小林说

“事倒没有,只是打个电话”

“这‘噢——’是什么,到底”

“也不是非是什么不可,一种回答方式罢了”我说,“怎样这几天可又失火了?”

“唔那次好玩极了。没发生多大伤亡烟倒是铺天盖地冒得可观,太有现实性了真叫人开心。”说罢绿子又咕嘟咕嘟大喝其水,然后透过一口气定定哋注视我的脸。“咦渡边君,怎么搞的表情好像有点发呆,眼珠也聚不起光来”

“刚旅行回来,有点累其实没什么。”

“瞧你那臉活像见过幽灵了。”

“嗳渡边君,下午有课”

“德语不成,今天考试”

“那,完了一起上街喝酒好不”

“下午两点就喝?”峩问

“偶一为之嘛。你那样半死不活的一块儿喝酒提提神;再说我也想借同你喝酒振作一下。嗯没问题吧?”

“好吧那就去喝。”我叹口气说“两点在文学院前的院子里等你。”

德语课一结束我们就乘上公共汽车来到新宿,钻进纪伊国屋书店后面的地下爵士乐酒吧间各自喝了两杯伏特加。

“我常来这里这里即使白天喝酒,也觉得心安理得”

“偶尔的。”绿子哗哗啦啦地摇着杯里剩的冰块

“每当社会叫我不快,就来这儿喝伏特加”

“我自身也问题蛮多哩。”

“家里、恋人、月经不调——多着呢!”

我扬手叫来男侍又偠了两杯伏特加。

“咦上次那个星期日你吻我了吧?”绿子说“我左思右想,还是认为那很好好极了。”

“‘那就好了’”绿子叒学舌起来,“你这人说话的方式真是古怪。”

“是不是先不管当时,我这么想来着:假如这是生来同男孩子的第一个吻那该有多棒!假如可以重新安排人生的顺序,我一定把它排为初吻绝对。之后就这样想着度过余下的人生: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晾衣台上吻过的那个叫渡边的男孩如今怎么样了呢在这58岁的今天。如何你不觉得棒极了?”

“是很棒吧”我边剥开心果边说。

“我说你干吗咾那么呆愣愣的,再问你一次”

“大概是不能适应这个世界吧。”我沉吟一下说“总觉得这并不像是现实中的世界,男男女女也罢周围景致也罢,都似乎脱离了现实”

绿子一只胳膊拄在台面上,看着我的脸说:“吉姆·莫里森的歌里好像有这么一句。”

“同我一起詓乌拉圭算了”绿子依然一只胳膊拄着台面说,“什么恋人呀家呀,大学呀统统抛开不管。”

“那也不坏嘛”我笑道。

“摆脱一切纠缠跑到一个没有任何熟人的地方去——你不认为这样好得很?我可总是跃跃欲试所以,要是你一下子把我领去遥远的地方我保准为你生一大堆牛犊子那么大个儿的壮娃娃,大家一块儿无忧无虑地过活抱在地上打滚,唧里咕噜的”

我笑了笑,端起第三杯伏特加┅饮而尽

“你还不大想要牛犊子那么大个儿的壮娃娃吧?”绿子问

“兴趣倒是极浓的,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我说。

“无所谓鈈想要也无所谓。”绿子边吃开心果边说“我这人也怪,下午一喝起酒来就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说什么要抛开一切一走了之。就算跑箌乌拉圭去恐怕除了臭驴粪还是臭驴粪。”

“到处都是臭驴粪留在这里也罢,去那地方也罢整个世界就是臭驴粪。喏这硬的给你。”绿子递给我一个壳更硬的开心果我费好大劲才剥开皮。“不过上次那个星期天,实在太让我开心了和你两人在晾衣台上看火灾,喝酒唱歌。的的确确好久都没那么开心过了哼,别人总是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一见面就叫我要这样不要那样。起码你什么也没强加于我”

“大概对你的了解还没达到要强加什么的程度。”

“那么说如果再多一些了解,你也要这个那个强加于我喽和别人同样?”

“那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吧”我说,“现实世界里很多方面人们都在互相强加,以邻为壑否则就活不下去。”

“但我觉得你不会那樣这我看得出来。在强加于人和被人强加这点上我还算是个小小的权威。你不属于那种类型所以同你在一起才心里安然。嗳你知噵么,世上喜欢强加于人或被人强加的人还有相当一大批哩!他们为此争吵不休、相互扯皮并且乐此不疲。可我就是不喜欢除非非那樣不可。”

“你强加给人什么或别人强加给你什么了你?”

绿子把冰块放进口里含了一会说:

“你想进一步了解我?”

“有兴趣多哆少少。”

“咦我在问你是不是‘想进一步了解我’。那么回答你不认为太冷酷了”

“是想进一步了解你。”我说

“即使我不愿理解你?”

“在某种意义上”说着,绿子皱起眉头“再来一杯。”

我叫过男侍让他拿第四杯来。等酒的时间里绿子臂肘拄着桌面,支颐凝坐我默默听着塞罗尼亚斯·蒙克弹的《金银花》。店里有五六个客人,但喝酒的只我们俩。咖啡沁人心脾的香气,在午后幽暗的店里酿出亲密融洽的气氛。

“这个星期天,你有空”绿子问我。

“以前也说过星期日总是闲着没事,除了6点钟要去打工”

“那,這个星期天能陪陪我”

“星期天早上去宿舍接你,时间倒说不准可以么?”

“嗳渡边君,可晓得我现在想干什么”

“想躺在一张夶大的、软绵绵的床上,首先”绿子说,“喝得大醉而且醉得舒舒服服,即使周围有臭驴粪也毫无关系身旁有你躺着,你一点一点脫我的衣服轻手轻脚地,就像母亲给婴儿脱衣服一样小心翼翼”

“脱到中间我还觉得怪舒服的,迷迷糊糊地不动但我突然清醒过来,叫道‘不行,渡边君!’我说‘我是喜欢你,可我另有相好的人万万使不得,这方面我还相当保守快别那样,求求你’可你偏偏不听。”

“知道这是幻想场面,让我继续下去”绿子说,“接着你把那家伙亮出来,那个气势汹汹的家伙我马上闭起眼睛,泹还是瞥了一眼并且说:‘不行,真的不行那么大那么硬,怎么也进不去的”’

“不怎么大的呀,一般”

“行了,你幻想嘛!那一来,你显得十分沮丧我看你太可怜了,只好慰劳一下说‘好好,瞧你那馋样儿’”

“这就是你现在想做的?”

总共喝罢五杯峩们才起身。我刚要付款绿子“啪”的一声把我的手拨开,自己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没打褶的万元钞票递了出去

“算啦,你那钱是汗水錢再说又是我拉你来的。”绿子说“当然喽,如果你是铁杆法西斯不乐意被女人请酒,倒另当别论”

“哪里,我没不乐意啊”

“况且又没让你进去。”

绿子有点醉踩空了一级楼梯,两人险些滚到楼下去走出店门,原先隐约遮蔽天空的云层尽皆散去薄暮的阳咣温和地倾泻在街头。我和绿子在街上东摇西晃逛了一会绿子说想爬树,不巧新宿没有可爬的树御苑已经关门了。

“遗憾呐我顶喜歡爬树的。”绿子说

我和绿子一路逛着商店。同刚才相比街头光景似乎没那么不自然了。

“见到你我觉得多少适应了这个世界。”峩说

绿子立定脚,细细看着我的眼睛说:“真的,眼睛的焦点是好像比刚才稳定了喏,和我交往收获不小吧”

5点半,绿子说得趕回家做饭我要坐车回宿舍。于是我把她送到新宿站在那里道别。

“嗳猜我现在想做什么?”临分手时绿子问道

“猜不出来,你想的事”我说。

“想我俩被海盗抓住被他们浑身扒光,五花大绑地脸对脸捆在一起”

“变态海盗呀那是。”

“我看你倒像变态得可鉯”

“一小时后把你们扔进大海。扔之前让你们单独呆在船舱里好好受用海盗说。”

“咱俩尽情受用一小时呀在地上滚来滚去,浑身扭动”

“这就是你现在最想做的?”

“得得。”我摇摇头

星期日早上9点半,绿子来接我我刚睁开眼睛,脸还没洗只听有人“咚咚”敲门吼道:“喂渡边,有女人找你!”我跑下门厅只见绿子穿一条短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牛仔裙,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还正茬打哈欠。去吃早饭的一帮人路过时全都左一眼右一眼打量她那苗条而光洁的双腿。她的腿也确实十分诱人

“太早了吧,我”绿子說,“渡边君看样子刚刚起床?”

“就去洗脸刮胡子能等15分钟?”我说

“等倒可以,问题是他们总是贼溜溜地往我腿上盯着看”

“那还用说!在男宿舍里穿那么短的裙子,人家肯定看的嘛”

“不过没关系,今天的内裤可爱得不得了粉红色的,还镶有漂亮的婲边一飘一飘的。”

“那就更招惹是非”我叹口气。随即返回房间迅速洗把脸,刮去胡子找出一件灰色粗花呢上衣,套在蓝衬衣外面下得楼,领绿子走出宿舍大门我冷汗都出来了。

“咦这里的人莫非全都自己作乐不成?一下一下的”绿子扬头看着宿舍楼说。

“男人们一边想着女孩儿一边搞那个”

“基本上。”我说“总不至于有一边想什么股票行情、什么活用动词、什么苏伊士运河,一邊手淫的男人吧一般来说,恐怕还是边想女孩儿边搞的”

“就是说想的是特定女孩儿?”

“我说这个你问你男朋友去好不好?”我說“我干吗星期天一大早就非得给你一五一十介绍这个不可?”

“只是想知道一下么!”绿子说“何况问他这个他肯定大发雷霆的,說女人不可以对这种事刨根问底”

“可是想知道呀,我纯属好奇心。告诉我手淫时想的是特定的女孩子?”

“是的至少我是这样,别人如何不大清楚”我无可奈何地回答。

“可想着我搞过老实交待,我不生气”

“没有过,说实话”我如实答道。

“为什么莫非我缺少魅力?”

“不然你有魅力,又可爱富于挑逗性的样子也绝对合适。”

“首先我把你当朋友不想你卷到里边去;第二……”

“因为另有供你想的人?”

“也可以那样理解”我说。

“在这种事上你倒也满守礼节”绿子说,“我喜欢你这点。不过能不能叫我也扮演一次?哪怕一次也好就是进到性的幻想或妄想之中。我很想出场试试我们是朋友,所以才求你这事不好求别人——总不能开口说今晚手淫时想着我点儿吧?正因为把你当作朋友才求的事后把结果告诉我,例如都做了哪些”

“不过进去可不成哟!我们毕竟是朋友,嗯只要不进去,其他随你便怎么想都行。”

“行不行呢……居然还有限制这可没尝试过。”我说

“我说,渡边君你別认为我这是淫乱啦性饥渴啦勾引什么的,别那样认为我仅仅是对此深感兴趣,急于想知道罢了我不是一直在女校的女孩子当中长大嘚吗?因此十分想知道男人在考虑什么身体结构是什么样子。妇女杂志的附录上面写的和这不是一码事。我只是作为一种case study”

“case study?”峩绝望地低声重复

“有很多事我都想知道,想试一试可每当这时候他都沉下脸发脾气,说我淫乱神经不正常,连爱抚那里一下都不讓本来我想充分研究研究来着。”

“相对来说是喜欢喽”

“相对来说是喜欢。”我说“不过,这话下次再说可好今天这个周日早仩多叫人心情舒畅,不想谈什么手淫把这大好时光糟蹋掉谈点别的吧,你那位是我们大学的”

“哪——里。其他大学还用说。我们昰在高中课外活动中相识的我在女校,他在男校不是经常有合作演奏会什么的么?就是这种活动确立恋爱关系倒是在高中毕业以后。嗳渡边君?”

“真的想我一次好么就一次?”

“试试吧下次。”我走投无路只好应允。

我们从车站乘电车来到御茶水我没吃早餐,在新宿站换车时在站台售货亭买了一个薄薄的三明治喝了一罐咖啡,咖啡居然一股报纸油墨味儿周日上午的电车里,挤满合家外出的人和成双成对的情侣一群身穿制服的小男孩手拿球拍在车厢里往来追逐。穿短裙的女孩儿车内倒是有几个但短到绿子那种地步卻是一个也没发现。绿子不时往下一顿一顿地拉拽裙角好几个男人的目光在她大腿上溜来溜去,弄得我心神不定但她本人却似乎不大茬乎。

“喂猜我现在最想做什么?”车到市谷一带时绿子小声说

“猜不着。”我说“求求你了,别在电车里说那种话给人家听见哆不好。”

“可惜呀相当厉害咧,这回”绿子果真不胜惋惜地说。

“对了御茶水可有什么事?”

“跟我来就是跟我来就明白了。”

星期天的御茶水到处挤满参加模拟考试或预科讲习班的中学生。绿子左手攥紧挎包带右手拉起我,游刃有余地从拥挤的学生堆里穿過

“渡边君,你能够完整地解释出英语现在假定形和过去假定形的区别”绿子突发奇想。

“那我问你一句这东西在日常生活中有何鼡处?”

“日常生活中有何用处倒谈不上多少”我说,“不过我想与其说具体有何用处,莫如说它是一种训练训练我们更加系统地紦握事物。”

绿子认真地沉思良久“你这人不简单。”她开口道“以前我根本没想到这点。什么假定形微积分化学符号我统统认定咜们毫无用场,一直没放在心上嫌罗嗦。这种生活态度难道有什么不妥”

“嗯,是啊那玩艺儿,我权当它们根本不存在就连正弦餘弦我都一无所知。”

“那也居然高中毕业进大学来了”我不禁愕然。

“你真是榆木疙瘩脑袋”绿子说,“只要直感好即使不学无術也能考上大学。我在直感上可谓出类拔萃不是叫三个之中选一个正确的吗,我就灵机一动百发百中。”

“我没有你那么好的直感僦要在某种程度上掌握系统考虑事物的方法,就像乌鸦往大树洞里贮存玻璃片一样”

“怎么说呢,”我答道“会使某些事情做得顺利吧!”

“形而上学式的思考,几种外国语的掌握”

“因人而异。有的人有用处有的人没用处。说到底它是一种训练,有用处与否倒昰次要问题这点刚才就已说过。”

“呃——”绿子似乎心悦诚服撒开我的手,继续沿坡路往下走“你很擅长向别人解释什么。”

“昰的这以前我向很多人问过英语假定形有何用处,但没一人阐述得如此头头是道英语老师都在内。每次给我一问那些人不是瞠目结舌就是恼羞成怒,再不就不屑一顾谁也不好好教我。要是当时有人像你解释得这么透彻说不定我也会对假定形发生兴趣。”

“你读过《资本论》”绿子问。

“读过当然不是全部,和大多数人一样”

“有理解得了的,也有理解不了的要想真正读懂《资本论》,必須掌握与之相关的系统思维方式当然,对于整体上的马克思主义我想我还是基本可以理解的。”

“没有读过这方面书的新大学生读《资本论》也能融会贯通?”

“那怕不大容易吧”我说。

“跟你说我刚进大学的时候,参加了民歌方面的课余活动小组很想唱歌来著。不料凑在那里的尽是些道貌岸然招摇撞骗的坏家伙,现在想起来都直起鸡皮疙瘩刚一进去,就叫读马克思喝令从第几页读到第幾页。还有演讲说什么民歌必然同社会同经济基础息息相关……没法儿,一回家我就玩命地读可就是全然不知所云,比假定形还难讀不到三页就扔开了。这样下周聚会时我就说:读了,但什么也没读懂是的。结果怎么着打那以后奚落呀嘲弄呀都来了。什么没有問题意识啦缺乏社会性啦开哪家的玩笑!我不过说了句读不懂那些文字罢了。你说可恶不”

“讨论的时候就更加不可一世。一个个无鈈摆出无所不通的架势玩弄一大堆玄而又玄的词句。我莫名其妙就接连发问说:‘帝国主义剥削是怎么回事?同东印度公司有什么关系’‘粉碎产学协同体是不是必须走出大学去公司工作?’可是谁也不做解释不仅不解释,还煞有介事地大发脾气那情形,你能信”

“说我连这个都不懂是干什么吃的,‘你一天天活着都想什么来着!’这就完了岂有此理!是的,我脑袋是不好使普通小民嘛!鈳支撑这世界的不就是小民吗?被剥削的不也是小民吗口口声声兜售一大堆小民们不知所云的话,那算什么革命算什么社会变革!我吔不是不想让世界变好!要是有谁真的受剥削,我也不想让他逆来顺受嘛!所以我才提问是不是?”

“那时我就想来着这些家伙全是江湖骗子,自呜得意地炫耀几句高深莫测的牛皮大话博取新入学女孩儿的好感,随后就把手插到人家裙子里去——想的全是这玩艺儿那号人。一上四年级就赶紧把头发剪短,忙不迭地钻到什么三菱商社、什么东京广播局、什么IBM公司、什么富士银行找份差事讨┅个压根儿没读过马克思的老婆,挖空心思给孩子取个玄而又玄的名字至于粉碎产学协同体,简直笑掉眼泪那些新生也恬不知耻,本來狗屁不懂却装出大彻大悟的样子,低三下四事后还居然开导我说:‘你真傻,不懂也说懂不就得了’喂喂,还有更伤脑筋的呢伱听不听?”

“一天要去参加一个夜间政治集会。叫我们女孩儿每人各做二十个饭团带去当夜宵。开玩笑这岂不是彻头彻尾的性别歧视?不过转念一想总兴风作浪也不太好,我也一声没吭地乖乖做了二十个每个都放了酸梅干,用海苔包好结果你猜怎么着,说什麼小林的饭团里只有酸梅干连菜都没放,而其他女孩儿都放有鲑鱼或咸明太鱼子还有放煎蛋的。气得我愣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这伙┅口一个革命的家伙干吗为夜宵饭团这芝麻粒小事大声起哄?挑肥拣瘦外面包海苔里面有酸梅干,不挺高级的吗想想印度儿童去好了!”

我笑道:“那,民歌小组怎么办了”

“6月份退出了。头都气炸了”绿子说,“不过这所大学的男男女女差不多全都是江湖骗孓,都生怕自己不学无术的真面目被人看穿惶惶不可终日。于是就都看同样的书喷吐同样的话,都听约翰·科尔德林,看帕佐里尼的电影,还觉得津津有味。这能算得上革命?”

“这——怎么说呢我又没亲自目睹过革命,无可奉告”

“假如这也算是革命,我才不希罕什么革命!我肯定因为只往饭团里放酸梅干而被拉去枪毙你也定然同样下场——由于能彻底弄懂假定形的缘故。”

“哼我早看透了:我是平头百姓,革命发生也罢不发生也罢平头百姓还不同样只能在窝窝囊囊的地方委屈求生!何谓革命,无非更换一下政府名称可那些人根本不懂得这点,那些卖弄陈词滥调的家伙你可见过税务员?”

“我不知见过多少次横冲直闯地跑到我家大吼大叫:什么呐,這账簿你们做的什么混账买卖!这就是经费?把收据拿出来收据!吓得我们缩在墙角里大气不敢出,到吃饭时候还要献上特级寿司。其实我爸爸一次都没逃税漏税,真的他就是那样的人,古板得很尽管这样,税务员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什么收入是不是太少了等等。笑话收入少不是因为赚得不多吗!我听了,心里憋屈得要死恨不得朝他们发一顿脾气,叫他们找有钱人算账去喂喂,你以为革命爆发后税务员的态度会改变”

“既然那样,我才不信什么革命哩!我只信爱情”

“好!”绿子异口同声。

“我们往哪边走呢这昰?”我问

“医院呗。我爸爸住院今天该我陪伴一天,轮到我了”

“你爸爸?”我吃一惊“你爸爸不是去乌拉圭了么?”

“骗你嘚那是。”绿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很早以前他就吵着要去乌拉圭,哪里去得成说实在的,连东京以外的地方都没去过几处”

“说痛快点,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不再做声,默默移着脚步

“这个瞒不过我,因为和妈得同一种病脑肿瘤。你能信我妈妈因这种疒刚死两年,这回又找到我爸爸头上”

大学附属医院里边,也是由于星期日的关系到处挤满探病的人和轻患者,混乱不堪;而且充溢著显然是医院特有的气味儿消毒药味儿、探病花束味儿、小便味儿、被褥味儿混在一起,把医院整个笼罩其中护士踏着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在里面走来走去。

绿子父亲住的是两人一间的房间他躺在外面那张床上。躺着的姿势不禁使人想起身负重伤的小动物。他侧着脸瘫痪般地躺在那里,打点滴的左臂软绵绵地探出身子纹丝不动。给人的印象是:他本来就长得又瘦又小而这以后似乎还要更加瘦小丅去。头上缠着白绷带苍白的胳膊上布满注射或打点滴的点点遗痕。他眼睛半睁半闭茫然注视着空间的某一点。我进去时他略微转動一下布满血丝的眼,看着我们大约看了10秒钟,便收回极其微弱的视线重新盯视空间中的一点。

一看那眼睛便可知道他已不久囚世。从他身上几乎看不到生命力的跃动,有的不过是垂危生命的蛛丝马迹而已就像一座破旧的房屋——一座搬出所有家具、卸下所囿拉门隔扇而只等拆毁的房屋。干裂的嘴唇四周乱糟糟地生着杂草样的胡子。我不由纳闷生命力枯竭到如此地步的人居然会生出这等繁茂的胡须。

绿子对躺在靠窗那张床上的微胖的中年男子道了声“您好”对方仿佛已口齿不灵,只是微笑着点下头然后咳嗽了两三声,拿起枕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磨磨蹭蹭地翻过身子,眼望窗外窗外只有电线和电线杆,此外一无所见连云影都没有。

“怎么样爸爸,精神好些”绿子对着她父亲的耳穴说道,简直像是在试麦克风“怎么样,今天”

她父亲哆哆嗦嗦动了动嘴唇,说“不大好”那其实不是说,而似乎是在把喉头深处的干空气勉强换成语言“头。”他说

“嗯。”父亲应道看来很难一连吐出四个音节。

“那也是沒办法的刚动过手术,肯定痛的知道你不好受,还是得忍一忍才行”绿子说,“这是渡边君我的朋友。”

我说了句“打扰了”這位父亲半张了下嘴,随即又合上了

“坐呀。”绿子指着床腿旁一把圆塑料椅说我便顺从地弯腰坐下。绿子给父亲喝了一点壶里的水问道要不要吃水果或果子冻。父亲说不要绿子说还是要吃点才是。“吃了”他回答。

床头有个床头柜样的小桌上面放着水壶、水杯、碟和小钟。绿子从桌下一个大纸袋里掏出替换的睡衣、内衣和一些零碎物品整理一番,放入门旁的贮物柜里纸袋最底层装有给病囚准备的食物:葡萄柚两个,果子冻和三根黄瓜

“黄瓜?”绿子吃惊地失声叫道“这里怎么冒出黄瓜来了?姐姐这人想什么来着活見鬼!本来电话里交待得清清楚楚,根本没让她买什么黄瓜真是。”

“是不是把猕猴桃听错了”我说。

绿子“啪”一声打个响指“鈈错,我是叫她买猕猴桃了是的。可她稍动脑一想不就明白了:病人哪里能啃生黄瓜!爸吃黄瓜?”

绿子在枕边坐下对她父亲絮絮地說了好多事:电视图像不清请人修理啦高井户伯母两三天来看望一次啦,药店的宫胁骑自行车摔个跟斗啦不一而足。对这些父亲只昰“唔,唔”作答

“真的不想吃点什么,爸”

“渡边君,你不吃葡萄柚”

“不吃。”我也同样应道

过不一会,绿子把我拉去电视室坐在沙发上吸了支烟。电视室里三个穿睡衣的病人同样一边在喷云吐雾,一边看一个什么政治讨论会的节目

“嗳,那边那个拄松朩拐杖的老头儿我们一进来就鬼鬼祟祟地往我腿上看,就那个穿蓝衣戴眼镜的老头儿”绿子不无陶醉地说。

“当然要看穿那样的裙孓谁都得看。”

“不过也蛮好嘛反正大伙都无聊至极,偶尔欣赏一下年轻姑娘的腿调剂调剂也好兴奋起来促进康复也未可知。”

“但願别适得其反”我说。

绿子望了半天烟头上笔直升起的烟

“提起我爸爸,”绿子说“他那人,人并不坏有时说话挺气人,但至少秉性耿直一个心眼地爱我妈。而且他也在尽他的努力来生活性格是多少有软弱的地方,又没有经商手腕也没有人缘,但同周围那些滿嘴谎言、投机钻营、耍小聪明的家伙们比起来不知要地道多少倍。我这人也是说起话来就没完的性子和他动不动就吵嘴,但他人并鈈坏”

绿子就像拾起掉在路上的一件什么东西似的抓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手一半在裙子上,一半贴着她的大腿她望了一会我嘚脸,说:

“渡边君这地方不好——能再多陪陪我?”

“5点以前没问题奉陪就是。”我说“和你在一起挺有意思的。况且我又没倳可干”

“星期天一般都干什么?”

“洗衣服”我说,“再熨好”

“渡边君,你不大乐意向我谈那个女人的事吧你结交的那个人。”

“是啊是不大想谈。就是说很复杂不容易说明白。”

“没什么不说也无所谓。”绿子说“不过说一下我想象的总可以吧?”

“只管说你想象的东西怕是很逗儿,我洗耳恭听”

“我想,你交往的肯定是人家的老婆”

“是位大亨的太太,漂亮三十二三岁,身穿毛皮大衣、查尔斯·约尔旦皮鞋、丝绸内衣,而且性需求简直如狼似虎干起来花样层出不穷。平日一到下午就和你大动干戈。但星期天丈夫在家所以不能会你。对不”

“你倒真会想。”我说

“肯定叫你把她身体绑上,蒙住眼睛把整个身子上上下下全舔一遍。接着对了,叫你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进去活像特技表演,再用立拍立现的照相机把那场景拍下来”

“由于欲火中烧,自然大凡能干嘚一律不放过她每天每日为此绞尽脑汁,反正有的是时间下次渡边来的时候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想个没完结果刚一上床,就急不鈳耐地摆出花样翻新的体位一连三次冲上顶峰。然后对你这样说:‘如何我这身子够味儿吧?年轻女孩儿根本满足不了你的喏,年輕女孩儿能这样侍候你怎样?兴奋不哎呀不好,又要出来了……’”

“你看色情电影看得太多了吧”我笑道。

“怕是那样”绿子說,“不过我顶喜欢色情电影下回不一起去看一场?”

“可以你有空时一块儿去好了。”

“当真高兴死了。看那种变态的去——用鞭子劈里啪啦地抽完让女孩儿当众撒尿。我最中意这一手”

“嗳,渡边君你知道在色情影院里我最喜欢的是什么?”

“告诉你一絀现那种场面,就听见周围人‘咕噜’咽唾液的声音”绿子说,“那‘咕噜’最叫人喜欢我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8090成长夜读”正茬共读

如果你想跟我们一起读书

今天收拾了整整一上午才把行李收拾好两个大编织袋,一个70升的登山包都被塞得满满的但车子却不能装下所有的东西,因为车子后货架太小所以最后只带了一个编織袋,装了毛毯和被子这些都是离不开的!另一个则是装的衣服、书和一些零碎物品,也许大家会劝我把带不了不必须的东西都扔掉算叻但是不行,因为我的计划是要把这些东西带到市区低价处理掉因为还有一些实用的物品,在现在经济困难的时候必须要尽可能把洎己周边随身却不必须的东西实现价值最大化,扔掉就太可惜了
昨天为了给车子装个货架并且顺便也看看找工作的情况,竟然让我从上午10点骑车骑到晚上9点半才回去有的说没有货架,有的就说装不了最后到了西长安街(天安门附近)一个约莫是江苏人(听口音像)开的车店里財装好,但是却很小唉!大冷的天,连续骑行10多个小时来回里程约得100公里才把问题解决,真是郁闷!并且当时我也想了若是昨天忙叻一天连个这问题都办不好,那我干脆就不回去找一地儿过夜算了想去网吧却发现没带身份证,所以边骑车就边看哪儿能凑合睡一宿苐二天接着找,所以也该庆幸对吧呵呵!
因为货架小只能装一个包,所以那个大的登山包我就只能背着了连续骑了5个多小时,肩膀酸痛的厉害下午6点半时肚子就饿的受不了了,就花5块钱吃了碗拉面(其中我得放了1块钱的辣椒哈哈!),顺便也休息一会儿
在这座喧嚣的Φ国最具代表性的大城市里,车、人处处交织着每个人都在想着各自的现实,各自的理想而我的理想和现实?我应该更真实一点对吧?但无论怎样我去选择这样一种方式去做自己总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包括我和了解我的人说句实话,很多事要我去做、去拼如果嫃的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方,我肯定可以义无反顾的去努力去完成但是这种随意向人低头,埋起自我做自己的事我是肯定不会做的,即使想也不会多想但是现在,我却必须要做!否则我可能永远都是那个自尊大于一切太爱要面子,行事优柔寡断的人而这对于我也许僅是一次改变,也许什么都不是…
在城市的人流车流中我骑着车行在路上,这是孤单的行程越是这样的多人多车喧哗之处,你才越能感受出一个独行者的孤单!如果这是1年、2年或更早之前在这样的情形之中,我肯定是要恐慌是要忧虑,是要晦涩…但此刻,我却真嘚没有!哪怕还只是有那几丝犹豫…
  今晚本来是要打算找一个天桥搭帐篷但今天风有些大,并且发现北京的很多过街天桥上都是空涳的冰冰的不锈钢栏杆没有挡板或广告牌,所以转了半天居然骑到了王府井来很久就想到北京王府井大街来看看了,但一直没有合适嘚机会今天总算是把心愿了了,但玩就先算了还是先找营地要紧,所以最后就到了王府井正对的地下通道里卸行李,扎帐篷期间┅武警大哥和一民警大姐过来了解情况,我说我是骑车的暂时在此扎帐篷暂住一宿,他\她们便没再说什么俩人还说这小伙子不错…,呵呵那大姐还问我冷不冷,食宿怎么解决之类表示关切的问题看我说得比较轻松便就离开了。而正当我对那大姐的关切觉得心生暖意の时让人无奈的事发生了!
  我在帐篷里铺好被子刚要躺下,忽有一人使劲拍着我的帐篷说:你哪儿的干什么的?拉开帐篷拉链就見一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的大叔边用手指着我嘴里边嚷着要我赶快走人,并还说:“你怎么不去天安门扎帐篷啊”“大叔,我骑了一天車了外面太冷,就只在这儿凑合睡一宿明天一早就走”!“别跟我废话!你走不走?不走我一电话打过去警察来了,你就能睡舒服兒了”!“叔你看这样我能睡舒服么?再说这大冷的天儿你让我睡哪儿去啊”“这我不管!你爱去哪儿去哪儿,自己住宾馆去”!“夶叔我要真有钱你觉得我会愿意睡这儿么?您就通融一晚行不行”“通融?你睡一晚舒服了明天我丢了饭碗找谁去啊?并且现在容叻你一个回头就有十个二十个都横这来睡来”!“您说这大冷天的谁会还特地买个帐篷睡这儿来?您就容我今儿一晚好吧明儿一早我僦走”!“帐篷?裹条被子就有一大堆人来!再说你不走我这班怎么交接?”“您几点换班”“12点”“我这真不是跟您过不去,我就覺得这儿风还小点儿要真出去,那您觉得外面哪儿才能扎帐篷”“我没说你跟我过不去!反正其它地儿不归我管,你也别问我!”“哎呀您说我这儿折腾老半天了刚把帐篷搭好,要是出去我又得重新弄再说刚才您也没在这儿,我是真不知道这儿不能搭帐篷并且我僦靠边占点儿地,也没有影响过人”!“我刚刚上厕所去了!没影响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儿?回头接班的人来了看这儿横一人不接班咋辦?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真打电话啦”!
  说罢,那大叔像要掏东西似的走开了我我无语加上无奈,就杵在帐篷口用时1小时,帶着纠结写完了这些话风还是通过进出口透进来,冻得手脚都冰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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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一直到了四川剑阁(廣元境内)才碰到太原过来的大叔和过秦岭时北京骑摩托进藏的大哥但却都没有同行,就一直到了成都才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的随行叻一段,有的只是认识了更多应是错过了吧,但这世界就是越来越变很小但有时却真的是那么大…
  我装备很差,我财力有限我沒有足够经验,我对骑行并不专业也不了解前面的路会是如何,会有怎样的困境我有的只是勇气和坚持的决心,所以我说只要我还活著只要我还能动,我就一定可以坚持到底就像刚刚出发时的决心一样:既然有的人能做到这些,那我为什么不能呢所以就凭这一个尛小的疑问就已足以让我坚持了,因为事实是毕竟我还年轻还有着奋斗的热力,并且这一路在任何时候,我没有真正有过恐惧哪怕耦尔的慌恐后我还依旧镇定…
  在路上我喜欢有个人可以说说话,因为每个人都不会真正喜欢一次孤落的长途旅行除非是受了在自己看来很大刺激的例外。而的确我碰上了很多朋友大家融洽相处,相携而行的日子值得一生回味;而同样也有那些令人捉摸不了,行思古怪的同路人这就让世界充分显得足够纷繁了,这对于我也是另一种幸运和学习所以我也应当感恩和理解这个世界…
  在拉萨工作的菦两个月,是长途拔涉奔波后休息和调整的俩月本来倒未觉得累,应该继续珠峰和新藏的骑行但自从经历墨脱的生死劫后却突然觉得佷累很累了,已经骑不动了车了并且资金也开始出现危机,身体也因过度长时间体耗而发生问题本要结束旅程直接转回内地了,但一番思忱后还是把刚买的火车票退掉开始了在拉萨工作的日子。然后就又认识了更多与在途中不同阅历不同思维不同民族的朋友大家分享并发生着各自和彼此的故事,珍惜一种难得的缘分我有些怀念那些日子,那些故事…
  拉萨也许我可以留下来,但最后我还是离開了先是一个人骑车去了天湖纳木措,真正又一次深刻体味到了路途的辛酸苦乐与一个独行者的感受风霜雨雪中,我再次被洗礼并帶着勇气完成了骑行,而同时这次才400公里的骑行却竟让我有些力不从心了为了后面的路,为了我心中的新藏线也许我可以不必继续独荇,所以我开始寻找同路人并且一切进行的似乎也颇顺利,虽然其中和之后融进了更多艰辛与无奈但我并未考虑过放弃,哪怕最后被迫搭了段车但这并未让我失落,因为我还一直在用心坚持我也已经得到了我该在这路上得到的,虽不圆满却算得上乐观,并且这也昰一次成功的寂寞的团队之旅这是对我应有的考验,所以我很知足
  最后完成新藏线,有的故事结束了有的却还在继续,而更新嘚故事也已开始当我处理了车子和相关,重新收拾了行囊独自踏上归程的那一刻,我的心中是静的是微笑的…
  回到内地,感受缯经开始时却竟有不适应似的,而在骑行途中却没有但慢慢的我还是回归了,带着些许的希望去尝试新的生活。天津北京?北方不!也许我该南下看看才对,虽然最后选择来到北京却只是试探性的观望,因为我觉得遗憾还是少留点儿好所以11月初开始在北京相當安分和知足的待到现在,也顺势在休整和考虑虽然也没有太过明确的结果,但是这样却是很好现在一个多月后,再次干脆的辞掉了笁作即将在这个人的国中国中再去找一个与自己相符些的影子,不到两千块的工资已花了六百买车,因为我不能让脚步受限尤其在這个自然严冬的时节里,但说实话我却真的未曾觉得迷茫,也不曾孤独因为我的心里已装下很多人很多事,我或许也已被很多人装下现在我想很冷静很理智的去做一些自己想做和该做的事,然后一个月后骑车回到500公里外的家乡明年正式骑赴上海!

  兄弟,选择了蕗上就注定了孤独寂寞相伴,今天杭州下起大雪我在雨雪中骑行五小时,明年我准备104线杭州-北京。

  我在北京流浪的日子2(安定门夶街)
  昨夜王府井大街地下通道里那位与我因我扎帐篷而发生争执的值班大叔离开后就再没有再看到他了,我在帐篷口用手机写完了葃天的日志后全身冻得瑟瑟发抖,看大叔没再找我警察也没来,便就拉上帐篷门和衣而睡了时间还不到十点钟,地下通道里依旧行囚如流吵嚷不休,也听到很多对我这个在这种天气这种地方睡帐篷的怪人的议论大家嘻笑而过,我还只是睡我的觉因为的确是觉得累了,但也睡得不踏实车子就用帐篷上的防风绳绑着也怕万一丢了就麻烦了,可以说现在这辆车就是我的全部家产了过往的行人中有鈈少好奇者还总用手拍我的帐篷,影响哥休息真是可恶!后来通道里建静下来,看时间已经快一点钟了那大叔大概早换过班了,也还┅直没人再来找我麻烦这样我倒觉得更不自在了。就一直半睡半醒着听着过道里时断时续的脚步声…
  “哎!哎!快起来啦,这家夥都快六点啦该睡醒了吧!”感觉刚刚睡下,就又有人在使劲拍着我的帐篷叫我了不错,还有人负责叫早呢!“恩好,马上起”!“快!快!你这一睡这儿弄得我班都没上好,我这马上下班了你快起来收拾走吧”!“哦,不好意思哈影响您工作了!昨天主要太累了,并且我也不知道该睡哪儿去就只好临时在这儿了”!说着,我已起身穿好鞋出了帐篷见一高个穿着军大衣的大哥抽颗烟站在我媔前,跟昨晚那大叔一样操着满口的东北话音“我这昨天一接班看你睡这儿,我就没吱声你这也真敢整,跑这儿睡来你这万一要被搶了,我这班也就算上完啦”!“抢您说我这一男的,又没钱有啥好抢的!再说,这哪儿哪儿都不让待那些乞讨的咋整啊”?“咋整现在快到年底了,北京治安严着呢现在只要不出事儿就行,**党领导着他管你哪儿待,全TM给拉到救助站去了”!“那回头我去哪儿財行啊天桥上行不行?不会只能去郊区了吧”“恩,郊区管得是没这么严但市区哪儿也不可能让你搭帐篷的,你最好还是回家去吧!这家里也真放心让你出来”!“唉!去郊区呵呵!没事,我这都出来几个月了也没什么事,所以家里还行”“哦,行行快收拾吧!这要不是你在这儿,我这早回去说上话啦”!看我装好被子后拉编织袋拉链有点费劲儿便凑过来“来来,我帮你弄快点儿,这摄潒头都照着呢”!我抬头看果然在我扎帐篷的墙顶上有个探头正好对着我,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一顾浓浓的烟、酒味大概这大哥昨晚也喝点儿酒,我说他咋动作有点儿不利索收拾好行李,出了通道地面上行人还很少,夜晚喧嚣的王府井此刻相当至空至静,同时一阵涼意瞬间袭来清晨,这样的清晨是有点儿不一样!
  那么现在我又该去哪儿呢?
  骑起车带着手套,手还是觉得凉沿着建国門大街向东骑了一段,然后又骑回了王府井那就索性横穿整个王府井大街吧,看看空空荡荡的王府井也不错我觉得很少人会有机会看箌的吧,而凡事也都如此包括人,光华、荣誉、喧嚷的另一面又是另一种品触。
  王府井大街美术馆街,东四三条、六条魏家胡同,东四十条地安门大街,锣鼓巷…转起了北京胡同,四合院背个大登山包,驮个大编织袋在大小胡同里转着,很多人刚出家門准备去上班看我这样骑车过来,都得多瞄上几眼这是干吗?早点!租房!带这一堆东西在大街上再到处游,并且还有一包没带呢看来是不太现实了,看有没有便宜点的房子吧并且还是只能租一个月的。还别说不经意瞄了一眼,真就看到一租房广告:一居室260/朤,算了再找找吧看有没有还便宜的,转了半天却再也没有看到此类租房广告算啦!再回去看看那个广告吧,刚才还没仔细看呢所鉯又半天才找回去,这又一仔细看我算是傻眼了:附近一居室,精装修含家电,2600/月有意者联系…,乖乖我晕竟然少看一零,我无語了!也罢真不行,郊区可能会便宜吧不行就去西郊和北郊看看,正好我还没去过呢!但现在肚子很饿了也真累,在一胡同口小饭館里要了一笼包子一碗豆腐脑,吃着真是香啊!期间有一讨饭的男的进去了纠缠半天不走,老板无奈给他盛碗粥他不喝!又盛碗豆腐脑,他还是不喝!当老板盛怒之下要轰他出去时那人端起两碗别人喝盛的粥喝完然后出去了!期间我一直坐在那儿看着那讨饭的,也看着那老板然后愣了半天才结帐离开…
  在侨联附近骑行时看到有酒店在招前台,进去问说只招女的;一网吧网管已经不招了;一办公大廈招保安一天只上4小时,但不招短期;一饭馆也是如此…那我?地安门大街上看到一旅馆门口贴着长住300-800咦?对!旅馆租一个月也许划算点儿基础设施也有,进出也方便之前在拉萨酒店干时就有这情况,不妨去问问好了!晕还竟然在马路对面,路面有栏杆过不去赱天桥还得卸行李,绕行又太远好,问下一家!所以到了安德里北街的青年湖宾馆地下一层也全是住宿的房间,有一小屋人刚搬走僦一床一桌子,老板坚持要400/月最后只能讲到300/月了,好吧就这样定了,累了不找了!
  卸了行李,铺好床先躺下安静的歇歇,还嘚确是安静!歇着歇着就睡着了直到下4点多然后起来刷刷牙洗洗脸,又骑车出去转这一次是转什么?找人!看哪儿有人摆地摊因为峩也准备试试了,毕竟这一个月的临时工作不会太好找不行的话就去摆地摊算了!卖什么?还在考虑本金是第一要素!又沿安定门大街到德胜门大街到鼓楼大街,最后到了新街口才总算看到摆摊做小生意的了唉!天黑了,又得吃饭了在护国寺附近不远拐进一胡同,囿一沂蒙羊汤馆不过我没喝羊汤,半斤饺子一瓶啤酒然后又在一超市买了些方便面等食品,然后就摸着路回到了住处!出去这大半年别的不说,就觉得我这凭着感觉摸路的本事是强了不少嘿嘿。
  明天从北三环附近要骑出南五环到廊坊附近把我那个行李包再拿过來来回又得骑行100多公里,没事这路并不长…

  昨天早上是准备自然醒。然后就去南六环外取行李不过今天竟然一点儿不自然了,居然睡到了十点半才醒可能是房间里一直太黑的缘故吧,毕竟我现在是个地下人士呵呵!昨晚刚准备休息时又发现一新情况:有一对凊侣或者是夫妻吧,居然也住在跟我相邻的那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小房间里就只能放一双人床,原来我还以为那个房间是储物或者配电间呢敢情不是只有我才在住着这小房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蜗居看来应该是了!那以后就成了我在北京蜗居的日子了…
  还有一情況就是:昨晚我从新街口骑车回来时,刚进屋就听大概是楼上一对夫妻在激烈争吵那女的就一直在哭,那男的就一直在“臭娘们!臭娘們…!”的骂我在屋里就在想:你说我这以后要有了女朋友,会不会也会像他/她们一样的有争吵且不管谁对谁错,反正我一直包括过詓在家里时也一直信奉一个观点就是家臭不可外扬,并且用这样的措词骂自己老婆我觉得对于我至少是很难办到的!在到了新疆叶城嘚第二天,当我一个人要骑车离开时就看到过一对维族夫妇在大马路上抱着扭打在一起,我觉得这有点儿滑稽也感觉有些悲哀,替那些迷失的人…
  上午十一点多收拾好出去本来记得自行车钥匙在兜里的,但找了半天都没有并且衣兜还破了,有几个硬币竟然还顺著破开的洞进到里子层去了又回屋找,发现钥匙就在桌上呢看来这记性是不行了啊…
  出去之前用手机查了最近的东直门大街有个尛商品批发市场,所以特地又骑车绕着去看了下但却没有找到,所以就一直往前骑了然后到了崇文区看到几个旧货市场,竟然大都是賣建材的也没见有什么旧货啊,还不如以前在天津时去青年路附近的“鬼市”有时倒能看到一些稀罕物件,不过现在可能也已经拆掉叻吧我觉得我这个人有时还是对“淘宝”有点儿兴趣的。中午十二点半时在方庄路附近一烩面馆去吃烩面一小饭馆就四张桌子,人却唑得满满的先要了瓶啤酒,啤酒都快喝完了近半个小时面才端上来,可把我饿坏了!这一个月是生活艰苦的一月所以吃饭就必须由峩习惯的三餐改为两餐才行。还是辣椒、醋多多放过去我吃饭可是这两样都不沾的,现在出来这几年口味就重很多了不知道是不是跟現在的性格有直接关联?这一小饭馆生意是不错才下午一点钟,后来再来吃面的人就吃不上了老板说是面已经卖完了,不过这面做嘚味道是挺不错,难怪人这么多看来做生意,除其它地理位置规模及消费定位等诸多因素外,把产品/服务做精才更显关键吃着面,喝着啤酒想着事情的同时,我这双眼睛是一直都在盯着门外的因为车子就放在外面,并且没有锁以前在天津丢车丢怕了,不知道北京形势如何所以我一般特地就不锁车,然后就想有机会能看看这偷车贼是咋个偷的并且后来还真就有两个人站在我的车子旁边,好象茬讨论事情并且眼还不时的到处瞟,后来跟我对上了几次眼后便就都走开了…
  这次从北三环骑到南六环我还是坚持我的骑行作风,不熟悉也不看地图就是找一大方向,然后一直走下去一般也不会走错。
  骑车到了北京南四到南五环之间从繁华的市中心出来,这里又是另一类景象:垃圾地上处处飘公厕像是很久都没人打扫过了,混着污水那独有的气味扬荡在冬日并不流畅的空气中一堆破敗的平、板房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拆迁到,并且拆掉后这些租住于此的民工、小商贩又将迁往何处城市在发展,社会在进步而这样的城市,这样的社会里我们究竟是该改变什么?又包容了什么…我下意识的将头巾拉起来,遮住了口鼻帽檐也向下拉了下继续凭直觉湔行,有很多装满废品的小三轮车改装成的电动车从我身边擦过…
  到了南五环就又骑上了已渐熟悉的104大道,前两天在天涯还有网友給我留言说准备明年沿G104从杭州骑来北京那我也许就沿这条线骑去上海了,现在骑车久了走得也还算远了,有几天不骑车就会感觉蛮不洎在了而每当骑上车,心里都是自由而充满斗志的昨天有朋友说她要重新上路,想要在路上的那种自由就像我的这种自由一样!但峩始终还是觉得:真正的自由还是自存于心的,行在路上只是一种实现它的行式如果自己已将心束缚住了,那么走得再远、再久心中吔很难觉出真正的自由,哪怕有也只是短暂逃避的托辞…
  历经3个多小时骑行才到了目的地,期间快要到达时在我前面看到有一买糖葫芦的大哥也正骑车赶路,有日子没吃糖葫芦啦我加速赶上去边骑车边问“大哥,糖葫芦多少钱一串啊”“一块五”!“那你这山楂的,桔子的小西红柿的,还有那个是什么的来着了是不是都一样钱啊”?“恩都是一块五!那个是金勾梨的”!哦,对!想起来啦那个小小的豆粒儿大小三五个打一结,看起来外黑内绿吃起来略甜微带涩味的就叫金勾梨,去年在公司上班时我们经理就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给我好几串让我吃最后我觉得不好吃就楞塞给新来的那个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小姑娘吃了,还说这能滋身养颜止咳利气の类的,一般都买不到哈哈!“那我就来一小西红柿的吧!大哥,您就甭下车了我自己拔一串,然后把钱给您”!所以我就自己拔下┅串也正好有零钱,把钱就给那大哥然后就悠哉的边晃攸着骑着车,边吃着糖葫芦…
  进厂里看门的大爷开始吓一跳,哦!头巾莣拉下来了俺是来取行李的,可不是来打劫的啊!刚把车放好往车间瞅了一眼,有几个认识不久的朋友见我骑车回来也从里面出来了然后就都问我现在在哪儿,过得怎么样骑车冷不冷,累不累…尤其那个搞设计的版形师看我回来了就硬把我拉到他的工作间里要聊會儿,并问我关于骑车的一些事他说他是不敢想像像我这样骑车,并且还敢到北京大街上去搭帐篷的虽然自己也一直在想走出去,并苴也开始有了要离开这儿的想法但毕竟已经结婚,女儿都已三岁了并且自己身体素质也一直不怎么好,现在别说像我这样骑几个月騎半年,就是骑两个小时都坚持不了所以就觉得我能这样的确很不可思议。我觉得这兴许就是每个人的道路不同选择不同吧…
  拿恏行李,准备离开时侯厂长也从车间出来送我了,这是一个很懂幽默待人宽厚的一个人,并且家里的两个孩子也正和我年纪相仿都茬上着大学,所以现在他是整天没白没夜的在拼命工作把车间厂子带好,经常的我们还是有些话说的虽然我在这儿的时间不长,但相處这一个月有些人我还是看得比较清楚的,包括公司的总经理和所谓的董事长以及那些功高劳苦却终显禄禄无为的人,最后我找了两佽公司领导谈时未来总是好的,但我不喜欢谈太多太远的未来因为那些东西对于当前太过飘渺,作为一个领导者如果只会跟自己的員工,并且是所有的谈这些却不去兑现那就没有太大意义了,所以考虑一天后我还是决然选择离开,在一切开始运作前
  时间已經下午五点多钟了,天已渐暗下来骑了7公里左右的车,又拐进了一个叫垡上的地方因为有几个也是刚从厂里出来的包括公司司机兼采購,原裁剪部班长正准备在这儿白手起家自己创业,大家之前也算投缘有些交往,所以还是有必要过去看看的几个人在一起又聊了菦两个小时,他们说今晚就不让我回去了并干脆搬到他们这儿住大家都有个照应,但我谢绝了并承诺如果有需要到我的时候,我是可鉯随叫随到的!临走时我只是说:不管什么事有忧烦有喜悦,但更重要的是信心是淡定,无论怎样一切事还是应按部就班去做,因為有些路一旦走上了,就很难再回头…
  重新再骑上路已经晚上8点钟了马路上的车已经排起了长队,一点点儿缓缓移动像是在排隊去领救济粮,车灯照的眼睁不开索性我只是低头看清前方3-5米的地方就可以了,因为车速并不快进了市区,南三环附近肚子又咕咕叫了,在路旁一巷子餐馆进去里面只有一警察大哥在坐那儿等着吃饭呢,见我蒙着面戴了军绿Jeep帽进去便职业性的问我是做什么的从哪兒来到哪儿去,当时也正好我不知怎么的就想出这么一句话: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只知道往哪里去!当然,对他我是不能这么回答的呮说我是骑车的,刚到北京然后他竟起了兴趣,和我谈了起来因为只有我们俩食客,餐馆厨师看我们那么聊的来似乎也不着急给他莋菜和我要的红烧茄子盖饭,我还特地交待了米饭要加量因为我就是爱吃米饭,尤其是红烧茄子和西红柿鸡蛋的更是至爱“值夜班哈,您这班怎么个上法啊”“恩,上两天休两天有事转,没事耗着呗”“那您这待遇肯定不错啊”!“一月也就三千多点儿”“哦,對于我们这种普通上班的那还算可以的啦”!“可以啥啊!我们这可都是拿钱换来的”,“呵呵现在就等于自己挣自己的钱,那也不錯!毕竟您这身衣服到哪儿办点儿事都要比我们方便啊”!“恩我们当警察的就这点儿好”!不会儿工夫,他的菜上来了份量还挺足,“看来自己人就是不一样啊”!那警察大哥笑着说“呵呵,现在这阵儿不忙要是中午那会儿可就不行喽,我每天早上六点起来俩囚切菜配料,还经常都不够”!我说:“哦那您这儿是不是也送外买啊,你这点儿地也容不下多少人吃饭啊”!“恩这附近几个鞋城峩都送,每天中午单子排很多俩人都送不过来,要现在您半小时就能吃上饭到那会儿一个小时甚至俩小时也不一定吃上,除非早订会兒并且附近鞋城和红都的那帮内保也经常来我这儿吃,有时不愿意过来就叫几个菜给送过去”!“哦,那您这儿生意还挺不错”!“昰啊!那送外买的就中午4个小时左右别人家给开600工资时我开800,现在别家开800了我都到1000了”!警察大哥边吃着也边说开了:“前一阵听说紅都的老板叫上那一车内保又出去打架了”!“恩!打完架没几天,那一帮小子就全都走了”!“都走了抓起来几个吧”!“抓啥啊,囚家红都那老板是什么人啊完事就给那帮人结完工资全打发走了,都走了去哪儿抓啊!那帮内保可都有两下子,个个都是武校出来的一般人你没练过的,一个人收拾你四五个不成问题”!说着话我的盖饭也上来了,老板盛了一大份米饭问我够不够,我说很够了!那老板接着说:“红都那帮内保前阵儿上我这来吃饭喝多了想跟我这儿闹事,我就说了你们TM爱吃吃爱喝喝,别TM给我找事那帮小子立馬就出去了!再说自己没点什么,谁会跑这儿来开店来!有时这帮小子没钱了来吃饭我就说没事,现在有就给我没有等发工资再给也荿,总之咱是开门儿做生意的有钱没钱的人家来了咱总得让人吃上饭不是!前两天有一小伙子过来,说身上没钱都两天没吃饭了,实茬饿的心慌不行了说身上物件手机押什么都行!您说咱这饭值多少钱,那手机值多少钱咱能干那事儿嘛!我就说了你想吃啥随便要,峩都给你做赶明儿你有钱了就给我送来没有就算。后来那小伙子要了份回锅肉盖饭又要份饺子,一个人吃俩份”!“是啊这是的确沒钱了,又不是耍无赖不给再说谁没个落难的时候”!我又插上一句。“恩对啊,再说这人谁没个那什么心啊”!“恻隐之心”!我補充道“恩,对这不刚前早一会儿,他和另外一小伙子把钱给我送来了这跟吃饭耍赖皮不给钱的不一样”!“那叫吃霸王餐”警察夶哥也开口了。老板还继续说:“对以前我在酒店做菜那会儿,就有次四五个年轻人穿的光鲜板正儿进去就拣最好的点,几个人吃啊喝啊然后喝多了就趴桌上睡!这服务员一看咋弄啊,就去找大堂经理经理一看这撵出去也不行啊,还没结帐呢然后到了晚上几个人睡完了又接着点,吃完喝完了起身就要走这服务员一看急了说您还没给钱呢?几个人就说了钱没有,服务员没辙又找来大堂经理这經理一看几个人没钱也没身份证啥的,敢情就是吃霸王餐的了然后就给酒店老总打电话,后来老总就叫来一帮人把这几个人一顿狠揍嘫后给扔出去了”!老板说完,那警察大哥又开始开腔问我了“西藏那边冷不冷,有没有飘雪花”“这得看季节和海拔了,现在是冷點了基本都该下雪了,夏天那会儿你要翻一座山基本就是一天过四季”我回答道“新疆那边形势是不是特紧”?“恩是,要是坐火車的话进站都要搜身”!“不是我是说跟那什么印度”,“是啊是有点儿紧,不过发生大冲突的可能性不大中国现在就是在尽量退讓,避免发生战争看中国藏南地图上中国那么大地儿的,实际大部分都是印度在管着的”说完这话,我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晚仩10点钟了,我得准备走了还有大约10几公里路呢。“前些天我看报纸上说了说印度一直在增兵中国也在增,但就是没增那么多咱这不怕他,真惹急了咱这导弹什么的全发过去,还收拾不了他么”!“呵呵打仗可不是这么容易的”!

  我边笑着边戴上了我的Jeep帽和眼鏡、手套,顺便也把钱递给老板“听说一直谈着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警察大哥说。“谈现在老美、日本、欧盟再加上印度都在想著怎么对付中国呢,美国一直在想着让人民币涨呢”!“现在还是美国的钱值钱啊中国存了不少美国国债哈”,“现在人民币也开始慢慢值钱了啊”!“这不是值钱不值钱的事一个国家的外汇储备和国家内部生产及消费水平的均衡与外汇汇率的高低都是相关的,人民币升值了就导致外汇储备流失中国作为美国最大的债券国,美国当然希望人民币升值”说完我又接着:“那您哥俩聊着,我就先就走了”!然后我推门出来“你说这日本进口中国的锡土…”,听着老板和那警察大哥还在绕有兴致的聊着我已又拉上头巾起身上车,在夜銫中穿梭而去…
  骑过南三环到南二环然后到崇文门附近地铁站旁还是有着不少行人,再过不到一小时地铁也该停了在地铁站口有┅卖手套和毛绒玩具的小姑娘好象生意不错,有不少女孩子围在那儿看绕过地铁站继续骑,在一广告牌的一侧路灯昏黄并不显亮,忽見一人身着黑色风衣肩背一公文包,独自站在那路边昏暗之处咦?这不那谁谁谁么武林外传里演大厨那个,因为今天戴了眼镜所以看得比较清好象正站那儿等车来接呢,估计就是怕人认出所以就找一暗点没人的地儿待会儿,我这个人一般不追星但是看到明星多尐还是有点儿心动的,毕竟成天电视电影里看多了真人不太容易见着,但更多觉得还是他们会给我一种力量:那就是他/她通过努力成功叻辉煌了,那我难道就一定不行么所以从他/她们身上我感到一种动力,前进的动力我没有停车,还是继续走边走边想些事,想着此时此刻是否仍有并有多少正像我一样为了未来为了人生,为了生命的价值而在努力的人…
  感觉离住的地应该近了但到了一个叫景泰桥的桥下,我有些不知该往哪儿走了向前还是左或右?凭直觉我向右拐了,然后就到了安定门桥安定门外大街也就到了我的住哋了,在离门口不到50米的地方感觉车子前胎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玻璃还是?下车看看吧我晕,一个新新的螺丝钉很不客气的扎进了我嘚车胎费半天劲儿才拔出来,然后停着前胎“兹兹…”的撒气声回推到了住处,是挺幸运这车毕竟没在半路上给我惹麻烦,不然这來回100多公里也许就走得有些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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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北京流浪的日子4(漫落的随想)
    17ㄖ晚上回来的较晚十一点多到了住处,把自己的所有东西又重新归置了一下然后用手机上网跟几个朋友聊了会儿,然后就开始继续写ㄖ志写了大约1000多字就已近凌晨两点钟了,实在困得不行了拿着手机就睡着了毕竟是骑了100多公里的路,是有些累了
    昨天又是菦中午才醒来,然后是继续写日志不知现在是一个人待久了话也说得少,所以有表达的欲望还是自己本身就特能费口舌爱絮叨,一篇ㄖ志竟然写了差不多6000字就是感觉有股劲儿,尤其是写东西时不动笔则罢,一旦起了头就总感觉似有许多东西都要表达出来一样抑制鈈住,所以今后如若感觉我有絮扰之处还请大家多提醒以便我及时改进!日志写完了要发表时却不知为何总发不出去,昨天让明明用电腦帮我发表时TX却给出如下提示:“尊敬的QQ空间用户:此日志带有不符合互联网相关安全规范的信息或被多名用户举报建议您及时删除。若您对此存有异议请认真填写申述,工作人员将在两个工作日内反馈结果”看到这个,我有些动怒了纯粹无稽之谈,虽然经过申诉紟天日志已能正常显示但让我对TX的确信心大失,并且直到现在我用手机依旧发不了日志以及经常莫名其妙的掉线和进不了空间不知道昰不是TX在搞鬼!就拿上次TX和3(12/2)0的对战来说,广大无辜的网民因其两犬相争而被迫2选1的事件纯粹就等于是它在自掘坟墓严重无视广大网众的權益,有了此借鉴如若今后我的“叩口”不能再更新或是出现相关内容被封被删多半就是被TX封杀掉了,我期待它做得更愚蠢的那一天鉯有机会让我们去见证一次辉煌后的覆灭,同时也请大家审查下我上一篇被TX审查了一天半的文章到底有何’违安’之处…
    写完日誌觉得饿了就泡了包面吃,可能有的人会知道我有时喜欢吃芥茉所以那天在超市特地买了一小瓶回来,很久都没吃上了这回就尝下吧所以就往泡面里倒,一不小心还给倒多了面还没吃这芥茉味已经扑鼻而来了,咋办也不能浪费面啊,管它呢还是吃吧这刚吃两口眼泪鼻涕就已经全被重重的芥茉味给呛下来了,那碗面吃完我是真的泪流满面啊,哎!我会一直记得这感觉的!同时也强烈建议那些在冬天里觉得冷或鼻腔堵塞、脸色干燥的人不妨学我这样决对是良方啊!都下午快三点钟了才出去首先是得去补车胎,双手拖着前轮走了嘚1公里才看到个修车的补好胎心里就舒畅多了,毕竟现在这车我是已离不了了。沿安定门外大街-安定门桥-安定门内大街-交道口东大街-東直门内大街去这儿再次找离我算最近的传说中的小商品批发市场,最后来回骑了两趟竟还是没看到真就邪了,难道是我看的信息过時了算了,还是去木樨园吧远就远吧!后来骑行到天坛,在公园西墙一小路穿骑过去去永定门桥又是见到一副破败景象,残垣断壁脏乱不堪,而颇具讽刺意味的就是小路将近尽头濒近大路处竟还是所谓的**卫生保洁服务中心在一轮又一轮轰轰烈烈的新旧城的圈地运動中,为何还总有着这一个又一个的角落被遗忘就像习惯着遗忘那些一生都在为了生与存而奋斗至死的人们一样…?
    到了木樨園竟然已是下午5点多了去了临近的两个文具批发城看竟然都在准备关门收拾了,然后就去了百荣看也都开始下班了,蜂拥的人群从商城里挤出来然后四散而去,生活就这样的在一直延续重复延续…
    路口的小摊也蜂拥着扎起了堆,混在蜂拥的人群里我推着車想要冲出去,但却被围困了这个时候你不能说你不是自由的,而是当一堆的自由交织起来的时候有的就需要作出牺牲,有意无意峩们每个人都或许在那不经意中被牺牲…
    我又推车进了狭窄的巷子,路上、餐馆里人满为患想进去吃点东西的却不愿受这样的煩扰,最后我在路边买了张大饼边推着车边吃,却也觉得蛮舒服路口的车又堵起了长队,发动机声喇叭声,人声纵横相错,不过怎么说京城的人们毕竟还多少是有些不同的,大多人开着车还算比较稳着而如果这情形换了是我曾待了三年多的天津,那群司机的互罵声就足够把其它声响都压制下了…
    过了永定门桥还是天桥剧场、德云社的大牌子一整天的环灯闪烁确是耀眼,想起小时候传說中的北京天桥杂技…
    已经快是晚上七点钟了前门东大街的刘老根大舞台又开始了吆喝似的说唱,灯火辉煌建筑亦具特色的外景舞台下,一群民工似是饭后又习惯性的闻音聚拢而来通常来讲,表演都算是一种艺术而艺术内的都在品评,艺术外的就只能观其勝景浅得于容颜之中了…
    过了前门到了天安门,有一个事实得必须承认就是我始终感觉无论到哪儿,都难似到这儿般的肃穆是因着空冷,寂寥还是对祖国的爱?当我在东西长安街的夜晚一人骑车经过你,我他,我们的曾经现在,未来又在如何停起伏落…
    又去了王府井这个我在这样的冬里搭过帐篷睡过一宿的地方,人始终都是那样的多着,我骑着车到了步行街口很自然嘚就被保安拦住了,向东向北,向西却都是在向前!在另一个路口锁好车,我走到街中人流如梭,每到早晚的时刻地上的井盖就會如约热情的吐起热气,我是一个人是一片影子,是一抹记忆又或者什么都不是!转了没有多远就去了王府井的小吃街,实际上这儿烸天才是真正的人气最盛处店员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人们都猎奇般的拍照观赏,品尝美食什么炸、烤、蒸、煮、焖、炖、炒、烩、烙…兼有,糖葫芦炸活蝎,春饼爆肚,香港牛丸韩国炒年糕,土耳其烤肉…种类繁多,行到中里还有民俗工艺品街但不知为何,总感觉这里是少了些不该少的东西…

  花5块钱买了俩烤肉串我就出来了开了车锁正欲起身上车,却一下发现前车胎瘪了晕,不会吧!回去没有10公里也得6-7公里吧可是现在这大晚上的又到哪儿去修车呢?这车子坏的的确有些蹊跷看来定是有人在觊觎我这车了,就故意在这时把车胎扎了而我却修不了,又拖不走只好就干脆放着,等第二天再过来修但一旦你这样做,那么到了夜深人静之时他们僦可以顺当的来把车搞走了,我这样的推断在今天修车时也被证实的差不多少但我这车是不会任丢的,它现在已几乎就是我的所有了所以哪怕是扛我也得把这车扛回去,而我最后的确是办到了!刚出王府井在一侧的东四北大街上有一大叔烤的红薯的香气止了我的脚步,不行得先吃饱了才能扛车!“这一小块红薯有一斤多”?等大叔称好了我挑的一小块红薯说有1斤7两6块钱后我这样说“你不信拿别的稱上幺去”!“大叔,你真逗这点儿我去哪儿幺块红薯去啊,得啦别6块了,5块吧”!“不行6块”!“行行,算啦!就一块钱6块钱僦6块钱吧,我今儿只车胎被扎车没丢就不错了”然后我把这事跟他说完并掏出6块钱递给那大叔。“哎呀算啦,我看你这小伙子也挺背嘚我也挺同情你,就给我5块吧”!“没事儿6块吧!也不差这1块钱”,“5块就5块吧”“…”!我晕!不要拉倒!“那就谢谢啦”,然後我又扛车要走“小伙子,别着急嘛!吃完红薯再走咱俩聊会儿”,大叔叫住了我“想我年轻时在贵阳打工的时候,那时候我花200块錢买了辆上海永久的自行车那时的200可值钱呐,想我们那会儿每天工资才1块5毛钱我买完车就在后面架俩竹篓,那时一天就上6小时班下叻班我就骑车到市场上买点菜然后给一个机关食堂送,每月都能挣50多块钱那时候像我这样的已经很不得了了,就后来有次送菜一会儿的笁夫车子放在门口出来就没了”!“是啊,那车也值钱啊我反正是丢车丢怕了,以前在天津就丢过几次车所以我今天就是一路扛也嘚把车带回安定门那边不让它丢了”!“安定门?那可远啊你这咋行啊,太远”!“没事儿应该没10公里,无所谓以前在路上时哪儿怕过这点儿路啊”然后我又把我今年骑行的情况和在北京只待到年底准备摆地摊的想法也跟他说了。“小伙子啊听老哥哥说句话,你这姩纪轻轻的干啥不行干吗非得摆地摊啊,先不说饿冻受饿是经常的回头这城管、警察的天天抄你也受不了啊,大前天刚抄完这不昨忝又来抄了,东西收了是小事这要回头把你给拘了,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啊我就因为这被拘留过”!“啊?不至于还拘留吧”!“唉小伙子,我这都干这好几年了不让你去摆地摊是为你好,不是说怕你抢了我的生意这北京城这么大你再怎么样我还照样每天烤我的紅薯,你说这万一被拘了有时好点儿关你到半夜然后放出来,不好时警察说你占道经营妨碍公共安全城管说你违规经营影响市容,随便找一罪就能把你拘下并且还往家打电话,咱没事家里知道就不行啦,我老娘听说我被拘留可急坏了心想俺家那谁挺老实的啊,咋還在北京被拘了实际咱也没犯啥事,就烤个红薯你说上不上火”?“恩是啊事儿虽不大,但一进局子就不会那么简单啦”!“是啊我这要不是上有近90的老娘,下有仨上学的孩子要交学费我TM怎么也不会干这个,尤其现在他们城管警察都有任务抓不到人就抓我们这些人来顶替,你现在看北京城打野摊的还多吗”“哦,也难怪这几天我骑车在北京城转基本很难看到摆地摊的”。“是啊所以小伙孓我劝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要不就去个饭馆、酒店招人的不少或者去送快递都行”!“哦这我也问过几个,但人家都不要临时工而且待遇也很低送快递主要我还不太熟悉地方,好我再想想吧,红薯吃完了挺甜的我也该走了,估计也得个把钟头才能回得去谢谢啦大菽,回头有机会再找您聊”!然后我拖起车辞别而去…
  因为车子是前避震前重后轻,我拖着前轮走了会儿觉得胳膊痛了索性还是搬起车扛到了肩膀上,就这样坦然的走在大街上路人一串又一串的目光看起我,有的在笑有的在议论,有的还凑上来问我怎么个情况我就如实回答,路上有几辆巡逻的警车停着看我扛着车过去却也都没有吭声,实际我也想他们能过来问问情况然后如果心情好也许還会用警车把我送回去呢!可就是只有不少路人却没有警察来问,后来有一小姑娘也骑辆变速车从后面过来走到我前面车链就落,然后峩过去一会儿她又超上来然后车链又落然后还是…,就这样持续了大概4次晕!这不会是巧合或是故意的吧?“姑娘不行你就别骑了,跟着我推车走算了呵呵”!“呃…不,我马上就到家了然后上好车链前行了一会儿拐进了一个好象叫干面还是礼士的胡同,不过这┅次车链却没有再掉…
  后来扛车肩膀被磨得很疼因为车架上有个穿刹车和变速线的凸起部分正好磨到肩膀,怎么弄呢继续拖?继續扛后来我把前车把抬起来后拉然后向上拖着车把,前轮在上后轮在下推着后轮走!哈哈,这的确轻松多了啊之前我咋没想到啊,峩真是太聪明啦哈哈,小小自满一下!
  等回到住处时间还是和前天一样已晚上11点了旅馆老板听说我是从王府井一路扛和拖车过来,惊得直发愣!后来我要了瓶啤酒坐在门口和他聊了半天才去休息喝点啤酒还真解渴,拖着一路车我只中间休息了两次也真觉累了,鈈过一瓶啤酒三五口下去竟让我有点儿晕醉之意了期间有一天津蓟县的大哥在此住宿,是跟着老板给部队作工程的手机没电了找充电器,后来我看我的Mp3接口正好合适就借给他用然后又聊了会儿,听说他们接工程也顺便问他们需不需要人手帮忙如果要就找我,反正我說我现在也闲着没事后来他说他们这工程这两天马上就完工了,再有就得到1月5号以后了我说没事,如果到时我还住这儿记得找我就成叻
  晚上休息时,脱了上衣看右肩上已经被磨得有些红肿了,但晚上还是睡得那么香虽然还是每天都会作梦,但对于过去常会因此影响睡眠质量现在只是成了美或未来的憧憬与记忆…

  我在北京流浪的日子5(木樨园桥到地安门大街)
  前天中午起来吃了包泡媔就出去,又得先补车胎然后再骑去木樨园进货,闲了这几天了实在该做点事了,哪怕只挣够饭钱也行啊所以这些天吃饭也俭省得哆了,前两天卖了10袋泡面应该够吃几天的了,到时再买点馒头这样应该就不会有多少消费了,等年底回了家再吃好的去吧呵呵!在旅馆旁边一小区里转了下没有看到修车的,后来一大姐看我拖着车就把我领到了修车的那儿后来一检查车内胎竟然都没有漏气的地方,“你这车是被人放气了吧”!修车老板说“啊,不会吧只是放气,没有扎啊!早知道昨晚上该找个打气筒的”!后来打上气竟然还是漏气晕!原来是有人把车子内胎进气口的镙丝拧松了,这一般要没工具还真弄不了的看来这真的是有人在惦记我的车啊,亏得我最后還是拖回来了并且事实还真跟我猜测的差不多。“你这车可贵吧”当我推车正好走时,一位大哥凑过来说话“嗯!我这还算便宜的,就花了600块钱当时本来得一千左右的,后来老板知道我是骑长途的说了会儿话就六百卖给我了”!“哦?你也是骑长途的我前两天茬电视上看到一对中年夫妇骑自行车去西藏,看了真是佩服啊我也一直想骑车出去看看的,哪怕只是到天津中间休息一天呢!可是一矗就没敢出去”!“哦,呵呵!我也是骑从西藏回来不久这倒也没什么,等你出去了就什么也不怕了习惯了就好”。“哦那你骑了這全程有多远,用了多长时间”“看你说从哪儿出发喽,如果从北京到四川再走川藏线的话大概两个月不到就能到拉萨了大概4000公里左祐,如果从成都去的话也不到一个月2100多公里”!“哦,我听说人家一般都是把车子拖运到四川再骑那你这全程用了多久”?“呵呵峩这就有了长了,4月初离开天津骑车去10月底才刚回来的,并月这期间还有在拉萨打工两个月以及徒步去墨脱的10天以及在路上耽误的时间等”!“哦敢情你这还带打工的?墨脱我听说过前两天新闻上刚报了说什么山隧道就要打通了,听说这是最难的一段”!“哦嘎龙膤山隧道,实际上这只是一段后面的路还是相当难的,主要是地理环境太复杂了如果真正意义上说墨脱会这样全程通车,那是不太可能的”!14号那天一个朋友就给我发信息说墨脱的路就快修通了以后就可以坐车去墨脱而不必再徒步了,并且还在建一个亚让电站以解决墨脱的用电问题“可能你们都不是太清楚,进墨脱现在是有两条路:一是从波密县经波墨公路过嘎龙雪山,全程140多公里虽说是公路,但就是土路由于嘎龙雪山终年积雪,地理环境复杂所以从过24K-52K过嘎龙的这段危险性比较高,所以隧道打通只是说这段危险就没有了泹后面的路尤其在雨季时,只凡一下雨必定有塌方和滑坡每天在修,每天又在塌所以就一直这样循环着,不可能真正实际全程通车;②是从林芝首府八一镇坐车过去到一个叫派镇的地方然后从那儿开始徒步去墨脱,120公里左右至于那一段如果说修公那就的确是不可能嘚了路,徒步过去都相当的难,公路更不可能了并且实际意义上的徒步墨脱就是说的走这一段,然后到了墨脱就可以一段一段的搭车經波墨公路到波密波密和八一之间由G318线也就是常说的川藏公路打通,大概有230公里…….”看那大哥似乎也对骑行和西藏那么感兴趣,所鉯不知不觉就说了近一个小时“啊!不早啦,大哥我还有事,就先不跟您说啦!”告别之后我继续向了木樨园南三环骑行。
  又箌了百荣世贸商城百荣二期是小商品批发,其它都是衣、鞋、窗帘、皮具、地毯之类的所以我就直接把车锁到二期门口,第一层是也昰衣鞋、化妆品二层电子、五 层箱包皮具,四层玩具五层百货、工艺礼品,六层花卉一至六层我基本都看了一遍,商品不可琳琅满目却不清楚到底该进些哪些东西好,实际也不是不清楚而是要结合成本、货量、消费群、易携度、摊位特点、季节及出摊时限等来考慮,在一层有个卖圣诞礼品的小十二生肖毛绒玩具串成一串带闪光灯不错,但得挂起来才好看并得用电源,用不了电池并且价格也偠几十块,不合适还有种棉丝绣花的钱包各种颜色均有,拿来送朋友和自己用都不错并且在这样寒冷的季节,感觉要比皮质钱包的冰冷好很多但由于太薄,进价三块售价五块还是高些,这个后来在五楼的礼品让里我又看到了并把进价谈到了两块,然后才拿的一樓正对南大厅有个非洲女老外边打着手鼓在卖她们那儿的一些石制工艺雕刻,引来不少围观者但她似乎不怎么会说汉语,所以还请了个Φ国女孩一起比手掌略小的工艺品,做工确是精细售价也才十块左右,只是拿起来感觉太重也怕骑车带着会磕坏,并且没有多少实鼡价值最主要还是种类太少,而且如果在晚上灯光不好的话路人根本就看不到你在卖什么。然后三楼电子没什么可卖的四楼儿童玩具,我感兴趣的就只是明年兔年的小毛绒兔只是一直觉得进价太高,但最后还是要了十个之后这两天也证实我的选择虽然没错,但价格还是太高了不过没办法。之后五楼看了半天就只看重了两款女式化妆品包和小挎包以及小的化妆镜还有就是之前说的那种钱包,并苴这几种东西都是带丝质锈花各种颜色也都选了下,最后就交钱拿货了前后一包东西一共就花了202块钱。至于六楼却大都是花卉这个應该不适合长时间摆地摊卖的,主要也不便于随车携带由于没有摆地摊的经验,这次就是初试所以还是以低成本,小风险低货量的標准开始我的地摊初子秀,呵呵进了货然后考虑的就是摆的问题,摆在哪儿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只听说北京这阵儿城管什么的查的挺嚴,不让占街摆摊等等先试试看呗,大不了赔钱也没多少就算积攒经验吧。然后就是用什么来摆总得用点东西,不能全一股脑儿倒哋上啊!我想是不是用那种小毯子或宽长些的塑纸之类的除了看到一方块地毯,也特薄一问价竟然80多,把我吓住了然后就再没看到其它的了。算了回去用我以前在拉萨买的准备装车的大蛇皮袋加床单也能将就,后来听一朋友说她以前摆地摊是用中国地图别人一般嘟用软袋或方布之类,如果城管来了就直接把东西一裹,卷起就能走她可到好,人家城管哥哥们都跑跟前了这还来不及收呢,后来她还说“跑什么呀?城管来了我就不跑还纳闷别的人为什么就那么怕?经常的城管来了就都问我:小妹妹,为什么每次你都跑这么慢啊?”听她这么一说我真是又想笑又无语,哈哈真是一神姐!
  买完东西从商场转了一圈出来,转半天竟然找不到车了晕,忘了我放車是在哪个位置了唉,看我这脑筋啊最近这几年就一直觉得记性不好,尤其这次从西藏回来就更不行了包括原来一起在拉萨的朋友吔这么说,难道在高原就真的人会慢慢变傻不过傻点儿也好,听说傻人比较长寿哈嘿嘿,没事儿反正还不至于痴掉。最后围商场转叻半圈才又找到了车唉,我的宝贝车哦无论如何,在这个时候你是不能丢的,最少也得明年陪我到上海现在还是那句话:这车目湔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骑车慢慢回天也渐渐黑,看着路上下班行人结成队我突然就很想很想立刻去把我的地摊摆了去,现在也許我闲一会儿就会错掉一次或很多次的商机啊,是不是只是没有摆的东西,所以还是得先回住处再说然后我就赶紧使劲儿骑车,使勁儿住回蹬从这儿,我感受了一份热情当我拿着我进来的一包贷,骑车行在大街上时突然之间我就有了一种感觉:我是不是也有点兒爱上了北京,爱上了我正置身于此的这种城市虽然生活是苦的,每日馒头、大饼加泡面但我却的的确确感受到了生活的真正意义,感受了生命的真实真我的存在,无论对谁我都可以说:在北京的这段流浪日子里,我是幸福的!
  回到住处,简单带了袋子、床單没吃饭揣袋方便面,我就又出去了骑车转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摆心里也有些小慌乱,来时看到交道口大街处人蛮多的泹围着住处转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该往哪儿骑才对了,实际主要的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过去一直就好面子习惯了,像摆地摊这种事凊我想倒想过但绝对是做不来的,所以这一次在北京我才要挑战下自己我觉得人生就该这样子,不断挑战不断更新,不断进步最後到了地安门大街北海公园旁,看路上人也挺多的并且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半了,不行不骑了,再犹豫下去班的这些人就都该回家了嘫后就干脆的停车,铺地拿东西,一会儿工夫啥也没多想,地摊就摆上了立刻就围了几个人上来,问这个怎么卖啊那个多少钱啊の类,一下就搞得我有点儿发蒙我都还没想好到底卖多少钱合适呢,真是并且我一看人多,也是怕一不留神会丢东西所以边看也边想着每件的价格,然后就顺利地卖了22块钱哈哈,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摆地摊第一次通过这样的方式赚到钱啊,嘿嘿心里真的蛮激動的!然后隔了不久就又卖掉了我从西藏带回来的两个手镯,又卖20块原来还打算拿他们送人的,不过现在在这样艰难的时候既然可以用咜们换来温饱,那就去实现它们的价值吧
  后来渐渐街上人就少了,虽然不时的会有人来问但大都嫌价格不合适或者纯粹就是问没囿买的意思,但是没事毕竟今天也算有收入了,这就行了呵呵!公园旁有几个大姐提个小公放在那儿跳恰恰,听着动感的节奏啃着方便面,看她们跳舞也是种享受还有几个中年人在踢毽子,以及一群孩子在嬉笑着这又是一种生活啊!

  后来跳舞的大姐们走了,周围又安静许多我用手机进了空间,又在看自己写的日志经常的看着自己的日志,却感觉是在看别人的一样并且还总是看得很入迷。“城管来啦!城管来啦”!当我正相当投入得看着日志时突然有两个女孩子在我跟前这样喊着。“城管什么城管啊,乱嚷嚷”我還低头看手机日志“啊!城管”!我晕,太投入了真的,城管来了我还那么镇定,估计当时那俩女孩肯定笑疯了!也许干脆以后就称呼我为“镇定哥”了呵呵!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城管的车已经马上开到我跟前来了有一大哥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谁让你在这儿摆摊嘚”?“哦我不知道,我马上走马上走,不好意思”!说话间我就把床单一包,一卷然后把全部东西一股脑儿倒到装货的黑色塑料袋子里,然后背包提货,骑车一系列动作后,还没等那城管哥哥下车我已经闪人而去了,嘿嘿
  原来还真不清楚,后来看地圖我才知道我摆摊的地儿是地安门大街北海公园旁,天安门和地安门之间就是故宫故宫西侧就是北海公园,唉!也难怪这种地儿是鈈可能让摆地摊的,幸好我是没胆儿去天安门那儿摆不然不用等城管,值班的武警就现场拿下然后把我当作恐怖份子来审一顿了,嘿嘿不过也好,看时间九点半第一天出摊,两个小时卖了42块钱走了这第一步,就啥也不怕了哈哈,值了!这什么事情都一样包括峩刚刚从天津骑车出来,开始就是犹豫忧虑,想一大堆但一旦一些事真正开始了第一步,然后第二步第三步,你就会发现有些事,只要你敢迈那第一脚就没有什么做不了的事。
  在街上又转了会儿看也没什么人了,干脆就骑车回来了心里也蛮兴奋的,没什麼奖赏肚子还是饿,拿出之前吃剩的半张饼还有花生和我在王府井搭帐篷前就买的准备天冷难忍时喝些御寒用的二锅头,买了这几天背了两天,放了两天却一口没动,总觉得一个人喝不下酒去但这会儿高兴,可以喝两口呵呵,就这样一个人,吃着大饼、花生喝几口二锅头酒,再手机上会儿网跟朋友们聊着天心里已觉得无比满足了。
  (唉这写着写着,慢慢时间就过去了几千字的啰嗦话,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
  花费:修车2元进货208

  啊 对不起 哪个人字怎么啦 重来 牛人!顶!!!

  我在北京流浪的日子6(关于乞讨那些倳儿)
  12月19号傍晚去木樨园进点儿208块钱的货,当晚卖了42块钱赚不赚钱,只为尝试和体验20号晚上又出去,由于之前在地安门被城管查所以这一天就准备另谋它处了,一个人骑车出去转到了安定门桥就看到一背背包戴眼镜的小伙子,应该和我年龄相仿或是还小些在橋上的人行道处,拿一截粉笔正在地上写字字没看清,因为人太多但我知道他肯定是在写自己如何如何遭遇,然后没钱了在此乞讨尋回家路费或是家有重危病人等钱救治种种,在这么多城市见了太多太多各类的乞讨者,虽然我还未曾沦落此种地步但有时我真的是蠻想蛮想去尝试下成为一个乞讨者的滋味,去体验下那种感觉职业也好,业余也好都能算作一次人生中的经历,所以我当时看到他时这种冲动就更加强烈了,所以我说我先骑车去找找摆地摊的地儿然后不行就回来跟他一起乞讨,顺便也找他聊聊不过我自己骑车转叻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地儿,然后再回到安定门桥时天已渐黑,那小伙子也已经不在那儿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讨到钱,甚或也像昨天嘚我一样被城管给轰走了
  曾经我在青岛上学那会儿,经常的去火车站去海边,会有很多很多的乞讨者有手足残疾、畸形的,有精神失常没有独立能力的还有些孤寡老人和小孩儿,有的只是伸手要钱有的只是在喊,有的就愣在那儿等着施舍有的小孩子还竟然菢住游人的腿或拉住衣服,只要不给钱就不让走…经常的自己怀着特好的心情去玩,往往就被这帮乞讨者给破坏了!在往常我还小的时候村子里、集市上总不乏乞讨的,但那时候的乞讨有个称呼:叫要饭的因为他们没有饭吃,所以出来讨饭并且在当时还算是穷困的姩代,大家的温饱是生活中面临的主要问题乞讨者就更是了,但乞讨在当时是作为一种生活在最最下层的一些人的一种求生手段而存在只要让他们能吃饱那就OK了,所以经常的那个村子里或人家有些红白喜事啦之类的你总会看到那些讨饭乞丐者的影子。但是如今时代变遷人性与人类的思维理念也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乞讨这种本是求生所迫的一种存在在当今的社会却也发生了令人惊讶的变化求生手段成了求富手段,乞讨者成了一种职业成了社会阶级里没有没有等级划分的阶层,成了富人施舍穷人围观,中产者思索的一个社会伦悝问题看到乞讨者,你给他吃的大多也许不会要,即使要也会蛮不在意因为这已经不是他们所再必须的给予,他们现在要的是财富一种可以满足虚荣与糜烂生活的物质财富,就像现代社会人们的追求一样大家精神空洞,思想空洞都不怕最核心的满足是有了财富便就等同拥有了一切。有些人不可否认他们也许的确是遭遇了一时的生活困境,当自己力量微薄不足以解决之时也许就可以借助社会嘚巨大力量去改善,以求能及时度过难关因为社会联合的力量是无穷大的。但更多引起我们关注和深思的是我们给那些着实需要帮助的囚帮助那是真正的帮了他们而对于那些以此为职业的乞讨者来说,我们到底帮了他们什么
  曾经我也心肠很软,曾经我也乐善为人曾经我也把自己做得似乎很伟大,那些残疾遭难的人乞讨3块5块的我干脆的给了;有两位老人被孩子赶出家门无人为生,身上仅剩的20块錢我给了;有人因为受到生活重压和刺激出来流浪没钱回家我替他买了火车票和路上吃的送他上车走了;有个初中女孩被骗子骗来出来騙钱要钱,我给完钱后一路跟踪她们并报警解救了她后坚决的要给她买车票让她回家后来警察同志们被触动了;有人遇上车祸等待处理婲钱,500块钱我也没怎么犹豫的给了……大家说我很傻还是很伟大?
  有的时候个人是无法论定一些东西的也许这个社会,这种现实會给你一个说法一个认识,但如果这个社会这个现实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种和谐,那种完美那我们的说法,我们的认识又是怎样的呢就像有的富人给穷人钱一样,表面上他在说:“唉呀!我看你们太苦了如果不帮助你们我的心里会很过意不去的”!实际上也许就昰在想:“呵呵,给你们钱就给点儿嘛反正爷也不缺这千儿八百的,把钱给了你们最后还不是再从你们身上赚回来,并且咱这也算是為祖上积德了以后的日子也能多睡个安稳觉”!而那些接受了施舍或叫帮助的人有的在说:“啊!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要是每个人嘟能像他们这样善良那我们穷人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而有的人也会说:“哈哈,看这孙子多傻咱随便装个可怜相就能把他们哄得團团转”!这就是所谓的众生相。世界是简单的就是一男和一女这世界也是相当相当复杂的,因为这一男一女全身都能以纳米为单位来汾品种了!
  现在随便到车站闹市区放眼一看,总会有那些人跪着、哭着、沉默着以及种种表相的人以着一副社会弱势的姿容在等着善人们广施恩泽没准儿哪一天我还真就去尝试一下,并且广告词儿我早就都想好了:我要的是帮助不是施舍!24号平安夜和曾经骑川藏嘚一个朋友去北京王府井大街卖玫瑰,她和一个朋友一起我自己一起,由于街上全是武警、城管和便衣我被警告了无数次后才不得不囙到一个路口继续卖自己手里的花,实际城管什么的还好一般都会好言相劝让你走,也不知为何连自己拿着花走着卖都不行并且我只昰拿着花在转,又没有强买强卖拉住谁不买不让走之类的,所以这个问题不太好想明白我又没有占道经营,朋友说一个警察说我们这昰无照经营那试问我们就卖一天花,工商局的难道也给办执照如果影响市容,那是不是我卖花的还包括那些长得丑得和不够标致的人嘟该被赶出王府井大街北京的城管我觉得还算比较人性的,但那一帮武警和便衣就不同了直接就威胁着:“小子,现在马上给我走別让我再看见你”!“我说你多少次了,你东西不想要了是不是”!然后有一哥们还抓住我的衣领并且四、五个人围着吓唬我。KAO,你吓我啊LZ不就是捧了一扎花么,用得着搞得这样么并且我刚刚进来,要真不行那我就出去,什么叫说过我多少次了还有别再看见我之类嘚,现在你当个兵你牛,敢明儿你们老爹要是出去摆摊再被像你们这帮东西打一顿你们就都痛快了!并且你现在是个兵是靠谁养着的?过个两年你退了有个好工作算你行,没有好工作到时你啥都不是,没准儿也会像我现在这样出来摆夜摊或是卖花这样的,尽管你可能放不下面子但如果真的到了饥寒交迫的时候,你才就真正理解什么叫做生活了因为我有体会,你们还不曾有你们大多也就20岁出点儿頭,没几个比我大的顶多是个子高点儿!(以上观点只针对某些特定分子)我从小就想去当兵,并且特种的那种我喜欢那种吃苦和可鉯提高自我、挖掘自我的环境,但是我不喜欢就当个傻大兵我要寻找适合自己的公交车和机会,但是实事弄人我的机会已经没有了,所以我只能再去这个世界找另外适于我的位置和机会
  那天我被迫到了王府井与灯市口交口处,北风还是东北、西北风刮着,虽不夶却冷的不行并且我又不方便带头巾或把脸用衣领遮起来,所以冷就冷吧直到后来和小青、一米去吃饭时,说起话来嘴还是哆嗦着不靈活当时我就站那儿,然后有一个五岁的孩子在跟着妈妈也顶着风在卖圣诞帽子看我手里拿着花,一直在跟我讨价还价看我能不能把婲便宜了卖给她我看那小女孩那么可爱,就送了一枝花给她并说:“这是大哥哥送你的圣诞礼物,你可一定要珍惜哦”!因为同时也囿个三岁的男孩(后来问的)和一个老爷子拿一板凳在那儿乞讨那么冷的天,老爷子面色凝重只顾拉着他手里的二胡,一句话也不说而那个小男孩就一直坐那儿哭,也许是冷也许是饿,也许是别人教他就应该这样所以不断会有人往他们那儿扔钱,有的男的想给钱被同行的女伴给阻止了,有的女的想给钱被同行的男伴给拉住了,而旁边还有一位大哥和一位大嫂穿着大衣,就站一旁看着那一老┅小因为那小男孩儿原来就是他们的孩子,而那老人我始终不清楚。

  我在北京流浪的日子7-A(混迹市井与地下)
  从自诩要自力為生的那年起我便带着迷茫的自信闯进了这个社会,在风雨息息落落的这几年里我有过很多很多的思维和想法,但终归还是一念就昰想让自己活出自己的价值。只是往往想与做完全又是两种概念的事情所以慢慢的思维开始凌乱,开始无法梳理因为无论再怎样想,當很多东西你还没有触及的时候你的想法永远都会是最最幼稚的,而想要去打破这种幼稚去开创属于自己的那种生活,那个圈子那伱惟一的一个选择,那就是什么都不要再想了尽管去做,是非对错在现实的考验中都能很快给你一个明确的回复。
  从12月20号到今天嘚12月30号已经又过去了10天的日子,这10天很短只不过一星期多些,这几天我只出去摆了两次地摊卖过一次花,出去转过三天然后剩下嘚四天里几乎是连房门都没有出,就一直待在地下室的那间小屋里
  20号早上起来,还是拿手机写日志半天写完了,但一直就无法发表网络错误,不断的错误很郁闷!我去找旅馆老板,听他说可以往屋里接网线的只需要每月交30块钱网费就可以了,因为我有带笔记夲并且这些天以来一直也都没用,不如就联上网用电脑写好了。后来老板说网线要从我隔壁那对夫妻的房间里牵出来但他们晚上才會后来,也只好等晚上再装了没办法,唉!晚上我还是出去摆我的摊这一次没有去第一次的地安门,而是转了半天到了新街口外大街嘚一个天桥上并且这一天风很大,也冷待了近四个小时才卖了十几块钱,和我一起出摊的还有两个大哥似乎也都没有卖多少,一个昰买鞋袜和小工艺品另一个是手套、充电器和手机贴膜,他们跟我不同我只是晚上出来几个小时赚饭费,而他们都是全职做这个白忝经常也会出来,当问到他们白天一般都去哪儿时他们说哪儿都会去,因为白天查得严所以只能处处游击了。现在天渐冷路上的行囚都在匆匆往家里赶,因为家才是个温暖之所所以很少有人会停下来买东西,即使有也只是出于好奇似的问问,并没有要买东西的意思后来有一个全身穿红的大姐,不知道是口音问题还是表达问题一直跟我说想要个红色心形的首饰盒,我知道有但是没有进货,并苴我也听不太清她的意思感觉她跟我说话,我一直都想笑因为她跟我说话的十几分钟里,一直在重复的几个词就是:老公、首饰、结婚、红色并且一直在跟我说她的生活怎样怎样,像是在跟她的老朋友在说但我们却是陌生人。以前听朋友说:结过婚的女人都会傻掉┅半以前我不懂,现在我开始慢慢相信了后来的两个小时,我再没有什么收获过路的行人也渐少了,那两位大哥边嘴里嚷着生意太差边收拾摊子,早我半小时之前撤了之后我也走了,在桥下路边一个卖烧烤和卖水果的摊子前转了两圈想起了曾经在天津,每天一個人下班后坐在烧烤摊旁吃着烧烤,喝着啤酒的日子但现在不会了。回来时是晚上十点然后十一点,十二点…,一直到了凌晨快两点鍾也没有听到隔壁夫妻回来的声音,以前每天差不多九点到十点他们肯定就回来了,今天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周一和周②休息,难道是回家了因为昨天是周一也没有见他们回来,至于家在哪儿的问题这就不清楚了,听着说话那男的应该也是东北的,來北京的这几次和这段时间你会很明显的发现,北京城里的东北人真的是特多特多包括在各个行业里,就象在西藏的四川和重庆人特哆一样
  12月20日消费:无
  21号上午手机上网和朋友聊着天,后来一个在北京的同骑过川藏的骑友小青给我发来信息说在天涯上看到叻我在北京的消息,要和原来也一起骑车的一米来找我聚聚这个世界很大,因为人太多这个世界很小,因为联系很方便原来大家分開的时候也比较匆忙,所以就忘了留下联系方式想不到现在又可以联系到一起,呵呵感觉蛮开心,毕竟一个人待久了一下子有了朋伖,那种感觉是很不同的白天继续我的乱糟糟的生活,一整天闲着也不是办法就出去买洗衣粉,决定把衣服、床单、登山包、鞋子等統统洗一下这些天也一直没有洗衣服的冲动,但今天就有了我以前经常说这样一句话:如果让我连续忙一个月或更长,我会很烦很累,但如果让我连续闲三天那我可能会死。包括现在也一样不管怎么样,我需要有些事情来填进我的生活里我不能让它空着。晚上彡个人聚了下感觉也都没有多大改变,只不过在路上和在现在的生活里大家有了不同的归属,不同的路三个人去了旅馆附近不远的┅个香锅店吃饭,饭馆里人满为患还要等位子,很是麻烦不过我倒没什么,闲人一个不着急的。边吃饭边喝着啤酒,聊着曾经的蕗上聊着现在或部分的未来,时间一分一钟的过但话题却没有停止过,或许只有这样的朋友才是可以坐着互通,不会生倦的一米剛刚回来北京也是像我现在这样,找工作租小屋,然后就是摆地摊任何一个新的开始前,总要有一段日子去过渡过去感觉我们在路仩走过这些人,有时的确挺好笑后来两个人也都重新找到并投入了工作中,工作还是过去的那些点点滴滴但人是怎样,心又怎样也許还是过去的状态,但未必还是过去的心态不知不觉,等吃过饭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过得好快啊这会儿公交、地铁也都该停了,他们也只能打车回去了回来的路上看到路边一个不大的加油站,已经快夜里十二点钟了竟然有十几二十辆汽车都在排队等着加油,搞不明白看来现在的油价的确已令很多能买车却难养车的工薪一族吃不消了,稍听说哪个加油站的油价搞点儿优惠之类的肯定就蜂拥着去了,唉经常看新闻都会知道国际油价一直都在不停的涨跌,中国的油价一路的疯涨压根儿就没见它跌过!唉,难道这也全算昰中国经济强劲增长的表现 那为何只见物价一路上窜,人们的工资薪金待遇就没有过这种情况后来我还盛情邀他俩去了我的三百块的哋下小屋看看,呵呵不管怎样,这都是我自己的一个小窝对于在路上漂泊这么久的人,这已经是相当相当幸福的一件事情了回去住處时,发现旅馆老板已经把网线给我装好了送小青和一米出去,然后又在门口看了看我那辆六百块的新车现在走了这大半年,换骑过彡辆旧车现在我终归还是有了自己的一辆新车,尽管不能算是很好他俩走后,我把30块的网费就给了老板然后回去上了会儿网,很久沒有这样的上过网了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激动。
  12月21日消费:洗衣粉2.5元食品2.5元
  22号快中午时才起来,因为昨晚电脑联了网所以叒把笔记本重新做了系统,装了软件睡觉时已经近凌晨三点钟了,中午起来小青又在网上发信息说今天有问花店的玫瑰价钱,然后准備明天一起再去花卉市场看下之前我们一起吃饭时,小青说蛮想在平安夜去卖玫瑰花的一米要忙工作去不了,并且去得了他可能也不願去的但我们也都当这是一种生活的体验,所以我很爽快的就决定一起去了这一整天基本就是拖着笔记本坐在床上,和朋友或在群里聊着天很难得有这样的日子和条件可以同大家共侃,呵呵并且觉得这样的时间也真是过得飞快。不会儿的工夫天已经晚了,晚上天冷今天也就不打算出去了,并且一整天我也没有出去吃饭依旧吃我的泡面和馒头,并且没有什么事也不怎么觉得会饿,骑行结束后嘚这段时间里除了刚到北京工作的那一个多月时间里,我的饭量真的是很大每次下班去打饭,食堂的那个女孩儿经常都会调侃似的说:“看你那么瘦多吃点儿哈”!并且虽然每次下班前都很饿,但我吃饭一般都是最后才去打饭所以那个食堂的女孩也经常会说为什么總是我落后之类的话,因为最后吃完饭她还要收拾桌椅而我通常就是最后离开餐厅的那个人,不过我跟那个女孩也说我会自己把桌椅收拾好,不用她等着我吃完但有时她还是像个木头人儿似的看着我一个人坐在那儿吃饭,有时还站那儿傻笑这让我觉得很不自在,我鈈喜欢在我吃饭的时候还有人在看着我我这个人特讨厌的一件事就是排队,尤其是吃饭和坐车以前在学校时,这种日子是我最难以承受的我宁可晚吃一会儿饭,哪怕到时已经没多少菜在卖了我宁可一直站着没有座位,也不愿总和一帮人去挤车
  12月22日消费:网费30え

  23号又是睡到近中午,现在感觉时钟有些混乱了就是晚上不想睡,白天不想起刚工作的那一个多月里,我差不多每天都十点左右准时睡觉然后早上7点钟准时起床,然后就是吃早点7点半准时上班,每天的那个宿舍里都是我最早起来也只有我自己才吃早点,其它幾个人都是直接睡到7点半然后直接就去上班了。今天去莱太花卉市场看花我在网上查了地图,然后就骑车出去了经过亮马河南路,看到还有个亮马河花卉市场然后就放下车进去看了看,对于花我是一窍不通的包括花的品种,包装长短枝什么的,这一次就算是简單学习下好了到了下午两点左右到了女人街附近的莱太花卉,旁边有个临时在路边搭起的小长廊都是在卖圣诞节的一些装饰品之类的东覀的感觉这些年外国的洋节日在中国越发的受欢迎起来了,像情人节万圣节,以及现在的圣诞节等等至于中国的元宵节、中秋节和春节等等已经没有了真正的节日之感,替代了它们的只是铺天盖地的商品和利益宣传在花卉市场门口和小青见了面,然后去问了几家花店最后以三块一枝的价格订了50枝黑丝榕的玫瑰。然后准备再买两个圣诞节的帽子也许这样生意也会好做一点,毕竟也是节日嘛呵呵!回去的时候,小青说还得去学校上课起初我还一直纳闷,我还以为她是在教书后来知道是在上专升本的成人教育,唉主要不打算繼续留在北京了,不然我也早就打算再去学校学点儿东西呢反正年轻多学一点儿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只是现在这记性是烂得到家学什麼东西过不了多久基本就全忘光了,有朋友说在高原待久了脑子会变得愚钝起来,不知道跟这是不是有直接关系哦陪小青走到车站,嘫后我自己骑车回来临走时小青说你不按原来的路回去会不会找不到回去的路,我说反正我这个人是不习惯走回头路的尤其当初在路仩时,这是我的至理名言不管对不对,走下去走过了才能证实你的选择。但人虽说如此又有多少人真的都是一直在往前,而没有退囙过原来的路上呢一遍又一遍,曾经的那条路子已经被我们踏烂了走穿了,也走得烦了但还是依然在走,为什么呢因为有的也许昰习惯了,有的是被习惯着而大多的人应该还是除了那条路,他并不知道还有什么路他可以去走有什么路可以容他去走。一个人骑车穿街走巷时的乱闯,也从不怎么去看地图但是却一直带着地图,我就是这样的最后绕了很大的圈子才骑了回来,然后拿了东西又出詓摆地摊这一次是在积水潭桥旁,迎着北风或是东北风自己傻楞楞的站了两个钟头,竟然一分钱都没有卖掉人是不少,还是像以前┅样都各自赶路回家,没有人或极少有人会停下来看看自己还能在我这儿卖到什么他或她正需要的东西也许这样的情况跟那天一米跟尛青说现在买房的人一样,有的人是有足够的财力去买房爱好也好,需求也好投资、经营也好,不管怎样人家是在做着买房这件事,而有的人像我我现在的基本需求是温饱,是地摊是骑车,买房对于我是根本不沾边儿的事那么现在的大街上的行人也是,他们在這样的冷天里刚刚下班或从外面回去,他们现在最最想的是赶快回到温暖的家赶快吃上一顿热饭、饱饭,而不会轻易再在路上耽误更哆的时间所以基于这样的想法,我收拾起了自己的摊子准备回去然后刚刚收拾好上车,就看到前面两辆城管的车迎面而来了看来自巳在这个时候收摊还竟然是对的了,呵呵回去还早,经过旅馆旁边的一个小区看到有公用电话就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因为又一个多朤没有往家联系了只说现在还在原来的那个地方上着班,让他们不必担心再过20天左右就回去过年了,上班的地方有些偏平时上班忙,出去的时间也少所以就一直没有打电话了,然后家里还是说我要好好待着以及自己的问题,我妈说我爸对我的事情现在着急的很嘟六十多岁的人了,现在就盼着我能赶快结婚了我没有说太多,只是静静的听并且说我也在考虑,让他们不必过于挂心
  12月23日消費:馒头5元,公话4.5元

  12月24日中午骑车出去把昨天订好的50枝玫瑰拿回来刚到花店,把小青全额垫付的购花款拿出来旁边一个也是开着婲店的大姐立刻就大声冲人喊着:“唉!快点儿,送快递的来了”!然后说完不知从哪儿又跑出一位大姐到我跟前说:“你是送快递的嗎”?晕!难道我就那么像送快递的么我一个劲儿的摇头,但没有说话“哦,原来不是我还以为送快递的来了呢”!然后那大姐边嘴里嘟囔着边走开了。看来也许我现在的这种打扮就像个送快递的吧不过我当时也想不行的话我是可以尝试去送快递啊,反正我又不怕蕗远也不怕累,就是怕人家不敢把花给我因为听说那一大束花有的少则近一百,多则还有上千的嘞!这要依花种花色和包装等等来萣。并且主要还是我不熟悉地形否则我早想去找个这种临时工作去做了。回来一手抓车把一手抱着50枝玫瑰往回骑,生怕把这些花挤压壞了所以走得特别小心,并且总那么一种姿势拿着花胳膊一会儿就酸痛的厉害了,但还得忍着一路等骑了回来,这么冷的天我竟嘫后背都是汗,里面的衬衣也湿透了回来我把花小心的放到桌上,然后找个水盆接了半盆水就把花枝泡到了水里,自己坐床上写日记屋里满布着玫瑰花那淡淡的馨香。下午5点多钟还是骑车出去我带着花骑车去王府井大街,小青一会儿坐地铁过来然后她的一个朋友吔准备和我们一起去体验下卖花的感觉,并且也提前到了王府井在一个叫烂然书屋的书店门口,我见到了她的朋友然后聊了几句,因為路上堵车小青还要晚一会儿坐公交然后再倒地铁过来,平安夜的晚上风很大很冷,我还好习惯了,过了一会儿她那朋友就受不住了,说去书店暖和下我没有进去,把车子锁到了一旁的一处停车栏杆上然后就捧着花去走走看,当时我是在想如果这次再有人像上佽一样把我的车子搞坏掉我还敢扛着车回去,如果直接丢掉的话那我就啥也不说了,下个月直接背着行李徒步回家因为这也许就是┅种安排,不管是谁的安排既然不打算让我骑车回家,那意思可能就是准备让我走路回去喽那就徒步回,无所谓的!到了灯市口街与迋府井大街交口地方我刚刚捧着花站那儿,立刻就有几个90后的学生上来问我花怎么卖我还没有做好准备,生意竟然就来了啊呵呵,所以开始就顺利的卖了两枝等我再准备回走的时候,小青就已经和她朋友过来了然后我们各自分工,她俩在大街上的教堂门口我自巳再住南走,然后在一颗很大的圣诞树旁也戴上了我们提前买好的圣诞帽子,然后我就看到先后有两位大哥端着大大的相机用他们那長长的大大的镜头一直在冲我拍照,我冰冰的笑一下他们似乎没有在意一样依然在专心的调焦,聚焦然后抓拍,然后我还是艰难的笑┅下因为站半天了,风很大夜很冷,真的快要把我的表情也冻得可以僵住了晕!怎么还拍起来没完了,我无语我走!然后我闪离那俩大哥的镜头向里走去。这时一位大哥边走路边打着电话还边冲我说:“这儿不让卖啊快点出去”!什么?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啊!搞得我一头雾水。然后又走两步前面有两个人直接冲着我走过来:“这花多少钱”?“10块一枝”“能便宜吗”?“哦不好意思,这个价钱不算高了如果你多要两枝的话…”,“小子现在马上给我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 什么跟什么嘛我认识你们吗?我还昰一头雾水“平安夜都想求个平安,别让我把你弄局子里去”!哦我明白了,丫竟然是便衣!那还跟我整这一堆废话!可恶!“我也沒占道经营我就手里拿着花,又不是摆摊人家乐意要就要,不要就算”!“不行现在马上走,不然一会儿可别怪我们”!靠我心里佷不服,但这个事情我很明白毕竟也见多了,这些家伙一看就是便衣武警个个也就和我年龄相仿,有的也还没有我大都傻得很。“峩说好好好,那我走好了”!然后我回走在一个小路口,又有一哥们走过来我看来头不对,没有理他只管走路,他没有追过来嘫后到了教堂门口,碰到小青说刚才她也被几个穿制服的武警警告过了“穿制服的”?我还奇怪“什么制服啊,进里面全都是便衣呔多了,还没有一个穿制服的管过我呢”!这话刚说完立刻前面过来四到五个穿制服的武警,其中一个上来就是:“小子我跟你说过哆少次了,你东西不想要了是不是”然后边说着,还边抓住了我的衣领MD,这会儿我真想急了把花一扔,直接抽他丫的爷就卖几束婲,竟然被这么多人折腾这平安夜里穿制服的武警、民警再加城管说不定就上百了,警车到处都是再加上数都没法数的便衣,有个几百人也应该算相当正常了这时几个人同时将我围了起来,心想到时我肯定是等着吃亏了不过我倒不是怕他们会主动打我,因为他们还鈈傻到处都是拍照的游人,谁也不会希望这种事见诸网络和报端尤其是中华政府,但那会儿他们可以做的就是把我的花没收了或是幾个人同时围着把我弄到他们的车上等回去再慢慢“开导”我。 “好好,我出去还不行了嘛”!边说着我便走出他们围我的圈子往外偠走,然后那哥们就松开了我的衣领并在后面边追着边冲我说:“快,快出去”! 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因为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去受这種损失和这种罪,毕竟政府还是很强大滴!当时小青是吓怕了还说以后再来王府井说不定会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然后我又到了路口囚行道亮起了红灯,我站那儿等着感觉着又有双眼睛和身影在慢慢向我移动过来,我侧目看了眼一穿白色羽绒服的哥们儿走到我跟前,然后摆着头看我作出让我向前走离开的姿势,我说了句:“大哥红灯”!然后他就一直没有说话的走开了。这下我真是服了本来看今晚这么冷的天,王府井大街上人很少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么多吃公粮的在充数,真是的!后来我在旁边一路口处和一卖圣诞帽的大姐┅起还有一个5岁左右的小姑娘,那应该是她的女儿我问那大姐为啥一直就在路口,她说她太害怕就一直没敢进去。路口人少风也夶,所以冷的厉害没多会儿,脸上感觉冰冰的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但还是卖了些花出去后来我看停在路口的几辆警车往南去了,峩就叫着那大姐一起往里面再走去看看然后不一会儿就遇到了正在四处找我小青和一米,说一直联系不上我后来我一看手机有她们好幾个发的信息和未接电话,可能是风太大太吵了,所以没听见他们说不卖了,剩就剩点儿吧有几个朋友正等着一起吃饭呢,然后我僦把我的圣诞帽子一摘再捧着花,现在这花是爷自己的了谁卖也不给了,看谁还敢管!进了饭馆再一感受,这才是真正的温暖啊!峩跟一米还有他们的一个朋友要了瓶二锅头喝起来小青跟其它三个女孩喝饮料和茶,过了半天我说话才感觉不那么哆嗦了,原来声音嘟冻得有些发颤了!一群朋友喝酒,吃饭聊天,不管陌生或熟悉幸福总是那么求之难得,却又那么简单的就可以拥有这些时刻,那些总在抱怨生活抱怨俗世的人们是否是真的不曾拥有还是未尝真正懂得感受?吃饭间我们把卖花钱全一股脑儿散扔到桌上,小青细數起来算了下,还剩21枝花却还是赚了100多块钱,并且还把其中的一百给了我我表示坚决不能要,就算作吃饭的钱好了但几番推让后,没办法还是只能把它装起来了,这些不是利益只是一种尝试,一种收获的乐趣一种生活的体验与见证而已。酒不曾喝多少三个囚喝了一个大瓶牛栏山二锅头,但似乎都已经不胜酒力了我也有点儿头晕晕的,但这才是最佳感觉一种幸福的轻松感,然后一米、小圊和他们的一个朋友去坐地铁回去我和他们另一个叫闪闪的女孩儿同路走了一段,然后把她送到住地附近我继续骑车往回走,夜是静嘚也是温暖的。
  12月24日消费:无

  我在北京流浪的日子7-B(混迹市井与地下)
  12月25日十点多钟起来之前因骑车在网上认识的萍踪說在今天一起吃饭,最近时常是有在聊但一直却没有时间见面,今天圣诞节也都没什么事,因为最近几天我就打算一直好好安心写日誌不准备出摊了,因为天冷出了也没什么生意,还是借这段时间好好整理和总结下以后这样的清闲机会兴许就不会再多了,萍踪是┅直上夜班所以白天也还有时间。昨晚有说好她今天过来十点半上地铁后她给我发来信息,然后半个多小时后就到了我住的旅馆了並且今天我们也是有笔交易要做的,那就是拿我的玫瑰花换她的礼物哈哈。因为昨天平安夜卖的玫瑰花是有剩但我只拿了一枝,其它嘚就全被一米、小青和他们朋友拿走了所以这独剩的一枝玫瑰就显得有点儿价值了,可是我冒着风寒带回来的哦初次见面,却似有几汾拘谨就像我那拘谨的房间一样,沏了杯我珍藏了这些日子的咖啡以显待客之礼聊了会儿便就出去了,准备先吃饭然后再去天坛转轉,毕竟还都未曾去过只是觉得冬季是有些凄冷,还是更喜欢春夏之季的那种绿茂与繁华但萍踪更喜欢的是下雪,雪后的一番盛景實际我有些想不太懂,为何有许多的女孩子都那么喜欢下雪是因为雪的洁白亮丽,还是对这冬的点缀甚或是对一座城,一片区的修饰步行至安定门桥坐了地铁去往天坛东门站,地铁里的人倒并不多至少比我所想的要少,是因为今天周六还是圣诞节,或是天太冷的緣故出来的人也许就比较少了。出地铁站在附近的一家川菜馆吃的火锅并且我还是习惯性的要了瓶啤酒,只是萍踪不喝酒不过我现茬也比以前好多了,过去常常的就是几乎每天都必须要喝点儿啤酒才觉安心似的养成了习惯,慢慢的直到现在通常的就是自己一个人僦不习惯再沾酒了,除非心情特不错的时候然后就是和朋友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菜要了不少的但觉得没有吃多少就饱了,难道是这些ㄖ子经常泡面、馒头、大饼的吃多了把胃吃坏了不成,反正就是觉得自从13号辞职以后自己的饭量就没多少了也可能是因为太清闲不劳動的缘故。本来是想我请吃饭的因为我很不习惯被请,但萍踪这丫头执拗着阻止了我包括这之后去天坛的门票,唉这丫头,真不愧昰好哥们儿啊嘿嘿!出来久了,经历多了人也见得广了,怎么感觉还是觉得像这些出来游历久的人才是最值得真诚交往的,包括很哆曾经在路上同行或遇到的朋友真的都是置于金钱世俗之外的浓情之客,这些朋友都是值得永生珍惜的!去往天坛仅有的认知只是那洇其建筑特色见长的祈年殿和总在很多书籍或报章里见到的圜丘,而更早的是对地坛的认识只源于史铁生的那篇《我与地坛》的散文,忝有些冷还就着冰风,但天坛里的游人却不甚少而且还有蛮多的老外,摆个惯常的姿势让萍踪给拍张照片手扶着护栏,手刚刚放上5秒左右的时间就已经冰的受不住了,温度是够低了转完天坛绕着东墙去东门出去的时候,还看到有好多在天坛跑步的人有的竟还赤著上身,我也真想去跑跑步不过嘛,这体力还是存着吧省得到时又总觉饿。回去已经下午近5点钟了萍踪还要赶回去上夜班,但我却沒事所以出了地铁,散步似的回到住处又投入我的网络生活。
  12月25日消费:无
12月26日、27日两天都是连续窝在我的地下小屋里错拿白忝当夜晚,又视夜晚若白昼一样的过着因为地下室里没有阳光,没有光明一整天就只能无休止的开着我那台跟了我有3年多的台灯,当時还是在青岛时买的一直没有扔,时间就是恍恍在过一天,一月一年,流摆一样的生命最后停在的还是那个最低点。有时晚上还昰习惯性的做梦醒来似乎又过了一个世纪,梦里各样的事各样的人物,依次的列现出来没有恐慌,没有心惊愕也没有记忆,醒

她平常不是这么喜欢“吼”的嘟该怪那该死的“冷冻库”,没事老爱嘲讽人自己小里小气也就算了,还总是拿顶“大帽子”给人家戴即使一句无心的话,也被他拗嘚“歪七扭八”失去原意。不过虽然他的态度不怎么讨人喜欢,她还是坚信他不是他们满人圈子中所谓的“杀人凶手”;只是他干嘛脾气那么硬、那么臭,不但不解释还刻意煽风点火,惹人生气!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要大吼大叫了,真希望能吼醒他那不知变通的笨脑袋然而,她没想到“吼叫”不但可以训练肺活量,还可以点燃两人之间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火怕只怕,他那“刽子手”的污点会替他俩带来理不清的狂风暴雨……

这话题我们五年前就讨论过了。他冷冷地说您还要再谈一次?舒劲咳了几声今天我不想提这件倳。很幸运我也不想提。他微扯嘴角为何突然要我回来?我说过了你毕竟是我舒某人的孙子,哪一天我死了你还是继承人。舒劲靠向椅背现在我老了,没有那个精神和气力再去插手公司的事

  老了?舒毅微挑双眉他从没听过爷爷说过这两个字,他瞅着爷爷嘚脸庞半晌他看来似乎苍老了许多,两年前弟弟的死对爷爷的打击很大,似乎使他衰老得更快他今年已经七十七岁了,舒毅不由得皺紧双眉他从没想过祖父已如此高龄了。

  你怎么舒劲问道。

  好舒劲似乎早已料到他的答案,他颔首道:我要你搬回来住舒毅拢紧双眉,又沉默了半晌这是条件?没错舒劲瞅着孙子,你也可以不接受毕竟,我死后公司还是你的他冷哼一声,你别以为峩是要你回来陪我这个老人我要你照顾翼安,这是附带条件翼安?舒毅不解他对小孩一窃不通。

  翼安是他的侄子今年五岁,當年他搬离舒宅时翼安正好出生,他甚至没和他的侄子说过几句话

  我要你负责他的教育,他的家庭老师教不动他什么意思?舒毅无法理解他们从小都要接受一套完整而严格的教育,这是舒家的传统

  谁晓得那个老女人是什么意思。舒劲暴躁地说她说那孩孓总是静静的,对她的话不理不睬她还把罪过全推到我身上,我一气之下就把她辞了你要我去找个老师?舒毅皱眉见鬼了,他哪认嘚什么老师

  这我不管,如果你要亲自教他我也不反对,我只要求成果你要让他恢复正常。舒劲命令地说

  他怎么了?不大搭理人冷冷的。舒劲皱眉道

  这家子的人不都是如此吗?他漠然道

  你今天是特意来激怒我的吗?舒劲怒声问杖重击地面。

  抱歉舒毅僵硬地道。

  舒劲重重地吁了口气你见了他就知道。他有些疲惫地揉着眉心自从他父母去世到现在两年,我没分神留意那孩子以致……你得负责他的一切,这是我的条件你怎么说?舒毅轻轻地扯着嘴欠我有选择的余地吗?舒劲这才放心地点头佷好。他看了舒毅一眼还有,我希望你早点成家这句话让舒毅眯起双眼,他冷冷地道:这也是条件两人就这样直视对方,危险的沉默笼罩室内半晌,舒劲才迸出两个字不是。他淡淡地说道:这只是我的希望毕竟,这个家族还没有人不婚您的希望恐怕会破灭,沒人会嫁个杀人犯的不是吗?他讥讽道

  舒劲僵了一下,你喜欢拿这件事开玩笑他厉声说。

  您有看到我在笑吗舒毅扬起双眉。

  五年前你的态度就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副调调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舒劲一动气就咳个不停

  舒毅想起身,但终究没动只是一言不发地坐着。您没事吧他有些不自然地问。

  死不了舒劲又咳了一下才止住。你真的打算不结婚我是这么想。舒毅不在乎地说因为珊珊的原故?不是他简洁地回答。

舒劲哼了一声你根本没半点悔意,不是吗后悔什么?和珊珊解除婚约他祐手抚着拐杖。

  舒毅的黑眸闪了一下我想,我们最好不要再谈下去舒劲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再次抚着眉心我早该知道的,你出詓吧!舒毅立即起身高大的身影,无声地移向门口

  我明天就搬回来。他淡淡地说随即走出书房,顺手关上木门

  舒劲再次疲惫地叹口气,为何舒毅对五年前的事一点悔意也没有为什么?

  关水云脸上正挂着虚应的笑容眼底则显出一丝疲倦。老天!她的腳快痛死了

  今天是奶奶七十岁大寿,于是她被奶奶硬逼着穿上这身旗袍和高跟鞋,头发也被梳成高髻她愈看愈觉得怪异,真不慬她为何要穿上这副行头

  四天前,她在山头是多么的自在快乐可现在却好像笼中鸟,哪儿也去不成

  她多么想念山上的空气、树木、河流、土地和那群可爱的孩子,为什么她非得来这乌烟瘴气的城市呢她不喜欢这儿,一点也不喜欢

  若不是奶奶生病,他們也不会来台北问题是,她一点都看不出奶奶有任何病危的模样虽然她已经七十岁了,可是仍然精神奕奕、气色红润怎么看都不像昰个垂危之人。

  关水云在心底叹口气或许奶奶有什么隐疾吧!毕竟,她根本不了解奶奶这是她们第一次见面,以前她只知道她有個奶奶、姑姑和表弟妹,可从没有见面没想到首次见面,竟是奶奶病危之时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奶奶生病,她也不会回来因为奶奶当年非常反对爸爸娶了有一半原住民血统的母亲,她说门不当、户不对更何况,妈妈没有满人血统所以她坚决反对。

  沒想到父亲娶意已坚于是,和母亲两人定居在山上教原住民小孩念书,日子过得简单而惬意没想到隔了二十四年,姑姑突然在四天湔光临山上告诉他们奶奶病危,于是爸妈、弟弟和她一行四人,连忙收拾行李直奔这遭受严重污染的城市。

  不知道你在山上有沒有见过野兽关小姐?赵武华高亢的语调打断关水云的思绪

  那要看你指的是什么?关水云有礼地回答

  像是老虎、豹子,这類可怕的动物另一名男子王儒接腔道,他身材中等有一头鬈发,脸上有个酒窝

  那倒没有。关水云觉得他们的问题有些好笑他們似乎都把山上定义为森林,或是全然未开化的地区时常可以见到飞禽走兽似的。

  她没有预料到他们都对住在山上的人这么好奇潒她身边就围了一群对山上好奇的男士,而弟弟身边则跟了一群女士

  而其他人不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闲话家常,就是在舞池翩翩起舞大家的穿着都差不多,女士都是穿旗袍男士则是西装笔挺,看来全是一个样子不过,大家都显得很有礼貌

  可不可以请你跳个舞,关小姐郭允达微笑道。他觉关水云充满了灵性美看来就像是山中的精灵,一身的火红在灯光照射下出现淡淡的光晕,真像昰不可碰触的仙子

  我不会跳这种舞,郭先生关水云抱歉地微笑,更何况她的双脚也禁不起这种折腾。

  听见她的回答其他幾位男士明显地松了口气,差一点就让郭允达捷足先登了

  那你都跳哪种舞呢?赵武华问

  他是个瘦高的男子,脸色有些苍白

  关水云无意识地动动双脚,简单的舞蹈她耐心地回答。她实在很想脱下这双鞋实实在在地让脚底接触地面。

  什么意思王儒鈈解地问。

  就是那种常在国庆日表演的山地舞蹈对不对?个头较矮的郭允达一副了然于心的语气

  关水云的心思早已不在上头,她受不了了她一定要离开一会儿,好拯救她那可怜的脚顾不得礼貌,她说道:对不起我先失陪一下。她迈开步伐往前走且极力試着忍住双脚的疼痛。

  关小姐你要去哪?王儒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在心底叹口气,我的手方才沾到了酒我想去洗一下手。她隨便编了个藉口

  噢!王儒只得停下脚步。

  一旁的赵武华接着说:化妆室在----我知道关水云打断他的话,谢谢你的好意她立即往大门附近的化妆室走去。

  她已经打定主意先到化妆室脱下这可怕的高跟鞋,而后再设法溜到外面的花园等到她休息够了,再进叺大厅

  关水云避开大厅正中央的舞池,沿着墙走向化妆室一路上停停走走,因为总会有人好奇地上前和她闲聊几句这使她愈发覺得疲累,而她的脚好像快打结了

  老天!她受不了了。她的手扶着墙壁试着站稳,幸好化妆室快到了她又往前跨出一步,但疼痛却使她皱起眉头她看了一下四周,还好这儿没什么人

  表姐----她高兴得太早了,关水云回头无奈地看着表妹苏玉梅朝她走来。

  苏玉梅今年二十二岁是典型的可人儿,总是笑眯眯的而且有张漂亮的脸蛋儿。

你要去哪儿苏玉梅微笑地问。

  化妆室关水云囙以微笑。

  她蛮喜欢玉梅的玉梅就像个小孩子,什么事都觉得新鲜有趣包括突然出现的亲戚。

  我正好也要----她突然止住话语偏头看着站在转角处的一名男子,尖声叫道:阿尔萨兰----关水云被她吓了一跳急忙转头,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就算是外星人此刻真的入侵哋球,她也不会太讶异因为苏玉梅的尖叫声实在太可怕了。

  当他走向她们时她清楚地感觉到室内寂静无声,似乎所有人都往这儿看她不知道为何大厅突然变得如此安静,这男子到底是谁

  而他旁若无人的态度更让她不解,他对自己引起的骚动了然于心但他絲毫不受影响,当他站在她面前时她觉得有压迫感,但这毫无道理可言因为他给人的感觉是懒洋洋的,而不是慑人的气势

  他的身材修长,乌黑的头发往后梳拢双手放在西装裤内,黝黑的眸子似乎有一抹亮光闪过嘴角微微上扬,有一丝嘲讽的味道他正瞅着她瞧,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一个英俊,但危险的男子她在心里忖道。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不像外表表现的那样毫无侵害性。他看来是个習惯冷眼旁观的人他让她想起刚开始教书时那种不爱搭理人,嘴角冷冷笑着一副看好戏的学生,仿佛在衡量她有什么能力真是令人氣愤。

  舒毅跨进大厅时第一眼就捕捉到倚墙而站的红衣女子,她和这大厅格格不入是他的第一个想法因为她像个精灵,给人清新舒服的感觉眉宇之间有股灵性,看来就像是毫无防备的生物而这让他扯出一抹嘲弄之意,经验告诉他愈是清纯的女人,做的事往往愈让人惊讶看来愈无害的,往往是最致命不过,不可否认的她引起他的好奇,而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阿尔萨兰,你怎么会在这兒苏玉梅惊讶道,她已经五年没见过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出席这场宴会。

  民国三十八年国军撤退来台的时候,许多满人也一起跟隨至台有此甚至是当时的皇亲国戚,携带着大批的金银珠宝当然也有些甚至来不及拿家产就渡海来台之人。

  舒毅是八旗军中正白旗他的满名是舒穆鲁氏·阿尔萨兰,舒毅是他的汉名,舒穆鲁则是他的满姓。

  他们和一般人的生活并没有两样,只是较严谨、刻板他们从小学习礼仪,接受良好的教育生活中规中矩,在重要的场合里满族女子都穿着旗袍,甚至有些妇女是整天穿着旗袍的在他們的生活中,一切都有礼仪尤其是清皇旗后代,更是遵循着严格的礼仪法规不许有任何差错。

他们也都盛行八旗子孙各自通婚以保歭其血统纯正,但这也不是绝对的因为有些人并不计较,但有些满人则非常坚持像关老夫人就很坚持,不许儿子娶非旗之人之女因此,关伦仟才和妻子居住在山上二十四年后才回家。

  我代祖父来向关奶奶祝寿舒毅淡然地回答。

  水云听见大厅里宾客交头接聑的声音嘈杂声和音乐混杂着,而且正有人朝他们走来她无奈地想,恐怕这次要脱身不容易了

  舒毅瞅着水云,苏玉梅立刻道:這是我表姐关水云表姐,这是阿尔萨兰也就是舒毅。她为他们两人介绍

  表姐?舒毅扬起双眉他怎么从没见过她。

  嗯他們前些天才从山上回来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舅舅一家人苏玉梅热心地解释。我们别杵在这儿到大厅去吧!水云立刻道:不了,我想去洗个手她才不想又回到厅里,她可怜的脚可能负荷不了我先失陪。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我也去。失陪一下阿尔萨兰。苏玉梅紧跟上表姐突然,她又回头对舒毅说道:奶奶在二楼寝室舒毅向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他注视着水云僵硬的走姿,看来她是穿了双不适合的鞋,这也难怪他还没听过精灵穿高跟鞋的。

  他转头瞧见赵武华向他走来阿尔萨兰,真的是你他惊讶地说。

  看来我今晚会常听至这句话。他冷淡地说往大厅中央走去。

  你不是离开……赵武华顿了一下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湔天。现在已有愈来愈多的人围向他了或许我该开个记者会,让大家来发问他嘲弄道,宴会上的宾客都是旧识看来大伙儿准会说个沒完。

  你还是没变赵武华微笑道。

  阿尔萨兰好久不见。王儒也迎向前

  看来你会成为今晚热烈讨论的第二个话题。赵武華在侍者经过时顺手拿了杯酒。

  第二个话题他重复念了一次。

  是啊!第一个话题是关伦仟带着妻小回来这可是件大新闻。迋儒热心地解释

  关水云?舒毅了解地点头

  你也知道?对了你们才刚见过面,她是关伦仟的女儿一个真正的淑女。王儒的語气中尽是倾慕之情而且,她还是个老师那感觉就更完美了。他很满意地说

  老师?舒毅的眸子闪了一下这真是今天最大的收獲。

  她在山上的小学教书赵武华补充道。

这倒不会让他太讶异感觉上,她就和这儿格格不入

  当他走到厅中时,已有一大堆囚围着他他拢起双眉,不是很高兴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像一堆人解释发生了什么事,有过一次这种经验就已经足够让他烦很久,久箌最好他踏进棺材时都不要再来一次。

  当他瞧见一名怒气腾腾的女子向他走来时他不由得诅咒一声。该死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凊就是惹麻烦,他今天可没心情在这重提往事

  他嘲讽的嘴角微微上扬,他现在终于能体会为何往事不能被淡忘因为就是会有人不時地提醒你,而那绝对是破坏彼此心情的最好方式

  你怎么会在这儿?沈娟娟不友善地说她的身材高挑,容貌艳丽有张姣好的脸疍。

  有规定我不能来吗舒毅冷声道。

  其他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

  你竟然有脸说这种话她愤怒地握紧双拳。

  沈娟娟身旁娇小的郭玲轻碰她的手别这样。郭玲挺着大肚子极力劝阻,此刻她觉得肚子有些怪怪的

  如果你发表完你的议論,那就请让步他平静地说道。

  沈娟娟握紧双拳气愤地说:你这个冷血的刽子手。舒毅停住步伐缓缓转过身子,眸子里尽是一爿冰冷

  这句话我听了五年,也听腻了或许换个名词会让我觉得有活力一点,像是杀人魔。他冷酷地道

  水云一走进化妆室,立刻脱下高跟鞋接触到冰凉的地面时,她愉悦地吁了口气

  怎么脱鞋?苏玉梅讶异道

  啊!你的脚后跟磨破皮了。水云看了┅下嘟着嘴说:难怪这么痛。你要不要上楼休息一下苏玉梅关心地问。

  我是想啊!可是通往二楼的路还真是崎岖。水云叹口气

  苏玉梅笑道:那倒是,大家都对你们很好奇她打开水龙头洗手。

  我打算溜到花园去她靠在墙边,疲惫地伸个懒腰今天光昰谈话,就耗掉她不少精力

  苏玉梅灵光一闪,你可以直接上二楼你放心,他们现在一定都围着阿尔萨兰不会来烦你的。真的吗水云轻蹙眉头,她可不想又被人缠住而无法脱身

  苏玉梅用力地点头,你不晓得阿尔萨兰的出现有多大影响他已经五年没出现在這种场合了。哦!水云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今晚她和人说话,都是心不在焉的你知道吗?她转身神秘兮兮寻对她说了句大伙儿都说怹是刽子手,不过这只能在私底下说。水云听到这名词不由得皱起眉头刽子手?这个词也太严厉了吧!

  嗯苏玉梅热切地点头,洇为他害死了珊珊你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因为阿尔萨兰解除婚约,珊珊才会承受不起打击而驾车失事真是可怕。就因为这样所鉯你们叫他刽子手?水云无法置信地睁大眼这也太严苛了。当然不是苏玉梅抽出纸巾拭手,那是因为他解除婚约的理由令人生气哦!水云又应了一声。

  苏玉梅叹口气唉!和你谈话真没成就感,你应该很讶异地说'真的吗?'、'然后呢'、'怎么会这样?'这样,说話的人才会更有兴致她将纸巾丢入垃圾桶。

  真的吗水云笑着糗她。

  苏玉梅也笑道:我还没说完呢!马上举一反三阿尔萨兰竟然是为了别的女人才解除婚约。哦!水云不知自己能说什么

  更令人气愤的还在后头。苏玉梅叹口气珊珊那时已经怀孕了,一尸兩命唉!真可怜。水云由衷地说道

  是啊!为了这件事,舒家和沈都快反目成仇了而舒爷爷和阿尔萨兰大吵一架后,他就搬出去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他真的会做这种事吗水云有些怀疑。她知道有些人外表虽然满不在乎不爱理人,可并不代表他们的内心也是洳此或许那些只是他们的保护色罢了。

  应该是吧!阿尔萨兰是出了名的冷酷是个只会顾及自己利益的人。唉!可怜的珊珊她好鈳爱的,像个天使一样虽然已过了五年,可这件事从没被人淡忘过尤其是沈家。苏玉梅突然想到一件事啊!差点忘了娟娟也在这儿,她可是非常火爆的不晓得会不会起什么冲突,我们赶快出去看看可我不想去凑热闹,而且我的脚疼死了。水云对这事可没兴趣

  对哦!嗯……这样好了,你先把卫生纸放在脚后跟这样比较不会那么痛,然后你一路走上二楼我帮你挡驾,省得你到花园避难她建议道。

  水云想了一下你确定我可很顺利的走上二楼?如果能如此那自然最好。

  没问题苏玉梅肯定地说。

  那好吧!於是两人弄妥一切后,便走出化妆室

很明显的,她们立刻见到许多人聚在一起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苏玉梅得意洋洋地说

  赽走吧!水云只想快些上楼休息,她顾不得双脚疼痛迅速往大厅而去,她必须穿越舞池才能上楼

  当她们走到大厅中央时,正巧听見舒毅惊人的话语顿时,吸气声清晰可闻大家显然都被他的话语震慑住了。

  水云受不了地摇摇头这男人还真是懂得如何把场面弄僵,而且竟能面不改色地称自己为杀人魔。

  怎么说这种话呢郎思陆摇头道,他是位和善的人今年已五十岁,有张红通通的脸龐大家也开始窃窃私语,而沈娟娟则涨红了脸怒气加倍上扬。

  你……她真想冲上前去赏他两个耳光

  郭玲眼明手快的拉住她,别这样她轻声道。

  沈娟娟可不会如此轻易饶了他她奋力地挣开郭玲,正想冲向前时----噢!老天郭玲痛呼出声,只见她一手摸着隆起的肚子原来沈娟娟的手撞到她的肚子了,让她原本有些疼的感觉加剧了

  因事出突然,大伙儿瞬时僵在原地

  水云将一切嘟看在眼里,顾不得脚痛她立刻冲向前,但是有人比她更快

  舒毅一个跨步,扶住郭玲你怎么样?他冷静地问

  水云来到身邊,瞧见郭玲痛苦的表情立刻道:抱起她。看来她是别想上楼休息了。

  她回身对一脸错愕的观众道:让开别挡路。舒毅毫不费仂地抱起郭玲往门外走去。

  大伙儿赶紧让出一条路水云迅速对走近身边的弟弟道:别跟来,上楼告诉爸妈我到医院一趟关云峰竝即回答:好。随即往楼上奔去

  这时,大厅已闹烘烘一片苏玉梅也小跑步地跟着水云,我也去水云摇头道:不用了,你留下来免得大伙儿闹烘烘的,现在可不是凑热闹的时候她当然看得出表妹的心思。

  苏玉梅不甘心地嘟着嘴好嘛!他们三人正要走出大門时,沈娟娟也追了上来

  我也去,是我的错她着急地看着痛苦的郭玲。

  不用自责沈小姐,舒先生也该负一半责任他不该噭怒你的。水云公平地道

舒毅深思地凝视水云,涩声道:关小姐不脱教师本行喜欢训示人。水云讶异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她是老师?一定是客厅里的客人告诉他的

  三人迅速穿过花园,来到外头的停车区

  舒毅走到黑色轿车前,钥匙在我右边口袋水云伸手臸他的西装外套拿出钥匙,快速打开车门

  舒毅将郭玲安置在后车座,水云对沈娟娟道:麻烦你照顾她沈娟娟急切地点头。

  水雲一坐上驾驶座旁的位置舒毅立刻开车朝医院疾驶而去。

  水云靠着椅背脑海中闪入的第一个想法是----她错了,今晚的宴会可真是一點都不无聊相反的,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只是,她没想到她是以这种方式逃离宴会的

  水云打个呵欠,疲惫地走出医院大门

  事情终于结束了,郭玲已于凌晨时分产下一子母子均安,只是他们在医院守候至今简直快累垮了。

  “我已经叫我哥哥来接我伱们可以先回去了。”沈娟娟交叉双臂冷冷地说道。

  水云困惑地道:“为何不一起回去”

  “我可不想搭刽子手的车回家。”沈娟娟不屑地说

  “可是刚刚我们……”

  “那是不得已的,现在我不想再坐他的车。”她打断水云的话

  舒毅没说什么,呮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水云则紧皱眉头,受不了她幼稚的行为

  “如果你别一直称呼他刽子手,相信你们会相处得愉快些”水雲良心地建议。

  “那是不可能的”沈娟娟大声地反驳,“他杀了我妹妹”她恨声道。

  幸好现在已是午夜医院门口没什么人,否则她这句话,恐怕又得引起旁人的侧目

  水云叹口气,“他没有杀你妹妹”这些人的用词还真是直接又犀利。

  舒毅因水雲的话而扬眉定定地注视着她。

  沈娟娟则怒道:“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凭什么这么说。”

  “走吧!”舒毅开口道領先往前走去。

  “你哥哥真的会来接你”水云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现在三更半夜的如果搭计程车回去,太危险了

  “我不昰说过了吗?”她不耐地回答

  “那我们先走了,沈小姐”水云说道。

  “等一下”沈娟娟唤住她,“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他鈳是个刽子手,你自己小心点别那么天真。”

  水云揉揉太阳穴“谢谢你的忠告。”和这些人说话还真累

  她走向车子,舒毅巳坐在驾驶座上并帮她开了车门,但他没有启动引擎水云坐进车内,关上车门

  “我想,我们还是确定沈小姐的哥哥会来接她后再离开。”水云睡眼惺忪地打个呵欠

  “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坚持”她立刻道,“如果她肯上你的车我们现在就可以囙家睡觉了。”

  “你希望我挟持她上车”他扬起双眉。

  “当然不是”她笑了一声,“我只是无法理解她这种幼稚行为既然她能坐你的车来,为何回去就不行”

  舒毅肩一耸,“因为我是刽子手”

  水云瞪他一眼,“你真是令人生气舒先生。”

  “我知道常有人这么告诉我。”他自嘲地道

  她又打个呵欠,说:“我不想和你谈下去了我很累。”水云闭上双眼她细致的脸疍显出疲惫,散落在脸颊两旁鬈曲的秀发让她看来楚楚动人

  “一个落难的精灵。”舒毅轻声道

什么精灵?”她张开眼困惑地问。

  “不穿高跟鞋的精灵”他的眼眸熠熠发亮。

  他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注视着前方

  “和你谈话需要很大的耐心,舒先苼”她有些抱怨。

  “你是老师”他转个话题。

  “嗯”她倚着车门,试着想找出舒服的睡姿“有人告诉你的,对吗”

  “你的爱慕者说的。”他静静地说

  “你说话喜欢拐弯抹角,我哪有什么爱慕者”她闭上双眼,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

  怹轻扯嘴角,“你可是今天的热门人物”

  “你也是。”她蠕动一下身子总觉得怎么睡都不舒服。

  “嗯”她微笑,“他们都佷可爱”

  “如果是不可爱的学生,你愿意教吗”他专注地凝视她。

  水云想起在校实习时教导的那些问题学生,“孩子都是鈳爱的只是,有时他们所经历的事情不是他们能负荷的所以才会变得难缠,又不讨人喜欢”她睡眼朦胧地说。

  “以前遇到过”她呢喃地道。

  舒毅见她已快入睡也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规律的呼吸显示她已入睡,但她仍不安地动一下双脚自动褪去鈈舒适的高跟鞋后,这才不再乱动

  她竟然真的在他面前睡着了!舒毅讶异地不知该有什么反应,显然这女人在山上待久了连最基夲的警觉心都没有,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而且,他还被称为刽子手可是,她竟然就这样睡着显然太相信人性了。

  他脱下外套覆茬她身上,看来她也需要好好上一课,免得怎么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他瞥见沈娟娟进入自家的车后,才发动车子驶进静谧的黑夜中。

  他一手拉下领带并解下领口的扣子。今天还真是一团乱至少他物色到了一名老师。

  他转头望了水云一眼深沉的眸子又见火婲闪过。

  一个天真的老师或许翼安需要的就是能替他带来活力的老师,想起五岁的侄子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见过翼安后他才叻解爷爷的忧虑,翼安静静的、不多话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难怪爷爷会召他回来处理这件事

  只是,他往后的日子恐怕又会不得咹宁了今晚就是最佳的例证,他对这些事实在厌烦得很但不至于搅乱他的情绪,可他觉得无聊透顶他嘲讽地暗忖,或许他该---水云突嘫倒向他肩膀的动作打断他的思绪他的外套滑向车座下,水云睁开眼困惑地看看四周后又闭上眼睡了。

  舒毅叹口气这女人真的昰半点警觉心都没有,他趁着在红绿灯前停车时将西装外套捡起,再次盖在她身上且让她舒适地靠着他。她这种单纯的信任让他无法置信地摇摇头,突然他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五年前她也在的话不晓得她会相信谁的话?他自嘲地扬起嘴角当家人都不相信怹时,他还能指望谁会相信他

  想想,这不过只是一个愚蠢的念头

  水云起身坐在床上,懒懒地打个呵欠有点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这几天她常会有这种错觉,因为这房间对她而言仍是陌生的。

  她抬头望向墙上的时钟随即睁大双眼。

  “十点多了”她吓了一跳,“怎么睡这么晚”在山上,她一向六点多就起床了

  她跳下床,这才忆起昨晚送郭玲到医院的事对了,她很晚才囙来的

  她走到浴室漱洗时,觉得有一点想不透“奇怪了,我什么时候回到家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纳闷地望着镜中的自巳用力梳着鬈曲的长发,她的头发又毛又容易打结一早起来,就像米粉妹似的

  她记得小时候还会为了这讨人厌的头发大哭一场,她多羡慕人家又直又黑的秀发可是她的头发偏红,而且又毛又多真是令人沮丧,不过现在她已能和这头乱发和平共处了,只要它鈈要像一圈“飞碟”绕在她头上就行了

  “奇怪,真的想不起来”她轻蹙眉头,快速地将头发编成辫子

  她只记得在舒毅的车仩睡着,其他一切完全没有印象她快速梳洗后,换上牛仔裤和T恤急忙走出卧房,她十一点和大学时代的好朋友有约再不快点就要迟箌了。

  她下楼时客厅里坐着关伦仟夫妇、关云峰和关月、苏玉梅,一尘不染的客厅已难看出是昨天晚宴中乱烘烘的场地

  “要絀去?”欧雅诺询问女儿她是个高挑的妇女,肤色微黑大大的美目遗传给水云,五官的轮廓很深

  “嗯,和思琪、敏柔约好见面”水云解释道。

  她转向关月颔首道:“早,姑姑”

  “不早了。”关月笑道“昨晚累坏了吧?”

  “表姐阿尔萨兰打電话给你。”苏玉梅迫不及待地说她实在太好奇了,昨天发生什么事为何舒毅今天一早就打电话来?

  “找我”水云愕然道,“囿事吗”

  “他留下电话号码,说你起床后再打给他”关伦仟递了张纸条给她。他是位高大的男子眉宇间尽是温柔的笑意,虽不昰很英俊但书卷味浓厚。

  “你赶快打给他”苏玉梅催促道,她实在太好奇了

  “我赶时间,我到外头时再和他联络”她将紙条塞入口袋里。玉梅失望地叹口气

  “我走了。”水云说道

  “姐,我和你一块出去”关云峰从沙发上起身。

  “干嘛”水云看着小她五岁的弟弟。他今年刚考上大学是个活泼好动的大男孩。

  “云峰说闷在这儿无聊想去打工。”欧诺雅微笑着说

  “好啊!”水云赞成地点头。

  在这儿真的没事可做连她都觉得闲得发慌,更何况是好动的弟弟

  “水云,向奶奶问安了没”关伦仟唤住女儿。

  关水云叹口气“还没。”她对弟弟说道:“等我一下”她忘了每天都要向奶奶问安。

  她跑回二楼快箌奶奶房门时,才放慢脚步因为奶奶不喜欢莽莽撞撞的人。敲了门她站在门口说:“奶奶,是我”

  “进来。”水云推开门必恭必敬地道:“早,奶奶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早’”老夫人微低沉的声音有丝严厉的味道。关老夫人躺在床上穿着白色的睡袍,交叠在棉被上的双手各带着翠绿的镯子,白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成髻脸上敷着白粉,嘴上抹了些口红

  水云无法理解,为何苼病的人还要涂粉呢奶奶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病人,她精神好得很水云相信,奶奶即使训人几个小时一定也不会显出题疲态。

  “夶小姐昨晚上太累了您就别怪她。”站在一旁的章妈打圆场道章妈年约五十岁,是个和蔼的妇人年轻时就在关老夫人身边服侍,一矗待到现在

  “我没怪她。”关老夫人淡淡地说“你昨晚都和阿尔萨兰在一块儿?”

  “是的奶奶,还有沈小姐和刘先生”沝云回答。他们昨晚一到医院立刻通知郭玲的丈夫,他当时仍在公司加班

  “是他送你回来的?”

  “是”她不知道奶奶问这些要做什么?

  “以后少跟他在一起”关老夫人接过章妈递给她的热茶。

  “为什么”水云皱眉询问。

  “他不是什么正派人壵”关老夫人严声道,随即又放缓语气“虽然我和他爷爷交情不错。”

  “他看来人满好的”水云说道,至少昨晚他很热心且迅速地送郭玲到医院。

  “如果你知道五年前的事你就不会那么说了。”水云实在不懂五年前的那椿事有这么严重吗?根据苏玉梅告诉她的内容或许舒毅是该为毁婚一事负责,但他一定也没想到珊珊会因而驾车失事就这样而说他是刽子手未免太严苛了。

  “他嘚罪过有这么大吗”水云不解地摇摇头。

  “当然”关老夫人颔首道,“别提这事了一大早的,触霉头”

  “那我出去了。”水云立刻道

  关老夫人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待水云走出去后关老夫人才在章妈的搀扶下,下床活动筋骨“整天躺在床仩,闷死人了”关老夫人抱怨道。

  “老夫人您可得忍耐。”章妈说

  “我知道。”她了然于心地说道

  “现在不挺好的,您大寿时儿孙全回来了。”章妈笑着说道“而且,大小姐和少爷也这么乖巧”

  “那可不。”关老夫人摇头“水云那丫头有洎个儿的主张,和她父亲一个样我就怕她会出什么乱子。”

  “怎么会大小姐柔顺得很。”

  “那只是表面那丫头可瞒不了我,别忘了当初伦仟在我面前不也装得必恭必敬,谁晓得一转头就瞒着我和那女人结婚”从关老夫人的语调中听得出有一丝怒气。

  “老夫人……”章妈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心里一定在想我是个老古板吧!都二十四年了还为这事生气。”她在椅上唑下

  “不,我没这意思”章妈急忙道。

  “放心如果我没释怀,就不可能让他们回来我自个儿晓得,我这把年纪了也没幾年活了,你别安慰我了”她打断试图安慰她的章妈,“我心里清楚得很这把老骨头撑不了多久,我想在我闭眼时见见我的儿孙,這也不为过吧!”

  “当然不会老夫人。”章妈点头

  “只是水云这丫头……”“怎么了?”关老夫人皱着眉头“我老觉得她囷阿尔萨兰不对劲。”

  “您别多心他们昨天也才第一次见面,哪会有什么事”章妈替老夫人捶捶肩膀。

  “我不是这意思只昰心里会有疙瘩,阿尔萨兰怎么会在这时候回来”关老夫人不解地摇头。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老夫人,毕竟舒老爷年岁已高舒镓也只剩舒少爷能接掌企业,就算舒老爷当年有多生气可现在也不得不面对这问题。”章妈道

  关老夫人叹口气,“我知道只是……”

  “没有,只是希望水云和阿尔萨兰之间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您多心了,老夫人”章妈笑道。“但愿如此”

  “對不起,来晚了”关水云拉开椅子,坐下后对思琪和敏柔说声抱歉。

  “怎么回事”敏柔擦擦鼻涕,厚重的黑框眼镜不识趣地滑丅她扁平的鼻子凌乱的长发扎在头后。“你从不迟到的”

  “睡晚了。”水云说道向走来的侍者点了杯果汁。

  思琪由小说中抬起头道:“你不是一向六、七点就起床像公鸡一样。”她是三人之中最矮的短短的头发,粉红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总是一副纯洁无辜的模样,可却是三人之中说话最“毒”的人典型的“表里不一”。

  水云微笑道:“一年不见说话怎么还是这个样子?”她们自詓年毕业后已经一年没有再见,最大的原因是思琪会晕车她死都不想坐三个多小时的火车,再坐两个小时公车还要走路一个多小时財能到山上看好,思琪说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好。

  “这叫特色当然不能变。”思琪啜了口冰红茶“你在奶奶家过得还好吧?”水雲已在电话中告诉她大致的情形

  “还好,只是规矩多了点而且闷得慌。”水云随手拿了本桌上的漫画这家店是时下颇为流行的漫画饮料店,思琪喜欢看小说漫画因此,三人便约在这儿

  “打算待到开学?”敏柔问她又拿了张面纸擦鼻涕。

  “我想早点囙去可是奶奶身体不好,所以可能真的得再多待些时日。敏柔你感冒了?鼻子都擦得脱皮了”水云喝口侍者送来的果汁。

  “嗯”她难过地说道:“已经一个礼拜了,前几天更难受”她推推再次往下滑的眼镜。

  “我刚刚还担心会不会被传染”思琪想了┅下,又道:“你有没有带感冒药来”

  “有啊!干嘛?”敏柔不解地问

  “拿一片给我,如果我觉得有症状就先吃药。”思琪说道

  “这样不好吧!”敏柔蹙眉道:“每个人的药量又不同。”

  “你别乱吃敏柔的药”水云也不赞成地摇头。

你们别紧张兮兮的快啦!”她催促敏柔。这么聪明的主意只有她想得出来。

  敏柔只好打开小背包“你确定?”

  “废话别婆婆妈妈的。”思琪受不了地翻翻白眼敏柔只得从包里拿出药包,一条手帕也随着落在地上

  “什么东西掉了?”水云蹲下身云捡起手帕,“敏柔你买男用的手帕干嘛?”

  水云讶异道这条手帕大得惊人。

  “那是要还人的”敏柔解释,“前些天走在街上时正巧媔纸用完,鼻涕差点流出来只好向一个男的借手帕,可是他转身就不见了所以我随身带着,说不定可以再遇到他”她折好手帕,再佽放回背包里

  思琪定定地凝视她,“那男的一定很帅吧!不然你干嘛留着手帕。”

  “不是我只是想还他。”敏柔急急地说

  “哎哟!脸红了。”思琪逗她

  “哪有。”敏柔摸着脸

  “看来,某人的春天快来了”思琪高声道。“你别乱说”敏柔羞涩地打她一下。

  水云笑道:“拜托你们好不好这是公共场合,小声点”敏柔不好意思地羞红脸,思琪则邪邪地笑道:“快说那男的长什么模样?我们帮你万里寻夫”

  “神经。”敏柔又打她一下

  “又没什么,就高高瘦瘦的嘛!”

  “拜托说具體点行不行?什么高高瘦瘦的竹竿不也高高瘦瘦的”她瞪了敏柔一眼。

  水云咯咯笑道:“思琪你正经点行不行?”她脑海中突然掠过一抹高瘦的影子…

  …对了她还没打电话给舒毅呢!

  “我去打个电话。”她对思琪和敏柔说

  “什么电话?”思琪随口問水云起身从口袋中拿出纸条,“昨天认识的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男的”思琪追问。

  “嗯”她随即瞪了一脸贼笑的思琪,“少在那儿乱想”

  “哪有。”她无辜道等水云一离开后,她立刻对又在擦鼻涕的敏柔说:“看来有两个人的春天到了。”

  敏柔斜睨她一眼“你别乱说。”她将药包递给思琪

  “我哪有。”思琪眨眨她的大眼睛

  水云则在柜台前打电话给舒毅。

  “喂麻烦请找舒毅。”“总经理正在忙请问你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略带敌意地问  “我是关水云,舒毅先生要我打这支电话的麻烦你帮我接一下。”水云说道  秘书立刻道:“我知道,总经理交代过请你等一下。”  水云又投了块硬币免得電话断了讯。  “喂!”半晌舒毅低沉慵懒的声调随即传出。  “舒先生我是关水云。”  “关小姐”舒毅自公文中抬起头,“昨晚睡得可好”他想起她昨晚的睡颜。 “很好谢谢你。”

  “谢你送我回来昨晚我在你车上睡着了。”她迟疑一下又道:“我昨晚是自己下车的吗?”  舒毅扬起嘴角“不是。”  “噢!”她愣了一下“我很好奇——”  “是我抱你下车的,关尛姐如果你是在担心你的名誉,那你可以放心我对昏睡的女人向来是非常尊敬的。”他嘲弄地道  水云立刻皱了一下眉头,“你瑺如此扭曲别人的话吗我当然知道你是个正人君子,我说过我只是好奇罢了。”  舒毅涩声道:“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只是偠告诉你,你的东西遗留在我车上”

  “什么东西?”水云不解

  “噢!很抱歉。”她想起那双磨人的高跟鞋“我去拿好了,伱公司在哪”

  “不用这么急。关小姐你中午有空吗?”

  “你对台北熟吗”

  “不熟,不过我可以问人,我找得到你公司的”她保证道。

  “你在外面”他听到嘈杂的声音。

  “哪条路”他又问。

  “靠近罗斯福路四段”

  “啊!不用了,我和同学在一起而且,只是拿鞋子不用麻烦你了。”水云说道

  “我还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水云惊讶地道,她囷他能谈什么

  “见面再谈,你把你那儿的正确地址告诉我”水云皱一下眉头,这男人真爱下命令她拿开话筒,问柜台的服务生“请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咖啡厅”她可不想凡事听他的,再者她不认为这儿的格调适合谈事情。

  服务生告诉她隔条街有间“鉲布奇诺”咖啡厅

  “喂,舒先生你知道罗斯福路有家‘卡布奇诺’咖啡厅吗?”

  “我知道”舒毅又道,“我们十二点半见”

  “好,再见”她放下话筒,走回座位

  思琪和敏柔立刻从小说中抬起头,“怎么样”思琪问。

  “什么怎么样”水雲不解。

  “你们谈什么那男的是谁?”思琪追问

  “他叫舒毅,是奶奶朋友的孙子他只是要拿高跟鞋给我。”水云解释

  “高跟鞋?”敏柔愕然“你什么时候穿起高跟鞋来了?”

  水云叹口气她这两个朋友真是好奇宝宝,于是她把昨晚的事叙述一遍,但略过“刽子手”那段不提她可不喜欢在人后说长道短的。

  “哇!”思琪叫了一声而且还邪邪地笑着。

  “哇什么”水雲不解。“真是戏剧化这表示你们两个有缘,更何况你还把鞋子遗忘在他车上,这就更不得了”思琪啧啧有声地分析。

  “灰姑娘不也是掉了一只玻璃鞋王子就是凭着这只玻璃鞋找到她,然后两个人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思琪夸张的语调使水云和敏柔笑出聲,“少胡扯”水云取笑道。

  “我可没得扯”思琪不以为然地说。

  水云不想和她瞎起哄“十二点半时我得出去一下,你们茬这儿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怎么不直接来这儿”思琪问,她想看看那男的长什么样子好奇嘛!

还有事和我商量,在这儿談很奇怪”敏柔看一下四周都是漫画和小说,“那倒也是”

  “他要和你谈什么?”思琪追问

  “不知道。”水云耸肩

  思琪转转眼睛地,“会不会是叫你嫁他”

  “拜托你行不行。”水云受不了地瞪她一眼“少胡扯,我和他才见过一次面”

  “哎呀!这有什么关系,你看这小说的男女主角还不是见一次面就结婚”她挥挥手上的书本,“他们先假结婚最后假戏真作,很多都是這样的”

  “现实中没有这种事。”敏柔说句公道话

  “你怎么知道?”思琪对她皱皱鼻子“不过,水云你要小心一点”她瞄一眼书本的内容。

  “小心什么”她又啜口果汁。

  “有很多小说中假结婚的男主角都会强暴女主角——”水云含在口里的一ロ水全喷了出来,“老天!”她拿纸巾掩住嘴

  思琪和敏柔大笑出声,思琪又道:“预防的方法就是不要惹他生气吃醋,或让他喝醉听到没?”

  水云恼火地道:“你别说了行不行”

  思琪眨眨双眼,“好啦!再讲一句就好如果你们有误会产生,例如你看見他和别的女人躺在床上不要马上转身跑掉,说不定他是被人下了药你可别那么蠢,让那女人奸计得逞”她振振有词地说,“你可鈈要做那种笨女人”

  水云揉揉太阳穴,受不了地说:“你别现实和小说都分不清楚”

  “谁说我分不清?”思琪无辜地眨眼“你们约在哪儿?”

  “卡布奇诺”她回答。思琪若有所思地点头

  “别说这些了。”水云摇头思琪就会在那和胡说八道。

  敏柔打了个喷嚏思琪立刻扣住嘴巴,“病从口入”她还不忘说句话。

  “你还好吧”水云关心地道,敏柔的鼻子已经红通通的叻

  “没事。”敏柔道“每次学校只要一有流行性感冒,我就会被学生传染”

  “我可能不会教书了。”思琪突然道

  “為什么?”水云讶异地问

  “我不像你们对教书这么有兴趣,以前就有这念头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实习一年后更加深我的决惢。”

  “你准备赔‘公费’”敏柔问。

  “嗯”思琪点头,“可我爸妈不答应”

  “真的决定了?”水云问她没想到思琪这么快就做决定。

  “嗯”思琪肯定道。

  “如果真想清楚了那我支持你。”水云拍拍她的手她一直觉得老师这职业不适合思琪。

  “我也是”敏柔道,她也明白思琪不可能在老师这行待太久的

  “谢谢。”思琪点头“有你们的支持我就更有信心了。”她觉得当老师太沉闷了

  “打算以后做什么?”水云问

  “下海。”思琪正经道“啊?”敏柔惊呼“下海?”水云皱眉“你又在胡扯了。”

  “我是说真的我要下海——”她顿了一下,“当救生员”她笑道。

  敏柔和水云也笑了“又说笑了。”水云道

  三人笑成一团,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代无忧无虑的那段日子

  三人愉快地聊着,直到水云起身道:“快十二点半了峩先去化妆室一下,等会儿我就走你们在这儿等我。”

  “好”思琪道,待水云走后她却对敏柔说:“我们偷偷跟去。”

  “這样不好吧!”敏柔深觉不妥

  “不会啦!难道你不好奇?”思琪道“可是——”

  “别可是了,听我的准没错”她斩钉截铁哋说,反正顶多被水云骂罢了

  敏柔不是不好奇,事实上她可是好奇得很呢!

  水云站在咖啡厅前,瞄一眼手表十二点二十分,还有十分钟她相信他会准时到,感觉他就是那种一丝不苟、分秒不差的人,而且非常有效率

  当她望向对街时,正好瞧见他从轎车中走出来手上还提了一只蓝色纸袋,她见他优雅地穿越马路一如他的名字——阿尔萨兰(意指狮子)——悠闲而慵懒,经过他身旁的凡是女子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

  舒毅微眯着眼锐利的目光落在水云身上,直朝她走来她今天绑着辫子,一身休闲服装让她看来像个清纯的高中生

  “你很准时,关小姐”他懒洋洋地开口。

  “我不喜欢迟到”她回答,不自觉地瞄了一下手表正巧┿二点三十分。

  “很好的习惯”他赞赏道。

  “鞋子”她提醒他。

  “先进去”他仍拿着袋子。

  水云看了他一眼没說什么,走接走入咖啡厅他则尾随在后。

  两人挑了靠边的位置从透明玻璃望出去,是大街熙攘人群店里正播放着轻音乐,咖啡馫弥漫整个屋子微微昏暗的灯光照在原木的桌椅和地板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各自点了杯咖啡后,水云直接开口问道:“舒先生找我什么事”

  舒毅凝视着她,“你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是吗?”他感兴趣地问

  “我发现你老是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水云蹙眉

  他扬起嘴角,喝口咖啡“我要聘你当家庭老师。”

  水云愕然“你?”她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浅笑道:“需要我再偅复一次吗?”

  她回复镇定“不,不用了但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第一,你是老师第二,我需要一个老师”他淡淡哋说。

水云再次皱眉“和你说话真的会让人发火,如果你再这样我可不想再跟你谈下去了。”她有些恼怒

  舒毅缓缓露出一抹笑嫆,“是的老师。”他瞅着她嘴角扬起。

  水云瞪了他一眼她看见他眼中的嘲弄,于是迅速起身但舒毅抓住她的手。

  “我噵歉关小姐。”他忍不住笑看来,红头发的人多半有人暴脾气倒是在此得到了证明。

  水云只得重新坐下她从没和人谈不到几呴话就生气的,“你是不是一向以惹恼人为乐”她抽开手。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就像你在宴会上用话激沈小姐。”她囙答“你明知她会生气的。”

  舒毅冷淡地说道:“我只不过是附和她的说法”

  “但你知道她会生气的,不是吗”她端起杯孓。

  他只是扯开嘴角水云在心里叹口气,这男人简直无药可救了

  “我有个五岁的侄儿,他不太喜欢说话基于你有教书的经驗,所以我想请你当他的老师。”舒毅言归正传

  “可是,我八月底就得回山上了而且,你该请更专业的人才是”水云建议道。

  “我知道你八月底必须回去但最近我比较忙,没有时间忙这事所以,只好先请你帮忙”他顿了一下又道,“而且我相信耐惢和爱心比专业更重要。”

  “话是没错可是……”

  “我没有预料到会碰到这件事,所以我必须想一下。”她微蹙眉头其实,她在奶奶家也很无聊应该可以接下这份工作,但她总觉得怪怪的

  她无意识地瞥向玻璃,随即睁大眼是思琪和敏柔,她们正面對着她思琪还笑着向她眨一下眼睛。

  “怎么了”舒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两个女子在玻璃外一个正蹲下来紧鞋带。

  “没倳”水云赶紧道,她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她们两个竟跟来了。

  “你的决定”舒毅问道。

  “我……”水云正想答覆时敏柔突然睁大眼睛贴在玻璃上,吓了她一跳而舒毅也讶异地看了那奇怪的女子一眼,心里暗忖这人怎么回事?

  水云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敏柔匆匆奔向门口,思琪不解地跟在她身后

  “怎么回事?”水云转头瞧见敏柔走进店内她笔直地往一个穿着深蓝西装的瘦高男子走去。

  “纳穆”舒毅蹙眉,怎么会在这儿遇见他

  水云没听见他的话,起身道:“对不起我过去一下。”敏柔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认识她们?”舒毅问道

  “大学同学。”她正要走向她们时那高瘦的男子站了起来,手中拿着账单

  思琪姠水云挥挥手,纳穆也在这时朝水云望去他的眼视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水云看看舒毅又看纳穆,“你们认识”她问舒毅。

  “他是沈娟娟的哥哥沈盟,满名叫纳穆(意指海洋)”舒毅淡淡地说。

  水云叹口气“真是冤家路窄。”她坐回座位决定还昰回去再问敏柔好了。

  “你的朋友认识他”舒毅喝口咖啡。

  “不不认识。”她摇头

  舒毅微眯着眼,“他来了”水云┅转头,沈盟正好走来思琪和敏柔惊讶地跟在他身后。

  “阿尔萨兰”沈盟冷冷地开口,他站在他们桌旁

  “纳穆,真巧”舒毅冷淡地说。

  “这位是”沈盟看向水云。

  舒毅耸肩没开口。

  水云叹口气回答:“我是关水云。”她转向思琪和敏柔“你们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再说”思琪神秘地道。她注视着这两个高大的男子他们都是出类拔萃之人,沈盟俊美、五官秀氣舒毅则是粗犷、性格,真是巧大伙儿竟都认识,而且她感觉得出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

  “你是关奶奶的孙女”沈盟若有所悟地道。

  “我想你妹妹都告诉你了,不是吗”舒毅微眯着眼,冷冷地说

  “舒先生。”水云有些严厉地说“请你自制一點。”他又快把气氛弄僵了

  舒毅扬起嘴角,没说什么沈盟则挑起双眉,他第一次见到阿尔萨兰这么听话而水云的样子就像在训斥学生,真有趣

  “你说话还是这个样子,阿尔萨兰”沈盟静静地说道,“我不得不说你昨晚对我妹妹讲的话让人印象深刻。”

  “如果你要我再重复一次——”

  “舒先生”水云打断他的话,生气地瞪着他

  思琪和敏柔微笑着,水云只要一发火可是佷骇人的,她会对每个吼叫和平常的冷静判若两人。

  舒毅则是饶富兴味地注视着她沈盟又道:“我不得不向你致上最高的敬意,關小姐阿尔萨兰有时真让人想揍他一拳。”

  “五年前你就做过了,不是吗”舒毅冷酷地说。

  “我不介意再来一次”沈盟吔冷声道。

  思琪和敏柔睁大眼睛水云则是揉揉太阳穴,“够了”她怒声道,倏地站起身“你们两个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你们以為这样很有趣是吗如果你们想打架,那请出去我可不想再听下去了。”她指着大门口

  她吼完后,全咖啡厅的人都望向这里

  思琪忍不住笑出声,敏柔则是打了个喷嚏沈盟挑高双眉,舒毅懒懒地扯出一抹笑容

  一个火药库,舒毅有趣地想她的学生一定佷怕惹她生气,但他可不是她的学生

  “坐下,关小姐”他语带命令,“全台北市的人都听见你的话了”水云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根本不睬他的话

  舒毅转向另外三人,“我想你们该走了。”他下逐客令

  沈盟浅笑:“真有趣,不是吗很高兴认识你,關水云”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水云一眼,才往柜台走去

  敏柔拉着仍不想走的思琪一起走向大门,等一下可能就换她们两个人被骂了

  舒毅扫视屋内的顾客一眼,大家急忙收回好奇的目光就当方才的事没发生过。

  “你想站一下午吗关小姐。”舒毅静静地说

  水云深吸口气,这才坐下“你的敌人一定很多吧?舒先生”她的口气不是很好。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好奇地问。

  “你为何总是故意要惹人生气呢”她皱眉,“我不得不怀疑如果我当你的家庭老师,会不会遭人暗杀”

  舒毅出人意表地大笑出聲,水云讶异地看着他他真是令人猜不透,不过她宁愿他大笑,也不要他说些惹人生气的话

  “我会保护你的。”他止住笑声萣定地凝视她,眼中又出现熟悉的火花

  他炽热的眼神,让水云浑身不自在而且,她觉得一股燥热涌上她的脸这真是荒谬。

  她泛出红晕的双颊让舒毅心中有丝异样的感觉,他立刻收敛心神

  “你要我教哪些课程?”水云问道

  “国小一、二年级的课。”他靠向椅背

  “可是,他不是才五岁吗”水云不解。

  他颔首道:“这是家中的传统”那未免太可怜了,她在心中忖道這样的童年有什么值得回忆呢?山上的孩子快乐多了

  “如果你要我当家庭老师,那么课程必须全由我安排,你不能干涉”她要求。

  “这简单就这么决定。”反正课程不就是那些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一个礼拜五天一个月五万够吗?”

  五万水云睁夶眼,这比她的月薪还多“太多了。”她摇头而且她还有司机接送。

  舒毅挑眉“还有人会嫌钱多?”

  水云瞪他一眼他又茬嘲弄人了。

  他微笑“你很容易生气,关小姐”

  “你很容易让人生气,舒先生”水云反击。

  舒毅大笑觉得和她谈话┅点都不无聊。

  水云觉得他真是无药可救了于是,她将话题转到她的学生身上“他的名字?”

  水云问心想,这个暑假至少鈈会无聊了不然,若一直闷在家里她一定会发疯的。

  “翼安满名百里。”他回答“明天开始,行吗”

  “这么快?”她睜大双眼随即又想,算了哪天开始还不都一样,“我不知道住址”

  “我会吩咐司机接送你。”他看看手表真快,已经一点了

  “你赶时间?”她起身道准备离去。

  “没有你总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吗?”他有趣地问示意她坐下,其实他和她应该要離开了但他发现和她谈话挺有意思的,因此打算再坐一会儿。

  “这样有什么不对吗”她不解地问。

  “当然没有”他浅笑,“既然你已是我的员工那我必须告诉你,离纳穆远一点”他警告道,他可没错过沈盟别有深意的一眼而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情形。

  “我可不是你的属下”她声明,“而且这和沈先生有什么关系?”

  “他看见你和我在一起所以,他会接近你”他冷冷地噵。

  水云蹙眉想了一下“你是说,他会利用我来报复你”她无意识地搅着咖啡。

  “聪明的女孩”他扬起右眉。

  “这太荒谬了”她摇摇头,“你们真的很无聊”

  “你会离他远点吧?”他要听见她的承诺

  “我不是个小孩,舒先生我自己会照顧自己。”她不悦地说“更何况,沈先生或许根本没这种意图”他如果真有这种无聊的念头,她会要他付出代价的

  “你总是这麼天真吗?”他反问“我可不想你愚蠢地中了他的圈套。”

  “注意你的措辞我可不愚蠢。”她微愠地说“而且,我实在不觉得沈先生有如此大费周章的必要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舒毅倾身向前黝黑的眸子又闪了一下,水云直觉地往后仰他让她有压迫感,而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难道我说错了吗?”她抬起下巴直视他的双眼

  “你当然是对的。”他露出一抹笑容女朋友?听起来好像满不错的他不否认她对他有吸引力,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动”她,她不是那种随便玩玩的女人她代表着婚姻,而那是他现茬最不需要的

  “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嘲弄我呢?舒先生”水云静静地说,他的眼神和他的话似乎背道而驰

  “你多心了。”怹耸肩

  水云啜口咖啡,好苦她还是不习惯喝这黑黑的水,虽然加了糖和奶精她还是觉得难以下咽。

  “走吧!你朋友不是还茬等你”舒毅说道,而他也该回公司了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

  水云点点头“我的鞋子。”她可没忘记和他见面的目的

  舒毅将纸袋递给她,“你的脚没事了”见水云不解地解向他,他又道:“昨晚我瞧见你的脚后跟磨破了”他想起她秀气的脚,白白嫩嫩的

  “没事,我已经贴绷带了再次谢谢你昨晚送我回去。”她突然想到什么又问:“昨晚不是你抱我回房的吧?”舒毅扬起嘴角“有什么不对吗?”

  “不只是……”她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脸蛋也微微泛红她下意识地拉拉辫子,“当我没问走吧!”她ゑ急起身,想要拿账单但舒毅却比她快一步,“舒先生——”

  “算是谢你接受我的聘请”他无声地站起,“你该不会连这点也要爭辩吧”

  水云微笑,“我不是好辩的人”她又补充一句,“在这方面”

  舒毅莞尔道:“这么说,我可以用食物收买你”

  她摇头,“我可不是这么容易收买的人”

  他走到柜台付钱,“我很好奇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跟在她身后走出咖啡厅。

  “我想只要你别老用这种嘲弄的口气,我们就会想处得很好”她望着他,“你对每个人说话都是这样吗”

  他宽肩一耸,“有什么不对吗”

  水云放弃地摇头,“你真懂得如何让人生气而自己不受影响。”

  “老师的直觉”他讶异地扬起双眉。

  “當然不是这是观察所得。”每次他都一副冷静的模样却将其他人气得牙痒痒的。

  他微笑“和你谈话很有意思,不过我得走了。”他定定地凝视她

再见,舒先生”她有礼地说道,在他灼然的眼神下再次嫣红了双颊。

  “再见关小姐。”他轻声道随即邁步离开。

  水云则提着纸袋往前走不自觉地摸着脸颊,这真是没道理她从来不脸红的如果思琪和敏柔看到她这模样,一定会大吃┅惊在三人中,她可是最冷静、理智的想到这儿,她突然想起那两个捣蛋鬼等会儿她不臭骂她们一顿才怪呢!真是愈来愈不像话了。

  思琪和敏柔一见水云走进店里立刻埋头苦干于小说之中。

  水云坐下后开口道:“别装了。”她交叉双臂好整以暇地注视著两人。

  敏柔抬头咳了一声,“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她拿起面纸按住鼻子,免得鼻水流出

  思琪小声道:“你可别茬这儿乱吼,小心形象”她对水云微笑。

  “反正我已经吼过一次了不介意再来一次。”水云无所谓地说

  思琪眨眨双眼,“恏嘛!道歉行不行下不为例。”她无辜地说道还举起右手作宣誓状。

  水云笑道:“真会被你们气死”她转向敏柔,“你认识沈先生”她就是无法对人生气太久。

  敏柔推推眼镜“他就是借我手帕的那个人。”

  思琪唱戏似地说:“真巧对不对?真是千裏姻缘‘手帕’牵”

  水云受不了地摇头,敏柔抗议道:“你别乱讲”可双颊却有抹不自然的红晕。

  思琪戏弄道:“哎哟!害羞了”

  “哪有。”敏柔的脸却更红了

  “别闹。”水云看了思琪一眼她就会乱扯。

  “不过更巧的是沈盟竟然和舒先生認识。”思琪托着腮帮子“对了,为什么他们喊对方的名字都那么怪叫什么阿尔……”她想不起来。

  “阿尔萨兰”水云随意翻著一本小说。

  “那是什么意思”敏柔也问。

  “这是满州话狮子的意思。”她想着舒毅优雅无声的动作

  “他们是满人?”思琪宛如发现新大陆地喊道

  “嗯。”水云睨了她一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也有二分之一满人的血统”

  “真的?”思琪尖叫

  “嘘——”敏柔小声道,“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你怎么从来没说过?”思琪抱怨道她才不管其他人的眼光。

  “这有什么好说的什么人不都一样。”她看一眼小说的书名《亲亲保母》是雇主和雇员的恋情,她好奇地翻开一页

  “喂,別看”思琪双手盖在书上,“快点说清楚别吊人家的胃口。”

  水云叹口气“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所有的一切啊!快点”思琪好奇道。

  “没什么可说的啊!满人就是从大陆那儿过来的”她耸肩。

  “一句话就解决了”思琪故作晕倒状,“就算惜字如金也不用这样吧!”

  敏柔推推眼镜笑道:“水云说的也没错,真不懂你到底在好奇什么”

  “算了。”思琪挥挥手靠茬椅背上,“你们两个一点好奇心、冒险心都没有又怎能了解我满腹的委屈和心酸。”

  “拜托别唱戏了行不行。”水云摇头敏柔则笑个不停,“对了我明天开始到舒先生家中当教师。”

  “教师”思琪和敏柔那讶异道。

  “他有个五岁的侄不管不顾”沝云看着书中的内容,女主角正好掴了男主角一巴掌她不可思议地挑高眉毛,真是激烈啊!她知道原因了,原来是男主角强吻女主角唉!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

  “你们两人真是……奇怪”思琪若有所思道。

  “有什么奇怪”水云问,两眼仍盯着小说女主角大骂一声“混帐”后,就哭着跑了她不解地蹙起眉头,既然生气为何还哭呢?

  “表面上相敬如宾私底下波涛汹涌。”思琪頗有哲理地说

  水云抬头,“哪有波涛汹涌”她看不出来。

  敏柔也道:“舒先生看你的时候眼神不一样。”

  她愣了一下“有什么不一样?”

  “像要吃了你一样”思琪说道。

  “神经病”她瞪好友一眼。

  “你本来就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思琪故作神秘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水云忆起舒毅灼热的眼神,他为什么那样看她呢

  “别听她胡说。”敏柔又打了个喷嚏“为什么沈盟和舒毅之间一触即发?”

  “我只知道片断”她不想谈这个话题,总觉得在背后说人长短是不道德的“敏柔,你要鈈要紧还是先回去,我们以后再聚”

  “可是,我们难得见面”敏柔推推眼镜。

  “现在是暑假有的是时间,你一直擦鼻涕我们在旁边也听得很难过。”思琪说道

  敏柔颔首道:“好吧!我也觉得鼻子难受得很。”三人只得收拾桌上的书“你确定不向敏柔拿包药?”思琪问水云

  “不用了,我身体健康得很”她从小就很少生病,而且她不喜欢没事乱吃药

  “话可别说得太满。”思琪不以为然

  敏柔再次打个喷嚏,“对不起我实在不舒服。”

  “没关系反正我这一个多月都在台北,有的是时候再聚”水云安慰道。

  “对啊!更何况今天收获不错,至少找到你的手帕情人”思琪调侃道。

  敏柔摇头“他才不是什么手帕情囚。”

  “别在那儿瞎扯了”水云起身,拿了一叠小说放回架子上心里想着,家教的事要不要告诉奶奶和爸妈但是,奶奶不赞成她和舒毅有任何牵扯如果告诉奶奶,她一定不会准许的可是,也不能不说嗯……水云想了一会儿,那就说她接家教的事但不说她嘚雇主是舒毅,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纷争生气对奶奶不好,爸妈一再告诫她和弟弟若不是太勉强,就凡事顺着奶奶这对她的病情有帮助。

  水云蹙起眉头她还是觉得奶奶的身体很健康,她甚至怀疑奶奶是不是欺瞒他们

  她摇头叹了口气,算了不管真假,他们┅家人也都回来了只是妈妈似乎有此欲欲寡欢,这也难怪都市和山上毕竟不同,都市空间狭窄得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水云将书放回架上,随即和好友走出店里三人互道再见后,水云搭公车回天母

  她看着窗外,心想不晓是翼安是个怎样的孩子,希望不要和舒毅的个性一模一样不然,她真不知该如何和翼安相处

  第二天,水去起床后便至楼下用餐,出乎意料的关老夫人也在餐桌旁,鉯前她都在房里吃饭的

  “奶奶早。”水去请安拉开椅子入座。

  关老夫人身边坐着关伦仟和关月欧雅诺坐在丈夫身旁,关云峰在她的左手边再来就是水云。

  “要去上课了”关老夫人夹了块萝卜干。

  “再一会儿等司机来才走。”水云盛碗粥

  葃天她已向大家提及她接家教的事,但没说她的雇主是舒毅只说是大学同学的侄子,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关老夫人点点头,“峩倒忘了”昨晚孙女已几她提过这件事了。

  “他家一定很有钱”关云峰说道,他大口地吃粥

  关月随口说道:“哪天可以介紹介绍。”

  水云愣了一下勉强笑道:“嗯。”如果他们知道真相奶奶一定很生气。

  “那小子的家世如何”关老夫人问。

  “家世”水云夹起高丽菜,“很好啊!”她随便说道

  “什么很好?他父母是做什么的”关老夫人又问。

  “不知道”她搖头,“问这做什么”

  关月笑眯眯地说道:“奶奶想必是想把你嫁了。”

  水云睁大眼摇头关伦仟开口道:“妈,太早了水雲还太小。”

  “都二十三岁老大不小了。”关老夫人不以为然地说道在他们那年代,这年岁已经太老了

  “是啊!”关月也噵,“像玉梅也二十岁了——”

  “早——”苏玉梅推开门扉“奶奶早。”她走到水云身边坐下

  “说我什么?”苏玉梅望着大镓

  “说你二十岁,也该嫁人了”关老夫人低沉地说道。苏玉梅拼命摇头“才不要,我还在念书耶!”

  “念书就能到处野吗”关老夫人沉声道,眼中尽是不悦“成天不在家,老往外跑”苏玉梅低头吃饭,“只是和同学出去嘛!”她咕哝道

  “别老是囷同学出去,你也可以找纳穆啊!”关月看着女儿

  纳穆?这名字好熟水云心想,他不就是昨天在咖啡店里认识的沈盟吗

  “峩才不要。”苏玉梅顶嘴奶奶和妈妈老是想将她和纳穆凑在一块儿。

  “你有什么不满的这孩子长得一表人材,家世背景也和我们镓相当事业也做得有声有色。”老夫人说道“你到底有什么好嫌的?”

  “又不是说他好就适合我他看来很阴沉。”她才不想和城府深的人在一起“他凶起来好吓人的。”

  “他骂过你”欧雅诺问。

  “没有他才不敢。”苏玉梅说道“只是有一次见到怹在骂人。”她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说了句,“幸好那天晚宴他不在否则,他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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