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祖国老公结婚5年 孩子也快四周岁了 我们的感情也不好 他赌博在外欠了很多钱 多次劝说无效

    生命是个神奇的东西。每当在田里劳作,看着地里的禾苗从播种到出芽到拔节到抽穗到成熟,然后收获,就不止一次的想起“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这句话。我心中常常有些可笑的想法,就不止一次地对着地里的庄稼自言自语:人其实也和这玉米杆子一样——出生-成长-结婚-生子然后死亡。还记得《红楼梦》是如何开篇的吧?宝黛二玉也不过是老和尚带到人间游玩了一圈儿的石头小草。所不同的是人比这玉米杆子、比猪比狗多了思想,多了感情,所以就有了悲喜。  你看,荧屏上书本里又有多少让你哭让你笑,让你激动让你沉思的故事?其实最多最真实的故事是在人群里,在无数个嘣嘣跳动的心中。  我的故事也许并不传奇,但每一个生存步骤却储满了悲悲喜喜。我不断的挣扎,不断的追寻那个人生圆满的答案,可是时至今日依然一片茫然。我要活着,这是生命的本能;我想活得快乐、活得有尊严,这却是生命的奢侈。也许这就是我痛苦的根源。也就是生命的困惑。因此我一直有种诉说的欲望。如果你能给我一点智慧,或许会改变我痛苦的生命轨迹,更重要的是或许会开启我那个还在幼芽阶段的孩子的幸福未来。  出
生  一九六六年,举世瞩目的文革起始年,那年我出生在一个尤为贫困的农民家庭。我的临世实属父母的意外。那时的农村妇女还不知何为“计划生育”。生育行为完全是自然的。当时五十多岁的父亲和四十几岁的母亲本以为二姐就是他们的老生子(最后一个孩子的意思)了。就不止一次的听母亲唠叨:你就是个多头子!你二姐都九岁了,谁曾想又来了个你!大姐也说:娘的病就是因为生你落下的。我就这样不合时宜的做了父母的第五个孩子。  我生下来时小极了。究竟有多小我无法概念起来。小时候去同伴家玩,就不止一次地听人笑谈:“哟,你小时候忒小忒小的!就跟个秫秸杆子插的似的。”“就和个笤帚疙瘩似的。”二姐还有一次印证说“我那时留在家里负责抱孩子。因为你太小,好几个月了咱娘都不准抱你出门。有一回我实在在家憋不住了,就抱你出去了。这下不得了了,被一个大人看见大叫起来——快来看小孩啊!谁见过这么小的小孩啊?于是一大群人围拢过来看稀罕。”母亲怀我时不仅疾病缠身,更是严重的营养不良,我自然是先天不足;更不幸的是母亲还奶水不足,奶粉是没有的,我饿急的时候母亲说就用棉花条子蘸白糖水让我吸。“你可没少咽棉花球。”母亲常说。所以说我的活命也算奇迹了。母亲说,咱农家孩子就像地里的野菜泼实着呢。  幼 年  回首慢慢人生路,童年时光是我心中最光鲜的宝盒。作为老生子,我享受着全家六个人叠加的爱。我不仅是爹娘手心里的明珠,还是俩哥俩姐的宝。他们爱我如同小朋友心爱的玩具。八岁前我记忆里全是爹娘咪咪的笑眼,母亲温暖安全的怀抱还有哥哥姐姐们无休止的尽让。  那时,我真的感觉爱如潮水浸泡着我、包裹着我。闭上眼睛回想每一件物品、每一段趣事都泡足了爱的味道。写到这里,我仿佛又听到了母亲那甜悠悠的喊声——  谁拾了我家建的花手绢吔——印着绿葡萄架吔——  那次是我丢了心爱的手帕。记得那手帕是别人送姐姐的,因为我喜欢姐姐就无条件地送我了。丢了它无异于失去了心爱的宝贝,我便拽着母亲的衣角不停地抹眼泪。母亲就为安抚我,拉着我来到大门外用那甜润舒适的音调一声高一声低的喊,使我失落的小心灵顿时盛满了温暖,因而忘却了丢失的手帕,满足地享受着母爱的光辉。  记忆中母亲做的公鸡花帽让我在小伙伴面前赚足了骄傲。现在我还依稀记得那顶帽子复杂的工艺。我想如果能够保存下来一定是稀世的工艺品。因为我再没见过那么漂亮、那么特别的帽子。巧手的母亲还亲手为我做过一个有红眼珠的布兔子和一个会伸手踢腿的布娃娃。那两个布偶是我整个童年的全部玩具,也是我童年时光的最爱。对于现在的孩子来那些也许太过寒酸,但对我来说那些却是我甜美的记忆。因为它们裹挟着爱的味道绣刻在我生命的长河里,是那么温馨、珍贵。  少
年  八岁,是我入学的年龄。也是我人生幸福与不幸的分水岭。  我记忆中的童年家园是一幅田园画。四间红砖房子,院子很大。院子里有一口土井。记忆深处父亲总是吱嘎吱嘎地拧着辘轳浇着菜地。勤劳的父亲在院子里种满各种菜蔬、瓜果,不仅颜色好看、味道好闻,而且一年四季总有吃不完的菜肴,绿色菜肴。  可是好景不长。突然有一天,来了一群人扒开我家的院墙,毁了我家的菜园,在我家的院子里强行盖了一座房子。当时的我还不明白事情的缘由,只知道母亲自此天天泪湿衣襟,常常坐着坐着就突然痛哭失声。每当这时我和二姐就去邻家喊来芬姐劝说母亲。家里的气氛整天是阴暗的,全家人的脸上都没有了笑容。这样的时光过了一段后,母亲就一病不起了,从那年母亲得了严重的心脏病,这一病就是十八年。也就在那年母亲才和我分了床,从此我告别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体验了人生的“断乳”之痛。自此开始了我此后漫长的坎坷人生路。  但孩子自有孩子的世界,我的世界就是学校。还清晰地记得我入学时那简陋的教室:两个土台子搭起一块木板,上面趴满五六个孩子——这是我们的课桌;墙壁上楔两个钉子挂起一个方形的小黑板——这就是我们畅游知识的殿堂。还记得老师的教鞭敲打黑板时清脆的响声。就是这课堂给了我无尽的快乐和满足。自小到大,我一直是班里的佼佼者。我是老师的宠臣,同学的楷模。还记得一年级时我在全校大会上发言时提着鞋走上主席台的窘境,也记得自己写的发言稿:要做又红又专的学生。绝不学拿着麦苗当韭菜、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臭老九……还记得初中时我解出一道几何难题后数学老师当全班的夸奖词:某某在女生里就是行的。说完又觉得不全面于是补充道:在男生里也是行的。哗——全班一片哗笑。我作为一个小女生只有低头红脸。还记得高一时第一次数学阶段考,我考了年级第一。课间我去厕所回来时数学老师等在教室门口对同学们说:“我非要认认这个学生”。当我回来时同学立刻报告老师:她就是某某。老师用发光的眼神看着我说:原来就这么不点个小丫头就这么厉害啊?  我爱上学,上大学是我一生的梦想。如果我的生活没有意外,我相信那个梦就是不争的现实。可是命运偏偏喜欢捉弄人,十二岁那年,身体健壮,一直在伺候卧床的母亲的父亲却突然撒手人寰。事前竟没有一点症候。父亲是心肌梗死,前后没有半小时就与我们身隔两个世界了。当时只有十一周岁的我还不能意识到这对我竟味着一生的坎坷。  那年是我小学的最后一年。国家为了挽回文革时期对学生学业的损失,也是在那一年推迟半年学籍,把升学时间改为夏季。  父亲去世后不久母亲和大哥操持着为二哥完了婚,再不久就分家了。母亲把唯一的一座砖房子让给了两个哥哥住,然后带领我和二姐搬到了两间土屋里。  人要走了霉运,啥事都往坏里赶。我读初一年级时,二姐又得了胸膜炎。于是我上学之外要照顾两个病号。那年冬天,二姐常常在半夜里犯病,我在睡梦中要随时起来为二姐去叫医生。待到第二年春天,二姐的身体刚刚康复就出嫁了。那两间土屋就成了我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的小屋。小屋装下了我们母女九年的酸甜苦辣。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请医买药是我业余生活的全部。还记得高一时,一次兴起为了一鼓作气完成一篇作文,放学晚回家半小时。一路上都沉浸在美妙的境界中,进了家门才想到躺在病榻上的母亲还在等待着我,于是充满愧疚的喊声:“娘”。没想到得到的是母亲劈头盖脸的痛骂。我不得不忍着泪忙着给母亲做饭,母亲竟然赌气不吃,我只好央求母亲说以后再不敢晚回家了。小小年纪我便不得不过起封闭的生活,永远告别了童年时和同伴们戏耍的快乐。慢慢地,我的内心也开始封闭起来,沉默的品味一份孤独寂寞。我和母亲这个两口之家,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一个是年幼的学生,我们的生活自然要哥姐们资助。儿女有义务赡养父母,可是我呢?兄弟姐妹之间好像没有责任。大搜时常和母亲吵架,说不该供我上学,说让闺女上学没用;二哥和母亲谈话毫不避讳我说:“上大学供也供不起啊,一月就要好几十。不过建愿上就上呗。”我知道哥姐们都有自己的家庭,都不富裕,但这些话语还是给我增添了无尽的痛苦。那个年代上学还是公费。我高中时一年书学费全部费用是十八块。后来听说即使上大学也花不了多少钱,据说助学金就够吃饭了。可就是这微薄的费用对我都是不可逾越的沟坎。为了省钱,我和母亲两个人吃两样饭,给母亲做白面膜,我自己吃玉米饼子。尽管我的饭量很小,一顿饭就需要一个饼子头。除了买笔和本我从不花钱。即使例假来了也不买卫生纸,而是用旧棉絮。可是我还是无法抵挡那种寄人篱下的痛苦。上课时我会走私想考上大学后我如何能厚着脸皮赖着哥姐们供我。放学后我会对着家里的花花草草诉说命运对我为什么如此的不公。母亲开始不停地对我絮絮叨叨:“你甭管那么多,有我一口气你就上。”我是那么渴望上大学,然而我的自尊却让我在高二时做出决定:退学,放弃高考。  记得当时我家唯一的一个电器是一个小半导体收音机。那时正在热播一个好像叫《月亮滩王国》的广播剧。主人公马腊腊高考落榜后在一片盐碱地上办起了养鸡场,走上了另一条成功之路。于是我退学后也学马腊腊买了鸡雏养起来。当时我想先自己挣钱,然后用自己挣得钱上大学。那年我才十七虚岁,幼稚的我却没有像马腊腊一样发财。迈出的学校大门也就再也进不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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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情楼主,楼主最终没上大学?  
  青 年  退学了,挣钱是我第一要义。那年春天,我和二嫂合伙买了150只来航鸡雏,踏上了我的挣钱之旅。我买来一摞关于养鸡的书籍,每天研究。刚生完小侄女的二嫂其实只是名义股份,什么都不管。养鸡致富,其实那只是我当时一个幼稚的梦想。既没资金来源,又没有强壮的体魄,一个未满十六周岁的小丫头如何有能力神话一回呢?一年后我虽然没有赔钱,也没挣到预想的钱。之后我只好卷入当时家乡流行的副业纺绳子,一边挣点生活费,一边惆怅、哀怨。  迷茫混沌中,说媒的来了。农村中素有早婚的习俗。那家日子还算殷实,人小我一岁,年方十七虚。那男孩儿长得一典型白面小生样,见面时他一直低着头,好像没敢扫我一眼。我们互相没有说一句话,就被他们簇拥着离开了。随后媒人追来问:“行不?看人家小伙长得多好啊!”随后的几天媒人天天来追着问:“没多大意见,就先定下来吧。那边可愿意了。”我却激灵灵打个冷战,难道我就这样重复母辈们的辙痕,庸俗地做一辈子小女人吗?不!不管怎样我必须挣扎一下,努力一把。于是我大声对媒人说:“我还小,先不谈这事。劳您白费心了。”  但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我真的是一片茫然。  文学,就在那时充当了我的救命稻草。因为漂浮的心太需要找块甲板了。我在收音机里听到河北文学院举办文学函授班的消息,有甲、乙、丙三个班。我报的是只收十五元的丙班。还记得我的第一次作业是用作文本抄写的,很幼稚可笑。但没想到的是我的第三篇习作就通知被院刊《处女地》留用。这对我的确产生了极大的鼓励,也使我的文学梦一直做了好些年。我在一个练笔的小本子的扉页上写了一首小诗:  不是为了成名  为富自己的心灵  不是为了富贵  为了充实人生  寻觅沙砾中的珍珠  采撷野草中的灵芝  做一片春天的绿叶  去做一个绿色的梦   此后的一段时间,我虽苦闷却充实着。  爱情,也许是所有女孩儿的向往。我也不例外,感情丰富的我同样渴望得到爱情的眷顾。所不同的是对精神世界的高要求,使我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感触。  在当时的农村,没有我自由恋爱的土壤。或者说上天没有安排我恋爱的对象。几次短暂的与异性接触却是以订婚开头的。  第一个走入我生活的男友是我中学的一位校友。我们同级但不同班。他人长得很英俊,能说会道,还写一手好字。正是他的这些表面优点引起了我与他交往的兴趣,但不久我们就分手了。因为我们实在擦不出爱情的火花。  第二个人是个高中刚毕业的小男生。那年我已经24周岁,已经是从教两年的民师。他小我四岁。我和他是在亲戚们的极力撮合下订婚的。当时的农村习俗,见一面没有恶感就订婚了。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也是害羞地低着头,几乎一言不发。因为我的不满意,亲戚们才促我和他见了第二面。这次他显然是受了教育,爱说多了。单独谈话时,他还向我讲了他家分家后的感触;讲了他对未来的信心。这次之后,我似乎没理由拒绝了。但之后的一年时间内他竟不知道单独接触一下。我怎么会满足这样的感情呢?所以决定分手。  第三个人是个离了婚的男人。当时按我的条件这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应该说他是我主动请媒人牵线的。那时我们在同一个镇上教书。其实我并不了解他,之前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从文友那里得知他文笔极好,杂文写得很漂亮。其时,他刚离婚不久。是对文学的敬仰让我选择了他。我们的交往极短暂,准确地说只有几天。我们只出去吃过一次饭,但感觉的出他对我近乎崇拜的敬畏感。吃饭时,他生硬地学电影里绅士的动作伸手请我入座。诚惶诚恐地交谈。因为我发过几篇小文,在镇里也算知名人士了。他对我说,他和他妻子背后称我才女。与我的交往也许是他梦不到的事情。那份距离感、负累感我都一览无遗。这种情况,我们之间不可能产生爱情。他的情其实一直在他妻子身上,所以不久他们复婚了。我只是蹩脚地为他们一家充当了一次红娘。那年我已经25周岁了,母亲也在那年去世。我刚经历了感情的挫折,又成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心中的苦痛只有自己品味。  在当时的农村我不经意间变成了大龄女,自然成了哥姐们的心病。于是第二年,在哥姐们的安排下我结婚了。我和老公从认识到结婚只有两个月,没有爱情,只想快点找个归宿,了了哥姐们的心愿。
  结婚   民办教师,这已属于历史的词汇曾经给予我们极大的生存尴尬。作为民师一族突出的问题是婚恋。处于夹层中的民师,有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正式工嫌弃我们,农村的又在思想上不是一个层次。我当时又处于人生和情绪的低谷,不敢再奢望什么爱情了。找个归宿成了我的当务之急。  我和老公的婚姻就是媒妁之言、哥姐之命。当时他是县电影院的一名正式职工,还小我三岁。对于一般人的眼光,这个归宿对我来说已经算是很完美了。在认识两个月后,我们就登记结婚了。还清晰地记得领证签字那天的情形。当叫我按手印时,我感觉好像是在完成一道与己无关的程序。我们的婚礼很简单,他借了一辆什么单位的吉普拉我去了他们单位的宿舍,然后去北京转了一圈就算结婚  一男一女两个没有交集的人就这样组成了一个家。没有家的氛围,没有爱的味道。婚后才知晓他是一个放浪形骸的小瘪三。俗话说:男怕干错行女怕嫁错郎。当时我还没有清晰地意识到,这才是我一生苦难的开始。  他这人可以说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每次去他那里都有满屋狼藉的酒瓶、碗筷、食物,屋里乱得像个土匪窝。也试图改变他,有一次我进屋见状赌气转身回来了。但没用,他已恶习成性,是不可改变的了。  当时我的民师工资只有每月52元。平时还能维持简单的生活。结婚那年由于乡财政紧张,我们半年没发工资,我的生活成了问题。向他求救,他居然分文不给。为了50元钱,他竟和我抢来夺去。他的经济收入从不让我知晓,更别说管控。  也曾想过离婚,但才结婚不久总有点不甘。不幸的是几个月后我怀孕了。忍受着妊娠强烈的不适,一种母性的光辉悄然包裹了我的身心,我极大的渴望生下一个孩子。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未来,当时我想的是只有生个孩子才算做了完整的女人。甚至想即使不远的将来我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生个孩子也就无遗憾了。也就是这个想法害我一生挣扎在苦难里。  可是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我怀孕四个月时孩子流产了。医生说两个月时孩子已经死胎。从医院出来,大姐把我接到她家里调养。近满月的时候学校里打电话有事叫我回去。他和大姐同城,临回时我去他那里道个别。他却趁机指责我不配做女人,连个孩子也给他保不住。听了他的话,我伤心地回到了单位。  因为听说流产后容易形成习惯性流产。我担心自己这辈子做不成真正的女人了,所以在纠结中度过了一段时光。不想三个月后我就又怀孕了。
  生子  怀孕期间我和他之间,和婆婆之间经历了很多摩擦,以至孩子四个月时就入了骨盆,差点又流产。是母性支撑我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这就是我的大女儿。  孩子出生了,他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而且一再的拈花惹草,不尽一点父亲的责任。无论孩子怎么哭闹他都不会抱一下,只顾自己玩耍。我没办法,只好抱着孩子回单位上班。婆婆本来因为他的不成器一心投靠大儿子,不想管孩子。但看到我们娘俩确实无法生活才决定给我抱孩子让我上班。以前我曾想生下孩子就离婚,但待到孩子出生后我才知道这是一个有母性的母亲绝对无法做到的事。  记得孩子两个月时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我铁了心与孩子生死与共,永远不离开孩子。女儿从小调皮,老让抱着,只要一放下就大哭不止。他每天都出去玩耍。他承包的招待所的生意都靠我打理。所以我经常抱着孩子楼上楼下地跑。去厕所和洗尿布时,我就像风一样迅速。别人都说文静的我学的走路一阵风了。  那是一次午饭。他自己吃饱了就倒在沙发里看电视。因为是包子,我怕让流下的油烫着孩子就让他抱一会儿孩子。可是他理都不理。我只好把孩子先放在身旁的床上,快速的抓起一个包子。女儿开始哇哇大哭,他就伸出脏兮兮的大脚踹我:“别吃了!”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你就不会先抱一下孩子吗?”他居然坐起来狠狠地就是一脚,大声吼道:“别——吃——了!”我一气之下丢下孩子跑了出去。出了电影院的大门我已是满眼泪水,我在想我去哪啊?怕大姐着急我只好去了一个女文友单位里的宿舍。朋友听了很气愤,说:“你别回去了!“可是几个小时后气稍稍消一点我还是想孩子,就给他打电话。他居然绝情地说永远不让我再见孩子了,我哭得一塌糊涂。那晚我躺在朋友的床上云里雾里的不知是怎么度过的,只是睁眼孩子哭、闭眼孩子笑。第二天大姐知道了此事,找到我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然后让我去电影院找他道歉。我遵命去时,他却已经把孩子送回了老家孩子奶奶那。为了能见到孩子,我委曲求全地任由他们母子数落 。当孩子再次回到我怀抱的时候,我紧紧地搂着孩子,下决心为孩子忍受一切磨难。  他可以一个月一个月的不回家、不给钱,我就用我52元的工资养我养孩子还养婆婆。他依然在外边风流,不经常回家,没有半点家庭观念。他风流他的,我过我简单平静的生活,暂时倒也相安无事。  婆婆为了方便带两家的孩子,要求我调回本村。大伯子家的小儿子大我女儿一周半。我只好四处奔走跑调动,但没想到这是我又一段苦难的开始。  婆婆的刁钻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前几年在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大嫂儿较量中败北,这回在我身上终于有了施展的机会。由于老公的不好,婆婆把给我带孩子当成要挟的筹码。大声吼叫骂骂咧咧摔摔打打是日常生活的主要内容,以致我每天放学进家门前都有种胆怯的情绪。在婆婆面前我怕的像一只猫前的老鼠。但我别无选择,只好忍耐。我掌握一个原则,只要婆婆不点名骂我,我就不支声。但战争还是时常爆发。因为无论我怎么忍让,婆婆总想要满足她享受胜利的心理。记得有一次她说话太苛刻太过分,我忍不住还了一句嘴,这下捅了马蜂窝。她立马抖擞精神:“哟——这回怎么敢还言了?”接下去一阵狂风暴雨,大有撕碎我的阵势。我就像一片飘零的黄叶无根无基,还像一只被追杀的野兔,没有一点安全感。自从踏入这个家门我就像踏入了敌占区,整天战战兢兢、忍辱吞声。婆婆随时可以拿我的人格当玩具蹂躏。还深深地记得那次她把我从家里一直骂到大街上的情景。她似乎天性是一个泼妇,只要有一点机会就会开启野蛮的闸门。她把我骂的昏天黑地,甚至翻出农村中骂女人最恶毒的词条。再配上她凶残的嗓门,恶狠狠的表情,那气势简直能杀人。我的精神在几经摧残后几近崩溃。我最大的反抗也只有回娘家,但这娘家只能是哥哥嫂嫂家。可是每年都有几次这样的事发生,也因此给哥哥嫂嫂带来了很多麻烦。老公只顾自己顽劣,根本不过问我的事,何况他在婆婆面前也是一只鼠。我又必须依赖婆婆带孩子,否则我们母女就无法生存。虽然在气愤之时也多次抱着决心离婚,但我无法做到把孩子给他们留下(其实真离婚,他们也不会要孩子),我自己又没有能力带孩子生活。这样我的问题实则无法解决。哥哥姐姐可以帮我一时,却不能指望帮我长期养孩子。即使我想再嫁,又哪能立刻找到归宿呢?所以每次风雨后我还是要回到这个令人胆颤的家,就为和孩子厮守。  是谁说过,性格就是命运?真的,也许我的不幸就在于我性格的软弱。  大女儿一周多的时候,我不幸又怀孕了。说实话,为了孩子我已经受尽折磨,真的不想再生下这个孩子了。我和他们母子表明了观点要做掉孩子。那天我都洗了澡,准备去手术,还是没有禁得住他们的“绑架”,不情愿地留下了孩子。其实婆婆是想让我给他家生个儿子,不幸的是孩子落了地却又是一个女孩。婆婆当场就转身离开了,一连几天都没看一眼孩子。几天后他们母子给孩子找好了人家,要把二女儿送人。虽然之前我没想生下她,但孩子一落生就和大女儿一样是我的心头肉。我忍受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孩子,岂能把骨肉送与他人?我死不松口,他们终于没敢强行抱走孩子。于是,日后的岁月我就又必须多承担一份艰难。  就在二女儿十二晌那天,丈夫差点要了我的命。那天他请了一些人在家喝酒,完后去别屋里耍钱。当时正是十冬腊月,天寒地冻的。家里本来就寒酸,五间房子只有我坐月子的房间生着一个小煤炉。他们喝完酒,哪里还想到我。只和我隔一层单布门帘的外屋的门大敞圆开着,被风刮得框框作响。屋里那点可怜的温暖也一下散尽,我只好把头蒙上自己出去关门。当时我手里有一张百元钞票,我预想到他马上会输干手里的钱,然后来算计我这仅有的一百元钱。就想了一个小计策,提前在煤炉上烧了一片薄纸板。果然过了一会他过来要钱了。我说,你看我把钱烧了,别指望输掉了。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他兽性大发,人散后他就过来开始找茬。我自知月子里的自己身体虚弱,不敢与他志气,任由他发威。后来婆婆打麻将回来了,他见了自己的娘更是变本加厉。他逼着我说:“你给我外边站着去!”我只有哭。他又说:“走!我骑摩托送你回娘家。”我没办法恳求他说:“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容我一宿,天亮了再让我走行吗?”他恶狠狠地说:“不行!立马给我走!”婆婆其实是个精明人,她深知这样会酿成大祸,就阻拦他。可是他此时已兽性发作,不容管教。于是婆婆出去喊来很多人强行把他弄出了家门,然后让人在外面上了锁。他喷发的兽性无法发泄,居然抽出腰带打了一个拦他的人,然后跳墙而入。婆婆和我一起求他,连哄带骗的把他弄着了才算了事。
  育女  儿子,应该是农村人精神的皈依,所以屡见“超声游击队”。虽然当时我完全有条件钻计生的空子很容易再生,但尝尽了苦痛后我坚决拒绝再生育。于是和我婆婆丈夫先斩后奏又做掉了一个孩子,我把养育两个女儿长大成人作为了人生的全部目标。  民师这工作,当时对于大多数从业者来说只是一个休闲场所。女民师的丈夫们一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不指望老婆那点可怜的工资。而对我来说,这工作却有特别重大的意义。一来我需要那份微薄的工资,二来在工作中也可以稍稍缓解我精神上的痛苦。所以为了不失去这份工作,在二女儿7个多月大的时候我给她掐了母乳,交由婆婆带,然后上班了。  婆婆虽有百般不好,但功不可没。她的一生也不容易,五十多点就居寡,一共抱大了六个孙男娣女,大伯子家四个孩子,我的两个女儿。虽然孩子跟着她地上爬、土里滚的,但我无奈,孩子毕竟有个人管啊。  婆婆爱打麻将,即使抱孩子也没延误过。而且除了看我的两个孩子,她心中更重要的目标是协助大伯子一家。因为这个儿子不争气,不可依靠她实际上把未来压在大儿子身上。所以对大嫂儿家的活婆婆一贯责无旁贷。婆婆给他家干活或者打麻将时就把我的两个女儿像小鸡一样撒出去放养。所以我的两个女儿实际上是自己在泥里土里滚大的。一条大土沟曾是孩子们的乐园。女儿现在说想不明白那么脏的地方小时候她们怎么会那么钟情?很多时候婆婆给大嫂儿家干完活大嫂儿管她的饭,我的俩孩子的饭只能是每人买一袋五毛钱的方便面。待我回家后婆婆还会向我报账,说孩子花了她一块钱。邻里每每向我说起这些我的心都疼痛不已。无奈,我因为偷生了二女儿被安置在了离家四五里地的外村上班,中午不能回家。为了能和孩子们在一起,为了孩子们少受些罪,我又开始跑调动调回了娘家村,在学校里安了家。那时我们民师的工资涨到了122元。我终于有机会每个集日买十元钱的牛肉炖了给孩子们补充营养。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我感到格外幸福!真的,那感觉比肉吃到自己嘴里还舒坦。  丈夫顽劣的本性始终不改。后来他回家来了,自己出外跑点小生意。应该说他不是不能挣到钱,可悲的是他从小赌博成性。他的一生都是入不敷出、债台高筑,因为多少钱都不够他输的。他有一个外号叫马三干,因为每次他不输干不离开赌局。我和孩子很少花他的钱,主要靠我微薄的工资过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生活。记得那些年一到春节就过不去年,最惨的一年连饺子也没包,甚至没有一棵葱一棵白菜。只有要债的年年到,每到年前债主们总是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他的生活目标就是挣钱还债,然后再输再还,周而复始,一直延续到现在。  我和女儿们的生活一直都很艰难,只能维持着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生活。那些日子相信是任谁看了都会心酸的一种。  记得大女儿几个月时,婆婆突然卷走了铺在我炕上的旧棉絮。只剩一条满是刺刺的破炕席。因为那是婆婆的,而我自己买不起。晚上我们娘俩睡觉时中间铺一条单人褥子,两边一边铺一个孩子的小褥以防扎到孩子。至今还清晰地记得破炕席上发生的一幕。那天我在土炕中间铺了一个小褥子,让女儿坐在上面玩。女儿突然倒下去,因为怕扎到女儿我本能地扑过去伸出双臂护卫孩子,不想失衡的重心全部压在了一支臂肘上。那支臂肘重重地杵在张满荆刺的炕席上,顿时鲜血直流。但我却庆幸没有伤着孩子一根汗毛。  孩子就是我的命,是我生命的依托。我把生活全部的希冀压在了孩子身上。  婚前我曾是个爱美、爱打扮的女孩。在单位里我曾领导姐妹们的服装潮流。但此时的我已经把自己的欲望沉到水底。我最快乐最幸福的事是看女儿如花般绽开。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每个新年我都会让孩子们穿上新衣服。怕年前经济紧张,我常常秋后就挤着给孩子备好了新衣。我自己可以不花钱不买衣服不吃菜,但只要手里稍有点钱我就会尽量保证孩子们的营养。现在孩子们还记得我花钱买她们姐们吃鸡蛋:谁吃一个就给五毛零花钱。她们会骄傲的和同伴说:喝奶喝到老大老大。在学校住的一段,每个集日我还会给孩子们买十元钱的牛肉炖着吃。每次都是让孩子吃了上顿再吃下顿。而我自己只吃里边的土豆。其实看孩子吃比自己吃还开心。甚至在外边偶尔有人给我一把瓜子,我都舍不得吃,偷偷地装在兜里回家给孩子。  婆婆总笑我频繁地给孩子们量身高。我家的两个墙角画满了印记。哪个是老大的印儿,哪个是老二的印儿,我门清。那两摞印记记录了我守望孩子成长的所有悲悲喜喜。  记得婚前我曾对丈夫说过最大的愿望就是旅游,去看山看水。但至今这个愿望也没能实现,更别说带孩子出去玩了。不过我们娘三自有自己的浪漫。田野就是我们经常游览的景点。在女儿们很小的时候,我会一边指点着无垠的绿野、烂漫的野花、摇头摆尾的狗尾草……,一边用文学语言描绘给孩子们听。我会用野花野草编成花环戴在孩子头上,我会用马齿苋剃成项链、耳坠装扮孩子快活的笑脸。春天,带她们看柳芽偷绽我会背:“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看白鹅戏水我会她们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白天,我让她们 赏白云变换的姿态;晚上看碧空繁星点点,讲嫦娥奔月、牛郎织女。有时我们母女会闭上灯躺在床上编故事。每人一个轮流来。还记得当时三四岁的小女儿变的长长长长的故事,以致令隔壁的校长阿姨也听入了神……这些是我艰难生活里最温暖的光束。
  但记忆光屏上总有些删除不掉的血色光斑:  大女儿百岁儿(百天)那天  其时正是秋假。家里没我们的地,我带着孩子也帮不了别人的忙,所以带着孩子到他这来度假。  上午包了饺子请院里的人们吃,人家说叫“嚼岁”。下午准备去给女儿拍一张百岁儿照留纪念。第一个孩子在母亲心中总有特别的位置。例如照百岁儿照,就当成孩子一生中重要的事情。他一向吃喝玩乐,花钱没有节制。手中如果有钱就抡掉,多少都不剩。他和他的朋友有句口头禅:“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再掂对”。生活中常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只顾眼前。所以我提前把十元照相的钱藏在床底下。吃过饭,收拾完碗筷,我给孩子换上准备好的新衣服,去拿钱。可是钱早已不翼而飞,我知道是他翻去了。我满腔的热情顿时化成漏斗倾泻而出,抱着孩子闷闷地生气。  他下午本来是帮着单位刷窗户,正好进来了。看我抱着孩子,他伸出沾满绿漆的手逗孩子。我一肚子愤懑正无处发泄,就没好气地把孩子往前一推说:“给你给你。”不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孩子胳膊上蹭上了一点点绿漆。他立刻翻脸,夺过孩子扔到床上,然后大打出手。我挣扎着逃脱后跑进对面别人的厨房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独自伤心生气。谁知不一会儿他又追了过来,抓住我的马尾辫提起我的头用力往水泥地上磕。我的愤怒一下子到达顶点。当他再次提起我的头时,我伸出手臂用力往上抓去。之后我的嘴巴开始不停地抽搐,嘴里还不停地发着一个颤音。院里的人们闻声都跑了过来,这时他已经放了手。听见有一个人冲我喊:“你还闹呢!你看你把他的脸抓的!”我什么也看不到,这时才知道我抓到了他的脸。但我当时已无法控制自己的神经。意识清楚,却不能说话,抽搐的嘴和嘴里发出的怪音都无法停止了。有个年长些的男人看出了门道,对大伙说:“你们别说了!看人都这样了!还不知会怎么样呢!”于是大伙赶紧把我抬到屋中放到床上,又掐又摁,折腾好一阵子我抽搐的嘴总算停了下来。这个病从此落下了病根,以后每每和他生气至极都会犯。  大女儿一周多  那天我穿了一件白底黑花的连衣裙。那件裙子虽然是大姐家给的旧衣服,我还是很喜欢。  我正在家里还孩子玩儿,他从赌局回来了,进门他就翻箱倒柜。一时间衣物满床满地,就像土匪进了屋。我知道他一定是又输光了。他知道我手里有一张50元的钞票。我急了,这可是我和女儿的生活费。于是开始和他夺。我的力量毕竟敌不过他,从内屋一直夺到外屋,一点点挪向门外。在争夺中我碰翻了泔水盆,冒着酸臭气味的泔水顿时流了一地。我脚一滑便摔倒在泥水中,心爱的连衣裙一下子滚成了泥蛋蛋。其时,孩子已经懂事了,跑来跑去地拉架。跑到他面前说:“爸爸别闹了!”转身又跑到我面前说:“妈,别哭了。”看看孩子我也只好放手,最终他夺走了那张钞票,又去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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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儿一周多  这个事件也许是我们频繁争战中最严重的一次。虽然之前他也花心不止,甚至在我怀大女儿时两次差点把他们堵在屋里。虽然我努力地修身养性,淡然处之。但也许女性天然的本性难以泯灭吧,所以才有了这场激烈的战争。  记得那是一个双休日。他打电话到学校让我星期去帮他看招待所,说他要出趟门。星期六我带着大女儿去后他就蹬车走了,不过下午他就回来了。问题就出在那天晚饭后。  那天有个人说请他出去吃饭。当时我们都在电影院外面的广场上。那人在西面的侧房门口,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也许是因为我们母女就站在他身边实在不好意思丢下我们吧,反正是他最终还是摆手叫我们一同去。后来我才知道,那人就是为了那个女人请他的。因为之前老公就和那女人有关系,而这个人也想和那女人亲近,这顿酒算是出让酒吧。当时他们骗我说那女的是那个人的女朋友。席间,女儿要小解,我带女儿出去回来后看见丈夫正和他推杯换盏,但看见我马上收敛了,所以我也没太在意。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回到招待所老公似乎很醉的样子。他歪歪斜斜地开了一个房间的门,对那女人说:“这是我兄弟你给我好好伺候着。”可是后来老公却和那女人进了招待室隔壁的房间里。我有点疑惑进去看见他们俩紧挨着坐在一起,近的就差没坐在腿上了。他见我进去居然说:“你出去,我和俺妹妹有话说。”我当时不想在公共场合给他下不来台,就说:“好,有话说吧。不过要快点。”随后出去了。在接待室待了一会儿,我毕竟没那么释然,又出去了。看门还没开就去了厕所。当我从厕所返回时,正看见他俩在门口一个台阶上一个台阶下面对面站着。老公双手搂着女人的脖子,脑门顶着脑门。我来到他们身旁大声咳嗽一声。可是老公此时已失去理智,继续拉扯不断,还是那男的硬把女人拉走了。但失去理智的老公失控了,我强行把他拉进屋里后他居然对我说:“不行!我得去!”我说:“你去干什么?”他说:“我喜欢我妹妹,我得去找她。”我说:“你还要不要脸?”在拉扯中他居然把我的上衣生生用牙齿叼烂了。可最后他还是走了。天黑了,才三周多的女儿也困了。看看孩子惊恐的样子,我只好放弃他,哄孩子睡觉。但没过多久,孩子还没睡踏实,就有人回来叫我赶快去看看,说他和那个男人动了刀子怕出人命了。我心里这个气呀。可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坐视不管吧?于是我把孩子叫醒,带孩子出了门去找他。这时天已下起了小雨。我在大路边好不容易把他叫回来,睡觉时已过了半夜。第二天那男人把女人带着一起出门了。一个星期后回来就再也不要了。于是老公就又和她继续风流了两三年。后来我多次去招待所找他干涉,但没用。他对我越来越冷淡,而且每次都找茬打架。暑假后我带了两个孩子去找他,他又借机狠狠地打了我。后来他干脆一个多月不回家也不给钱。家里的液化气罐断了气,烧柴的大锅也漏了一个大窟窿,不能用了,他分文不给,我那点可怜的民师工资还不够折腾路费的,没钱置办那些。我们娘几个吃饭都成了问题。好在当时村里可以拿麦子换饼吃。麦子是自己种的,我每天就吃点大饼就着老咸菜。在做了所有的努力后我终于失望的做出决定:离婚。  那次我一走两个多月,他却只想风流,不想离婚,到我的亲戚家到处闹腾。俩个月后,当我看到大女儿恳求的目光时,我的决心又一次崩溃。他仅仅给一句轻佻佻的承诺,我又一次无条件地回到了这个苦难的家。因为我真的不能失去每一个孩子,而我也确实做不到带两个孩子生活。没有办法,只要能凑合活着,我还是要和两个女儿一起承受苦痛磨难。  女儿们读小学时  可以说,赌博是他生活的主要内容。他在家的时间几乎90%以上的夜晚都是在赌场度过的。记得有一年近一个月他没着家,天天在赌场里滚。有时天亮时分回到家,睡上几个小时就又无影无踪了。还时常酩酊大醉,有时整夜整夜地折磨我,不让睡觉。一次他一边用手啪啪的扇我,一边不断的重复地问我一句话:“你说你说,我为什么老输呢?”上了瘾,家里家外的一切活路全不过问。地里(家里人口多了,婆婆分给了我们几亩地)的庄稼常常被草埋了,被虫吃了。因为我身体很差,早已被他折磨的浑身是病,也只好听之任之了。他爱赌,却从不赢钱。把一生所挣之钱都送给了赌局的弟兄。要不别人怎么会叫他“马三干”呢?  一日一日,一月一月,那日子我可是瞧着星星挪窗格子熬过来的。夜晚,他去外面赌。月亮大大地亮亮地照着我们娘仨。我就念歌谣哄孩子:“星星星星挎着一篮子烧饼,去瞧公公。公公咋了?让老鼠咬了一个大窟窿。”或者讲故事:“小花狗穿了一件新裤子,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尾巴了……”有时也忍不住唱上两句:“月亮月亮你歇歇脚,我俩话儿没说够……”俩孩子就这样听着听着睡着了。我才出一口长气,躺平了身子。眼睛却睁得圆圆的,想心事。想和他怎么把日子过下去,一想就是大半宿。  这些年他收了风流却放了赌性,越赌越大,越赌越野,多少钱都敢压上去。  黑夜成了我最难熬的关。等安下两个女儿,悄悄地出门,满村里转,见灯光就去,静静地在墙外听动静。有时找不到,就围着村街转圈圈。有时找到了,却常常不敢喊他。因为败了他的赌兴,就会对我拳脚相加。我就在墙外听着叮当的牌响默默地流泪。流够了还是要抹抹眼睛,扭回身子,回家去。因为家里还有一双酣睡着的孩子  那场风暴就是因为那天碰巧看到了他们赌局挪窝。我看着他钻进一家大门,就跟上去敲门。我进去连哄带骗地把他叫出来,让他跟我回家。短短的一段路却走了好长时间,因为他不时地坐在地上撒泼耍赖。我哄他拉他架着他,好歹算是进了家门。可是没想到进门等着我的是一场疾风暴雨。他不光打我,还摔了屋里所有看得见的东西,电视、电话机、VCD、手机等等。因为其时他母亲已经有病了,我怕影响她和孩子们,就让他到门外去吵。一出大门,他就把弱小的我打倒在地,骑在我身上一顿猛抽,那狠劲儿就像对待仇人。后来还是大女儿听到动静跑出来趴在我身上救我,我才有机会逃走了。  后来我就再也不敢管他了。  我也劝他:“你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看在咱孩子的份上别赌了。”  “嗯,不赌了。”  “你要非赌,咱就离婚。”  “好了好了,不赌了不赌了。”  这些话说过很多遍,其实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我只是一天天在熬,他也还是一天天在继续。  我过得简直不是一个女人过的日子。没有念想,没有依靠,甚至没有热乎乎的被窝。  好了,还是就此打住吧。这样的战例几乎每年都要发生两三次,如此列举下去恐怕成一本长长的血泪流水账。
  我说过,我把养育两个女儿作为了人生的目标。所以才能忍受这些磨难,坚持到今天。  供两个女儿上大学是我最大的心愿。  五周岁,我把大女儿送进了学前班,六周岁上一年级。可是她一直贪玩,每天都不记得写作业。为了作业的事我没少和她费周折,甚至动用武力。但都没用,第二天她还是照玩不误,全然把作业忘到九霄云外。成绩自然不好,总是不及格。麦假时我利用那段时间全天候的给她补了一周,才让她能够勉强及格了。  从老大上一年级起,我正调入娘家村的学校。我们娘三住在了学校里。我就是想有机会好好调理孩子们的生活和学习。  老二三周多上了幼儿园,但那年她却生了一场大病。起初孩子高烧不退。我带着孩子在村里的诊所输液,可是白天输完,夜里就又烧上来。孩子很听话,从不哭闹,只是吭吭地睡不着。我拿出温度表一测,过了40度!赶紧起床带孩子去诊所。嘱咐好大女儿在家好好睡觉、别害怕,就去砸门卫的窗开门。磕磕绊绊地来到诊所再砸半天医生家的门。正是半夜,人们睡得正香。也许是因为我一人带俩孩子上班,精力毕竟不够,耽误了孩子的病情,才致使孩子的病情严重了。医院检查谷丙转氨酶高,怀疑是甲肝。因为怕传染,只好把两个孩子分开。大的在家,小的让她奶奶带到县城他爸爸那儿疗养。那段日子,搞得我身心交瘁。一边要上班,一边跑县城,一边还要照顾老大。  好在老二在学习上还算让我省心,从小就知道先完成作业再去玩,而且上进,喜欢争强好胜。  老大由于学习不好,在班里受歧视,老师同学对她都不好。后来想,这些可能影响到了她的性格。  两年后,老公在家又输了个精光。他开始求我调回去。他说:“俺没老婆管着不行,过不了日子。”听他说出这话,以为他有悔改之意,又考虑老大的环境,就又一次跑调动回到了婆家。幸好那时我随最后一批转正的民师转为了正式教师,生活上没有多大困难了。老大回到家顺心多了,成绩也上升了不少。  在学习上,老二没有用我操心过。由于望女成凤心切,我对老大花了很多心血。由于自己性急,总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情结。面对水平相对差点儿的老大,常常发火,有时竟会失手打孩子。回忆起来真是不对,可当时就是控制不住。也因此招致老大情绪上与我的抵触与对立。我正是意识到这点,所以她四年级暑假时我特别为她请了家教补了一个月的课。为的就是既提高孩子的成绩又不伤害孩子。后来又在暑假给她请过一个英语家教。
  还有一件事不得不穿插一下。我调回来不久,老公和他哥哥打了一架。原因是大伯子抢了老公的客户。老公虽然顽劣,但没有心计。记得那天电视里正播美国打伊拉克的事情,我正看电视。有人过来喊打架了,我们跑去时老公已被打得满脸流血。正是这件事当时对他的心起了震颤的作用。之后的两年他很努力地挣钱。我虽然跟着受了很多侮辱,生了很大的气,但看到他能悔改过日子还是很高兴。调回后由于财政局卡,晚发了半年工资。后来我正好利用那些钱收拾了房子。我是打算过一种全新的生活。我把从做姑娘时省吃俭用偷偷攒下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给他当本钱,支持他做生意。而且还多次向每个哥姐给他借钱支持他。不过当时他还算争气,我们的生活有了显著的提高。他挣了钱,我就把他多年累积的旧债还清了。他挣的钱还完债刚刚好,没有剩余了。所以生活的担子还是靠我挑,但心情不一样。以前总觉得低人一等,常常不敢正视别人,出门总是低着头走路。那段日子是我婚姻生活里最阳光的一段。我有心情也有能力重拾旧日的好心性,穿心仪的服装,吃喜爱的美食。孩子们也明显地性格开朗了很多。我深刻地体验到家境对于人的心情有多么大的影响。  只可惜好景不长,不过两三年他就恶习如初,又一次输了个精光。更严重的是由于支持他做生意,我把自娘家起攒了多年的积蓄,以及最近这两年积攒的几万元工资都拿给了他,而他居然全部输光。这还不算,他竟还借了很多(具体数字他不说,我也无从知道)高利贷也输掉了。我们母女的生活顿时跌落黑暗的深渊。没有了任何积蓄,生活只能靠我一个人有限的工资维持了。卖了粮食都要给他还账。他吃喝惯了,无论多么拮据每天两顿酒、近两包烟一点不能少。没有了资金,他也无力再做生意。所以只好卷了铺盖外出打工。挣点钱慢慢还债。  他常年不在家,经济上、生活上所有的一切负担都压在了我肩上。他的母亲那时也已是半身不遂,要我们两家轮流养。家里、地里、工作上、生活上、老人、孩子等等等等,巨大的压力终于压垮了我,五年前我才刚刚四十出头就得了冠心病。几次发病差点去了那个世界。因为孩子们还没长大,还在求学,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所以无论多困难我都要挣扎着活着。  如果说以前我还对他存有希望的话,这回我对他已经是心如死灰了,不再有半点奢望。就当他是一个死人,当自己是一个寡妇。其实我哪有寡妇那么省心!他不能给我一点帮助,却能不断地给我添乱。但离婚已不实际。因为我知道他没有出路,是坚决不肯的。我每每有这种想法的时候都被预见他的死磨硬缠吓退了;再者孩子们的心灵再也禁不起打击;还有我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容折腾了。他就像我身上的一个毒瘤,与我共生。
  老大该升初中了,当时我们学校还有初中,虽然当时有一些学生择校走了,我一来考虑我自己一个人的工资供两个孩子上学负担重,二来我的身体那时也越来越差,常常让孩子帮我做些简单的饭菜。再者她的成绩也不是太好,总感觉升学希望渺茫,所以初一就让她在本村上了。  一年下来,期末考试时她的成绩很差,好像数学仅考了40多分。可是当我对她表示不满时,她却振振有词。说学校老师不好,说我只重视她妹妹不重视她,说我老让她做家务耽误学习。说实话,听着孩子对我的这些指责我的心很疼。尽管我不是全认同她的话,但为了不给她留下人生的遗憾,我还是决心不惜代价送她去私立。我觉得这样做一是能消除孩子心中的阴影,二是觉得小小年纪让她做家务有点对不住孩子。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我知道我必须准备从经济上到生活上把负担加倍压在自己柔弱的双肩上。  孩子在私立倒是很努力,生活上也很节俭,这是我感到欣慰的。可是我的工作却有了变故。校长换了,我也被调离到四五里外的地方任教。因为家里既有半身不遂的老婆婆,还有才上五年级的二女儿需要照顾,我只好买了电动车每天跑两趟回家给她们做饭。让我欣慰的是老二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家务,而且还可以陪伴奶奶,省了我不少的心。一年后,我才又调回了本村。  初二暑假时,老大提出去县城老师办的补习班补习。我想,既然把孩子送出去了就支持到底吧。同事说我:好家伙!为了孩子豁出去了。但没想到的是,可能就是那期间,十四虚岁的她早恋了。后来当我发现蛛丝马迹的时候,我的担心令我辗转难眠。我曾和她谈心到近午夜两点。她的理由是家庭给了她压力,她才这样找安慰。有谁能体会一个母亲的心情?  也许是第一个孩子特别娇惯的缘故,老大依赖心理特别强。自从离开家,我要三六九的去看她,还要送零食、送奶。稍稍有点小恙就打电话。她也最让我操心。  初三时,女儿也是为了省钱,不顾我的反对辞了校车。我只好骑电动车接送她上学。不管刮风下雨,我又多一项任务。  第二年,老大中考,老二升初中。中考成绩下来,老大的成绩不是很好,好像是440多分吧,而一中的分数线是490多。我知道除了一中别的学校没什么升学的希望,但不想让孩子这么小就失学。她自己也只是一心上学。可是怎么选择呢?这个问题当时的确困扰了我。如果进一中,女儿的分数要拿一万多。我当时已处于困境,哪拿得出那么多钱。再说分数差那么多,进了一中又怎样呢?所以只能另走别路。那年一中办了个分校,除了学费还要拿4000元。而别的几所高中都不用额外交钱。女儿肯定有一中情结,本校进不去非要去分校。记得当时女儿和他爸吵:我就要去!没钱我就把你卖了!我当时确实没那么多钱,可女儿一定要去我也只好想办法。让她爸出了一点,剩下的全由我来凑。我对她爸说:“让她上吧,她想上哪就上哪,免得以后让她埋怨。”开学我亲自送她到学校,费用加起来是五千多。
  勉强让老大上了高中,老二就不敢让她再择校了。那年我们村已经取消了初中,所以老二只能骑车去四五里外的外村上学了。一个小女孩,夏天热,冬天冷。赶上刮风雨雪天气更是难行。所以两个月后我把她安顿到了邻乡的住宿中学。一个星期放一次假。老二比较泼实,每次都是自己骑车来去。自从出去上学也从没给她送过一次零食。但遗憾的是学校的教学质量的确有问题。初一期末数学她竟也考了40多分。老二从小资质就比较聪颖,小升初数学是99分。看到孩子的成绩我急了,在网上调出一张试卷考她。不看不知道,一看试卷,她居然连计算题都不会。没办法,我只好利用暑假自己给她补习数学。补完旧课又监督她自学初二新课。一边督促孩子学习,一边给孩子找学校,无奈不走是不行了。先联系了比较有名的市二中,去了两个月。后来学校不能兑现住校,如果继续留在老师家,每月要交七百元的费用。老大上高中,老二再拿钱,我的工资才一千二,无论如何我也负担不起。所以又找人给老二转到了能住校的六中就读。  两个孩子上学,不只是经济上要由我负全责,一切相关事宜也都得我自己处理。转学、联系学校,来回接送、送衣送物等等,我真真的是既当爹又当妈。其中有几件事特别深刻。
  一次是老大初三时  那是一个北风呼啸的日子,天气特别的冷。女儿忽然打来电话说胃疼,要我接她回家。我套上羽绒服骑上电动车就出门了。因为天冷的出奇,路上没有一个行人。羽绒服也像被寒风撕碎了,感觉浑身包上了一层冰。我带着厚厚棉手套的手也像赤裸的柴棒不听使唤。等我到了女儿的学校,进屋后心脏冻得似乎都要僵住了。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相信任何理由我都不会去忍受那种罪。在接送老大的途中我曾和女儿闲聊:“我对你们反正是尽了一个当妈的最大能力。以后你们天涯海角能去哪去哪,天高任鸟飞!老了没人管我,我就去养老院。”老大说:“妈,说什么我也不让你去养老院。我一定让你享福。”  一次是老二刚去二中不久  那天本来有位同事也去二中接孩子,说好一块儿把我家老二接回来。天就快黑了的时候,同事却打来电话说没有找到我的二女儿。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一个小姑娘,从未出过远门,在一个陌生的县城,天又这么晚了!我一边在电话里求同事多转一会再找找,一边扎耳挠腮干着急。女儿没有手机无从联系。过了一会我打电话给同事还是没找到。人家拉着一车人呢,我总不让人家回家吧。只能另想办法。可我们离县城有70华里,家里又只有我一个人,真是为难。还好,一会女儿借了别人的手机打电话来了。她说她还在车站,但是没有回家的车了。听女儿的声音还算镇静,我稍稍安心了些。我按住蹦蹦跳的心,尽量平静的嘱咐女儿别着急。我告诉她怎么打车去她城里的表哥家。挂了电话我又赶紧给她表哥打电话,让他赶紧回家等孩子。听到她到达表哥家的消息,我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一次是老大读高一时  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年天气极为异常。那天是农历九月十五,刚进霜降节气,本不该那么冷,但就在那天下了很大很厚的一场大雪。天儿格外地冷。就是因为之前听了预报说冷空气来临,我才坐车去县城给老大送棉衣棉被。但谁会料到降温会这么剧烈?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记得我是穿了一件羊绒大衣去的。回来在车站等车时就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待车到达村里时雪已经厚的没了脚脖子。下了车,我一路踩着厚厚的积雪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出厚厚的羽绒服套在身上。
  你最好剪短的吧事情说明了不行吗 还没死呢就在这长篇大论,写自传回忆录啊,我一看到一大片没玩没了的我就头痛,人生都差不多 捡重点的
  伟大的母爱  
  @gentalmei 15楼
10:35:27  你最好剪短的吧事情说明了不行吗 还没死呢就在这长篇大论,写自传回忆录啊,我一看到一大片没玩没了的我就头痛,人生都差不多 捡重点的  -----------------------------  首先感谢您的关注!也会考虑你的建议。不过我们说话是不是应该客气一点?尊重别人是起码的修养吧?
  @残忍的小羊 16楼
11:07:20  伟大的母爱  -----------------------------  谢谢!
  @人在江湖哈哈 1楼
20:27:48  同情楼主,楼主最终没上大学?  -----------------------------  谢谢
  老大读高中,老二读初中这一段,家里又发生里一些变故。09年冬天他们的奶奶病故了。由于他常年在外打工,孩子们又都出去上学了,因此照顾婆婆的任务非我莫属了。她的离世也算卸了我一个负担。但第二年春天我就因冠心病发作倒在了学校里。
  那一段他正好在家,但因为没钱只是冷漠地看着我被病痛折磨。还是等我自己借到钱才和我去医院检查。做了造影,结果是一根心脏主动脉狭窄60%.从此我只能终生与药物为伴了。在家静养了一段,暑假后我就又上班了。我上班后他又去了远方打工。开始还行,可过了两个月我的冠心病又发作了,而且这次更严重。开始连床也不能下,更别说做饭了。那天是两个同事过来给我做了点饭吃。没办法,俩孩子都在上学,我觉得无论如何是不能影响孩子的。我只好打电话叫他回来。第二天他倒是赶回来了,可没过几天他就冲我咆哮了一顿:“挣不了钱,你说怎么着?”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欠了那么多的外债!其中包括不少的高利贷。我说:“你在附近找点事做不行吗?这样也能照应着点家啊。”他说:“近处的活我不干。除非你给我弄个厂子。”我说:“那你走吧,我自生自灭。”僵持了几天,他天天没好脸色。我思来想去,怎么也得活下去啊。还有两个靠我维持的孩子呢。再者又犯了老错误,还是希望他能起死回生。我向他提条件,要干厂子你就不能再赌博了,他满口答应。我无奈地给他筹集了五万元,和别人合伙办了一个小厂。
  厂子正在筹办中,元旦前夕孩子们都放假回家了。这次老大得了较重的感冒。可能是连续感冒引起了鼻炎,鼻涕老是黄黄的。放假的几天一直在给她输液。假期过了就要开学了,没想到的是老大突然说要退学,不想回学校了。  我劝说女儿坚持下去,要慎重考虑,不要将来后悔。我说:“只要你想上学,我就供你,家里的事你不用管。”可她说就是不想上了。我不知道女儿内心深处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对学校还是留恋的。她在高中里选择了喜欢的文科,一直很努力,在班里的成绩位列前五名。孩直很努力,在班里的成绩位列前五名。孩子明白我供她们姊妹上学有多不容易,所以非常节俭。  说实话,面对这个风雨飘摇的家,面对自己病歪歪的身体,再加上时下的社会环境——就业难。她在这样的二流学校,估计考二本都难。何况此时农村的女孩子因为男女比例失调,特吃香,在家找个好婆家应该不成问题。总之,我没有坚决阻止她退学。也许我的那些劝说更像程序化的。  后来无意中看到老二的一篇日记,她写到:姐姐退学了。虽然姐姐不说为什么,但我知道她是因为家庭。哼!妈妈忘了当初是怎么说的?还说无论怎样都要供孩子上学呢!妈妈你食言啊!以后的担子就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了,我的压力好大。  是的,如果我当时发挥母亲的威力,坚决阻止的话肯定是另一种结局。这也是我心中的结。如果我的状况稍微好一点的话,我一定让她走上学这条路,哪怕读个专科也好。  说心里话,如果我发病的时候女儿做出这个决定,我是坚决不会筹钱支持他爸办厂的。我只是为了身边有个人而已。因为我的心脏病不知哪会发作,身边没人死了都没人知道。我知道他爸爸不靠谱,当时也是万般无奈,只有默默地祈祷他能争点气。如今,有他在家,虽然我知道他不会那么体贴,我也不想再连累女儿,再说心中已经觉得对不起孩子了,所以就让老大出去打工挣点钱。我对她说:“你自己打工挣的钱归你自己,家里不用你管。女孩大了可以适当打扮,但钱要省着花。剩下的钱将来就给你结婚当嫁妆。家里没钱陪嫁你,不过也不要你挣得钱。”
  第二年一开春,老公的小厂就开工了。我也因身体未恢复休假半年。农村中素有早婚的习俗。农历二月份的时候就有人给老大介绍对象,谁知第一次相亲,女儿就相中了。18虚岁的她不久就订婚了,第二年春节就结婚了。当初我虽然不同意这门婚事,但我没有食言,把她一年里自己花剩下的工钱全部给她带走。办喜宴花的钱全由我自己去借。结婚后她马上随婆婆家去外地做生意,我又挤出一千元钱给她带在身上。才19虚岁的大女儿这就算打发了。
  俗话说,买卖好做,伙计难搭。两个人的买卖真的不好做。女儿刚刚结婚走后,老公的小厂子就核对给了他自己。这一年不光没挣钱还赔钱了。老公一再说,生意不是不好,是两家合伙不行。如果不支持他,显然我借的五万就打了水漂,支持他还得掏两万多。走到这一步,我已是骑虎难下,只有硬着头皮上。再说老公这一年的表现还行,还是蛮有事业心的。除了偷偷将我给他筹的款挪用了一部分,还了他以前借的高利贷以外,还没发现恶习复发。加上前两年他打工挣钱还债,听说他的高利贷已经还清了。我对他还是抱着一线幻想,又给他借了两万。这样厂子就是我们自己的了。公正地说,开始的那个春天他还是很卖力的,每天睡得很少。但还轮不到还我借的帐,因为他说自己还承担着外欠的货款。  可以安慰我的是,老二还算争气,去年考上了市一中的奥赛班。
  老大结婚后不久就怀孕了,去年农历11月给我生了一个外孙。现在7个多月的外孙白白胖胖的,很可爱,只是太调皮。  要说的还是他。慢慢地就又旧病复发了。不光不好好干活,又经常去赌场。我虽也和他动气,但想前些年他已糟到那步天地,也该有点主义了吧?我的要求其实不高,只要能凑合着,挣多挣少都无所谓。我们这里的风俗,孩子月子里要接到姥姥家挪窝。即使在大女儿月子里他还是天天夜里往赌场跑。说实话,我很生气很生气。可是女儿还没满月,我不能和他吵架。看我气得不行,老大说:“妈,你就别管他了,他爱怎着吧。”放假回家的老二说:“妈,你就再忍两年吧。等我考上大学咱就和他离婚。”听了孩子们的这些话,你说我还能怎样呢?
  今年春天他更是变本加厉。本来他就不让我知道生意的具体信息,但去年还给点零花钱。今年他以这样挣不了钱为由,不给我零用钱了。我想如果他真的能攒下钱也好。可是半年过了,一问他不光没有钱,反而又新欠下一万多的货款。怪不得早有人和我说过:你给他弄厂子等于给他筹了赌资。你说,这个活,我还能让他再干下去吗?
  正好大女儿跟着婆婆也没事做,有了孩子还没自己的一点收入。我想不如给她们吧,孩子能挣点钱也是我的心愿啊。断了他的财路,他心里自然不乐意。但他也承认自己没有自制力,这样会越陷越深。我做了好长时间的工作,好说歹说他总算答应给孩子了。关键是我要求他必须带孩子们走上正轨。现在他这点还不错,一直在给老大指点。  从小就喜欢看公主戏的老大总喜欢把自己想象成公主,娇气而不能承重。进了婆家门又被老公婆婆们宠着,更是减小了她的心理年龄。自己本来还是孩子的她就带着孩子,缺乏责任意识。当听到我以前带她们时的事,她会振振有词地说:“你们那是什么年代?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的难题是,我很担心开学后我病弱的身体怎么能负重家务与工作。迟早要让她带着厂子回婆家。老公又不肯在近处打工,我又一次面临身边没人。再说即使他在我身边也不管我,半夜里出去赌钱,无论我怎么难受,他从不接我电话。可我还有个等待考大学的二女儿啊,怎么能不撑着呢?我真的很无奈很无奈!  再有,我把这一生都压在孩子身上了。孩子大了才体会到,孩子有孩子的人生,孩子有孩子的生活。站在他们的边缘,我才明白自己不可能融入到他们的生活里。我的后半生又只能体验寄人篱下的滋味吗?  我真的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和希望。没有自己的生活将永远会是一种悲哀!我的一生就只能书写灰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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