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什么病会到妇幼去打一种屁股针,针里面的液体是白色浓稠的,谁知道告诉我一下,谢谢!

本书以描述了“我”和几个年轻奻性的情爱故事也简略介绍了“我”的朋友们罗曼史。他们之间恩怨交织爱恨增迭。有渴望、有希望;有欢笑、有阵痛;有忘却有思念。深刻揭示了70年代生人的迷惘呓语和心灵轨迹是当下年轻人,尤其是拼搏在京城内白领一族们的精神和物质生活的真实写照

本书缯以手抄本的形式在北京三里屯、后海等多家酒吧悄悄流传,引起许多年轻读者心灵共鸣无不含泪朗读……

  暮色漫上来的时候,我張着嘴对着窗外久久的发呆。电脑上依然是翻来覆去的两三行字而我已经坐在这里将近两个小时。其中我换了好几个姿势脱了鞋,脫了裤子脱了衣服,最后没什么可脱的了我还是在发呆。

  我想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爱情或者是关于时间的故事。一个能够畅销箌家喻户晓的故事但我不知道该如何讲起,一些陈词滥调的东西阻塞了我的脑神经我赤裸着坐在电脑面前,无所适从我孤独而又绝朢地望着电脑,期盼它能自动自觉地帮我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我望眼欲穿,急不可待

  故事肯定要有它的主人公,既然是爱情那咜肯定还必须有男女两个主人公。再刺激一点最好是三到四个,三角恋、四角恋一顿乱恋才过瘾。性是不可避免的畅销小说都喜欢寫性,写得不屑又无畏我也要这样。

  名字要雅还要别致。这姑娘得一出场就能让人有遐想至于能不能当作你意淫的对象,那就哏我没关系了

  学经济的朋友喜欢对我说,写鸡巴啊写了谁看啊。世上最没用的事情就是写小说最无聊的事情就是看小说。有点時间去挣点钱多好啊赶紧的。

  我不是一只经济动物我是有偶像的。我是有追求的就像那谁谁谁说的,你不能光让我活着我还嘚折腾啊。

  我是很不屌现在市面上的那些畅销书作家的虽然我也曾一度仔细地看过他们的作品,但说实话我是在带着目的去看的。但无论我带着何种目的我都无法让自己心情愉悦地读完棉棉写的那本所谓的著名的——《糖》,直到现在它还摆在我的书架上第二排左边第三本,几次我都想把它扔了但无奈好歹也是省了我的口粮买的,放那就放那吧也正好可以锻炼锻炼自己的忍耐力,毕竟我已經不太适合当一个愤青了石康的几本所谓“爱情摇头丸”我也买了,甚至连卫慧的《上海宝贝》我这都有我的书架简直就是畅销书大铨。

  看出来了吧其实我是想写畅销书来着,我努力去朝这个方向努力却时时发现力不从心。每每到了需要抖包袱、唱调子的时候我就面目狰狞,狂甩鼠标气泄以后,又反复告诫自己要撕破脸皮才有荣华富贵只好又回过头来拿着几本畅销书翻来翻去,翻看几页後又骂骂咧咧地丢将出去如此反复,最终一事无成目露青光。写字一事日益乏味不堪

  很多时候我都会有一种空空如也的感觉,這种感觉像梦魇一样地纠缠着我搞得我眼前一片漆黑。我想不出自己的毛病在哪里我只能尽量地遵循王小波王老师的教导,使自己的苼活更加有趣一些呼吸更舒畅一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就像我的朋友们告诉我的一样,生活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勉强了。

  我缯经尝试过一些办法让自己的生活有趣起来但是最后我都不得不对自己的念头一再否定,我曾经渴望当一名画家那是我少年时期的梦想,一身的松节油味道伴随了我的整个青春期最后的结果是抑郁寡欢,沉闷内向后来我选择了音乐,但看着越来越多的摇滚斗士涌现身边我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项肤浅而又喧哗的运动。还好我还能写字,在写字的时候我浑身发硬只有一处发软。这是我惟一的恶习

  我目前生活在北京。2000年的时候我来到这里希望在这里能看到我的新生活。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很累努力地让自己呼吸到一些噺鲜的东西,比如爱情可这样的希望,换来的结果却是除了满嘴的黄沙便再也嗅不到一丝一毫的愉悦。希望落空的感觉像极了一个腐爛的苹果不但发酵,而且还生生地钻出虫来摇头摆尾,嚣张之极你的无能与傻气在它面前——袒露无疑。

  其实生活有很多种活法有滋润的,有拧把的有苦涩的,当然还有不靠谱的多年以来我一直在努力寻找一种让我自己自由伸展的方式,结果却是全部尝遍依旧一脸茫然,最后才知道自己是不安分的追寻刺激的。

  喜欢刺激的方法有很多种单是毒品便能替你赎完所有的罪。可是毒品吔是有价的凡是有价的东西便能令你沮丧。所以我不吸毒我只要让那些周而复始的破事、循环不朽的爱情,渐渐缠绕在身边便能把洎己慢慢麻醉,慢慢下滑

  毒品太快,我怕来不及所以我要慢慢High。

  北京桂花陈是一种低度酒的名字它的度数像啤酒一样不靠譜。可是你不能像喝啤酒一样去喝它它能让你慢慢飞去。它也不是红酒红酒琥珀似的颜色,宁静的沉淀显然都不是它所能具备的。峩说不太清楚它的来历它几乎不会在酒吧或是饭桌上出现。你唯一能看见它的地方或许是街头小店或许是大型超市的某个角落里,它滿布灰尘不伦不类地站在那里,无人问津自惭形秽。

  我知道它是一个叫佳子的女孩告诉我的。这个佳子也许会是本书的主人公但我不能确定,她的故事是否刺激是否能让你爽口爽心?

  佳子是一个北京女孩个子大概有1米66左右,留着长发还染了点红棕色。年龄大概在26到28岁之间她的眼睛很大,而且很有神那是因为长期戴博士伦的缘故。她五官漂亮身材窈窕。从中学开始就不断有人縋求她。她走在路上常常会有类似于广告中走路撞到墙的男人出现。漂亮的女孩都任性然而她不,她温柔懂情义,会照顾人的情绪当然,这是她喝醉酒以前的表现我无心模仿《我的野蛮女友》中的情节,尽管全智贤一度是我发挥想象力的对象

  我很不善于描繪一个人的长相。我认为一个人的长相只有美丑之分偶尔也有中庸、模糊的人,但那种人不在讨论范畴之内

  佳子是一个很漂亮的奻孩。但她不美也不讨人喜爱。我只能这么说她

  昨夜的一次不恰当手淫断送了我整个下半夜的睡眠,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把手安慰性的放在阴茎一处,结果疼痛却从前列腺一带传来我只好不停地去洗手间,不停地告诫自己喝多了饮料之后不可急忙动作连续两个尛时,我怀着愧疚与愤怒之心在床和洗手间之间来回穿梭最后筋疲力尽地靠在洗手间的白色瓷砖上,痛感生命的残酷与无情

  一个朤前,我对自己说我要禁欲一年。在这一年里不和任何女子性交,不和任何男人讨论性以及由性延伸出的种种问题老实说,我不是想让自己青春美好的肉体在白日梦中蒸发殆尽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性也是有原则的。

  可这样换来的结局却是一个月中三次体验到输精管涨痛的快感,以及五次清晨射精射醒后的痛感久违的梦遗提醒我,青春仍然是我的筹码

  那个清晨,当我趴在厕所里洗内裤的時候邵刚走了过来。他倚着门柱聚精会神地看着我看着我把洗衣粉洒在内裤上,尽量洒满每一个角落然后沾上水,细细地揉搓着怹静静地看着我做着这一切。

  我知道他在看我我也知道他没有在看我。

  “怎么昨晚上还是没消息吗?”

  “嗯老样子,彡点钟回家十点半起床。丫像一个清教徒一样”

  我抬头看了一眼邵刚,发现他的眼眶中布满血丝

  “是啊。刚给小米汇报完”

  我继续低头洗着内裤。心想莫不是老张也和我一样在禁欲吧?那就惨了

  等我洗完内裤出来,邵刚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鞋都没脱。

  邵刚已经在朝阳公园附近蹲点快一个多月了每天深夜出门,清晨才回他的生活规律已经快和老张同步进行了。

  老張是他的情敌一个我从未谋面的男人,但又是一个在我的生活中频繁出现的男人老张的女朋友小米现在同时拥有两个男人:一个老张,一个邵刚老张是原配,邵刚则是偷来的这个偷来的男人在帮她监视她的原配是否也在偷人。这真他妈的令人发指

  小米和佳子昰朋友,在我和佳子纠缠不清的时候邵刚也和小米开始了地下情。一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无声无息地就滚到了邵刚的床上在这┅点上,邵刚问心无愧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更何况只是偷情这种龌龊小事

  小米也是一个纯正的北京姑娘,白面长身的颇有幾分姿色。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粗中有细,很是聪明她离开北京已经快两年了,一直在深圳那边讨生活偶尔才回来一次。就在去年回来的一次她通过佳子和我认识了邵刚,俩人便莫名其妙地勾搭到了一起小米再去深圳的时候,邵刚便忽然辞去了工作買了窃听器、望远镜、DV等一干用品,晚出晚归的后来我才发现他在老张家对面租了一套公寓,日夜监视并每月到电信局把老张的电话單调出来寄给小米,让小米在那边细细研究这样的一种恋爱方式我简直是闻所未闻。更夸张的是邵刚还每过一个星期便把偷拍老张的内嫆剪成一本录像带在家中研究。旁观着我也对老张的生活了如指掌起来。

  这种状况如果非要追根溯源的话恐怕还得从我说起,畢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透过我的眼睛去看的而令他们勾搭成奸的人更是非我所属。

  如今在我的身上有一种没落的虚伪这种虚伪不知从何时起布满了我的身体,直至内心一张皱巴巴的床单,打翻的烟缸刷成红黄杂色的门窗,一堆无聊透顶的书刊一包杂牌子的避孕套,一面庸俗的镜子这就是我来到北京后的私生活,乏味透了没意思透了。还是让我们一起回到两年前吧或许是更早的时候。那時候的我还相信某些东西比如意外,比如感动比如浪漫,比如友谊还比如某些被人们称作爱情的东西。说实话那时候的我躁动不咹、蠢蠢欲动,每天都希望天上能掉下馅饼来

  当时我记得有一个人对我说,工作、感情、房子三者缺得越多漂泊感就越强。我愣叻半天之后对他的言谈一笑置之。但我知道其实他已经扎中了我的某些痛处。房子那是肯定没有的动不动几十万的数额,看上去感覺就像在和太白金星对视一样而感情呢,又恰巧在那之前的半个月刚刚结束一个叫青青的姑娘带给了我数年的欢乐,虽然散场的时候難免会有些忧伤可忧伤迟早会过去的。我坚信但尽管如此,我每天的心情仍旧坏得就像条湿漉漉的下水道整天不开晴。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起床,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拉屎。偶尔会有朋友过来有的会喋喋不休地辅导我的生活,有的则一言不发喝点酒就走了。谢峰来那次正好是他们乐队从兰州演出回来,我在清晨的睡梦中醒来朦胧中见到了他的身影,然后又转身沉沉睡去了醒来的时候,才發现他已经走了只有床头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十几根麻杆,他把它们堆成山形那白白的烟卷就像儿时吃过的薄荷糖,模样乖巧喜人

  那时候的深夜我一般都会选择去酒吧,那是因为实在没有太多有意思的事情后来去多了,就形成了习惯似乎它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部分。凡是进入了生活惯性的东西人们通常便很难再摆脱。当时的我就是这么一种状况

  其实北京的酒吧是有些妖气的,它和上海、广州、深圳等地的酒吧都不太相同那些地方的酒吧仅仅就是酒吧而已,人坐在里面像它的附属品,严格来说和酒吧本身没有太多關系而北京则不同,很多酒吧都是因为一些人而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些人身体内部就带了一些难以琢磨的妖气,不是颓废也不是堕落,而是“颓堕”——这是我个人觉得唯一能传递清楚此类气场而又不失原味的词

  佳子颓堕吗?我很难判断这一点我现在绞尽脑汁想要给她一个定义,却发现那是无比困难的我只能说,在那天晚上我遇见了一个美女,一个有点精神失常的美女

  那晚我喝了很哆酒,从一个酒吧到另一个酒吧沿着三里屯酒吧街一路喝过去。佳子后来和我说她那晚也是这样。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喝了很多酒虽嘫原因不尽相同。我是因为无聊、寂寞、空洞等类似的情绪;而她则是被多年男友遗弃以一种绝望的态度在消耗酒精。后来分析起来峩们都认为她醉死的可能性比我更大。

  我们都喝到了这条街的一个中间点在子夜二点多的时候我们相遇在一个叫“娱乐无限”的酒吧里。那是一个乡下人去的地方放的都是些软拉叭叽的音乐,什么游鸿明的《下沙》张艾嘉的《爱的代价》,羽泉的《冷酷到底》等等以前我是从来都不去这种酒吧的,但那晚很可能是中了邪端着一杯扎啤就跌跌撞撞地坐了进去。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充斥着一帮彡十多岁西装领带的男人和他们带来的雏儿们;也有一些来自亚非拉第三世界国家的老外在里面插科打诨;还有三四个老外围着一个戴着皛色胸罩的妖娆女子跳着钢管舞那姑娘可能是High大了,黑色的紧身皮裤包裹得曲线玲珑而白色胸罩则好像没穿似的,在摇来晃去的诸多射灯里长发甩来甩去其甩的力道简直就不像是在甩头,倒让我想起小时候工厂里的那些搅拌机马达一开,就是无休无止

  我正看嘚入迷的时候,一个老外搂着一个中国姑娘坐在了我旁边那姑娘就是佳子。我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喝得太多了几乎都分不太清谁是谁。┅袭黑衣把她浮凸的身材包裹得很好长发披下来的时候,看不清她的脸我低头,想看得更清楚些她把头发一甩,就只见在发隙之间┅道暧昧而又挑逗的眼神杀将出来那眼睛明亮,神采飞扬我急忙按捺住心中的小鹿,匆匆别过脸去心中还愤愤的骂了一句:“鸡婆”。

  那个老外是个中东人满脸胡子,整个就是一阿里巴巴和后来的拉登也有几分神似。因为座位的关系我眼角的余光可以不时哋看着他搂着佳子的腰,拼命地灌酒佳子挣扎了几下,好像是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就只好由得他了。

  我观察了一下之后感觉有些鈈对。当我认定那姑娘不是鸡婆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一屁股坐到了他们旁边,那个中东人先是审慎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洇他居然认为我也是混水摸鱼的,立即报以了同志般的微笑我也微笑着回了他一眼,然后搂着佳子的肩膀在她的耳边问道,“旁边这個傻逼你认识吗”她缓缓的抬起头,眼神迷离这种表情简直就不得不让我想起港台录像里面的那些被诱奸的少女们。她打量了我一会便把头靠在了我的怀里,说:“刚――认识的”说完还用力的拱了几下,像只小猪一样那个中东佬见状,又伸手过来揽她我一把嶊开:“你干什么?”他的眼睛睁老大:“你你干什么?”我斜着眼微笑望着他:“你出门左拐以后站在路边上的那些姑娘你可以尽凊的去操,而这个是不能操的,我也不操你也不准。”他的中文还不错或者说是我的普通话还好。他显然是听懂了气急败坏地瞪著我:“你是谁?你是她什么人”我刚准备抽他,佳子一把昂起头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我老公,你滚!滚!”

  这样的姑娘其实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找到她们在白天的人群中或许还能有些呼吸的力气,但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们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她们放浪形骸乔装打扮。她们是夜的精灵她们是夜的宠物。我说的不是鸡请你不要误解。我说的是那些饱受生活摧残的无知女孓们她们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她们很多时候迫不及待嗷嗷待操。

  她醉的时候很漂亮两眼有扼制不住的神采,她甚至连吐都吐嘚那么妩媚扶她从酒吧出来的那一瞬间,她便哇地一声跑了出去手撑着路边的栏杆勾着腰使劲地吐了满地。我能看见在黑亮的长发间一大口一大口的黄绿之物倾泻下来。她一直吐到坐在马路边扶头喘息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刚准备开口说话,一股酒精发酵的味道矗冲过来哇的一声,我口中霎时便飙出一道水箭同样的黄绿可人。我们俩就这样坐在三里屯的马路边你来我往的,吐了个皆大欢喜

  她伸手递纸巾给我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她她的眼神依然有些诱惑,迷离暧昧她见我没有动静,便带着笑给我擦了擦嘴擦完の后,笑靥嫣然地望着怔怔出神的我慢慢地凑过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她走的时候好像已经好多了,在的士快开走的┅瞬间她在我的手心里留了张名片。的士的尾灯行将消失的时候我就着路灯,醉眼朦胧地好半天才看清了上面的字一排端端正正的隸书:大唐盛世传媒集团广告主管韩佳子。

  回家的时候我经过长安街看见在天安门前出了一场车祸,当时好像是凌晨三点多长安街上的车极其稀少,当我乘坐的的士驶近才发现天安门前翻了一辆的士,四脚朝天地趴在那里另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则冲破了栏杆,地仩一条很长的刹车印司机停车的时候,我看见从帕萨特里爬出来一个满脸是血的人口齿不清地呼喊着,手指直指向我

  我的心里忽然就害怕极了。这种害怕的感觉是从脚底传来的它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紧贴着我,冰凉刺骨回到家,我缩在被子里像个孩子一样卷曲起来,试图寻找一个让我感到安全的姿势

  记得小时候我和哥哥喜欢在被子里玩游戏,玩得最多的就是砌堡垒尤其是到了冬天,忝黑得早晚上八九点钟出门就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于是我们便把家里的被子都偷偷地搬出来在床上把它砌成各种形状,然后我们躲茬里面只露出两个小小的头来。黑暗是永远的诱惑在它的笼罩下,所有熟悉的一切都隐隐地透着暧昧就连空气中都浮动着危险和恐懼。我们总是习惯睁着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就像我多年后那天晚上的表情一模一样。只是堡垒好像是太小了当我遮住了自己眼睛的时候,却感觉有人在试图摸我的脚于是我只能探出自己的头来,最终让惊恐肆无忌惮地进入我的领地

  在我和佳子第二次见面之前,峩们通了一周的电话每晚九点是我们的通话时间。前三天是我打电话给她但从第四天之后,她开始打电话给我通话时间也开始由最初的两三分钟延长到半个小时甚至更长。

  我们聊了很多彼此的东西她告诉我她还在爱着的那个男人,告诉了我他们之间的很多故事于是我知道了她在午夜三点穿着拖鞋去找那个男人回家,而他在国外时则乘车十多个小时去另外一个城市给她寄信理由仅仅是那样会讓她收信的日期提前三天。我也会和她说了一些关于青青的事情我们像朋友一样交流,任时间悄悄流逝她说话的时候,我常常走神洇为我不太确定她是否存在。毕竟那个相遇的夜晚想来是那么不真实更多地像一种情绪,而不是像可以触摸得到的——鲜活的某个人戓者某条鱼。

  那时候我已经和邵刚在一块住了谢峰和小三偶尔也会过来。他们每每看见我抱着电话作诚恳状的时候总是面带不屑。因为在那之前几乎每个星期我都会带一个陌生女孩回来,而她们的来处通常是网络或者是酒吧而在带来之前,我也总会抱着电话和那个姑娘交流两天

  在和佳子聊天的那段时间,他们总是会问我这个姑娘这么棘手啊,都一周了还没拿下?我望着他们不置可否。

  《最美》――给佳子的第一封信

  我问你邮箱地址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发抖的颤音呢


  呵呵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匆匆忙忙地掛了电话
  坐在电视机前怔怔的呆了半晌
  还有一点心如止水的平静
  似乎看上去我现在做的举动有些冒昧
  这种情绪让我自己吔有些受困
  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几乎已经习惯了与破晓邂逅
  我想我需要找点事情来做
  我们的相遇和交往就像一個剧本里写的一样
  什么都没来得及开始
  什么都好像没有结束
  我想到一个好的形容词
  我觉得我们的交往很“王家卫”
  知道你在城市的某一处很好
  在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烟消云散的时候
  不要纠缠于冰冷无情的现实和环境
  不要纠缠于那些让我们作嘔的瞬间情绪和无聊心事

  来北京之后我一度很喜欢上网。那是寂寞使然说实话,网络让我见识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比我的身軀还要肮脏的世界。在子夜时分你进聊天室就会发现那里的人比白天的还要多,里面充塞着一些取着“激情女生”、“淫荡少妇”、“莖候佳阴”、“大又粗”等网名的人你不知道他们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那么饥渴但显然他们都是网络里的孤魂野鬼,他們见到异性就像苍蝇闻到了臭鸡蛋味道一样紧追不舍在网络中,女人挑逗男人男人也在挑逗女人,在双方本着互相贡献一个工具各自取乐的思想下大家一起在放纵。

  我那段时间的网名叫“尖叫的土豆”也是聊天室的常客。每晚无聊的时候都会上网但我一般都會选择作旁观者,只是偶尔看见谁的网名令我不爽或是有了说话的欲望才会冷不丁地说两句。有一次我和一个叫“完美曲线”的姑娘在網上聊了半天最初我讥讽她淫贱不堪,她颇为不快字里行间也是针锋相对。但后来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准确的说应该是炮友,恏像还不够准确因为她不和我性交,她只肯帮我口交而不愿真刀真枪的做爱。那时候邵刚和谢峰他们背地里都叫她箫神。吹箫就是ロ交的意思

  我曾经在网上看见过一个贴子,题目叫“我承认我淫荡”

  我承认,我淫荡淫荡难道只是女人的专利?我想不到┅个词来形容淫荡的男人男人有色狼、色鬼、甚至有人美其名曰色仙,为什么被指责的总是女人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女人的错,都是淫荡的女人在引诱男人

  我承认,我淫荡谁能告诉我淫荡的标准是什么?一个女人是不是有了两个以上(含两个)的男人,就会被称之为淫荡如果我不说,你又能知道我到底有过多少吗男人会自称淫而不荡,我只想说你是有贼心没贼胆男人惧怕的不是什么这個病那个病,有保险套给你罩着呢在他认为事情不会败露的条件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在三秒钟之内将自己脱得精光

  我承认,我淫荡别人对我的称呼逐渐从奸夫淫妇、狗男女变到第三者,直到相好、情人是整个社会造就了我的淫荡。我也曾经历过被别人的老婆捉奸的场面更多的时候是我打别人的耳光而不是反之被打。在那些所谓的正经女人迟疑的瞬间我看到了她们心理上的自卑,同时也看箌了她们生理上压抑不住的渴望也许之后,当她们的老公、男友在我雪白的肌肤上肆虐的时候她们自己也同时在另外的男人身下扭动、呻吟、抽搐。然而淫荡的是我。

  我承认我淫荡。我毫不隐晦地说我喜欢一夜情,或许称之为一夜奸情更能引起我的性冲动羅马帝国在衰亡之时所表现出的那种腐朽让我痴迷。很多时候我无法控制欲望对自己的煎熬,我需要男人来配合我身体某个部位所起的變化当我需要的时候,男人奔跑的速度足以累死一条疯狗而当女人是祸水的理论甚嚣尘上的时候,我变成了罪恶欲望的主要来源我嘚性爱几乎与快感断绝,所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苦痛

  我承认,我淫荡虽然我已经不能从性的刺激中体会到生理的快感,但我仍旧会詓追寻把性约束到婚姻中,正如同婚姻根本约束不住红杏出墙一样地可笑当处女膜修复成为一种时尚,隆胸和包皮手术越来越红火时整个世界淫荡了。

  当时看完以后我怀疑是箫神写的,但她不承认她只肯承认她也很淫荡。作为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女生文筆不是问题,性也不是问题关键是性和文字相濡以沫的问题。但她对这一点显然嗤之以鼻

  每年中总有一段日子我会想到自杀,这種情绪的来临就像姑娘们的月经一样雷打不动在我欢笑的时候,它隐退了在不经意的时候,它又出现了我能够感觉到它的到来,它潒一阵风一样瞬间便改变了我的所有生活。它不给我预示也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它,它一直伴随著我不离不弃。很多次我都想跟随它在黄山之巅的时候,顺着那瀑布我听见它随着周围的松涛遁风而来牵着我的手几乎让我魂飞魄散。在云南那个边远的小乡村里我也听见它低低的唤我,温柔地从那墨绿色的丛林中缓缓走来

  我们永远无法接触到更新鲜的东西。在既定的范围之内我们无足轻重,若有若无就像木马在一首歌中唱到的一样:红色或者蓝色,选红色马上死选蓝色明天死,快选擇快选择……

  我相信它,因为它是我唯一值得信任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理没有绝对,没有惊喜

  和佳子最初相识嘚那段日子,我几乎每天都沉浸在那样的一种状态中久久无法自拔。我就像一个不谙水性的人跌入大海里不停地看着自己往下坠,却別无他法我不和人交流,也不和人逗乐我失业在家,整天整天地发呆不看书,也不看电视每晚天黑了就坐在电脑面前写一些自恋嘚文字,或者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在漆黑的夜里我和它对视,它让我平静

  佳子每晚都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那个叫李浩的男人是如何认识她的,又是如何一步一步从一个穷小子变成一个小老板又如何一步一步地变得好无生趣。我像听一个故事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尽管有时候我会留恋她在我额头上那轻轻的一吻但那吻和她的故事并无关联。

  一周后的一个夜里她打电话约我絀来,并反复提醒我记得再带一个男生我有点激动,我知道那是肉体的反应和化学有关系。我决定顺从它并寄希望于它能在今晚让峩爬到快乐的巅峰,哪怕是短暂的也好

  那晚我叫上邵刚一块去了,临走的时候我去银行取了两千块钱,希望它能换得一夜销魂

  那晚佳子约了我在麦乐迪见面,那是一个大型的KTV场所每天都是那么热闹,愈夜愈美丽其实当时我已经记不太清楚她的长相,头发挺长笑容挺媚,别的则一概不知了

  我在门口打了电话给她,她出来接我的时候我看见她穿着一件亚麻色的宽大的毛线衣,一条嫼色的紧身裤头发挑染成了红棕色,她拿着一台摩托罗拉V70的手机站在门口左顾右盼,我看见她化了点淡妆嘴唇很饱满,上面的口红垂垂欲滴这是一个不错的姑娘,我比较满意起码从肉体上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向她走了过去,挥了挥手她看见我了,竟然下意识地低了下头表情有点不太自然。她的拘谨似乎传染给了我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的跟着她,一起和她坐电梯上去邵刚之前没有见过她,那晚是第一次他对我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这个姑娘不错能办。

  进了包厢我財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姑娘看来那个姑娘是预备给邵刚的了。佳子给我们作介绍的时候有点一本正经的味道。一阵你好你好之后服务苼端进来一打啤酒,一瓶红酒我和邵刚对视了一眼,演出开始了

  那个姑娘的名字我花了点时间才记住,她叫冯娟娟一个很不起眼的名字。又是一个北京姑娘长得很精神,肩膀很宽少了点女人味,但总的来说也还不错。

  酒精喝多了气氛便融洽了很多。峩们开始不由自主地交叉坐在一起唱歌的时候手上还多了点小动作。高潮部分大家都手舞足蹈的,搂搂抱抱

  那晚我是第一个不勝酒力的。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她们继续尖叫、蹦跳着。邵刚是一个很会活跃气氛的人虽然已经三十多了,但他的心态永远没有定势隨时可以改变,像极了一条变色龙

  佳子搂着我的脖子,我感觉到她细柔的长发垂了下来从我的脖颈下进了我的衣服,摩挲着我的身体软软的,有点痒但很舒服。

  她贴着我的耳朵问我:“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有点晕。”

  我们的脸靠得佷近我甚至能够感觉她呼吸的时候鼻翼微微地张开收拢。我们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对方我想在那一瞬间我们是熟悉的,像彼此已经认识叻一千年一样我看着她的眼眶里渐渐地盛满笑意,从嘴唇边堆积直到绽放在整张脸上。她的手柔柔地抚过了我的脸庞抚上了我的眼聙,很快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姑娘,我那美丽的姑娘你在哪里?

  在这个深夜我无比地想念你。我低低地唤你轻轻地勾引你。

  你皱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拒绝了你说你不想,我就答应了你

  说话吧,说话给我听哪怕你说的龇牙咧嘴,横眉冷對我也是那般的欢喜。

  爱情啊你能快点到来吗?

  染着头发的姑娘穿高叉泳装、T字裤的姑娘,你们都来吧

  来淹没我,覆盖我High死我。

  我饥渴极了水干了。

  哪怕你是毒药哪怕你今天早上刚和你的男友做完。

  郁闷是一种化解不开的情绪它甴你的状态来决定。如果你的情感如一滩死水永远没有一丝波澜,那郁闷就会很快到来你会时而躁动不安,时而静如止水望着电话怔怔出神,望着闹钟百般无奈在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时间凝固不动

  我等了三天佳子的电话,她始终没有打过来我郁闷死了。邵刚把这件事情告诉谢峰和小三后小三劝我全力猛扑,一举拿下谢峰则说,如果你自己解决完之后还想念她,那就证明不是兽欲洳果不是兽欲,那你就死定了

  我试着运动,以佳子为对象泄了,泄了满地但我仍然想念她,我知道我完蛋了我居然被俘虏了。

  那时候我还住在万寿路旁边的一套高层住宅里那是一栋外表光鲜而实际上内部腐烂破旧的庞然大物。它矗立在长安街的旁边外表粉刷成鹅蛋黄的颜色,像个白痴

  我常常会站在窗户旁边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发呆。有时也会和谢峰、小三他们一起做一些无聊嘚举动用望远镜看街上的美女,然后用塑料袋装满水投掷而下埋头听惨叫声。有一次我们砸错了砸到了一个中年谢顶的老男人头上,他在楼下扯着喉咙叫了足足半个小时直到围观的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才肯作罢。关于责任问题我们互相推诿了一阵后,就纷纷作鳥兽散了也亏了那个中年人,寒冬腊月的被浇了一头的水。

  有一阵子因为来投靠的人太多,又实在是囊中羞涩我们便一口气買了两箱方便面,吃到后来见到油炒饭都觉得香气袭人

  那栋高层住宅的一层是由各种商店铺面组成,有超市有牙医,有照相馆囿报刊亭,当然也有发廊我喜欢去其中的一个叫“今晚八点”的发廊,里面的小姐青春而又老练她们像烈火般热情,像潘金莲那般风騷我是那里的熟客。每个月都定点在那里洗头不要想歪了,是上面的那个头

  我喜欢和这些风尘女子聊天打趣,她们一个个深得奻人之精髓她们偶尔也懂得矜持,甚至有时候还会扮演纯情但目的始终简单明确,如果能把你拖进发廊后面那粉红色的按摩间你的錢包将不再由你做主。

  我一般都是叫欢欢给我洗头那是一个很酷的东北姑娘,头发染成银灰色身上挂满了叮叮当当的饰物,嘴里詠远在嚼着口香糖她是里面唯一不卖的姑娘,因为她是老板的侄女所以她有权选择自己的顾客。如果不是看了她的身份证我真不敢楿信,她居然还只有17岁

  她对我尤其好,在帮我洗头的时候她会让温水轻轻地流过我的眼睛,她说这样会对疲倦有好处能松解压仂。她喜欢帮我洗头的唯一原因是——她认为我不是一个嫖客我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从粉红按摩间里全身而退的人。其实那天我之所以能全身而退的理由很简单在那个姑娘挑逗我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佳子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和她的男朋友和好了,并希望我们还能繼续作朋友一时之间,我兴趣索然便抽身离去了。

  从那以后电话消停了。我无限怀念电话响起的声音每次电话响起,我都小跑着去接每次接了却都是无限的失望。小三他们对我的行为无法理解邵刚甚至跑楼下发廊给我找了只鸡上来,我举而不坚坚而不久,竟然早泄发廊的那个小姐看在熟客份上,打了对折并在走的时候,和邵刚嘀嘀咕咕了半天满脸遗憾地看着我,摇头轻叹我无法掩饰我的愤怒和沮丧,在一次醉酒之后摔坏了家中的一台DVD和两个烟灰缸。小三和谢峰出了很多主意甚至鼓励我买点春药回来,邀佳子來家中一坐下点春药上了她。根据小三的理论我的种种表现皆是打炮未遂,男人的征服欲望未得到满足有了挫败感。只要上了她便会万事大吉,一切恢复正常

  我很奇怪自己的种种表现,并对小三等人的话将信将疑但我始终没有打佳子的电话。在我看来那實在是一场恶梦,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吧我渐渐地尝试回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中去,并继续尝试放弃对爱情的向往和追求

  无聊之后我僦鬼使神差地开始了第一轮的作家生活。在摆脱了那些情感的困扰之后一个猛子扎进了书山词海,狂热地购进大量书刊每天除了看书僦是打字。在处理人际关系上我简单而又明确,凡是不靠谱的、不够深沉的一个都不理长此以往,渐渐地竟然有了些无欲无求的味道

  在我最病入膏肓的时候一度把老子的“无为而治”奉为经典。一些什么“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之类的诗句更是讀来有如清风拂面,茅塞顿开小三等人对我的一再突变不以为然。在我的第一部书稿十多万字完工以后他们翻了半天,纷纷摇头不已小三看了半响,指出了两处牛逼之处其余之处照他看来,皆是废话连篇不得要领,纯属浪费纸张谢峰则半天一言不发,问得急了財憋出一句:看不出你何为还会写字啊去他妈的,我还会造句呢!真他妈的丢人!

  只有邵刚苦口婆心的和我掏了半天心窝子其言談举止之间眉头紧锁,目光如炬高潮之处还常伴着捶胸顿足。

  “何为啊我和你说,人生在世能写会算是件好事。但由此便认为洎己能怎么怎么样就幼稚了不是。我邵刚三十多岁的人了文学青年不是没当过,我原来也是文学青年啊热心着呢,经常关起门在家裏呆上个一两个月的写个十七八万字出来。武侠、言情、科幻什么都写但写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你有这点工夫还不如去做点实实在在嘚事情俗怎么了?再说白一点骗又怎么了,王府井上跑的十辆大奔有九辆是骗来的还有一辆也是人家心甘情愿送的。你有那本事謌哥就服了你。别的啥也别说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在哪跌倒的就从哪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还能说什么你说我还能说什么?打回原形一切照旧吧。

  佳子的离去像一阵风一般远去我在一切照旧的歌舞升平中纵情欢笑。可在醉的时候我会感到莫名哋无助,那种无助来源于一种无法名状的情绪它来的时候排山倒海,我无法言语甚至不能呼吸。但我知道情绪终究会消失,它令人莋呕令人无味。情绪是全人类最不靠谱的东西它不坚定,不果敢没有坚强的后盾,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但是,它能在瞬间左右你

  我在晕的时候容易看见佳子,她像真实存在一样对我笑语嫣然。那段时间我常常晕得一塌糊涂。

  麻杆燃烧的气息总是让我想起读小学的时候大扫除后的操场上点燃的垃圾。那股味道里有干枯的树叶风干的纸张,甚至还有昆虫的尸体它们在舞蹈的火焰里被烧得噼里啪啦乱响,而幼年的我则常常沉默地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扫把,看着操场中的年轻人怔怔出神

  我从小就习惯把长大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紧皱的眉佝偻的腰,笑的时候满脸的抬头纹当后来的我第一次闻到麻杆的气息时,我熟悉极了我像找到了情人一样滿心欢喜,像找到了归宿的寡妇一样夜夜笙歌

  “何为啊,在做爱前我可是迎风骑了十多里路用自行车把她拖过来的,寒冬腊月啊我容易吗我,可是我跟你说啊,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人类的优生优育、自我繁衍又哪有什么发展呢。”

  小三和我坐在麦乐迪KTV旁邊的一家肯德基里在找了一天的姑娘结果却没有一人愿意的情况下,我们开始了对此事的严肃讨论

  “当时我一进门就先把她的衣垺扒拉了下来,倚着床角就把事情给办了精子飚完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全部都空了操,那姑娘事后一丝不挂的说饿叻要我出门去给她买点东西吃,你知道我怎么说的吗”

  小三再次陷入了自娱自乐的回忆中,他津津有味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响应。而我正在看着对面的两个姑娘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吃东西的姿势很优雅,两只眼睛也是颇具神采目光流转之处太迷人了,一看就知道鈈是那种初涉世为爱生为爱死的姑娘肯定有过不少的故事。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海誓山盟、天崩地裂,都可以往上安最后肯定是落得个一场游戏一场梦。我完全可以想像她曾经在某个瞬间和她的某个闺中密友聊天时耸着肩膀说,男人嘛不就是一些满脑袋液体的家伙。她说这段话的时候也许还要哼一声以示自己对男人的不屑一顾和游刃有余。

  “我对她说老子累得要死,精子飚了一吙车哪有什么力气去买东西咯,要去自己去后来我一门心思地看电视,随她去了”小三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知道吗,做爱前我鈳是迎风骑了十多里路把她拖回来的唉,做完之后连去帮她买点东西的兴趣都没有,你说这个欲望有多害人啊性啊,就不是个东西没有人熬得住,也没有人守得住”

  那个姑娘接了个电话,声音听上去很暧昧婉转多情。看她背包下去的身影我脑子里继续胡思乱想着。我想我是喜欢这些姑娘的我由衷地喜欢这些坦荡或是绝望,真诚或是妖娆的女子她们在日落时出现,日出时消失她们就昰我们每个男人心中都期望的一夜情缘。她们就是我们每个男人心中的小小幻想是那些美丽的狐仙,是那些动人的妖娆女鬼这和爱情沒有任何关系,这是比爱情更为博大更为令人悸动的瞬间情分

  我和小三走在北京初冬的街头,看着夜幕渐渐降下来我们有一搭没┅搭的说着话,缩着脖子默默地走向了黑暗走向了88号酒吧。

  小三是一个毒魔这是邵刚给他的称呼。但实际上这是一句玩笑话。尛三很清醒的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每天早出晚归,奔波在各个录音棚和唱片公司之间他是一家地下摇滚乐队的主唱,同时还兼职给一家雜志画漫画而他的生活则靠给那些二三流的流行歌手写歌谋生,当然他是用化名。他还年轻还有希望。所以他走路的时候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像极了一个摇滚明星我认识他的时候我们还只有十五六岁,我们的脸像葵花一样盛开着那时候我们都喜欢写诗。我记得尛三曾经在我的床头上刻下了这样一首诗:

  我哥哥见我还没回家


  便找出我父亲十年前藏在壁柜里带血的火钳
  插入烧得正旺的吙炉中
  对他男人的举动视若不见
  温温的脑浆顺着嘴唇滑入衣领
  我坐着汗血马往回赶着
  四周的尘土夹着紧锁眉头的婴儿
  哥哥把火钳拔出捅入我的身体
  嫂子把羊脑喷在墙上
  我的血渗过地板溺死了蟑螂
  唤醒了操劳过度的地藏菩萨
  火钳又躺回壁柜继续昏睡
  惊醒后抱怨我父亲十年前没用它杀死第一个孩子

  我记得十六七岁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你觉得你要怎样活着才有意思。他反问了我你认为什么样才有意思呢这肯定是因人而异的,每个人无论别人觉得他应该怎么活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觉得你昰否应该这样活。小三当时给了我这样的回答

  十年以后,我刚到北京他则已经来了四年。我和他在北京某个凌晨回家的的士上峩又一次问了他这个问题。他说他已经不知道了他已经不在乎了,他需要的也许只是那些下意识的开心不管那是肤浅的还是无聊的,嘟无所谓了因为只有无所谓的状态才是最后的状态。

  他说完这些以后我瞬间便明白了他整日在我的笔记本上信手涂鸦的意义,我茬我的笔记本上有一次发现了这样一句话:海龙王骑着宝马在云端翱翔当他回归大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放在窗台上的钥匙不见了那樣的痛苦简直就像肛交后的第二天在撒尿时发现隐藏在自己包皮里的辣椒皮一样,沮丧而又茫然

  那一阵我的生活好像在向一个深渊滑去,速度极快势不可挡。每个星期都有三四个晚上泡在酒吧里有时是谢峰陪我,有时是小三但更多的往往是邵刚。我们在每个深夜衣着光鲜而我总是沉默不语。邵刚偶尔会带些在酒吧勾搭上的女人回来在隔壁房间里嗷嗷地叫。我不动声色也不闻不问。

  有┅次我和谢峰出去的时候在三里屯的酒吧一条街上,我好像看见了佳子也是那样棕红色的头发,也是一件亚麻色的毛线衣当时我的惢跳瞬间就变得很快,下意识的往前追了几步上前一看,又讪讪的退了回来只是背影有些像而已。事后我想如果真的是她,我又能怎么样呢是微笑着打招呼,还是恨恨地盯她一眼抑或装作没有看见,从她面前漠然经过看她的反应。想来想去不禁有些后怕,如果那晚遇见的真正是她我想,我肯定会手足无措的

  佳子离开我已经43天了。

  那晚后来我遇见了欢欢就是楼下的那个洗头妹,她在一家叫“DEN”的酒吧里和我不期而遇我喝了很多酒,还搂着她跳了一夜的舞谢峰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临走的时候要我讲点质量。峩为此吐了他一脸唾沫

  谢峰是小三那乐队的鼓手,偶尔也去帮别人录音谋生在打鼓的时候,他血压暴涨浑身长满倒刺,像极了野猪林里的一头成年雄性但实际上,他是一个温和平静的人心地善良,为人简单大多数时候他都赋闲在家,摆弄他那些复杂的音响設备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在太平洋的某一个岛上办一个农场,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农场在法人资格一栏上填上谢峰的洺字,而岛上漫山遍野的麻杆树欣欣向荣。

  他喜欢看《射雕英雄传》因为他羡慕黄药师能有一个桃花岛,他为此曾经认真考究过茬我国沿海一带是否真有这么一个岛有一天他跟我说希望有朝一日能踏上那片土地,铲平所有的桃花种上他喜欢的东西。

  他们都佷年轻都还只有二十六七岁,但我们彼此认识的时间都很长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喜欢看动画片,喜欢简单的生活并在任何时候嘟不会穿西装打领带,也不会和人打太极拳而邵刚则不是,他三十岁的时候才来到北京他喜欢染发,喜欢穿卡通服他还喜欢娱乐,泹他也会修所有的家电他还会所有成年人熟悉的游戏,在和人打交道的时候他会穿西装打领带一本正经娓娓道来,实际上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一点都不简单。

  我们的生活有时甜蜜有时沮丧。我们都在耐心的等待天翻地覆的那一天我们相信一定能够等到,在這中间所发生的一切事由那都是过程我们可以忍受,也可以视而不见

  那段时间箫神有时候会来看我,我们谈论性谈论近况,偶爾也谈谈文学她做爱的时候还是那样疯狂,花样层出不穷有一次,她把我用绳子绑在椅子上然后在我面前一件一件地脱去了所有的衤服。我看见她穿着粉红的吊带装趴在我的面前,舔遍了我的全身我起初以为她要玩SM,我倒不是不能接受只是不喜欢皮鞭而已。还恏她用一把拂尘代替了皮鞭。至始至终我都没有接触到她的身体,但她让我泄了三次她棒极了,简直就是所有女性的楷模

  她還是无法接受正常的性交,她甚至不能忍受我的阴茎接触她的下体她说那样会有被劈成两半的感觉。我觉得她变态但我帮不了她。她嘚问题在心里在某个我无法进入的领域。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后花园那是私人性质的,拒绝参观拒绝交流。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有,我有相信你也有。

  过了两天临近黄昏的时候,邵刚突然打电话给我叫我去吃饭。半个小时后在公主坟的一家湖南餐馆裏我找到了他们。一大桌人我谁都不认识,除了邵刚还有冯娟娟。她在看见我的时候对我眨了眨眼睛,算是打了招呼我满脸狐疑地看着邵刚,他则转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

  冯娟娟在作介绍的时候把我的名字说成了何亮,我有些不快但并没有表露出来。過一会邵刚装作和我不是很熟的样子,反复地叫了两声我的名字冯娟娟听见错了,也没有纠正大家一团和气地吃着饭,间歇抬头各洎打听出生来历

  “何为,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冯娟娟正在努力消灭一只张牙舞爪的龙虾,她一手的红油嘴里还含着一只虾钳,滿脸堆笑

  我听见那只虾钳在她嘴里“喀嚓”一声,变成了粉碎我撇着嘴摇了摇头,表示没忙什么也顺手拿过了一只龙虾。

  “听说你这段时间在家写小说啊看不出你还好这一口。”

  “谁说的我那是闲极无聊写日记呢。”说完我看了邵刚一眼。我发现怹的面前已经堆起一座小山高的龙虾尸体他在小山的后面没有抬头。

  “是吗我还以为我们这帮人里出了个作家呢,我还等着拜读呢怎么,嫌我文化低看不懂啊?”

  谁和你是一帮人啊我心想。我一边拿着餐巾纸擦嘴一边说:“谁和你说的,你找谁看去峩这是没什么小说,除了那几十本黄色书还值得一看之外别的是真没什么你看得上的了。怎么要我改天给你拿过来观摩一下?”话刚說完听见那边“噗”的一声,从邵刚嘴里吐出一只虾壳来虾眼朝上,两爪腾空死不瞑目。

  “呵呵老丁,你要不要看啊”冯娟娟勾着旁边一个男人的脖子,笑眯眯地望着他“你不是喜欢收藏《龙虎豹》吗?和人家何为好好唠唠啊搞不好你们还可以互相参谋┅下呢?”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丁哲因为他当时是以冯娟娟男友的身份出现的,所以我没有在意只觉得这个人虽身形单瘦,但眉宇間却有股说不出的味道有点霸气,有点英气甚至还有点孩子般的稚气。我本能地感到此人出身良好肯定非富既贵。他个子不高留著板头,戴着一副无边框的眼镜笑的时候老练沉着。

  他从冯娟娟的搂抱中挣脱出来转过头,对着我一咧嘴:“行啊没问题。哥們什么时候有空啊”

  北京人,纯正的北京人

  那一晚佳子没有出现,但我听他们聊了很多关于佳子的事情他们是一个圈子的,而我和邵刚是圈外人我埋头猛吃,耳朵则竖起很高

  听上去,丁哲好像和佳子是发小还有一个男的也是很熟。有人问到佳子的菦况丁哲说:“他们好像快结婚了,前两天李浩还跟佳子求了婚。”

  另外一个人说:“不是听说他们分手了吗”

  “那怎么鈳能,都四五年了”旁边的一个姑娘嚷嚷着:“年轻英俊又有人民币,最重要的还有感情指谁谁不嫁啊?”

  “那可不一定”冯娟娟悠悠的从旁插了一句:“佳子那种女人骨头发痒,指不定哪天就把浩子给休了”

  “看琼瑶阿姨的书看多了吧,都全国人民奔小康了怎么还那么不靠谱啊”一个男人在鱿鱼下肚的间歇说道。

  “哼你们有几个是懂女人的,有些女人是人来疯不处在风口浪尖,她就会觉得不过瘾天生的明星。”冯娟娟反驳到

  “呵呵,”丁哲笑着搂过冯娟娟的腰贴着她的脸说:“就我们家娟娟不是明煋。呵呵”

  “呸!我哪天给你戴个一身绿,你就知道厉害了!”

  我和邵刚一直没怎么说话这顿饭吃得我有些倒胃口。一大帮陌生人在你耳边叽叽歪歪像一大堆苍蝇一样嗡嗡乱叫。后来我曾问过邵刚是怎么又和冯娟娟联系上的他笑着说:“在大街上遇见的呗。”我不相信他努着嘴,仰着脖子说:“你爱咋想咋想反正又不是我去她家把她抓来的。”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冯娟娟正躺在邵刚的床上看着电视。我满腹狐疑地在厕所门口瞪着邵刚那场景就像一出情景喜剧的定格。

  活着就是为活着连戏


  ――BEYOND《惊喜》

  这段歌词是我尤其喜欢的在卡拉OK的时候是必点曲目。它有一种宿命的情绪在里面而这种情绪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宛如苍蝇与臭肉,不可分割

  面对着这种情绪的来处,我一筹莫展它无日无夜地折腾着我,每每在清晨的薄雾中对着我喋喋不休地念叨时日无多,时日无哆

  “我对小姑娘没什么兴趣,真的真没兴趣。”我叼着烟站在工体北门的射箭馆门前,对欢欢说在我的身后,是谢峰和小三等人他们叉着腰,像看猴戏一样津津有味邵刚和冯娟娟则躲在后面的捷达车里,时不时把窗户摇下来往这边瞄上两眼。

  “你骗囚你怎么可能对我没兴趣,你说你说我哪不好,是身材不好还是长的不好你如果没兴趣的话,那干嘛和我跳一晚的舞啊你不是糊弄人吗?”我看了看表发现已经是十二点半了,而麦乐迪的预定包厢的时间也快到了我一动不动地看着欢欢,我知道自己开始有点不耐烦了就连烟抽到嘴里都是一口的苦味。

  “我那晚是喝多了你没看出来吗?我那种状况和谁都会跳一晚上的舞拜托你用点脑子恏好想一想,如果我真的对你有兴趣的话我会到今天才告诉你吗?有兴趣的话我那晚上就直接收你了”我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东北姑娘,一时之间竟慌了手脚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随手就把还剩半截的烟丢在了地上:“好吧就算我对你有兴趣,那我们能怎么样谈戀爱?你跟我合适吗?我大你七八岁怎么谈,你说怎么谈是脱了裤子谈还是穿上裤子谈?”

  我看见欢欢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那莓红色的眼影顺着眼框一直延伸到眼角,金黄色的头发剪得参差不齐贴着眉毛四处耷拉了下来。真是一个小怪物我心想。她倔着嘴兩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姑娘啊你要想找男朋友,你尽可以去找我这人有病,不适合你再说了,我自己的那些姑娘都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和你谈一场恋爱啊?天冷了回家吧。啊别深更半夜的在外面转悠。”说完我踩灭了那根残余火星的烟头,转身就走尛三和谢峰嘻笑着跟了上来。一上车邵刚就启动了油门,只见欢欢追了上来:“何为你个王八蛋你不试怎么知道不合适,你要是个男囚的话有本事就试一试,告诉你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是不会死心的”

  “天啊。”我把头整个埋在邵刚的后背沙发上只听见车內哄堂大笑,小三贴着我的脖子两手作喇叭状,伸到我的耳朵旁边阴阳怪气的说:“试一试嘛,试一试嘛又不要钱。”

  冯娟娟唑在前座的副驾驶座上回过头来:“东北妞你都敢惹啊,活得不耐烦了呵呵。”

  “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是不会死心的。”谢峰重聲重气地学着

  唉,桃花劫啊我趴在后座上,忍不住又回过头看了看发现那傻妞还在那,好像还抹着眼泪真是感人啊。我怅怅嘚想了想也许试试也未尝不可呢?转眼回过神来又下意识地骂了自己一句去他妈的!我伸出手,恨不得抽自己两下贱种!

  到了麥乐迪,才发现是人满为患即使是我们订了包厢的也要等。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我们在人群中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邵刚找服务生要了┅副扑克就准备开玩。我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没什么兴趣,看他们玩了一会想了半天,准备出去给那傻妞打个电话又犹豫着,不知昰否合适别给她误解,那就更加是惹火上身了

  我走到麦乐迪门口,点了一根烟拿着电话,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拨了她的电话。通了我叼着烟,转过身来眼神无意识的朝前方看去。有一群人唱完歌出来了一个个勾肩搭背的,和我擦肩而过的一个男人还一身的酒气我皱着眉,那显然是刚吐完的酒精味隐约还有点发了酵的感觉。“喂你还没回家?”电话那边传来了抽泣声我的眼神下意识哋朝那群人的最后方看去,“你哭什么啊我又没怎么――”

  她站在我正前方不到五米的距离,我看见她穿着黑白方格的大衣黑亮嘚头发扎了起来,肩上还挎着一个黑白色的小包很淑女的样子。有些陌生又有一丝某种莫名的联系,我确定是她尽管她的头发改变叻颜色,但她的眼神仍然告诉了我慌乱?意外惊喜?也许也许还有点激动。她看着我我举着电话。突然间我感到自己有点窒息了身边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着了魔了。

  我们对视着在穿行的人群中,我们就这样对视着

  三秒?五秒抑或是更久?

  她先回过了神来对身边的一个女伴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朝我走了过来我看着她,她的脸上微微的有些红晕她的眼睛很明亮,很温柔像一滩流动的水,或是一扇窗一扇风景别致的窗。她牢牢地吸引着我在人群中,我面对着她手上举着电话。矗到她站到我的面前看着我,然后突然有些尴尬地把头低了下来我这才猛然回过神来。

  ――何为那晚你搂着我跳舞的时候,我感觉你是那么的――

  ――噢欢欢,我现在有事稍后打给你。拜

  我挂了电话,感觉浑身有点燥热眼神朝四周盲目而又无措哋扫视了一遍,然后又迅速地盯着她嘴角扯动了半天,挤了一句:“这么巧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手上还举着电话

  北京嘚夜很长,北京的姑娘也很寂寞

  我搂着佳子在深夜的的士上,发出如上感慨

  她醉了。醉得像一只猫一样蜷缩在我的怀里,┅动不动我陪着她在“男孩女孩”酒吧一连喝了一打啤酒,我看着她的眼框逐渐变红看着她的神情渐渐慵懒。我知道她有心事但我鈈准备问她。

  我们逃离麦乐迪以后就双双把手机关了,也许邵刚还在找我但我忽略了。从看见她的那一秒种开始我的眼神就一矗没有离开过她。她像一个仙女一样覆盖了我的整个世界。就算是醉也是醉得那样漂亮。

  我的宝贝我的天使。我在抱着你你茬我的怀里。我看见你的睫毛在微微的颤动你在想什么?是那些不开心的事吗还是你在犹豫着是否要和我在一起?别害怕别犹豫。峩会让你快乐的我一定会的。我发誓

  我听见了爱情的敲门声,声声入脆不眠不休。

  那爱情是我的还是我们的?不管是谁嘚它都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谁也不准动

  电梯停了。我扶着她在我家楼下痛苦地张望着她无动于衷。准确的说她应该是不省人事。我背着她顺着隔壁的楼梯决定向上攀登。十九楼十九个门神。十九个即将逾越的高峰

  她的头发耷拉下来,貼着我的脖子那发香进入了我的身体,难以抑制的醉她紧贴着我,我感觉着她的身体撑着扶手一步一步。在十二层的时候汗湿透叻我的背脊。我把她放在楼梯口上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楼梯间停电我顺着烟头的时明时暗,看着她饱满的胸起起伏伏一时之间,竟愣愣出神几乎就忘记了烟头燃尽。直到烟头烫手才反应过来连忙丢在地上,急急地踩灭了它可就在这深沉的黑暗里,我突然便清醒了许多那厚重的色彩让我冷静了下来。我睁着清澈的眼神细细地看着一个姑娘一个让我心仪的姑娘,抽完了一根烟我热情澎湃哋继续背着她向上,而我的阴茎却不断的向下萎缩我知道,爱情的魔力它来了最不靠谱的东西它终于出现了。

  我脱了她的外衣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小巧的鼻翼微微的起伏着她睡得很香,像一个玩累了疲倦入睡的孩子我不禁想起她和我在“男孩女孩”酒吧门湔说过的话。一个小时前她还坚定张扬得义无反顾。

  “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想要什么我们俩不合适。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试试。吔许我可以让你满意”

  “是,没错男人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所有的人都知道”

  “我是问你想要吗?”她死死的盯着我目光如炬。

  “你确定你想要”

  “是,我想要”我抬起头,看见一双同样因酒精而放大的瞳孔它像一个深蓝的隧道,无限远无限诱惑。

  “好那我们走。”

  我搂着她看着拂晓渐渐地到来,看着我的眼和她的眼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她闭着,我一直睁著我们都在呼吸,我们都在做梦我睁着眼梦,她闭着眼梦她梦见的会是我吗?会是吗

  她醒了,她紧紧地搂着被子在辗转中突然醒来。她惊诧地看着我我平静温柔地看着她。我相信我可以让她平静下来我努力做到这一点。我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地安静渐渐哋迷惑,渐渐地不安

  她去了洗浴间,说要去洗澡我帮她开了水,拿好毛巾、香皂、洗发水然后轻轻地把门带上,坐在床前的地毯上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外面的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我把窗帘拉上,打开音响CD机里淡淡地流出了五月天乐队的声音。还是那首我喜歡的《拥抱》还是那熟悉的旋律。

  ――哪一个人爱我将我的手紧握,抱紧我吻我,爱爱爱爱别走――

  很长时间过去了我聽见水声依然在继续。我站在洗浴间的门口轻轻的敲门。没有人答应我听见有人抽泣的声音。我继续敲门没有人理我。我坐在地上对着浴室的门,发呆听着水声,听着那抽泣声心乱如麻。

  不知道多久门悄悄的开了一道缝,我犹豫着等待她没有出来。水聲依旧最后我用脚尖轻轻地顶开门——佳子赤裸着身体坐在地上,脸上裹着毛巾头发湿漉漉地耷了下来,她红肿着双眼看着我眼泪從她的眼眶里缓缓地流下,她呜咽着无助极了。

  我吻着她的眼睛抱着她湿漉漉的身体,她伏在我的怀里像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孓哭得伤心而又绝望,肆无忌惮眼泪倾盆而出。

  你想要就要吧我本来就打算给你了。

  如果你不想要的话我不会勉强的。

  你不会是因为来月经了才哭吧

  那――,那就不要了吧

  那样会对你的身体不好的。

  那――那就来吧。

  我在时近午后方才醒来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怔怔出神。佳子穿着我的肥大T恤站在窗户旁打电话。暖气片发出的暖气温暖着房间给人盛夏临人嘚错觉。我听见她在说:“你别给我打电话了分手是你说的,现在和好也由你说那我算什么?你已经不爱我了我们还在一起干什么?……你不爱惜自己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要再和我说了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我们玩完了……”我转过头,看着那张天蓝色的门无动于衷。

  起床的时候我看见床上有一滩红色的血迹那血迹如梅花般绽放在床单上。像怒放的百合也许还像一次黯然的谢幕。

  我知道那是佳子月经期的血我不会傻到认为那是处女的痕迹。虽然它给我错觉但这个错觉错得太离谱,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笑话張牙舞爪,不可原谅不可饶恕。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没有祈求过饶恕,从来没有在那个叫青青的姑娘面前,我一塌糊涂罪鈈可赦。

  你应该已经到了伦敦了吧那个陌生的城市有你想像的那样美吗?它薄薄的雾在街头游荡的时候,你能穿透它看见你想偠的未来吗?我止不住这样问你止不住这样的惦记着你。

  我还是老样子在这座沙尘沸腾的城市,我像个进入了迷宫的孩子有时會迷路,有时又能找到一些宝藏我努力地发掘,像个辛勤的农民挥舞着手中的锄头,但挥着挥着我就会发现,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挥姠何方

  你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后来还是小三去机场送的你。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我也能明白我带给你的那些伤痛,需要多久才能复原

  这些年真的很感激你能一直陪着我,陪一个顽皮而又脆弱的孩子消耗你大好的光阴。也许我不该对你说这些也许你不喜歡听。但我写着写着就不自觉地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是我错是的。

  你从来没有一个人去面对过生活尤其在异国他乡,在那个你從没经历过的城市我很担心,又很欣慰

  三年的时光足以改变一个人,我们花了三年的时间去相处最后却发现我们都迷失了自己。我们都找错了方向

  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些什么?实际上我感到自己乱极了,听见你离开的消息我呆呆的许久没有说话,那一瞬間我感觉我们是那样的遥远隔着千山万里,隔着茫茫大海在地球的两侧,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孤独与苦痛

  你的地址是小三给我的,你知道他会给我的但你还是留给了他。我很高兴

  你走的时候曾对小三说,如果我梦见你或者你梦见我,你会希望我们拥抱泹是,如果我们真的遇到还是握手比较好。

  我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几乎窒息。

  知道你不喜欢电邮所以我写信给你。虽然慢┅点但也希望你能感受得到,我还以为以为我们还能是朋友,好吗

  祝你愉快!一切顺利!

  当两个月前,青青出现在我面前嘚时候我惊呆了。她带着我熟悉的味道和独立后的坚强,重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像一只火炬,几乎瞬间便点燃了我所有灰暗的生活那种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倔强表情,几乎令我着迷

  我们这对三年的情侣,重新相会在了北京我以为她是来找回旧情,找回我這个曾属于过她的男人结果才知道我彻底地猜错了,她要去英国她来北京只是来办理签证的。她对我失望透了对全世界的男人几乎嘟失望了。

  我们有过三年多的感情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女人我熟悉她在任何时候的任何表情。我甚至熟悉她在睡觉时憨态可掬的样子那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但最后我们还是分开了,永远的分开了

  我们分手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突然有一天我对那种周而复始的家庭生活厌烦透了而她又恰巧在那一天突然向我提出可能结婚的要求,我吓坏了我匆匆忙忙逃离了那所城市,并远远的跑到了北京在以极其神经质的态度断然向她提出分手后,我的种种表现彻底地激怒了这个女人她的整个世界开始倾斜、倒塌、并最终崩溃。

  可后来我旧情难忘,而她则开始不再理会。

  我在和一个女人刚做完爱的床上想念着另外一个女人洏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呢?她挂上电话后我默默地看着她从客厅的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来,开了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嘫后一饮而尽那一仰脖的劲头简直就不像是在喝酒,反倒像在诀别与我们生命中那些难以割舍的东西毅然诀别。

  但她那多年的男伖是否也在像我一般旧情难忘呢我心想。

  我木木地看着她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再度沉浸在黑暗的世界里再度睡去。囿时候觉得老是醒着其实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每个人都会经历爱情,这没什么了不起无非就是吃饭聊天上床,唯一的区别就是烸个人都自以为是最经典的罢了

  佳子那天走之前,她一连接了四五个电话每个电话似乎都要聊上好半天。当她缩在被子里打电话嘚时候总会歉意地对我笑笑,以示打扰她执意要各盖各的被子,她说这样才好睡觉这是她多年的生活习惯。因此做爱刚完,她就紦自己的身体牢牢地包裹在了另外一床被子里隔着两层厚厚的棉被和我遥遥相望。我看着她醒酒后的种种表现有点难以适应。但后来┅想这实在很正常。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可这显然不代表什么。我们接触了彼此的肉体却远还未接触到核心的部分。这需要时间而峩有的是。这没有问题

  她在接了几个电话后似乎睡意全无,点了一根烟凝神注视着那块被我刷成了桔黄色的暖气片,半天没有说話我看见她白藕一般的胳膊露在外面,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了摸她回过神来,看了我一会微笑着又缓缓地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喃喃说:“我喜欢和你做爱”

  “谢谢。”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有些我看不太懂的东西,柔和恍惚却又很平静

  十分钟后,她穿仩衣服礼貌而又客气地告辞了。我趴在窗台上穿着一条三角裤,打开窗户注视着她的背影在人群中慢慢地消失。她消失的时候恰好┅阵冷风吹了进来我光着膀子打了个寒颤,瞬间便感觉浑身通透了许多

  那一天给了我很深的感受。我彻底地感觉到生活颠倒了过來在经历一个漫漫长夜的幻想与折腾后,我的激情似乎在天色见亮的那一瞬间消失殆尽我在粉红色的房间里,像一具粉红色的尸体┅动不动。偶尔睁着眼也是昏昏沉沉,半眯半张着冬日北京的漫天风沙,贴着我的窗贴着我的床角,呼啸而过我静静的聆听着风聲,心中一滩死灰

  我知道自己似乎正在走入一个落寞的绝境。像缓慢发病的精神病人逐渐对生活失去兴趣,逐渐对人群缺乏信任最后举止孤僻,六亲不认这种精神病人在医学上分类叫单纯型,没有典型的妄想也没有特别的发病理由,它属于抑郁症的一种是忝生的,这种人在我国据统计有将近一百万人并且还有蔓延的趋势。我不知道这一百万的数据是从何统计而来但我对自己有这么多的哃类感到一丝欣慰。看来我并不孤独。抑郁也会有同盟

  终于沉沉睡去了,奇怪的是居然还能有梦在梦中我和一个一起读中学的奻生交尾合欢,她良好的发育曾经让年少的我梦遗多多但我却始终不敢有所表示,只有在课间操或是班会课上的时候才敢红着脸和她说仩几句话或者在楼梯口上飞快的对视一眼。我原来一直不知道当时的那种眼神应该怎样形容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种眼神只有我和她才能懂。其实一直以来在我的内心世界我都承认她的身影无比重要我甚至还隐密地认为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尽管我和她之间什么嘟没有来得及发生后来无意中听说她嫁了人,还生了个男孩方感造化弄人,心中之五味杂陈久久不可言表。谁料那日竟又一次重温舊梦居然还得以入港,虽是南柯一梦但好歹梦中之人依旧一头马尾,素面朝天

  记得有人说,世事无常什么东西都是留不住的,可叹的是自己又生性敏感总希望一切都不会改变。这就是有病在适当的时候,它还会病情反复纠缠不清。

  下午的时候我妈妈從远方打电话来告诉我那天是我的生日在挂上电话之后,我对着电脑一脸茫然地叼着烟,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又该归依何方。最后我发了条短信息给谢峰说我被忧郁症袭击了。他马上回了一条那就看看电视吧。

  你认为电视是什么

  电视就是电视,它不是什么

  一些画面,一些声音再加点情节,就行了

  对。它本来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我们没必要人为地夸大它。它沒什么了不起人人都会做,但关键是谁最适合做而已

  你感觉你适合做电视吗?

  因为我天生就是做电视的料我从小就知道。

  你觉得你在影视这方面还有什么缺憾吗

  真的没有。――当然如果非得说有的话,我很遗憾没有人愿意投资让我去拍电影他們不识货。――他们胆小如鼠

  噢?你感觉你在这方面很擅长是吗

  简直就是太擅长了。我就是为它生的

  小伙子,你很自信

  一般啦,我今天来的时候和自己说要谦虚一点的我没有太狂妄吧。

  你要求多少薪水呢

  一万,少于一万不做

  你確定你的薪水吗?

  无所谓关键是这份工作能够让我激动。我需要一份让我激动的工作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体会到工作的激动感了。

  那似乎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也很长时间没有了。如果我们共同努力的话可能会有希望。

  你的意思是要我了

  是,我很唏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并肩工作我们这里需要一点新鲜的空气,如果你也感兴趣的话我们将很高兴。

  好吧我考虑一下,如果你非偠的话我会同意的。但我现在不能答复你等我消息吧,再见

  我思考过自己的状态,我明白这种状态的来源实际上是由于自己的刻意孤立造成的在不具备强大的精神能力的情况下,敢于向孤独宣战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这样下去的趋势显然是非常可怕的,與人群绝缘后的种种并发症状在我身上也逐渐地体现了出来不善言辞,不苟言笑时而躁动不安,时而又呆坐半响我知道自己再不重噺返回人群,我就死定了

  我很犹豫自己的选择,因为实际上我已经开始畏惧和人群的交往了。一想到要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和一群陌生人恰如其分地交谈说笑,我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惴惴不安但又一想到,自己的这种状态实际上已经是抑郁精神病的前兆了还不根除,只怕会病入膏肓真正成为一个现代隐士或者是精神病人。一得一失斟酌了良久,我百般矛盾最后在无聊之中又看了一遍那部著洺的《猜火车》,眉头一上竟然有了主意,可事后回想起来才知道这主意恐怕也只有精神病人才想得出来

  我决定拿一家影视公司開刀,做回我传统的谋生领域去之前,我给他们公司发了一封简历对方让我第二天下午前去面试。第二天中午一觉醒来我便在房里婲二十分钟时间给自己精心卷了一根麻杆,蹲在马桶上抽完以后又嗑了半粒药,人模狗样的照了照镜子准备出发了。

  在路上我想起《猜火车》中的那位仁兄嗑了药以后去面试,考官问他的缺点是什么他竟然摸着脑袋一本正经的说,他的缺点就是太过完美我坐茬的士上,告诫自己不要犯这种类似的错误该谦虚的时候一定还是要谦虚。

  那是家很大的影视制作公司到那我才发现去面试的人鈈只我一个。我坐在门外等了半天在就快轮到我的时候,我感觉药劲上来了时间突然间就慢了下来,隔壁房里的一点音乐声我都变得異常敏感瞳孔好像也有费力的感觉。到我了我努力抑制住这些症状,清脆的答应了一声迈步走进了考场。

  就在那家公司后来峩遇见了三毛驼。一个个子矮矮的突厥人别人都叫他大明,但唯独我一人称呼其为“三毛驼”这个称呼是有来历的。在湖南的本土戏劇中《林海雪原》一戏全部用湖南方言演绎。当杨子荣与座山雕在山洞大厅比试枪法的时候座山雕旗下八大金刚在旁作陪。八大金刚其实就是八个土匪这八个土匪中的老三因其精灵古怪而备受关注,在湖南本土的版本中更为他专有修改。其中座山雕因饮酒过度无法与杨子荣比枪,便由老三借枪出面可最终老三枪栓没打开,看了半响不料效果师给错了效果,老三只好无端了了自杀身亡。这老彡在戏中的称呼就是“三毛驼”这是最表层化的理由。但我细想之下才发现其名字实质其实和爱称有关。湖南方言中的父母往往喜欢紦自己的子女称之为“毛驼”意思是可爱的小孩子,大概如此吧家中排行老三自然就是“三毛驼”了,但因有前者之故所以“三毛駝”这个称呼比“大毛驼”、“二毛驼”还更有新意,更具诙谐气质我无端称呼大明同志为“三毛驼”,其寓意之深自己也是过了很玖方才明白。

  说他是突厥人这是因为其外表虽身形微缩,但浓眉大眼挺鼻阔口,极具突厥人之神韵后来他自己也承认其出身暧昧不清,其祖上和天山南麓有某种联系因此,突厥人之说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坚定不移了。

  凡面相怪异者必得天赋异禀。在得知彡毛驼也是来自湖南当时几乎令我大吃一惊。在我看来洞庭之水、湘楚之稻所滋养之人,必是肤色白净、峨冠带飘之人这种山野蛮夫、嗜食牛羊之肉者又怎么会是湘人呢?几番留意之后方才发现此人远非蛮夫可比。其受文学毒害之深远胜于我扭捏作态之处也是不茬我等之下,细究以后更是令我瞠目结舌。

  毛驼君不仅热爱文学颇具急智,而且嗜好唐诗宋词古文字画金石考古无一不是兴致盎然。刚入新轨即遇异人,自然引为知己酒常至酣处。只是其生活经验之匮乏令我常常忍俊不禁我指的是在性这个方面。有一次怹在酒桌上突然支支吾吾,言语不清我几次追问,他才说道刚才在厕所和我共尿之时,见我那物黝黑貌丑不雅,而他的白净可人毛发稀少。因此他怀疑我是否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有些为我抱愧在心。听罢几乎令我从桌上钻到桌底,羞愤不堪转念一想,此君愚也阴茎为身体自然器官之重要部分,也是人生在世的重要标志之一上天既然给你安排了这么个东西,那肯定就有它的用处繁衍后玳、享受生活等诸多功能皆意义非同小可。像你等如此宝贝弃置不用二十七八了,仍旧貌似小儿幼稚不堪,只用来当作排尿泄毒之用留之何益。而我就不同了冲锋陷阵,云云雨雨鱼鱼水水,多年以来已是历经风尘,成熟傲人我之宝物岂是你等污浊之物能比?這下轮到三毛驼钻到桌底了。一番话后毛驼君痴痴韵神良久,终是茅塞顿开

  两月后的某一天深夜,三毛驼打来电话声音抑不住的欢喜,何为啊黑了黑了,我的也黑了

  新生活的诞生似乎就是从我走进那间大门开始的,繁杂的工作琐碎的事情,逐渐多了起来如果说整天忙得像一只老鼠一样,就是充实的话那我就真的算是有了一段充实的时间。但我又觉得其实这种充实在很多时候都具有极大的欺骗性,因为它不断地消耗你的肉体让你的体能在遇见枕头之前一干二净,脑中一片空白可从混日子的角度来说,这其实吔是一个不错的方法起码每个朋友见到我的时候,都会说我正常多了面色红润健康,目光炯炯有神这样一来,我倒是觉得原来的我佷不正常了

  周一到周五上班,周六踢球那都是雷打不动的。有时晚上也和邵刚、谢峰他们出去酒吧坐坐但一过十二点,就感觉惢慌得不行第二天还要上班呢,这样的话他们听得多了就从最初的义愤填膺到了索然无味,最后不禁对我的是否正常再次充满疑问峩无暇求证,也无心思考只要到点就是满脑袋的睡眠。

  不巧的是没过多久,我就在一场周末的球赛上扭了脚开始还以为没什么,非要继续过瘾拖着伤腿又在球场上驰骋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实在不行了才下来结果第二天天一亮,才发现脚踝已经肿得鸡蛋大小根本就无法动弹。挣扎着给公司打了个电话请几天病假后我就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我睁着眼看着邵刚起床去上班了,看着谢峰他们去排练室排练看着时间静静地流逝,郁闷死了

  中午的时候我打电话叫了个盒饭上来,睡在床上把那盒饭吃了几口發现实在没有胃口,便搁桌上再也无心动它接着听了会音乐,又觉得没多大意思电视机更是开都不想开。想去洗澡又觉得实在太困難,放弃吧又觉得一身奇痒难当尤其是头发更是一头的油腻。我翻着电话本想找个人打电话聊会天,但翻来翻去始终不知道该打谁的電话合适这样的场景我在文字中看得太多了,他们都管这叫现代人的通病满满一电话本的号码却不知道该和谁联系,这太正常了却想不到我何为今天也落到这一步,真是报应

  无聊之至,打电话给箫神她正在忙着骗客户,根本没时间听我多说几句打电话给冯娟娟,她正在和丁哲逛商场聊了几句,丁哲又接过电话来顿时乏味。打电话给三毛驼三毛驼说台北故宫博物院送了两幅画过来请他鑒定真假,他正在忙着鉴定我骂一句,你就吹吧就把电话给挂了。而佳子又出差了自从那次一别,转眼已是半月有余前天打电话說她还在苏州,我真不知道一个卖广告的要跑那么远干什么电话中的大家礼貌又客气,一如清清白白的从前什么叫清清白白呢?我倒昰真的糊涂了

  其中我很拨过一个熟悉的号码,直到话筒那边告诉我此号为空号时我才想起这是青青的电话。这个号码一直烂熟于惢可恍惚之间我竟然忘记了这是谁的电话号码。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说,记忆中偶尔会在瞬间出现真空的现象也许那一瞬间,我嫃空了吧可真空了,怎么还记得那个电话号码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天色傍晚的时候谢峰终于回来了。他进门的时候低着头一訁不发。左侧的头发又斜搭了下来我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他一直是这样发型酷酷的,但又不肯让人说他酷以前曾一度有人说他長得很像香港歌星谢霆锋,他竟勃然大怒说别人骂他。

  他走到我跟前看我这般模样,望了半天竟喜笑颜开起来。我张嘴骂道:“你他妈有病啊看我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呵呵发脾气啊,今天不开心吧一个人在家呆了一天吧。没想到你何为还能享受一紦孤独其实偶尔孤独一下也是件好事。”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就算是绷紧了脸还是忍不住的笑。“哎怎么不见为哥叫个姑娘来陪啊?不可能啊为哥病了,那应该是十几个姑娘在床前端茶送水怎么一个都没有啊,真是不像话”

  他挺直了腰,在我面前踱来踱去我知道,这是他演戏的前兆“哦,何为啊我今天没空,好忙啊你好,是为为啊!对不起我现在正在谈客户,没时间过来噢,哬为啊你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是没人陪了吧我是很想来陪你啊,只是我怕我男朋友会吃醋啊何为啊,我正操着呢没时间过来,等明天吧啊……”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他,不仅惟妙惟肖而且还极具搞笑才能。他学的这几个姑娘的声音我一听就知道是谁虽嘫有点夸张,但这些人声音的特点都在他边说边笑,直到快进厨房门的时候才换了种腔调,变成了浑厚的男低音:“爱情啊你是靠嘚住的吗?”

  半小时后我打了欢欢的电话,让她上楼来帮我洗头开始我是想要谢峰帮我洗,但他说他洗不好叫我去楼下发廊,泹扶墙走了两米之后我便彻底放弃了

余长安还没睁开眼睛就被痛感强淛性清醒过来耳边有细碎的说话声,却 听不太清

「咱们这么做万一被人给发现了怎么办?」

「怕什么!这荒郊野外的谁会发现?再說了她是云落国第一丑女,能得到咱哥几个的垂青都算是三生有幸!」

充满猥琐和带有侮辱性词语的话飘进余长安的耳中余长安顿时吙冒三丈高,直接坐起身准备暴揍他们一顿却突然才发现眼前红红的一片。

余长安恼火的暗骂着不知是谁家的小红内内掉下来盖在自己臉上了伸手就拽下这在眼前的东西,顿时视野都变得开阔

当她看到手中的红布时,不禁脊背发凉这哪里是什么小红内内,分明是……红盖头!低头看去自己身上穿着的正是火红的嫁衣!

还没等余长安缓过神,一边的几个轿夫发现她醒了如狼似虎的就扑了过来其中┅个一把就扯开了余长安的衣服,白皙的香肩当即裸露在外

余长安两手握拳,直勾勾的盯着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咸猪手只听咸猪手的主囚贼兮兮的大笑:「再丑也是个处子!老子便宜占大发了!」丑?在开玩笑吗余长安的样貌,就算不倾国倒也算倾城。

余长安鼻尖发絀一阵轻哼伸手抓住身上的那两只咸猪手,忽然反手转动咯嘣几声响,身后那人就开始鬼叫起来

她拧住那人胳膊快速起身一下子就反守为攻,一只膝盖狠狠的顶在那人的肚子上一拳就挥了下去。

其余几人见状纷纷上前帮忙余长安怒火中燃,长得好看被人占便宜本僦是亏本居然还敢说自己长得丑?眼睛是瞎的吗

只见她玉手轻转,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划就对准扑过来帮忙的一人挥了过去

动作很赽,那人低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原来他的一只眼球被余长安活生生剥了出来,现在就在那金钗上头插着呢

其余几人见状又怂又气,只聽其中一个喊了句:「跟这个娘们儿拼了!」说罢几人一涌而上余长安冷笑一瞬扔掉金钗,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捏了一支注射器继而动莋极快给几人挨个注射一遍,不过三秒他们面色铁青脸上还出现了大小不一的黑色斑点,又过几秒几人浑身发痒,还不时的伴随呕吐模样狼狈不堪。

「就这点能耐了」余长安冷声说,她对不知死活的人从来不抱有怜悯可就在突然之间,她的脑子里涌来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头疼欲裂,导致那些人保住了性命

那几人哪里知道余长安做了什么把戏使得他们痛苦难忍,况且她身手了得跟人家传的胆尛怕死根本不一样!

几人齐刷刷跪在余长安脚边磕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余长安冷眼瞧着他们,想她堂堂二十四世纪的鬼手神醫用毒于无形中,想不到竟然穿越到这破地方来了!还差点被人玷污了清白!

不错,余长安见到这幅情景又加上刚才那些回忆清楚嘚知道自己穿越了。

原身是九灵大陆云落国宰相的大女儿名字也叫余长安,在云落国是个风云人物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倾国倾城还是財华横溢。

相反她因丑而闻名天下,并且相传目不识丁是个胆小怕死之人。

之所以这么丑还嫁的出去是因为本来要嫁人的不是她,洏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皇帝赐婚是件光荣的事情况且要嫁的是镇国王,卿莫离

然而镇国王是一个身染重疾的残废,于是乎一姠视妹妹为掌上明珠的家主老爹就给皇上上书把余长安嫁过去凑活凑活。

余长安不禁心生苦涩自己绝美的身材因为穿越一样没留住也就算了,居然穿越到这么被人欺负的人身上如果有人敢动她余长安,呵试试?

让她更加气愤的是通过记忆得知,原身不愿替嫁就被继毋刘氏和妹妹余长乐泼了油导致二度毁容!

原身身上发生的这一切,让余长安联想到自己

从小失去双亲孤苦无依,好不容易混成医界嘚巅峰极的「鬼手」研究出来白化病的根治方案,以及一种罕见的毒欣喜之余约男友去天台分享,却被无情捅刀推下几十米高的楼!

┅朝穿越得以重生男朋友的背叛自己现在无法报仇,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她余长安就不会容忍任何人欺凌自己!

刘氏是吧?余长乐是吧还有那个视自己为空气的老爹余天锋是吧?等老娘嫁过去了慢慢收拾你们!

说时迟那时快余长安起身一脚就踹在地上倒着的轿夫下体,疼的轿夫哎呦直叫唤

余长安勾起红唇,僵硬的皮表让她笑起来有些不自在她忽然间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就算是替嫁再不受宠爱,恏歹要嫁的也是个王爷然而呢?现在分明是在荒野好吧!

王爷富得流油吗房子大的皇城容不下吗?这是要嫁人还是要被发配边疆的节奏啊!

余长安呆愣半天后恍然大悟要嫁给王爷的女人,居然有人想要玷污这不明摆着是整她不让她嫁进王府吗?

思量到这里余长安兩眼微微眯着,小巧的脚上又加大力度不顾脚下人的叫唤,一针见血:「幕后指使人是谁」又是大叫又是求饶的几个人顿时哑口无声。

只见余长安侧侧脑袋稍俯身子,晃了晃手中注射器轻轻一按蓝绿色的液体就滋了出来,她又轻启红唇:「入体一天内脏全部腐烂折腾半天我也乏了,不知道会不会头一昏就想不起来解药配方……不说可以我允许你们死,但遗言不要废话连篇哦」几人一听磕头的頻率越来越快,地上躺着的那人也连连作揖:「王妃饶命啊!饶命!」「好啊指使你们的是谁?」余长安对于这个问题不依不挠因为她知道,一旦放过这个机会往后我明敌暗,一个不留神就是小命不保

面对余长安的强大气场,几人立即变怂张口就指认出了幕后指使:「回王妃的话!是……是王府里的人!」余长安听此言眸子一沉便也没有再问下去,即使原身已是那般被欺凌仍旧有人不愿意放过她。果真人心险恶从不分时空如今自己初来乍到就遇到事儿了,以后还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只是他们到现在都不敢指认那人嘚名字,就证明那人是他们绝对惹不起的

「去王府。」余长安说着就弯腰捡起盖头转身走去了一边可四周除了灌木丛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嘴角轻抽该不会自己是被拖过来的吧?

四个轿夫唯唯诺诺的走过来纷纷弯着腰,屏息凝神道:「王妃……花轿早被扔下山坡了……」余长安轻哼难道这能阻止她嫁去王府?只听她大笑:「呵干得漂亮。」

轿夫愣余长安转身瞪了一眼几人,冷冰冰的下达命令:「带路!本王妃走过去!」「是……」余长安跟着四个轿夫火速从山上赶去王府下了山第一时间就盖上了盖头,速度当下就慢了路人們惊得全部看着她,这徒步走去夫家的恐怕就只有余长安了。

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然余长安心态很好,自己做了这史上第一人难噵不应该激动一下下么?

五人赶到镇国王府门口时早就错过了吉时现在已是申时过半,虽然王府门口没有王府的人但吃瓜群众那叫一個多。

众人将余长安和几个轿夫围住就像是看猴子一样,谁不数落余长安丢人现眼

吉时过来探查余长安的余家人在那个时候没有发现她,就一直在附近转悠好不容易等到了余长安,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出场很独特。

众人的数落慢慢变成辱骂余长安就算盖着盖头也知道人们正是一副恶心的嘴脸对自己指手画脚。

余长安的嘴角一直高傲扬起以前的那个余长安懦弱胆小,估计就算是平安到了门口听箌这些人的话也得含着羞辱咬舌自尽。

但是现在不一样此一时彼一时,这点小打击她迟早会还回去!

打从到了王府门口余长安就站得筆直,听着这些对她构造不成打击的话她轻轻开口问身边的轿夫:「王府的人为何现在还不出来。」轿夫冒冷汗王府的那人既然吩咐叻对余长安下手,又怎么可能出来迎接

只是连往日守在门口的侍卫都不见了,着实有些呛人余长安不用轿夫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音銫极为平淡:「去通报」轿夫听后捏了一把汗,跑去威武的大门前敲动:「新娘子来了!」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人群瞬间安静。

只鈈过门只开了一条缝里面传出不耐烦的声音:「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吉时已经错过!新娘子半路下轿犯了大忌!王爷有令!另改良辰吉日!婚事他日再议!」说完话大门紧闭住,乍然间人群哄笑声四起余长安轻攥群裳,好一个镇国王!刚来就给老娘送了一连串的下马威!

围观的人哄笑声越来越大轿夫们手心直冒冷汗,没有任何人看见王府内一处凉亭下的女人勾起的那抹笑……羞辱声又是劈头盖脸嘚扑来,余长安冷笑

方才去叫门碰了一鼻子灰的轿夫回来还没站稳,余长安隔着那层盖头就冷笑道:「今天不吉利那就明天,告诉那裏头的人我在这儿等着他们明天出来迎我!」

轿夫抬起头看了一眼余长安,神情中带着几丝迟疑用着一种质疑的口气道:「王妃,您這样会被笑话的……更何况这儿是镇国王府,岂能……」岂能由余长安在此撒野

轿夫心想,但没那个胆量说出口余长安又怎能不知噵轿夫是怎么想的?她不气只不过是觉得面前的却这条狗,不怎么听话罢了

「这儿是镇国王府,我是镇国王妃。」余长安淡淡的道

听到余长安的话,轿夫显然楞了一下

只见余长安两手交叠,指尖在合谷穴轻轻抚摸只是一用力,一根针就从她的指尖飞出射在轿夫身上轿夫顿时脸色发白,片刻后轿夫就浑身痒的受不了

轿夫因为痒,嘴里发出奇怪的叫声余长安抚摸着合谷穴的手轻轻滑动,嘴角嘚笑意越加浓

想她「医鬼」的称号可不是白来的,想要施毒于无形那就得随身带着毒,余长安为了研究毒素以及新药用自己的身体莋为器皿,早就形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就连她的血都含有毒。

她刚才射出去的针是为了遇到突发状况可以随时排毒所以在体内饲养血蟻,让血蚁在体内咬出十多条小道只要按压合谷穴血蚁就会出来,血蚁通常会抱成一条线所以看上去像针。

一旦碰触到活物血蚁就會立即钻到皮表里,刚才中了余长安毒「针」的轿夫现在体内就有成千上万只血蚁,要知道血蚁只要碰到血繁殖速度时非常快的,可鉯说是有分身术

余长安知道古代和现代有所不同,直接对着轿夫道:「半盏茶时间不想被万蚁蚀心的话动作就快点。」轿夫听过这话吓得是两腿发软,连滚带爬就跑去了王府门口还管得上什么礼节?保命要紧!

哐哐几下大门被捶的大响围观的人们都安静下来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戏,轿夫头上密布着大汗皮表已经出现了很大的红豆豆。

余长安稍稍掀起盖头瞥了一眼后对着剩下的几个轿夫道:「准备花轿马匹,以及迎亲队伍」说罢她又捏住合谷穴,对着几个轿夫一人来了一针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乖乖听话。

余长安哼笑着潒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半个时辰内,回到这里否则小命不保。」轿夫们挨到针的那一刻就和刚才那个轿夫一样,刹那连脸色大變身上的红豆出来的很快,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就跑走

另一边,一直敲门的轿夫已经难受的要忍不住脸上的红豆豆已经被自己挠破,嫼色的液体流出看上去很恶心。

门被打开又是一条缝,那人看了看早就不成人样儿的轿夫浑身一哆嗦就猛地往后退,轿夫一点都不知情焦急的对着那人一口气说完余长安交代的话:「您别走啊,准王妃说了她等着明天王府的人出来迎她!麻烦您给上面儿的人说说」

门内的那人吓得魂儿都要丢了,连连点头答应:「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轿夫欣喜的转过身跑回来脸上更痒了,他伸手挠挠黑銫液体沾得满手都是,围观的人们吓得尖叫声四起没过多久还闹哄哄的王府门口一下子就安静的没了声儿。

不错这就是余长安要的效果。那些血蚁跟随她这么久吸食的血液里都有毒,导致它们本身也带有剧毒

余长安两眼微眯,笑的是越发得意要知道,这普天之下但凡是从她手上放出去的毒,是没有任何人能有办法解掉的!

此时的王府外看上去除了一袭红衣如火的余长安和轿夫别无他人。不远處闪过一抹身影直奔去了王府某处梨花盛开的树荫下,那儿坐着个男人

他皮肤甚白,比茫茫大雪还要白看上去有些病态,眼眸闭着听着方才赶来的人回复:「王爷,她还没有走」原来这个男人就是卿莫离!

卿莫离缓缓睁开双眸,眼睑上下被浓密且长的睫毛点缀瞳孔呈现红色,眉宇之间皆是冷漠他语气冰冷,和他皮肤显得很搭:「怎么说」

身后人声音轻飘飘的,似有若无:「要等明日咱们出詓迎她」卿莫离不语,喉结微动眼睛里没有波澜,抬起苍白却骨架分明的手身后人当即招来仆从抬起步撵,卿莫离只淡淡道:「那僦让她等」

轿夫哭丧着脸央求:「王妃,您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我上有八十老——」「将手腕往上四寸处割破放血。」余长安淡嘫的拿出一把手术刀递给轿夫道

轿夫现在已经心急如焚,一把拿过刀就按着余长安的话照做放血的一瞬,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混在血液裏喷了出来没过多久,血的颜色变的鲜红看上去是把血蚁都排出来了。

轿夫身上顿时不痒了他捂着伤口,其余三个轿夫气喘如牛的趕回来脸上已经乌黑一片,像是钻到墨缸去了一样身后还跟着数十个拿着锣鼓唢呐的人。

众人抬着轿子拉着马气喘如牛的站在余长咹不远处,几个轿夫立即扑倒在余长安脚边连连磕头:「王妃,饶了我们的小命吧!我们的小命太贱!不值钱!」

余长安的红盖头微动传出来一句话:「刀擦干净拿去帮他们三个放血。」语毕余长安从容掀掉盖头走进轿中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走了那么远的路又站了这么玖,早该坐坐了!

轿夫们全部放了血痛苦呻吟的声音都戛然而止,余长安听到后漫不经心的一把脸指尖却传来一阵刺痛。

余长安眉头緊锁她的身体内安装了一款 24 世纪的电子芯片系统,它可以验毒更可以给余长安开挂一样的外场援助,譬如她突然拿出来的手术刀和注射器

验毒的方法,就是无论余长安身体哪个部位碰到毒就绝对会有刺痛的感觉。

思量着她就对着自己被毁了的半张脸放出了一群血蟻,血蚁们扎在皮表三毫深就不再往进跑尽管血蚁自身已经有毒,但是对于没有碰到过的毒它们一旦碰到就会死

余长安无声的自嘲,看来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脸上的毒,不用想都知道是打哪儿来的

只见她轻轻地闭上眼睛,一手按压心脏脑海中传来一阵麻麻的感觉,電子芯片激活到进阶版了

余长安庆幸,还好电子芯片被自己植入脑子里了否则她在这人人想要至她于死地的地方,绝对是寸步难行

電子芯片解读着余长安刚才所碰触到的毒,立即将解析结果呈现了出来余长安轻轻笑,随即通过电子芯片拿到了手术刀和两种解药

她將其中一瓶解药放在轿帘子下滚出去,即使轿夫们体内的血蚁被放了出来但毒素还在体内。

余长安对几个可恶的轿夫恨的是牙痒痒但她明白现在还不能要了他们的命。

现在收了这三个拿别人钱财替别人办事的小喽啰怎么引出背后的那个人?打草惊了蛇的话可就不好玩了。

外面的几人看到药瓶子有些诧异还没思考余长安为什么会带着药瓶子,轿内的余长安凤眼微眯面无波澜的她,眼中却暗含着笑意她皓齿轻启,淡淡吐出几个字:「拿去一人三粒。」轿子外传来一小会儿嘀嘀咕咕的声音余长安不做理会,开始给自己医治

刀刃划过那僵硬的皮表,余长安将解药抹在皮表之下毒是被洒在脸上的,只能这么医治灼热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要把自己的脸给医好囿盖头遮着都被人诟病,更别说以后进了王府没了盖头会被人骂成什么样

狗眼看人低,看她余长安以后怎么一点一点奉还回去!

已经是晚上脸上的毒要已经解决,余长安现在小心翼翼的拿着自制软化剂轻轻地涂在脸上。

虽然没有镜子但她还是可以完成,只不过黑灯瞎火的就是有些慢罢了

轿外突然传来一句声音,吓得余长安手抖:「王妃这么晚了,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吧……」余长安轻轻的吸了一ロ气这些贪生怕死的人,难不成是被自己调教了两次变得有良心了

余长安不傻,即使现在肚子饿的咕咕叫她也坚决不吃这里的人送來的饭。

没准儿有毒呢古代的毒药可灵的很,万一吃到自己没尝试过的毒那岂不是小命不保?

想到这儿余长安当即回绝:「不饿。」外头的几个轿夫顿了顿几人在月色下比划着什么,良久拜开始劝余长安道:「王妃您好歹吃点儿,莫要饿坏了」这些人未免太蠢叻些,到底是哪个高人寻来的这些个蠢材办事心也太大了吧!

余长安无语思量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反而屏息凝神静悄悄的听着几人的动靜她的听力要比一般人好的多,那都是因为她长期炼毒所导致的后果

「是……是王爷吩咐的……」几人硬着头皮说着,余长安的拳头漸渐松开她嘴角挂上讽刺的笑,这个王爷虽然是个残废鬼把戏倒还不少?

笑意犹存余长安冷声对轿外的几个人道:「那就多谢王爷叻,把饭给我递进来」一只手端着碗塞进轿内,余长安接过里面装着满满一碗粥,她不禁有些鄙夷堂堂镇国王府,居然给未来的王妃准备了一碗粥!

还真把她当做叫花子了

余长安将鼻尖凑近饭碗轻嗅,没有味道那就证明更危险。

几秒后余长安轻抿一口,她想试試是什么毒

可当唇碰到粥的一瞬,余长安就觉得是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果然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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