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11月7日，第5时区（东部标准时间）22：17。纽约市“老爹”酒吧。

我正在擦净一只喝白兰地酒用的矮脚杯时，“未婚妈妈”进来了。我注意了一下时间：1970年11月7日，第5时区或东部时区下午10点17分。干时空这一行的人总是注意时间和日期：我们必须如此。
“未婚妈妈”是一个二十五岁的男子。他个头还没我高，显得稚气和急躁。我不喜欢他那副模样——我一直不喜欢——不过他是我要招收的人，是我需要的人。我对他报以一个酒吧老板最殷勤的微笑。或许我是太挑剔了。他确实说不上英俊。他所以得了这个绰号是因为每次当某个爱管闲事的人问起他的行业时他总是说：“我是个未婚妈妈。”如果他兴致好一点的话还会加上一句：“——一个字四分钱。我写忏悔故事。”
如果他情绪恶劣，他会等什么人来闹一场。他有一种类似女警察的近身殴斗的凶猛风格。——这是我看中他的一人理由，当然不是唯一的理由。
他喝了不少，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比平时更鄙视别人。我没有说话，倒了一杯
双份的老恩酒给他，倒完外后把酒瓶放在他手边。他喝完后又倒了一杯。
我用布擦了一下柜台面。“‘未婚妈妈’的骗局怎样了？”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玻璃杯，那副样子像是要朝我扔过来。我把手伸下柜台去抓棍子。在瞬间的冲动下你得防备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 然而，有多种因素使用权你永远不会冒不必要的险。
我见他神经松弛了一点。在局里办的训练学校里他们就教你如何察言观色。“对不起，”我说，“这就像要问‘生意怎么样’，而说的却是‘天气怎么样’？”
他仍很愠怒。“生意嘛还可以。我写故事，他们去印，我受用。”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上身靠拢他。“事实上，”的说，“你这根笔杆不错，我挑了几篇看过。你有一种令人吃惊的明确格调，带着好女观看问题的眼光。”
我必须冒一下险。他从未承认过他使用什么笔名。不过也许是太激怒了，他只顾及了最后那几个字。“妇女的眼光！”他哼着鼻子重复着。“是的，我懂得女人的眼光。我应该懂。”
“是吗？”我诧异地问，“有姐妹吗？”
“没有。我就是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
“不错，”我温和地回答，“没有比真相更稀奇的东西了，这一点无论是酒吧老板还精神学家都明白。听着，年轻人，如果你听了我说的故事，哈，你会发财呢。难以置信。”
“你根本不懂‘难以置信’是什么意思！”
“是吗？没有什么事会让我吃惊。我总是听到最坏的消息。”
他又哼了起来。“想赌一下瓶里的剩酒吗？”
“我愿意赌一整瓶酒。”我把一瓶放在柜台上。
“喂——”我招呼另一个酒吧招待来照看生意。我们坐到酒吧尽头一块狭小的地方，我在里面堆放了一些酒具杂物和腌蛋之类的东西，这地方了就专属我使用了。在酒吧另一端有几个人在看打架，有一个人在摆弄自动电唱机——完全没有人注意这地方。“好！”他开始讲述，“先要说明的是，我是个私生子。”
“这在这儿不稀奇。”我说。
“我不是开玩笑。”他急促地说，“我的父母并没有结婚。”
“这没什么稀奇，”我还是说。“我父母也没有结婚。”
“当时——”他停顿住，给予我热切的一瞥，我还从未见过他有这种表情。“你当真？”
“当真。一个百分之百的私生子。事实上，”我补充道，“我的家庭里没有一个人曾经结过婚。全是私生子。”
“别想着来盖过我——你就结婚了。”他指着我的戒指。
“噢，这个。”我伸手给他看，“它看上去像个结婚戒指；我佗是为了避开
儿们。”这只戒指是一件古物，是我1985年从一个同行那里买来的，而他是从基
诞生前的希腊克里特岛弄来的。
他心不在焉地瞧了戒指一眼。“如果你真是私生子，你知道这种滋味。当我还是个小姑娘时——”
“唏——”我说，“我没有听错吧？”
“谁在唬你？当我是个小姑娘时——听着，听说过克里斯廷·乔根森吗？或是罗伯特·考埃尔吗？
“噢，性别改变？你想告诉我——”
“不要打断我，也不要逼我，否则我就不讲了。我是个弃儿，1945年在我刚满月时被遗弃在克里夫兰的一个孤儿院里。当我是个小姑娘时，我羡慕有父母亲的孩子。以后，当我懂得男女情欲的时候——真的，老伯，一个人在孤儿院里懂得很快——”
“我发了一个庄严的誓言，我的每个孩子将都有一个父亲和一个母亲。于是我表现得十分‘纯洁’，在那种环境中可称得上圣女了——我必须学习怎样竭力维护这种状况。后来我长大了，我意识到我几乎没有结婚的机会——理由同样是因为没人收养我。”他的脸绷得紧紧的，“我长着一张马脸，牙齿东倒西歪，胸脯平平一点不丰满，头发直直的没有一个弯。”
“你的样子比我还是要强一些。”
“谁会在乎一个酒吧老板长得什么样？或者一个作家外貌怎么样？可是人们谁都想认领那种金发碧眼的小蠢货。男孩子们要的是那种漂亮脸蛋，乳房鼓鼓的，还要有一副‘你真够帅气’的嗲劲。”他耸耸肩膀。“我无法竞争。于是我决定参加妇总。”
“妇女危机全国总部游览分部，现在人们管它叫‘太空天使’——外星军团辅助护理队。”
这两个名字我都知道，我曾经把它们记下来过。只是我们现在用的是第三个名称，那个军队化的精英服务团：妇女太空工作者后援团。在时空跳跃中最大的便就是词汇变更——你知道吗，“服务站”曾经是指石油分离物的检测所。一次我到丘吉尔时代去执行一项任务，一个女子对我说，“在隔壁的服务站里等我”——这句话可不是现在这个意思，那时的服务站绝不会放一张床在里面。
他说下去：“那时他们第一次承认不可能让人到太空工作几个月或几年而不造成紧张心态。你还记得狂热的清教徒是怎样尖声喊叫的吗？——这增加了我的机会，因为自愿者很少。必须是一个品行端正的姑娘，一个货真价实的处女（他们要从零开始训练她们），智力要中上水平，此外情绪要稳定。可是大多数的自愿者都有是些老娼妓，或是离开地球不到十天就会垮掉的神经病人。所以我不需要外表怎样。如果他们接受我，他们在训练我如何适应主要任务之外，自然会校正我的歪牙齿，把我的头发烫出波浪，教我走路的步态和跳舞和怎样愉快地听男人谈话，以及等等的一切。如果需要的话他们甚至会采用整形手术——直到让我们的小伙子无可挑剔为止。”
“最令人高兴的是，他们保证你在服务期间不会怀孕——同时在服务期结束时你几乎肯定可以结婚。今天也同样，‘天使’嫁给太空工作者——他们彼此说得来。”
“在我十八岁时我被安排作为‘母亲的仆人’。这个家庭需要一个费用便宜的仆人，而我也不在意，因为我要到二十一岁才可以被征招。我做家务后还去夜校上学——声称是继续我在高中时学过的打字和速记课程，但实际上是去上‘魅力课‘以增加我被招收的机会。”
“此后我遇到了那个城市骗子和他的百元大钞。”他阴沉着脸说，“这个瘪三倒确实有一叠百元钞票。一天晚上他拿给我看，还说我可以随意拿用。”
“我没有拿。我喜欢他。他是我遇到过的第一个对我好又不想脱我裤叉的男人。为了能更多见到他，我从夜校退了学。这是一段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
“然后，一天晚上，在公园里我的裤叉还是脱了下来。”
他停住。我说，“后来呢？”
“后来什么也没有了！我再也没有见到他。他步行送我回家，告诉我他爱我——和我吻别，以后就一去不返了。”他的脸色很阴沉，“如果我能找到他，我要杀了他！”
我说：“我表示同情。我明白你怎么想。不过杀了他——就为了那种必然会发生的事——嗯……你反抗了吗？”
“嘿，这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他遗弃了你，他的手臂活该被抓破，不过——”
“他应当受到的惩罚比这要重！你听着，别急。我不至于对任何人都不再信任，我认为事事皆天意。我并没有真正爱他，或许我永远不会爱任何人——而我比以往更迫切地想参加妇总。我并没有被取消资格，他们并不坚持一定要处女。我开心起来了。”
“直到我的裙子紧了以后我才明白。”
“这个私生子让我意乱心迷，不知怎么才好！那些住在一起的小气鬼只要我还能干活也不来理会——但后来还是把我逐了出去，孤儿院不再收容我了。我进了一家收容了不少‘大肚子’的济贫院，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等着那一刻的来临。”“一天晚上我忽然被人抬上了手术台，一个护士对我说：‘别紧张。深呼吸。’”
“我醒着躺在床上，胸部以下没有一点知觉。为我手术的外科医生走进来‘你感觉怎样？’他快活地说。”
“‘像一个木乃伊’。”
“‘这很自然。你被包得严严实实还打了足量的麻药让你感不疼痛。你会恢复的——不过剖腹产毕竟不同于手指上的一根刺’。”
“‘剖腹产？’我说，‘医生——孩子死了吗？’”
“‘噢，活着。你的孩子很好。’”
“‘嗯。男孩还是女孩？’”
“‘一个健康的小姑娘。5磅3盎司。’”
“我放心了。生下孩子多少是一种宽慰。我对自己说，应当到一个别的地方去，在我的名字前加上‘太太’的称号，同时让孩子认为好的爸爸已经死了——我的孩子绝不能再去孤儿院！”
“外科医生还在说话。‘告诉我，这个——’他避开我的名字。‘——你有没有想到过你的腺组织有些特别？’”
“我说，‘噢？当然没有。你想说什么？’”
“他犹豫着。‘这个药你一次把它服下，然后我给你打一针让你睡一觉，你的过敏症就会好的。我这就去给你拿。’”
“‘这是为什么？’我坚持要知道。”
“‘听说过那个直到三十五岁还是个女人的苏格兰医生吗——那以后她动了术，在法律上和医学上都成了一名男子。结了婚，一切正常。’”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我要说的。你是个男人。’”
“我想坐起来。‘什么？’”
“别紧张。在我剖开你的腹部后，我只见乱糟糟的一团。我一边把婴儿取出来一边让人去找外科主任医生。我们就在手术台上为你会诊——一连干了几小时，尽我们所能进行挽救。你有两套完整的器官，都没有发育成熟，不过女性器官发育得相当充分，所以你怀上了孩子。它们已经永远不会对你有用了，所以我们将它们取出来并且重新整理了你的内脏，以便让你正常地发育成为一名男子。’他把一只手搭在我身上。‘不要担心。你还年轻，你的骨骼会逐渐适应。我们将观察你的腺平衡——让你成为一个出色的小伙子。’”
“我开始喊叫。‘我的孩子怎么办？’”
“‘嗯，你不能哺育她。你的奶水连喂一只小猫都不够。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再见她——交给别人去收养。’”
“他耸耸肩膀。‘决定当然由你来做：你是她的母亲——嗯，她的父母亲。不过现在别操这个心：我们先让你恢复身体。’”
“第二天他们让我看了孩子，我每天都见到她——我试着习惯她。我从未见过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也根本不知道它们看上去会这么丑怪——我的女儿看起来像一只小棕猴。我平静下来了，决定好好照顾她。不过，几星期后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未婚妈妈”几乎碰倒我们压赌的那瓶酒。“被绑架了——从医院的育婴室偷走的！”他喘着气，“把一个人生活的最后一点希望夺去了，这算什么？”
“太不幸了，”我表示同情，“让我给你再倒上一杯。没有一点线索吗？”
“警察找不到任何线索。一个人来探望她，谎称是她的叔叔。当护士背过身去时他就抱着她走了。
“一个男子，一张极普通的脸，就像你的或我的脸。”他皱着眉说，“我想会不会是孩子的父亲。护士却一口咬定是一个年龄较大的人，不过他很可能化装过。别人谁会来拐我的孩子？没有孩子的女人有时会铤而走险——可是谁听说过一个男人会干这样的事？”
“那以后你怎么样呢？”
“我在那鬼地方又呆了十一个月，动了三次手术。四个月后我开始长出胡子。在我离开那里之前我就经常刮胡子了……而且我不再怀疑自己是个男人。”他咧开嘴苦笑了一下，“我开始盯住护士们的胸口往里看了。”
“嗯，”我说，“看来你顺利地挺了过来。现在瞧你，一个正常的男人，能赚钱，没有大的麻烦。而一个女人的生活就不那么容易了。”
他盯着我，说，“你想必知道得很多了！”
“听说过‘一个堕落的女人’这种说法吗？”
“嗯，几年前听说过。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
“我就像一个堕落的女人那样完全毁了。那个畜生的确毁了我——我已不再是一个女人……而我却不知道怎样成为一个男人。”“努力习惯它吧，我想。”“你不懂。我不是说学会怎样穿衣戴帽，或是不要走错到男女有别的场所。这些我在医院就学会了。只是我怎样生活？我可以做什么工作？妈的，我甚至连开车都不会。我不会任何手艺，不能干体力活——我全身各处组织大多动过手术，十分纤弱。”
“我也恨他毁了我参加妇总的希望。我是直到想去加入太空军团时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需瞧一眼我的肚子就够了，我被打上不适宜服兵役的标记。那个医务官仅仅是为好奇才在我身上化费时间，他读过关于我的医案的报道。”
“于是我换了名字来到纽约。我先是当一个油煎食品的厨师勉强混混，后来租了一架打字机干起了公共速记员——多么可笑！在四个月里我打了四封信和一份手稿。这份手稿是投给《真人真事》杂志的，不过是一叠废纸，可是写故事的这个小子居然把它卖出了。这倒让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我买了一大叠忏悔故事杂志进行研读。”他现在玩世不恭的神态，“现在你明白我在讲述一个未婚妈妈的故事时怎么会具有一个道地的妇女的眼光了……我还保留着这种眼光，真正的眼光，我是不是赢了这瓶酒？
我把酒瓶推给他。我有些焦虑不安，事情并没有完。我说，“年轻人，你还想逮住那个负心汉吗？”
他的眼睛闪着亮光——一种野性的凶光。
“算了吧！”我说，“你不会杀了他吧？”
他咯咯地笑起来，声音显得很淫秽。“那就审判我吧。”
“慢着。我对这件事知道得比你认为的要多。我可以帮助你。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他从柜台一侧探过来，一把抓住了我，“他在哪里？”
我压低声音说，“放开我的衬衣，年轻人——要不你会有麻烦的。我要告诉警察你喝醉了。”我挥动了一下棍子。
他松了手。“对不起。他在哪里？”他看着我，“再说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
“世间的事在一个‘巧’字。我可以看到各种记录——医院的病例、孤儿院的档案。你那所孤儿院的女总管是费瑟雷思太太——对吗？她后来由格伦斯坦太太接任——对吗？你的名字，姑娘时的名字，是‘珍妮’——对吗？而你刚才并没有告诉我这一切——对吗？”
他被我弄得呆愣愣并有几分畏缩。“什么意思？你想找我麻烦吗？”
“哪里的话。我真心为你着想。我可以把这个人送到你的鼻子下面。你认为怎样合适就怎样处置他——我相信你会骂他混蛋，叫他滚。不过我认为你不会杀死他。如果杀死他你就是个傻瓜——而你不傻。根本不傻。”
他没有心思听这些。“别瞎说了。他在哪里？”
我给他添了一点酒。他醉了，不过愤怒压过了醉意。“别这么急嘛。我为你做件事——你也为我做件事。”
“你不喜欢你的工作。要是有一个工作，工资高，工作稳定，开支不受限制，自己能独立做主，同时又富于变化和冒险，你会怎么说？”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会说，‘少来你那一套天方夜谭式的神话！’去你的，老伯——根本没有这样的工作。”
“那么，这样说吧：我把他交给你，你和他了结恩怨，然后试试我干的工作。如果不像我说的——那好，我就随你便了。”
他在身体在晃动，这是最后那杯酒的缘故。
“如果同意成交——现在！”
他使劲晃着头：“同意成交！”
我向手下人示意照看一下买卖，记下了时间：23点——就俯身穿柜台下的门——这时自动电唱机高声放出《我是我老子》的歌曲。因为我不喜欢1970年的“音乐”，我让服务员在电唱机上装上早期的美国歌曲和古典音乐，可是我不知道那盒磁带还在里面。我叫道，“关掉它！把顾客的钱退还给他。”我加上一句，“我去储藏室，一会就回来，”就径直往里走去，“未婚妈妈”在后面跟着。
沿着走廊拐过厕所间后就是储藏室，房间有一扇铁门，除了我的日班经理和我自己外别人都没有钥匙。里面有一扇门通向内室，只有我才有钥匙。我们来到那里。
他醉眼惺忪地张望着没有窗户的墙壁：“他在哪？”
“马上。”我打开一只箱子，这是房间里唯一的东西。这是一部美国制造的92系列Ⅱ型外携式座标式变换器——美观、利落，全重21公斤，外型设计得正好放入一只手提箱。这天早晨我刚调整好，我所需做的只是晃动即限制变换场的金属网。
我这样做了。“这是什么？”他问。
“时间机器。”我说着将金属网抛出。
“哎！”他喊叫着倒退了一步。这里有一种技术，金属网必须抛出使相关人本能地倒退而踏在网上，然后你就把已经完全包围着你们两人我金属网收束起——不这样的话你也许会遗留下一只鞋或一只脚，或者是刮起一块地板。当然这种技法说穿了也没什么了。有些代理商；连哄带骗地把相关人弄进网里。我却告诉他们实话，利用对方刹那间的极度惊讶而启动机关。我正是这样做了。

1963年4月3日，第5时区10：30。克里夫兰，“俄亥俄之顶”大楼。

“哎！”他又在喊，“把这鬼东西拿掉！”
“对不起，”我向他道歉并收起金属网，将它装入提箱，关上箱子。“你说的你想找到他。”
“可是——你说这是一部时间机器！”
我指指窗外。“这里看上去像11月份吗？或是像纽约吗？”在他呆呆地看着嫩绿的枝芽和一扯春色时我又打开了提箱，拿出一叠百元面额的美钞，检查了一下钞票的编号和戳记都与1963年份符合。时空旅行局并不在乎你花了多少（这与它无干），不过他们并不喜欢发生不必要的年代错误。若是你犯了太多这样的错误，一个综合军事法庭会把你流放到一个严劣的年代去呆上一年，譬如说去实行严格食品配给和强制劳动的`1974年。我从来没有犯过这类错误，这些钱没有问题。他回过头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这里。到外面去，找到他。这是给你花的钱。”我塞给他时又补充了一句，“和他了断，然后我来接你。”
成叠的百元钞对于一个不习惯于使用它们的人，具有一种近乎催眠的作用。我送他进了楼厅。叫他宽心，就把他关出在门外。他这时还一直难以置信地捏着那一叠钞票。下一步的跳跃是太容易了，仅仅是在同一时代的一个小小的挪步。

1964年3月10日，第5时区17：00。“克里夫兰之顶”大楼。

门的下方有一个通知，说我的租房合同下周要满期了，除此之外这个房间看上去与刚才并无两样。外面，树木光秃秃的，天空像要下雨的样子。我十分匆忙，仅仅停留了片刻，取走了我租房间留在那里的现钱、上衣和大衣。我雇了一部车来到医院。我化了二十分钟才把育婴室的看护弄得不耐烦起来，于是我便乘她不注意偷走了婴儿。我们回到“克里夫兰之顶”大楼。这种用标度盘的时间装置是更为复杂的，因为大楼在1945年还不存在。不过我预计到了。

1945年7月20日，第5时区01：00。克里夫兰“雪景”旅馆。

时间机器，婴儿和我都到了城外的一家旅馆。早些时候我就以“俄亥俄州沃伦市的乔治·约翰逊”登了记。于是我们来到了一个窗帘拉上、窗户和房门紧闭的房间。地板也进行了清理使其能够承受机器的不规则的震动。你的身体可能会碰上一张原不该在那里的椅子而出现一块令人不快的乌青——当然并非椅子，而是变换场能量的回冲。
一切顺利。珍妮正在熟睡着。我把她抱出来，放在我事先放置在汽车座位上的一只食品箱里，驱车到孤儿院。我把她放在台阶上，开车过了两个街区来到一个“服务站”，打了一个电话给孤儿院。我驱车回来时正好看见孤儿院的人把食品箱拿进去。我继续开了一阵，把汽车丢弃在旅馆附近，步行来旅馆后就“跳跃”到1963年的“克里夫兰之顶”大楼。

1963年4月24日，第5时区22：00。“克里夫兰之顶”大楼。

我把时间划分得十分精细——时间的精确性取决于跨度，当然你如果是回到起始点时例外。如果我是正确的话，在这里温和的春天的夜晚珍妮正在公园里发现她并非像她以前所想的那样是一个“纯真的”姑娘。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那些小气鬼的住处，我让司机在拐角上等着，自己藏在阴影处。
很快我发现他们正在街上走，胳膊互相勾搭着。在门口他把她搂起，长时间亲吻她祝她晚安——时间性之长超过我的想象。然后她进屋去了，他转身走下人行道。我窜上台阶抓住他的一只胳膊。“结束了，年轻人，”我平静地说，“我回来接你。”
“你！”他吓了一跳，喘着气说。
“我。现在你知道他是谁了——而且你仔细想过以后你会明白你是谁……而且如果你再好好想想，你会猜测出这个婴儿是谁……还有我是谁。”
他没有回答，身子抖得厉害。当事实证明你无法抗拒勾引你自己的话这对你的精神是一个很大的震动。我带着他去“克里夫兰之顶”大楼，再次进行了时空跳跃。

1985年8月12日，第5时区23：00。洛基地下城。

我叫醒值班军士，给他看了我的身份证，告诉军士给他吃一片药后好好地睡下，第二天早晨招收他。军士的表情很难看，不军阶就是军阶，这与时代没有关系。他照我说的做了——毫无疑问他在想下次我们相遇时他可能是上校而我是军士。在我们的军团里这是有可能的。“他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写给他。他的眉毛扬了起来。“像这样的人，嗯？这——”
“你干你的工作，军士。”我转身对我的伙伴说，“年轻人，你的麻烦已经过去。你就要开始从事一个男人所能有的最好的工作——你会干好的。我知道。”
“没那么多‘可是’。好好睡一觉。然后考虑一下这个建议。你会喜欢它的。”
“你一定会的！”军士表示同意。“瞧我——生于1917年——仍然健旺，年轻，享受着生活。”我回到进行时空跳跃的房间，把一切拨到预定的零点上。

1970年11月7日，第5时区23：01。纽约市“老爹”酒吧。

我从储藏室走出来，拿了1/5桶的苏格兰制威士忌利乔酒，算是说明我离去的那一分钟。我的助手还在与那个点播《我是我老子》的顾客争辩。我说，“算了，让他放吧，放完后就关掉。”我已十分疲倦。
这种工作的确很艰辛，可是总必须有人来做。自从1972年的灾变发生后，近来要招募到人是很难的。
我提前五分钟关了店门，在现金出纳机上留下一封信给我的日班经理，说我准备接受他的主意，松弛一下，弦别绷得太紧了。在我外出长期度假时他可以找我的律师。局里最关心的是事情必须井井有条，收入多少还在其次。我来到储藏室里面的那个房间，跳跃到1993年。

1993年1月12日，第7时区22：00。洛基地下城附设时空劳工总部。

我向值勤官出示了证件后进去，来到我的住处，打算睡它一个星期，在写报告前我抓起我们下赌的那瓶酒（不管怎么说我赢得了它）喝了一杯。酒的味道太差劲了，我奇怪以往怎么会喜欢上老恩酒的。不过它总比没有强，我不想像一根木头那样清醒着，我思考得太多了。
我口授了我的报告：为太空军团进行的四十次招募活动都得到了局里的批准——包括我自己的这次，我知道会被批准的。我现在回来了，不是吗？接着我用磁带录下一份请调工作的报告。我对招募活动感到厌倦了。我要急流勇退。我向床头走去。
我的目光落在床头上方的《时间准则》上：
永远不要把明天要做的事搬到昨天去做。
如果你终于成功了，永远不要再次尝试。
及时一秒胜过事后九亿秒。
似是而非的事可以用似是而非的方法来处置。
你想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当我是一个时间商人时，这些话曾经激励过我，现在却不同了。在时空跳跃的三十年的身不由己的生活，完全把人累垮了。我脱去衣裤，当身体裸露出来时我瞧了瞧我的肚子。剖腹产留下一道长长的疤痕，只是我现在身上的汗毛又浓又密，要是不仔细看就不会注意到它。
然后我瞧了一眼手指上的那个戒指。
蛇吞吃了它的自己的尾巴，周而复始，何谓始，何谓终……我知道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可是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你们这些回魂尸？
我觉得一阵头痛袭来，不过我是不吃头痛药粉的。
于是我钻进床铺，吹口哨关了灯。
你根本就不在那里。不是别人而是我——珍妮——孤独地呆在这黑暗中。

沈秀珍从屋内走出，看见殷振燮站在屋前的草坪，观赏著花丛中芬吐著花蕊的花朵。现在已经是春末，正是百花争豔的时机，殷振燮满足於自己的‘退休生活’。

每日裏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下午2~3点锺的时候，美旺，俊勋打来的电话，现在连1岁多的俊光也要在电话中‘咦咦呀呀’地跟外公讲话。

今天女儿女婿要带三个孩子过来玩，殷振燮就觉得自己象吃了巧克力，心裏甜舒舒的。

“雅丽莹打电话，再过10分钟就到了”传来沈秀珍的声音；

“这麽早就到了”殷振燮乐得合不拢口，赶快往屋裏走去。

已经收拾著一尘不染的屋子，殷振燮还在做最後的检查；

“哎呀，你弄这个沙发垫子做什麽”沈秀珍走过来，将垫子放回原处，

“雅丽莹说‘这个小的最调皮’，再看看有没有什麽针啊刺的掉在沙发上”殷振燮说，

“我又不会弄针线，你就放心好了”沈秀珍看著站在那儿无所措手的殷振燮；

“你刚才在花园，手洗了没有”。

看著自己这双乾净的手，殷振燮喃喃自语“是要去洗洗”。

走到卫生间门口，传来沈秀珍的声音“孩子们来了”，

殷振燮急匆匆地往外跑。

先後两部车子停在车径道上，

朱旺带著俊勋从一部上下来“阿姨好”，

“外婆好” 俊勋行个礼，就往屋裏跑，

朱旺，宋司机帮忙著打开车厢门，

“谢谢宋叔叔”美旺走出来，她站在那儿看见了沈秀珍，行个礼“外婆好”。

朱旺从车厢内抱著俊光出来，俊光看见了雅丽莹，伸出双手要抱，

朱旺怕他身子向前倾，双手抱紧著儿子；

俊光一撅撅地蹬著屁股，直到雅丽莹接过手抱了他，

“俊光，叫外婆好”雅丽莹溺爱地抚摸俊光那圆嘟嘟的脸，

俊光咬字模糊地说了“外婆好”，

看见沈秀珍向自己伸出手，他害羞地伏在雅丽莹的肩上。

雅丽莹“俊光妈妈要做事情，外婆抱你进去找姐姐玩”，

看见朱旺坐的那辆汽车後车盖已经打开，两位司机在往外搬东西，

“又带什麽东西过来，家裏的东西很多了”沈秀珍说，

“昨天成美送了一些海鲜很新鲜，还配有沙拉等，可以当午餐”。

沈秀珍“秀雅会来，马琳也会到，大嫂已经在准备午餐了”。

雅丽莹“喔，好久没有见到马琳了”，

“她可是冲著你来的。芮英说安导现在拍摄科教短片”沈秀珍望著花圆外的大铁门，似乎在担心这时後马琳会到来，

雅丽蓥“我跟文化局没有深渊的交情，顶多只是写了几个剧本，赚了一些钱”。

沈秀珍“我担心马琳的胃口得不到满足，芮英的日子也不好过”，

雅丽莹看著怀裏抱著俊光的沈秀珍，岁月的侵袭在她的脸上已经有几道明显的皱纹，保养得体的容貌也遮挡不了沧桑的痕迹；

“阿姨，不会有这种事情的。芮英现在的日子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芮英的事情是她的命，我认了。我现在更担心你爸爸，想这几个孙子到了发痴，每次到商场都要买玩具。

前几天在柜台付钱时，看到别人的祖孙俩人在那儿逛商场，他就这样糊裏糊涂地丢下了玩具，钱包夹离开商场。身上也没有带零钱，只好坐TAXI回来。

我开车再送他到车场去把车子开回来。回到了家，看见商场已经派人把钱包和玩具送过来了”沈秀珍娓娓地述说事情的经过。

雅丽莹担心地“爸爸怎麽会这样呢，丢了钱事小，但是要补办许多的证件卡，就很麻烦的”。

沈秀珍说“商场看见钱夹内有你的相片”，

雅丽莹“爸爸去哪家商场，人家怎麽会认得我呢”，

雅丽莹“这是宇宙的。前不久我跟成美两人到那儿买手机，也弄得象迎接总裁那样”。

沈秀珍听了後笑了“那是成美的身份”，

雅丽莹“我以後也不能跟成美去逛商场了，我怕再有这样的阵势。可是成美说‘她自己逛商场，人家都不知道她是谁’”。

沈秀珍对雅丽莹说“成美说的没错”。

雅丽莹愕然地看著沈秀珍。

沈秀珍抱著俊逛，雅丽莹拿著小孩的用品进入屋内，看到殷振燮已经蒙上双眼在‘捉迷藏’，听到俊光要下来玩的声音，殷振燮拿下了遮住双眼的手帕；

“爸爸，我们来了”雅丽莹忍著自己的发笑，因为殷振燮只有一只脚上套著拖鞋；

沈秀珍从沙发旁捡起拖鞋，拿到殷振燮的跟前放下。

殷振燮的一只脚套上拖鞋後，在沙发上坐下，俊勋迫不及急待地往他身上跳著，坐在大腿上。

雅丽莹急忙地低呼“俊勋不可以这样，赶快下来，会把外公弄痛的”。

殷振燮乐呵呵地说“聪明的小孩小的时候都是调皮的”，

雅丽莹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学说。

朱旺走进来，看到三个小孩都挤在殷振燮的身上，平日在家裏文静的美旺也嘟著小咀要外公陪她玩，殷振燮忙著应付这三个外孙的要求，无暇顾及刚进屋内的女婿。

“宋司机他们走了，东西已经全部放在冰柜”朱旺说，

雅丽莹集中了分散的注意力应允著，

朱旺问“你在想什麽，这麽入神”，

雅丽莹“阿姨说‘找个时间爸爸要带小孩去逛商场’”，

沈秀珍实在是感谢雅丽莹的通情达理“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带好小孩的”。

美旺，俊勋立即跑到雅丽莹的跟前，嚷著要跟外公一起去上街玩。

“爸爸，美旺在星期三不去幼稚园。找个时间让宋司机陪著你们带上俊勋和美旺一起出去玩”雅丽莹说，

殷振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

朱旺对两个兴奋不止孩子说“不能吵著外公买玩具”，

俊勋立即说“爸爸，我们只能买一个大的玩具”。

雅丽莹看著俊勋，惊讶一个才3岁多的小孩会有这麽敏捷的反应。

屋外传来汽车声，沈秀珍低声地说“秀雅来了”，

殷振燮不悦的神色一瞥而过“外公带你们上楼去玩”，

殷振燮手上抱著俊光，带著三个小孩‘躲’到楼上去玩了。

赵秀雅带著一家人来了，

“阿姨好”雅丽莹站在屋内玄关处；

赵秀雅“今天这麽早回娘家”，

雅丽莹“孩子们都起的早”。

沈秀珍看见芮英，马琳从车後厢往外提著购物袋，

“人来就好了，带这麽多东西”沈秀珍；“雅丽莹带来的海鲜今天都吃不完，回去的时候，带些走吧”。

赵秀雅问还站著的雅丽莹“昨天见了夫人”，

雅丽莹“嗯。成美的儿子满2周岁”。

赵秀雅“事先知道，应该送个礼给人家”。

沈秀珍看著赵秀雅，心裏想‘你也未免把手伸的太长了些’。

雅丽莹“不用啦，我们也没有送什麽贵重的礼物”。

“到客厅裏坐啊”沈秀珍对刚进屋的芮英说“泡些茶出来”，

突然想到。尴尬地对雅丽莹说“你看我连杯茶都忘了拿”，

雅丽莹“我又不是客人”。

沈秀珍“你要是每个礼拜都能回娘家，就好了”，

雅丽莹喝著茶“小孩子长大了活动也多，幼稚圆的小朋友过生日也要发请帖”，

沈秀珍“美旺过生日也要请小朋友吗”，

雅丽莹“我们家没有办法应付这些小朋友，只是送蛋糕到幼稚园”。

“马琳，你来啦” 雅丽莹跟马琳打招呼，

马琳要过去坐在雅丽莹身边时，芮英赶快抢著坐到了雅丽莹的身旁“我要跟姐姐坐”。

“嫂子，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姐姐了”马琳说，

芮英双手兜著雅丽莹的脖子“我也好久没有见到我姐姐了”。

赵秀雅“这两人走到哪儿都要拌个嘴”，

沈秀珍在心裏嘀咕‘芮英这是故意地不让马琳太接近雅丽莹’。

雅丽莹笑著说“你们两人也都不是小孩了，还在闹”，

说著拿下芮英的手“芮英啊，你就让姐姐在这儿，多休息几个小时，下午我们还要到成美家去”。

沈秀珍睁大眼睛“午餐不在这儿吃”，

雅丽莹“吃了午餐我们就要走。今天成美的爸爸给小外孙过生日，我们要回家接奶奶一起过去”。

沈秀珍说“你爸爸又要跟我闹彆扭了，他以为你们今天会在娘家呆整天”。

沈秀珍“朱旺今天没有来”，

雅丽莹张望下客厅四周“来啦，刚才还在这儿”。

沈秀珍说“我去看看在哪儿”。

赵秀雅“雅丽莹，谢谢你的帮忙”，

雅丽莹“报社朱旺的秘书；装璜公司的总经理；福利院的张院长和郑银珠他们会跟你联系；宇宙的待李元济过几天出国，回来後会跟你们签合约”。

赵秀雅吃惊地问“还要签合约吗“。

雅丽莹“阿姨，签合约是保障双方的权益”。

赵秀雅“这些我都不懂要怎麽做，我要从哪儿著手呢”，

“芮英，这几天你到工厂那儿把主要的干部和设计人员整顿起来。宇宙和英郁的公司，是现成的样品。报社的公关主任金喜善会来公司商讨制服的设计图案；福利院的制服，郑银珠跟你商量後再决定”雅丽莹问芮英

“你还有什麽问题吗”，

芮英困惑地睁大她的双眼“姐姐，这几天你来帮我好吗”，

“芮英，姐姐要是有时间，这个钱就自己赚了”雅丽莹滑稽地看著芮英；

沈秀珍从楼上下来“朱旺在楼上睡著了”。

雅丽蓥“这段日子报社的工作也把他累坏了”。

芮英“姐姐，你不累吗”，

沈秀珍关心的说“到楼上去休息吧，你爸爸留了房间给你”，

雅丽莹“不用了。下午回家後再去休息”。

芮英“妈妈，姐姐有认床的习惯，躺在那儿她也睡不著”。

马琳移过身子“姐姐，你认识文化局的张局长”

雅丽莹“每个人都认识张局长”，

马琳“听说他马上要调到文化部当副部长，前不久他还向安导问起你”

雅丽莹“跟文化局没有什麽交情，过去只是按照合约来写剧本”。

马琳“要拍摄一套‘名人专访’第一缉从你开始”，

“我” ？雅丽莹笑到“只是一个家庭主妇”，

“姐姐，帮帮忙吧。张局长说了，如果能专访到你，这个栏目就交给安导”马琳恳求著，

“马琳，我没有办法帮忙。我只希望能静静地生活，不想成为家喻户晓的名人”雅丽莹断然拒绝。

沈秀珍真怕马琳会一直缠著，她也懊恼自己为什麽不能直接地告诉赵秀雅‘今天女儿回娘家，只是家庭聚会’。

“芮英，马俊几点到”沈秀珍突然想起马俊今天还没有来；

“可能要午饭後，才能来”芮英说，

沈秀珍不悦地问芮英“他今天去哪儿。你没有告诉他，你姐今天回家”。

“哦，哥哥到医院去看望一个癌症的朋友”芮英说，

赵秀雅“马俊心肠好每个月都要到医院去帮助照顾这个朋友”

沈秀珍“既然生了病，他的家人怎麽不来照顾呢”

芮英“哥哥说他的家在乡下，经济也不是很好，所以几个朋友轮流照顾他”，

马琳“哥哥也是，不管家裏有事没事他都要去医院。哪里有这样照顾朋友的”，

雅丽莹这才知道，这一年多来马俊是以这个作为藉口，到医院去接受点滴治疗，

“马俊开车去吗”雅丽莹问芮英，

“没有，医院的停车要收费，所以哥哥都是坐TAXI回家”芮英说，

雅丽莹生气地对芮英说“多关心些马俊，至少也要知道这位生癌症的朋友是谁，还需要什麽帮助”，

雅丽莹问“马俊在哪家医院”，

赵秀雅“这个朋友是住在教会的医院，听说收费比较便宜”，

雅丽莹想了想说“宋司机在那附近办事，让他过去看看”

赵秀雅“能这样是最好的，坐TAXI到这儿也是很远的”，

宋司机开著车子抵达福利院，雅丽莹看到了沈秀珍的车子泊在停车场；

:“宋司机，麻烦你在车上等， 我马上就来”，

“好的，少夫人”宋司机。

“阿姨你等会儿，我就来”雅丽莹走进会客室，对正要站起身的沈秀珍打招呼；

‘福利院’的员工守则规定；不在岗位上的员工，不得擅自进入‘康复中心’。

这些的规章是郑银珠模仿检查厅的制度而规定的，确保‘万无一失’。此时真希望它对沈秀珍例外，能开绿灯让她到办公室休息，至少在那儿有沙发可以躺。

“少夫人，早”值班室人员，

“早”雅丽茔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这间小小的办公室简陋的只有一张桌子，一把办公椅和一张沙发，另人瞩目的就是挂在墙上的两张照片；福利院‘世英康复中心’周年慈善晚会上的董事局7位理事的合影 和 宇宙集团洪女士，太阳日报社李社长以及第一综合医院尹博士的合影。

金英郁说‘这是云集了韩国的美女和最有影响力的风流人物’，雅丽莹觉得这不是炫耀，而是一个事实。没有可敬的长辈在背後以他们的财力，影响力来支持‘福利院’就不可能越办越好。

雅丽莹看了日程表，没有留言的记录，

她敲响了在隔壁的张院长办公室；

“少夫人，早” 张院长从办公桌後站起身，看著门外“这儿没有什麽事情，你去忙吧”，

雅丽莹“我要陪阿姨出去，这儿就麻烦你了”。

望著消失在门外的倩影，张院长非常地敬佩董事长，从来不摆架子，谦虚待人；除了处理公务，就是在这儿帮忙照顾残障儿童。

董事局是一个和睦的团对，自从在社会上打响了‘赞助残障学生助学金’的公益活动，使得福利院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福利院已经转亏为赢，改善了员工的福利，帮助不少在护理学校就读的学生半工半读完成了学业。

慕名采访的记者把掌声送给了张院长，而出钱出力的董事长始终回避媒体。

沈秀珍和雅丽莹坐在离‘福利院’不远的一家清静的咖啡屋。

“昨天奶奶的医生来家裏做例行检查，让你在这儿白等了半天”雅丽莹说，

她知道沈秀珍现在每周2次在这儿做义工‘福利院’已经摆脱了需要靠‘义工’来节省开支的状况。也更有效果地管理了‘福利院’。

沈秀珍“我心急，就忘了跟‘福利院’联系”，

雅丽莹坦诚地“阿姨有什麽，你就说吧，我会如实地告诉你”。

沈秀珍看著坐在面前的‘继女’，用相知相惜来形容彼此间的感情。

“马俊的身体健康出问题了”沈秀珍不敢相信会有这个事实，疑惑地问，

“是的。在美国的时候我才知道”雅丽莹说，

“癌症”沈秀珍吐出这两个字眼，自己也吓了跳，

“肝癌。已经不能接受手术治疗”雅丽莹说，

沈秀珍急忙地问“你是怎麽知道的”。

雅丽莹看著沈秀珍说“芮英到美国，是夫人介绍一位专家给芮英动手术。例行检查时，发现马俊的肝指数偏高，那时他们去了欧洲”。

沈秀珍“那时後，马俊知道吗”。

雅丽莹“公司对干部的健康检查时，肝指数就是偏高，因为这不能说明什麽。

马俊是在回国後，接受美国医生的推荐，接受肿瘤专家刘博士的‘抗癌小组’的个案抽查治疗”

“这个‘抗癌抽查治疗’应该是实验性质，有必要让一个肿瘤专家去做这个治不好的绝症试验吗”。

沈秀珍的自言自语让雅丽莹相信，几十年的演艺生涯，使她见多识广，并不会相信这样的解说。

“雅丽莹，马俊的治疗费用，是不是你在帮他支付。这种病的治疗费和药物都是很昂贵的”

沈秀珍率直的问话，让雅丽莹吃惊，她楞住了；

“你是怎麽帮他付医疗费用的，马俊知道吗”沈秀珍的再次问话，使雅丽莹恢复了自己的思绪 ；

“马俊的医疗费用是朱旺的妈妈帮他支付的。妈妈说‘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朱旺的外公留下产业一直以来都是委托经纪公司，从去年开始妈妈让我接手管理。马俊的费用就是从这儿支出”。

“马俊知道这些吗” 沈秀珍问；

“前不久我们请他吃晚餐，朱旺说漏了嘴，马俊才知道这件事”雅丽莹的坦诚，令沈秀珍感到惭愧“我怎麽就没有关心到马俊的身体呢”，

“秀雅阿姨和芮英都不知道马俊生病的事情”雅丽莹说“马俊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沈秀珍问雅丽莹“我能做些什麽，你告诉我该怎麽做”。

“每过半个月他要到医院去注射，这是很痛苦的治疗。你也知道了，马俊都是以照顾朋友的方式驻进医院，在这时有家人在身边会比较好”雅丽莹担心地提醒“不要让芮英知道，能拖一天是一天，我怕她承受不了”。

“这孩子的命怎麽这麽坎坷。她能怀孕了，马俊生病了。我都不知道该怎麽跟你爸爸说著件事”沈秀珍悲哀地说出了憋在心裏的话。

雅丽莹“找个机会你跟爸爸说，我怕他那双悲伤的眼神”。

雅丽莹眼底一澈悚惧的哀伤，沈秀珍看著心痛

“你们父女俩实在是太像了”。

雅丽莹进屋内，看见奶奶站在落地大窗户前，豪无目标地看著窗外的大花园。

今年以来，奶奶的身体经常地出现疲惫和无力，医生说要经常地陪老人散步和陪老人说说话，这样老人家才不会感到寂寞。

这付担子雅丽莹承担起来。每次出外办好了事情就赶快回家，陪著奶奶和妈妈聊天。

奶奶回转身子“这麽早回家，不陪朱旺吃午餐了”。

雅丽莹笑著说“今天请奶奶陪我们吃午餐”。

奶奶“这是你们夫妻俩的‘午餐约定’，我这个老太婆会妨碍你们的”。

“奶奶，朱旺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要邀请奶奶跟我们共赏午餐的乐趣”雅丽莹笑著说，

奶奶“那为什麽不邀请你妈妈去呢”，

“妈妈你就去吧，看著孩子对您的孝心” 朱旺妈问雅丽莹“朱旺今天又搞什麽新花样”，

雅丽莹“我也不知道。在车上朱旺打电话说‘我可以携带一位女士与他共进午餐’我就想带奶奶出去啊”。

雅丽莹挽扶著奶奶走进报社附近的公园；

奶奶欣赏著周围的花草树木“这附近还有这麽漂亮的公园，你们早就应该带奶奶过来看这些的花花草草”。

“奶奶，我也不是经常来这儿的”雅丽莹说，

奶奶问“是朱旺告诉你有这个好地方”

“是我带朱旺来这儿吃午餐的”雅丽莹找到了野餐的桌椅。

奶奶环视著周围“今天我们也在这儿吃午餐”。

“是的。今天的午餐是由朱旺来准备”雅丽莹拿著纸巾在搽桌椅上的灰尘，她对奶奶说，

“朱旺那麽忙，他怎麽有时间去准备午餐呢”奶奶唠叨著。

“再忙也要买奶奶喜欢吃的‘锅巴汤 ’啊”传来朱旺的声音。

雅丽莹转过身子，问“你去‘开城饭店’买的”

“和南赫去参观‘现代化办公环境’展销会，那儿离‘开城’不远”朱旺从袋内取出几个饭盒，

雅丽莹打开食品盒，看了这些都是老年人喜欢吃的食物，清淡，爽口，

“是银珠姐帮你电话预订的套餐吧”雅丽莹笑著问，

“老婆，你真厉害”朱旺看著雅丽莹，椰揄地说，

“奶奶，这儿还有肉羹豆腐汤呢”雅丽莹摆好了食品盒，取出碗筷汤匙等，三人坐在公园露天的野餐桌旁的椅子上，欢悦地夹著食物吃。

奶奶对朱旺说“这个公园我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在公园裏吃午餐”，

朱旺“奶奶，这个地方不错吧， 它叫‘第一次公园’”。

雅丽莹看著面对著自己的朱旺，不知道他今天又要出什麽新花样来逗奶奶和自己开心，

奶奶咀嚼著食物还来不及咽吞，就忙不迭地说“这麽好听的名字是你送的吧”，

奶奶睇著朱旺“你以为奶奶真的是老糊涂了，一个午餐就可以

朱旺“奶奶，您真的好厉害啊”

奶奶“有什麽事情你就说吧，雅丽莹也瞪著眼看著你，一口饭也没有夹进嘴裏”。

朱旺“奶奶，我要带雅丽莹到日本开会”。

奶奶“啊，是什麽时候决定的”。

“就刚才啊。我想让雅丽莹跟我一起去日本参观同行业的科技通讯技术”，

雅丽莹“朱旺我又不懂得这些电脑设备。再说，我的日文也是有限的”。

“你不跟我去。日本的男人特别喜欢喝酒，找艺妓什麽的，你不担心我又会被送进医院”朱旺问雅丽莹。

雅丽莹茫然地看著朱旺，她实在是害怕朱旺再有什麽意外发生；

奶奶看著朱旺恳切地等待著雅丽莹的答复，而雅丽莹不知所措，要怎麽回答朱旺。

“你是在炫耀还是在要挟你老婆”奶奶不满地说“奶奶搭上这条老命，跟你去日本，看你敢不敢去什麽歌厅”，

雅丽莹霍地惨白了脸，低声地急呼“朱旺”，

朱旺无所事事地，优哉地在吃他的午餐。雅丽莹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被朱旺给吓得停止了跳动；

“对不起奶奶，朱旺说话太蛮撞了，您不要生气”雅丽莹颤栗地说著只有她自己听得到得声音；

奶奶擡起头，看著惊惶中的雅丽莹，不在乎地说“吃吧”。

一顿午餐因为朱旺的搅扰，在静静之中结束了。

雅丽莹默默地收拾著桌面，这餐饭局好像也只有自己是食不知味。

朱旺把收集起来的垃圾装进袋内，要往垃圾桶走去时，他收到了从雅丽莹眼中传过来的哀怨“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

朱旺送奶奶和雅丽莹坐上了汽车，

司机向朱旺行礼，正要离开之时，朱旺说“奶奶和少夫人要到商场买东西”。

朱旺看著汽车离开了公园。

晚餐在沈闷中，大家先後离开了餐厅；

自从午餐从公园回来後，雅丽莹的心情就糟透了，今天比任何时候都企盼著朱旺能早些回家。

傍晚，收到朱旺的短信息‘处理一些事情，会晚点回到家”。

雅丽莹知道朱旺最近很忙。整顿，清查往年的建筑工程和来往的帐目，合同等项目。晚上帮著朱旺推拿僵硬的双肩，真希望自己有这方面的知识，能帮朱旺的一些忙。

但是她更明白即使自己有这方面的专长，也不便於干预报社的事务，

每当自己在默默地付出，她总要陷入惆怅之中，她希望美旺在长大後，不要重蹈‘嫁入豪门深似海’这历史。做母亲的自私，就是盼著自己的女儿能健康，快乐地成长，如果能用自己的双翼保护著女儿她在所不惜。

走进俊勋的房间，他已经躺在床上，睁著双眼看著天花板；

“妈妈，我已经数了3次的五十只绵羊，爸爸回来了吗”

雅丽莹抚摸著儿子的头发“报社裏还有很多的事情，爸爸要很迟才回来”，

“我要爸爸带我去玩”俊勋困倦的双眼撑著眼皮，不让它垂阂。

“爸爸做好了这些事情，会带俊勋去玩的”雅丽莹等到儿子睡著了，才掩上房门出来。

到了美旺的房间，她看见美旺双手抱著膝盖坐在床上发忖，

“美旺，你在想什麽呢”雅丽莹坐在床边沿，

“妈妈，你不要生气”美旺擡起那快要垂到腰部的头，

雅丽莹看到那清澈的双眼有著泪水的痕迹；

“妈妈没有生气，是因为想外婆”雅丽莹把美旺抱在自己的怀裏。

几年前的悦山生活，在美旺的心底有一层模糊的意识，她害怕妈妈紧拥著自己默默无语，那是爸爸不在家。

雅丽莹将自己的双手，交叉地放在美旺的小肚上，让自己的下巴贴著美旺的头发

“妈妈的亲妈妈，因为妈妈的弟弟死了，

妈妈的弟弟美旺是叫舅舅哦”雅丽莹停顿了下，她不知道要怎麽向6岁的小孩陈述，从未末面的这些人际关系。

“舅舅死的时候才11岁，外婆哭瞎了眼睛。所以妈妈的亲妈妈是个瞎子”，

“妈妈， 瞎子是不是象外公那样眼睛蒙上了布，什麽都看不到啊，外公会碰到东西，因为他眼睛看不到”美旺的童言童语，让雅丽莹知道了殷振燮为什麽每次都要扮瞎子，玩‘官抓兵’的游戏。

“是啊，瞎子的眼睛是看不到的。所以，妈妈每次在街上看到了瞎子，就会想起外婆好可怜”。这是雅丽莹第一次对女儿谈起自己的妈妈。

岁月淡薄的记忆再被挖掘时，雅丽莹自己也感到惊讶，那份不泯的感情，也已经在逐渐地消失，自己的心已经被这个家填满。

雅丽莹来到奶奶的房间，奶奶还没有上楼来；

在楼下的小客厅，看到了李社长已经回来了，

“爸爸，您什麽时候到家的”雅丽莹微笑著问，自从有了俊勋，雅丽莹已经无法再分身去等候回到家的李社长，

李社长“朱旺马上就到家了“。

窗外的一束汽车灯光，映照在窗帘布上，

雅丽莹打开了房门，迎接著辛苦工作了一天刚到家的丈夫。

朱旺穿著家居便服，与雅丽莹一同下楼，一家人坐著吃宵夜的点心；

李社长“朱旺，你打算什麽时候去日本”，

朱旺“今天晚上已经做完了所有的帐目和合同的清查工作，明天早上与K & N DREAM BILL签合约。後天我就可以去日本了”。

雅丽莹看著朱旺，今晚的‘熬夜加班’就为了後天去日本。

李社长看著朱旺，雅丽莹说“你们这次跟奶奶一起到日本，带上美旺一起出去玩，你妈妈带著俊勋随後到日本。美旺就在日本多玩几天，跟奶奶，妈妈一道回韩国”。

雅丽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今天的荫霾心情就这麽轻易地被扫清。

但是她弄不懂，这其中的原因；

‘为什麽家中只留下因为工作，离不开汉城的爸爸和还在呀呀学语的小儿子俊光，整个的家可以说是‘倾巢出动’，就为了去日本。

雅丽莹从日本回到汉城已经二天了，她足不出户。白天陪著俊光玩，晚上就等待著朱旺回家。

朱旺诙谐地说她‘还没有把自己的心态平衡下来’。

雅丽莹觉得自己是飘浮在云端，找不到云梯让自己回到现实的生活。

到了日本雅丽莹才知道，她这次是为了陪奶奶参加李氏宗亲家族吊唁已去世多日的‘末代皇太子’一位穷途潦倒的老人。

雅丽莹觉得这是奶奶借这个机会，正式地将她以及曾孙子女们向族亲友介绍，认识。

在日本的五天，陪著奶奶会亲访友和办理一些事务，有一次在奶奶的执意下，雅丽莹签了几份文件 。凭著自己依稀可认几个日文，象是委托书之类，可是奶奶什麽也不说。

妈妈带著美旺和俊勋在亲友们的陪同下，尽情地享受著假期生活，雅丽莹也找不到机会问妈妈，了解详细的情况。

有一次雅丽莹惴惴不安地问朱旺‘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得到的答复‘别放在心上，就照奶奶的话去做’。

可是，奶奶什麽话也不说。

雅丽莹在遐想中，听到朱旺汽车的声音。

“这麽早回来啦”雅丽莹在玄关处，接过朱旺的公文包；

“回家陪老婆吃晚餐”朱旺说；

雅丽莹看了看屋内，除了她和朱旺两人在这儿，家中静悄悄的，佣人回房间休息了， 阿姨带著俊光在楼上的房间；

“一个人在家裏，很寂寞也有点害怕”。

“爸爸今晚有酒会，要很迟才回来，我们来个Special的活动怎麽样”朱旺问，

几日来的闲暇和家中的冷清，已开始有恹怏怏的无聊，听到朱旺这麽好的提议，雅丽莹高兴地问“去哪儿？你一定是想好了”，

朱旺看著楼梯处“俊光睡了”，

“没有啦。阿姨说他这几日到了晚上就要抱著才肯睡”雅丽莹陪著朱旺上楼到了俊光的房间；

“爸爸”俊光立即从阿姨的怀裏挣脱起来，要朱旺抱；

雅丽莹从阿姨的手中接过俊光“爸爸换了衣服，就来爱俊光”。

看著俊光扑向朱旺要他抱，朱旺说；

“阿姨，麻烦你帮俊光换上出门的衣服，我们带他去外公家”。

“你还没有吃晚餐啊”雅丽莹提醒著朱旺，

雅丽莹摇摇头“我在等你回家一起吃晚餐”，

朱旺“那我们一起过去吃晚餐”，

雅丽莹“阿姨他们的晚餐吃的比较早，现在我们过去吃宵夜差不多”，

朱旺“他一定会准备丰盛的晚餐等著我们”。

雅丽莹顾虑地说“不行啦奶奶妈妈不在，家裏没有人”。

朱旺捉狭地问“你放大量的现金在家裏，还是有珠宝没有戴在身上”，

“我哪有多少的现金啊” 雅丽莹笑著说。

“小气鬼，就怕我向你多要钱”朱旺笑了笑，轻轻地捏了雅丽莹的脸腮，就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阿姨，麻烦你帮俊光换上衣服，带上一件御寒的衣”雅丽莹说完了话紧跟著朱旺到了自己的卧室。

“奶奶打电话回家没有人接怎麽办呢”雅丽莹拾起朱旺脱下的西装外套问，

朱旺换上了休闲服说“有那两个小孩在奶奶的身边，她们没有时间顾到我们”，

雅丽莹“明天中午奶奶他们就回到家了，好想他们哦”，

朱旺“是想小孩了吧”，

雅丽莹想了想说“有俊光在身边陪著我，好像不是那麽惦记著这两个大的，何况知道他们是跟奶奶妈妈在一起。我想奶奶比较多一些。在家裏没有看到奶奶，听到妈妈的声音好像有空虚的感觉”。

朱旺笑了“所以嘛，我要带你回娘家”。

雅丽莹“打个电话给爸爸吧”。

朱旺“爸爸不会这麽早回家，我们也不会去太久。再不走，连宵夜都没有的吃了”。

雅丽莹笑了“你这麽一说，我真的感觉到肚子饿了”。

朱旺“上了车後，打电话给阿姨，20分钟的时间煮碗面应该是够的了”，

朱旺自己开著车子，载著雅丽莹和俊光回娘家了。

殷振燮从接到雅丽莹的电话说；‘说和朱旺带著俊光回娘家。两人还没有吃晚餐’。

殷振燮就忙著叮嘱家中的佣人准备可口的晚餐；

“早点打电话还可以煮些好吃的，现在只剩下剩饭菜怎麽办呢”。

沈秀珍看著殷振燮，仿佛是他自己馋著要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在那儿踏方块步自言自语。

“我已经交代阿姨煮两碗混沌汤面条”沈秀珍说，

“没有其它的东西可以煮了吗”殷振燮问；

“不是你说的，吃多少煮多少，不要浪费。我们家本来就是很少剩隔夜的饭菜”。

沈秀珍的唠叨，殷振燮只有默默地接受，因为家中确实是这样。

“叫阿姨快点煮，朱旺他们要到了”殷振燮再次地催促著；

“面条太早煮了会糊了汤，你还是打开大门的灯，外面已经天黑了”沈秀珍来到厨房。

“这海鲜汤煲的怎麽样，可以上口吗”沈秀珍问在厨房裏做事的佣人，

“再过10分钟就可以了”佣人说 ；

“汤味要清淡。雅丽莹不喜欢油腻的食物”沈秀珍再次地交代；

佣人在放著调味料理；“您尝下味道可以吗”。

沈秀珍呷口汤“嗯，味道刚好”

“太太，大小姐的口味很象先生，上次来家裏吃饭，说酱汤的口味很地道”佣人说，

“简直是一模一样”沈秀珍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他们要来了，交代了佣人各注意事项，就走出了厨房。

“爸，阿姨”雅丽莹走出了车门；“天这麽黑，你们不要出来等我们”。

沈秀珍从雅丽莹手中接过俊光，亲了又亲小脸蛋“有没有叫外婆”。

俊光看见了殷振燮，在沈秀珍的怀裏蹬著小腿嚷著要‘外公’抱，

殷振燮高兴的顾不得与女儿女婿打招呼，直接走到沈秀珍跟前，从她手中接过俊光“外公抱小宝贝”。

佣人出来“大小姐，大姑爷好”，

“太太，面条已经摆上桌了，请大小姐用餐”。

沈秀珍“你们先进去用餐，肚子一定饿了，孩子我们来带”。

雅丽莹，朱旺坐在餐桌前吃面条；

朱旺勺了一汤匙面汤进口“很好吃”。

雅丽莹低声地说“比我们家的大嫂的好吃”。

朱旺对雅丽莹眨个眼“你喜欢，我就同阿姨说”。

“不要啦。这个大嫂在这儿做了十几年” 雅丽莹看见佣人离开了厨房，对朱旺说“我不喜欢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

朱旺对雅丽莹会心一笑。

饭後，大家坐在客厅裏聊天，殷振燮自顾著自己陪俊光玩，对谈话的内容充耳不闻，沈秀珍生气地说；“就象是别人的事情，多问一句都不给话”。

殷振燮说“这个家，由你去操心就可以了，有必要弄得每个人都紧张兮兮地，都跟著难受吗”。

朱旺“爸爸，你对女婿和女儿有偏心哦”，

沈秀珍埋怨地说“他是对大女婿和二女婿有偏心”，

殷振燮不哼一声，抱著俊光上楼去了。

沈秀珍看著走上楼的殷振燮背影说“自从知道马俊生病了，他好像连芮英都不爱搭理，没事就躲在楼上的书房。前天芮英回家还生气地回去了”

雅丽莹“他们两人吵架”。

沈秀珍滑稽地笑著说“芮英有你一半的胆量，你爸爸也不会这麽生气了”。

看著雅丽莹的尴尬，朱旺赶忙地问“这两个礼拜马俊怎麽样”；

“我把他从医院接出来，就直接到家裏休息，吃了晚饭再开车送他到家门口” 沈秀珍无奈地说“我看他也真可怜，身上除了这套西装，也拿不出什麽钱”。

雅丽莹吃惊地说“这怎麽可能，马俊每月的工资也不低，这次辞职回家也拿了不少的钱”，

沈秀珍生气地说“赵秀雅说他们无儿无女，所以就要靠‘储蓄来养老’马俊的工资有一半拿来买退休後人寿保险，这次公司给的辞职补偿金，刚好赶上赵秀雅开公司买生意全部用上”。

沈秀珍轻声地问朱旺“雅丽莹没事吧”，

雅丽莹“阿姨，麻烦你同芮英说‘如果没有钱，就直接从我的卡内拿钱’”。

沈秀珍急忙说“这怎麽可以，你帮助芮英已经够多了，我可以在生活上帮他们一些的”。

朱旺“阿姨，你就让芮英从她姐姐的取款卡内拿钱吧”，

沈秀珍不解地问朱旺“裏面有多少钱可以动用呢”。

朱旺看著不作声的雅丽莹，对沈秀珍说“七千万”。

沈秀珍震惊的看著雅丽莹；

她知道这是雅丽莹全部的储蓄。

雅丽莹释放了自己的情绪，她说“阿姨，钱是身外物。我现在只希望芮英能减少所受到的刺激和伤害”。

沈秀珍“这几天芮英没有去服装公司”，

雅丽莹不解地问“为什麽”。

沈秀珍“那天就是为了这件事他们父女俩闹彆扭，芮英生气回家”。

雅丽莹看著沈秀珍，等待著沈秀珍的话；

“芮英说漏了嘴，提到马琳这几天跟她在公司裏。你爸就大发火，说什麽人家为了养儿女，把自己弄的蓬头垢脸；问芮英‘她图的是什麽’”。

雅丽莹看著朱旺良久，好不容易对沈秀珍说；

“马俊若有意外，把芮英接回家”。

沈秀珍“你爸那天也是这样说‘芮英再呆在那儿，他会把芮英拽回家’”。

雅丽莹问朱旺“我们要回去了吧”。

沈秀珍“奶奶他们明天回来”

沈秀珍“就再多坐一会儿吧，能有这样的机会实在是不多，我去把你爸叫下来”

朱旺“俊光，爸爸妈妈要回家了，跟外公，外婆说再见”，

俊光趴在殷振燮的肩膀上，不肯动；

朱旺上前去抱俊光，俊光撇著嘴在哭。

沈秀珍“就再坐会儿吧，等小孩睡著了再走”。

殷振燮抱著俊光跟大家坐在一起聊天，因为殷振燮的在场，所以大家就不谈芮英，马俊他们的事情，

也因为难得的有这麽‘夜访娘家’的机会，大家说著，笑著，这时，沈秀珍说“外面是不是在下雨”，

朱旺聆听著外面花园裏‘淅，淅’的雨声；

“好像雨下的蛮大的”。

“怎麽办呢” 雅丽莹问朱旺；

朱旺“去拿把伞，你跟小孩不要淋湿了”

殷振燮“这麽大的雨怎麽能出去，再等一会儿”。

当雷雨交加之际，沈秀珍说“现在也快11点了，这阵雨也不知道会落到什麽时候。就是雨停了，小孩子也受不了这春末的寒气，今晚在这儿过一夜吧，明天早上再回去”。

雅丽莹“可是，我们都没有带睡觉的衣服”。

沈秀珍笑著说“你爸爸早就准备了二套睡衣在这儿，还有小孩的衣服”。

雅丽莹跟随著沈秀珍到楼上，沈秀珍推开一间大房间“你们今晚就睡在这间睡房”

雅丽莹为难地说“阿姨，那你今晚睡哪儿”

沈秀珍不好意思地说“我跟你爸睡在左边的那个套房；这个套房间，是你爸专门留著给你们回家睡觉的”

雅丽莹看著整洁的卧室，全新的被褥等用品‘爸爸一直期待著有这一天，自己能回娘家睡觉，哪怕只有一天’。

自己又何尝不期待著这一天，回到爸爸的身边，埋在心头的思念。

“我打电话给爸爸了” 朱旺笑著说“他也被这场大雨困在宾馆，因为房间有限，所以他跟司机睡一个房间”，

雅丽莹“那爸爸怎麽办呢？他一定会睡不好的”，

朱旺对著雅丽莹耳边说“爸爸说，他会睡的很好”。

朱旺“嘿，这个小家夥，在哪儿睡觉啊”，

雅丽莹“他跟爸爸睡觉”

雅丽莹“是啊，我刚才过去他已经睡著了”。

朱旺“如果你睡不著觉，就靠著我，这样你会睡著舒服些”

雅丽莹挪动下身子“这样就好了”，

朱旺“我想，明天妈妈回来，知道爸爸在外面睡觉~~”他侧过身子一看，雅丽莹已经睡著了。

芮英在赵秀雅的卧室内哄马琳的女儿丽君入睡，她疲惫地合上双眼在打困，

外面‘哗 哗’响的大雨像催眠曲，在梦裏重现自己在大雨中狂跑，她一头撞向一棵大树，急促的哭声，喊叫声刺激著她的神经中枢，她厌倦地合上自己的双眼。

唯一记得在暴雨中姐姐踉跄著脚步把自己抱住了。

轰隆隆响的雷声，惊吓了丽君；她的号啕大哭声惊醒了芮英，在这时後阵阵的电话铃声，彻底地将芮英从梦魆中惊醒，她看下时间11点55分。

她紧紧地揉抱著丽君，似乎耳边的哭闹声，盖住了窗外的雷声，雨声；

马俊走进来，看见在惊吓中的芮英

“你没事吧，芮英”马俊怜惜地问；

芮英“哦，没有事。刚才的打雷声吵醒了孩子，也吵醒了我的梦”

马俊 “妈妈打电话说‘她们再过10分锺到家’”

芮英“ 外面下这麽大的雨”。

马俊“妈妈说‘他们已经在半路上躲避了半个多小时’”。

芮英“我出去接妈妈好了”，

“我拿雨伞出去吧” 马俊看了眼紧贴著芮英在睡的丽君“还是我出去，这个讨厌鬼醒来又要醒人”。

赵秀雅，马琳各自拎著湿落落的雨伞进屋内，

“这场突然下的暴雨把整个交通堵塞，在路上整整耽误了半个多小时”赵秀雅将雨伞合拢後，放在屋外门边，

马俊冒著雨进来，全身湿透，

“你不是有把伞？为什麽要淋雨”赵秀雅著急地问；

“那个伞打不开，天这麽黑也看不清是什麽原因，所以我就跑进来了”马俊说，

“哈 哈欠”马俊接连的喷嚏。

赵秀雅“赶快去洗个热水澡，不要著凉了”。

马琳从楼上下来“妈妈，嫂子呢”

马俊“在妈妈的房间陪著丽君睡觉”，

赵秀雅疑惑地说“这麽大的雷雨声，也睡的著”。

马俊急忙地解释“丽君在闹人，芮英才哄睡著她。

赵秀雅不悦地看了眼马俊“什麽事你都要帮老婆打马虎眼”。

赵秀雅进屋内，看见芮英和衣抱著丽君熟睡在自己的床上，外面又传来马俊的连连喷嚏声，赵秀雅气的往床边走；

她正要推醒芮英，厉声呵斥之时，屋外又传来马俊咳嗽声，

“芮英这样睡会感冒的，回房去睡觉”赵秀雅唤醒了芮英；

芮英霍地张开眼，坐起身之时，窝在她怀裏睡著的丽君又‘哗啦’地哭喊，

赵秀雅赶忙上前抱起丽君“宝宝不哭，奶奶抱，不哭哦”。

芮英下床“妈妈，我回房去休息了”，

赵秀雅“马俊刚才淋了雨，你去看看不要感冒了”。

芮英推开房门，没有看见马俊在卧室内，

她再走到卫生间，用手一推房门并没有上锁，卫生间的没有亮灯。她习惯性地打开了灯光，惊讶地看见马俊卧倒在地上；

“哥，哥哥，你怎麽啦”芮英紧张地唤著马俊，

“扶我上床去”马俊低声地呻吟著。

雅丽莹睁开了双眼，朦朦的睡意使她又闭上眼，享受著‘回笼觉’；

“怎麽这麽会睡”朱旺侧著身子，一只手撑著头微笑著说；

雅丽莹再次的张开眼，突然惊觉这儿不是自己的卧室，她彻底地清醒了，

“睡的好吗”雅丽莹展妍著清晨第一道笑容；

“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在睡”朱旺享受著雅丽莹枕著自己的臂弯，

“那你叫醒我啊， 一个人瞪著大眼看天花板会无聊的”雅丽莹奈在朱旺的怀裏体贴著温存，

朱旺笑著说“看这个天花板是感到无聊。没有我们的卧室有那麽多的美女在飞舞”，

雅丽莹一笑“我们卧室的天花板那麽高谁会去看到底雕了什麽”。

朱旺正经地说“过去的人生活闭塞，所以都要把生活中的故事绘成壁画，雕刻上粱，作为代代相传的女儿经”。

雅丽莹‘扑哧‘笑了“你正经点好不好，我已经用高素象的摄像机拍照，然後在电脑上用软体的功能看的很清楚，它只是一幅风景画”。

朱旺“如果真有那麽的话~~”。

雅丽莹“我会把它给铲掉”，

朱旺“谢天谢地，还好你懂得用现代的科技去探索文物，否则，一个艺术品就要被毁了”。

“是奶奶让我在装修的同时，好好地察看四周的环境”雅丽莹说；

“原来你早就有奶奶的密旨，还对我这麽保密”朱旺嘻嘻笑著说；

雅丽莹“我觉得家裏的人都把我往前推，让我承受重担。可是朱旺，我很怕自己会被压垮，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门外的脚步声，拉开了清早的阳光，

雅丽莹“我要起床了”。

朱旺“还不到6点锺，这麽早起床做什麽呢”

雅丽莹忽然问“昨晚你睡的好吗？怎麽这麽早就醒了”。

朱旺“早上被一场梦弄醒後，睡不著了，就在看你睡觉的样子”。

雅丽莹“你应该叫醒我。如果被你听到磨牙的声音，我会很丢脸的”。

朱旺“我还看到你在流口水”，

雅丽莹挪动下身子“你这麽说我好丢脸哦。我要赶快起床梳洗，今天第一次在娘家睡觉就奈床，真的是很丢脸”。

雅丽莹走进卫生间，梳妆台上什麽摆设也没有。当她打开橱柜的时候，整个人楞在那儿，裏面摆放著她和朱旺一年四季的服装各一套；抽屉裏搁放著未开封的内衣裤，所有的日常用品一应具全。

她忍著泪水，走进淋浴房。享受著热水带给自己的舒心。

芮英轴著湿毛巾，将它放在马俊的额头上，她疲倦地提著塑胶桶往卫生间走，换上了一桶清冷水，她再提著返回卧室。

越来越沈甸的水桶，使得她的肩膀往右倾斜，到了床边沿她无力再拖遢著拖鞋往前走几步，把水桶放在床边就趴在床尾睡著了。

迷糊中听到了定时闹钟响，芮英睁开的眼睛再次地合上。

再次响起的巡回闹鸣；芮英站起了身看了看时间是早上6

她按下了闹钟的按钮‘不要再闹了’。

她再次地帮马俊换了条冷毛巾，敷在额头上；移开了靠床边沿的那个装满水的塑胶桶，到楼下去烧早餐；

早餐摆在了饭桌上，芮英解下了围裙搁在椅背上。正要离开厨房，赵秀雅进来；

“叫马俊下来吃早餐，不要因为自己开公司就没有个作息时间表”。

芮英“哥哥感冒了，有点发烧”。

赵秀雅“有吃退烧药吗”，

她朝著赵秀雅看一眼“他现在睡觉”。

马琳进来“妈妈，谁感冒了”，

赵秀雅“你哥哥昨晚淋了雨，现在感冒了”，

“我上去看下哥哥”马琳往楼上走到一半听到丽君的哭声，她转回身，对跟在身後的芮英说“帮我看下丽君”。

芮英怔怔地看著马琳往楼上走，她转回身走进了秀雅的房间。

马琳走进睡房，看见马君的额头上敷著冷毛巾，她正要取下毛巾，帮换上清凉的毛巾时，突然看见马俊裂开了皮的嘴唇，她摸下马俊的手“哇”一声，吓的她急忙往屋外退碰倒了塑胶桶，一桶的水冲湿她的拖鞋和脚上的袜子，马琳顾不得那麽多了，她丢弃了自己的拖鞋，冲到了楼梯，冲到了赵秀雅的卧室“芮英，你去看哥哥，这儿我自己来”拉扯著迟钝的芮英外屋外拖。

芮英到了卧室，看见地板上的一潭水，她的泪水涓涓地流下。

马琳急忙地帮丽君穿戴好，也顾不得在哭闹中的女儿抱著走进厨房。

“妈妈， 哥哥在发高烧。我要带孩子赶快离开这儿，感冒会传染的”，

赵秀雅“吃了早餐再回去啊”，

“不，不。芮英可能都染上了感冒细菌，我要赶快走”马琳抱著女儿急忙地外大门外走；

赵秀雅看著厨房，除了孤独的自己坐在餐桌旁吃早餐，餐桌上没有摆放任何的一副用餐具。‘咳，每天早起来10分钟，就可以把厨房整理的象个厨房’。

赵秀雅放下了餐具，离开了饭桌；走到客厅看见大门打开，清晨的席席凉风，吹在身上感到寒冷，她在关上房门自言语；

躺在床上，感到浑身不舒服，她在合上眼之时，突然睁开了双眼，坐起身披上一件外套上楼去了。

赵秀雅站在房间门口，地板上的一潭水，在‘滴 哒哒’地往楼下滴。

“水全部都漏到地下库了，你站在这儿发呆”赵秀雅厉声地说，

芮英动也不动象个木桩杵在那儿；

赵秀雅看见马琳的一双拖鞋前後两只在水中泡著，她知道这是马琳惹的祸；

“赶快把水清掉， 地下室的东西要拿出来晾干，不然会发黴”。说完离开睡房。

赵秀雅突然转回身，急忙走到床前用手摸摸马俊的额头，当她的手擡起之时，整个人呆住了；

马俊的憔悴，令她的心脏一缩“怎麽会变成这样”，

芮英似乎恢复了常态“昨晚发高烧”，

赵秀雅“有给他药吃吗”，

赵秀雅看到丢在地上的湿毛巾和淌流在地上的水，以及碰倒的塑胶桶，她似乎明白了芮英昨晚一夜无眠。

她捡起毛巾，拿著塑胶桶到卫生间去。重新提著一桶清凉的水来到房间。把湿毛巾敷在马俊的额头上再看眼马俊慢慢地站起身；

“如果烧还不退，就去看医生”。

雅丽莹站在出海关口处瞻望著朝自己这方向走来的人流；

她正要挥手走过去，俊勋已经张开双臂朝自己跑来；

雅丽莹急忙走向前拥抱著俊勋，

“奶奶”雅丽莹欢悦地对朝著自己走过来的奶奶打招呼；

美旺松开拉著奶奶的手，双手抱著雅丽莹的脖子亲昵地“妈妈”，

雅丽莹左拥右抱著自己的一双儿女；

“妈妈，您辛苦了”雅丽莹对著站在自己跟前的朱旺妈说；

“这两个孩子一点也不会闹人，带著他们出去玩实在是太开心了”朱旺妈满足地笑著说；

奶奶看著依恋著雅丽莹的美旺，说“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睡觉前一定要问“什麽时候回家去，我想妈妈’”。

雅丽莹拥著自己的儿女。脸上洋溢著满足的笑容；

雅丽莹手牵著美旺和俊勋，朝机场大门外走；

家裏的两部车子已经停靠在机场大门外，宋司机打开了车门，俊勋赶忙地往车裏钻；美旺也急忙地坐到车厢内，

“我和你妈妈坐一辆车走” 奶奶对雅丽莹说，

有几位本地的送客人，站在那儿看著两部豪华的‘宾士’大轿车，他们很想知道坐在车上的人是谁？

还没有等他们看清面貌， 认清车牌号，两部汽车很快地离开了机场。

芮英将煮好的米粥盛了一碗端进卧室内，

她用舌尖粘了点米粥试了试温度，正好入口能让马俊吞咽下口；

她扶起马俊，再拿著自己的枕头当垫子放在马俊的身背後，让他靠著舒服些；

马俊干涸的脸勉为其难地露出丝丝的笑容，他轻微地说“我没事。现在的烧退了明天就可以下床了”。

芮英一勺一勺地喂著马俊吃粥，等待著他‘细嚼慢吞’；

马俊吞了小半碗的粥後，摇了摇头，芮英无奈地放下了汤匙，把碗搁置在床头柜上。

芮英泪眼模糊地看著马俊。

“美旺今天回来了”马俊轻声地说出了这句话，把芮英吓了跳，

芮英看下时间“飞机已经到了”。

马俊张开眼看著芮英，眼底有一束光芒，他的嘴角带著浅浅的笑意“芮英，我们以後也会生一个象俊勋那麽可爱的儿子，我好想还有女儿”，

看著芮英流成串的泪珠，马俊倾身上前伸出自己的手，揩搽芮英的眼泪“做妈妈的都这麽爱哭，那还是要个儿子会保护妈妈”；

芮英把这两年的委屈尽情地发泄出来，她伏在马俊的身上号啕痛哭；

马俊用自己的手贴在芮英的背上，任自己的泪水滴落在芮英的肩背的衣服上。

芮英感觉到马俊传递给自己的温暖，她紧紧地抱著马俊，哽咽著“哥不要生病，每次你生病了我都好难过”。

李社长走进家庭起居室，

美旺和俊勋立即扔下手中的电动游戏，扑向李社长

李社长看到半个月不见的孙子们，张开双臂高兴地将他们拥在怀裏。

“爷爷，您为什麽不去日本呢”

“爷爷，我们有好多的玩具，是奶奶买的”，

两个小孩忙的要将自己的话，自己的事情向爷爷述说，

李社长还来不及脱下西装外套，就让两个小孙子拖到沙发位上；还没坐好位子，两个小孩就坐在爷爷的身上，炫耀著他们的故事；

奶奶看著这祖孙三人的相互依恋，她脸上挂满了笑容；

在日本的亲戚或朋友，都羡慕著奶奶的好福气；奶奶乐酌酌地接受大家的祝福。

奶奶的生活是一刻也不能少了家裏人，尤其是每天的早晚，媳妇，孙媳妇，孙女的请安对奶奶是一天中的大事和乐事。

现在奶奶在李社长的脸上同样地感受到这种的幸福。

李社长好不容易从小孩的‘喳喳唧’的‘故事’中喘口气，他满足地对奶奶说；

“妈妈，我现在就想回家抱孙子跟孩子们在一起，这种的乐趣是难以形容的”，

奶奶看著走进起居室的雅丽莹，笑了；

雅丽莹手牵著俊光，用询问的眼光温柔地看著奶奶；

奶奶眼一瞥“你爸爸有话要跟你说”。

手中攥著俊光的小手已经在挣脱，雅丽莹刚一松手，他就立即奔扑到爷爷的怀裏。

雅丽莹看著这三个小孩都挤在爷爷的身上，笑著摇摇头。只有爷爷会这麽宠爱自己的孙子；

奶奶“俊光洗好澡了”，

雅丽莹“在楼上听到汽车的声音，就不肯再泡在水裏，阿姨拿毛巾给他搽身子，他已经自己从浴缸内爬出来了”。

奶奶担心地说“浴缸那麽高，他才2岁滑倒了怎麽得了”，

雅丽莹“只要不是太猛力是不会跌到的。这些的瓷砖都是防滑的”，

奶奶“所以在当初才要找个信的过的装修公司来承包”，

雅丽莹“奶奶如果还有什麽地方不满意，还可以再修整”。

奶奶“你的朋友那家公司，现在还有做这些的小工程”

雅丽莹笑了“金英郁的装修公司现在的业务已经扩展到建筑大楼”

李社长“她有这个的实力吗”，

雅丽莹“是和宇宙合作。现在福利院附近的地区，已经盖了很多的住宅楼房，从公交站到福利院走路只要15分钟”，

奶奶“福利院有在那儿买楼房吗”，

雅丽莹钦佩奶奶的‘洞察能力’她说“我们在集资的第一阶段，就定下了10套的单元房，作为员工的宿舍”。

“福利院现在开始有盈馀了” 李社长颇为惊讶在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能做到这样的成绩，

雅丽莹笑著说“如果没有宇宙和报社的赞助，我们的这个目标要拖到5年後”。

李社长“妈妈，这个孙媳妇在管理上是个人才，要把她挖掘到报社就好了”

雅丽莹急忙地说“爸爸，我真的不行。有个福利院让我能服务社会已经是很满足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业成功而影响了家庭的生活”。

雅丽莹看到美旺带著俊光离开了沙发，三个小孩子已经回到自己的活动房了。

她实在是感谢美旺的聪明伶俐。但是，如果没有自己跟小孩子生活在一起，认真地教育小孩；以及这个家给小孩带来的温暖以及疼爱，自己就不会拥有这麽可爱的三个小孩。

雅丽莹用祈求的眼光看著奶奶，多希望奶奶是站在自己的这边帮她说话；

奶奶不悦地说“既然媳妇不能出来做事情，你就让朱旺多担当些了，小孩现在还小需要有母亲照顾。就连我这个老太婆也需要孙媳妇的照顾”。

李社长转问雅丽莹“朱旺现在忙得连吃午餐的约定都取消了。前天晚上到早上2点多才到家，你都没有怨言”，

“在吃午餐前一个小时，裴一勇秘书会打电话告诉‘午餐的地点’；朱旺如果忙的连吃午餐的时间都顾不到，那麽裴一勇会帮助他解决吃饭的问题” 雅丽莹想了想说；

“朱旺是爸爸的儿子，他必须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我是他的妻子，就应该以照顾朱旺的生活为重，敬重老人照顾子女无怨无悔”。

李社长看著奶奶满足的笑脸，他知道在这个家确实是需要雅丽莹在默默地付出。

朱旺妈从楼上下来，看见李社长还穿著西装外套坐在沙发上，说“热水放好了”，

李社长活动著筋骨，再用自己的手揉捏著脖子，

奶奶关心的问“扭脖子了”，

李社长“嘿，还真不习惯睡在床上，昨晚没睡好”。

朱旺妈听到李社长的自言语，立即追问“昨晚去哪裏睡”，

李社长心不在焉地“宾馆啊。两个人挤在一间房睡起来挺彆扭的”。

朱旺妈对奶奶说“妈妈你看孩子他爸，昨晚就跑到宾馆去，还要找个人陪著他睡觉，真是气死我了”，

她怨恨地看著李社长“你怎麽能这样对待我”，

李社长摸不著头绪，他不知道朱旺妈为什麽说变脸就变脸，急忙地说“昨晚下那麽大的雨，你叫我睡哪儿”，

朱旺妈委屈地“你也不能在外面找什麽小姐陪你过夜啊”。

说完，她气得扭头就走，上楼去了。

李社长这才恍然大悟，他讶然矢笑‘今晚会不好受，但是有的戏上演了’。

雅丽莹想起自己昨晚也被困在娘家住一宿，还没有从这份情感的思索中回过神来，就突然听到朱旺妈‘你也不能在外面找什麽小姐陪你过夜啊’

她急忙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还好没有在大人的面前失态。

奶奶看著雅丽莹“昨晚你们在哪儿”，

奶奶突然一声问，雅丽莹立即涨红了脸，她赶忙说“昨晚朱旺早回来，就带著我和俊光回娘家。到了10点多的时候，突然下了场暴雨，阿姨说‘就是雨停了，小孩子也受不了这个寒气’，所以昨晚我们在娘家过夜。今天早上朱旺直接回报社，宋司机来接我们回家”。

“你爸一定很高兴”奶奶说，

雅丽莹“是啊，昨晚俊光跟外公一起睡觉”。

李社长“小孙子不会吵人”

雅丽莹笑了说“今天早上还不肯回家”。

奶奶说“这小孙子跟朱旺小时候一模一样”，

李社长看著楼上说“今晚我要带小孙子睡觉了”，

雅丽莹听了，脸上泛著笑容；

奶奶不悦地说“也不怕在媳妇面前丢脸”。

李社长“妈妈，你不是将雅丽莹既当孙媳妇又当孙女吗”。

雅丽莹知道今晚家裏有场风波，她想让奶奶早点休息，

“奶奶， 您今天刚到家，要不要早些回房间去休息”。

奶奶“让他们闹够了我再上楼，否则又要跑到我那儿告状”。

李社长看著愠怒的奶奶就怏怏地上楼去了。

楼上传来李社长“妈妈 哦”的一声喊，就趋於平静了；

这栋旧式的豪华建筑物，每个房间都是套房式，坪数都很大，关起门来在外面几乎听不到声音。

雅丽莹知道这时後，朱旺的父母亲已经关上了房门在屋内。她尴地看著奶奶，

奶奶滑稽地笑著说“又被拽耳朵了”，

‘奶奶是怎麽知道的’雅丽莹忍著自己的发笑。

奶奶“你不会拽朱旺的耳朵吧，这父子俩人都是儿根软怕老婆的”，

雅丽莹的脸上涌现潮红，扭捏地低喊“奶奶”。

奶奶“扶我上楼去睡觉，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

雅丽莹待奶奶躺下，熄了灯光走出了房门，看了看朱旺父母亲的睡房没有什麽异常的声音，她就去看小孩子了。

美旺和俊勋可能是旅途的疲劳都已经睡著了，

俊光躺在床上瞪著大眼，在等待著自己‘晚安的吻’。

对於小儿子，雅丽莹觉得他怎麽会100%的遗传了朱旺的秉性。如果说，美旺的出生，是爱情的结晶；那麽，俊勋的出生，是意外的惊喜；而俊光的降生，是成熟的收获。三个小孩都是她的命根子，俊光在家中得到的宠爱更多，因为他是家中的老么。

雅丽莹俯下身子在俊光胖嘟嘟的脸蛋上一吻“晚安儿子”。

俊光的双手兜著雅丽莹的脖子也一个回吻，才肯合上疲倦的双眼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

整栋楼房现在静悄悄的，只有她在等待著朱旺回家，真希望在这时候能听到手机‘定位跟踪系统’自动设定到家前5分钟的预报提示的功能在运作，让朱旺早些离开报社大楼，回到家。

每天要熟悉这麽多繁琐的文件。雅丽莹实在是敬佩爸爸数十年来为这个家所做的贡献。

此时，她忽然很想知道妈妈今晚会怎麽熄灭自己的怨气；

“哎哟，你干什麽要拎著我的耳朵”李社长用手抚摸著自己的耳坠子，

朱旺妈“你昨晚为什麽要到宾馆去睡觉”，

李社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下那麽大的雨，所有的来宾都被困在宾馆。很多人因为订不到房间，只好到酒吧丽喝酒”，

朱旺妈赌气地说“我宁可你是跟大家坐在酒吧裏喝酒”，

“酒吧的服务生都是漂亮的小姐，我坐在那儿‘眼睛吃冰琪琳’也可以”李社长闪亮著眼睛，

朱旺妈气恼地伸手再拎另一只没有用手保护的耳根子，

李社长冷不防另一只耳朵又被无辜遭了秧，生气地直嚷。

“你文雅一点好不好，哪有女人动不动就把老公的耳坠肉当面团来捏的啊”，

朱旺妈委屈地哭泣“我们去妈妈那儿评理，你怎麽能这样对我”，

李社长两只手分别地揉著自己的耳朵，与其说是怕痛，他更希望是能保护自己的耳朵，真後悔让老婆知道自己的耳朵怕被掐。

“妈妈睡觉了，你还怕闹的不够”李社长生气地说，

“你不说清楚昨晚跟谁睡一个房间，今晚就别想睡”朱旺妈泪眼裟裟，

李社长同情地问“你真想知道”，

朱旺妈“我就是要知道，你不许骗我。否则我会跟你没完没了”。

李社长叹声气，明天早上还有一个会议，再这麽折腾下去，还要不要睡觉，

“我是跟吴司机睡在一个房间，这样总可以了吧”。

朱旺妈的瞳孔直瞪著李社长的眼睛，就象一台测谎机在检验著一个人的忠诚与否。

李社长被这麽近距离的大眼瞪小眼，自己的近视眼特异功能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老婆也老了，什麽时候开始脸上的肉也往下掉；拢起的眉峰上面是条条的皱纹；

他擤下鼻子“你不信，打电话问吴司机，昨晚是不是他睡在沙发上，我睡在床上”，拿著手机往朱旺妈身上一扔；

朱旺妈搽著泪水，难为情地说“你为什麽不说清楚，害的我在这儿发脾气”。

李社长不满地说“嘿， 你乱发脾气，还是我‘害的你’。那麽我的耳朵现在发红在痛，也是我自己害自己不成”

朱旺妈心疼地说“我来帮你揉一揉，会好些“，

李社长慌忙地一摆手“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坐“，

朱旺妈诚恳地说“不会再掐你的耳朵了”，

李社长认真地说“这是真的”，

朱旺妈“你要是不放心，戴上耳罩好了”，

李社长瞅了眼说“你下次再这样，小心我也会报复”，

朱旺妈心虚地笑了“好了，这招不灵，以後不用了”

李社长惴惴不安地问“你不会是在家裏没事做，整天在想出招术吧”。

朱旺妈眯著眼笑著说“我在日本买了一样礼物要送给你”，

当她打开首饰盒的盖子，显现在眼前的是一枚白金领带夹，

李社长高兴地拿著它对著镜子，在自己的领带上搭配著

“嗯，我喜欢”转身问“这一定很贵吧，多少钱买的”，

朱旺妈得意地说“这是最流行的产品，当然是很贵”，

李社长诡异地问“这麽贵的东西，一定有它的价值所在吧”

朱旺妈自豪地说“你想知道”，

“我当然想知道，它到底值不值得这个价钱”李社长看著在自己手中的这枚白金领带夹

朱旺妈“我已经设定好了。你把这枚领带夹配在领带上，只要你在解开领带的时候，我的手机就会接收到发出讯号”，

李社长急忙地将领带夹往朱旺妈手上一放，

“你还是留著自己用”。

朱旺回到了家，他走到厨房想喝杯水；

“爸，你在这儿做什麽”

朱旺奇怪地看著李社长拿著两个冰袋包贴著耳朵。

李社长“没什麽，今天被你妈念叨著耳根在发红”，

朱旺好奇地说“让我看看，到底有多红”，

李社长挥挥手，“上去啦，雅丽莹还在等你”，

朱旺“我的手机没有电了，她接收不到我回到家的讯号”，

李社长“你们的手机还有这个功能”，

“爸，你要不要也买一对，你跟妈妈一人一个”朱旺嘻笑著问，

李社长急忙地“你别跟你妈这麽说，不要再给我惹麻烦”。

朱旺看著李社长两只手，都拿著冰袋包贴在耳朵边，“爸爸，还是我来帮你弄吧”，

李社长将冰袋包往水槽裏放“去睡觉了”，

在关灯之前，他突然对朱旺说“别让你老婆知道，你的耳根子怕痛”。

朱旺回头一笑“我老婆还知道我的脚底怕痒”。

朱旺推开房门看见雅丽莹和衣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过去轻轻地帮雅丽莹盖好被子，

“你什麽时候回来的，我怎麽不知道“雅丽莹睡意胧胧地问，

朱旺“我的手机没有了电，所以，你没有收到我的讯号”，

雅丽莹站起身，用手习惯性地梳理下头发“衣服已经放好了，你先去洗澡”，

雅丽莹拿著手机去充电；将朱旺的钱包打开，往裏面放了两张纸币，再从抽屉裏取出一包烟，放在裤子的口袋裏。

做完了这些每天要做的事情，她来到了卫生间，捡起朱旺扔在地上的衣服放进洗衣袋内；

朱旺从淋浴房出来，用毛巾在搽头发；

雅丽莹“你赶快把身上的水搽干， 这样我才能帮你吹头发”，

朱旺把毛巾往下身一裹“这样就可以了”；

水珠儿在那健壮的肌肤上，闪烁著晶莹的亮光，雅丽莹用那纤细的指尖轻轻地沾著水珠；

“你的皮肤真好，身上的水不用搽就干了”雅丽莹羡慕著朱旺；

朱旺“女人要懂得爱惜自己。 我没有时间陪你，记得要按时去美容院把自己弄的漂亮点”，

雅丽莹回到卧室，把被子弄好准备睡觉，看到朱旺还是裹著毛巾进来

“你怎麽不去穿睡衣呢”。

朱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肌肉“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雅丽莹将朱旺往卫生间裏推“衣服穿上再来睡觉”，

朱旺站在卫生间门口“老婆，天气已经开始转热了，你还要我穿那麽多睡觉啊”，

雅丽莹到衣橱裏重新拿出一套夏天的睡服，交给朱旺“就穿这套了”，

朱旺一看笑了“我还是穿原来的那套，袖子卷起来就可以了”，

朱旺又要出什麽花样了，雅丽莹嫣漾一笑；

“好了，你把上衣脱了去睡啦，快11点了”，

朱旺把毛巾一解，雅丽莹正要捂上自己的眼睛，忽然发觉他裏面已经穿了短睡裤，

雅丽莹接过抛给自己的毛巾，就见到朱旺在那儿表演健士操，她奈何不了。

将毛巾放回卫生间，雅丽莹走到朱旺的身旁，伸出两手指轻轻地捏了捏朱旺的耳朵，

“哎呀， 你怎麽会掐我的耳朵，那是很痛的”朱旺惊跳了起来：

雅丽莹没有想到朱旺会有这麽激烈的反应，她乐的把泪水都笑出来“奶奶说你耳根子软，怕被掐”，

朱旺瞪大眼睛“奶奶说的”，

雅丽莹手撑著肚子，诙暧地笑著说“知道你这麽怕，我就不弄你啦”，

朱旺“好老婆，你千万别使这一招。我会象杀猪一样叫的”，

雅丽莹强忍著自己的笑声“好，好，我向你发誓，过了今晚我再也不玩这个游戏了”。

“我小时候，有次要跟亲戚回家去，大人怎麽劝我都不肯听，妈妈气坏了趁著别人不注意掐了下我的耳朵，我痛得在地上打滚，奶奶生气地说‘这孩子跟他爸一样耳根子软，怕痛’” 朱旺笑著说“那是妈妈唯一的一次惩罚我，她不舍得打我，以为这样掐一下就可以了”。

雅丽莹躺在床上“我想今晚爸妈他们在闹彆扭”，

朱旺“我在厨房看到爸爸拿著两个冰袋包贴在耳朵，说是‘今天被妈妈念叨著耳根在发红’。

雅丽莹低声地说“那一定是被妈妈掐了”，

朱旺重新坐起来“真的，还是假的”，

雅丽莹笑了“我想奶奶猜的没有错”，

朱旺仰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让雅丽莹侧著身子靠著自己，自己还在那儿发笑“爸爸今晚很生气，明天又有的看了”

雅丽莹用手推著朱旺“好了啦，我要睡觉了”。

朱旺感觉到一股热气弄痒了耳根子“不要动就这样。我的耳根子现在很舒服”。

雅丽莹舒适地将头枕著朱旺地胳膊；

“你不会象妈妈那样醋劲发作吧”朱旺笑著问，

雅丽莹呆楞了下，就轻快地说“我会防患未然。杜绝任何有意或无意的诱惑，但是如果真有这麽巧遇的机会发生，我不会允许再有第二次的发生”。

朱旺想了想，终於说出了蹩在心裏很久的话题“那麽上次白秀林的事情，我只是觉得可以跟她讲讲话，对她一点的意思也没有，你怎麽就要闹得离开了我”，

雅丽莹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朱旺慌张了，急忙说“你不说就算了，不要这样的表情我会害怕的”。

雅丽莹睁开了双眼，看著朱旺俯视自己的脸显现出的吓坏了的恐惧，她幽幽地叹声气“逢场作戏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决不会允许你有下一次。

白秀林是有意识地接近你，奶奶和妈妈听到元济的事情後，对我有很多的不满，我都可以忍受。那天看到美旺被她抱著，我整个人是被击垮了，那天我只有一个想法；与其在这儿受辱，我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回到马铺公寓的当天，我就後悔自己离家出走的冲动，是因为美旺“。

雅丽莹痛苦地说“没有你接我回家，我觉得自己好惭愧”。

朱旺“你发觉自己怀孕了，就应该借这个机会回到家”，

雅丽莹终於淌下了泪水“你已经离开了韩国，我怎麽有脸面回到不受欢迎的婆家”，

朱旺搽著雅丽莹的泪水，自己的眼泪却滴落在雅丽莹的脸上，他抱紧雅丽莹抽泣地说“除了你，什麽样的女人我都不碰。再也不要离开我”，

雅丽莹用自己的手指，揩搽著朱旺的眼泪，却止不了朱旺恐惧的抽泣声；

她的双手兜圈著朱旺的脖子，用自己温柔的嘴唇舐舔那颤抖的双瓣。

赵秀雅悲哀地看著芮英端著盘子从楼上下来，

她无奈，烦躁地问“还是不吃”，

芮英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她抓住栏杆避免了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

赵秀雅站起身“你没事吧”。

赵秀雅走向前，接过芮英手中的端盘，放在客厅的茶几桌上“就放在这儿，去休息吧”。

芮英无力地说“哥哥要我姐过来”。

赵秀雅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她走过去关上了窗帘“明天早上再打电话吧，现在已经快11点了”。

“喔”芮英从沙发旁的茶几桌上，重新拿起端盘继续地走进厨房。

赵秀雅看著芮英在做刚才自己没有做的事情，她有点生气，但是马俊生病一天了，不吃不喝，也不上厕所。把整个家弄的乌烟瘴气，自己也没有力气去管这麽多了。

她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提包，回房间了。

芮英站在厨房，看著餐桌上摆著三副餐具和简单的食物，她木纳地将手中的端盘放在桌面上；转过了身子，疲倦地倚靠著墙壁;；她忽然伸出手摸索著墙壁要去关灯，

手碰到了挂在墙上的电话机，她摘下了电话，拿著话筒发楞，肃静的夜晚，无助的她抱著电话筒哭了。

赵秀雅从卧室出来，看见芮英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头在哭，她走过去扶起芮英；

“你想打电话就打吧。雅丽莹会过来的”。

赵秀雅不安地问“你要打电话回家”，

“你妈妈知道马俊生病了”赵秀雅疑惑地问。

赵秀雅捡起吊著的电话筒。怜惜地问“你要打电话给妈妈”。

芮英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赵秀雅“我帮你拨电话给妈妈”，

芮英接过电话，把它放回电话座上；

赵秀雅“你为什麽不打电话呢？ 没有关系，我可以回房间的”。

芮英流下了泪水，抽泣著说“前天早上我跟我爸吵架了”，

赵秀雅看著芮英“如果你想打电话就打电话回去吧”。

芮英痴痴地望著电话筒，终於熄灭了灯光，走上了楼梯，

马俊睁著眼看著芮英走进卧室，吃力地说“你姐姐睡觉了”，

芮英“喔，姐姐的手机关了”，

马俊困难地“你扶我起来”；

马俊斜躺著，用手指著抽屉，

芮英默默地走到书桌前，打开了马俊的抽屉，她困惑地看著马俊；

马俊挤出一丝的笑容“那个封口的文件袋”，

芮英拿著文件袋到马俊的面前，她坐在床边沿，

“你把这个封口撕开”，

芮英心神不安地照著瓣，撕开了胶纸封口，

马俊在几个信封中，取出一个未封口的信封拿在手上，身体就往下滑，芮英赶忙上前困难地抱著他躺下，

马俊说著把信封塞在枕头下面，就合上了眼睡著了。

芮英把这个文件袋放回原处，和衣躺下再也撑不开的眼皮，终於让她睡著了。

雅丽莹走进奶奶的卧室；“奶奶早”，

奶奶从卫生间出来“昨晚没事吧”，

奶奶“朱旺昨晚几点回家”

“你们几点睡觉的”奶奶看著雅丽莹今早神采不错，心裏想‘睡的好，人就有精神’。

雅丽莹笑了“睡著了没有看时间”。

奶奶看著雅丽莹每天早上都是梳洗乾净过来请安，这好心情就象这初夏的晨曦，让人舒心，暖和；

雅丽莹搀扶著奶奶走下楼梯，到了楼梯转角处，看见朱旺的父母亲已经坐在那儿，

一个拿著报纸遮住面孔在看，

一个背向著丈夫，手持指甲锉刀无聊地在修剪已经很整洁的指甲；

奶奶看著两人都无视自己的到来，“哼” “哼”两声；

李社长放下手中的报纸“妈妈，您昨晚睡得好吗”，

李社长问雅丽莹“奶奶睡觉前，药吃了吗”，

奶奶问雅丽莹“吃了吗”，

雅丽莹笑了“奶奶，是我拿著水看著您吃下了药，才回房的”，

奶奶问自己“昨晚好像有什麽事情没有做”，

李社长问雅丽莹“一杯水，有放在奶奶的床头柜上吗”，

不等雅丽莹回答，奶奶就说“雅丽莹每天做什麽她都不会漏掉，我是在等你到屋裏来趟”，

李社长“妈妈，我昨晚没有说要过来请安的啊，我上了楼就回房间睡觉了啊”，

雅丽莹已经听出奶奶话中的睨端，她想离开起居室到厨房去看看早餐上桌了没有，自己好上楼叫朱旺下来；

奶奶问朱旺妈“孩子他爸，半夜不睡觉叫妈妈有什麽事啊”，

朱旺妈坐正了自己的位子，还在继续锉指甲；

奶奶不悦地说“这个指甲都要磨到肉了还在锉，你没事情拽丈夫的耳朵做什麽，这个肉不是人长的啊”，

李社长急忙说“没事，没事，闹著玩”，

奶奶“半夜三更象杀猪一样叫妈妈，是闹著好玩，也不怕被下人听到了闹笑话”。

雅丽莹尴尬地到厨房去，被李社长叫住，

“媳妇， 你跟朱旺的手机是最新款式的吧”，

雅丽莹停下来“是的，爸爸”，

李社长“这手机除了打电话，拍照，传递资讯，还有什麽功能。听朱旺说，还不错”，

雅丽莹“这款手机主要的功能是‘定位资讯报导’，我们两人的手机调到同一个 频率就可以知道对方现在什麽位子”，

李社长“你能查出，朱旺现在哪一个房间吗”，

雅丽莹笑了“它又不是视频监测，怎麽能测出在哪个房间，做什麽”。

李社长“你知道现在有一种新科技，什麽钮扣啦，领带夹，只要设定好了，它就能发挥功能”

雅丽莹好奇地问“有这样的产品，我还没有听说过”，

李社长对奶奶说“妈妈，你的媳妇也就是朱旺妈，在日本买了一个监测器，要放在我的身上。说什麽，只要我一动手，她的手机就能接收到讯号”，

奶奶问朱旺妈“你买这个做什麽，你想做特务，还是要把男人绑起来”

朱旺妈难为情地笑起来“没有事啦妈妈，是闹著玩”，

李社长生气地急忙说“这也能闹著玩，买一个白金领带夹，设定好了程式，只要我解开领带的时候，她的手机就会收到讯息”，

雅丽莹笑著在惊呼“妈妈”，

奶奶不解地说“这个领带夹，是雅丽莹陪著去买的，还花了不少钱，怎麽会有这个呢”

李社长看著在笑个不停的雅丽莹“真的，是你一起去买的”

雅丽莹笑著说“爸爸，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领带夹，只是在拿开它的时候，要按著一个点，这样才能取下来”，

李社长生气地站起来，对朱旺妈说“你这个女人要无聊到作弄老公为乐”，

朱旺妈慌忙地拉著李社长的裤腿“我是闹著玩，谁叫你要骗我”，

李社长气恼地说“哭哭涕涕是闹著玩，我又什麽时候骗了你，整天疑神疑鬼的，怎麽你的更年期会拖著这麽久”。

雅丽莹捂著嘴在一直笑，她觉得朱旺的父母亲是一对欢喜冤家，每次的超吵闹闹都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但是也让人捧腹而笑。

奶奶“好了别吵了，也不怕在媳妇面前丢脸”，

雅丽莹站在那儿，走不是，站著也不是，忽然背後传来朱旺的声音，

“妈妈你昨天念叨爸爸什麽啊，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拿著两个冰袋在敷耳朵。爸爸说‘他的耳根发红’”。

雅丽莹急忙拉著朱旺的衣角，低声地说“你不要再凑热闹了”，

朱旺笑著问“爸爸，那样敷著有用处吗”，

李社长看著朱旺“你想学啊”，

奶奶对朱旺妈，雅丽莹认真地说“你们给我听好，再有这种事发生，我谁也不袒护”

雅丽莹急忙地说“奶奶，我昨天就对朱旺发誓了，绝对不会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