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唐县王市同村杀人案一起去干活得病了对方签字动手术病人不行了给签字的人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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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春江》第3期
《浙江作家》富阳文学作品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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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冷秋天啊
倪要衣冠楚楚得做人
&&&&&&&&&&&&&&&&&&&&&&&&& &&&&&&&&王小妮
&&& 李晴死了,死于煤气爆炸,是意外,这是警方调查后得出的结果。
&&& 麦佳伟是从李晴的丈夫陈栋那里得知这一切的。作为李晴生前唯一的朋友,陈栋第一时间把这个不幸的消息通知了他,尽管两个男人还从未谋过面。
&&& 撂下电话,麦佳伟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那居然是真的。过了好半天,他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继而,微笑又演变成了放声大笑。
&&& &麦佳伟啊麦佳伟,你真他妈是个天才!&
&&& 位于城西的海天商务大厦共有35层,麦氏心理康复诊所在第32层,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望出去,几乎可以俯视整个城市。在没有病人的时候,麦佳伟喜欢坐在窗前,一边抽烟,一边远眺,只有在那一刻,他的身心才算是真正获得了放松。
&&& 此时此刻,麦佳伟就坐在窗前,但是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轻松,反而充满了疲态。
&&& 最近两个月来,不知为什么,他特别容易疲劳,脑袋总是昏昏沉沉,并经常出现一些恐怖的幻觉,偶尔还会短暂性失忆。这让他既害怕又不安,他知道自己肯定患上了某种心理疾病,但自我治疗了一段,却毫无起色。
&&& 刚刚送走的病人是位死了儿子的老太太,她的顽固让麦佳伟伤透了脑筋,无论他怎么开导,老太太始终坚信,她的儿子没死,只是为了完成某项国家交给的秘密任务,暂时不便与她相见罢了。
&&& 面对这样的病人,麦佳伟还能说什么呢?
&&&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太太,麦佳伟立刻叮嘱秘书小黄,两个小时内谢绝一切客人来访,包括电话。
&&& 正当麦佳伟准备闭目小憩时,电话却忽然响了。他开始并没有理会,可是电话铃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一声接一声,响个没完,令他心中有了些许不安。
&&& 麦佳伟没好气地拿起话筒,&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谢绝任何来访和电话吗?&
&&& 小黄支吾道:&麦医生,对&&对不起,您夫人说非要您接电话不可。&
麦佳伟心头一震,珍珍很少把电话直接打到办公室来,怕不是出了什么事吧?他急忙吩咐把电话转过来。
&&& 很快,电话里传出一个很柔很媚的女声,&佳伟!&
&&& &珍珍,有事吗?&麦佳伟故意把嗓音压得很低。
&&& &也没什么,只是忽然右眼皮跳得厉害,心里觉得不踏实,所以打电话看看你是否平安。&
&&& &乖,珍珍,别胡思乱想了,现在有病人,回头我再给你电话,好吗?&麦佳伟对着话筒小声说着,显得既温柔又体贴。
&&& &嗯,你一切小心。&
&&& 刚要放下电话,珍珍忽然在电话里叫起来:&对了!&
&&& 麦佳伟皱了皱眉:&怎么了?&
&还记得我曾经提起过的那个远房表哥吗?已经好几年没联系了,没想到刚才接到他的长途,说是下个月回国,到时候请他到家里吃顿饭吧。&
&&& 放下电话,麦佳伟闷哼了一声,&不就是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哥在国外吗?显摆什么呀! &
&&& 麦佳伟心里着实不爽,他曾听岳母说过,珍珍自小与那位表哥青梅竹马,还有过那么一段儿,可惜后来他出国了,便断了往来。没想到,现在居然又联系上了。
&&& 5分钟后,麦佳伟好不容易有了一丝睡意,谁知电话竟再次响了起来。他忍无可忍地拿起话筒,&又怎么了?&
&麦&&麦医生,有位姓张的先生要预约,时间是&&今晚11点。&
&&& 麦佳伟一怔,11点?这人精神是不是有问题啊!随即便苦笑起来,找我的人哪个又精神正常呢?
他压了压火,&诊所晚上不接待客人,这你是知道的,让他明天再来吧。&
&&& &我说了,可他坚持要今晚11点见您。&
又是个难缠的病人,麦佳伟心想。&告诉他,下班后看病是要付双倍诊费的。&
&我也说了,可是&&他说付三倍的诊费也没问题!&
&&& 不知为什么,麦佳伟忽然对那位张先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沉吟片刻,&好吧,告诉他11点不见不散。&
&&& 两年前,麦佳伟和李晴在一次心理学术会议上不期而遇。
&&& 麦佳伟本来是不想参加会议的,但一想到届时本城的业内知名人士将悉数到场,对他今后的前途可能会产生影响,便欣然前往了。
&&& 正当他枯坐在一群老头子中间哈欠连天、叫苦不迭时,一个貌美出众的女人飘进了他的视线,这个人就是李晴。
&&& 麦佳伟顿时眼前一亮,他怎么也想不到,X市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位美女专家。
&&& 乏味的会议开始变得有趣起来。面对其他专家提出的课题,麦佳伟积极大胆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将那些老专家辩得哑口无言。他侃侃而谈,博得了阵阵掌声,而李晴似乎也被他渊博的学识和偏偏的风度所吸引,和他唱起了&对台戏&。
&&& 那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学术辩论,虽然没有得出结果,却被在场的专家一致公认为,近十年来最有价值的学术辩论。一夜之间,两人成了心理学界最被看好的一对新星。
之后的故事便落入了俗套,两个人很自然的坠入了爱河,唯一特别的是,他是有妇之夫,她是有夫之妇,但这些并不能阻止他们相爱。
其实他们要的只是爱,或者说是恋爱的感觉。
离李晴出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麦佳伟原本以为会将她逐渐淡忘,可事与愿违,李晴的身影老是纠缠不休,令他寝食难安。两个月来,他甚至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每当闭上眼,那张被火灼得稀烂的脸就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如果照这样下去,发疯是迟早的事。作为心理学专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可他偏偏没折。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拤在他胸口的那根鱼刺导致的,那根鱼刺就是陈栋。
  麦佳伟的担忧不无道理,陈栋同样是一名心理学专家,受聘于国外某大学,有着不小的国际影响,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如果他对李晴的死产生怀疑,那还真是件麻烦的事。好在他常年出国在外,就连为李晴办理后事,也是来去匆匆。
&&& 麦佳伟看了看表,7点35分,距离11点还有3个多小时。
&&& 小黄5点不到就下班了,她走时脸上红红的,略带着羞涩,不用猜就知道她晚上和男朋友有约。这不由得使麦佳伟想起李晴第一次赴约时的表情。看来女人恋爱的时候表情都差不多。他这样想着,慢慢地将脸转向落地窗。
此时天已经黑透,他眺望着远方,心里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黑夜,之所以让人感到恐惧,是因为许多恐怖的事发生在黑夜。然而,比黑夜更让人恐惧的却是人心,即便是夫妻,谁又能保证他们了解彼此内心真实的想法呢?
一阵困意袭来,麦佳伟心想反正时间还早,索性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突如其来的咳嗽将他惊醒,迷迷糊糊的,他看到一个全身裹在黑风衣里的男人坐在自己对面。
一股凉意从心底直窜上来,令他头脑清醒了不少。
&&& 他揉了揉眼,没错,的确有个男人坐在对面。这个男人看上去30往上,40不到,有着一张苍白而狭长的脸,嘴唇上留着两撇醒目的小黑胡。
&鄙人姓张,下午跟您预约过的。&
麦佳伟的心稍稍放下,他看了看表,时间是11点15分。
&张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居然睡过头了。&
那人轻轻一笑,&不碍事&&那么,麦医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麦佳伟振作下精神,取出毛巾擦了把脸,然后在脸上挂出一个十分职业的微笑,&当然,不过我建议你之前先喝点什么,比如茶或者红酒,这也许对您有帮助。&
&那就&&来些酒吧!&那人回答得有些谨慎。
麦佳伟从身后的酒柜里取出杯子和酒,为自己和那人各倒了半杯。
&谢谢,&说着,那人将酒杯凑到嘴边,却没有立即喝,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块样式古朴的怀表,打开盖看了一下,随即&啪&的一声阖上,金属撞击声悠远绵长。
平时麦佳伟对类似的响声就十分过敏,此刻随着那&啪&的一声,他的脑袋微微晕了一下,他不禁皱了下眉。
那人连忙收起怀表,抱歉地说:&实在对不起,不知道您对声音比较敏感。&
&没关系。&
看到对方仍旧举着杯子,麦佳伟微微一笑,&请放心,酒不另外收费的。&
那人尴尬地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很平静得说道:&我必须杀死那个人,可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
&&& 李晴,我要你死!
&&& 当麦佳伟和李晴在十字路口不欢而散后,麦佳伟便暗暗下定了决心。
&&&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完美的爱情只出现在童话故事里。正当麦佳伟庆幸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完美爱情时,李晴忽然提出,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安排家里的事,然后跟老婆离婚,取她为妻。而她自己,已经和远在国外的丈夫正式提出了离婚。
&&& 那一刻,麦佳伟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 倚仗岳父大人的福荫业已成为社会名流的他,自然不可能轻易地放弃自己的婚姻,虽然他和珍珍之间已经没有了爱,更多的只是责任。他开始后悔参加了那次该死的学术会议,但一切都为时已晚。
&&& 麦佳伟也曾试着开导李晴,劝他放弃那个愚蠢的念头。然而李晴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还撂下狠话:一个月后如果他不离婚,她就直接找他老婆去摊牌,并当众揭下他伪善的面具。
&&& 于是,麦佳伟动了杀机。
&&&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开始的时候,雨点打在窗户上还是很有节奏的&啪啪&声,可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场盛大的交响乐。雨幕中,海天大厦通体一片漆黑,只有32层的一扇窗户里透出亮光,显得格外突兀。
&&& 经验告诉麦佳伟,这人的心理疾病相当很严重,如果处理得不好,极有可能会发疯,甚至演变成变态杀人狂也说不定。如何才能挽救自己的病人呢?麦佳伟盘算了一下,心里便有了数。
&&& &您说的那人,是您的亲人?朋友?还是&&&
&&& 那人摇了摇头,&他是我老婆的情夫。&
&&& 情夫!麦佳伟皱了皱眉,他现在很忌讳这个词。
&您是说,您夫人有了外遇?&
&&& &是的,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两年了。&
&&& &那么,你为什么非要杀了他呢?和平解决不是更好吗?我觉得,让那人用金钱来赎罪,比要他的命划算得多。&麦佳伟适时地劝解道。
&&& 那人恶狠狠地说:&他害怕我老婆纠缠他,便惊心策划了一场谋杀案,他以为能瞒住天下的人,可瞒不住我,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 一道闪电猛地划过天际,将那人的眼睛照得雪白,麦佳伟一瞬间在那双眼睛里读出了深深的怨恨。他猛然一惊,忽然想起了李晴。
&&& 不会这么巧吧?麦佳伟呻吟了一声。
&&& &你&&你夫人是怎么死的?&他发觉自己的声音竟有些发抖,这实在有辱他的职业,于是他调整了下呼吸,再次发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 那人望着他,若有所思,忽然,他大笑起来:&麦医生,您也有过婚外情的经历吧?&
&&& 麦佳伟的心哆嗦了一下,不过他的脸上仍是一副职业微笑,&也许吧,不过我的事并不在讨论的范围之内。&
&&&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点了支烟,猛吸了两口,&两个月前,我老婆死于煤气爆炸,警方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知道她是被谋杀的。她和那个奸夫同属一个领域,是在一次会议上认识的,后来便搞在了一起&&&
&&& 那人仍在说着,但麦佳伟已经听不清他说些什么了,他只能看到对方的嘴唇缓慢地蠕动着,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而他的声音也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 天下难道真有这么巧合的事?不!绝不可能巧合到这个程度,眼前这人难道是&&陈栋?!
&&&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的心一下子失衡了,他不由得向后缩了缩,尖叫道:&不是我干的!&
&&& 一个月眨眼就过去了。
&&& 让麦佳伟感到欣慰的是,李晴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找他老婆摊牌,也没有将他们的事公诸于众。不过,李晴却爱得越来越霸道,几乎把他攥在了手心里。她规定他每天至少要陪她三个小时,有时晚上甚至不让他回家。
&&& 这天晚上,忍无可忍的麦佳伟终于和李晴撕破了脸皮,他们之间爆发了激烈的战斗,结果是两败俱伤。麦佳伟的脖子上、手背上留下了道道血痕,而李晴不仅掉了两颗门牙,嘴唇和颧骨也都肿了起来。
&&& 之后,麦佳伟摔门而去,留下蓬头垢面、满脸血污的李晴坐在地上呜呜地哭。
&&& 回家的路上,麦佳伟被风一吹,很快冷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则是深深的恐惧。
李晴分明就是一枚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当务之急,是必须在她爆炸之前先解决掉她。
&&& 可是,用什么方法,才能既解决问题,又不露痕迹呢?麦佳伟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了他大学时代看过的一部悬疑小说,小说的名字叫《完美谋杀》`。
&&& &麦医生,您没事吧?您刚才说&&说什么?&
&&& 惊魂未定的麦佳伟看了看对方茫然的表情,觉得不像是在装蒜。
&&& 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报纸上就曾经刊登过一则奇闻,两个相隔千山万水的人,姓名、相貌、血型,甚至老婆、孩子的姓名竟完全吻合。那么,发生在同一座城市里的两件事有着相似之处,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 麦佳伟长出了口气,试探着问:&你&&认识陈栋吗?&
&&& 那人摇了摇头,&不认识,您干嘛问这个?&
&&& 麦佳伟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没什么,你说的事让我想起了我认识的一个人。哦,后来怎么样,请继续说下去。&
&&& &我老婆被他谋杀了,而他却好端端地活着,我的家庭是被他一手给毁掉的,所以我要让他死,而且死得很难看,但是又不能让警方查出来,我可不想为了那个杂种坐牢。麦医生,您说我该怎么办?&
&&& 此时的麦佳伟已基本恢复了以往的从容。
&&& 站在医生的角度,尤其是心理医生,他必须想方设法劝自己的病人不要干傻事,这是每一个做医生的本份。如何让病人放弃愚蠢的念头,这需要技巧,谈话的技巧,而他恰恰认为自己身上最值得称道的就是这一点,他将这称之为&谈聊&。
&&& 他决定以退为进,&张先生,您不妨先说说您的设想。&
&&& 那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想法倒是有几个,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 麦佳伟做了个&请讲&的手势。
&&& &我打算雇佣杀手干掉他,将他分尸,分别埋在不同的地点,然后打发杀手跑路,永远也不要回来。&
&&& 麦佳伟摇了摇头,&首先,杀手到哪去找呢?这并不像电影里演得那样简单。其次,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即使找到了杀手,也顺利杀死了那人,但是能保证他不会威胁你拿出更多的钱?再者说,你能保证他不被警方捉到,供出您来吗?所以,这个方案不可行。&
&&& 那人点点头,&您说得没错,这些我都想到了。&
&&& &还有其它的方案吗?&麦佳伟不慌不忙地问。
&&& &当然,我还想过偷偷在他的食物里做点手脚,比如将耗子药搀进他家的大米里,或是把敌敌畏注射进他的牛奶里。&
&&& 麦佳伟彻底被逗笑了,&张先生,你未免太幼稚了吧,这些方法是谋杀中最低级的手段,很容易留下马脚。再说了,那些东西都不能马上致命,现在医学昌明,经过抢救,活过来的机会是很大的。&
&&& 那人的脸色忽然变得诡异起来,&那么,您说我该怎么办?&
&&& 麦佳伟神秘地一笑,&办法还是有的。&
这天中午,麦佳伟吩咐秘书小黄,他要午睡,不要打搅他。他知道小黄是个贪睡的姑娘,吃过中饭后,准会靠在沙发上打盹儿,而且一睡就是一个小时。
现在是11点30分,小黄11点20吃完饭,估计此刻已经睡着了吧。
  果然,当麦佳伟蹑手蹑脚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小黄已经睡得很熟了。他偷偷遛出诊所,驱车来到李晴所居住的小区。
  这个时间,小区里的居民除了上班的以外,留在家里的大都是些老人和孩子,他们要睡午觉,保安则聚在传达室里打老K,而李晴此刻一定会在家里健身。经过两年的相处,麦佳伟对她的生活规律了如指掌。
&&& 麦佳伟打开李晴车库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了那辆红色的&宝莱&,那是他一年前送给李晴的生日礼物,虽然已经跑了一年,但仍很新。
  李晴的家就在车库楼上,只有一墙之隔。说来也巧,有根小小的通气管正好通到健身房。他先是将一根软管固定在&宝莱&的排气筒上,然后插入管道中,接着发动汽车引擎,一氧化碳便通过软管源源不断地送入健身房。
&&& 做完这一切后,麦佳伟看了看表,11点50分。他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
一支烟抽完,正好用了5分钟。他熄了发动机,将软管拔出,再用破布堵住管道。
两分钟后,他已出现在李晴的家里。他先将耳朵贴在健身房的门上听了听,没动静。于是他将总电闸关掉,然后到厨房把煤气阀门全部拧开,直到房间里了布满了煤气,这才满意地离开了李晴的家。临走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正好是12点整。
&&& 10分钟后,麦佳伟把车子停在一间公用电话亭旁,他下车,摘下话筒,拨了一串号码,紧接着,自小区的方向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之后,他坐回车内,将油门一踩到底。他必须在12点半之前赶回诊所,谋杀才能真正称得上完美。
&&& 晚上,一位朋友拉麦佳伟喝酒,回到家的时候已有了七、八分醉意。开门进屋,他看到珍珍正和一个头戴口罩,身穿蓝布工装的陌生男人说着什么。
珍珍忙走过来来说:&佳伟,咱们家的下水管堵了,我找水管工通一下。&
麦佳伟含混地&嗯&了一声,踉踉跄跄地朝楼上走去,从水管工身旁经过时,水管工叫了声&小心&,谁知他酒劲儿上涌,竟一头栽倒在地。
&&& 第二天早上,麦佳伟一觉醒来,头痛欲裂,他喊了两声,可没人答理他,这时他才发现珍珍留在他枕边的字条:我到外地出差,大概要三、四天,冰箱里有现成的食物,别饿着自己。
  麦佳伟吃了两片索密痛,又猛灌了一通冰水后,头疼才逐渐缓解。这时,他忽然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梦中,他制造了一起完美的谋杀案。不过,此时此刻他又觉得那并不是个梦,因为就连最微小的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正当他疑惑不定时,竟意外地接到了陈栋打来的电话。李晴死了,死于煤气爆炸!
撂下电话,他一下子愣住了。
&&& &也就是说,您制造了一起堪称完美的谋杀案?&
&&& 麦佳伟不无得意地说道:&没错,一起完美的谋杀,应该是让警方认为死者是死于一场意外,这一点,我做到了。&
&&& &的确非常精彩,不得不承认,您真是个犯罪天才!不过&&&说着,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样式奇特的钮扣,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 &这是什么?&麦佳伟被对方的怪异举动搞糊涂了。
&&& &警方管这它叫听侦器,一般老百姓管他叫窃听器。&对方微笑着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嘲弄。
&&& &什么?&麦佳伟如梦方醒,他猛地站起身,&你是什么意思?身上为什么有窃听器?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忽然&嘿嘿&地笑起来,&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才所说的话已经原原本本地传到了警察那里,恐怕此时他们已经上电梯了。&
此时麦佳伟已失去了控制,他猛地站起,一拳将那人击倒,然后夺路而逃。然而,就在他伸手开门的一刹那,大门被人从外面强行撞开,几个全副武装的刑警一拥而进,将他按倒在地。
一名长官模样的刑警快步走过去将那人扶起,抱歉地说:&陈教授,实在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您没事吧?&
那人抹了抹嘴角的血迹,&没关系,我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帮助警方抓获杀害我妻子的凶手,这是做丈夫义不容辞的责任,虽然&&虽然她背叛了我&&但我毕竟还是爱她的&&&说着,他的眼前笼罩上了一层水雾。
一旁的麦佳伟忽然叹了口气:&你真的是陈栋&&&他转头问那位长官:&同志,我想知道,我将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长官冷冷地说:&依照法律,你这是蓄意谋杀,而且情节特别严重,理当枪决,不过这要等法庭最后的宣判。&
麦佳伟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问陈栋:&我知道你用怀表发出指令,引发了埋在我大脑中的催眠指令,从而说出了杀人的经过。可是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你是什么时候将指令输入到我脑子里来的?&
陈栋冷冷地说:&想知道是吗?好啊,如果你有命活着出来,我就告诉你真相。&
一个星期后,麦佳伟被执行了枪决。
&&&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 宾馆豪华客房内,宽大的双人床上,一对男女纠缠在一起。男的脸孔狭长,唇上有着两撇醒目的小黑胡。女的则是个典型的大美人,此时她正蜷伏在男人的胸膛上,手指不停地绕弄着男人的胸毛。
&&& 女人问:&你说我是应该叫你陈栋,还是应该叫你表哥呢?&
&&& 男人说:&还是叫我陈栋吧,叫表哥会使我有一种罪恶感。&
&&& 女人嘻嘻一笑,&我还是喜欢叫你表哥,叫陈栋,会让我想起李晴。对了,表哥,我真是佩服死你了,这么高明的计划都想得出来。&
&&& 男人不无得意地说:&两年前我暗中发起了那次学术会议,给他们制造机会,然后对李晴催眠,让他逼麦佳伟跟你离婚,从而使麦佳伟对她由爱生恨。然后我将李晴杀死,又扮成水管工对他催眠,给他灌输谋杀李晴的记忆&&唉!&
&&& 叹了口气,男人继续道:&其实这也怪不得我,如果李晴不水性杨花,麦佳伟不风流成性,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而我的周密安排也就白费了。&
&&& 女人的脸色忽然暗淡下来,&表哥,咱们如果想要长久地在一起,就必须把他除掉,我怕&&他毕竟也是心理学家。&
&&& 男人轻吻女人的脸颊,&你放心,我已经为麦佳伟安排了一个完美的结局。&
&&& &完美的结局?快告诉我!&女人好奇地叫起来。
男人压低了嗓子,神秘兮兮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5000100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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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1816020022005
war dangce2005
目击一只鸟的消失(两章)
8月6日和甜食记忆
&&&&&&&&&&&&& 沈文
在整理钱包里各种卡:银行卡、超市卡、某某店的VIP卡、积分卡(一不小心都成卡族了)&&的时候,发现今天就是8月6日,裕达饼家的蛋糕卡已然到期了。去年买面包办这张卡的时候,想着明年的8月6日,还有一年呢,觉得悠长而遥远,不曾想那时想的一年就这么到了。
用这张卡买面包蛋糕时每次打8.8折,买些面吧点心之类的话,每次差不错也就省下几毛钱,多则一元,而当初办卡的时候手续费好像交了10元,在一年中进店的次数也就那么几次吧,所以现在想想当初办卡是觉得每次买面包都可以打折,没有卡就不打折,人人有卡,每次跟别人借卡也很麻烦,那不办卡岂不是不划算?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喜欢甜食。在湿漉漉阴冷的雨天走进蛋糕店,明亮而温暖的灯光会照进心里,一下子暖洋洋的,手也不再僵硬,徘徊在蓬松柔软刚出炉的嫩黄的蛋糕间,闻到香甜的味道就会觉得生活非常幸福享受。所以嘛,就算购买时打折不多又收手续费对我而言还是划得来的。没想到,这一年中,我却越来越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早餐吃甜的面包蛋糕之类的更是觉得腻得慌。是什么改变了我那顽固的甜食癖好?
大二那一年,每天7:50分有一堂课,老师讲课讲得不错,所以舍不得逃课睡懒觉,于是就省下在食堂排队买早饭的时间踩着点起床,往水壶里放些奶粉,跑到学校的面包房买个一块钱的肉松蛋糕或者菠萝面包或者奶油蛋糕,然后一手拎着面包水壶,一手按着书包,一路小跑到教师。一节课下后,到教学楼里打热水泡奶粉就着蛋糕,每天换一种那种一元钱的面包。不知不觉,一个学期过去了,早餐始终室牛奶加面包,天天这么吃着居然没觉着腻味,现在想想都可怕。
&&& 毕业前那阵,记得每次都不愿下楼买早餐,前天晚上买好面包或者蛋糕,早上就可以迟起然后悠然的享受早餐。每天傍晚就去安德鲁森的面包房转啊转,她家的目录纸都印有梵高的《星月夜》、《向日葵》,很漂亮,伪文艺青年的我一半为了面包一半奔着好看的目录,几乎把她家所有口味的面包和蛋糕尝了个遍。然后又在学校周边觅甜食。核桃枣泥蛋糕,摊位摆在学校小菜场里一个不起眼角落。第一次吃这种蛋糕是我的本科同学告诉我的,她觅食更有一套。说给我听后眼巴巴等到下午跑过去买了,人家只在下午蛋糕面包出炉后才运来卖。这种枣泥蛋糕,2.5元一个,枣多因此很香,核桃也多,撒得满满的,看着就诱人。一直吃了四五年。毕业离开的时候,舍不得我的蛋糕,前一天傍晚特地买来,作了第二天离别的早餐。吃的第二多的是小超市卖的包装好的桃李牛角面包,呵呵,一包3元多,有七八个牛角小面包,放在寝室当零食,饿了就吃几个。
&&& 还有下午茶。总是买一个芝士蛋糕或者慕斯,坐在靠窗的书桌边,看着窗外,冲杯苦苦的咖啡,一边吃甜甜的蛋糕,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窗外以巨大速度在树丛中向上窜生的柳树,停泊在细细柳梢上的小鸟,上下翻飞的蝴蝶,在空气中漂浮游荡的柳絮。多少个午后就这样过去了。
&&& 大概是我喜欢吃甜食,所以一直不习惯四川的麻辣。
&&& 记忆就是记忆了,如今却再也难得想吃甜食了,去年暑假发疯地喜欢肯德基的葡式蛋挞,隔三岔五买盒吃,今年却是难得吃一回。我以为吃甜食是已经成了我的一种生活习惯,不会轻易改变,可是,在这一年中,爱吃甜食的习惯慢慢消逝,也许我的脑神经或者脑细胞已经不愿接受再多的关于甜食的记忆了,也许舌头上味蕾关于甜味的记忆也消失了,也许是身体的原因,因为它缺少什么,会告诉你想吃什么,那时你就会特别想吃这样东西的渴望程度非常强烈,但是现在对于各种面包店的蛋糕面包小点心心生厌倦,吃甜食的渴望被带走了?
&&& 现在下午开始喝一杯绿茶,苦苦的,绿色的茶水喝下去仿佛是清泉流过一般,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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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3日& 桐庐中学
241061041018
(晚10:00)
7月14日& 桐庐中学
&&&&&&&&&&&&&&&&&&&&&&&&&&&&&&&&&&&&&&&&&&&&&&&&&&&&&&&& &(晚8:30)
7月17日 路途
&&&&&&&&&&&&&&&&&&&&&&&&&&&& &&(中午10:45)
7月17日& 西天目山下一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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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7日& 西天目山下一农家
10&&&&&&&&&&&&&&&&&&&&&&&&&&&&&&&&&&&&&&&&& &&&&(晚上10:50灯下)
7月18日& 西天目山途中
11&&& &&&&&&&&&&&&&&&&&&&&&&&&&&&&&&&&&&&&&&&&&(早饭后7:15椅子上)
1981.9.&&&&&&&&&&&&&&&&&&&&&&& &&(2:35记于&奇观&石旁)
7月18日& 西天目山下农家
&&&&&&&&&& (晚9:50)
又& 见& 西& 天& 目
西天目,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认得出我吗?
三年前,我和同班30多位同学来瞻仰过你,今天我和杭师院的九位校友,骑着自行车,过桐庐、转瑶琳,经分水,下于潜,又投向了你的怀抱。
旧日的同学情,还能在你这儿找到吗?往事如烟,岁月消逝,记忆还在,西天目,你是见证。
想起那一次,我们出禅院寺,上三里亭,石级层层,青苔打滑,两旁巨松相迎。我和同学们既惊且奇,仰头在云雾之中寻找高高的雄伟的树冠。过了五里亭,就到了老殿,墙上涂满了乱七八糟的字,大部分是&到此一游&之类,只看到顶梁上有&狗名登记&四字,令人发笑。我打头,我们一行去了倒挂莲花峰,在云里雾里忙着拍照、画画。
想起那一次,在三里亭休息,身旁桃花盛开,杜鹃声声,我把毛衣脱下来,她就接过去塞在背着的黄挎包里。几乎整个行程,她都跟上我走在队伍的前头,说啊笑啊唱啊,兴奋如枝头的鸟。记得我俩先去探了通往莲花峰的路,回途中便拗了一根树枝给她做拐杖,她就一直用到下山,上车时才恋恋留下。在那棵罗汉松下的转弯处,她一声清脆响亮的&转弯&&&,今天还在山谷里回荡,我刚才明明已经听到。
想起那一次,快到山顶时,我坚持要帮疲累的她拿着挎包,从此一直到下至山脚,她的包就在我肩上,里面装的核桃成了我的点心佳肴,一路走一路像猴子一样的磕。而那个时候她们几位女同学,已经没法好好走路了,说是脚骨膝盖痛得不能弯曲,上山容易下山难呐。
西天目,这旧日的足迹,我还能找得到吗?那时的友谊呢?那时的爱呢?
今天我匆匆下山,急急骑车先赶到天目旅馆,我是想去寻找旧日的踪影啊。那一次我们就是住宿在这里,女同学在餐厅的楼上,男生在后面的会议室。大厅前一汪清清的泉水潭,我们不是一块儿在这儿洗毛巾擦脸的吗?是的,就是在这儿,泉水中分明还看得见那时的倒影。
三年了,一千个日夜,一千个明月。也许她早已忘记,也许她还会想起。而今,我们都是大人了,做了教师了,青春年华的时候我们懵懵懂懂,不知道怎样表达,不知道爱,不知道思念。如今,我还想得起,当她把那根拐杖插入路边的泥土,说质本洁来还洁去让它在这儿生根吧,我说是啊,生根并且发芽;我还想得起,许多次我对着苍天对着白云同她说,今天的日子,愿不愿意以后两个人一起回忆?
西天目,早上一到山门,我就一次次重复地呼喊&西天目,我来看你了&,我的脸上热泪流淌,我是试图把往日唤回,把记忆唤醒;上山的路上,我都在不断地高歌不停地笑,以此来减轻让人想哭的那种隐隐的痛;而一路如风一样地跑,是为了挥洒满头的汗水啊,让队友们看不到我双眼奔涌的泪。
西天目,今天只有我一个人的回忆,一个人的回忆很幸福,一个人的回忆也很痛,人生就是无奈,一个人的无奈。
西天目,爱能不能在你这儿生根?思念能不能在你这儿发芽?今天离别后,再不知今生今世我们是否还会见面?
(晚上 10:30)
7月20日& 临安招待所
(清晨鸟声中记)
晨起吹笛唤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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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听到的,是一小半《小放牛》。我不愿打搅老人,因而并没有停下脚步,照例沿着老人旁的鹅卵石小道离开。我以为老人接着可能会来一曲《姑苏行》,或者《催马扬鞭》之类的经典,可是出乎意料,小放牛刚刚离开,从我身后翩翩地飞出了《两只蝴蝶》,哈哈,老人还挺时尚。两只蝴蝶一直陪伴我走下鹳山。笛声渐行渐远,可似乎一直在我耳边萦绕。
接下来几天,古老的鹳山对我产生了新的吸引力,我竟然每天都去走一趟了。我认为我是幸运的人,能于散步的同时欣赏到&原生态的&的音乐;我认为那些晨练的人是幸运的,他们跳舞打太极有人无偿提供背景音乐;我更认为眼前的富春江之水鹳山之树木是幸运的,每天有人用真诚的音乐来唤醒它们。
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我一直没有走到老人面前与他交谈,也根本不知道这位老人是谁。但我知道,他一定不是位专业的演奏员,然而他一定更为快乐。他一定不是为了音乐而晨起吹笛,然而在他用这种独特方法锻炼的同时,一定享受到了音乐的快乐。早有科学研究表明,吹笛子是一种很好的锻炼方式,何况每天都在江水盈盈、绿树荫荫的早晨?
老人一定快乐并长寿着。
绿色的夜幕
我不知道,这里的夜暮原来可以是绿色的。
初夏的一天,我们驱车赶到这个被称之为常绿的山区时,日已偏西,几近傍晚。友人也在镇上等候多时。顾不得寒暄,我们继续向深山进发,在他的引导下,汽车驶下省道,钻进浓密的树荫里。遮遮掩掩下,山路努力向上延展,路面不宽,仅容一车通过,我们遇见了两辆满载毛竹的拖拉机,早早选好稍宽之地,双方礼貌让行,倒也一路顺利。
这是一个草木勃发的季节,这更是一个有着无数勃发的草木的地方。绿色,被大自然画师在这里随意挥霍,任意泼洒,堆成了绿堆,卷成了绿团,溢出了绿汁。一团一团的浓绿,随时都会从两边山坡上滚下来。
在一个拐弯处,山道陡峭狭窄,我们被迫弃车步行。打开车门,刚巧一阵山风吹过,头顶,身旁,脚下,无数的树叶草叶蝴蝶般轻轻振动,沙沙作响,难道是欢迎我们?我们立即醉了,感觉整个身心都融化在了肆无忌惮的绿色之中。
同伴们忍不住驻足赞叹,频频拍照。友人提醒,好景致在上头,别忘了走啊。
没有想到,走了不足百步,忽然置身于两堵绝壁之间,绝壁构成了一段峡谷,虽短却深,我们顿时脚临深渊。同伴们不敢往下看,胆子大些的,探头慌张一瞥,自豪地宣布:&下面有水,我看到的!&果然有水,水清澈见底,在大大小小的砾石间若隐若现。一块独立的千吨巨石横卧峡底。我们所处的正是一处绝壁的半腰,向下十几丈,向上又是十几丈,然而,有心向下看,却心慌,有心向上望,却头晕。赶快择路而循。
好在绝壁虽然高,却不宽,几分钟之后,我们已徜徉在竹林之中。
竹林有山溪为伴。溪水似乎羞涩,她只是静静地细细地流,没有咚咚作响。山风掠过树梢,沙沙沙,似乎从头顶落在水里,连山溪里的通体透明的小虾都听到了,顽皮地钻进石缝里。&行到小溪深处,有黄鹂千百。&这里虽然没有千百黄鹂,但也不少,而且就出没在我们身边,黄鹂偶尔一露啼音,足够婉转动听。我转身望去,不远处的两仞绝壁就像两扇大门,珍惜地把我们周围的绿色都关在了里面。心疼被人打扰?
我们不便再打扰,躬身而退。这时,好客的友人给了我们一个惊喜,他说,晚餐就安排在附近山中。随着他的指点,附近隐约可见绿墙黛瓦两间农屋,这是附近唯一的房屋。
友人将餐桌移至屋外空地。空地一侧是穿绝壁而过的山溪,溪里有鱼有虾,似乎都是透明的,有同伴认得水中的鱼,说是石斑鱼。空地另一侧,顶着肥绿叶子的灌木争相往里探着身子,它们底下的,不正是草药吗。三面都是陡坡,夜色里向上铺展着绿。绿树咫尺合,青山身边斜,还用开轩干什么?我们不就坐在场圃上吗。真的要羡煞孟山人。
夜幕拉起来,却没有很快暗下来去。天空特别明净,还不见月亮,不见星星。我问,今天农历几何?竟然无人知晓。了不知南北,不知时日,还有更妙的,这里没有手机信息,谁的手机也不会牵涉尘世。
满世界的绿的映衬下,我们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绿,天空中的绿。绿得不明亮,不刺眼,却绿得皎洁宁静,自然融合。
轻轻的呼吸
去吧,去把田里的稻穗,草莓,红薯采来
放在心里捂着。去吧,去把大海里的章鱼
沉船,飘流瓶捞来,从梦里的小溪
游进血管。去吧,去把山里的灵芝
草原上的台藓,天鹅的羽毛请来
披在身上。去吧,去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来
塞进嘴里含着。去吧,去把整个世界拿来
光亮的放在左脑,黑暗的放在右脑
然后,轻轻地呼吸
我曾经用手指赞美你的脊背
在一两个风华绝代的夜晚
我曾经模仿天堂的语言赞美你的柔情
在清晨或者神灵酒醉的时刻
我痛入骨髓的注视,赞美你脸上的姹紫嫣红
我连绵不绝的怀想,赞美你每一个普通的日子
我曾经向乳汁学习赞美母亲
向石头学习赞美飞翔,向海燕学习赞美风暴
向苦难学习赞美感恩,向平凡学习赞美高贵
向青花瓷学习赞美破碎中的完美
我一生都在学习赞美,复习赞美
活着用呼吸和空气一起赞美
死了还要用灵魂和植物的根一起赞美
赞美如闪烁的星星,增加了夜空的重量
赞美如体内的闪电
照亮了与生俱来的那一部份黑暗
像赞美欢乐那样赞美忧伤
像赞美生存那样赞美毁灭
赞美要有窈窕的腰肢,但不轻佻
赞美要有仰望的姿势,但不向天空谄媚
我那些初生儿一样纯真新奇的赞美啊
我那个亦真亦幻的乌托邦啊
在狮子的舌尖跳舞,在暴风雨中温柔
在水稻麦子的叶脉里接受光的安抚
我最朴素最彻底的赞美
就是抱着一座大山痛哭
让赞美的泪水像山泉那样哗哗流淌
现在我躺在草原上,野草托起了我,赞美着我
蓝天像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我
我看见我是一小朵沦落人间的云
牧人赶着羊群,轻轻地将我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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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极抵抗(外三首)
在我心中,已经完全拿定了主意
我要向湛蓝的天空保持沉默
在乡间建筑我全新的生活
做一个种瓜种豆的本色农民
那些瓜豆的藤蔓比我的思想更重要
它们比我更懂得大地和雨水、阳光和空气
它们可以那样自由的伸展、呼吸
比起它们的无畏,我还是个学生
我用眼睛明白了这一点,从来不靠思想
那些鄙夷的眼神,我从来都不屑
村子里的大狗是我劳作后忠诚的伴侣
和我一起看那袅袅的炊烟
朋友,当我靠近你的时候,你说我是多么丑陋、阴暗。
你说,你滚蛋去吧!该死的混蛋。你是败类。
我笑了一下,似乎是苦笑。
好吧,我想,误会总是不需要解释的。
也不必再解释什么。遵从自己的良心就好。
现在,我在想,朋友啊,朋友是什么呢?
那人用锐利的眼睛怒视着我,现在我成了她的仇人了。
原来朋友就是仇人。
学生向我借手机打电话的时候说,老师的手机好旧
我告诉她旧是旧了,但是还可以打呀
她笑着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轻视着我
她妈妈那边一直忙音,她就把手机递还给我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是那么旧的了
但是旧了才合身呢,我从来不做新衣裳的架子
我看着自己的小手,
以为还是个孩子。
那些天空中闪烁的星子告诉我,
他们都是银河的孩子。
那些天空中的卵石,
是我的另一个家园。
我的小手在沙地上,
画出一颗又一颗的小星星。
&&《两生花》电影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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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书(外一首)
&&&&& 水佩
母亲,你看到我了吗?
我在这里呀!
我就埋在月光底下三千丈的地方呀!
母亲,这里是不是太寒冷?
你的白发在我眼前飘荡成了一把把刀子
割裂着我的心,我却伸不出手
母亲,你额头的皱纹怎么也像极了那些刀子?
我终于有时间清点它的数目
清点,我心头经年的疼痛
母亲,你扶起我了吗?
这么多的月光被刨起,在周围矗立成高高的山峰
你已经成了我,我们是雪地里一大一小的两座冰雕
母亲,回去吧
你要靠着我的肩膀,牵着我的手
我们需要相互取暖,才能迈开前行的脚步
母亲,只要走到那个环形的山口
眼泪就会掉下来把我们融化
把身后的山峰和月光&&& 融化
黄昏的麦地是一片永恒的荒芜
太阳快要下山了
温暖正在一点一点消失
她怀抱着黄昏的影子
要去黑夜的梦里独享宁静
那时候你站在麦地里呼喊
用你年轻的身体和赤裸的灵魂
那时候野草在疯长
麦地里没有果实
而你在追赶太阳最后的光明
太阳正在慢慢落下
带着黄昏的冷和夜的凄凉
那时候你像个单纯的孩子
莫名的哭和莫名的笑
眼里流淌着诗意的悲伤
那时候你是个任性的孩子
你固执地打破虚构的潘多拉盒子
在黄昏的麦地里
将白天的白和黑夜的黑
站成一片永恒的荒芜
在眼前的时光中(外一首)
&&& &&致伦琴
九月的山村比闪电更疼痛
一个孤独、贫困、忧郁的少年
双手捧着一把把碎银给了他母亲
孤独吧!继续孤独
他在孤独中找到了人的骨头和内心
贫困算什么,没有上帝种出的粮食
这躯壳里还是空荡荡的&&&&
骨头会说话,心会说话
说吧!说出这个时代的疾病
说吧!说出我俩的爱恨情仇
比起你惊艳的容貌来
我更爱你内心里的一方泥土
在你的泥土里我可以种下万倾作物
伦琴,你是我的骨头和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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