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每次一梦醒了歌词就要起床 不起来的话头就会痛

为什么我坐久了一站起来头就痛_百度知道
为什么我坐久了一站起来头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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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运动,导致暂时性缺氧,因此要注意锻炼身体,也有可能是贫血等其他问题,身体弱,血液流转不畅,做久了突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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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  我一步步地离开了巷子,爷爷的身影已经不见,应该是回了屋,我最后一次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些刺眼的“岁头”,紧了紧背包,大步离去。   巷子外面矮墙下的老人们,用一种很是怪异的表情望向我,似乎我能从这条巷子平安走出来,让他们很吃惊一般。我明白,回来的这段日子,围绕我的话题必然不少,信息匮乏的老人们,总是喜欢传播和夸大一些事,来满足自己的谈资。   估计,在这段日子里,我不被说成奸夫,也被说成是“鬼上身”了吧。我不禁苦笑,对着他们微微点头,算是在告别故乡之时,对这片土地和人的告别议事吧。   面包车的减震效果真的很不好,村子通往县城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交警,超载十分眼中,只有七个座位的面包车,硬是挤进来十一个人,我是被从人后备箱的门塞进去的,这位喝了半瓶啤酒的司机大哥是位猛人,开车飞快,年久失修的路,颠簸的厉害。   我时不时的就被甩起半尺多高,这让我一度怀疑自己会不会撞破车顶飞出去。好在,这样行路,也有一样好处,整车人的飞舞,让短暂的路途不会觉得太过无聊,身体的不适也让我暂时的忽略了与老爷子的离别之苦。   终于到了县城,我在车站附近吃了一口面,便又踏上行程,县城往后的路,交警、路政等执法部门配备便十分齐全了,司机也要专业的多,转了两次大巴,再无什么波澜,很顺利的回到了省城。   提前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她提早下了班,做了一桌的好菜,虽然从我进门,她一直表现的很是平静,但我从她的眼神中看的出来,她多少还是有些埋怨的。   想想也是,我对母亲的亏欠很多,从我高中毕业,上了大学,便离开了家,假期也多是打一些零工,极少回来,到了部队,母子的见面时间就更少了,这一次匆匆回来,呆了一夜,就又回到了村里,母亲即便嘴上不说什么,在她的心里肯定有些不好受吧。   我这个人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即便是对亲情亦是如此,看着母亲帮我递来筷子的手,已经变得十分粗糙,我的心中不由得便是一怔,这双手已经与记忆中大不相同,变化也不可能是一两日便会有的,这双手似乎在证明这些年我对母亲的关心到底有多么的不足,这使得我心中不免愧疚。   桌上放着米饭、面头和饼,还有四个小菜,锅里闷着羊肉和排骨,母亲催促着我:“坐了一天的车,一定饿了吧,你爷爷喜欢吃素,这段时间,你肯定口淡,快吃吧。”   “妈!”我喊了一句,拉起了她的手,让她坐下,“你也一起吃吧。”   “我还得看着锅,你先吃。”母亲微笑。   “这么多,我哪里吃得了,你坐下休息一会儿,您看您这手,也该买些护肤品了,我爸也真是的,都不懂得心疼自己的老婆,我回头教育教育他。”原本想说些心疼母亲的话,可到了嘴边,就变了味道。   母亲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护肤品,你以后心疼你媳妇吧。对了,妈上次打电话和你说的那个女孩看过你的照片了,一直想见见你,你这次回来,正好明天约个时间看看吧,房子我和你爸已经给你付过首付了,再有一个月就能拿钥匙……”   “你们什么时候买的房,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些吃惊,父母居然已经为了我以后的生活开始铺设了,而我却浑然不觉。   “这个你就别管了,现在的女孩,都不喜欢和大人们住在一起,房子反正迟早要买的,我和你爸攒的这些钱,也没个用的地方,早买早省心,而且,听说房价要涨,你看你们张姨家,比咱们晚买一个月,就多花出两万块钱……”   母亲的话头一打开,便说个没完,我却不是十分在意,总感觉母亲的观念有些陈旧,房子什么的,着什么急,就是结婚租房也未必不可以,何况自己还年轻,以后说不准在哪里定居。   当时我的想法,现在看来,是多么的简单,08年的时候,正是房价突飞猛进的开始,如果不是母亲有了先见之明,怕是现在的我,也会为了高额的房价而发愁吧。   吃过了晚,傍晚的时候,我爸下班回家,他今年也就刚满五十岁,却已是头发花白,很瘦,戴着一副八百度的近视眼镜,整个人的书卷气很浓,典型的老知识分子的模样。我们父子两站到一起,风格和气质截然不同,或许这也是老爸一直对我不太满意的原因。   以前和战友在一起,提到他,总是喜欢用“我家老头”来称呼,现在看到他真的显出了一丝老态,反而心中不是滋味了。   老爸的性格依旧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回来最后,他坐在餐桌吃饭,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我,大概也就是问一些爷爷的身体如何,我对以后的发展有什么设想。   说实话,别说现在身上还有个什么要命的“十字灭门咒”,就是没有这个,我对自己的职业规划,也没有想过太多,以前一直觉得这辈子要做个职业军人,现在转业了,也就失去了方向,所以,我不想谈及这方面。   但老爸这个人是很执拗的,如果我和他唱反调,怕是今晚,我就要成为他的学生了,他是教高中政治课的,对于将政治讲道理,可是他的强项。   为了不让他在我身上有发挥特长的理由,我只好迎合着说道:“我打算去趟东北。”   “去东北?”老爸放下了筷子望向我,“去那边做什么?东北虽然经济不错,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你去了又能干点什么?这样吧,我的一个同学,是二中的副校长,他说他们学校缺计算机老师,过段时间有个考试,你去试试吧。”   “教书?”我使劲摇头,“爸,你就饶了我吧,就我这样的,去教书,不是误人子弟嘛。”   “这叫什么话!”或许是我这样说自己,让他觉得伤着了他的儿子,而伤及了他的脸面,老爸的脸沉了下来,“你一个本科毕业生,难道连初中都教不了?大学四年做读的?”   这话要是母亲说出来,我或许会回一句,混完毕业证之后,知识就还给学校了,但是,面对老爸,我却不敢这样说,忙转了话题,说道:“也不是教不了,主要是我这人不太适合教书,我在东北那边有个战友,他去年就专业了,听说现在做木材生意,效益不错,前段时间,他就打电话让我去考察一下,我这不是回去看爷爷,没有时间去,这次回来,我想过去看看。”   “从商有什么好的!”老爸听我这么说,脸色好看了些,但看得出来,他依然面带不快之色。   “爸,您可是老牌的大学生,含金量可是比我们这些扩招后的大学生高多了,思想也要跟得上时代嘛,改革开放之后,我大中华的经济势头这么猛,商人在这社会的地位,早已经提高了,可不能用封建社会那套老思想来想了。不说别的,你就看现在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还不是为商人打工?这要是放在古代,他们即便不算是进士,也能算得上是举人了吧。连举人官老爷,都替商贾服务,我经商也是迎合时代大潮,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对……要做一个时代的弄潮儿……弄潮儿,爸,这个你懂得吧……”   我站起来,干脆坐到了老爸的对面,一通说下来,弄得老爸眉头又紧蹙了起来:“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看“老家老头”似乎有发飙的前奏,忙嘿嘿笑道:“开玩笑的,您总是这么严肃,弄得你儿子都不敢说话,其实,我这次去,主要是想看看战友,木材生意的事,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反正我转业,还有些钱,也不急在一时……”   “坐吃山空。”老爸轻哼了一声,“你那笔转业费,我已经让你妈给你存起来了,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用,别打这个主意。”   “啊?”我瞪大了双眼,“老爸,您这是非法剥夺他人财产,您可是知识分子,不能这样。”我不由得有些急了。   老爸轻哼了一声,放下筷子回屋去了。   我一脸无奈,儿子和爹,有的时候,真的没道理可讲,即便是知识分子的老爹,也是如此。东北之行,肯定是要去的,这个不能因为老爸反对便改变,再说,这么多年,我在外面都野惯了,虽然老爸一直严厉,但我自己决定的事,他还是拦不住的。   我现在唯一担心的,还是去了东北那边,该怎么找人,毫无头绪,让人烦恼。我对老爸提起的战友,并非是忽悠他,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想了想,我还是决定先给他打个电话,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   
  内蒙地界,一般情况都是秋雨较多,春夏少雨,但这个夏天,也不知怎地,雨水不断。望着窗户上不断被雨水冲刷的玻璃,我的心情有些烦闷,前两日,给东北那边的战友打过电话,得知他这些天正在外面忙生意,要赶回去,至少还有半个多月。   这使得我的行程不得不暂时延后,尽管我已经努力的调整心情,却依旧没有太大的效果,无奈下,我只好将《术经》又来来回回地翻了好几遍,虽然里面的内容,记住了大部分,可老爷子和我都有些高估我的理解能力了。   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办法,收效甚微,就和那句话说的“懂了,就是懂了,不懂看了也不懂”,我现在的感觉,便是如此,《术经》看似简单,想要真正的去了解,却又很难。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的阅历还是太少,有些东西,没有接触过,单看概念,还是不明白的,不过,关于“虫术”这些天倒是加深了不少了解。   母亲这几日没怎么上班,一直在为我的终身大事而忙碌,几乎每天,她都要把相亲的事提上几遍让我不厌其烦。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我最终妥协,与她说的那个眼睛长得“水汪汪,灵豆豆”的女孩见了一面。女孩想长相有些出乎我的预料,清纯可爱,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如果我不是被“十字灭门咒”缠身的话,和她相处下去,也是不不错的选择。只可惜,现在的我,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思。   而这该死的“咒”似乎也在提醒我这一点,相亲回来的当天,母亲正兴奋地询问我今日的感觉,头疼的毛病,却不期而至,恶心感一阵阵的泛起,我急忙跑到了卫生间,爬在马桶上狂吐起来。   看着马桶里,吐出的黑色黏糊状物,臭着上面蒸腾而起的一阵阵恶臭,我咬着牙摁下了冲水键。   刷了半晌的牙,牙龈都出了血,带着一丝丝麻木的疼痛之后,那种气味才似乎从口中淡去,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我十分疲惫的拍打着依旧有些疼痛的脑袋,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母亲一直等在门口等着,期间她已经询问过几次,我都告诉她没事,现在看我出来,她的神色显得紧张而慌乱,再没问什么相亲的感觉,扶着我,关切地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勉强地笑:“没什么,或许太多年没谈恋爱,有些晕女人吧。”   母亲骂我“没正形”因拉着我去了医院。   我其实是不想去的,因为这个毛病,在部队的时候,已经检查了一个多月,根本就没有效果,什么都查不出来,省城的医院,比一定能比的上部队的。   可惜,母亲说什么都不行,一再坚持,为了让她安心,我只好跟着去了。在医院的检查,依旧与以前一样,没有什么结果,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次CT的时候,医生说好似看到了什么东西,可是打印出来的CT片上,却什么都没有,重新检查的时候,又无任何发现,最后,医生说可能是他眼花了。   对此,我也无法求证,但心里却又多了一个疙瘩,总感觉,医生不应该是眼花这么简单。   回到家后,便和母亲提出来,我要去东北的事。母亲听到之后,十分的诧异,又担心我的身体,说是要和老爸商量一下再说。   头痛病又犯了的事,让我本来已经略微平静的心情,再度烦躁起来。没有心情与母亲闲聊,便借口有些累了,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傍晚,父亲回来,我也没有出门,老爸推门进来一次,见我在被窝里钻着,就退出去了。我隐约中,听到母亲和父亲提起了我要去东北的事,父亲没有对此给出什么意见,反而是说起了村里最近死了不少人的事。   父亲这个典型的唯物主义者,提起这些,观点与我完全不同,我也就懒得再听什么,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雨还在下,我收拾好东西,趁着老爸上班,背着旅行包,离开了家。这倒不是我不想与他说清楚,主要是有他在,说起来会很麻烦,为了不耽误行程,我也只能如此做了。   在小区门口,我坐上出租车,回头看到母亲撑着伞站在雨中的模样,几乎有种想要跳下车不走了的冲动,不过,我还是将这种冲动压了下去,脸上泛起了苦笑。   出租车司机或许看到了我的表情,低声轻叹说了句:“家里的老人都是这样,儿行千里母担忧,没事常给家里打个电话吧。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正天忙事业,唉,我儿子也是这样!”   我这才注意到,出租车司机,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阿姨,或许,作为同龄人,她最能理解母亲的心情吧。面对她,我只能笑着点点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雨幕中,母亲的身影渐渐被雨水阻隔,再也看不见了,我的心情也逐渐的平静下来。买了火车票,踏上行途。   从省城到东北,要坐近四十个小时的火车,在硬卧车厢那低矮的床板上度过两天两夜,我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迷糊了。中途给战友又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尽快回去,先让他妹妹来接我,我不想麻烦他的家人,就拒绝了他的提议,不过,这小子却说就这么定了,接着就挂了电话,让我都来不及多说什么。   下了火车,踏上了内蒙最北面的呼伦贝尔地区,身处在一座草原腹地的城市,虽然同属内蒙地界,但这里的风土人情,与我所在的城市完全的不同,不禁让我眼前一亮。   出了车站,,天色已经很晚了,我在车站旁边的小饭馆要了两个小菜和一碗米饭,服务员用很怪异的目光看我,笑着问了句:“外地的吧?”   我茫然点头。   她说:“我们这边做菜的量,和你们可不同,你确定你能吃得了?”   我自信地笑了笑,点点头。开玩笑,咱可是兵哥哥出身,能吃是一项基本功,两个菜,还能搞不定?可是,当菜上来之后,我才知道,我错了,才知道了什么叫东北大盘,这里一个菜顶得上我们那边五个,两个菜完全够我吃三顿以上了。   服务员看着我的表情,笑容中带着分外的得意,我有些尴尬,也没说什么,揪了筷子,就低头猛吃起来。   半晌过去,当我肚子已经装得满满的,低头看着那两盘依旧没有减少多少菜发呆之时,手机响了。   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之后,我还没有说话,便听到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说道:“是罗亮大哥吧,我是苏旺的妹妹……”   苏旺正是我以前的战友,没想到,电话里他说让妹妹来接我,并不是戏言。正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女服务员那戏谑的眼神,便借着这个电话,结账走了出去。   在我出门的时候,这位服务员还跟了出来,高声问了句:“帅哥,还有很多,你不打包吗?”   “送你了!”我回过头说了一句,在她的笑声中,加快了脚步,真是有些受不了这位热情的东北妹子了,完全不顾及我这脆弱的自尊心。   来到电话中约好的地方,在车站门前的警用移动屋旁边,看到了一个俏丽的身影,眼前的人,个头大概一米六五左右,长得白白净净,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身是淡蓝色的牛仔裤,背着一个淡粉色的小包,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十分的养眼。   这让我十分的意外,记忆中苏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两天不碰刮胡刀,他那一脸的胡渣子便会十分茂盛地显现出来,犹如钢针,真没想到,他的妹妹,居然如此漂亮。   我走近了,还未等我说话,她就先开了口:“你就是罗亮大哥?”   我点了点头。   “长得真年轻,我哥一直说他的班长是大学毕业后当的兵,我还以为要来一位大叔呢,没想到看起来,和我也差不多嘛,比我哥小多了。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苏佳文,罗大哥叫我小文就行。”她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说的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与苏旺那一口东北味,完全的不同。   “小文你好。”我伸出了手,对她笑了笑,说道,“我读书早。”   她在我的手上轻轻一握,我只觉得触手冰凉,还没来得及仔细感觉,她的手便已经拿开,张口说道:“罗大哥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些东西吧。”   说罢笑着要帮我拿包,我急忙摆手,这种事,岂能让女孩子帮忙。听她提起了吃饭,又想到方才那位东北妹子的笑声,不禁有些尴尬,摇头说道:“我吃过了……”   
  小文是个健谈而可爱的姑娘,在与她的聊天中,我得知她大学刚毕业,现在正在这边工作,她带着我在附近走了走,让我对脚下的这个城市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我原本打算连夜就动身去大兴安岭那边,小文却说苏旺过两天就回来了,那边的路很复杂如果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怕是不好找。   想了想,觉得小文说的有道理,我便只好留了下来,但是,当我提出去找宾馆住下,小文却笑了:“现在找宾馆,难道钱多?”   我很是诧异。   她见我露出疑惑的表情,一张白净的脸上笑意更浓,还显出了两个小酒窝,对我作出了解释。我这才知道,这里与我所在的省城完全不一样,这是一个旅游城市,宾馆的价格,会随着草原旅游季节的到来而飙升,以前一天八十块的房间,在这个时候,因为旅游的人多,房间紧张的关系,能够飙升到八百多,而且,就这样还是爆满,想找一个房间是极难的。   这让我犯了难,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这里有卖帐篷的吗?不行的话,我再体验一把当年拉练时候的生活。”   “那怎么行,我要是这样对待我哥的班长,他回来还不对我瞪眼。去我那里住吧,你住我哥的房间就是了。”小文说着,就拦下了一亮出租车,钻到了副驾驶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犹豫了一下,也只好跟上。   到达目的地后,我看到计价器上的价格是三十,正打算掏钱,小文却丢出了十块钱给司机,说了句:“我们是本地的。”说罢,回过头,对我笑了笑。   这让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边的出租车都有这么大的猫腻。   小文住的地方,是一处两室一厅的房子,回到房间后,我去了苏旺的房间整理好东西出来,小文正在洗澡,我只好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出来后,穿着睡衣,清新脱俗,弄得我不禁有些脸红,急忙躲避,不去看她。   她却笑着说道:“真是个可爱的班长。”随后,又问我要不要洗澡,我说还是不洗了,我最大的爱好,就是不爱洗澡,这句话说出来,她笑得前俯后仰,说随便我吧,她还要工作,就先睡了。   我点头,让她不用管我。   夜里,睡在苏旺的床上,我总感觉有些不舒服,窗户关的极紧,还是有一阵阵的风飘进来,给人一种很冷的感觉。   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屋门被人大力的拍响,我听到小文开门和说话的声音,其中还提到了我,我感觉是苏旺回来了,可是,自己也只是感觉而已,朦朦胧胧中,困的厉害,怎么也醒不过来。   第二天早晨起来,小文已经不在,桌上放着几瓶啤酒,开了一半,却只喝了一瓶,我虽然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   看了看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因没电而自动关机了,便充电开机,刚开了手机,便有响起了短信提示音,翻着看了看,有几条是母亲发来的,问我到了地方没有,有没有睡好之类的,还有一条是苏旺发来的,让我开机后回电话。   给苏旺回过去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苏旺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却掩盖不了其中一丝深深的疲惫,他一开口就问说:“班长,不好意思,昨天我家里出了点事,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小文住的地方,你回来了吗?”我有些奇怪,难道小文没通知他?   “小文住的地方?”苏旺的声音很是吃惊,“谁带你去的。”   “小文啊。”我疑惑地回道。   他那边陡然没了声音,我很是奇怪,喊了几声,他这才说道:“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过去。”说罢,电话就挂了,听他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让我有几分莫名其妙。   在屋中待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楼道里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钥匙响动的声音,没等我过去开门,屋门便被人打开了,一张被汗水和胡渣子占据的脸,探了进来,几乎是瞬间,这张脸就泛起了一丝惨白之色。   “苏旺,你怎么了?”来人,正是苏旺,我看到他这样,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扶了进来。   或许是来的时候,他是一路跑来的,所以,这个时候,正在大口的喘气,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不过,他却眸中带着惊恐之色盯着我说了一句:“你……你真……真的在……”   “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着他的模样,我的心中不由得便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忙拉着他坐下,“你先别急,喝口水再说。”   他提起桌上的啤酒,大口地喝干之后,说出了一句,让我极为震惊的话:“小文出事了。”   “出事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也急了。   岂料,苏旺却是一脸苦笑地说道:“你没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小文昨天就出事了,我也是因为他的事才连夜赶回来的。”   “昨天?”我一时之间没有回过这个味儿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我的意思是,小文昨天下班出了车祸,她现在还在医院,不可能是她接你回来的。”苏旺说着,好似想到了什么,推开了小文房间的门,就走了进去,然后,拿着一张照片,放到我眼前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我说苏旺,你别开玩笑了,这不就是小文吗?”   我的话音落下,苏旺整个人都呆住了:“这怎么会!”我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脸色难看的厉害,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看着他这般模样,我猜到了些什么,没有说出来。   隔了一会儿,苏旺站了起来,用手抹了一把汗,拉着我就朝门外走去,我问他做什么?他说去医院。   我顺手将放在门边的旅行包提起,跟着他出了门,小区下面,停着一辆大众系列的轿车,苏旺直接拉开车门,我也跟着他坐了上去。   一路疾奔,他的脸色更为难看,却再没有开口,我也没说话。   两人来到医院,他带着我直接朝着急诊病房走了过来,在靠近东边的病床边上,坐着一个老人,一脸憔悴的模样,目光始终盯着床上的病人。   从这边看过去,看不到病人的脸,苏旺这时显得有些紧张起来,揪着我的胳膊,十分用力,弄得我都感觉到了疼,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些,对我说道:“你进去看看吧。”   “你呢?”我问道。   “我抽根烟!”他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了烟,手有些颤抖地放到了嘴唇上,拿出打火机,却一连几次,都点不着。   我掏出了火,给他点燃了,随后推门走了进去。关门声响起,床边的老人却没有抬头,似乎与她无关一般,我来到床边,盯着床上的人只看了一眼,心头便是骤然一怔,那清秀的脸庞,白皙的肌肤,正是昨晚还和我开玩笑的小文。   虽然,事实摆在了眼前,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又仔细地看了一下床头的病人信息牌,只见上面写着小文的名字,入院时间是日18:41。   这个时间,我还在火车上,也就是说,当我见到小文的时候,她已经住院了。这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可是,却的的确确的发生了。我不禁也有些呆滞,自从有了头疼的毛病,好像,这种事便接踵而来。   现在离开村子1000多公里,居然还会遇到这种事,实在是让我有些心惊,难道爷爷说的那句“踏入这个行当,以后难免会见着这种事”是另有所指?并不是我之前感觉因为接触了这个行业而刻意接触这种事,而是,即便不接触这种事,这种事都会找上门来吗?   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真的有这么玄乎,如果,没有村子里的经历,没有爷爷交我的这些东西,我可能会觉得眼下是自己的幻觉,亦或者,是苏旺的演技太好,做出这么一个恶作剧,居然让我都无法发现破绽。   但是,我现在清楚的知道,昨夜见到的小文,很可能不是人。   “你是小文的朋友吗?”这时,坐在床边的老人似乎才刚刚意识到这里多了一个人,抬起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望向了我。   我勉强地露出了笑容,对老人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苏旺的战友,和小文也认识,来看看小文!”   “哦!医生说小文可能以后再也醒不过来了,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老人说着,眼泪就滚落而下,开始泣不成声了。   我呆了呆,轻声说道:“您也别太伤心,总会有办法的,小文才刚出事,现在还不好下定论,现在的医生说话都喜欢保守一些,他们说的未必就是准确的。”安稳了老人一句,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再去寻找借口,而且,心里有些乱,便又说道,“苏旺出去买东西了,我去看看他,一会儿再进来。”   老人点了点头。   我快步走出了病房,苏旺还在这里,只是站姿已经换成了蹲坐,他的一双眼睛,时不时地在病房门上瞟过,脸上的神色依旧难看,才一会儿的工夫,他的脚下便多出了三个烟头,此刻,嘴上正好刚点燃了一支。   见我出来,他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把烟盒递向了我。   我从他手中抓着的烟盒中抽出了一支烟,放到唇上,点燃了,用力地吸了一口,也在他的身边蹲了下来。   
这是我的群号,等不及的,可以加群里来看,当然,这边还会继续更的。
  病房门前,我们两个人使劲地抽着烟,他不吱声,我也没说话。随着烟雾在飘起,地上的烟头也逐渐地多了起来,我的嗓子里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知道自己抽的太多了。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护士走了过来,口中的轻喝声,让我和苏旺均是一怔,同时抬起了头。
只见,护士一脸厌恶的神情看着我们两个,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是医院,还当是你们家?谁让你们在这里抽烟的?”
我急忙将手中的烟丢在地上踩灭,面带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家里人生病了,心情不好,没注意到这点,一会儿我就打扫。”
听我说话客气,护士的脸色略微好看了一些,但当她将视线转移到苏旺身上的时候,却又愤怒了起来:“怎么还在抽?”
我这才发现,苏旺这小子还夹着烟,在那里一口口地吸着,一脸的呆滞。我忙将他手中烟抢了过来,往地上一丢,又对护士说了几声道歉的话,护士这才面带不快地走了。
护士离去后,我将苏旺揪了起来,面色严肃地盯着他问道:“这件事,你没和其他人说吧?”
苏旺探头朝病房里看了一眼,瞅见床边的老人,面上露出了几分痛苦之色:“我没和我妈说,怕她受不了。”说着,他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浓了几分,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班长,以前你和我们说过,说你爷爷懂得这些,你是不真的也懂,小文早就躺在了医院里,你昨天怎么可能见到她?是不是,这样的话,就证明小文、小文的魂……已经不在了?那她还能醒过来吗?”
  我原以为苏旺已经被小文突然出现的事给吓呆了,现在听他还能问出这种问题来,反倒是放心下来。一个班里的战友,在一起的时候,难免什么事都会胡扯几句,以前我也给他们讲过一些幼时村里的事,当然,那个时候,我只是以讲故事的心态来说的,想来,他们也不会多想。
但现在的苏旺,明显是把我当救命稻草了,我本打算就此和他说清楚,正好,我这次需要找《隐卷》的传人,把一切挑明的话,行事起来,也会方便许多,只是,话到唇边,又觉得还是不要现在就和他说起,免得又让他多想,思索一会儿,我说道:“这件事现在还不好确定,我见到的,未必就是小文的魂,可能这里面有什么蹊跷,这边不是一直有‘狐仙’的说法吗?也或许是狐仙呢?”
苏旺的脸上明显出现了烦躁,又伸手去摸烟,我一把将他的烟夺了过来,在他肩头摧了一拳说道:“他妈的,你还是老子以前认识的旺子吗?怎么遇到点事,就没了分寸,你们家现在就你一个男人,你不撑起来,让你妈怎么办?别这个德行,正常点。”
“班长,我……”苏旺或许是被我骂醒了,亦或许是想到了因父亲早亡,独自一人将他们兄妹拉扯大的母亲,情绪稳定了一些,用力地点了点头。
“进去吧,我们先看看小文,你母亲也没吃饭吧,一会儿我守着,你带她老人家去吃点饭,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年纪大了,别把身体拖垮了。”我在他的肩旁上拍了,推开了病房的门。
  我们两人走进病房,苏旺喊了一声:“妈!”
病床边的老人抬起了头来,脸上依旧满是憔悴,还带着泪痕,她急忙伸手擦了擦,露出一丝笑容:“旺子,你来啦。”说罢,又对着我点了点头。
苏旺急忙介绍道:“妈,他就是我以前常和你提起的班长。”
“阿姨,我叫罗亮,之前忘了介绍自己的名字,您在这里也守了一夜了吧,和苏旺去吃些东西吧,我在这里看着小文。”此刻,我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语气也要比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平稳了。
苏旺的母亲抬起眼,看了看我,又转头望向了苏旺,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情,我在苏旺身旁站着,用肩膀轻轻碰了他一下,这小子总算是没有因为小文的事而被吓傻,顿时明白了我的动作。当即走过来,扶起了自己的母亲说道:“妈,班长也算是中医世家,他爷爷是他们那一代的老中医,有班长看着,不会出问题的。再说,他也认识小文,要是小文醒了,班长也能照顾她……”
苏旺这话说出来,让我放心不少,这小子总算是缓过来了,不过,当他提到“认识”二字的时候,声音明显颤抖了一下,好在他的母亲此时心事重重,并没有听出什么别样的味道来,又顿了片刻,点了点头,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那、那就麻烦小亮了。”
我微笑点头,看着苏旺带着他母亲离开,在小文的床边坐了下来。坐在这里,距离拉近,病床上的小文更为直观了些。她的皮肤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呼吸异常的轻微,面容与我昨夜见到小文无疑,可整个人的状态,却是天差地别。
  我努力地回忆了《术经》中的记载,也没有想出关于这方面的记载,老爷子或许知道吧,我现在有些后悔当时在村里的时候,没有给老爷子买个手机,不然的话,这会给他打个电话,应该多少能够了解一些。
现在的村里只有大姑一个人能够帮我联系到老爷子,可是,老爷子又从来都不和她说一句话,见着她,便如见着仇人一样,找她帮忙,怕是只会让大姑为难吧。
望着床上的小文,我不禁又想到了昨夜她说的那句“真是个可爱的班长”,总感觉,好像我们才刚分别不久,躺在这里的不应该是她。思来想去,我始终无法对这个热心的姑娘完全无视,便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大姑的电话。
大姑听我说过情况之后,都没用我直接说出来,便说帮我去找爷爷,我知道这让她十分为难,可能会在老爷子那边受到不少委屈,但口中想要道歉的话,却是如何也说不出来,总觉得和自己的亲人说这些话,有些矫情,最后,只是说了句:“谢谢大姑。”
我不知道大姑是怎么做到的,也不清楚,老爷子对她是如何的态度,总之,没过多久,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接通后,先是大姑的声音,她说爷爷要和我说话,随后,就听到了老爷子的声音。
在伴着咳嗽声的询问中,我将这边的事与老爷子仔细地说了一遍,老爷子那边半晌都没有回话,沉默了半晌,爷爷开了口,他说他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以前见过类似的事,都是人已经死了,现在人活着还出现这种问题,实在是第一次听说。
  在他的记忆中,好像以前接触的那位《隐卷》传人偶尔提起过一次,但并不详细,唯一给我的建议,就是让我用“虫术”中的“生机虫”和“引尘虫”来试一试,或许有更多的发现。
挂了电话,我多少还有些迷茫,老爷子给我的信息还是太少了,虽然给出了一些建议,现在却无法使用。
虫的样子太像药粉了,身在这重症病房,医院是不可能让我在这里使用的,如果我提出来,估计便是苏旺和他母亲那边,也不会同意的。
我有些烦恼地揉了揉额头,突然,头又疼了起来,冷汗瞬间便滚落而下,我急忙朝着卫生间跑去,惊得一旁的护士用十分怪异的眼神望向了我。
这一次,头疼没有伴随呕吐,多少让我觉得有些庆幸,不然的话,走出卫生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突来的口臭,或许只能说,自己偷吃了臭豆腐?我摇头苦笑,自己身中咒术的事还没解决,现在又参与到了苏旺家的事里来。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的到来给苏旺家带来了这种霉运,爷爷是个术师,但他一生虽然说不上凄苦,却过的极为孤独。奶奶死了,和大姑断绝了关系,如仇人一般,与我父亲之间虽然没有出现什么情感上的裂痕,但这父子两人的理念完全不同,坐到一起,不出三句必然会吵起来,每次的结果都是我父亲气鼓鼓的离开,以至于现在我父亲基本都不怎么回去看爷爷,也只是每月让人稍一些生活费给他。
爷爷一生如此,那我呢?我不禁心里泛起了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总之很不好受,可是,我才刚刚踏入术师的门槛,我都没做过什么事,非要说的话,也就是给张丽的男人李二下了一次煞,但是,我这浅薄的煞术,最多也只是让他收到一些惊吓而已,为什么也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越想越乱,不知道小文这突来的灾难到底是不是与我有关。我木然的坐在小文的床边,看着这个此刻异常安静的姑娘,脑袋有些空。
下意识地从怀中摸出了烟,放到了唇上,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又把烟丢回了烟盒,说实话,我的心里现在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道该不该再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可是,我有的选择吗?我不禁又在心底默默地问了自己一句。
  苏旺和他母亲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候,老人的面色明显好看了许多,望向我的眼神,也隐含着一种别样的光亮。
我不禁有些犯傻,不知道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不过,看到老人不再那么愁容满面,总归是好事吧。我忙站起身,笑着对苏旺的母亲喊了一句:“阿姨!”
苏旺的母亲露出了笑容,忙说道:“小亮,你坐,坐下说话。”
“阿姨您坐!”当着长辈的面,岂能我坐着说话,基本的礼貌,咱还是有的,我扶着苏旺的父母坐下,只见她双眼泛着亮光,望向了我,带着几分期待和迫切问道,“小亮啊,你真的能治好小文吗?”
这突来的问题,让我的脑袋有些发懵,不过,随即我就反应过来,定然是苏旺说了什么,愣了片刻之后,我尴尬一笑:“啊呀,小文的病情现在还比较稳定,治愈的希望是很大的,这个现在我还无法做什么保证,不过,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苏旺的母亲听我说完,脸色略微暗淡,但已经没有了出去之前时候的模样,轻声说道:“好,有希望就好!”
“阿姨,您先坐,我这人烟瘾大,这会儿憋得有些难受,我先出去一下。”我实在不知该找什么借口,便随意提了一个,看到苏旺母亲点头,便拉着苏旺走了出去。
一来到外面,我便忍不住了,沉着脸对苏旺说:“你到底和阿姨说了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能治小文的病了?”
“班长,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看我妈那样子太让人心疼了……”苏旺的脸上带着几分愧疚,五大三粗的他,这个时候眼中居然泛起了泪光。
望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的一丝怒气也跟着淡了下来,看来,他现在承受的压力实在很大,我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道:“我知道你的用心,但是,万一阿姨知道了真相之后,怎么办?”
苏旺借着擦胡渣子上面的汗水,抹了一把眼睛,长吐一口气,脸上又泛起了烦躁的神情,伸手到兜里掏烟,摸了半晌,这才抬起头,望着我,露出一丝苦笑说道:“班长,给根烟。”
我摇了摇头,拉着他出了医院,在医院大门派的大理石台阶上坐了下来,点了两根,递给他一根,深吸了一口,随着烟雾从口中吐出,这才开口说道:“你打算一直就这样瞒下去吗?能瞒多久?”
苏旺用力地吸着烟,一支烟顷刻的时间便被他吸完了,随后,又从我手上拿了一支,用烟头对着点燃,这才露出一抹无奈的痛苦说道:“我也不知道,山东那边的生意谈黄了,家里又出了这样的事,小文她……”说到小文的时候,他明显地又紧张了几分,顿了片刻这才又说道,“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着苏旺这样,我十分理解他,若单是小文病重的话,或许他还不至于如此乱了方寸,没有接触过我们这种行当的人,突然遇到这种超出自己对这个世界认知范围的人,都会很烦躁吧,何况,出现这种情况的人,还是他的亲妹妹。
我现在也琢磨不准自己能为这个战友做些什么了,按照爷爷说的那样,用“虫术”试一试吗?我不知道是否可行,但我知道,在医院里,肯定是不能这样做的,计算试也要等到小文出院之后。可是,她现在这个情况,能出院吗?如果出了院,万一身体状况恶化了怎么办?
我也烦躁了起来,将手搭在了苏旺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将烟一丢,唾了口唾沫说道:“或许,我真的能帮上点忙……”
我刚提到这个茬,苏旺的身体便如同触电一般,猛地一颤,陡然站了起来,差点被将我撞倒,他圆睁着双眼,盯着我,神情十分激动:“班长,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有办法吗?”
这小子的脾气,一直都这么毛躁,是个急性子,我这才提了一句,他就坐不住了,看着他,我有些无奈,轻轻摇头,道:“你能不能坐下说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揍我……”
苏旺摸着脑袋笑了一下,这是我们从部队分别之后,我第一次看到他笑,自从这次见面,他的情绪就一直处在一种恐慌和焦虑之中,对于未知的害怕,让他整个人都乱了,现在他的笑容虽然还是有些难看,却表示,他的情绪已经开始有了转变。
我拉着他又坐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他一些事,毕竟,事关他的妹妹,如果这里面没有苏旺的全力配合,想做什么都是极难的,我调整了一下思想,在脑中总结了一下语言,尽量用一些不至于让他想过了,或者是乱想的话说道:“我以前和你讲的一些关于我们家老爷子的事,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苏旺见我面色认真,急忙点头。
“其实,这里面八分都是真的,我家老爷子是会一些中医不假,不过,他更擅长的,却是一些邪病。”
我的话音落下,苏旺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经历了这件事,他的心里应该对这些事极为相信,或许,他在对自己母亲提起我能帮小文治病这句话的时候,便已经觉得我以前对他讲的那些故事,并不仅仅是故事,内心也希望我真的能够帮上他的忙。
我们坐在这里,谈了许多,苏旺更多的时候,是一个倾听者,只有我在问他一些问题的时候,他才会说些什么。
我告诉他,即便我能试一试,现在我也什么都不能做,一切还要等小文的病情稍微稳定一些,能够出院之后,才能着手。
虽然我这个承诺有些偏远,但总算给了苏旺一个希望,他很用地点头,几乎双眸含泪,十分郑重地说了声:“班长,全靠你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少来这套,咱们是兄弟,不是吗?”
苏旺又点了点头,重重地“嗯”了一声。
当我们回到医院之后,苏旺的母亲已经比之前平静了许多,我和苏旺又找医生询问了一下小文的病情,得知小文的身体其实没有受到太多的外伤,只是因为头部被剧烈的撞击,从而引起了颅腔出血,他们已经做过手术,现在小文的情况还要继续观察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过,从医生的话音中能够听得出,他对小文的病情也不是十分乐观,因为以正常情况来看,小文的伤情其实病不严重,出血量也没有损伤到脑部神经,按正常情况,只要做了手术,她就应该可以醒了。可是,她现在却一直处在昏迷之中,而且,通过检查,她的脑电波很是微弱,所以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苏旺听过医生的话,心情不是很好,不过,我给了他一个自信的微笑之后,他便好了许多。
夜晚,苏旺的母亲让他带着我回去休息,说是要自己一个人留下来守夜,我和苏旺劝说了一会儿,她却依旧坚持,我们两个只好从医院病房走了出来。
回去的时候,苏旺开车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路上差点就撞了人,我怕他出事,便换了我来开。但他的情绪依旧不太正常,尤其是越接近他的住处,他越显得慌乱了起来。最后,他似乎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班长,我们今天住宾馆行吗?”
他一开口,我顿时明白了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他是怕撞鬼,不敢回家。我不由得想骂他几句,但是,看到他那副怂样,又没了兴致,其实,细想起来,这也不能怪他,别说是妹妹,就是亲爹,如果人还在医院躺着,这边又突然冒出一个来,一般人也会吓得魂飞魄散,苏旺有这样的表现和恐惧心理,也是正常的。
我也没有勉强他,直接将车开到他家楼下之后,我火都没熄,找他要了家门的钥匙,便说道:“你还是回去陪阿姨吧,我一个人住就好,你在有些事我做起来,也不太方便。”
“班长,我不是怕,我是……”
苏旺还想解释什么,我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我知道的。你去吧。开车小心些,别毛毛躁躁的。”说罢,我没有再理会他,径直上了楼,在我进入楼道后不久,便听到汽车离去的声音,也没太在意,几步来到房门,用钥匙打开后,迈步走了进去。
我一进门,一股淡香便飘了过来,屋中灯亮着,卫生间里传来了阵阵的水声,桌上的啤酒又开了两瓶,还放着两个小菜,我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将旅行包放下,从里面拿出了恒温箱,静静地坐到了沙发上。
“吱……”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身着睡衣的小文,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看到我,脸上露出了笑容:“罗大哥,你回来了?那会儿给你打电话,怎么关机了呢?”
  青春靓丽,长相极美,又一次看到“活生生”的小文,依旧给我这种印象,只是我的心,已经不能如第一次见面时那般安静的欣赏了。
心中短暂的惊慌,让我有些不敢去看眼前美丽的“小文”,视线略有躲避,同时掏出手机去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了机,这才想起,上午的充电没多久,便被苏旺打断,看来是电量不够了,我随意地回了一句:“没电了!”
说着话,却依旧没敢去细看小文,我的这种小举动,又引得小文笑出了声来:“真是个可爱的班长。”
我现在的心里有些挣扎,自己明白,此刻又能遇到小文,应该会有所突破,可是,第一次真真的见到这种传说中的“东西”,又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术师”,心里有些发毛,姑且当我也算是术师吧。
我犹豫良久,还是抬起头,看向了小文,小文穿着的,是一件白底淡粉色条纹的睡裙,略显肥大,长度正好到膝盖,露出两条十分白净的小腿,均匀细长。湿漉漉的头发,此刻随意地散落在肩头,被头发遮挡了半张的脸,带着略显调皮的笑容,一双大眼睛眯成了月牙儿一般的弧度,怎么看,都是一个可爱的姑娘,我如果不是在医院见过她躺在那里的模样,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居然不是真正的小文。
“你吃过东西了吗?”尽量的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之后,我开始试着与“小文”交流,希望能够从中发现些什么。
小文正打算回屋,听到我的话,停下了脚步,笑道:“我在减肥,晚上不怎么吃的,罗大哥吃了吗?要不我给你做?”
“不用了,我吃过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这也让我意识到了,其实我真的饿了,自从早晨出去,到现在都是米水未进。
这声音虽然不响,但屋中很是安静,小文显然是听到了,她又笑了起来,说道:“罗大哥是怕我的厨艺不好吗?我感觉,我做的东西还是很好吃的,我哥想要我给他做,我还懒得做呢。今天便宜你了!”说罢,她就朝着厨房行去。
我感觉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现在的“小文”做出来的饭,能吃吗?我不由得联想到了电影里的一些画面,下意识地就站了起来,急忙说道:“小文,真的不用,我如果饿了,下去买些东西就是。”
“罗大哥,我哥说了,你到了这里,就当来自己家一样,不用这么客气的……”小文说着,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
我不由得有些急了,忙伸手去拽住了她的手腕:“小文,真的不用。”在接触到小文手腕的瞬间,我便感觉到一股凉意传来,胸前爷爷传承而来的纹身也同时泛起一丝燥热,而我一直放在桌上的恒温箱,却突然躁动了起来,里面发出了一些“沙沙”的声响,好像虫要自行冲出来一般。
小文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挪了挪身子,神情也有些尴尬,轻轻咬了一下唇,带着几分慌乱说道:“罗大哥,你的箱子里放着什么啊?”
我急忙放开了手,略显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没什么,一些小玩意,小文,你如果不累,就陪我说说话吧,我不饿的。以前拉练的时候,就是负重奔跑不吃东西也不觉得如何,你不用担心我。”
小文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退到了一旁,低声答应了一声:“哦!”
就在小文打算坐下的时候,门旁突然传来了响动,接着,房门被打开,苏旺探进了脑袋:“班长,我忘了,你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东西,给你带了点回……”
苏旺的话说到这里,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视线转向了小文,口中的话,顿时再也说不下去了,手中提着的塑料袋“砰!”的一声,便掉在了地上,一双本就滚圆的眼睛瞪得极大,都让人怀疑,眼珠子会不会掉出来,他结结巴巴地张大了口,眼睛、嘴巴,在这张满是胡渣子的脸上,俨如三个圆一般,嗓子里甚至发出了一些怪异的“咯咯”声,脑袋上那三寸长的头发陡然便直立起来,就好似刚刚做了一个“杀马特”发型似的。
我也愣住了,没想到这小子会突然回来,而小文也是满脸惊讶:“哥,你怎么了?”说着,便想过去。
随着小文的脚步慢慢接近,苏旺的双腿开始发颤,一副完全无法移动的模样,又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带着哭腔的话:“班、班长……”
“哥,你到底怎么了?”小文显得有些着急,急忙朝着他跑了过去。
苏旺这次更是吓傻了,眼睛里带着求助的目光,朝着我望了过来,顺着短裤的裤腿,一股泛黄的液体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苏旺的胆子居然会如此小,被吓成这样,知道再不帮他,怕是会出事了,急忙抢在小文的前面,将他扶住,同时伸手拦住了小文,轻轻指了指苏旺的裤子,道:“他生病了,我扶他回屋看看,小文你先坐。”
小文脸上带着惊慌之色,不过,当看到苏旺腿上的液体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脸微微一红,点了点头。
我几乎是将苏旺扛回了卧室,这小子现在连基本的走路都成了问题,整个人都吓傻了,随着屋门被关紧,小文被完全地阻隔在了外面。
苏旺的脸色依旧十分的难看,双腿不住地打着颤,张着口,半晌都憋不出一个字来。
我摁着他的双肩,让他坐在了床上,说道:“苏旺你冷静一些!”
苏旺抬起头,看着我,手指指向卧室的门,终于说出了一句结结巴巴的话:“班、班长……小文,是、是……是小、小文……”
“我知道!”我拍着苏旺的肩膀,尽量地帮着他稳定情绪,但收效甚微,他的声音依旧打着结,手指指着屋门,看到他这副模样,我压低了声音说道,“别慌,我会处理的。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小文。”
说完,我正想出门,苏旺却一把揪住了我:“班长,别、别走……”
这次,我的心里有些生气了,这小子也太怂了,以前我们几个出去打架,三个人面对二十多人,也没见他这样,现在居然被自己的“妹妹”吓的尿了裤子,我当即冷下了脸:“旺子,你他娘的有点骨气好不好,外面的人是谁?那可是小文,是你的妹妹,不管如何,她也不可能害你,何况,我们现在不是要救小文吗?你这样还怎么救她?”
以前部队里的情况,可不像现在,严令体罚战士,虽然有这个条款,不过,大家也大多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个时候,苏旺犯了错,我揍他都是轻的,所以,别看我们相处的关系很好,其实,这小子还是十分怕我的。
只是现在他退伍已经一年多了,我们见面的时间也少,我不好再像部队的时候去训斥他,但现在他这个德行,实在是让我忍不住肚子里的火,被我一顿臭骂,苏旺也好像也镇定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慌乱,不过,依旧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双手使劲地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抱紧了头说道:“班长,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她是我妹妹吗?如果她是,那医院里的又是谁?”
苏旺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拍着他的肩头,以示安慰,随后低声说道:“好了,交给我吧。你在房间里等着,我会处理好的。”
尽管苏旺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需要一个人陪着,但是外面的“小文”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明了,想要寻的线索,只能从“她”的身上入手,所以,说完之后,我就走出了卧室。
我刚来到外面,小文便面色紧张地从沙发旁站了起来:“罗大哥,我哥他怎么了?”
“他没什么事,喝了点酒,身体不舒服,这会儿已经躺下了,待会儿看看情况,实在不行,我就带他去医院看看。”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也不能平静了,便顺手摸出了烟,正想点燃,又看到小文正在盯着我看,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抽根烟,不介意吧?”
小文轻轻摇头。
“砰!”伴着打火机点着的声响,我用力地吸了一口烟,或许是这一口吸的太大,进入肺部的烟量实在是太多了些,让我有些难受,不过,我的心情倒是平静了下来。
我挪了挪身子,来到放有恒温箱的桌旁坐下,轻轻招手,示意小文也坐。小文担心地朝屋中瞅了一眼,又望向了我,脸上露出了几分疑惑,好似在思索什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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