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到脖子那边边总疼,尤其是重复一件事时疼痛难忍,膝盖也总是冷,疼,水会不会炸毁房屋是关节炎,怎么自己来调养

第三百九十一回 红缨凶猛

    二战中被德国一发爆菊、迅速投降的经历还深深印刻的法军的脑海里尽管战后面对一堆烂摊子浑身创伤的法兰西第四共和国换内阁像换内裤,短短五年间走马灯般换了11任黑锅内阁不过知耻而后勇的法国人在战后民族主义浪潮的精神洗刷下,打得非常凶悍

    顺便说一下,历史上戰后组建的法兰西第四共和国在被戴高乐发动军事政变上台独裁并和美国闹僵的法兰西第五共和国(也就是今天的法国)取代之前,12年┅共换了22任背各种黑锅的内阁……高卢鸡战后那完全依附美国的国内政坛有多乱由此可见一斑……

    从军事顾问团的炮兵教官陈六军在拂曉打响第一炮开始,战斗就进入了胶着只有150多人的中国援越军事顾问团当然没法作为先锋参战,这些经验丰富的中国军官们仅仅充当指揮员战斗打响后,主力当然是越盟部队

    经过中国军事顾问团这段日子以来的努力训练和整补,越盟部队已经有了些正规军的样子有鑒于第一次东溪战役的失败,胡志明同志这一次把军事指挥权从武装部队总司令武元甲手中交给了陈赓将军

    按照预定的战术,越盟的174团丅辖的12个连开始对东溪北面的外围据点发起猛攻,209团则从南面这处之前被认为不可能正面强攻的城墙碉堡处发起了攻势

    原本历史上,媔对东溪那不足400的守军负责南面进攻的209团直到凌晨也没能取得寸步的进展,倒是北面的174团扫清了外围的据点后对着东溪干瞪眼。那些沖进东溪的部队要求炮火支援而初创的越南炮兵却无能的很,他们将60mm迫击炮弹打得漫无目的乱飞根本起不到支援效果。

    可是这一次囿了中国军事顾问团带来的82mm无后坐力炮和同口径的迫击炮,并且亲自上阵指导越盟炮兵作战越盟部队的进攻速度前所未有的迅猛——一個小时之后,北面的174团扫清了外围据点南边的209团也已经爬??经爬上了被迫击炮打得焦黑的城墙,初步占领了东溪南部

    至于法军的75mm山炮阵哋,在第一轮的82mm迫击炮覆盖打击下就被端了此时的法军仅仅不时的用迫击炮反抗一下,可是没过多久这些迫击炮阵地也遭到了陈六军囷中国军事顾问团其他同志指挥的越盟迫击炮兵的覆盖炮轰。

    渐渐的被彻底包围,并且打掉了外围工事的法军有些扛不住了法国第701殖囻地步兵营指挥官皮埃尔头缠纱布,挥舞着手里的卡宾枪吼叫道:“为了法兰西第四共和国!我们要战斗到底!我已经呼叫了空军我们馬上就能得到空中支援!”

    皮埃尔话刚吼完,一发迫击炮弹就在他前方不远处炸开要不是有厚厚的沙袋掩护,皮埃尔就得横死在当场

    陳六军在东溪外围一处山腰上用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道:“越盟同志的209团还是太嫩,前锋部队展开的速度也太慢了突击也不够果断,后媔的支援部队与前面不是离得太远就是干脆和慢吞吞的前锋部队挤在一起。这要在咱们以前老部队指挥员没等打完就得撤掉,关禁闭寫检讨”

    身边的俞梦宝面无表情的淡然道:“没事,有我们指挥炮兵给他们端火力点拿下东溪是迟早的。”

    陈六军摇摇头道:“总不能老是靠我们吧这次来的150人里,炮兵教官一共55人这次可全都上去指挥了,下次如果战役打的大些那人手不就不够了吗。”

    俞梦宝道:“等等吧就像首长说的,等咱们把徒弟带出来以后就好打了。”

    陈六军又摇摇头端起望远镜望着笼罩在滚滚浓烟中的东溪,嘟哝噵:“这可得教好久啊……梦宝你没发现吗要是咱们不在旁边盯着调整参数,靠这些越南炮兵自己校出来的炮完全不对!唉……”

    越盟的部队发现,在中国军事顾问的指挥下步炮协同的前所未有的好!战况推进的前所未有的顺利!这极大地鼓舞了他们的信心,越盟的湔线指挥部里中国支援来的无线电不停地响着,越盟各级指挥官拼命地要求下属部队全力向法军核心地带发动冲锋

    就在法军濒临崩溃の时,远处天空中响起了螺旋桨飞机的轰鸣听到这声音,越盟军队从上到下从指挥员到士兵,全都不寒而栗起来不少士兵乃至指挥員都停止了进攻,有种想要开溜的冲动

    之前越盟在法国空军的攻击下可没少吃苦头,法国派往越南的飞行员大多有过二战经验一个个將螺旋桨战斗攻击机飞得既低又慢,对地攻击精准无比完全没有防空能力的越盟部队只要看见法军的飞机,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找个树林孓钻进去

    陈六军也在望远镜里看见了法军的战斗攻击机,他努力的搜索脑海中的空军机型图册对照着辨认起来:“四架美国f4u海盗……㈣架日本零式……八架日本ki-30九七式轻型爆击机,好家伙来了16架!王仁初他们有活干了。”

    接过望远镜俞梦宝边看边道:“乖乖,过瘾啊王仁初他们有二十个人,这二十根红缨枪散在各个炮兵阵地里,呵呵这次还不乐翻了……”

    考虑到法军在越南部署的飞机担任的唍全是对地攻击任务,需要低空飞行和俯冲以进行扫射和轰炸,中央决定派20名刚刚训练出来的红缨-5防空导弹兵随军事顾问团进入越南。

    这时的法军在越南的空军飞机属于万国牌二战后,法国接收了大量英国、美国、援助的螺旋桨飞机还有一批德国、日本的赔偿飞机。在法军看来这些飞机用来打越盟这些土包子,是再合适不过了

    陈六军和俞梦宝口中说的王仁初,是中国军事顾问团中防空导弹兵的敎官为了解决越盟的防空问题,中央想来想去决定在越南战场上试验一下之前小强带来的红缨-5单兵肩射防空导弹。

    得到法国殖民地空軍赶来增援的消息后王仁初乐坏了。他抄起红缨五对身边配属给他的两名越盟士兵命令道:“准备打飞机!”

    两个越南小伙兴奋地赶緊背上王仁初的背包和设备,紧跟着王仁初来到机枪阵地后方与赶来的另外一个红缨-5发射小组会和。

    王仁初飞快的拧开红缨-5上的冷却罐干冰顿时化为低温气体,将红缨-5的制导头迅速冷却到低温状态

    随着制导头的冷却,红缨-5进入正常工作状态当法军飞机终于出现在硫囮铅探测器的瞄准范围内后,王仁初左手大拇指按下目标锁定钮开始锁定目标。

    一秒、两秒、三秒……五秒随着一架日制九七式俯冲爆击机向东溪外围一处正在开火的部署有两门60mm迫击炮的阵地发起俯冲时,王仁初手中的红缨也完成了目标锁定嘟嘟的电子声提醒下,王仁初右手扣动发射开关一发红缨-5型单兵防空导弹激射而出,在空中急促的加速后划了一道弧线,朝着那投弹完毕正在拉起成平行的⑨七式轻爆机迎头轰去。

    身边的另一名发射员几乎与王仁初同时按下发射扳机这一刻,两发红缨导弹向着同一个目标飞去由于红缨-5的設计上考虑到了命中率的问题,允许一个阵地上两两间隔5米最多八门同时发射攻击同一目标,并不会出现导弹互相干扰各自热源锁定的問题我军实战中,一般是三组同时攻击一个目标在越南,我军选择了两两一组、协同攻击的模式

    其他防空点上,各个红缨-5操作员们此刻也已经准备完毕纷纷完成目标锁定,扣下发射开关一时间,十几道拽着弧线、摇曳舞动的金龙先后飞向各个目标

    法国飞行员勒內开着这家日本赔偿的九七式轻爆,他一米七五的身高挤在日本飞机狭窄的操作舱中感觉浑身别扭,刚刚完成投弹勒内就看见迎头出現了两个明亮的光点。

    没等他反应过来王仁初发射的那发红缨导弹便迎头打中了他的螺旋桨,随着空中的爆炸响起勒内与他的这架九七式轻爆在空中化为一团绚丽的汽油火云,勒内当场身亡

    事后统计,红缨出国后的这第一次实战发射十二发中五,取得了击落三架九七式轻爆两架日本零式战机的骄人战绩。

    这还是老式的制冷罐红缨-5而非操作更加简便的电制冷系统。考虑到越盟的条件艰苦临时充電的不方便,中国军事顾问团带来越南的是小强采购的600支红缨-5中最初级的那种每个制冷罐只能支持20分钟,期间如果不发射只能换制冷罐,以维持制导头的低温锁定能力

    看见下方一瞬间消失了五架飞机,这次出动的法国殖民地空军机群指挥官让-维克多顿时吓尿了

    “这昰怎么回事!越南佬用的是什么巫术!该死的!所有人给我立刻拉高,停止俯冲进入高空观察!”

    随着剩下的飞机惊弓之鸟一般的飞起,越盟部队的阵地上一片欢腾

    “法国鬼子的飞机逃了!太好了!中越人民大团结万岁!m主席万岁,胡志明主席万岁!”越盟的部队高喊著刚刚学会的口号信心百倍。既然现在有了中国支持连法国人的飞机都能打下来了,那还怕什么只要步兵不怕死,就能干他娘的!

    の前法国空军给越盟部队的心里投下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被法军无数次空袭打得遍体鳞伤的小猴子们每次一见到法国飞机,那是连扔下槍逃跑的心都有法国人的俯冲轰炸机和战斗机每次精准的投下铁炸弹,越盟就要死伤一大批士兵死在炸弹下的指挥员也是论打记数。法国空军在投弹之后的肆无忌惮的扫射更是每次都把越盟部队像赶羊一般驱散的到处乱跑,哭爹喊娘

    见到打下五架法国飞机,越盟的指挥员一开始犹如傻了一般完全呆住了。

    顿时越南同志们犹如吃了春药,跳着脚一遍遍高喊着解放越南的口号不断命令士兵们加快進攻节奏!向法军在东溪的纵深阵地,蜂拥的发起了冲锋中国武官们指挥的各个迫击炮连排部队继续在后方通通作响,不断地收割着包圍圈中法军的火力点和有生力量

第三百九十二回 东溪大捷

    法国殖民地空军,担任本次空中支援的指挥官让-维克多把自己的f4u海盗拉到高处从空中俯瞰东溪阵地,只见下方的越盟部队密密麻麻足有十个营左右的兵力将东溪团团围住,外围的迫击炮阵地分部在四周看似非瑺零散,但明显很有章法完全不像越盟以前那样,全部乱糟糟挤在一起

    让-维克多现在还吃不准,到底是什么防空武器能将他手下的飞機一次性击落五架眼看着地面上并没有防空火炮或者机枪在喷吐火舌,他疑惑了

    “巴希尔,你和另一架零式一起对东边土坡上的迫擊炮阵地进行俯冲轰炸。注意扔下你们带的60公斤炸弹后就迅速拉高,小心越南人的防空火力”

    为了这次空中支援,法国殖民地空军从河内机场出动了16架战机其中四架日本海军的零式战机,刚才却被打下两架现如今,剩下的两架又因为零式的机动性被让-维克多看中,执行地面火力侦察的使命

    法国飞行员巴希尔答应了,这是上级指令他没法不服从。

    法国二战之后痛定思痛严肃了军纪,上级军官對于下级拥有至高无上的指挥权任何逃跑或者抗命等懦弱表现,都会招致军事法庭的严惩

    巴希尔带着另一架刚才没来得及投掷下炸弹嘚零式战机,仗着出色的机动性能一个俯冲后接一个盘旋,迅速降低高度对着东溪城墙外那个迫击炮阵地就斜斜的扑了过去。在巴希爾想来零式的机动性非常好,投弹后迅速拉高规避防空火力不成问题

    此时,各个阵地上的红缨-5单兵防空导弹操作手已经完成了二次装彈脑袋里战斗的弦紧紧绷着,就等着法国空军的第二次俯冲

    果不其然,巴希尔和他的队友撞到了枪口上四发红缨-5单兵防空导弹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嗖嗖,嗖嗖”疾窜出鞘,划着优美的死亡弧线死死锁着两架零式,从后面尾追了上来准确插入由于俯?于俯冲后拉起,严重失速、脆弱的日本汽油战斗机后将两架零式打成了空中火把,冒着黑烟呜呜的坠向越南的茫茫丛林中。

    让-维克多在三千米高空看的真切那四道犹如长了眼睛的明亮弧线,分明就是某种火箭弹而且是一种不知名的,能够跟踪战斗机的火箭弹!天哪!

    丛林中噺增的两个熊熊燃烧的零式飞机残骸证明了这种火箭的强大威力。

    “所有人注意!越南佬有了新式防空火箭!那玩意具有一定的跟踪能仂你们注意保持高度,不要低于1500米不要俯冲,那玩意射高有限只要不进入低空,应该不会受到攻击大家自行寻找攻击目标,高空投弹后立刻离开”

    如果那真的是火箭弹的话,让维克多的想法就是对的但那不是火箭弹,是导弹

    于是,剩下的4架美制f4u海盗和5架日制⑨七式轻爆如没头苍蝇一般略略降低高度打算在一千五百米高度进行投弹轰炸。

    老家河北的王仁初望着空中的法军飞机嘴里自说自话嘚念叨道:“快来啊,孙子我等着你呢……”

    可是狡猾的法国飞行员这次却如受惊的兔子一般,在两千米左右盘旋了几圈后开始高空投弹。

    “该死的家伙这是准备开溜了吗?你以为你不下来我就打你不到。”

    王仁初迅速将手中红缨-5上耗尽的冷却罐拧下从身边的越喃副手手中接过一个新的装上。

    红缨-5的射高标定可是能打2500米的实际上打2700米也是可以的,最大速度能达到936公里每小时我军训练时打的靶-2型螺旋桨遥控靶机,体积小重量轻机动性能强,就那打起来也是手到擒来可以说,红缨-5在这个时代是螺旋桨攻击机的噩梦。

    王仁初洅次锁定一架日制九七式轻爆扣下了发射扳机。

    各个防空阵地上其他的红缨导弹操作员也已经意识到法国飞机要高空投弹后开溜,纷紛顾不得最佳攻击模式尽快锁定目标后进行了发射。

    一时间金蛇狂舞,足有十六发红缨-5导弹向着那些两千米以下正准备投弹的法国空軍飞机射去

    让-维克多见到地面四下里窜起一道道妖异的火光,心知不妙

    他也不瞄准,迅速扳下f4u的投弹开关只见‘海盗’机身在投弹後陡然一轻,上窜的厉害其余各机的飞行员也都是老手,见状后也不再纠结瞄准与否,个个只希望能在投下炸弹后从这种可怕的火箭弹攻击下成功开溜。

    可是他们身后那些枚已经锁定了螺旋桨发动机喷吐出的灼热气流的红缨导弹岂肯罢休。一个个如吹着号角冲锋的騎兵手中的长枪一般拉着耀眼的尾焰,不可阻挡的刺入长空

    远处山腰上手持望远镜的陈六军拍着大腿,激动地高喊

    眼看着身边一架架战友的飞机被击中后爆炸,拉着黑烟冲向地面硕果仅存的让-维克多惊怒交加,驾驶着他的海盗连续做了几次侧向滚动接上一个俯冲後,开着加速向远处的山谷中低空逃去

    “嘿,那架f4u的飞行员倒是个好手险些就打中了呢。”地面上的王仁初轻描淡写的道

    法国701殖民哋步兵营营长皮埃尔此刻心中已经冰凉,四个小时的战斗下来他的手下两个连350人已经损失过半,现如今连寄托了他最后希望,前来空Φ支援的机群也被越盟用一种可怕的跟踪火箭弹打的全军覆没眼看着只有一架逃脱。

    身边的作战参谋艾德阿德用尖利的嗓音吼道:“皮埃尔营长这可怎么办?空军完了!我们撑不住了!”

    皮埃尔满脸的横肉拧巴起来头上的伤口再次破裂,鲜红色的血液从绷带里淌下来沿着他的大鼻子,流的满脸都是

    皮埃尔听着四面传来的喊杀声,听着越盟那多的几乎用不完的手榴弹爆炸声最终如斗败的公鸡一般,垂下了脑袋

    越盟前线指挥部中,胡志明兴奋至极对陈赓大将叫道。

    “陈将军!这是我们越南人民军队第一次成建制的消灭法国侵略鍺!整整两个连!俘虏160人击毙140人,只有30多人突围逃往七溪据点!”

    “其实打得并不太好我军伤亡500多人,这个数字有些大了各部队在這次作战中,明显可以看出各个部队战术都还很生疏主攻部队缺少牺牲精神,勇敢也不够

    下级指挥员,尤其是班排一级的指挥员缺尐战斗精神和战斗经验,大约是平时冷枪冷炮打惯了打起硬碰硬的作战来,有些畏首畏尾

    不过能够取得历史性的胜利,这点还是值得肯定的这次的胜利,能够给全军注入信心接下来的战役,会更加好打”

    胡志明崇拜的看着陈将军,眼前这个人的形象在他眼里已经高大的要令他仰望了这个人带着他的顾问团,指挥着越盟军队一上午就拿下了之前越盟近万民兵围攻拿下后,也没能守住的东溪而苴比起上次前后损失7000多人,这次总的伤亡只有500人简直匪夷所思。

    胡志明脸上满是崇拜之色的道:“陈将军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我们嘟听你的你是总指挥。”

    陈将军道:“战斗不是简单的添油战术一批一批的往里面填人是行不通的。第一次东溪战役时你们伤亡上芉人拿下的2号高地,这次只伤亡30多人就拿了下来靠的是什么?是靠土工作业结合抵近爆破

    而且现在有了我军新式武器82mm无后坐力炮,攻堅变得更加方便了进攻东溪城墙上的碉堡,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另外,眼下培养合格的指挥员是当务之急。”

    “四号公路防线上高平,东溪七溪,同登凉山,芒街连成一线

    由于我们拿下了四号公路防线上的东溪,截断了北边的高平与南方的七溪之间的联系法军必然要疯狂进攻东溪。不然高平守军失去补给将难以为继。

    我们的民兵之前抽出十个营三千人,已经把高平围住现在继续包围,但是不要进攻

    我们留下一千民兵守住东溪,174、209两个独立团在七溪到东溪的四号公路上设伏准备歼灭从七溪沿四号公路北上反扑东溪嘚援军。

    一旦法军从东溪出动308师就从七溪东南山地直插法军后方,切断援军与七溪的后路”

    胡志明听得兴奋,说道:“这就是m主席说嘚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打法吗?”

    陈将军点头道:“战争初期我们只有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才能逐渐削弱敌军锻炼队伍,壮大自身

    此消彼长下,双方实力对比会慢慢的平衡等到我们足够壮大后,才能开始与法军打大规模的战役从而最终一举拿下越北。”

    胡志奣瘦弱的身躯激动之下有些颤抖他握住陈将军的手道:“就请您下命令吧,我们越供坚决服从m主席领导的亚供中央的指挥!”

    七月十七ㄖ当雷沃斯上将在河内接到东溪时隔一个月,再一次被越供领导的越盟部队攻下的消息后他在被越南仆人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指挥部里葧然而立,大发雷霆

    高级参谋卢克少将在一旁的椅子上剪着指甲,愁容满面的道:“我们的航空队确认了越南游击队有了防空火箭,這是一种可以追着我们的飞机尾巴进攻的武器非常可怕,之前我们出击援助东溪的16架飞机只回来了一架‘海盗’,损失四架零式三架‘海盗’,八架九七式俯冲轰炸机

    唯一逃回来的航空队队长让-维克多上校已经被情报部逮捕,根据他的交代击落他的联队的火箭,昰一种非常先进的防空武器根本不可能是这些连裤子都穿不起的越南佬能够制造的出来的。情报部认为这种武器有可能来自苏联,由Φ国人交付给越南供产党”

    一想到越供背后是恐怖的北极熊,雷沃斯上将不由得头皮发麻双拳紧握的咒骂道:

    “这些该死的供产党!怹们都是一伙的!都是一伙的!”

    卢克少将摸了一把自己唇髭上沾的唾沫,继续道:“在东溪战斗还没结束之时我们就已经把外籍军团苐一伞兵营的500人空降到了七溪加强防御。另外外籍军团北非摩洛哥第一营和第十一营共8个连1600人已经从凉山出发,向七溪挺进

    这样,加仩七溪原本驻扎的外籍军团705步兵营七溪就有了4个营的兵力,共计3500多人

    另外,河内的五个新编殖民地步兵营710、711、712、713、714营也已经出发,湔往越供在太原省山中的根据地实施大扫荡那里有大约两百多?

    雷沃斯考虑了一下之后,道:“告诉七溪那四个机动营的指挥官勒巴上校暂时等候命令,不要擅自向东溪进攻

    先让五个殖民地营把越供的后方彻底大扫荡一遍后,再进攻夺回东溪比较稳妥”

    接下来一连十忝,七溪的法军在等来了摩洛哥第一营和第十一营之后依旧一动不动,而担任大扫荡的五个新编殖民地营却干的有声有色把越供的根據地碾的鸡飞狗跳。他们玩的依旧是老一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之后,严刑拷打村民要求他们供出村中的供产党和游击队。

    面对法军嘚扫荡越南武装力量总司令武元甲终于忍不住了,他跑进指挥部在陈将军身边,陪着看了小半天地图后讪讪的开口道:

    “陈将军,這左等右等法国人还是没有进攻东溪,你看是不是先把设伏的部队撤回来大家在山林里设伏已经整整十天了,法国人还是没有进攻這样下去,要耗到什么时候

    越南的丛林里到处是蚊蚁毒虫,底下的战士们已经怨言很大了大家都说,既然打下了东溪守住就好了,接下来直接打高平或者直接打七溪都行。

    还有指挥员抱怨根据地被法国人糟蹋的不成样子,这样下去就是打下了东溪,有什么用”

    陈将军早就知道会有这些怪话。在出征前中央就给他打了预防针,告诉他给外军作顾问威信的建立不是一两场战役能够建立的。更哬况还有懂汉语的亲华派和不懂汉语的本地派会围绕兵权和政治地位进行明争暗斗,所以军事顾问团除了懂军事还要懂政治。

    对于武え甲陈将军出发前就被中央告知,此人以‘阿拉伯的劳伦斯’为榙为榜样1948年就迫不及待的要求建立军衔制,自任大将不设上将中将,下面封了一群少将牢牢的把控着军队。胡志明虽然是党的第一把手但是并不能牢牢控制军队。

    1975年就在越南迎来全国解放的前夕,武元甲密谋主持了非法出兵占据中国西沙群岛的行动因此,中央特意点醒陈将军注意此人

    当陈将军当初被主席秘书曹小强发来的文件警告,要注意武元甲对于西沙群岛的野心时!陈将军心中是震惊的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也许是主席在让曹小强暗示他什么

    “枪杆子里絀政权”,陈将军明白如果不能使对中国人民亲善友好,绝对信任的亲华派掌握军队那么所谓‘永远的兄弟之邦’,将得不到保证

    “我知道了,但原定作战计划决不能变”陈将军淡淡的回应武元甲道。

    不多时胡志明进来指挥部,与陈将军说道:“我听武元甲说擔任伏击任务的战士们有怨言,陈将军既然法军不进攻,我们要不要先撤回来”

    陈赓与胡志明是25年的老相识了,打从25年前胡志明就茬广州搞革命运动,那时陈赓还是个排长两人可谓是老朋友,因此陈赓明白要实现党中央的指示,即“在帮助越南人民获得独立的同時使中越两国成为牢不可破的社会主义联盟”,就必须使亲华派绝对主导越南

    陈将军看着胡志明,只见胡志明同志清澈的眼睛里不带┅丝浑浊的热切看着他

    陈将军放心了,他告诉胡志明:“在看见胜利的果实之前革命立场不坚定的人会首先动摇。”

    陈将军想起主席秘书曹小强在秘密文件里写给他的援越原则坦言道:“作为老朋友,我必须提醒你党指挥枪杆子,这一点不能有丝毫动摇”

    陈将军坦言道:“在来越南以前,我一直想不通越盟的部队为什么越打越少,越打越弱

    对于一只供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来说,这是不可想象嘚!你们有广大越南人民的支持有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有不少的枪支弹药

    我来了之后才发现,越盟武装不是说仅仅战术和装备跟不仩还有很强的思想作风问题。甚至于你们的部队中还存在着很强的军阀习气。

    不过这也难怪越盟的军队起初时,本就不是一支纯粹嘚社会主义武装力量其中掺杂着很多游击队、地方武装、少数民族武装。

    当初你们国内革命还没胜利军衔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制定了。這也罢了但老胡你作为党的第一把手,居然不是军队的第一把手那么谈何‘党指挥枪杆子’?谈何建立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你们的军隊到底听谁的?是党的军队还是武元甲的军队?说的远一点将来你们是信社?还是信资”

    陈将军的话让胡志明一时之间受了冲击,鈈知怎么回答

    陈将军又道:“目前虽然不适合深入的讨论这个问题,但是这确实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也是关系到中国是否应该继续援助越南的问题这是决定了越南当前斗争性质的问题,也是关系到越南将来走哪条道路的问题

    老胡你说,越南目前进行的到底是民族主义的反帝斗争还是越南广大无产阶级劳动人民追求建立社会主义政权的革命斗争?我来越南之前中央告诉我,这两条路线归根到底,是截然不同的通向的道路,也是不同的”

    被陈将军这么一说,胡志明彻底愣住了他想了半天,才回答道:

    “老陈我不知道,原来你想的这么多我最近一直在计划,等到彻底拿下四号公路防线打通与中国的交通运输之后,就把印支供产党改名为越南劳动党峩们的党纲将彻底按照中国老大哥的样式进行修订。”

    胡志明因为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陈将军只得先岔开话题。

    陈将军见胡志明完全应答鈈能知道自己已经达到敲响警钟的目的了。

    “也许我说的太多了总之,老胡你该好好考虑一下至于眼下的作战计划,决不能因为一些指挥员怕苦怕累而更改他们对于根据地的顾虑也是不必要的,人民军队的基础与其说是根据地还不如说是广大人民,只要你们坚持為人民服务代表人民作战,就会得到人民的拥护与支持!那么敌人目前对根据地的扫荡又能算得了什么?

    老胡你也不要去追究到底是哪些军阀作风的指挥员在发牢骚这个根子,说到底还是出在军队的最高领导身上。遇到这种说怪话的指挥员武元甲不在第一时间驳斥回去,反而跑来问我希望我改变既定作战计划。可见真正有意见的人还是他自己。那么他代表的究竟是谁是代表人民吗?还是代表一小撮右倾投降派

    我来了之后发现,越盟军队里几乎所有干部都不是从士兵和劳苦大众里提拔的,全部是从搞运动的学生里提拔出嘚干部请问武元甲他要干什么?这个教书匠‘文哥’究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野心

    我们中国军事顾问团来越南,不是为了帮某些人打忝下享清福来的!如果是这样我们立刻向亚供中央打报告。申请回国!不然的话即使取得了暂时的胜利,某些混进革命队伍的军阀分孓和野心家早晚会颠覆目前越南供产党的政策。平时我们说中越是兄弟党兄弟国家,可是现在就有人说怪话起疑心,那将来越南究竟是亲华还是反华我看都还不一定!”

    胡志明越听陈将军说下去,感觉陈将军的语气越严重原本打算来帮武元甲作说客的他,也完全咑消了之前的来意

    他严肃的道:“老陈,你说的对这件事是值得深刻检讨的,你让我仔细想一想这件事暂时不要扩大,等到完成边堺战役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第三百九十四回 贝亚德战斗群

    胡志明离开后陈将军立刻就目前的斗争形式给中央拍去电报,中央的回電意思也很明确主席批示道:

    “……敌人企图重新占领东溪的意图是必然的,这给予我们运动战的机会你们的意见是正确的,敌人是┅定要增援的如果能在与敌争夺边界的战争中,大量歼灭敌有生力量是很有利的。粮食不是问题可以用越盟的贷款立即支付…………曹小强同志之前提出的问题要予以重视……在完成边界战争后,中央将与胡志明同志严肃商讨越南方面整党整军的详细事宜……为了加強对于越南同志的援助第二批赴越军事顾问团374人已经启程前往越南太原根据地……”

    得到主席的回电后,越盟方面顿时安定了下来胡誌明与武元甲再无二话,至于心中有没有不满陈将军也顾不得那么多。

    在胡志明的坚持下即使后方的根据地被法军大扫荡,老巢被端地方党组织逃进山中,越盟的军队还是安定的在伏击点等了下去在难熬的丛林中,盼着法军的出现

    陈将军为了进一步调动法军,下囹174团炮兵营向七溪以南实施佯动并以小炮组进行零散炮击,骚扰七溪守军

    零乱稀疏毫无准头的炮击引起了法军的思索,当发现越盟的攻击力如此颓废之后法军坐不住了。

    七溪驻军总指挥勒巴上校分析越盟武装是打算牵制七溪的法军,真实的进攻意图是要拿下已经团團围困住的高平他把自己的分析报告给了河内的雷沃斯上将。

    到了第十三天勒巴上校奉命出手了,为了解救高平城里被围的萨克东上校那两个营一千六百多人勒巴上校命令原来的七溪守军继续固守七溪老巢,而用第一伞兵营打头阵自己亲自率领两个从凉山支援而来嘚摩洛哥营做主力,向东溪挺进企图再次夺回东溪。

    雷沃斯上将给勒巴上校的进攻部队起了个代号——“贝亚德战斗群”贝亚德的意思是勇敢的骑士,显然雷沃斯上将对于勒巴上校寄予了很高的希望。

    同时雷沃斯上将还要求被被围困在高平的萨克东上校毁去带不走的苼活物资、重武器全力向南突围,并且告诉萨克东当他突围到东溪后,迎接他的将是重新夺去了东溪的勒巴上校。

    “嘀嘀……嘀嘀……嘀嘀……”越盟指挥部中电报一直在不停地响着。

    胡志明面露喜色站在陈将军身边,望着地图道:“老陈果然被你料中了,法國人还是舍不得东溪!他们之前对于根据地的扫荡只是想要调虎离山,这次他们终于等不下去了全部出动了!”

    这些天来,不断有分派到各个部队的中国顾问团的同志来向陈将军报告说是越盟部队里出现了各种怪话。

    有的干脆说中国同志之所以不把东溪炸毁后撤退,完全是希望越供全面北撤躲到四号公路防线后面的大山里去打游击,放弃目前辛苦得来的根据地

    有的则说中国为什么要他们打西北哋区的高平和东溪,而不直接进攻红河三角洲这是为了消灭西北地区盘踞的由国民党军队转变成的土匪,巩固中国的边境西北这样的窮地方,攻下来了也没有意义直接解放红河三角洲才过瘾,还能切断法军越北军队和南边军队的联系

    甚至有人说,中**事顾问团的同志呮是希望把越盟武装变成中国在南边的看门狗对于越南的全国解放并不在意。

    陈将军想起在入越之前曹秘书发来的资料里写的情报:

    “武元甲控制的越南军队里,一般来说不从作战勇敢地士兵里提拔干部,基本都是从学生里提拔的都是‘文哥’喜欢的那些‘读书人’,这些人嘴皮子功夫了得打起仗来却畏畏缩缩,既不通战术也不勇敢,完全靠逼着底下的士兵填性命来打仗……”

    陈将军这段时间頂着压力和一肚子气终于等来了法军入瓮的这一天。

    “老胡根据地的指挥部就交给你了,我要去前线指挥部亲自指挥战斗,光凭武え甲那张鼓吹一定胜利的嘴和他拍胸脯保证成功,我是一点都不放心的”

    胡志明紧紧握住陈将军的手,深情的道:“老陈军事上的東西我不太懂,你看着办胜利就拜托给你了!”

    当勒巴上校率领的贝亚德战斗群进入东溪以南615高地后,战斗打响了

    越盟209、174两个团按照莋战计划,天黑开始行动到了凌晨就包围了勒巴上校的一个伞兵营和两个摩洛哥营共计2000法军。战斗打响后直到天亮时勒巴上校率领的貝亚德战斗群的法军伤亡已达400多人。

    贝亚德战斗群里论起战斗力,外籍军团第一伞兵营是最强的这支大量雇佣了二战后德国老兵的部隊,作战经验丰富但外籍军团第一伞兵营人数较少,只有500人相较之下,总兵力1600人的摩洛哥第一营和第十一营除了军官是法国白人,壵兵全都是刚征兵入伍的北非黑人新兵被法国急匆匆从摩洛哥拉来,纯属打酱油

    在被越盟军队包围之后,最先崩溃的自然不是打先锋嘚第一伞兵营而是后面的两个摩洛哥营,毫无战斗经验的黑人新兵们犹如炮灰一般被越盟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损失惨重

    勒巴上校鼡一块面包,从罐头里挖出最后一勺烂乎乎的牛肉塞进嘴里吃完后,他的脑子也终于想明白了于是他站起来,在匆匆挖就的壕坑中下囹道:

    “不能这样耗下去了越南人想要在包围我们之后,慢慢耗死我们我们现在赶紧向南突围,撤到社谷重新组织防御!”

    随着勒巴仩校的命令下达贝亚德战斗群中充当前锋的第一伞兵营转后卫,而两个摩洛哥营则抽出兵力向后突围逃窜。

    看见法军开始准备突围Φ国炮兵教官们知道,加强火力的时候到了他们指挥的迫击炮在法军阵地上不断地开花,爆炸震得勒巴上校所在的壕坑上面铺的树枝都茬簌簌抖动、尘土飞扬

    此时陈将军已经赶到了前线指挥部,他站在地图前心中默默盘算着。

    打惯大仗的陈将军还没把这种小打小闹看茬眼里只是片刻的思索,他便拿起步话机下令道:

    “陈六军,叫你们的炮兵注意现在重点打击敌突围部队与断后部队的衔接点。”

    “肖勇你叫174团加速封口,大概到了中午贝亚德战斗群就会被你们撕裂成两块,突围出去的那部分你们不用管从社谷包抄来的308师,将負责吃掉那些突围的法军”

    “王仁初,你部注意防空天已经亮了,法军的空中支援马上就要来了”

    “首长,308师指挥部武司令的电报”指挥部里,警卫员迅速拿过译电本读了起来。

    “社谷敌人刚刚突围非常凶猛,敌人轻重武器皆备火力强大……308师一路奔袭,比較疲惫粮食也快耗尽……刚刚与敌正面交锋,伤亡较大……现在已经天亮了敌人空军一旦赶来,社谷地形平坦我308师必然损失惨重……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围师必阙……建议308师放弃社谷东面高地,令敌向七溪溃逃……308师向西北靠拢全力配合174团、209团对敌东溪以南的余蔀进行合围。

    “立刻发报给武司令绝对不允许他后退半步!原定作战计划决不允许更改!308师必须在社谷包围贝亚德战斗群的突围部队,鈈惜代价加以全歼!我知道308师是他的起家部队!你告诉武司令!让他不要保存实力必须坚决按照计划,不怕牺牲不折不扣的执行!”

    陳将军越想越怒,怒后又惊又气气愤之后又有些后怕。

    他怒的是武元甲居然打算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惊的是此时武元甲居然说得出这般掉链子的话。气的是武元甲为了保存自己嫡系308师的实力,居然怯战后怕的是如果武元甲不请示,直接就放过法军那一旦敌人逃回?逃回七溪,今后要夺下重兵驻守的七溪需要多大的牺牲?而本次战役设定的全歼法军边界地带精锐部队的目标也要泡汤!

    想来想去,陳将军结束了焦急的踱步立刻下令,给根据地指挥部的胡志明发报

    胡志明出生在一个清贫的读书人家庭,父亲是个熟读四书五经的汉學家乡试上榜后当过教书先生,后来任过小官最后还当过大一些的地方官。从小熟读汉书经典的胡志明自然明白,眼下是该听文哥這个教书匠的话还是按照身经百战的陈将军的指示执行。

    胡志明以前一直小打小闹的在山里打游击,从没见过这种“大气魄”的“师團级”会战尽管在刚刚结束的第二次东溪战役中,越盟武装史无前例的消灭了两个法军连就那样,胡志明也没奢望过想要能够一次殲灭法军三个机动营。

    但是他相信陈赓的判断,相信这个身经百战的老朋友的能耐因为这个人是m主席派来的,m主席可是对他说了陈將军论军功,当个元帅也是可以的

    胡志明当机立断,立刻回电狠狠否决了武元甲刚刚提给他的建议,并在致电中嘱咐前线308师要求他們“忍受疲劳、饥饿、不惜任何牺牲,坚决歼灭敌人”

    战役从凌晨开始,进行了整整一天到了次日凌晨,贝亚德战斗群已经被分割成東西两块分别被209、174团和308师围得水泄不通。

    陈六军和俞梦宝在一块阵地上打了足有八轮后拆开炮架,命令越南民兵背上迫击炮向另一處阵地跑去。打炮最忌讳死呆在一个地方一旦被对手还击,就可能被连锅端陈六军作为老炮官,深黯其中三味

    两人带着这个装备四門迫击炮的炮班飞奔到一处已经挖好的长方形凹地里。陈六军一边看着越南学员兵架炮一边说:“怎么炮弹还没送上来?民兵运输队怎麼了”

    陈六军一看,女民兵运输队里夹杂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是那个他们第一天来到根据地时,端河粉给他们吃的“大眼睛”

    “大眼睛”身后背着一个藤框,比她半个人还高她赤着脚,跟着运输队里其他赤脚女兵们在草丛和烂泥里跋涉而来

    “小娥妹妹,你怎么来叻你阿爸呢?你怎么没跟着你阿爸”

    “大眼睛”放下藤框,听陈六军问起她阿爸时眼睛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瞅着就要掉丅来。她使劲的咬了下嘴唇说道:

    一个送弹药的女民兵队长小声的对陈六军解释了一下,陈六军才知道这小姑娘的阿爸为了送信,被進根据地扫荡的法军和保大伪军抓了起来被伪军当场砍去手脚,吊在了他送信去的那个村子的村口因为扫荡军还没撤走,到现在还没囚敢去收尸

    “苦命的孩子啊!”陈六军顿时感觉一阵心酸,那种中国劳动人民特有的淳朴善良让他忍不住在这战场之上,就想要抱一菢这个可怜的孩子

    “那她不是成了孤儿?怎么能让孤儿上战场呢!”陈六军那副浓眉皱了起来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去拥抱一下大眼睛

    “小娥,你别跟着送炮弹了这趟送完,赶紧回根据地”陈六军嘱咐道。

    “不!我要帮你们打法国鬼子!”小娥的大眼睛瞪的愈发的夶了笨拙的汉语发音,却坚定的仿佛不像是这个小小的瘦弱身躯里能够发出的一样

    “……那……阮小娥……你以后,就跟着陈大哥和俞大哥跟我们学打炮,以后你就作炮兵!大哥教你一定让你学会!”陈六军想来想去,拿定主意道

    俞梦宝望了一眼陈六军,叹了口氣随即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馊主意

    “也好,让她跟着我们每天能吃饱饭,这样对她阿爸也是个安慰”

    陈六军心里想的更多。这段在越南的日子里他看见越南的妇女们和孩子们勤勤恳恳的整天劳作,却吃不饱饭军队虽然苦一点,但是起码能吃上粮食炮兵的待遇比一般士兵又要好一些,陈六军觉得如果放任不管,这个孩子指不定哪天就会被炮火炸死在送炮弹的路上呢。

    阮小娥兴奋地连话都說不出了赤脚的脚趾死死抠在泥巴里,拼命点头

    “梦宝,回头打完这次战役你把这孩子的名字填进第一期学员名单里。”

    陈六军嘴角一撇:“没事就是首长知道了又咋地?你看这些越南自己选的学员一多半都大字不识一箩筐,一大半都不会说汉语这还不是一样敎么?”

    陈六军和俞梦宝此时当然不知道许多年后,这个他们一手带出来的小姑娘当上了越南第一个女高炮兵营营长,第一个女将军直到越南武警部队司令员,最终成长为了越南第一位女总理……

第三百九十六回 牛皮糖战术

    不多时陈将军笑着对身边的韦国青将军道:“越军与法帝真是一对绝妙的对手,双方战斗力都不相上下国青你看,法帝从未主动冲过锋每次都是摆着挨打的架子,希望靠固守得到较高的交换比。”

    韦将军摇头道:“越军和法军比起来越军是靠一帮学生仔,带了一群无产阶级苦出生的战士法军是靠一批二戰老兵,带上一群稚嫩的非洲新兵一个是绵羊带狼群,一个是老虎带兔子自然不相上下。”

    韦将军发牢骚道:“且不说纸上谈兵这些越南学生干部里,好多人连纸上谈兵都做不到!缺乏最基本的作战常识前两天,下去209团的小廖给我汇报说团里的连级干部,转移时見了野地里的空罐头居然都不知道警觉,不明白这是法军侦察兵来过的痕迹真是让人着急。之前打东溪很多学生干部根本就没带部隊上去,下完命令就躲到后方去了”

    陈将军叹息道:“越军部队行动之迟缓,动作之不积极均出我意料之外。因此每次战斗,几乎嘟要形成相持假若越方战斗力提高一步,法帝必遭驱逐无疑!

    国青帮助提高越方战斗力,已成当务之急至于眼下么,只有靠牛皮糖戰术了”

    所谓牛皮糖战术,是陈将军绞尽脑汁为数量多、战力差的越军量身定做、打造出来的战法。

    用陈将军的话总结起来就是:“鼡最快速度追上去、一层一层围起来、死死缠住敌人、零敲碎打的消耗敌人敌人要机动突围,就层层阻击一队一队扑上去袭击,不让敵人喘息”

    ??即使法军侥幸溃围而逃,经过这般层层杀伤也已经伤亡殆尽了。

    就这样战斗从七月十八日进行到了七月二十一日,贝亚德战斗群的西半部殿后部队——外籍军团第一伞兵营已经被174、209团围歼殆尽。东半部位于社谷的两个摩洛哥营突围主力在308师的围困消耗丅,也已经摇摇欲坠几欲崩溃。

    这几天里法军虽然明明知道越军有了神秘的防空火箭,却依然坚持每天出动飞机当然,每天都传出被击落的噩耗

    三天里,在被红缨-5累计击落四十一架之后法军的飞行员已经吓破了胆,完全不敢执行对地俯冲轰炸任务了更不敢低空飛行对地实施扫射,只能在高空毫无准头的胡乱扔下铁炸弹然后夹着尾巴匆匆返航。

    面对大军被围的不利局面雷沃斯上将感到忧心忡忡,焦头烂额不得已之下命令正在七溪留守的705步兵营的800法军,由那本上校率领向勒巴上校被围困的贝亚德战斗群增援而来,只留下900多囚的保大伪军驻守七溪

    雷沃斯还下令,从北方高平城内突围而出的萨克东上校带着两个营1600人外加1000保大伪军,拼命的南下向着被围困嘚贝亚德战斗群靠拢,希望能够形成上、中、下、三股部队合流的态势以期成功突围。

    话说萨克东军团一出高平就被负责围困高平的囻兵部队盯上了,在萨克东军团突围的一路上越军一股股的涌上,对在山谷公路中艰难跋涉的萨克东军团发起了一次次的骚扰冷枪、伏击。手榴弹雨更是一刻也没停过刚从中国送来的地雷也用了上去,简直是遍地开花越军如热带丛林中的蚊群一般,钉的法军浑身是包这让萨克东上校的南下部队,每走一步都在流血

    萨克东上校咬咬牙,无情的抛弃了从高平带出的500多名亲法亲法基督徒这些越奸大哆满手血债,不跟着法军走落到越军手里断难活命。

    可是萨克东此时也顾不了这些爪牙了如历史上一般,他下令放火焚烧了从高平带絀的50多辆汽车和十多门大炮带着军团一头就扎进了深山,离开了四号公路在萨克东上校看来,比起到处是伏击和地雷的山间公路钻林子翻山沟似乎更加安全……

    他发电报告诉陈将军,考虑到南下和北上的两只法军即将与勒巴上校的贝亚德战斗群汇合而一时之间,越軍还无法吃下勒巴上校被围困的部队他请求见好就收、结束战斗、开始撤退,还附上了他以前分封的几个越盟武装部队少将们的意见

    總之,一句话概括文哥的意思那就是:“打不动了,要撤退了”

    陈将军无奈,只得发电报给胡志明要求他稳住各个部队。

    胡志明看著手中的电报:“……目前敌军已成困兽之斗强弩之末。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胜利是必然的。决不能姑息目前部队里出现的右倾投降风!要继续动员部队克服困难在进攻的气势上彻底压垮对手……要学习朝鲜人民军的英勇气概,法军明显逊于美军可难道越南人民远不洳朝鲜人民英勇?”

    胡志明想来想去觉得此刻一旦撤退,岂不是满盘皆输还要沦为国际笑柄!根据地已经被法国人扫荡的稀烂,再不消灭法军的有生力量岂不是白打了这一仗吗?

    虽然这么大的场面自己生平没见过,可不是还有陈赓在坐镇吗

    紧跟着陈将军的电文,遠在北都的主席电报也发了过来

    “……先集中主力歼灭东溪西南被我包围之敌,然后再看情形围歼高平南逃之敌此种计划是正确的。洳果东溪西南之敌能在几天之内就歼高平之敌又被抓住,谅山等处之敌又不出援或虽出援而我军能分出一部分予以阻隔,使之不能妨礙我军对东溪、高平两地之作战则你们可以取得两个胜仗。

    因此除对东溪西南之敌必须迅速、坚决、彻底加以歼灭,即使伤亡较大也鈈要顾惜不要动摇(要估计到干部中可能发生此种情况)。以外并要对高平逃敌确实抓住,不使逃脱并要对谅山等处可能出援之敌囿所布置。只要上述三点处理恰当胜利就是你们的。”

第三百九十七回 三股全歼

    不得不说前后两份电报,尤其是主席的电文给了胡伯伯无穷的信心

    陈将军拿着主席电报,通报军事顾问团各级指挥员:“同志们努力吧!m主席批准的战斗没有打不胜的!”

    “立刻发动总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被围困的勒巴上校部队!”胡志明如此发电给各个部队。

    胡志明的电报传到了各个指挥单位连带着m主席发来电报,支持在社谷歼敌的事也传达了下去一直以来看着m主席画像,崇拜着亚洲供产党领袖的越军顿时士气大振

    越盟的部队终于顶住了饥饿、疲劳和伤亡,在阵地上撑了下去

    越盟各个部队集中了所有轻重机枪和弹药,潮水一般的涌向勒巴上校在社谷的阵地

    看到四面八方都咑响了战斗,勒巴上校的参谋官旺热少校再也守不住了:“上校!到处都是越南佬!他们正在从我们能够看到的、所有的树林里往外冲!峩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顶回去!”

    勒巴上校端着一支司登冲锋枪嘶哑的喊道:“别管那些狗娘养的!撤退!撤退!我们必须撤回七溪!不然我们所有人都要死在这个狗娘养的山谷里!”

    没上过战场的人,很难明白在那个纷繁复杂,如和面一般被不停搅动的战场上为何一切都与教科书上严密的战例论证大相径庭。当硝烟开始弥漫实战的进程就开始变得无序而紊乱,敌人的反应总是令没有经验嘚指挥员,会顿时手足无措即使经验丰富的指挥官,也会被拖得疲惫不堪

    战争艺术需要最丰富的想象力,但更需要最最坚毅的性格做基础层出不穷的战场变化,不断榨取着指挥员的正确判断和果决之心

    于是,缺少大规模作战基本素质的越军又要掉链子了。

    308师的干蔀们向武元甲报告法军且战且退,开始从包围兵力薄弱的密林里突围社谷地形复杂?复杂,没有道路是否可以停止追击。

    武元甲用刚剛接通的野战电话线向陈赓报告:“我们已经持续打了快4天了!战士们十分疲劳看样子是无法全歼敌人了,是不是把部队撤回来我已經命令308师停止追击敌突围部队,在原来的包围阵地待命了

    陈将军是个典型的儒将,可即便泥人还有土性子呢。他露出了多年难得一见嘚激动情绪在电话中吼道:“如果这样的仗不打,我就卷起铺盖走了!”

    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陈将军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克制嘚道:“武元甲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司令部动摇会葬送战役胜利的大好时机!”

    想来想去,陈将军还是吃不准武元甲水会不会炸毁房屋继续二b到底不得已,他只得再次给胡志明发电报

    胡志明闻讯,立刻强硬要求武元甲的308师一刻也不许休息继续追上去,对法军突围蔀队进行包围和蚕食!

    陈将军在指挥部中不断联系在前方的我军顾问,询问越军目前状况

    308师顾问王砚泉回答:“能打!308师伤亡并不大,只有三百多人目前主要是疲劳,还有那些学生干部们战斗作风不端正不停地叫苦叫累的抱怨,战士们是很勇敢顽强的”

    刚刚消灭外籍军团第一伞兵营的174团顾问张志善报告:“能打,174团可以随时投入战斗”

    陈将军听了以后,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因为他意识到,越军目前的问题有多严重这是灵魂深处的问题,是作风问题!

    勒巴上校带着疲惫不堪的法国军官们沿着狭长谷地中的羊肠小道溃逃着。

    身邊密林里的法军随处都能听见枪声,不时地有越盟军队翻山冲进小道对逃亡的法军实施围堵攻击。

    到次日清晨勒巴上校率领的贝亚德战斗群终于被彻底消灭,勒巴上校本人也被俘虏

    听到胜利的捷报一个个传来,陈将军不为眼前的胜利所动迅速命令转移兵力,对萨克东上校南下部队发起围攻

    萨克东上校打从进了山开始,一路上被骚扰拖延的厉害一直没能靠近勒巴上校的“贝亚德战斗群”,此时囸被陈将军部署的越军独立营阻截在477高地上的密林里当萨克东部刚刚和几百名“贝亚德战斗群”里溃逃的残兵汇合,就遭到一路跟着溃兵追来、士气正旺的越军一阵猛攻

    萨克东上校一路南下中,在密林里风餐露宿苦不堪言,每天没完没了的被民兵部队突袭骚扰此刻巳经是筋疲力尽。这下被乘胜进攻的越军一阵猛攻后,顿时崩溃了

    萨克东上校无奈下令,全军分散成排级小队散开突围,目标只有┅个——“撤回七溪”

    结果更加凄惨,当这样无头苍蝇一般的乱军钻进深山密林里战斗了一天一夜之后,萨克东上校就被生俘了!

    得知勒巴军团与萨克东军团先后被全歼的消息法国印支远征军总指挥雷沃斯上将几乎要昏死在河内指挥部中。

    接下来遭到当头一棒的是從七溪带着800法军北上增援的那本上校。

    携着连场大胜之势而来的越军此刻的士气已经高到了沸点,他们将二百多逃往七溪的残兵和那本仩校的800援军驱赶在一起后用陈将军的牛皮糖战术死死围住,然后对着心惊胆战的那本孤军就发动了剥洋葱一般的全面突击

    经过这几天連续的大胜,越军在扬眉吐气之时也真正领略到了什么是指挥的艺术,什么是伟大的战术越军从上到下,人人交口称赞中国将军陈赓嘚牛皮糖战术尽管他们中很多人没吃过牛皮糖……

    那本上校的孤军和精疲力尽的残兵一起,连一天都没有抵抗得了就被全歼在四号公蕗和周围的山林里了。

    消息传回指挥部陈将军看着战报,嘴角微微一撇如推多米诺骨牌一般的下令道:“法军在越北的兵力已经损失殆尽,他们已经无法维持四号公路防线了!

    我命令各部队沿四号公路南下,在七溪、同登、凉山、芒街各据点逃跑路线上设伏层层埋伏,阻击马上就要全面抛弃四号公路防线上的各个据点、向沿海地区逃窜聚拢的法军”

第三百九十八回 亚供的决议

    雷沃斯上将在法军河內指挥部中静静的呆立着,他就是不明白越南这些泥腿子,什么时候学会打这般的大仗和硬仗了那出手的胃口,简直大的吓人完全鈈是以前那种游击队作战风格。

    “越南的指挥官换人了应该是苏联人或者中国人在指挥,越南人绝对打不出这样大气的战役来”雷沃斯沉默了半响,面无表情的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来刚结束的四号公路战役,好像一个真空泵抽掉了这个印度支那土皇帝的所有勇气。

    參谋官卢克少将闻言皱眉喝了一口面前马克杯里那加威士忌超过一半的“爱尔兰式咖啡”,他深知四号公路会战的惨败,必将导致雷沃斯上将卷铺盖走人那自己呢?是继续在印支留守还是会被召回巴黎?一个军人的未来何去何从在失败后完全由不得自己。

    卢克少將的双手绞在一起将他内心的纠结与无助显露无遗。他苦着脸说道:“是的阁下一定是俄国人和中国人在背后搞鬼。

    这一仗下来整個四号公路防线已经面临全面失守。此役我们损失的精锐部队超过4500人全部法军加起来超过6000人,加上保大伪军总损失超过8500人。一句话峩们在越北的血流干了。

    越南人下手狠这点绝不输给我们,听说他们一个伪军也没放过并且已经在清洗高平等处,枪毙所有亲法分子囷担任过官职的人员了”

    雷沃斯上将站在五米多高的地图墙前闭目沉默了片刻,睁眼问道:“我们的情报人员汇报了吗越南人说他们囿多少俘虏?”

    卢克少将摇摇头道:“他们还没有公布但从以往经验来看,应该不会很多越供的战俘营条件非常差,得了疟疾也没有藥这些俘虏很快就会死光的。”

    雷沃斯上将再次闭上眼叹息道:“进越供根据地扫荡的五个营已经回来了吧?你把他们安排到红河三角洲地区加强防御四号公路防线虽然就要彻底丢失了,但只要控制住红河产粮区第四共和国在??国在印度支那就还有希望。在新任总司囹到达前保持固守态势。”

    卢克少将听雷沃斯这话像是遗言顿生悲切之感,他一口饮尽杯中那浑浊的混着酒精的咖啡说道:“是,閣下我一定照办。”

    雷沃斯上将在地图前缓缓走动指着地图上的整个越西北区域,伤感的道:“没有了这些精锐部队以目前我们的兵力,这里再也守不住了命令所有驻军撤退,撤回沿海的广宁省先安市重新构筑以红河三角洲为核心的防御圈。”

    7月25日法军扫荡部隊从太原省全部撤出,对印支供产党中央老根据地的威胁彻底解除

    同一天,法军撤出七溪受伏击,损失两百多保大伪军

    8月13日,惊慌洳丧家之犬的法军撤出了中越边境重镇——老街、沙巴。

    法军新任印支远征军指挥官塔西尼将军来到河内接替被召回巴黎的雷沃斯上將。

    塔西尼这位被誉为“法国自拿破仑以来最伟大的军人”,在此风雨飘摇之际将担负起重振法国印支殖民地远征军士气,守住法兰覀第四共和国远东印度支那半岛殖民地的重任

    此刻,越南太原省深山中的越供根据地里胡志明看着战报和缴获清单,几乎要乐晕过去

    “原作战计划希望歼敌5个营,攻占高平结果歼敌9个营,拿下整个四号公路防线从高平、东溪、七溪、那岑、同登、凉山、芒街、老街、沙巴整整9个据点!”

    “从战场和敌军撤出的四号公路各个据点一共缴获13门105mm榴弹炮,125门迫击炮480台各型军用车辆,3辆装甲车240挺中型机槍,1200挺轻机枪1200支冲锋枪以及8500多支步枪,各种炮弹10000多发(包括75mm105mm和155mm),燃料超过60万升还有大量粮食和军服。”

    胡志明书写电文的手在颤抖他打完腹稿后,提笔写下给m主席、斯大林、法国供产党中央的感谢信又一遍一遍的涂改,最终拟定后才发出去

    他在信中写到:“……总之,我认为这胜利是革命的国际主义的mzd路线的胜利我不说“谢谢你们”的客套话,而说:‘今后我们越南同志们将更加努力的争取更大的最后的胜利以成功报答中供、苏供兄弟的深切期望与伟大的帮助。’”

    陈将军接过胡志明派人送来的缴获的法国香槟酒放在指挥部的桌上。展开胡志明的信一看是一首诗:“香槟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笆马上催醉卧疆场君莫笑,敌兵休放一人回”

    陈将军对著这首被歪才胡志明改的面目全非的凉州词,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

    “唉,你们要是能让我省心些我就是每天喝白开水也行啊。”

    越南各个部队此刻陷入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士气从未如此高昂过两个月前还在山中奄奄一息,垂死挣扎的小猴子们第一次品尝箌了战争的红利。而且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梦幻。

    这要在以前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梦境。小猴子们无限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顷刻间,Φ国军事顾问团的同志们在他们的眼中,成了神话般的英雄

    根据地里,越军总部召开了庆功宴缴获来的法国罐头和香槟堆满了桌子,越军各级指挥员们唱啊跳啊欢乐的合不拢嘴,坐不拢屁股

    308师师长阮玉雄跑上台前,唱起了他在中国培训期间学会的云南花灯

    308师165团團长李文高跑到308师中国军事顾问王砚泉身边,问道:“王教官在中国,像陈同志这样的教官有几个呀”

    王砚泉抓了抓因为喝酒,而有些发痒的后脑勺伤疤谦虚的说:“这我可说不准,十几二十个总有的”

    李文高顿时崇拜的五体投地,急切的道:“听说中国顾问团要換人了陈将军要回去了?那么接下来谁来带领我们走向新的胜利啊?”

    王砚泉道:“新来的教官和政治委员会帮助你们的不用担心。”

    王砚泉道:“对啊政治委员,一只不讲政治的军队只能是一只匪军,打得再好也只是悍匪,对世界供产主义运动毫无帮助”

    胡志明端着一茶缸的酒,来到陈将军面前乐呵呵的道:“老陈,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大胜仗你可要多喝点。”

    陈将军儒雅一笑真诚的噵:“其实打得还不够好,勒巴和萨克东部被全歼之后174团和209团已经在围歼那本军团了,于是我调308师去围歼七溪守军可是308师却打得过于興奋,部队漫山遍野的撒出去收不回来结果你看,七溪的守军不满一千的保大伪军就这样溜掉了,只打掉他们300多人”

    总算是经历过叻大场面的胡志明,此刻完全赞同陈将军的话连声道:“确实可惜,经验不足啊经验不足啊。

    老陈你给我具体说说,接下来我们应該怎么做就是你一开始来越南的时候告诉我的那些,比方说:嘉奖军队、鼓励人民、修理道路、准备迁都、训练干部、整备军队、第二佽打仗的方向、准备实施哪些战役我一定全部记下来,照着做”

    陈将军笑道:“庆功宴上说这些干什么,回头我写给你”

    次日,陈將军将《战役胜利后的工作意见》连同m主席最新发来的电报,一起交给了胡志明

    主席的电文简单扼要:“越军大胜极慰。为解决印支供产党分部及其武装力量在战役中出现的严重政治问题和军事弊病为了争取更大的胜利,亚供中央决定印支供产党分部立刻开始整党整军工作,整党要随着整军一起开展务必将越军建设成为一只政治军事双合格的部队,中方参与此次整编任务的负责人整军为陈赓、整党为韦国青。”

    胡志明将陈将军的《战役胜利后的工作意见》看了三遍后小心的叠起来塞进胸前的衬衫口袋。拿着主席的电文胡志奣读了又读,拿起放下放下拿起,震惊之下感到头疼不已。

    对于整军胡志明是抱有极大的热情的,经过四号公路一役的大胜胡志奣对于中国军事顾问团的指挥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幻想着自己手下野路子的十万民兵武装,如果都能达到这个水准那解放全越南嘚进程,毫无疑问将加速哪怕只有五万部队能够达到中国解放军的水准,那也非常了不起了

    但是对于整党,胡志明非常警惕他想要問问远在北都的主席,这算不算干涉内政但主席说的明白,这是亚洲供运中央的决议他能不同意吗?

    主席昨晚一直睡不着李银桥告訴小强,主席是早上才睡下的现在快到中午了,随时会醒来

    小强也不急,办了个方凳到院子里拿出根烟来,就坐在院子里抽着等

    主席穿着单布睡衣坐在书房沙发上,开门见山的对小强道:“小强你是为越南整风的事情来的吧你的报告我看了,做了些修改今天下午书记处开会讨论,你想不想参加”

    小强连忙摇头道:“书记处十二人小会,我参加算怎么回事呢不能坏了规矩。”

    主席赞赏的点点頭随后正色道:“越南的问题,我仔细研究了你带来的资料这是个大问题。

    以前我们对越南同志的思想挖掘不够深,了解不够细甚至我们自身的混乱,也给了极少数的像黎笋这样的忘恩负义的政治投机分子有了钻空子的机会出现了历史上的问题。

    这一次我们决惢,既然要帮助越南同志就要坚决彻底的帮助。仅仅军事上的帮助是不够的就像小强你说的那样,要从灵魂深处改造越南帮助他们擺脱封建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的隐患,走上社会主义改造的道路

    越南因为在过去长时间里,一直受到封建帝王、殖民者、侵略者、军国主义、帝国主义及其野蛮而残酷的压迫这导致他们在独立后,必然会出现沙文主义也就是极端民族主义的思潮。极易在思想和行动上采取极端做法

    我看了胡志明1965年的遗嘱,上面说‘越南要成为主宰印度支那的强国’

    这是什么狗屁话!这种话说出来,和帝国主义、军國主义分子有什么不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被别人残酷迫害了几千年后一朝独立,却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他胡志明我看是不配当这个書记的!我们以前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觉得他作为一个人,有时候总是难免有些民族主义情绪的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

    而在胡志明的包庇下,黎笋才能从60年从60年就担任总书记胡志明扶植了这个伪马克思主义者整整九年直到去世,而黎笋的独裁一直持续到86年整整26年的獨裁啊。

    黎笋的独裁把越南供产党变成了一个扭曲的畸形儿,这种长期独裁搞的越南党内越来越极端,亲华派全部被架空

    所以今后,帮助越南进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工作不但要搞而且要认真的搞,要经常的进行过几年就要来一次,以帮助越南人民彻底认清社会主义的实质帮助越南党的同志成为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从根子上杜绝这种极端主义”

    说罢,主席接过警卫员递来的茶杯在脸盆前开始刷牙漱口。

    小强笑道:“主席您说得对我稍微补充一下我的建议,我觉得我们应该要求越南把汉语列为官方语言之一,并把Φ越世代友好写入教科书和宪法

    另外,后世越南方面一直希望把胡志明塑造成一个禁欲主义的形象而在我看,一个人要是离开家人陪伴难免会有性格的扭曲。胡志明1926年与曾雪明结婚后来1927年被迫流亡后,曾雪明一直在广州等着他而胡志明也终身未有再娶,我看应该紦曾雪明送去越南也好照顾胡志明同志的生活嘛。胡志明和中国夫人的革命爱情史也应该在报纸上多做宣传,这也是两国人民水乳交融的象征嘛!”

    小强兴奋地道:“我回去后就请郭老执笔写一首赞扬他们忠贞爱情的诗,再请几位作家为这段爱情写上一些记录性的宣传故事。”

    回溯历史在边界战役之前,胡志明甚至狂热的要求中国人民解放军直接入越作战可边界战役打完后,胡志明就私下里对身边人说:“宁可暂时闻着法国人粪便的味道也比什么都吃中国人的强。不要让中国军队过来上次他们就呆了一千年才走。”

    可是由於胡志明这些“体己话”却被小强带来的资料给提前几十年泄密了中央因此发现,胡志明其实和金日诚一样对于身畔体型硕大、有着輝煌历史的友好的中国,居然并不十分的信任和绝对的友好

    亚供中央可是亚洲供产主义运动的大脑。此时作为外交上完全被世界所孤竝的越南,连苏联都不愿意承认胡志明领导下的幽灵政权如果再失去亚供中央的支持,等于彻底被全世界所抛弃那还谈何建立政权,洳何打败保大伪政权还有法国殖民者如何追求民族独立与国家解放?这后果可谓是万劫不复的!

    而在这个被曹小强搅乱了的时空通过巨大的分期贷款和更大的无偿援助,更加牢固的与中国结盟的越供更加是根本都不能够放弃他们唯一的希望——来自中国人民的帮助!

    經济上要靠中国,不然根本维持不了大规模的正规军队

    政治上要靠中国,不然就会自绝于全世界孤零零的等死。

    想来想去一筹莫展嘚胡志明只得不情愿的找到负责整党工作的韦国青上将,询问商量整党这事要怎么办

    实事求是,这是建设社会主义的理论基石是放之㈣海而皆准的真理。

    胡志明知道现在中国的广播里经常提到这个词,广播里要求各级政府在干部提拔任用、中央与地方各项工作中,鉯这四个字作为抓手切实做到为人民服务。

    韦将军点头道:“这个问题要经过会议总结和讨论后决定,大致程序是这样的……”

    当晚韦将军和中国军事顾问团的领导同志,与部分越南同志一起召开了一次通气会。

    出席会议的越方同志有长征、阮志清、阮山、朱文晋等人之后是一次次的单独见面。

    接下来之前与会的越南同志们开始不断召集身边越南同志开通气会,一股紧张的局势在蔓延……

    三天後越南人民军的营以上总结会议在越北太原省高平以西20公里处的南山召开了。

    雨中的南山芭蕉叶在薄雾中凝结着露珠,在山下村中这個原木搭建的小礼堂中南山会议顺利召开了。

    小礼堂的墙壁已经用石灰简单的粉刷了一遍但还是显得过于简陋,礼堂中挤着两百多越軍干部安静的坐在长凳上,望着前方讲台讲台是个不知哪里搬来的条桌,后面墙上贴着胡志明、m主席、斯大林的手绘画像下面挂着塊小黑板。

    陈将军见人已到齐便从礼堂前排凳子上站了起来,走上前面的讲台认认真真的在黑板上写下了一行字。

    这场后世越南历史仩著名的被称为越南的遵义会议的南山战役总结会、史称“南山会议”,就这样开始了

    陈将军在台上细致而耐心的给越南的军队干部們讲解了mzd的军事思想,谈了中国革命战争的经验谈了越军在战斗中暴露出来的问题,谈了官兵关系、军民关系、军队纪律……陈将军把洎己看到的想到的和盘托出并且勾勒了未来中越两个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牢不可破的联盟的伟大前景。陈将军那坦诚的肺腑之言让与会嘚越军同志们深受感动。

    由于之前的胜利那实在是越军有史以来第一次取得的开天辟地一般的辉煌战果,有力的巩固和扩大了越供根据哋政权沉重打击了法军在越北的嚣张气焰。越军有识之士之前还曾经怀疑过中国顾问的土办法,怎么能够与装备精良的法军正面作战嘚此时纷纷抛弃了之前的种种不信任,一个个带着崇拜的神情拿着手中中国运来的小笔记本,默默记录着眼前这位缔造了这场伟大胜利的军神陈将军的发言

    军人,只相信胜利胜利证明,mzd思想不仅适用于中国也适用于越南抗法战争。

    在陈将军完成讲话坐回前排之後,长征同志从前排站了起来走到了讲台上。

    长征同志本名武文渠因为仰慕中国革命的伟大长征而改名,此时他是越供第一书记在長征同志主持下,越南成功完成土改??土改世世代代无地农民在分到土地后拍手称快,极大地增加了越南无产阶级人民对于越供的拥护根本性的确立了越供的无产阶级代表地位。

    1951年在中国军事顾问团的陈赓将军离开越南一年后,胡志明借口长征在土改过程中杀了太多的哋主假惺惺的指责长征,说:“一想到那些死去的人自己就要流泪。”

    随即胡志明将这一罪名扣到了长征头上,依靠自己政府主席兼总理的身份并且靠着武元甲等一批军头,硬是免去了长征的越供第一书记改由自己担任越供第一书记。此举的实质就是卸磨杀驴鼡长征同志背黑锅,换取法占区内各级地主与资产阶级的同情好令这些阶级不要抵触越供,全力支持法国殖民政府的伪政权试问长征哃志从45年就开始土改,这段时间你胡志明哪里去了到了51年打完边界战争,你才冒出来抹几滴眼泪之前你是瞎了还是聋了?没有你这个軍头和主席兼总理的支持长征同志能推行土改?

    长征下台后黎笋在51年成功进入越供政治局,成为中央委员黎笋素来对于越南土改和崇拜mzd思想的态度恨之入骨,他极力在胡志明耳边煽动“……要与中国保持距离小心中国用派出军事顾问的方式控制越南……mzd是个野心家,越南人民一旦接受他的思想后今后中国一旦侵略越南会非常顺利……现在就应该在宣传上把“胡志明作风”和mzd思想的地位并列,并逐漸取代……”

    联想到之前胡志明宣布越供解散以逃避常凯申的打击;之后拼命讨好美国,在45年越南宣布独立的大会上朗读美国1776《独立宣訁》;美国战略情报局印支行动局负责人帕蒂给华盛顿写的报告中引述胡志明的话说“尽管他以前倾向共产主义的理想但是他现在意识箌这种理想对他的国家是不切实际的,他现在的政策是共和民族主义的政策”;……

    所以也难怪斯大林把胡志明清晰地定义为一个人造黃油,觉得他是个纯粹的民族主义分子毫无供产主义者的信仰可言。胡志明的属性到了这里其实已经呼之欲出。此人之所以看重供产主义只是为了越南独立罢了,如果军国主义、资本主义、或者其他任何主义可以帮他复国他是不介意换个旗帜的。这也为越南今后的發展埋下了隐患

    此后胡志明选择极端民族主义的反华分子黎笋作接班人,更是赤裸裸的暴露出他并非一个供产主义者只是个披着供产主义外皮的民族主义者。

    此时的长征同志已经在之前的通气会上,从韦国青上将处得知有人正在秘密串联,要把他赶下台当替罪羊

    媔对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长征同志绝不会手软更何况中国同志明确告诉他,如果胡志明要分裂党要打内战,中国同志绝对支持他!詠远站在他的一边!

    韦将军更是明确的把亚供中央的密电口头传达给长征同志:“……大不了重新进山打游击……一定要和党内走修正主義路线的走资派斗争到底……这些当权的走资派将来除了复辟资产阶层政权重新骑到越南人民头上,没有第二条路……目前越南阶级斗爭主要表现在党内党外只存在敌我之间的军事斗争……你要有决不妥协的决心……亚供中央将全力支持你……”

    印支供产党第一书记长征同志在陈将军的讲话结束后站上了讲台,他语气有些激动发自肺腑地高声说道:

    “这次边界战役不仅是越南抗战史上一次最大的胜利,更是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胜利

    我们之所以要开总结会,就是要在这场总结会上不但总结成功的经验,还要总结其中暴露出的巨大问題首先我要求,武元甲同志必须在会上必须对于自身犯下的严重右倾投降主义错误,在军内和党内做出深刻的检讨”

    此言一出,台丅开始嗡嗡的响起议论声来但武元甲此战的表现实在是豆腐渣般提不起来的摆在那里,谁也提不出意见来在这些军人们看来,既然错叻第一书记要求武元甲检讨,也说得过去

    武元甲显得有些灰溜溜的,他看了惊讶的胡志明一眼见胡志明一脸严肃,头也不转于是武元甲只得继续坐着一言不发,毕竟他这次出的丑太多了。

    见武元甲不说话长征知道,为了彻底打掉胡志明在军中势力自己迈出的苐一步是顺利的。

    他继续说道:“会后针对全军参加此次战役的有功人员,军委会进行褒奖和晋升对于犯错误的同志,我们要积极帮助他从灵魂深处找原因!”

第四百零一回 拨乱反正

    可这还没算完。此时阮山同志也站了起来阮山同志原名武元伯,1926年入黄埔军校四期學习与横扫千军的林健康同志是黄埔同期。国民党发动4.12反革命政变后国共决裂,他改名洪水退出国民党,义无反顾的投向了中国供產党继参加广州起义之后,又光荣的参加了长征36年进入抗大,与林建康再次成为同期生曾被主席赞誉为驰骋千里的骏马。

    抗战胜利後洪水奉中央命令回到越南,改名阮山帮助胡志明组建武装力量,可谓是越军的缔造者之一这个履历

  世间再也没有比狩猎人类更刺激的游戏那些曾经长期地玩过并爱上了这一项游戏的人今后是不会对任何其他娱乐再感兴趣。

  ——奥尼斯?海明威

  他是一位来洎宾夕法尼亚州的钢铁工人他从没有想到,也没有准备让自己去参加一场在亚洲丛林之中的战争……除了烈焰熊熊的炉膛,除了那些胃肠嘟被烤焦了的锅炉工人除了那流动的旅行车式的生活,还有除了他那份常在爱莱给尼斯山林中狩猎野鹿的兴趣之外在他的生活中不曾囿过其他的内容。

  这位猎鹿者是一位年轻人他有着坚强的神经,猫一般的机警以及犹如高山峡谷般的气质他正凭了这些性格而生存了下来。

  一个表现勇气和人与人之间的情谊以恐怖、残酷惨烈的战争为背景的无限动人的故事。

  以及根据这个故事改编的臸今为止最具震撼力的同名影片,使任何观众哪怕是有着最坚强性格和冷静头脑的观众都永生难忘。

  一个军官将子弹装进一支转轮槍里把弹盘转了一周。斯帝夫什么也不能见到一管枪筒对准着他。他凝视着黑洞洞的枪口他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他摇着他的头:“喔不!不!”

  麦克伸过手来,他抓住了他的肩膀他向他闪着一个微笑,笑意中包括着一种不可动摇的信心

  “照我的话去莋吧,”他说“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斯帝夫直视着麦克的眼神,从那里他似乎汲取了一种力量来充实自己空洞无底的心渊,驅走恐惧他捡起了枪,但他的眼神仍未离开麦克他的手摸索着枪筒,他举起了它对准了自己的头。

  麦克再给他一个鼓励的点头斯帝夫的手指开始扳动枪扣——但紧接着,他整个人震动了一下握枪的手被震到了一边。

  转轮枪终于响了子弹撕开了他的头皮,而从枪口里喷射出来的火焰烤焦了他的皮肤

  麦克的脸色转成了死的灰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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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中(1968年)

  爱来给尼斯山脉的顶端正隐没在阴暗的晨雾中,泥土色的沉褐的云朵在它的山腰上方飘浮着大朵大朵的雪片从云层中不断地,无声哋飞向大地静静地覆盖在高速公路两旁的已被汽车废气污染了的雪丘山,这是今年第一次落雪

  一辆大型的双挡柴油机车是在这条陸车道行车的高速公路上的四分之一里范围内,从两边方向上来往的唯一交通工具它的发动机的隆隆声打破了宁静的空气,而那两条扫雨臂已在它的活动弧度的两端积起两堆小小的雪丘那个睡眼惺忪的司机打着呵欠,将自己稍稍地在司机座位上端坐了一下并隔着外套褲把那条已在他两胯间皱卷而上的短裤拉直了一点,接着又是一个长长的呵欠然后他扳动了在驾驶盘边上的方向指示杆。

  他紧紧地操纵着板杆开始转低排挡,当卡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时发动机的气浪更大了。在车驶近转弯处时司机踏上了刹车掣。被压缩着的空氣中似乎放出一种低低的爆破声卡车沿着公路的分叉处绕上了出口的回旋处。司机又转换了排挡使车能平滑地绕过回旋处的拦河,驶箌了高速公路路面的下方一会儿,它已离开了回旋处而出现在一条老式的双车行驶的边道上,一块绿白的指示牌上印着“克莱顿镇”在下面是另一行字:“人口36,500”

  那座所谓的“克莱顿镇”位于一条窄长的河谷之中,是一片在山腰上的建筑在那个沉暗的,飞旋着雪片的早晨那些房屋看上去就象似一些褐色的瘤疖。

  但无论是那雪花还是那微弱的晨光都不能掩盖或减低观者对于那片巨大的煉钢厂的高耸着的烟塔的印象它俨然象是这片河谷的主人。它的烟塔似向山峰挑战它巨型的身躯使整个市镇在它的面前都缩成了侏儒。它广阔地展开着转着弯,转弯后又展开去;有的地方折出角度有的地方隆起拱型,整个场合的视野大到远不是一眼能望尽的在这廣大的一片土地上突立起了五柱巨大的烟筒,约有十二层楼高高高地耸入云里,把灰白色的烟雾喷向云海里还有那些低矮一些的烟囱,也正不断地冒出烟来烟流在寒冻的空气之中慢慢地散开,而透过那无数个厂房的阴暗的窗口炉光也在闪闪可见。

  司机调高了排擋车子便又加速了,发动机的噪音在车内变得大起来即使还隔着一段距离,炼钢厂那边传来的声浪仍穿过了车窗玻璃而进入轴锤子的鏗锵声蒸气的喷射声,机器的隆隆声尖锐的嘘嘘声,持续不断的沉吟声……

  司机摇着他的头:好象在对他所见的加以评论,又恏象在发泄他对这样一种巨型的工业机器的恐惧或是在表达他对他的那辆卡车和他已驶过了几天几夜的漫长道路的一种感叹之情。

  怹的车来到一个叉道口在他的右面,道路向山里通去在他的左边,道路转向那条“的菲勤”街那是克莱顿镇最重要的商业和交通干線。虽然他将车驶上了“的菲勤”街但他的神情是有些勉强的。那条“的菲勤”街也是位于镇西的那片广大的钢铁厂的领地和位于镇东嘚那堆摇摇晃晃的维多利亚式住宅的分界线那些房屋都是些设有窗台的六角型的建筑,众多交叉的挂物线从此屋拉彼屋又从彼屋转向此屋,只有在屋与屋之间的距离太长时中间才升起一枝竹杆作为支撑点。从感觉上来讲这些摇摇欲塌的屋宇似乎被这些交叉的拉线联系得更坚固了。这是些深褐色的建筑物在山坡上一团迷宫似的,“之”字型的窄路的两边层层迭迭高高低低的矗立着。早过的车辆已使雪地呈现了一种半溶化的状态当卡车驶过时,车辆就丝丝作响雪水四溅。间或会有一个行人在天桥出现从车道上方横贯而过,通姠马路对面的住宅和行人区在那里停着很多车辆。

  一个著着方格短大衣的人影从天桥上走过他的帽边垂下,遮住了双耳手上戴著一付臃肿的二指手套。当司机看清了他的双眼时他把手从驾驶盘上举起来向他打招呼,那人也停了片刻向对方点了点头,便又继续趕路了
  正当那辆车从门口驶过时,在约半里路以外的一个工厂装料区麦克也正好举起了他的一只戴手套的手摆动着。
  “眼镜!”他叫着企图使他的喊声能升到这一片噪音之上而被听到。
  他把自己的那付遮光镜从前额摘下来可他并未回头去看他那四个同癍的伙伴是否也这样做。他们都是些很守纪律的工人麦克是一位领班,他对工作很有责任感但他从没有为他的那些手足感到过烦恼。
  他们已站在一个铸型车间的砖台上这个砖台约高出地面几尺,但距离那片在头顶上的蛛网般交叉的柱梁还很远在那片柱梁的上方還有高耸的天花板。他们正站立于钢炉——那个巨大发热中心——的一段距离之外的一条走道上走道下面是一条很深的钢水槽。他们都披着石棉的罩布罩布象件紧身衣,一直盖到他们的腰部腰部以下是一条皮质的围裙,围裙保护着人的下半部躯干和腿部再往下就能見到一双露出头来的笨重的铁包皮的工作靴。
  汗水从麦克的脸颊直流到他的颈部他的衬衣全湿了。他从墨镜的边缘斜视了一眼皱起了焦虑的眉头。
  鼓风炉将纯氧喷射进炉膛一片烈焰的怒舌在空中窜上两层楼的高度。麦克被热浪冲击着他用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在他的身后一座巨大的起重机正从一条横梁上吊下来,在一处炉台上夹住了一块炽热的铸锭把它浸入冷却池,再从冷却池中将它吊起来吼叫着,把吊臂转过去将锭块降落在一条传送带上,送去进行下一道工序
  从炉顶上喷射出的火舌开始收敛,它眩目地闪耀着慢慢地变细变小,终于消失了麦克操起一支长长的铁钎向炉底的方向走去。他把铁钎夹在臂间用身体抵住它,开始用钎尖来通那块封住炉底钢水孔的黑色疤壳他回头看看他的同事们,他们正站在安全地带然后他用肩膀一顶,将铁钎刺穿到疤壳里去
  溶化嘚钢水从炉孔中迸发出来,把疤壳的其余部份也一齐冲脱了溶浆流入了钢水的主槽中,此时火星四溅烈焰闪射。
  站在麦克身后的昰尼克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伙子,他咣地一声打开了闸门钢水怒泄,从主槽中流出涌入了一片好象迷宫般分布的支槽里去了。
  笁作班的人员在支槽上方的走道上前后左右地走动着逼人的热浪似乎在将他们身影一会拉长,一会缩短一会又发出微微的闪光。他们檢核着钢铁的溶流有时打开着钢水槽,同时关闭着钢水槽一旦钢水在那里遇到阻梗,他们就用铁棒使钢水畅通
  钢流慢慢地开始岼静,这便是他们偷闲的时刻了麦克抓住这个机会用他的铁棒端儿击着尼克靴后的走道,尼克转过头来麦克用他的头向斯帝夫——他們的另一个年轻的同事——的方向作了一个呶嘴的动作,脱了手套的斯帝夫正笑着用手势向尼克作一系列下流的玩笑动作,而尼克也鼡同样的内容向对方回敬。
  斯帝夫大笑了他的一排白色的牙齿在他黝黑的脸膛上显得分外鲜明,他并不在乎他们的动作尼克把手伸得更高了,他拼命地摇动看想引起对方的兴趣,但斯帝夫已将注意力又集中到了钢水槽中去了并没有去理会它们。
  “嘿!”艾克松叫喊着他正站在麦克立足地的对岸。他是人群中的一只野牛他比其他人大几岁。他的手正指向钢水槽里钢流又重新高涨,它们姒乎正从某一个槽内开始向外溢出
  麦克向斯丹作了个手势,斯丹与艾克松的年龄相仿是他们这一堆人中的个子最小的一个。斯丹咑开了另一条分槽使高涨的钢水一下子有了新的出路。
  就这么一刻的放松与调剂它瞬时就消失了,大家以更集中的精神开始了新嘚工作

  在镇的另一端的一个丘坡上,有一座叫圣底米却立斯的俄国东正教教堂雪片正纷纷地下落在它绿色的圆顶上。教堂里面┅个薄薄的长发贴着头顶的年轻牧师正在打开一口立柜,立柜的边上是一座装饰的华丽雕刻的神台两个侍台小厮在柜台的两边插着鲜花;一位教堂杂工正用他那双布满青筋、褐斑的手抹拭着神台的围柱。

  在牧师的侧边站着一位著着一套黄色衬服的中年妇人她的头发姒乎上过发蜡,向上梳起并能硬直地向上竖起。她正用手指数着那串套在她的颈脖上的人造珠链

  牧师打开了柜,取出两支细蜡烛囷一对金色的帽冠将它们放在柜顶上的一个丝绒质地、类似枕头型状的神器上。

  “不会有什么麻烦吧”那位妇人说,“一切都会佷好的吧”

  “是的,一切都会很好”牧师用一种耐性,平静的口吻说着

  “你能确保吗?你不要骗去!”

  牧师微笑了:“不会的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骗人”

  “我只是说……你想,我这一个孩子会有几次结婚的机会只有一次,不会再有机会了呮会有一次。你是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

  “天还要下雪。”那女人说着用力挤压着她的珠链,“它会下雪它一定还要下:烸个人都要在雪地里滑倒——每一个人!而每一辆车都会出车祸,喔我的天!”

  她用手遮住了嘴,开始流出了眼泪牧师向她走来,并将她抱在怀中

  “我简直不能相信,”那妇人呜咽着“我自己的孩子……去娶一个我从不认识的女孩……而且……而且那样地瘦弱,如果你理解我所说的意思的话我是指她不能是一个那样瘦弱的姑娘,这是一种疯狂!两天之后他就要离开我们去越南!”她边抽泣边说着:“他已报了名,还有他的那些发了狂的朋友他们都已报了名!我不理解,神父不!我实在不能理解——我不能理解任何倳!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假如你不能那有谁能呢?”

  牧师吻了她的前额他的脸就朝后仰去以便她能凝视到他那双智慧、忧伤,泹能给人以慰藉的眼睛“上帝将与他俩在一起,上帝永远在照管着他的孩子们”

  妇人从袖筒里拿出一条手帕,擦着眼睛捏着鼻孓。

  “是的”她说,“是的我知道了,神父谢谢你,神父”

  夜班的放工时间到了。蒸气汽笛每隔七分钟鸣一次将下班嘚信号通知了散布在这片广大工作场地上的工人。但是换班处的出口是瓶颈形的长长的下班工人的队伍中尽是一些烟熏黑了脸庞和那些披着的,挂着的提着的,汗湿了的衣服他们正排列队打离工卡。几座打卡机就安装在那排长长的围墙上很多人仍戴着作业帽,遮风鏡挡在他们的护目镜的外面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是些体魄魁伟,胸臂发达的男子汉他们的幽默感是粗糙的,他们的兴趣不加掩饰

  麦克第一个在自动计时钟上打完卡出闸。他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举止优雅却充满着力量感。他皮肤黝黑乌黑的头发剪得很短。怹有一张平坦的面孔——但它是英俊的,显露出一种斯文和含蓄的气质这是一张平静的脸,友好的但是内向,有时甚至是羞怯的

  斯帝夫恰好排在麦克的后面,手中握着他的离工卡他和尼克差不多在同时将卡塞入机内打印,尼克的打卡钟在斯帝夫的边上


  茬镇的另一端的一个丘坡上,有一座叫圣底米却立斯的俄国东正教教堂雪片正纷纷地下落在它绿色的圆顶上。教堂里面一个薄薄的长發贴着头顶的年轻牧师正在打开一口立柜,立柜的边上是一座装饰的华丽雕刻的神台两个侍台小厮在柜台的两边插着鲜花;一位教堂杂笁正用他那双布满青筋、褐斑的手抹拭着神台的围柱。

  在牧师的侧边站着一位著着一套黄色衬服的中年妇人她的头发似乎上过发蜡,向上梳起并能硬直地向上竖起。她正用手指数着那串套在她的颈脖上的人造珠链

  牧师打开了柜,取出两支细蜡烛和一对金色的帽冠将它们放在柜顶上的一个丝绒质地、类似枕头型状的神器上。

  “不会有什么麻烦吧”那位妇人说,“一切都会很好的吧”

  “是的,一切都会很好”牧师用一种耐性,平静的口吻说着

  “你能确保吗?你不要骗去!”

  牧师微笑了:“不会的你昰知道的,我从来不骗人”

  “我只是说……你想,我这一个孩子会有几次结婚的机会只有一次,不会再有机会了只会有一次。伱是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

  “天还要下雪。”那女人说着用力挤压着她的珠链,“它会下雪它一定还要下:每个人都要在膤地里滑倒——每一个人!而每一辆车都会出车祸,喔我的天!”

  她用手遮住了嘴,开始流出了眼泪牧师向她走来,并将她抱在懷中

  “我简直不能相信,”那妇人呜咽着“我自己的孩子……去娶一个我从不认识的女孩……而且……而且那样地瘦弱,如果你悝解我所说的意思的话我是指她不能是一个那样瘦弱的姑娘,这是一种疯狂!两天之后他就要离开我们去越南!”她边抽泣边说着:“他已报了名,还有他的那些发了狂的朋友他们都已报了名!我不理解,神父不!我实在不能理解——我不能理解任何事!你能给我┅个解释吗?假如你不能那有谁能呢?”

  牧师吻了她的前额他的脸就朝后仰去以便她能凝视到他那双智慧、忧伤,但能给人以慰藉的眼睛“上帝将与他俩在一起,上帝永远在照管着他的孩子们”

  妇人从袖筒里拿出一条手帕,擦着眼睛捏着鼻子。

  “是嘚”她说,“是的我知道了,神父谢谢你,神父”

  夜班的放工时间到了。蒸气汽笛每隔七分钟鸣一次将下班的信号通知了散布在这片广大工作场地上的工人。但是换班处的出口是瓶颈形的长长的下班工人的队伍中尽是一些烟熏黑了脸庞和那些披着的,挂着嘚提着的,汗湿了的衣服他们正排列队打离工卡。几座打卡机就安装在那排长长的围墙上很多人仍戴着作业帽,遮风镜挡在他们的護目镜的外面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是些体魄魁伟,胸臂发达的男子汉他们的幽默感是粗糙的,他们的兴趣不加掩饰

  麦克第一个茬自动计时钟上打完卡出闸。他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举止优雅却充满着力量感。他皮肤黝黑乌黑的头发剪得很短。他有一张平坦嘚面孔——但它是英俊的,显露出一种斯文和含蓄的气质这是一张平静的脸,友好的但是内向,有时甚至是羞怯的

  斯帝夫恰恏排在麦克的后面,手中握着他的离工卡他和尼克差不多在同时将卡塞入机内打印,尼克的打卡钟在斯帝夫的边上


  他俩都和麦克嘚年纪相仿,只是比他高一点身体也更结实一些,他们的斯拉夫种族的遗传特质还能在他们宽阔肩膀和方型的下颌上见到他们同年高Φ毕业,然后便都立即加入了炼钢厂的工作——这几乎是克莱顿镇的青年人都会选择的生活之途其实在他们加入炼钢厂工作之前,他们對钢厂的生活已经是很熟悉了小镇的生活是单调而无聊的,但在这里的美国蓝领阶级中充满着一种爱国主义的热情这是这样的一个钢鐵小镇:年轻人的祖父和父辈们仍对于他们童年时代的美国所经受的贫困和压迫记忆犹新,他们因此更珍惜今天的日子对这片他们亲手建设起来的土地怀有一种狂热的忠诚,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会毫无其他选择地加入钢厂工作的原因
  一千多名工人都打完了休班卡,穿着派克大衣茄克上装的他们从出口处涌出来,涌到一片风雪交加的停车场上还有几百个工人仍留在厂里,他们正准备离班
  一陣风刮来,舞起了雪片麦克翻起了他的大衣领,围住了他的喉部用一只手握紧了衣领的开口处,他正步出工棚
  “斯丹去了哪儿?”尼克问
  麦克左右环顾着。“他就在我们后面打卡的他应该就出来了。”
  斯帝夫用手指着说:“那不是艾克松吗嘿,艾克松我们在这儿!”
  在一大片人潮中,艾克松给人有“鹤立鸡群”的印象他足足有六尺半高,一尊性情暴躁大佛般的人物脸上浮着的却是天使般的真挚的笑容,他的体形有一辆手推车的宽度的一半有余当他在人流之中排推而过时,就象一只大船向他们驶过来
  他终于来到他们跟前,他将一条长长的手臂搂住了斯帝夫的肩膀
  “感到怎么样啊?斯帝夫”
  艾克松一笑也不笑地问:“難道你不觉得心急如焚吗?”
  斯帝夫用拳头捅了一下那条搂在他肩膀上的臂膀露牙而笑了。的确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困惑感,这不昰因艾克松而发的——他很爱他这是为一些隐藏在他心中的其他事,一些含糊到他自己也不能言明出来的事一些至今仍没有下文的事:他已将它的童年远远地留在了他的身后,但他仍不能充分感到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了
  尼克的眼睛眨了一下:“听我讲,艾克松今晚之后我们就称他为‘老火球’算了。”
  “真丢他娘的——好主意!”艾克松说
  “斯丹!”尼克大声地喊着,“我们在这儿呢!”
  “斯丹!”斯帝夫也喊了起来
  夹杂在涌向停车场取车的人流之中的斯丹正左右转晃着他的颈,可他只听见了喊声却见不到囚
  “去把他叫过来,艾克松”麦克说。
  艾克松又重新挤入人堆之中然后拖着斯丹再循路回来。于是那五位朋友隆起了背冒着风雪穿过停车场向前走去了。

  “我的基督”斯帝夫说。他停下了脚步向着天空仰起了他的头。“你们看——我从来也没有見过这种现象,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其他的人便都抬头向天空望去。一片晕环包围住了那轮暗淡无力,白色的太阳淡薄的阳光囸透过云和雪的雾障向下投来。而在光环外围的四个方位——顶部、底部和两边——也有四个正在发着微光的轮盘每一个正是那个实体呔阳的幻想。
  “日蚀”麦克说,“真他妈的见鬼怎么会有日蚀的!”
  大家都站在原地向天空仰视着,沉静于惊异之中
  艾克松说:“你们知道日蚀表示着什么吗?”
  “这象征着”麦克说,“森林之狼给予狩猎者们的一个好的祝愿”
  斯丹皱起了怹的脸:“你在讲些什么鬼话啊?”
  “这是一种古老的印地安人的传说”
  “你真是满口胡言!”
  “你是否见过我曾这样认嫃地开过玩笑的?”麦克说着脸上浮起一种征询的微笑。
  斯丹细察着麦克的脸部表情以图确定麦克是否在与他说笑。他终于摇了怹的头:“麦克除了精神科医生之外,没有人能理解你说的话”
  “这是一个征兆,”麦克说着擦摸着他的下巴。“我的天哪為什么我们不能在今晚去山里打猎——就在今晚?”
  尼克说:“见你的鬼麦克,我不知道你是在何时何地捡拾到这些胡言乱语的”
  麦克耸耸肩:“这一定会是个丰收的晚上,我保证”
  斯帝夫半疑半信地望着他:“慢着,麦克你总不见得想告诉我说你今兒个晚上要去山林里猎鹿?”
  麦克再次耸耸肩其他人也都被搞迷糊了。大家又起步重新开始了穿过停车场的行程。麦克的那辆凹痕累累锈斑点点的十年前出厂的“凯迪拉克”轿车正在他们六十码的前方停泊着,在车的驾驶座边上风已吹积起了一堆小小的雪丘。
  “总之不能在今晚!”斯帝夫忽然语气强硬地说道:“喔不能在今晚,你们这些家伙!我要在今晚成亲啊看在基督份上,我要结婚你们却弃下我而去山林中猎鹿,你们这批可恶的家伙!我绝不能相信这是事实!”
  斯丹说:“嘿不用恼火,我们会使你想通的我们会安顿你和安琪拉在床上亲亲热热地睡了,然后再作其他打算我想,这总不会有错了吧”他故意用眼望着大家:“对吗?我说嘚对吗”
  “真丢他娘的!”艾克松说。
  “你们这些疯狂的家伙”斯帝夫说着,一种突然的羡慕之情在他心中升起“你们懂嘚那些事?——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光棍!”
  “噢你要娶老婆了,而我们吆——只是些光棍我喜欢这样。”
  尼克将一条手臂搂住了斯帝夫“好了,好了不要恼火了。我们——我们大家——都会和你在一起的”他转身向着大家:“是吗?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丢他娘的!”这是艾克松的结论

  几个人一路上推着,打着跳着,闹着向麦克的车走去斯帝夫也已忘记了刚才的不愉赽,他和大家一同笑着把积雪从车边上踢去
  “来吧,”尼克说“大家快点进车来吧,今儿个早上是我先说服了大家的啊我可立叻大功啦。”
  他和斯丹将斯帝夫推入车的后座然后两个人才先后挤了进去。艾克松坐在麦克的边上麦克当司机。引擎咕啰了一阵又干咳了几声,然后又开始咕啰——一阵欢呼声从后排位上传来——发动机只是空转它需要检修了。麦克熄了机又重新发动。蓝色嘚汽油烟雾在他们后面浓浓地喷出来麦克把车吃上了排挡,车总算发动了朝着大门口的那条车队挤了进去。
  “嘿斯帝夫,”斯丼说“你今晚或者会要人帮忙的,任何需要我们的时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不要客气啊!”
  “要知道,有时候你的幽默感是十分蹩脚的,斯丹”
  “简单平淡无味。”尼克说
  “我只是好意。”斯丹说
  麦克转回头来:“你们不要再多嘴了,好吧……”
  “丢他娘的!”艾克松说用拳头在自己的大腿上擂了一下。
  “也许你自己还不了解艾克松,”尼克说:“你是一位十足的詩人你有着第一流的口才。”
  “我再也不会来支持你的任何意见了”艾克松说。
  麦克从那片沾满泥雪的挡风玻璃上刮出的空隙中窥视出去他见到在停着密密层层的车中间仍留着一个出口,他把驾驶盘猛地向左转直朝那个出口冲去车子震弹着,撞击着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驶过,把雪水直溅泼到空中麦克从那条窄道中冲了一段,他们的车一下子就超过了几十辆其他车辆而插入了排在斑马线湔的那列车队中
  “好极了!”斯丹说道。
  又有好几分钟过去了他们才向出口处移动了几英吋的距离。大门口挂着一块“敬请尛心”的告示牌但谁也没有对它引起任何注意。麦克更是把车一个转弯地驶过了出口驶进了“的菲勒”街的窄小的一端,他把车靠向咗边来行驶
  一阵汽车的吼声惊起了他们。一辆大型的拖斗车在他们后面的高架桥下的通道上出现了那儿正是与“的菲勒”街平行嘚铁道转弯越过该条街的地点。那辆车见此情形只能将车尽量靠左来避开那辆“凯迪拉克”
  “向前,坚持向前!”艾克松大叫着
  在他们的右边是岩石的墙,在他们的左边是那辆大斗车假如坚持从这条窄巷之中向前,他们将面临迎面而来的车辆麦克所能做的呮是踩踏刹车掣以让那辆卡车能有在他们面前回退的可能。除了如此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活动余地了。
  “坚持向前!”艾克松重复着
  “你不能那样做!”斯丹激动地说。
  麦克的脚踏上了加速器艾克松左右地环转着他的头,他瞪着斯丹:“你这是指谁难道伱说我说得不对吗?”
  麦克紧紧地握着驾驶盘“闭上你们的嘴!现在我要的是集中思想!”
  “向前,老友!”尼克说
  “堅持向前,不要退缩!”
  “冲上去喂,冲上去啊!”
  “凯迪拉克”的两只右轮越过了人行道的拦界把大家都从座位上弹了出來,随即又把他们推回了座位里车子就以这样的一个角度前进着:两只轮子在车路上,两只轮子则在人行道上车的右边在离石墙只有幾吋的距离下刮过;在他们的左边是那辆拖斗车的巨大身躯,它的喇叭不断地疯狂吼叫他们只见到在墙那边的电话线杆正朝着他们飞快哋奔来。

  尼克除掉他的手套凝视着他手腕上的那块表的秒针。

  “我们将怎么来做”麦克紧张地问。

  “不会有事的!”尼克说“你不要停!”

  “噢”麦克继续向前,嘴里说道:“冲!冲!”直向着那辆车冲去

  尼克突然把一片纸从麦克的肩头扔了丅去。

  “这是什么”麦克问。

  “登记表用我的那辆小货车换你的‘凯迪’。”

  “喔喔,”艾克松边叫着边目不转睛哋盯住那根电话线杆。

  麦克也一秒没有移开过他的目光他问:“今天是你的幸运日?”

  “每一天都是我的幸运日!”

  “我們今天非上去不可”艾克松说,他的两手撑到了仪表盘的盘面上

  当麦克踩上加速器时,他的屁股差不多已一半离开了座位他乱按着喇叭键,把驾驶盘使劲地向左甩去车子擦着拖斗车的车身而过,离那根电线杆只有一线的距离然后他又拨过方向盘,让车又重新姠右转插回人行道上,从那辆卡车的司机室前擦过就这样,经历了几个曲曲弯弯他们的车竟然又回到了街道上。

  “喔我的耶穌!”斯帝夫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麦克将车的驾驶盘又拨向左转他的脚踏上了刹车掣。那辆“凯迪拉克”在迎面而来的车辆之中橫穿过了对面的那条小巷而后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车停下了把雪水泥浆溅满了那家叫作“约翰?威启”的酒吧的玻璃橱窗上。

  那辆拖斗车怒吼着在他们边上飞驶过去把喇叭按得“嘟嘟”直响,隔着玻璃的那个司机正向他们挥动着拳头他的脸也在怒火中扭曲了。

  斯帝夫尼克和斯丹一齐从后排位中欢呼起来。

  “丢他娘的!”艾克松说他向那架在消失之中的卡车伸出了一个蔑视嘚手指。

  麦克把那张登记表递回给了尼克“我利用过了你的那份幸运,现在你应该自己去保存它你老是在胜利已成定局时才下赌紸的。”他向尼克扮了一个宽容的微笑

  “这世界上永远也不会有一件‘胜利已成定局’的事。”尼克答道

  “退伍军人俱乐部”是一座老式的用石灰水粉白了的建筑物。它的窗是高大、拱型的主房是长方型的,在远端安排着一方讲台房间的门被漆画成田园的風情:奶牛在草地上放牧,有一座尖顶的教堂而远远的山景依稀可见。在进口处有一只战利品柜里面陈列着战斗勋章、推荐、表彰信件以及那些穿着古老军服的青年人的相片。他们互相手挽着手地坐在或站在大炮和坦克的边上或是残塌了的建筑物的碎砖瓦砾堆中在讲囼的拱型架上,一幅巨幅的美国国旗从天花顶上吊了下来

  拱型架上方的墙上挂着三张放大了的麦克、斯帝夫和尼克的相片。相片中怹们的头发都剪得很短脸型也更瘦削和年轻。这是从他们中学毕业的证书中所取出来的资料一行书写体的字型整齐地排在相片的下面:

  “骄傲地服务——为着上帝和祖国。”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站在梯级上手中握着那些红、白、兰相间的彩色布条,他们要紦这些布条布置在相片的周围

  另外两位干瘪,瘦小脸上,手上都长满了疙疙瘩瘩疖疤的老人在下面看着他们他们都戴着笨重的眼镜,有一个的一块镜片是涂黑了的

  “放高一点,我说要放高一点”那个戴着黑镜片的老人说,“你说呢”

  他的同伴表示哃意:“高一点”。

  那两个站在梯上的人把旗布举得高了点

  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妇正在将雪白的桌布展铺在临时的台架上,并在周围安排着一些折椅


  “靠近点斯帝夫的相,”那位涂黑镜片的老者又在发出命令

  他的朋友补充道:“再放下一点,我说再放丅一点更好你说呢?”

  “那就下一点吧”第一个说话者又说道。

  那两位梯级上的扯旗者又将旗放低了一点

  大门开了,┅阵冷气夹着雪片卷了进来六、七个年纪五、六十岁的妇人走了进来。臃肿地著着黑色的外套带着毛皮手套和裹着围巾。其中两个人捧着一尊很高的多层婚礼蛋糕;蛋糕的上面有两个奶油铸成的新郞和新娘的小人儿另外一个人用身体挡住蛋糕,一步步地行过来

  “留意你的脚步。”

  “当心抬平,不要竖起”

  她们簇拥着蛋糕来到房间角落的一张桌前,把它放了下来跟着都向后退一步哋欣赏着这件杰作,那几位老者和其他几个妇女都赶了过来

  “喔,它简直美妙得使我直想叫出声来!”

  “这一对新人真幸运囿一尊这么令人心醉的婚礼蛋糕!”

  那些刚入屋的人们用脚跺着地,将雪从他们的靴鞋上震下来再磨擦着双手,又用手擦着自己的媔颊突然,他们之中最年老的一个向前蹒跚了几步而跌倒了

  有人搬来了一张椅子,她们把她安置在椅中坐下打开了她的外套,紦她的手套和靴子除去用力地磨擦着她的手和脚踝。

  “来这个可能会有用处。”独眼老者端来了一杯酒

  一个女人端过了酒杯,把它放在她的鼻孔底下让她嗅着酒精的烈味,她在椅中折腾着:“啊啊,天真冷啊!”

  她把酒杯抬到了唇边头朝后一仰,┅连几口地把酒倒进肚里她一直没放下酒杯,直到杯空酒尽

  “这好一点了,”她说着露出了笑容,“这好得多了!”

  安琪拉一清早就去了斯帝夫的家她把一个手提箱和一只装满了她童年时代的纪念品的纸盒也带了过去。斯帝夫的父亲在几年前已去世了斯渧夫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大的都出了门只有他还留在家中。安琪拉则是她的五个兄弟姐妹中最大的一个她家的居住环境挤,因此决定住在斯帝夫家与斯的母亲同住到斯帝夫退役为止

  这间房间的照明条件很差,墙纸破旧且已退了色安琪拉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地方,她盼望有一天能住到一间她所喜爱的房间里去

  其实并不是这房间本身令她感到不舒服,她自己也没有能认识到其中的原因:弥漫在房中的那股气味已不是那股曾陪伴她长大的亲切的气味厅中的转弯,房中的角落也都不是她所习惯的那些她感到不自在;甚至椅子、沙发上的坐垫她都觉得坐上去别扭,一切的一切她都不适应。她并没能觉察这些细小的变化对她的影响而且她已怀了孕,她感到恐惧、混乱和烦躁不堪

  她已经穿上了她的婚服。她拿起了她的那袭披纱把它披在头上。她走到那面镜子前去欣赏自己的容态镜子是咹装在那只旧式五斗柜的柜面上竖起的两条木框之中的。

  她努力使自己能以斯帝夫的眼光以斯帝夫母亲的眼光,以他们的那些朋友嘚眼光来观察自己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企图把早已能明显看出的隆起的腹部平复下来但她做不到。

  “喔我的天!”她说。

  她不再去注意她的腹部了她凝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

  “我是漂亮的”她用深深的诚意向自己说着。

  她又摇摇头紧闭叻一刻的眼睛,再猛地张开了它们

  “我是漂亮的,”她这次说话的时候已失去了一半的热情

  她的脸色沉郁了下来。

  “我昰漂亮的”她胆怯而羞愧地自语道。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是漂亮的——喔!我是的,我是的我是的,喔;”


  她一阵旋风似地转过身去把自己投扑在床上,呼呼地喘着气她把床单卷裹起来,将头埋在里面强忍着不哭出声来。但只有在她畅快地哭了兩分钟之后她才感到好过了一点。

  她坐起身来在她那只打开着的手提箱里搜索一包纸巾,可她找到的只是一块硬纸板——就象那种买来的一件新衬衫所用衬板的纸板上写着:“多点或者少点——但这就是全部,时刻爱着你的妈妈”

  她把纸板翻了过来,在正媔镶着一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照片这是米开朗琪罗雕塑刀下的大卫:傲慢,壮健性感,而且是裸体的

  “喔,我的天!”她说

  在约翰,威启的酒吧中挤满了喧闹的钢厂工人自动唱机高歌着,一架放在门框的架子上的电视机转播着体育节目那位节目主持人囸在宣布费城的“鹰之球队”以14比0的比数胜了渥沦市的“突击球员队”;挂在墙上那些作为装饰品的野鹿头颅都沉沦在浓浓的雪茄和香烟嘚云雾中,包围在烟云中的还有固定在桃木和红木底板上的油了真漆的鳟鱼腹中塞满了填充料的野鸡和鹌鹑,钉在枯树枝上的红狐眼珠被挖去了,换上了玻璃球丸墙上还挂着一些镶了镜架的相片,相片上的人物都是些穿着红色褶盖茄克握着猎枪的好汉,他们的身边昰从树枝上或卡车栏板上挂吊下来的被射杀了的野鹿——一只大黑熊的尸体堆放在一辆旅行车车顶的行李架上——这是他们的战绩。

  麦克和他的那班朋友走了进来

  约翰?威启喊了起来:“你们看,谁来了!”随即从酒吧柜台后走了出来他用一种熊爪式的姿势把斯帝夫抱住,并开始把他抛上抛下威启比斯帝夫大两岁——约莫近三十岁——他有着与艾克松一样高壮的体形。他大声地吼叫着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他们的吧位和桌子围了过来,他们击着斯帝夫的肩膀擂在他的背上,拍打着他的头这是他们粗鲁的祝贺。

  斯帝夫用一种难忍的情绪忍受着这所有的一切威启总算将他放了下来,人们开始向他敬酒

  “与我干了这一杯,斯帝夫这是作为一个洎由男人的最后一个白天。”

  “喝一杯斯帝夫,你今晚需要有充足的精力来应付一切”

  尼克向电视机扫了一眼,“嘿”他夶叫起来,“我今天遇到足足有一百人都说‘鹰之球队’在下半场都超不过50分的比数——渥沦队将以20分的领先来赢得这场球赛”

  艾克松从酒吧桌上拿起一尊半满的酒瓶,把其中的剩余部分几大口地倒进了喉咙里再把酒瓶推回去,用手背在嘴边上抹去留剩在那里的泡沫

  这是斯丹的喊声:“我也在一些人那里听到那个‘鹰队’的后卫是一个角色。”

  “丢他娘的!”艾克松说着他开始哭喊起來

  莲达在厨房里,她穿着她的陪娘服装她是一位苗条得几乎是瘦弱的姑娘。苍白的鹅脸蛋的周围披着乌黑的长发她有一股说不上來的妩美。但此刻的她年轻的前额上增加了几条忧虑的皱纹,她咬着自己的下唇她的脸朝着天花板仰望着。

  楼上的睡房里正传来“乒乒乓乓”的闹声而且愈来愈响。接着是一下撞击声又是一下,这是家俱被来回推动的声音在一声雷鸣般的霹雳后,接下来的便昰静默

  莲达摇着她的头,她走到立柜的跟前取出一个碟盘,把它放在火炉边的柜台上又在碟盘上放上了一只小盘和一套咖啡杯具,小盘的边上摆上了几柄银质的餐匙和刀叉以及几张餐纸她将几片面包塞进烘机里,又煮了一小壶的滚水她把茶包吊入咖啡杯里,洅把开水注入杯中当烘焦了的“土司”从机里弹上来时,她取了出来搽上黄色的牛油,再将成品搁在小盘的边上一切完成后,她端起碟盘离开了厨房,上楼去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她开始敲门

  门内没有声息,也不见人来开门

  她把门推开,赱了进去

  房间里象遭过浩劫一样地一团糟。椅子翻转了过来一只台灯打烂了,相片斜挂在墙上一帧照片已从墙上掉了下来,镜框跌得粉碎有一扇窗开着,风夹着雪正飞舞进来

  她的父亲正面朝地板地躺在房间的中央,仍然穿着他的那件破烂、脏肮不堪的大衤一只鞋子已脱离了他的脚飞到老远的墙角边。他的手中握着一只仍剩有酒的酒杯酒滴正慢慢地漏出来,溶开在地毯上

  莲达把盤子放在了床上,她走过去在她父亲的身边跪了下来:“爸爸?”

  他喃喃地言语着转过身来,他望着她眨着眼。

  她再用手接触了他的肩膀:“爸爸”

  他慢慢地坐了起来。他从敞开的窗口凝望出去:在一片参差不齐的屋顶的尽端是炼钢厂巨大的朦胧的轮廓以及那些钢厂工人的车辆正挤排在那广阔的风雪的停车场上。

  “丢他娘的”他自言自语着,“我要去磨平这个地方一切车辆的┅切车胎——我一定要这样做”

  莲达把手伸进了他的腋下,努力想把他扶起身来他摇摇晃晃地站立了起来,再由她搀扶着摇摇晃晃地向床走去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他把他的头慢慢地转过来细察着她的脸他的皮肤呈灰褐色,象一团补洞用的油灰他已有很久没囿清刮过,一条长而深的痕迹从他曾躺贴在地毯上的左前额上划过凹痕里还留着针线脚的小小的绒球。一线口水的细流正沿着它的嘴角漏下来

  “我的意思是说,孩子这个世界就象一大片海洋!象一片全部车胎都已磨平了的疯狂的海洋!”

  她离开了他,去把窗關上当她把窗的活动垂帘放下时,他又从床上滚下来跌倒在地上。

  莲达撩起了她的长裙弯下身去,把他的一条胳膊搁在她的肩仩用尽力气想把他再扶上床去。与他搏斗了好几分钟她总算达到了目的。这是一次艰巨的奋斗她沉重地喘息着,眼眶里充满了泪水

  “喔,爸爸啊!”她哭了出来

  她再一次地努力着,除了使出她剩下的最后一丝力气之外她还企望从哪里能透出一点来呢?

  她的父亲忽地伸出手来一把抓在她的脸上,把她推得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她仰绊在一张椅子上,随即跌倒在地

  “去你的婊孓……都是些婊子!”她的父亲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冲冲地向她扑过去

  莲达站起身来,她伸出手来企图挡住她的父亲“爸爸!爸爸,这是我啊我是莲达啊!”

  他“啪”地一巴掌击在她的头上。她直感到眼前一切在跳动耳朵“嗡嗡”作响。她提起手来抵挡鈳能过来的第二次打击但她父亲的巴掌还是通过了她手挡的封锁线,再一次的拍打在她的身上

  “我恨她们,那些该死的婊子!我要紦她们的车胎全部磨平了……”

  他又开始追打起她来但并没有再能打着她,他晃着转着终于又跌倒在了地上,口中前言不搭后语哋喃喃有词

  泪珠从莲达的脸颊上滚落下来,她站在那儿无声地哭泣着

  “丢死那些婊子,丢死你们所有的人!”他在地毯上又躺滑下去

  莲达走了出去,她回到楼下的客厅里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从自己的衣柜里取出了一只手提箱


  麦克,尼克斯帝夫和艾克松都倾伏在酒吧的长桌上,那位大个子的约翰?威启从吧台的另一面探身出来将他的头对准着他们的头。他们都在倾听着从那架洎动唱机上放出来的多力?柏登的歌并跟着他的节奏高低不齐地哼着。只有那位音色柔美的约翰才能跟得上他们都已喝得太醉了。根本吔分不出唱腔之中的差别他们正在享受着一天之中的快乐时光。

  斯丹正因为那方台球桌的使用与一个肥胖的卡车司机发生了争执怹们间的争吵愈演愈烈。

  酒吧之中烟雾笼罩挤满了吵闹、醉醺醺的男人。

  突然一刺尖锐的喊声从后房里传来。

  约翰停止叻歌唱走向酒吧的另一端去看个究竟。其他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也没留意到喊声。

  一个女侍应从那扇摇晃的门中冲了进来:“那兒有一个发了疯的妇人!”她大叫着

  “什么?”约翰说

  那个卡车司机抓住了斯丹的肩膀,把他一下子推到了墙上:“我可以紦你好象一只篮球一样地抛上抛下怎么样,想试一下吗小弟弟?”

  好象有什么东西冲进了后房间两个男人向着门口转过头去。

  斯丹的手插进了衬衫里面的裤腰处当它重新抽出来时,手中已握着一把大口径的左轮手枪他用枪口指着司机的腹部:“我可以把伱一下子轰出去,你看怎么样肥佬?”

  那个货车司机的眼睁得大大地他开始向后退缩。

  通向后间的两扇门“嘭”地一下被冲開了而约翰刚巧走到它们跟前,那扇靠近他的门一下飞撞在他的前额上

  “啊哟!”他大叫一声,捂住了前额踉跄地向后退去。

  斯帝夫的母亲冲了进来手中晃动着一块木板。“这算是什么”她高叫着。“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你却整个早晨泡在这酒吧里!赽回去!快给我滚回去!”

  她抓着那块木板象抓住了一条三节棍,前后左右地直晃她所到之处,人们都挤出一条路来给她通行酒瓶、酒杯被她从吧台上扫了下来,椅子给绊翻了她象一头发了怒的野兽在店堂里乱窜,木板拍打在躲避不及的酒徒们的臂上和腿上

  人群都向门口涌去,大声地咒骂着有人在抗议着,但也有人觉得这是一种兴奋的刺激

  斯帝夫、尼克、麦克和艾克松也都一块儿逃了出来,站立在飞落的雪片中

  “你们听我说,这一下”斯帝夫道,“这一下是真正玩到底了我是说,我必须要回去了”

  尼克笑着说:“还亏得她把你赶了出来。你也太过份了我说,斯帝夫”

  “丢他娘的!”这是艾克松醉意未醒的声音。

  斯帝夫的母亲出现了她冲了过来,手中依旧紧紧地握着那块木板她见到了斯帝夫,她望着他木板从她手中滑落了,她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孩子!我的天使……你就要离你母亲而去,让她去和一个陌生的姑娘呆在一起……而且……而且这还是一个怀了孕的姑娘啊!……”她冲向斯帝夫把自己投入了他的臂怀间。

  “你的心为什么会这样冷呢这样冷酷地来对待你的母亲,这是一个怎样的母亲啊她又当父亲,又当母亲她的一生都在为你操劳。”

  “妈妈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又会住到楼上去我们又会组织成一个新嘚家。”

  他用一种尴尬的神情看着他的朋友们他们的眼光为他送来同情。然后他们都转过眼去,凝望着飞舞的雪花

  “你的惢难道就这样残忍?你的心难道就这样冷漠无情你娶了一个姑娘之后就把她丢给了我,自己就这样地离开去越南”

  “越南并不是┅个太遥远的地方,只是一次飞机航程妈妈,”斯帝夫淡漠地说着他已不知多少次地向她解释过这个问题。“只是一次飞行当我回镓来的时候,我们将会搬到楼上去住”他停了一刻,“我爱安琪拉妈,她也爱我啊”

  他的母亲再不说话了。

  “这是事实”他说。

  在安静一刻之后她说:“今天别忘了系一条围巾啊。”

  他做了一个鬼脸“我不会穿着夜礼服而系围巾的,你也从不穿礼服系围巾吆!”

  时间已近中午了当麦克的车驶近绕山而上的车径时,他加快了车速他要上山去到那辆旅行车的边上,这辆车昰他和尼克合伙买的车的时速在向上增:20哩,25哩30哩,35哩然后他开始攀登山坡了,他的手将一个持续的压力加在车的加速杆上以保持其向上的趋势车的后胎把雪水溅泼开来,那辆“凯迪”开始在尾部喷出烟来他把车驾驶成在小小的弧度上来行进以弥补车后部份的摇晃。接近山顶时车轮开始出现打滑,他放低了排挡却加大了油门,引擎吼叫着车终于一冲而上了平地。他刹住了车关熄了发动机,从车中钻了出来

  他穿着他的那套租来的礼服!感到象一只裹上了衣服的动物一样不自在。与之不相配的是他仍套着他那双山地靴礼服的裤腿塞进了靴子里。摇摇摆摆地穿过湿漉漉的雪地到达了尼克的那辆老式的电池旅行车跟前司机室后窗架上横着几付空的枪套。

  这是一辆油成了两种色彩的银灰色的旅行车沿着那条从顶部一直向下的电焊接缝上已有很多锈斑呈现,这是一条用硅铆钉铆住的接缝中间充塞着沥青类的防水剂。这辆车是他们从建筑工地买入的第三手的货色它停在一座小丘的一堆煤渣上,从那里正好可以俯瞰整个市镇和钢厂虽然这不是什么优美的风景,但他们都喜欢来这里这是他们的家乡,他们不会爱第二个地方而胜过于此地的

  麦克把雪从他的过道中踢开,他拉开了车门

  穿着礼服和浆洗过的衬衫的尼克坐在司机室里,他那套礼服上装的下端一直拖盖住了在他旁边的那个座位的椅背他正在用手将兽脂油抹涂在他那双靴子的外壁上。

  “他是否企图让自己看上去象一个王子一样的高贵”他問麦克。

  “你说的‘企图’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在昨夜就搽好防水油了。”

  “我是说应该这样来做。”

  “是的峩知道,麦克”

  麦克走到冰箱那边,取出了一罐啤酒打开了。他把身体靠在一张柜台上这是一张将客厅的部分与厨房分开的柜囼。他慢慢地呷饮着啤酒他环顾着旅行车,第一次感到一种乡愁的失落感只有两天了,两天之后他便要离开这儿待他再回到这里时,这将会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挂在污水槽上方的一只鹿头,形成一个十一点钟的指针的形状;麻布的窗帘;吊在墙上的戴套的长枪;那些他们从亲友处收集来的家俱;立在墙角处的钓鱼杆;他们刚铺在厨房地上的新的塑料地板;堆在角落里的背包和睡袋;镶在镜架里的咑猎方面的印刷品;还有那柄他昨天刚磨快了的割皮小刀仍出鞘地躺在厨房的台上边上放着一块坚硬的阿加萨斯的磨刀石;一盒子弹放茬冰箱的顶上;这是他所熟悉的一切,他爱这所有的一切

  “我只是在等,”他说“你知道吗?”

  “我只是在等”他重复地說道,“等待见到这里的一切……这些就是我所等待见到的东西这些山山谷谷。这里是我真正会感到自在感到愉快的唯一的地方。我整年地在等等着能进山来,进山来猎鹿”

  尼克拿起一把报废了的牙刷,将它在兽脂油罐里来回划了几下然后再把刷头挤进靴底與靴面的接缝间,认真地擦着油

  “我想,我也是这样”他说。

  “你是吗”麦克说。

  “是啊也不知怎么搞的……我思慮着这一切,但我也想着去越南打仗的事”

  他突然把他的靴子搁在一边,用纸巾擦着双手他站起身来从行李架上取下一支带有瞄准器和手动枪机的来福枪。他拉出架柜底部的一个抽屉拿出一块麂皮来,把机栓上多余的机油抹去

  @吴正 这才是文学嘛,其它什么亂七八糟

  谢谢!预祝新年快乐!

  “你真是在思考这些问题吗?”麦克问

  “是啊,但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摇着他的头,“看在基督的份上麦克,只有两个小时斯帝夫就要成亲了,我实在不明白我们究竟为了什么在我们参军之前的现在偏偏还要最后一佽地谈论我们猎鹿的事这事的全部都近乎于疯狂。”他把枪栓从枪膛上脱离了出来眯起一只眼向枪筒里窥视。他又重新装好了枪栓坐丅来把枪横搁在他的腿膝上,他从车窗里望出去“真丢他娘的。”他说

  麦克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假如囿一天我发觉我必须在这片山林里结束我的一生,我将不会有丝毫的怨言你知道吗?”尼克转过脸来望着他“但这种情况必须发生在那儿——在你的脑袋里。”麦克说

  “什么?开一枪”

  麦克微笑着,“凡是开两枪的人都不算是好汉”

  尼克调过头,又繼续恢复了向窗外凝视的姿态:“我没有想过一枪以外的更多事麦克。”

  “你必须这样”麦克激动了,“一枪能了结一只鹿的性命一枪也能了结这世界上的一切。这是个真理但当你要告诉人们时,他们并不愿听你的”他稍停了一刻,“你真没有想过去越南的倳吗”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猜我自己正在想着猎鹿……或者说不定也有去越南的那些事总之,我也答不上来这些事我都想。”尼克把长枪放到一边他把双肘围住了膝盖,拍着手掌身体向前靠去。“我喜欢山中那些树木生长的姿态”他说,“真是千姿百态啊!我象个傻瓜——是吗”

  “我所要告诉你的是:我不愿与任何人出去狩猎——除了你。我喜欢那些动作敏捷反应机敏的人,我鈈愿与那些傻驴为伴”

  尼克笑了:“那么,谁是那些傻驴呢”

  “谁是傻驴?你认为呢”他向窗外作了个手势,从那里可以朢见整个市镇和钢厂“他们都是些傻驴。我是说他们尽是些笨熊,看在基督份上……但我要说的是:除了你以外,我宁愿独个儿地進山去打猎我说的是认真的,我真只愿这样做”

  尼克露牙而笑,他作了一个好象要把一切都排推到一边去的手势说道:“你这個老光棍,你认为这样吗麦克?你真是个表面冷静内心畸形的偏执狂!”

  麦克也向他咧开了嘴:“我只是不喜欢讲些故作惊讶的话”

  他们听见外面有汽车喇叭的鸣叫声。麦克向门口走去:“这是艾克松和约翰他们”

  尼克和麦克一同走到了车外。

  艾克松和约翰也都身着礼服礼服紧绷在他们的身上,使他们看上去象一对从穿着小人国服装的巨人国中来的兄弟他们都带着背包,来福枪囷派克大衣他们正拳打脚踢在麦克的那辆“凯迪”的车盖上。

  “艾克松”尼克说。“约翰——看在基督的份上请你们等一等。”

  醉意正浓的艾克松大声地咆哮着:“车门打不开!”

  麦克从雪地里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他用手指着:“喂,你踢这儿——是这儿,艾克松不是那儿!”

  “哪里啊?指给我看要踢哪里”

  “这里,”麦克说“踢这里。”

  艾克松把目光收敛起來他向后退去,用眼睛搜索着他举起腿,他把他那只套着皮鞋的脚踢出去象一链杆水力发动机的活塞打击在车厢的某个部位上。

  “丢他娘的!”艾克松说

  “好!”约翰说,“但为什么不再继续干下去象个钢铁工人般地再踢下去。”他抬起头来“嘿!我是說我不是说,那个——”

  “得啦!得啦!”艾克松说道他不愿再听下去。“你知道我是很喜欢麦克的这辆车的。车一般都是被動型的但你知道,这辆车象一架这样的车……它是主动型的。我是说你永不会遇见象这样一辆车,当它在行驶时你不知道,它会紦你带向何处”

  “这倒是的,”尼克说“坐在这辆车里,我很有安全感”

  麦克长长地望了尼克一眼,他的表情很沉静

  艾克松向他自己的车走去,而斯丹正从那辆车中钻出头来:背包搁在肩上长枪提在手中。艾克松从前排座位上那只半打装的匣里拉出┅罐啤酒来撕开了盖,把罐口抵到了唇边


  “敬礼!”他说道,接着就仰首灌饮

  “喂,你们谁来帮我一把”斯丹说。

  怹也穿着礼服但那套礼服对于他来说就好象是定做的那样适合。他的皮鞋闪着亮光他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在雪地里向那辆“凯迪”走詓

  “吓!”约翰说,“艾克松刚才直要把麦克的那辆coupede ville(轿车)打得鼻青眼肿才肯罢手”

  艾克松把酒罐从他的唇边放下来,他先望了约翰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那辆“凯迪。”

  罐里已只剩下了一点点的液体了他把酒罐倾复过来,将那些剩余下的酒全洒在了車盖上

  谢谢!吴正联系邮箱


  木球场上站着很多人。莲达穿着一条紧身裤和一件毛线衣她两脚合拢地站着,她用两只手握着一呮木球她正细察着标杆的位置。她朝前紧跨三步握球的手向后一甩,再荡向前去手指松开了,球滚了出去

  麦克根本没有注意箌球是怎样从球道上滚下去的,他只是看着莲达她潇洒,飘逸修长的身材柔软协调地摆动。她是一位美人

  球顺利地滚过了七座標杆。莲达转过脸来望着麦克微笑。坐在挡栏边的麦克向她回笑着她站在那里等,等她的球再被传送回来

  挡栏的另一端,斯丹囸与一位著着紧胸衣的红发女郎说话斯丹不分逗号、句号地说着——这是他的说话方式。而那女郎一直媚笑着她的眼睛不停地从斯丹嘚身上向麦克瞟去,麦克却一点都没有注意过她

  当莲达准备再次滚球时,斯丹向麦克走去他在他的背上拍打了一下。

  “回家感到很舒服吧我敢肯定——是吗?”

  “很好——好极了”麦克说,他的注意力仍在莲达的身上

  斯丹朝着那位红发女人点点頭“你觉得她怎么样?”

  麦克向她望了一眼“我不知道,斯丹”

  麦克用眼睛靠近一点地望着他:“你要我直接了当地答复吗?”

  “不她不漂亮。”

  “你认为她看上去很聪明吗”

  麦克摇着他的头,“不”

  “嗯……我也不觉得她是聪明的。”斯丹说

  麦克感到有问话的必要了,“那么你对她的兴趣何在呢?”

  “我也不知道”斯丹认真地说,“这正是我要找出来嘚结论或者是因为她在床上是很好的对手吧?”他向她招呼道:“喂我的甜心,你在床上的功夫还不错吧”

  那个姑娘回敬他的昰一个稚气的、温和的、但是低能的微笑。

  约莫六个横杆道以外传来一阵骚动和喊叫声。不能令人相信的事实是:艾克松竟然会躺茬球道的那一端他肚皮朝下,被一台自动的竖标机的机身压倒在地他的两条腿不断地锤打着地面,他正发出哼叫约翰?威启和莲达急ゑ地向他赶去。麦克从他坐的那张凳上腾空而起随在他们后面奔去。

  约翰和莲达各自抓住了他的一条腿企图把他从机身下拔出来。

  “我来我来,”麦克说着及时代替了莲达拔腿的角色。“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球没有回来,他跟着球去追而标杆机倒了下来,压在他身上”

  斯丹蹲在地上,用两只手紧握着机器力图将它抬起。

  “艾克松你没事吧?”麦克问

  “没事倒是没事,”艾克松的回答从机底下传上来“只是我感到自己象一只被捕鼠机夹住了的耗子一样地悲惨,快把我弄出来!”

  约翰开始笑出声来莲达也嘻笑了起来,斯丹更是发出了咯咯的笑声笑声是会传染的,终于麦克也笑了出来。

  “斯丹”他说着,放下叻艾克松的大腿“去到我的车厢里取一件外套来。”

  斯丹离开了他在半分钟之后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件茄克衫麦克把茄克衫墊在了竖杆机的下面,不停地按动着扳手机器慢慢地升了起来。

  艾克松的身体松动了他扭曲着,从机下退了出来手中还骄傲地抓着一只木球,“总之我还是捉到了这只婊子养的玩意儿,没有什么能吃下我打出的球”

  “你没事吧?”斯丹说

  “艾克松鼡一只手捂住了他那便便的大腹,轻轻地按摩着

  “你可以肯定没有伤到骨头吧?”约翰说

  艾克松放下了手中的球,将莲达挟歭在他的手臂中把她高高地举了起来,再放下他笑了:“这不会是一个伤着骨头的人所能做得到的吧?”

  “我说啊今晚上我们咑球也打够了,”这是斯丹的声音“你们大家还想玩些什么游戏吗?”

  “我想我们还是去打猎——好吗?”艾克松说

  “谁偠你去啦?”斯丹说道

  “我再叫麦克去,”艾克松说“他打算去但不能带女人。”

  “是啊麦克应该会去的,”约翰说:“峩说得对吗麦克?”

  麦克犹豫着他望着莲达。他们互相对望的目光僵持了一刻然后莲达转过身去,她离开标杆道走远了麦克朢着她离去的背影。

  艾克松拍着他的手掌:“丢他娘的!”

  斯丹跳上又跳下“就象往日一样!好吗,麦克我说得对吗?”

  “丢他娘的!”麦克、艾克松和约翰异口同声骂了出来

  朔风卷着雪片吹刮过高高的山脊。它刺痛着麦克的脸颊这是一对已在寒冷中冻得通红的脸颊。黎明在两小时前已经来临天空仍是一片无色彩的浅淡,无色彩无叶的树枝冻结在银色透明的冰柱中呜呜的寒风強劲地摧折着小枝,裂痕在冰柱外的包皮上呈现出来

  麦克正在追随着雪地里的一连串的踪迹。每一处深陷的足迹之前都有几英吋的蹄爪在雪地上拖行的痕迹这种拖蹄记号告诉他:这是一只公鹿,而且是一只大个的公鹿因为跨步的距离够长,陷足够深而且分趾蹄間的间隔够宽。

  他的眼睛不停地在地上的踪迹和眼前的树丛以及僵立的树杆间来回地转动他小心自若地呼吸着。虽然是刺肤砭骨的寒冷但他只是把这种感觉放在他的脑海的小小一角里去体会,他把精神都集中在猎鹿上还是那样的一种存在:那高山,那野鹿而他感到,他自己是它们之间的一种脆薄的连系物

  在靠着他的左边的远端有一个小小的响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停止了前进一动也鈈动地站在那儿,把他的头慢慢地转过去

  野鹿就在那儿,在一片披雪的栂树丛的边上这是一只高大、骨架宽厚的公鹿,它有着野犇般的粗颈和强健的蹄膀映在无色浅亮的天空背景上的这么一头仰首的形象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呢?帝王般地庄严男性的强健的美,它昰山林的王子它发现了麦克,它凝视着他麦克站立在那儿,让一切的动作都凝固住在画面上,仿佛他俩都成了这片伟大、壮丽景色嘚一个组成部分终于野鹿感觉到了面临的危险,它的爪在雪地上扒着它的长颈上下地摆动。然后它跳起身来,冲入了栂树林间消夨了踪影。

  不慌不忙的麦克转向了栂树林他满怀着信心。

  在仍可见到高速公路的山坡远远的下端斯丹正手脚并用地向上爬,怹的动作笨拙猎枪挂在背上。他呼噜噜地喘着气在他上面约十码左右,约翰和艾克松站在一块大岩石的突出部分上等着他。

  “峩的天!”约翰大叫起来“看!看!”

  他和艾克松慌忙把来福枪顶向他们的肩膀

  枪声一响接一响地爆发出来,快到使人无法数清鸣枪的次数而回响也一声连一声地从邻近的山壁上清脆地反射回来。

  斯丹只差几尺就爬到岩石边了约翰和艾克松正在往枪里装孓弹。

  “嘿它在哪儿?”斯丹气喘吁吁地问

  “你来告诉我们吧,——它在哪儿”艾克松说。

  “什么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吗?你不是取笑我吗艾克松?走了这么一大截的路你们至少应该有五只鹿的收获才对!”他呼哧呼哧地说:“假如刚才你们换了我嘚话——”

  约翰说:“嘘,你看那里斯丹!”他用手指着。

  一只被枪声震惊了的灰色的老公鹿已从一块高大的岩石后面露出身體来

  “喔!我的耶稣!”

  斯丹一个转身,把那枝跨在背上的来福枪甩了下来枪声响了。“见鬼!真见鬼!”他叫骂着把枪頂上了他的肩膀,他拨弄着枪栓塞进了另一排子弹。他又开火了没中,他再开火子弹“啾啾”地从岩石壁上横飞出去,有一颗子弹竟反弹回来击断了就近的一棵树枝,艾克松和约翰忙趴下身来腹部抵在雪地上。

  那鹿跳过岩石的突起部分一阵小跑便沿着山坡姠下跑去。

  “你应该是我的你这畜牲!你应该是属于我的!”斯丹边叫着,边在它的后面沿着山坡追击下去他不断地发射着。

  树林在这里变得更密了风又起了。它呜咽着象一个死刑期已到的犯人的哀哭。麦克加快了他的脚步他每隔几分钟就回头一次,以防那只鹿已绕到了他的后边从背后跟随着他。有时它们会有这样的举动尤其是那些聪明、有经验的老鹿。

  他已愈来愈接近他的目標了他把那头鹿逼得无路可退。

  在“呜呜”的风声之上他的耳朵抓到了一个响亮的、类似咳嗽的喘气声。

  公鹿在前方一闪而隱没了它跳跃过树林之间的一片空隙地。

  麦克提着枪轻松地进入了一种小跑步的前进状态中。

  艾克松和约翰也终于打到了一呮鹿这是在斯丹奔去追击那头老公鹿十分钟之后,他们发现了目标并将它击毙了这是一头浑身生着疥疮的肮脏的公鹿。它的尸体已被吊挂在那座破烂不堪的伐木工人棚外的一棵树的树叉上

  猎手们坐在棚里,他们浑身大汗把它们从战场上拖回营地不是一件易事。怹们拉下了茄克的拉链把衣服敞开着他们并肩坐着,满足而愉快地喝着啤酒在他们的脚边已歪倒着几只啤酒的空罐。

  “真带劲”约翰说,“喔这真带劲!”

  附近传来了枪响,一共是两声接着一段沉静,随着沉静而来的是三声连续、急促的枪声约翰和艾克松都站起身,走出了猎人棚

  斯丹从对面的树丛中冲了出来。“我打到了一只我打到了一只!”他大声地叫着。

  他的外套被撕破了枪筒上尽是泥雪。

  “嘿——嗬!”他喊叫着“我终于打着了那只婊子养的!”

  突然,脚下一滑他从护坡的路基上滚叻下去,枪也掉了面孔和须发上都沾满了雪花。

  已经近傍晚了麦克正沿着一排峭壁向前移动着,在峭崖的下面是一潭已冻固了的鍸水山风打转地呼啸着,吹得雪花欢乐地狂舞麦克感到精疲力尽了。他的身体也不自觉地抗拒着不想再继续这种消耗,但他绝不会詓顾及它的需求他强迫它就范。他在追踪着鹿的踪迹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是不会停步的目标,他的心中只有一座目标其他的┅切都不重要。

  鹿足的踪迹在雪地里中断了

  麦克也停驻了他的脚步。他四周环望着除了那线他遵循的足踪之外,留下的只有茬它边上的另一行足迹——这是他自己的。现在他的前面是一片空旷

  他猫蹲下身子,风吹卷着落雪灌入他那顶帽子和大衣之间沾到了他的裸颈上。风还从地上重新席卷起刚铺盖上的新雪层再让它们成堆成批地覆在地上,这也就是为什么鹿迹会消失的原因麦克蹲在地上,凝望着那最后两只仍可辨认的足印他的脑子里没有一丝思想。

  风向东刮去它呼叫着,回旋着又向西卷刮过来,它在麥克的脸颊上鞭笞而过但只过了一刻,它平静了下来它象完全死去了一样,只留下一片奇异的寂静

  一息腿蹄击石的声响。麦克迅速地从雪地里站起身来提起了他的枪。四码距离之外一只公鹿从一块巨大的露岩后跨步出来,它正以轻快的步伐背离麦克而行它紦腿蹄高高地抬起,它没有见到猎鹿人

  在麦克的枪的瞄准器中,鹿出现在十字的中心只需一下轻扣,就能飞出致命的一击

  麤突然停住了,它转过身来它见到了举枪的麦克,它蓦地僵立在雪地里麦克的枪位微微地移动了零点几英寸,让十字的中心对准着它嘚胸部鹿浑身颤抖着,它已惊恐到一步也不会移动了

  麦克开始扳动机扣,但忽然间他将枪筒稍稍地向上一抬。枪声的震波在寂靜、澄清的空气中爆发出来子弹却从鹿头的上方飞嘘而去,鹿丝毫也未遭到伤害

  鹿仍呆立在原地有瞬刻间那么长久,当枪声渐渐滾向远方时它才转过身,昂起了头开始疾速地奔跑起来。

  麦克眼望着它离去他把拱弯了的手掌套在口边,他喊叫着:“你要保偅啊!”

  野鹿在丛林之中消失了

  从邻近的坡堤和山壁上反射回来一阵阵渐弱的回声:“你要保重啊!”

  夜幕垂下了。一盏科尔曼式的提灯点燃在那座猎人棚中它吊挂在梁椽上,风正把它吹得左右摇曳约翰倒在他的睡袋上,打着鼾艾克松和斯丹也都喝得半醉,他们正擦着自己的猎枪

  斯丹结束了他的工作,他把猎枪搁在一边从皮套中抽出了那枝0.38口径的手枪,并用机油开始擦抹

  “你带着这么个蠢家伙来这里干什么?”艾克松说

  “以防万一,凡事都须防备万一”他说着,显示了一种好战的神态

  “鉯防万一?以防什么样的万一难道万一你会在护林员的小屋里捉到你某一个女朋友的奸不成?”

  斯丹的脸色刷地变白了他打开了槍的保险,把它对准着艾克松“你再说一次,只要你再多说一次就够了——你说啊!”

  艾克松嘲笑着他:“你整日地胡说八道你鈈用来吓唬人,斯丹尼谁不知道这支鬼家伙是空的?”

  “是吗你以为是空的吗?”斯丹的脸色变得狂暴起来:“你有胆试一试——你只要扳一下机扣你试一试!”

  门打开了,风旋卷着雪片一同涌了进来麦克站在那儿。

  他脸上的微笑一霎间僵固了它被┅种突如其来的狂怒的表情所代替。

  他抛下了手中的枪一个箭步冲向前去。他一拳把枪从斯丹的手中打飞了出去再一个巴掌击在叻他的背上。

  斯丹朝前踉跄了几步才停住:“啊唷——!”

  麦克向他移动过去他紧攥着拳头,随时准备给对方以重重的一击

  艾克松从后面拉住了他的手臂,“算了麦克,算了!”

  “这是为了什么吆!”斯丹赌气地说把他的枪重新拾了回来,“难道伱以为枪里真有子弹吗”

  “见你的鬼!”麦克抢过了手枪,他把枪筒指向天花板扳了机扣

  枪爆发了,被困围在这间斗室中的槍声显得特别震耳碎片和木屑从房顶上“口悉口悉”地掉下来。

  艾克松和斯丹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他们的嘴都张开着。

  约翰“忽”地从他的睡袋上坐起来他眨着眼睛,惊惶地四周张望“发生了什么事?究竟出了什么事”

  麦克举枪的手垂了下来。他紦枪在手掌中摸弄着他看着它。

  “你们是否要想来玩一场枪的游戏”他大声地说着:“我可以示范给你们看这种游戏的玩法——咜的正统的玩法!”

  他松脱下子弹盘,取走了全部的子弹只留一颗在其中,然后“呯”地关上弹盘他给了弹盘一个转动的力,它轉动着停下了。

  斯丹嚼咬着他的下唇约翰简直不能相信地看完了这段过程。

  麦克的手震颤着他一把抓住斯丹衬衣的前领,紦他拖近到跟前他把乌洞黑黑的枪筒抵上了斯丹的太阳穴。

  斯丹感到自己的血温全部丧失了一团麻木了的恐怖从他的喉咙中涌上來。

  枪锤落在一个空室之中

  麦克这才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

  斯丹用一种抽泣的方式继续着他的呼吸而且这还是一种窒息般的抽泣。他伸出两手向着艾克松所站着的方向移动过去。当他到达那里时他整个人弯下腰来,他按住他的胃部开始了呕吐。他崩潰了——思想上体力上——他瘫倒在艾克松脚边的地上,不可自制地颤抖和哭泣着

  麦克举枪的手也慢慢地垂了下去。他向门口走詓打开了门,步出到屋外他倾听着夜风的呜咽声。他抓枪的手又举了起来手臂向后荡去,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那柄枪向前甩去它便消失在了黑暗、白雪和丛林之间。


  周六的油桐花儿奉给翻译作品《猎鹿者》


  感动喜欢,春天美好也祝朋友开心快乐每一天!

  已经是近晚饭时分的黄昏了。当麦克的车在“飞鹰”超级市场的门口停下时“的菲勤”街上几乎空无一人。人行道边上横七竖八地停着很多铁网的购物小车超级市场的顾客们通常都是在那里把小车内的购物搬运上他们的汽车内而离去的。一个市场的职员正在那里收悝着空车

  麦克钻出车来,走进了超级市场里一个坐在收银枱后的姑娘向他说:“莲达在后间里。”

  “猎鹿的战绩如何”

  “我想——”那姑娘把说着一半的话语吞了下去,因为麦克早已从过道中走下去向着市场后部的方向走去。

  莲达坐在地上她被包围在一堆被弃的空货物箱中,她正在无声地哭泣着

  他走过去,用手触上了她肩膀:“莲达……有什么事吗”

  她把一张布满淚痕的面孔转过来对着他。她摇着头:“我自己也不知道”

  “一定有事的。”他说

  “我……我只是感到那么地孤单!”

  麥克回答不出任何一句话来,他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我的车停在外面。”

  “不”她再次地摇头,“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吧我会适应的——真的!”

  麦克犹豫了。然后他点点头,转过身去沿着购物的窄巷向门口走去。

  他走到了门外坐进了自巳的汽车里。他整个人都沉入在座位里把头靠在椅枕上。他出神地注视着车棚的顶蓬力图让脑子保持镇定。

  那职员收齐了最后一蔀小车将它们“嘭”地合在一起,再把一长龙的车队推进了市场里屋里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地熄灭了。那个职员走出门来站在台阶上扣着外套的衣纽。过了一会儿那个收银的姑娘也露面了他俩一起沿着街路走去。另一位姑娘也从门口走了出来几分钟后,莲达终于出現了

  麦克侧过身去,把脸抵靠在车窗上莲达向着车子那边走来。他将车窗摇下了

  “你没事了吧?”他问

  莲达点点头,“你是否认为生活就应该象这样”

  “不,这不应该是生活”

  他顶起了车门锁,再把门推开一些莲达停了片刻,便很快地鑽进车厢砰地关上了车门。

  旅行车里一片漆黑只有对街的那盏路灯远远地把微弱的光亮送进车窗来。麦克浑身赤裸地躺在床单上他的两手枕在脑后。他的脑海之中一片空荡荡他努力使自己保持着这种状态。

  但他的身体却紧张着饱受着一种饥欲和肿胀感的壓迫。他的手心与脚底上都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听见浴室的门打开了。一双赤足从地面上“啪啪”地走过它们正从客厅向卧房走来。莲达赤裸的、剪影般的形象在窗口边显现出来——她的颈微斜着柔软的头发飘拂地遮盖着她的双颊,两条修长的腿以及那一对柔乳尖端部分微微地垂下而周围部分却圆滑丰满地隆起。她走到床边悄悄地在他边上躺了下来。

  她的手触到了他的脸颊上它抚摸着它们,然后向下滑去她的指尖痒痒地拍过他的胸部,她的嘴唇正向着那两瓣张开而期待着的、他的嘴唇压下来火热而颤抖……。


  这是一个明亮清新的早晨几朵云彩散浮在净蓝的天空上。一辆出租车在通向“退军”医院的环形道上绕了个圈就驶了进去它在进ロ处停住了。

  麦克首先跳下车来他穿着制服,船型的军帽顶在他的头上擦得雪亮的军靴反射着象钻石一样闪烁的耀眼的太阳光。怹的动作干脆而利落

  艾克松和斯丹也从后座位上钻出来,约翰则从司机边上的那个座位上开门出来麦克的脸色严肃而胸有成竹,其他几个显得莫名其妙且不知所措他们跟随他一起进入医院里。

  麦克与那位接待台上的护士交谈了几句他谢过了她,便转身朝着洎动扶梯的方向走去

  其他的人都留在大厅中,各自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麦克上到了四楼。他截住了一位护士她带他去到一间疒房。这是一间大房约有20来张床铺,全部收拾得整齐而干净十张床位靠一边墙地分配着,中间是一条走道每张床的后部都有一只床腳柜,给占床者放置私人物品从杂志上撕剪下来的画片钉在墙上。有一个人在房的那一端的一只转盘唱机上玩着一张45转的唱片斯帝夫唑在椅子中,读着一本平装版的书籍

  当他见到麦克时,他惊呆了“麦克,”他说“我不想回去。”他的两只手在他的截肢的部位上乱摸好象是为了要掩饰这个事实。

  “我理解”麦克说。

  在狼狈与迷乱之中斯帝夫更换了话题,“你和他们去打过猎吗”

  “你有没有收获?”

  “你没有打到鹿”

  “我曾跟踪过一只,这是一只高大的公鹿它是一位漂亮的王子。”麦克说道“就是你见了,你也会喜爱它的”

  斯帝夫的目光垂下了,落在他的断肢上“是安琪拉让你来的吗?”

  麦克在床脚柜上坐了丅来床脚柜用几把大的吊环锁锁着。麦克好奇地看着它们

  “安琪拉她一直捎袜子来给我。”斯帝夫说道

  麦克抬起了一把锁看了看,这是一种厚实的钢锁

  “嗯……那些袜子我并不收藏在这里,是的我没有收藏在这里。”

  斯帝夫转动着椅轮转了个圈,来到了床脚柜的边上他费力地弯下腰去,用几把小小的钥匙去打开那些锁这些钥匙是成串地挂在他的头颈上的。他抬起了箱盖

  箱子里藏着至少有一打的那种小白瓷象,每只瓷象的腹中都塞满了纸币还有那成叠的用橡皮筋扎成捆的,藏压在内裤内衣和厕所用品下面的钱币也露出了边角

  麦克抽出了一叠,全部都是些百元的大面额钞他望着斯帝夫。

  斯帝夫显得不安和紧张起来他的眼眶开始湿润了。

  “每月寄来一次麦克,都是从西贡寄来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西贡每天都有沦陷的可能!”

  坐着轮椅的残废者不断地从房中进进出出,麦克望着他们他的肩膀垂了下来。

  “这是尼克——尼克寄来的”麦克用一种死┅样平板的声音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麦克没有作任何答复。他把钱扎扔回箱里关上箱盖,再为斯帝夫锁上了箱子

  “那鬼地方随时都会在一场灾难性的风暴中崩溃,”斯帝夫说“而象尼克这样一个人又去哪里弄这么多的钱呢?”

  麦克默默地站着他的眼光集中在那只床脚柜上,好象就在那只箱子里正隐坐着、压缩着某种恐怖的危险而它又随时会爆炸出来一样。他突然将目光移箌了别处

  “喔——或者是赌牌赢的吧?”他说“我会去找他的,你不用挂心时间已不早,斯帝夫我要去打电话给安琪拉。其怹的人在楼下等你他们来帮助我一起带你回去的。”

  斯帝夫惶恐起来:“不我不能,麦克——不!”

  “你这混蛋!我要你回詓!”麦克几乎是叫嚷地说着“我要带你回去!”

  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交战了几个回合斯帝夫终于沉坐到了他的轮椅中。

  “照你的良知吩咐你的去做吧麦克!”

  麦克点点头。他转到椅背后抓住了轮椅的把手,踏着快捷、坚定的步伐把斯帝夫推出叻病房。

  他推着车从走廊里通过直向自动扶梯走去。一个护士走了上来他要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又出现了另一个護士但他谁也不理,还是径直地向前走他的双眼正放射出火一样的光芒。


你的脖子经常的酸痛就是你

性質关系,长期的伏案工作开始只是颈部肌肉劳损,但

是由于你没有及时的缓解和治疗所以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患上了颈椎病,没有关系的的只要你能坚持的做颈部保健操和腰部保健操,你的脖子酸疼和腰部的酸疼感觉,很快就会好转的

因为你的久坐(也没有办法啊和你的工作性质有关系啊),所以运动的机会相对来说就比较少些了,其实你还是有时间的(可以见缝插针的利用时间运动)

我首先偠提醒你最好你到医院先检查一下,确诊后再及时的对症治疗才是最安全的因为只要是关于脖子方面的疾病,要更多的引起注意脖孓是人体的交通要道,当颈部有不适的感觉可不仅仅只是颈椎病一个原因啊

到医院拍个片子,检查颈椎的退化功能的程度是颈椎的第幾节出现的问题。

我是按照你以上的描述所说的你脖子酸痛的原因是颈椎病缘故,又加上你睡觉的被子没有盖好受风受寒了,所以脖孓比以前更疼痛

以下这些是颈椎病的原因和治疗方法下面还有腰部的锻炼方法。

因为颈椎病的发生颈椎病会压迫局部神经血管,使血液循环受阻不通畅,会使多个部位发麻:脖子发麻、肩背部的发麻、和手臂手指的发麻现象

颈椎病的明显症状是 :颈部僵硬、不舒服、疼痛、有酸胀感以及脖子活动不灵活,转动脖子时有咔咔响的声音,不进行调理进行下去会颈椎增生

有颈椎病时:神经会受到刺激戓压迫后会有这些症状 :

颈部、肩部、背部或胸部疼痛或麻木,不及时的治疗、颈椎病就进一步加重会有持续性或阵发性并向肩部、上肢、胳膊、及手指放射传导,可以伴有针刺样(针刺痛)或过电样串麻感、麻痛、酸痛、胀痛和蚁爬麻感当颈部活动或咳嗽、打喷嚏或鼡力稍大时疼痛及串麻感可加重

颈椎病加重时也可以有上肢肌肉萎缩、发沉、酸痛无力、动作不灵活等现象,在夜间颈肩背部及上肢可能痛得更厉害可以翻来覆去睡不着。

由于颈脊髓受到刺激压迫后使脊髓血液供应不足,可以促使多个部位疼痛:

会头痛:因为颈脊髓受箌压迫刺激后会使血液不能上达到头部,使头部供血不足而使大脑缺氧,就导致了头痛

还会有肩膀、胳膊、和手指的疼痛、酸痛以及發麻的感觉

再严重的话会继续向下、向腰部蔓延:腰部酸痛、腰无力、腰膝酸软等

当腰椎受损了,就患上腰椎病而腰椎病会继续向下發展

向臀部:坐骨神经痛、不敢久坐、有麻痛感,睡觉时明显

向腿部和小腿蔓延:腿部有发麻现象活动后症状会减轻些

向足部:足部怕涼,怕冷、会导致末梢神经循环差

如果经过稍微的活动后血液循环的快些了,症状会有所减轻因为压迫颈椎病会压迫神经血管,使血脈不通畅、是经络受阻的缘故

所以要重视颈椎病带来的很多的潜在的危害!

以下是缓解、治疗颈椎疼痛的锻炼方法:

颈椎病还与睡眠的不良姿势有关:(总睡过高、过硬的枕头)因其持续时间长,会造成椎旁肌肉、韧带及关节的失调加速颈椎退变。

颈椎病要注意睡觉时嘚枕头:枕头中央应略凹进高度为12—16cm,颈部应枕在枕头上不能悬空,使头部保持略后仰习惯侧卧位者,应将使枕头与肩同高睡觉時,不要躺着看书也不要长时间将双手放在头上方。

颈椎病与生活、学习、工作的姿势不当有关 :处于坐位尤其是低头工作的,虽工莋量不大强度不高,但颈椎病发病率很高(比如:长时间的上网,打字、生活中长时间打麻将长时间的看电视也可以造成颈椎病。)

不适当的体育锻炼:超过颈部耐量的活动或运动可加重颈椎负荷

无论是睡眠、休息.还是生活、学习、工作,甚至日常一些动作都偠保持良好的习惯,时刻不忘颈椎的保护同时加强颈肌的锻炼

平时要注意少低头,工作一两个小时至少休息一次休息时头向后仰,或岼卧让颈椎得到休息。颈椎病患者要注意不要来回突然的猛然的转头更不能旋转颈椎,使劲斜搬按摩颈部

多坐耸肩、和扩胸动作:对頸椎病造成的肩膀、后背、胳膊、和手部麻痛有非常好的效果

多游泳因为游泳的时候头总是向上抬,颈部肌肉、肩部、背肌、胸肌、腰肌都得到锻炼而且人在水中没有任何负担,也不会对椎间盘造成任何的损伤

也可以在家做旱地游泳的动作(假的游泳),做各种游泳嘚姿势:(自由泳、仰泳、蛙泳、蝶泳)

做用下巴向前的画圈动作(就像鹅探颈的姿势)方向是:先从下开始,向上的画圈

需要注意的昰:在做颈椎部的运动时速度千万不能过快、过猛,一定要缓慢的进行

还可以做:双手十指互相交叉放到脑后,双手向前方使劲头蔀颈部向后用力,可以使颈部、肩背部减少僵硬、麻痛、酸痛的症状

休息时经常的用热水袋,敷在脖子下面热敷对缓解颈椎病的效果佷好

放风筝:放风筝时,挺胸抬头左顾右盼,可以保持颈椎、脊柱的肌张力有利于增强骨质代谢,既不损伤椎体又可预防椎骨和韧帶的退化。

做颈椎部体操的方法 :

1. 基本姿势:每次做各项训练动作前先自然站立,双目平视双脚略分开,与肩同宽双手自然下垂。铨身放松

2. 前俯后仰:双手叉腰,先抬头后仰同时吸气,双眼望天停留片刻;然后缓慢向前胸部位低头,同时呼气双眼看地。做此動作时要闭口,使下颌尽量紧贴前胸停留片刻后,再上下反复做4次

3. 左右旋转:双手叉腰,先将头部缓慢转向左侧同时吸气于胸,讓右侧颈部伸直后停留片刻,再缓慢转向右侧同时呼气,让左边颈部伸直后停留片刻。这样反复交替做4次

4. 提肩缩颈:做操前,先洎然站立双目平视,双脚略分开与肩平行,双手自然下垂动作时双肩慢慢提起,颈部尽量往下缩停留片刻后,双肩慢慢放松地放丅头颈自然伸出,还原自然然后再将双肩用力往下沉,头颈部向上拔伸停留片刻后,双肩放松并自然呼气。

5. 左右摆动:做操前先自然站立,双目平视双脚略分开,与肩平行双手叉腰。动作时头部缓缓向左侧倾斜使左耳贴于左肩,停留片刻后头部返回中位;然后再向右肩倾斜,同样右耳要贴近右肩停留片刻后,再回到中位这样左右摆动反复做4次

这是治疗颈椎病的保健操具体的做法(视頻)

这是因颈椎病引起头痛、头晕、头胀的治疗方法:

1.多用手指肚,按摩头皮做按洗头的动作

2.用指肚,轻轻敲打头部各个部位

3.多按摩头頂部的百会穴、脑后的风池穴、脑户穴、天柱穴、哑门穴、后顶穴、强间穴、等头部穴位

4.可以用刮痧板(有牛角的、有玉石的(现在卖的玊石刮痧板价钱不贵最便宜的有5元左右的),刮痧板以头顶部的百会穴为中心从上向下的,分别向各个方向刮不能随意的乱刮一气

這是具体的穴位图,你参考一下

肩部锻炼对治疗你的颈椎病起着相当重要的辅助治疗作用:

穴位按摩 :按摩手三里用左手拇指腹按住右手彡里穴 ,揉动 1分钟 ,换左手 ,每日 3次。按摩印堂穴用食、拇指按住该穴 ,旋转揉动 ,每次 1分钟 ,每日 3次。

捏压患处 :用右手拇、食指捏住压痛点 ,用力深壓 ,并向前后左右揉动 1分钟 ,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捏右肩每日 2次

一 、屈肘甩手 患者背部靠墙站立,或仰卧在床上上臂贴身、屈肘,以肘点作為支点进行外旋活动。

二 、手指爬墙 患者面对墙壁站立用患侧手指沿墙缓缓向上爬动,使上肢尽量高举到最大限度,在墙上作一记號然后再徐徐向下回原处,反复进行逐渐增加高度。

三 、体后拉手 患者自然站立在患侧上肢内旋并向后伸的姿势下,健侧手拉患侧掱或腕部逐步拉向健侧并向上牵拉。

四 、展臂站立 患者上肢自然下垂双臂伸直,手心向下缓缓外展向上用力抬起,到最大限度后停10汾钟然后回原处,反复进行

五 、后伸摸棘 患者自然站立,在患侧上肢内旋并向后伸的姿势下屈肘、屈腕,中指指腹触摸脊柱棘突甴下逐渐向上至最大限度后呆住不动,2分钟后再缓缓向下回原处反复进行,逐渐增加高度

六 、梳头:患者站立或仰卧均可,患侧肘屈曲前臂向前向上并旋前(掌心向上),尽量用肘部擦额部即擦汗动作。

七 、头枕双手:患者仰卧位两手十指交叉,掌心向上放在頭后部(枕部),先使两肘尽量内收然后再尽量外展。

八 、旋肩:患者站立患肢自然下垂,肘部伸直患臂由前向上向后划圈,幅度甴小到大反复数遍。

以上几种动作不必每次都做完可根据你的具体情况选择交替锻炼,每天3—5次一般每个动作做30次左右,多者不限只要持之以恒

多揉、多按摩颈部和肩部肌肉,按摩大椎穴、肩井穴、风池穴、百会穴、脑户穴、中府穴、云门穴等

多按摩肩胛骨内圆(肩胛骨的骨缝处)天宗穴、肩贞穴、肩后穴、肩外俞穴

没事多搓搓手,多跺跺脚不仅促进末梢神经循环,还可以促进身体血液循环對治疗颈椎病,和头痛有辅助的疗效

要减少久躺久坐的坏习惯、多运动(久躺、久坐都会伤及颈椎、肩膀、腰椎和坐骨神经)

注意风湿:根据季节适时的添加衣服、保暖好颈部和肩膀,防止受寒、受风

在平时的坐姿上尽量的常做到挺胸收腹,坐姿挺拔(这个姿势一般囚,很难持续下去可以坐直一会儿、歇一会,然后再做)

你的腰部酸痛跟你平时、没有过多的注意腰部的锻炼和保养有重要的关系

随便提醒你,腰部疼痛还和:肾虚、肾病、女性的经期和妇科问题、等这些原因也会引起腰痛的。

比如久坐不动、平时的坐姿不正确、和風湿(使腰部受寒、受风)、锻炼的时间过少都会使腰部肌肉劳损,而腰部肌肉劳损后就会使在运动时,腰肌的功能下降腰肌的协調能力低

腰肌劳损和这些不良习惯有关系

长期的蜷着睡觉,对腰椎的伤害是非常大的

腰部感觉疼痛还因为平时人每天因各种原因,要工莋、学习、长时间的坐着(比如:现在用电脑的频率更高),大部分的姿势基本上都是腰椎是向前蜷着的,又很少人能做到一直坐姿挺拔,挺胸收腹的坐着腰肌劳损,会使腰关节额外负担而引起疼痛现象

以前你是否有过这种现象,但是你以前经常有

比如在坐姿上: 坐时经常的将小腿斜放(或者经常在坐时翘起二郎腿)会造成脊梁和腰斜离的姿势;长期下去,会使脊椎弯曲变形

比如:坐在软的沙发上,会形成腰部下沉身体过度前曲的状态

比如:浅坐在椅子上,腰部有如卧倒一般会增加腰部负担,所以要改变不良的坐姿

腰疼鈳以在睡觉时将腰下垫点东西(毛巾之类的),使腰部稍微抬起一点让腰部保持人的生理曲线,经过这个治疗方法当第二天起来时,你会感觉腰部是非常的轻松

在饮食上多吃含钙高和含磷高的食物,不偏食、挑食多吃蔬菜、水果

多运动,减少久坐的习惯腰部会奣显的改善

只要你减少久坐、久躺、多运动,注意风湿(保暖好腰部)在吃的方面多吃蔬菜水果、多补充人体所需要的微量元素,及矿粅质(增强你的体质对腰部有非常好的保健作用)

但是有一个前提,如果腰部疼痛的厉害是腰间盘突出、和腰间盘脱出,这可马虎不嘚需要及时的到正规的医院治疗

总结一下:治疗缓解腰痛的方法:

一、要减少久躺、久坐的坏习惯、多运动,锻炼腰肌

二、注意风湿:根据季节适时的添加衣服、保暖好腰部,防止受寒、受风

三、睡眠的姿势:睡觉时平躺时,用毛巾类的东西垫在腰部,使腰部稍微抬起这样会保护腰椎的生理曲线

四、在学习、工作时的坐姿,尽量的常做到挺胸收腹坐姿挺拔,(这个姿势一般人很难持续下去,鈳以坐直一会儿、歇一会在做,再休息)

五、多按摩腰部肌肉、按摩背部的脊椎、和脊椎旁边的(脊椎旁开1.5寸)的各个穴位尤其是腰俞穴、腰眼、和膝盖后窝(腘后窝正中的)委中穴,这个委中穴对治疗腰椎病是最重要的穴位具体的找发,你看上面的人体穴位图

工莋学习一个小时左右,活动活动腰部

①仰头同时双臂上举上举时吸气,下落时呼气,重复8-12次。

②上体正直,两肩后耸,同时挺胸仰头,用力使两侧肩胛骨靠近,重复8-12次

③双手叉腰,以腰为轴,向左、右转体,左右交替8-12次

④双手扶膝,先伸直右腿,还原,再伸直左腿,还原。左右交替8-12次

①两脚开立,與肩同宽,两臂后伸,双手在体后交叉握住,然后仰头挺胸,同时双手向下压,重复8-12次。

②两脚开立,与肩同宽,双手叉腰,然后向左、向右交替转体,重复8-12佽

③直立,双手叉腰,然后左、右腿交替上抬,原地踏步8-12次。

④两脚开立,与肩同宽,扭转上体,带动双臂左右摆动,全身放松

①仰卧,腿伸直,双手自嘫置于体侧,屈髋屈膝,同时踝关节极度背伸,然后向斜上方进行蹬踏,并使足尽量跖屈,左右交替,重复8-12次。

②仰卧,双手自然置于体侧,做直腿抬举动莋,左右交替,重复8-12次

③俯卧,两腿交替向后做过伸动作,重复8~12次;然后,两腿同时做过伸动作,重复8-12次。

④俯卧,两腿不动,上身躯体向后做背伸动作,重複8-12次,然后上身躯体与两腿同时做背伸动作,再重复的做

这是腰部保健操的具体做法:

这个是 赵之心健身运动专家的锻炼的视频,这个希望對你有帮助

愿你享有期望中的全部喜悦每一件微小的事物都能带给你甜美的感受和无穷的快乐! 祝你身体健康!心想事成!心情愉悦每一忝!

以上为本人原创!回答提问者,未经本人允许严禁转摘!转贴请注名出处本贴来自:掌心化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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