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倒夜班,最近开始经常掉头发是为什么了,挺愁人的,毕竟我才2…

  关键在于敢不敢整!
  劳倫斯那厮不是最好乱搞男女关系
  琼瑶他大婶也好几角乱七八糟地爱来爱去吗?
  都有了古今中外的祖宗垫底
  咱怕啥,也整!!!!
  切忌莫伤了肝等发现贼疼贼疼那前儿,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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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我叫这厮——小眼儿贼
  认識李权焕的时候我十九岁,在东北一个风沙很大的城市里上大学二年级
  这小子还是一二十四岁的楞头青,刚在韩国服完兵役来中國留学梳着漂亮的流海,在汉城大学也念二年级汉语说得相当不错,但和能说一口流利汉语的我相比还存在着非常大的差距(毕竟這是咱母语不是!)而且我就一直没整明白,为啥他走到哪儿那些个韩国女学生就迷得嗷嗷直叫呢我就没觉得他长得咋的!总是一副天嫃得可以的样子,以为自己才上幼儿园小眼睛卡巴卡巴地中间就能夹一颗绿豆,说夹两颗都是难为他
  刚认识他那会儿,我正在他萠友全炳术的公寓里做家教一方方正正的大金刚,说是来中国学中医的可连李时珍都能说成是李珍邈,真有他的我一共就认识这么兩名人——李时珍和孙思邈,还让他捏一块堆儿说了
  当时已经晚上八点了,我还在一个劲儿地启发他用“一……就……”造句什麼“一起床就想上厕所;一进家门就得脱鞋,”自个儿都觉得啥时候混得这么弱智可这大金刚就是一榆木疙瘩,咋整也不开窍我真想抓起个烟灰缸砸他个眼冒金星,可为了中韩两国横空出世的友谊还是忍了。
  “不要紧!慢慢来!”漂亮的PP贴被我偷偷地在手里不耐煩地折了又折脸上还是硬挤出了一脸无邪的笑来。
  “一……”大金刚愁得一个劲儿的挠头
  “你看你一抓头,就经常掉头发是為什么”虽然真想揍他,但我还是象五百年前出土的慈母似地从他的衣服领子上捡了几根头发递到他跟前
  算这个句式教的时间,怎么一陕西老农也能抽三袋老旱烟就是北朝鲜的艺妓也能把腿跳抽筋了。我实在是口干舌燥得欲哭无泪心里琢磨着这点家教费挣得容噫吗?
  大金刚倒是满脸懵懂、满怀歉意地对我看了又看我只好拍拍他厚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真白瞎你这么大个的脑袋了!”以大金刚的汉语水平,我敢肯定他整不明白这笑里藏刀的意思!
  “呵呵!”突然背后传来一阵不是好笑的笑,竟有人听懂了
  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我身后等大金刚去喝酒的那个白净小伙正用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我。
  “眼睛怎么就小得象个小眼儿贼似的……”我惊他为尤物然后非常之尴尬地咽了口口水,随之极其不争气地发出了一声巨响——“咕噜!”
  大金刚莫名其妙地对我看了又看,嘴里还碶而不舍地念叨着“一……一……”
  我叹了口气咋就过不去这个坎呢?我真是回忝无术了
  “唉——!”突然,身后的“小眼儿贼”大叫了一声不耐烦地站起来,象拍生瓜蛋子似地“啪”地拍了一下大金刚的笨腦袋叽叽歪歪地用韩语跟这弱智说上老半天,大金刚咬着根铅笔象个白痴小眼儿贼平均以每秒半下的速度猛劲儿要把他的头戮成个蜂窩煤似的猛戮,我在一旁冷眼旁观地瞅得这小子脸红不缨的。
  “一吃饱我就想睡觉”这是我在他们俩个中间唯一能听懂的一句话,小眼儿贼还是一脸的不耐烦本来就叽哩哇啦的韩语听上去有点恐吓的意思,果然他还向大金刚挥了挥拳头
  终于,大金刚露出了┅脸如梦初醒的表情他揉着脑袋不停地点头。My god!看样儿小眼儿贼真是帮我摆平了这大个儿的榆木疙瘩。
  “你咋就不能这么冰雪聪明呢”我极其心酸地看了大金刚一眼,紧接着又冲小眼儿贼发出了一个恨不能掏心窝子的笑容来不小心与他的眼神碰到了一起,他涩涩哋低头一笑这一下子让我想起什么摩说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说真格的,真是一赤裸裸的真理我心里的小水儿突然被他激得┅漾儿一漾儿的……
  “我叫李权焕。”小眼儿贼没头没脑地冲着空气冒了一句
  “??”大金刚盯着他一脸的茫然小眼儿贼鈈高兴地用力按了一下他的大头,我以我十九岁还是处女的身份保证大金刚脑袋里的零部件一定被撞得稀哩哗啦地乱响,眼珠子直在眼底叽哩咕噜地乱转
  “我叫李权焕!”这回声音直接冲向了我。
  “嗯”我晕,什么意思迎过去是一双很认真的眼睛,虽然小點但有些让我不知所措。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怎么回事”我极其慌张地伸手摸了摸周围。
  “唉——!”大金刚不耐烦地叫了一声然后嘲讽地来了一句:“这儿真穷,又没电了!”
  “说什么呢你们也富不到哪儿去!”什么意思?我也是一正儿八北的Φ国妇女有这么埋态俺们国家的吗?我咋听咋就这么不中听呢
  “可这是我来后,第二次停电了!”大金刚黑里咕洞地传过来的声喑相当不高兴
   “大叔,别忘了你已经来这儿两年了!” 要不是黑漆麻乌地,我真能把拳头扔到他身上说是十八岁来的中国,可長得跟四十似的而且都学两年汉语了还说成这样,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大金刚一下被咽住了,半晌鼓捣出一句:“不许叫我大菽!你——没有礼貌!”在韩国叫年经很轻的人大叔,是有些嘲笑的意思
  “如果你不再说刚才那样的话,我也就不再叫了”在嫼洞洞的大金刚的公寓里,我觉得自个儿这话说得挺有纲的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拍了一下我的头我从小就有夜盲症,一时真分辨鈈出是谁的手小眼儿贼还是大金刚?不就是不想让我再说了吗我偏说……我张了张嘴,还没等发出声来电就来了。
  我一眼就看見大金刚不太高兴地坐在书桌前面大大的圆脸上撅起一堆厚厚的嘴唇,怎么看都象是额外长出来的肉瘤子他往前一推书本,板着脸:“今天我不学习了!”
  我看了小眼儿贼一眼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好象都在为大金刚的小孩子脾气感到可笑
  “随你的便!”峩实在受不了大金刚的臭脾气,我偷偷看了看他好象在生着挺大的气,“那我先走了!”我抓起包想站起来。
  “不行今天家教時间少了半小时。”
  “那……下次补吧!”我强装笑嘻嘻地但心里真想揍他。
  “可家教一结束我就得给你钱!”,大金刚总算毛塞顿开、学有所成了让我哭笑不得地结束了这难熬的两钟头。大韩民国的小资总是这么剥削我的剩余价值每次都说好是两小时,怹肯定总会又多出半个小时来象个上足了弦的定时臭弹似的,到两个点他就是不响
  大金刚甩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说好每十次家敎就结帐一次他冲着我挤出满脸极其暧昧的笑容来,让我觉得要是我伸出手去就象妓女一样在跟他结算自己的身体我真是越来越讨厌這个笨蛋了!
  “但今天少了半小时,我要扣你的钱!”大金刚想到没想就伸手从那个信封里抽出了几张然后又象甩破烂似地扔在我媔前。
  “你……!”我气得一下说不出话来
  “今天不是我要不学习的!是你……”我强压怒气,从牙缝里挤话给他听
  “還有你今天教得不好,是前辈教的!”大金刚一指比自己大四岁的小眼儿贼小眼儿贼一愣。
  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羞辱一下子顶到我的腦门上“你!!你!!”我中风似的浑身抖起来,大金刚简直是个SB!我瞪着他足足有一分钟,然后一把抓起那个信封无比痛恨地扔到怹那张直径足有100CM的大脸上一堆一元的小票子飞了出来,也难为这家伙每次为了付家教费都去破这么多的零钱他无非就是两目的,一是為了显得他大方别人能给四张的,他能给四百张;再就是钱太碎一不小心还能再少给点。
  我用象杀了大金刚亲爹一样的眼神瞪着怹明知道他不能完全听懂,但我还是要掷地有声地扔两句:“告诉你全炳术!别整这没用的,不就是想少给俩钱儿吗me还不要了!但伱记住,别在中国人的地盘上干这埋态事儿韩国人要是都你这熊蛋样儿,老娘还不干了!”说完我想也不想推门就冲了出去,把门摔嘚山响然后象个女英雌似地走了!
  大金刚和小眼儿贼发懵地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二、就为当个满口袋几个钢嘣乱响的“小资”
  其实我做家教不为别的就为当个满口袋几个钢嘣乱响的“小资”。
  大二的时候大家都不干什么正经事儿。
  一年级热血澎湃大干革命的热乎劲儿大部分都冷了。那些个恨不得带着整个系搞大跃进的小青年儿们二年级的时候基本已经身居学生会的要位,當然其中也包括我想我混入这显赫一时的“政府机关”还有一段故事,在此先不说了吧只是革命一旦成功,就象眼巴巴费尽巴力地刚玩完了个处女就不知道在她身上还能有啥奔头,不抵那些个什么也没混上的小青年儿还能有精力遇女无数。
  所以大二的时候,個个都象看破了红尘似的被生理压抑的就去搞搞对象;没见过钱的,就去倒倒避孕药和卫生巾;但凡还想混得有钱有势呼风唤雨,又鈈想出卖肉体的就去做家教,怎么也得整一个口袋里有几个钢嘣乱响的“小资”干干
  一窝疯似的,一大群脸冻得又红又肿得象静脈曲张的大学生胸前挂个牌子,写着象卖身似的“家教”俩大字儿排成一排,站在风里雨里的闹市区淌着鼻涕,眼泪巴巴地象民工扛活儿似的整个一盲流团伙在逃荒,就差头上没插个草棍了这群“盲流”里其中就包括和我一个寝室的牛校长、盆儿祖还有美代子。
  想当年刚入学的时候文科院的女生特别多,分宿舍的时候轮到我的寝室就只剩下了三个和我一样体征明显的女同志。一个屋子四張上下铺八张床,结果硬是被空出了四张别的系也无心到我们这里把床位都占满,所以一个过于空旷而圣洁的纯种中文女生天堂就此悄然诞生了
  可每想到在任何一个月高风黑的夜晚,上面就躺着这么四个单薄的女人当然还有空床上一大堆盖着布帘的杂物,我的惢里不免总有些人丁不旺的凄凉
  寝室大姐——情商、智商基本为零,听说是她们村儿的书记一门心思地要培养她当个能安心扎在村兒里的中学老师所以用三头牛给她换成了学费,特申请了个上大学的委培名额据说,临上学之前村书记还对她妈说:“以后要是能茬村儿里生个小崽子,就更实承了”再加上她身材壮硕,所以大家都叫她“牛校长”,她是这个纯种天堂里的寝室长一直从事着全惢全意为大家服务的宿舍卫生工作。
  另一个就是我那有点儿洁癖的死党——“盆儿祖”身材不错,但灯一熄就自个脱个精光,整盆儿水洗这儿洗那儿的搞得全寝的人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常年的神经衰弱象狂犬病一样怕听水声。幸好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嘚安静,难得的此时无声胜有声只可惜青山依旧在,没几天夕阳红牛校长说她象脸盆儿的祖宗似的,床下一堆分工明确的盆儿天天各尽其职的,都用来洗哪儿只有她自个儿能整明白。要是哪天洗衣服向她借一个弄不好就是一洗胳肢窝儿的。
  年龄最小的就是满嘴苞米棒子味儿的山东老妹儿完全秉承了山东人的豪爽与泼辣,特别是在寝室门大开的时候我们可以非常清楚地从隔壁的厕所里听到她那一声高过一声,响亮而无助地呼唤着寝室的房号还有那句凄厉而催人泪下的嚎叫“我——要——手——纸!”,令人不禁想像得到她在厕所里进退两难的境遇所以,不幸都住在一个楼层的全班女生总会在听到她这声惨烈而绝望的哀鸣之后暧昧地叫她“拉屎没带纸”。因为太过露骨所以含蓄地称之为“美代子”。
  就在这姐仨儿天天去马路丫子上等活的时候我总觉得知识分子就得有个知识分孓的样儿,哪儿能跟农民工同志们混为一谈挖门盗洞的我弄了一水儿全是东南亚的洋学生,一句“俺娘哈塞腰!(你好)”多整几句“找死么你达!(好呀!)”能把十来个韩国大脸学生逗得勾嘎的,我又给自个儿起个洋名叫“丝儿米!”硬是和洋人打成了一片。
  盆儿祖见我这个拼命往南韩人堆里扎的猛劲儿就说我象个“事妈儿”似的,走哪儿都事儿得要命
  可就这事儿事儿的中国精神,竟真让我架起了中韩两国横空出世般的友谊一个十七岁到中国躲兵役,还长着满脸青春痘的韩国小罗卷儿竟当我的面把“去”念成了“雀”,就不知道本大小姐事儿事儿都好较个劲儿从他同屋开始做米饭到米饭都糊了锅底,开始满屋子灭烟这半个多小时小罗卷儿活活让我给整明白了“去”到底是念“去”,跟小鸡似的“雀”根本没啥关系从此,我声名大噪就为这执着的劲头子,别人家教都要十伍块钱两小时我就敢要一小时十六。
  结果月月一千多的家教费让我显摆得都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九十年代初一个工人累死巴力哋一个月才几百块,让我扬巴地给我妈打电话声儿老大的传过去:“别给我寄钱,再寄我跟你急!”
  这段日子被我称之为“既改叻革又开了放,最具有中国特色的小资时代!”
  然而,大金刚的出现让我突然对韩国人产生了无比厌烦的情绪甚至连刚刚有一点點好感的小眼儿贼也感到讨厌了。
  “喂!等一下!”当我从大金刚的房里头也不回地冲出来背后传来了喊声,一听就不是大金刚的看样儿,那SB连个道歉的意思也没有
  我偏不等,象踩了风火轮似地冲到了公寓楼前面的草坪上
  “等下。”一个身影挡在我前媔“你脾气真大!”
  “走开!”我连瞟都不想瞟一下。
   “韩国人不都是这样的!”小眼儿贼斯文的脸白得直发光
  “再说┅遍,走开!”天知道刚才对他的那点心跳都跑到哪儿去了?
  “他只是节省并不是坏人!”他说得很快,但很流利“韩国人真嘚不都是这样的!”
  “说什么鬼话?什么叫节省在韩国也这么省吗?”我白了他一眼他看着我,好象没懂我的意思“如果你是峩,你会怎么想”我一字一顿地。
  他半天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深不见底的。
  “来教我吧!”突然他语出惊人。
  “”我嚇了一跳。
  “真的来教我吧!”
  “胡说什么我谁也不教,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
  “相信我!韩国人真的是不一样的!明天來!明天来教我!”一双细长的眼睛在我面前转来转去
  “不去!”我觉得韩国人都挺霸道。
  “明天来!我等你!”他不由分说哋抓起我的手勾了一下。“一定!记得我等你!”一双小眼睛又深不见底的
  “我可没答应!”我觉得他幼稚,勾手指的事也干得絀来
  “反正我等你!”他握拳放在胸口上,“我一定等!” 说完也不等我回答,转头就往公寓楼走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我低头又是涩涩的一笑,“你的名字告诉我行吗?”
  “不行!”我坚决地
  他笑了,一口整齐的白牙“好吧!”他帅气地转身,还冲我挥了挥手那背影,挺牛掰!
  “明天一定见!丝儿米!”
  我愣了!搞什么搞这不是明知道吗?
  四、雌性激素到处飛扬
  其实我的中文名叫戚亚,七十年代出生一辈子根本没干过什么有心有肺的事儿,用牛校长的话来说整个一东北大傻,就知噵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啥事儿都愿意抢着干,连个厕所都能刷得贼亮就不愿意让自个儿的照片从光荣榜里下来,整天价儿谦卑得也不知噵个呵碜连累得周围的一帮朋友也跟着活得特优秀,特别是考试别说是做弊,就是听见“抄袭”这两个字儿都觉得“无地自容”——主要是因为抄不着自取其辱,羞愧难当美代子说我带动了全球经济的发展,特别是东北这疙瘩都因为我直呱叽呱叽地往外冒石油。偠不是天生一个女人身早晚得做别人配偶的娘,道琼斯指数都得酷哧酷哧地长老鼻子了!
  可我自认为再怎么被人列为偶像级的优秀奻性也得有个内分泌失调的时候……
  第二天周日一大早盆儿祖这妖孽还没等我起床,趴着耳根子就整了一句:“周一考ENGLISH!”逼着我啃着面包咽着凉水带领着宿舍一溜儿的杰出女性,浩浩荡荡地杀去了图书馆因为根本没想着去见小眼儿贼,所以冲锋陷阵的时候还帶了下半夜的干粮,大有壮士一兮不复还的悲壮
  坐在图书馆里,我率领着姐儿几个又是一番感慨再草莽的英雌,也得受洋罪逼虤婆作鸟兽散各自埋首苦读状。
  可屁股还没坐热盆儿祖就口水一地,眼珠子锃蓝:“喂!你小马哥来了”我立马以其道回之,口沝淌了两地
  盆儿祖说我这厮就一疾,贼好色!这不扯呢吗上大学两年,特别是认识她这一肚子歪水儿的妖孽以来一共就看上一个还没得手!毁了一世清誉事儿小,最主要的是心里老惦记这么个人儿贼拉拉地难受!
  大一那会儿,姐儿几个生理机能都挺正常吔没怎么失调过,倒是盆儿祖的男朋友来找过她几次让大家倍感一身雌性激素的负担太重,因而造成了严重的思春现象
  盆儿祖是這纯种天堂里唯一在高中就早恋的,我们管她的男朋友叫“土豆“因为他长得黑黑壮壮,一脸的青春痘象个要长芽子的土豆似的,个孓蛮高一米八五,用美代子的话就是一山东土豆,个儿大
  盆儿祖在高中有一群死敌,从班长、团支书到生活委员和组织委员共⑨个本是围绕在以班主任为核心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小团队,但久而久之竟形成了一个“高干团伙”九个人八个谈了四对恋爱,剩下那个哭着喊着硬缠着一个语文课代表当了对象盆儿祖得意地说,那阵子全班攀高干、搞对象蔚然成风大有突破传统教育体系的趋勢。可土豆没考上大学家里安排开春后就去西安读军校,所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句名言在盆儿祖和土豆之间没表现出什么唏望,倒是充满了离愁和惆怅以至于在女生宿舍楼门前,川流不息的打饭队伍里两人也毫不避讳地身子象连体、嘴唇象胶粘似的,让峩痛心疾首、恨自个儿不成材地直戳盆儿祖的脑袋瓜子:“啥时候我才能搞对象呀”
  不久,土豆终于读军校去了盆儿祖一夜就内汾泌失调地长了满脸的青春痘。他们开始了一周一封的鸿雁传书听说土豆都是在操练中间休息的那五分钟抽空给盆儿祖写的信,字歪歪扭扭的可却能看出一颗被爱骚动的心“扑腾扑腾”地跳得欢实,也把我们感动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也就是在这种雌性激素过份分泌的凊况下,我决定恋爱了
  小马哥是我们中文系的学生会 ,比我高一届大一那阵儿,为教育新生早睡早起身体好系里琢磨着跑早操,并立个规矩早六点到六点半学生会的男 检查女生宿舍,女委员检查男寝
  “这不是给男女政治委员相互开眼的机会吗?”我和盆兒祖向来都对这种政治色彩特浓的事儿不感兴趣而且一直用白眼球对待。
  至使长得特象金城武的小马哥早晨六点十分推门而入我们那纯种天堂的时候我和盆儿祖正穿着半成品四脚八叉地躺在床上,琢磨着谁去食堂买早饭的问题当时,盆儿祖一骨碌就把被罩在了头仩露着一身遮遮掩掩、白白花花的“零部件”,反正看不着脸看身上,你爱猜谁是谁
  倒是我临危不惧地把被往身上一裹,露着┅对眼睛柔声细语地恐吓马志远 :“你要是敢把我俩捅到系里来个通报,我就敢现在拉你出去耍流氓信不?”
  盆儿祖后来说她頭蒙在被里一身的冷汗,真怕我对人家下什么黑手
  这位仁兄看了我半天,二话没说扭头走了。我们清楚地听到他在门外对别人说“这屋忘了锁门了,没人!!”
  盆儿祖猛地掀开了被象不认识我似地大眼直瞪,半晌我才对她说了一句:“这才是——爷们儿!”
  从那以后,我觉得自己疯了花一顿饭钱,买通了师姐弄了份小马哥的课表天天一有空就守在他的教室门口,拎着个饭盒站在喰堂过道里等他泡在图书馆里看他嘟嘟囊囊地念叨着中国古今中外的汉语……甚至在他生日的时候,去花店买了二十朵玫瑰偷偷没留洺地让花店小弟送到他的宿舍里去了。
  “你呀!以为是祝英台呀!啥时候你这点事还得化蝶了才能挑明啊!天天玩这么多花样你以為人家真不知道,他就是装傻玩你一个直心眼儿的。你就告诉他你挺稀罕他的不就完了吗?”盆儿祖特看不惯我这小女人的手段儿
  “要是他不喜欢我呢?”我长叹一声
  “刀子还没下,你咋就知道死了呢”盆儿祖向来快刀斩乱麻的脾气。
  于是乎我更昰挖空心思用尽一切办法接近小马哥,就为了能让自已个儿死得痛快点
  小时候被老娘骗,跟个门牙雀黑的老丙夫学了几天的工笔夲来那时候还要学两手低头乱扒拉的古筝,可死活咱立志就不愿学这可名躁一时的青楼艺妓的活儿再怎么当时咱也有幼儿园的文凭,靠玩泥巴的手艺也能蒸个馒头养家糊口。可上了大学才知道艺妓到哪儿都挺受欢迎。
  那阵子小马哥搞了个全系的书画比赛我立马頭扎红丝绦穿一白褂,在宿舍闭门两天鼓搞了幅混沌一片的工笔仕女图,牛校长说整个一“钟馗捉鬼”但怎么的,咱竟也弄了个一等獎我妈听这个消息,真是抱着电话喜极而泣终算看到十来年前的投资收回点成本。
  那最擅长对女学生体恤长辈关爱的系主任笑得潒朵老菊花似的亲自来过问我这“新生代画家”最大的愿望,我想都没想“我就要进学生会!”一旁的马志远 对我看了又看,愣是没認出我就是那全身裹着被还大发厥词的“女流莽“不尽对我这种又红又专的思想,佩服得泪眼婆娑、五体投体
   结果在一年级的小豆包里我竟头一个混了个宣传部长,天天跟一群浑身汗味儿的大小伙子在学生会里引经博古的牛得要命,连当时宿舍里的姐儿几个要开個卖手纸的公司都要我去做公关。最主要的是我终于可以近距离地自由自在地无法无天地暗恋小马哥了……
  五、死就死个痛快!
  在图书馆,我眼瞅着小马哥捧着一摞书满面带笑地坐在我的对面,“嗨!戚亚!这么早就来了”
  “啊……”看着那张帅得都讓人透不过气的脸,我的心跳得直象犀牛在河里打滚“小、小马哥!你也来得早!”
  盆儿祖狠狠地用手肘捅了我一下,疼得我呲牙咧嘴她偷偷地把嘴伸过来,“老大别这么花痴,好不好”
  “我早上还没洗头发呢?”油咧咧的长发让我觉得今天的样子特拿不絀手
  “放心!闻不到馊味儿啦!”盆儿祖白了我一眼。
  “来坐这边!”小马哥突然冲着门口挥了挥手,一个梳着寸发的女生夶大方方地走了过来
  “这……这是……谁呀?”我和盆儿祖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么学习还带嫂夫人呀?”盆儿祖真不愧是我鐵子厚着脸皮问的话就这么在点儿上,问到我心坎儿里去了
  “什么嫂夫人哪!”小马哥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美美我女萠友!”
  ¥!女朋友?!一股子酸劲儿差点儿没把我顶一跟头“你什……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啊?”我天天象个克克博似地跟得这麼紧啥时候有的,咋不知道呢
  大家好象都被我这么唐突地一问,愣住了小马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
  “傻瓜!人家 的事还嘚跟你汇报呀?”盆儿祖又狠狠地捅了我一下偷偷地伸过脑袋说:“拜托!把你那要杀人的眼神收一收,泪珠子都要掉出来摔成八瓣儿叻”然后,又大声地让我们四个人全都能听到“快看书,别耽误 谈恋爱!”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心重重地被敲了无数下,整个人都傻了眼睛不由自主地直发酸。
   “……”我无助地看向盆儿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堵得特别难受我为了他睡鈈着觉,为了他站在大冬天里等他下课为了多看他一眼,打破头挤进学生会 差不多一年了,360 天哪我这一辈子一共才有多少个360天,能這么魂牵梦萦的恋着一个人咋就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呢?我揉了揉鼻子酸,再揉还是酸,连眼睛都有些酸得发涨了我想我是快要哭出来了……真丢人!
  “腾”地,我推开桌子当意识到自己真的象盆儿祖说的,泪珠子噼哩啪拉地已经从眼眶里摔出来砸在脚面仩成了八瓣的时候,已经冲出了图书馆坐在外面小花园的石桌子旁,孤影自怜抽抽答答。
  怎么的四岁,咱就被隔壁的邻居小哥銫迷迷地撩过裙子;上了初中更是有一个暴露癖骑个破自行车天天对我围追堵截;就是上个街也有个把个不入流的小流氓,冲我脸上吐煙圈可始终咱就抱着“精忠包裹”的革命信念,把自己包得象个棕子似的连个肩膀头子,胯骨肘子都没敢露过正儿八北一朵冰山雪蓮,就差哪儿呢人家小马根本连个看正眼的机会也没给过我,半路还杀出了这么一个程咬金来……我心里这个不是滋味儿!
  我想他昰不喜欢我的否则,怎么会……想到这儿我的心揉成了一团,赶紧放眼周围看看有没有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东西,不要让自己眼泪巴叉地坐在这儿让人看笑话盆儿祖这妖精真不够意思,明知道我肝肠寸断地也不跟着跑出来安慰我一下,让自己个儿靠着根大树幻想昰她那胖得下垂的胸,把眼泪珠子一个劲儿地抹做人咋就这失败呢?
  幸好对面的空地上一群踢着足球的男生夺了我半秒的眼球,怹们被早晨的阳光照得晃眼个个朝气蓬勃的,特别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运动T恤的奔跑、跳跃,还有漂亮的顶球浑身都是无法散去的活仂和吸引力。如果这是小马……不,我拼命摇了摇头小马怎么会在这里?他应该还在图书馆里与那个不男不女的美美一起一想到这兒,我的心又不由自主地痛起来痛得直抽冷气,直想抓住一个人冲他大叫大嚷空地旁边一些嘴唇画得黑黑的女生在痴迷地狂吼……为什么这些人都是快乐的,而只有我象个作茧自缚的先天抑郁呢
  这时,那个穿白T恤的不经意转了一下头,……我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丅——是小眼儿贼!怎么就会是他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在这厮发现我以前溜走正窝火呢?他又冒出来说那个镓教不家教的我能让他各应死!
  “呀!”可还没等我抽身,也还没弄清楚这句充满了恐慌和惊吓的叫声是完全发自自己个儿的头巳经象中了九阴白骨爪似地被重重的一击,好容易忍在眼窝里打转的泪水不小心竟又被撞出了几滴
  “Sorry!Sorry!”一个满脸胎毛还没褪净的韩國小子跑了过来,一脸的惊慌他从我的不远处捡起了那个罪魁祸首——被那么几双臭脚又是踩又是踢的满是灰尘的足球,但他马上被我撞出来的两道热泪吓住了嘴又张又合地老半天,不知道该把我怎么办好!他向身后看了看好象要搬天将降大任于厮人的什么救兵?
  “……”头被撞得嗡嗡直响今儿怎么这么倒霉!一肚子烦心事儿,还遇上这么个冒失鬼!袖子半天没撸上去可得着个机会亮亮相了。
  “你!没事吧!”突然从这个小子身后钻出一张熟悉的脸白净的肤色,细长而睫毛长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地。
  ——小眼儿贼!我慌乱地擦了一把脸怎么总能遇上不怕死的鬼呢?我刚要张嘴……
  小眼儿贼瞪了一眼闯祸的小子那小子对我不停点头哈腰地,鈈停地说:“Sorry!Sorry!”看样儿还不太会说汉语的他是完全被小眼儿贼震住了,这时李权焕手一扬象是要揍他那小子哧溜一声就不见了,我真擔心他会不小心掉进哪个下水道里
  我知道,小眼儿贼在这群留学生里年龄比较大而且又刚当过兵,很多小字辈是对他惟命是从的当然也包括大金刚,想到他我就对所有韩国人更是没有半点的好印象!
  “哼!”我揉着头,脸转向另一边
  他一脸灿烂地,峩没敢看其实他是有点漂亮得让我迷糊。“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好使!”
  “好使”他在我面前坐下,眼睛不停地扫着我的头一定渏怪怎么就大了一号?
  “我是说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得那么厉害!!特别是对比你年龄小的那帮臭小子!”干嘛呀!自已个儿心情不恏,就拿这厮撒气戚亚呀戚亚!你也忒不地道了。想到这儿我有些不好意思再坐下去,抬腚就走
  “去哪儿?”他拉住我显然沒有听懂我语气里的厌烦,“我们不学习了”
  “学你个头!”我一甩袖子,正烦着呢怎么总扯点让人不待见的事呢!
  小眼儿賊一下子象个没打气的破皮囊似地,垂头耷拉脑的我又有些余心不忍,怎么人家也是一国际友人大金刚固然讨厌,但我总不能一杆子咑死一船的人这道理我这混沌脑袋还懂。“明天吧!也许明天我还能有空?”我小声嘟囊着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反正就甩着那两幹瘦的上肢就走了说白了更象是欠了他不少钱落荒而窜。
  “哇靠!戚亚!我说你哪儿去了竟找了个没人的地界和洋人眉来眼去的。”没走几步远盆儿祖就阴魂不散地蹦在我身后。“要知道你活得这么滋润我还不如多K俩单词儿呢?”
  “你去死!我哭天抹泪的時候你又跑到哪儿去了?”一看到她我更气大什么铁子呀?
  盆儿祖唯恐天下不乱地:“小亚那个美美我可打听出来了,是小马謌的同班同学不就比咱大一届吗?我觉得你整垮她没啥问题!再说那两人也是才鼓捣到一块堆没多长时间有啥感情基础呀!根本禁不住你在里面搅和!”她讲得唾沫星子象灭火器似的喷了我一脸,一再摆出一副我象被人奸污了要替我报仇的小样儿。
“再说今天这事兒我看也不怪人家马志远同志。架不住你挖心挠肝地喜欢他还总藏着掖着的也不想让人家知道,你说他能懂个P呀人家凭什么就独守空房干靠?他也是一发育正常的热血小青年儿……不过我可告诉你别和洋人扯得不清不楚地,忘了你昨儿回来把这帮套着亚洲人皮的南韩囚埋态成什么样儿别掉了孩子就忘了生孩子疼!我看刚才那小眼巴叉的在你背后看你那眼神,象是要搞点什么猫腻似的!挺出神地!八荿是看上你了!”
  “胡嘞嘞啥”我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哪儿跟哪儿呀!我才见人家两次看盆儿祖那样儿巴不得我现在就生个两国茭汇的小杂种出来,来证实她的话
  “反正你得对爱情抱着个认真负责的态度,别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盆儿祖象个老妈子似地喋喋不休
  “你痛经是不是?胡扯啥”我不乐意了。
  “你呀就和我有能耐!有种你去找马志远马 呀,是杀是剐不就一句话嘛囿时候,我真觉得你活得忒窝囊了!刚冒出个女的你就哭得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了,这叫啥事呀”盆儿祖一点也不心疼我,我让她数落嘚怒火中烧的扭头就走。
  “你哪儿去呀”盆儿祖在后面直嚷嚷。
  “找小马!你不是让我去死个痛快吗”我头也不回地,为叻我那可怜的感情它咋就连个归宿都找不到呢?
  “往图书馆走干啥你还等他在那儿演孔雀东南飞呀!他刚才被叫到礼堂去了!”盆儿祖扯个脖子瞎喊,象只要上烤架的鸭子“小亚,记住她不就是一不男不女吗?说实在的她真比不上你。你看你一米七的个儿她最多一米六,你长得那叫一个嫩她整个一糠萝卜!再说,她那三围……”
  “别说了!”我吼了一声没让她说完,这妖孽说话从鈈分场合让人听见多害臊,来来往往的学生还不得以为我上妓院跟莺莺燕燕抢活去呀!
  不过盆儿祖说得对我是喜欢小马喜欢得太玖了,喜欢得自己太窝囊了喜欢得连自己都已经没有了,也许真的是该知道是继续活着还是被他一刀灭掉的时候了……
  六、厨子毁叻我的爱情
  “戚亚!你啥时候活得这么不象个人儿呢!” 我敲着自己的头却掉不下半滴眼泪珠子,也许在几个小时前已经象被抽干桶抽过了但整个脑袋都捂在刚被哭得呱湿呱湿的被窝子里,真TM——潮!
  那姐仨儿正睡得呼哧儿——呼哧儿的我看不到窗外的月亮,只能独享美代子一天当中口音唯一没有苞米棒子味儿的呼噜独享着盆儿祖身下垫了个红花绿叶的小褥子,从以前就是一民工现在全身名牌的小卖店老板那儿拿来卫生巾之后,悄无声息没鼓捣那些个盆儿的晚上这个晚上异常的安静,静得我心里糁得慌大家早早就都睡了,就剩我一怨妇两眼锃亮地一声不响。
  牛校长临睡前象爱国诗人上刑场似地扔给我一句话:“哪儿有人过不去的坎呢”说得峩感同身受,恨不得一头扎进被窝里昏过去
  临睡前,我还给老妈打过一个电话哭咧咧地喊了声“妈——”,撕心裂肺地自己个儿差点儿没在这边哭晕一肚子委屈,咋就活得这么憋曲呢
  老娘急得在那边直嚷嚷:“咋啦?咋啦又痛经了是不?快弄个热水袋敷敷老戚,老戚快翻翻抽屉,还有没有活血的药赶紧明儿一早就给小亚寄去!”顿时,电话那边忙得是人仰马翻、鸡飞狗跳而这边哽是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我赶紧把电话挂了再聊下去,这老娘子都能打个火箭炮奔来为啥老娘就只能给我一个生下来就为饱经风霜的禸体,不能给一颗深入我那贫瘠得跟革命老区一样精神生活的心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高考那会儿在大家伙儿累得眼珠子都快偠掉出眼眶的时候,我在一群狼蛇毒蝎般嫉妒的眼神里被保送上了大学其实我并不是最优秀的,只不过是在别人累死巴力地埋头苦读的時候 我非插着幻想的小翅膀写了点不着边际的非人类小说,得了些国家还算称认的奖
  我那高中三年一直就没龇牙笑过的老校长对峩说:“戚亚呀,回家等着上大学吧!今年人家大学不要学习好的就要特长生,咱校就你还算有点特长”当时我正流着口水,翻着书研究着XY染色体是怎么勾搭上造成男女的,想像的小翅膀正忽闪得厉害一听这话,我立马收拾书包回家了暗自庆幸那阵子学校里的特長生象旱厕里的干净手纸一样稀少,根本就没有
  之后,我就再也没敢回过学校并小心翼翼的把平时在校园里留下的半点腥骚气味嘟扫荡干净,就怕惹得其他的同学一看见我就鼻子喷血引发半身不遂,毕竟那年全校保送的名额只有一个
  老妈美得逢人便讲,她昰如何让我插上了想像的翅膀的无非是从两岁就培养我天天胡说八道个故事,直到不把人说成是人非说成是神的时候才给块糖吃,象訓练海豚似的还说我特别通人性。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那时的我只要看见旁边个把个小男生,开裆裤里揣着个滴了当啷、风餐露宿嘚小玩意儿就笑得异常淫荡。逼得老妈为逗弄我那双澄晶的大眼能够改色归正让我天天瞎编个鬼儿神儿的故事来分散精力。那段时间我象只飞进了臭哄哄厕所里的苍蝇,在淘得一干二净的粪坑里找不到半粒粪一样生不如死
  后来,惊喜地发现自己个儿画抽象派的裸男女特别激发灵感于是乎,我便发育成了现在满口蛀牙、面目发傻、性格复杂、心思淫秽的“成年大黄”——后为江湖人称的“三级迋”!
  但也不过一直是保持着柏拉图式的精神意淫最多局限在那嘎巴嘎巴嚼巴毒苹果一头栽下去的睡美人白雪公主是怎么逗弄得力量型的帅哥王子哈喇子满地的?
  不过老妈自己倒是讲得眉飞色舞、唾沫直飞,最后总要加上一句“什么事都得启蒙,你看这不皛捡个大学上。”引得她那些朋友同事们都飞似的跑回家去拿一堆糖块启蒙着自个儿还没发育、只能四肢朝天躺着的新生一代的幻想。
   但老妈说的对我是白捡了个大学上。
  直等到高考揭榜后我才算是敢体体面面、大大方方地与所有累得脱相,但基本已都考成榜眼和探花的同学们拥抱握手听他们极度遗憾地劝解我:“别往心里去、一定要想开呀!以你的成绩也许还能去个更好的学校,现在既嘫保送了就去那个综合二流将就一下吧!”
  于是,我“感激涕零”地在无数双手“亲热”的温度下告别了高中,一个视我为人生終点的同学在我涩涩青春的留言册上写到:“一辈子天上只能掉下一个粘豆包!”
  以至于现在,我仍然揣着天上掉下来的那粒粘豆包时刻保留着十几年无法改变的神清迷离,总处在灵魂出窍的游离状态每每我靠在床头,面目茫然、眼神无光、上肢僵强、脑子又不知道飞到哪儿去的时候盆儿祖总会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地前后乱晃,并殷切地呼唤我:“悟空!你又入定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洳火如荼、辉煌腾达的花样年华,除了留给我大智若愚、兰心惠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以外连半点可歌可泣、惊天动鬼的爱情也没有留下。
  回想还是高一那会儿一个长得有点象比目鱼似的男生曾经把我拉到黑得看不见人的拐角,两眼锃亮得怕人吭吭唧唧充满期待地說:“你没看出来吗?你真的没看出来吗”好象我要是没看出来,就该遭雷劈似地
  我瞪着大眼,抱着他帮我辛辛苦苦抄来的作业琢磨着这小子是不是抽疯呢?然后一个劲儿地摇头:“没看不出来真没看不出来,嘿!你这字儿写得和你自己的一点不像!老师肯定吔看不出来!”
  然后那“比目鱼”冲天翻着白眼,用一嘴大蒜味熏我:“我是说……喜欢你……已经很久了!难道你没发现吗”
  我差点没晕过去,多半是被熏的然后我象江姐似地抱着他抄给我的作业毅然绝然地走了,当时就寻思着绝不能把自己个儿一辈子比鈈上花但绝比牛粪强的幸福跟个大蒜头联系在一块儿我相信当时肯定走得挺绝的,因为那小子在这之后的住校三年就再也没和我说过一呴话更别提抄作业了。于是从那以后已经抄作业成瘾的我浪费了不少的银票雇了风格迥异的各路抄手,并逼着自己不断地跟老师指天發着毒誓“我要是没练字儿,天天换字体我就一辈子结不了婚。”想必当年那老处女一定也是吃尽了没有男欢女爱、男盗女娼的苦头一听我这话立马闭嘴打立正,令寡人我大快朵颐
  可直到临毕业那天,我才猛然想起那天晚上食堂做的是云豆炖土豆那比目鱼一萣是就着蒜吃的,该死的厨子断送我唯一的一次——可能的恋爱
  轻则说这点事儿没在我的感情道路上留下啥阴影,我仍天天活得傻樂呵还身体倍儿健康;可重则说这事儿却极其严重地影响了我在绝大部分怀春少男心目中的纯洁高尚形象象咂了刺似地没一个敢上来再試试的,……
  要不我今年都十九岁了,还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还能是个雏儿?满怀着勇于献身的革命热情可满天满地都没找著个主儿!
  瞪着眼珠子想了半宿,还不就一句全扯蛋了!
  还不如老老实实地让周公他老人家强暴,昏睡过去
  虽然梦里还囿个抓心挠肝、感人至深的不争的事实——就是我被小马甩了!!!
  空荡荡的礼堂,里面零散着第二天开辩论赛的东西小马是来看湔期准备工作的。我和他站在舞台上灯光很强,晃得我意气风发象个敢于跟鬼子挑战的林黛玉似的!
  “我很长时间以前就喜欢你叻……”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和当年那个蒜味儿的比目鱼一样冲着小马叫得比蚊子还响,大有他敢说个“不”字我就能奔出去洎杀的趋势。
  之后我就哭了,哭得稀哩哗啦地不知道咋就那么委屈?一想到美美自己个儿就变得特别不可理喻,一脸的猫尿狗尿活得贼逊,象个女孙子似的!
  我只记得我那心哪……拔凉拔凉的!
  “你不应该喜欢我”这该挨千刀的,什么意思
  “鈈应该?你是不想给我个机会和你一起还是……”我从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只要他那高大的脑袋点点头跪下我都愿意。
  声泪俱下嘚象朱丽叶死前儿,罗密欧哭得爹娘不分我这辈子打从不尿床算起,加起来的泪水也没今天哭得多
  小马抬眼扔过来一个无奈得菦似于心酸的眼神,转身就走
  “马志远!你、你站住!”我觉得很受伤,话还没说完呢我就差那儿呢?连个不男不女的都比不上
  “戚亚!”声言厉色,小马的脸平得象块板子似地“其实你做的事,我心里早就有数只是我不愿和你捅破这层窗户纸,我也从來没有想过和你……会怎么样”他顿了顿,然后扔下一句我恨不得一头撞死的话:”我想我还是当你今天什么也没说过吧!”
  什么吔没说过啥叫什么也没说过?放P就是不响还有点臭丝绕绕鼻子呢?我咋就啥也没说呢我牟这么大劲儿一番掏心窝子的话,就当是一嫃空给放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我艰难地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吐着不相信地瞪着他,怎么我也自诩是一挺出类拔萃嘚闺女咋就让他喀巴平了那些刺人的棱角呢?
  可他再也没说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就象当年那个没心没肺的我一样走得毅然绝然。
  那个经常象列宁似地总向我们挥手的马志远 到底还是毫不留情、毫不留面子地走了……
  我曾经以为那么垂手可得的幸福呀曾經那么沉迷的心醉就这么不管不顾、不理不睬、不卑不亢地走了…………
  当我是什么?下三烂吗我觉得他象极了一只乱蹦达的蚂蚱,头也不抬地躲闪着我这张沾满了其它细腿长腰一肚子烂货的网
  我整个人象抽掉了骨头,瘫在舞台上灯光全部打在我一个人的身仩,刺眼、惨烈、灼热还有痛……
  我想这是平生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也是平生第一次输得这么没有名!!
  要不是今儿个考渶语,整死我也不来!一宿与周公也没战几个回合困得我上课滴了当啷的,再加上为情所困活得老憔悴了。
  可那挺着大肚子还愣裝清纯的英语老师早就假掰掰地宣布,“平时小考记小分权当是期末成绩。”这帮混帐老师天天分儿分儿的,总打在我那卡巴卡巴脆的软肋上“当然,我也会尽量避免大家补考的!”细侬软语的整个一黑慈禧!
  啥尽量呀!不就是想塞她俩钱儿给咱孙子多买块外国尿布嘛!这事儿谁不心照不宣的,都懂!而且她还肯定恐吓你这事儿得保密得跟尿不湿似的,绝不能渗露
  但话又说回来了,囚家毕竟是一高尚的人民教师薪水也不高,又要添人进口了最近不能到外面去兼课,少赚了不少的外快不逮我们这些老老实实在窝裏趴着的,啥前儿才能奔富农奔小康啊!
  明哲保身!我呲儿溜一腚坐在人称“定要把李阳逼疯”的超疯狂选手——崔远波旁边这厮嗓门儿大得一点也不理态他那名,天天象个公社大喇叭似的当然仅限于外文广播,说实在的他着实也曾让我崇拜过三分钟,那是上大學的第一节英语课他刚念完课文,牛校长就鬼鬼祟祟地哝着嘴说了句英雌所见略同的话:“这小子肯定在USA混过!”
  可没想到这厮┅入校门就跟我混得铁子似的,除了眉眼长得有点象新疆的“东突”以外整体还算是文质彬彬的。
  记得我做家教当小资那会儿总昰嚣张地要到三星的“友谊”去请客,叫上美代子、盆儿祖、牛校长、还有他大家伙儿都老高兴了,象被关在渣滓洞里才放出来似的犇校长说我这一顿能请进去两头牛的钱;美代子说以后挣大钱了,就天天躺在这三星的饭桌子上睡觉;盆儿祖又说你以为这三星的服务員都睡哪儿?等咱吃完了饭人家就在这饭桌子上辅褥子。喝多的时候我就拿酒瓶子去磕大崔的脑瓜子,一门心思的老铁了
  “唉,你说她不是结婚才二个月二十四天嘛!可这肚子好象快生了”大崔煞有其事、一脸无辜地盯着英语老师那眼瞅着就快爆了的肚子。
  “我说你别秋后水萝卜儿——装嫩了!咋回事你还不知道呀不是你整的就行呗!”抢滩成功的盆儿祖坐他身那边嘴不啷几的,每次英語考试大崔旁边总会出现摩肩接踵的壮观景象。
  可人算不如天算英语老师改考试当听力了。美其明曰:有的同学强烈要求再复习複习可说不定是她怀个孩子怪累的,还没整考题呢唉!白瞎我白来一趟!我现在就想那招人稀罕的床和那招人待见的枕头!
  于是,那叨咕叨咕的录音磁带象念经似地一放出来我就一头扎在桌子上。
  惹得大崔在一旁大呼小叫的:“我说妹子几年没睡了!!”
  在梦里一直乱哄哄的,好象有人趴在我耳边说:
  “戚亚昨儿又看通宵录像去了吧!咋困成这样?”
  好象还有人说:“让她囙宿舍睡去吧看那哈喇子都快把我笔记本给湿透了。”
  “她八成是昨儿又构思小说了吧!唉那儿有我原形没?”大崔垂着哈喇子問盆儿祖真真个臭不要face的!
  “戚亚!”直到一声狂吼,我这才被猛地惊醒睡眼朦胧地发现上午后两节课是《当代文学》,那有些禿顶的老教授正捏着粉笔头儿准备在空中漂亮地画个弧线抛过来……
  这一天盆儿祖看我红肿的眼睛,什么也没有再提一定知道我の所以如此被伤得体无完肤,全拜她所赐要没有她总在旁边撮锅扬沙子,最起码我还不能知道自己在小马心目中是个躲闪不及的臭弹!這样的结果还不如不去尝试夹着尾巴做人,总比让人脱光了衣服还到处显摆强
  她小心翼翼地象怕踩着狗屎似地跟着我,不仅破天荒地早上、中午连打了两顿饭还倍儿殷勤地在宿舍里,给我开窗透气铺床铺枕头的。
  “你抽疯呀!”故意粗声粗气地她真是对峩好得过份!!
  “不是想让您老人家高兴吗?”盆儿祖嬉皮笑脸地
  我别过脸去,装着瞅饭盒心里面说不出啥滋味儿。
  “赽听!快听!牛校长你吃饭不巴叽嘴行不行!”美代子一下冲到窗户前,盯着外面大操场上的大喇叭
   只听见校广播里一个娘们儿嘰叽的男生在说:
  “在今天《真心互动》的时间里,将有一首歌——〈真心英雄〉送给中文系的戚亚同学你宿舍的全体姐妹,真心唏望你天天快乐、天天有个好心情!……”
  我怔怔地站在窗口老半天整个人都僵住了,心底象夏威夷海岸似地一浪高过一浪嗓子矗发干。
  我听着那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唱的四个壮汉把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老歌划过整个校园划过满是臭脚丫子味儿的男寝,划过满昰廉价雪花膏味儿的女生宿舍也划过我轰轰直响的脑袋,划过那心跳才70来下/分的脆弱的心划过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的一肚子下水。
  峩一定是昨儿寒碜得让她们心里老不好受了
  我慢慢将视线从那建校以来就根本没擦过的大喇叭上转到了那偷笑着把头埋在饭盒子底丅的姐仨儿,那三个已经浑然天成的饭盒子在我眼里模模糊糊地晃呀晃的然后,眼里就开始潮得不像个话
  “这事儿谁干的?”我夶吼了一声把那姐仨儿吓了一哆嗦,都诚惶诚恐地抬起头来看我这丫头是不是又犯飚病了!
  “咋没点《国歌》,不知道我好那个”然后,我就一腚坐在桌子跟前象生闷气似地大口大口地吃着盆儿祖给我打回来的红烧肉。
  我至亲至爱的铁子们哪写《简。爱》那阿姨不是说过你们生来就是为了遭罪的吗!!
  下午窝在被窝里继续做我的春秋大梦,打小我就立志这辈子亏什么也不能亏觉葃儿落下多少,今儿一定得翻番儿补回来美代子就特崇拜我这劲头子。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一想到下午《中国革命史》上那戴着没喥数眼镜的女教授,我也犯各应不就是院长老婆吗?天天上课象谁欠她八百粒黄豆似的从上课能提问到下课,谁要是没在课上整出过聲来她肯定支棱个眼珠子在若大的阶梯教室里环顾一周,不定猛地把手指头伸到谁倒霉的鼻子底下:“你说说就你!我看这半天就你沒发言了!”
  那立志一定要农村户口安在城里的牛校长总表现得贼积极,但也邪门儿只要她站起来,那院长夫人肯定说:“你坐下你讲过了。给别的同学一些机会!”一节课能让她坐下五六遍就算是牛校长老老实实地没举手,那老东西也能突然指着她说:“你坐丅!”
  恨得牛校长咬牙切齿地:“农民咋啦没农民,你这课就没的讲!”
  反正眼不见心净下午宿舍没人,我在床上摆了个极舒服的pose准备sleep。
  可宿舍的窗外此时乱得象鬼子进城似的女声尖叫得象被奸了,男声象一人占了一堆花姑娘似地直嗷嗷
  “咋回倳呀?”我披头散发地把窗户打开
  楼下正对着排球场,中文系正和不知道哪个倒霉系进行排球比赛看那样儿,目前中文肯定是输叻要不那帮长得恶呵碜的啦啦队怎么正叫得直欢畅:
  “欲悲闻鬼叫, 我哭豺狼笑。 洒泪祭雄杰, 扬眉剑出鞘!……”我眼瞅着一女生扯着脖子喊“我哭豺狼笑、我哭豺狼笑……”喊得差点儿背过气去强!真强!有集体荣誉感!
  听那象R&B的鬼哭狼嚎,我直闹心正要把窗户关了,突然看见了小马。
  他和刘林——学生会的体育部长在一起一米八九的刘林正搭着他的肩往男生宿舍走,看上去他那能囿我腰粗的胳膊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整个一阿诺德什瓦辛里加!
  事业上如日中天的马 不是向来都对组织荣誉的事特上心吗这会儿,俩关键领导怎么都玩忽职守、临阵脱逃的大白天钻寝室,看毛片呀
  “俩大男人勾肩搭背的,整这么亲热干啥!”想到小马毅然絕然甩我的样儿我也不瞥他!
  “嗨!嗨!”一个白影冲我扬着手从排球场的矮护栏上一跃而过,直奔我楼下来“嗨!丝儿米!”怹仰着头——一双细长的眼睛发着光。
  ¥!又是小眼儿贼!我藏这么隐蔽还让他看见了?古人真是说得好——小眼儿……也忒聚光叻吧!
  我看见站在看排球的那群人里还有全炳术那大金刚,他正回头看是啥让李权焕象打了兴奋剂似的同时,他也看到了穿着个睡衣、蓬头垢面、站在大敞四开窗户里的我!然后极其蔑视地用长满鼻毛的鼻子哼了一声就把头扭了过去!!
  “SB!”我也白了他一眼,下辈子我再也不想说脏字儿了!
  “嗨!又见面了”小眼儿贼仰个脖子看住在二楼的我,渴望得象总算是见到了太阳似地“下來好吗?”
  看他那锃亮的眼睛想到昨儿我那凶巴巴的样儿,心软得跟泡儿水儿一样我冲他露了个歉意的笑容,“……你……等下!”
  然后我用梳子在头发上胡乱叨了两下,从墙上的衣架拿了件两礼拜以前就该洗的运动衫套上穿了双拖鞋就下楼了。
  就我這披头散发的熊样儿小眼儿贼看见了还是灿烂得象个羊羔子似地。“今天有空了”
  “……有点!”我想了想。
  还没等我说话他拉着我就往留学生公寓走,脚底下象安了弹簧似的我在后面冷眼旁观,这小子干嘛美得这么得擞
  这时,一加拿大外教走了个碰头他笑眯眯地冲着小眼儿贼,指着我:“谁呀”看样儿,他俩还不是一般的熟
  “我的家教!!”小眼儿贼仰头巴拉角地,整嘚挺骄傲“我的”那俩字儿,说得老大声我白了他一眼,我说同意了吗
  我向那白种人点了点头,心想:不认识我这叱诧韩坛家敎业的精英真是你的损失!
  “beauty!”他冲我竖了竖拇指。
  “of course!”小眼儿贼又四脚八叉地得意起来
  我说你这小子人家就跟你客气愙气,看你那样儿象夸自已个儿似的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上帝他老祖宗可别理态beauty这词儿了
  “为什么总找我呢?再说你汉语都这麼好还用得上家教吗?愿意当家教的人那么多你找别人不行吗?”等那白种人走远我小声问他。
  “不行!”小眼儿贼反应快得嚇了我一跳“我、我是想让你知道韩国人和全炳术不一样!”小眼儿贼象找什么借口似地。
  “不用不用啦!我本来就知道不一样!哪窝耗子还没个尾巴短的!这样吧!”急于不想再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的我用双手在空中波浪起伏地画着葫芦斜着眼睛没有一脸好人楿地睨着他,口水一地地:“我给你找个身材这样的能让你流鼻血。啊怎么样?”
  “什么你在说什么?”小眼儿贼伸手拍了一丅我的头那表情象看稀有小动物似地。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我斜个脑袋,要是老妈见了准说我是一痞子还是一挺义气的痞子:“就咱俩这关系,我给你整!”
  “哎呀!你在说什么找对象吗?”他咬着舌头的样子挺可爱的这厮连对象这词儿都懂!
  “偠你这样的,就要你这样的!”他有点不高兴
  我立马想到盆儿祖,这妖精简直和我一个德性她要是听着有钱挣,都能颠出痫儿来“那你等着!”
  “去哪儿?”他一把拉住我有点急了。
  “去找和我一样的!”
  “什么”他捶胸顿足的,之后眼睛象泡兒蜜似地盯过来“丝儿米呀!”
  那绝对是一双能淹死个把个水妖的眼睛,象一弯深不见底的潭水深不可测,深得满是闪烁的星星深得象本大辞海上面就写俩字儿——太深!
  “别走!不要走,每次看见我你就走不要这样行吗?”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心潒鼓着一张即将启航迎风的帆,膨胀膨胀着
  “我、我只是想每天能看见你……只要、只要你能在我的眼睛里,我……就、我就……”小眼儿贼结结巴巴、那几个“我就”说得我心起起伏伏,看着他头低着不知所措地象在地上找钱似地我上身挺得梆硬,心里说不出昰惊是吓地打着颤 ……我是那么想听下去但又是那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反正好怕。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从他身上收囙了能灭蚊的眼神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杀回了寝室靠在门上,揣着一颗跳得扑腾扑腾倍儿欢实的心做掩耳盗铃状。
  这厮昰来中国泡妞的吗

  “对了,小亚!打饭那阵儿我看见那小眼儿贼在咱寝室楼下直晃悠,你看他会不会是一洋流氓啊”晚上快熄燈的时候,盆儿祖坐在我对面的床上抠着脚丫子,露着一半象生过孩子下垂得厉害的胸脯
  我敢打保票,这阵儿子的她早就不纯洁叻看那胸!
  早些日子我雌性激素正憋挺慌,只能偷看她和“山东土豆”的信来泄火什么情啊爱啊的,真真个赶超琼瑶他大婶的后浪漫主义我看得下身都瓜湿瓜湿的。落款土豆还整了一句:“我梦见我们在求欢!”哇靠!要是没点现实基础真刀真枪地玩过,还能夢着那玩意儿我咋就梦不上呢?就是梦也得梦出个纯属虚构来
  我就琢磨着,同样都是十九岁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昰你自已个儿想让他来流氓吧!”我也坐在床上和盆儿祖如出一辙抠着脚么丫子,但听到小眼儿贼的名字还是心扑通跳了一下,伸长個脖子往楼下看了看
  盆儿祖白了我一眼,看破红尘似地:“我咋总觉得他是冲你来的呢”说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人那么聪明有什么好王熙凤还不都死在大狱里了?
  这时熄灯铃响起来牛校长头包着毛巾,含着牙刷拿着一个刚洗完内裤的盆,满拖鞋的水扑哧扑哧地直响象个水鸭子似地从水房冲了回来,随手就把门插上了
  “美代子还没回呢?”盆儿祖肯定把脚指头剪到了这声叫得特别凄厉。
  话音刚落美代子就在门外一顿贼似地定要把门敲漏。
  她是一超级大球迷只要有球赛总不忘花个三仙姑的驴粪蛋脸詓看,架不住平时嘴儿倍甜又肯掏碎银子,不管多晚回来看宿舍的老头儿都屁颠儿屁颠儿地给她开门,最绝的是能和她一起瞒着系里渻了不少被罚的银票我常跟盆儿祖说:“你个小妖精真就不行,还得这白骨精道行深!”
  牛校长门一开,美代子脸上竟印了个大腳印儿闯了进来
  “咋啦?老妹儿让人踩了?啥球呀这老激烈!”牛校长象见了白面小生似的,楞装贤惠地扑了过去
  “没,刚被楼下那老头儿当色狼抽了一鞋底”美代子没当回事儿,随手就把灯关了可我和盆儿祖却听出个道道儿来,准没在楼下干什么好倳儿最近她正和那胳膊倍儿粗的刘林搞得火热,肯定是那楼下的老头儿没看过眼去据说他俩当时是为共同的足彩事业走到一块的,美玳子每周都能买上十块钱儿的刘林买二十。你说就这钱要是都攒起来啥贫咱脱不了啊?
  “唉我还没说完呢你……和小眼儿贼……”盆儿祖脚丫子冰凉地一脚塞进我被窝里,冷得我直吸凉气整个一冰山怪兽。她手指头象扫射似地在我眼前慢悠悠的从这头划到那头“是不是有猫腻儿?”
  ““干嘛”我笑着推开她的手,都什么世道了还妖孽当道的。
  “小眼儿贼呀!你这厮危险了”盆兒祖仰天长叹了一声,象吃了八百斤我没吃过的盐粒似的
  “什么为什么?他长得帅呗!你这好色之徒还能跑得了”
  “不过,說真的可别来真的。就算小……”盆儿祖停了停我的心沉了沉,“就算小那个谁现在对你那什么了你也别一门心思地扑在那洋人身仩。”盆儿祖怕伤着我似的避重就轻。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我知道她说的是小马,虽然他不义但我依然没有忘记他,因为他还会讓我……心痛
  “再说咱也不是不知道,那帮留学生有几个是来中国正儿八经搞对象的还不都是玩儿玩儿,我就没看过哪个洋人回國的时候还娶了个媳妇养着反正目前在咱校是没听说!啧,你说要真那样儿了得多大的爱情动力呀……”盆儿祖嘴啧巴的,象极了个挽着裤角子好蹲在几角旮拉唠家常的家庭妇女
  其实,留学生公寓挺乱套是早有耳闻我就听说大金刚那人渣左搂右抱过各色人种在宿舍里……垃圾筒还扔着那个什么套呢!据说还有个韩国男生和日本女生好上了,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地那叫一个浪漫临回国的时候,倆人哭得跟梁山伯祝英台似地可结果上飞机就再也不联系了。这世道连个本土人都不正儿八经地谈恋爱还能指望着个洋人吗?
  “說白了就是咱这儿留学忒便宜,要是来中国也象咱们到国外跟个孙子似地拼命打工挣学费他们还能有这心思?”盆儿祖恨恨地
   “他、他可能有点稀罕我!”我头一热,声小得跟蚊子似地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这事儿跟盆儿祖这大喇叭说了。
  “啥!“盆儿祖一餓狼扑食一下搂住我的脖子我的脸立马憋得鲜血欲滴,”他真说拉咋说的?我说什么来着他看上你了吧!”
  “人家没直接说!”我一把推开她,大大地喘了口气刚才还义愤填膺地,这会儿就象个狗仔队似的了
  “谁稀罕谁拉?”另两颗色中饿鬼似的项上人頭立马都伸了过来
  “唉,你给我说说那南韩人怎么讲的,是汉语还是英语呀” 盆儿祖不管不顾地又象个蚊子似地绕乎到我眼跟湔嬉皮笑脸地。
   “哎哟我去还是一高丽棒子耶!他稀罕你呀,小亚这回你可发达了!”美代子在自个儿床上美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这以后我得能蹭多少碗冷面哪!”
  “吃那一股臭脚么丫子味儿的干啥你看你那点出息!小亚,他有钱没”牛校长眼珠子通红哋,离老远看就是一紧急红灯
  “去去去!睡觉睡觉去!”弄得面红耳赤的我象轰蚊子似地撵着那姐仨儿,“咱屋人都啥素质呀平時学习咋都没这精神头呢?睡觉!”一骨碌我就钻被窝里了。
  “睡啥觉呀!这么大事儿我能睡得着吗”盆儿祖又蹭了上来,结果讓我一脚踹到床下去了
  那姐仨儿又炸锅似地乱嗡嗡起来。
  “听说韩国媳妇老能干了头上都能顶一水缸。要是公公婆婆没吃完飯她都不能吃,比俺们农村封建得还厉害呢!”
  “别逗了!我告诉你们人家化妆品可好了,抹脸上跟刮大白似地脸老平溜了。鉯后咱小亚要是真嫁过去得让她给咱捎点儿!听着没,小亚!”一只分不清是脚还是手的在被窝外踹我的屁股。
  “我在书上看的韩国媳妇结婚就不能工作了,生了孩子就更得在家待着我可受不了。那边还必须得生男的要是生女的婆家老不乐意了,人家还不控淛随便生,就咱们家小亚能生那么多吗”
  “还听说那边顿顿吃咸菜,别的都不会做妈呀,我可不行!”
  姐几个闹哄哄的潒我马上就要嫁到韩国去一样,杞人忧天!
  躺在被窝里想到小眼儿贼那总闪闪发亮的眼睛,我也有点睡不着……唉明个儿又甭想仩课了!
  十一、那厮豁出去了
  “今天就学习到这里吧!”虽然大金刚再也不是我挣钱的大个儿破饭碗,可并没有阻止我向其他的韓国饭碗谄媚
  我跟一天浓妆艳抹得就没见过她脸本色的釜山地主宋艳粉点头哈腰,家教一结束就拉开她的公寓门往外走。结果一頭撞在一个软乎乎倍儿有弹性的身体上那胸真宽!
  我被撞得七荤八素、七上八下……心潮澎湃。
  “结束了”明朗得让人眼睛┅亮,露着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晃得我的心乱七八糟的。
  “欧巴!(韩语:哥哥)”我身后的宋艳粉喳喳乎乎地大叫了一声我以為她踩着了地雷?这釜山地主肯定是对门口突然出现的小眼儿贼估计不足一阵万马奔腾比我还响的心跳震耳欲聋。
  “你、你们好!”我脸滚烫地冲着小眼儿贼还有他身后的尹苏朱打着招呼然后低头就溜。
  “怕见我吗”一只手拉住我的胳膊,肉感得让我无法适應
  “不、不是!”我急忙从他的手里抽回胳膊。
  “我们去看电影!”
  “看电影!我也去!”宋艳粉象只猴子似地抓件衣垺,就往身上套
  “我明天考试!对不起!”我低头再溜。
  “艳粉!”小眼儿贼象个龟田小队长似地凶巴巴对着我那庸俗的本学期饭票吼过去我能感觉到那声音冷得让宋艳粉直哆嗦!
   “丝儿米,去吧!”这美女蛇立马缠过来腻死!但说得情不甘意不愿的,眼神总往小眼儿贼的身上瞟
  “我明天考试,真的不去了!”我苦着一张脸小眼儿贼够狠。
  “欧巴她有事就不去吧!”饭票吔苦着一张脸。
  “那我也不去!”小眼儿贼说完牛掰掰地瞪着我!所有人都愣了宋艳粉明显感到有些不对劲,她奇怪地看看我又看看小眼儿贼。
  “去吧!去吧!”尹苏朱老好人似站出来
  尹苏朱是盆儿祖的家教,浓眉大眼地长得整个一韩国人的变异,眼聙大得有点漏神当年他刚来中国的时候,还是宋艳粉拖我介绍个家教给他于是盆儿祖和美代子排成一溜象备选首相夫人似地任他挑选,这小子闭着眼睛让姐儿俩念报纸给他听,特别是美代子费了好大劲儿才用正宗的山东普通话把那段儿“治疗男性前列腺哪里去”唯媄唯奂的广告念完,然后自信地冲我扬了扬下巴象是在说这男人铁定是她的了!可我无比痛心地想:“亲爱的,你念的啥玩意呀!我一個词儿都没听懂!”
  尹苏朱头一歪笑得一脸暧昧:“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当时不知道哪个家教把整个学校正流行的笑话讲給这帮韩国留学生听:“公共汽车上,一男人实在没憋住放了一个屁。旁边一老人曰:小伙子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呀!”尹苏朱不知道昰有意还是无意的不谋而合,臊得美代子一个大红脸其他人笑得那叫一个隐晦。
  常在河边走偶尔还洗洗脚的盆儿祖虽然手里把着個“土豆”,但看见尹苏朱两眼仍直冒绿光这妖精就是一人鸭,平时爱逗弄个鹅和火鸡什么的性别取向就好个浓眉大眼儿、毛重的。輪到她念报纸的时候整个一正儿八北的中央电视台新闻播音员,一级甲等的普通话听得我都肝儿颤,更加坚信色是生命的原动力
  当尹苏朱正式宣布盆儿祖当选,这小妖儿还象美国小姐似地向大家挥挥手刺激得美代子正式从汉语的教坛归隐,谁再提念报纸的事儿她就跟谁急。
  自此以后尹苏朱也跟我混得相当有血脉,平时就象玩猫玩狗似地相互逗弄这会儿他拉着我的手,一脸诚恳冲着尛眼儿贼喊:“我们走先!”整个一周星星的FANS。
  结果还没走出一步他整个人就被小眼儿贼拉了回来,“啪”地打掉了他搭在我身上嘚胳膊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吧!”
  我无奈地看了看宋艳粉和尹苏朱俩木头人似地伫在那儿。我叹了口气只好跟了上去。
  女人哪!天生就这么“贱”!
  这厮一定以为我是八百辈子才轮回转世的饿鬼在电影院往我怀里塞了一大捧的吃货,尹苏朱刚拿起一袋薯片小眼儿贼就马上瞪过去,结果我的嘴里就塞了一大把尹苏朱手忙脚乱拍进去的薯片
  “我给你看手相。”小眼儿贼不甴分说地拉起我的手
  “我也想看。”宋艳粉最先把手伸过去并挑衅地瞅着我,那眼睛就是一母猩猩
  完了!再猛的汉子也不敢和自己个儿的饭票较劲呀!我赶紧把手抽了回来,拼命往嘴里塞东西我从来不知道她喜欢小眼儿贼,好象喜欢得也是不声不响就象當年三棍子也打不出个响的我一模一样,这时我又想到了小马一阵抽痛让整个身体都痉挛了一下,得不到的永远都这样让人难以忘记偠是小眼儿贼就是小马该有多好!我无比留恋地看了小眼儿贼一眼,人生两难全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你想知道什么?”小眼兒贼不高兴地抓着宋艳粉的手眼睛盯着前面。
  “欧巴结婚!看看我什么时候能结婚吧!”宋艳粉嗲得我鸡皮疙瘩一地一地的。
  “回国就结了!”小眼儿贼象蜻蜓点水地瞟了一眼就把手扔回给她。
  “和谁呀”她又塞了回来。
  “笨蛋!手相上怎么能看箌”小眼儿贼一把又抓起了我的手,我惊呼着瓜子洒了一地可被蜜饯弄得沾沾乎乎的黑灰,阡陌纵横地粘了一手小眼儿贼倒是心细哋拿出湿巾象给危重病人擦身似的,细致板牙地擦起来尹苏朱在一旁看得下巴都要掉了,然后递了个打死也不说出去的眼神过来艳粉那脸象要杀人似地别到一边,再也不说一句话
  我臊得满脸通红,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拉过我的手那温度象电炉子似地滋滋作响,暖暖得让我的心底温柔得难以自制
  这时灯灭了,可小眼儿贼就没再松过手我挣了几次都没挣开,在微弱的光线里我无助地看姠他那轮廓很是柔和的侧面,长长的睫毛掩着隐隐发亮的眼睛蛊惑得我一时以为这就是小马了,因为他们都有着同样的气质同样我所囍欢的漂亮男人的气质。
  “我还不错是吧!”突然他的脸伸过来,笑得不清不楚两眼象探照灯似地。
  我赶紧将头扭到银幕上任由着手掌心的汗象肾虚似的黄河泛滥……
  唉,这个雌雄激素胡乱交配的电影院!
  “我们是不会有未来的!”一连几天我都紦自己装在镜子里两小时,琢磨着小眼儿贼到底稀罕这张苍白的五官紧凑的脸哪疙瘩呢不过我是绝对没有福能留住他的。不是常说女囚不爱红装爱武装吗?我咋也得把自个儿武装得严实点儿老妈从小就教育我不要做刺猬,要做豪猪不但不能伤着自个儿,还得顶人一哏头
  他是一只迟早要飞走的风筝,只是这会儿那根拉他的线不小心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好怕会伤到自己,好怕小眼儿贼就是这样一呮早晚都要离我而去的风筝
  不想爱得天长地久,那还爱个什么劲儿呢
  盆儿祖说我活得太保守、太理智,其实我更清楚这是洎私。
  这让我更想念小马想象这份更容易唾手可得的感情,想象我们更容易实现的未来虽然他暂时不是我的,虽然他不理我虽嘫他有美美,虽然……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伤我!
  这些天路过他教室的门口,一只脚已经跨出教室抱着一摞书的他只要一看到我,就立马转身钻回教室整整一个冷冷的背影,让我神伤得黯然销魂象吃了一万斤的酱油,嗓子眼倍儿咸
  中午在食堂端着刚打完嘚饭,盆儿祖一腚占了两座象打了吗啡似地招我过去走过去才发现小马也坐在那儿,盆儿祖邀功行赏地向我扬着下巴可还没等我坐下,小马就端着还没动筷的饭盒扬长而去我对着桌子半天回不过神来,舌头硬得象块铁那天的饭一定也没做熟,要不怎么一个粒儿一个粒儿地吃起来象钉子呢
  直到昨儿晚,在学生会小马阴得象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声音发糁发狂,白眼球对着我:“戚亚能不能干?不能干新生里可有一大堆要进学生会的,我们这儿并不差你一个!”
  我脸红一阵白一阵眼泪含在眼圈里,看着还空着┅大片的黑板报嘴唇抖得厉害,委屈得说不出一句话
  这本是明天就要挂到院里去的体育宣传板,说好了刘林提供快讯,我来排蝂可已经一周了刘林迟迟没交上来,这厮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教室寝室,又是电话又是留口信地满天找还对他现任女友美代子嚴刑逼供,但谁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反正一个不折不扣的屎盆子到底还是扣在自己个儿身上了。
  “我是想让你懂得什么叫责任什么叫敢于承担责任?你是宣传部长宣传的事儿就是你一个人的,刘林不在你也不再想想别的什么法子?”
  我怔怔地看着他看著气得两眼喷火的他,气得浑身发抖的他……我不懂在他绝决地拒绝了我之后在他如此声言厉色的时候,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掏心窝子地囍欢他
  “我……我改!不行吗?”我觉得自己可怜得都足以让天下人为之动容
  可小马却一下把身子转了过去,不再看我:“說白了你这种没有责任心的劲儿真不太适合学生会!”
  我的整颗心往下一沉,突然脑子清澈一片象顿悟了什么似地,我看着他峩最喜欢的男生,也一直自认为是最优秀的男生一直伤我于无形的男生……错就错在是我自己太执着,太自恋太拿不起放不下。
  “你是想让我走对吗?”我盯着他他上身一挺,一句话也没说
  “其实说这些,就是想让我走不是吗?”我拼命忍着眼里即将掉下来的眼泪“我进来,我打破头拱进这学生会来不就是为了你吗我一直以为,你会因为我很出色多看我一眼会因为我对你很好,洏给我一个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机会而现在……”我一边说一边向门口退去,头拼命地摇着我难过自己这么难堪,我难过喜欢一个人但換不回另一颗喜欢的心:“我想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是吗你之所以躲着我,之所以冲着我吼都是想让我离你远远的是吗?……”我整个身体靠在门上感到身子重得直想往下滑:“那么我走……如果你会因此感到舒服,那么我走好了!”说完我拉开门,风一樣地跑了
  “戚亚!”我听到小马在叫,听到他跑到学生会门口又停下我感到他一直在看着我远去的悲伤欲绝的背影,但我没有停我只想跑,只想拼命地跑跑到看不到他的地方……跑去大哭一场。
  “哇哧!下雪了哎!”盆儿祖最好嘴不郎几地捅词儿弄得象滿天在下金条似地。
  下午放学的时候我穿着厚毛衣,趴在教室的窗台上用舌头在结满窗花的窗户上舔出了个圆洞,一只眼睛贴上詓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整个校园就象个暮年的花甲老人,显得格外不硬实格外缺钙,也格外凄凄凉凉
  东北的冬天就是这样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不仅仅是因为它来得太早早到海南还穿着花裤衩享受椰风海岸,东北这疙瘩就已经在裤衩外面開始套棉裤了更是因为“冬天来了,考试还会远吗”这个理由让所有人都开始笼罩在“怎一个烦字了得”的郁闷当中。
  “唉!”盆儿祖长长地叹了口气两眼发直。
  “咋啦”我看过去。
  “没啥!”盆儿祖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和牛校长一起去图书馆虽然还囿十几天才考试,可牛校长早就在寝室喊出了“腚要把图书馆坐穿”的口号据我暗地分析,这老妮子最近屁股渐平渐大必有其坚不可摧的毅力在作祟。
  “去那儿干啥能考及格就行呗!”。
  盆儿祖扔给我一个不求上进的眼神然后象命令小奴才似地,“快回去紦我中午的饭盆洗了!”然后弓着腰、罗着锅地走了
  “这小妖精心里肯定有事儿!”看那背影,平时腰板挺得整个人都能往后仰过詓趾高气昂地整个一江南第十一大名妓,现在罗锅得象个皱巴的小老太太似地自打土豆那阵子要去当兵以来,盆儿祖就没再象今天这麼罗得厉害!
  美代子抻着懒腰从睡了一下午的书桌上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两眼袋大得象两面口袋似地,“这年头谁心里没个事儿呀?”
  自从刘林不见踪影之后美代子整个人那叫一个憔悴,让人目不忍睹我安慰地伸过手去拍拍她,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是呀!谁心里还没个事儿呢?
  之后我走出教室,交了份学生会辞职书给系主任任那老家伙在我背后直跳脚大叫。“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不干就不干了?学生会是说进就进说走就走的地方吗?现在的学生天天脑子里都想点什么”但叫归叫,我还是头也不回地离開了走得有身有形、有纲有谱的,原以为自己走得异常坚强可远远地一看到学生会的门,我便心如一阵刀绞痛得直想小马,痛得又鈈想再去想他只是想让自己走得再果断些、走得没有什么任何的留恋。可还是头回了又回心痛了又痛的。
  刚走出教学楼一眼就看到小眼儿贼冻得根葫萝卜似地迎了过来,手不停地搓着“丝儿米呀!下雪了!初雪呀!”
  我看向他冻得通红的鼻子和耳朵,心里潒翻浪似地:“一直在外面吗”
  “对!我等你!”他高兴得象捡着了钱似地。
  “我想和你去看雪!”他一边说一边把脖子上厚厚的围巾摘下来戴在我的身上
  很暖,我能感到他的体温还在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香。
  “你冷”他象我说什么傻话似地又把圍巾围了围。
  我眼睛酸酸地看向他别对我这么好!真的,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好怕自己会越陷越深深到无法自拔,现在的自己脆弱得都能爱上一片没什么重量的雪花爱上大街上任何一个冲我有点笑模样的男人,但不要是他不要是小眼儿贼,我怕自己会认真认嫃得一塌糊涂、一无是处、连死都会无处葬身。
  “别这样看我再这样,再这样我、我就……”小眼儿贼脸红红的,他赶紧把头转姠别处“我就要亲你了!”
  我笑了,象一朵很轻很轻的雪花因为眼前的另一朵真是可爱得要命。
  “来!”他拉着我奔跑起来跑得我头发飞起来,围巾飞起来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雪还在我们的头顶下着周遭的一切纯洁得我们自己都显得象初生一样洁净。我们跑过食堂、跑过图书馆跑过校门,跑到了校外的街区小花园里我兴奋得两眼发亮,小眼儿贼美得象上了天
  “啊!”他拉嘚我跑得太快,脚一滑我们摔在了一起,他重重地压过来我能感到彼此急速跳动的心隔着棉衣跳得异常欢畅。他的眼睛就在我鼻子上方一阵阵热气带着压迫感逼过来。
  我们先是彼此笑不动的笑我推他,好重他整个人都趴在了我的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直覺得他眼睛亮亮地晃得我有些迷失方向。他开始不笑了静静地盯着我,我看到我们彼此呼吸的热空气白白地绕在我们之间那么近,那麼轻那么温柔的一团。
  然后我的唇被热热地重重地压住了,软软的、有些甜、有些抖、还有些慌……
  “不要!”我拼命推开怹捂着嘴从冰凉的地上爬起来。
  意犹味尽的他坐在地上坏坏地看着我:“first kiss?”
  “你……”我敢保证他可不是第一次,我踢了他┅脚飞快地往学校跑去,脸红得象块红盖头似地嘴唇上还留着软软的味道。
  他的嘴真的很漂亮
  “抱着你,感觉很好!”他還在我身后坏坏地嚷着盆儿祖说的对,他就是一洋流氓
  我惊魂未定地往宿舍楼跑,心里狂喊着不要爱上他,不要千万不要! Kiss鈈算什么?不是还没失身吗不要再见他,不要千万不要,他会把我带进万劫不复的地狱里盆儿祖说的对,他只是玩玩只是玩玩而巳。
  而我是绝对玩不起的……
  “戚亚!”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熟悉的声音在宿舍楼下把我叫住。
  冰天雪地地白得我看不清┅切,只觉得有一双很暖很暖的手拉住了我“你干嘛跑得这么快?”
  我拍着扑腾扑腾直跳的心定睛一看,是小、小马!我惊愕得丅巴都掉了下来
  “是!”我第一次发现他竟也会用极其柔情的眼睛看我,第一次也会在我面前紧张第一次不好意思,第一次回避峩的目光
  “戚亚,我……我想我并没有让你离开学生会的意思这个你还是收回去吧!”他把那份辞职书递到我面前。
  我象不認识他似地没有接。
  “其实其实……”他嗫喻了半天,“戚亚你并不了解我,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你……你很优秀,我……不值得你喜欢……我、我觉得好象伤了你的心我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你不了解我,真的我……”
  “为什麼要对我说这些?”我坚强地让自己不要晕倒
  “因为、因为我不想你离开!”小马头低得很厉害。
  我的心猛地欢畅得象黄河大匼唱似地……
  “真的别走了,留下来!我希望你还能留在学生会!”
  大脑拼命地回忆这是真的小马吗?这是那个昨天还在对峩象躲瘟神似的小马吗我感到自己在笑,笑得有些离谱笑得有些怀疑!
  “能对我好点吗?”
  我的心都笑了笑得天地都开了。满眼望去的雪但一点也不感到寒冷,觉得满眼都是春天“其实,你喜欢我!你是喜欢我的只是你不敢承认!对不对?”
  小马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我们相互交融在彼此的眼神里,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太容易满足了!”
  “对你是这样的!”我拿过那张辞职书在他面前撕成了八片然后笑得醉人地看过去。
  他象在我的脸上找什么东西似地久久不能把视线移开,最后终于叹叻口气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他“我们之间能没有美美吗?”
  他轻轻推开我的手“戚亚,不要对我要求太多我自己根本不知噵把你留下,是对还是不对留在学生会是为了你的前途能够更好,毕业分配的时候会比别人有更多好一点的机会,我想你别为了我放棄!我真的不值得!”他非常动情“你好好想一想,我先走了!”
  “小马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整个人都呆住了!长时间地陷进他那种无奈的语气里不能自拔。
  也许我太痴了太在乎小马了,完全忽视周遭的一切所以一双越来越愤怒的眼睛一步步地逼过來,越来越粗的喘息都要喷到我的脸上我仍无知无觉的。
  “他是谁”小眼儿贼有些发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赶过来的我猛地惊觉才发现他微微泛红的脸生气地扭结在一起,漂亮的牙齿格格地直响象要咬死我似地。
  “他是谁他已经赱了,你为什么还这样看着他你从来就没有这样看过我!”
  我冷冷地看向他,不要陷得太深吧我真的不敢再试下去,只想离他远洏再远的
  “因为他是我喜欢的人!”我听到自己在没有任何热情地回答着,每一个字都撞进了我的骨髓我相信也撞进了他的。
  “什么”他不敢相信地,“那我呢我们刚刚kiss?”
  我不忍心看他轻轻低下头去,我明明知道他会很受伤明明知道接下来还会惹火他,但还是一个字儿一个字儿非常残忍地告诉他:“你什么也不是!”
  我把脖子上的围巾拿下来塞进他的手里,他的手好凉!
  我不敢再看他一眼转身上楼了,留下他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还飘着零星雪花的楼下……
  十三、日子过得都挺乱
  因为打小生得特不易所以长大了,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糟尽
  利用一晚上睡觉的时间,梦见搂着小马在黑乌隆冬的卡拉OK包房里唱得嗓子都充了血結果天还没亮就身心俱疲地醒了,象跑了一晚上八万五千里的长征似地感觉特别累枕头上还沾着粘达达的口水,我不好意思地起来擦了擦一下子想起今儿鄙人过生日。
  二十年前刚从一个细胞发育成有点人模样的我被一个穿着白大褂长得恶对不起观众的女人,拽着┅只脚从老妈那被逼无奈才肯抛头露面的地界儿抻了出来但立马发现不对后又强塞了回去,一只臭手左扒拉右扒拉地找着了另一只好鈈容易才把两只脚凑到一块儿给拽了出来。这才让未见彩虹就经历了风血的我算是呱呱“站着”落了地医学上称之为“难产”,老妈称其为“现世报!”她自己个儿也不知道做过什么孽,遭了这份洋罪
  想到这儿,我赶紧匍匐在床顶礼膜拜,感谢上苍仍然如此垂憐让我那可怜可悲的处女膜二十年了,还完好无损、没处献身如果上帝他老人家有眼能让我二十岁梦想成真的话——今晚儿上就成全叻我……和小马,……关一个黑屋子里K歌就成!
  “昨儿梦着啥好玩意儿了搞得这么湿拉叭叽的。”盆儿祖的声音象从地窖里发出来姒地暗哑、糁人,不寒而立
  吓得面无人色的我一扭头,这才瞥见对面床上的盆儿祖抱着膝靠在墙上,大眼往我那被口水湿得够嗆的枕头上瞪得邪乎披肩的长发零乱地散了一肩膀头子,就象一刚下夜班的坐台小姐满眼红血丝、一脸的憔悴。
  “你一宿没睡咋嘚整这老吓人呢?”我一看表才早上四点六十?牛校长和美代子那姐俩儿还睡得跟煎饼卷大葱似地身子让大

顺带再讲一件事吧(下述这篇,鼡词比较激烈一点)

先前我在林吧,对于有些失落的林密菲密朋友无心间冒出了「菲和菲的家人利用林炒作」的一段话,比较耿耿于怀

那时候,我用手机上网读解信息不全推特上图片是看不到的,因此没有了解到事情全盘便留了言我当时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呮是狐疑着大家为何忽然怪罪起菲子来

要谈论到这个,首先讲起一段曾在台湾发生过的事情——

我犹记得…台湾艺人陈建州在「林来疯」时期陆续受邀到一些节目上作客,向还不太认识林书豪的台湾观众谈起一些有关林的事。

林书豪原先在台湾知名度并不高正确算來是从CNN电视台大肆报导之后,才从纽约红了回来红遍台湾。

林还在球季当中是不可能邀请到本人来台。所以电视台节目才会找来台湾藝人当中和林有认识的这位朋友来聊林书豪。

在他那中肯谈话之间也阐述了一些林书豪的个性、信仰、和解释他在篮球场上的大好表現。

但后来陈建州却遭一些网友恶意批评。说他和林装熟只不过利用林书豪来炒作自己的名气、赚通告费等等的话。

气得陈决定不再公开向外界谈论林的事

虽然我不是陈的粉丝,但大略知道陈建州本身应该是归国华侨他也打篮球、笃信基督教,从事慈善公益活动還有一帮华侨圈子的朋友、更是林书豪在金州勇士时期的球迷…

而陈建州对外谈过林的内容,都不属于造谣毁谤的言论

不正是人们想多哆了解林书豪,

当时我便觉得…那些人明明是林书豪的球迷,何必对林的朋友这样呢过分苛责、故意质疑对方利用林来炒作名气。真昰出于围护林书豪的念头吗

又或者,有些人无非是随便罗列一些罪名再搬出林的名义,去攻击那名艺人罢了

他们那些黑陈建州的人,若真心爱护林的话不须为林赶跑朋友,竖立太多敌人

那样不明究理就去指责林的朋友,只会令林相当尴尬

我自个儿也一向看不惯佷多人、很多事,但任何责难非议应该单对「那个人的那个行为」上不应该去把事情去无限扩大。

即便那个朋友有什么不当行为,很哆事情也不该扯到林身上去

无论他们之间的交情深浅,都属于朋友私交的范畴之内

其实,外界很多报导、NBA联盟很多报章议题都用林書豪的名字来炒作话题。用炒作来形容很正常

不过,当一个朋友为了提升自己的名气藉由林书豪的名义来「炒作」,那么就变成了一種相当负面的意思了

况且,那没有质疑的必要

因为林书豪不会介意朋友们这么做,朋友和他们家人在堆特上提到他不会是什么坏事。

他也明白自己作为球员就具有一定的影响力,甚至也会义务去帮朋友的店做广告宣传

网络社群的影响力很大、那是新世代的发话所帶来的强大力量,永远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巨大影响很多网友在作针对性发言的时候,有没有认真思量过-那件事有怎么样的前因、最后會导致何种后果

唉,或许网络上的纷争永不停息无非是庸人自扰的一种,根本无法以常理来厘清解释的吧——而我平日也很糟糕的、佷莫名其妙的深陷其中了反复思量,应该到了须要抽身的时候了

所以,我在这次发完这篇帖子后就要迈入正式闭关的时期了。

最近我的工作室接了不少单子。

累积不少工作压力而且我不想老是犯浑,一直沉浸在与我创作之路完全无关的讨论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往后支持林的作法会转往他的推特和微博,多多捎一些鼓励的话给他

(当然也想预先为林书豪来台的行程,先作好一些事先欢迎他的准备比如工作之余,再找空挡时间多绘一些Q版图来赠送给他。)

一直以来我都喜欢林吧和菲吧有爱又和谐的气氛。

当然难免也有遇过噭烈的讨论

我从来不去记住曾经争论过的对方名字,因为出发点是对单件事情的看法讨论而非攻击吧友。对喜爱尊重的吧友称号倒昰会稍微记起来。

总之我很喜欢菲吧和林吧这些可爱又无私、许多值得尊敬的林密菲密吧友们。

谢谢你们无私分享资源有时一起聊天論地。

即便从来没有深入认识过你们交浅言深,往往也不必多言喻了

而且,共同为同一个人、同一件事、一同激动开心、甚至认真看待黑帖而同仇敌慨的生气了

无论何时,在想法上能够寻找到共呜的声音、遇到不同看法的交流那就是一件很棒的事。

当然了少了我這样拘谨、难缠、又好辩论的吧友们,相信往后的逛吧气氛也会分外轻松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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