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冷漠症症是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吗? /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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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与愤怒——日本一种特殊形式影像在大陆的传播、兴盛与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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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与愤怒——日本一种特殊形式影像在大陆的传播、兴盛与辉煌
花落去/文(twitter:@gonewater 国内微博:花落去)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期,邓接替毛成为红色中国的实际统治者。此时,距离他的前任消灭公开娼妓制度已经过去了三十年。此时,中国人的性生活也是这个巨大国度计划经济的一部分,国家机器确保“人”这一产品的计划生产和“性欲”这一等外品的不良率控制。通过一胎政策、免费避孕药具发放辅以组织严密的“单位”,公民的性交频率和性器官尺寸等设备细节都详细登记在册。作为对违抗这一秩序的人的惩罚,一个专门的名称被发明出来,即“破鞋”。
多年以后,一位作家在使他得享大名的小说中劈头便说,“有一天她从山上下来,和我讨论她不是破鞋的问题”。读者被这充满侵略性的语言惊呆了,久远的记忆通过这鲜活而恶毒的词语被唤醒,他们意识到现状已经如此不同。
斯时,人民已经开始享受不同层次的性文化产品。知识分子等精神贵族研读佛洛依德、福柯,年轻人中隐秘地抄写着“黄色小说”,而一些真正的贵族家庭(权力上能保证出国夹带,经济上能负担昂贵的录像机),已经开始观赏产自欧美或香港的“毛片”。
进入九十年代,政治上的沉闷与情色文化的泛滥相映成趣。著名独立知识分子刘晓波曾记述:“在官方宣传中,反自由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打击私营经济和扫黄。但书摊上的报刊和书籍说明,扫黄根本没起作用,非但没有扫掉,反而大有泛滥之势,已经远远超过八十年代。后来,我又逛了大连和北京的几个图书市场,发现色情加暴力的通俗读物最为畅销”。
当欲望不能找到平和的出口,便总会以十倍百倍暴烈的形式释放。在刚刚经历过一次洗礼后的年轻人群体中,他们的一个常用释放选项已经被关闭。但社会总体上仍未摆脱匮乏,各阶层的成员对其他阶层的待遇与享受通常无法以平常心视之,关涉到“性”这一终极释放渠道时时,心态上的分歧更加明显。知识分子的研读无法解决性欲,平民对于贵族能享受直观刺激的视觉产品愤愤不平,而后者观赏录像时却必须呼朋唤友以遵循江湖道义,在群体窥淫中装作若无其事地克制着被唤起的欲望,反而羡慕前者为所欲为的私密条件。精神领域的大一统局面结束十余年后,因了性文化制品的高低有别,社会阶层面临着分化与断裂的危险,秩序与道德的大厦摇摇欲坠,即有格局却被限制在“国情”中不可遽然改变,落后闭塞的性文化制品生产能力与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成长需求的矛盾尖锐冲突,革命看来不可避免。
1994年,一条看上去与此毫无关系的新闻,最终成为中国性消费史上莱克星顿的枪声。它初来时近乎无声无息,却在今后几年缓慢而坚定地推进;以谁也没有预见到的方式,填平了阶层间深不可测的鸿沟;它以非强制力量近乎统一了整个话语体系,并塑造出新时代的平民英雄史诗。
日,中国通过美国Sprint公司连入Internet的64K国际专线开通,实现了与Internet的全功能连接。从此中国被国际上正式承认为真正拥有全功能Internet的国家。
一 AV部落与中央帝国
1994年,在日本。“平成三姬”之首饭岛爱已经宣布退出AV界,专心在演艺界打拼。她的“漂白”成功被视为AV界的典范与奇迹。这一年,日后名声如日中天的武藤兰才14岁,离她创下年拍212部AV作品的骄人纪录还有九年。接替饭岛爱“AV天后”王座的小泽圆16岁,弹钢琴,打网球,正在享受她富家女的闲散生活;还要等两年,才会在街头被发现,开创空前绝后的小泽圆时代。继饭岛爱之后第二个被港台音乐人写进作品的苍井空,那时候也才11岁。
与生气勃勃的人才储备现状不同,日本的AV产业界已经经历了一次嬗变,此时正处于泡沫时期的尾声。尽管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起,日本电影中已经有了正面表现性的情节,但要直到1983年,AV(Adult Video)的名称才被正式启用。这中间长达20年的时间,导演和制片人们都在小心翼翼地挑战着传统。
据香港影人汤祯兆讲述,日本早期的情色电影,以“Roman Porno”和“粉红映画”两种形式存在,性之要素的出现,更多地是为了表现对当时风气与传统的不满与挑战,“弥漫着强烈的虚无主义色彩”。 这个时候的作品,还保留着电影的基本结构,性以外的剧情中,演员也在认真对待。
与邻国相似,这旖旎的氛围,竟也是脱胎于暴烈的对抗。1968年,大学生们在东京走上街头,对抗“安保条约”。青春的激情总不能持久;七十年代,日本房地产业为了安抚愤怒的青年,当然,更为了扩大内需,提出“为每一个孩子提供私人空间”的口号,家电虽然不用下乡,但电视机也开始从“一家一台”向“一室一台”发展。个人空间的极大拓展令青少年对性知识的需求更加大胆,在影院这种公众场合,观赏慢悠悠的“Roman Porno”和“粉红映画”已经不能满足他们,更具有纪实风格的AV应运而生,取而代之。
1982年,代代木忠那部石破天惊的《手淫的纪录》在电影院上映。当时的媒体报道:“女演员不是在演出,而是由真正的人妻、女大学生和办公室女郎,逐一把个人的私处秘部展现摆弄而导致快感,生动逼真的影像令男性观众受到巨大冲击。”
性活动不再是影片的卖点,它们就是影片本身。AV以革命性的姿态登上舞台——具有讽刺意味的是,Roman Porno电影曾因为“公然展示猥亵图景”被起诉,《手淫的纪录》却因为只表现纯个人的行为,巧妙地规避开舆论与监管的风口浪尖,安然无事。革命者一出生就风华正茂。
在隔壁的中国刚刚发出进行市场化改革宣言之时,性文化制品在日本已经进入市场化流通。出租、出售、情人旅店的三层销售体系已经完备,美少女、本番(真枪实战)的风格分野也已经确定;AV大师村西透利用与媒体的良好关系,将旗下的女优打造为青春期偶像,奠定了日本AV业绵延至今的“女优为王”营销策略。从1982年到1994年,层出不穷的AV作品,流星般此起彼落的青春女星,营造了整个AV产业的盛世大联欢氛围。
1994年,中国与世界的连接只有64K带宽,日本的AV种类已经数以万计,顶级女优的收入以数十亿日元计。巨大的落差下,倾销如山雨欲来。
二 走私的福音书
1995年,决定世界局势变化的是一家年龄不到20岁的公司推出的产品。这年夏天,Windows 95上市。图形操作界面狂飙突进,几个月内统一了PC市场。信息终端更加廉价与易用的革命性意义,要远远超过70年代日本青年的“人人一间房,屋屋一电视”。Windows 95的意义在于,它剥去了“上网”这一行为神秘而高贵的面纱,使后者从高不可攀的科学殿堂下嫁到寻常百姓家。
此前,中日两国最初的性产品贸易采用一条久经考验的渠道进行,走私。沿海渔民满载着昂贵的光盘靠岸,将彼岸带着鱼腥气的新鲜产品交给盗版集团,几天之后,最新的金泽文子、小泽圆和形形色色的女星形象就开始在各地电脑市场柜台下若隐若现。
但是这种扩散渠道仍然太慢。产品来源的不可控制,当时严格的打击措施,以及光盘不菲的价格,都使此类产品的扩散速度受到遏制。尤为致命的是,这个产业最早遭受到“山寨”之苦,体验了中国制造山寨一切又消解一切的威力:经常有人在中关村街边诡秘地兜售光盘,买家拿回家剥开挑逗性的封皮后,却发现光盘内容是IBM的产品使用说明。这令这个新生产业的信誉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转机来自海峡对岸。此时互联网上的中文内容极为稀缺,新浪还没成立,张朝阳还在麻省沉思。大部分中文内容,来自于信息化已接近完成的台湾。
每当人类的沟通方式有所突破时,性一定是首先用来交流的内容,以承载新疆域扩展之后的成就感与侵略感。中文互联网最著名的站点之一,便是当时的凹凸俱乐部;集大成者,却是稍后的巨豆-元元论坛。这两个站点都以汇聚大量情色作品和顶级写手闻名。元元的站长更是长于分类编目,他首创的情色文学编目法沿用至今。大量情色作品中,都保留着日本AV的影子,有时是对女优的赞美,有时是对制服、OL等题材的模仿,有些直接就是改写。
情色网站的出现,使刚刚被山寨色情光盘重创的大陆市场看到了苏醒的希望。各地有条件上网的,多是院校学生、电信员工或狂热的技术爱好者,这群血气方刚的用户,对当年传奇般的《少女之心》保持着敬畏,当他们看到,情色站点上几乎每一篇受推荐作品都远胜当年的传奇时,互联网广阔的潜力终于被发现。
作为成果之一,1995年,一款叫SEA的软件,一种叫JPG的文件,悄悄进驻于大量中国电脑。前者飞速的看图速度和后者小巧精致的体积,共同让一种秘而不宣的题材流传开来。
文字产品、视觉盛宴和无所不至的互联网三箭齐发,中国的性文化产品消费市场已经呼之欲出。
三、狂欢与愤怒
那时候,日本的AV江湖对邻国野心勃勃的窥伺浑然不觉。它们正在完成自己的权力转移。80年代如日中天的村西透及其“Diamond 影像”猝然倒塌,他背后所代表的录像带租赁体制也受到严重挑战,连被认为日本AV最大特色的“女优制”都面临竞争对手。
新挑战者名叫高桥雅也,他的帝国就是直到今天仍屹立不倒的SOD(“Soft on Demand”)。
前已述及,AV面世的前提条件是电视与录相机的极大普及;而师承美国,日本的影像流通也多以租赁业为主。1983年,“AV”这个名称正式诞生后,“日本录影带伦理协会”即宣布,以个人租赁录像带作为流通的主要模式(这个伦理协会下文还会提到,因为它直接创造了一个新的中文词“有码”)。
进入90年代,录像带的价格快速下降,消费观也开始发生变化。录像带的零售连锁店开始在各地大规模扩张,取代过去的租赁店。DVD的出现,更使得媒介的边际成本趋近于零。坚守租赁体制的村西透在90年代初便被淘汰;高桥雅也趁势而起,喊出“增加消费者数量比从一卷录像带中赚暴利更重要”的口号,并制定了区域差异化的价格体系(竞争激烈的东京等地区低价优惠,其他地区原价销售)。
销售对租赁的胜利,在中国看来不过是隔岸观火,因为大陆的正版AV作品寥若晨星,其来源不为人所关注。高桥雅也的另一个举动才对我们影响深远:挑战日本录影带伦理协会。
作为行业协会,日本录影带伦理协会握有对AV作品审查及放行的生杀大权;为了遵从日本法律“不得直接裸露性器官”的规定,协会提出了令每一个中国AV影迷闻之色变的“马赛克”制度,在正规流通的AV作品中,演员的性器官上必须打上马赛克。这直接导致一部分大陆青年的性认识的混乱,多年以后,当他们在实际生活中看到纤毫毕现的实物时,寻找毛玻璃总成为他们下意识的第一动作。
录影带伦理协会的存在客观上阻碍了市场新挑战着的进入。要加入协会,首先要有两个同业推荐;高桥雅也在这方面并无人脉;而任何存在日久的机构必然官僚化,这也令一切后来者白眼相加。在无法取得入局落子的资格后,高桥雅也的选择是推翻棋盘,自己另开一局。
1996年,SOD纠集同道成立了“社团法人媒体伦理协会”,专攻销售用AV制品的监管与资格准入。立足于租赁渠道的“录影带伦理协会”对此鞭长莫及。
挟监管以令诸侯的高桥下一步挑战的是“女优中心制”。高桥明言不喜欢将重点放在女优身上,因为那样作品的成败将系于演员的身材相貌,而非他自己的才华。高桥将AV的另一大制作模式“企划制”发扬光大,以种种匪夷所思的策划打开市场。SOD成立伊始,便推出《全裸乐团》《全裸游泳》《全裸健身操》等系列;高桥雅也的切&#8226;格瓦拉气质在这一系列中表现得最为充分,以“性刺激”安身立命的AV制品中,居然抽离了性活动本身,通篇都是大群女优,一丝不挂地从事艺术或体育活动。
这也许与高桥此前的电视综艺经历有关:很多时候,要挑逗观众的胃口,直截了当的刺激效果可能不如“出乎意料”来得强烈。“性刺激”的核心是代入感,观众看腻了上马下马、抽枪拔枪的AV后,对“熟悉的生活画面,主角突然代换为裸女”这种意淫良方大鼓其掌。
直到八年之后,SOD邀请罗马尼亚三位女奥运冠军全裸表演体操,名之为《金丝雀》,成为当年轰动世界的新闻。这八年的距离,大概可以看做日本之外世界对日本AV认识与接触的距离。而作为近水楼台的中国,却早已在《全裸雪山运动会》等作品中,得窥高桥雅也天马行空般的AV风格。
1996年,高桥雅也的SOD帝国成立。它代表了先进的AV策划思想,代表了先进的AV流通体制,代表了广大AV从业者和观众求新求变的最根本需求,其煌煌声威,延续至今。
四、飞越长城
中国大陆对邻国这场翻天覆地的革命一无所觉。尽管电脑与网络在飞速地扩散,但当时落后的硬件性能注定它们无法成为影像交流的主角。那时候,一台电脑的硬盘容量总共不过2、300M,还不如一张CD。主要的交流媒介是容量1M出头的软盘,又慢又脆弱。作为重武器的AV录像带,此时还无法登陆,先头部队除了一些写真、截图外,便是成人游戏。
日本的游戏与音像制品密切相关,彼此互为周边,这种成熟的产业体制,即使在今天的中国也没有建立起来。当时,容量只需要四、五张软盘的成人游戏《同级生2》一统中国,与《东京爱情故事》《仙剑奇侠传》鼎足而三,成为那一代人的青春记忆。与另两者不同,《同级生2》中纯洁的爱情之外,还有瓜熟蒂落的性爱情节;中国柏拉图式性爱的信徒如凤毛麟角,不得不归功于当年正常而及时的性教育素材。
与文字情色作品一样,日本的成人游戏经台湾汉化,克服语言障碍后在大陆市场攻城略地。当时的华义国际、天堂鸟甚至业界霸主智冠公司,都曾经汉化过此类作品。成人游戏的种类从角色扮演、冒险探索、战棋地图到益智棋牌无所不包,《圣少女战队》《龙骑士4》《麻雀狂想曲》等代表作品,在高校青年中流传复制,一如十几年前他们的前辈对《少女之心》做的那样。
成人游戏的流行,至少让日本特有的“马赛克”现象得到了预热。如我们所料,在成人游戏方面,日本又有“电脑软件伦理机构”来监管,同样是负责加工性器官图像。相对于AV制品,纯手绘的游戏更容易在图像上加上马赛克,这甚至造成了大陆软件业的一个市场契机,上个世纪末,各种“去马赛克软件”在每个下载站都心照不宣地被置顶。
这种隔靴搔痒式的交流,终于在新世纪升级。二十一世纪伊始,宽带网络逐渐普及。中日之间那湾浅浅的海峡,终于挡不住太平洋海底光缆中流动的滚滚字节。光盘,录像带,这些介质终于慢慢退出历史舞台。BT和Emule的时代开始了。
互联网进入中国的第十个年头,网民、带宽、数量都开始爆炸式的增长。中国发给世界的第一封电子邮件中说,“Across the Great Wall we can reach every corner in the world.(越过长城,走向世界)”,之于AV来说,中国观众的确越过了长城,后半句却要改成“世界汹涌而入”。仿佛一瞬间,武藤兰,松岛枫,吉泽明步,星琦未来,小泽玛利亚,朝美穗香,熟悉或陌生的名字扑面而至。此前,她们也曾经跟随光盘,跟随录像带,润物细无声地潜入一些有条件的家庭。但是正如前述,山寨化的中国AV产业和各种硬件条件的限制,使得她们的观众始终局限于一个特定而小规模的群体。宽带互联网的普及,十倍百倍扩大了这个群体,随着门槛降低到几乎没有,全民AV的时代呼之欲出。
但是它终究没有到来。纵欲一向不受中华传统文化所喜,哪怕是在自己的私人空间中,观赏与人无害的AV,也与传统的管制秩序相距甚远。随着网络日渐普及,对网络内容的审查也愈加严格。上位者忧心忡忡地关注着下一代的身心健康,生怕他们没有护航的花季被腐朽文化所沾染。
情形仿佛又回到十年前,这一次不是自然的匮乏,却是人为的隔绝。在习惯以AV打发漫长而枯燥的青春期之后,源头骤然被封闭,青年们再次躁动起来。获得并观赏AV,从最私密的作为骤然升华为对自由与多样化的追求;不能在身体上解放,至少在眼睛上解放。
终章 两个葬礼和一场狂欢
2006年,火种出现了。武藤兰,这位曾创下年拍片212部AV纪录的高产女优,死讯在网上传播。消息的源头已不可考,引起的轰动却成为当年的文化事件。清华等高校的学生在窗口挂出哀悼条幅,“为人不识武藤兰,看尽毛片也枉然”的口号传遍大江南北。
尽管不久后,武藤兰本人就在博客上进行了辟谣,并“对中国影迷的关注表示感谢”。但这场悼念行动耐人寻味地没有结束。看“毛片”“黄色录像”在过去是心照不宣的秘密,是私人空间的享受,是同道中人识别的暗语;但在悼念“兰兰”的活动中,这一行为突然公开化,标志化。观赏毛片之于二十一世纪的青年,仿佛摇滚乐在1968年的意义,是他们愤怒的嘶吼,是他们对体制的轻蔑,是他们对未来的迷惘,是他们无处寄放的青春标志,以及青春本身。
此前很久,中学《生理卫生》课本上宣称,“手淫对身体十分有害”,要克服这个习惯,应该“树立远大志向,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唯一靠谱点的建议应该是“穿宽松内裤”。即使这样,这门课在那个年代仍然上得羞羞答答,有些章节省略,有些章节男女分开上。我们班上男性生殖系统时即是如此,在女生们上这门课时,男性生殖器官的图像在幻灯机上狰狞亮相时有女生脱口而出“这么大!”,老师忙对着纷乱的女孩子们解释“实际没这么大!”
多年以后,轰轰烈烈的悼念武藤兰运动把这一切踩在脚下,被AV洗礼的一代人宣称,自由引导性欲,我们无所不知。当年的知名网刊《纵横周刊》为此推出AV工业专题,以两期特刊的篇幅系统介绍了日本AV工业的历史与现状,并总结:“如果说电影中与经典相似的镜头都是在向前辈致敬,那么AV无疑就是在向全人类致敬”。面向一些有志于研究国际政治与文化的青年的纵横周刊,此后在其内部流传的《新人生存手册》中忠告:快速融入这个圈子的一个途径,就是宣称自己有大量A片收藏。
武藤兰悼念运动完成了AV的去污名化。尽管此前很久,看AV已经是一件正常不过的事,但运动之后,看AV成为一件时尚的事。大量将AV理论化、框架化的文章开始出现,为什么是日本AV而不是色情文化更发达的欧洲、美国制品统治中国市场,日本AV中的性别关系与含义,日本AV的系统分类与走向,都成为研究的热点。台湾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博客,“一剑浣春秋”的“AV NO1”成为订阅热点,甚至为此开通了大陆专用服务器和支付通道。
作为一个时代的总结,2008年末,又一个死讯传来,这次是真的。作为那个年代的标志,大陆可能没有多少人在饭岛爱全盛时期看过她的作品;但她作为一个标志进入了文化偶像李宗盛的歌词,又作为转型成功的AV女优在两岸三地成为“日本梦”的代表。对她的悼念,更多出于一些70后对青春的追忆。笔者当时曾撰文《人类流星闪耀时》,既是悼念,也是为了不忘。
日,女神转生。声威经久不坠的苍井空(@aoi_sola),似乎在不经意间登录了twitter。也许一开始她只是为了与千万西方用户一样,絮叨一些家常事;但一位在日中文推友@StarKnight发现了她,并发出了简短的六个字:“苍井空上推了”。最受震撼的不是其他在中文推特圈天天查看自己followers数的大佬们,尽管苍井空三天就突破了十万粉丝;最受震撼的也不是那些墙内的宅男,因为总有人乐此不疲地将苍井空的推文转到高墙之内;最受震撼的是新浪,国内最大的微博运营商。新浪某中层曾在一个饭局上被人取笑,他们聚集了万千明星,推特上只要有苍井空在,就足以主打明星路线。他沉默,然后点点头:我们也在努力。11月11日,苍井空的生日,中国大陆新兴的光棍节,新浪的努力有了成果:苍井空(@苍井空)成功登录新浪微博,并专为粉丝们录制了一段视频——手持新浪标志“小浪人”,看上去那么珠联璧合。
蓦然回首,AV在中国大陆已经影响了整整一代人,这一代人已经获得了话语权,已经可以影响潮流与风向。与前辈们不同,他们很少走上街头,走向广场。他们的武器是键盘是鼠标,他们的青春记忆由《南方公园》《老友记》和日本AV组成,他们的经典动作是对权威树中指。两个AV女优的死讯和一个女优的絮语构成了另一种意义的伍德斯托克,大概是这个产业诞生以来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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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看见的金玉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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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藤兰,这位曾创下年拍片212部AV纪录的高产女优,太累了
UID577907&帖子158&情感值7 点&现金83 板板&阅读权限10&在线时间171 小时&
如果中国也可是实施rate电影化,我估计其产业链必以迅雷之势登顶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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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毛片的回忆
用古龙的话讲,青楼女子把自己弄成良家妇女的样子才诱人,大家闺秀偶尔露出点儿放荡的样子也才动人。按照这种逻辑,这篇一看名字就注定出身不好的文章应该想办法给它披一件文化的外衣才是。
好吧,我试试看。
先从商务印书馆的《现代汉语词典》说起。前段时间有人批评它,说若干次修订后,像“克隆”“斑竹”等一些走进新时代的词儿仍没有被收进去,还有,对“虎”这样的珍稀动物居然还解释成“肉可食用,骨可入药”,实在是太不环保了。批评得很对。
《现代汉语词典》没收录的词多了,你永远不要指望它会在“毛”这个字根下收入“毛片”这个词儿,尽管它绝对是社会流行语。《现代汉语词典》解释欠妥的词也多了,像对“下流”“淫秽”等词语的解释便很不人道,如果真信了它的说法,你简直就找不到还有什么下三路的事儿是上流、不淫秽的了。这本词典对人类的原罪感进行了最有说服力的解释——只要你胆敢分泌荷尔蒙胆敢有性冲动胆敢作爱,你就是淫乱的,放荡的,罪恶的,违反人类道德准则的。
还是让我们用民间的眼光来看待“毛片”这个词儿吧。这个词语在八十年代的中国兴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百姓有奶就是娘,将一切“下流”“淫秽”的色情影视作品——画面下限是女性乳房的长时间裸露及性爱意识的大量渲染,上限是赤裸裸的性交镜头,在这一范围内的所有影视作品均被称为“毛片”。我就曾经受过三级片的骗,说是毛片,看破天了也不见一根毛,把穷哥们憋的那叫一个难受。也不能怪人家,因为那时候还真没有对毛片和三级片的准确定义和科学划分。
九十年代后,人民见多识广了,就把那类不暴露性器官的软性色情(softcore)影视作品从中分出“三级片”一类另立门户,与之相对,硬性毛片(hardcore)也有了“顶级片”、“高片”等称呼。如今流行洋字码,就有一些人仗着自己懂几个英语单词,将其称为“A片”——A者,adult是也。
我对方言的研究很不在行,不知道其他地方管这玩意儿叫什么?我听到过山东人说“毛片”这个词儿,由五大三粗的山东人用瓮声瓮气的嗓子挤出来,显得一点儿也不雄性。据说成都人称其为“歪录象”,不知道这个名字只是适用于三级片还是毛片。
鉴于当时中国的技术条件和社会背景,初期的毛片主要以VHS录象带形式在民间传播。毛片由出国人员从国外带来。当时能出趟国的人,就跟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一样稀罕,回国后经常要在报刊上连载《旅美札记》《旅欧见闻》之类的文章来让别人眼红(特立尼达和多巴哥这样的国家就算了),而他们如何带着毛片成功混过海关,再在一片黄色沙漠上布道的事迹,却从不在文中透露。由于片源的稀少,毛片绝对被居为奇货,如果你手中攥有一盘毛片,这个消息马上就会在可以流传的范围内最大限度地流传,最后恐怕连动物园的黑猩猩都会跑来央求你借它开开眼。
与片源的珍贵一样,播放设备也属于稀罕物件。当时的录相机价格约为3500元(而那时一个大学生一月的生活费是50元),并且在商场买不到,只能在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附近的出国人员服务部靠一个很特权的批文提货,或购买从南方运来的走私货——我认识的有钱人中,至少有两个当年干过这营生,在福建海边刀口舔血般拿到几十件货,再雇人一台台从南方背到北方,在火车上还经常被查抄,这些因素都使得录相机既贵且少。
片源稀少,播放设备稀少,能看到毛片的机会简直就是稀少的平方了。我从听到毛片这个字眼到第一次看到毛片,中间隔了四年,“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四年时间还不算长的,可怜我们宿舍老二,他一盼就是七年。
  难怪他少白头。
不知道现在喜欢看电影的人还能不能理解“过路片”这个概念,意思是不可能公映或很久以后才公映的影片在某影院临时放一两场,宛若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当时只要一听说有“过路片”要放,那是千方百计也要去看的。美国的《霹雳舞》和香港的《霹雳情》,我都是高三时逃课看的“过路片”。
毛片更是以过路片的形式在我们这些无立锥之地的穷学生中流传。
那是大一的下半学期,一次午饭后,一位大三的师兄说他手头有盘毛片,只能在他手里留半天,问去谁家能看,阿光提议去他家。他们议论这事儿的时候旁边坐着几个人,包括我。大概是不好意思把我丢下,或怕我怀恨告密,他们扭脸邀请了我,这使得我对他俩终生都充满了感激,尽管人家觉得这根本算不了什么。
如今我的脑海中幻化出这样一幅场景:在俗套的马斯卡尼《乡村骑士》间奏曲的背景音乐下,九个青年男子骑着自行车奔驰在北京蓝天白云下的街道上,要多快有多快。其中惟一一个不戴眼镜的人眼神最好,他警惕地四处扫视,一个膀大腰圆的人横眉立目地守侯在另一个人身边,单看那个被保护者两条跟穿了条毛裤一样的毛茸茸的小腿,就知道他是这帮人中小腿肌肉最发达的,他骑的也是一辆最好的车,以备有人盘问时一骑绝尘。——他胸前的军挎里,硬硬的横亘着一盘毛片,毛片用报纸包着,又用《中国革命史》跟《大学英语》两本书夹着。
说起来这么诗意,其实当局者迷,那天我就像做梦一样骑了十几公里赶到阿光家,什么文学性的描述都是扯蛋,惟一的念头是,我就要看上毛片啦!
  “这时,灯一黑……”
这是十几年前流行的那种花哨杂志里“警笛声声”类报告文学的惯用手法,套用到这里,用来描述我那次毛片处女观摩。至于片子的内容,看过的人不用我复述,没看过的人不宜我讲述,就算了吧。
幸运的是,我的第一次毛片观影经历还不至于太丢面子。首先,那盘带子的画质非常好,几乎是我有生以来看到的清晰度最高的毛录象,如果你看过那年头那种类似雪花一样画质的录象带,就会知道我能在自己的第一次时摊上那么清楚的带子简直是一种值得流泪的幸福。其次,我表现得还算镇定从容,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之所以那么镇定,是因为一块审片的都是平时经常探讨社会、哲学等严肃问题的伙伴,刚研究完叔本华舍斯托夫,又在这里肉帛相见,怎么着也得端着点儿;再说,如果表现得太过面瓜,会让别人看不起的,就跟一个女孩吹嘘自己失身如何之早一样,所以我就努力做出见多识广的样子,尽管内心紧张得不行,直想亮开嗓子嚎叫几声。
看到后来,重复的活塞运动再次开练时,我已经能让自己站起身来(此时裆部已不那么引人注意),走到书架旁观赏起阿光家的藏书来。我看的是一本胡绩伟的《民主论》,觉得很好,回学校就买了一本,珍藏至今。
我们屋老二就没这么轻松了。他性格内向,不属于江湖上混的人,所以大家有看毛片的机会也不叫他。等他终于放下架子求我们给他安排一次的时候,已经是大四。苦盼七年,其心也诚焉,其性也足焉。
记得那是一盘缩录的录象带,三个小时长的带子录了七八个小时的节目,全是真刀真枪的干。我们这些老江湖看这些东西已经很稀松平常了,并且为了在老二面前显示自己的优势,故意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中间一度还有人囔囔没意思要换成魂斗罗,但老二端坐在离电视机最近的小马扎上,七个小时内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直到最后一段,大概是一截法国毛片,就像如今的年轻人格外推崇法国的艺术片一样,法国人的毛片也显得那么卓尔不群。老二终于吐出一句:“这个……挺好。”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
处女观摩结束后,我忍住求师兄将那带子重放一遍的欲望,万分留恋地从阿光家出来,两腿松软地走出楼门,心还留在那春光乍泻的活色生香中。我两眼模糊而又漠然地朝四周看看,感觉周围的一切竟是如此陌生,男男女女都变得那么不真切,连太阳的颜色也和以前大不一般(此段仿严锋《好玩》文)。
此时的我尽管还是童子身,但幸亏已约略知道男女间是怎么回事,否则,我坚信毛片对我的刺激将是致命的,不可想象的。
第一次知道人类的性生活常识是上初中时,我看到一本叫《家庭百科》的书,定价0.14元,封面是那时的当红影星陈冲,穿着一件鲜艳的毛衣,身傍花枝俏,胸前戴着“上海外国语学院”的校徽。书中大多是介绍如何去掉饭菜中的糊味儿之类的生活常识,但有一章是“夫妻性生活指南”,详细讲述了如何让性生活和谐,以及避孕怀孕的知识,看得我血脉贲张醍醐灌顶。
可惜这一章一共才有七页,其中具体的动作指南和场景描写只有两页,让人很不过瘾。以现在的眼光看来,内容也是极保守的。但对于我来说就像天塌下来一样,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那么淫秽下流,那么见不得人。
我认为,如果一个年轻人知道人类的性活动是怎么回事儿以后,能够克服心理动荡依然尊重自己的父母,那就说明这人树立了正常的性观念。
   从生到死只有一步
   从死到生,却要走
   很长很长的路
像我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从小学到大学,成绩都是呱呱叫。问题就出在这里,为了能够把自己从小学顺利到达大学,我必须得把书上那些东西背得烂熟。至今我还记得《生理卫生》课中“如何防止青少年手淫、遗精”这道题的标准答案:一,穿宽松的内裤;二,树立远大理想,把精力都放在学业上;三,不要睡得太早;四,不接触不良读物。如果真的按这个程序来执行,恐怕我的小鸡鸡永远都长不大。
一边背诵着标准答案,一边背叛着标准答案,这就是我们如 谋” 青春期。多么凶险的成长。后怕之余,也对误人生理的《生理卫生》课恨之入骨。
  如果我是无所不能的上帝,一定罚那个教材编写者,让他的脑子里只能思考数理化,累死才能睡觉,说梦话都得用英语,并且只能穿大裤衩,裤裆里宽松得能跑六匹马,看他跑不跑马。
  他娘的。
从那天以后,《乡村骑士》间奏曲便屡次在我少年的心中响起。那时的北京,没有交通堵塞,没有盗版碟片,没有桑拿小姐,没有网吧酒吧,只有春季漫天的风沙,春夏之交街上激愤的人群,和一年四季暗潮涌动的毛片。
如今我经常像游魂一样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逡巡,每当经过一个当年曾潜入看毛片的地段,便会涌起一阵熟悉的暖意,同时会惊讶这么曲折的地方当年竟能执着地找到。
我们的父母们啊,在不被了解的另一面,在上班不在家的另一段,知道你们的家中有什么在上演吗?
——是未来的主人翁在黑暗中摸索出来的性成熟。
如今我所在的单位正在搞ISO质量认证工作,我对这一工作非常拥护。只要当年看过毛片的人,都知道制订一个规范的质量标准是多么重要。有多少次,辛辛苦苦情绪饱满地赶到某人的家中,结果发现手中的录象带是NTSC制,而他家的录相机只能看PAL制,或那盘录象带是缩录的超长版本,而他家的录相机也看不了,一 酝酿好的邪火难以发泄,那个急啊,恨不得罚那孙子立马脱衣服来一段现场秀。
因为难得,所以珍惜。哥几个都是把有限的时间投入到无限的毛片生涯中。有一天,老蔡一天内连赶三个场子,把同一部毛片连看三次。最后一遍结束后,老蔡脸色发绿地跟哥几个倦鸟知归,320路公共汽车到农业科学院一站时,大伙把他往车下推:“你到站了,快下去快下去。”
  “这是农科院啊。”
  “是啊,你不是在农科院接受研究吗?”
“研究?我有什么值得研究的?”老蔡的脸上焕发出骄傲的羞怯。
“农科院大牲口研究所正在研究你,为什么能跟个大牲口似的性欲旺盛?”
高中时我们在熄灯后的床上畅谈人生理想,有人胸无大志地说是痛痛快快打个喷嚏,有人色迷迷地说是被若干美女轮奸。这种淫贱的理想一说出口,顿时博得满宿舍淫贱的笑声,想得真美。
有机会看到毛片后,一帮小光棍全在性幻想方面未成曲调先有情,个个精力弥漫,冲劲十足,像什么性虐待、人与兽啊,哪口最荤就爱哪口。如今,那帮孩子都已人到中年,却是能不依赖伟哥就不错了,再提起当年的生龙活虎和冒险精神,真是性欲已成空,宛如挥手袖底风。
  青春啊青春,一定要用最残暴的手法给自己干掉,因为荷尔蒙旺盛的那段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
  一个小兄弟跟我说,他最思春的时候,只要看到带女字旁的汉字,都要产生性冲动。他是中文系的,难怪对文字敏感。而我呢?第一次出最远的门去广州,先找了家影院看《老娘够骚》。因为我在北京的时候经常翻《羊城晚报》,最眼馋的就是中缝的影剧预告,《老娘够骚》这个名字让我觉得广州人简直是生活在天堂。结果……那些爱给片子取个哗众取宠名字的片商,我操他们的大爷们!!!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喜欢过杜可风。去他娘的《重庆森林》,去他娘的《堕落天使》,谁让你该够骚时不够骚?
  为什么春天加上青春期,我就克制不了自己?黄舒骏唱道。
后来跟一个哥们探讨人生,他提出一个论调:古代为什么能出那么多通天地之变晓古今之事的大学问家?是因为他们很早就结婚,不用再为性问题而苦恼压抑,就把一门心思都用在治学上了。仔细想来,确有道理。
现代人性成熟得早了,结婚反倒晚了。整天憋得嗷嗷叫,这当口还能读点儿正经书,简直是在虎口夺食,太不容易了。
  向晚婚时代的大学问家致敬,致敬,再致敬。
看毛片的另一种乐趣来自那种禁忌的快感。看毛片的罪恶感根深蒂固地植根于我们的心灵土壤,只要小鸡鸡一硬就觉得谁都对不起就该天诛地灭,就恨不得一盆凉水浇灭自己的欲火,但又管不住自己,欲火仍熊熊。用句文雅点儿的话是,天人交战。
姜文初识啼声的《末代皇后》中,婉容( 虹饰)平静地用白嫩的玉指按熄汤汤水水的红烛。这个镜头搁到符号学解构学那里,就是最直白的性压抑。
后来我才知道,美国色情片的出口创汇远远高于好莱坞的那些所谓大片,这就说明全世界的人民都离不开毛片。偏偏我们所受的教育是毛片无异于洪水猛兽毒品毒药,这简直是让中国人民跟全世界人民作对,让中国人不符合人类标准,或曰反人类。
好像是第奥根尼说的,人与动物的区别就是,不渴而饮、四季性交。
一个人引人注目之后,关于他可以有很多定语,比如说那个残害黑熊的人,你可以说他是一个心智发展不健全的人、一个没有爱心的畜生、一个清华大学机电系的学生、一个积极要求入党的人,或者就说是一个穿四十二码鞋的人,都行,偏偏我们会把清华大学学生这一身份与残害黑熊这件事儿联系在一起,不知是瞎了眼了犯了贱了还是别有用心。
倘若那哥们是淮南煤矿师范学校的学生,恐怕这一身份就没人提起。
毛片也是这样。比如一个进行了性犯罪的人,他也可以有很多身份,如一个荷尔蒙分泌过量的人、一个性欲战胜理智的人、一个蔑视人类道德法律准则的人、一个不知道他母亲姐妹也是女人的人等等,偏偏我们会说他是一个看了毛片才控制不住自己的人,于是毛片就跟这哥们一块被判了刑。
毛片啊,你替多少做了坏事又不敢担当的人背着沉重的黑锅?!
中国超超白金的流行歌手张蔷在她独步歌坛的八十年代出版了一盘又一盘口水歌,其中有一首叫《快乐的星期天》,以一个快乐无邪的小女孩口吻唱道,她和她的妈眯在星期天“逛逛百货公司,又去看场电影,跑到公园遛遛,再去吃点儿东西”,于是“惹得我笑眯眯”。
  瞧人家这礼拜天过的。
我跟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议论说人家的那些周末活动真是人生的几大美事,而我们的人生美事儿是什么呢?过不成还不让憧憬一下啊?想来想去,打麻将(打麻将的时候还要有足够的烟抽)、看毛片(看毛片的时候最好是图象清晰没人打扰)
肯定是其中之二。
大学四年,观摩毛片几十次,都是集体活动。每次看到那些北京同学把一盘路过时间比较长的毛片揣到怀里说要带回家独自享用,都让我们为自己不是北京人而自卑。
这世界上最不人道的事情是让人民总得听张俊以的歌,比这更不人道的事儿就是让年轻人必须得扎堆看毛茸茸的片。
  后来看《白头神探》中的某一集,白头翁Leslie Nielsen兴致勃勃地借回家几盘毛片,准备跟娇妻(他老婆真是个粉雕玉琢般的美人)欢渡周末。这段情节令我眼界大开,才知道夫妻生活也可以有这种过法。结果好事多磨,他的如意算盘被同事搅了,被叫去执行任务,那些毛片春心寂寞地摊在床上。我比白头翁更恨那个同事。
那人由棒球明星辛普森客串。后来这小子犯了案子,进了局子,这个消息把我乐坏了:“我早就看出那孙子不是个东西!”
应该说现如今社会对毛片的宽容度大多了,尽管一些小区的墙上还有“不观看淫秽录象”等居民守则,而当时,绝对是一种比地下党都要隐秘的行为,一旦被局外人发觉,即使人家不说,你自己就有身败名裂的感觉。而如果被组织上抓住,那就比说你是阳痿都丢人。
若干年前,南方某地方有线台的播出人员插错洞,将自己正在欣赏的毛片变成公众信号播出,一时沸反盈天。后来王朔在他的小说《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中套用了这一情节。
吉人自有天相,与毛同行的十几年间,我从来就没有被抓过现形,但却经历过一次很蹊跷的毛片事件,险过剃头。
那次我跟小强去他家观摩毛片,也就放了一个多小时,屏幕上突然变成了《米老鼠和唐老鸭》(后来才知道,那盘带子本来录的是迪斯尼动画,又被其主人刷新成更人文主义的毛片,但长度的不一致导致没有覆盖完全),把我们俩急得直跺脚。
  “看你丫借的这是什么东西,不会这么短吧?”小强一边着急地调着录相机,一边气急败坏地埋怨我。
我正想辩解几句,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你们在看动画片啊?”
  原来是小强的爸爸突然回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我们身后……
等我努力镇静地寒暄几句后,老强进了洗手间。这时我跟小强再也绷不住,一下子对着录相机跪了下来,浑身瘫软,感激涕零——录相机爷爷啊,你真是个智能家电!
  那盘毛片短得真好,短得恰倒好处,就像女孩的裙子。
我们宿舍的老五与一个女孩相识于日那次漫长的街上行走,两人后来
那天,老五去看一部过路毛片《红楼梦》,而这部片子我早已看过,就耗在宿舍发呆。突然,他女友的室友急促地敲门,说她病了,让老五快去救人。找个理由把老五的失踪搪塞过去,只好让我来承担这个重任了。赶到他们宿舍,只见伊捂着小腹脸色蜡黄,估计是女孩子的某种病,也不好意思多问。
那时的我瘦不瘦,有肌肉,一把力气还够用,加之她也不像几年后那么丰腴,所以背起就跑,将其从五楼扛到楼下,又用自行车推到校医院。
  大夫说,如果再晚到一会儿,就会糟天下之大糕。
等老五面皮潮红地回来,惊悉此讯,懊天下之大恼,用无比痛悔的口气说:“我再也不看毛片了!!!”又给我买了一包KENT烟作为酬谢,我当之无愧地接了。
台湾人说男人都是一根筋,从脑袋直通裤裆。根据这一解释,男人所发的跟裤裆里那根筋有关的毒誓,绝对不可全信,全不可信。没过多久,老五就又跟毛片搭鼓上了。
但看毛片的男人就不是好人吗?我奉劝年轻的姑娘们千万不要这么想。毕业时,老五两人想尽办法分到一起。一年后,她身患恶疾,有双目失明的危险。老五赶在她做手术之前,与她结了婚。到哪里找那么好的人,配得上你随时失明的青春?
好人好报,她的手术很成功,眼睛保下来了。这几年日子过下来,他们有了个大胖儿子,过上了体面的生活,甚至在城边的风景区还拥有了一套别墅。
写到这里,该是一个很琼瑶的故事了。但去年与老五在一块喝酒,他遗憾地说自己这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就跟一个女人好过,实在是太乏味了,太没劲了……
两个人守住一段感情还算容易,一个人要守住一段感情,基本上,这个,很难。
那几年间我通过各种渠道看过的毛片不下几十盘,有的一盘上还满满地录了好几部,但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毛片居然没有一部是重样的,简直太神奇了。
这至少说明两点:一,当时热衷于从国外带毛片回来的人绝不是少数,热衷于在黄色沙漠上布道的人绝不是少数,而民间传播毛片的渠道也是非常广泛的;二,跟这个大量复制的数码时代不用,当时能拥有两台录相机搞对录的条件实在是太难得了。我毕业后认识了一个人,他家有十几盘毛片,全是缩录的,每盘均长达八九个小时,把我羡慕的。他们兄弟俩属于先富起来的那帮人,一家一台录相机,更难得的是,他们兄弟俩能够坦坦荡荡地交流毛片。
哥几个一块看毛片时,往往会有人边看边囔囔没意思,这有两种可能:一,他是个伪君子,既想当嫖客又不想得性病;二,毛片看多了,确实没意思。
看过的毛片很多,但能记住的不多,这说明毛片这种东西尽管我们离不开,但也不能是视听享受的全部。
好了,这种类似觉后禅一样的道理就说到这儿。我现在还有印象的毛片,一部是西方的毛科幻片,一部是香港的《武则天》。片中表现武则天的和尚情人薛怀义的性具,用了极夸张的手法,让你觉得他那东西真不应该叫“小和尚”而直接叫“大和尚”得了,看得我们居然有了一些喜剧的感觉。
后来这种东西就看多了,专家称之为“后现代”。
我一直对毛片演员心存敬意,那些男演员太让我们自惭形秽,不提也罢,而那些女毛星,很多从模样到演技到敬业精神都挺棒的,不比那些好莱坞巨星逊色。我曾经见过一部毛片中的演员长相酷似我的偶像米歇尔.菲佛(Michelle Pfeiffer),让人感念不已。
其实米歇尔.菲佛也不过是超市收银员出身,她没必要歧视人家。
一个人,有丑陋权,有肥胖权,也应该有演毛片权。你看不起人家,你自取其辱(龙应台语)。
  关于毛片,我有这么几个疑问,求教方家。
在改革开放以前,那些能看到毛片的中国人管这东西叫什么?由于我认识的人都是苦出身,八十年代以前别说让他们看毛片,就连一毛不拔的外国片子都看不上,所以对那些红色贵族圈子里的语言很感兴趣,望有识之士指点。——以我对那类人语言天赋的匮乏和道貌岸然的作风的了解,他们大概就叫一个“那种片子”了事,但愿不是这样。
还是得感谢改革开放,老百姓也能够享受到下流淫秽的东西,汉语里也多了“毛片”这个名词。
另一个疑问是,为什么女同胞对毛片全都表现得那么抗拒?见几个女性说看毛片的观感,都是忍不住要呕吐的感觉。女性小说中也多有这样的字句。
偏偏跟我说这些话的女孩并不是那种 傩市实 人,这就值得探讨?番了。
我看过一个社会学家对美国社会的分析,说美国的色情产业全是以男性为主体,毛片中的女性不过是男人的玩物,长此以往,女性就沦为性活动中的泄欲工具。所以美国才有女性被强奸其他男人却无动于衷的社会问题。
我一度认为这种说法解释了为什么女性不爱看毛片,但仔细一想,按这种逻辑,那些怯懦的旁观者全是毛片看多了的人,而见义勇为的人全是不看毛片的人。这真是混蛋话,尽管这种口径很符合我党的宣传政策。我更倾向于认为,喜欢看毛片的人才有足够的雄性路见不平血气方刚挺身而出,而不敢看毛片的人以及看过毛片假装没看过或不喜欢看的人才是那种虚伪到明哲保身的人。
我曾利用有限的出国机会考察过外国的毛片市场,终于知道了一个成熟的毛片产业是那么百花齐放,能够满足任何消费群体的性癖好,而国内流传的毛片,品种较为单调,基本上都是那种以男性为消费对象的片子,难怪女性不喜欢。
随着时代的进步,多元化的格局也开始在我国的地下毛片市场初露峥嵘,我便看到了几张专供男同性恋享受的毛DVD,甚至还有一盘毛MTV。
倘若这篇文章的读者中有搞盗版买卖的,强烈建议你们为中国的女性观众引进一些能够足他们需求的毛片。
毛片看多了,不由得你不厌倦。外国人太过憨厚机械,毛片拍了几十年千万部,还是那些老俗套,让我们这种“文似看山不喜平”的艺术青年无比气闷。
如果要推选最合适的毛片导演,我想肯定是古代的中国人,看那些艳情诗,几乎就是现成的毛片分镜头脚本。再说具体点儿,我会推荐李渔和蔡东藩。瞧李渔的文章,从普通级的《无声戏》到三级的《十二楼》到顶级的《肉蒲团》全都要得,《肉蒲团》更是个中翘楚,动人情处未曾描。
更难得的是,李渔还曾率领一干姬妾在西湖开办类似性讲座一样的大型PARTY,给年轻人传道授业解惑,如果当时有DV的话,现成就是一部毛片。我曾看过一个跟他同时代的文人的笔记,说到这段故事,对李渔极尽鄙夷之能事,说以后再也不跟这种低级趣味的人打交道,再也不参加这样的沙龙了。
一个人的日记是当不得真的,特别是当他知道以后要给人看的话,或者他写日记就是为了以后给人看的话,肯定就有了作秀的成分,所以咱们那些英雄人物日记的真实性绝对值得推敲。我不认为这人有他自己说的这么纯真。再说,不研究床第之事也不见得就多光彩多能成大事,我不认为他比人家李渔更有出息——至少他的名字我就记不起来。
蔡东藩本人不写色情文学,但他的历朝演义也有零星的毛事儿,更难得的是,他喜欢在书中自我加注。我认为那些注非常具体地传达了拍摄毛片的窍门,不信你去看看。如果毛片能按他的指点去拍,肯定会让外国人看得一愣一愣的,直竖毛茸茸的大拇指:“东方文明,wonderful!”
DVD技术普及后,毛片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高清晰度画面,海量储存,丰富的菜单内容,有的还采用了多角度多机位多线程传输,使得你不必老是看那种单调的体力劳动,有的甚至还可以调出中文字幕。
在我看到的毛DVD中,最漂亮的是VIVID公司的出品,这可能是美国最大的成人影片公司,现在由一位退役女毛星担任CEO。他们的产品全是明媚阳光下的俊男美女在不辞辛苦?劳作着,女演员个顶个都可以当好莱坞明星的,片中的性观念和动作也很健康明朗。很多人DVD机上的那个多角度键都是看VIVID公司的毛片才初次派上用场的。他们的DVD菜单也很出色,出了特牛逼的正片外,还有毛片奥斯卡的颁奖现场和获奖片断,以及预告片、精选、演员档案、毛游戏等,让你能非常形象地感受到DVD绝对是一种革命性的视听产品。
  但VIVID公司影片的最大特点是雷同,相比之下,Larry Flynt公司出品的毛片具有极高的艺术性,有的地方类似维美派导演杨凡的手法,却又该出手时就出手。这家公司的老板正是《性书大亨》(People vs. Larry Flynt, The)中Woody Harrelson演的那个Larry Flynt,他在这部影片中的一段慷慨陈辞几乎可以成为毛片爱好者的祷告。是啊,强权政治下那番颠沛流离民不聊生的情景没人谴责,赏心悦目的鲜活肉体反倒犯了忌,真他娘的操蛋。
  说点披着文化外衣的事儿。Larry Flynt关于色情产业的几场官司打下来,导致了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的出台。在几本国内翻译过来的大众传播学著作中,全都没有提到这个案例,是不是给修订掉了?不知道。
看多了万变不离其宗的毛片,就会觉得有情节的三级片比毛片更有趣。香港地区的三级片,已经有人进行了全面研究,有兴趣的人可以看一下欢乐宋在本版的那个帖子,这里主要探讨一下洋三级片。由于盗版贩子都致力于发展顶级片,所以国内的洋三级片市场一片凋零,对其研究更是少得可怜,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道其大概,贻笑方家。可能是人都有贪多的习性吧,单独成片的三级片在我看来都不是很好看,相反,那些系列成套的三级片却让人感到很解气。
  在我看过的三级片中,最牛逼的应该是沙曼.京(Zalman King)的《红鞋日记》(Red Shoe Diaries)系列,对都市女子的性感受有着很微妙深刻的描募,除第一集是部正常长度的片子外,其余十八部均是二十分钟左右的短剧,看着一点都不累。第一集中的卫.杜楚尼(David Duchovny)到后来的各集中仅成了串场人物,大概是他研究起X档案后失去性能力了吧。
除了常见 《艾曼纽》、《O娘》系列外,我更喜欢现代都市背景下的三级片,如Peter Diamond导演的“权力、丑闻、欲望”系列,目前国内能找到《Body of Love》、《Lawful Entry》、《Erotic Possessions》、《On the Other Side》、《Prfect Man, The》、《Sweet Revenge》(又名《Fifteen Minutes of Fame》、禩rue Vengeance》等,原谅我用英文名,因为碟商翻译过来的名字无非是什么《欲海娇娃》、《狂野孽缘》什么的,实在难以分辨。此外,VCD时代还看过一套美国法庭三级片,每集审理一个跟性爱有关的案子,也挺好看。
1974年,第一集《艾曼纽》(Emmanuelle)拍竣,成为软性色情片的翘楚,其后又陆续拍了N多集,甚至还有了黑人演的艾曼纽,最新的一集叫《Emmanuelle 2001:Emmanuelle’s Sensual Pleasures》,但我没看过。当年的导演Just Jaeckin凭此片大发利市,后来成立了一个以他名字为名的电影公司,专门拍摄这类东东。最近有一套该公司出品的三级片在盗版业流传,名为《浪漫维纳斯》,共七张,拍得非常棒,有这种爱好的朋友不妨去找找看。
去年香港搞了一个法国情色电影展,将《艾曼纽》列为开幕片,其中有《罗曼史》《操我》等等,都还可以理解,莫名其妙的是主办方居然把侯麦的《克拉之膝》也收入其中,真是居心叵测。
  啊呸!侯麦也配?
有一年我参加书画家协会的理事会,央求某著名书法家写了个条幅,上书三个大字“毛家湾”,送给一个朋友。
  他高兴坏了,因为我们俩都对林彪感兴趣,交流过不少心得。
  “你丫别臭美了。”我对他的误会感到很沮丧,“我让人家写这三个字,是看您这个家里全是毛东西。你看,毛小说,毛画报,毛录象带,毛VCD,毛LD,毛DVD,还有毛扑克……”
他也对我的一番好意不买账:“那还是你留着自己用吧,这么好的字。”
  我摆摆手,沉痛地说:“不行了。我得了一种病。”
  他无限同情又 以掷 祸地看着我。
  “毛冷症。”
  “?”
“就是毛片冷漠症。我他娘这段时间对毛片特没感觉,想起来都烦,根本看不下去。”以我俩多年的交情,他知道我不是装孙子。
  他点点头,深有同感。因为他也不比我好到那儿去。
一种可怕的“毛冷症”已经开始在我们这些昔日的毛林战将中蔓延,当年那些一听说明天有一部毛片过路就兴奋得一夜不睡、去看毛片时都一路勃起的轻狂少年都到哪里去了?
这一点也不奇怪。用法兰克福实证学派的做法,我可以举出两个例子。一,据说古巴比伦王国就毁于色情,人们的纵欲过度导致体质下降精子质量下降生育能力下降,最终导致了一个文明古国的湮没;二,有科学家指出,现代人性兴奋的敏感度、频率和持久性均比古人有明显下降,原因也不外是太多地接触色情产品。古代人收藏心上人的一缕头发就能让自己达到高潮,而现代人呢?——即使见到令你动心的身影,你依然带着冷漠的表情。
有一种说法是,一对男女在相识的第一年里每做一次爱就往一个缸子里放一颗豆,从第二年开始,每做一次爱就从那个缸子里拿出一颗豆,一辈子也取不完。
兴奋的衰减与厌倦的不可抑制真是太可怕了,所以还是尽量悠着点儿。请大家接受我这句具有警世意义的劝诫,也算是这篇文字的一点儿积极意义吧——色字头上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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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这个词已经人尽皆知了,但一提到AV,人们首先想到的还会是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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