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高三了,怎么样才能使自己轻松愉快又不会落榜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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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让学生轻松愉快的学习数学论文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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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秒自动关闭窗口怎样才可以使自己轻轻松松的没有烦恼?烦恼沾满了我整个脑子,很想让自己快乐起来,告诉自己别_百度知道
怎样才可以使自己轻轻松松的没有烦恼?烦恼沾满了我整个脑子,很想让自己快乐起来,告诉自己别
有时候不要多想,睡一觉或许什么都没有了。有时候觉得自己可能不幸或者是别人要求对你高,你可能达不到或者什么的,都会产生烦恼,人生在世,酸甜苦辣,肯定都会有的,一帆风顺也就是没有心跳的时候,所以只要你活着就会有烦恼,但是如果你能想开点,不要太在意一些事情,没事的,会有转机的,有时候你想想,有些人出车祸或者什么的死去,你会发现其实活着挺好,也就不觉的有多烦了。快了点,没有什么比活着,开心更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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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对自己不要太高要求。。
你现状的表现表明你身负许多的压力,可能来自生活、工作等,你要找到你的压力来源是什么,才能减除你的烦恼。给你说个案例,比如说我也经常感受到压力,胸闷,呼吸不顺畅等,当这种压力来时,我发现多数是因为手头上有些事情没做完,这样事情未处理感觉就会给我持续的心情的影响而导致身心疲惫,且我很多同事同样有这样的经历。仅供参考,关键是希望你找到压力的来源!谢谢!
不要顾虑太多、 不要经常受别人影响、 经常暗示自己:我很快乐
培养一种兴趣爱好
不要总呆在家里
看一些喜欢的书’歌曲 轻音乐 钢琴曲
清楚自己的需求与梦想
不要想太多,看开一点,有空去玩玩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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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 23 篇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ybzt&(衣不遮体),&信区:&NetNovel
标&&题:&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15:57:59&2012),&站内
那些充满暴虐之气的小说实在看不下去
※&来源:·水木社区&http://newsmth.net·[FROM:&210.13.71.*]
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SuLiang&(SL|猎人是个苦差事),&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16:06:17&2012),&站内
通天之路比较好玩,不过没有完本。。。。。。
【&在&ybzt&(衣不遮体)&的大作中提到:&】
:&那些充满暴虐之气的小说实在看不下去
※&来源:·水木社区&newsmth.net·[FROM:&223.21.200.*]
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guxinghan&(杨提督讳文理千古),&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16:07:54&2012),&站内
仙铃......
【&在&ybzt&(衣不遮体)&的大作中提到:&】
:&那些充满暴虐之气的小说实在看不下去
专业维修核潜艇,核弹头翻新、改装、抛光、喷漆。回收二手航母,大修核反应堆,
拆洗导弹发动机、清洗航母油槽、航天飞机保养换三滤,高空作业擦洗卫星表面除尘
,并出售各类报废核弹头;批发零售歼10、F22、F35、B2轰炸机,量大从优!有发票
!全面接受预定歼20,3个月内提机!
※&来源:·水木社区&newsmth.net·[FROM:&121.10.174.*]
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khbhk&(&&&),&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16:12:29&2012),&站内
猥琐真人杀不少人了
【&在&SuLiang&(SL|猎人是个苦差事)&的大作中提到:&】
:&通天之路比较好玩,不过没有完本。。。。。。
资本主义人吃人,社会主义把它倒过来
※&来源:·水木社区&newsmth.net·[FROM:&221.218.169.*]
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WaterMonster&(水怪),&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16:25:28&2012),&站内
仙路烟尘?作者管高潮,曾担任emprise版主
【&在&ybzt&(衣不遮体)&的大作中提到:&】
:&那些充满暴虐之气的小说实在看不下去
※&来源:·水木社区&newsmth.net·[FROM:&60.191.59.*]
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SolarBulb&(太阳能电灯泡),&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16:41:30&2012),&站内
都是在轻松愉快的环境中杀掉的。。。
【&在&khbhk&(&&&)&的大作中提到:&】
:&猥琐真人杀不少人了
神马清滑神马睾职,其实就是一群自命不凡的卢瑟!
※&来源:·水木社区&http://newsmth.net·[FROM:&219.143.73.*]
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soclays&(多挣了三五m),&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18:25:03&2012),&站内
通天之路,天天欢乐
【&在&ybzt&(衣不遮体)&的大作中提到:&】
:&那些充满暴虐之气的小说实在看不下去
※&来源:·水木社区&http://newsmth.net·[FROM:&114.249.222.*]
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yiduren&(知行合一),&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18:53:30&2012),&站内
【&在&ybzt&的大作中提到:&】
:&那些充满暴虐之气的小说实在看不下去
※&来源:·水木社区&http://newsmth.net·[FROM:&61.135.165.*]
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littlelulu&(每天爱你少一些),&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19:56:53&2012),&站内
记得有个小明修仙转,不知道是不是太监了.....
【&在&ybzt&(衣不遮体)&的大作中提到:&】
:&那些充满暴虐之气的小说实在看不下去
※&来源:·水木社区&http://newsmth.net·[FROM:&124.127.72.*]
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ssjxz&(咪咪猪),&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20:10:43&2012),&站内
敬请期待本人作品
先偷偷贴一下第一章
两名腰挎佩刀的彪形大汉站在妙通观会客厢房门外,一左一右将厢房门口挡的严严实实,本应该侍立门口的两个小道童明月、松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也不敢靠过去,只是在几步外偷偷的咬耳朵。
厢房之内,清虚观主正端坐太师椅上,手捧一件绿釉青花茶盏,眯着一双豌豆似的小眼瞧着对座两人,这两人一位年纪大约五旬左右,身材矮胖,正是经常与妙通观有生意往来的的奇珍阁平州府分店大掌柜金如山,另一位却是位相貌清秀的年轻公子,只从金如山嘴里知道他姓李,之前却从未见过,但以清虚的老辣眼光,从些许举动上自然瞧出此人有些世家子气息。他抬手作个礼,道:“妙通观是小地方,也没什么好茶,若有失礼之处,还请黄公子、金掌柜多多包涵,二位先请。”金掌柜乃是八面玲珑的人儿,这刻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哈哈笑道:“观主说笑了,你这浮山银针乃是楚越间的名茶,今日若非沾了黄公子的光,金某还怕喝不到呢。”那黄公子亦是将茶喝干,轻赞了句:“好茶。”
倒茶的两位道童刚才已在金如山的示意下被请到门外,清虚只得自己抓起茶壶来给三人分别满上,又道:“金兄有什么事但说无妨,何必如此小心?”金掌柜拱了拱手,道:“观主莫怪,今日金某受人之托,不得不慎重一二,这位黄公子……乃是平州防御使黄大人的次子,现在平州府任宣义郎的便是……”清虚连忙站起,弯腰竖掌低头,打了个稽首,出家人只跪神佛,这稽首之礼不过是弯腰鞠躬,不像寻常人等需要叩拜,但已算是较大的礼数。其实细究起来妙通观乃是神州东域道庭七十二正观之一,观主地位与国祠奉祀相当,而国祠奉祀亦同宣义郎一样是从七品官阶,因此上清虚与这位黄公子乃是平级,原不需如此礼数,但谁叫金如山前面还有一句‘防御使黄大人次子’呢,防御使在鲁国不像前朝诸国那样统领数州威震一方,但仍可掌一州之军事,平州防御使黄乾泽在平州府地位仅居刺史之下,当真称得上位高权重,清虚自不敢稍有怠慢。
这位黄公子性子倨傲,嘴上说着:“在下黄震晖,不敢当观主大礼。”却是端坐不动,实实生受了一礼,又道:“黄某有事相求,劳烦金先生给观主解说一下。”金如山拉着清虚坐下,他与这位惜字如金的黄衙内不同,一辈子功夫大多在嘴皮之上,不消三言两语,自将事情大致交待清楚:原来黄乾泽搜罗了一件珍奇古玩要送给朋友,但这件古玩上镌刻的字迹却甚是古怪,多少文人高士都无人认得,只得找上行内翘楚奇珍阁,却把奇珍阁供奉的数位金石大家也难住了,亏得金如山知道妙通观近数十年来便靠着给人解文吃饭,观里有些上古文字高人,不知解过古文字中多少难题,自然便转托了过来。
金如山从袍袖内翻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来,笑道:“观主请看,这是宣义郎叫人誊下的刻文,不知观主可解得吗?”清虚接过册子,手触处便觉出些湿滑温润之意,又用拇、食二指轻捻纸张,竟是韧性十足,便猜出册子是用天蚕纸作成的。此纸薄如蝉翼却又不易损坏,用矾水泡过,两个时辰之内可透过纸张视物,多用于誊抄珍贵稀有又难以辨识的上古书籍。
他定睛细看,见这册子还有个封面,上有一列大字,除却中间夹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古文字外,其余皆是弯曲歪歪扭扭的线条,遂展颜笑道:“这种蝌蚪文乃是古天方诸国的文字,俗称‘天书’的便是,后人以讹传讹,以为是天上仙人所书,这可算是个大笑话,这种文字早已失传许久,整个平州怕也只有我妙通观藏经阁万卷藏书里面才能捡出一些。”又斟酌了些时候,指着那个方格古字,“这个最简单,想必奇珍阁的供奉们也可认得,乃是个‘元’字,是千年前景、朱两大皇朝时期盛行的后龙文,‘元’字前面的蝌蚪文大概是‘明白、了解’的意思。‘元’字后面这些应是四季中初春之意,再后面吗,乃是蝌蚪文中较常见的句尾字,字义繁多,如用在题首,一般多作‘记事’或‘记录’讲,堆砌起来大概便是‘明白或者了解元和春的记事或记录’……这是什么意思?嗯嗯,贫道且先看看里面文字再说。”
清虚翻开内页,里面除了几个‘元’字仍旧用后龙文书就之外,其余都是蝌蚪文,书内第一页最前一列乃是单独列出的几十个蝌蚪文,与其他密密麻麻的文字分隔而开,想来乃是题头。清虚费力思忖了半晌,皱着眉头指着题头道:“这大致作‘红’字解,这又是个‘屋’字……后面似乎说的是柔弱的女子,再后面应该有‘躲藏、躲避’之意,连起来便是‘红屋弱女藏’……他奶奶的,这不就是‘金屋藏娇’吗!三十三天真君在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着也不管金如山一张嘴张开的能塞进个鸭蛋,又翻了一页,瞅来瞅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些认识的,遂指着一列蝌蚪文道:“这个还是‘柔弱女子’的意思。后面应是‘中央’之意,再往后似乎是‘刚强’,啧啧,这里是‘不要、不可’,奇怪,后面又是‘弱女’之意,不对不对,应该是复指,‘弱女们’之意,他奶奶的,岂有此理,藏一个不够还藏一堆女人,真是不要脸之极!再后面好像是‘多多察看’的意思……”
清虚百思不得其解,有些头昏脑胀,喝了杯茶后忽然一掌拍在腿上,恍然大悟道:“是了是了,这一段原来是说的是提防各房争宠的手段,要想老婆多还不争风吃醋,那首先正房须是个明事理的柔弱女子,断断不能要‘刚强’女子,就是不能要悍妇吗,不只正房,其他各房也须是娇弱女子,这样还不够,还要派心腹丫鬟时时察看多多监视……真真是老谋之举、经验之谈……唉,贫道若是早明白些年,还出个什么家,直接还俗讨老婆去也……三十三天真君并过往神灵在上,这句当我没说…….”
金如山转头看向黄震晖,却见他微微摇头,忙提醒清虚:“这个怕是有些不对啊,观主莫不是弄错了?”
清虚怒道:“错了?岂有此理!别的倒还罢了,说起这蝌蚪文,贫道认了第二,整个平州没人敢认第一,贫道若是错了,那谁还能对?”哼了一声,连翻了数页,却没几个认识的字了,终于翻到后面认出一行小字来:“你瞧瞧这是…….这是什么,‘九浅一深、三深二浅’,他奶奶的,这分明就是房中之术吗,咳咳,三十三天真君并过往神灵、诸天神佛、历代贤真在上,非是贫道有辱尊神啊……”终于翻到最后一页,又找到一行认识的字,‘景武德四十七年’,低头寻思了半晌,嘟囔道:“大景啊,这说的是大景武德年间的事?哎呦……”忽然想起封页的几个字,于是妙手偶得才思泉涌,霎时间一通百通真相大白:“封页上的字应该这么解,前面乃是个‘明’字,后面可直解作‘春’‘事’或‘春’‘记’,合起来便是《明元春事》四字,这明元指的就是大景最出名的宰相祝明元,哎呦,这祝明元还中过解元,四字解作《解元春记》亦可……他奶奶的,原来这就是一出《祝明元官场风流记》啊!金老哥啊金老哥,你哪里找来的这本淫书,你看看,连淫书都用天蚕纸誊抄,原来金兄还喜欢这个调调……”
清虚拍了拍发呆到流口水的金如山肩膀,笑眯眯的道:“金兄,这祝明元号称‘景朝宰辅第一’、‘盛世名臣无双’,乃是儒之大者,从未流出过什么风流韵事,民间话本把他当作文昌星君转世,直比作圣贤一般看待,此文一出,嘿嘿,只管翻印了出去往市井间散播,便是印个十万本、八万本,也挡不住几日便要售罄,管教老兄赚的盆满钵满,不过吗,却千万小心些,莫教那些恼羞成怒的书生们砸了铺子!”
黄震晖面色大变,伸手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简直狗屁不通,明明镜上说这是……”忽觉失语,立即转口,“这解的分明不对,老道士你到底懂不懂天书?不懂就莫要充明白,某家再去别处找高人便是!”他这个宣义郎虽是个文散官,到底出身武人世家,行事言语倒跟武官一般无二,之前温文尔雅不过是装相作态,这刻心下不满,真面目立时便显露出来。
清虚被骂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正要作色,金如山一把拽住清虚袍袖,摇了几摇,又回头对黄震晖苦笑道:“公子言重了,观主说的不错,论起注解上古文字,妙通观在我大鲁首屈一指,便是在神州数十列国中,妙通观的口碑也是极好…….这个这个,天书晦涩难通,观主这匆匆一瞥或许有些偏差也未尝可知,再说观里还有数位解文高人,渊博精通尚在观主之上,不如将高人全部请到,合众之力或许可行,公子以为然否?”
清虚终是顾忌黄震晖身份,不敢发怒,也顺坡下驴:“说起来藏经阁几位师兄长年泡在典籍之中,解文倒也不差于贫道,宣义郎不妨宽限些时日,贫道联同几位师兄弟细细探讨,自能解的让您满意,不过适才听起来,黄宣义那里好像还有可印证的东西?解文这种活计吗,印证的东西越多,解的便越准,您看?”
黄震晖阴着脸沉思片刻,想来是别无他法,只得摆了摆手道:“没其他东西了,既然金掌柜如此推崇妙通观,这书就交给观主,十日后黄某来取解文。”
清虚大摇其头道:“宣义郎有所不知,解读古文字本就烦难,似蝌蚪文这种上古偏门字体,本就与神州龙文传承不类,若要解的确凿,需要搜集外域天方诸国典籍比对,若无成文典籍,也需有些断简残篇,如此才可细究文字之根底,探明演化之来龙,然后逐字推敲,因文生义,不知要耗费多少功夫,似此数万文字,便是人手足够,若要完功最快也需半年时光,哪里有十日可就之理?”
金如山随之微微点头,奇珍阁每年不知要鉴定多少古玩,解文之事所在多有,亦和妙通观多次合作,也算是道中之人,自然明白里面关窍。黄震晖得他示意,略一沉吟:“半年太长,越快越好,最迟三个月之内务须解完。”
自来当官的察言观色是必修的本事,清虚在这种事上自然是不落人后,否则也作不成一观之主,这刻见黄震晖面皮僵硬,又说得斩钉截铁,知道在期限上含糊不得,便立时转了方向,故作为难之色:“这蝌蚪文艰深之处非同一般,若要三月内完成吗,只怕连累几位师兄日夜操劳,他们年事已高,这个……这解文费用若少于20贯,本观便不敢接了。”
黄震晖随手将一个锦丝囊扔在桌上,道:“里面是三两碎金,三月内解完,全是你的,解的好,家父另加赏赐,解不好,以后平州的解文你也不用接了。另此事除却几位解文高人外,我看他人也不必知道了。”
鲁国1两黄金可换16两白银或16贯钱,1贯钱便够一户平民吃上1年饱饭,前面20贯钱已经算是狮子大开口,这回可是近50贯,清虚知道以黄震晖的身份断无坑骗之虞,这笔买卖可着实赚的大了,更不要提还有‘另加赏赐’之语(他心中明白,解文断无解不完之理,有三个月便是猪也能凑出一篇花团锦绣的文章来,至于解不好吗更是无忧,就算真的不好,难道姓黄的这种冤大头还能看出来不成?),立时喜上眉头:“宣义郎果然豪爽,妙通观定必竭心尽力,不敢有负大人之托,一俟解完,不劳大人来取,贫道当将原本并解文亲送上黄府,中间绝不经手他人。”
黄震晖脸色稍霁,哼了一声,扬声道:“家将何在?”厢房门外两个大汉拉开门户,走将进来,低头抱拳,齐声应道:“请大人吩咐。”黄震晖对两名大汉道:“坎忠、坎义你们两个就留在观里,好好看着,每隔十日,便将解完的文辞送来我看。”
吩咐完毕,黄震晖也不多说,起身便走,金如山也紧跟了出去,远处的黄府家丁奴仆们早已过来迎接。清虚连忙叫上几个道童,亲送到观外,直到黄震晖数人乘马车远去才罢。
众人回到观里,两个家将亦是板紧紧跟随,清虚回头吩咐明月:“呆着干什么,还不给两位大人安排住处?”那位矮胖些的家将唤作黄坎忠板着脸摆手:“不急不急,我家公子既然吩咐过,吾等自不敢不从,东西在哪里解,我们哥俩就在哪里看着,东西放在哪里,我们哥俩就在那里睡,日夜不敢远离。”
清虚一边掏出些碎银,借着袖子遮掩递给两人,一边笑道:“观里解文的地方乃是藏经阁,解文的几位师兄弟吃住都在阁里,东西放在里面安全的很,两位无须担心,不过藏经阁地方有限,住的也差,两位若强挤在里面实在委屈了,还是住在观里的客房吧,那里住宿既好,离藏经阁也不算太远,正方便两位察看,不知意下如何?”
黄坎忠、黄坎义收了银子,态度又便不同,两人对瞧一眼,各自一笑,还是黄坎忠出声道:“就依道长所言,我们兄弟也没别的意思,道长们只管和平日一样,我们兄弟偶去看上几眼,也不敢误了道长们解文,只是每十日却要拿出些真东西来,莫教我们难做便是。”
清虚道:“好说好说,贫道还要耽误些时候,将先前解的记下,再行送去藏经阁,两位且先歇息片刻,再教明月引着二位认认藏经阁的路。”两人道一声‘有劳’,跟着明月离开。清虚回到内堂,取了纸笔,先写了四个大字‘解文总纲’,又将自解的在纸上写了,不过是‘第几页第几列作何解’、‘全文应作何解’等等,注解完了,将原书并注解一起包了,交予松风,嘱咐道:“你将这书册交给藏经阁的几位师叔、师祖,叫他们把手头活计都放下,务须两月内译完与我,还有,以后每十日注解文辞抄上一份交予两位家将,此事不可乱传,路上不可翻看,你先去罢。”
清虚一边窃喜,一边心中暗骂:什么破玩艺儿,就一淫书,还整两位大爷看着,这分明是不信我老道的人品,嘿嘿,这种苦差事自有别人去干,老道当个甩手掌柜便成。&等松风走了,这才急吼吼的拿出黄震晖留下的锦囊,倒出几片金叶,见果是成色上好的足金,取了小秤秤量,三两足额之外还多上两钱,又分别用牙咬了咬,才笑嘻嘻的收了起来。
三日后,一位身着蓝色贴身短打的年轻人背着个小包裹从妙通观的后门偷偷溜了进来,三转两转就来到了后山石亭旁。石亭依山而建,山上有泉水潺潺而下,形成小溪,流入一方数亩许的池塘,观里唤作小镜湖,湖中一角飘着几片青色莲叶,远瞧上去颇有几分意境,这个地方乃是妙通观道士们晚课后休憩的地方,这刻刚至申时,却是静悄悄的无人。
这年轻人瞧上去有十八九岁,身量颇高,就算不足八尺,亦远在七尺半之上,他打开背上的包裹,取出一件青色道袍,将身上的短衣换了下来,他穿着短打时,真有些精悍的模样,等换上一身破烂道袍,又披散了头发,却也微微有些道骨仙风之气了。
年轻人坐在石亭旁刚喘了口气,就听到一阵欢笑碎语,却是六、七个不足十岁的小道童自小丘旁的桃树丛里跑了过来,这几个小道童看到年轻人,立即围了上来,霎时七嘴八舌乱作一团,“苏师叔”,“果然是苏师叔啊”,“苏师叔不是到龙凤武馆去了吗?”,“苏师叔你什么时候偷跑回来的?”“啊哈,苏师叔你跟刘三郎的赌斗谁赢了?”
这位苏师叔哈哈一笑:“那还用说,自然是你们苏师叔赢了,刘三名声在外,其实功夫也不过稀松平常,前两日我们大战八百回合不分胜负,今日我略显身手,不过三百回合就将刘三斩于马下,谁知刘三这小子忒也无赖,竟然叫上他们哥仨车轮大战,你们苏师叔眼看不妙,自然溜之大吉……”
“八百回合?苏师叔你就吹吧,真要打上八百回合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吧?”
“刘三郎原来这么笨啊,连苏师叔都打不过,亏的他跟我二姐说‘三拳打倒苏若缺,一腿踢翻赵凌云’呢,害得我二姐还整天念叨他……”
“刘大郎、刘二郎也动手了吗?哇,苏师叔你果然英雄了得啊!”
“不对吧,听师傅说刘大郎、刘二郎是军里的教头,入了品的武师,不用车轮战苏师叔你也打不过吧……”
“不说这个了,苏师叔,上次的《西游剑仙补》你还没讲完呢,继续讲啊继续讲啊?”
“上次讲到什么地方了?我好像漏听了一次啊。”
“是‘孙猴儿四探无底洞,李仙姑三战幻波池’这一段,孙猴儿和李英琼他们两个都去无底洞幻波池救唐小姐,然后呢…….再然后呢……这两个好似干柴碰到烈火,叮叮当当打的不可开交……再再然后就……王八对绿豆看对眼了……”(好吧,这是向经典致敬,别往穿越上琢磨)
“我猜他们很快就要结成夫妻了吧?”
“笨蛋,庆云师叔说过,对神仙们来说,那个不叫夫妻叫道侣……”
“其实他们也未必就凑成一对啊,我瞧那个女妖对孙猴儿也有些意思呢,况且人家还是天上神仙李哪吒的妹子,可比李英琼有财有势的多呢……哎呦,两个都姓李啊,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都是一家人吗……”
“你们怎么把正主儿唐小姐给忘了……”
&“什么干柴烈火啊什么王八对绿豆啊,庆云这小子平时都教了你们些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你们不懂就不要乱用成不成?”苏师叔(也就是刘三郎口中三拳打倒的苏若缺)听的满头汗,连忙把话题岔开:“今天午课怎么这么早就完了,你们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
这些小道童们都是平州穷人家的子弟,因为家贫,供不起读书的费用,便被父母送到妙通观里当道童,妙通观免费供他们吃住,还找观中道士们教他们诗书,代价就是要在观里作工十年,然后便可以离开观里求取功名,亦有就此正式出家归入道籍的,这不失为一条可行的路子,妙通观既落下行善之名,也可籍此拉拢信徒,又解决了观中作工人手不足的窘境,正是一举三得的好手段。
一个小道童跳着脚诉苦:“今天太真师祖问我们长大了想当官还是继续当道士,我说哪个有钱就当哪个,结果太真师祖气得胡子都抖,说我们太糊涂,还让我们背什么‘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还有什么‘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好多好多,背不出来要打手心,然后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这不我们就跑出来了吗……”
“太真师伯竟然让你们背这个,有这么教小孩子的吗,不过他老人家是弃官求道,与众不同,要是换了庆云,莫说是道士,他要是有了官位,连作神仙都不换呢。”
“不会吧,庆云师叔没没那么傻吧,明明是神仙比当官好吗……”“那是因为庆云师叔是官迷吧,府试落榜十三次还考,他的脑筋不正常吧……”
“你们不懂,那是你们庆云师叔明白当官的好处,谁看过左羊公的《神仙轶事》?”苏若缺拍了拍大腿,突然又有了开讲的欲望:“里面有个故事很好玩,庆云这小子曾经翻来覆去的念叨过,没听过吗?好,那我就给你们说一说。”
“话说上古多有朝廷官员有仙缘被仙人渡化的,可到了大景朝却再没出过这种事,有位新入门的仙人不明白怎么回事,就找了几位有仙缘的大景朝官员,要渡化他们成仙,谁知这些官员竟是人人婉拒,并无一个愿意的,这位仙人很奇怪,就问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却是人人笑而不答。”
“这位仙人后来遇到时任户部员外郎的左羊公,偶然间说起此事,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左羊公便问他,神仙有什么好?仙人答曰:我可餐风饮露,长生久视身无病,出入青冥,千里湖海任吾行,历劫修身成大道,逍遥快活己心明!左羊公哈哈大笑,说我大景官员们:金满缸银满筐,钱粮堆的高似墙,出入有女伺,吃用有人偿,不须劳心不须忙,只教乌纱长在手,指鹿为马正寻常,皂白任颠倒,过错怎用扛,民如蝼蚁天如盲。穿着锦衣裳,睡着绫罗帐,妻似女英妾娥皇,青丝酿出红绡酒,素手熬就蜜栈糖,日日久旱逢喜雨,夜夜春宵入洞房,岂不好过你饮露餐风叫花子,孤苦伶仃忒荒唐?于是仙人拂袖而去,再也不提渡化二字。”
小道童们听了之后却是没什么反应,想必是对这种不精彩的故事没什么兴趣,倒教这位好为人师的苏师叔好生无趣,只有一个小道童嘟囔道:“果然还是当官好呢,不过那个‘日日久旱逢喜雨’是什么意思?”
苏若缺在问话的小道童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个包,“小子,别胡思乱想,本师叔今日讲完了,你们几个还不回去背书,背不上来明日准叫你们太真师祖一通好打。”
小道童们嬉笑着分别散去,苏若缺把适才未及收好的短衣叠好拢到包裹里,对着湖面扎好逍遥巾,正要离去,听得身后有人说了一句:“道兄留步。”
苏若缺转过身去,却见石亭里不知何时竟有一位女冠俏然而立,之所以说是女冠乃是因为这女子的反绾朝天髻上簪着的绿玉芙蓉冠、身上穿的紫色霞云法袍、佩的素练纯阳绦都是道士做法事时才能穿戴的服饰。这女冠打扮甚是别致,对襟的法袍折了数折绷在一侧,本应虚挂的素练纯阳绦也被紧紧的缠在了腰间,竟将宽大的法袍穿出了贴身襦裙的感觉,隐约间将其柔润的弧度连同削肩、细腰、长腿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女冠身材极佳,面目也似是极美,只是被石亭的虚影挡住,以苏若缺的目力竟也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他要仔细瞧时,脑中却觉一阵恍惚,忙狠狠的晃了晃头才缓过劲来,只怕失态欠了礼数,忙低头拱手道:“我姓苏,是妙通观俗家执事,并非入籍道士,不知道长叫住在下有何指教?”
女冠似是略有诧异,眼波流转,仔细端详了苏若缺片刻,轻声道:“原来是苏执事……先请苏兄恕小妹一旁偷听之罪,不过我这里还有一语相询,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苏兄既非道士,适才又何必以神仙之事引诱小小蒙童呢?”她嗓音婉转甜腻,听起来很是柔美,但语气咄咄逼人,竟是毫不客气。
苏若缺微微一愣,心下道:这女冠长的不错,可惜脑子有些问题,怎地如此不知所谓。轻咳了两下:“道长说笑了,适才我明明是用《神仙轶事》里面的故事讲当官的好处,要说引诱也是往科举正途上引诱,道长误会了也。对了,还未曾请教道长道号,驾临妙通观所为何事?”
“哎呦,是我听差了吗?哈哈,误会误会……”女冠不知从哪里竟掏出把折扇,展开了一阵猛摇,扇面上画着一幅泼墨山水图,侧书四个小字《栖霞胜景》,“道号吗,咳咳,贫道姓李,道号星琪,星云之星,琪琚之琪,来自越国栖霞山落凤观,行脚在此,借妙通观挂单,哈哈,挂单,挂单……刚才说苏兄‘引诱’这二字说的重了,不过神仙之说本是虚幻,苏兄整日向无知蒙童讲述这虚无缥缈之事,终是不妥吧?”
若缺摇摇头,“我讲的是故事,他们也知道这是故事,这些孩子年纪虽小,却并非无知,道长实在是杞人忧天,也太小觑蒙童之智了。话说回来,道教乃追求长生仙道之教,别人不信仙道也就罢了,怎么道长也不信起来?”
“葛祖曾有‘此去神仙不知其几千万里矣’之说,此语即便不是明说,也属暗示,我等后人又何必自欺欺人呢?”女冠星琪定睛瞧向苏若缺,忽然道:“苏兄信不信仙道呢?”
“我原本是信的,可时日长了,却始终见不到,就渐渐不信起来,不过葛祖只言其远,不言其无,夫子敬鬼神而远之,也是不言其有不言其无,这世间尽多古怪,以个人之力终究难以探究清楚,怎敢妄下断语?况且自古君王祭祀天地,百姓冀求神鬼,又何必举世皆浊而我独清呢,所以我也学两位圣贤,不言其有,亦不言其无吧。”
李星琪摇扇轻笑,忽然神神秘秘凑到若缺身前,低声道:“之前是诳你的,有个秘密我只跟你说,这方天地有没有神仙我不知道,可我知道这世上真有追求仙道有所成就之人,这些人神通广大,你若把他们当作神仙,也还算说的过去……对了,知道为什么如你般凡俗人等总是见不到仙道吗?是因为你们缺少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若缺不明白李星琪为什么突然改弦易辙,又不经意间闻到李星琪身上的清香,稍稍推开一步,摇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缺什么东西?”
“你这人怎么这么糊涂,《神仙轶事》倒背如流,却看不清其中关窍,那些轶事中提到最多的是什么东西?”看到若缺仍是一幅迷茫不解的样子,李星琪用折扇在若缺肩上轻敲一记,“仙缘啊,就是仙缘,左羊公整本书里说了不下三百遍,你们这些笨人啊就是看不出来!没有仙缘,你找上一千年,别说仙人,连仙鸡遇不到一只,有了仙缘就不一样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天天上门,赶都赶不走,烦都烦死啦。”
若缺心中迷惑,不得其解,挠挠头道:“先前流传的所谓正经探究仙道之书如汗牛充栋、河汉之星,如道藏真解部所藏长青子之《金关证道真解》、天行真人之《涵源护命求仙探幽录》、简如之《黄庭内景正解十二经法》等等,其中都未提及仙缘二字,《神仙轶事》说到底是文人笔记,与之相比不过是村野闲话之末流,聊为一笑而已,岂能以此为依据?且缘之一字,出自佛家十二因缘一说,意指万事之来由,万物之借依,乃是大而空泛之理,和尚们嘴皮子上的争斗,说来总有道理,全无一点实用,与仙道何干?”
李星琪屏息静气,目运神光,也不管他说什么,只道:“你且仔细瞧我双目,这里便有仙缘也。”
若缺往她眼中望去,却见她面目仍旧模糊,只是双眸灿灿,中间似有星光闪动不一,恍惚中脑中竟生出无穷幻象,生消明灭、光怪陆离之景纷至沓来,如潮水般奔涌而入,霎时太阳穴微微发热,头皮紧将起来,似有头脑鼓胀之感,他稍觉不适,轻轻闭上双眼,诸般幻象立时消失不见。再睁开眼时,正看到李星琪那一张惊讶到极点也精致到极点的脸儿,这回可是纤毫毕现,哪里有一点模糊的影子。
李星琪双目神光早已散去,两瓣儿黛眉紧紧的揪在一起,又看了若缺一眼,扭头便走。若缺问了一句:“喂,别走啊,仙缘在哪儿呢?”李星琪头也不回,答了一句:“哪儿也没有,我骗你的。”竟是慌慌张张的顺着小镜湖走了,一边走一边一边嘟囔着:奇怪,奇怪。
李星琪这里身影刚被山石挡住不见,顺着她的去路又来了一位道童,正是松风,远远的便道:“适才听到小师弟们说起师叔在小镜湖,果然在这里寻着师叔。师叔这是有事要办吗?”
若缺摇摇头道:“没事,刚才过去的那位女冠你认识吗?”松风奇道:“哪有什么女冠,我怎么没看到?藏经阁的几位师叔、师祖急着找苏师叔你呢,师叔最好过去一趟。”
“哦,什么事?”
“防御使大人的公子送来的古蝌蚪文书,几位师叔、师祖解了数日颇有争执,所以找师叔去参详一二。”
若缺应了,边走边问:“这几天观里有什么法事吗?可有外来挂单的女冠参加?”松风回道:“这几天不知何故,法事倒真是作了不少,观里科仪人手忙不过来,司仪的正有几个外来挂单的女冠,主礼的法师道号星琪,据传姿色极佳,观里年纪相当的师叔都争相去看,结果都被人家打了出来……师叔刚才看到了?不过师叔你小心点,这几个女冠有些来头,戒律堂下了严令,招惹女冠者鞭笞二十,纠缠不休者杖责三十,颇有几位师叔被鞭子打了养伤呢。”
若缺点点头,自景、朱诸朝以来,因道教徒地位较高,女道士行事方便,常有风尘女子借道士之名行半娼之实,是以神州大地上女冠的名头着实有些别样色彩,但道教科仪繁琐复杂、名目众多,这个李星琪既能主持科仪则必是真女冠无疑----这样一想,因为李星琪行事古怪而来的些许疑心大半已飘散无踪----道士向来是追求自在逍遥的群体,奇人众多,妙通观上下百来个道士行事不古怪的便掐着指头也数不出来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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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缺别了松风,绕过了古剑丘、戒律堂,自来至藏经阁前,却见到两个佩刀的彪形大汉坐在门前的太师椅上闭着眼晒太阳。藏经阁是妙通观要地之一,乃是三层错落别致的阁楼式建筑,门框、殿柱、廊墙上贴着无数龙飞凤舞的对联、经文、诗句,门前还有几个小道士翻晒着数十本受潮的书籍,与这些书卷气十足的景象混杂起来,那两名赳赳武夫着实有些不太搭调。若缺和几个小道士招呼了一声,直入门中,两名大汉眯着眼瞧了一瞧,便依旧闭眼假寐。
藏经阁两侧偏房是堆放典籍的地方,正殿是妙通观借阅誊抄的所在,若缺轻车熟路,顺着左侧的木梯走上二楼,正碰上从楼上走下想要出门透气的庆云。庆云是个清瘦的年轻道士,是苏若缺的挚友,与若缺这种半路入观的不同,还在襁褓中时就遭父母遗弃,被观中道士捡了回来,小时便入了道籍,道号清云,按妙通观入籍道士排名十四字‘太清明净真玄定,神微通渊洞法全’算,与清虚观主乃是同辈。不过他心向尘世,为求科举脱了道籍,名字亦改为庆云,奈何时运不济,不知何故(?)竟屡试不第,仍只能寄身妙通观中作个执事,与苏若缺一样,主要靠解文与为妙通观做些杂工(如巡观、防盗、协同法事等)谋生。
庆云见着若缺,也改了出门透气的念头,拉着若缺往上就走,边走边道:“正找你呢,我和清铭师兄解的与太岳师伯大不相同,他老人家固执己见,还要靠你说服一下。”若缺应了一声,却问道:“门前那两人是怎么回事?”
庆云冷笑:“正和这解文有关,要解的蝌蚪文是黄乾泽的儿子送来的,那两个是他们府里的家将,留下督促解文,说什么每十天要送回一段解文文辞,三个月解不完就要砸妙通观的招牌……嘿嘿,若不是观主也下了两月内解完的严令,我非拖他三个月,看看他们到底敢不敢砸咱们的招牌。这两人自称曾是京师禁军中的高手,昨天手痒和他们试了试手,底子很扎实,刀上有些真功夫在,不过都是些粗汉,不认得几个字,头一天还在阁里盯着咱们解文,半个时辰就看烦了,说是被墨熏臭了要出去晾晾,估计再过几天连门前都待不住了,真拖两个月只怕人都疯了。”
三丈见方的二楼正堂内散放着几张膝高的檀木长几,每张长几前都摆有数个蒲团,案面亦都有几摞书籍、纸张、笔墨散落其上,其中一张长几前正有两名道士指着一本薄薄的书册和数张宣纸在激烈争论,那个须发皆白看上去年逾古稀的道士便是藏经阁主持太岳师伯,另一个黑须黑发的胖大中年道士正是庆云所说的清铭师兄。一旁还有两个小道士愁眉苦脸的坐着翻书研墨,半个字也不敢插口,正是藏经阁今日执勤的明玉、明均。
太岳、清铭两人辈份不同,年纪也相差巨大,亦都算是妙通观学识最为渊博的人物,争论起来却是互不相让,一个口沫横飞,一个面红耳赤,哪里有半分高人的风范?若缺、庆云却是见得惯了,丝毫不以为意,也跟着盘坐在长几前,若缺开口问道:“师伯、师兄在争什么?”
两人人看到若缺来到,终于停了下了,太岳道人仍是吹胡子瞪眼睛愤愤不平,清铭涵养功夫却远比太岳为高,指了指案上的薄册,又将几张宣纸分别摊开,道:“这是黄府送解的蝌蚪原文,这张纸上面是观主定的调子,这边几张是我和庆云你解的,最后这些是你太岳师伯解的,你先都瞧一瞧吧,今日我和太岳师伯为这解法起了争执,所以叫松风找你回来商议一下……这几日你不在藏经阁,没人能压住他老人家,几位师弟、师侄都被他骂的狗血喷头,除了每日执勤的,谁也不敢来了。”
若缺拿起蝌蚪原文书册细细观看,先看封面几个大字还没什么反应,翻进去看第一页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之后每过半刻翻过一页,眉头也皱的越发厉害,直至眉心那点细皮嫩肉都拧成了一团,待到翻至写有‘九浅一深’那一页时连手都轻轻抖了起来,害得那天蚕纸作的书册颤动不已,发出嚓嚓的轻响。这蝌蚪文书庆云早已叫执勤的弟子誊了数本,若缺看的甚是细致,时间也长,三人也等不得若缺看完,各据一案,秉书探究去也。
晾书的道童们早收了工,晒太阳的两位仁兄也不见影踪,渐渐黄昏落日,继而明月初升,除了偶尔喝水之外,若缺几乎未曾有过翻书之外的其他动作,任得庆云替他领回的饭菜慢慢放凉,一口也未曾吃,过了约莫两个时辰,若缺翻到最后一页,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将书册合上,沉思有顷,对堂中无事可做只是苦捱时辰的明玉、明均道:“烦劳二位师侄开一下史部、道藏的库房,我需找些藏书印证一下。”
这时明玉、明均当值的时间已过,但太岳不放话,也不敢离开,两人虽比若缺低了一辈,但自觉是入了籍的道士,与若缺这等假道士身份不同,便有些不耐,推推搡搡的谁也不愿去。太岳已经瞪圆了眼睛大骂:“你们都是猪吗?让你们开库房就开,开完就滚蛋,不用在这里守着了。”两人想来是被骂惯了,不以为意,各个反嗔作喜,开了库房后卸差而去。太岳见之更是大摇其头,怒道:“清虚招的这些道士没一个得力的,个个俗不可耐面目可憎,统统是猪,等老道一死,妙通观还不知被败成什么样!”清铭不敢接口,只得默然以应。
若缺叫上庆云帮忙,又到库房里翻了几十本古书,耗了半个多时辰,最后找了一本史部的《宣竹阁旧景通略》,一本道藏杂流的《周景众真列传》出来。
太岳、清铭看到他带出来的两本书名,有些不明所以,清铭问道:“可是有所得?”见若缺微笑不语,又指着案上一堆宣纸,“我们几个解的你也看看,可与你想的一样?”
若缺点点头,先是拿起太岳、清铭和庆云的解文仔细看完了,最后又拿起清虚的‘解文总纲’,竟尔看得满头大汗,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太岳瞧着案几道:“怎么样?还笑我不该骂吗?清虚解的这都是什么狗屁玩意,最可气者,那几个弟子竟敢真照着这狗屁总纲解来解去,我不骂他们骂谁?明巽最是混蛋,竟然只用两天就解出了一本十万字的《祝明元风流艳闻》……不过这小子也真是鬼才,难为他真能把那等风月故事写的丝丝入扣栩栩如生……”
庆云板着脸,险些憋到抽筋,肚中早把太岳鄙视了十七八遍:师伯啊,你也太孤陋寡闻了,明巽那小子明明就是抄的从我这里借去的《飞鸾外传》好不好……
清铭最是实诚,也指着清虚那总纲说道:“我和你太岳师伯解第一页也还没瞧出问题,还顺着观主的路子走下去牵强附会,只是越解便越觉出不对,还是庆云聪慧,自后往前解。先解出‘大景武德四十七年完笔’一句,而武德年间祝明元还未曾出世,至解到写有呼吸吐纳诀要的一页已看出观主全然理会错了,我三人便重新解起,可今日比对之时,却发现仍旧解的大不相同,又互相说服不了,尚幸你今日归来,否则只怕要吵破天去。”顿了一顿,又道:“你向来独具只眼,若有所得也不必避我二人脸面,但说无妨。”
若缺揉了揉头,拿起薄册翻了几下,又拿起清虚解的总纲,比对之后看了一眼便即扔下,再分别拿起太岳和清铭所解数张宣纸,也不过看了片刻便大都放下,只留下解有呼吸吐纳法的两片,说道:“先不说别的,单单这十二段呼吸吐纳的步骤,师伯与师兄都解的相差无几,却为何不先试着调息一下看看效果呢?”
太岳手抚长须,眉飞色舞:“谁说我没试过,当老夫是猪吗?这十二段呼吸调息,有十一段皆是顺逆相应,一轮调息完毕,呼与吸数终必相同,老夫试了数次,全无用处。唯独这第六段,却是长吸短呼,且孤阴而进,吸数竟至数倍于呼数,全不讲究阴阳相应之理,偏偏这一段老夫调息起来竟是如斯响应,每一吞吸之间,便似有清气生腾于迎香穴中,之后贯行如蛇,通达于胸臆之中。一遍行罢,竟再无心塞胸闷之感,其法神验如此,岂不正是养气之诀要?只是正宗养气之法讲究扎根立所一以贯之,然后循序渐进,方有安身立命之效,这一法门行功之气却是入膻中而隐,万不存一,难以生根开果,虽短期应验如神,长久之功却终是差了,所以以老夫之见,这不过是另辟蹊径的中下品养气诀要,称不得上品。”
清铭亦道:“先前太岳师叔说起此法有用,我也曾试着吐纳了几个周天,只是有所感应的却同师叔不同,乃是第二段中吞吐浅深相继、诸次轮行的法门。依此行功时气血旺盛,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暖,且筋、骨、关节有鼓胀之感,举手抬足之时,便觉出比平时要迅捷有力的多,是以便猜测这种法门与武道功法有关。只是全文中丝毫未曾提及运行脉络,只能任其来去,相生真气无以存储,是以真气不入丹田还能维持片刻,一入丹田,就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周身筋骨气力也回复原样。我们平日所习的道门吐纳功法,虽然见效极慢,但运转周天之后,内视中总可见些经脉稳固、丹田壮大的迹象,如此日积月累,总有大成之时。这种法门料想不过是应急之术,与我道门正宗相比,终究是落了下乘。大致情形倒与太岳师叔所言也相差无几,只是一则养气,一则强身,一本小册竟生出两种完全不同的路数,真是奇哉怪也。”
庆云却是目瞪口呆,扑到案前重新拿起解文:“这种东西不明来历的东西也敢试?就不怕走火入魔吗?师伯说的还罢了,如清铭师兄所言,这东西却有大用呢,所谓阵上杀敌,生死不过一瞬之间,真能气力倍增,便是维持再短也是保命破敌的秘技,若是献给朝廷,最次也能赏个保义郎或者别驾司马了吧?”
“你个官迷躲一边去!”若缺一把拉开庆云,目视太岳、清铭二人,深叹了一口气道:“师伯、师兄,你们整日里泡在藏经阁皓首穷经,为的是什么?你们寻遍百数十国、奔波数千万里,这般踏破山河访胜寻幽几十年,为的又是什么?众里寻它千百度,一朝得来在眼前,都放在眼前了,两位师伯、师兄怎的还懵然不觉?今日若无我点醒诀窍,两位师伯、师兄可真是如入宝山而空手回了。”
太岳、清铭两人听的呆住,清铭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差点将木案掀翻,太岳则手臂、须、发一起剧烈抖颤,指着薄册,嘴唇蠕动了半晌也才蹦出几个字来:“你,你,你说这是……这是……”庆云兀自不解:“你们几个到底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完全听不明白?”
若缺将所有解文纸片围着薄册排成数行,挨个指着道:“清虚观主不学无术,解错了再也正常不过,可惜师伯、师兄虽各有机缘,却同被一叶障目不见神山。这两种解法看似殊途,实则同归,出错缘由都在一处------师伯、师兄俱都精研过阁中的《天方古文诸解》及诸多蚪文札记,那么可曾看出这文字属于古天方诸国中的哪一系哪一部?”
太岳摇摇头道:“我只看出这是与周、景朝同时、天方末世的石蚪文,这时期的蝌蚪文变化已臻大成,各系之间应是大同小异……以其根、脚、起、架而言,应是月霜的文字,至于哪一部吗,这个可弄不清楚。”
若缺点头:“不错,这是月霜一系中的蝌蚪文,月霜蚪文又分为前霜部蚪文及月部蚪文,其中月部蚪文影响最广,为显赫一时的小月及大阙国所用文字,”翻开那本《宣竹阁旧景通略》,指着其中一段,“瞧瞧这个,时间正对的上。”
三人一起凑过来看了,却见此段写的是‘武德初,王师破大阙,追索千里,掳其王、妃并诸子官员百人以归。’
若缺拿起蝌蚪文原册,翻动几下,指着几个蝌蚪文道:“这几个字乃是呼吸吐纳法的纲要,清虚观主将其解为‘红屋藏弱女’,字面上是解对了,里面的‘红屋’两字,师伯解作膻中,师兄解作丹田。膻中又名绛宫,绛,赤红也,绛宫便是赤红的宫殿,和红屋的意思正好相合,看起来解的不错;丹田,亦名丹室,丹,稍弱于赤红之色,和红屋也正对的上,听起来也有道理,但如此关键所在,此文为何却用如此容易混淆的字眼?”
庆云眼尖,早看到《宣竹阁旧景通略》上还有几段,当下念了出来:“师还,献俘于万寿台。旧例俘着朱服,以示其罪,阙国朱紫不分,竟着紫服(大景官员服紫)入跪,上以其有意臣属,悦,恕其罪,封安顺侯,令召其民内附。安顺侯果召阙民数万内附云、定(云中、定北)二郡,其时小月国早附,月霜部遂亡。阙民长居云、定,后云中更名朱紫,以记其事。”
若缺合上《通略》,将其放置一旁:“其实朱紫不分乃是误解,月国在阙之前百年便已内附,景朝熟悉的自然是月国的蝌蚪文,而阙的‘朱紫’二字便与小月不同,月国的‘朱’字便是阙国的‘紫’字,阙国的‘朱’字则是别有写法,是月文中所无的,”,又取一枝笔,在纸上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蝌蚪文,“这几个分别是阙文与月文中的‘朱’‘紫’,写法、读音都略有不同,类似这种情况还有不少,宣深的《天方古文诸解》未曾收入,但西辽国耶律章的《蚪文源考》中却有记载,这本书藏经阁没有,师伯、师兄想必未曾看过。”
清铭用手指比划了一下若缺写就的蝌蚪文:“根同而尾异,果然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过这西辽的《蚪文源考》不曾听过,想必较为冷僻,师弟是在哪儿看的?”庆云抢了个先:“师兄你不知道,他祖籍长州,家里又是开书铺的,从小看到大,只怕连擦屁股用的纸都是带字的。嘿嘿,身为长州人却不思正途,真是脑子被门挤了,我若是他爹,非掉起来把他打死才罢。”
长州是鲁国历史最久远之地,只是衰落已久,如今自然比不上平州这等后起之秀,但文化气息极浓,号称乡间小儿亦解诗书,十人里总有三、四人识字,远超别处数倍。太岳捻须顿首,心下了然:我说这小子怎么年纪轻轻学究气却比老夫还足,却原来是长州这鬼地方出来的怪胎。
“月、阙两国内附后不久,都改学龙文,蝌蚪文渐渐遗失,久而久之,文化风俗已与神州士民无异。景朝亡后朱朝定鼎,朱紫郡又吸纳北方数族,改名为辽,即是如今西辽国的前身。这些亦是耶律章考究所出,我小时入学正逢西辽与梁、鲁连番征战,学堂先生们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颇是看过些西辽的本子,没想到今日终能用上,这个说远了,且说回来。”
“所以适才所谓容易混淆的问题,在阙人眼中根本不是问题:这‘红屋’正解过来便是‘紫府’二字,别称‘泥丸宫’、‘上天宫’、‘昆仑山’的便是,号称‘万古全真窍穴,乾坤至妙源头’。&还有观主解的这‘弱女’二字,师伯比作太阴之气,师兄比作气血之静脉,其实都是想得多了,往暗喻上琢磨,反不如观主解的实在,咱们换个说法,改成‘姹女’,意思也相同。这里还有几个蚪文中的成词,师伯、师兄还未曾解到,可惜观主他老人家不认得,若是认得,必会直解作‘水车’、‘火炉’,其实纵观全书,这种直解反而更对路子呢,师弟在这里大胆改作‘河车’、‘鼎炉’,”&若缺越说越有兴致,讲至此处额间微有汗迹,竟似烁烁发光,“说到这里,师伯、师兄还看不出来吗?道藏中的典籍,但凡提到‘紫府’,从来都把它与神仙之道相连,所谓‘姹女’、‘河车’、‘鼎炉’也大致相同。此书既然提及紫府等语,又附上呼吸吐纳这种修行法门,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即这本书不管真假,讲的必是直求长生真谛,推演飞升大道的修仙门径。而据师伯、师兄前面所说,我也可推断,此书必是真法门无疑。”
“那么凭什么我断其为真呢?此书在吐纳法门之前提了一句,按其直解,应是‘行功之要,念起于有无之间’,简单说来,便是‘练习这法门的要点,在于意念发起于有意与无意之间’,师伯、师兄解的也大致无差。师伯平日以养气锻息修习内功为主,膻中乃是养气之所,所以看到‘红屋’便有意无意的把其解作膻中,吐纳起念自然也就有意无意的发起于膻中,见有了效用,自然也就以为是养气之法,容师侄说一句,起念错了,还能有效,这叫做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师兄呢,多行外功,吐纳已习惯自丹田起念,丹田即气海,为武学最重之窍穴,锻脉练筋根本之所在,而偏偏行起功来又觉出有强身壮骨之用,也容师弟说一句,这叫做快病急遇上妙郎中,运气再好没有。两般都是如此凑巧,这修仙门径若不是真的,岂能有如此妙用?其实,还有些要紧的东西,咱们看一看便知。”
若缺翻开《周景众真列传》,找到《太存夫人》部分,朗声念诵:“武德初,夫人北巡云中,遇一缺(阙别名,或者说错别字)部痴儿,夫人爱其质朴,收为弟子,又亲授秘典,随己之姓赐其名曰奇中。奇中秀出诸人,后数十年与夫人同任景之秘师,得以授书传道,以蝌蚪文成书一卷,别号天书,终与夫人《太存真形书》、刘孝通《至真大正妙文》同获颁行,列名钦定道书。后天金南侵,大景诸秘师与战,夫人亦遣弟子相助,初战于北仓,列缺霹雳、天地崩摧,奇中殁于瀚海,敕封正气一觉妙有真人。”
“是不是巧合?如果还不明白的话,那咱们再来解一解这册子的题头文字,其实知道名头倒着推真是很容易啊……说起来清虚观主这四字解的真是绝妙之极,不过稍改一下可能更顺口一点,‘明’亦可作通晓讲,我们就取一个‘通’字,初春在月霜人眼中是最神秘的季节,我们就算它作‘秘’字,最后一个字《天方古文诸解》中早有定论,乃是‘要’字,还剩下一个龙文的‘元’字,全书中除这个字外,其他全为蝌蚪文,只有这个字例外,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字……”
清铭双眼中亮光闪闪,喃喃道:“夫幽深微妙、难以名说、秘不可言者,谓之……果然如此,蚪文之中无可替代,除却我神州天生贵胄万载龙文,再无可述之!”太岳把胡子揪了又揪:“原来是避讳吗,我说怎么……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字偏偏叫某个皇帝老儿给占了……”
庆云正拿着《众真列传》乱翻,仍是莫名其妙,追问:“幽深微妙、难以明说,这是什么字啊?是道德经的‘道’吗?”
三个人忍不住一起怒骂:“你是猪吗?”
庆云被吓的一哆嗦,手中书翻落于地,露出书末‘钦定道书名录’其中一页,中有几列小字:此书列名第三百四十七,今传有龙文蚪文两版,为妙有真人所撰,因其本用蚪文成书,又称妙有天书。评阅:下下,虽非求道上品,亦有独得之秘。此书成后,多有天方人弃其秘法,转习此术。尉迟妙有欲合两家道法之长,自成大道,惜其早逝,不能为继。
小字之侧,另有四个略大些的字,却正是:通玄秘要。
捉妖正传第一卷第一章《通玄秘要》&完
注:玄元避讳乃是常见之事,宋真宗给自己祖宗起名赵玄朗,结果当时千字文中的‘天地玄黄’被改成了难看的‘天地元黄’,康熙名玄烨,结果李玄霸变成了李元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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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ybzt&(衣不遮体)&的大作中提到:&】
:&那些充满暴虐之气的小说实在看不下去
※&修改:·ssjxz&于&Feb&&2&02:26:34&2012&修改本文·[FROM:&123.24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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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fragile&(七|安静,并且独具魅力),&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20:21:41&2012),&站内
文字写的不错
不过有些过简,必要的修饰还是需要的。
【&在&ssjxz&(咪咪猪)&的大作中提到:&】
:&敬请期待本人作品
:&先偷偷贴一下第一章
:&两名腰挎佩刀的彪形大汉站在妙通观会客厢房门外,一左一右将厢房门口挡的严严实
实,本应该侍立门口的两个小道童明月、松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也不敢靠过去,只是在
几步外偷偷的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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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连接家宅内外,风水流动最盛。处理器芯片从硅属土,应置于震位正东,震为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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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交接丙丁封,风雷相济驱主板,宽带无线阴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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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ssjxz&(咪咪猪),&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20:25:54&2012),&站内
吸取教训,全本后再修饰
【&在&fragile&(七|安静,并且独具魅力)&的大作中提到:&】
:&文字写的不错
:&不过有些过简,必要的修饰还是需要的。
:&实,本应该侍立门口的两个小道童明月、松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也不敢靠过去,只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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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readers&(@o@!),&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20:35:54&2012),&站内
印象中道长写的东西从没完本过吧
【&在&ssjxz&(咪咪猪)&的大作中提到:&】
:&敬请期待本人作品
:&先偷偷贴一下第一章
:&两名腰挎佩刀的彪形大汉站在妙通观会客厢房门外,一左一右将厢房门口挡的严严实实,本应该侍立门口的两个小道童明月、松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也不敢靠过去,只是在几步外偷偷的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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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让工行倒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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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ssjxz&(咪咪猪),&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20:36:55&2012),&站内
好吧,我羞愧下线...
【&在&readers&(@o@!)&的大作中提到:&】
:&印象中道长写的东西从没完本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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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SolarBulb&(太阳能电灯泡),&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21:08:06&2012),&站内
写这种搞笑的书需要丰富的人生阅历、要能层出不穷、花样翻新的编段子,对作者功力要求太高。所以根据已有章节的推测:太监几乎是肯定的。
【&在&littlelulu&(每天爱你少一些)&的大作中提到:&】
:&记得有个小明修仙转,不知道是不是太监了.....
神马清滑神马睾职,其实就是一群自命不凡的卢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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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ChrisMihm&(大白鲨),&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21:13:03&2012),&站内
第一章是神作,后面的基本可以不用看
【&在&SolarBulb&(太阳能电灯泡)&的大作中提到:&】
:&写这种搞笑的书需要丰富的人生阅历、要能层出不穷、花样翻新的编段子,对作者功力要求太高。所以根据已有章节的推测:太监几乎是肯定的。
四大看点:
Love的板,Rondo的助,
小s的得分,BG的爆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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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flukeox&(竹简),&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21:41:30&2012),&站内
【&在&ssjxz&的大作中提到:&】
:&敬请期待本人作品
:&先偷偷贴一下第一章
:&两名腰挎佩刀的彪形大汉站在妙通观会客厢房门外,一左一右将厢房门口挡的严严实实,本应该侍立门口的两个小道童明月、松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也不敢靠过去,只是在几步外偷偷的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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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hongdou&(hongdou),&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21:46:11&2012),&站内
可惜方向更新太慢
可以看张小花的史上第一妖&算现代修真吧
【&在&flukeox&(竹简)&的大作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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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revroad&(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Wed&Feb&&1&23:59:02&2012),&站内
不过以这么认真的心态写下去,怕是难以写长
【&在&ssjxz&(咪咪猪)&的大作中提到:&】
:&敬请期待本人作品
:&先偷偷贴一下第一章
:&两名腰挎佩刀的彪形大汉站在妙通观会客厢房门外,一左一右将厢房门口挡的严严实实,本应该侍立门口的两个小道童明月、松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也不敢靠过去,只是在几步外偷偷的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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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次进入校门时被保安拦住,被问了三个哲学上的终极问题:“你是谁?”“你从
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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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人:&bily&(bily),&信区:&NetNovel
标&&题:&Re:&有没有轻松愉快的修真小说
发信站:&水木社区&(Thu&Feb&&2&19:00:27&2012),&站内
【&在&ssjxz&(咪咪猪)&的大作中提到:&】
:&敬请期待本人作品
:&先偷偷贴一下第一章
:&两名腰挎佩刀的彪形大汉站在妙通观会客厢房门外,一左一右将厢房门口挡的严严实实,本应该侍立门口的两个小道童明月、松风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也不敢靠过去,只是在几步外偷偷的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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