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古怪网的讨债方式有哪些?

转机的出现,是他第三次去那家欠账119万的国企,对他态度突然变得好起来,中午还派一位绰号叫“大眼”的技术副科长陪他吃饭。在饭桌上深谈之后,他才明白,原来这家企业进口的一批类似产品出现问题,因为以前有过这类维修和其他技术合作,知道他们厂子完全有能力维修,但不知费用如何。他立刻电话回厂询问,处长也不懂这么专业的技术问题,但他嘱咐他:先答应他们的一切条件,报价和技术参数随后传真过去,维修人员随时应候前往。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这爷们一面和大眼周旋,一面与厂里电话不断,传真交驰。

最终因他们厂的报价最低,拿下了进口设备的维修业务。厂里的要求是:借这次机会,一分不少的拿回那119万。这时,他感觉已经和大眼是好朋友了,可是大眼却含混的没有表态,不过还是很热情的陪他吃饭、游玩、看电影、洗澡什么的。在他的一再催问下,大眼说自己的企业目前也很困难,只能先付5000元,作为他的来回费用。

在他的软磨硬泡,一会红脸,一会儿白脸的死缠烂打围攻下,大眼给他开出一张两万元的支票,和5000元的现款,其他的,等维修人员到来后,暂付50000元.等维修结束后,再谈余款。

这爷们尝到甜头,便如法炮制,不断到其他的企业坐等软泡,最终有7家分别为应付他,给了三千两千的不等,总计也有一万出头了。

最有戏剧性的大转弯,又最让他不可理解的,是到欠款只有7万多的那家私营小企业催款,让他终生难忘。

他先打电话给厂长:“牛老板吗?”,对方哼哼着,不知正和谁说着话呢,一会才问:“喂!喂喂!”他用当地话问:“那一位呀?”

他听不懂,但根据语气和习惯,猜出个一知半解:“我是神马风冷柴油机总厂的,我师傅老余也是我们的车间主任,他来过你们厂搞维修,还和你照过相呢的……”可见,他的开场白,还处于稚嫩阶段。

牛老板立刻改成具有当地口音的普通话:“欢迎欢迎,你师傅还好吗?”

这爷们回应了许多话,但他后来都忘了,只记得电话那头的语气变得那么快:“那你要当心了,我会让你躺着被抬出去。你想好了,别后悔哦”,接着就是连一串大笑声,随即挂掉了电话。

他呆立在那里,暗想,我这是遇到了硬茬,也许是黑社会的,来时车间主任咋没提到呢?转念又一想:也许就是吓唬我,我这一米七九的身高,一百八十多斤的体重,堂堂的黑脸汉子,他能拿我怎样?

第二天,他乘长途汽车从常州来到这个小县城。找到那家工厂,牛老板不在,也许是真的不在,因为他不会想到,真有不怕死的前来找死。接到工厂方面的电话,牛老板并不意外:“好,让他等着,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一会就到。”

见面后,牛老板一阵寒暄,又是上茶,递烟,让座的,很是客气。这爷们看到牛老板并没有杀气腾腾的样子,反而倒是有些文绉绉的,面貌、表情、肢体语言都很得体。寒暄之后,牛老板转入正题,语气话音和表情,随之大变:“我跟你说呀,我开了几个实体企业,这间厂子,在我的整体事业中,并不太挣钱”。他点了一颗烟,接着说:“我跟你说呀,我赊账,是从来不会还的,你不信?你……”

这爷们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企业家,如此大胆的,在生人面前,狂妄的表白这样无耻的话。让他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算是长了见识。他不得不送上尴尬的笑脸,和干瘪、无味的“嘿嘿”声:“你和公安有铁关系?”

牛老板硬梆梆的大声甩过来两个字:“没有!”

“没有!”还是那么铿锵有力。

“那在省里、县里有铁硬的靠山?”

“哈哈!”牛老板觉得这家伙有点呆,他就奇怪,他那个厂子人都死绝了?怎么会派这样傻的人来讨债,能讨得来吗?于是就开始戏弄他:“你这回是来着了……”

他弄不懂,牛老板又要耍什么花招,怯怯的问:“怎么讲?”

“你会看到我是怎样羞辱那些来讨债的,这在你的讨债生涯中,也是一种见闻,增长一些知识,将来值得炫耀的,老了也是一种资本。啊,是不是?”

他不知如何回答,也不知他会怎样“处理”自己,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牛老板解开衬衣的领扣,扭了扭脖子,笑着问:“你说你们那个傻逼厂长,怎么会把产品赊给一个不熟悉,不知是否能要回票子的厂子?这是第一个不明智。”

他呆了好一会才说:“这和厂长无关,是业务员的失误。”话刚出口,他就觉得说错了,不应该接他这个话茬。

牛老板觉得,现在,自己才真正进入角色,冷眼瞥了他一下:“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你那个破厂长,给我发来一个传真,说如果在一个月内不汇回货款,就起诉我。嘿嘿,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如此绝情?这就是他的‘不惠’。我后来给他发了个传真,述说我的困境,我那时的确卖了两个厂子还债,我请求他宽容我两个月,一定一分不少的归还。现在,他明明知道我无力还款,还派你来讨账,这就是不‘仁。’”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在前几天,我接到一个小混混的电话,说必须在三天之内,归还7万元,否则就7刀伺候,刀刀见血……看看,完全没有必要吗,这就是不义!”

这爷们听得都呆了:这事自己怎么不知道?厂里也真是的,这叫啥事呀,怎么不把这些事提前告诉我?嗨,我怎么回答,怎么回旋呀?他认定:牛老板是那种能拖一天,算一天,不考虑后果的无赖。

其实,牛老板所谓的:厂长发传真,要打官司、小流氓电话威胁,都是没有的事,就是他即兴瞎编的,目的就是把他吓唬走。

“既然你们厂长不智不惠、不仁不义,我也就没必要再苦思冥想,筹款还钱。打官司我奉陪,黑道上见?呵呵,我正好好久没玩这航道了,玩玩也不错吗……”

会客厅里一片沉寂,这爷们苦思着:原来是厂里出此下策,激怒了牛老板,所以他才那样对我,不禁摇了摇头。

这时,老板娘进来请老板签字,看到这样一位孔武堂堂,肌肉健硕的汉子,不禁有了想法:我什么时候能享受这样男人的伺候?不似我家那个白皮囊的软弱?于是就坐下来,不错眼儿的看着这爷们。

牛老板看完了单据,与夫人争执起来,这爷们是一句也听不懂。

突然,这爷们的手机响起来,原来是厂里他一个哥们的弟弟,也想离开车间,参加讨债,因为销售处对这个人不了解,想通过他打听一下。这爷们回答:“嗷,是吴嘉梁呀……我跟他不太熟,跟他弟弟,对,是叫吴嘉祥……他弟弟……好、好,这事就这样,我不管了,……那行,去南京找他……”

听完这爷们的电话,老板夫妇都错愕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同看着这爷们,不知说什么。这爷们也奇怪地看着这对夫妻,不知说什么。

只见老板娘迈着碎步,白裙飘逸,款款走到他身边,递上一罐饮料,微笑着说:“请喝点水吧。”

牛老板也开腔了:“你别介意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我没文化,性子又直,所以经常得罪人的,但我心眼好呀,关心人,体贴部下员工。你看你这么大热天的,还来看我,我……”他把话题一转:“我这里实在是困难,真拿不出钱来。这样吧,我让她……”他指了一下妻子:“从她娘家借一点钱,你先用着”。叹了一口气又说:“这不是冲着你们厂长,仅仅是看在你这么辛苦。”老板娘也笑着说:“是呀,是呀,总不能让你个人吃苦受累的白跑,回去不好交代。”

老板拿出一把钱:“这500元,你先拿着,作为这几天吃饭用,回头我请你……”话没说完,老板娘杏眼怒竖,对着老板就是一通喋喋不休。他虽然听不懂,但从表情和语气看,是在指责丈夫。

老板苦笑着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夫人,又看了一下手表,说:“今天下午我们还有安排,不能再陪你了。你今天别回常州,住我这里。抱歉,抱歉!”

老板夫妇送这爷们走出会客厅,老板娘还特意过来同他握手,她想体验一下这个北方汉子的手力和体温:“不能陪你吃饭了,失敬!”

这时,匆匆赶来一位中年女士,牛老板介绍说:“这位是我们接待处的何主任,由她陪你先去吃饭。有什么事情就找她吧。”

  防关禁闭编号021帖:

  这日,天将欲晚,各种闲散。小涛贱兮兮地主动陪着着刚加入队伍的准成员雯雯姑娘——我们第一个正式女性催收员去酒吧嗨皮了,关于她的故事也是蛮传奇的。大健说是去跆拳道馆活动筋骨去了,小海跟小俊也不晓得死到哪个网吧去了,我和虎子斜躺在办公室沙发上发呆,准确来说是在看青哥发呆。

  青哥是心里能藏得住事的人,这种状态绝对反常。大敞着的窗子,就像劈着腿的婆娘,那般轻狂。秋风裹着寒气,卷起枯树叶子恶狠狠砸进来,摔到桌上,砰然有声。孤独的鸟雀在电线杆上哀鸣,唧唧如泣。他直愣愣瞅向窗外,窗外除了行人,还是行人,没见有啥性感大姑娘啊,我和小涛顺着他的视线盯了好一阵子,都没发现可疑目标。

  小戈,晚上咱坐坐去,唠唠嗑,虎子也去吧,青哥道。

  虎子其实并不虎似乎瞅出点什么,微笑着摇头,哥,俺早点上去困觉,言罢打了个大哈欠,惹得我也差点打了个大哈欠,这才不到七点就打盹么?

  青哥这个偏执狂不怎么喝茶却爱喝咖啡,且每去喝咖啡只去星巴克,还必须要摩卡星冰乐,超大杯从不换样,这去酒吧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寻思了会儿,不由得我也有些慌了,敢情是哪里惹得老狐狸动了心思要赶我走告别谈话吗?没干啥出格的事儿呢,一时间惶惶然并戚戚然,满屋子的摆设仿佛一下子遥远模糊起来,眼角似乎也添了几丝潮气。

  夜色酒吧正沉醉在夜色里,萎靡的气息散发着酒精之外的颓废,小台子上半遮不露的艳舞女郎有气无力地甩胸摆臀,吧妹子穿梭如蝴蝶翩翩飞舞,超短的半透明小纱裙也翩翩飞舞……这一切都对我熟视无睹,我俩正蜷在一处卡座里,能坐八个人的位子只有我俩,隔着小桌子面朝面脸对脸,一杯薄荷水,再要一杯薄荷水,要不是看着青哥要了一大盘子鸭货薯片鱿鱼丝巧克力不像穷酸抠门样还带着那么几分按耐不住的阴冷煞气,我俩会不会顺利坐到现在不被酒保客气地劝离,都是个未知数。

  他不吸烟,却爱玩火,一只芝宝火机打的咔咔响,玩的没油了,撇到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木柄小折刀,一声不响地在薯片上刻字,光线黯淡如我心情,瞅半天也没看出刻的是啥。

  压抑的我实在憋不住了,哥,你要是看我干的不好,只管说,我肯定改,要是觉着分成多了,我就退回些……我愿意跟你干,哥。

  他搁下刀,歪头看看,苦笑一声,想哪去了,跟你没关系,就想找个人唠唠,烦躁。

  听到事不关己,瞬间暗地里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塌软下去,哥,你是想谁了吧……刚想说是不是想嫂子,一寻思忌讳打探家人,话到嘴边憋了回去,呛得我赶紧灌了好几口薄荷水,别说,刚才尝着腥辣怪异的玩意儿,这口竟然品出甜润可心的感觉。

  你知道我的过去吗?知道我时时刻刻牵肠挂肚的是谁吗,知道当年差点制造个大新闻吗?大新闻,他语调空洞怪异地强调重复,像个机器人。

  摇了摇头,哥,你不说,我不打听,规矩俺懂。

  算了,不提这个了,说眼下的事,他愣了半晌,道出实情。

  青哥是个铁杆军迷,有好几个军友群。那天,他跟群里一个熟识的海军兄弟聊天,听说那人是某个海军作战单位的技术军官,聊到兴头,青哥调侃卖弄,真要监控你们艇的行踪都不用卫星了,给你手机定位就行了,一没信号就是出海了……刚打出来,觉着不妥,随即撤回,但终究还是被人盯上。不多会儿,群里就有个自称某某军事网站编辑的老潜水员蹦出来东聊西扯,一听这人撇腔撇调和所在地区,那位海军兄弟二话不说直接退群,保密条例实施细则那可是用无数人头换来的,对非大陆居民,有些事儿,有些人儿,必须避嫌。

  一时间有些扫兴,没了兴致,但也没往心里去,纸上谈兵嘛,平日里指点江山兵马百万那都是军事迷放口炮,不该说的都不说也更不问。然而,不可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个网站编辑又找到青哥网上私聊,直接开价,委托几点貌似人畜无害实际暗藏祸心的调查业务,许诺的价码还不低,貌似还有其他的好处,这让青哥难得的发愁了。

  哥,你说咋办,这可不像正常单子,咱不能干傻事。

  哪能,你哥我也是受党教育好多年的,当年党办一支笔,再说也不是没跟部队打过交道,基本规矩还懂。

  咱不接就是,也不用得罪人,爱找谁就找谁……我说。

  青哥神色寂寥,从一开始我就不可能答应,真要答应了,很快就能救她回来了,不用天天遭那份罪了……

  哥,他是谁?汉语不分HE和SHE,我一时纳闷,还有让青哥牵肠挂肚却有心无力的人么。

  算了,吃点,吃点,别浪费,他扒拉着盘子往我眼前推,抓起一把鱿鱼丝,咬牙切齿间,我竟然,瞥见,他眼角隐隐闪过的泪花。

  日子不扛过,人生最蹉跎。不知不觉小半个月又过去了,青哥将特务一般的敏锐直觉发挥的淋漓精致,深入潜伏到债务人女儿身边准确说是网络身边完成了光荣使命,在忙完了周萱萱她爸妈的那笔账,大伙儿分了钱,青哥说出去散散心回来后,不经意间和我单独在办公室,我俩似乎都有话要说。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人,长什么样,什么职务,谈话内容,都不能说,我签了字的。

  哦,哥,我有些云山雾绕,咋还这么保密,跟特务接头一样哎。

  没事,就是告诉你,这个事,我做对了。

  好啊哥,你啥时候办过错事了,我笑了。

  ……小戈,今后,咱那个买信息的事儿,别干了。

  咋的,那些渠道要涨钱了?不行咱就提价呗,水涨船高随行就市。

  不是,要严打了,听说快下来新的司法解释了,咱以前那些破事,我也一块儿坦白了,跟那些人打交道,什么也瞒不过去的,不如趁着现在,主动点好……

  所有的事儿,从买信息到下套揍人,啥都不保留,青哥面无表情,一本正经补充说。

  ……我还是糊里糊涂,那咱以后不收账了,哥?

  不是,打打擦边球还是可以的,就当商务咨询嘛,以后这碗饭越来越难吃,慢慢的要转型了,要干,但不能瞎干。

  青哥紧接着,说,我呢,再干干,再挣点够用就可以了,把事处理处理,以后开个小书店,小咖啡屋啥的,吃喝不愁就好,你还年轻,我看干这行也有天赋,主要是人厚道不歪歪,那些市场调查、员工忠诚度调查的业务都可以办,打假维权的了解了解也行,反正去买别人信息的事儿坚决不能碰了,能规规矩矩的找王叔他们所的律师查就查,查不到的不接就是了……业务多得是。

  哥,你是不是去公安局自首了吧?突然,这种口气,我想起在拘留所的日子,铁窗无情却有情,身困牢笼心安宁。

  自首……算是吧,他们,也是警察,你别问了,小戈,青哥吐了一口气,今晚上咱泡澡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他么的也要做个好人了……

  我似懂非懂,隐约觉着,眼前的他似乎解脱了,神采奕奕,心口敞亮,尤其是这天晚上,他特意去专卖店给他和我们一人买了一双红运动鞋,是鲜艳的国旗红,穿在脚上,映的整个人都红了起来。

  小海恣的合不上嘴,小俊恣的抿嘴笑,雯雯妹子朝我们甩了个飞吻拎着袋子跑去约会了,虎子瞅着小涛,大健望着青哥,只有我在看鞋子,这特么小一千块钱呢,真买对了,你看鞋子上面还有个大对号呢。

  如今,我才明白,最高法院出台了对买卖个人信息的最新司法解释,可以说严格了量刑基准,要是按着这个杠杠,我们几个都要判进去,一年半载估计跑不了。

  再后来,我特意查询了关于自首的解释,似乎明白了那天青哥的行为,主动检举、重大立功、如实供述、从轻减轻……我们这些狗苟蝇营的小手段,在职业特务眼里连个渣渣都算不上,青哥的情报天分,其实就是个冷笑话,唯一不好笑的,是一颗,爱国心,纯又真。

  我们是生意人,不是唯利是图的雇佣兵,盗亦有道,咱能连小偷都不如吗,出卖国家利益来换钱,那是千古罪人,死不足惜!青哥说这话的时候,掷地有声,唬的正在换新鞋的小海小俊一脸诧异,我似乎看到老哥背上的纹身图案,不再是什么曲溜歪拐的据说能逢凶化吉护佑平安的经文刺青,而是浓墨重彩的四个大字——精忠报国。

  从那以后,青哥放弃了从情报市场购买消息的路子,安安稳稳玩心理战术来讨债,甚至将冷血讨债演绎成了暴力美学——这个后面的故事会讲到。

  关于情报天分的章节,基本讲完了,这一章写的乱,涉及敏感话题数易其稿,还有好几个故事穿插在一起,其实单独铺开来叙述别有风情的,但限于布局篇幅,只能寥寥带过,最后再加一点小插曲,就可以进入下一章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稀奇古怪网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