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髓损伤基本上都是因为骨折脱位，压迫到脊髓所导致的，所以进行及时的手术恢复治疗是非常有必要的，手术能恢复正常的脊柱序列，减轻脊髓的压迫，同时为脊髓的恢复提供了良好的空间，所以，病人要及早治疗，最大程度的减少对脊髓的再次伤害。脊髓损伤一旦发生，会使病人有运动障碍、感觉障碍和括约肌功能障碍，严重的话还会使病人终生残废，甚至是失去生命。脊髓损伤的治疗方法有很多，主要有以下几种：1、前期措施：脊髓损伤的病人要在受伤8小时之内采用甲强龙冲击治疗激活受到损伤的细胞，用盐酸纳美芬去除掉氧自由基，通过单唾液酸四已糖神经节苷酯钠来促进神经细胞的恢复，使用脱水药物减轻脊髓的水肿。2、黄金手术时机：脊髓受损的病人在3天之内全身的功能都处于代偿期，是进行手术的最好的时间，如果在3天以上7天以下，要考虑病人的身体情况，如果病人身体条件不允许的话，最好不要做手术，否则反而会使病人的病情加重。7天以后，病人的病情比较平和，症状不是很严重的时候可以进行手术，但是这个时候做手术的效果就没有3天以内做的那么好。3、高压氧治疗：高压氧治疗是现在世界公认的治疗大脑和脊髓损伤效果比较好的方法之一，把病人放在于大气压4倍得密封高压氧舱内，然后把纯氧压入受损的脊髓细胞中，从而激活细胞，促进病人的恢复。4、干细胞移植：干细胞移植是目前最好的治疗脊髓损伤的方法，结合前面的三种治疗方法效果会更好的。还有目前采用了自体骨髓基质干细胞去培养分化神经细胞，增值扩充后再植入受伤的脊髓节段来提供治疗。5、后期的药物治疗：其实通过上面的四种方法治疗以后，对于脊髓损伤还需要药物进一步的巩固治疗，但是目前来说，还没有对脊髓损伤有很好的疗效的药品。研究发现，将西药、蒙药和中药三种不同的药物结合进行治疗，能够提高病人的康复，减少治疗时间，但是具体的成分还没有公布出来。脊髓损伤是脊柱损伤的最严重的并发症，会导致病人下肢严重的功能障碍，病人要及早进行治疗，防止留下更大的隐患。发布于 2021-12-20 20:03

耿创新讲述/患者L妈妈审核补充当患者感觉不舒服时，找到我们治疗，他们要的是疗效。疗效是临床的核心。对于疗效的评价，快与慢是一个重要尺度。比如大众评价中西医，往往会说，中医慢西医快。真的是这样吗？我们读古书时，古人经常有“一剂知，二剂已”，“效如桴鼓”，“覆杯而愈”的描述。这是古人的中医水平比今人高吗？还是古代的药材更地道吗？或是有其它的原因？如果不搞清楚这个问题，尤其是低年资的医生，临床经验比较少，面对疗效的缓慢，面对患者的质疑，可能会沉不住气。即便现在，我在临床上，也要面对疗效慢的患者对我的质疑。这个时候我们是否能沉得住气，是很关键的。一旦我们着急了，一旦我们想着去证明我们的疗效，就很难看清患者真正的病情了，就是所谓的“起意”了。我起了一个“意”，我想用药控制患者的病情，我想让他快点，我想让他慢点，都会脱离客观实际。脱离客观实际，还有什么疗效可言呢？那中医的疗效究竟是快是慢呢？应该快还是应该慢呢？1.从一位急性脊髓炎的患者谈起：急性期与康复期的治疗原则患者急性期病情简介这位患者是17岁的小姑娘L，去年也就是2022年5月份，忽然高热，体温超40摄氏度，大小便失禁，四肢瘫痪，没有自主呼吸，之后送到承德医学院附属医院的ICU治疗。到了8月份，患者终于脱离危险期，转院到北京中国康复中心。我开始出诊给L治疗。当时小姑娘刚拔了呼吸机，呼吸吃力，不能说话，头能动，0级肌力。右手能小幅度地动，左手手腕能翻，手指不能动。她的上肢跟面条儿似的，拿起来都往下垂，一松手，啪掉床上，一点不能动。右下肢仅脚趾能动，左下肢完全不能动。双下肢痉挛震颤严重。她的脉非常宽非常空，没有皮没有边，当时心率一分钟120次每分，稍微动一动，心率更高。我只能说，这个病毒真的是非常厉害。如果单纯从气机角度考虑，就算患者L身体弱，如果没有这个病毒，也不会突然强烈的高热，不会大小便失禁，不会四肢瘫痪。患者在急性期，病情本身就是强烈地耗散，而且又用了大剂量激素、大量退烧药，以及其他的药物，这些又是一种耗散。所以我接手的时候，她已经非常虚弱，但是命保住了。患者L急性期在承德医学院附属医院的icu中。图片由患者L妈妈提供——但是，患者急性期使用激素，使用退热药是必须的。别说因为疫情我不能去面诊，就是我在身边，也会主张使用激素。患者的父亲是恩师铁粉，反对滥用激素。事实上正是我劝他听医院安排，使用激素的。当时医院主张大量激素冲击，患者父亲十分犹豫，联系到我。我说听西医的，要上激素。使用激素无疑会透支患者的元气，但是不使用激素，过强的炎症反应会大量损伤患者的脊髓细胞。比如新冠的炎症风暴，就是过强的免疫反应，过强的炎症反应，人是受不了的。如果患者的脊髓细胞被横贯性损伤，也就是某一节的脊髓坏死殆尽，那患者就没有重新站立起来的物质基础了。至少从目前的研究水平来看，神经细胞是不可再生的，一旦损伤，不能逆转。这时候，牺牲一些元气，尽可能多的保住患者的脊髓细胞这种核心生产线，是值得的，是必须的。我们说元气和生产线，都重要。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某个时期上，某个特定的节点上，要权衡是元气更重要，还是生产线更重要。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医生给患者使用了激素，病情很快得到了控制。正是这个建议，让患者父亲对我产生了足够的信任。后来到了北京中康，核磁显示，患者受伤的脊髓节段，还保留了部分细胞，不是横贯性坏死。这和当时及时使用激素，有相当的关系。——但是，我现在仍然旗帜鲜明地反对滥用激素。激素虽然是西药，也是“调动调整”的逻辑治病的。激素，尤其是糖皮质激素，是通过调动和透支精气治疗疾病的，很多时候得不偿失。那究竟什么时候应该使用激素，什么时候叫滥用激素呢？这不但要懂“六经辨证”，还要懂得西医学的基本原理。人体太复杂了，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患者康复期《内经》《伤寒杂病论》的治疗：不治已病治未病首先，患者当时在康复中，要有两个方向的支撑。其中之一是西医的替代疗法，具体来说，是康复治疗。比如让她学唱歌，训练她的呼吸和发音；让她做一些特定的动作，反向刺激训练相关的脊髓细胞。我自己理解就是训练特定的局部的生产线。这种训练，除了用进废退，还会调动患者剩余的元气更多地供应所训练的局部生产线。患者L看电影。身体被束缚，心灵需要空间。图片由患者L妈妈提供。患者L2022年8月首诊脉象图。安静状态下心率120次每分钟，双手浮取三部脉都有，宽大空，没有皮，没有边；中取更宽，空，满指，而且极软；沉取不过指，也可以说沉取不可能过指。另外是《内经》《伤寒杂病论》的调动调整。我跟家属说，患者的脉象如此空数无力，是过分耗散，而不能凝聚的证候。长此以往，精气得不到凝聚，精气越来越耗散，患者会越来越空。这个时候治疗的大方向就是恢复她收敛凝聚的功能，保护巩固她的元气，所谓“虚则补（固摄）之”。如果元气得不到积累，康复那里怎么刺激、训练，效果都不会好。因为所有物质层面的生产线的恢复，包括脊髓细胞的巩固和恢复，都需要元气支撑，就是我们讲的元气与生产线的原理。这不就是“营养神经”吗？不管神经，肌肉，还是结缔组织，上皮组织，最终不是要元气营养吗？我没有开“营养神经”的药，但是只有元气足了，才能真正营养神经。道理很简单，我们没有病的时候为什么不用额外“营养神经”呢？因为元气足，经脉通。对于患者，就是巩固和壮大元气，疏通经脉，不就是最好的“营养神经”吗？请参考《“气血”究竟是如何“滋养”身体的（通俗版）》插入链接对脊髓细胞坏死的那部分，我们管不了。我们管的就是将伤未伤，没有完全坏死的那部分细胞。尽量通过巩固元气，把它巩固住，不要继续坏死。巩固住之后，锻炼这一部分，让这一部分的脊髓细胞替代已经坏死的脊髓细胞的功能，这是支撑患者将来恢复部分功能的物质层面的基础。像脑血栓，栓的这一块脑细胞坏死了，不能再生了。但是有一些患者确实通过一些康复的训练，激活其他的脑细胞，代替坏死的脑细胞，能恢复部分的功能。这也是“不治已病治未病”的原理。但是一切的前提，是元气的巩固和壮大。如果持续耗散，康复训练都是一种消耗，难以起到作用。即便患者L沉取尺脉不过指，也不能用附子。我用的中剂量的理中汤，主方四味药各27克。期间根据脉象的改变，及时调整剂量，有时各25克，有时各30克。2.由患者疗效缓慢谈到《内经》《伤寒杂病论》的战略原则：因天之序，道法自然——随着他患者L的疗程很长，疗效很慢治疗这位患者，前三个月基本上没什么起色。面对这个情况，无论是患者、家属还是医生，心情都是相当的沉重的。当然也不能说没有一点点起色，只是太慢了。从脉相上看，有收敛的趋势，心率从原来的每分钟120次，到每分钟100次。而且不像之前那么宽和空。这些迹象表明她是在好转。之后开始显出效果。她后来能自主呼吸，能讲话，右手稍微能有自主活动。当然这里面是中药和康复，家属悉心照顾，患者求生欲强等多方面的功劳。治疗到现在已经一年了。从上个月开始，患者L有明显起色。患者L的脉象已经明显收敛，而且比以前充实有力。她在康复的第四五个月的时候，康复师给的训练比较多。她回来之后总在那昏昏入睡。这时候，如果只有单纯的康复，她本来就是这么耗散的趋势，但你还给她强烈的锻炼，是不是就更耗散了？这两个月以来，她右手更加有力，左手开始有小幅度活动。开始尝试站立。饭量增加，睡眠好，精神头比以前足。患者妈妈说比以前结实，以前天气变化，她会不舒服。近几天湿度很大，气压低，但是L也没有明显不舒服。关键我想说的是什么？这位患者治疗得特别慢，疗效特别的慢，基本算是我临床10来年碰到最慢的一个。没办法，这不是我能决定的，那是由患者本身的客观病情决定的。一方面，脊髓细胞的恢复是非常慢的。除了脊髓细胞受损之外，她的外周神经系统、肌肉、骨骼，一切与之相关的组织都受损了。这种情况，她的恢复就只能是慢慢来。另一方面，从望闻问切上看，元气伤得太狠了，精太亏了，而且生产线偏火而不能凝聚。她这么弱，脉象这么空，用的理中汤，刚开始大概是各25克，中间用过各27克、各30克。我们大方向是恢复她收敛凝聚的功能，但同时恢复收敛凝聚的力量也不能太强，容易凝成寒邪——因为她精太亏，经受不住。药量小也不行。对于理中汤来说，剂量大偏收敛，剂量小偏生发。过分的生发，会让她火上加火，更加耗散。就像四逆汤或者通脉四逆汤剂量越大，它发散兴发的力量越强。四逆汤剂量越小，生发的力量越小。如果患者精太亏，我用四逆汤给他生发，力量也不能太强。比如我之前治的食道癌的患者，还有重症再障的患者，绝对是寒证，但是只能用20克附子的四逆汤，就是附子剂量要足够小。虽然是寒证，四逆汤剂量稍微一大，轰就上去了，成了虚火，一下收不住了。患者的病情是精很亏，但是又是耗散的趋势，用药就不能着急，得缓着来。也就是说，对于患者L来说，要力求稳妥。因为患者足够虚弱，用药稍有偏差，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有些患者，精还比较足，生产线还没有那么弱，经得起折腾。用药稍微猛一点儿，或者稍微有点儿偏，可能问题不是很大。但对这种足够虚弱的患者，就必须稳妥。稳妥是第一要义。只能这样。患者在承德急性期的时候，患者L父亲的朋友为他们着急，强烈建议用小续命汤。我当时就强烈反对。就是因为患者经不起折腾。后来见到患者，很庆幸自己当时的反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康复期间，有人建议扎针，刺激神经的恢复。患者L的父亲向我咨询，我坚决反对。《灵枢经·经脉篇》“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陷下则灸之。”患者L属于典型的虚症，只能“虚则补之”。扎针刺激神经的恢复，想法是好的，但是原理是调动精气恢复神经。患者精气大伤，已经没有多少精气可供调动。强行扎针，只会消耗元气，也就是越扎越虚。患者恢复了这么长时间，趋势上是能看出疗效的。你如果从10天半个月的时间段基本上看不出来。你画一个图的话，坐标时间足够长，患者的这个病程是特别缓慢地走了一个上坡路。我特别感慨。如果患者、家属着急，早一点放弃的话，其实是等不到这个结果的。或者说没有中药的参与，这个患者的恢复一定会滞后很多，或者恢复不到那个程度。但是由于患者家属对我的理念足够了解，足够信任，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其实对患者是很有帮助的。2023.08.月患者L上音乐康复课（左一）。康复是必不可少的。患者L的康复，是患者L本身的信念，康复，中药，家属的照顾等多方因素促成的。我问了患者L对未来的规划，她说将来想从事音乐康复的工作。她本来就是学声乐的，生病之后想学音乐康复，帮助其他患者。我十分认同。患者L对于康复有着切身的经历，对于她理解音乐康复，有着独特的优势。给患者L诊疗之初，我很担心她自己对未来生活的信心和规划。真是《侏罗纪公园2》中说的那句话：“生命总会自己找到出路”。患者妈妈介绍：她的音乐康复师（右一）就是脊髓损伤的患者。原本学声乐，大学受伤。但是没有因为疾病放弃自己的理想，而是通过自己以前学的发声方法，不但治疗好自己的呼吸，现在还在中康担任音乐康复老师，帮助更多的患者。患者L想学习音乐康复，就是受这位音乐康复师的影响。颈二脊髓受损的患者呼吸极重要。没有强大的呼吸，其他什么也做不了。患者L现在唱歌和常人无异，真是难能可贵。祝福他们。“六经辨证”的战略原则——随着ta“六经辨证”治疗，就是《内经》讲的“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陷下则灸之。”他是什么样的病情？我怎么治？就是仲景说的“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或者后边还有“随其实而泄之”。《内经》《伤寒杂病论》说的，归结起来，就是认清人体正邪规律，顺应利用邪正规律，不能逆着规律，更不能创造规律。《内经》《伤寒论》的最高原则，用现在的话讲就是“随着ta”，随着患者的正邪规律。而这个正邪规律，以正气为主。所谓“上守神”。所以随着ta，主要是随着正气，随着“未病”，随着“神”，你邪气胜正气足，攻邪的力量就强，我就要随着他快攻；邪气虽然重，但是正气没有去攻，那我就先养正气。正气攻邪气的时候，他要快我们就快，他要慢我们就慢。比如子宫肌瘤，已经检查出来有淤血，但是我这个脉象显示正气没有去攻它，我也只能用四逆汤、附子理中汤慢慢温养，等元气足了去攻淤血了，显出实证了，再“随其实而泄之”，用攻邪的药快治。比如临床上患者经常要求我，你先治我头疼行不行？你先治我血压高行不行？等等。我说不行。治什么，怎么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有你的身体说了算。我只能根据你的身体的病情，制定相应的治疗方案。所以，治疗的快与慢，疗程的长与短，以及能治到什么程度，是你的客观病情说了算，而不是个人意愿所决定。所谓“热则疾之，寒则留之。”热证实证，需要快治，寒证虚症需要慢治。也正是因为如此，《内经》和后世医书有极大的差别，不太讲具体某个病怎么治，某味药怎么用。《内经》主要的篇幅在研究人体的邪正，尤其正气的规律。我们只有先理清人体邪正，尤其正气的规律，才知道什么病怎么治。《伤寒杂病论》是在“撰用《素问》《九卷》《八十一难》《阴阳大论》《胎胪药录》”的基础上，才讲人体的病情，以及如何治疗的。我们要在《内经》《难经》的基础上研究《伤寒杂病论》。即便是直接讲如何治病的《伤寒杂病论》，还是有大量的没有方剂的条文，那些条文，就是在阐述人的邪正的变化，在讲生理病理规律。比如历史上那些名家，经常研究药物的药性，研究这个药有什么作用？比如《本草纲目》，比如《医学衷中参西录》里有大量的篇幅讲解药性和方剂，以及像《中医内科学》这种，讲什么病用什么方子，其实本身就奔“下守关者，守刺法”，奔“消症状”那个方向了。只有先研究人的邪正规律，生理病理，我们这个时候才好去“随着他”治疗，就是所谓的“道法自然”，是“因天之序”，是顺势而为。西方科学同样也是顺应规律，只是顺应的物质层面的规律：古往今来，不管东方西方，其实都是要先发现和认识这个世界的规律，我们才能顺应利用规律去达成我们的目标。只不过《内经》《伤寒论》认识的是人体的生命层面的客观规律，而西方的科学是认识这个世界的物质层面的客观规律。西医它比较科学的地方，在于先研究解剖、生化、生理、病理、药理这些基础，然后才有临床。请参考《医学双杰：<内经><伤寒论>与西方现代医学》插入链接《内经》《伤寒杂病论》的治疗有慢也有快：急证与虚证当遇到急证的时候，就是需要快治。忽然高热，用麻黄附子甘草、麻黄附子细辛或者小柴胡之类的，治疗必须得快，不然的话就会“壮火之气衰”。这会有两方面的影响，一个是快速消耗元气，还有就是把生产线带偏。另外，三阳经证，更得快治。“盛则泄之”，邪气盛的时候，要快速疏导，去掉邪气，才能巩固元气，生产线才不那么偏颇。这个是急证里边的实证。急症里也有虚症，治疗也要快。我治的几个将要糖尿病酮症酸中毒的患者，就是血糖一下空腹特别高，而且这个人瘦了很多，没精神，心率特别快，也就是所谓的脱证。要是他真脱出去了，这个人也就昏迷了，需要送急诊了。还有上吐下泻很严重的，也是脱证，固摄不住的，我用大剂量的附子理中汤或者理中汤，赶快给他固摄住，不然的话也会出危险。就像这个急性脊髓炎患者L，刚开始也是急症。这时候也需要快治。在恢复期的时候，元气虚衰，我就得用药缓慢往外收。根据患者病情，他需要快我们就快，他需要慢我们就慢，没有什么治疗的快好，还是治疗的慢好的说法，更不能想快就快，想慢就慢的。总之是随着他，达到巩固和壮大元气、修复生产线的战略目的。临床上要有战略眼光，战略规划，才不至于落入“消症状”流派。功夫在诊断临床上，我们先要从战略上看这个病情。有了战略眼光，才能有所谓的“战略规划”。也就是你对他的病情要有一个总体的把握：这个患者大概能治到什么程度，大概需要多长时间。你把病情的轻重缓急尽量看清楚。这样的话，一开始你就跟患者交代清楚，大概的病程，中间大概会出现什么变化，可能的排病反应。这时候，患者心里也就有底了，也就会更容易配合我们。不然的话，就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你如果看错了，这个人治疗需要3个月，你说10天就能好，结果10天没好，你怎么跟患者交代？患者怎么信任你？或者这个人本来是10天就能好，我说需要三个月，你也不能让患者信任你。——注意是“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大概能治到什么程度。一方面我们不可能把每一个患者看透，另一方面人体太复杂，“三分治七分养”，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也就是首先你得诊断清楚，临床上主要的功夫就在诊断上。在诊断上先要有一个战略的眼光，战略的方向。比如这个急性脊髓炎患者，我刚开始就跟患者家属说明白了，患者就会调整他的预期。更为重要的是，有了战略规划，才能不执着于当下的症状，当下的指标，而落于消症状流派的拆东墙补西墙的狼狈中去。我们不是不关心症状，不关心指标，而是更关心症状和指标背后的邪正盛衰。人活一口气，活的是正气。所以《灵枢经》说“上守神”。我们最终的战略目标，是巩固和壮大元气，修复生产线。而外在表现，就是提高生活质量高，延长寿命。看到本质，才能看到战略。看到本质，才不会为表面的纷杂的现象所动摇，被症状牵着鼻子走，才能真正“正行勿问”。题外话：关于中西合作中西合作这里就不太展开了，因为跟咱们这次讲的本身的题意不太相关。但是至少患者当时急证的时候，全是西医的功劳。当然那个时候在疫情期间我过不去，如果我过去的话也一定会有帮助。但是即便是我过去了会有帮助的话，西医的诊断，以及呼吸机和其它一些生命支持也离不开。比如她的痰上不来，要吸痰。比如她卧床时间太长，身体有血栓，这个我是诊断不出来的，必须西医诊断出来，西医治疗。这些都是保命的措施，必须依赖西医。在康复期的时候，康复师可以根据患者的影像学的检查结果，根据她的各种的指标判断出她将来能站起来，这对患者和患者家属的心理的支撑是直接的，是相当关键的。我从脉象上看，是看不出来的。患者发病后5个月的核磁。患者L母亲：在承德的时候核磁做了三次都没有成片，所以也没有给我们东西，但是医生凭经验看核磁的结果说是伤到颈二了。承德拍核磁的时候因为L呼吸起伏比较大，结果只能供医生参考。所以在中康做核磁的时候大概过去了五个月，所以结果显示是颈三到腰三，应该是有所恢复了。你真正懂得了《内经》《伤寒杂病论》，懂得了西医学的基本原理，在临床上才能灵活而恰当的运用，才能给患者最佳的治疗方案。我们所有的理论，最终都是为了临床。有关战略思维，我以前还写过：（以下均插入链接）《中医战略思维的自我修养》《不要想着所有的病都能治好——试论治疗疾病中战略方向的重要性》《局部的病要从局部考虑——临床要从正反两方面考虑问题》患者L母亲看完此文，除了对细节进行了纠正，提供图片资料。还补充说道：对于颈二脊髓损伤患者，其实最怕感染新冠。但是我觉得孩子是因为吃你的中药能够挺过第一轮儿新冠，然后二阳，虽然感染了，但是很快痊愈，没有肺部感染。甲流没有感染。这个我觉得你的中药还是起了挺大作用的，提高免疫力，提高抗病毒能力。而且我们当时拔管儿的时候并没有具备特别充足的条件。是因为她需要康复，带着那个管儿不太方便。如果说是真的能够达到拔管的条件，需要她能够自主咳痰，但是她当时自主咳痰能力比较差。拔管儿：刚开始因为没有自主呼吸，需要依赖呼吸机。后来脱离危险期，逐渐好转一些，就先脱机，不依靠呼吸机。但是气切口那不封，就是没有拔管儿。管儿是开放的，比单纯用口鼻呼吸容易些。等自主呼吸更强大一些，能说话了，然后把气切管封住，靠口鼻呼吸。封一段时间没有问题了，然后才能把那个管子拔出来。所以像她这样的患者，拔了管儿之后特别害怕新冠，特别容易发生肺部感染，但是我们孩子没有，我觉得跟你的中药有很大的关系。然后就是以前阴雨天气压低，她就是喘气不太痛快，有束带感，他们康复叫做束带感。就是比较闷的慌。正常的康复训练就比较困难。但是最近一段儿时间，北京大概连着两个星期的阴雨天。她虽然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但是明显感觉比之前强多了，就是不那么憋得慌，然后正常的康复训练还是可以的。颈二脊髓损伤的患者能唱歌，唱到跟正常人水平差不多，就是已经很不错了。耿创新注解：患者L妈妈说的服用中药之后，相对容易地挺过了新冠和二阳，并且在甲流流行的时候，没有感染。这些我都不确定。比如新冠非常复杂，有些人看似免疫力不强，但是病情不重；有些人看似身体很壮，但是病情很重。患者L免疫力确实强了，不过是否确实因为这一点没有肺部感染，我不好说。但是患者L身体越来越结实，确实是事实。
耿创新于2023.07.08讲于教学群
陈英华整理
耿创新于2023.08.08修改补充
患者L妈妈2023.08.09审核补充 有问题请联系我们V:CQZYGG2012作者对此文保有版权，盗版必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