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御美人固体冲剂多久能瘦下来?多久能瘦下来,是真是假

「谁这么大胆,看见祺贵人也不行礼问安?」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华妃娘娘,可是娘娘健忘,总还惦记着自己满门荣耀,却忘记了树倒猢狲散。」

「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答应,竟敢冒犯于我,等我回禀皇后娘娘与菀嫔,你就知道厉害了。」

祺贵人的话历历在目,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我本就沙哑的喉咙,所有的血液就凝固在那里,咽不下,吐不出。

我跪地低头烧着给哥哥送去的金钱银锭,一阵寒风吹过,潮湿寒冷的冬日,风中携带着湿露,炭炉里腾空而起的只是发黑的浓烟,而不是鲜红的火焰。

「哥哥,你是在告诉我,你死得冤枉吗?」

皇上,你竟如此绝情将我年氏一族斩草除根,赶尽杀绝,连我无辜幼小的侄儿侄孙都不放过,您忘记了当年是何人为您金戈铁马驰骋战场奋勇杀敌,保您登上皇位的吗?  

如今我年世兰高处滑坡,高楼倾塌,片刻间成为这紫禁城的囚奴一个,受尽后宫女子白眼唾弃,连一个刚刚册封的贵人也敢与我叫嚣抗衡。

如今的我,早不是当年不可一世的年世兰,我现在不过是皇上念及旧情不忍杀害而留在宫中苟延残喘苟且偷生的小小答应。

那个与堂堂天下之母皇后抗衡的年世兰再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权无势,无圣宠,无靠山,甚至被整个后宫视为眼中刺的罪妇人——年答应。

难道我就该服从命运的安排吗?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人一个接着一个去死,为这万丈荣耀无限光芒的紫禁城皇权作为永无翻身之日的垫脚石吗?

我年世兰,十三岁入雍王府成为爱新觉罗胤禛的侧福晋,尽心尽力殷勤侍奉,父兄忠心耿耿,为其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内为他解除后顾之忧,安其家业,在外,父兄征战沙场,奋勇杀敌,保其江山,难道这就是我年氏一族该得到的回报吗?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内燃烧此等忌讳之物?」脚下炭炉被一脚踢翻,我抬头看去,正是因一副好嗓音而被皇上宠冠后宫的安陵容,「看来,年答应还是很知礼的,见了本宫还知道跪着迎接,快快免礼,宝鹃,搀起来!」

「安贵人,今日是我们小主兄长的头七之日,小主伤心不已,故此宫中燃烧金钱银锭,您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颂芝忙着上前哀求,炭炉里的炭灰就洒在我的脚下,没有燃尽的金钱银锭随风飞翔,微小的尘沫扑面而来,宝鹃将我搀扶起来。棍打落水狗,曾经她被我踩在脚下而无力反驳,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咦!年答应在宫中数年原来不仅仅不懂得这深宫的忌讳,连行礼问安的规矩都不懂啊?宝鹃,好好地教教年答应见了本宫该如此行礼?」安陵容的嗓音的确美妙,如黄鹂鸣唱,能羞得百鸟闭舌哑语。

「是,年答应地位在安贵人之下,理应行大礼问安,小主看好了。」宝鹃在我的面前绘声绘色地演绎着道:「嫔妾年氏叩拜安贵人,贵人吉祥!」要我毕恭鞠膝吗?要我对曾经跪在我脚下的女人下跪吗?

「小主,这个很难吗?要不,奴婢再学一遍?」

「罢了,年答应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华贵妃娘娘,一向都是别人朝她行礼,除皇后之外谁受过她的礼?本宫福薄,也承受不住,若是太强求,只怕别人会说本宫落井下石,打落水狗呢?本宫一向温婉玲珑,温顺知礼,可不能背负这个名儿。来人哪?把这翊坤宫的陈设都给本宫搬走,免得在此处碍着年答应的眼,总是想起过往荣耀,不甚心伤,是不是啊?」

安陵容一扭身子朝内走去,数名太监宫女推开宫门而入,一件件熟悉而喜爱的物品被一一搬走。

「安贵人,您这是做什么?皇上可是明文下旨准我们小主居住翊坤宫的。」颂芝上前阻止,被我一手拦住,说得没错,看见这些东西只会让我想起往日荣耀,心中比较,暗自悲伤。

「皇上是有此圣旨,可是皇上没圣旨说让一个小小答应继续享受这些上等品质的好东西啊?」宝鹃趾高气昂说道。

「年答应还记得当年惠贵人假孕承宠之事么?难得当日的华妃娘娘还惦记着我这个不得圣宠靠他人生存的小小答应啊?今时今日,陵容也不敢忘记您当年的恩德。」哈,被我年世兰欺压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多一个少一个有何区别呢?

「谢安贵人记挂,那是否要嫔妾也为贵人您唱个小曲解解闷啊?不过,安贵人可有当日的美玉打赏?」我上前一步说道,还未看清她的神色,就被她一耳光打倒在地。

「你不提起还好,一提起就让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抽了你的筋,挫了你的骨,把你抛尸荒野去喂狗。你想唱,也要有我这样的嗓音才行啊?不然也不过是乌鸦乱叫,惹人心烦,哼!徐娘半老,你以为你风韵犹存啊,不过是残花败柳,此时此日还敢猖狂,来人哪,把这个炭灰喂她吃了,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猖狂到什么地步?」

两个小太监架着我的手臂踩着着我的双腿,让我跪倒在地,一人捏着我的嘴,一人抓着炭灰往我的嘴中送,我一口一口将炭灰吞下,毫无滋味,很好!我会记住今日的这一切的。

懂得报仇的人才懂得如何在这个后宫之中生存下去,你报你的仇,我也会报我的仇的,总有一日,我年世兰会让你们一个接着一个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不瞑目。

「今日便到此结束,此后,但凡有空,本宫便会代皇后娘娘来问候您的,来日方长,细水长流,皇后娘娘很是惦记您呢?」皇后?呵呵?你也不过如此嘛,皇上不杀我,你敢吗?你也不过用这些小伎俩来报复这些我对你视若无睹,以下犯上嘛!

我腹痛如刺扎,捂着肚子扶着宫柱,抠着喉咙,一口一口的黑痰往外吐,五脏六腑,排山倒海,我此生山珍海味吃得太多,突然吃了这炭灰,不由觉得恶心想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小主,太医院说,吃了炭灰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用药,也不会出诊的,奴婢去求求皇上吧!」这早就我预料中的事情,如今谁还敢来给我看病?太医院的这群庸医,我也不稀罕,如果江氏兄弟还在,也许他们会看在我曾经待他们不薄的份上,救济一二,如今?哼,罢了,我就不相信,我年世兰如此就会猝死在这翊坤宫内?

「不要叫我小主!」我愤怒地叱喝道,我讨厌这个称呼。

「不要叫我娘娘?」我再也不是什么娘娘了。「叫我年世兰,只有如此,我还能深深地记住是谁害得我年氏家破人亡?」甄嬛,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你,我狠狠地在柱子上打了一拳,顿时拳头红紫了一片,环顾我的宫殿,如今不过是一座空荡荡的空殿了,所谓的家徒四壁便是如此。

「主子,主子,您不要,您保重身体啊?」是,我要保重身体,我会保重身体,不保重身体,如何报仇雪恨啊?

「安陵容不是说了吗?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一日,我年世兰依旧要让她们闻风丧胆。」

「端妃娘娘驾到!」门外传来小太监尖着嗓子的声音,端妃?哈!又是一个来报仇的吗?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主子,您一定要忍住啊?不要再冲撞了她们,不然还不知怎么惩治咱们呢?」要说仇,谁欠谁的还算不完呢?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年她一碗安胎药还得我腹中孩儿惨遭毒手。

「本宫听闻太医来报,说是年答应身子不爽,你我姐妹多年,本宫特来送药。」我被颂芝搀和地跪倒在地,这个贱女人?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她的。

「咦!太医只是说年答应腹痛,如今看来是哑了?见了本宫光跪着做什么?从前说起话来不是妙语连珠吗?怎么此时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呢?」

「奴婢颂芝给端妃娘娘请安,恭贺娘娘圣体安康!」颂芝急忙地叩拜道,在我的腰间掐了一把,是,我要忍住。

「嫔妾年氏、给、给端妃娘娘……」话到嘴边却依旧说不出来,我从未如此压抑过,「请安!」我重重地地上一磕,磕得翊坤宫的地都动了,顿时额头上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流入了我的眼睛,与泪水一起落下,这样够了吧!

「哎呀,妹妹这是做什么?尊卑有别,宫中规矩如此,姐姐,我也不能违背,你我虽然结怨多年,但是终归姐妹一场,这药就是当年妹妹你送给我的,今日我如数奉还了。」什么?红花?不!不!我不要喝,「妹妹也怕啊?没事的!姐姐觉得味道还不错呢?」

不等我反抗,早就被人抓住,端妃就如同我当年灌她喝下红花一样的灌我喝下,我急忙地抠着嗓子,我不能喝这个,喝了这个我就永远也不能有孩子了。

「哈哈!妹妹,你真以为是红花啊?哈哈,真是太可笑了,给你喝了岂不是浪费?你以为你这辈子还能得到皇上的恩宠吗?你做梦!这翊坤宫从今往后就你的冷宫。」

「端妃娘娘,我家主子都这样了,您何必苦苦相逼?您别忘记了,当年的的确确是你待我家主子不住的。」颂芝啊,你不要再为我说话了,你要知道,任何人替我说话,都会死得很难堪的。

「贱婢,此处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当年谁对谁错?人在做,天在看,今日你得此报应,而本宫依旧为居妃位,你还以为当年是本宫所为吗?」不是你,那是谁?我只知道,我喝了你安胎药,我的孩子就没有了。

「是么?我得了报应?我得了么?若不是你,为何我次次□□你,皇上都不责备我?为何今日我落魄至此,皇上不杀我?我不过是没有真凭实据,才让你侥幸活到现在?」

「那是你张扬跋扈,仗着有年羹尧为你撑腰,皇上新君登基,依仗年羹尧的军功,才会投鼠忌器,今儿皇上不杀你,那是因为皇上念你侍奉多年,不忍而已?不过即便如此,本宫也不会让你活着,你且等着,看本宫如何为你挖掘坟墓,以消我心头之恨?」

「年答应对本宫不恭,出言不逊,罚跪三个时辰,吉祥,你在这儿看着,跪够了才准起来。」哈!端妃,我曾经在暴日下半日半日的跪,你当在这个寒冬里跪三个时辰就能跪死我吗?

「颂芝,你起来吧,娘娘没让你跪。」吉祥朝颂芝说道,我年世兰竟然到了连个怜惜的人儿都没有了。

「主子跪着,做奴婢的岂能偷安?华妃娘娘得宠之时,我也没有善待过你,你何必假惺惺?」

「我?我是看在咱们都奴才的份上才会如此,主子的仇恨关我们何事?何况你曾经也是个小主,她待你也不好,你何必如此忠心?她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有什么盼头?不如赶紧找个原由离了的好,不然各宫主子来寻仇,你也要受牵连的。」

颂芝听了吉祥的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我又何曾待她好过,为了救哥哥,不惜把她献给皇上,本来她到二十五岁就可以出宫的,如今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颂芝,听吉祥的话,起来吧!」

「不,主子,奴婢跟了主子这些年,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奴婢跟着主子也威风了这些年,此时也是该回报主子的时候了,奴婢绝不会离主子而去的。」颂芝,此时此刻我才知道什么是患难见真情啊?只可惜,我现在什么也给不了你。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眼下就你一人伺候我,若是你也受伤了,谁照顾我呢?」

「颂芝,你听听,此时此刻她还是想着她自己,你何必如此呢?」吉祥听了我的话忙着说道。

「我们主仆之间的不劳吉祥姑姑操心。」颂芝你明白我的心意吗?额头上的血只怕已经凝结了,膝盖却完全没有了感觉,也许我还能暖热了这块土地呢!

「吉祥,若是今日端妃娘娘如此,你会如何?主子好也好,歹也好,都是主子,我们做奴才,只要知道忠心就可以了,主子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的都不要想。」颂芝站起身来说道,擦拭着我额头上的血,朝我道:「主子,我听您的,我会好好保重自己,好好地照顾您的。」

翊坤宫内,无炭火御寒,无热水暖腹,无棉被裹身,唯一能抵抗严寒的只有颂芝温暖的怀抱,我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靠着彼此的身躯御寒,我感谢苍天,赐予了我如此忠心的奴仆,我发誓,若我年世兰有翻身之日,一定好好待她。

「颂芝,从前我待你多有不好,此日,你若离开我,绝不怪你,你不必陪我在这儿受苦的。」黑夜之中,月光射入宫殿,宫柱横梁的影子挂在墙壁之上,如同一把沉重的枷锁,压得我踹不过来气,可是我不能死,我要活着,人死了,一切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能有希望。

「主子,颂芝从小就伺候您,您虽然脾气厉害了些,但是从未亏待过奴婢,何况,何人不知奴婢是您的贴身侍女,即便离开了您,只怕也没有活路,奴婢何必再背上一个背主之名?借着主子您的光,颂芝风光够了,即便是死,奴婢也与您死在一同。」

「不要叫我主子了,叫我世兰,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了,你我在这翊坤宫内相依为命,从前,我位居高位,心高气傲,张扬跋扈,心中哪里放得下瞧得起你这个小小婢女?如今,才知道我当初是如何愚蠢无知了,出身高贵之人心灵未必朝圣,尘微卑贱之人许是忠肝义胆。我多谢你!」

寒冬虽冷,可颂芝的身能暖我的身,颂芝的心能暖我的心,为此,我便还没输得彻底,皇后、甄嬛待你们如我这般下场之时,身边可有这种人?

年世兰,此时不是流泪的时刻,你已经没有资格去哭泣了,你唯有自强自立才能保住性命,才能咸鱼翻生,鲤跃龙门。

送来的膳食,冰冷难以入口,但是再难吃,还能比得过安陵容的那盆炭灰吗?皇上不杀我?你们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死吗?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如意。

「惠贵人到!」门外传来传告声,我已经习惯,还有多少人寻仇?一次来个够吧!

「哟?年答应在用膳啊?这天寒地冻的,饭菜都凉了,翊坤宫内无炭火御寒,我奉太后之命,特来给你送炭火,不过,今时不如往日,可没得从前的银碳送你,这些半干不干的碳火你就将就着用吧!」说着便命人在翊坤宫内点起了炭火,浓烟腾起,呛得我咳嗽连连,哈哈,若非今日我落魄至此,我还真不知道后宫之后有如此多的整人之法,从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惠贵人,你做想做什么?我家小主连着几日受各宫主子的欺压惩罚,如今命在旦夕,您送来生碳不是想要我家小主的命吗?皇上下旨饶我家小主不死,若是您送来这生碳,小主出了个好歹,这违背圣旨的罪名,您承受得住吗?」

「哟,颂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笨嘴拙舌的你,如今也口齿伶俐了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当初若不是你嬛儿也不会被皇上送到蓬松岛受苦了,来人哪,把这贱婢给我杖责了,看她还敢不敢多嘴?」

「沈眉庄,你想做什么?有什么恨冲着我来?不必连累别人?」打我可以,羞辱我也可以,对我怎么样都可以,可是颂芝,我已经让她受了太多了苦了,我不能让她再为承受了。

「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眼高于顶的年世兰,今日是怎么了?竟然为个丫头说话,我就要打她,你能把怎样?皇上说饶你不死,可没说饶她不死?」

「你?」事到如今,你们连我身边唯一的人也要迫害么?

「给我打!」沈眉庄一声令下,颂芝被两命宫女绑在板凳之上,两个太监举着棍棒朝颂芝的臀部打去。「年世兰,你还记得当年你在我面前赏了夏冬春的一丈红吗?可惜如今是冬日,没得枫叶应景。实在可惜!」

莫非这就是报应吗?那就报应在我的身上啊?为什么要颂芝来还?

「当年,你陷害我假孕承宠,皇上待我如此无情,今儿,你罪责难逃,罪状罄竹难书,皇上却念及旧情饶你不死,还让你继续住在这个翊坤宫内,你知道,我心中有恨吗?」是啊?你们都恨?当你们一个接着一个从我身边抢走皇上的恩宠之时,你们知道我心中的恨吗?

「那就请惠贵人在皇上耳边进言,杀了我,岂不是一了百了,何必在这里拿着颂芝撒气,在她的身上,我能有多疼?可惜,你又打不得我,把我打死了,你就违背了圣旨,就是逼着皇上做无情无义之人?你敢吗?」

「呵呵,我的话自然是没得效的,可是嬛儿的话,皇上不会不听的,总有一日,皇上会下旨杀了你的,就算不杀你,也会把你送到冷宫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去的。」

「那就请惠贵人耐心点,等到那个时候吧!」你们都想着我死吗?好得很,后宫女子谁能一路笑到底的?也许我的今日就是她们的明天也不一定呢?

「放心,我会等到那一天的,到时候,我一定会送您最终一程的。」沈眉庄,你在我眼睛里,连对手都算不上,区区一招,就让她永不能翻身了?若不是甄嬛,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怪只怪我当初太仁慈了,没让江城在给你的方子里直接加上毒药?

「颂芝?颂芝你没事吧!」曾经的我,眼睁睁地看着多少人杖责在我的面前,可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颂芝替我受过?「颂芝,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看着颂芝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看着她的臀部血红一片,而我却束手无策,举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亏,没打在主子您的身上!」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着我?我扶着颂芝到了床上,不管不顾地朝太医院跑去,我知道光靠着我的眼泪是救不了颂芝的。

可是谁会帮我?我能去求谁帮忙呢?

「我还是这宫中的小主,难道还请不动你们吗?」太医院的人依旧朝我行礼,可是我的话已经毫无用处了。

「请小主恕罪,太医院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走不开,要不您稍等片刻如何?」等?我能等?颂芝能等吗?我想我都要发狂了,可是我从前的狂,那叫气势,此时的狂,那便是疯狂,我还能威慑到谁呢?

「我不要你们去看她,你们给我药就行……」

「实在抱歉,小主,这药也不是能随便开的,要对症下药才好,不然出了事儿,臣等担当不起。」哼!为什么?年世兰,你怎么到了这个地步?

回翊坤宫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雨,老天爷是替我流泪,还是觉得我年世兰不够悲惨,所以横加一遭呢?这深宫重重,三宫六院,成千上万的人,莫非都在哀求着我年世兰早登极乐吗?

「年答应吉祥!」突然我的身后想起这个声音。

年答应吉祥?此时此刻谁还会跟我道吉祥?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小太监手中握着黄纸伞,正朝我打了千秋。

「听闻小主需要止疼疗伤之药,此乃我家主子奉上的止疼白药膏,希望能解小主您的燃眉之急。」他奉上一个乳白色小瓶子呈现在我的面前,锦上添花者比比皆是,雪中送炭者,我还从未见过?

「你家主子是谁?他可知道我如今处境?谁敢帮我,谁便是与这三宫六院为敌?他有何能耐敢与那群狠毒凶残的婆娘为敌?」不可能?我在后宫之中从未有过善举,谁会帮我?一定是个阴谋?这药肯定有问题,一定是哪个宫里的人想要害死颂芝。

「小主,我家主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主如何择决?要与不要?用与不用?全在小主您的择决,话已至此,药也奉上,奴才告退!」他将药放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

是谁?到底是谁?谁会在这个时候帮我?我捡起药不停地朝翊坤宫跑去,我还能有什么选择?我还能有什么迟疑?

「颂芝,你听着,我也不知道这要是哪里来的,管用不管用?你告诉我,你敢不敢尝试?」颂芝,原谅我?我不能为你以身试药,我还背负着血海深仇,我不能以身犯险。

「敢!横竖都是个死字,何不搏一搏?」是啊?为何不搏一搏?

「好!我先给你用一点点,若是有不适,你要立刻告诉我?」如果此药有效,那他就是我的大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颂芝用过药后,果然疼痛给解除了不少,看来我年世兰还命不该绝,这紫禁城内还有人想着帮我,也许是不敢与皇后、甄嬛为敌,所以才不敢留下名号的。

「主子,若是这些人三天两头就来找茬这可怎么好?这个冬日我们能熬过去吗?」天寒地冻,即便没人来找茬,我都未必能熬过去,何况来寻仇之人一波接一波,我得想个法子才好啊?

「放心吧!我会想法子的。」不能就这样下去,保命要紧,命都没了,何谈复仇?皇后与甄嬛都好好的,我怎么能先她们而去呢?

皇上,您日理万机,您知道这后宫的事情吗?此时此刻有多少女人在您的耳边说让您杀了我呢?

我不能死,我不仅仅不能死,我还要重新得到您的圣宠,我还要借着您的权势为我的哥哥报仇,若不是甄嬛那个贱人在您的身边挑拨,您也不会如此狠心地杀了我的哥哥。

我想,如果她们知道翊坤宫内有一种可以让人丧命的毒蛇,她们就不会来翊坤宫了,她们会想着,让我与颂芝在这宫中自生自灭吧。

我独自一人来到了幽明湖,眼下已经湖面成冰,白茫茫一片,四周精致冰凌挂树,唯美至极,多少人还欣赏着寒冬的银装素裹与雪花纷飞?

我横卧在冰块之上,我要冻僵自己,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抓毒蛇的时候,不至于不被毒蛇所伤。

我迷糊的双眼看着天空,洁白的云朵,好似也凝结成霜,年世兰,记住你今日所受的一切疾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从前,你有哥哥当靠山,可以不劳而获,此时此刻,你只能用命去与老天做斗争。

只要你的意志坚强,你就不会死的,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姑姑?姑姑?」是谁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萦绕,是谁用手指掐着我的鼻端?是谁的身体给我带来了一丝温暖?

睁眼看去,只见一个眉清目秀、五官英俊、眉头微蹙的男子正将我平躺在地,扶着我的头,掐着我的人中。

「姑姑,可是遇见了不平之事?竟然要以死来解脱?」姑姑?他叫我姑姑?我是老了吗?是啊,康熙四十八年我十三岁入府,已有十六年之余,我已是将近三十之人了,没有了青春跟美貌,没有雍容与富贵,有的只是这幅残破不堪的身体。

「你不认得我?」他将他黑色的绒毛大氅披在我的身上,冰冻的身子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在下初次入宫,自然不认得姑姑了?」难怪?我说这紫禁城内,若是有人见我横卧在幽明湖上,只会敲锣打鼓的来看热闹,年世兰终于受不了摧残,选择自尽身亡了。

「姑姑,恕在下冒昧,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何苦有轻生的念头,您可知道这宫外的百姓多少人想活着却被病痛灾害所扰,只能妄断性命,姑姑有机会活着却偏偏要寻死,岂不是辜负家中高堂将您带到人间的心意?」

家中高堂?我阿玛额娘多年前便已亡故,如今家破人亡,年氏一族,连根拔起,无一幸免。

「你错了,我正是想要活着,才会如此。」与其让别人来迫害,我不如自己伤害自己,也许还能保全一命。

「我家小主从高处跌下,受后宫众人仇视,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三天两头便来寻仇迫/害,我设想若她们知道宫殿之内有一种毒物,不必她们动手,她们就不会来了,故此想冻僵身子在湖边洞穴内抓过冬的毒蛇。」我不敢以真实身份告知,却又不知如何撒谎?

「莫非是罪臣年羹尧的妹妹从前的华贵妃?」见他眉头深锁,莫非他与哥哥也有仇不成?

「正是,我家小主从前树敌无数,此时,墙倒众人推,破鼓众人捶,你也不必救我免得受了牵连?」我怎么还能奢求这世间还有人会救年家的人呢?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鹤立鸡群,必遭嫉恨,年大将军,功高盖主,却不知收敛,落此下场,也是众人意料之中的事儿,只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年大将军不自知罢了。」

「姑姑,如此忠心,可见华贵妃也不如传说中那么刁蛮跋扈,狠毒辛辣,在下不才,无能无力,不能助之,此时毒蛇已冬眠,要抓也不必如此,姑姑且等等。」

说着便见他挽起衣衫朝湖边洞穴寻去,稍后便拿着两条毒蛇放在我的面前,我只是想着去抓,却没想到毒蛇如此可怕,不由后退了一步,幸好它们还在沉睡之中。

「这是青花纹水蛇,奇毒无比,常在冬季里寻走,若非临近湖旁,寒冬至极,它便会苏醒,若是被咬中,必死无疑,姑姑以毒蛇拒之他人入侵,焉知这毒蛇不会害了自身呢?」

「我知它在眼前,自然会躲闪,区区畜生还能奈何人么?」

「姑姑,此乃芷兰粉,涂在身上,这毒蛇就不能近身了。」他找来一个竹笼,将毒蛇放入,又将芷兰粉递给我。「在下告辞!姑姑保重!」随后转身离去。

他到底是谁?明知道我是年家的人,为什么要帮我?不怕被我牵连吗?

「你是何人?」看他穿衣打扮,并非富贵,他能在宫中自由行走,可见也不是常人?

「姑姑,我替你抓了毒蛇,若是被人所知,我只怕也会性命不保,施恩不望报,我救你,也不求你的回报,你又何必要知道在下是何人呢?」

言之有理,谁帮了我,我就害了谁?即便有人想要帮我,也不敢明目张胆,谁敢跟皇后、甄嬛为敌?

「听闻年氏那日被端妃罚了跪?端妃娘娘实在是太仁慈了,呵呵!」路过月宾宫之时,正见甄嬛与曹琴默迎面而来,我急忙躲闪。

「可是又能如何?皇上下旨饶她不死,端妃娘娘即便再恨,也不能做什么?真真便宜了她啊?」曹琴默就是你这个贱人在帝后面前告发我,我才会落此下场的,原来你早早地就投靠了甄嬛?

「皇上不杀她,那不过是皇上念及旧情,若是年氏再兴风浪,你认为皇上还会饶恕她吗?姐姐是聪明人?自然会明白这个道理的。」甄嬛,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妹妹,我已经尽力在皇上耳边进言,将年氏过往的那些罪行一一地在皇上面前提醒,可是皇上都不为所动,我也是没法子啊?」

「听闻眉姐姐都去翊坤宫送生碳了,姐姐为何不也去探视探视呢?」

「我?我?温仪还小,我是不忍沾太多鲜血,以我之见,年氏如今也是举步维艰,如履薄冰,她自来心高气傲,如何能承受得住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何必脏了我们的手,让她自生自灭不更好吗?」

「原来姐姐如此心善,妹妹倒是不曾知啊,不过皇上都如此念及旧情了,若是哪日突然想起,不知会不会死灰复然,东山再起呢?戚夫人便是在吕雉失宠之时,未乘胜追击,斩草除根,故此落了个人彘的下场,姐姐也想重蹈覆辙吗?」

甄嬛,原来你也怕啊?可见你过去是多么怕我啊?

「年下就要过年了,若是让她熬过了这个年,只怕再下手就难了,听闻那日她顶撞了祺贵人,那一定会恨之入骨吧!」

「若是祺贵人出了什么事情?那这个罪名,她不担着也不行了,祺贵人是新宠,皇上岂会为了她这个残花败柳而将祺贵人置之不顾?妹妹高明啊!」两人心会意领的说道,看来她们是不过放过我的。

「区区如此哪里能够啊?不知现下她的翊坤宫还有谁伺候着?」

「除了一个死心塌地的颂芝,还有个叫肃喜的奴才,只因得罪了管事的,才被调拨到翊坤宫去,早就怨声载道了。」

「那由他出面,便顺理成章了……」贱人?竟然要如此来害我?看来我今天的所为毫无用处了,她们竟然要嫁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到时候自然是人赃俱获,只怕我连辨别的机会都没有。

我看着手中的毒蛇,看来要浪费那人的一片心意了,我还是放回去吧,免得给人看见,还当我想要用这毒蛇害人呢?何况,谁知那人会不会出卖我?

我当日用谎话骗他,他见了我自然也是惊讶的,若非形势所逼,我也不会轻易骗人,谁知道他是谁呢?若是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别人,岂不是死得更快?

「颂芝,你身上有伤,先去休息吧!」我打发了颂芝,当日他便是觉得有人待我如此忠心才会出手援助,不知今日会如何想我呢?

「原来姑姑就是年答应,当日奴才冒犯了!只是那日重回幽明湖时,见了奴才赠给小主的竹笼,莫非小主是疑心奴才么?」我如今如此,人人都想杀我?我岂能轻信于人?

「当日你不肯留下姓名,今日却大摇大摆来翊坤宫探病,不怕惹祸上身么?」

「奴才乃太医院中众人推举而来,不可推迟,即便知道会惹祸上身也无自救能力,不得不来。不知小主哪里不舒坦?奴才为您把脉听诊。」孟声诺打开药箱,取出器皿要为我听诊,我本就无病,他又能听出什么来呢?

「本宫如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人都试图除之而后快,如惊弓之鸟,故此本宫每做一件事情都如同在赌博,赌赢了便能保住性命,在深宫苟且偷安,赌输了不过是一命呜呼,疑心也好放心也好,总归是要大胆一搏的,孟太医初入宫廷自然不知其中要害了,形势所迫,还敬请原谅。」

「小主言重了!声诺并未在意小主您的谎言,小主当日所言正是为了生存才横卧寒冰之上,如此求生之人,若对奴才毫不设防,那小主岂不是太过荒唐了?何况声诺也正是贪生怕死之辈,才不敢留下姓氏名谁?与小主又有何异呢?」

他倒是个明白事理之人,只可惜他人微言轻,不能帮我,若是来个稍微资质的太医,见过我当日盛威,只怕还好办事些。

「无论如何,多谢你当日相救,不然只怕我也不会在此召唤太医就诊了,只可惜,我当下无权无势,不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唯一能为你做的便是将你当日在幽明湖相救之事,深埋心底,故此将侍女遣散出去,免得连累与你。」我试探着,他既然贪生怕死,若是我以此事相逼,他是否会再助我一臂之力呢?

「奴才何时救过小主?奴才数日前初次入宫,不识宫中地形,误入幽明湖,见一女子横卧冰湖之上,便救她上岸,仅此而已。」他毕恭毕敬地说道,不由挑嘴一笑,原来还是个懂得圆滑处事之人。

「既然如此,本宫也无病可看了,孟太医请回吧!想必太医院院判也并没有特意交代你要好好地替本宫瞧病吧?」我下了逐客令,既然不能为我所用,我又何必多言呢?

「是,院判大人吩咐奴才速去速回,奴才告退!」没有太医的话,皇后会信吗?没想到我年世兰一生威风,此时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来迫害。罢了,大不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见招拆招吧!

我多活一日,她们便一日睡不安宁,这个年,我过得不舒坦,她们也休想过得踏实,只怪我被荣华富贵,圣宠高位迷昏了双眼,果然如甄嬛当日所言眼看他高楼起,眼看她高楼塌了。

「小主,请多保重,奴才见小主脸色不佳,怕是得了重病,无奈太医院中的太医都是无能之辈,太医院中的药也是也是无用之药,小主还是多保重为好,太医也好,药也好,都保不住小主的命,能保住小主命的,只有小主自身而已。奴才告退!」临近出门之时,他突然折回来说道。

我不由心下感动,他果然是个聪明人,他能够明白我此时的处境,除了装病,我并无他法,刚刚皇上得知后宫之中有人要杀害我,即便是我罪有应得,他也不想为他人所利用,何况我活着,他就是有情有义的夫君,是念及旧情的仁慈圣君,我一死,他便被世人误认为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疑心哥哥异心,忌讳哥哥功高盖主,而谋害有功之臣。

所以他不会让我死,后宫之人当日明白这点利害,所以若是我此时死了,他一定会以为我是被迫害的,他一定会追查出那个陷他于不义的元凶,而我若是病死了,既能顺了后宫女子的意,也保住了他的名,这是大家都想要的结果,她们就不会再迫害我了。

只要保住了命,还怕没有报仇雪恨、东山再起的机会吗?皇后、甄嬛,你们且等着,看我年世兰如何重获君心,复宠复位,届时,定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以报今日落魄忍楚之仇。

年氏一族被除去之后,宫中万事安定,皇上也终于可以放下那颗担心哥哥密谋造反的心了。

皇上下旨,晋封后宫的嫔妃,封菀嫔为菀妃,赐宫殿永寿宫,封安贵人为安嫔,赐延禧宫主殿,封惠贵人为惠嫔,赐长春宫,封曹贵人为襄嫔,位份在安陵容与沈眉庄之上,赐钟粹宫,封温仪公主为和硕公主,如此她可真是熬出头了。

如今,纵观后宫形势,皇后独大,紧而次之的是端妃、敬妃、齐妃、菀妃,四妃并立,颇有康熙朝的惠妃、荣妃、宜妃、德妃四妃共理后宫之事的气势,不过我看除了菀妃,其余三位都不中用。

端妃与我仇深似海,敬妃一早就在沈眉庄被禁足闲月阁的时候就投靠了菀妃,菀妃更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唯有齐妃能唯我所用了,这个女人曾经被菀妃一吓,再也不敢兴风浪了,整日里在她的撷芳宫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再往下就是惠嫔、安嫔、襄嫔,这几个女人每一个都跟我仇深似海,被他们压着,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贵人里面还有个祺贵人,更是灭族杀兄的大仇,如今欣常在也升为贵人了,区区数一数,但凡有名有份的都是跟我有仇的,想着自己报仇的决心不由觉得希望飘渺,我要如何战胜这些人,然后重新获得圣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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