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在美国得了重病为什么不告诉国内的我们?并且也不回国治疗,为什么直到他去世我们才知道?

  这是红楼梦中薛宝钗的金锁上刻的两句话中的一句。 意思是永远在身边,永不分离,永不抛弃的意思。

  您可以参考《红楼梦》的有关章节:

  宝钗“挪近前来。宝玉亦凑了上去,从项上摘了下来,递在宝钗手内。宝钗看毕,又重新翻过正面来细看,口内念道:‘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念了两遍,乃回头向莺儿笑道:‘你不去倒茶,也在这里发呆作什么?’莺儿嘻嘻笑道:‘我听这两句话,倒象和姑娘的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宝玉听了,忙笑道:‘原来姐姐那项圈上也有八个字,我也赏鉴赏鉴。’宝钗道:‘你别听他的话,没有什么字。’宝玉笑央:‘好姐姐,你怎么瞧我的了呢?’宝钗被缠不过,因说道:‘也是个人给了两句吉利话儿,所以錾上了,叫天天带着,不然,沉甸甸的有什么趣儿。’一面说,一面解了排扣,从里面大红袄上将那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掏将出来。宝玉忙托了锁看时,果然一面有四个篆字,两面八字,共成两句吉谶:‘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宝玉看了,也念了两遍,又念自己的两遍,因笑问:‘姐姐这八个字倒真与我的是一对。’" 

   二、西方出处

  取自西方人结婚时神父要新人之间相互的承诺,意思是无论生老,无论病死,你都会不离不弃,陪在他/她身边,一起走完一生

  是一个以文化艺术为基调的网站,其中以轻音乐和文学最为出名。

  剧 名:不离不弃[1]

  主演:江珊 林炜 王亮 梁爱琪 朱铁

  钱思素 - 严敏求

  刘教授 - 王志强

  播出频道:电视剧频道

  播出时间:19:00 剧集数:42集

  主要剧情介绍:同为医生的江阑和林方西夫妇的幸福生活,被一个爆炸性的事件搅乱了——林方西与初恋情人白小鸥十年前所生的儿子林林,不可避免地要走进林家。原来,当年林方西因为误会与白小鸥分手,却不知她已怀有身孕。白小鸥生下林林后,一直抚养着他未曾嫁人,她去世之前,希望林林能够回到父亲身边。由此,本剧展开了一场幸福家庭,在意外的伦理冲击面前,所经历的各种矛盾冲突、困惑考验,以及最后对美好情感的执着坚守。与此同时,一个自称来自海外的神秘女人——白翎,进入林方西所在的医院,以林方西亲密同事的身份,暗中监视着林家的一切,她倾力关心帮助林林的生活,居心叵测地成为林方西倾诉烦恼的红颜知已,她在努力获得林家人好感的同时,又不断地给他们制造厄运的陷阱,她每每不可思议的行为,令观众疑窦丛生……

  林林的从天而降使林家掀起惊涛骇浪,种种意想不到的事件接连不断,第一个难题就是让不让林林进门。江阑的母亲钱思素和妹妹江莹,坚决不让她当林林的后妈,女儿林媛在见到林林后,更是任性大发,其排斥和过激的行为,使两个家庭同时陷入极度的焦虑不安。林母出于盼望孙子的渴望,竟然对从未见过面林林一见如故、疼爱有加,像老母鸡一样,把林林这只受到惊吓的小鸟裹到翼下。如此一来,家里的矛盾大战更是火上浇油、节外生枝,本来和谐的各种关系变成一团乱麻,夫妻、亲家、婆媳、女儿与父母、岳母与女婿的关系都在复杂的情感中紧张微妙地对峙。江阑虽然受到巨大的委屈和困惑,但是出于知识女性成熟的爱、责任、宽容和对林林的恻隐之心,决定先让林林住到林家有个安身之地。

  但是家庭大战的升级由此开始。一方面是林方西的狼狈不堪、四面受敌,一方面是林母和钱思素、江莹的针锋相对,一方面又是林媛的恼怒和无礼。江阑面对着无法控制的女儿、执拗的丈夫、忿忿不平的母亲、偏爱孙子的婆婆、不懂事添乱的妹妹,更要面对内心感情的冲突煎熬,而她最担心的是与林方西的感情将要受到伤害、林媛由于心理偏激不能健康成长……江阑催促林方西尽快去做亲子鉴定,以商定林林的身份和去留。不料证实了林林是林方西亲生之后,林母喜出望外情绪激动,执意要举办家宴庆祝,此举招致了林方西哥哥和嫂子的反感嫉妒、林方西和江阑的焦虑不安、林媛的抗拒,而钱思素和江莹闻讯赶来,更是大爆愤怒不平,把这场庆祝孙子的宴会搅得翻天覆地不堪收拾。

  由于钱思素和江莹的强硬态度、林媛也一直坚持要将林林赶走,林母赌气带着林林到外面租房居住,两个家庭的较劲进入僵持阶段。江阑和林方西努力维持夫妻感情,却各有各的难处,渐入窘境。后来钱思素又突然改变态度,非要将林林接回自己家亲自调教,结果由于一个致命的失误,使林林在家中受伤,林母对此大为愤慨,认为这是亲家母的有意报复。电视台《人世间》栏目接到神秘人士举报,赶到林母和林林的租住处采访,林母便声泪俱下地诉说亲孙子被抛弃之苦。此报道播出之后不仅给江阑和林方西带来巨大压力,而且电视台还穷追不舍地到钱思素家跟踪采访,暴跳如雷的钱思素与记者发生激烈冲突,林方西在医院和社会上遭受颇多误解。在此情形下,江阑不得不忍痛向林方西提出离婚。但林媛因为在学校里与林林发生冲突,被取消了全校十佳少年候选人资格,从而导致她的精神障碍而患上忧郁症。为了挽救女儿,江阑只好打消了离婚念头,与林方西一起日夜照顾她。

  痛定思痛,江阑和林方西都觉得必须负责任地面对家庭,消除误会,修复感情。江阑以最大的宽容和耐心,努力缓和婆婆和母亲、林媛和林林之间的紧张关系。林方西则主动到电视台接受采访,承担了家庭风波的全部责任。经过艰苦努力,林媛以“约法三章”为条件同意林林回家。为了巩固“和平成果”,江阑提议全家为林林举行生日宴会,不料又好心办了坏事,林媛的同学竟然在生日会上,再一次严重伤害了林林的自尊心。林林冲动下摔坏了林媛心爱的奖杯,又引起家中一片混乱,矛盾重新爆发,林媛病情加重,林母气晕后反倒责怪江阑。

  林林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十分后悔,索性离家出走数日不归,这一来更是让全家焦急寻找、痛心不已。其实林林并非真心出走,他只是想用自己身上仅有的钱给林媛买回一个同样的奖杯以表达歉意。在给林媛寻找奖杯的过程中,林林到处流浪吃了不少苦头。林林在一个工艺商店里,要以妈妈留给他的玉石换取奖杯,却又被几个小混混欺骗要挟,处境危险,此时林方西终于找到线索赶来,与小混混发生打斗受伤。但林方西毕竟还是把林林安全地带回家了。

  林林是个重情义和懂事的孩子,虽说家里因为他引起的波折不断,但林方西和江阑已经由对他由怜悯而产生了深厚的感情。随着与林林的不断相处,林方西越来越感到,自己十分愧对去世的初恋白小鸥。于是在林林的请求下,林方西同意与林林一起,到南方古镇的墓地看望白小鸥,后又在自家所在的北江市为白小鸥偷偷立了一个墓碑。此事被家人和岳母知道后,自然又引起一次地震,林方西再次被推到了不妙的境地,江阑更是面对着夫妻感情的严峻考验。但在这次事件中,江阑又成熟和坚强了许多,她最看重的还是现世中最宝贵的感情和亲情。江阑暗中决定尊重林方西的意愿,理智策略地平息了家中一触即发的冲突。

  神秘女人白翎是从美国学医归来的博士,她一直隐瞒了自己是白小鸥亲妹妹的真相,为了姐姐苦恋的林方西的十年不幸,她发誓要向林方西复仇,精心导演了对林家的复仇计划,她要亲眼看到林方西如何赎罪。白翎觉得要想真正让林方西尝到赎罪煎熬的滋味,就要在他与妻子江阑之间的感情问题上制造麻烦。而江阑对夫妻感情和家庭责任的执着,也确实让白翎见识了她柔中有刚、理智坚定的力量。不过白翎也决非寻常女子,自从回国的那天起,她就有意识地以自己的风度和才华给林方西留下诱惑,准备一步步把他拉到身边,给外人造成林方西婚外恋的假象。趁江阑出差进行学术活动的时机,她以关照林林和林媛为名干脆住进了林家,参与进林家的日常生活。随后,她又把自己与林方西在酒吧里的照片发给江阑……

  但是白翎也付出了惨痛代价,而且她很快就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为了诱使林方西上当,她只得忍痛一再冷淡心仪的男友劳力,劳力不断地失望、恼怒并对白翎冷嘲热讽,也反过来使白翎一次次受到心灵的重创。林母和钱思素在知道了是白翎勾引了林方西之后,也先后到医院里大闹,使她声名狼藉。而林媛不过是一个任性单纯的女孩,懂事的林林也在利用一切机会努力赢得林媛的感情,加上林母、江阑不断从中调解,林媛的心不断被软化,忧郁症逐渐好转。在一个学校里组织的登山活动中,林媛失踪迷路,落在崖下处境危险,林林不顾个人安危勇敢地将她救出来,两个单纯的孩子彻底和好了。

  由于白翎的介入,再次造成江阑与林方西面临离婚的境地,林母着急心痛住进医院。为了林母、林媛和林林,更因为看到林方西确实还爱着自己,江阑又一放弃了离婚的想法,无微不至地照顾婆婆。尤其是当林方西在手术失败后丢失了竞争副院长的资格,继而又被诬陷受贿停职检查的时候,江阑努力承担起所有的家庭重任,成为全家的顶梁柱。林方西极度落魄,终日在外面买醉,接着又向江阑主动提出离婚。这一次是江阑坚决不同意离婚,她严厉批评林方西的自暴自弃,愿与他共度难关,做永远的好夫妻。事已至此,江阑无论如何,都要守住自己的家庭和那一份真爱。

  白翎所深爱的劳力出于对她的绝望,愤然参加医疗队出国而去,白翎心痛至极,自驾车追赶遭遇车祸受重伤。白翎得到了林方西和江阑的及时救助。他们虽然完全知道了白翎一直在背后给林家制造麻烦,但还是彻底原谅了她。白翎爱情破灭万念俱灰,不愿意被施舍,自杀未遂。江阑和林方西决定要从精神和身体两个方面真诚地挽救白翎。在医院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手术人选的情况下,江阑说服林方西向医院要求为白翎做手术。林方西的手术非常成功,随后他与江阑又不约而同地决定由自己出国去替回劳力,挽救了白翎的爱情。

  半年之后,白翎和劳力又要到美国去了,他们想带着林林一同前往。林林谢绝了这个美好的邀请,转身向江阑喊了一声妈妈。江阑动情地将他揽在怀里,实际上她早就把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电视剧不离不弃分集剧情

  事业有成的外科医生林方西突然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有一个叫“林林”的男孩即将从南方飞来,投奔他这个亲生父亲。林方西蒙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一个儿子。电话里的人告诉他,孩子的妈妈叫白小鸥,已经因病离开人世。林方西傻了……原来,白小鸥是林方西的初恋情人,十年前,因白小鸥父母的反对,林方西不告而别,离开白小鸥,可是,怎么会有个儿子?毕竟,他和白小鸥只上过一次床……晚上回到家里,林方西向妻子江阑坦白了这段经历,告诉她明天要把这个孩子接回来。江阑蒙了,愤怒之下,带着女儿媛媛回了娘家。

  林方西到机场接到了林林,直觉告诉他,这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他却不能把他带回家,他要得到妻子江阑的同意。林母得知林方西带着林林还滞留在机场的公园里,心疼地抱着被子去找江阑,求她开车送自己去找方西。江阑无奈之下自己开车把林方西和林林接回家。林母见到林林,惊喜万分,说林林极像方西小的时候。江阑不能接受林林,希望林方西赶快给林林做亲子鉴定,确认是林方西的骨肉后再做决定。林母听后坚决反对,说林林就是林家的骨肉。江阑的母亲钱思素来到林家,发现林林,质问这是谁的孩子,林方西面对岳母的逼问,承认了林林是自己的儿子。钱母大怒。

  劳力是林方西的同事和朋友,曾经与林方西的小姨子、江阑的妹妹江莹谈过一场恋爱,因受不了江莹的过分殷勤主动提出而分手,却遭到江莹拒绝。部门来了一位新同事——“海归”白翎,劳力对白翎的热情引起江莹的妒忌,而白翎却对林方西怀有极大地兴趣,令劳力大为光火。由于林林的到来,林家乱成了一锅粥,林方西和江阑的女儿媛媛对林林极力排斥,处处与林林为敌,林母看不下去,制止媛媛,媛媛大哭大闹,说奶奶偏向林林,场面不可收拾。林方西和江阑陷入了痛苦和无奈之中。

  钱母对林林的事耿耿于怀,把江阑招回家,让她把林林撵走,不能接受一个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这样会后患无穷,江阑非常无助。林方西虽然如愿接回了林林,但给家庭带来这么大的烦扰令他始料不及,内心充满懊悔。林林小心翼翼地呆在林家,还是不断地遭到媛媛的攻击,林母看不下去,帮林林说话,不想令媛媛更加光火,将林母差点推倒在地,林方西火了,打了媛媛,正赶上江莹来到林家,与林母和林方西大闹了一场,替媛媛出了气。劳力热烈地追求着白翎,江莹越发感到自己要失去劳力,她把白翎视为情敌,要与她争夺劳力。

  林方西背着江阑到媛媛的学校联系林林上学的事,被小姨子江莹发现,告诉了姐姐,江阑非常生气,与丈夫发生争执。林林被分到了媛媛的班上,当班主任向全班介绍林林是媛媛的哥哥时,媛媛大怒,当着全班的面,说他不认识林林,也没有这么一个哥哥,同学起哄使林林非常难堪,终于与同学们厮打起来受了伤。钱母知道林林上了媛媛的学校,气愤地质问林方西,林母看不过去,与钱母吵了起来,家里乱成一锅粥,江阑呆不下去了,带上媛媛回了娘家。

  钱母见女儿又带媛媛回了娘家,怂恿江阑与林方西斗争下去,直到把林林赶出家门,江莹也帮钱母游说姐姐。林林看到由于自己的到来给林方西一家带来这么大的乱子,请求林方西把自己送到福利院,林方西心痛不已。媛媛不愿和林林在一个班上课,懒在外婆家,钱母急了,她答应媛媛,一定把林林赶走。白翎对劳力若即若离,却对林方西分外欣赏,劳力心里不是滋味,对江莹的追求更加不耐烦。林母见江阑呆在娘家不回来,非常担忧,这时,钱母找上门,要替江阑讨回公道,说如果不把林林送走,她就住在这里不走了。林方西见此情景,果断的决定自己带林林到外面租房,林母大惊,钱母暗暗得意。

  钱母回家,把喜讯告诉江阑、江莹、和媛媛,说林林已经被她撵出去了,江阑非常吃惊,责怪钱母又到林家去闹事,钱母说她胳膊走往外拐,太慈悲了。林母找江阑和媛媛回林家,江阑不肯,钱母急了,说自己好容易把林林撵走,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无奈之下,江阑带着媛媛和林母回到家里。林林放学路上遭同学欺负,被白翎解救,白翎对林林十分关心,还给他买了许多吃的,叮嘱他有事就到某酒吧找她。林母到出租屋看林方西和林林,看到两人吃的那么寒酸,心疼的哭了。媛媛见奶奶总去看林林,觉得奶奶对林林比对自己好,质问江阑,为什么奶奶对林林比对自己还好?江阑无言。

  林林求林方西,说妈妈生前嘱咐他,一定让林方西带林林去做亲子鉴定,证实了林林是他的亲骨肉之后,才能管林方西叫爸爸,林方西答应了林林的请求。林母把林方西和林林的衣服从出租屋拿回来洗,媛媛发现后大发脾气,说奶奶心在不疼她了,只疼林林,令林母哭笑不得。白翎主动约林方西吃饭,并跟林方西来到了出租屋,林林见到白翎很吃惊,林方西知道白翎帮助林林很感激。林母要去给林方西和林林送饭,江阑不忍心,自己接过饭盒来到出租屋,发现林林发烧忙把他送到医院输液。江莹发现白翎和姐夫林方西在一起吃饭,生气地质问白翎,为什么一方面缠着劳力,一方面又对林方西那么感兴趣?白翎意味深长地说这事与江莹无关。

  林方西到医院,看到江阑在陪林林输液,心里很感动。江莹把白翎与林方西一起吃饭的事告诉了劳力,劳力非常震惊。林母由于担心林方西和林林,每日在家唉声叹气,闹着要到出租屋去住,林方西无奈,只好把母亲接到出租屋。白翎知道林林病了,到出租屋去看望他,说起林林的母亲白晓鸥,她跟着林林一起流下热泪。江阑不忍林家祖孙三人住在出租屋里,把他们三人接回家里,令林母和林方西非常感动。林方西恳切地请江阑相信,他回报大江阑对他的宽容,他们这个家一定会很幸福的。并告诉江阑已经带林林去做了亲子鉴定,江阑默默地接受了林方西。

  林林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他是林方西的儿子。林母心里乐开了花,他有三个儿子,可都生的是孙女儿,没有一个给生出个孙子的,这下,林家有孙子了。林母忙着给林林买新衣、新书包,还带着林林去吃肯德基。江阑和媛媛看到林母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林母拿出鉴定结果让媛媛看,并说林林是你爸爸的亲生儿子,以后就是你的亲哥哥!媛媛气愤地把鉴定结果撕碎。这还不算,林母还把大儿子方东一家三口从乡下招来,为林家有了孙子大办宴席,结果在宴席上矛盾终于爆发了,钱母和江莹赶大闹一场,把这场宴会搅了个天翻地覆。

  林母的宴会被钱母和江莹搅合得彻底失败,她把怨恨发到江阑的身上,认为是她把消息透漏给亲家母的。江阑很委屈,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了,提出离婚,林方西心力交瘁,请求妻子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江莹看到白翎和劳力在一起,感到自己就要失去劳力,她不顾一切地闯到劳力家,拿起刀要自杀,劳力分离冲上前去抢刀,结果自己的手却受了伤,江莹惊恐不已。

  林林在学校与媛媛再次发生冲突,媛媛的头受了伤林方西和江阑赶到学校,场面十分尴尬。江阑回到家里,再次提出离婚,林母听到后大惊。林林为自己惹的祸不安,偷偷离开了家,林母发现林林失踪,大哭不止,林家顿时乱了套。白翎听说林林失踪,焦急万分,急忙外出找到林林,并把他送回林家,林母惊喜不已。林林为了讨好媛媛,把自己珍贵的玉石送给她,媛媛不领情,把玉石扔到地上,林母生气地指责媛媛,被江莹看到,又是一场战争。

  林林和媛媛的水火不容,婆婆和母亲的矛盾升级,使江阑心灰意冷,她在林家呆不下去了,对林方西扔下“离婚”两个字回了娘家。林方西痛苦之中来到酒吧,却发现了白翎等在那里,林方西向白翎倾诉了心中的苦闷,白翎也将自己的“心事”倾诉出来,两人惺惺相惜。劳力发现白翎喝醉酒被林方西送回家,醋意顿生,指责林方西的人格,江莹赶来看到白翎躺在自己姐夫的怀里,气愤不已。江阑给母亲带回来一张男人的照片,是单位同事给钱母介绍的男朋友,钱母感慨万分,答应与对方见一面。

  林母见江阑回了娘家,铁定了要离婚,忙给亲家母打电话求救,钱母大惊,忙找江阑对质,反对她离婚,并拒绝见男朋友。江阑无奈,只好表面答应母亲不离婚。钱母见了男朋友刘教授,两人一见钟情,心情舒畅地回家告诉了两个女儿。媛媛和林林在学校的几次冲突,使媛媛失去了评先十佳少年的资格,媛媛大受刺激,冲出教室跑回了外婆家,进门就昏倒在地上。钱母大惊,忙找回了江阑和林方西,没想到媛媛的行为开始失常,江阑和林方西非常不安。

  媛媛的行为失控了,她回到林家把林林的东西都扔了出来,然后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林林准备朝媛媛道歉,没想到媛媛见了他就像见到了魔鬼班的恐惧。江阑和林方西带媛媛去医院检查,确诊为暂时性精神失常,一家人傻了。林林为媛媛得病很不安,认为是自己的责任,痛苦地向白翎倾诉,白翎安慰他,说不是他的责任。劳力的头部长了脑瘤,白翎和江莹都十分紧张,白翎甚至偷偷流泪。为了不让媛媛再受刺激,林方西决定把林林暂时送到哥哥方东家,林母怕孙子受方东媳妇虐待,但又想不出好的方法安排林林。

  林林要去乡下方东家了,林方西给了方东媳妇三千元钱和物品,江阑还把自己的铂金戒指给了方东媳妇,可谁知方东媳妇却嫌少,说方西两口子抠门。白翎请来了自己在国外的老师给劳力看病,被劳力拒绝,在白翎流泪请求下,最后答应了。江莹来看望劳力,与白翎不期而遇,二人唇枪舌剑,不依不饶。林母送走了林林,却放心不下,她让林方西拉着她买了一只手机,准备专门给林林打电话用,谁知每次打电话,方东媳妇都以林林睡了、在写作业、或者去补习为由不让林林接电话,引起林母的猜疑。

  林母再次往方东家打电话,这次终于听到了林林的声音,她感觉到林林受到了虐待,决定要去方东家看个究竟。劳力接受了手术,白翎关切地照顾他,但对劳力的感情却保持着距离。江莹在家里为劳力烧了海参汤,却得不到劳力的青睐。林母来到方东家,发现林林在后院大汗淋漓地劈木头,原来,方东两口子在拿林林当长工使了。林母气疯了,与方东两口子吵了起来,还动手打了方东,要回了江阑的铂金戒指。媛媛的病情有所好转,心情也不错,尤其听说学校要给她补发十佳少年奖杯后更是惊喜万分。

  林母带着林林回家了,江阑和方西听说方东夫妇虐待林林很是生气。钱母来看江阑,提议为了媛媛的病情,还是让林林到自己家里住一段日子,所有的人听了钱母的话都很吃惊,为她能接受林林而感动。江莹对劳力无微不至的关怀,令他感动,提出希望做她的哥哥,江莹拒绝,说只要爱情。林林到了钱母家,林母受不了了,她怕钱母也像方东夫妇那样虐待林林,当晚就迫不及待上门“检查工作”,弄得钱母哭笑不得。林方西告诉林母,说钱母的改变是因为与男朋友刘教授恋爱有关,林母吃惊,她想不到亲家母这么大岁数还找老伴。

  林母放心不下,再次去看林林,发现钱母只给林林吃蔬菜,肉却很少见,非常不满,钱母与她理论,大谈健康饮食,林母却心疼孙子,说钱母舍不得给林林吃肉。媛媛的老师和同学拿着十佳少年的奖杯来看望她,使她非常兴奋,病情基本好转。钱母要在家里招待自己的男朋友刘教授和他的女儿,林林帮忙收拾房间,他爬到高处去擦灰,正好被来“检查”的林母发现,大呼小叫起来,江莹抱了只小狗回家,发现林母与母亲吵架,也加入了争吵的行列,没成想小狗受到惊吓,出其不意地把林林的腿咬伤,林母气极了,发疯般地哭叫起来,正好这时刘教授到来,他的女儿看到这么不堪的场面,强行把自己的父亲拉走了。

  林林被小狗咬伤了,钱母的爱情被林母破坏了,林家和钱家的矛盾再次发生了,江阑和林方西十分为难。媛媛见到林林情绪又不好起来,正巧白翎来看林林,她看到媛媛撵林林走的一幕,内心非常复杂。为了媛媛的健康,林母自己带林林出外租房子住,并表示以后自己不会再里看自己的小孙子了。林母和林林住进了出租屋,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原来是电视台的一个栏目组接到匿名电话,说他们祖孙二人受到虐待,被儿媳妇和亲家撵出家门……无知的林母被触动了,她对着摄像机讲述了林林被亲家母“虐待”的经过……当晚,电视台播出了采访林母的实况,钱母和江莹看到后惊呆了……

  电视台事件令钱母悲愤至极,卧倒在床。林方西替母亲向岳母道歉,被钱母拒之门外。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电视台到钱母家跟踪报道,又惹起一场纷乱。钱母再也按耐不住了,她来到林母的出租屋找她算账,林母不甘示弱,与钱母大吵起来,幸亏江阑赶来制止。刘教授一直惦记着钱母,想和她见面,却被女儿刘茵制止。林方西觉得钱母把岳母的婚事给搅了,心里过意不去,他来到刘教授家,希望能与他谈谈,刘教授的女儿刘茵把林方西拒之门外,并告诉他,马上带父亲去加拿大,林方西失望而归。

  钱母终于住院了,刘教授听说后,到医院看望,却被江莹挡在病房外,刘教授无奈离去。江阑和林方西对双方母亲之间的矛盾感到痛心,却又无力解决。林林来看钱母,向她解释电视台的事,令钱母欣慰。江莹把母亲与刘教授恋爱失败的事告诉劳力,劳力敦促她去帮助两位老人,江莹赶到刘教授家,却发现刘教授已经去了加拿大。林方西来看望岳母,把刘教授临走前留下的书和信交给钱母,钱母看了刘教授的信,感动地露出笑容。

  林方西到电视台,公开替岳母解释所谓“虐待”林林之事,并代表母亲向他们道歉。江阑做通媛媛工作,把林母和林林从出租屋接回家里,令林母和方西非常感动。由于白翎经常主动接近林方西,单位同事背后议论纷纷,劳力听到后非常气愤,找林方西对质,林方西义正言辞与他理论。江莹见劳力一心扑在白翎身上,气的把白翎送给劳力的花扔在地上。林母到亲家给亲家母道歉,两亲家关系缓和。白翎见林林想念母亲,便怂恿林方西带林林去南方为林林母亲白晓鸥扫墓,江阑和林母听说很吃惊,但江阑还是同意了林方西的要求。

  林方西带林林来到机场,却意外碰到自称到南方出差的白翎,并与他们结伴同行。钱母听说“扫墓”一事非常吃惊,警告江阑这不是什么好事。果然白翎陪同林方西父子一起到了白晓鸥墓地,回来后亲自为林林在北海给白晓鸥立了墓碑,林方西对她的举动非常恼火。江阑接到匿名短信,告诉她北海白晓鸥墓碑的事,江阑来到墓地,看到白晓鸥墓地惊呆了,她质问林方西,这是为什么,林方西无言以对。林母听说了墓碑的事,也对儿子发了火。劳力向白翎求婚,白翎让他再给一段时间。

  钱母听说林方西为白晓鸥立碑之事,义愤填膺,她来到林家找林方西和林母理论,提出:不撤碑就离婚,不离婚就撤碑。林方西有苦难言。林母求林方西答应钱母的要求,林方西恼怒地离家而去。林母见儿子深夜未归,很是担心,希望江阑能去找林方西,江阑对林方西已绝望,拒绝了林母。林母到医院找林方西,却发现大醉的林方西被白翎搀扶回她的家。第二天,林方西醒来发现睡在白翎家,非常吃惊。劳力来到白翎家,发现林方西,怒从心起,与他理论,林方西有口难辨。

  愤怒之下的劳力,把林方西约到海边,把他痛打了一顿,林方西再三申辩,自己和白翎关系清白。一位患者得了胃癌,他的子女们请求林方西给父亲做手术,虽然手术风险很大,林方西还是接受了。然而,手术还是失败了,患者死在手术台上。林母到医院找儿子,却发现林方西被患者家属围在走廊难以脱身,原来,患者家属接到匿名电话,说林方西因家事缠身,手术不够集中精力而导致患者死亡,所以家属不依不饶……林母冲上去替林方西理论,现场乱成一团。林方西怀疑电视台事件和这次匿名电话的始作俑者是劳力,找其理论,被劳力斥责。

  林方西手术失败,心灰意冷,住在医院宿舍不肯回家。林母心疼地请求儿子把白晓鸥的墓碑撤掉,然后好好回家过日子。林林也来找林方西,求他撤掉妈妈的墓碑,他还找到江阑,告诉她说在医院看到张贴的副院长人选里没有林方西。江阑到医院看望林方西,苦口婆心地开导他,令方西万分感动,他随江阑回到了家。钱母知道林方西回家后,马上过来逼问墓碑的事,江阑当着母亲的面,也让林方西第二天去撤墓碑,林方西答应了。

  第二天凌晨,林方西来到墓地,却发现江阑比他来的还早,她是来制止林方西的,说让故去的人安息吧,不要打扰她了。林方西对江阑的善良和体贴非常感动。白翎遇见江阑,在她面前表现出对林方西的好感,江阑诧异,林方西也对白翎的举动反感,与她保持了距离。林林生日到了,江阑和林方西准备在家里操办,却赶上林方西接到出差的任务。劳力送给江莹一件衣服,表达自己的谢意,衣服是白翎替劳力买的,江莹知道气愤不已。林林在自己的生日宴会上,因为同学说他私生子,与之发生冲突,不慎把媛媛的奖杯碰到地上摔碎了,媛媛大哭。

  林林打坏了媛媛的奖杯,使二人本已有些回复的关系又蒙上了阴影,媛媛的情绪极坏,天天哭着要奖杯。林林这次惹了大祸,趁人不备跑出了家门,林母和江阑四处寻找未果。白翎知道林林再度失踪,打电话告诉了出差的林方西。林母找不到孙子,向江阑发火。林方西从外地赶回家,林母哭着跟他要孙子,林方西安慰母亲,江阑有苦难言,林方西体贴地表示对她的理解。林林抱着奖杯突然回来,大家惊喜,原来林林出走就是为了替媛媛买到一模一样的奖杯。

  媛媛和林林的关系再次和好,林方西和江阑、林母无比欣慰。江阑到香港开会,白翎毫不客气地来到林家,帮林母打理家务,令林方西和林母哭笑不得。刘教授从加拿大回国,他约钱母第二天中午见面,女儿刘茵看在眼里,非常生气。白翎把精力都放在林方西的身上,再次让劳力伤心不已,他怒斥白翎轻贱,白翎似有难言之隐,眼睁睁看着劳力离她而去。劳力喝酒买醉,被江莹发现送回家,江莹趁劳力不省人事,脱掉劳力和自己的衣服……这一幕被白翎发现并用手机拍了下来。

  刘教授来到约会地点,却不见钱母,原来刘茵在父亲出门后,便把钱母约到另外的咖啡厅,她让钱母明白,父亲爱的是自己的母亲,他不会看上钱母的。江莹发现刘茵在侮辱自己的母亲,生气地与她吵了起来。刘教授来到钱家看望林母,被江莹拒之门外。刘教授知道自己的女儿又在从中作梗,把她教训了一顿。江阑出差回来,在家里看到白翎像女主人一样忙活,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母见钱母和刘教授的爱情出现问题,出面到刘教授家调和,被刘茵很不客气赶走。刘教授来到林家,希望林方西夫妇能帮助他解决和钱母的矛盾。林母来到钱家,把钱母约到公园,刘教授手捧鲜花等在那里。江阑为了母亲的幸福,找到刘茵,推心置腹地希望她能支持两位老人的婚事,刘茵被说服了,她来到钱家给钱母道歉,并祝她和父亲早日结婚。江阑的邮箱里接到了几张照片,是白翎和林方西、林林在江南扫墓的情景,江阑懵了,她不明白,这个白翎到底要干什么?林方西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林方西回到家里,受到江阑的盘问,他解释白翎与他一起到江南扫墓的事纯属偶然,可江阑根本不信,并质问白翎为什么在自己出差时每天来家里?林母看到照片也很吃惊,她让林方西离白翎远点。白翎见林方西躲着自己,竟然直接找到江阑,告诉江阑自己很喜欢林方西,江阑内心震惊,表面却义正言辞,令白翎大有失败感。江莹搜集到白翎和林方西在酒吧喝酒的照片,拿给江阑和钱母看,钱母气愤不已,江阑对林方西再次彻底失望。劳力看白翎和林方西越走越近,他彻底绝望了。

  白翎表面上接近林方西,背后却因劳力的误会而伤感,她见江莹在捧着鲜花去见劳力,心里不是滋味。劳力当着江莹的面告诉白翎,自己要接受江莹的爱情,令白翎伤心地离去,劳力见状状非常痛心。江莹见劳力利用自己,哭着跑了。钱母知道白翎在勾引自己的女婿,气愤地来到医院,揭露白翎的嘴脸,令林方西和白翎都非常难堪。白翎约林方西到海边见面,说是要谈他岳母大闹医院的事,江莹带着江阑来到海边,白翎趁机对林方西亲热,造成江阑江莹的误会,江阑下定决心与丈夫离婚。

  林母见白翎把儿子的家庭搅的一团糟,跑到医院当着患者的面对白翎大打出手。江阑把离婚协议书交给林方西,让他签字,林方西坚决不肯。林母和钱母对江阑和方西的事一筹莫展,刘教授安慰钱母,决定帮助钱母一起挽救女儿的家庭。林母见儿子儿媳要离婚了,,拿着菜刀、绳子要自杀,被林林和媛媛发现,忙把江阑找来,媛媛质问妈妈为什么要和爸爸离婚,并说江阑不是一个好妈妈。刘教授和钱母、林母一起做江阑的工作,希望他们能一起走过这一生,江阑被说服了。

  白翎见林方西疏离自己,不顾一切地找到江阑,说自己和林方西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江阑对她的挑拨不动声色,再次使白翎感到挫败。医院组织聚会,林方西带江阑盛装出席,夫妻恩爱的样子气坏了白翎,她气急败坏地离开了会场。劳力通过白领的反常举止,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令白翎不安。媛媛在学校组织的登山活动中突然失踪,林林不顾一切地找到媛媛,把她救了出来,两个孩子经受了一番磨难,终于相互理解了。

  白翎再次纠缠林方西,希望跟他见面谈谈,林方西拒绝,白翎不依不饶。劳力来约白翎说要给她过生日,白翎说与林方西有约会,劳力生气离去。为了使白翎彻底死心,林方西带着江阑来见白翎,白翎非常恼怒,把酒杯摔在桌上愤愤离去。劳力为了刺激白翎,决定和江莹结婚,江莹兴奋地泪流满面。白翎得知劳力要娶江莹,把她偷拍的江莹趁劳力喝醉酒猥亵他的照片发给了劳力,劳力看到照片,大发雷霆,把江莹赶出家门。

  江莹怀着一腔怒火来到林家,正巧林林端着一盆水撒到她的身上,她对着林林大叫,林母生气地与她吵了起来。钱母来到江莹卧室,却发现江莹割腕自杀,她急忙叫救护车把江莹送到医院。钱家这边一团乱,林家这边又出了事,林方西被法院调查,说他在引进医疗设备时受贿,而且证据确凿。江阑忧心忡忡,林母伤心不已。江莹昏迷中嘴里叫着林老太太,令钱母以为江莹自杀与林母有关,她质问林母,林母与她争辩。江莹醒过来了,却疯疯癫癫,钱母为了女儿来见白翎,希望她不要破坏江莹和劳力之间的感情。

  钱母为江莹伤透了心,江阑忍着悲痛安慰母亲,林方西到医院看望江莹,遇见劳力,他怒斥劳力折磨江莹,令她到了寻死的地步,并把劳力撵出医院。江阑和林方西对最近家里发生的事再次感到怀疑,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设计什么。医院停止了林方西的工作,把他调到后勤部。白翎见林方西终于名声扫地,自己到酒吧喝酒,她为自己的报复行动成功而庆祝。林方西自己主动做起了清扫卫生的工作,林母见状痛哭失声。

  江莹的病不见好转,江阑于心不忍,找到劳力,希望他能去见江莹。劳力捧着鲜花来到病房,安慰江莹,并希望江莹赶快养好病,好做他的新娘。江莹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白翎来见劳力,告诉他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以后会好好和劳力相爱,劳力终于明白了,白翎就是白晓鸥的妹妹,她的一切行为都是在报复林方西。劳力藐视白翎的行为,甩袖而去。就在劳力准备和江莹去登记结婚时,却收到江莹的一封信,劳力看信后感慨万分,原来江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劳力所爱,她要离开一段时间给自己疗伤。

  江阑和林方西终于知道白翎的身份,他们感慨万分。劳力决定参加非洲医疗队,临走希望江阑帮江莹早日找到归宿,并希望她和林方西能原谅白翎的复仇行为。白翎听说劳力要出国,追到机场,劳力已经进关。白翎失望地开车离去,却不小心与一辆货车相撞,受了重伤,被送进医院。林方西受贿一事被澄清,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白翎伤势严重,江阑动员林方西给她做了手术。白翎醒过来,听到江阑和林方西为她做的一切,感动得痛哭流涕,她为自己的行为深深感到内疚。

  江阑来到病房看望白翎,令白翎深深感动,她向江阑忏悔,希望她能原谅自己。为了让白翎和劳力恢复感情,江阑和林方西决定,由林方西去非洲换回劳力。林林终于知道白翎就是自己的亲姨,她跟随林方西去看望小姨,白翎抱住林林痛哭。钱母和林母知道白翎的身份后,也到医院去慰问她。白翎望着这些善良的人们,真诚地向他们道歉。钱母和刘教授举行了婚礼,白翎坐着轮椅来庆祝,江莹也从外地赶回来。林方西和江阑感慨万分,举杯祝贺。林林终于对江阑叫了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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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跟我有婚约的少年郎死在了战场上,后来他又回来了...

“公主...将军回来了...”夏桃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双肩颤抖

我端坐在梳妆镜前,拿着蝴蝶琉璃簪的玉手顿了片刻,笑道“阿桃,你说本宫这样去迎接他,他可欢喜?”

今日我身着一身金丝杜丹嫁衣,明艳如火,可惜这双眼肿的如核桃一般渗人,小脸雪白几乎没有血色,不要吓到他才好

“公主,将军已经..殁了,还是为您换一身衣裳出门吧”

秋桔眼里闪过一丝哀伤,递来一件素白没有一丁点花纹的衣服

我接过衣裳突然发狠,“你胡说,我不信!”将它撕开划烂后,赤着足便跑了出去

整个宫殿乌压压跪下一片,纷纷道“请公主节哀”

我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是疯狂往前跑,要跑去哪呢?要去哪里才能迎接他回家

“杨宗柳,你说过归来之时就是迎娶我之日,我穿好了嫁衣,可你在哪里”

多日滴水未进,此刻已身心力竭,像断线的风筝,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依依,你别闹了,去送宗柳最后一程吧”太子沈放面色疲倦,牵着我登上城楼,楼下百姓悲恸哀泣

十里长街不似往日繁华,一路挂着白色灯笼和长条麻布,郑将军的银虎军之后,有四匹骏马拉着一副黑漆楠木棺椁,孤零零地,让人眼睛发酸

“他不是说自己是战无不胜的杨大将军吗,他怎么会死呢?”

当夜,我在棺椁里看到了他那把从不离身的佩剑,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三个月前,在我的及笄礼上,来观礼的楚国使者当众求娶大周长公主下嫁楚国太子李承烨

说是下嫁,说是求娶,可楚国的使者姿态高昂,仿佛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几年楚国重农桑,轻赋税,兵壮民强,不断向四周扩张,实力早已不容第一大国周朝小觑

次日,端坐在龙椅上的大周皇帝沈故辞,面色阴晴不定,望着文武百官在大殿关于我的婚事争执了半天

终于决定:还是嫁吧,面子是小,国库空虚是真

还没等父皇颁下旨意,沈重便跑进了我的寝殿

“阿姐,听母亲说你要去楚国和亲了”

我让夏桃端了杯牛乳给他,又劝道“慢点喝,你常来我这碧水殿,贵妃娘娘可知道?”

“无妨,我偷溜出来的,可我真不愿你去和亲,要不我去求父皇”

沈重的嘴唇上有一圈白色的奶渍,水汪汪地大眼睛像溪水边的小鹿不谙世事

自从母后去世后,后宫之事便全权交给了父皇最娇宠的武贵妃,她多年苦心经营,如今前朝后宫净是她的耳目

随着沈重渐渐长大,又深得父皇喜爱,重立太子之说便在朝堂纷争不下

“不用了,我是公主,受万民供奉也应当庇护百姓”

我站在湖边,岸上的杨柳刚冒出翠叶一派春意盎然的样子

目送着沈重蹦蹦跳跳的离开,有些羡慕,七岁之前我也曾跟他一样无忧无虑过

可身在皇室,千般好万般尊,终究会化为一句身不由己,更何况是没了阿娘,又不受父皇宠爱的孩子

就当我以为要远嫁楚国时,杨宗柳半夜翻窗进入我房间,又在床前蹲了好久,只听见他浅浅道

“依依,你若不想去楚国,嫁给我怎么样?”

紧闭的睫毛颤了颤,像闪动翅膀的蝴蝶又羞又喜

“不答应楚国的和亲,必有战乱...父皇不会许的”

他却固执起来,继续问“不管这些,你可愿意嫁给我?”

我睁开眼睛,看见那半开的窗口被银辉笼罩,蓦然想起一句话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与他开始两情相悦来着?

七岁那年母后重病离世,我也得了一场大病久卧病榻,哥哥急的书也不去念了,整日守在我身边,直到国师对父皇说

凤栾星灭,有煞气冲撞公主,唯一的解决之法就是得吃百家饭长大

于是,我被送出宫外,辗转在王爷宫、将军府、宰相家里生活,由于身份尊贵没有朋友。只能把心思放在书房、琴室、马场...

总之长辈们看见我如此乖巧,更是牟足了劲传授我毕生所学,日复一日倒也充实

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父皇只是不愿看到我这张与阿娘越来越像的脸罢了

幸而每年上元节,阿兄作为储君要出宫请花灯为百姓祈福,我们就能相见

在放花灯的河边只见一道硕长的背影,我调皮的拍了拍阿兄的肩膀,却见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映入眼帘,这面具后便是一张如明月般俊朗的脸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我吓得赶紧离开,只见那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又重新戴上面具,倚靠在一棵桃花树下

我又沿着河边绕了一圈,可脑海里总是浮现起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终于见到了阿哥,正要过去,只见他正与身边的人交谈着

是刚刚那个青面獠牙?!我一时兴起,想知道他们会聊些什么,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对他多了解一些

“宗柳,我有一妹妹长的那叫一个美若天仙,我瞧你人也不错,要不要我介绍你们认识?”

“别了吧,你的妹妹我可消受不起,有其兄必有其妹”

听到此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脸皮火辣辣的烫,不知该进还是后退,迟疑间衣服勾住了树枝,哗啦啦地响

“依依,快过来,这是我的好友杨宗柳,以后就是你柳哥哥了”阿兄兴致勃勃地介绍着

我乖巧地行个礼,抬起头笑道“阿兄的朋友自然是好的”

旁边那人似乎很不自在,把面具从左手又换到了右手,“听说公主投壶、骑射可是一绝,久仰大名了....”完全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

原来如此,这些年我很少露面,最近在陈老将军府生活,闲来无事便学了些男子喜欢的骑射,刚赢了小陈公子几回,估计是输不起,转头就将我塑造成了个力大无穷粗鄙的男人婆形象

顿时气得胸膛发涨,邀请道“小女自愧不如,谁不知道杨将军十岁那年便可百步穿杨,若将军明日有空,我们切磋切磋”

第二日,阿兄和他便以研习军法的名义来了将军府,得知我们要比试的老陈将军兴奋的拿出了私藏已久的狼牙箭

望着一身黑色劲装的那人,心跳慢了半拍,暗自苦恼昨天太冲动了

“公主约在下来比试,可不要掉以轻心了”漫不经意带着一丝认真的言语随着风飘了过来

我稳住心神,扎好马步平视前方,拉弓射箭,“嗖”的一声,射中红心

可他的武力更甚,他的箭居然将我的狼牙箭从靶心挤开,霸道地占据中央

第三局开始,经过前面两轮,在我之后他连续射中靶心,我的注意力和手臂都濒临崩溃

不知何时,小陈公子还有小陈小姐也来这练武场观战了

小陈小姐十四五岁年华,如弱柳行风,娇不胜力,娇羞地盯着场上的黑影,又听小陈在场外冲他爹喊

“这狼牙箭不是说要送给我未来的媳妇的么,怎么给她用了”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不仅输不起还这么小心眼,咬紧牙关“吧嗒”一声射中了,轮到杨宗柳了,在我以为要加赛的时候,他射歪了....

“公主赢了,这把匕首就作为赔礼,之前多有唐突”我轻轻抚摸着这把小巧玲珑的匕首,想起他在阳光下咧开嘴冲着我笑,仿佛是他赢了一般豁达

依依公主力大无穷,英勇过人的名声更盛了,只是我已经不懊恼了

听说杨宗柳将那些在背后议论我的人装进麻袋掉在树上饿了一天一夜,最后被告到老杨将军面前,他挨了好一顿打

“听说三十棍呢,依依你不去看看?”阿兄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正在练字,抬眸道“他久经沙场定然无事”

阿兄走后,我连忙让夏桃把最好的金疮药给带上,连夜偷溜进了他的卧室,“快些好起来”

却被明明熟睡的那人抓住了手腕,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谁知他轻声道

“谁说女子不如男,公主很好”

我的眼角一红,异样的甜蜜和感动袭上心头

就这样,见阿兄的时候也常常见到他,春天我们一起骑马,夏天去荷花池泛舟,秋天去寒山寺舞剑

等到了冬天,北境来犯,他和阿兄被父皇派去平定叛乱

临时走,我给他们分别送了亲手绣的荷包,里面放着护国寺求来的护身符,他的那个我绣了红豆枝,也不知道他看出来没有

阿兄拿着荷包,甚是欣慰地摸了摸我的头“依依长大了”

是啊,或许少女一旦有了青涩的心事,她就开始长大了

一晃眼小半年过去了,父皇特命贵妃接我回宫,说要办一场隆重及笄的仪式,到时诸国都会派使臣送上贺礼

时隔多年,我再次回到宫里,母后曾居住的宫殿如今已破败不堪,窗沿落满灰尘,她最爱的那棵柿子树也枯萎了

向贵妃请安的时候,便让她将我安置到碧水殿,僻静又不占地方,她自然是答应了

如今兄长带着杨家金龙骑兵出征,捷报频频,父皇受了贵妃枕边风,想将我留在宫中制衡太子,现下不过是换个笼子罢了

从贵妃处离开,不知不觉来到了后湖梅林,还记得七岁那年冬日

梅花灼灼,开的极美,我带上秋桔去后湖摘了梅花送给阿娘,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却无意听见了他们的争执:

“大婚那日....你分明没有落红,后又很快怀上了孩子,你叫我如何信”

“我真的跟他没有,你为什么不愿相信呢...你是要我死才甘心吗”

“就算你死也是我的人,楚国那人....你永远不要去肖想”

断断续续不成章调,直到父皇气恼了用手炉砸了过去,才摔门离去

我想叫人,可一个宫人都没有,皇后的寝宫仿佛是寒冷的冰窟,阿娘额头一片红紫,面颊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刷个干净,嘴唇干枯身体发烫

没过几日,我的阿娘就这么去了

当时只草草摆了十天灵棚便送去妃陵下葬了

是的,大周的皇后没有葬在帝后陵...

随后他将我送出宫去,让阿兄跟着杨将军出入沙场,分明不是按储君在培养,而当他是杀人的工具,去侵略四周的领地

总有一天父皇会让阿兄与楚国对峙,来满足他内心隐秘荒唐的猜忌

幸好,他们在我及笄的时候大胜而归

不幸的是,在我的及笄礼上楚国求娶长公主沈依依

因此,当杨宗柳爬进我的寝殿,他说“依依,你嫁给我,楚国若出兵,我便亲自迎战”

我望着他坚毅的神情,心也化了一半,我吻上他的额头“好,我嫁给你”

谁知此人,卸下在阿兄面前的温和,霸道地抬起我的下颌,吻上我的唇“我后悔说那句话了,幸好现在还不迟”

第二日,杨宗柳便带着我面见圣上,从国家大义说到我们以私定终身,父皇面色暗沉,他恶狠狠挤出几个字

“好,很好,有其母必有其女”

但他没有拒绝杨宗柳的提议,只是半合着目,挥了挥手让我们退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大殿出来,我使劲想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依依,怎么生气了”这傻子居然还有脸问

“你干嘛说我们已经私定终身”我耳根红成了胡萝卜,朝他吼道

“我们都接吻了,这还不算,如何才算”

他停下来,深情地望着我,明明是很不正经的话,却被好似什么承诺一般

“总之,在我心里你已是我的人了”

一周后,楚国当众被拒,怒而在边境起兵,誓死要讨回失去的十三座城池

父皇在文武百官面前给我们赐了婚,并许诺“杨将军大胜归来之日,就是迎娶公主之时”

沈重屁颠屁颠过来告诉我此事时,已是黄昏,落日的余晖撒在碧水池畔,波光粼粼,令人眩目

“阿姐,你不用嫁去楚国了,真是太好了,母亲说杨家金龙骑兵是大周最厉害的将士,定能凯旋”

“说得好,等我胜利归来,我就娶你姐姐回家”

青丝被金铜流云冠梳起,眉若寒剑、目如星子,鼻梁高挺,轮廓分明,一身黑袍英姿风朗,在夕阳下缓缓走来

原来这人穿官服是这般模样,“等你平安归来”

战事紧急,明日便带兵出征,明明才没见几面又要离别心下酸涩,只能盼他早日归来

“放心,我要娶你,得把命留着,依依照顾好自己”仿佛此情此景还在昨日,可今日等来的却是他的棺椁

“阿兄,你说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不信”我跪在杨府他的灵位前,扯着沈放的衣服,仍无法接受

“依依,楚国为庆祝击败了杨氏金龙骑兵,便按照习俗放火烧了整片战场,因此...尸骨无存”沈放说到最后几乎低不可闻

“那一同前去的郑氏银龙骑兵为何安然无恙?他们为什么不去救救宗柳...”黄白锡纸的灰烬在空中散开,仿佛无声的控诉

一瞬间,似乎无比靠近真相

是了!父皇也是极不愿让我嫁去楚国,一是当年的疑云始终是他心头的刺,公主有了楚国支撑,也就是太子有了楚国为盾

二是赫赫有名的金龙骑马整整齐齐十万人足以让朝堂抖三抖,如今这虎符由杨宗柳保管,凭借他跟太子一同读过书、上过战场的交情,这军队就是太子最好的保障

皇帝之位给谁还不可知,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卧榻之侧 又岂容他人酣睡?

贵妃更是不愿助长太子的势力,等阿兄羽翼渐满她的筹谋可就落空了,她要等,等沈重长大,等一个机会,如今就是极好的机会

所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宗柳与楚国苦苦陷入胶着,郑将军的银虎军却毫发无损,束手旁观用敌人的手剪去太子的臂膀,可怜我的阿柳以及十万金龙军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我乖乖出嫁,承担起公主的责任,只要不那么贪心,他就不会卷入这场政治的漩涡,死在异国他乡,想到此处仿佛一片浓重的悲哀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我死死咬住嘴唇,心中血海汹涌

“依依,你冷静一点,如今贵妃与郑将军勾结,我们贸然行动不是他们的对手,宗柳的仇,我会亲自手刃敌人”

杨氏全军覆灭,一时树倒猢狲散,连来祭拜的人都寥寥无几

我将在梅园摘的枝条插入贡瓶里,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矗立在门口的旗杆上的招魂幡被狂风吹起又落下,看来要变天了

夏桃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双眸写满了担忧“公主,要不我闯出去,无非就是豁出去这条命”

“别瞎说,这不更让公主烦心么”秋桔端来牛乳,细心劝解“公主,你多少喝点吧”

那日,我的马车刚从宗柳的墓前回来,就被士兵围住,将我困在这宫里,不许离开半步,如今已有小半个月都未能见到阿兄,就连阿柳安葬他都不曾露面

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惧爬上心头,可笑的是,我施展浑身解数也不曾打听到半点消息

我低头望着这杯牛乳,或许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夏桃在库房翻出了一口巨大的锅放到了院子里,砍了那棵柿子树做柴火,秋桔的手艺依旧高超,这牛乳的香味趁着东风足以让整个后宫闻到

不负所望,一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小身板,探头探脑地在朱红色大门口张望着,奶声奶气道

“本王饿了,来长姐这喝杯牛乳都不行吗?你对我这么凶,待会我就告诉母妃!”

或许是他年纪小,或许是害怕被贵妃责骂,小丸子最终舒舒服服地喝上了牛乳,打了个饱嗝

“还是阿姐这的牛乳好喝,大老远就闻到了”

我边给他打着扇子,点了点沈重那光洁饱满的额头,气恼道

“小馋猫,一口气喝这么多,仔细你的肚子!”

“可惜,太子哥哥去了楚国,不知他吃的好不好...”

沈重颇有遗憾地感慨着,他似乎感觉到耳边的风停了,扭头一看长姐的眼尾像抹了胭脂红彤彤,连忙道

“阿姐你别哭,以后我会常来陪你的”

多日的猜想在此刻得到印证,唯一的依靠也轰然倒塌,阿兄也离开我了,若不奋力一搏,那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入了夜,贵妃娘娘请我去合德宫一叙,还未等我迈入门槛,一个巴掌便迎面而来,她那冰冷华丽的护甲划得我好疼

“你到底给重儿喝了什么!?”

“这就是贵妃的叙旧之道?”我伸手摸了摸脸颊,果然出血了,缓缓对上她那双想要吃人的眼睛,漫不经心地将沾了血的手指伸入嘴里吮吸干净“我想知道太子的事情”

贵妃你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彻骨的心疼和后怕的感觉,可惜我早已经历过多次,接下来要一点一点的还给你们

贵妃的寝宫富丽堂皇,什么东海的珊瑚、漠北的狐狸皮、琼州斗大颗珍珠都堆砌在厅内...

估计半个国库的宝物都叫父皇搬到此处了,她这张清丽娇俏的脸在珠光宝气的映衬下越发俗气

“如今太子应该到了楚国,听说那里风水怡人定不会亏待了你兄长”

她带着一种探究的笑意缓缓道来,“你母后要是知道了,也会开心吧”

我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水葱一般的指甲生生在手心掐断了几只,厉声质问到

“楚国答应停战,要求送一名皇子到楚国当质子,但没说是太子吧,父皇怎么会?”

她似乎猜到我不信,拍了拍手,婢女呈上大周帝亲笔谕旨,写明让太子沈放与楚国使者一同返程

“我要见父皇一面,否则你只能得到沈重的尸体!”

我不信,他就算再荒唐,也不会做出此等不顾江山社稷之事,沈故辞膝下悬空唯有二子,太子沈放与年仅七岁的沈重

他选择让年富力强的太子去敌国当质子,父皇是真的准备放弃阿娘的孩子了么?

在合德宫隔着厚厚的幔帘见到了父皇,他似乎睡着了,对我跟贵妃的争吵浑然不觉,也是,装睡这种事他是做擅长的

“都跟你说陛下睡着了,你偏不信”贵妃连忙命人关上了雕花木扇门,害怕吵醒他一般,切声道“把救重儿的药给我!”

“我都说了,给他喝的是牛乳,哪有什么解药呢”不等她反应过来,反手将她敲晕,已易容完毕的夏桃和秋桔将我打扮成贵妃的模样

幸好她要独自跟我叙旧,又叫宫人把门合上了,老天叫我抓住了机会,这一次我定要救回阿兄!

夏桃曾在民间流浪时学会腹语,模仿他人声音甚是惟妙惟肖。此刻,我佯装成贵妃,后面跟着的夏桃低着头,用贵妃的语气命房间里的宫人们退下,终于见到了奄奄一息的父皇

赌对了!他们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阿重喝了那么多牛乳若是再吃其他的食膳定会难受,而贵妃却如此心慌焦急,因为如今大周只有沈重这一个皇子,但完全可以去父皇面前告状将我发落了,她却亲自动手又不让我面见圣上

层层叠叠的幔帐、印章盖错位置的圣旨...这一桩桩一件件,说明父皇很可能被控制了,甚至是已驾崩,如今看来,贵妃倒还看在往日情面留了父皇一命

我用茶水浇灭了屋内徐徐腾烧的香薰,推开半扇窗户令夏桃守在一旁,为其把脉,又掀开他的眼皮仔细端详

“您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气急攻心,经脉逆行,又被这熏香日日泡着,恐怕以后不能下床也不能说话了”

大周的皇帝,此刻就像一个失去知觉的木偶

也好,睡着的他再也不会用那种眼神望着我了

事不宜迟,我拿出一卷新的圣旨,模仿父皇的字迹写了封诏书,坦明自己突发恶疾,命麒麟军接太子回朝准备登基

可这诏书还得有人配合才能作数,苦思良久,给当年照顾我的将军、侯爷、丞相们写了信,让秋桔送了出去

第二日,陈老将军对于皇上小半个月未能露面之事发难,七十多岁的老侯爷杵着拐杖捶胸顿足,以关心侄儿为名要求面圣

可惜郑将军娘亲病重,他倒是错过了这场老戏骨们的精彩演绎

在武氏与郑氏面面相觑时,还没反应过来,陈老将军一个健步闯入了合德殿,只见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迎了过来

“陛下有旨,宣各位进殿”

在昏沉沉的宫殿里,已半月不曾露面的皇帝,躺在床上虚弱不已,嘶哑道

“诸爱卿劳你们牵挂了,我时日不多了,此次就让孤的亲兵麒麟卫随公主去楚国将太子接回来吧”

此事之变措手不及,郑氏的人忙呼“陛下,太子刚到楚国,此时撕毁盟约恐有灾祸”

武氏又附和道“不如立二皇子为储君,举办太子仪式为陛下祈福啊”

我掀开帘子,缓步走到贼人跟前,呵斥道“贵妃毒害皇子已被囚禁,沈重如今昏迷不醒如何能担此大任!圣旨在此,诸位好好看看吧”

老侯爷、陈老将军、前朝丞相围了上来,仔细阅读,郑重道“是陛下亲笔书写的,没错”

从合德宫如丧考妣离开的乌合之众,跌跌撞撞来到了郑将军府,一时之间大门紧闭,端茶递水的婢女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夏季的天说变就变,狂风席卷着乌云,豆大的雨珠从屋檐滑落,砸的人生疼

病了三日的郑老太悠悠转醒,靠在贵妃枕上,脸色蜡黄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郑将军端着一个青花鲤鱼白瓷碗,一勺一勺地喂漆黑的药汁

“安儿,你可想好了?”郑老太还是忍不住,推开了勺子问道“如今大势已去,你要为了那个女的,赔上整个郑家银虎军吗!”

“娘,我已经辜负过她一次了”

郑将军用一方素色巾绢轻轻地擦着手上的药渍,那方帕子的一角还绣着个小小的“惠”字

“如今她跟重儿都在宫里生死未卜,我不能...”

“糊涂啊,她作为武氏的一个庶女本就上不得台面,如何给你做妻”

郑老太疾言厉色,拍了拍盖在身上的锦被,可惜没有力气就像打在棉花上一般

“那时就应该将她杖毙,也不至于让你误了终身,咳咳咳”

郑将军顶着暴雨从堂屋离开,走之前他跪在郑老太的床边磕了三个头

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天气,沈故辞跟郑将军春猎归来,因着狂风骤雨便在府上歇息,进了那间房...武惠儿被喂了药与陛下一夜欢好

他还记得第二天,皇帝日上三竿才出房门,瞧见了他浑身惬意地笑道

“郑将军的表妹甚好,朕心领了”

无论心里有多恨,这个决定做了就只能忍,可当那夜他在窗外听着屋内的欢愉声

才知道不是所有事情可以让,可以忍

这些年贵妃娘娘就是郑府安插在皇帝身边的眼睛和耳朵,若没有她,父亲带领的银虎军恐怕跟杨家那小子一样尸骨无存了吧

“陛下性情多疑,阴险又暴躁,将军定要小心”

在中秋盛宴上偷溜出来给惠儿怯生生地望着他,只见宽大的衣袖里那一截莲藕般的手臂上全是暧昧的痕迹

“他怎么敢..对你这样”心疼、惋惜却无法触碰

“他自然可以,他是皇帝啊”那抹期盼也成了哀怨幽幽萦绕

将眼前娇弱的女人箍在怀里,吻了上去

“那我就让他做不成这个皇帝”

惠儿两条手臂攀上将军宽厚的肩膀,绣着鸳鸯并蒂花的肚兜也掉落在地上

将军低吼着想要索取更多

每一次欢好他们都在期待中隐秘进行着,唯独上个月那次被皇帝撞见了

可郑将军不想停下来,他身体力行地让贵妃化作了一滩春水

引诱着她说出更惊人的秘密

“淮安你再给我一个重儿吧”

郑将军望着在门后偷窥的皇帝,一种隐蔽的失衡感被填满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早已不再年轻的天下轰然倒下,在他来不及呼喊之前,被郑将军敲晕灌下了慢性毒药

很快十年前的诺言就要兑现,可谁知在这节骨眼上母亲重病,才三天未曾进宫就发生这等乱子

如今惠儿在公主手上尚且还能一搏,倘若再晚一步便无回天之力

天色慢慢暗下来,院子里各处也次第亮起了灯光,郑将军领着数百名银虎军精锐跨出了院落,整齐划一的铁骑声甚至盖过了这场暴雨

“这场暴雨来的倒是稀奇,就是可惜了这刚盛开的花...”

夏桃正为我收拾明日出行的衣物,嘟嘟囔囔地颇有遗憾

“你莫要关心那些花了,把自己照顾好才是正经事”

秋桔拿出一个朱红色的小锦囊,抛到夏桃身边

“这些栗子糖是我刚做的,等我回来再给你做”

“你也是,此次跟随公主去楚国,定要小心,打不过就护住公主逃跑便是”

夏桃大大咧咧地朝秋桔笑了笑,捻出一颗栗子糖皱眉道“呀,好烫”

秋桔也笑了起来,一时之间要别离数月,独自面对未知的恐惧也淡了几分

她们一同在街上流浪讨生活,又幸运地被公主收留,相依相伴情同姐妹直到今日

我在站在门外听了片刻,直到没了声响才假装路过,如果可以,我也想三人一同前往楚国,可如今局势诡谲,让夏桃留守也是为了多 一双眼睛在宫里

“公主,快来尝尝,刚出锅的糖炒栗子呢”

夏桃笑嘻嘻地捧着袋子迎了上来,忽然我又改了主意

“桃儿,留在宫里危险重重,不如明日我们一同去楚国吧”

“没事的公主,只有我会腹语,自然是我留下来最好”

夏桃似乎很怕我改变主意,又撒娇地摇了摇我的衣袖,用太子的语气道“依依要听话”

闻言,我红了眼眶,抱住了夏桃

“好桃儿,平安等我们回...”

话还没落音,夏桃顺势带我蹲下,秋桔拔下头钗飞向窗口,是谁!在窗外?

“唉唉唉,是我啊,别动手啊”

小陈公子,他为何穿着小太监的衣服在窗外

“我爹让我把这封信给你”

秋桔接过密信,在蜡烛上炙烤片刻,一行字跃然纸上

瞬间屋内的三位女子面白如纸,心神大乱,小陈公子郑重道

“家父在宫门口安排了马车,动作要快”

雨夜狂风,我们完全是凭借着意识一路狂奔,终于接近宫门口了

只瞧见看守的士兵昏昏欲睡,两盏大红灯笼挂在上头,如同恶魔的眼睛正注视着我们

“待会出了宫,车夫会送我们跟麒麟卫集合,到时候就彻底安全了”小陈公子跑地气喘吁吁,转诉着陈将军的嘱咐

“依依在此谢过陈老将军以及..陈公子了”我转头看了看两位与我一同长大的姑娘,请求道

“倘若待会又变故,请陈公子照顾好我这两位妹妹”

夏桃秋桔听闻,激动地低吼“公主说的什么胡话,我们的命都是公主给的,定要护您周全”

“依依啊,你的妹妹还是留给你好好照顾咯,现在本公子先去为你们探路”

说完,便闪身到了宫门旁敲晕了看守的士兵,还骄傲地朝着我们挥了挥手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一支利剑“嗖”地一声飞了出来,刺穿了他的手掌,低沉威严地声音传了过来

“小陈公子,乱闯宫闱本应当诛,看在陈将军的面子上,留你一命”

数百上千人的银虎军,从宫门涌入,雨水砸在冰冷坚硬的铠甲上,也丝毫不会阻碍他们前进的步伐

“微臣救驾来迟!特送公主回宫”

“回宫?又何须劳驾大名鼎鼎的银虎军呢”

在我面前的是杀我夫君,困我哥哥的仇人

“如今深夜带军入宫是要造反吗?”

“如今陛下危在旦夕,臣只是在尽护国忠君的本分,公主可不要信口雌黄”

郑将军神情淡然,背着手不由打量起眼前的少女

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头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条白色丝带束起、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如雪,一双柳叶眉下的眼眸灵动坚毅,唇若点樱,再长几年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若是忠君那便让开,我奉父皇旨意请太子回宫,还请将军放我等出行”

我假装环顾四周,望见瘫坐在地上的小陈公子朝我张了张嘴

就是现在,马夫没能接到我们定会回去向陈将军报信,如今陈家死士已埋伏在周围,拼死一搏还有机会逃出去与麒麟卫汇合

不等郑将军作答,我掏出宗柳送的那把匕首向他胸口刺去,可对面那人反应极快,反手一挡,匕首向我而来

秋桔抛出金针刺中他的虎口,匕首掉落在地面,后面的银虎军将我们团团包围,死士虽武艺高强可以一敌百实属不易

望着宫门前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雨水不断冲刷着血液弥漫了每一块石砖

我似乎看到了麒麟卫的红色旗帜

夏桃走在最前面兴奋地挥手

我扭头望着秋桔搀扶着陈公子

在激烈地厮杀中,大声道

“坚持住,麒麟卫来接咱们了”

可我似乎看见秋桔紧张的眼神,以及陈公子猝不及防地呼喊

一具温热的身体碰到了我,然后躺到了地上

可惜他们不敢与郑家银虎军作对

在我扭头之际,一支破云箭瞄准了我,呼啸而来

而夏桃笨拙地用身体护住了我

像往常无数次一样,用生命守护着我

“桃儿,醒醒啊,坚持住,我叫御医为你看病,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我抱着夏桃跪在坚硬的石砖上,心也变凉了

“公主,我想吃糖...”

秋桔痛哭不已,却只能挥刀杀敌,大声命令道

“夏桃你坚持住,回去我给你做好多糖....”

我拿出夏桃抛给我的那一颗糖

可她却永久地闭上了双眼

“你乖乖回宫,我便放活着的人离开”

很快,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郑家银虎军血洗宫门的消息,翌日在朝廷上,众人望见郑将军更是心惊胆战,乖觉地选择附和

因此当郑将军提议“陛下重病,皇子年幼,楚国又虎视眈眈...如今秦王特来探望有交好之意,让公主和亲永结友好,方能一解围困之愁啊”

无一人反驳,就连钦天监也说,三日后公主远嫁秦国是黄道吉日

当贵妃带人捧着嫁衣缓缓步入碧水殿的时候,我正在一个梦里

依稀是金桂时节,我爬到了树上摘柿子,可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直直地往下坠,是夏桃接住了我,“今后奴婢不在您身边,公主可要小心些”

我嗅到夏桃衣服上清新的皂角味,与她打闹道“莫不是想嫁人了,到时候定要给你们俩找个好人家”秋桔脸皮薄,含羞过来拉扯“公主说的什么昏话”

夏桃拉着我们的手,安安静静地叮嘱道“你们定要平平安安嫁人生子,长命百岁才是”说罢便走开了,我跟秋桔不解地往前追

忽然画面一变,是冰冷的雨夜还有瘫倒在泥地里的尸体映入眼帘

“不要,阿桃不要死!”我蓦然睁开眼睛,硕大的碧水殿里安静地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四周的窗户被贵妃钉地严严实实,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

如今我像是被人剥去了经脉,再也无力挣扎,日日窝在床上期待在梦境与他们相会,闻着幽幽地沉水香不知今夕几何,想到夏桃的死便是绞心的疼

“吱呀”一声朱红色的大门被推开了,许久不见的阳光轰然泄入,空气里的尘埃此刻就像点点星子在飘浮舞动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贵妃把弄着她尖锐的护甲,朝身后的嬷嬷说道“嫁去秦国,若不是处子之身恐要丢了大周整个脸面”

那嬷嬷挥了挥手带上来两个宫女,将我的手脚固定住,轻声在我耳边说了句“公主放松些”便探手向裙底伸了进来

一时之间,我涨红了脸拼命想要去阻止这荒唐的一幕,曾在话本子上看过,这分明是娼妓卖身到青楼时的验身的法子

可我浑身酸软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只能祈求嬷嬷快些,紧紧咬住唇只恨当初没有一剑劈了这个贱女人

嬷嬷示意众人退下,搀扶着贵妃轻声道,“回贵妃娘娘,公主尚是完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贵妃摸了摸乌黑发髻上的茶花流苏吊坠,嬉笑道“反正那秦王比陛下还要年长,瞧见咱们公主这样的,定是心疼都来不及了吧”

贵妃坐到了我的床边,仔细帮我梳理着额间汗湿的碎发,似乎很满意我现在这如木偶般的模样,拍了拍手唤道“为公主沐浴更衣,打扮地美丽些”

宫人鱼贯而入,将我抬至玉露池中央,熟练地解下罗衫、除去亵衣,她们用冰凉刺骨的池水浇淋在我的身体上,讥讽道“小厨房来不及烧水了,您就多担待了”

我垂下眼眸无力应答,任由她们将洗漱干净的我包裹在一条宽大的白色绸缎内,随后抬进了承欢阁,静静等待着秦王的到来

屋内的红烛快燃烧到底时,一阵虚浮的步伐踉踉跄跄地推门而入“像,真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王浑身酒气,年过四十正值春秋鼎盛之际,眉毛浓黑、一双鹰眼此刻正贪婪地注视着床上的美人

我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浑身颤抖准备迎接命运的安排,粗糙的大手游离在白锦缎之外的肌肤上,灼热的气体喷洒在脸庞,忍住沉重的身躯伏在我肩头

感谢那一盆盆凉水,加速了“软骨散”的药效缓解,我瞄准他颈部的穴位敲了下去,秦王昏倒在床上,我走到书桌前敲了敲暗格取出一小截香薰,烧了起来

这玩意可让男人以为自己经历了云雨之欢,神智恍惚之下,便可让其跟随你的引导回答任何问题,没想到贵妃把这玩意还藏在这里

在他这,我终于得知了藏在父王心中的那片疑云从何而来

秦王少年时乔装游历诸国,意外偶遇在莲花池泛舟的越国公主,随后向越王求娶不得,便找了个由头发动了战争

越王向大周和楚国求助,楚国太子带兵援救与公主一见钟情,秦王懊恼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便约了楚国太子一决高下

可谁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当他们在沙场打个你死我活时,沈故辞迎娶越国公主的消息传了过来

秦王与楚国太子酣战数月,倒也有了惺惺相惜之意,秦国畏于大周威势弃战作罢,可楚国太子想发了疯一般,换乘了五六匹汗血宝马赶在大婚前夕潜入了大周,决意带走公主私奔,可还是被沈故辞发现了

听闻是公主以命相博救下了楚国太子,最后楚王割地十三城作为大周天子新婚大礼才带走了奄奄一息的楚国太子

楚国太子既失去了自己最爱的人又失去了故土,他痛定思痛励精图治将楚国经营的很好

所以,他从不进攻大周,因为他害怕阿娘为难

可楚国的日益强大让父皇如坐针毡,每每楚国进贡,父皇便会来母后寝宫质疑她羞辱她...

大概是秦王对昨夜的一度春风格外满意,第二天便准备带着我返回秦国,受册封之礼。我自然是含羞应允了

只要我能活下来,就有机会找到阿兄重回故土

凭借着我这张与阿娘相似的脸,在秦王那活下去终究是比在这狼窝虎穴里容易

出嫁那日,是近日里难得的好天气,霞光万里,朝阳当空

喜娘正在为我梳妆“一梳梳到尾、二梳发齐眉、三梳到白首”,一双巧手挽了个鬓云髻,瞬间显得人多了几分妩媚的风情来

“贵妃到!”屋内恭恭敬敬跪下了一片,我静坐着不动,望着镜子里的女人一身玫粉色束腰绣袍上衣,下着百鸟朝凤散烟裙,满脸含春,看来如今与郑将军双宿双栖甚是惬意啊

“作为你的母妃定是要来为你送嫁的”她温柔地接过喜娘手里的簪为我插上,侧耳幽幽道“到了秦国安分点,否则那些活着的人都会因你而死”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今日公主出嫁,皇子登基,是双喜临门啊”四周地人纷纷道贺,贵妃即将就是大周的太后,难怪这般得意

吉时已到,我手执挽扇上了花桥,十里红妆浩浩荡荡穿过长街,秦王的兵马在两侧跟随,路旁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随着熙熙囔囔地声音渐弱,我掀开帘子瞧见了大周的石碑

一下心头无事,半阖着目思考小歇了半会,突然被一阵铁骑声吵醒,四周全是杀戮之意,“本王迎娶大周公主回国,尔辈还不速速离开,难道是要与大周、秦国为敌?”

“今日杀的便是你!”对面并不接话,只是气势汹汹,招式凌厉,打斗了好久,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远处唤道“宗柳留他一命”

下一刻,我的花轿门帘被缓缓掀开,“依依,我回来了!”

是宗柳,他没有死,阿兄也回来了!

“这是真的吗?”我眼泪婆娑,只能用力抱住眼前的人

“啧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中意的女子吗”银铃般清脆的女声摇曳而来,我面上一红推了推怀里的人

“是,这就是我的未婚妻,沈依依”阿柳固执的抱着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厚脸皮

“咳咳,宗柳快将依依和楚国公主安置到郊外的庄子上,先让她们好生休息,我在前方等你”阿兄不自然地撇过脸,温柔地替我解了围

“阿兄,让宗柳与你一同前去吧,我在这等你们胜利而归”我猜阿兄定是与宗柳说服了楚王,如今金龙军与楚国士兵并肩作战,定能直捣黄龙

“我也要去,阿放我要跟着你”那俏丽的姑娘骑着马拦在路口,杏眼巧眉窈窕多姿,“公主,如果你真为了我好,小妹就交给你照顾了”

没想到阿兄挺会哄女孩子的,就连拒绝的话都这般动人,我望了望宗柳,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与楚国公主去了南郊的庄子上,等待着心上人平安归来

“我叫楚有云,你叫我云儿吧”楚国的公主天真烂漫,说话的时候坦坦荡荡地直视着你,说到欢喜处,那双眼睛便弯成了月牙,想必是楚王放在心尖上的宝贝

“叫我依依就好,云儿,我想知道阿兄们在楚国的事情”

云儿陪我聊了很久,说了许多他们在楚国发生的事,直到太阳落山,繁星满天

“你说他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对吧”我把玩着一朵凤仙花,殷红地汁水沾满了双手

“那是自然,我从没见过像沈放那样的人,他聪慧多谋,就连阿爹都赞不绝口呢”云儿似乎察觉到我的担忧,安抚道“杨将军也是很厉害的人,他屡战屡胜,当时提出这招金蝉脱壳的时候,阿爹松了好大一口气”

“感觉你跟你阿爹关系很好呢”我听着楚国公主三句话不离她阿爹,打趣道“你阿爹这么疼你,怎么舍得你来大周呢”

“我阿爹自然是最疼我的,他说自己的终身大事还得努力试一试”云儿回眸一笑,拉了拉我的衣袖“所以,我追你阿兄这事,你可得帮帮我”

说话间,宫殿方向升起一朵硕大的烟花,“成了,他们成了!”少女们的祈祷成真,绚丽明亮的星空仿佛也在为她们庆祝

在登基大典上,沈重四处张望却也不见阿姐的身影,这些天,他被母妃关在宫里不许出门,当贵妃狂喜地捧着沈重的小脸蛋“阿重,这天下终于属于我们母子了”

沈重抬头问了一句“那父皇呢”贵妃的脸暗了几分,已经许久没人在她面前提起过皇帝二字了

“你父皇病了,以后便是郑将军辅佐你”贵妃撩了撩头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皇帝奄奄一息地质问“沈重是我的骨血吗?”

那年中秋盛宴上,皇帝望见楚国使者呈上来的琼州珊瑚,握住她的手又紧了几分,酒也颤出半杯

她借故去换身衣裳,却碰见了郑淮安,寥寥几句就使对面的男人发了疯,在假山后索取了她

可真正的疯子是沈故辞,中秋违例没去中宫就寝,反倒一身酒气爬上了贵妃的床,狠狠地压住她,还没等美人舒展开,便急切地攻城略地,雨打芭蕉落红一片

不过答案如今已经不再重要了

她只希望,重儿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当太子沈放与杨宗柳一同出现时,她知道今日插翅难逃

“惠儿快走!这里我来抵挡”郑将军手挥麒麟刀,抵挡着矫健的金龙军已力不从心,可是他不愿自己的妻儿葬身于此

哪怕只有一些生机,也要放手一搏

忽然间,他想起了在宫门雨夜里奋不顾身的公主

如今易地而处,才能体会那份绝望

“不,淮安,我要跟你在一块”贵妃将沈重推向来接应的死士,转身回到了郑将军身边,“死也要跟你在一块,安哥哥”

她用那支流苏簪子时刺进了郑将军的心脏,“当年,你将我送进了这吃人的地方,断送了我的一生...如今就让我送你上路吧”

郑将军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倒在了贵妃华丽的衣裙下,那一瞬间他似乎想起了娘亲的话,泪水从眼角滑落,咽了最后一口气

“你以为杀了郑淮安,我就会放过你!你对依依做的那些事,罪不容诛”宗柳挥剑指向跪坐在血地上的贵妃,“不当然没想过,我只求你们留沈重一命,毕竟他是你们的弟弟啊”

说罢,她拿起掉落在地上的麒麟刀,又回头抚了抚郑将军的脸庞,轻声道“淮安,我来陪你了”伸颈一引,与郑将军靠在一块

表哥,我只想让重儿可以活下去

清理宫殿就花了整整三日,才让血腥味淡去,重重叠叠的尸体让太子心忧,大周不能再内耗下去了,百姓的日子太苦了

太子众望所归登基成为大周新帝,他废除旧律勤政爱民,文武共治,大周振兴指日可待“诸爱卿,有事启禀无事退朝”年轻的皇帝面对诸多事宜,揉了揉眉心,深觉疲惫

“臣有一事相求,臣爱慕公主沈依依多年,还请陛下赐婚”杨大将军一字一句皆是真心,此举得到了一众臣子的附和

“杨大将军跟公主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钦天监表示这个月到下个月都是宜嫁娶的好日子”

“皇上身边无人甚孤寡,不妨下个月就举行选秀吧”

沈放听得耳朵发懵,扯着杨大将军一溜烟跑走了,“你这小子,朕不是说过让你再等等吗,如今催婚大军的恐怖你可见识到了吧”

“陛下,我不想等了”杨大将军死皮赖脸,挑眉一笑道“你若是有了心上人,就会知道,哪怕是分别一天也让人要命”

沈放哪真敢因为自己被大臣们啰嗦而耽误了自己妹妹的终身大事,更是怕了杨大将军整日在他耳边说些没羞没臊的衷肠之言

“速速命钦天监的高大人来见朕”沈放将杨大将军打发走了之后,不由感慨英雄难过美人关,而自己作为天子,早就在阿娘死的那一刻起,决定斩断情丝。

一个男人用情太深,总归是害人害己的。

父皇是这样,楚王也是这样。

从沈放记事起,就有闲言碎语议论着他并不是皇帝的血脉,一开始身旁的嬷嬷还会狠狠地打那些嚼舌根的人,可后来,父皇与母后闹得更凶了,似乎是没有遮拦。

一个失宠的皇后和血脉不明的皇子,他们所拥有的称号不过是空壳子,外面的风雨总是很容易侵蚀着他们一次次期望又再次失望的心。

后来,阿娘病入膏肓,连人也不太认得,只是紧紧攥住他的手一次又一次地说“放儿是你的孩子,我从没做过对不住你的事情”

阿娘稍稍清醒些的时候,会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庞,解开蹙起的眉、望着那双宝石一般通透的褐色眼眸轻轻微笑,“我们放儿,可是天底下最美的小少年了”

他分明在阿娘的注视里,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直到他樊楼见到乔装打扮的楚王,虽到中年却气宇轩昂,不似父皇沉迷酒色,就连褐色双眸也早就灰蒙蒙浑浊不清。

在与楚王商议好金蝉脱壳的计策后,他更加佩服眼前的这个跟自己阿娘有着千丝万缕的男人,他足智多谋、又不拘小节,可也是他让自己的父母不合...

“印星若是有空,不妨陪老朽喝杯茶”楚王平易近人,像一位长辈随意亲切,如今三人在樊楼密会,只是用表字相称。

杨宗柳正要为其拒绝,沈放摆摆手道,“好”他想到了尸首停放在妃陵的阿娘,他想亲自拔出心头的刺。

虽是饮茶,可也心也开始发胀,想问的话自然就到了嘴边,“鹤鸣世伯,您跟我阿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拟孤山闲放鹤,鹁鸠恰恰向人鸣。”楚王浅浅酌了半盏茶,“比传闻的版本,我更早遇见你母亲....”

闲话到三更,沈放跌跌撞撞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怪谁才会好受一些。

罢了,这辈子只要依依快乐就行。

沈故辞快不行的那日,太医匆匆来报,他一时慌了神,推开小太监疯狂地跑,那张曾在噩梦里无数次出现的脸庞,如今枯黄干瘦,眼神空洞,伸着手似乎在捞什么东西

沈放握住他的手,喉咙却像是被哽住了,只听见曾经的天子,喃喃道“他是你的救命恩人,那我是什么?你这一生可真的爱过我....”

“陛下,陛下?”钦天监的高大人望着年轻的皇帝,擦了擦额间的汗珠,唤道“本月皆主婚嫁,再缓便是来年开春了”

当大婚的旨意赐下来的第二天,碧水殿挂满了红色的绸缎花球,故人们接连过来道喜。

“你放心,我领旨将沈重送去了安全的地方,有照顾他长大的奶娘在,陛下都考虑到了”小陈将军携了家眷过来给我报信。

毕竟大人之间的事,本就不应该牵扯到小孩子。

“好,有劳将军了”还没等我说完,对面的人急忙摆手,又递过来一筒狼牙箭,做了个作揖“不敢不敢,这是家父让我送来的,毕竟这是你跟某人的定情信物嘛”

我抽出一支,轻轻把玩着,不由暗叹道“这才隔了一个月又要出嫁了...”

秋桔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公主可别瞎说,之前的怎么作数”

秋桔从那天之后跟小陈公子住进了将军府,两人一来二去竟互生情愫,我求哥哥便赐了恩典,让她以县主的身份出嫁,今日回门便来了我这碧水殿,说要为我打点出嫁的事宜。

“别说我了,如今正是你新婚甜蜜的日子,赶紧回去吧,总往我这跑,小心小陈将军吃醋”小陈公子经此一役,弃文从军,正式领了他老爹的职,一夜成熟了起来。

“他敢!总归公主和桃儿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秋桔向来沉稳持重,怎的嫁了人反倒喜欢耍小性子了,倒让我想起了那个会在柿子树下张开双臂,稳稳接住我的傻姑娘了。

“是啊,在我心里亦是”经历过失去,才越发懂得珍惜,我不再劝说秋桔,安安心心在碧水殿待嫁起来

日子如同绣线上下游走般过得飞快,挽扇刚绣好后的第三日,迎娶的轿子便到了宫门外,与上次不同的是,阿兄按照民间的习俗背着我上了花轿。

“依依莫怕,阿兄总归是护着你的”从七岁后再也没有如此与兄长亲密接触过,有些局促,但更多的是温暖。

他总是默默替我安排好一切,桃儿和秋桔、陈将军家的死士、看守碧水殿的侍卫、还有我的夫君...

那些未曾在父皇身上得到的,又换了种方式陪伴着我。

“有阿兄在,依依什么都不怕”鼻头一酸,将头轻轻伏在阿兄肩头,打趣道,“有些期待阿兄将来心爱的姑娘会是什么模样呢”

不知怎的想起了楚国公主信誓旦旦地话“对你阿兄,我势在必得”

噗的一声笑出声来,“阿兄你觉得阿云如何?”

“别闹,今日出嫁还有空操心其他的”

也罢,有些人是日久生情、有的是误打误撞,月老的红线悄悄放下,总归会遇到的

那个满眼满心,都是你的人

我隔着挽扇羞红了脸,勇敢地握住了他的手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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