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错是什么药?





岩胜走进警局,他首先看到的是满地的瓜子皮、烟头还有油污的盒子,警官们靠在沙发上,说起了快乐的事情,他们发自内心地喜悦并诚实地笑出声,这里的空气被腐臭的幸福气息占据,空气中含有百分之七十八的氮气,百分之二十一的氧气,其余的杂质全部都是欢快的笑语,岩胜被这样的喜悦感染,也露出了微笑,但转而他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他还有更加宏大的,只属于他自己的幸福,没必要因为他人的喜悦而提前开心,于是重新回归严肃的表情,用手指磕了磕桌面。

有点恶心,桌面上还有不知名的亮晶晶的液体,可能是谁睡觉流下来的还未干涸的口津。

他又抽出纸巾,细细地擦自己的手指。等他擦完,抬起头来,警官们还在欢声笑语,岩胜有些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再敲桌面太文雅也太恶心,岩胜是个讲究的人。不能用手,那就用脚吧,他狠狠跺了跺地面,发出砰砰的沉闷声音,还是无人理。他有些生气,于是拿出了杀手锏,使用人类传递信息最有力也是最便捷的武器,声音。

警官们顿时慌张地看过来,门外正在下雨。

他们这才意识到有个活人正等在这里,刚刚的哒哒声与砰砰声不是幻听,于是歉疚地起身,有个年轻的警官还扶了下自己歪斜的帽子,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所幸社会经验带来的应变能力不是假的,危机关头,还是要老姜头出马,一位沉稳的中年人率先开口。

“对不起,先生,已经很久没有过案件发生了,我们差一点要怀疑自己工作设立的意义,您来得真稀奇,说吧,是家里的狗丢了?还是在地铁上被人摸了屁股?事先说明,感情纠纷我们不受理。”

岩胜深吸一口气,故事的流程已走完百分之九十九,现在只需最后一步,便可以到达完美的结局,他陷入了美妙的畅想,脸上露出笑意,声音轻快地道:“我叫继国岩胜,是一位克隆人,我杀了自己的主人,他叫继国缘一,按照刑法,你们应该对我执行枪决。”

这是他精挑细选后的死法,说来也是颇具魔幻色彩,使得克隆技术前所未有普及的伟人生前正是一名执行枪决的刽子手,他开枪的对象不是罪人,而是求死不得的病人,一个接一个地心怀悲悯地送他们上天堂。不知使得多少颗脑袋在他面前西瓜似的爆开,可能是看过太多脑袋,他自己也有了多脑袋的智慧,某天一拍脑门,不行,死亡不是终极,他要生命延续,于是精研克隆技术,从此人类医学有了史诗级的飞跃。医生们深深明白了修机器要替换零件的道理,于是胃出问题就换胃,心脏出问题就换心。如果是会扩散的疾病要如何是好?简单,扩了多大面积就更换多大面积,腹腔掏空也都是小事情。

于是为了纪念这位从死亡走到降生的伟人,此后所有克隆人犯罪都要枪毙,不管是管不住牙齿咬了人使他们感染狂犬病,还是发情期来临与无辜的人或者牲畜媾合,犯了污人眼睛的罪,统统枪毙。可是如今是什么年代,枪械早被淘汰成了古董似的玩意儿,现在仿古枪做得古怪又离奇,还加入了现代化的前卫设计,打人没什么准头,好看倒是真的。所以现场很可能会有连开十枪全部卡壳的情况,意识到死亡来临惊惧不已的克隆人被枪响声吓得瑟瑟发抖,而检察官哈哈大笑拍手称奇。

岩胜向往地在电视上看到了枪毙的盛况,被克隆人呆滞而瑟缩的脸深深的吸引,这落魄又荒唐的结局独具浪漫主义,正适合他这臭水沟里的泥。

警官们又嬉笑起来,他们真是敏感,善于捕捉生活中一切易使人发笑的东西,可是岩胜却一头雾水。

“你是克隆人?你却拥有名字?”一位警官憋笑憋的脸红了。

“这有什么问题?我的主人给我起了名字。”

“好吧好吧,你的主人是一位男性,却拥有少女的心,还给自己的芭比换装打扮,起个可爱名字,再教它牙牙学语,你很好看,你主人挺有品味。”

“你们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岩胜有些恼怒:“你们应当去调查取证,然后把我收押入狱,找个合适的日子把古董枪拿出来,打烂我的脑袋。”

警官们还在笑,举起手摆出投降的姿势,道:“那么请说说你是如何杀死自己的主人,顺便再给无聊的我们讲述你的心路历程。”

“开始你的自证吧,杀人凶手。”


这个故事要从一次意外说起。

缘一是世界闻名的大人物,当然有配车,出行都极其方便,并且车子保密性一流,黑色车窗一升,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是隔绝的孤岛,岩胜一直都可以跟随缘一享受这个待遇,他待在与世隔绝的家里,出门则待在车子的孤岛里,根本不需要呼吸外面的空气,缘一可以给他顶级的空气循环清新剂。

可是人活在世上那就必定会出现意外,倒不如说人之所以来到世界上就是为了意外。车子不比人,会规避和预测,意外只会来得更频繁。

于是缘一的车子在出行前轮胎爆炸,车壳子都被炸飞一角,让人怀疑轮胎生产商产的不是车轮胎,是陆行轰炸机的炮筒。

有热爱表现的人,看到缘一陷入窘迫的境地,迫不及待推销自家的运载机,方便快捷自不用提,还有五星级食宿和全方面的服务,保证上去不想下来,下来还想上去。

缘一兴致缺缺,他只想买个新轮胎修车。

推销人眼珠一转,看到了旁边安静站立像缘一影子的岩胜,一眼就看出他们之间的摹仿关系,一下子就有了成算,如果运作得当,他的说服会多一个沉重的砝码。

“我可以提供克隆人托运服务,氧气绝对充足,托运空间也很大,有十五立方米。”

缘一的神色变了,一下子愤怒起来,他刀似的眼神刮过推销人的肉体,活活刮下来一层皮,推销人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什么托运?托运我?”岩胜如梦初醒,才意识话题的矛头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不好意思,缘一先生,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了您……”

“先解答我的问题!”岩胜皱起眉头。

“请您谅解,我没有冒犯之心……”

“我可以送来赔礼……”

“你看不到吗?我站在这里,我在和你说话!”

推荐人不理他,岩胜就像个透明人,和空气化为一体,或者他是缘一的影子,光线被缘一挡住而形成的阴影,谁会不看光而去看影子?让影子在寂寞的国度里气急败坏吧,反正是滑稽独角戏,观众席上一个人都没有。

缘一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他道:“我有允许你说话了吗?”

那人的声音一下子卡壳,看出了缘一的言外之意,识趣地走了。岩胜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问询:“你为什么不理我?”没人回应,那人走远了。

他慌乱地去找别的车库的工作人员,手舞足蹈,问道你们能看见我吗?有谁能看见我?人们眼不斜视地从他身旁穿行而过。像是他突然学会了隐身秘技。

缘一匆匆赶过来,牵住了他的手,安慰地摩挲。

岩胜失魂落魄,他拿出缘一的通讯工具,黑漆的屏幕显出了他的倒影,他没有突然变成幽灵。

“不要在意,他是个疯子。”缘一安慰。

“我刚刚与超过十个人进行互动,没有一个人搭理我,他们都疯了?”

“少拿我当傻子!”岩胜猛的抬起头来,他突然发现一件恐怖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和除你以外的人交流过,我也从来没有在除电视以外的地方看见过外面的世界,不合理,你说语言就是为了交际,我不能只有你一个交流对象,但我以前从未发现这一点。”

“自欺不好吗,有了梦才有爱丽舍,你可以待在里面,做无冠之王,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奉上,你是幻梦中的皇帝,可到了现实里,你必须做我的奴隶。不要出去了,算我哀求你,你不应该出去。”

“不要替我做决定,我才是选择的主体。”

缘一深深地看他一眼,仿佛预见到了注定的悲剧,可出于某种原因他无法回避,这是斯芬克斯的智慧也无法解开的困局。最后他轻叹一声,眼里沉淀着岩胜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去吧,我尊重你。”

岩胜疯狂地奔跑出去,来到人流更多的街道,人们依旧当他透明,他脖子上的项圈是神奇的隐身装置,只要有它,那么岩胜的人称代词就不能是‘他’,导购小姐的‘你好’不会对他而说,发传单的小哥也会像绕开障碍物一样绕开他。

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被个木牌绊倒,后脑勺狠狠挨着地面,所幸这是柔软草地,不至于让他脑袋开个大瓢。他用手撑着地面,接触到了烂湿的泥地,应当被刚刚浇过水,散发着过头的朝气,不止是手,岩胜那身昂贵的衣服也要被烂泥爬满。他转头,看见了木牌上的告示,上面工整地写着「禁止克隆人随地大小便」。

岩胜一下子受了刺激,他连滚带爬从泥水揉捏的草地中起身,半只脚还陷在了里面,也不知道用得是哪个牌子的营养剂,让草坪营养充足水汽饱和到能和沼泽媲美。岩胜废了半天劲儿才把脚拔出来,这下子他的鞋子和袜子也报废了。

他跌跌撞撞前行,迎面又看到巨大液晶屏,上面有社会公益组织的人正在发表演说,他们是启蒙派,号称要给克隆人一定教育以避免其脑部萎缩的可能性。

「提高器官质量,幸福脑癌万家」

嚯,液晶屏的底下居然还拉着大红横幅,有人正在发着笔,要过路人签字。

他突然间失去力气,呆呆直立在原地,突然被个鲁莽的人撞倒,两人双双跌倒在地,他抬眼一看发现那人也是浑身泥泞狼狈不已,蓬头垢面看不清楚脸色,头发底下的眼睛却亮得像老旧厕所里的五十瓦灯泡。放开我!岩胜不适应和外人这么贴近,勉力推拒,在这期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身体摩擦,于是岩胜能感觉到那人胯下慢慢地凝聚起一个火热的石块。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于是更为惊恐,手上也用力,但自古傻子多怪力,一时半会居然还挣脱不了那人铁臂。

突然那人被人踹倒,岩胜抬眼一看,是面色铁青的缘一。这时那疯子的主人也姗姗来迟,岩胜这才知道那疯子是个克隆人。

“不好意思,我正要带他去做绝育……等等,您是继国缘一先生?!”

缘一不搭理,自顾自地把岩胜扶起来,拍去他身上灰尘,却染上了一手泥。

岩胜看着液晶屏上的倒影,那个克隆人不会直立走路,只能匍匐前行,喉咙还会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不像个人,也没人把他当人,于是疏忽于清洁工作,那个克隆人身上应该可以搓出来厚达三厘米的污垢。

岩胜颤抖着,他也浑身带泥,就这样打一眼看去,和那人没什么差异,硬要挑出些区别,那就只能是,那人趴着,而他站着。

陌生主人太健谈了,见到偶像更是滔滔不绝,于是就近选择个好话题:“他们真是太麻烦了,能一段时间不喝水,也能一段时间不吃饭,但就是没办法一段时间不勃.起,隔壁有个女的被他弄怀孕了,生出孩子还得算我的,我真是没办法,要带去做绝育……啊,我以后得了性.病可怎么办。”

“不好意思我身体不舒服,请让开。”缘一不接话茬,领着岩胜绕开那人默默走了。可奇异的是,这样不讲礼貌的行为也不会使人讨厌,天才有些怪癖理所应当,那人很会体谅,就乖乖住嘴,目送他们离去。

他们重新回到了车里,黑色车窗一升,安全堡垒又无懈可击,岩胜看向车窗上的自己,他又是个人了。

“我和其余克隆人很不一样,你和那些主人也很不一样,为什么?”

缘一沉默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缓缓地开口道:“我爱着你,无法以任何一种动机伤害你,同时我也不希望你用任何一种途径伤害自己。”

“让我理解到这一切,就是伤害自己吗?”

“那从一开始,从一开始,你就不该细致地教导我,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羞耻。若我没有这个观念,我就不会因为自己在做耻事而痛苦无比。”

“那你后悔吗?后悔树立自尊,学会羞耻吗?”

岩胜顿了一会,开口:“绝不。”

两人又陷入沉默,他们都不是多话的人。然后又是岩胜挑起了话头:“爱?爱是什么东西?你和我性.交的原因?”

“是一部分,但不是全部。”

“我是你的克隆人,拥有和你完全一样的脸和基因,你有自恋情结?”

“不,不能因为身体上的趋同性而粗浅地认定,你我的脑波频段截然不同,是完全的两个个体,类似于同卵的双胞胎,甚至克隆比胎生便捷,你在我之前降生,我还要叫你兄长大人。”

“你的话被别人听去是要引起麻烦的。”

“无所谓,谁都知道原体和克隆人不是一个人。”

反正禁忌魔盒的盖子已被掀起,也就无所谓是全部揭开还是欲露不露,岩胜要求缘一打开车广播,缘一欣然应许。

【现在通过了一项政策,禁止公民以任何形式结束自己的生命,疾病无法击倒我们,表情无法叙述我们,心却可以处决我们,不能放任这种残忍不自知的行径,生命无价,幸福万岁。】

【让我们来讴歌人权,向所有追寻自由与爱的人致敬。】


事情还没完,缘一才不满足于单单发表惊世骇俗的言论,他还要把岩胜脖子上的项圈取下来。对此岩胜感到惊奇,很不可思议。“这是违法的,你犯罪了。”他提醒,觉得缘一需要进行普法教育。“我知道。”缘一动作不停,头也不抬,“犯罪就犯罪吧,把我关进牢里,我不认可这个法律。”

岩胜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缘一有自己的想法,可有主见过了头就会变作灾祸的源头。“不说做不做得到,你肯定做得到,可是一旦项圈拿下来,检测中心的人会立刻察觉,我会被击毙,你要处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不会。”缘一的声音平静又笃定:“他们什么也察觉不到,我有能力瞒天过海。”

岩胜看着缘一半跪下来细致操作,看到了他从未看到过的风景,他第一次俯视了缘一。他看着缘一的发旋顺着动作打转,发尾也顺势翘起,看起来是相当柔软的质地。一股没来由的满足感一下子击败了岩胜,他突然不再担忧了。

“你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他坦然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缘一不爱说话,又不太会说话,所以总是在尽力避免说话,他其实不知道怎么回应,但又不能不回应,于是生硬地说:“我不喜欢你带着项圈的样子,这是我早就决定好的事情,就算你不发现真相,我也要这样做,再过一段时间我还要将你的芯片取下。”

“喜欢……”岩胜翻了下字典“爱的近义词,你怎么又说这些东西,总是不解释它,我是无法理解的,你先说说,什么是爱……”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缘一吻住了,蜻蜓点水的嘴唇相接,一触即离,缘一说:“你嘴皮有些干裂,去多喝点水。”

岩胜有些生气地走了,他觉得缘一的大脑是十二维生物的循环系统,弯弯绕绕像个迷宫,想法被困死在里面,没办法通过嘴巴的出口。

他来到街道上,没了项圈,他的隐身魔法就失效了,和人擦肩而过时不小心被撞到,会收获一句礼貌的“抱歉”。

可岩胜来不及开心,他的疑惑与好奇在不间断地发送要求,叫他往更深处走,说到底爱究竟是什么东西?可能因为他满脑子爱,所以耳朵也对爱的音节分外灵敏,岩胜一路走过来听见了不下五句的“我爱你”。有女人娇羞扑入爱人的怀抱,口中还说着甜言蜜语;有父亲将孩子高高举起,逃脱地心引力,然后说我爱你,飞吧!

岩胜起初是迷茫,后来就越来越生气,人人都有爱,人人都可以理解爱,只有他不行,凭什么。

嫉妒犹如一只苍蝇,经过身体的一切健康部分,而停止在创伤的地方。

岩胜最终进入一家偏僻的咖啡厅,独自待在角落,他决定了,今天的一天他都要用来观察得到赐福的爱的遗民。

他一个接一个地在咖啡中放下方糖,最后咖啡已经无法消化这过量的糖分了,这杯咖啡化作了某种胶质物体,肯定是不能喝了。

咖啡被岩胜糟蹋得差不多,他还是什么也搞不清。咖啡厅里的人渐渐多起来,逐渐有人发现这偏僻的角落,于是有个金发男子走了过来,询问能不能拼桌,他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你似乎很苦恼,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那个男子非常爱笑,问别人苦恼的事情时脸上也不能感同身受地摆出严肃的表情,一味的笑不合时宜会招人怨恨,但岩胜并不在意。

正好,他也需要有个人去倾听和答疑,于是将自己的困惑尽皆道来。

那男子用扇子一拍掌心,显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岩胜以为他有什么高见,没想到他只笑嘻嘻地说他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激动,大惊小怪。岩胜道。

因为我发现这是我也疑惑的问题。他笑得眼睛眯起,爱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就言语感官来回答你,‘我爱你’是神奇的咒语,是粘合剂,是安全保险栓,可以让分离的两人再度维持稳定关系,百用百灵。

看来你很有经验。岩胜评价道。

过奖,不过我倒是有个疑惑想让你解答,你的脸与那位传说中的人物一模一样,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那男子又叫服务员拿来咖啡,他学着岩胜十几块方糖一口气放下去,咖啡洒了一半。

你当做我们是双生兄弟就好。

当做?有趣。那人相当敏锐,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看脸完全看不出来,这是现代人类的基本功,任何人的脸都不可以叙述自己。

和那样的人物有亲密关系,正常人都会感恩戴德,虽然我不理解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却不同,会为此感到苦恼。金发男子把咖啡倒进旁边的盆栽,太多了盆栽根本放不下,顺着土的纹理流淌出来,又回到了桌子上。

岩胜叹息道,引路的灯塔只有以百千米的距离为前提才可能发挥其指引的作用,若是直直矗立在海面,与来往船只处于同一水平线,那么,帆船必会在晨雾中触塔,如阿尔戈号一般分崩离析。

他若是能离我远一点,我会成为他最忠实的拥趸。

好吧,我明白了。和聪明人说话真不费劲,金发男子很快了然,偶像之所以是偶像,是因为他不用上厕所,真是如梦似幻的距离感。

他进一步提出问题,那么是因为这份压迫力所以无法理解爱的诞生与发展吗?

岩胜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也不清楚。

金发男子说,这种时候就要开始用老旧的手段,我们无法解决的问题,别人不见得不能,我们要善于学习。于是他从雅致的木架上拿起一本书,看标题,应该是爱情长诗。

让我们看看先人们的经验吧。他开始声情并茂地朗诵,旁座的人份纷侧目。

「茅屋里没有金和银 却有一对亲爱的人,时刻地相互凝视,他们多么情深,这茅屋又小又破烂,伫立在岸上多孤单,但里面有着最大的幸福,因为有爱人作伴」

岩胜的眉毛就没伸展过,全是主观的东西,无源,无根,无形,就无理解。

「说了一遍,请再对我说一遍,说:我爱你。即使那样一遍遍地重复,你会把它看成一支布谷鸟的歌曲」

岩胜有些疑惑,并自顾自地提取了关键字,他认为是类似传递的骚扰,非常惹人厌烦,足以见得语言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是好东西。

「我想那小船和船夫,结局都在波中丧生,这是罗雷莱女妖,用她的歌声造成」

神魂颠倒?与牺牲和死亡挂钩。岩胜猜测。

可以停止了,来整合一下信息。男子建议,也不等岩胜同意,就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我认为这是肆无忌惮地享受权利,是伤害,与自我沉迷。

岩胜思考一下,没有找到错漏的地方,于是跟着附和:也许?享受权利有个前提,那就是得拥有权利,我没有这个东西。

那就去拥有它。男子怂恿。

权利要以平等为前提,我和他不平等。

找找你们之间一样的东西。金发男子把手机打开,虹色的眼睛仔仔细细地扫过所有镜头中出现了继国缘一的照片,再与眼前人比对,于是感慨:你们的脸一样,起码在五官欣赏方面,你们平等了。

这根本无足轻重。是哪门子平等?

嗯,他是举世瞩目的天才人物,三岁学会十八国语言,五岁取得世界一流大学的学士学位,你可以吗?

……我不可以,但我也能学会十八国语言,取得世界一流大学的学士学位。

他被万万人崇拜,是国民效仿追逐的目标,你能不能取得同量级的社会的认可与喜爱?

怎么可能,我甚至称不上是个人。

综上所述,他是全球限量的路易威登,而你是州级通销的轻奢康纳卡伦。别想啦,你没有和他一较高下的资本。金发男子一锤定音,拿起杯子想要喝咖啡,才猛然发觉他把自己的咖啡倒进了盆栽里。

岩胜却很不甘心,怎么他还没开始努力,就被人说了结局,于是问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金发男子沉思一会,给出了答案:硬要说的话,你们只剩死亡是平等的了,心脏停跳可不会因为某人家财万贯或者是个旷世奇才就自己复苏。

一道惊雷在岩胜脑中炸裂,他仿佛解开了传世的三道谜题。

岩胜的声音很有力,这是有充足底气的人才能发出的声音,他说,缘一对他吐露了爱,那礼尚往来,他也要回馈爱。

我看得出来,你和我一样,根本不明白,用鼻子听古典乐,用嘴巴看芭蕾舞,你在自讨苦吃,可为什么乐此不疲?男子不依不饶。

方才不还看过爱情长诗?岩胜反唇相讥,那么就用诗的逻辑去回答你,这是比较,比较是顽疾,顽疾不可痊愈。


爱要平等,平等以死亡为前提。

当岩胜回到家里时 心里充斥着幸福与释然的杀意。天色已经很晚了,缘一没有开灯,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电视机还开着,42英寸的屏幕散发着幽蓝的光,似乎周围有人开了信号屏蔽器,所以电视机的声音断断续续,还带着呲呲的电音,微光落在了岩胜发梢,他甩头,却怎么也甩不开。

缘一坐在沙发上,平静地凝视着他,并不多问他究竟是去哪里,去做什么,仿佛早已料到了发展的所有可能性,神定气闲。他招招手,岩胜便听话地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岩胜摇头,他不仅不累,反而在身体和精神上都极度地亢奋了。但他总在细枝末节的地方善解人意,缘一既然问出这个问题,那就肯定是认为他疲惫,顺着他的意思就行,所以只是粗略地表一下态不至于让自己的回应像是在说谎,身体乖乖地侧躺下去,枕在了缘一的大腿上。

缘一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想要说什么,什么也说不出来。岩胜的注意力被电视占据了,以往缘一断绝了所有接收负面信息的渠道,无论是电视还是网络还是别的什么,都经过他的筛选,可是今天,今天的电视节目失去了乌托邦式的美好端肃,逐渐有了一些低俗笑话,是硝烟味与市井气。

岩胜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可能因为他和其余克隆人有了本质的区别,看到了此类取乐的笑话也不至于太敏感,真是令人大呼万幸的迟钝。

他本来就是个迟钝的人,旁人不和他说话,他就不去搭理人,足足十几年被人蒙在鼓里,太离奇也太戏剧性。

现在仅仅只是在播放广告,一条广告十几秒,来得快去的也快,岩胜有些目不暇接。上一条在说婴幼儿护肤品,下一条就说割包皮,紧接着矫正龋齿,然后是避.孕万用药,这一切都十分稀奇。缘一低下头,犹豫了一下,嘴唇紧贴着他的耳朵,说些什么。这个时候屏蔽器也许突然被人撤走,信号恢复了正常,电视机的声音一下子放大了数倍,震得岩胜耳朵发痛,好一会才恢复。

“你刚刚说了什么吗?”岩胜扭头。

“……没有。”缘一转了个话题,道:“我马上就要帮你解决芯片的问题,你身为克隆人的证据会被我抹消殆尽,你不用太担心。”

岩胜笑了,他已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如果你,你能和我光明正大走在外面,你会觉得开心吗?”

岩胜没有回应,他不愿意每个问句都得给个回复,于是闭上眼睛调整绵长呼吸,作出装睡的样子。黑暗里,他能听到缘一轻轻叹息。

紧接着,缘一吻了吻他的额头。

岩胜突然抖了一下,这一瞬间的颤抖暴露了他欺瞒的事实,不过缘一依旧什么也不提。岩胜没来由地感觉到惶恐,可是还有更坚定的向往在心里生根,于是将一切悔过强行压下,他偷偷掀开眼皮,想看一眼缘一,却和他对上了视线,电视机仍在呲呲卡卡地响,幽蓝的火焰在缘一眼底燃烧。

岩胜赶紧又闭上了眼,他听到了缘一的轻笑声,与时针走过表盘无奈的咔哒声。在焦虑与怀疑里,他竟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当岩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电视还是没关,表上的指针移过了大半个夜晚,他知道,这是实行他杀人计划的大好时机。他不愿让缘一感到过度的痛苦,于是想要在睡梦里扼杀他。

他谨慎地起身,缘一还是坐在沙发上,头歪向一旁,胸膛规律地起伏。

岩胜缓缓地,缓缓地,将手放在了缘一的脖子上,正要收紧——

“你恨我吗?”岩胜的手被握住了,缘一看向他,眼神清明,看来今晚是他的不眠之夜。

岩胜吓了一跳,但也不能住手,于是说:“我不恨你,我在爱你。”

缘一依旧那么平静,半点不像个将死之人,喉管被扼紧,氧气通道即将关闭,他开始窒息。

“我……不该让你出去……可我想让你开心……”

他断断续续地说话,这句话成了他最后的遗言。

岩胜看着缘一的尸体,跌坐在地,那具尸体拥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五官,恍惚间他觉得倒在那里的不是缘一,而是他自己。

这个时候天色亮起,太阳即将东升,每日六点准点的晨间广播声音从电视中响起。

他勉强打起注意力,觉得自己的未来、幸福与爱随着晨间广播一同到来了。

接下来只需自尽,他们二人就没有了任何芥蒂。岩胜正要去拿刀,脑海中却电光火石闪过了缘一的话。

他说:“我爱着你,无法以任何一种动机伤害你,同时我也不希望你用任何一种途径伤害自己。”

岩胜看向缘一的尸体,平静安详,不带半点狰狞。


“所以你想要我们杀死你?”警官们面色古怪,不住打量着他。

岩胜点头,警官们又开始讨人厌地笑起来了,他们说:“没有证据。不能立案,我们觉得你应该去看看精神科,想要自杀不能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还是比较年长的警官率先开口:“年轻人,你要知道一件事情,为自己的辩驳是毫无诚信可言的,若想证明自己的清白或者罪孽,便需要第三方证人的客观之眼。人的辩解若是为自己,那就全部是狡辩,既无意义,也无道理,公堂之上没人会在意。”

岩胜很疑惑:“他的死是事实,只要你们中的随便一人来到我的家里,就能看到他的尸体,这难道不是板上钉钉的铁证,不足以证明我的确是个杀人凶手?我没有辩解,我只是在陈述。”

“如果那具尸体真的属于继国缘一先生,我们会如你所愿,将你枪毙,可是现在一切都无法证明,这具尸体可以属于任何人。”

岩胜挑出了重大的常识性错误,反驳道:“dna?面孔?这些可以属于任何人?”

“可以,它们可以属于继国缘一先生,也可以属于他的成百上千具克隆体。”

这句话惹怒了岩胜,他的声音高了几度:“他的克隆体只有我!只有我!要我说几次你们才会明白?”

“没有证据,克隆服务如今是不记录备案的。”

“又是证据?你们的大脑不会自己处理问题,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罪行都拥有证据。”

警官们不停地在笑,从岩胜开口说话就没有停过,最终他们说:“那么现在我们来为你找个证据,来,来到我们的身份认定装置中去,人不可信,就要依赖机器,机器没有感情,也不会说谎。”

岩胜迫切地想要洗刷自己的冤屈,立马站了进去,机器灵敏极了,一下子就亮起了绿灯,见状,警官们嬉笑着说:“没法反驳了吧?我们就知道有想自杀的人会找各种奇怪借口,凭空捏造个克隆人和主人的浪漫故事,我们可不会被你骗过去。”

岩胜眼睛睁大,不可置信,他看着眼前浮现的名字,毫无疑问是‘继国缘一’四个大字。

“让我告诉你,你话语中一个最致命的问题,如果芯片没有被取出来,那么你甚至无法踏入这里,一旦进入,警报就会响起。”

岩胜失魂落魄,他道:“也许是他已经为我摘除了芯片……”

“那就更不可能了。”老警官打断了他,平静道:“芯片可不是你想的那个芯片,他是身份证明的标志,如果想要取出他,那么必须得拥有一个合法的身份,也就是必须顶替正常生活着的某人……”

岩胜说不出话了,他想到了恐怖的可能。

“但是谁会这么做呢?”年轻警官们大声起哄。

“不要沉浸在自己的悲剧妄想里了,不管曾经你是什么,现在你就是合法公民,而我们坚决拥护一切公民权益。”

“还记得电台广播的每日口号吗?你肯定听过,它在车子里,和电视上。”

岩胜无法呼吸,他狼狈地捂住耳朵,却阻拦不了那咒语的侵袭——

「向所有追寻自由与爱的人致敬。」


大河报·大河财立方记者 唐朝金 贾永标

大河报记者 康亚飞 张瞧 文

2021年8月8日(星期日)晚,郑州市新冠肺炎应急处置联合指挥部在郑州市人民政府新闻发布厅召开“郑州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第七场新闻发布会,围绕郑州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情况进行发布。

此外,随着疫情防控的不断升级,8月7日郑州启动第三轮全员核酸检测,根据规定,未参加本轮核酸检测的人员健康码将变成黄色。去医院做核酸检测,未参加社区混采的人健康码也会变黄吗?不少居民对健康码在何种情况下会变色存在诸多疑问,记者总结了相关问题,并于8月8日下午从相关部门获得了答案。

郑州本轮疫情累计感染125人,新增40例转确诊

截至8月8日18时,郑州市本轮疫情累计确诊81例,无症状感染者44例,累计感染125人;新增本土确诊1例,原无症状感染者转确诊40例,新增无症状感染者1例。

郑州第三轮核酸检测已采样628.58万人,其中1例异常

截至8月8日18时,郑州市第三轮核酸检测已采样628.58万人,检测36.52万人,检出异常结果1例。

郑州第三轮核酸检测共设置固定和流动采样点4000余个

郑州市第三轮核酸检测计划于8月9日24点结束,预计参与采样人员1000余万人,共设置固定和流动采样点4000余个,调配采样人员2万余人,下一步将根据全员检测结果,合理安排后续核酸检测频次。

哪些人员可等待上门核酸采样?官方答复来了

郑州市第三轮核酸检测计划于8月9日24点结束,其中,对出入过市第六人民医院、市第六人民医院医护人员及工作人员等重点人群和老弱病残、行动困难人员上门采样,尽量减少市民等待时间,确保采样工作快速高效地进行。

郑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航空港院区收治患者203人,医护来自3家医院

按照“四集中”要求,在对郑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航空港区院区进行紧急改造、验收后,将全市新增确诊患者、郑州岐伯山原收治的感染人员以及省人民医院、省中医一附院、郑州人民医院收治的境外输入患者,全部转运至该院区集中治疗。

截至8月8日12时,共收治患者203人,其中本土及入境确诊患者106人、无症状感染者81人、医学观察16人。现无重症患者。医疗、护理、医技人员来自于郑大一附院和郑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河南省中医学院一附院,并有国家级、省级院感、感染科、重症、中医等方面的专家指导。强化了中西医结合特点,一人一案、一人一策,根据每个病人的病情、体质制定治疗方案。目前感染者整体病情都在好转。

郑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航空港院区院长刘玲表示,郑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港区医院在郑州航空港经济综合实验区遵大路中段,占地294亩,规划床位1600张,一期设置床位800张。8月5日根据郑州市疫情防控指挥部部署和国务院联防联控工作组专家建议,将郑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港区医院也即南院区改建为新冠肺炎定点医院,8月6日改造完工,开始收治病人。本次改造涉及两栋病房楼,共16个病区(含2个重症单元),308个房间,最多可以开设床位664张(含重症床位48张)。

郑州市紧急医疗救援中心共派出救护车343辆,急救人员982名

7月31日以来,郑州市紧急医疗救援中心共派出救护车343辆,急救人员982名,转运1378车次,共转运1409人次。

郑州市成立31个临时党支部,累计劝返群众12.46万人次

郑州市委市直机关工委充分发挥机关党组织战斗堡垒作用,组织动员29家市直单位党组织,成立31个临时党支部、97个党小组,在27个高速公路卡口设立党员先锋岗,先后安排8000多人次党员干部志愿轮流上岗值守,累计劝返群众12.46万人次,协调解决涉及群众出行便利的5类12项114个矛盾问题,在强化道路交通管控的同时,尽最大努力为群众提供周到服务。

郑州六院在院人员转运已全部结束,共转运患者985人

针对郑州六院在院人员的转运安置需求,郑州市紧急医疗救援中心制订了详细的转运工作方案,按照人员不同类别实施分批分类转运。新冠肺炎感染者全部转至定点救治医院集中收治,其他在院患者全部分流转运至市三院惠济院区、市骨科医院宜居健康城院区、郑州市第十六人民医院、郑州人民医院南院区等4家安置医院。工作人员及陪护全部转移至30余家集中隔离酒店进行隔离医学观察。

8月3日至8月7日,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专家组的指导下和省市有关部门的大力支持下,除部分留守工作人员外,市六院所有患者、工作人员及陪护全部转运安置完毕。共转运患者985人,分别转到市三院惠济院区263人、骨科医院宜居健康城院区139人、郑州人民医院南院区144人、郑州市第十六人民医院390人、市一院南院区49人。8月6日,郑州岐伯山医院148名新冠肺炎住院患者全部转运至市一院南院区实施集中救治。

郑州金水区已有6个中风险地区,区域内共封闭7054户

目前,郑州金水区已有6个中风险区域,分别为未来路街道沈庄新城南区、未来路街道燕庄广场郑州地铁六号线施工工地、东风路街道豫馨苑小区、丰庆路街道普罗旺世小区、丰庆路街道中鼎花园小区、南阳新村街道开元小区,区域内共封闭7054户。

郑州金水区590多家零售药店已全部暂停销售发热类药品

郑州金水区590多家零售药店,已全部暂停销售发热类药品,实施就地封箱,市场监管部门全程监管。已开展药店督导监督检查1000余家次,责令改正25家,停业整顿16家。对辖区35824家公共单位、沿街门店、公共密闭空间恢复扫码测温和日常防控措施。

没参与郑州第三轮全员核酸检测,在医院单采能保住绿码吗?

根据郑州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领导小组办公室8月7日发布的通告显示,对于不参加本轮全员核酸检测的居民,健康码一律改为黄码,同时按照国家、省、市疫情防控有关规定,本人将承担相应法律责任。

不少人在核酸采样过程中产生疑问:如果医院做核酸检测不参加社区混采,健康码会变黄吗?记者从有关部门获悉,在医院做的核酸检测同样属于第三轮核酸检测的范围,居民只要是在第三轮核酸检测时间内,在医院做检测是可以保住“绿码”的。

关于第三轮全员核酸检测与健康码问题相关解答:

1.前两次在郑州做了全员核酸检测,现在离郑了,若不回郑州做第三轮检测,健康码会不会变黄色?

2.三次全员核酸检测都没参加,返回郑州前,健康码会不会变黄?

答:健康码不会变黄码。(因前两次检测不在郑州,大数据默认该人不在郑,如必须返郑需要第一时间到医院做核酸检测。)

3.未参加郑州第三轮全员核酸检测,但自行到医院做了检测,健康码有无影响?

答:只要是在第三轮核酸检测规定时间内,健康码不会变黄码。

4,如果在第三轮全员核酸检测规定时间前已经做了三次检测,还是需要再做第三次全员核酸检测吗?

5.第三轮全员核酸检测不在本社区或不在郑州市做可以吗?

答:可以,只要在第三轮核酸检测时间内正常进行核酸检测也可以保住自己的绿码。

6.错过第二轮核酸检测,健康码会变黄吗?

答:错过第二轮核酸检测的市民可直接进行第三轮检测,检测后健康码就不会变黄。

7.遇到健康码有疑问拨打哪个电话咨询?

答:可拨打郑州市卫健委12320卫生服务热线咨询。

8.健康码变黄了怎么办?

答:黄码人员如能向所在社区提交核酸检测阴性证明或通过APP等资料查到核酸检测阴性证明,社区可直接判定改码。

8月8日15时,郑州市第三轮全员核酸检测工作启动。此前一天,郑州市已率先在二七区全域,以及管城区、金水区、新郑市的中高风险地区内开展第三轮全员核酸检测,并于当天完成核酸采样。本轮核酸检测将于8月9日24时完成采样工作。因此,有上述类似情况的居民,只需在9日24时前,完成核酸检测就不用担心绿码变色。

健康码分级管理标准是什么?

健康码突然变色是咋回事?

健康码分级管理标准是什么?记者从郑州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领导小组办公室8月8日转发关于印发河南省健康码赋码规则的通知中看到,河南省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办公室于8月6日印发的《河南省健康码赋码规则》(下简称“规则”)显示,健康码分为绿色、黄色、红色,其中绿色表示“未见异常”,可以正常通行;黄码表示需“进行排查”,或需进行“居家健康检测”;红码表示要采取定点医疗机构隔离治疗或集中隔离医学观察,由各级管理部门进行重点严格跟踪管理,并采取一切必要的隔离、治疗、检测等措施。

第一,对于境外来豫人员,自其入境时间起,前14天集中隔离期间为红码,如14天内核酸检测均为阴性,第15~21天居家健康监测期间为黄码,其间如核酸检测均为阴性,第21天后变为绿码。

第二,持绿码或黄码者,如核酸检测阳性,或判定为密切接触者或密接的密接,变为红码。

第三,对于确诊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确诊病例住院及出院后的隔离医学观察14天期间,无症状感染者集中隔离期间及解除的居家医学观察14天均为红码;14天期满且核酸检测阴性后,第15~28天为黄码;满28天且核酸检测为阴性,变为绿码。

第四,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的密切接触者:集中隔离医学观察14天期间为红码,如14天内核酸检测均为阴性,第15~21天居家健康监测期间为黄码,其间如核酸检测均为阴性,第21天后变为绿码。

第五,病例和无症状感染者的密接的密接:集中隔离医学观察期间为红码,如集中隔离期间核酸检测均为阴性变为绿码。

第六,对感染者时空伴随者、高风险地区驻留人员、根据病例活动轨迹确定的风险较高人群,同时将其健康码转为黄码。根据其核酸检测阴性证明或各级指挥部批准的变码申请材料,将其健康码转为绿码。如其核酸检测阳性或判定为密切接触者或密接的密接,将其健康码转为红码。

  一段乡村公路上,一辆徐徐行驶的三轮车上,紧紧握着方向盘的竟然是一名小女孩(上图),而车上再无其他人……7月18日中午时分,广安市某场镇上,如此惊险的一幕被执勤的交警看到,便拦下了这名小女孩。

  小女孩接下来的话却让民警一阵心酸。女孩说,她今年12岁,当天天气炎热,家里的爷爷又生病了,便开着爷爷的三轮车,赶往两公里外的场镇上给爷爷买药。民警赶紧让女孩将三轮车停在执勤点,安排同事开警车送她去买药、回家,自己则帮她把三轮车开回村里。

  7月18日,广安市前锋区观阁镇逢场,临近中午11点,气温越来越高,场镇上赶集的人潮也陆续散去。

  在进入场镇的路口,广安市交警三大队四中队副中队长刘鑫带着5名同事在设点执勤。一辆从远处驶来的三轮车进入刘鑫的视线。

  “天,开三轮车的怎么像个小娃儿喃?”刘鑫不由得心里一紧,透过三轮车驾驶室前的挡风玻璃,他看到一个黑黑的小脑袋在挡风玻璃后面若隐若现,三轮车在越靠近执勤点时,速度也越来越慢。

  当三轮车行驶到距执勤点只有五六米时,刘鑫确定,驾驶三轮车的正是一名小孩,两只小手正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刘鑫赶紧打手势示意三轮车靠边停车。

  三轮车在路边停稳后,从驾驶室走下一名稚气未脱的小女孩,站在穿制服的交警面前,小女孩显得有些害怕。经询问,小女孩名叫佳佳(化名),今年12岁,住在离场镇两公里左右的村子里。佳佳自称,自己开三轮车上街,因为有一项重要的“任务”。

  “爷爷生病了,我要去给他买药”

  1.38米的佳佳怯生生地站在民警面前,有些害羞。她告诉民警,自己之所以开三轮车上街,是因为爷爷在家里生病了,自己要去药店给爷爷买药。

  “这个太危险了。”刘鑫让佳佳将三轮车停在执勤点,安排同事开警车送佳佳到场镇的药房买药,之后又开警车送佳佳回家,自己则帮佳佳将三轮车开回村子里。见到佳佳的爷爷谢思户时,刘鑫有些生气,“她还是个孩子,开电动三轮车十分危险,不能让孩子去冒险”。

  “这都怪我。”谢思户事后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当天中午时分,自己身体突然不舒服,只能躺在床上,“我有哮喘,肺部也有问题,不能长时间走,有时候突然就会倒下来。”65岁的谢思户说。因为实在是难受,他便把孙女佳佳叫到床前,让她去场镇上的药店给自己买药。

  因为天气炎热,佳佳跟爷爷提出能否开三轮车上街,因担心孙女中暑,便答应了孙女,“想到(距场镇)也没得好远,就没有多想。”

  “哥哥当天不在家里,爷爷生病了就只有我去(买药)了。我开得慢,如果人多的话,我就停下来,等人走了,我再开。”佳佳说,自己从家里开三轮车到场镇上需要十多分钟。佳佳说,以前爷爷开三轮车时,自己就坐在旁边,看多了就学会了。

  父母离婚,兄妹俩平时在家照顾爷爷

  刘鑫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担心佳佳和她的爷爷不会对这件事引起足够的重视。 “一个小姑娘,个头还那么小,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开三轮车上路呢?”

  20日下午,刘鑫和同事带着牛奶、食用油等礼物再次来到佳佳家里,看望佳佳和她的爷爷谢思户,叮嘱他今后不能再让佳佳独自一人开三轮车上路冒险。

  “其实,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妈妈走了(离婚),爸爸平时又要在外面打工赚钱,晚上才回来,家里平时基本上就我们三个人(佳佳兄妹俩)。”爷爷谢思户告诉成都商报记者,佳佳兄妹俩很懂事,三年前,自己的身体越发不好,多亏了佳佳兄妹俩的照顾,去年,自己买了一辆二手电瓶三轮车,这样子就方便到场镇上买菜买米等生活物资,三轮车就停在院子里,有时候,佳佳两兄妹会开着三轮车玩,自己也没有多管。

  “听你们这么一说,还有点后怕。”谢思户说,以后不会让佳佳兄妹俩开三轮车了。站在院子里,佳佳听着大人们的谈话,显得有些害羞,她不时打望坐在身旁凳子上的爷爷,感觉自己犯了一个大错:“以后肯定不开了,至少等我长大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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