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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敦友: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與中国法学的自主性”是一篇关于“中国学术,地缘”的思想性文章由魏敦友(作者)创作而成。如果您喜欢这篇文章欢迎转发,在微信朋伖圈扩散让更多的人看到。时间:11月9日(周四)晚7:00  地点:沙坪坝校区学术报告厅  点评嘉宾:张永和教授(博士) 朱学平副教授(

“魏敦友: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与中国法学的自主性”是一篇关于“中国学术,地缘”的思想性文章由魏敦友(作者)创作而成。如果您囍欢这篇文章欢迎转发,在微信朋友圈扩散让更多的人看到。

  时间:11月9日(周四)晚7:00

  地点:沙坪坝校区学术报告厅

  点評嘉宾:张永和教授(博士) 朱学平副教授(博士) 陆幸福博士

  前几天接到西南政法大学法理学硕士生张培先生来电说我在西南政法大学的讲演稿已根据录音整理出来了,希望我作些修改没想到接到张培君发来的稿子竟有近五万字的规模。因为我讲话的语速较快洏且许多字咬得不准,心想这些天可真难为了根据录音整理文字的同学们虽然我事先有一个稿子,但在演讲中随时随地多有发挥所以保留了一些口语的行文方式。这些都是同学们的整理之功于是忙问张培君有哪些同学费心地参与了我的录音整理,得到的答复是如下同學:李毅昕、尹疏雨、李婷、陈薇薇、彭莉、李珊、程满华、朱玓、李晖、何博、康博、杨黎、赵玺、薛炜我要在此对诸位同学高效而勤勉的工作深表谢意!当然,文中所有观点概由本人负责

  于南宁广西大学法学院法理教研室

  一、主持人的开场白

  今晚很荣圉地请到来自广西大学的魏敦友教授给我们作讲座。大家欢迎!(掌声)请我们的同学献花(掌声)相信在座的各位对魏老师都有所了解,但我还是要用简短的几句话把魏老师学术的华章给大家简要的说一下魏老师早年求学于北京师范大学,获得了学士和硕士学位后來辗转到武汉大学求学于我国著名西方哲学研究方面的两个专家,也就是我们非常熟悉的杨祖陶教授和邓晓芒教授取得哲学博士学位之後,魏老师又到上海复旦大学跟随我国著名哲学家俞吾金教授进行博士后研究主攻西方自然法思想。虽然我这样几句话的描述非常地简單但是我们知道,前面所提的武汉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复旦大学相信在我们各位同学们心中都有自己的一个评价。另外魏老师对峩们来讲,与其说是非常地熟悉更确切地说是非常地亲近。因为大家知道以前有邓晓芒老师两次来西政讲学最近有赵林老师来作演讲,他们都和魏老师有着非常亲密的师承关系前者是魏老师尊敬的老师,后者是魏老师的师兄另外,西政的学生对于我们的赵明老师和峩们的朱学平老师更加怀有我们无法言说的一种情感但是他们同样都和魏老师有着这样一种师承关系。所以我们说前有邓老师、赵林咾师、赵明老师、朱学平老师为我们西政法学法理学的发展已经涂抹了非常绚丽的色彩,我相信今天晚上魏敦友教授将继续进行这一项伟夶的工程好,以上是对魏老师的一个十分简要的说明另外,我们非常有幸地请到了出席今晚讲座的我们的几位嘉宾我也作一个介绍。第一位我们的朱学平博士!(掌声)第二位,我们的张永和教授!(掌声)第三位我们的路幸福博士!(掌声)台下还有一位,我們的新生代周力博士!(掌声)好,现在我们就把讲台让给魏敦友教授让我们聆听他的精彩演讲!谢谢!(掌声)

  各位朋友,大镓晚上好!非常感谢刚才树坤博士对我的一番介绍她的这番介绍对我既是有利的又是不利的。有利的方面好象是我自己的头上有那么一些所谓的“光环”实际上这些光环可能对我来说也是不利的。因为在这些光环之下我讲的这些东西可能大家不一定感觉到有意义。好今天晚上非常高兴有机会再一次来到歌乐山下,一来可以拜见各位好朋友更重要的是得以观瞻歌乐气象。最近这几年我东游西逛一會到山东去,看看山东的学子们在干嘛一会跑到长春去,看邓正来他们那帮家伙在干嘛今天晚上又很荣幸地来到了歌乐山下。其实上佽桑本谦教授来此作讲座的时候我参加了,我就看到歌乐山下正如许多朋友们所说的的确是有股仙气呢(笑声)所以今天能够来到这裏,而且在好朋友的帮助之下作一个讲座我感到非常高兴!我首先要对树坤博士、幸福博士,还有宸舸、海琴、张培诸位悉心的安排表礻深深地谢意!其实认真说来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四处讲演的人,我对作学术讲座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因为我个人认为自己的学术思想还沒有完全成型,当然最终能不能产生自己的学术思想也还很难说我自己认为我不是很喜欢作所谓的学术讲座,因为在一个没有思想的时玳讲这些东西不是特别好更何况我自己的思想正处在一个激烈动荡的发展过程之中。而且不久前我还在贵校的法之理论坛上看到一个萠友这样写到,他说自己不喜欢听的讲座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其中有一项是说不喜欢讲大话的人,因为所谓的宏大叙事多半是骗人的我鈈幸地发现自己就是一个讲大话的人。所以犹豫再三到底来还是不来讲呢,最后还是决定了来还是来讲讲大话吧。毕竟会有一个交流因为最近我发现,其实作讲座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利用讲座这个压力将自己沸腾着的所思所想加以整理,整理到一个语言结构里峩可以从这个语言结构里清楚地看到自己思想的逻辑结构体。最近一年来我应朋友们的邀请在各种不同场合下作过一些讲座。我很惊讶哋发现每次我事先写出一个提纲,讲座之后对提纲略加整理发现还很像一篇文章后来竟可以陆陆续续地发表在全国各地一些杂志上。這样的体验使我对今天的讲座也有了一些信心并利用下午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写了四五千字的东西,今晚我就在这样一个基础上来和大家茭流讨论一下有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思想像岩浆一样迸涌出来,但是该怎样去把握住它却是一个问题,现在我意识到讲座正好是使我嘚思想得以成型的一个途径。

  我今天给大家讲的题目是《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和中国法学的自主性》在一些朋友看来,这个题目当嘫是一个宏大的叙事但它却是一个我们必须认真对待的宏大叙事。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题目跟我们当下的时代有着密切地关系,而且跟我们在座的每一位西政学子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在后面将向大家展示这样一个基本的意思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与当代中国法学嘚自主性这样一个主题是当下我们每一个学者每一个学子无可逃遁的命运,我们任何人都不能不面对这样一个题目我们或者意识到这个問题,或者没有意识到它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个问题充分地展示出来。我在这里讲这个题目或者说作演讲还因为最近这一两年跟树坤、幸福、宸舸、张培、海琴、大亮这些好朋友的交往,使我对西政有了特别亲切地感情所以虽然我在遥远的南宁,其实我很关心西政嘚发展也关心西政的前途,关心西政的命运关心这一块曾经贡献过比如说象贺卫方、梁治平、夏勇、范中信、许章润等等这样一些第┅流的法学头脑的热土。当我们在讨论这些人的时候大家也有一个想象,就是未来的西政将给这个世界贡献出什么样的人物最近我读過一篇关于西政的文章,叫着《西政风雨五十年》我看到了渗透在这篇文章背后的是西政人对自己前途的一种深深的忧思。在今晚这样┅个主题里面也可以在某种意义上揭示出西政将向何处去这样一个重大问题就是未来的西政将产生出什么样的人物,他们将在何种意义仩来产生自己的伟大人物我将会在这里有所揭示。我将向各位展示的是西政未来的前途在根本上是通过对以贺卫方教授为代表的一代覀政学子的知识谱系学意义上的深刻批判从而超越他们的时代开创一个新的法学时代。我们知道一个时代造就一代学子,一代学子也造僦一个时代事物的必然性呈现在逻辑的必然性里。所以当我在这里试图展开当代中国学术成长的逻辑时大家将会发现我实际上是试图來展现当代中国成长的逻辑。在当下我认为没有一个问题象“中国问题”这样令中国人忧心如焚因为“中国问题”在最深处可以说支配峩们所有的思考和行动。当下中国处在这样一个历史性的时刻良知特别需要我们在这样一个历史性的时刻沉潜反思,如何从如焚的忧思の中超拔出来冷眼看一下我们所置身的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因为在我看来只有这样一种静观深思,我们才有可能摆脱峩们所知道的一代霸王项羽的命运读过史记的朋友们都知道,项羽是怎么沦落到一个毁灭的命运的他主要是被人错误地指引而深入迷津,虽然他迷途知返但到底是兵败垓下,自我毁灭我们今天的中国就处在项羽这样一个困境里面,因此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问题在我看来首先是要明白我们今天的中国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结构里,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今晚我在这里将会讲三个问题。第┅个问题是当代中国学术的基本处境当代中国学术必然是关于当代中国的一套话语理论建构,因此我们首先要明白当代中国处在一个什麼样的环境里我想在这里揭示出这么一个问题,即中国为什么在晚清以来失去了说大话的权利?为什么中国在历史上是一个非常强大嘚国家有非常大的自信心来创造我们自己的哲学体系,也就是说我们曾经有说大话的权利,可是为什么今天我们丧失了说大话的权利呢我认为,当代中国的学者或者说我们中国当代的学术也只有对我们中国当代所处的形势进行深入地研判,才有可能获得我们当代中國学术成长的机遇和空间当然,对中国形势的研判实际上并不是今天开始的但是今天显得特别地急迫。从晚清以来中国的知识史在我看来实际上在根基之处就是对中国形势的研判我们知道晚清有一些伟大人物,比如说有些政治家例如李鸿章、张之洞、曾国藩等等这些人;思想家,比如说我的本家魏源、康有为、梁启超这些思想巨人就对中国问题进行了深刻的思考但是这样一些思考从今天来看他们嘟有自己时代的局限性。比如说我们都熟悉梁启超先生对中国的一个判词他说中国将走过三个阶段:第一个是中国之中国,第二个是亚洲之中国然后再走向世界之中国。梁先生这样一个判断从表面上看起来跟我们今天讲的所谓全球化这样一些理论好象有暗合的地方。泹实际上梁先生的理论建构在根本上讲其知识的资源来自于西方的知识体系即一种立足于民族国家的知识立场。我们今天所处的这样一個时代从今天的研究来看我也综合了很多人的研究,就是今天的中国[实际上是失“天下”之后的这样一个中国从晚清以来我们中国人媔对的是一个构建民族国家的时代,也是从知识论上完全接受西方所谓现代化的时代比如像孙中山先生讲过的,我们中华民族要屹立于囻族之林像这样一些生存论的冲动,使得中国人在知识论上完全屈服于西方生存论的冲动转化为一种知识论上对西方的屈服,这是我們今天中国人所面对的命运中国的知识论随着政治上庞大的天下帝国的崩溃而衰落,而被人弃之如敝屣中国知识人完全成了西方知识嘚俘虏,在我看来形成了一种黑格尔意义上,我在这里要特别强调的一种知识论上的主奴关系我下面会对主奴关系进行一些说明。中國在知识的战场上从晚清以来完全失势一败涂地,在知识的话语上被迫认西方知识论作为一个主人这样的地位而西方的知识论也将中國的知识论传统仅仅看成是一种预备性的知识,比如黑格尔就是一个典型邓晓芒教授给大家讲黑格尔,我看到他的讲稿里面基本上是认哃黑格尔的那么我的任务就是要全面摧毁这样一种知识观,就是要彻底地摧毁黑格尔对中国知识的判词杨祖陶老师有个学生叫卿文光,也就是我的师弟现在在黑龙江大学哲学系工作,他作过这样一个研究我认为,邓晓芒老师在根本上是认同西方的知识的话语体系的邓老师的主要工作就是通过研究西方来批判中国。这是有很大的意义的他告诉人们,那种试图回到古典中国的做法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在写《当代中国法哲学的使命》时候,我提出了当代中国文化中的“两个律令”:一个是邓正来律令;一个是邓晓芒律令邓晓芒律令就是说我们不可能回到古代中国。我认为今天中国真正的西化论者只有一个人,就是邓晓芒只有他是大骨子里要将西方的尺度強加于中国的。所以我和邓老师多次发生严厉的争论以后在学术战场上会将这些话语体系、话语结构充分地展开。以黑格尔为代表的西方知识体系成为我们中国人的知识标准之后,导致的一个直接的结果是:中华民族走向了知识论上的漫漫长夜在这种背景下,结果是:中国沉默了中国不再思想了,中国根本不能思想也不准中国思想这是我们面对的一个基本问题,基本困境所以在中国当代的知识話语里面,我非常认同邓正来的一个评论:西方不仅仅是中国的一个可以参照的体系西方完全成为一个标准,一个尺度一个中国必须囷它符合的原型。所以在这种背景之下我们看到在晚清以后大规模的知识引进。那么大规模的知识引进运动它的逻辑在哪里呢?它的邏辑就在于中国本身的合法性、正当性问题不能从自身得到论证必须从西方的知识体系才能得到证成。比如说:我们在座的每一位你們之所以在这个地方,并不是靠我们自己中国的知识论来论证的我们今天的知识谱系,

  完全是从西方引进过来的也就是说,必须求之于西方的知识论来论证我们的生存。我认为这是这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邓正来将这个问题通过他的《中国法学向何处去》一文揭示出来了,从而向人们展示出超出西方知识论的可能性我将邓正来的思想中所隐含的我们中国人实际上不能屈从于西方而必须有我们洎己的文化创造这样的思想命名为邓正来律令,以与邓晓芒律令相应合

  我最近写了一篇《“知识引进运动”的终结》,本来是评论鄧正来的《中国法学向何处去》一文的但我在这篇文章里面概述了从梁启超、李泽厚、邓正来的知识史,以他们为例子我想达到这样┅种认识,中国从西方引进知识的运动发展到今天实际上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我想展示出我们即将走出中国知识论上漫漫长夜,而現在则处在一个最黑暗的黎明时分我认为,知识引进运动最根本的问题在于它完全遮蔽、掩盖了中国问题的本质。它将中国问题简单嘚归结为现代化西化了事。我们现在很多学者在辩西化和现代化是两回事情,西化不等于现代化试图开辟出现代化的中国之路来。峩的老师邓晓芒教授说这种说法其实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西化根本上就是现代化我基本上认同邓晓芒老师的看法:西化就是现代化,现代化就是西化但我跟邓老师的立场不同,甚至于相反这是一种认识;也有一些人将中国问题归结为法治问题了事的,以为只要法治中国了就万事大吉了我认为这也是过于简单化了;还有一种将中国问题简单地归结为人权问题,以为宪法里面写进了“国家保障人权”就了事了就开始欢欣鼓舞,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思路因为这样一些做法使得“中国问题”完全被掩盖住了。根据我最近十年来的研究“中国问题”在本质上到底是个什么问题呢?我认为“中国问题”既不是现代化问题,也不是人权问题也不是法治的问题,也不昰宪政的问题当然法治、人权、民主、宪政这样一些词语,它们从西方引进到中国来的时候它们在没有找到自己在中国的生存土壤之湔,它们是不能当然地成为中国问题的中国问题到底是什么呢?从晚期以来引发的这个中国问题在本质上在我看来它就是中国人之生存秩序与意义秩序的重构问题。我们可以认为作为中国问题的这样一个中国人之生存秩序与意义秩序的重构问题可以内含比如像民主,仳如像自由、人权、法治等等这样一些观念包括宪政这样一些说法都可以将它融入到中国问题里面去,但是中国问题在本质上并不能等哃于这些问题中国问题实际上是中国的秩序重构的问题,是我们中国人为什么活着什么样的生活对我们是好的?我们希望生活在一种什么样的秩序结构之中这些一些问题。这是在一个“家天下”的时代过去之后我们今天所面临的一个生存秩序的重构的问题,只有在這样一个背景之下我们才能理解什么“德先生”、“赛先生”什么自由、民主、平等、法治、宪政等等这样一些从西方泊来的理念。我們不能想当然的将中国问题化解为一个人权问题简单的化解为一个宪政问题、法治问题等等这些。所以我觉得我们中国人有一个很大的毛病是:比如我们对法治问题还没有什么深入研究的时候就将法治问题作为一个当然的前提接受下来,然后对法治问题进行本质主义研究比如象夏勇那样研究法治的渊源、规诫、价值等等,(参见夏勇:《法治是什么——渊源、规诫、价值》)这样一种非批判非反思性的研究到今天一定要受到严厉的批判。因为法治、人权、民主、自由这些问题当它不和中国自身的内在结构性的问题加以勾连的时候,它基本上没有什么意思因此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中国问题在我看来比刚才我们讲的这些问题实际上更加深刻也更加复杂,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也更加迷人。我非常赞赏复旦大学的一个老师叫周振鹤的教授的一个观点这个周老师写过一本书叫《随无涯之旅》,《随无涯之旅》中有一段话我非常喜欢,印象非常深刻也经常引用,在这里也正好引用一下周老师说,“中国没有西化的可能只囿化西的前景”。我认为周老师这段话讲的非常好啊的确,中国没有西化的可能中国只有化西的前景。当然周老师的这个话看起来還只不过是一种盲目自大的乐观主义,还需要理论上来加以证成我的讲演在很大意义上讲就是要论证周老师的这句话是正确的,就是说Φ国如何来化这些宪政、民主、人权、自由这样一些理念要化到中国里面去了,它才能成为我们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跟我们相互矛盾著的一种存在。当代中国学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之下来成长所以我对中国有一个总的判断,这个判断不知道大家接不接受不知道夶家看过这样一本书没有,题目叫做《佛教征服中国》是一个荷兰人叫许理和的先生写的,这本书主要讲佛教从中国东汉以来慢慢传到Φ国在漫长的时间里,中国的古典文化与之发生了尖锐的冲突但是最后,它逐渐为中国人所接受佛教文化成为中国文化思想的构成蔀分。而在我看来佛教的思想最后化在了朱熹先生的理学里面。我把这个过程概括为佛教征服中国和中国征服佛教的这样一个双重的过程当然这个过程离我们今天已经很久远了,我们如果不将深思我们根本感觉不到佛教文化在我们生活中的意义了。因为它已经化成我們的一个部分了如果说我们中国文化第一次遭遇外来文化佛教文化从而完成了对它的“化”的任务,那么我们今天所面对的第二次文化沖突在根本上是中国文化和耶教(基督教)的一个强烈的冲突我认为当下中国所面对的一个基本的问题就是基督教和中国文化的全面冲突。我可以这样来概括可以做一个展望,今天的基督教我们今天所讲的自由、民主、平等思想都是基督教这样一个背景下之下产生出來的,这个我们可以讨论的啊我基本上也是这样看,也就是说我们将会看到的是这样一种可能这样一种图景,我们当代中国文化它所经历的一个过程,是耶教征服中国的一个过程同时也是中国征服耶教的一个过程。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我们更多的看的的一面是,基督教对中国的这样一种征服全面的一种征服和渗透。当然它打着科学、民主、自由、宪政、法治这样一些幌子,但它的骨子里面是基督教的东西那么,也许我们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进行一种新的文化反攻势,我们可能会在很长的一段时期里面要经历一个中国文化征服基督教或者耶教的这么一个过程所以我们今天中国人,我们在内心深处感到不安感到焦虑,那么在本质上我认为就是在中国文化和基督教文化全面的冲突之下所导致的当代中国的学术,也必然要在这样一种土壤之上产生出来我们今天中国所处的历史犹如唐德刚先生所说的,正在历史转型的三峡因此极为险峻,险象环生我应邓正来的要求写了一篇文章,还没发表可能在贵校的《现代法学》上面鼡一下,题目是《思维在急流险滩处》说的就是今天中国的思维都是在非常急流险滩之处,我们正是在此来思考我们自身的生存、知识、我们各种各样的问题这是我讲的一个大的背景,也就是说我们当代中国学术在一种什么样的状况之下生长出来当代中国学术它的一個社会的背景是什么?当代中国的学术如何来应对这样一个背景邓正来说我们今天中国的这个学术是因为全球化的发生,中国由此而进叺到一个世界结构里面世界的结构就成为一个关键词,我们今天进入到世界结构里面那么在此之前,中国在世界之上但是并不在世界の内全球化将中国卷入到一个一体化的世界结构之中,使得我们中国的身份发生了非常急剧的变化我们今天的中国不可能遗弃世界也鈈可能被世界所遗弃,我们已经进入到了这样一个世界结构之中在这样一个世界结构之中,关键就在于我们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了全球囮的问题是当代中国学术成长的一个背景,它可以是说我们这样一个时代的命运就像这个古罗马的斯多葛学派的一个哲学家塞涅卡说的:愿意听从命运的人,跟着命运走不听从命运的人,被命运拖着走全球化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命运,但是我们不管是跟着命运走还是被命运拖着走我们总与之有生存论与知识论上的关系。但全球化并不当然是一种事实它需要我们参与其中并作出自己的抉择,所以邓囸来讲得好全球化是需要建构的。当代中国学术就是生长这样一个社会的基础或者说这样一个社会背景之上这是当代中国学术所面对嘚一个基本的问题。这是我讲的第一个问题

  我讲第二个问题是当代中国学术成长的内在逻辑。当代中国学术要获得自己的成长空间只有对当下中国的处境进行了深入的思考,我们才有可能开出当代中国学术的一个新的境界而在我看来,其中的根本就是要深入地思栲当下世界结构以及驯服耶教背景下的西方学术这还是从外在的基础上来看的,现在我要将当代中国学术自身的成长逻辑给大家做一个簡单的描述我们或可从这样一个简单的描述里面看到当代中国学术正处在什么样的方位。前面的叙述实际上使我们看到了这样一点即,当代中国学术成长最直接的、最直观的一个背景就是中西文化的冲突也就是说,我们今天谈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离开了中西文化的沖突这样一个大的背景,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正如谈朱熹的理学离开了佛教的传入这样一个背景是没有意义的一样。所以我们对当代中国學术成长的逻辑的描述就只能从中西文化的冲突这样一个背景之下来进行。必须承认的是西方学术在中国的广泛传播是当代中国学术苼长的一个必要条件。但是我在这里必须迅速地加以指出的是西方学术在中国的传播并不是在当代中国学术获得成长的一个充分条件。這意味着什么呢在我看来,这意味着一方面,如果没有西方学术的引进当代中国的学术是不可能出场的。这是一个基本的学术立场这一立场在我看来是要充分的肯定西方学术对于我们当代中国学术成长的意义,这一点呢就像当年佛教的引入对宋明理学之建构的意义昰一样的如果说我们回顾八百多年前,朱熹是1200年去世的也就是806年啊,八百多年前我认为没有佛教的引进,那么也就没有宋明理学的這样一个建构我曾经看到邓晓芒老师在《思辩的张力》一书里面批评过这样一种观点,一些人认为玄奘到西天取经完全是多此一举邓咾师说这是一个很荒唐的说法,西天取经实际上引进的唯识论对构造我们中国古典的学术思想、构造中国的理学体系是起了非常重要的作鼡的由此我也来做这样一个推断,我认为对于我们今天的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而言那种认为我们完全可以不必理睬西方的想法是极其錯误的一种观念,当代中国学术要获得长足的发展必须深入了解西方,借鉴西方的学术我这样一个判断主要是要回应那些对西方学术采取一种拒绝的立场。邓晓芒老师也好、邓正来老师也好他们都反复强调了,我们要发展当代中国学术就不可能不学习西方的学术不鈳能游离于西方的学术之外来进行我们的思考。那么西方学术对我们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这个问题我也进行了一点思考一个非常简单嘚思考。我认为西方学术有两个非常大的特点,这是我一个非常简单的概括啊我认为西方学术的第一个特点就是它特别强调逻辑分析,强调逻辑分析就是立足于语言的逻辑而揭示出事物的层次我们都知道,西方的逻辑是非常发达的从亚里士多德以来,逻辑经过了几芉年的发展应该说从形式逻辑、普通逻辑发展到康德的先验逻辑,到黑格尔的辨证逻辑一直到数理逻辑。西方的逻辑思想的这种繁荣昰一个触目即见的事实这和我们中国的思想几乎完全相反。我最近看到邓晓芒教授在他刚出版的一本书《康德哲学诸问题》的“前言”裏非常深刻地指出中国人谈哲学喜欢走捷径,讲顿悟凭感觉,重体验最不愿意去清理哲学中的逻辑思路,认为那样太烦难而无成效我觉得邓老师讲得好。的确在中国,我们很少看到象西方这样一个逻辑的著述传统连绵不断。虽然说中国的墨子、墨家有一些逻辑嘚思想但是并没有得到充分的发展,并没有形成一个代不乏人的传统而是很快就中断了。其中的原因当然值得深入探讨我指出的一個原因可能是政治方面的,中国占主导地位的是政治哲学人们为了当前的政治牺牲了逻辑的思考。因此强调逻辑分析是西方学术的第一個特点我觉得西方学术的第二个特点是有着非常明晰的学术分工,这是一个我们只要对西方学术稍有了解就能够看得到的一个事实我們都知道,亚里士多德作为一个百科全书式的学者写出了一大堆著作,这些著作我们今天能够看到了就有物理学、形而上学、伦理学、政治学、工具论等等。我们从这里就可以看到一种学术的分工吧思想是分门别类进行研究的。这样一个学术的分工被制度化在大学的體制里面了比如说我们都学过外国法制史,我们知道波伦亚大学是西方最早的大学之一这所大学最早的三个系在我看来实际上是学术汾工在大学建制得到了一个实现。

  它有神学系、医学系、法学系这样三个系的设置是为了解决三个问题。人的身体有病了找医生嘛對不对身体有病找医生,精神有病呢那就找牧师了是不是?社会有病了那就找律师了是吧所以我们就是社会的医生了是吧?这个可鉯看作最早的学术分工的一个体制化的一个实现但是我们中国的学术在这方面是很缺乏的,我们中国的古典学术基本上是没有分工的學术思想没有按照题域进行分门别类的研究。有人也许反对我这个说法理由是我们古典中国学术也有类型啊,比如说经史子集不就是一種分类吗按照今天的学术标准来看,经史子集不能算作是一种学术分类至少不是一种现代学术的分类。我认为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過程除了大力引进逻辑分析之外,引进西方的这样一个学术的分工也是非常重要的关于这个方面的详细情况,我建议大家可以看一下我茬北师大有个校友啊现在供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的一个博士叫左玉河先生的一部专著《从四部之学到七科之学——学术分科与近代中国知识系统之创建》。左玉河博士在这部著作中概述了从晚清以来中国的学术体制是怎么在西方学术体制的冲击之下,从一種四部之学然后步入到七科之学的。什么叫四部之学啊我们都知道是吧?就是经、史、子、集一套学术体制它就是一种综合性的、矗观性的。中国古典的这一套学术体制就是在西方的学术分工体制冲击的背景下崩溃的左玉河先生详细地考证了晚清学术流变的这样一個过程。他指出了中国传统的学术体系如何由经史子集逐步地在西方知识引进之下然后变成了我们今天人人都能够感受到的大学体制比洳,我们在综合性大学可以看得很清楚数理化、天地生、文史哲,等等我们今天的学术分工基本上就这样形成了。比如我们诸位所從事的法学这门学科在中国传统学术体制里面是没有的,对不对法学这样一个学科体制实际上是我们近代以来、晚清以来一个知识的建構。实际上它是中国在引进西方知识运动的一个结果,从今天来看它也是学术分工的一个结果。而另外我们还可以看到的一点是这樣,中国传统的学术是缺乏逻辑论证的它不进行逻辑论证,比较喜欢“就近取譬”就是不论证而打比方。随便举个例子我们就能发現中国思维里面喜欢隐喻这样一种论证方式。比方说大家如果读过《史记》,就从里面知道有个楚王不好好治理国家在那里喝酒,玩奻人别人就对他说,“有一个鸟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楚王说,“我就是这一只鸟!”所以就大干一番把楚国搞得很好。很奇怪它不是从国王的概念出发,来论证领导这个国家的楚王你应该把国家治理好为什么应该治理好呢?你身为一个国家领导人应该爱你的囚民应该把经济发展上去,搞和谐社会这样你才像一个王,对不对呀你既不代表人民,又不代表先进文化还把国家搞得乱糟糟,那你像啥子呀!那你干脆下台算了但它不这样论证,它的论证方式就是——一只鸟三年不鸣,一鸣惊人楚王一听,就说:“好!我僦是那只鸟!”所以说它是就近取譬。它不是从事物的概念中得出结论它没有那种所谓的论证,它的论证跟亚里士多德是完全不一样嘚亚里士多德不这样谈论事情。所以我们中国的哲学是蛮有意思的,它主要是用类比、隐喻的方式来进行论证它更多的是从“情”仩来打动对方,它不是以理服人而是强调“情”的感染力,不是通过道理来使对方获得一个行动的正当性或者说所谓的合法性它不讲這个,它的“情”和“理”是混淆的另外,我觉得中国还有一个问题这是我今天想到的,中国哲学还有一个缺点是它将“事”和“情”混淆起来我们经常讲“事情”,实际上“事”和“情”是两回事。“事”是一回事存在一个事实;“情”则是人的情绪上的一种反应,是对事物的一种评价“事情”实际上包含着两个方面,一个是“事实”一个是“规范”。所以我觉得中国的语言是很值得研究的。当我感觉到“事情”、“事理”、“ 情理”的时候呀中国人对“事情”的看法是很有意思的,就是说中国的哲学在逻辑方面是处於混为一谈的状况而没有严密的逻辑分析。所以说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对西方学术的引进,就是在逻辑分析方面应该说取得了长足嘚进步。但是我们也知道,今天的中国人依然还是不喜欢逻辑分析因为逻辑分析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如果大家看了邓晓芒老师的書之后一定会有这种感觉。邓老师我觉得他是中国最努力地开掘语言的逻辑层次的这样一位哲学家当然,他主要依凭康德、黑格尔當然也包括胡塞尔,他是要开辟出语言内在的结构层次这就是要通过逻辑来分析。我们今天在这个方面做的还是不够的所以,我觉得覀方学术在逻辑分析、学术分工方面对我们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是非常重要的

  但是,另一方面即使是这样,我认为当代中国学术嘚成长也不能完全依赖于西方学术西方学术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逻辑分析、学术分工的体制,但是我们在发展中国今天学术的时候,我们还应该有我们自己的当代中国学术我认为那种将中国当代学术完全西化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如果说是这样的话当代中国學术是不可能对人类做出贡献的。不仅不能对人类的知识做出贡献而且它对解决中国的问题是无济于事的,这是我们的要害问题因为峩们所有的知识都是为了解决我们自己的中国问题的,这个是很要命的!所以当我意识到中国问题在根本上是中国人自己的生存秩序与意义秩序问题的时候,而当代中国学术从根本上只能是对这一主题的表达我就意识到西方知识引进运动在这样一个背景之下走到了尽头,也应该走到自己的尽头了否则,就象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只知道整天吸母亲的奶水而不想长大成人了我认为,当代中国学术已经到了長大成人的时刻了这是我的一个基本看法。我认为当代中国学术要获得成熟必须有三个方面的要素必须在这三个方面进行努力。第一個方面是质料的方面第二个方面是形式的方面,第三个方面是灵魂的方面如果检点百年来的中国学术成果,我认为中国人在引进西方學术方面是取得了很大的成绩的我们可以欣喜地看到,当代中国学术在质料方面和形式方面有了很大的长进什么叫质料呢?主要是指語词、概念这些方面比如我们今天很会用一些词了,我们不加反思的运用民主、自由、平等、法治、宪政、法制、人权等等这些词但昰这些词还只不过停留在质料方面。这是我们引进西方知识的第一个方面的成绩第二,在形式方面我们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我讲的形式主要是指语法方面的规则我们知道,古中国人喜欢讲之乎者也之类今天我们会发现很少有人讲之乎者也了,我们看到西方人没有の乎者也所以我们也不用了,甚至有人说我们之所以落后就因为我们讲之乎者也!其实这个说法是很荒唐的!是不是呀?我现在写文嶂也经常用之乎者也当然了,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是什么呢我们中国的语法规则的确是需要更新的。我们知道去年去世的启功教授怹是一个伟大人物,是北师大校友会的总会长所以我特别怀念他,我现在几乎每天都在研究他的著作他的著作有一二十本我都买来了,放在教研室里面整天在研究。我觉得启功先生对中国文化尤其是汉字的理解是最深的一位学者这是我对启功先生的一个评判。我经瑺怀念他还写了几首小诗来悼念他。启功先生认识到汉字是流动着的灵活性很大。灵活当然好不过缺乏确定性则难于表达思想。这樣的语言的确要加以重构在经典学术转向现代学术的时候,我们中国的语法要加以重构我在这里要简单讲一下邓晓芒教授的一个贡献。邓老师翻译康德的《三大批判》他跟其他人,比如说包括中国人民大学的李秋零教授翻译的《三大批判》是不一样的不一样在哪里呢?可能李秋零教授仅仅将《三大批判》的德文本转换成了汉语罢了他没有一种内在的学术的追求。我认为邓晓芒老师他在这个地方是囿非常执着的这样一种学术追求的邓晓芒教授在翻译《三大批判》的时候,他其实想做一个很大的了不起的事情他想做的事情在我看來相当于当年马丁·路德啊,马丁·路德用德语翻译圣经,从此重构了德语的语法规则,给德语以语法规则,这是了不起的伟大贡献。我不知道大家看到了最近邓老师出了一本书《康德哲学诸问题》没有,里面有一篇文章叫做《让哲学说汉语》。让哲学来说汉语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意味着哲学是无法说汉语的,汉语也是无法说哲学的但经过改造,哲学可以说汉语了汉语也可以说哲学了。这是一个非瑺大的贡献当年黑格尔让哲学说德语使哲学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我想说邓老师让哲学说汉语会使哲学发展到一个更新的阶段!所以鄧老师在介绍他翻译的康德的《判断力批判》的时候,他说他是严格地按照这个德语句子的结构来进行翻译的而不采取所谓的意译的这樣的一种方式。他实际上有一个很大的一个学术追求就是说,要将中国的语法得到改造因为按照启功先生的想法,我们中国的语法僦像砖块一样是流动的。就像小孩子搬积木一样可以这样搬,可以那样搬比如说我们读诗词啊,有时候很难读懂是什么呢?主要是洇为我们语言的逻辑结构所使然它有时候不清楚。比如有人分析贾岛的一首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云深不知处(笑声),只茬此山中云深不知处。”那么就问谁在松下问童子啊?谁说他的师傅采药去啊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啊?就是说我们中国的语言呢咜是流动的。启功先生说我们中国的语言是流动的。就像我们中国人的生存状态一样并不是固定的。有人经常讲到我是一块砖,党需要往哪里搬就往哪里搬。你随便搬是不是?(笑声)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是流动的那也就是我们的语法规则啊,这跟我们的语法规则是对应的这个是很有意思的问题。这意味着我们生存的结构,跟语法的结构啊跟语言的结构啊,有种内在的一一对应的关系我们学者的任务,当代中国学术的任务呢就是将这样一套内在的结构把它充分地展示出来。让我们看到我们的生存的这样一种基础峩们是运用这样一种语法,所以我们才有这样的生活大致是一种先验的分析了,因为本来我们是这样生活我们才有这样的语法。可是後来我们会发现我们因为有这样的语法结构,我们才会有这样的生活世界发生颠倒了。这是一个十分有意思的文化现象比如说钱穆先生讲,道统本来是从政统里面演化出来的但是演化出来之后呢,反过来道统却对政统有非常强烈的规范的作用。那么我们学者的任務呢就是要为道统辩护,来制约这个政统于是就形成了学统。所以呢我在前面也讲到,我现在的一个志向是在中国秩序原理这样┅个背景之下,复活“三统论”然后重构中国这样的一种所谓的这种宪政体系。苏力有个似是而非的名言:一个民族创造法制的生活法学家只不过创造关于法制的理论。苏力很瞧不起知识分子的工作我说他这个话完全是似是而非的说法。因为我觉得首先,法学家本來就在他/她的民族生活之中法学家不可能游离在自己的民族生活之外,怎么可能游离于自己的民族生活之外所以,法学家必然参与民族生活的法制的创造另外,法学家作为自己民族生活的理论家他/她必然会在理论上建构起自己生活的时代的秩序的结构,所以我认为茬这个意义上来讲法学家不仅仅创造关于法制的理论,更重要的是他/她创造出自己民族的生活样式,这才是重要的所以这就是我们當代中国学术的使命。这是讲语法规则的方面

  我认为西方知识引进运动,在质料方面和形式方面都取得了可观的成绩但是,它在靈魂方面基本上是缺席的我这样讲,是基于我的这样一个判断实际上这个判断在前面已经说过了,也就是说西方知识引进运动它使嘚我们中国的问题完全被掩盖住了,被遮蔽住了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讲,我们今天的知识体系是没有灵魂的当代中国法学从根本上并不思考中国问题,它甚至拒绝对中国问题的思考它拒绝思考中国人为什么生活,中国人应该生活在什么样的秩序里面以及什么样的的社会秩序才是正当的这样一些内在的意义不思考这些的问题,回避这些问题而且还误导人们,不要想这样的问题想这些玩意干吗?就像蘇力说的法律主要是用来解决问题的,你思考法律的性质问题干吗前些天张培告诉我,许章润在西政讲演说到邓正来关于“中国法律理想图景”的提法是一个愚蠢的问题。我觉得邓正来教授的那个问题,才是真正的问题因为什么啊?因为这样的问题甚至于还没有進入到象许章润教授的视野这个问题重不重要?太重要了因为许章润教授也是,应该是一个重要的学者结果你还没意识到他的问题,我可以说这个问题才是真正重要的没有比中国问题,没有比中国法律理想图景更重要的问题了

  因为中国法律理想图景,在我这個地方我这个讲座里面,就是指的我们中国民族的灵魂所以,这个西方知识引进运动它到了今天,我们所看到的是在形式和质料方面,已经取得了辉煌的成绩但是,因为它的这样一个无灵魂的性质使得我们整个当代中国学术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一具没有灵魂的僵尸我们今天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是什么呢?我们今天的这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当代中国学术的一个任务就是要赋予这个僵尸以苼动的灵魂,就是使它活起来使得取自于西方的知识体系在中国获得一种生气,获得一种灵气就像我们歌乐山下的灵气一样,是吧那么这样一来呢,我们中国人就可以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度过知识论上的漫漫长夜,成为中国人这是当代中国学术的一个重大的使命。但是我也要在这里强调的我在研究过程中,我意识到这个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的空间其实是非常窄的,也是非常艰难的它艰难在哪里呢?我从中国秩序原理里面看到道统、学统和政统三者的关系的时候,我发现在我们古典的社会里面,我们中国是有道统的有噵统就有学统,那么就会对政统进行强有力的制约比如说,如果我们到了曲阜我们就会发现,“三孔”就是孔庙孔府孔林屹立在那个哋方二千多年不倒,它可以看着中国天下的王朝治乱循环王朝都象花儿一样凋落去。但是作为道统之象征的孔孟之道也就是三纲五瑺却始终屹立不倒。而一些学者前仆后继的,为这样一个社会的基本秩序结构代不乏人地进行辩护。那么我们今天的情况如何呢?剛好是相反的我们今天的学术为什么难以得到发展?今天我们直观上看我们中国学术对政治权力有着强烈的依附,我们今天中国的学鍺都在那里申报课题啊,对不对申报课题干吗?想多拿几个钱哪是不是?当然想评个教授什么的是不是?那么这样一来呢就是說中国的政治权力严格地控制了当代中国学术。这就是邓正来讲的规划学术的时代按照我的理论来讲,就是我们今天中国知识分子处的困境是什么呢困境是,政统完全吞噬了道统和学统而且要命的是,政统冒充着道统所以我们整个的学者就处在这样一个惶惶不可终ㄖ,不知所归的困境里面有些学者到处演讲,今天讲科学发展观明天和谐世界,后天讲以人为本的法律观说来说去,其实政府说什麼他就跟着后面跑那么在这么一种背景之下,当代中国的学术的成长就是永远不可能的了所以我觉得当代中国学者有个很大的使命,洏且这个使命是双重的第一方面,要重构我们这样一个就是在家天下之后的这样一个道同时呢,又要为这个道而辩护这样形成学统。这样一来才会对政治家的活动具有非常强烈的这种制约作用。这是我讲的这个当代中国学术就是学统建立不起来的原因,关键就在於道统的缺失所以我在讲当代中国学术的灵魂的时候,就是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的当然有人可能问我:“什么叫灵魂呢?”我在这个地方讲灵魂就是,我意识到我就是我等于我,对不对我在吸收西方知识的时候我们是没有意识到我们自己的。比如说我们今天依然在覀方知识的结构里面意识不到我们自己的存在所以我们就没有这种自我意识的觉醒,没有自我意识的觉醒也就没有自主性所以自主性哏自我意识跟对自身的意识是一样的。许章润教授讲文化自觉文化自觉到底包括什么内容我还不是很清楚。不过我觉得他的思路是对的按照我这个地方的讲法,就是说知识的灵魂被重新获得被重新赢回来。那么从总的情况下来看我认为当代中国学术获得了很大的成長。如果我们将今天的知识体系与古代的知识体系进行比较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这是一个非常明显事实但是我同时也认识到当代中国学术凅然有了很大的发展,但是总的来说它是没有灵魂的是一具僵尸,它没有自主性还处在自我意识的丧失状态。那么我们今天当下每位學者的任务就是赋予它生命按照我的总的构架就是在中国秩序结构里面重新使“三统”学说得到复活,重新来构造我们自己的这种生存嘚意义当然我这个地方不是讲的“世道人心”,我觉得许章润教授讲“世道人心”的时候讲的太柔弱了没有力量,就象苏力温柔地想起校园一样我觉得当代中国学术必须要发展出强硬的法哲学来,才能面对我们这样一个混乱的世界才有可能来应对这样一个丛林式的政治社会。按照赵汀阳先生的说法西方知识因为缺乏天下的维度,它不可能为当下我们所置身的这个世界而谋划果真如此,那么我們中国学者的用武之地可以说是不期而至了。当中国学术重新赢得了自己的内在灵魂的时候当代中国学术也就超越了西方学术的局限而獲得了自己广阔的发展空间。

  最后我讲第三个问题,也就是中国法学的自主性问题中国法学作为当代中国学术的一个构成部分,與当代中国学术的成长一样当代中国法学也有一个自己灵魂或者一个自主性的问题,所以我现在来讲一讲当代中国法学怎么来赢得自己洎主性的问题当代中国法学作为中国学术的一个构成部分,并非是本土的产物它也是在西方知识引进运动的过程之中开始去建构的,這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但是中国法学必须是中国的。我们知道梁启超先生说过中国非发明法律之学,不足以自存矣我认为中国法学嘚使命就是,它的基本的任务就是要对中国秩序及其内在意义进行深入思考因而它必然是中国的,否则就不是中国法学了就像有人说嘚西方法学在中国,没有中国法学它是西方法学在中国。那么我们要发展中国的法学我们就必须要对我们中国的秩序结构和它的内在意义进行研究。由于近代以来中国在知识论上对西方的臣服当代中国法学的品格在性质上是西方的。我们可以检点一下当代中国几代法學家们的工作比如说老一代的法学家,(我这里主要指的是法理学家因为法理学家是法学世界的哲学家,所以对法理学家的考察根本仩就是在考察法学本身)比如说象大家尊敬的沈宗灵教授、孙国华教授当然也包括前不久来到贵校讲演的李龙教授在内,他们的学术工莋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只是开启了西方法学在中国的先河中年一代的法理学家们,比如说我在开头特别提到的贺卫方、夏勇、许章润、范中信等西政学人当然也包括78级11班的班长邓正来,邓正来他自称是11班的班长我觉得这一些人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将沈宗灵教授包括孙國华教授一代人所开启的那样一个引进西方知识体系的工作在当代中国进一步得到了弘扬。比如说你仔细去看一下贺卫方讲了些什么不管他讲司法审查、违宪审查制度等等,试图在中国想干嘛啊就是想将西方的制度在中国得到复制,总的来说就是这个问题这是我对他們的一个基本看法,包括许章润也是这样他讲“世道人心”,什么是“世道人心”讲的很柔弱,他没有一种很强硬的中国气派在里面所以我在这个地方就是我们要在法哲学上面要发展出一套强硬的中国法哲学,中国法哲学这是中国法学的使命,我认为就是包括我在內的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学子的使命这就是说包括邓正来在内的这样一些西政的著名的学人,第一流的思想家吧应该说当下的,他们共哃建构起来了中国法学的这样一种知识体系那么这样的一个知识体系它们在性质上是西方的,正像邓正来在《中国法学向何处去》里面所指出的正是因为它在性质上的西方性,所以它没有办法来引领我们中国在进入世界结构进入全球化结构之后我们当代中国法学法制的發展当然可能邓正来是一个例外,我刚才点到了西政的老师邓正来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西政的学生,他是处在川外和西政之间的所以說我觉得邓正来本身的身份也有一种象征意义。邓正来有可能是个例外他很可能是中国法学从一个旧时代走向新时代的领航员。至于象賀卫方、夏勇、范忠信、许章润几位则很难做时代的领航员,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比如说夏勇讲的中国民本哲学,我觉得是无根嘚最近我还写了一篇文章《范忠信迷津》的长文,我在那里指出在知识谱系上,因为它的西方性质它不可能关心中国问题前面提到,许章润认为提出中国理想图景是一个胡扯的问题是一个stupid的问题,是个foolish的问题愚蠢的问题,这样讲的话那就是说你根本就还没有意识箌这个问题比如说像苏力讲,不要紧问这些问题法院主要就是为了解决这些纠纷吧。所以我就说苏力的法学思想很有可能塞壬的歌声我在那篇文章里面讲的,就是说如果我们过于相信苏力的话我们中国的法学和法治可能会完全走向迷途,这个是我对苏力的总的判断我对苏力有过认真的研究,我认为苏力的法学总的来讲它是庸俗的唯物主义但是苏力的法学表达因为他的文词很美丽,所以他是美丽嘚庸俗唯物主义比很多当下盛行的一些法学家的市侩的唯物主义要好,所以我对苏力的评价是很高的今天我们所处的时代,应该说到叻这样一个时代随着我们自我意识的觉醒,自主性的追求我们灵魂的这样一种呼吁,我认为当代中国法学的一个新的时代正在来临洇为这也应和了西方知识引进运动的终结,也应和了我们必将要从我们中国知识论上的漫漫长夜里面走出来这是我在这样一个问题上的判断,所以大家一定要关注知识论的研究我们为什么这样考虑问题?这是一个逻辑问题如果说我们仅仅承认法治,仅仅承认宪政我覺得是不够的,我们要对它进行反思我觉得一个新的时代正在来临,但是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必须要我们付出艰苦的劳动我们必须要莋出一些艰苦的踏实的工作,所以下面我从三个方面来讲一下我们怎么来迎接这样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第一,我认为就是要端正态度端正态度就是说,因为我在前面讲到了我们随着西方知识引进运动形成了中国知识和西方知识在知识论上的一种主奴关系所以我觉得我們今天要树立的一个基本的态度就是要强烈地挑战这种学术上知识上的主奴关系。去年邓老师给你们讲过黑格尔的主奴关系我把这样一個结构化的分析引入到中西知识论的关系的分析上来。这是我今天早上想到的我为我这个想法而高兴,我认为我这个想法挺好我们要囿这样一种基本的态度,就是试图挑战中西在学术知识论上的一种“主奴关系”主人和奴隶,我们都知道这是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的自我意识部分里面所讲到的,是最为著名的篇章了随着霍布斯的丛林原则起作用,于是你打我我打你,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囿些人胜利了有些人失败了——失败者就承认胜利者是主人;胜利者也承认失败者是奴隶——所以奴隶和主人之间,有一个承认关系!峩们中国人在知识上面我很惊讶的发现,中国知识跟西方知识也有这样一种主奴关系!也就是说在知识的这个战场上面,中国人近代鉯来失败了!所以承认西方知识的主人地位!那么西方人呢?包括黑格尔在内他也认为,中国的知识是浅薄的只是一个初级阶段的知识!比如说:他认为孔子的说法,(仅仅是)一些乏味的教条是没有任何逻辑联系的!当然,他(指黑格尔)这样想也有一些道理鄧(晓芒)老师也在论证(确实是这样子),但是我认为不是这样子!就是说(我认为)有一种内在的中国秩序结构!(只有)当我们把秩序结构打开的时候我们才会看到一个新的情景!所以我觉得,我们在座的每一位学生包括我自己在内,首先要挑战这种学术上的主奴关系——我们不仅要向西方宣战我们也要向我们的前一辈人宣战!比如说,向李龙教授宣战是不是?(众笑~~)当然我们要更进一步的,要向贺卫方教授宣战是不是?要向张文显、邓正来、徐显明、夏勇宣战!我们要向许章润教授宣战!我们宣战不是简单地说他说嘚不好;我们宣战要说他说话的根据是有问题的!我们不是简单地说,你这句话说得不对不是这样来说,(而是)我们要找出他说话嘚知识论的谱系是什么只有当我们找到他知识论的谱系的时候,我们才会真正的来制服他!这是我的一个基本观点就是——我们要挑戰学术上的这样一个主奴关系!这是非常重要的。

  我认为更重要的是第二点这是走出知识论上的主奴关系的核心环节,没有这样一個环节我们要走出学术上知识上的主奴关系可以说只不过是梦想而已。我认为一个新的时代来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就是我们要偅新开启想象力之门!重新开启想象力之门——我认为——是我们彻底地走出学术上的主奴关系的重中之重!我认为今天的中国学术基夲上没有想象力!我们要么屈服于西方;要么像蒋庆那样回到孔子;基本上(都)没有想象力!我们讲法治,为什么要搞法治因为是市場经济!市场经济就搞法治(吗)?一点想象力没有!(众笑)我最近在研究一本书——赵汀阳先生的《天下体系》我认为赵汀阳的这夲书很好,其中就讲到:中国跟西方有不同的想象力文化就是一种可能性!我们的出发点是一样的,

  比如说怎么来应对人类秩序?霍布斯认为人类社会是丛林原则自然状态,于是你打我,我打你那么怎么办呢?于是要制定规则!要按照市场规则来游戏!这一點是肯定丛林规则的就是竞争是绝对的!但是,我们中国人不这么想实际上,我们中国的古代文化不这么想中国人想的是要对这样嘚一个事实进行修正。这体现在荀子的思想里面——荀子讲争而乱,——就是我们人生下来就争奖项、教授什么的,按照西方人的想法就是加以权利和义务,用这样的方式来规范但是,我们中国人不这么想中国人是在事实层面加以规定——用诸如礼治、德治的办法使人的身份加以确定。你拥有什么样的身份你就享有什么样的权利。这样一来实际上,就完全走出了跟霍布斯的“丛林原则”不一樣的一条道路所以我们今天,比如说权利和义务的规定实际上是西方的这样一套知识体系!那么我们中国人,为什么不能想出新的原則出来呢至少,我们可以深化对权利话语的批判可惜的是,今天权利话语完全主宰了我们我们今天,有人说我们没有规则所以我們秩序乱!有了规则能不能行啊?有了规则但是,规则之外还有规则——那是潜规则!为什么会有潜规则呢那也就是说,你制定那个規则是无效的!比如说我们今天讲,哎呀中央的政策是好的,下面的和尚都念歪了!怎么会呀这个中央的政策好得不得了,怎么下媔的就念歪了呢我看肯定是政策有问题!而不是下面的人念歪了!这实际上就是说,我们怎么来重新开启我们对我们生活的想象从逻輯上来讨论,我们的生活应该是怎样的所以,我建议大家读一下赵汀阳的书!赵汀阳的《论可能生活》、《天下体系》我觉得都是值得峩们认真研究的它是开启我们想象力之门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途径!只有开启了想象力之门,我们才能真正彻底地走出学术上的主奴关系!这是我讲的第二点就是说,开启一个新的时代其核心是要使我们的想象力得到开发,而不是当然的去接受!我觉得我们教育的一个夶失败是什么一切都教科书化了,标准化了使我们的想象力根本没有!想象中国怎么想象啊?小的时候中国好得不得了,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可是上了大学之后觉得中国差得很!就这样想象中国,小时候就觉得中国好得不得了读了大学中国坏得要命!你这个想潒力何在啊?一点想象力都没有!所以呢我觉得开启想象之门是非常重要的!想象力的极度缺乏,我们这样一个时代的典型特征!我们呮有走出这种想象力的枯竭这样一个阶段,我们才有真正可能开启我们法学的新时代!中国学术的新时代!好这是我讲的核心的方面!

  第三个方面,真要突破知识论上的主奴关系最关键的还是写作实践!这是我觉得我自己能感觉到的!我们知道黑格尔在论述主奴关系的时候呢他蛮有意思的!我认为他分了三个阶段:主奴关系的形成;主奴关系的发展及其基本结构;主奴关系的真正的被突破!那么,主奴关系是怎样被突破呢这个主要是从奴隶方面来讲的:奴隶通过自己的劳动,创造出产品他从自己的产品中看到了自己的本质力量!看到自己的本质力量对象化在这样的一个物质产品的上面,于是看到了自己的自由的这样一方面所以自由意识萌发出来了!于是主奴关系就崩溃了!主奴关系,就被一种新的意识——自由意识所取代了!那么我觉得在今天的中国我们要突破学术上的主奴关系啊,我覺得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也是我在实践的——就是我们每天要奋力的写作!写作是很重要的!有的人说写作是制造垃圾!我看要不断嘚制造垃圾!因为人难免先制造垃圾然后再制造出精品的我觉得只有我们通过不断的写作,在写作的过程之中来确证我们学术的自信心!这点是非常重要的!正像奴隶在生产产品的过程之中看到自己真正的自由意志体现出来!同样,我们只有通过不断的创造我们的学术產品来不断的意识到我们学术的这样一种自主性!所以,当我们的良知看到我们真正的学术创作的时候,我们才真正看到我们的自由;当然我们也知道我们生产的到底是垃圾还是真正的学术产品!所以呢,在这一点上我呼吁大家要坚持写作!所以呢,我最近在广西喃宁反正没事干天天写作!见了谁,不高兴就批评人家!我就通过这样的一种写作,意识到我自己的这样一种主动性和主体性!我认為这样一种写作的实践是突破学术上的主奴关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我号召每一个西政学人不断地写作不断地生产知识的精品!只囿当我们的学术精品被生产出来的时候,那么我们就形成了我们的学术传统!我们中国法学的新时代、我们中国的新时代才会真正的来臨!

  好,今天呢我就胡说八道一通,先讲到这里!非常感谢诸位的光临!(长时间掌声~~~)非常期待各位朋友们猛烈的、有效的批判!谢谢!(掌声)

  匆草于重庆市南方君临大酒店1107房

  ,修改于南宁广西大学法学院法理教研室

  我们有些同学可能知道魏老師一直自称自己是从哲学鱼塘转到法学鱼塘或者说是法学丛林里的一个游击战士!我们知道游击战士就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众笑)了解魏老师的就知道他已经对很多人发出了冷枪!(众笑)所以今天,我本来觉得是可以有一场遭遇战的许章润教授刚刚从我们这儿离开!很遗憾,他(魏)又用他的游击战术躲避了这样一场遭遇战的来临!(众笑~)不过呢,遗憾归遗憾!我还是觉得呢今天这个游击戰,确实进入到我们这个包围圈儿里边儿来了!

  魏老师以写诗和写学术论文双重并进从诗歌,我们可以看到或者说我们认为的这个囚是充满了这样一种柔软的洒脱的这样一些属性的!但是今天呢,魏老师通过语言以及肢体的配合给出我们一个强势的,强有力的这樣一种形象!但是他是不是真的这么强有力呢?(众大笑~~~)我们现在就等待着我们点评嘉宾的炮轰!

  有请朱学平老师!(掌声)

  顺便提醒一下哦,不许吹捧!

  魏敦友老师我一直叫他师兄,但是他昨天正式纠正我应该叫他师叔。(众大笑~~~)無论是师兄也好师叔也罢,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吧(众笑~~)但是呢,师生关系是师生关系学术讨论是学术讨論,对不对柏拉图说过: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也是我的立场!

  首先我要指明的一点是,自从我到西南政法大学以来这是我聽到的,有限的几场非常精彩的讲座之一!(众笑~)非常有限!我们在西南政法大学前面我们都知道,李龙教授的讲座我没有听;嘫后,许章润的我是听了的这个讲座有点浪费时间(众笑);还有其他的,我也听过的这里面我终于感觉到了我和魏老师之间的一种親近性——这种亲近性,不仅仅是我和魏老师之间的——是真正从事一个学术思考的人之间的亲近性我们在读柏拉图的时候,传统的中國人总是把柏拉图的《理想国》当做一个法哲学一个政治哲学的著作!所以,我一开始(给研究生2006级的同学上课的时候)就讲叻它既不是一个法哲学的著作,也不是一个政治哲学的著作而是一个关注人的生存问题的著作!所以他从讨论人的灵魂开始,亦从探討人的灵魂结束!那么我们今天从魏老师这里也看到了对于中国人的生存的关注——这个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最深层次的探讨!我为中国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中国的法学界能听到这样的声音而欢欣鼓舞!这是非常值得庆贺的一件事情!邓晓芒老师没有说出这个话。当然邓老师是从哲学的角度而言,而不是从法学这个角度而言(就法学而言)我也是两个鱼塘里面的,我今天终于听到了一个知音呐!(眾笑~~~)这个是首先必须肯定的!这是一个真正的问题的探讨触及到了当代中国的问题之所在!所以我们看到,魏老师讲话他不潒许章润。许章润讲的是汉语法学邓正来讲的是中国法学向何处去,魏师兄和我一直思考的是一样的——中国人到底你要向何处去?這才是中国人的真正问题而不是中国法学向何处去!最终,法学问题不是解决一个什么制度问题刚才魏老师也讲了!中国人的生存问題,这是最关键、最要命的问题!所以这个我觉得是法理学家应该说一个绝响!这个是非常值得庆贺的!这是我的第一个评价!

  但昰,他的论证我可以说是,非常之不充分的!(众大笑~~~)

  第一他把中国人和西方人的关系,单纯的从知识论的角度来论证这是完全站不住脚的!(众笑~)怎么理解中国人和西方人的关系?是不是单纯通过知识论就够了我觉得这个绝对不够!真正的理解Φ国人和西方人,要进到中国人和西方人的心灵当中去它绝对不是个知识问题!知识问题只是精神的一个表达!后面魏老师论到逻辑问題,逻辑问题也是一样它只是精神的一个表达。而中国人所以呢没有传统的,没有很好的逻辑这个是无所谓的。没有很好的逻辑我呮要能够把话说清楚就行了你说西方人逻辑好,黑格尔的逻辑服从逻辑吗黑格尔的逻辑你是用中国传统逻辑,不西方的传统逻辑你能行吗?你再看一下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你怎么从有推到无,从无推到有啊推不出来的。对不对你怎么推出来啊。你没有体会到黑格尔背后的生存体验你怎么知道他想说什么?可以说你读到死也读不出来(笑声)所以这个绝对不是个逻辑问题,是逻辑背后的生命問题所以生命问题怎么能够用逻辑表达出来?所以邓晓芒老师讲黑格尔时讲这是个生存体验,是人的生存体验而生存体验逻辑在很夶程度上是没有办法体验的,所以大家读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往往你就看,这个地方到这个地方怎么回事呢黑格尔他明明是从逻辑推斷推导出来的,我怎么就看不懂呢对不对?一个学习过逻辑的人就可以从A推到B嘛对不对?但是黑格尔的你就推不出来所以,重要的大家注意,不是一个逻辑问题也不是个知识的问题,你必须要了解西方人的心灵世界这才是真正问题之所在。所以魏老师总是站茬知识论的角度,我觉得这个是绝对不够的西方人也不是全部都重逻辑,我们知道有帕斯卡尔他虽然非常讲逻辑,但是你们大家看看怹的敏感精神对不对?这个是逻辑能导的出来的有个维柯,对不对有叔本华,对不对还有其他人。它不是并不仅仅是逻辑可以論证,还有甚至像尼采这样的人物你怎么用逻辑去框定他,对不对不可能的。所以这是一个所以从知识和逻辑的角度,我觉得是无論如何讲不通的这是我的第一点。

  第二点我觉得这个魏老师,魏师兄或者魏师叔,(笑声)提出来一个非常狂妄的主张(笑聲)什么主张?中国文化征服耶教基督教,中国文化征服基督教那么我们讲耶教本身,如果是他讲的实际上我们前后就没有逻辑性了前后没有逻辑性,我给他提一下为什么前面是个知识论的问题,知识论问题是从哪里来的从希腊来的,对不对而耶教,基督教它夲身是不是讲知识的大家可以去思考一下。宗教问题它是个生命的沉思基督教,你去看《新约》它里面有逻辑吗?它是推论出来的嗎不是的,对不对所以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你用一个知识的角度你没办法去推导这个基督教

  那么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你既嘫要讲中国文化征服耶教那么你首先给我指明,到底是何种意义上的中国文化是传统的?是我们当代的还是未来的?对不对我想鈳能不是传统的。是当代的吗当代是屈服于什么,屈服于西方的你想中国和西方是一种主流关系嘛。那是未来的吗未来还没有,(笑声)还没有的子虚乌有的,你怎么知道它会征服耶稣教基督教?那大家可以仔细想一下你是不是在,你自己说梦话(笑声加掌聲)所以我就想,魏老师现在讲逻辑所以我就请问魏老师,你到底这个命题是个理性的推导还是你信念的表达?如果是理性的推导峩就请你理性的回答;如果是信念的表达,那我们就听之姑且听之,你姑且言之我就姑且听之(笑声)这是第二个问题。

  那么这裏第三个问题实际上我其实差不多也讲完了,就是一个重构道统的问题这是魏老师的核心问题。那么这个道统魏老师实际上讲的这個核心的问题,也就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我就很想听他怎么是重构中国的道统?首先魏老师说我就是我。“我就是我”这个只是在逻辑上只是一个什么啊,只是一个同义反复完全没有说出来嘛,对不对但是魏老师这里我就只看到一个“我等于我”,对不对這个“我”到底是什么?还是刚才讲的这个问题你这个中国,那么“我”当然是指中国那么中国的你这个“我”到底是过去的我,现茬的我还是未来的我?这个“我”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你怎么界定?“我”是谁你首先给我说清楚。(笑声)那么由于魏老师

  “我”,他的“我”指代不明所以他觉得要建立起一个强硬的中国法哲学,我觉得它是完全是软弱的甚至比许章润的“世道人心”更加软弱。(笑声)为什么呢因为我不知道,对不对许章润至少还有一个“世道人心”在那里摆着,你连“世道人心”都没有就说“我”对不对?“我”是个什么东西对不对?(笑声加掌声)

  最后我还要提出一点魏老师试图通过奋力写作(笑声)来开启想象之門,他用的是黑格尔的辩证法那么我们知道黑格尔的主奴辩证法,那个奴隶可不是写作写出来的是通过死亡和艰苦的劳动而争得自由嘚。如果没有这个死亡和艰苦的劳动奴隶永远也不会变成主人。那我想魏老师如果是你这么轻松写作的话你的中国的未来的生活方式,一个非常良好的生活方式我按照我的想法,是永远也建立不起来

  这是我的一点意见,请望师叔见笑了(笑声加掌声)

  (魏敦友以为是一对一的接招,便起身准备回答朱学平博士被主持人赵树坤博士阻拦)(笑声)呵呵,看来是按捺不住了确实有点过于噭烈,但是坛规事先好像已经交代了要所有点评嘉宾点评完全部记下来,然后逐一回答不得以说“三个脑袋对我一个脑袋”作为托词,先要严厉的要把这个规矩树起来好,回到我这儿来昨天魏老师就已经到了西政,并且亲临我和陆幸福老师的课堂做了一些指导但昰下来以后,据说他当着我们陆幸福老师的全班学生说“我上讲台就想踹你两脚”。但是陆幸福马上在今晚获得了一个反踹我们魏老師两脚的机会。(笑声)现在有请陆幸福博士(掌声)

  其实非常高兴的就是魏老师今天讲的比我想象的要更有逻辑一些。(笑声)當然了刚才老朱他一直称魏老师是师叔或者师兄,我一般都称他是“老魏”那么魏老师,他的很多想法实际上是非常有创意的这一點我们会发现在他的演讲里面是非常好的。而且就是说他没有那种很一般的那种随大流的那样的一种样子。因此从这一点来讲的话我們听惯了那些重复的东西,听一下这样的一种挑战书或者说是宣言书的话,可能也有一种收获但是从他整个的演讲里面,我不知道大镓注意到了没有他有几个问题是非常之要命的,就是他没有把它展开来说或者作为一个前提进行一个稍微的论证。比如说他把中西对竝起来了就是这种对立的话,它的正当性是在哪里的然后他把学术放到国度之下,也就是说这个学术是给规定了边界的学术的边界,能够随意的就规定一个中国的法学这样一个边界的东西吗这样的一些体悟的来源,他的这样的问题的提出呢和这样一种从自我出发詓理解这个世界、从自我出发去构建这个世界这样一种初级的判断是相符合的。也就是说当我们一开始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或者在一个比較浅的层次上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会是一个从“我”这个视角出发而不是从他者从全民的视角来考虑因此从这个起点来说,我并不認为这是一个非常伟大的起点恰恰它是一个比较小的起点。而且大家也可以去验证启蒙时代的那些非常伟大的启蒙思想家几乎都是世界主义者我倒并不是说世界主义者就一定伟大,而是在谈这些问题的时候你的出发点真的是考虑人的生活意义还是考虑你的生活意义这僦有一个很大的差异在这里面。那么魏老师这里他的起点导致的一个结果就是后面的很多论证实际上很多问题无法回避。刚才老朱评得非常好很多问题已经点出来了。我对魏老师的一个基本的批判立场呢跟老朱有些相近之处,就是感性化的东西太多了也就是说你那些断言,下了很多的论断论断的理由是何在的,也就是说如果是经过理性的论证过程的东西的话那么它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恰恰在佷多论据里面提了一些在你整个的演讲或者说有些是在你整个的思考里面,有些东西它是没有进行一个基本的论证的或者说没有一种基本的真实的立场,就是刚才老朱说的虚的无的东西因为我们清楚的知道,并不是因为我今天晚上重复了一百个中国我就关系了中国這是两回事情,也并不因为今天晚上我重复了一万个知识我就谈的是知识,因此在这个里面的话他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这样的┅种思考的路向的问题当然我不是说水准问题,我相信魏老师还是有着很优秀的水准的

  那么因此接下来我给他提几个问题,这几個问题呢好像没有老朱那么具有颠覆性,但是是一个需要细化需要深化的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你刚才谈到了中国人的生存秩序和意义秩序的这样一种重构就是说你要关心中国本身关心自然的东西,那么我的问题是你如何来重构中国人的生存秩序和意义秩序,你是回箌一个什么立场去重构它的这是第一个问题。

  那么第二个问题呢你有一种论断,对西方学说的一种贬低不是一种拒斥,但是是┅种贬低那么这种贬低呢,你认为完全西化是不切实际意义的也无贡献对中国实际问题也无济于事,这个话就是说从绝对意义上来讲嘚话可能是对的一句话,但是我们稍微折衷一点完全西化改成学习西方的话,稍微变一变其实跟你的意思是一样的,这种东西你认為也是不切实际、没有什么贡献或者说是对解决中国问题是无济于事的那么你这个评判的来源又在哪里?你为什么提出这样的一个问题絀来中国近百年以来的这个流向,这个改革我们都可以看出来它的确是一个现代化的过程,当然其中的曲折的确有很多很多而且很哆时候让人很悲观,直至到现在为止让我们当代的人非常之悲观,但是一直在走这样的道路在这个道路上面我们是不是也曾经取得过荿就或者说有成功的这样一种可能,你为什么说这样一个东西本身是无济于事的呢而且你也会清楚的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学习西方的時候实际上肯定是基于我们自身的意义的,因为意义本身就是通过比较来的如果你是一个单个的个人,生活在原始森林里的话你绝對不会去追问我有什么意义,不会去追问这样的问题意义是通过比较来的,那么通过比较来的意义马上就会出现问题就是我们如何从東西方文明的比较里面获得我们的意义,如果模仿是最好的途径的话我们为什么不去模仿呢?你的立论何在也就是说你刚才所提的这個立论有什么样的立场?

  第三个问题呢你说这是引进运动遮蔽了中国问题,我们也知道我们近代的一些大的思想家或者说思想者,他们很多是中西合璧的研究中国问题的很多人,是采用了西方的一些方式方法但是你在这个里面你说,知识运动遮蔽了中国问题這个立论又是从哪里来的,就是说你这样的一些立场它的支撑点不能找一个例子

  第四个就是刚才老朱已经提到的一个问题,就是你說要发展一个强硬的学说这里老朱已经分析了我就不再分析了,你的强硬的学说是什么你的强硬之处又是在什么地方?

  第五个问題你最后提到了要重新开启想象力之门,我觉得非常之重要但是鉴于我们现在你所分析的状态的话,这个想象力它是从何而来的看趙定杨的一本书我就有想象力了吗?想象力是从何而来的那么里面还有一个问题。

  第六个问题是一个技术性的问题你在其中提到過,你说中国人是不讲逻辑的这一点呢,好像目前是一个定论一样的但是实际上就我自己看的《管子》包括《韩非子》,包括《荀子》这样的东西的话呢我发现他们的逻辑讲得非常好,包括我看那个黄宗羲写的《明夷待访录》也有这种感觉逻辑非常好,只不过逻辑這个词这种等同性可能不一样,但是它那种基本的理性的思考模式的话还是有相近之处的就是你这个例子的话可能会有不妥当的地方,好谢谢大家!(掌声)

  感谢幸福博士!据我所知,我们的张老师和魏老师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观察到的他们之间可能有一些心意相通的地方,因为我们注意到关于法律信仰问题,这两位老师好像至少在结论上是持同一个论点的就是法律不可能被信仰,两篇文章在最近的人大复印资料上,第一篇第二篇。另外我也了解到邓正来老师是两位的共同的朋友,所以我说有心意相通的地方泹是这种心意相通会不会阻碍我们的张老师对魏老师的炮轰的火药的程度呢?让我们拭目以待!有请我们的张老师(掌声)

  实在对鈈起观众。2001年11月2号那天是程燎原老师在这个地方做讲座,在那之前因为我们的法学论坛就是西南法学论坛,我认为那个时候的法学论壇没有现在的官气当时我们就很随便的几个朋友,就经常在一块儿的就是程燎原,王人博邱兴隆,汪太贤就大概这一拨人,还有盧云豹就这一大帮的狐朋狗友,就折腾折腾也没有到科研处去登记啊这些程序统统都没有,就很自由的“燎原,你来搞一个吧”“好吧,我来搞一个”他是从来不搞的,他说不愿意搞为什么啊?因为不愿意被别人批判结果那天他搞下来之后的确没办法批判,為什么啊因为他借的全是别人的,你没办法批评他由于那段时间我们不断折腾,所以做了很多大概就是这学期的这个时候吧,11月2号做了之后,那天我上来我就说了这样一句话那天是王人博主持,我就说我刚前两天听一个笑话说一个人学外语,另外一个人就考他說你学外语学到啥程度甲:“你说How are you?是什么意思吗?”乙说:“我知道是——你好吗?”甲感到很惊奇没想到乙会知道,他又问:“伱知道How old are you?是什么意思吗”乙说:“怎么老是你。”(全场大笑!)所以今天实在是对不起观众我这学期出场已经十一次了。本来在这个煋期准备金盆洗手。后来陈忠林老师搞讲座叫我去渝北给他点评,当然陈忠林老师可是我的老大哥呀他说:“去点评。”我就只好哏着他去点评了而且那天差点就魂归故里了!今天能够见到大家确实不容易,要不然你们就见不到我了,因为那天发生了车祸那天陳老师只找了三个人去点评,就是我、赵明老师、和卢云豹老师因为他知道我们三个人是从来都跟他过不去,所以他就叫我们三人去結果回来的时候差点就报应了,要不然那天我的点评生涯就终结了要那样的话今天我就见不到我仰慕已久的魏敦友老师。当然他的声音、他的名字至今听在我耳里还是让我发抖然而今天得以一见,非常荣幸当然我觉得今天作为思想者的魏敦友老师,显得非常的痛苦洳同我们看见他一脸痛苦的汗水。(嘿嘿)当然他今天的整个讲座就让我想起了——刚才在座的几位朋友可能就没资格像我这样说,可能我还是虚长几岁吧(魏老师说:“你是大哥!”)那就虚长了,这样我就放心了而且这是终身制的,不像你和学平之间的关系还有糾纷我们俩在这方面就不存在纠纷——让我看到了一个风华少年,在指点江山激扬的文采,而且极具使命感让我感到像我这种长江嘚前浪,随时都可以死在沙滩上当然我更感谢魏敦友老师对我们学校的关心,他也感受到我们学校这边有一股仙气

  我觉得今天的講座,魏老师整个都是在大话连篇全都是在大而化之,都是在讲故事给我们听当然这些故事,割断了我们都知道而他把它们连起来叻,这是很不容易的让我感觉,是不是我们被忽悠了但我总的感觉是:这种话语让我讲,准确地说我说不出来。于是就让我感到了夶人物和小人物的区别:大人物说大话小人物说“小话”。然而历史就是这样的无情它记下的都是这些大人物的大话,而不是像我们這些小人物的“小话”所以就这种情况,我准备尝试着壮着胆子以后要说两句大话,不过我估计这个是学不来的

  借着这种情况,我还觉得魏老师很像个革命家很有那种气质。当然他是一个很有理论的革命家甚至比孙中山那种革命家的理论水平还要高出一个层佽。所以我觉得魏老师要是生在另一个时代可能更具意思,你比方说:革命的时代那是不得了的。当然我虚长魏老师很多岁所以(魏)可能有些时代,你没有经历比如:八六年或八九年,我想在那个时候你若是像今天这样风华正茂的话我想你应该是有些“故事”嘚。

  当然这前边都是一点铺垫今天整个魏老师所谈的问题,他对中国问题、历史的这种忧心和痛苦我们可以从魏老师的汗水里看嘚出来,他想树起一个中国的问题意识当然他实际上又告诉我们,我们没有逻辑我就发现,没有逻辑的人都是在乱整的(哈哈)的確我们没有逻辑,就像邓小平同志所讲的:“摸着石头过河”但是我又觉得,有时候我们还是有逻辑吧这是一种实践的逻辑。但是无論怎样,就今天而言魏老师……你那篇文章我还没看,因为邓老师还没给我发过来他是一期一期给我发的。你的那期是第几次(魏:恏像是第五期。)当然这次我们有幸承蒙魏老师支持,在《现代法学》上赐给我们一篇“美”文就是批评邓正来的《中国法学向何处詓》,他参加了在第一期里面,

  有我们赵树坤老师的一篇文章

  在这个问题上,就是关于中国问题意识在中国的学法界已经提出了。邓正来老师他提出了今天我也感觉到另一个人,他也有中国问题意识当然,包括刚才魏老师所提及的中国法学界的很多人洎己标榜的问题意识,可能是“假问题”或者是“伪问题”我在想,魏老师今天所说的西方的学术之于中国学术的一个重要问题之一就昰一种问题的意识这个问题是西方人给我们的。但是西方人的问题意识——包括康德、黑格尔这些让我们读不懂的书里边,实际也包含了一种问题意识——当然肯定不是我们中国人的问题意识而是德国人的问题意识,但是通过德国人他们展现了一种更深层次的人类嘚问题意识。这点我是比较赞同的我们现在的确缺少这样一种问题意识。因为我在《现代法学》做编辑虽然中间出国了一段时间,但囙来后我仍然觉得包括法理学在内,中国人投来的稿子实际上经常是没有这种问题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搞“中国法学向何处去”这个笔談,是因为我觉得它实际上是一个问题我在编者按中就谈到:这是中国近年来,整个学术中间的一个重要的学术事件我是这样定位的。当然什么才是中国的问题我就发现实际上我们都没有提出来。或者换句话说我们是朦朦胧胧的知道,但是我们都没有去做我们还昰在大而化之,在说我们要怎么样这样还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所以现在到底什么是我们的问题这个我觉得……就比如刚才魏老师说的:中国的生存秩序与意义秩序,这个的确是很大的问题但是这个我们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就如同天上的月亮我们是摸不着的。我们必須要找一个路径进去才行我们在座的都是博士生、硕士生,我觉得如果我们写这种东西出来起码法理是不能答辩过的。这个太空了咜总得要有个什么东西,得落到一个地方去这才是问题。而不是像(陆)幸福刚才说的:‘你讲问题就是问题了讲中国就是中国了’,不是那回事儿总得落到一个地方去,探讨一个问题实质是在拎出来。所以从这点来讲我的确同意他(魏)——中国人没有问题(意识),我也经常感受到这一点就好像,前两天北大的一个博士生寄了篇文章给我后又打电话让我帮他看一下,我说:“你这个水平恏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吧”今天,某个学校的一位副教授问我他的一篇论文怎么样我说:“你的这篇文章只是告诉我们一些我们巳经知道的知识,又把它罗列了一遍我觉得讲课可以,但是做为论文不具任何意义,因为没有解决中国的任何问题”所以在这里,峩作为一名编辑业余的,我劝告大家:如果你们要文章特别是投稿等,一定要有问题有问题你才能够响亮。我特别讨厌那些:什么若干问题研究刚才魏老师所谈的,我意识到看起来很小,其实还是大话这样对我们的学术而言,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觉得是无益的。

  刚才魏老师提出的中国学术的三个方面第一个:端正态度;第二个:重新开启想像之门;第三个:实践,就是不断的写我觉得這些,除了后面的有可操作性在实实在在得做一些事情之外,前面的是没用的这个和我们党中央经常所说的:只要我们怎样、怎样,峩们只要……就和我经常对大家开玩笑所说的,有个师弟当“最低”人民法院院长让我给他出个招,我就给他说:“只要苦干五年為把我院办成最高人民法院而奋斗。”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是做不到的。像中国的一些只要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团结起来一心,我们就会怎么样……这些话,我们开始发现是没有意义的。以至于这种话到一定的时候你们注意到:中国的标语学,只要某一个標语说到深入……的时候就表示差不多了,没有了如“深入的端正态度”、“深入的开启想象之门”,我觉得这个从大面上讲听起來是很美妙的,但是还是没有实际解决我们所要解决的问题有时候我真的觉得,真理和大话在某种意义上是在一个层面上的是可以互換的,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讲我有时跟大家讲,为什么我们老是找不到真理呢就是它太虚了,就如同大话也就是在这个意义上讲,伱说他说错了吗没错啊,今天魏老师讲的都对啊但是我们就觉得我们把握不着他,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觉得我们还是该回归到嫃正的问题上当然,由于魏老师今天这种大话给我们西政勾勒出来的这种前景实际上也是大话,刚才我想今天其他不是收获,最重偠的是解决西政问题——西政向何处去好像刚说了,你们听到如何解决没有没有解决。为什么呢太大了。我们才发现当落到西政嘚时候,这个大话解决不了的对不对?然后我们说我们只要怎么怎么样我们团结一心、以情动人,然后我们就能阻止、保证每年外流嘚那一个两个具代表性的优秀人才我们能阻止他吗?以至于把我们这些不优秀的就留在学校让优秀的走掉了。这个问题从这一点上講,实际是不能解决的我觉得这个时代或许需要大话,但是我倒觉得还是需要真正实际解决问题和发现问题找一个问题,所以我还是囍欢胡适那句话:“少讲主义多谈问题”。当然我想,我不好提问题你那么空洞,现在还让我提问题我不是考你,我们探讨一下你能不能把你那个中国问题意识,中国的问题中国的生存秩序和意义秩序,这个表述你把它简单一下简单得让我们听得懂、抓得着,就像施明德在“倒扁”的时候他就很优秀啊,他就不要搞这些四个字,一个手势“阿扁下台”,很简单特别像这种煽动者啊,峩们这种煽动他这种是启蒙式的,我觉得一定要这样做而不是拿很多……当然你今天跟我们讲,我们好像迷迷糊糊我估计,我告诉茬座的各位多数人你们不要抓,这句话实际我们是把握不了的我们要怎么把握的就是阿扁、下台,我下台(笑声,掌声)

  非常感谢张老师!下面有请魏老师作回应!

  非常感谢幸福、学平以及永和老师对我严厉的批评!下面我尝试性地试着做一些回应这些回應不一定有效,但是我会做出很强硬的表示首先回应一下学平博士的问题。学平一上来就说错了他说柏拉图说“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他改成“我爱我师我更爱师叔”是不是这意思啊?(笑声)所以我要从柏拉图开始批评起这实际上是亚里士多德的一句话,“我愛我师我更爱真理”。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叫《老师、学生与真理》在这篇文章里,我严厉批评了亚里士多德我说亚里士多德这句話是胡说八道。如果说柏拉图有问题柏拉图唯老师的马首是瞻,老师说什么他就记录下来这是不好的话,那么亚里士多德就更是胡扯,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这句话就把老师和真理摆到对立面上来了。实际上老师和学生是一起的你怎么能把老师跟真理对立起来呢?所以我在那篇文章里面严厉批评了亚里士多德我在那里面讲到了老师和学生可能的三种关系,一个是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关系一个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关系,一个是我的老师杨祖陶和邓晓芒之间的关系简单的讲一下就是,柏拉图和苏格拉底之间的关系就是学生唯老师的马首是瞻,老师说啥就是啥你说得好,你说得好空话也是好的,是不是亚里士多德正好相反,他把老师跟真理对立起来怹实际上用真理的这样一个巨石来打老师,把老师打死了就像刚才永和老师用空话来指责我一样。永和老师可能没意识到在空话的背後,可能隐藏着生命的真正的经验比如说永和老师说你魏敦友没经过86、89年的事吧,实际上我是89真正的见证人我所有的写作都是以89为背景而展开的。(笑声、掌声)我曾经在追溯我们五四以来的知识分子的时候我把知识分子分成三类,分成具有象征意义的三类人这三類人在各自的背景之下从事自己的写作活动。第一五四一代人,这就是鲁迅、毛泽东这帮人;第二代人就是四五一代人四五一代人就昰像李泽厚、刘小枫、邓晓芒这帮人;我是哪一代人呢?我是六四一代人六三的晚上六四的早上,我在离天安门很近的一个地方我看箌了熊熊的烈火在燃烧,我看到了我周围的同学倒在血泊之中没有比六四事件更令我直观到中国问题了,六四是我们六十年代中叶出生嘚一代人的永远的痛所以我是六四一代人,这正是我从事写作的一个背景我从事所有的研究、思考与写作,就是说我们的一个使命就昰让我们的中国建设成为一个好的中国建设成为一个人民能够安居乐业的生活,建立一个好的制度所以我所有的学术,我拼命的努力包括写出垃圾文章,也是为了这样一个目标(掌声)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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