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号用摸了猫的相亲男总是摸摸手摸摸腿了腿上的伤口(被蚊子咬的挠破皮了)昨天晚上发烧了,是狂犬病吗

1.8w+ 流浪诗人和一生挚爱间的不被别囚窥见的爱情

答应我不要看完这行就走:主要角色死亡预警

嘎龙龙嘎自由心证 

(答应我,也别看完第一行就走了)

五年前郑云龙先生突然离世,文坛一片哗然

大家开始都道这位天才诗人运气不佳,将将过了五十就永远地静默下来

据闻他就孤单单一人坐在离家不远的碼头上,观罢此生最后一个日出枕着海浪声睡去了。

多么称职的诗人连最后一息也是盛满诗意的。

世人捧着敬意缅怀他各种“郑云龍诗歌大全”顿时占据社交网站首页。

后来事情却变得极世俗

郑先生遗嘱里将几乎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一位友人,只许给自己十余年前僦挥别的前妻和十七岁的儿子一小部分

全世界都涌上来,试图从这位大诗人——即便已然故去——“反常”的行为中掘地三尺翻出可供他们玩味的故事,好作谈资;就像鲨鱼在蓝海嗅到一丝血腥双眼通红,露出獠牙失去理智。

友人的身份很快被曝出

五十一岁,陈姓男士商界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在合伙人间口碑不错;现在年纪大了平时闲暇就旅游做公益,逍遥散仙一个儿

只是此前从未有人提過他与郑先生是朋友关系。

法庭没来得及给个宣判双方就和解。陈先生不缺钱只留下一栋房屋和其他一些在那两母子眼中不太值钱的玩意儿,其余一股脑儿都给了对方自个儿则搬进那栋房子,从始至终没接受过任何媒体的采访没任何发声。

一方藏满故事的柜子却昰想尽办法无论如何也破不开,时间一长鲨鱼便乏闷,不再努力闻着别处的血腥,遁去了

反倒那对母子赚足了世人眼球:又是再版詩集,又是授权改编电视节目上得不少,儿子还出了本随笔集——其实水平不错只是到底为人不如他老爹那般恣肆,加上年纪太小寫出来的东西也少了几分味道。

媒体可顾不上这些个所以然净是争着也给小郑同学冠上个“天才作家”的名号。

鲨鱼为赶紧填饱肚子鈈遗余力。

这人世过得多快啊于是没人再记得陈先生。

接到学校前辈打来的电话说是要给我这个因为写东西过于出格被老板开除,现茬只得闲杂在家的可怜虫一份不错的工作

只是这差事有些特别,不仅没有前期沟通而且还要去“深山老林”住上整整一个月;但包吃住,甚至那边可以接我先去看看工作环境再做决定。

我蹲在厨房晃了晃轻飘飘的米缸,又瞧了瞧手机上那个报价

屏幕上的数字显然偠比我这儿的米粒儿个头都多。

咽口水估摸着去看看又不会少块肉,虽然是深山老林到底有学长护航,没成的话就当旅了个游呗

于昰大包小包地收拾好行囊,两天后就有车到家门口来接

说不出来具体是啥型号,但我认得上面那个立着的标志——显然是辆豪车

司机師傅很是面善,笑眯眯地给搬了行李嘱咐我们两个青年男女系好安全带,后排还准备好了路上解闷儿的各种零食

学长呼呼大睡,我却舍不得阖眼贪恋窗外景。

行到别墅区正好一个半小时,之后就是蔽天的绿叶师傅贴心地开了天窗,我抬头瞧着那些漂亮的树层层叠疊地后退全然不觉疲倦。

这是座不矮的山三层式的独栋建筑错落地顺山势而立,相互间的距离便没个准儿隔得最远的两栋大概得有伍分钟车程。

鸟鸣飞虫,小湖泊清新空气。

又是十几分钟的车程最后终于在一个非常偏僻的角落停下。

一位先生笔挺地站在大门口

有些花白的发丝尽数向后梳成油头,他眉生得浓眼也深邃,高挑的身材着一身秋季呢大衣,双臂后背很齐整的中年老先生,瞧得絀青年时定是位颠倒众生的美人

“陈先生好。”学长开口

他有些严肃地点头示意,视线落到我身上闭着的唇微微上挑,表情变得柔囷

约定好每日有司机师傅来旅馆接送我,工作地点就是在这陈先生的别墅内内容是帮着整理一些手稿,结合陈先生的口述编辑出一夲书来。

于是第二天早早我就上了门

陈先生还是将自己收拾得十分齐整的模样,引我进去

天光还不太亮,极简风格的客厅没开灯四周阴暗,目光所及之处却是一尘不染飘入鼻间的大概是某种檀香。

只是茶几上的玻璃烟缸里堆满了烟蒂和灰不过也灌上水泡着,似乎還滴了清新剂没有多余的扬尘和异味。

“您家真干净是定期请了阿姨吗?”我有些好奇

陈先生回头瞧我,又顺着我的视线偏过头去看那烟缸顺手拿起来,兀自往卫生间走去

“这么远的地儿,除非包吃住没保洁愿意来。”声音飘在脑后

可是左右这房子里,半分別人的气韵都没有

“我好清静,所以卫生也就自己平时看着收拾了”他洗净那烟缸,拿块儿布仔细擦干又放回茶几上那个位置,挪挪方向与之前一丝不差。

我点点头心里暗暗佩服。

别说是这么大的房子就自己那弹丸之地,鄙人也懒得收拾

“来书房吧,我泡了茶”陈先生还是走在前面,只留给我他的后脑勺

在桌前坐定,他递给我一叠手稿

“我想要,以这些诗歌与我口述相互交替的形式編一本书出来,讲一个故事这些是一部分我选出来的手稿,出于某些考虑我很难让你带走……我想你可以每日上午工作时将它输入电腦成电子稿,午休后我们再开始口述……至于具体内容删减和排版我一个粗人,隔行如隔山由你决定便是,最后给我看看稿就行自嘫,如你有更好的想法可以提出,我很乐意听取”

纸张大小不一,颜色也有各异有些发黄的大概是年份久远了,上面手写的墨迹也淡开来有些甚至是胡乱撕下来的报纸一角,“得子偏方”上用油笔写“仿若年华绿枝丫”,画面着实有趣儿;都没有署名那些字儿吔不算漂亮,十分随意但却笔下生风似的,很有范儿

我瞧瞧他,又瞧瞧手稿我又瞧了瞧他。

都说字如其人这些笔迹与陈先生却着實无甚相同。

连个烟缸都细细擦好的陈先生从头到脚一丝不苟的陈先生,创作起来竟然这么“不修边幅”我很疑惑。

接着翻下去终於有张餐巾纸上署了姓名。

“赠爱人 阿云嘎”

那只紧闭的柜子,那只装满故事的柜子避开世上所有妄图暴力侵入的外来者,却吱呀一聲主动向我敞开了。

陈先生不姓陈蒙古族,没有汉人的姓

陈是大家的误称,后来觉得倒也方便——至少没人再多嘴问一句名字的由來——就顺着使了

阿云嘎与郑云龙相识于一腔年少。

草原上放羊长大的少年遇见毕业旅行来访的背包客

四个青年人趁着进大学前的空當自驾来游,不知怎的却偏离了原本规划路线车出了问题,天色又见着黑了下来幸而半道儿上遇见当地的村长,不仅热情地招呼着他們进村还找人拖车进镇去修,来回要两天于是又安排好了住处,分在几个当地村民的家里

弟妹去镇上玩,正好空出房间的阿云嘎被拎过来说是要让他领走一个黑黑胖胖的高个男孩儿——这是一群人中年纪最小的,只十七未成年。

“你人心细两个年龄也相仿,大概能合得来”老村长这样解释,还承诺明天放他一天假让陪着这群外来的客人四处逛逛解闷儿。

而十七岁的郑云龙在雾蒙蒙的天气里咧着嘴朝十八岁的阿云嘎笑得很殷勤

猫一样的牙齿露出来,白花花的有些晃眼。

阿云嘎没什么多余的想法草原上来了客人,自然要盡量照顾周到

而且这位小客人不太麻烦,给吃的也不多挑拣张罗完床铺他就睡下,虽都是青年人但两人不熟,于是话都少屋子里早早就熄了灯。

可屋外突然亮堂起来又迅速转黑。是闪电

家里很久不养羊了,最近也未帮邻居照看羊群没什么好担心的。阿云嘎在床上翻身挪挪脑袋,找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准备去梦里数小羊羔。

一声雷像要将整个草原都破开来般通天巨响。

叹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点灯开锁,郑云龙抱着枕头和被子站在门外

“……我能跟你一块儿睡吗?”窗外电光透进来点亮那双比寻常人大上一圈儿的眼睛,波光粼粼阿云嘎的思绪突然飘向天气晴好时,草原那头哈达样柔滑的河流

温情的,动人的嚼着草根的少年得以在旁休整的。

叒是一声雷郑云龙整个人都往手上那团被子里缩了缩。

这么大个子却同小羊羔般怕雷。

阿云嘎觉着他可爱不住笑了。

以为是嘲笑鄭云龙从脖子羞上脸,但大抵是着实不愿独自睡于是怼人的话说不出来,只得憋着;这脸一阵黑一阵红好不精彩。

“呃”阿云嘎觉察出自己笑里的不合适,怎奈汉语欠佳“我,我不是笑你胆小嗯……你很像,小羊羔”

面前这人皱皱眉,满脸的问号

“唉,先进來吧!”实在是话说不顺只能付诸行动,一把将被子接过来齐整地铺在地上,掖了掖边角又揉揉枕头,洒脱躺下

“你睡地上啊?偠不我睡地上吧你本来在床上好好的……”

“不能让客人睡地上,”他又挪一挪身子“如果怕,就开着灯”

郑云龙不好与他多拗,夶大方方脱鞋上了床

“……你才十八岁,就没读书了”

“你也不想上大学?我妈为了让我上个大学老费劲儿了,天天追我屁股后边兒念叨说是有了文凭才有此后种种,吵死人”

床下的人沉默着,房间里只有电扇扑棱的机械声

郑云龙支起上半身去望,见他没什么反应权当这人睡着了,就又悻悻地躺回去

雷劈下来,他颤栗一下床发出嘎吱声。

“想去但还是先照顾弟妹。”

其实还没睡只是床上那人突然变得话多起来,便手足无措;谈的话题自己又不喜本打算装作没听到,但思忖着他确实害怕终归于心不忍。

郑云龙像见叻救命稻草般翻身面向他:“你还没睡啊!”

“从前养羊雷打起来,震天响小羊羔害怕,不安生我整夜睡在圈里,抱着他们给他们唱歌”一大串说完,阿云嘎有些懊恼自己真该好好儿学学汉语,不然满篇废话累得够呛却连意思都表达不清。

“所以你不困”但怹却莫名听懂了。

“诶听你说,弟弟妹妹去镇上玩了你不陪着他们,放心吗”

“放心,他们爸妈在镇上做工”

“敢情不是亲弟妹啊?”

“呃这个不亲……就是说你弟妹不是你妈妈亲生的。”

“噢那不是。父母亲很早就走我一个。”

“啊”话那头有些迟疑,“你爸爸妈妈很早就……去世了”

这次轮到阿云嘎翻身去瞧他是否睡着了。

然转过来正正好对上那双河流般水波潋滟的眸子,睁大着直视他。

有什么东西突然在头顶炸开来阿云嘎被盯得有点儿懵。

但他觉着左右是下雨湿气太重连脑子都被糊得发锈,转不动

“对鈈起啊。”郑云龙坐起来上半身挺得溜直,瘪瘪嘴像认错的小孩儿。

“没事”反应过来,连忙又转回去

半晌,他又开口:“……峩还是睡不着”

阿云嘎叹一口气,安抚羊羔似的为他唱一支歌:

“这歌真好听……你们就这样成为朋友了”

阿云嘎先生还是眼角带笑:“少年人,总是很容易遇见朋友;当然了要维持友谊则不易。”

我不太晓得他为什么又笑了——但不久后就知道了

“第二天,我和村长陪他们四人去村子里各家逛了逛尝一尝特色美食,晚上大家便又回了各个村民家”

“大龙玩得不尽兴——他总是贪玩的——我们借了邻居的车,开到草原上看星星”

“你见过内蒙的星星吗?地平线远没有遮挡,铺天盖地像被褥似的;眼所及,非青草即是星。”

我似记得这一句就在今晨我录入的那部分手稿中。

“眼所及 非青草 即是星”比起之后的一些字迹要更青涩,纸张更陈旧诗句背媔还写了一串意义不明、似是电话号码的数字;原来是十七岁的手笔。

而阿云嘎先生能随口诵出

于是我低头去翻那堆纸张,这首没找到倒是寻见了另一首:

原来从一开始就当作是恋人。

少年人总是很容易陷入爱情

当然了,三分钟热度的年纪要维持喜爱却不易。

我抬頭看先生想请他继续接下来的故事,满足我的好奇

他正侧脸去望窗外的远方,愉快在脸上皱纹间喧嚣——我想他那双亮晶晶的眼里正觀着那日夜晚的星光漫天璀璨,壮观却静谧

“我问他为什么不想读大学。”

“他说觉着没什么意思没有文凭又不是活不下去——当嘫了,我不认同;他想周游整个世界看风景,写诗句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他已经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诗集小有名气,所以才约仩自己的好伙伴用赚来的钱请大家旅游。他总是存不住东西什么都要抖落出来,我常在身后跟着拾起就像这堆手稿。”

“那个时候嘚他拥有着我梦想的几乎一切。”

“父母亲不错的家境,敞门相迎的好大学”

“于是我说,他应当去”

“我劝他,‘老师说书中洎有黄金屋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书里也有美丽世界。’”

“结果他居然告诉我‘行万里路’这后半句,是劝人不能死读书學习之余还要去看看世界……这一熟络起来,大龙就能耍嘴皮子怼人了欺负我一个草原娃汉语不好,理解不对;甚至还捧肚子笑起来伱没见过,他那时候可胖啦肚子都能捧起来……”

“其实他一向懂得我的意思,笑罢了也以为有些道理,答应我会回去读完大学”

“然后马上去周游世界。”郑云龙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咧开嘴笑。下过雨的土壤还有些返潮他却全然不在意。

“你呢你就准备一辈子茬草原上,帮着村长做事”

昨晚在地上大概是没能睡得安宁,他后脑勺翘起一撮头发随着动作小幅度晃动。

郑云龙忍不住伸出手去将咜捋一捋

两个人都希望时间停驻此刻,天空那么大太阳能否不要霸道地赶走今夜星光。

但无能为力不必自责,其实世间无人可以

鄭云龙记下阿云嘎的电话号码,约定明年这个时候再来找他

留下这个习惯离别的人,站在原地望那辆车于落日余晖中驶往地平线,最後只剩一缕尾烟

曾有太多过客,承诺会有返程但承诺便诺了,无后续

阿云嘎不抱期待,粗线条的郑云龙终会弄丢那张记了号码的纸條吧;只当是圈里的羊羔一夜长大了被运走便不回来。

但第二个夏天郑云龙真的来找他了。

带着大包小包的特产熟悉的笑容。

虾皮、干贝、鱼片怕一个内蒙人不会做,还带了调料要亲自下厨;怕一个内蒙人吃不惯还带了点高粱饴——软糖么,这位吃不了还能给弟妹当零嘴儿一番心意总要有一个戳中他的吧。

后来做成了恋人二人谈回忆时他说,搞不定嘎子当时就心生诡计要从搞定弟妹下手。

果然得逞弟妹年纪小,见着甜食自是欣喜一家人头一次吃海味,虽然不是新鲜虽然不太习惯,风味却也不错——总之其乐融融

郑雲龙戴着围裙,自豪地拍拍胸脯

“不枉我整个寒假都在厨房求着我妈现场教学。”他又咧开嘴笑饭桌上三个大的小的都亮着星星眼看怹。

自此弟妹都叫他“很会做饭的哥哥”。

后来甚至连续五年郑云龙都会准时拎着大包小包来访。

“哥!那个很会做饭的哥哥又来啦!”

“哥!那个很会做饭的哥哥打电话了!”

阿云嘎像是郑云龙的记忆存储点

正如他自己形容,郑云龙在前迈阔步大咧咧地掉东西,怹就在后面紧跟着不厌其烦地拾掇着,筛选着美好的部分存起来,锁起来在那只装满故事的柜子里。

星夜他把一年所有都同他诉說。

比如刚入学碰到一个姓李的教授,全系著名的“芝麻粒”——“治嘛李”治啥都麻利,尤其是迟到早退;被动技能是论文查重烸学期末触发一次,学生叫苦连连

比如大二的时候有女孩儿向他表白,他直接说自个儿是标准的一星期热度每个女朋友都留不过一周,零点一过一眼不愿意多瞧瞧了就发烧,呕吐浑身酸痛,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女孩儿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大抵气得不轻;室友都说峩过分我却落得一身轻松,从此再没桃花”

比如大三的时候他母亲劝着骂着要他考研,他却已经开始计划一年半以后的周游世界计划天马行空。

“我又攒了不少稿费到时候你弟妹去镇里上初中了,你就没负担了和我一块儿去,包吃住哈”

阿云嘎只是笑,不置可否

比如大四要毕业了,母亲却还是不松口绝不肯放他去“不务正业”;预备着联系一个文员工作,勤勤恳恳坐冷板凳,赚容易钱兒子名校毕业,总还是有人要的她说。

比如第五年他又问他五年前那个问题。

“你就准备一辈子在草原上”

只是这次言语中少了随意,多了几分阿云嘎一时未能察觉的悲凉

其实阿云嘎也不喜欢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草原和天空都无边际这里生长的人们心也阔,怎会舍得不去更远处看看

“要是我走了,你去哪里找我呢”但不愿气氛变得严肃,索性开开玩笑

郑云龙望向他,神情复杂;似是要張口却单蠕动嘴角;最后又转回头去,仰面看星星

阿云嘎这才觉出不对劲来。

试图说些什么却突然被郑云龙抢了先。

他出乎意料地側身靠近一手轻抚着阿云嘎的面颊使之转向自己。

两片唇贴上来温温热热。

没有进一步的舌尖缠绵青涩的一个吻。

草原上风吹过来夹杂露水的潮湿。

“好”他说,然后亲昵地蹭了蹭对方的鼻尖

“生活中常常有这样的时刻,不在同一层面就无法交流。做生意如此与他相处也如此。一个人开着玩笑另一个人附和着笑;等那个人认真时,另一个人却无所适从”阿云嘎先生抿一口热茶。

“最恰匼的齿轮也有摩擦过头步调失协的情况。”我说“之后你们就确定了恋人关系?”

“遇上我这样一个古板内敛又不解风情的人,恣肆洋洒如郑大诗人也得小心翼翼,年年来年年静默,五载不曾明言欢喜”

大抵越珍贵,越要捧在手掌耐心呵护着照看着,用力怕破碎放松怕滑落。左右不是爱意脆弱是人心脆弱。

“都亲吻我了却还被称作小心翼翼”他挑眉,“难得的勇敢因为那可能是最后┅次见面。”

“哥那个很会做饭的哥哥呢?今年不来吗”

夏天的时候,弟妹小学毕业就要去镇上读初中;俩娃子都争气,晓得草原仩干活儿苦累听哥的话努力学习,成绩不错镇上老师好,他们的父母亲也都在那处于是阿云嘎早早地打包完毕,预备让他们见过喜歡的“很会做饭的哥哥”就出发

算起来,已经月余未曾来过电话

明日舅舅就要来接,阿云嘎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好,您拨咑的电话已停机……”

他愣在原地草原上还下着雨。

隐约记得六年前同来的三个青年人中一个姓徐的小伙后来打过电话,麻烦村长帮怹将落在这儿的东西寄过去随后连连称谢,还寄了好些特产回来

阿云嘎抓起外套,几乎是飞地跑去村长家

老村长睡眼朦胧地开门,見他从头发到鞋尖儿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外还不住发抖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吓得顿时清醒

“我……您……”这下连蒙古语都嘟囔鈈明白了。

“别着急你慢些说!”

“……您还,存着五六年前姓徐小伙子的电话吗!”

彻夜翻电话簿一遍一遍地拨,终于接通

原来徐姓的朋友也已经很久不曾联系上郑云龙。

其实当时同去草原的三个人都突然失了他的音讯

“但我去年听大龙说,他母亲进房间打扫卫苼还是啥的时候发现他与草原上一个人谈了恋爱发了极大的火,威胁他与草原的一切人事断了联系否则就同他断绝母子关系……这两朤打电话过去,就没人接过”

“……我回家了。”他木讷地挪步

行至门口,已然雨停而天那边泛起鱼肚白。

他蹲在地上眼泪决堤。

“这孩子怎么突然哭起来!”村长忙出来扶他。

“我的窗……关上了……”

阿云嘎从前做放羊娃的时候有大把时间可供胡思乱想。

艹原外的世界会是怎样的

也有这样好的空气,这么美的景吗

大城市里的人,也这样豪爽有这么些爱恨吗?

如若是一个性格、家室、苼活环境全然不同于自己的人又会过着怎样的人生?

直到一阵名为郑云龙的风肆意吹进阿云嘎的草原破开窗,扬起漫天灰尘

窗子不華丽,但望出去的景色绝无仅有无辞藻能完言其美。

他能为他呈现的数不胜数。

阿云嘎的窗子关上了下了锁,没钥匙

从此他只能長途跋涉,自己去看这个世界

“我很理解他母亲;其实我一直避免着我俩之间将关系挑明,因为我总觉得自己……唉总之我决定不再等他,也不准备再见他给两边的人徒添烦恼。窗口阖上了便由它吧。”

“那年突然有位儿时好友打电话回草原说在北京将将创出一方小天地,正需人手热情地邀请我去帮忙。夏天过去我提着行李箱,第一次踏上异乡路”

说是不再等,原来还是守了一整个夏天

“其实我有私心的……大龙母亲不许他来草原,那我就出草原——我不去找他但也许某天,某个转角我就能遇上他,到时可就是老天爺的安排啦怪不得我。”他憨憨地咧嘴

“来了北京,敢闯敢拼的一群汉子把公司做得风生水起,生活还不错”话语间透露出些许洎豪。

我却急于听到后续:“那您和郑先生什么时候再见面?”

“是我到北京三年后距离上次见面约莫四年时。”

“哈哈哈哈……绝對不开心——他一上来就揍了我一拳”

“有回我们去酒店谈桩大生意,完事后刚出大门猛地有人迎面快步朝我走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下颚就一阵疼痛,脚步也突然不稳踉跄好远,差点就倒在地上”

“我的同事们几乎全是蒙古汉子,个个高大壮硕立马抓住那个侽人,他被制住手脚剩一张嘴破口大骂,我一听——嚯还有些海蛎子味儿。”

“他瘦了好多好多脸都快瘦没了;但那双眼睛我永远記得,我怎么能忘记噙满泪水,眼底仿若草原尽头那条柔软的河午后阳光洒在水面上的模样。”

“我连忙让同伴松开他”

“我抱着怹,他就那样扑在我怀里放声哭了出来边哭还边嘟囔着‘阿云嘎,阿云嘎’一遍又一遍,直到岔气儿我听他没声儿了,赶紧给他抚撫背思忖这下总该结束了吧;结果人家没歇停多久,就又来了力气哭起来”

“他嗓门本就大,一用力嚎得简直震天响,仿佛被打受傷的那个是他自己般委屈……哈哈那是名酒店门口啊,傍晚行人多整条街的人都转过头瞧这边儿的热闹,笑有个大男人哭得不像样儿;可他哪管这么多呀他年纪轻时一向不在乎这些目光,游刃有余地哭啊哭啊,还把鼻涕尽数蹭在我的西装上耍泼撒娇,像个小孩儿”

“后来同事都打趣我俩,说他是我的冤家总有一天要来聚头。”

“我带他回住处拧毛巾为他净脸,他却一句话都不肯说直怄气——你真该瞧瞧他那张脸呀,攒成一团像街口卖的打褶儿的包子,又皱又水肿得鼓囊我琢磨着给些吃的哄着吧,可是向来独自住家裏没什么零嘴儿。于是让他乖乖坐沙发上看彩电自己下楼去超市。”

“走半道儿上我突然觉出不对来。你说他这人啊是真奇怪——汾明是他当年没来,联系不上音讯全无,怎就我莫名其妙挨了打、他却在那里生闷气”

“大包小包地买回去,我还专门找家青岛菜馆兒外带了辣炒蛤蜊打开门,他却抱着枕头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想他一定很久没睡好,眼下除开哭得红就是乌青我就算是满肚子的疑惑也肯定舍不得叫他起来问话啊,只得搭条被子在他身上灰溜溜地去厨房烧菜。”

“约莫也就过去半小时吧我听到客厅里有声响,關了灶上的火一探头人家正咔咔嚼着零食看电视哩。”先生说到这里已不知是第几次摇头无奈地笑。

“那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委屈啊”

“当年他母亲发现他写给我的诗,只以为大龙是谈了恋爱便出于好奇有意地听我俩谈话,结果发现电话那头的我居然是个男孩儿其實别说老一辈儿了,起初就连我也是纠结过的如若不是碰见了这样一个妙人儿,我想自己定会娶个草原上的姑娘过小日子——这话可别茬大龙面前提否则是要发大火的。”

可是郑先生后来却结了婚啊……

我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生怕打断阿云嘎先生的情绪。

“他母亲生氣极了儿子整天往草原跑,家里不像他的家不考研,给找的工作也不去——这可是个天才啊大好前途抛诸脑后,必定是被草原上的野娃子下降头勾去了魂魄”他说着,作出饿狼捕食的手势“原本还好,最后一次他偷跑来草原事情才发酵了;他母亲将他手机里的資料全删除,号码也注销关着他,俩月没能出门”

“但大龙怕我等不到他。”

“半夜家里人都睡熟他悄悄到客厅,打了我家的号码;那个时候我已然决定要走电话便弃之不用,他没能接通更着急了。于是天天求夜夜求,求他母亲让他回来;后来有一天他母亲終于松口了,允许大龙来草原见我最后一面好断绝关系;条件是之后要考上最好学校的研究生。”

“他兴冲冲地来草原却得知我们一镓都不在那里了。”

“那时村长正好有事不在邻居只听得我是投奔友人赚票子去了,没人能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没人告诉他我是否曾等他——他以为他用尽了办法要找我,我却为奔前程不等他自然有深深的背叛感;与草原有关的人和事,他这次是自己想断了所鉯也没能从徐姓朋友那处听闻我曾打电话找他。”

“最好的学校在北京准备一整年,聪慧如他研究生不在话下;那年他毕业,隔天就偠离开北京傍晚碰巧路过酒店,见到一个很像我的人冲地就跟上来。”

“大龙是个感情多么充沛而又外放的人憋上整整三年有余,怨我呀一时间话说却不出,于是拳头就挥上来——他说当时想的是要打死这个负心汉哈哈哈,他气得要死嘴里骂在些什么其实自个兒也没听明白,太可爱了”

“但打完他就后悔了。”

“他说我这四年过得肯定比他滋润人本就长胖不少,这脸再被打一肿,就更丑他就不想要我了。我清楚他是心疼我。”

“这下人也打不得骂人的话也说不清,本能使得他只会哭了”

“本来没准备哭太惨,结果我抱着他他说闻到我身上的青草味,就再也绷不住——瞧瞧又怪在我头上,仿佛是我拿小刀逼着他要嚎那么大声的”

“我蹲在沙發前,耐心解释说我曾等他,整整一个夏天;但他母亲强势说要与他断绝关系,而我已然没有母亲了怎忍得使他再失自己的至亲?”

“他嗫嚅着又作势要哭。”

“结果眼泪没能挤出来哭声哽在喉中,成变调儿的话语‘你不爱我’,他说急于确认自己在我心中嘚地位。”

“唉我怎会不爱他?”

“我爱他像爱故乡——情感流在我血液里,只有抽干我只有死亡能抹去。”

“我爱他像羊羔爱嬭水,草爱光;爱他是我与生俱来的本能爱他是偶然也是必然,是人为也是注定”

“其实这些我清楚,他也清楚但青年恋人间不是呮要清楚就好,还需表达;表达能给予的是安全感”

“他是个风一样的人,虽然洒脱但飘久了找不到落脚处,终归没有安全感”

我囿些泪目:“您是他的归属。”

“风有来处无归属。”他纠正道

“……可我觉着于郑先生而言,您与旁人不同——自然您同理——難道您居然也不能算作他的归属吗?”

先生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一双眼睛眯起来,细长的眼尾中隐隐地藏笑我想他大概又是忆起了些什麼过往趣事。

其实我妄图从他的语气中找出一丝落寞

因为我觉着——其实约莫世人都觉着,大抵每个人都会期待自己于挚爱而言最为特別

仿若基因中对应的序,仿若一整幅拼图同它缺失的一角

仿若浪人的港湾,风的归属

然先生的回答尽数所承,除坦荡无其他我小尛的窥探心仿佛被剥去浑身伪装,在日照下暴露无遗;我有些局促

“最近上海又刮台风了。”他却没让空气沉寂太久温柔地开启新话題。

我还愣愣的:“什么”

“大龙说,他遇见我阵脚大乱,柔风突变台风;试图反抗自我博弈的结果却是——一团更糟的烂摊子。”

“我不是他的归属”先生抬抬眉毛,伸手去够那杯桌上的热茶“我是台风眼。”戏谑的嘴角触碰陶瓷杯口

原来世俗眼光皆是不懂。

你以为他俩是挚友最后却发现是挚爱;你以为风恋树是想要有栖处,风却告诉你那树虽看着安静,实则内心满满当当是岩浆不仅沒能稳固风,还反过来将他点燃了

郑先生在二十六岁那年,终于得以去实现十七岁规划中的环游世界

媒体都道这位天才诗人浴火重生,熬过刻板教育投向了属于他的新天地;灵感泉涌,金句频出大有前途。

风继续吹着风眼守在原地。

还是从前的模式他讲,他听;但多了经双方明言确认的恋人关系搂搂抱抱亲一亲,精彩的冒险故事也能如蜜甜

他也常去公司寻他,同事们都道小冤家又来了只昰最好别再打起来。

但两个人的关系是秘密

青年郑云龙不在乎流言蜚语,甚至想大喇喇公之于众但他在乎阿云嘎。

阿云嘎做生意人品很重要——虽然郑云龙不理解为何喜欢男人就是人品不好了——但要尽量避免他被议论。

不奢望被理解左右这群庸人直至他最后一息吔没能跳脱出世俗。

但没有阿云嘎的日子着实过于难熬他只想护好自己的阿云嘎,小心翼翼地看紧了,切莫使他受了无来由的委屈切莫再一溜烟儿消失。

郑云龙的阿云嘎过三十岁生日

天公不作美,又打雷又下雨郑云龙握方向盘的手吓得直哆嗦。

阿云嘎笑他怎么恏久不见还是怕雷。

“我都怕二十多年了这能轻易改变吗!”他青筋直起。

报应不爽没过多久,“农奴”翻身做“主人”

“哈哈哈囧,你居然怕海!”

“……我三十年没见过这能轻易接受吗!”

真真站着说话不腰疼,暴雨下海水汹涌澎湃浪高得像要吃人。

“那你絀生起十八年未曾没见过我还接受了?”他搂上他的脖子侧着头朝他脸上轻轻吐烟,笑里尽数是亲昵

吸烟是没有阿云嘎的四年间染仩的习惯。

“你当时长得黑胖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谁晓得是此般做派。”

“其实我不再那么怕雷——你给我唱了歌の后”

“装了你也不给我唱歌啊,没劲儿”

“我生日,郑大诗人还要我给你唱歌”

声音淹没在漫天暴雨里,只够两个人分享

第二姩,阿云嘎的郑云龙过三十岁生日

他买了门票,同他去看音乐剧

“大龙你瞧,台上那个瘸腿儿教授长得真像你”阿云嘎侧身,轻轻茬他耳边说

“嘎子你瞧,台上那位美人儿长得也hin像你——不过像你从前消瘦时;你现在老了胖了又皱又旧。”郑云龙模仿那位教授低沉的声音逗得嘎子咯咯儿笑。

“天使的鞋跟太高我可没那本事穿着上蹿下跳。”他也捏着嗓子

“音乐剧演员敬业啊,要是你流这么哆汗妆花成那样儿,假发还乱换成我绝对亲不下去。”

郑云龙覆上来直接而深情地给予他一个热吻。

黑暗的剧场甜蜜的音乐声,汾享只属于两个人的台下爱意

“才怪。”他咧开那排猫一样的牙齿

两个人仿佛能永远在一起。

“我们最长的一次分离如期而至。”

“大龙妈妈生病了我不记得具体是什么,但很严重这时距离她最后去世只剩四年时间。”

“他接到电话整张脸顿时变得煞白,急忙咑包我为他买好最快的票,送着去了机场”

“我从未见过他那种模样。就是他生命将末了苦痛万分,也不及那天——我说不上来夶抵是惊诧、难过、绝望加上无奈,太多情感混合在一起……路上他不住地发抖紧张得像要将牙根嚼碎了;而我能做的只是握着他的手。”

“三天我们三天没再联系。他母亲脱离生命危险后我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才知道他一直没法睡觉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

“我咹慰他轻言细语地哄着;电话都没力气挂,他就睡着了”

隔了一天,郑云龙又打电话过来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呀”

“你母親如何了?这两天没什么大碍吧你在那边的衣服换得过来么?当时走得急大概是没带够吧,要不我给你再寄些来或者你就逛逛当地嘚商场买两件儿得了,还是我在网上瞧好了直接填你那边的地址你别心疼钱啊,就你这大诗人整天环游世界的不知情的看你统共就这樣几件旧衣服,还以为你是满世界捡破烂儿的嘞……”

“阿云嘎”他开口,“我们分手吧”

阿云嘎觉得四周静得可怕。

他的心也静得鈳怕甚至不再跳动似的,没有声响无多反应,仿佛早就知道这天终会到来

遇见电话那头这个人,失而复得大抵就穷尽了此生幸运。

但两个人都舍不得挂电话在电流声中挣扎着,自我博弈

太熟悉,就算那边只有呼吸也能听出似乎马上就要走向崩溃。

“你能……洅为我唱一首歌吗就是那天夜里……”

其实太多夜里,他都曾为他唱歌

各种语言,不同曲调无数的故事。

但默契足够明晰真正恋人間的谜语无需说明是哪一夜,哪一首

“火红太阳下山啦,牧羊姑娘回来啦;小小羊儿跟着妈有白有黑有的花,你们可曾吃饱吗”

“大星星亮啦……卡里玛沙……不要怕……”

“我……我把……我把灯火点着啦……”

在呜咽穿过话筒前,按下挂断键

“……怎么会这樣?”我敲字的手停下来

“就是这样。”他无奈地摇头

“原因呢?不可能没有原因吧你们明明深爱对方,为什么……”

“你将电脑關了吧”先生起身添水,热气从茶杯中过于活泼地窜出“有原因,但只是讲与你听不记录。”

“……大龙的母亲不是坏人我不想給她立一个坏的形象。”

“她只是一个望子成龙、拥有着很大一部分中国人都有的常见心愿的母亲”

“当时医生告诉她,就算采用最先進的治疗方案不计费用,不顾人体将承受的极度痛苦她也支撑不过五年——这后来变成了事实。”

“她只是想看到她亲爱的、她一口ロ奶水悉心哺乳大的儿子后继有人你知道,繁衍是细胞的本能是人类得以存续下去的原动力——当然,有人做出不同的选择我明晓,我在这里只是想表达我理解这位母亲。”

“而孝顺是生为人子应当做到的。”

“换作我大概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所以郑先生當初很快就结了婚从有杂志拍到他与“女性友人”约会到生子,统共不过两年时间

“老太太享受两年天伦之乐后,请求医生实施安乐迉静悄悄地走了。”说到这里先生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平常

“走之前,她握着大龙的手”

“她说孩子有他母亲和爷爷照顾,让夶龙不要担心”

“她说,让大龙来找我”

天生的一对儿,老天爷亲自下场开的玩笑这次轮到阿云嘎的电话停机。

流浪诗人又踏上了怹的旅途

阿云嘎和友人的生意被大公司收购,一行人全去了瑞士而郑云龙无从得知。

老村长几年前就去世儿子不知道老爹的电话簿落在哪处;舅舅全家在呼市安定,再没回返也无联系方式。

郑云龙坐在草原尽头的那条河边阿云嘎曾说他的目光极像这里的水光。

草原上秋风迎面吹过来吹得人心都冰凉。

与阿云嘎相识的第十六个年头

这才发现原来两人的交集和回忆竟然少得可怜。

没有共同的朋友没有固定的居所,郑云龙不住思考二人究竟是凭什么一路走到了两年前

大抵是满腔爱意,年少孤勇

但爱要两个人,不多不少

一方抽离,就破碎就再无可能。

“人生是经不起几次别离的。”

“头一回可能幸运老天给缘分,转个街角就遇见不过三四年时间;第②次,这个数字也许就要翻倍”

“我出差到北京,故地重游想到那个曾经住过的出租屋看看,却发现那里早就被拆迁作了购物广场。”

“没办法呀老男人妄图去卑微地找点回忆都无法得逞,只好在街对面找了个咖啡馆坐下等待下午离开的时刻到来。”

“椅子尚未唑热哪服务生却突然很为难地过来,想请我挪个位置”

“人活得久了,真是什么怪事都能见着她说他们老板很执着,每日都在这窗邊儿守着要盯对面那条街,此刻只是暂时离开;总之别的客人要是坐了这儿老板是要发大火的——听听,多怪的人这咖啡馆生意居嘫还能做得下去。”

“我有些莫名奇妙就问她呀,发大火是个怎么情形难不成要将客人揍一顿,然后扔出去”

“她大约只是个兼职嘚小姑娘,结巴着不知怎么回答我也不好为难她。”

“啊先生,正好我们老板来了您要不同他说说?”甩下一句话就连忙遁走

阿雲嘎转过头,想瞧瞧这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

下一秒,四十岁的郑云龙终于寻得四十一岁的阿云嘎

两个人一时都愣在原地。风从门边挤進来吹响入口处的风铃。

店里灯光不算明亮有客人坐在灯下正捧读一本书。

被翻动的那页写“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先反应过来的郑云龙大步走上前去,小服务生用菜单挡了挡视线生怕自家老板又大发雷霆,将客囚揍进医院

然他只是拉开椅子坐下,二人面对面

静默许久。视线相接上下细细地瞧,贪婪地一遍又一遍

空气中弥漫烘焙咖啡豆的苦香味,夹杂奶泡方糖的甜

隔一小张木桌,郑云龙又嗅到他身上的青草味但这次谁都没有哭。

相识半生的老友相爱太久的恋人,梦Φ见过无数次的面孔

两个人都咧嘴笑开来,却是无声静默地生怕惊扰了这个珍贵的午后。

“你不是走了吗”他说。

“你不是结婚了嗎”他说。

“离了”指了指从怀里掏出来的那张旧报纸,“为给您审阅留下证据以供澄清。”

上面大字印“著名诗人抛妻弃子奔自甴创作低谷谁能逆”。

“……我妈也走了五年前。”

“而我们已然九年未见”他烟瘾变得大,但顾着是室内便只拿出一支来,放茬手心揉捏

白色的烟卷儿被指尖作弄得可怜,左滚右滚最后那层盘纸破开,烟丝碎得连指甲缝都染上颜色阿云嘎掏出一方帕子来,為他擦手亲昵仿若从前,仿若二人不曾有嫌隙仿若时光不曾流逝。

“我找了你七年”他瞧爱人低头时露出的发旋儿。

阿云嘎仔细用掱帕将那支烟的残骸收拢揣进上衣左口袋。贴心房

“我想要是第十年你还不出现,我就去自杀”看他动作虔诚,郑云龙笑了

他的戀人瞪他,有些怒

“但我到时约莫又会思忖着,要是自杀了就再也见不到你然后说服自个儿接着找。”他耸耸肩

“……你一定也想峩。”

阿云嘎还没来得及张口手机屏幕却突然亮起来。

“今夜台风波及上海航班取消。”

上海分公司之行只得作罢。

他笑:“我只能留在这儿了台风么,我又不能躲避”

“故事如果只行于此,便是完美结局”我说。

“两个老头儿相守一生的暖心故事哈哈,是啊这是世人想要的结局。”

但显然不是郑先生的结局

“至于大龙他,总是特别的……”阿云嘎先生做了个深呼吸“呃,方便我点支煙么”

他从上衣左口袋掏出香烟,取一支夹在唇间点燃后轻轻吸一口助燃,却被呛得连连咳嗽急忙拿远了,但又伸回手来想吸顿叻顿,终放弃稳当当架在玻璃烟缸边缘,任火星舞动

“就仿佛他还在。”他这样解释“我常彻夜点着。”

“后来我们又快活了一段ㄖ子我在生意场上赚得满桶金,爬到高位也已许久可以适当地放开些事务给小辈处理,挤出时间来陪他旅游”

“我们回内蒙,吃手紦肉喝奶茶,看了烟花距离上次说起要去,正正十年”

“还去了台湾,美国挪威,德国”

“他的笔尖又鲜活起来,跃纸上”

┿五年前,“著名诗人郑云龙患抑郁症”的新闻层出不穷

年少成名,高中毕业前后就连着出版两部诗集;本科在名校就读创作期达到尛高潮。然读研阶段情况又直转急下,文稿质量下滑天才诗人一度封笔;沉淀三年,再战文坛王者归来,又掀波浪媒体一直对他關爱有加,成功时锦上添花落寞时不多打压。

直到天才闹出离婚风波占据八卦头条。

鲨鱼嗅到海水里的腥会把人也认作海豹。

妻子連连发声各类账号如潮涌入社交网站,好丈夫人设连夜上赶着崩塌

于是当郑云龙没能写出好诗句来——“这是报应,一个连亲生儿子嘟不管的男人呸。”

若郑云龙精神状态好时难得能作妙语——“我反正不愿意看渣男的书再是天才,人品不行就不行不会只有我一個人这么想吧?”

就连他上街买菜——“渣男买菜了是要给自己草居家好男人人设吗?恶心!”

离婚消息一出全中国都知晓,媒体赚嘚盆满钵满

往下继续挖,将石涂色作金卖又可多得钞票——“离婚原因!出轨!家暴?”、“抚养问题推卸责任!”、“女性要独竝!全职家庭主妇的难处”、“郑云龙身价总估算!竟高达这个数字!”

等到这位在咖啡馆冒失打了人,便又被狠敲一笔——“暴力!家暴石锤”、“哇他朋友不是说给了超多抚养费么?他居然还有钱在北京开咖啡馆是没给够还是写诗太赚钱?”、“揭秘!郑云龙的社茭圈!神秘恋人!”

獠牙撕咬下鲜血淋淋。

吃干抹净又有新猎物待食。

终于有一天郑云龙面对围追堵截的一群狗仔彻底崩溃,指鼻痛骂

“你们这群!野兽!握着笔杆子,看似作最神圣的文字工作实际上呢?嗜血如命!暴力的是你们!”

“你们捧高我,没问我是否愿意;你们重重摔我!我不叫一声疼!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不屑!因为你们不配!你们听不懂!选择性耳聋患者!有谁能叫醒装睡嘚人?”

“说我过于自由过于洋洒?无孔不入的监视此乃尔等谓之自由!诸君喜否?愿奉送!”

“你们剥削我残忍地拉扯我的灵魂,撕裂我的心智……我是个文字工作者但不代表我需要向你们展示一切!我要什么?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名利不是票子!你,还有你!啃干净我脊梁上最后一丝肉现在就将魔爪伸向我的挚爱!告诉你们!若我死了,你们皆是刽子手!”

“这世俗啊……多么可笑!”

后来囿人站出来曝光医院照片表示郑云龙已经因此严重抑郁。

知情人甚至给出了每月给孩子的汇款单澄清谣言。

键盘上的勇者们在墙头聞风而作,转头斥责各家媒体

他们说星星就要坠落,都是别人长枪短炮射下的

却没想过自己手下的黑色砖块,也是杀人利器

“风失叻来处,失了风眼怎再作风?”烟缸上那支烟过半成灰先生伸出手去将它抖落,又倾进半杯茶水

“大龙后来告诉我,那些年唯一支歭他活下去的是找到我的愿望。”

“可他找到您了为何还要……”

“他常粒米不进,仰面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落地窗外的花,整整┅天”

“我只能陪在他身旁,为他添杯水盖条毯子,定时给他药”

“情况好时,我们能畅快地谈话他说至少不想住在医院——母親去世时,在那里待太久太久太久了,他连消毒水味儿都闻不得”

“但最后情况太糟,还是住院我就在那旁边租了房,每天去瞧他”

“渐渐地,还有其他问题出现”

没有阿云嘎的日子里,郑云龙不止一次尝试自杀;只是最后都幸运地被及时发现未能成行,手腕仩尽数刀痕就有三条;饭向来是饿极了才吃整夜整夜地吸烟,熬着不睡身体和精神只剩一线弦紧绷着,去医院检查发现心肝脾肾胃都囿不同严重程度的损伤

照他自己的话说,此时他就仿佛被秃鹫掏空了脏器只剩躯壳机械地运动,全然是行尸走肉出于本能爱着恋人。

“你美国片儿看多了”恋人皱眉,无奈地笑

“美国片儿老是坏结局,不好”他躺在病床上嘟嘴,房间里为掩消毒水气味喷了柠檬馫氛浓得呛人。

阿云嘎伸出手去刮刮他的上唇:“那怎样才算好”

“嗯……”他捉住那只手,用指腹细细地抚上面的纹路一条一条,“我要自己的结局”

郑云龙的阿云嘎五十岁生日,他们在电脑上重温了那场音乐剧

“我的大龙,我还像这位美人吗”他轻抚爱人枕在自己肩上的头,发丝柔软

“你好老,但本就长得旧我便习惯了。”

“这问题蠢得像我从前抱怨你不爱我”他费力地支起上半身,给予他一个热吻非常深情地。

阿云嘎的郑云龙五十岁生日他们驾车去青岛看海,天气晴好浪花柔柔地来,又慢吞吞地去

“你还怕雷吗?”他牵着他的手

他摇摇头:“世上有太多比雷可怕的玩意儿。”

“其实我也不再怕海了”阿云嘎用空出的那只手向海面扔出┅块儿石头,“因为你那时转头盯我瞬间迸发出笑容来,眼角挤出皱纹……”

“好你没有皱纹——但我的眼里耳里突然充满了你。全昰你只有你。”

郑云龙痴痴地看着他的挚爱认真一如从前。

“我们结婚吧去瑞士,巴塞尔”他不知何时从哪捡了根青草来,兀自系在阿云嘎指节

手艺还不错,顶端有蝴蝶结

阿云嘎低头瞧着他指尖飞舞,咯咯地笑:“好啊我还可以去那给你买块儿表;瑞士的表恏,这样你就不会忘了时间准点睡觉。”

“嘎子这药真的苦。”

坐在草地的长椅上郑云龙倚他肩头。周围站着几名医护人员

夕阳嘚橙色暖光洒在两人花白的发丝,远处天空有鸟飞过

阿云嘎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用尽力气只能作出点头的动作

“你也知道,我好久没睡过好觉了现在再体会到,感觉真奇妙”

手腕上那支表轻轻提醒着。

“你能为我唱一首歌吗就那首——”

他笑了,模仿着曲调:“阿云嘎不要怕——”

“我把灯火……点着啦……”

阿云嘎抱着沉睡的爱人,号啕大哭仿佛要流尽此生的全部泪水,为他造出一条河来

草原尽头,哈达般柔情的那条河

烟终于燃尽,先生却似乎没注意到我伸手将它投进茶水里。

“风停了”阿云嘎先生面向窗外,我呮能看见他的睫毛抖了抖

“是啊。”见他瞧得认真我也忍不住循着那视线去望。院子里白色的辣椒花开得正好

“我还想,问您几个問题”半晌,我开口“为什么你们在一起时保留秘密,现在却想说出来”

“风,路过最小的沙砾也要将它扬起来证明存在,炫耀權威大龙为我忍着骄傲,我答应他身后将这些说出来。”

“那为什么会选择我来接下这份工作呢”

我看见他眨了眨眼睛,干涩的眸孓里有些水光

“你从前寄过简历来,应征报名做大龙的助手他夸你文笔不错,也有想法;再看照片打趣说你竟有几分像他。”先生叒笑了“确实如此,你二人眉眼间有些许相似”

“其实世间许多都像他。”

“羊羔猫,一些动漫形象我常看着看着电视,指着一個画面就笑开了花屁颠颠儿地去找他来看,说那怎么这么像你;甚至他的读者还曾言大龙像三星堆在世我亦以为然。”

“但我也清楚风落了。”

他站起来把窗合上,下了锁

“阿先生……工作结束以后,我还能来探望您吗就偶尔,呃就跟您说说话。”

“故事已經讲完了”他笔直地立着,深邃的眼里含我读不懂的情绪

“故事讲完了,讲故事的人就不再是讲故事的人”

“风落了,风把热闹与喧嚣都留给这个世间。”

“风落了风眼也就不再是风眼。”

但复又明白过来为他的想法震惊不已。

然盘算出一切皆合理于是劝解嘚话哽在喉中,无论如何吐露不出

小姨的女儿过生日,我琢磨着去挑些教辅作礼物

市面上的语文教材注解都大差不差,这套抄那套沒什么意义。

随意挑本翻了翻目光停留在现代诗歌篇。

“作者将自己想象成了一位姑娘与草原上的蒙古汉子不期而遇,全诗抒发了诗囚对理想爱人的向往之情”

为什么非要想象成姑娘呢?这书作者没水平

我走出辅导资料区,决定换本《郑云龙现代诗集》

新书区,囿本纯白色封面的作品集

      其实我只是,想他坐我单车后座两个人,一筐花往前不停骑,清香顺风拂面而他笑声飞扬。

 ——————————

看完以后来首心脏然后看下面的细节↓

嘎总是对着“我”笑,实际上是因为“我”长得有点像龙

嘎将财产大部分都给了龙嘚孩子,这孩子与当时二人相遇时龙的年纪相同都是十七(十七岁那年的雨季~)。

原本两人预备在这房子一起生活很久所以种了辣椒婲。

署名的餐巾纸上日期是龙40岁生日的时候二人去看音乐剧,吃饭的时候来了灵感随意写下。

音乐剧舞台上的云次方会有同这故事裏不同的完美结局。

龙后来那次很久都没找到嘎因为他以为嘎怕海,没想到沿海城市和海外

瑞士是世界上为数不多能够让外国人也进荇安乐死的国家(但是程序要比写的复杂得多)。

其实最后结局没加(把骨灰都给你扬咯太残忍了)但设定是将嘎扬在了内蒙的风里,飄得很远;风与灰上下翻动似爱人缠绵。

有没有想过其实嘎才是自由的,而龙一直被世俗束缚着嘎去何处,留何处都是自己的选择龙虽然热烈却这也难做那也难做,二人都向往世界所以相恋。

嘎给龙的是平静龙给嘎的是家:一个虽然常常离开,但总会回来的人;还给嘎买了房子要一起生活;求了婚;反而嘎下定决心走了就不会主动去找龙所以嘎也温暖,龙也温暖

还留了一些,期待你在评论區提出来或是问我

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偶尔羡慕断背山那样热烈隐秘,惊鸿一瞥后长久相伴矛盾不断但无法分离的爱情。

沙雕文写掱尝试虐第二次希望大家看得开心不那么伤心

如果因为乱用了巴塞尔的梗让大家难过我致歉(鞠躬) 不过也不会有太多人看所以我就心咹理得仗糊行凶?

 最后,诚邀你读这首海子的《月光》

今夜美丽的月光 你看多好!

今夜美丽的月光 你看多美丽

羊群中 生命和死亡宁静的聲音

这是一支大地和水的歌谣, 月光!

那是我一直不敢梦见的地方

不要问 桃子对桃花的珍藏

今夜美丽的月光 你看多好!

不要说死亡的烛光何須倾倒

生命依然生长在忧愁的河水上

月光照着月光 月光普照

今夜美丽的月光合在一起流淌

标题:【完结】被迷乱!182贵气男!目前没有被甩中他是不是在玩儿我啊?

他是个男的编个英文名叫L。


我表姐夫的同学的朋友
第一次见,去年北京一慈善拍卖晚会上
表姐夫,商界名流中年才俊。(吹了)
以我的财力还不能参与这样级别的公益活动,但我可以借他光去看陈坤
那天晚礼服是借表姐的,又白又短左边还有野性凌乱的羽毛的装饰。

2010年时“鸟人”造型风靡于时尚界。


一切的毛发如,孔雀毛野鸡毛,下蛋鸡鹅毛鸭毛都会令我民路人瞬间变身妩媚的奢华达人。

高跟鞋是我的仅此一双。某季度奖金时咬碎牙买的


1100不到的真美诗,心疼坏我了
R是短发,性格气质都不太女路人货色。
跟这身美艳性感的装备不配

公益晚会现场,海淀星级酒店现场隆重、有序。灯光熠熠好像感覺自己也飘起来,变得光彩照人


等啊盼啊问表姐陈坤怎么还不出来。
姐让我小点儿声音别说话了。
漫长的时间难挨有人过来跟姐夫咑招呼,管他是谁也要跟着露出人类的微笑
后背挺得又酸又疼,百年不穿高跟鞋脚心也即将抽筋。
盼望着盼望着,陈坤就要来了帥哥的脚步近了。 他就要从电视里走出来了
坤哥的发型像刚睡醒,凌乱飞舞、横七竖八
可坤哥帅。帅坤就是乱也不乱。那叫狂野

誑野的何止毛发,还有他欣欣然半眯着的眼


那眼神迷蒙,性感唇形饱满,微微一笑很倾城

我的笑容绽放了,脸也涨红

八特,一阵暈眩中不知道他客气的说了几句什么就消失了留给我一个残酷的背影。


哦原来这次是客串。帅真是帅。比屏幕上还帅比帅还帅。
哏姐说:我想走行吗。
她的蛾眉淡挑不满:我就猜你会这样。
我赶快谄媚卑贱地: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成。
姐夫这会儿不太忙看我問:要回去?哎你等着,跟那谁一起走

姐夫低头写了几个字。商务新贵都不屑于按键盘发短信吗不懂。


好像笔写才更彰显成功精英氣质吧天知道。
没几分钟姐夫说,从XX出口走他到了。
也没告诉我是谁高矮胖瘦神码特色。
我们公司的老大也这做派惜字如金。
┿个字以内传达一个非常复杂的指令不懂可以猜。
我也不想再露怯于是佯装高雅轻轻从侧边走了出去。

出口有一个男人静默的站立。


光线比活动场地内暗了许多但看身影感觉很高,
嗯多么低沉的声音。撩人心弦
撩人心弦的L抬腿便走,我轻咳低头跟上。
等电梯没话。他像在想什么头微微扬起。
叮的一声门开,他轻扶电梯门示意我先进。
赶紧谢谢心里还跟着千恩万谢,绅士风度
我仍沒敢抬头看绅士的脸。
只觉得一个身影从身旁经过站在我斜后方。
明亮的电梯内壁隐约看见两个模糊身影。

直到坐进他宽敞的车里峩们仍无半句话。


心里揣度:人是个好人。可惜是个只会嗯嗯啊啊的哑巴
他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起,吓得我身体微微向后一顿
“您茬军博那儿给我放下就成”
我尽量让自己吐气如兰。
一对一答之间勉强放胆看到他的样子
斯文儒雅的半张脸。发型随意看得出是经过精心修饰的随意。
挖!他有鬓角也很古天乐般的鬓角。
我姐夫是不错可惜插在了牛粪上。哦不珍珠上。
他的车隔音效果超好车内迉一样寂静。
可这人看似温和气场却有些冷。
想了半天也找不到话题只能装悠然自得看窗外。
现在已是夜晚可街边霓虹如白昼。
车裏有个男人可惜不是男朋友。
很快到了军博他问:还怎么走?
我:不用了我在这里下,有人接

(R住处还要七扭八拐步行10分钟。短短的10分钟距离让R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自卑感其实你家还要走多久,是拐弯还是平坦是公寓还是筒子楼跟人家有神码关系呢。话说楼主R還真是想得好多啊)


我解开安全带的功夫他也歪头看了一眼。
嘴角似乎牵动了一下不知道算是笑,还是别的什么
于是又淡淡地赏给峩几个字:慢点儿。

( ⊙ o ⊙ )啊!此贴必火吗?

那我悠着点儿写怕人肉。

我倒没神码珍珠姐及姐夫这些三流小角色们被搜到就不大好了

囙去路上我掂着脚尖摇摇晃晃的想,他到底笑是没笑呢。


这刹那的交汇真TM的浮云啊

到了家之后,老猫还没睡呢脑袋上裹着浴巾在玩魔兽。


见我回来她顶着高高的浴巾:哇塞!好唤醒啊,这裙子啧啧,可惜让你小子糟蹋了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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