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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01.09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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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组长说:哎哟,别笑了,就剩牙了!
教导员心说:龚箭啊龚箭,算计来算计去你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内容标签: 军旅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善明,龚箭 ┃ 配角:范天雷,李二牛,何晨光,王艳兵,徐天龙,宋凯飞 ┃ 其它:我是特种兵2
  在狼牙特战旅,随便提溜谁出来都是个人物,这点毋庸置疑。能把这一个个刺头儿给拨拉顺溜了,范天雷功不可没,旅长不止一次开玩笑说:参谋长那就是狼牙的定海神针,来的就是个刺猬,他也有本事把那刺捋顺喽!
  想到这里,陈善明没由来地打了个冷战,后脊梁有点冒凉气儿,下意识绷劲身体进入战斗状态,一只大手带着风就落在他后背上,响得那叫一个干脆,让一旁的苗狼默默送去关怀的一瞥,就眼观鼻鼻观口眼不见心为静了。
  其实,他范天雷才是狼牙特战旅最欠收拾的刺猬!陈善明默默地想着,冲着范天雷呲牙,疼的这是。“参谋长。”
  范天雷笑得跟狐狸似的,看得陈善明后脊梁的凉气儿跟霜降一样,他下意识地去看格斗场上,没事儿,都老鸟了,没出乱子,接着他就想抽自己,参谋长要给你找点事,还用出乱子么?多少年了,就是不长记性。
  “哎呀,兔崽子们都长进了!”范天雷笑得得意又满足。
  “那是,也不看看谁教的。”陈善明和苗狼相视一笑,参谋长这是来找成就感了么?
  “善明啊,准备的怎么样了?”
  “啊?啊!你说红细胞特别行动组啊,时刻准备着呢,说顶上就能顶得上!”陈善明信心很足,但是一瞄参谋长的表情,底气就有点不足,总觉得他这阵仗铺开的不太像为找成就感来的,怎么都有点发人深思的东西里头。
  范天雷闻言把目光从训练场上扯回来,点头:“那就好,把红细胞特别行动组交给你,我这心就放下一半了。”
  陈善明笑笑,略有不服:“才放下一半,剩下那一半呢?”
  范天雷别有深意看他一眼:“等你的教导员到位了,就彻底放心了。”
  “哟,定下来了?”陈善明自打知道要兼任红细胞特别行动组组长,就好奇要跟自己搭档的教导员是哪路神仙,对教导员的人选,旅里一直秘而不宣,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对,定下来了!”范天雷今天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嘴都要咧到耳根了,这样都没收敛,他最近一次这么高兴是把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忽悠到手,这大尾巴狼一样的表情让陈善明觉得又有人要被坑了。
  陈善明没接茬,等着范天雷自己揭晓谜底,就算是老领导,也不能惯着。
  范天雷没说啥,从口袋里掏出张纸递给他,笑眯眯地吩咐:“等旅长给红细胞小组开完会,你就去接人吧!”
  “还得去接?参谋长你又去哪儿坑蒙拐骗的?”陈善明说着接过纸,又迅速退出危险地带,问:“不对呀,进狼牙特战旅都得通过考核,没有空降的……”
  范天雷笑得更得意了:“人都认识,特战旅出去的,不能差了!”
  “就算是特战旅出去的,再进来也不是……”陈善明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差点没噎死自己,他大概似乎可能知道这位教导员是谁了。
  怪不得他上来就说兔崽子们都长进了!怪不得他今天这么高兴!!怪不得他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他终于把他得意门徒给折腾回来了,他能不得意能不高兴能不跟大尾巴狼一样么!
  陈善明捏着手里的纸,想起多年前的口头禅了:
  怎么哪儿都有你?!
  吐出口气,陈善明莫名地笑了声,真是,哪都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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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知己,却非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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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南海,水汽氤氲,碧波缭绕。大多数人看见这碧波粼粼的宽广水域都会产生那么一点靠谱或不靠谱,着调或不着调的一些感慨。譬如,曾有那么一个名声不太好,声名很广博的老头曾感慨过: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当然了,这里不是东方,眼前这个也不是沧海。如果这些细节什么的忽略不计,但就感情方面而言,其实也是差不多的么!又譬如,一营三连那个长相憨厚、单纯质朴,颇有“李二牛”风范的娃也曾对着大海发出过人生中至关重要的感叹,“俺想俺娘~~~~”当这声感叹以高分贝回荡在南海广阔的海面上,当“李二牛风范”被大家行注目礼的时候,龚箭也发出了他到海军陆战队后的第一声感慨:真是,不靠谱啊······众所周知,我们指导员是一个很靠谱、很值得信任、很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人,他是不会轻易说出这种话的。可是,眼前这件事,的却是不靠谱了那么不止一点点。你懂得,你一定懂得,想当初,龚箭还没从被参谋长挖人的打击中走出来,又一个霹雳迎头就砸了下来:铁拳团要改编,整体改编。改编所改的不止是兵种和训练基地,还有人员变动。凡是有人员变动的时候都是最难熬的,人心浮动,所有指导员、教导员严阵以待,连政委都没落下。没法子,士兵情绪波动大么,这时候,政工干部的作用就充分体现出来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把你拦下,要么一脸苍白,要么潸然泪下,还有的扑上来抱着就哭。这时候,开解、安慰、甚至抱着一起哭都不是什么难事。而作为“喝过洋墨水”,心理学还算不错的龚箭同志则充分的被发挥了他的作用。有四连的指导员荣升为一营的教导员。这大大的方便了广大官兵“抱着一起哭”的愿望。当然,这其中面色苍白的占大多数,泪眼潸然的有一部分,哽咽不能言的也有那么几个,目前为止,还没谁上来抱着他就哭。为什么愿意来找他,大家,当然包括其他指导员们也都表示了很深刻的理解,四连的人和他感情最好,自然无可厚非。而通常一支军队的魂魄和风骨和他的军事主官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个军事主官有什么样的脾气,秉性,甚至口头禅都会被延续下去。而新兵门对于到部队带他们的第一任军官会有着非常深的感情。这一年的新兵是龚箭带的,而且下连队不久就改了遍,大家心里都很恐慌。而不自觉寻求心理依赖的第一选择就是他们的新兵连指导员——龚箭同志。当然了,同样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老黑班长。虽然老黑班长手狠心不黑,但无奈他给大家留下的印象。我们很难想象,对着老黑班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场面,我们更难想象老黑班长对你语重心长、谆谆教导的场面,这根本就不科学。从学术角度来讲,他也的确没什么专业性。我们铁拳团的康师傅对于龚箭同志小升半级的这件事则十分乐见。康师傅对于龚指导员,呃,不是,是龚教导员素来十分看重。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说的那个什么看着他上军校,到出国留学,到回铁拳团神马神马的人生历程。还因为他和龚教导员之间有着很微妙的年龄差,康师傅比龚箭稍微大那么几岁。嗯?谁在窃笑?是稍微,就是稍微!呃。我们在精确一点点,他比龚箭“稍微”大那么十几岁。龚箭呢,又时常到他们家去,跟团长夫人的关系也是十分不错。再加上,读者们都知道的,龚箭同志沉稳宁静的外表下有着异乎寻常的一蹦三尺高的内心。所以说,康师傅对他有一点像,很像,对待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弟弟,甚至,有一点像对待儿子。自家孩子,自然怎么看怎么好,怎么好怎么更好。关于康师傅的心路历程暂且告一段落,转过头来再看我们的教导员。好不容易到了新训练基地,把改编的绳子扣一点点解开,就马上迎来了新的问题。想“家”,想老部队,广大官兵,不分兵种、不分职务、部分工作性质的,大面积、多层次想家。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的时候,人们通常会对前一个地方产生依恋、怀念的情绪。就算前一个地方再不好,也会想念那里呆过的人,发生过的事,甚至那栋房子,那块土地。没有任何人能幸免,包括他自己。
这么些年,龚箭换过的地方不算少。铁拳团,特战旅,军校,甚至是国外留学,他一个都没忘过。当初从铁拳团初到特战旅的时候,他就想念,想念铁拳团,想念军校,甚至想念他的高中初中和他老家门前的那块空地。训练越苦,就越想,有时候龚箭觉着自己的脑子其实就没转过,他只是在训练,从前的旧事电影一样是自己飞到眼前再演一遍的。当时,我们龚教导员还不是一个成熟的思政工作者,他曾就小电影状况与自己同一个寝室的某陈姓组长进行过交流,结果遭到了某人毫不犹豫,毫不留情,毫不委婉的嘲笑,那个谁谁谁听到之后,先是眨了那么几下眼睛,然后上嘴唇下嘴唇一阖:“哎呦,年纪不大,想得还挺多,怎么多愁善感的跟大姑娘似的。”相信我,此时的这个陈某某绝对是本着一颗玩笑的心,就那么随口一说。可当时的小龚同志明显不像我这么想,这家伙抿着嘴,简直要要碎了牙:陈善明,我记你一辈子!!!其实,也可以理解,龚箭同志对于这个是有情节的:当初,他在新兵连的时候,由于身体素质不好、又白白净净的,曾被老黑那张损嘴说过,因此被战友们这一阵取笑。自此,小龚战友决定:谁敢再提这件事,就算豁出下半辈子去,也跟他没完。然而,多年以后,我们知道,两人重逢了。当龚教导员咬牙切齿地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陈组长大人眼睛咕噜噜一转:“啊?我怎么不记得啊?什么时候说的?”这家伙简直没长心!!!这边龚箭还对着大海咬牙呢,就听见“砰”一声,“李二牛风范”立扑,这可把周围看热闹的吓坏了,这小子不至于吧,这是要自杀还是怎么着啊。龚教导员赶紧跑过去,这腰还没弯下去呢。只见那小子支支吾吾自己爬起来了,正在那手忙脚乱的胡抡脸上的沙子呢。“我说,你没事儿吧?”教导员同志表示很担心。“教、教导员,我没、没事儿,这风,忒大!”“李二牛风范”把爪子从脸上拿开,抬头瞅瞅龚箭,满口飞白牙。呃,所以说,可以理解为我们英勇善战、骁勇无比的人民解放军战士被风吹倒了么?!龚箭同志一脸黑线,丢人!简直丢死人了!我军的脸简直要被丢光了!这小子明显欠练,练他,往死里练。但事实是,“李二牛风范”是被冤枉的,光看体型,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吹倒的么,他只是平衡能力不太好,又踩到一块礁石上而已。再加上这海风也没轻轻地吹,海浪也没轻轻的扬,这“呼啦”一下子过来,谁能受得了。龚指导员看着他那张脸,细一寻思,好么,这还是他手下的兵,一营的,水,太水了。“那个谁,名字。”龚箭的脸色不太好看了。“啊?”“李二牛风范”一脸呆滞。“问你叫什么?”这明显已经在忍怒了。“报、报告教导员,俺、俺叫白堂,铁拳团一营三连的~~~~”尾音带趔斜,这是又要倒啊。我们教导员绝对是被惊着了,我们姑且不论这个名字和某人体型的相似度,也不论这个名字和某种调味用品高度相似的发音,单看最后那个动作,就打击到了在场的所有人。能不能有点出息了?啊?眨眼,再眨眼“回营。”教导员同志向那边撇了一下头,然后一步步往营部走。夕阳西下,海风料峭,人影孑孑,楼主怎么觉着我们龚教导员的背影又悲壮了几分啊。
相对于龚教导员的悲伤苍凉,我们陈组长正自春风得意。现在的陈组长还不是陈组长,我们姑且称之为陈营长。陈营长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一年之计在于春,啊,春天是个收获菜鸟的好季节啊!而作为新菜鸟的训练主官,他感到十分心满意足。折腾菜鸟什么的,他最喜欢了。我们可以恶意的揣测一下,莫非这里面存在着当初被折腾的怨念。呃,回归重点,虽然现在主要是参谋长在玩儿,但是,陈营长偷偷瞄了一眼。嗯,差不多分分钟就没电了,估计分分钟参谋长就得回去充电。眼睛又一溜达,就又溜达回了眼前正在做抬腿动作,背‘内务条例’的菜鸟身上,呃,看起来也很萧瑟啊。这个“也”字当然是楼主悄悄加上去的,原因么,自然是因为陈组长没能有幸看见我们龚教导员的悲伤苍凉。“创意、创意啊··· ···”陈同志咂了咂嘴,眼睛眯了一点点“二十一世纪最缺的是什么,创意。”咦?刚才眯眼睛干什么?话说谁有这个动作习惯来的?营长抿起嘴细细想了一下······又是龚箭··· ···陈组长眼睛又眯了一点点,回想起上回大演习的时候了。话说,自从知道演习对象时铁拳团的时候,他就开始憋着劲儿了,陈善明是牟足了劲儿要报当年一箭之仇。我们不得不说,营长大人对于陷阱的熟练应用与敏感程度与龚箭有着最直接和密不可分的关系。当初菜鸟分小组训练的时候,龚战友和陈战友分别带了俩个小组进行对抗训练。而龚战友是狙击手出身大家都知道。可是,在小组对抗的时候,这家伙不是狙了陈组长,而是设陷阱俘虏。当时的陈战友站在坑里,满头满脸的土,还挂了几片儿枯树叶子。龚战友呢,蹲在坑边儿上,呲着小白牙,眯着小眼睛,一直在那晃尾巴,周围是阳光洒洒,外加尘土飞扬,浑厚的气场上写了四个字:报仇雪恨。陈善明心说,这是有愁还是怎么的,至不至于?很明显,陈战友没看见那几个字。我说,陈营长,你约莫是忘了,是有仇,人家还打算记你一辈子呢。自此以后,陈同志走哪都带着苗狼,让你坑我,让你坑我,咱有军犬,看你以后怎么怎么坑我,这个磨刀霍霍,咬牙切齿。苗狼童鞋的确发挥了它的作用,虽然没得找机会破除陷阱,但拆的地雷数量还是可观的。苗小狼表示很满意,陈营长虽然也表达了类似的欣慰,但还是带点儿小遗憾。不过也还行,不管地雷还是陷阱不都是龚箭设的么。谁说不是?老黑?闹笑话儿,老黑会埋雷也一定是龚箭教的。话虽如此,陈营长对于陷阱还是有执念的,这和龚教导员对于“大姑娘”的执念是一样的,虽然两个人都对对方的执念不明所以,不过这并不影响故事的发展。好么,设陷阱吧,陈战友大刀阔斧,一路挖坑而去。同组的雪狐目瞪口呆,好强烈的怨念,不过,这个时候最好别招惹他。这面还没感慨完,那边就有一个犯二的,“营长”苗狼同学开口讷讷“这个坑挖的··· ···”他还没说完呢,雪狐一个箭步上去就挥爪子捂嘴。有、点、多,这三个字从苗小狼嘴里被憋到嗓子眼,一路咽回肚子里。“怎么了?”陈善明回头。好家伙,眼睛里冒绿光了。“没事,挺好的,挺好的!”雪狐同学一脸谄媚得眯眼睛笑,苗狼还在那捂捂扎扎呢。陈营长看着雪狐同学在那呲小白牙,心里默念:我原谅你,我原谅你··· ···陷阱虽然挖的多了那么一点点,好在取得了很好的成效,果然是丛林作战的好方式啊。不过,营长大人战陷阱边上低头看,这俩家伙是谁啊。龚箭呢?挑眉,不管了“俩条腿的跑得过四条腿的么,臂章交上来。”说完,微一偏头,小叹一口气,果然还是没抓到啊。
天色渐晚,好吧,其实已经黑透了。那几个蹬着腿背“内务条例‘的衰娃全仰在草地上,睡得天塌不惊。参谋长掐着游戏走过来:“真没劲哈,这说没电就没电了。 “要不,你先回去充电,我带他们玩会儿?”喂喂,我说陈营长,用这么肯定的语气说疑问句,你不觉着违和么?某人往地上瞄了一眼,“这不能都躺着呀,容易生病,让他们起来活动活动?”这完全是找抽的语气。“这个~~~”范狐狸拉着长音在那组织语言。“放心,我懂得。”毫无违和感的陈营长这个笑啊。范参谋长抬头看他,然后心照不宣的窃笑,扬尘而去。剩下的陈营长抿起嘴秒速思考了一下,然后决定,拿枪,突突他们。“苗狼!”心情愉悦啊。“到”一脸严肃。“搂一梭子!”完全憋不住笑。“是”一脸严肃。龚教导员的决定向来都是明智的、经过深思熟虑的、能得到很好实施的。前两点毋庸置疑,这最后一项,通常情况下也能执行的差不多。既然说是通常情况,那么就一定存在例外。但是,这罐“白糖”是怎么个情况,大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么?齐步走能同手同脚,正步走能用正步的手势,居然配合了踏步的步伐。也亏他能和大家一个速度,不过,他是怎么做到的啊?龚箭抓头,一脸的烦躁。我们教导员在烦躁的时候喜欢抓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据本人所见,他抓头的情况统齐有两次。其中一次,是康师傅被砍首的时候,第一指挥长官被抓,这的确是件值得挠头的事。而后,龚指导员就组成了狙击小组,和敌人打起了游击。他很清楚,范参谋长是游击战的专家,和自己师傅对打,多半不占什么好处。不过,我们指导员是不会束手就擒的,他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死能扛。再然后,就被参谋长和陈善明撵得满山乱窜·····这不是重点,绝对不是,先把这件事儿扒拉到一边去。第二次,是在战俘营里,指导员看见那个女特种兵的时候。想当初,此人身份迷雾重重,指导员以这个动作表达了自己内心深处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困惑。从开始到最后,我们指导员都不知道这个举着狙击枪,枪口朝天,虎虎生风的从他身边经过的女超人是无视演习规则诈尸出来的。阿米豆腐,感谢上帝保住了我教导员的头发。
然而,上帝不会总是照顾一个人,显然现在上帝没空管他。其他人都回去睡觉了,龚箭还在这儿看着“白糖”同学趴在沙滩上跟脚底下的沙子作斗争。我说,你是要把自己埋里面么?话说,从陆军调到海军,大家都不容易。尽管是陆战队,也必须添加一些内容,其他人适应的都还好,就眼前这个,怎么连都练不好,是一到沙滩,腿肚子就犯软。莫非,他有恐惧症?月朗星稀,凉风习习,暗色的天幕啊,银色的月亮。月亮下有··· ···哎?这小子怎么个情况?指导员同志瞪大了眼睛看,白糖同志眼睛开始泛水光,不好,要返潮。“白堂!”龚箭总觉着这个名字有点叫不出口啊!“到。”“白糖”嗷一嗓子,气势不错,就是带点尾音儿,跟要哭似的。“上来!”时机刚刚好。“是!”“白糖”手忙脚乱的爬上来,行止间仍带着“李二牛风范。”“坐。”龚教导员向一边扬了扬下巴。“喔。”反应有点木。“练这么半天了,累?”教导员模式全开,小宇宙爆发。“不,不累。”“白糖”抬手抓了抓后脑勺,明显有点小紧张。“害怕失败?”龚箭眯着眼,眼睛看向海天交界的地方。“那个··· ···不怕”怎么听怎么底气不足啊。“不怕什么不怕,怕失败,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龚箭眯着眼睛看他,“害怕不丢人,怕失败说明你有上进心。有上进心才有可能成功······害怕不丢人,害怕不丢人··· ···那,让女魂斗罗给练死了丢不丢人?李二牛的脑袋右转84度角看胸口顶着轮胎瑟瑟发抖还死装淡定的何战友,心里打计算,到底哪个丢人一点呢?相对于李二牛的天然呆,其他队友的心情是半江瑟瑟半江红啊!你说是羡慕何战友的艳遇多一点呢,还是可怜他的倒霉多一点?大家心里也在打计算啊!虽然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龙龙是觉着碰上这么个女的,呃,不好说,他很不好说啊。飞行员得着空偷偷瞄了何战友一眼,他怎么觉着何战友有点儿倒霉呢?是错觉么?宋战友咬着笔杆子望天,觉着十分懊恼。至于王艳兵,我们暂且不提,他刚刚从凳子上掉下来,估计还没缓过神儿来呢。楼主瞄了飞行员一眼,呃,应该是这样吧?!队员们个个小心思着呢,我们陈营长也没落下,人家那头上课,他这边儿就瞅着人家眯眼睛,摸下巴点头“嗯,我还是那句话,把这种女人娶回家,生活充满乐趣···”参谋长回头看了陈营长一眼:“我不是提醒过你么,你就死心吧,她不是你的那盘菜。”“暗恋是无罪的么!”陈姓某某仍然在那儿感慨,我们远远的再瞄一眼那个女魂斗罗,楼主大惊失色,掩面泪奔,莫非我们陈组长是找抽型的么?是么?不是么?正在楼主纠结的时候,范狐狸早已离开帐篷,一骑而去,扬尘千里。我们称他为“狐狸”,绝不是污蔑,也不是轻视,而是对其智商的高度认可。其人心思之深远,谋虑之广博,由他挖走何晨光他们三个这件事可见一斑,由他绸缪挖走龚箭这件事儿可见第二斑。我们前面说过,康师傅对于我们龚指导员有着深厚的感情。同样的,范参谋长对于龚指导员也有着深厚的感情,这点有他平时从不离口,成天“龚箭、龚箭~~~”的炫耀就可以看出一二。更何况,龚箭是他手把手交出来的“得意门徒”。按说,他手底下门徒不少,得力干将也不少。陈善明沉稳大气,那个,小毛病先忽律不计。苗狼天赋异禀,又小心谨慎。三营长脑筋灵活,心思也细。可是龚箭和他们都不一样,这小子平时就眼珠子乱转,嗷嗷直叫,见着点儿风就一蹦三尺高。看着他见天儿的乱晃,可关键的时候沉稳。虽然看事儿不够透彻,不过年龄小么,这点小欠缺慢慢就好了。
范天雷很中意我们龚箭同志,其中一个表现就是见天儿不离口的夸着抬着,弄得全特战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话说,其实他和他得意门徒性子差不多,甚至这老家伙明显更能得瑟一点。再说龚箭,这小子留学回来之后,层次上升了不止一点点。以前的那点小欠缺也全都弥补了,光看他站那那副小样儿,严肃活泼,谨慎风趣,而且倔性子是一点没改。范参谋长咧着嘴点头,表示心怀大开。对于自家徒弟的成长,老范同志在满心安慰的同时,心里也有点儿打抽抽。这小子又倔又欠,他比谁都知道。看着油腔滑调,东拉西扯,其实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龚箭离开特战旅这么多年,要是回来以后,那股欠收拾得劲儿没有了,他还真有点儿小失望。可现在,教导员同志回来了,人是沉稳了不少,那股欠收拾得劲可一点没丢。参谋长同志觉着,自家孩子真是长大了啊······然后就带点儿小感慨,带点儿小欣慰,带点儿小心酸的在那儿感叹人生。这边还没感慨完呢,半路杀出来的康团长就已经打报告交上去了。报告写得这叫一个义正言辞、刻不容缓:从团史到现况,从军事素养到政治教育,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好几千字,就一个中心思想:我们需要一个军事素质过硬,政治条件优秀,心理学还不错,最好还是一个懂得铁拳团精神的人来补充资源,我们穷了。就这,康师傅比范参谋长小快了那么半步。军长大手一挥,就把龚箭给铁拳团送去了。范狐狸这个气啊,不过还好,时隔三年,他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听说铁拳团要改编,他也寻摸寻摸交了一长篇报告上去:红细胞小组要成立了,我们的确人员紧张,我们需要一个军事素质过硬,政治条件优秀,心理学还不错,最好还带过小组成员,而且在特战旅呆过的人担任红细胞的教导员。报告交上去没几天,铁拳团正式改编,范狐狸又屁颠屁颠跑到军部,舔着脸呲牙:哎呀呀,铁拳团要改编了哈。那个,那个谁,还在铁拳团呢~心理学不错,军政全优,以前还在特战旅呆过,这就划成海军了哈!人才流失啊~~~这个“啊”字儿尾音倒长,转了三个音节还在那飘呢。军长抽空抬头瞅了他一眼,气得直乐:“行啊,还在那较劲呢,你说说你是置的什么气,上回演习就是,一个参谋长,居然带着小组奔袭后方去了。这又跟龚箭这儿较劲,你说说你这是为点儿什么,啊?”我们参谋长在那憋了半天:“报告,为了中国陆军的未来。”·····楼主掩面,我就知道。范狐狸此举是为了什么尚未可知,但收效明显不错,该同志成功收获一张调任令,这叫一个得意啊,坐着车一路忽忽悠悠回了训练基地。这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愉悦了就想A人哪。参谋长同志在脑袋里扒拉扒拉,不错,该进行最后考核了。灯光、音响。Music,呃,这些都不需要,但设备要到位,演员要充足,演技要到位,笑场什么的绝对不允许。心情不错的参谋长还充当了一把月老,虽然从身形上看,两人很相似。但没想到连专业素养也差不多,范老儿成功的无视掉陈组长一脸想哭的表情,把何晨光和女魂斗···啊,是小唐教员忽悠到了一起。
陈组长心情很郁闷,但龚教导员的内心是一片阳光明媚,他甚至有点为自己感动。容不容易?容不容易?终于把“白糖罐子‘带出来了。时间能改变一切,长年累月会把你的名字、外貌、性格、命运都改变,这句话说的果然没错。经过我军广大人员的努力,呸,这话说得这个酸,这么说吧,经过我们指导员及其同行们的努力,熊孩子们解开心结,斗志昂扬,正嗷嗷直叫呢。龚箭穿着一身作训服,站在指挥台上,呲着牙看一营长领头,一群满身泥巴的孩子们在底下摸爬滚打,心情大好。正滚在海滩边儿上的孩子们一边摸爬滚打,一边抬头看他们教导员呲小白牙。然后齐刷刷咧嘴,喝进两口海水,嗯,味道还不错!!!一营长正寻思着或许应该让炊事班少做点饭,这一个个喝的叫一个有滋有味。尤其是那个“白糖罐子”,我们的白堂同志在莫名的力量带动下正一日千里。虽然还是颇具“李二牛风范”,但军事素质是各种出挑。一营长很得意他,龚指导员很得意他,他的战友们也很得意他。所以说,这家伙现在正是春风得意啊。康团长呢?刚接到军部的命令,是暴躁如雷,痛心不已。我这焦头烂额的时候刚过去,气儿还没好好喘两口呢,你就来钻空子。你属兔子的啊你,上回把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他们全顺过去了,你还不满意,还打我一营教导员的主意。别再让我看见你,老兔子······龚箭也是,小兔崽子,当初从特战旅出来,不服气是吧,不定什么时候就憋着回特战旅呢,没心没肺!本来心说他跟这儿忙这么多天不容易,想让老婆多给多点儿好吃的呢。这面正寻思呢,那面电话就响了,好么,正是他们家那位。“我说今天晚上小龚不是要来么,家里没什么菜了,回来时你多买点儿?”军嫂同志很高兴啊。··· 沉默 ···“哎?掉线儿了么?”疑惑。“没菜?有萝卜没,多洗两斤胡萝卜,让他抱着啃!”···同样沉默···这老家伙犯病了,不理他。我们指导员表示很委屈,他不喜欢胡萝卜,他喜欢吃橘子。命令下来的时候,他正掰着一牙儿橘子往嘴里塞呢,这一口还没咽下去,就来人让他去团部报到。这到底什么事儿呢?龚指导员放下半拉橘子往外走,咂了咂嘴,太甜了,下回不吃这种了。陈组长和龚指导员的再相遇会是什么状况?我们都设想过多种可能。开着车,一身作训服,英姿飒飒的陈组长。白色海军常服,眯着眼睛,微笑着的龚指导员。这种场面虽然后来我们有幸得见,但相信我,这绝不是他们再次相遇的第一场景。当陈组长开着车疾驰而来,甩开车尾急刹,并靠在方向盘上摆POSE时,我们龚指导员正在接受无限量的人工降水。“白糖罐子”巴着我们指导员的袖子哭着正欢。
听到调令的时候,教导员同志的内心确实很复杂。怎么说呢,他既希望着走,又不太想走,这么多年了,他对铁拳团的感情不是假的。他是铁拳团的兵,又在铁拳团带了这么多年的兵,他在这成长,又在这看着别的人成长,他不愿离家。可是在这儿,他带了一年又年的兵,看了一年又一年的相聚和别离。越浮动就越沉静,越沉静就越浮动。在一年又一年的变迁中,龚箭的性子越来越沉静,可骨子里的躁动也越来越喧嚣。太安宁了,安宁的让他有一点,心老。可突然来的调令,让他骨子里的喧嚣一下子就炸开了。疼,狠命的疼,疼的痛快。就像已经快要酥软的骨头被炸碎了,又要重新长出新的一样。康师傅也觉着疼,他和龚箭不一样,他觉着肝疼。第一次送走龚箭是送他去特战旅,虽然说心里舍不得,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小得意,有一种自家孩子出息了的感觉。后来,是送他出国留学。这跟去特战旅不一样,万水千山的,想见一面多难呢。这盼着盼着可算是回来了,他一看龚箭下飞机那模样,心里就难受。这小子出去的时候,是多么多么的一蹦三尺高,这回来了,倒是安静了不少,骨子里还是一副倔脾气。这一想啊,就更难受了。一个人变成熟了不难,时间、命运。环境,会做到这些。可是,既要变得成熟,又保持原来的心气儿,不容易。这太硬了容易折,软了吧,又怕把心气儿性子都磨没了。刚极易折,慧极必伤。这个道理都懂,可就是做到难。所幸,他做到了。康雷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哭好,他转过身,去看墙角的旗。“教导员,你走了俺可咋办呀?”“砰”一声,不知道谁满身的沙子,身后跟着一溜水点子。哭号而入。放屁!龚箭又不是死了,胡咧咧什么呢?康师傅一脸黑线,怒而转身。只见龚箭那小子正在那拽袖子呢,袖子底下是一个黑乎乎的手印子。再看一下这个手印子的主人,是满脸的沙子,一口大白牙,哭哭咧咧的不忘拽着龚指导员不撒手,还一边哭一边拍地。这边康师傅刚张了嘴,还没骂出声儿呢,就又闭上了,这是怎么个情况,门口那个是谁啊?他盯着来人看了那么几秒,啊~~~小狐狸崽子!!!
“注意纪律,干什么呢?”康师傅拍桌子了,这黑小子谁啊,丢人!丢死人了!我军的脸简直要被丢光了!还是在范家的小狐狸崽子面前。那个,范天雷怎么教的他啊,这小子不会敲门么?上帝作证,这跟我们陈组长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门完全是“白糖罐子”撞开的,至于陈战友他不是不想敲门,他完全是被惊着了,呆在那儿愣了那么几秒。这是怎样的一幕啊,这小黑娃哭得跟没娘的孩子似的,拼死拼活拽着一人不撒手,号啕大叫“教导员~~~”教导员?这么说的话,这个满袖子黑印子的人是——龚箭?陈组长又细看了一眼,然后微微抿起嘴角,表示对这个重逢场面很满意。整合黑手印子作斗争的龚教导员一抬头,就看见陈善明一脸要笑不笑的模样。口胡!我们龚箭同志内心那点儿小郁闷,小纠结,小伤感当即就统统都烟消云散了。要么你就笑,要么你就不笑,要笑不笑的你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教导员诶,你这完全是迁怒么,楼主表示陈组长是很无辜哒。虽然楼主是这么表示的,但我们教导员同志表示完全不认同,龚同志嘴角往两边无弧度的一扯,眼睛微眯了一点点,气场全开。除了“白糖罐子”,在场和不在场的各位都知道,这个表情的出现,绝对不是个好征兆。康师傅一看这个表情,立刻觉着大事不妙,毫无意义的干咳了一下“那什么,龚箭,你去收拾一下,换换衣服。”他一边说一边瞄了一下,哎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惨不忍睹啊。龚箭把眼睛从陈组长脸上挪开,低头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袖子,再看看“白糖罐子”那张脸,小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稍微可以看了:“把手松开,我去换衣服。”这甚至算不上命令,语气变得很轻,甚至带了一点点叹息的腔调,这几个字就那么杨扬顿挫的从带了一点点小沙哑的教导员的嗓子里飘了出来。正在哭号得天昏地暗,连康团长的命令都无视了的(当然,我们可以小小推论一下,或许这熊孩子哭得太认真了,压根就没听见。),“白糖罐子”不知道哪根筋被触动了,乖乖的关闸收水,扁着嘴酝酿情绪。他这一撒手,教导员同志瞄准时机把袖子拯救出来,甩了甩上面的水渍,施施然往门外面走。主角都走了,他还跟这儿干嘛呀。陈组长一寻思,跟康大酱油报了个告,转个身儿就跟出去了。“白糖罐子”扁着嘴往门外看了看,又回头儿看了一眼大酱油,也打了个报告,就晃着尾巴跟出去了。回廊这一路什么也不说,就眼巴巴跟着两位首长走。这刚走到门口,就听教导员说一句“你站这儿,别跟了。”这句话自然不是跟我们组长大人说的,抬头看了一眼教导员,又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长得不错的少校,乖乖站着不动。少校同志一看黑小子站下了,再一寻思,龚战友说的是“你”,不是“你们”,就自自然然的跟进去了。龚箭站在柜子前面拿衣服往床上扔,陈组长就靠在床架子上磨牙:“我说,你这么多年过的也不怎么样啊。”龚教导员拿眼角瞄他:“你又知道了。”下巴往床上抬了一下,“东征西战这么多年,怎么还这点儿东西。”说完,还微挑了一下嘴角。
教导员扔完衣服回头瞅他,眼睛里带了一点点笑“还能有什么呀,当兵的带那么些杂七杂八的干什么,武装负重该有什么就带什么,不扯那么些没用的。”喂,这意思是,我净扯没用的呗?陈组长眨巴两下眼睛,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啊。龚箭一只手抓着常服,一直手上捏着两掰儿橘子往嘴里塞。话说,刚才还剩下半拉呢?陈组长眼睛刚从床上移开,心说,这家伙怎么还有空在这儿吃?“那个,你的兵今天下提干令了,你不赶早儿去看看?”怎么还这么喜欢吃橘子呢,陈组长挠头。“何晨光?唔,挺好啊,是得看看。”往桌子上瞄,满眼的恋恋不舍,还剩两瓣儿呢。“那快点儿收拾,早完事儿早利索。要么···”陈善明再看他一眼,这家伙正往桌子上伸手呢“你先去换常服?”点头,塞橘子,心满意足的抓着常服去里边了。陈组长看了一眼橘子皮,抿着嘴挑眉,果然是一个也不放过啊。这家伙这么喜欢这玩意儿,已经算是恋物癖了吧。站床前面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怎么还没换完呢?一边烦躁的四处乱瞄,一下子又瞄着床上那一堆了。武装负重有什么带什么是吧,这好办,本着“早完事儿,早利索”的原则,陈战友开始进行武装负重整理,这一边整理就一边瞎寻思“要不要塞两斤桔子进去呢?”“哟,收拾完啦?”陈组长刚跟背包较完劲,这手还没放下呢,就听见屋里传来这么一声,这抬眼睛一看。龚箭正穿着一身白色的海军常服,微微歪着头看他呢。这白色吧,是个挺闹心的颜色,最好穿,也最不好穿。当然了,我们不是从好不好洗的角度来讨论这个问题的,先上升一下审美高度。这白衣服,一身白,穿好了,可以是风流倜傥,也可以是沉静温和。穿不好,就让人觉着得瑟,显摆,当然了,在某种情况下,会有点儿猥琐。龚箭其人,明显不是风流倜傥那个形的,跟沉静温和更是沾不上边儿。如果要用猥琐来形容我们教导员,那简直是找抽。一定要找一个词儿来形容的话,应该是,风骨料峭。虽然这次陈组长和楼主想到了一块儿,但显然,他说不出这么个酸词儿。只觉得,这也快十年了吧,龚战友还是一如既往的端正啊。嗯,陈组长很满意自己的论断,开始扯着嘴角点头。“新来的教导员是谁?”这个问题已经足足困扰了特战旅全体人员一个星期之久。特战部队不要空降人员,这是老规矩了。可是这次,却要给特别行动小组空降一个教导员,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惊破大天的消息。特战旅的这群人都是兵王,要说这儿的干部能拿住他们,除了过人的军事素质外,还得要立威。从选拔他们开始,老鸟们就处于一个高于他们的位置,这除了能逼迫出他们的潜能外,还有就是,能让他们“认脸”,或者说压一压他们的傲气。可眼下来的,是个空降部队,还是个政工干部,应该是很难服众。吧?这个“吧”字绝对是大家看见参谋长又露出狐狸笑之后才加上的。大家看着参谋长笑啊笑,然后心里就开始发毛。话说这来的到底是谁啊?虽然大多数人都不明真相,但有那么几个人还是可以猜得到的。我们先来看看素来被参谋长赞为“脑筋灵活,心思细腻”的三营长。只见这家伙一脸严肃的站在‘特殊障碍训练场’。但仔细看看,我们还是可以看见他微微上扬一点的嘴角。
楼主挠头,这是猜到了,还是没猜到啊?三营长表示,他一直很迷茫,参谋长也没告诉他呀。不过,陈善明是他的左膀右臂,这回能让这小子干接人的活儿,约么,大概,差不离是那一个吧。而正在一营训练的苗小狼则一脸严肃的让广大的八卦爱好者纷纷表示很无奈,作为参谋长左膀右臂中的另一个,作为一营的中坚力量,他完全有可能知道么。“那个,我说,新来的那个······”吞吞吐吐的暗示。一脸严肃。“红细胞信赖的教导员·····”再大胆一点。一脸严肃。“我说,你知不知道他谁啊?”怎么还不说。一脸严肃。话说苗狼是个面瘫么?明显他不是。那么,刚才的话他没听见?怎么可能。他完完全全很委屈,作为一个聪明的孩子,你看看参谋长那个狐狸样儿,再看看接到命令的陈组长的那张脸。艾玛,想装不知道也难啊。说到来的那个······咳······那个谁,绝不是善茬。谁要让他心里不痛快,他就让谁死的不疼快。更可怕的是,你完全不知道那句话会惹到他哇。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咱们现在再调转方向看一下那个谁,穿着一身鲜亮的海军常服就跟何晨光他们往训练基地走。这一路上人来人往,走过来路过去的都瞄上那么一两眼。他们当然不是嫉妒我们教导员的风骨凛凛,也不是觊觎我们龚箭同志得端正模样。虽然说,少校同志很值得一看。但是,注意,给那个很端正的少校同志背包的是红细胞的何战友。旁边那个白牙乱飞,形象破坏殆尽的是本应该颓废潦倒的王艳兵战友。再看看主角,就是那个端端正正的少校,要命了,笑得跟参谋长一样一样的。菜鸟的心突然变得拔凉拔凉,然后齐刷刷携手结伴奔逃而去。话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觉悟和领受能力,至少宋凯飞同志就不是。我们龚教导员进来的时候,这小子正扒着一本书满嘴跑火车。龙龙对此人的不着调素来觉着压力很大,只能一脸严肃来掩饰内心的无力感。李二牛同志则是一如既往的白牙乱飞,这看到他龚教导员刚想扑上去,就被一个手势无情的制止了。这完全不是我们教导员的错,看到李二牛这个动作,他无法不联想到“李二牛风范”“白糖罐子”的‘教导员,你走了俺可咋办啊’及袖子上一个个的黑手印子。龚箭下意识瞄了一眼袖子,嗯,对,换完衣服了,完全不用担心手印子的问题么。再看看那五个娃,飞行员习惯性一脸呆滞茫然,外加一点儿小恐慌,约么被教导员打击了。龙龙则开始表现他的无压力外加一点点幸灾乐祸,这两个就不必多说了。那铁拳团三兄弟呢,毫无疑问,他们继承了他们首任军事主官的口头禅,“狭路相逢勇者胜”什么的简直走到哪喊到哪儿。但是,他们指导员“死能抗”的特点到他们这儿就变成了“死能装”,都说了‘给你们30秒’。赶紧跟指导员后面走啊。这个装淡定,非等人家走远了,一个个撒丫子跑的啊。等他们跑近了,就看见指导员站那正等着呢。我们不得不说,把陈善明和苗狼摆在这儿,就足以见其不怎么险恶的用心。前面说过,陈组长和苗小狼绝对处于他左膀右臂的这么一个位置,见天带身后面,跟小尾巴似的。可他现在让他们给龚箭压阵,这个行为完全是给他得意门生立威。
大家都觉着龚箭是一个很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要说优秀,特战旅从来不缺优秀人物。要文的有文的,要武的有武的,我们龚教导员虽然说是拔尖人物,也不至于这么围观啊。 没错,围观,就是围观。在画面里你可能没看见什么围观群众。但是,请注意,特战旅个顶个是伪装好手。他们是不可能像大街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无聊群众一样聚成一团的。当然,主要原因是这么样儿的参观人家得意门徒一定会让某狐狸暴跳如雷的,想一想都觉着后脖子发凉啊。我们先探访一下围观者的心理活动,你这么样儿的瞄我们教导员是有何居心,我们教导员是你说看就能随便看的吗?三营那个长着一张大众脸,掉人堆儿里就找不出来的战士表示:他只是好奇参谋长成天放嘴里“你看人家龚箭······”“要是龚箭就······”的得意门徒到底是何方神圣。再说了,他也没随便看啊,只是远远的瞄一眼么。要知道,在经过参谋长的洗礼和陈营长那天,咳,那个那什么的行动后,他就觉着此人简直像散发着“神仙的光芒一样”只可远观啊。一营那个长着娃娃脸的小战士则一脸的不以为然:你确定你不敢近瞧的原因不是因为怕被发现么?那么你来的原因是——小战士下巴仰天儿,他可不是来看热闹的,他是个好战士,得为自己做过的事儿而负责···啊呸,是得找出原因来。演习那天,害他连挖24个坑的罪魁祸首来了。营长大人加油,反败为胜、一雪前耻的日子就在今天了。小战士握拳当胸,一脸坚定,无奈抬头一看,不太美好的愿望瞬间就破灭了:“我说营长,你不揍他就算了,你看他笑什么啊。”再看一眼,扁嘴“还笑得挺开心。”陈营长当然不可能揍我们教导员,虽然这家伙心理暗示让自己帮他收了包。不过这不重要,这以后要合作了,报仇雪恨的机会多的是,看龚教导员装大尾巴狼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就算每天都有,今儿也是头一回,他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陈组长看着眼前那个谁谁走来走去,尾巴一晃三摇,笑得这叫一个欢。咳,收嘴角,收嘴角,龚箭又转过身了,注意警戒。陈组长这边光注意教导员了,没提防后面过来个大狐狸。大狐狸叉腰在那儿看着龚箭,笑的嘴都闭不上。别说,我教导员这得得瑟瑟的小样儿还真挺招人得意。围观群众看着“传奇人物”把五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以基本上‘莫须有’的罪名训的溜溜的,纷纷表示压力很大。而本应当和他们一个阵营的一营长同志,笑滋儿滋儿的向他们举起食指和中指。陈营长这是在表示胜利么?大家纷纷疑惑。而一营的孩子们则如遭雷击,他们更希望陈营长能举起八个或九个手指头,而不是两个。一营的老规矩,负重八公里到三十公里。两个手指头,约么算是手下留情了。在一营的孩子们离线之后,剩下那几个也在看见参谋长同志和“传奇”同志两两相对,笑的狐狐狸狸之后,深感后背发凉,汗毛立正,相顾无言,悄然而走。
有事儿的,没事儿的都走光了,陈营长觉着他有必要和龚教导员交流一下感情。虽然说当年的陈组长和龚战友有事儿没事儿的互相使个小绊子什么的,但默契还是不错的。现在,龚战友变成龚教导员了,有点让人挠头啊。交流结果怎么说呢?简直是悲喜参半啊。悲的是组长,喜的是教导员。 陈组长觉得,龚战友没白上这几年学,这回来之后嘴皮子溜了不少啊。哎,我说营长大人,你不是找默契去了么,这个结论跟默契有半毛钱关系么? 而教导员觉得,自己这几年学没白上,至少嘴皮子溜得不错。这样的话,楼主就只能说,虽然陈组长没注意到,但你们的默契程度还是可圈可点的。 营长大人刚被噎的扶墙而走,就在墙根底下,看见龚教导员举着两个手指头就过去了。然后几个笑的牙不见眼的娃纷纷偃旗息鼓。何晨光笑的弯成一条线的眼睛睁开了,李二牛也把闪亮亮的白牙收起来了。就连平时得瑟的谁也说不听收不住的王艳兵,也收起了笑得弯弯的嘴角。 陈组长一面感叹政工干部的神奇性一面再看。我说他们三个就算了,看见老首长笑得跟傻了一样可以理解。徐天龙你跟着凑什么热闹,也笑得跟开花了一样。再看,宋凯飞同志,人家个个都换了比较傲严肃的表情,你还傻笑什么啊? 想了一下前因后果,陈营长约么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再一探头,了不得了,只见飞行员那个小表情简直飞到天上一样,美滋儿滋儿看了一眼教导员,昂首挺胸,声音洪亮“二”。 陈善明这个笑! 龚箭这个气!看着挺精明个孩子,怎么跟傻似的。他一边摘手套,一边愤愤“简直比‘白糖罐子’还不靠谱。”然后,就手儿直接摔过来“你二!”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再听了,陈组长完全憋不住笑:龚战友这一着急,傻劲儿不减当年啊。 楼主一直觉着,龚教导员是个聪明人,就算当年的龚教导员还是龚战友,也一定不是个傻孩子。 陈营长咬着嘴皮儿笑话楼主有所不知。 现在说起来,总觉着陈善明和苗狼的组合看起来无往不利,十分招人羡慕。但想当初,我们陈组长和龚战友一个狙击小组的时候,配合起来,总给人一种璞石美玉的感觉。换一句话说,就是欠削。 为了充分开发他们未开发的价值,大家一脸沉痛(?)的对其穷追猛打,可多半的时候,总能半途无疾而终,遭遇点儿陷阱地雷什么的。
话说我辛辛苦苦一心为你,啊,为你们,却总是要遭受这么样儿的对待么?大家纷纷表示不平衡。不过还好,战场下来有酒场,报仇雪恨的时候总是来得让人措手不及啊。哎,那个谁。对,就是你。去搬12箱啤酒来,呃,再来4瓶白的。 小龚战友跟旁边这么一听,脸色就完全白了,这家伙上战场厉害,酒场上就是个废柴。最重要的是,他一着急,平时那么些的小损招儿就都想不起来了。 这一上桌,没喝多些呢,这脸色就已经变了。龚战友这一杯又一杯,心里十分悲伤。他不怕倒,就怕不倒。天知道,这家伙有个要命的毛病,就是酒品太好。 陈组长一看,这眼瞅着就要撂倒了这是,赶紧就说:“不行给我吧,别硬撑着了。”话刚说完,他就想抽自己一大耳刮子,就这位这小脾气,一听自己说他硬撑,还不得更死扛着了。 这面正想着,就见眼前出现一杯子酒,顺着杯沿儿一看,嗯,手指头长得挺漂亮。顺着手指头在往上看,龚战友笑么滋滋的正瞅他呢。 陈组长一边接杯子一边想,这回咋这么好说话呢。不过话都放出去了,喝吧。喝了一杯又一杯,这差不多了行,喝太多了他也犯懵啊。眼见着瞄着个空儿,就赶紧趴龚箭耳朵边上:“总这么喝也不行啊,要不你把这个拿茶水给换换?”陈组长指着杯子皱眉。 他觉着龚箭是一聪明孩子,肯定能领会精神。以他龚战友狐狐狸狸的小心思,移花接木什么的简直不在话下。没成想他刚说完,龚箭同志当场就表演了他的嫁接技术:众目睽睽的,只见他拿着杯子站起来,“哗啦”一下子就把酒全泼地上了。然后转身往外走,约么是找水壶去了。 周围这帮人看了个目瞪口呆,陈组长也完全被吓傻了。赶紧跟上去拽住一看,这小白牙呲的,小眼睛眯的,看起来挺乐呵,就是带点儿小茫然。 陈组长这才知道,龚箭这小子喝多了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完全没有分辨能力,让干什么干什么。 话说到这儿,陈营长远眺而立,今天晚上有个欢迎会啊。 晚上陈善明去通知龚箭的时候,这家伙正蹲直升机上给混小子们训话呢,这一句句说得有模有样的。看一眼一字排开,正蹲马步的熊孩子们,嗯,小腿儿抖的不错,小脸看着也挺红润,至少有三个点儿了吧。马步这个东西看起来挺简单,容易做,但难坚持。好像没什么难度,但最考验耐性和韧性。陈营长就呆一边儿上看着被“更严格,更苛刻”要求的红细胞们。等龚教导员把话训完了,才冒出头儿把龚箭招呼过来。这边儿腿抖得挺欢快的孩子们一边儿抖着,也没忘关注他们教导员的动向。飞行员同志觉着自己的腿在发飘:“我说咱们得蹲到啥时候哇,这才几天啊就往死里练。”旁边王艳兵得得瑟瑟接了一句:“基本功不行就得练,这是为你好,省的临场掉链子。”
宋凯飞这一听就不乐意了,翻着白眼瞄王战友:“你行,你行你抖什么呀。说话都带颤音儿。”而二牛同志发表了一下感慨:“教导员是为咱们好,再挺一会儿吧,你看晨光都没事儿。”说完还习惯性晃了晃了大白牙。宋战友觉着旁边那俩是练过的,完全可以做到站着说话不腰疼。话说这俩人也练得半死,是怎么做到这样的从容淡定、慷慨决绝啊?教导员觉着要慷慨赴义的人是他,他看见陈组长少见的眯眼睛冲他招手,就觉着要大事不妙了。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突然。回头儿看一眼梗着脖子的熊孩子们,挥挥手让他们停下吧,然后就小脸儿煞白的往寝室走。这几个小子虽然很好奇到底组长大人说了什么,连他们教导员都给震住了,但毕竟不敢多问,一个个灰溜溜的回了寝室,在心里万分感激解救了他们的族长大人。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不知道组长大人站边儿上看半天了。陈组长在那儿歪了头儿看龚箭,心说他不会从刚知道那会儿开始,小脸发白就没变回来过吧。啊呀呀,时隔多年,不会一点儿长进没有吧。话说作为特种部队,能随意喝酒么,显然不能。不过,这回算不得随意,参谋长觉得,龚箭多少年没回来了,有必要和新队员、老队员交流一下感情。而且四个中队,就算轮休,也到他们了。基于对自家徒弟的偏爱,再看了一下作出申请的某人,这么多年没见了,果然见了面就绷不住啊。于是大手一挥,放假两天!红细胞的孩子们不知道放假两天的消息,正一脸悲伤的讨论他们教导员呢。宋战友很疑惑:到底组长说什么了,能把教导员打击的脸色煞白。何晨光正在那儿收拾牙具呢,头也不回,继续收拾:“听说教导员以前是特战旅的,也是参谋长的徒弟。说不定,俩人以前还挺熟呢!”某人当即两眼发亮,面泛红光。一下子扑过去,把何战友摁凳子上了“说说,说说!!!”熟,是挺熟,熟有什么用啊。我们“传奇”同志看着一群熟人拼命往死里给他倒酒,还有一部分熟人在那儿招呼“大家都过来啊,这位就是红细胞新来的教导员,以前也是我们特战旅的,五号的得意门徒,龚箭。”然后,“呼啦”一下子,过来一大群,这个“久仰,久仰”,那个“佩服,佩服”,教导员还没喝呢,就开始犯眼晕了。李二牛也开始眼晕,“这么厉害,简直就是传奇人物。”宋凯飞则不住咂嘴:“我的乖乖,我就说教导员咋下手这么狠呢,原来是特战旅教出来的啊。”但是,宋战友一步窜到何晨光面前:“他俩以前到底认不认识啊?唉?你说,他们会不会有可能合作过?”李二牛仰头想了想,然后点头:“俺觉着有可能。”四双眼睛“唰唰唰”的瞄过来“你知道?”三个人急急的围过来,龙龙倒是没往过围,他一手掐着书,眼睛往这面儿死盯,明显是在装淡定。龚箭再也装不下去了,以前喝醉过一回,酒醒之后就完全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给他悔的肠子都青了。现在,他左右看了一下,新人老人都在呢,新人不知道,以前那几个肯定往死里灌他。陈组长透过杯子口往上看一眼,啊呀呀,这个惨,龚战友小脸儿已经由白转成淡淡的红色了。人家喝酒就满脸通红,这位呢,喝差不多了脸也只有一点点红色,再来一点,就直接挂了。大家一看龚教导员那样儿,小部分觉着差不多了。话说龚箭确实总出招儿,对付他瞅着不顺眼或者很顺眼的人。呃,尤其是陈营长,但基本上还是个好同志。再说这平时,陈战友他也没怎么地啊,还以为他心怀宽广呢。没想到这家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杀招啊。喂喂,你们是怎么看出他心怀宽广的啊,一定是被那张看似沉稳的脸给骗了。你们忘了那41个坑么?陈营长也觉着,他们教导员差不多了,再喝下去,可就不合适了。叹了一口气,伸手。龚箭笑眯眯的把酒杯交到他手里,还双手托杯,这时已经醉了啊。陈营长一拍桌子:“唉,唉,欺负我们教导员呢,差不多得了啊?后面的,我替他走。”这叫一个气势磅礴。小部分知道真相的群众这个鄙视啊:还有脸说,是谁特意去参谋长那儿要假期接风的啊。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则觉得:俩人感情真好,陈营长真哥们儿,真有担当。龚教导员运气真好,真有福气。楼主怒而拍桌,喂喂,你们知道自己在说,啊不,在想什么么?继而掩面,我教导员好可怜。其实陈营长也有那么一丢丢小可怜,由于大部分群众觉着,这两位都是豪杰啊,还感情这么好,看“传奇”人物笑的,应该给他们一个交流感情的空间。小部分则觉得陈营长自作孽不可活,你不是要表演哥俩好么?好,给你机会。于是,大家一致决定,让陈营长送他们教导员回宿舍。陈善明这个恨啊,好容易出一杀招,还把自己给秒了。
回头看一眼,其实也不太难解决,是吧?毕竟,某人的酒品特别好。于是,拽了还在笑眯眯的龚箭回宿舍。想了想,又回头儿把手拉住了,这家伙现在的智商完全不比一个小学生高多少,回头儿再丢了。让他怎么好意思满营满寨的找醉酒走失的龚教导员啊。 这正往回走呢,就觉着身后有点儿小阻力。陈营长回头看看,这回有点儿醉大了,龚战友脚步不稳,微微踉跄。得,走慢点儿吧。 一步一步,一点一点,慢慢的往回走,走过了长长的回廊,走过了透着星光的玻璃幕门,走过了一盏又一盏闪闪亮亮的路灯。 灯下的投影被拉得短短长长,步履而过,清风徐来。天上群星闪烁,反倒不见了月光。周围安静得连虫鸣都没有,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深深浅浅。 多么富有诗意的气氛,多么多么有情调的夜晚。趁着龚箭喝多了,陈善明乍着胆子问了一句:“我说··· ··· 那天装背包的时候,你是不是心理暗示我了?” 口胡,掀桌,陈组长你所为何来。 陈营长表示,他已经想问很多天了。平时这小子精着呢,你要问的话,说不定能不能问出来,没准还得把自己搭进去。这不抓准机会还等什么啊? 龚箭笑眯眯:“是啊。” 嘶~~陈组长倒吸一口凉气。 “那你来的第一天,那什么的时候,咳。”斟酌用词,这可怎么说呢。 “就是给红细胞训完话,在操场边儿上,你说,那个,那什么。”果然还是说不出来啊,唉?这家伙喝醉了,完全不用担心么。 “你说叫小龚不合适了,就叫老龚吧。是真没觉出不得劲儿来?”陈善明想了又想,觉得应该直白一点,他个喝醉的人,在听不懂呢? 继续笑眯眯“不是。” 陈组长鼻子打鸣儿,刚才吸那口冷气又呼出来了。 俩人接着走,龚战友还是笑眯眯,陈组长拽着他一边儿走,一边儿想心思。一阵深思熟虑啊,问还是不问呢,豁出去了,反正他喝醉了。眼瞅着要到门口儿了,一狠心一咬牙,又拽着龚箭停下了。
人家正走呢,还没什么自我意识,猛一停下,一个趔斜,陈组长赶紧扶了一把。 俩人对面看啊看,陈善明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开口,“还有一个问题,你当年··· ···为什么走?” 沉默··· ··· 龚战友这回不眯眼睛了,眼睛里映着星光眨啊眨,最后抿起嘴“不想说。” 再一阵沉默··· ··· 所以说,无论清醒不清醒,我指导员都可以凭着本能打击到陈组长。 这面组长大人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呢,就远远地穿过窗户看见宿舍走廊里走过一个黑影,身形有点耳熟,然后又一个,又一个··· ···这几个熊孩子,真是一点儿也不老实。 右手拽住龚战友,左手挥起,食指凌空,指向宿舍:“何晨光,干什么呢?大晚上不回去睡觉瞎晃荡什么,你们找练呢是吧?” 五个人在宿舍研究了半天也没什么结论,最后决定:听墙角。他们以前要是认识,交流交流感情是必要的,没准能听见呢?五个人三个不靠谱,一个老实但八卦之心鼎盛,一个踏实但也爱凑个热闹什么的。 这鬼鬼祟祟正往教导员宿舍溜呢,就听那么大一嗓子。同学们游移不定,四处寻么,组长这是练成隔空传音了么? “东张西望的干什么,睡觉去。”松开手,气急败坏的往前走几步。 啊,在外面,我就说么,武侠大片也不带这么拍的啊。伸脖子一看,唉?他们俩在外面干什么呢? 看着五个小崽子摞一摞伸脖子在那瞅,气的陈组长直乐,语气平和,嘴角勾起:“明天,负重30公里。”这回声音不大,五个孩子呼啦啦就回屋了。 双手掐腰,果然是欠练了。唉?陈组长低头看了下右手,龚教导员呢?往前一看,我的妈呀,真没影了!!!完了完了,这回完了,陈营长出了一头的汗,龚箭同志要是知道我给他看丢了,死法简直无法想象。 陈善明左看看右看看,还好还好,在路边儿上坐着呢。走过去,寻思拉他回寝室。
不理他,不给拉。 唉?这又怎么了?营长大人挠头,这是清醒了一点点,知道生气了,“生气啦?”笑眯眯,完全哄小孩儿的语气,“我下回不给你弄丢了?”这家伙现在的智商完全不会比一个小学生高多少。 抬眼睛瞄他“声儿太大”,继而转身,一脸嫌弃。 对方哽了半天,抿着嘴做心理建设:他喝醉了,他喝醉了··· 我不跟他计较,我不跟他计较··· 深吸一口气,继续笑眯眯:“我不大小声儿了。要不,回寝室吧?”这家伙能跟自己使脾气,绝对是不知今夕是何夕了,肯定还以为是以前俩人一狙击小组的时候呢。 扭过头看他一眼,龚战友继续嫌弃:“不回。” 我们陈组长拿出陈战友的气势来,他还是有大招儿的:“话说不知道上回买的橘子吃没吃完呢?” 那头儿“嗖”一下又把头扭回来,眼睛这个亮,眨也不眨的瞅着他。 “那,咱回?”陈战友斟酌语调,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龚战友静默了那么两秒,伸手拽对方袖子。 陈组长瞄着自己袖子,心里仰天长笑:龚箭,我认识你那么多年白认识的?一块儿住那么多年白住的?办了你是件很轻松的事儿。 于是,拽着人往回走,得意啊~~~~ 被撵回宿舍,背负着30公里负重任务的红细胞贼心不死,心里跟猫抓似的。你说刚才要是没看着吧,也就死心了。要是看招了吧,也就放心了。可就这种半看着看不着,一眼没看完的状态,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五个人躺床上就睡不着啊,翻来覆去的。何晨光听他们翻半天了,叹气:“你说这么翻来翻去的不睡觉,影响明天训练任务啊。” 王战友撇嘴:“倒是想睡,你能睡着啊?” “咳,不能。这心里搁这事儿呢,哪儿那么容易睡啊?要不··· ···他很确定,他说的不是疑问句。 沉默一秒,两秒,三秒。 “哐当”齐刷刷从床上跳起来,连衣服都没换,就穿着小背心小短裤,然后一个挨一个猫着腰儿向教导员的宿舍迈进。处于前方的是严肃谨慎地徐天龙,徐战友左看右看,确认安全。 一招手,宋凯飞,何晨光,王艳兵,李二牛,一个挨一个的前进,贴到门根儿上的是我们的李二牛同志。这位同志曾有名言:“这男人要是八卦起来,连防火墙都挡不住。”何况,这小小一扇门呢! 后面那几个一脸紧张的的盯着李二牛的表情,妄图读出点儿什么内容来。只见李二牛战友先瞠大了眼睛,然后蹙眉,眼珠往上翻了翻,似乎很疑惑。皱鼻子,更加疑惑,然后把耳朵贴的更近了。 然后,一脸惊慌,回头就从嗓子眼儿里小声喊了一句:“快跑。” 几个人先是一愣,然后撒丫子开跑,等回了寝室,“啪”一声把门关上,熊孩子们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嗯,没人跟来。 宋凯飞一脸的迫不及待:“唉唉,听见什么了?” 李战友皱眉瞅他,然后环视了一圈冒着问号的脑袋“呼哒,呼哒,咣当,呼哒,啪嗒,哒,哒,哒” ···沉默···
“他这说的是人话么?”王战友皱眉,一脸疑问的看何晨光。何晨光则表示一脸欣慰:“牛哥不简单啊,都会说外星话啦。”宋凯飞正在那儿鼓腮帮子呢,简直连命都豁出去了,这听到的都是些什么呀“就没人说话。”李二牛一脸委屈,我就听到这些啊,“真没说人话,啊呸,真没人说话。”确实没人说话,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好不容易把人拽进寝室的陈组长,正对着对面儿一脸不高兴的人汗颜呢。不说有橘子么,在哪呢?陈战友让他坐床上,然后一头黑线的笑眯眯:“别着急,我给你找啊。”一面翻箱倒柜,一面怨念,该死的恋物癖!!!唔,储物柜上面第二个格子,啊,找到了,有一个。陈营长抹汗,还好有一个。当兵确实有好处啊,爱保持习惯,什么东西放哪都习惯了,找也好找不是。再瞄一眼柜子,抿了下嘴,跟以前一个地方。接到橘子的龚战友很满意,光接着也没吃,眯着眼弯嘴角笑。然后,“咣当“一声就躺过去了。————此刻,红细胞小组悄然而来。陈营长伸脑袋去看看,啊,睡了。再仔细一看,这脸还红着呢。拽被子过来,“呼哒”一声盖上。龚箭这脸上热着呢,不想盖,“呼哒”掀边儿上去。————李二牛选个位置把耳朵贴门上了。喝这么些,再感冒了“呼哒”再盖上。热,不盖“呼哒”再掀。是太厚了?“咣当”开柜门儿,拿薄被“呼哒”再盖上,这回行了吧?龚战友抓着被单缩了一下,把下巴藏底下,看样子很满意。陈营长回头拿凳子,“啪嗒”放床前面,省得这家伙半夜不老实,掉下来。凳子放地上了,转身刚想坐。哎?刚才怎么没关窗户啊~~~于是,“哒,哒,哒”走过去,关窗户。窗户刚关完,就听走廊啪嗒啪嗒想了好几声。什么声音?走廊窗户也没关?没那么大风啊?跟出去看看,正看着拐弯那儿几个黑影,和刚才在外面看见的很相似啊。臭小子,明天再加十公里。陈营长已经出离愤怒,完全忘记明天放假的事了。回头看一眼正伸胳膊伸腿的某人,关好门,走回床边儿上趴着:龚战友这几年果然毫无长进。而第二天酒醒的教导员看了一眼旁边已经空了的椅子,肯定是陈善明。我们教导员当时就沮丧了:完了完了,这回欠下了,完全处于下风了。举手想挠头,哎?我手里捧个橘子干什么?仰头望天,百思不得其解,算了,管他呢。龚战友开始兴致勃勃的扒橘子。先吃了再说。“嗯。”少校同志眯着眼睛点头“酸酸甜甜的~~~”在李二牛同志声音洪亮的喊出“首长胖”三个字之后,我们龚箭同志一脸复杂的看过去。连他自己都觉着奇妙的是:他内心既没感慨李二牛的无知无畏,也没吐槽他的不靠谱,只是想起,新兵连的时候就说他虚胖。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减下去啊。龚战友一面感慨,一面顺便瞄了一眼组长大人,这家伙嘴角比平常上升了好几个弧度啊,想什么呢?陈组长看着李二牛一枪就爆了人质的头,在中将同志“你倒是真的成功营救了匪徒”的感慨声中,觉着:虽然他莫名对李二牛在“首长胖”的洪亮声音中没加个“更”,表示一定的欣慰。但是,陈善明又瞄了颓然起立的熊孩子一眼,“是有点儿虚胖啊。”这句话不知怎么的顺嘴就吐噜出来了,好在声音不大,陈组长下意识左右瞄瞄,正好看见教导员平拉了一下嘴角,抬头看了他一眼,表示极为赞同。‘如果说,教导员同志也这么觉得的话,我约么是救不了你了。’组长小吸了一口气,又毫不违心的叹了出来。因为弹道偏左,未经校正,中将同志也只打了个八环。换句话说,如果用人质靶的话,他也是个爆头的命啊。这样的话,李二牛算不得丢人。何晨光么,自然是给我队大大的长脸了。话说,这小子果然是个奇才。陈组长倒觉得,何战友虽然很有天赋,说是奇才就有点儿过头儿了。这小子从小就研究狙击要领,也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天赋和敏锐。与其说是个狙击手的奇才,倒不如说是个政工干部的奇才。
那天去刑场观摩回来,菜鸟们个个顶着一脸菜色,一口饭都没吃下去。陈营长很担心,他悄悄地观察过每个战士的精神状态。大家都照常训练,可就是有点儿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各人的心事各人解,自己的坎得自己过。虽然很担心,但他只能看着。他就挨个的看啊,走过铁拳团那三娃那儿,就听何晨光坐原木上劝李二牛和王艳兵呢。那说的叫一个行云流水啊。陈营长以前觉着,除去他父亲那点儿事儿,何晨光过得还挺顺风顺水的,有那么一些事情,非经历不能明白。而何晨光没经历过,他出色,但毕竟年轻。却没想到他能想得这么明白,还能顺便扒拉扒拉那两位的笨脑袋。再看这小子狙击本领过硬,嘴皮子溜的,再加上嬉皮笑脸和小损招,简直是那个谁谁的再版,某非这小子也是个政工干部的命。这儿正想着呢,就听那面老狐狸喊:“龚箭、陈善明,过来。”龚箭回头儿看一眼,叫咱俩干嘛呀?陈善明挑一下眉头,我哪知道。俩人哒哒哒的跑过去。刚才光想着“奇才”的事儿了,原来“充满乐趣”没跟首长一起走啊。陈组长才是毫无意义的发呆,难道这女的是跟着首长来看对象的。嘶,好嚣张,好嚣张。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眼神微微往右游移一下,龚箭是一脸茫然。“这是红细胞小组的组长陈善明。”参谋长在进行毫无意义的介绍。话说以前见过多少回了啊。“啊,认识···小唐,唐主任。”陈营长已经打算好了,龚战友坑了他这么多回,还一回不算过分吧,不算吧?现实和陈营长所想相差无几,旁边这家伙拽着人就不撒手了。“陪领导···一起视察啊。”呲着小白牙,眯着小眼睛,笑的这叫一个灿烂。目的达到了吧,陈营长到觉着不乐意了。丢不丢人,丢不丢人,见着小姑娘就往上瞄,拉上人家就不撒手,简直毫无节操!满面嫌弃的挪一下眼珠:这家伙还跟这儿笑呢。参谋长不乐意了,怎么他徒弟一个两个都这样啊。啊?看见小姑娘就往上贴。就算真找对象也不能找她。什么碗配什么样地碟,小唐跟善明不合适,跟他龚箭同样不合适。其实他们都误会我教导员了,这家伙心里完全没有这么些风花雪月的。拽着不撒手是因为他犯职业病了。以前在铁拳团的时候,他就这样,凡看上什么好兵都往自己连里划拉,这点其实跟参谋长大人相差无几。龚教导员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两眼放光的盯着人家瞅,把一风风火火魂斗···咳咳···女特种兵给瞅毛了。这一边瞅,教导员就一边开始犯病:这就是上回那女特种兵吧,嗯,身手不错。食指和中指有茧子,应该是常年握枪留下的,枪法约么也不错。眼神犀利,目光有神。能不能给要红细胞来?啊,对了,人家是军区的人,约么要不来。要么,当个上课的教员?啊呀,也很难说呀!正想着呢,就觉着参谋长拽他:“别扯淡,配合就行。”扁嘴,然后就开始说场面话,我们一定好好配合啊什什么的。旁边陈组长倒挺配合:“要么也别挑了,就我吧。”龚箭心说,你,你能说什么呀?虽然说貌似忠厚,内藏奸诈的挺有伪装性,但嘴皮子太笨。“要么我也去?”不能放过任何机会,忽悠过来,忽悠过来。
你来我去的这么半天,盖棺定论:何晨光。这话是那个女特种兵自己说的。什么军区首长的命令啊,指定啊,单兵素质最好。这些话他当时也说过,龚教导员说的热乎,其实他是觉着这五个孩子里,李二牛太木、宋凯飞太滑、王艳兵太楞、徐天龙倒挺敏锐,但不太会说话。就何晨光聪明点儿,嘴皮子还溜点儿,回去让他领会领会精神,毫不犹豫的把人忽悠过来。可是他正夸着呢,就看人姑娘那小眼神飘啊飘,嘴唇抿啊抿。周围气场这个不对啊。风花雪月什么的他是不想,不是不懂。这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了。我们教导员此时还是没生大气,虽然说丢了点儿人,不过,要是这样,把握倒是更大了点儿。虽然心情有点不悦,还是一脸笑眯眯的开会去了。开会回来之后,脸色简直没法看了。龚教导员这个气,要是知道她早就是红细胞的教员了,我还跟这费什么事啊。陈善明,故意误导他!就说他貌似忠厚,内藏奸诈,果然没错。龚战友一脸愤愤的咬牙,就是前两天对他太好了,这家伙简直要登天。本来心说,陈战友又替他挡酒,又照顾他一晚上的不容易,还心怀愧疚,事事配合他呢,屁!我们教导员微微眯起眼睛来看陈组长,决定愧疚、感谢什么的全扫边上去,这人根本就是找抽。不跟你动手,真以为我好欺负是吧!陈组长正在那儿收拾训练器材呢,突然觉着背后凉飕飕的,回头就看见他龚战友盯着他眯眼睛。陈组长一下子就心虚了,然后唾弃自己,虚什么虚,龚箭见着小姑娘就发呆丢红细胞的脸,还没找他算账呢。宋凯飞觉着他们组长和教导员的情况有点儿微妙啊,这两天他们一遇上就狂风卷积着乌云,啊呸,这两天研究苏联文学来着。接着说啊,这一遇上,就跟决战紫禁之巅似的,风刀霜剑,落叶飞花,碧剑长虹,弹指杀人。当然,我们说的是气场。都到这地步了?楼主表示很担心,不会打起来吧。宋凯飞抹着冷汗,最恐怖的就是,完全不会。看起来气场严重对立,可这两人该一块儿吃饭吃饭,该一块儿说话说话,一个眯着眼睛弯嘴,一个抿着嘴唇挑眉。说的有来有去,不亦乐乎,旁人连想插个话都费事。你看,你看教导员笑的,艾玛,要命了。上帝保佑,谁来救我辈于水火啊。宋战友的小心肝瑟缩不已,肝儿颤的放弃了继续信仰唯物主义,转而投向了虚无飘渺的神话世界。咳,求的还是个西方神明。宋战友显然求错了神,救他于水火的不是上帝,而是某海军陆战队的团长。如果说,这么说有点儿远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说,救了他的是害他战战兢兢数天之久的罪魁祸首之一,他敬爱的陈组长。话说,我们龚教导员的爱较劲这个毛病大家都知道。但他本来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吗?显然不是。不得不说,虽然我们龚少校本身就具有别别扭扭的隐性因素,但外界因素也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话说到这儿,就得提提我们参谋长大人了。这家伙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差,心眼多,心思重,更要命的就是,他还爱较劲,这点从他拼死拼活非得斩康师傅的首,就可以看出来。在得到联合演习任务的时候,他就表示十分满意。因为他们的对手是另外一个爱较劲的家伙,楼主觉着,大家应该猜到是谁了吧。而得到任务的三中队一营长陈善明同志,则向首长提出申请。他觉着,单单一个三中队去没有完全的把握。本着沉稳大气的为人原则,陈营长觉着他需要一个知己知彼,熟练游击战术,又和他有默契,最好有过合作经验的合作者。于是,我们龚教导员光荣中标。
其实,我们陈组长也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他要别的营的话,人数太多,肯定不能批。龚箭就不一样了,说是要一个人。参谋长会就让龚箭一个人去吗?显然不会,他会派整个红细胞一起。人数呢,不算多,又是陈善明带的,用得顺手。而且,还可以锻炼一下小组合作能力,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当然,这个说法只针对某些人。对于另一些人来说。遭遇这种情况,堪比六月恰逢连阴雨,数九又添了瓦上霜啊。龚箭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先除去被逼着来参加演习不说,现在又被追的满山跑。以前,他在铁拳团的时候吧,明明是大型机械化装甲部队,最后反而被特种部队逼得丢了装备满山乱窜。现在在特种部队了,还是被逼的在林子里乱钻。少校同志满心愤愤,回头看一眼。何晨光他们正窝在一小土坡下面调整呢。宋凯飞是状态不错,一脸的兴致勃勃。也可以理解,这小子以前是飞行员。天上飞的时候多,地下跑的时候少。这一参加联合演习,简直乐疯了。边上徐天龙,一边调整呼吸,一边一脸嫌弃的瞄他宋战友。虽然对方全无所知。相比之下,何晨光他们就不太一样了。何晨光和王艳兵一脸的不自然。李二牛则是摆了满脸的有违天理,满心的不忍下手。这是要抓他们老团长啊,想上次,他是背着他们团长跑了半个山头才保住了康师傅一世英名。当然,如果不是地势条件不允许,他还会坚持跑完下半个山头儿。可现在,现在居然要亲手抓他们老团长么!啊呀呀,这也太不合适了。龚箭这次的脑回路和李二牛对的差不多。他也觉着不合适,不过原因和“狼牙山五壮士”不同,这要是抓不着吧,参谋长不会轻易饶了他,他会死的很惨。要是抓着了,康师傅更饶不了他,教导员缩了下脖子,会死的更惨吧。不过后事不提,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还是有着小小的欣慰,至少还没遇上什么熟人。虽然,遇上了那么几个熟坑。少校同志微微抬脚,刚刚脚印的前半部分陷下去一小块儿。抬起手,止住小组成员前进的步伐。然后蹲下去扒拉开那几个树叶堆和散落的干草。嗯,陷阱挖的不错,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除了没注意风力风速,掩盖物太均匀外,基本上是合格的。不对,不对,教导员同志猛然醒悟。我不是来检查他们作业的,是来对坑演习的。“咳,那个,小组成员注意,小心陷阱。”不得不说,心里感觉很微妙啊。挖陷阱的本事是他教的,现在却用在他身上。而且,再细细一看,挖的还不错,是欣慰好还是心酸好呢。作为一营长正在后方带领一应跟进的陈组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产生了一点点类似幸灾乐祸的心理,啊,你也有今天。他一边躲开脚下的陷阱一边又细细观察了一下,这坑挖的,很有龚战友当年的风范啊。然后,嘴微微抿起来。躲过一个有一个陷阱的一营和红细胞成功汇合了。看着成营长那张笑的幸灾乐祸、得意洋洋、而且完全不加掩饰的脸,教导员就觉得两手发虚,手指缝发紧,真想上去揍他啊。拼命压抑下内心汹涌澎湃的感情,龚教导员一脸笑眯眯,呲着小白牙:“哟,出来了哈,306挺不好走的啊。”龚箭把枪抱在前面,右手摸着枪口,微微蹲在前面略高的地方,一脸的乐呵呵。
一营的战士们表示十分感谢龚教导员的关心,一个个仰着小脸咧嘴。看看人家,多关心战友、多平易近人、多好的和作者啊。他们营长明显不是这么想的,这家伙先是一脸愕然的恍惚的片刻,然后下颌要紧,嘴唇抿的死死的,脸别向一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苗狼简直不忍直视,这和6年前那一幕何其相似啊。当初他听到声音赶过来的那一刻,某人就是这个动作这句话,连嘴角的弧度都一样一样的。他们营长在这时候较劲,实在是挺不智的选择。喂喂,我说你到底哪头的啊。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还行吧,这以后就好了。过了这段山路,就得分头走了。我们在这儿掩护”陈营长转向笑么滋滋的教导员,眼睛弯弯的“你们继续斩首行动。”我们龚教导员小白牙一下子就收起来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根本是成心给他添堵“我知道了。”没个好声好气。陈组长又表示了一下关心,他严肃沉稳、关心谨慎:“保持联络。”口胡,摔桌,这家伙居然还想看好戏。教导员一脸郁郁的挥手,表示知道了。然后带队而去,完全没了继续挤兑陈战友的心情。靠近红军驻地的红细胞靠在就近的一片树林里,前方正烟尘滚滚,几辆越野车呼啸而去。也就是说,康师傅不在驻地,刚领兵前线去了。龚箭几乎可以立刻断定,这家伙绝对是奔老狐狸而去,以报当初斩首之仇。虽然说斩不了首,来了也别白来。左右瞄了一眼,由于战斗警报来得临时,这五个小子的电子侦察技术还不到位。摸下巴想了想,教导员决定兵行险招,亲自上阵。“雪豹,雪豹,红军一号已离开指挥阵地。预计~~咳。那个,预计正驶向我军指挥所。”龚箭暗暗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康师傅也是,参谋长也是,简直幼稚。陈组长也悄悄翻了翻白眼,他们参谋长知道某人要来斩他的首,简直乐疯了。乐呵呵的布置狙击阵地,挖陷阱,埋雷。全程呲着牙咧嘴,连手带脚的笔画。陈组长为有这样的首长深深感到不齿。话说,龚箭刚才怎么没报告自己的行动啊,这下子不是有憋着使坏呢吧。其实没错,我们龚少校此刻正悄悄步入敌军指挥所。而远远跟在后面的熊孩子们四处寻么,以掩护他们教导员。不过,显然,某些人的掩护没起到啥作用。教导员同志把帽子摘下来,又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把手放在通讯器上面,微顿了几秒。然后一把扯下来,笑么滋滋的回头。哟,身后那个拿冲锋枪指着他的正是许久未见的“白糖”罐子。只见“白糖罐子”手里攥着冲锋枪,一脸紧张。见他转过身儿,明显愣了下,然后扁嘴,再扁嘴,眼睛里水润润:“教导员~~~”旁边一人一把就给他扒拉一边去:“教屁导员,教导员,边儿上去。”副团长同志把“罐子”挤边儿上去,然后开始围着我们教导员左一圈右一圈的开转。
副团长同志会猜不到这小子来干嘛么?显然不会。他很是沧桑的叹了一口气。想当初,龚箭带领狙击小组绝地反击是什么样的气势。现在呢?又拿一样的气势来对付自己,这是多么让人心酸感慨的一幕啊。副团长欣慰又叹息的拍了拍我们教导员的肩膀,一脸慈祥和蔼:“把这小子看好了,如有逃越迹象,马上击毙。”龚箭一脸的冷汗,心说,能别用这么祥和的表情说这么绝情的话么?压力很大啊。还有,那个看死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儿啊。还好还好,教导员小眯了下眼,幸好早有准备啊。然后呲着小白牙,抬手呼伦的两下,语气里满满的不情不愿:“走吧,走吧。”这句话是跟他们说的吧?红军略显疑惑,这也太大气了,然后就左三层右三层的把教导员带走了。“白糖罐子”当然没跟着去,这小子还没缓过神儿来呢。啊呀呀,他把他们教导员抓了,这是多么违逆天伦的事情啊。那可是他教导员,可是他是蓝军的人,该抓!但是,他怎么能抓他教导员呢!这小子抓着头毛纠结,楼主以为,这种纠结毫无必要。你抓都抓了,又能怎样,还纠结个屁啊。副团长的想法与楼主不谋而合,这小子纠结个屁。蓝军的人,不抓他还留着他么?亲手抓了个少校,不高兴就算了,还一脸要哭的表情,这是怎么个情况。话说,看这小子这样,这么个纠结法很危险。中校同志摸了摸下巴,决定把他和他家教导员隔离开,带走!咱们再说那句“走吧”,红军的孩子们明显会错了意,龚少校当然不是跟你们说的,他这句话是跟远远藏在一边儿的红细胞们说的。远远地看着他们教导员被带走的熊孩子们很悲伤,出师未捷身先死啊,他们教导员被抓了。何晨光很悲伤的看一眼跟在中校身后不情不愿离开的白糖罐子,还是被个傻小子抓的。“你说,教导员怎么就给这么个傻小子抓了呢?”王艳兵同志嘴里咬了根草棍,一脸愤愤。这家伙的重点永远都不在重点上。“咱去端了他们的指挥部,把教导员救出来。”宋凯飞气急败坏,旁边正死盯着教导员的眯眯眼的徐天龙撇嘴:“咱们?现在?救出来?”一连三个疑问词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你不是以为自己真的会飞吧?!再说······”这面没说完,那边李二牛接了一句“教导员不是让咱们走么,服从命令吧。”徐天龙点头同意,虽然他原来想说的不是这句。他想说的是,他总觉着,教导员笑的很有内容,很渗人啊。何中尉自然而然的接过指挥权,决定撤退,不过。“雪豹雪豹,雪狼被俘,红细胞正在潜伏,是否需要救援,请指示。”还是得问问,他们还有组长呢么。“雪豹收到,红细胞撤回指挥所,保护五号安全,防止敌军偷袭。”收到消息的陈组长不以为然,我早知道了,等你们?黄花菜都凉了。说到这里,我们不得不怀疑。陈营长,你又没在远红外监视器前面,你一指挥挖坑的,上哪儿知道去?陈组长翻了个白眼,就知道龚箭这小子不安生。这混进敌军指挥部,不定想干什么呢?刚才听见通讯器里的声音就知道大事不妙。敲三下,啊,被抓了,让我去救他。这刚转身准备带人去救他,嘴还没张开呢,就听耳机里又响了三声。让我一个人去······陈组长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这个暗号是他们以前定的。这6年,龚箭不在,自己也去了指挥组,就再没用过。现在他龚战友这样召唤他,道义所在,如何不去?如果所料不错,教导员同志是以他观察的身份呼叫救援的,这样啊~~~一营正在挖坑的娃们看着他们陈营长喊话喊到一半,突然静默,然后转身,摸下巴望天。唉喂,营长大人你怎么了?望天的这位缓了缓神:“苗狼你带他们继续挖陷阱,埋雷,布置狙击阵地,一定要保护好指挥部的安全。”陈营长以沉稳安定的态度布置好任务,然后左右瞄了一眼,一把抢过一挺狙击枪“这个借我下。”转身拔腿,扬尘而去。
苗狼同学满脸诧异,半天缓不过神来,刚想问问,就见营长大人背影逐渐变小,化长虹奔逃而去。原来正在掩护的娃娃脸小战士一脸茫然,然后看了眼自己空落落的双手:“营长把我枪抢走了~~”扁嘴“那我现在干什么?”苗小狼把眼神从天边拽回来,同情地看了小战士一眼,好心的从旁边拽起一把铁锹伸过去:“要不··· ···挖坑?”小战士泪眼汪汪,泫然欲泣,还挖坑啊。然后嘟嘟囔囔,第25个,第25个······在远红外观察屏幕前的范参谋长狠狠的咬牙:这小崽子把一营都扔外面,干什么去了?小王八蛋,回来收拾死你。冲着开通讯器开嗓子就嗷一声:“陈善明!!!”正在奔逃中的陈组长是没听见这么大一声,他早把通讯器摘了。他从开跑的时候就知道,参谋长肯定得冲通讯器就一嗓子,耳朵会废掉,不能听,不能听。再说了,他要就的那位通讯器早解下来了,他带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啊。正在战俘营的“传奇”同志正在接受大家的慰问,蓝军被俘的战友们纷纷表示了对他的关心以及一部分惊诧“啊呀呀,教导员,你没事儿吧?”然后,没好意思问,但一脸疑问明明白白全摆在脸上,“传奇”同志,你怎么也被俘了呢。还有红军的一部分人在战俘营外溜达来溜达去,这就是康团长成天挂嘴边儿上那位,抓紧时间看看啊,晚了就没了。咳咳,这是什么想法。龚战友好脾气的呲牙一笑,蓝军同志们的一脸疑问全收起来,回角落上猫着去了。为什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狡猾、这么奸诈、这么不好惹,明明他也被俘了的说。远远的看过去,陈组长觉得他们教导员真是挺有震慑力的。一呲牙,就把看热闹的都吓跑了,嗯,威力不错。再瞄一眼,牙口也不错。陈组长抱着枪等啊等,过了那么一个来点儿,天色有一点点暗还没黑透的时候,红军在外面晃的人都回去了,陈战友心满意足的开始哼哼。战俘营的龚战友正跟那儿等着呢,突然听见有声音。于是就不来回走了,趴门边上开始听。先是三短一长,后三长一短,用时七秒,教导员同志眯着眼睛开始找。呃,七点钟方向。呀,陈组长可不是来了么!龚箭登时就觉着心情不错。然后把本来背在身后的右手放回身侧,五指张开,翻覆了两次。食指指向战俘营右侧的红军看守。最后眯了眼,等了那么一两秒。嗯,陈战友点头,放倒这两人,先打右边的。龚箭右手拇指慢慢竖起,陈善明食指按在枪上往回勾。等到拇指完全竖起的时候,“砰砰”两枪,圆满解决。趁刚才风势稍大的时候开枪,树叶哗哗作响掩饰了开枪的声音,完全没引起别人的注意。龚战友这个乐,不错,过了这么多年,默契倒没丢。然后就心情愉悦的伸手到两个还冒烟儿的“尸体”身上摸钥匙。
两个小战士一脸愤愤,可是作为死人,他们还不能躲。于是眼巴巴的看着刚才那个被俘的少校笑么滋滋的从自己身上摸走钥匙,开了门。龚少校自己出去以后,回头跟他被俘的战友们打了个手势,就扛着小下巴扬长而去了。那个手势大家看懂了,是要他们撤退。这点儿默契他们还是有的。可是,之前那个是什么,手指头翻来翻去,啥意思?完全不在战术手语范围里么?被俘的蓝军战士挠头,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传奇”同志果然不一般,一干人等巴着星星眼满面憧憬。再看看成功会师的陈战友和龚战友,一个抿着嘴角,眼睛这个亮啊:“然后呢,来都来了,要么··· ···”拉长音儿。素来以沉稳著称的陈组长满脸不安分。龚战友打对面到处寻摸。还好,没什么人“那还等什么呢,走着呗。”说着话,下巴一扬,往右前方甩头。呃,那个方向,楼主摸头,你们是想干什么啊?两个人悄么声儿的往指挥部里探头探脑,龚箭伸头往里看了一眼,很欣慰,没几个人。然后一脸沉痛的缩回头,右手伸出来举到陈战友面前,把食指和拇指收起来,竖起后三根手指。用左手捂住眼睛,右手飞快的再变成枪击的姿势,往帐子里的方向一指。“砰砰砰”三枪,屋子里三人跟那儿冒着白烟大眼瞪小眼。突然听见帘子一响,就见某少校拖着捂住眼睛的某少校进来了,再补充一句废话,敌军的。拖人的那个把某人的爪子从眼睛上拽下来,眼睛往那头儿示意,“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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