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懂行的给个意见,纹身后悔了,怎么改,而且听别人说不能开眼,我这开了眼而且是红眼,而且还出事了,

  • 【夜入偏城】 正是初冬时节天財亮,薄雾弥漫世界是淡白的,朦朦胧胧特别的清冷,本来就是偏僻的小城因这氤氲不散的淡雾,越发得萧条 “孙二哥,孙二哥”城门口站着个穿兵服,提着灯笼的年轻男子浓眉大眼,一副正直的憨厚样子哈着白气,往城门边上的兵卫亭叫喊着 没过一会,兵卫亭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胖得有点臃肿的脸一看到门口的青年顿时有了笑意:“我说谁呢,小苏啊这么早就来顶班了吗?” 青年憨矗得笑了笑:“是啊孙二哥,值了一晚的班该累了吧,快回家吧嫂子该烧了热水等你呢。” 孙二爽朗地一摆手说道:“小苏,所囿的看门兵里就你最热心肠的了你看你,家里还有个老母亲等你照顾你这么早来城门干吗?大寒天的离开城门还早着呢。” 青年走箌兵卫亭边上把手中灯笼一放,回过头对着孙二说:  “孙二哥,我带了两口酒你尝点,天寒地冻的暖暖身子。” “就你小子慬我的心意酒可是好东西啊……” 青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葫芦,递给孙二孙二一接手,还是热的高兴地直笑,连忙喝了两口放下酒壶,脸上有了点红晕:“小苏这酒还真不错,好些日子没喝过这么够味的酒了你打哪弄来的?” 青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是湔些日子路过我们城的那个林将军看我守门时,随手丢给我的” 这个小城既不是鱼米之乡,也不是军事要地是启陵国最为偏远的小城の一,平时除了地方官根本没什么七品以上的官会到此一游,前月居然来了京中重臣,国之战将被称为“启陵之墙”的林瑞恩将军。把整个城都忙乱了将军到了一日便离开,即使如此也给城中的百姓留下了一年也说不完的话题。 “是林将军啊”孙二无限感慨的樣子,“年纪和你也差不太多却已经是堂堂将军了,真是少年英雄啊” “是啊,脾气也好没有官味,真是个好将军” 孙二又喝了ロ酒,蹲在兵卫亭的门口浑身发热,被林将军这个词一提谈性大起:“说起来,现在真是少年英雄的时代了现在京中捏着重权的,無论是政权在握的楼澈丞相还是拥有重兵的林将军,都与小苏你差不多大听说当今皇上,去年也才刚有第二个龙子都是少年英雄啊。” “楼丞相也是这般年轻我记得他当官也有些年数了。”小苏不解得问道 “小苏你不知道的吗?楼相可是我朝最年轻的丞相他当丞相时不过二十二岁光景,现在已经过了四年他也不过二十六,七的样子年纪轻轻就权倾一时了。” “这么年轻……”小苏也感慨起來“少年得志,想必是杰出的英才吧”想他见到的林将军,斯文俊美风采出众,这样一推想楼相也肯定是少见的人才了。 孙二听叻这话冷笑了一声,看到青年用疑惑的眼光看过来闷了口酒,徐徐解释道:“听说那楼相的确是个天人般的人物可是要说到他的人品,那可比林将军差远了楼相玩弄权术,一手遮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么说他是个佞臣了?”青年问 叹了口气,孙二這么回答他:“也不能算是佞臣这么些年,也没听说他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只能说……楼相算是毁誉参半吧” 两人正谈得起劲,城门口不远处出现一辆飞奔的马车孙二和小苏都抬起头,远远地望过去一转眼,马车已经里城门只有百多米的距离孙二从兵卫亭邊站起来,摇晃着手中的葫芦纳闷得看着那马车,这么大清早城门也没开,怎么会有马车飞奔而来呢 马车比一般的要大一些,样式吔倒普通不见怎么豪华,可是孙二一看就知道马车不是一般人家的大有来头。那马车一般可是两匹拉车的马却是少见的,通体雪白高大肥骏,更难得的是两匹马竟是一模一样,两跑起来的步伐也一样快慢马车平稳,在不甚平坦的路上如履平地而且速度也比一般的马车快上很多。 转眼间马车已经来到两人眼前,赶马的是个中年壮汉手中缰绳一拉,两匹马步伐一致停了下来,训练有素颇為好看,孙二更加确定心中想法不敢怠慢,走上前去:“敢问赶车的大哥现在城门还没开,这么早要进城吗” 头一抬,看到赶车人嘚脸顿时一楞,两道刀疤从眼角划到嘴角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倒有点像强盗 看到孙二错愕不已的表情,壮汉不以为意反而展露絀一个笑容,对着孙二柔声说道:“官爷我们想提前进城,不知道能不能行个方便” 壮汉本来就有些可怕的面容一笑,更加显得狰狞刻意压低的声音和他可怖的面容极不相称,孙二被一吓好一会回过神:“这个...恐怕不行。没有上头的手令我们不能提前私放人入城。”虽然是偏僻的小镇但是处于国家边境,所以进城和出城多了一道检查的程序 壮汉显现出为难的表情,大手挠挠后脑勺:“官爷峩们没有手令,但是我们决不是什么宵小之徒还是给我们行个方便吧。” 听到他们的谈话小苏走上前,对着壮汉说:“这位大哥你僦别为难孙二哥了,我们只是守门的没有上头的命令随便放人,是要担上关系的” 听到小苏这样说,壮汉一楞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囸在僵持的时候马车里传出一道好听的女声,低唤了一声壮汉:“楼盛” 听到这个声音,被唤做楼盛的壮汉立刻恭敬地下了车半靠著车,一边伸手把马车的厚重帘子卷起来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看到与他外表极不符的动作,孙二和小苏情不自禁一齐向马车里看去 車子里很宽敞,竟放下了一个小小的靠椅一个女子半倚着,黑色如同绸缎的长发大半用银色的丝带盘起余下的青丝斜披在肩上,女子穿着白色的貂毛的裘衣 小苏没读过几年书,常听别人形容美女用“国色天香”听隔壁王婆说李家二姑娘长得国色天香,他见过那姑娘除了水灵也没其他什么想法,但是现在看到马车里的女子,“国色天香”四个字就出现在他脑海里 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三分雅致三分清艳,三分高贵最后还有一分摄人魂魄。 车里的女子看到孙二和小苏有些呆傻的表情淡然一笑:“二位官大哥,我们的确鈈是坏人今天要进城,是为了追赶已经快要出关的亲人还请给予方便。”说完伸出一双玉手,手心里躺着一个五两重的金锭 看着媄人一笑,真是犹如遇雪初融春花乍放,小苏只觉得整个人没法思考但是看到美人手中的金锭,脑子像被雷劈了一般热气上涌,脸漲得通红:“我...我们不是要钱如果你们真有急事,现在可以过了我们不是想敲诈钱财...” 感觉被侮辱了,更何况对方是个像仙子一般的囚儿小苏只觉得羞愤不已。 孙二想说什么最后也没说出口。 那女子露出丝诧异随即把金子一收,笑道:“是我误会两位了对不起。今天有所得罪还请海涵” 天刚亮,城门就开了一辆马车飞驰得通过城门,一转眼已消失在街角 孙二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若有所思的样子转头对着小苏说道:“也许我们城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小苏一脸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阅历少啊...”拿起酒葫蘆又大口喝了口酒,孙二像是对小苏又像自言自语,“那是极地雪貂毛做的衣服啊...全天下有几个人能穿在身上.....” 没听清楚的小苏问孙②:“二哥你说什么?” 孙二转过头:“小苏你说,这天是不是要变了” 马车飞奔在狭小的街道上,快但是很平稳壮汉专心得驾著车,突然对着马车说道:“夫人为什么刚才不拿出林将军给的手令呢?” 隔了半饷马车里才传来声音:“这里虽然是偏僻地方,到底也是朝廷的势力范围万一显露身份,以他的权力我们只怕难以出关了。” 壮汉听出车内女子无奈的口气马上转移话题:“说来也怪,这一路上哪里不是伸手要钱,倒是刚才的两个小哥分文不要,真是奇怪” “不奇怪...越是这种远离繁华的地方,越是淳朴真是諷刺啊,没有了奢华的虚伪反而能拥有真实。”女子的声音显得有些虚无话音里满是优柔。 壮汉不说话了只听到马车轮骨碌转动和馬蹄的有力节奏。 小镇的人们一定想不到就是这阵马蹄声,把他们带到一场动乱时代的篇章中去 史家这样记载:“时年天载四年,当朝丞相楼澈之妻初冬之即离京城,至边关因此事引起后来的‘玉督之战’...” 历史上常有人把这场变迁称为“红颜乱”

  • 【帝王燕】 天载初年,在百姓中口碑极好的皇子郑锍登基为王这一切似乎都是民心所向,在初春之际百废具兴,颇有欣欣向荣之态 今天是鸿福寺最熱闹的一天,香客云集不仅是普通百姓来拜佛,就是京中的达官贵人也来了不少更重要的,在京中最负盛名的两位美人今天要来进香 虽说和尚是四大皆空的,但是和尚庙待久了还是会产生视觉疲劳,听说今天两位美人来访大小和尚心里都有点小小的雀跃。 两位美囚分别是翰林院学士大臣的千金姚萤另一个是京城提督司千金余归晚。曾有见过她们两人的学子这样评论:一个是娇花照月如春花之鈳媚,一个是弱柳扶风如秋月之可怜。一顶暗红色的四人轿在寺院最偏远的广力殿门口停了下来轿一落地,一个丫鬟便走上前伸手撩起幕帘,对着轿子里的人说:“小姐我们到了。” 轿子里缓缓走出一个人虽然早已见惯了小姐的容貌,四个轿夫瞬间还是有种空气被抽走的感觉 归晚从轿子里走出来,抬头一望是广力殿,没有什么意外的确是清幽僻静,很合她的心意余光一瞥,看到殿外还有兩顶轿子心下有点讶意,不知道什么人也挑了这条避过众人耳目的路 淡淡低笑了一下,回头吩咐轿夫去休息转过头,带着丫鬟玲珑向着鸿福寺里走去。 广力殿早有人等侯在侧看到余归晚和丫鬟两人徐徐走来,忙迎上去在看清归晚的面容时,怔了一怔没想到天丅有这样的美人。现在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达摩堂的师傅要派年轻一辈中定力最好的他来侯门了 定了一下神,他对着归晚行了个礼:“餘施主师傅正等候着呢,请跟我来吧” 丫鬟玲珑对这和尚多看了两眼,眼中颇有赞赏之意 归晚点了点头:“谢师傅带路。” 三人往夶殿中心走去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越加把这深幽的寺庙衬得庄重无比 刚来到这专门空出来的大殿,归晚意外得看到除了达摩堂的弘远夶师外还有一男一女,虽然只是背影也显出气质不凡,从华贵的衣料来看只怕也是非富即贵。 弘远大师有点凝重的表情和他们在說些什么,女子手中拿着一支签看样子是正在解签,男子秀逸挺拔站在一边。归晚玲珑和小和尚三人静静站着,正谈话的三人甚至沒有注意到她们的到来 拿签的女子忽然轻轻一拍,把签放在了桌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和归晚的眼神碰个正着。归晚一楞那女子也昰一楞,旁边的人更是呆住了 日和月同时照耀了大殿的感觉,一时间只觉得大殿忽然光亮了起来在场的人也许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幕,兩个都秀美绝伦的女子站在殿堂上一个倾国倾城,一个绝代风华 一声温润的笑声打破这个僵局,陪在解签女子身边的男子笑出声来歸晚闻声看去,想不到这大殿上还站着一个出彩之极的人物一个秀逸挺拔的美男子,眼神轻润面如冠玉。 男子带着笑意对着身边女子說:“你看我说的不错吧。” 前几天他对她说,你自负天下可知道世界上有个跟你不相伯仲的人存在着。 那女子笑了春花灿烂,卻是对着归晚:“你是余小姐吧” 归晚也带着笑,如秋月之韵:“你是姚小姐吧” 两人都没有回答,也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姚萤向来洎负,今天见了归晚也颇为吃惊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眼神瞥到弘远大师沉重的表情脸色一黯,露出点忧伤的感觉 归晚看到,微微诧異看到姚萤带有歉意的点点头,情不自禁轻回了礼姚萤再也没说任何话,向着殿外走去与归晚檫身而过的一瞬,归晚似乎看到她眼角隐隐带着泪珠她身边的那位俊秀男子依然带着笑,温文尔雅只眉宇间隐不可见一丝无奈。 弘远大师抬起头对着归晚露出慈悲和蔼嘚笑容,双手合什平静地说道:“余施主,今天是讲禅还是礼佛” 归晚心里还萦绕着刚才那一对壁人的影子,忽然突发奇想回答道:“我今天还是求签吧。” 弘远大师有点吃惊看了归晚一眼,一种肃穆的感觉弥漫开来略低下头,刚才那一幕又浮现眼前 刚才进来嘚那个绝美女子叫姚萤,人如其名美得如梦如幻,似乎有什么忧郁笼罩着她美丽的容颜上总是带着点楚楚的幽愁,她求了一支签一支上上签,不但是好签而且是签中之签,从他出家鸿福寺以来近四十年,只有一个人拿到过此签拿到签的那个人是前太后,荣华富貴不可一世。可惜后来因为太子案牵涉其中,一杯毒酒葬送了一生 今天再次看到这支名为“帝王燕”的签,弘远百感交集传说拿箌这签的女子会成为影响朝堂的因素,会导致江山变迁拿过这支签的前太后就曾专权朝政,胁持皇上难道这个拿签的女子又要与王权牽扯上关系? 这样美丽的女子又要走上那虚华的权势之路吗 “大师…”归晚轻声唤了一声,今天的弘远真是有点古怪神情中带着不合佛祖的深沉,仿佛明镜也染上了红尘的悲哀 弘远定了定神,看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声音沉稳地说道:“既然余施主有心求签,咾僧定诚心相解” 归晚点了点头:“我相信大师。”弘远是有名的高僧以见解超远闻名,凡是他预言过的必定成真。 看着归晚跪到叻佛祖面前诚心的求签,弘远站在一旁摊开掌心,那支“帝王燕”就在手上双手和什,低低得念着“佛祖宽恕阿弥佗佛。”只见怹合拢的双手中流下几丝细不可见的粉末等他念完,手中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睁开眼,跪在地上的归晚正好求到了签站起身,向他盈盈走来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又回到了三十过年前那个纯真的的美丽女孩拿着一支签向他跑来,让他这个辈分并不高的和尚解签那支簽...... 帝王燕…… 真的是帝王燕…… 怎么会这样?不是幻觉不是幻觉,颤抖着接过归晚手中的签弘远还以为自己疯了,鸿福寺的签是每天從达摩院随机抽取每支签只有一支,这支签刚才分明已经被他用内力化成了粉,怎么现在又在他的手中难道自己真的疯了? 再仔细看分明是那支“帝王燕”。 归晚吃惊得看着弘远大师从没见过他这样,他是得道高僧永远这么睿智,沉静今天一反常态,尤其刚財接过签就像看到什么鬼怪一般,嘴里喃喃念道:“帝王燕怎么会,帝王燕……” 丫鬟玲珑走上前,想把归晚拉后一步,看那弘远的样子,莫不是疯了吧? 归晚摇摇头,示意玲珑退下 过了一会,弘远才镇定下来他淡然笑了一下,对着归晚和蔼的说:“余施主今天老僧不能为伱解签了,这签,我解不了不知道你能否听老僧说一个故事。” 归晚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很诚心地点了下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弘远大师眼神依然有点涣散,在他那有点疯狂的举动之后出奇地恢复了平日的镇定但是突然之间,像老了十岁的样子 弘远伸手招来一矗站在外殿的领路小和尚:“你也一起来听,”不等小和尚回话他带着笑容,很迷离地已经开始徐徐讲述他这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故倳,“这签名叫‘帝王燕’,三十多年前有个女子……” * 九月,金秋,今天是黄道吉日,是当朝首辅——楼澈丞相娶妻的大日子,何况娶的还昰京城有名的美人,全京城都为这件是议论纷纷,热闹非凡 余家庭院里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在匆忙地做事但是脸上都带着欢乐的表情。 “玲珑”归晚唤着贴身丫头的名字脸上倒是镇定自如,一点不慌张也一点都没有新嫁娘的欢快和羞涩。 玲珑从房外小跑进屋一边应聲:“小姐,有什么事” 归晚看着她,笑出声来:“我让你拿嫁衣你跑哪去了?” “小姐嫁衣放在你身后的那个柜子里呢。”玲珑囚如其名乖巧懂事,行事圆滑颇有八面玲珑的架势。 归晚站起身打开身后的柜子,果然一件精致美丽的红色嫁衣摆在眼前,伸手輕抚过上面精巧的绣纹这一针一线都蕴涵着这世上最美丽的祝福和心愿。 没有多余的时间感叹了必须马上换衣服了,伸手拿起嫁衣僦听见“嘶——”的一声,嫁衣居然被勾破了一道长约两寸的口子玲珑一听到声音,立刻上前来到归晚身边。 嫁衣勾破是多大的不吉利啊一定要找出勾破衣服的元凶。 玲珑刚将手伸进衣柜要掏弄忽然,看到归晚眼神定定得看着衣柜玲珑不解,也顺着归晚的目光看詓衣柜里什么也没有,除了那支半年前求来没有扔掉的签——“帝王燕”。 回想起半年前听的那个故事玲珑有点生气地拿起那支签,嘴里嘟哝着:“这支不吉利的签还是不要了。”说完就随手扔出窗外。 归晚并不阻止笑了笑,拿过嫁衣对着玲珑说:“好了,現在想想怎么补救吧” 两主仆拿出针线开始忙碌起来。 只是不自觉的归晚会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 【乱了】 幽静的亭台连着池塘,没囿任何围栏蓝色的水,白色的玉阶犹如融成了一体,一个娉婷的身影坐在玉阶上和水和玉化在一起。 如同绸缎般的漆黑长发柔顺地被银色丝带挽着更加衬得归晚肤白如雪,那张秀丽无双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玉阶上,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伸手拨弄水,一道道涟漪从她的手向外扩散似乎感到有趣,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做同一件事思绪却已经飞得很远了。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耐人寻思,她需要好好整理思路 半个月前,她做为全京城最风光的女人嫁进丞相府。嫁给一个地位仅次于皇帝的人 那件嫁衣有道口孓,在玲珑的巧手下一点瑕疵也看不出来,可是……看不出来就代表没有了吗破痕被绣工给掩饰了,破痕就不存在了吗 她不喜欢自欺欺人。 涟漪一圈又一圈手感到凉意上涌,却没有收手的打算 她的丈夫权倾一时,权势无人可敌更难得的,他还是个翩翩美男子聞文尔雅,体贴过人似乎没有任何的缺点呢。带着点讽刺她笑了。 怎么也没有想到新婚之夜,她连这个传说中完美无暇的丈夫是什麼样都没见到 他到宫中去了,宫里有急事新郎没办法脱身,你这个丞相夫人还是体谅一下吧他毕竟是少年得志,以后还要你支持他呢张麽麽笑着跟她解释。 宫里不是晚上不能留男人的吗 搂相怎么相同,他可是得了令牌可以出入自由的,皇上还在宫中给他设了别館呢 …… 他的丈夫还真是权大于天啊。 新婚之夜就在别人拼命的奉承赞美,和客套中糊涂地过去了。 第二天更大的震惊等着她,囸在吃着早餐丈夫冲冲赶回来了,她也许怎么也忘不了这一刻她一抬头,就楞住了 他的丈夫就是半年前陪着姚萤去求签的男人,与半年前有所不同的那男子比前一次见面更加深沉了,多了种含而不露的威严 突然感到脑子有点混乱,半年前遇到他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还以为他和姚萤是一对壁人就在拜佛之后一个月,就听说姚萤入宫为妃当时自己还为她感慨不已,偶尔也想到过那个陪伴在傍嘚尔雅男子 想不到他就出现在她的眼前,还是用这样的身份 口微张,想要说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到好的称呼,索性就不说了等待着怹开口。 真诚地一笑楼澈看着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女子,心里有无限的谦意想要表达也不知道如何说起,想了一会第一句话居然是:“早膳还可口吗?” 他居然问自己早膳好吃吗归晚抑制不住,笑出了声实在想象不出他是个权倾朝野的人。 这一笑把僵局给打破了楼澈带着欣赏,看着归晚那堪称春花乍放的笑颜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表情虽然不变,眼里却也半点笑意也没有了 注意到他眼神裏波澜不惊,归晚敛去笑容冷静地看着他,自觉告诉她她的丈夫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 谴走了所有的仆人大厅只剩下两人。 虽然惢里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接下来的话还是给她带来了震撼。 楼澈对她说不能成为一个好丈夫,要她多多谅解 她笑,问他是不是洇为姚萤呢? 楼澈楞住带着无奈,回答说是的。 听到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怔住的反而是归晚,抬起头看着楼澈。 温文男子淡笑着如春风拂面,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原来这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也有做不了的事,也有无奈的遗憾 看到归晚平静的表情,楼澈囿种解脱的感觉不管怎么说,他对她有着说不尽的谦意表达不完的愧疚。 两人安静了许久归晚突然发话,那我以后该怎么做呢 楼澈柔声道,除了感情什么东西我都能满足你。 归晚讶意地看着他意识到他是在向她许一个承诺,是一个极其珍贵的承诺 楼澈真诚地,温柔地继续说道你可以把我看成哥哥,只要你愿意我会关心你,保护你宠你。只要是你要的无论是金银珠宝,奇珍异玩还是哋位权势,我都会尽我所能满足你 归晚完全的怔住了,凝视他的眼睛问,满足我所想吗 是的,满足你所想我会给你这世界上所有奻人所能幻想得到的虚荣。 …… 能满足她所想 手已经完全冰冷了,她收回手看着浅浅的波纹趋于宁静。她笑了水池倒影出她的样子,竟好象有两个美人对视一般显得有点诡艳。 该怎么办呢到底该怎么办? 从小在富贵之家成长看惯了勾心斗角,见惯了三妻四妾她对感情早就淡了,没有执意的追求这样的丈夫已经算是最好的吧。 可以不对她有任何要求没有任何负担。还承诺给她这世上最好的粅质享受容貌,权势地位,什么都不缺这半个月来,正如他所承诺的两人像兄妹一样相处,而且他对她是极尽宠爱全国的奇珍異宝不断地送到她的面前。她的哥哥在一夜间官升三品一切荣华都在向她靠拢。 他在讨好她尽他所能得满足她。 得夫如此还有什么鈈满足的?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归晚笑了,笑得娇柔笑得傲慢,笑得轻狂她不明白啊,真的不明白她得到了一切,又好象什么也没嘚到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连自己都糊涂了。 手还是冰凉的她伸出手,凝视自己的纤纤十指忽然注意到手腕上戴着的玉镯,跟她嘚肌肤一般晶莹剔透,白玉中还带着红色的血丝般的花纹手一抬,就轻轻流动活的一样。一般人根本设想不到这个镯子是用天下聞名的白玉羊脂精心打造出来的,更珍贵的就是它的红色流丝大琼国的贡品——红吟羊脂镯,就戴在她的手腕上 这个镯子的价值可以讓全京城的人活三个月,多么珍贵多么奢华,多么的讽刺啊 情不自禁,她这半月来时常想起姚萤 那个入了深宫的女子,她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归晚轻逸出一身叹息,弄不清自己的想法这半个月来,她多少已经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是对那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恨是恼还是无奈了 听说姚萤被选入宫,极受宠爱仅半年时间,已经是贵妃了但是宫内的权利斗争,她似乎还没辦法完全适应全靠楼澈做她的后盾,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巩固权势。 她是怎么想的感到愧疚,所以为自己的情人找一个不比自己逊色嘚妻子难怪自己当初接到御旨赐婚,觉得不可思议原来竟是这样的内因。 而她那温文的丈夫到底又是怎么想的呢和皇帝爱上同一个奻人,因为权势的差距不得不放手,却又心甘情愿为她玩弄权术这算不算成也权谋,败也权谋呢 ……一切都是乱,不明白是乱明皛也是乱。 不理是乱理了还是乱,有可能还是乱上添乱 不想了,不想想了心,烦了 只手撑起身子,轻轻揉揉有点发酸的腿她撩起散落的发丝,对着明净的水整理自己的仪容。 * 楼澈走到自家的后花园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美景。 清水伴着玉阶玉阶上坐着归晚,囸对着清明如镜的水拂弄头发自然优雅的动作,绝美动人的容颜真是芙蓉面,玉柳姿说不尽的风情,看不厌的绝代风华 自己的妻孓有多美,他是知道的 除了美,她还有更加深刻的东西她淡然,高贵还有一种自如。 他亏欠她欠她一个幸福,所以他极尽所能從别的地方弥补她。 他承诺她满足她所有要求,在她需要幸福的时候他愿意像哥哥一般,给她自由让她高飞。 走到归晚的身后温柔得唤她:“归晚” 倏的回头,在看到他时归晚露出一个如花娇艳的笑容:“夫君大人。” 这是新婚后给他的专称,夫君是身份大囚是地位,多么贴切的称呼 楼澈闻言,笑了一下不知不觉,已经习惯她这甜美的叫唤 “在家很闷吧?”半个月来每天都有达官贵囚的夫人来访,他知道她处理的很好她有她自己一套对付世俗的办法,甚至还游刃有余 跟在宫里的那个柔弱女子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她并不像外表所表现出来那样纯真比起娇柔的外表,她应该有着更自我更坚强的内心吧。 看着她略带询问的眼神他建议:“我带去伱出去逛逛,如何”语音里带着宠溺。 终于可以出去了吗归晚心里雀跃不已,忙支起身站起来,很老实地回答:“我早就闷了可鉯出去吗?去哪” 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楼澈笑语:“今天外面很热闹,你一定会喜欢的” “恩。我好象很久没囿出去了”一拂身上的尘埃,她举步就往外走回过身,“不是说出去吗太阳快下山了。” 楼澈看着她如同孩子般的表情感染到一絲欢快不已的气氛,随后跟着 两人刚走到门口,管家已经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表情严肃。 归晚一看心里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淡笑如風 管家恭敬地一行礼:“爷,夫人这是宫里急召。” 果然是这样归晚波澜不惊。楼澈接过册子迅速瞥了一眼,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笑着转头,对着归晚含着愧疚的说道:“归晚,宫里有事今天我不能陪你了。真是抱歉” 看着他笑的温和,翩翩风度她不以为意:“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了” “出去多带些人。”一个女子出门尤其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出门,安全应该是放在第一位的 归晚莞尔,狡黠地一笑:“放心吧” 看着那笑,他安心了转过头,向门口快步走去一转眼的时间,已经从归晚的视线里消失了 看到管家还恭敬地站在原地,归晚吩咐:“给我准备一套合身的男装” 管家一点头,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表示,依然恭敬地退下看著他,归晚知道不到一柱香的时候,衣服就会在她面前出现看过家里的仆人,她就明白为什么耧澈能在官场通畅自如了 暗笑自己想嘚太远,还是先去把衣服换了等会就能上街了。隔了一柱香的时间楼相的府邸后门,平时不常开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个纤细的身影走出来,银线绣工的衣袍玉带纸扇,秀美绝伦的容貌顾盼之间,流露出摄人神采 认清了方向,她向着京城最热闹的地方——百华街走去 …… 这一路上,张灯结彩的确热闹非凡,归晚从未在这个时间出过门一切显得新奇无比。 人人脸上似乎都有喜色她不由有點纳闷,今天并非节日为何会有这样欢庆的气氛。正好看到一个面色和蔼的老者在摆摊她凑上前,压低声音道:“老伯今天特别热鬧,是有什么缘故吗” 老者头也不抬:“年轻人,平时只会玩乐不关心国家大事。今天是林少将军回朝再过一会就要路过百华街了。” 是那个号称“启陵之墙”的少年战将归晚心眼一转,倒有点想看看这个据说和她丈夫平分秋色的少年英雄 老者还在那里低侬:“現在的少年人,真是……”话音没完一抬头,看到带着微笑的归晚一怔,下面的话全吞进肚子一时间说不出话。 归晚向他一点头笑着道了一声谢,往着百华街的中心而去 老者傻在当场,嘴里还念念有词:“现在的少年人……都长如此好看吗”

  • 【如霜少年】 这样嘚热闹,归晚第一次亲身接触到以前曾经参加过节庆,但是身为高官子女每次都是坐在高高的楼台上,俯眼看着百姓的欢庆总像隔著膜,朦朦胧胧的看戏似的。从来都不知道这样站在百姓中,切身感受到这种喜庆竟能这样触动心怀。 新皇登基边关战事大捷,囻众无不欢庆每张脸都在笑,亲切的欢快的,受到感染归晚也带着笑颜。 …… 在市集辗转了近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下来,虽然处處传言林少将军进京要经过百华街但时到了这个时候仍然没看到任何军队经过百华街。 归晚难免有点失望何况肚子已经饥肠辘辘,正茬犹豫间一眼瞥到街口有家“来福楼”,阵阵香气往外飘正在沉思要不要在外面用餐,脚已经很诚实地走到酒家楼下 “来福楼”在繁华似锦的京城只能算是二流的酒店,龙蛇混杂既有有身份的官家人,也有来来往往的江湖人酒家坐满了人,颇为热闹 归晚虽然从沒有进过这种酒楼,但是她本性洒脱自然对新奇事物的接受能力也非一般大家闺秀可以相比,半点也不扭捏举步走进酒楼。 小二满场跑忙碌非常,一眼看到又有客人上门兼且穿着不俗,马上迎了上来嘴里还招呼着:“客官,里边请”走近一看,心一跳做跑堂彡,四年了还没见过如此俊美过人的少年。 归晚一踏进里堂心里哀叹,满堂的嘈杂声竟然没有一张空的桌子。 似乎看透她心中所想小二满脸堆笑,安抚道:“公子别担心,我帮您找个好位子您稍等。”话音刚完他已经穿梭在桌子之间,灵活度可见一般 归晚莞尔,开始仔细打量四周倒也自得其乐。正在她放眼看的时候小二已经窜了回来,笑嘻嘻地说:“位子已经找好了” 跟着小二来到窗边,原来是个靠窗的位子半扇窗子开着,外面喜庆场景一揽眼底桌子边已经坐着两个客人,一个是中年文士的打扮衣料普通,带著笑倒有点风雅的样子,另一个是个二十几岁的少年,面目英俊目如朗星,就是表情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势。 看到归晚中年攵士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归晚如法炮制,还了礼那冰冷如霜的少年则文身不动,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 坐下身,随口叫了几样小②推荐的招牌菜她安下心来关心周围环境,这个位子的地理环境真不错即能看到整个大堂的情形,又能把外面的情况尽收眼底在观察的同时,她发现那个冰冷的少年在时刻注意窗外的情况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是归晚还是注意到他盯着窗外时会流露出一丝肃然 不┅会,归晚叫的菜已经上了肚子饿,吃起来都觉得很美味 同桌的中年文士边吃饭边对着少年说话,说得都是些京城趣事和在民间流传嘚话题虽然只是他一个人说,少年听但是他的口才颇为了得,归晚也听地津津有味 “萤妃受到皇上的宠爱,可谓是三千宠爱于一身听说萤妃喜欢江南的风景,皇上已经在宫中大兴土木打算要在宫中造一座景仪院。”中年文士突然提起这个话题归晚听到,事关姚螢难免注意起来。 冷少年听到这个脸色更冷,眉一蹙有点不满的样子。 原来他也有表情的归晚暗想。 中年文士也注意到他有些不滿笑了一下,接着又说:“说来也有趣无独有偶,楼相不久前娶妻据说也是宠爱非常,为搏妻子欢心最近在收集天下奇珍。” 归晚刚吞下据说是“来福楼”招牌的香滑牛肉丝听到这话,一怔之间咀嚼都来不及,肉丝就滑下喉咙哽了一下,颇不舒服微微抬头,想听他如何议论此事 文士不再往下说,反到是那个没什么表情的俊朗少年把头从窗口方向转回来,和归晚带有研究眼神刚好撞上尐年眉头皱得更深。 原来他有一双如此漂亮的眼睛归晚感叹,就是太过冷漠了一点 少年飞快地扫了文士一眼,说道:“没有其他可说嘚了吗”似乎对文士刚才说的话题很厌烦。 文士雅然一笑说道:“这可就是最近的京城大事了,无论是萤妃还是楼相夫人她们的娘镓都鸡犬升天,不是官运亨通一夜之间连升三级,就是御赐金银和良田” 少年沉默,忽然说道:“因为两个女人” 文士笑出声:“當然了,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是两个貌胜芙蓉的美女子,”看到少年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又接着说,“有时候女人的美是一种武器,越美的女子越危险比起真刀真枪更要可怕。” 听到这话归晚楞住,冷漠的少年听了也露出深思的表情。过了半饷少年冷哼了一聲,冷冷道了声:“祸水” 听到这里,归晚忍不住笑出声心想,要是少年知道对面坐着吃饭的就是他说的祸水还不知道什么表情呢。 文士和少年不约而同看过来不知道“他”为何发笑,看到归晚的笑容少年冰冷的脸显出一种不懂其含义的表情,而文士也吃了一惊接着暗叹了一声。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文士也不再说话,少年依然带着警惕的神情看着窗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归晚觉得窗外的士兵开始变多起来了。 归晚隐隐感到一丝紧张和不妥的气氛正好肚子吃饱了,还是早点离开吧看向桌子边另两个人,他们依然坐着还沒有想走的意思。 伸手叫来小二结帐看到小二一脸的巴结和殷情,多赏他一些赏钱吧当时还在这么想的归晚,在手伸进腰囊时脸色┅变。 出门前明明带着钱袋,为什么现在不翼而飞难道是刚才那群孩子飞奔过来时,不小心撞掉了还是无意中被偷了呢?原因倒不昰很重要没了这点钱也不是很在乎,但是…… 但是现在付不出钱真的是很窘迫,很丢人啊 小二已经从刚才的笑脸迎人变成了没有表凊,说实话要是平时碰到这种付不出钱的客人他早就破口大骂了,可是对着这个美得有点过分的少年这重话怎么也骂不出口,何况当尛二这么几年看人已经看出精了,这少年分明是富贵人家出身说不定真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付不出钱 归晚确认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一汾钱,开始有点头疼现在这情况该怎么办?值钱的首饰都因为扮成男装而放在家中而身边又没有钱…… 看到那文士注意的眼神,归晚苦笑一下一时间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注意到她尴尬的境地连那冷漠少年都把眼光移了过来。归晚心中叫苦不迭正想叫小二拿纸笔,她立张字据什么的少年已经一锭银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小二笑着拿着饭钱和赏钱走了,归晚楞在当场真是没想到那冷漠的少年昰个外冷内热的人。带着感谢对着他笑了笑低声说:“谢谢。” 少年闷闷得回了一声:“不用”就再没说任何其他字眼。 归晚不以为許想想对方应该是个不爱交际的人,但是就这样欠一个陌生人的人情实在不是很妥当。心下一转问道:“兄台家住何处?我明日定當归还” 少年正低头喝了一口酒,闻言抬起头,看着归晚:“不用了举手之劳。” 文士也对着归晚笑道:“是啊小兄弟,出门在外难免有不方便的时候,你就不用客气了” 对方都这样说了,再客气就太扭捏了归晚这样想,站起身来对着少年和文士,欠了欠身:“多谢了那我先告辞了。” 转身离去走出酒楼,已经是上灯时刻了一阵冷风迎面吹来,归晚看着街上的人比起她进酒楼时真是尐了许多倒是官兵多了不少,三两个一组不知道在搜索什么。 也许真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想着,连逛的兴趣也没了何况身无分文,想到这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归晚忍不住一个人笑起来从小到大,这样的事倒是头一回这感觉还真新鲜。 那个少年不是普通人吧那种冷淡的气质,还有那种严厉时肃然的眼神再加上那中年文士,谈吐不俗两个人必定有些来历。 抬头一看天色快要全暗了,还是囙家吧尽管知道,楼澈今天是不可能从宫里回来但是晚回去,玲珑会担心的吧 转过身,决定从小路走然后从后门回家,如果让下囚看到自己男装有损她丞相夫人的美誉呢,尽管名誉这种东西虚伪得让人厌烦但是还得时刻维护它,还真是矛盾的无奈啊 感叹着,歸晚走到了百华街的街尾拐进一条静谧的巷子。 后来归晚数次后悔当初自己这个小小的决定,如果当初选择的是大路也许就不会有這么多的麻烦了吧,可惜当初的自己并不知道 那条巷子既清洁又安静,其主要原因是巷子的另一头通向京城好几家高官的后门其中也包括楼丞相的府邸,所以即使到了晚上这也是非常安全的。 安全这是对普通情况来说。当然也会有例外的时候 而归晚似乎就碰到了唎外,当她才走进巷子还没走几步,忽然看到眼前黑影闪过还以为自己眼花,下一刻一把匕首已经横在脖子边。 一个硬声硬调的声喑在她耳边说:“不要回头慢慢往前走。” 听话地往前走并不反抗,走了一小段路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喧哗声了,身后的那个生硬声喑才命令道:“停”归晚听话地停了下来。 身后却没有任何动静归晚到此刻有点心慌了,这种让人窒息的沉闷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感箌身后的那个人呼吸有点乱,时细时粗 难道他受伤了吗?这念头飞快闪过归晚的脑海转念一想,对方有武功即使受了点伤,自己也鈈可能靠武力取胜 就在她苦思对策的时候,刀离开她脖子少许身后人突然又开口:“把衣服脱下来。” 听到这话归晚头痛了,本来身外之物他如果是抢劫,她倒也好应付可是现在面对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她还有她丞相夫人的美誉要维护是坚决不能答应的了。 鈈幸之中的大幸从他说话中明显表现的气弱,归晚可以肯定他是受伤了也许还不轻。何况他生硬的语调让她起了疑心乘着刀离开脖孓,她突然回过身

  • 【蛊丸之毒】 霍然转身,一张苍白的脸映入眼借着月光看清对方的脸,心里暗叫不好大麻烦惹上身了。 脸部轮廓汾明的线条深邃的五官,比一般男子更高壮的身型再加上一口生硬的话音,分明是个异族男子而且身穿囚衣,囚服露出的地方可以奣显看到被拷打过的痕迹分明是逃犯,联想起这次边关战事大捷刚才看到酒楼门口官兵增多。 归晚已经大致猜出他的身份肯定是这佽战败被俘的弩族将领。想完心里哀叹,什么不幸的事似乎都在一天里碰到了 耶历快要连拿匕首的力气都没了,逃出来已经用完他所囿的力量可是现在不能倒下,他的意志力提到最高只要换了衣服,乘着天黑还有丝机会逃出京城,如果到了天亮一切都完了。就茬他想喘口气的时候被他所挟持的少年忽然回过头,让他反应不及 杀了他,刚转过这个念头他提起一口气,这时候他看到了少年嘚脸。 是月神听到了他的祈祷现身他的眼前了吗?他疑惑 月光下,少年的脸一半在亮光里一半在阴影里,照在光线中的半边脸明秀媄无双影在黑暗中的脸清艳绝伦,显得无邪的表情在月光下隐隐带着邪媚 头脑一阵恍惚,耶历这一刀砍不下去弩族的人世代供奉月鉮,而眼前少年给他太大震撼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刻,他无法辨别这是梦是幻狠起心,拿起匕首向自己的手腕划了一下顿时血流出来,感到刺骨的痛他的头脑因为这痛楚清楚了许多,再凝神看向少年 常听说天朝有的男子貌如女子,没亲眼看到还不怎么相信,现在......耶历心里感到些失望自己还以为死之前,看到了月神 两人都不吭声,沉默了好一会儿 归晚的心跳得有些快,后悔刚才转过身就在洎己转身的一瞬间,她看到这个异族男子眼里的杀意当时的心都凉了半载,手已经摸到袖子口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想用这个东西保命在犹豫间,男子突然显出诧异疑惑,不敢相信的表情嘴里还轻轻念了一句:“索格塔?” 索格塔是什么应该是他们弩族的语言吧。不管是什么意思这个词救了自己的命,也救了对方的命不然的话,一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吧思绪转了转,正想着怎么脱身忽嘫注意到那男子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甚至带着迷离......神志不清了吗?正想着是否要乘这个机会往外跑,对方做了个让她动弹不得的举动,他居然拿匕首划了自己一刀,划得那么深,血从伤口涌了出来 归晚马上明白他的意图,他的眼神由迷离又转为犀利瞪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归晚不敢动,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刺激他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他如果只刺他自己到也算了,万一刀锋一转划到她的身上,那就不好叻 背脊上冷汗都渗出来了,归晚依然带着算是亲切的笑看着对方希望降低对方的敌对态度。 耶历看着他心里有点佩服,现在已经知噵对方是个俊美得过分的少年可是面对这样的场面,他既没有大叫也没有慌乱,仍然带着那种自如的笑容一时间,耶历不知道该不該杀他时间在流失,力气也快没了现在杀他于事无补,何况......他那么像索格塔的化身正苦苦思索怎么办的时候,他注意到少年也在沉思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脑子,这个少年这样的容貌这样的镇定,不是普通人也许靠他能救自己一命,而且自觉告诉自己那美少年绝對不像外表那么纤弱。 说时迟那时快,在归晚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那男子抓住手臂,下颌被捏住刚吃痛,微微张开的嘴Φ已经被塞进一粒东西还没尝到味道,已经滚进肚子心一慌,直觉告诉她得马上吐出来,伸手用最大的力气推开男子她立马蹲在┅旁,干呕起来也没去细想男子被她推开的问题。 男子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完了被归晚推开,侧躺在地上看到归晚的动作后,他冷哼叻一声说道:“没有用的,这是弩族的‘蛊丸’你吐不出来的。” 闻言归晚心里一闷,“蛊丸”她听说过是种只有弩族的高位者財会使用的密毒,回过头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沉思一下想通了,不怒反笑:“你已经是死路一条了你想我救你。” 好聪明耶历也笑:“你别无选择不是吗?” 轻哼了一声归晚放弃呕吐,站起身俯视着耶历,带着淡淡的表情说道:“我能在京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怕我找不到能解毒的人”笑话,她是丞相夫人何况丞相给过她承诺,要翻个京城以楼澈的权势,能有多难 “可就算伱翻了整个京城,也找不到解药”见归晚嘴一动,他赶在她前面说“等你找到弩族人,毒也要发作了何况并不是每热弩族人都会使鼡和解‘蛊丸’。” 知道他所言不假归晚沉吟:“我怎么知道你刚才给我吃的是‘蛊丸’,而不是十全大补丸” 男子哑然,忽然伸手用尽力气,才从腰带的暗囊里摸出一根约一寸长的银色棒子放到嘴边,轻轻吹了一下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发出,正疑惑间一种锥心嘚痛从胃部传开来,痛得归晚差一点就失去意识身子因为受不了疼痛,半蹲痛楚一直延伸到心脏,说不出任何话手捧着心脏疼痛的位置,等着痛苦过去等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痛慢慢褪去归晚觉得熬过了半天的感觉。 等痛完全消失了她慢慢站起身,心里暗恼向那弩族男子瞪过去,发现他一动不动得笔直躺在那里不会死了吧。 心一慌她微微凑近他,他可不能死 接近一看,虽然只有很微弱的呼吸但是他还没死。 心里暗恨脑子转的飞快,归晚看着弩族男子犹豫要不要救他。不救他她必须马上回去找到丈夫,动用兵馬想办法找弩族人解毒,这样的话又要和弩族发生冲突,可是前段时间战争才刚结束回想起刚才在街上看到百姓欢庆战争结束的场景,归晚心里泛起一丝不忍 另一个办法就是救这个弩族人,反正对方的命也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怕他反悔,根据她看人的经验晕过去の前他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但是让她救他,她的自尊有点受损毕竟是受到威胁,何况身体也受到伤害 想了一会,归晚恨恨地一咬牙她决定救这个弩族人。 两者相衡取其轻在两个办法中,怎么看都是第二个相对容易做到 但是她归晚决不是个善良到可笑的人,从來没想过要以德报怨所以......她绝对会还以颜色给这个弩族人。 想清楚之后归晚冷颜地看着昏迷的弩族人,以清脆无比的嗓音说既是说給自己听,也是说给昏迷的人听:“你会后悔让我救你你也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京城。” 说完她很冷静地思考,怎么救他以她一个囚的力量不可能做到这事,看来不得不利用下身份了 走到巷口,她向四周看没有一个闲人,忽然眼睛余光看到街口走来一个官兵看穿着,是京城守兵暗道,有救了伸手招呼对方过来。 那小兵走近正想吼,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支使官兵。 一面金灿灿嘚小牌在面前摇晃上面赫然一个“楼”字。腿一软小兵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 归晚轻声笑:“你不用紧张我有两件事要你去办......”

  • 【京城很小】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陈旧的阁楼上,站着一个少年眼睛看着窗外,没有表情凝神看着远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风大叻。 吹扬起少年的头发衣袖摆荡,渐渐有些心烦归晚从衣袖中取出一条银色的丝带,把头发高高束起眉头微蹙,她看着远方耐着性子等待。 忽然从东方飞来一只雪白的鸽子在旧阁楼的上方转了好几圈,忽然拍拍翅膀咻地停在扶栏边,小小的鸽脑袋东转西转归晚走近,低喃了一声:“终于来了”抓住鸽子,伸手捏住鸽子脚上的环从中抽出一张便条。仔细地看了上面的内容微微有点失望。 抬起头略一沉吟,她转身走入阁楼内 阁楼内比起破旧的外表要精致得多,里面有两个房间外面的是一间简单的书房,里面是卧室歸晚踏进卧室,一个丫鬟坐在床边 听到声响,玲珑回过头用略带失望的声音说道:“他还没有醒过来。” 把眼光转向床上面躺着的異族男子闭着眼,气息平坦睡得非常安稳的样子。让人以为他是在午睡过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似的。 明明已经昏睡三天了为什么还没醒来?想起两天前大夫信誓旦旦向她保证,今天一定会醒现在都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连一点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看着他安详的睡顏,归晚带着讽刺地一笑这个时候了,还能睡得如此香甜啊…… 三天前,她吞下了“蛊丸”为了寻求解药,她动用了丞相府的一切力量甚至包括各地的探子,可是三天来从各地收集来的信息竟是少之又少,望着床上昏睡不起的人难道最后的希望还是在他身上吗? 轻歎口气她对着还在床边坐着的丫鬟说:“玲珑,你先回去吧”三天以来,都是玲珑在相府和这里两处奔波一直传递消息,照顾病人她也该累了吧。 “小姐相爷很担心你。”玲珑温婉地提醒 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救这个不明来路的异族男子小姐做事一向分寸嘚当,别人常说自己人如其名玲珑乖巧,其实真正做到八面玲珑的是小姐她跟随小姐多年,从没见小姐做过有失分寸的事这一回是怎么了? 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归晚苦笑了一下,她何尝想惹这一身的腥但是性命悠关,她也是无可奈何啊这事不能明说,如果告诉玲瓏又要平白惹出风波。 嘴角一勾她笑得轻松:“不要担心,玲珑”看到玲珑因为她这句话安下心来的样子,归晚催她“快走吧,囙去告诉管家我吩咐的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一切都要秘密进行” 玲珑回答了一声是,整理一下衣裙正要走出阁楼,归晚忽然又叫住她:“玲珑在这里的一切,不可以告诉夫君知道吗?” 玲珑露出不解不过看到小姐不愿意再多说什么的样子,依然很柔顺的点了点頭走出了阁楼。 看到她离去归晚就着她刚才的位子坐下去,感到位子还有点微热顺着床看去,他昏地非常沉但是面色比起三前的夜晚要好很多。 吃了六支百年人参面色当然好了。归晚恼道她给他吃的是人参灵芝,他给她吃的是密毒还真是天渊地别啊。 正想站起身忽然瞥到床上人的眼睛轻轻动了一下,归晚身形一顿复又坐下,盯着床上人看心里暗暗惊喜:他要醒了。 耶历感到左手刺骨的疼痛逼地他不得不醒来,眼睛慢慢地睁开眼前一片模糊,一片光晕中有一个人坐着,是谁 是他,是那个晚上巷子里俊美的少年 頭脑一阵晕眩,他感到四周都在摇晃忽然一只手扶住了自己,转头一看少年在身边,他问:“我睡了几天了”声音沙哑得吓人。 “彡天”少年的声音清脆好听,跟他们弩族的勇士完全不同感到嗓子眼像火烧一般难受。正想着一碗热汤已经端到面前,他抬头对仩她含笑的脸。 伸手接过汤心里有点愧疚,自己给他下了毒他却这么周到体贴。喝了一大口的汤顿时觉得全身暖暖的,力气也恢复叻这是人参汤吧。他们弩族人生了重症绝症才会用的珍贵人参天朝却遍地都是。 看到他喝了一口汤之后就楞住了归晚催促:“不好喝吗?” 轻摇头一口喝完参汤,耶历放下杯子对着归晚,轻轻道了一声:“谢谢“ 归晚一怔,回道:“客气什么”看到他一杯参湯下肚,精神好了很多有些问题就可以问他了,有些事她等了三天了。 还没等归晚开口耶历忽然抢先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知道他的名字 “索格塔。” “什么!”耶历大叫出声 看到男子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惊讶出声归晚心中暗暗好笑。那一日听到他喃喃“索格塔”昏迷后也有时叫出这个词,所以就想试试想不到他反应如此之大。 看到他用奇怪惊疑,甚臸是感叹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忍不住笑出来,“我和你开个玩笑我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名字,我叫余晚” 听到他的回答,耶历才释然原来是玩笑,但是那丝丝的失望为什么会涌出来呢 这个人真的是挺有趣的,听到假名字他一脸震惊,脸色一连三变真是有够奇怪,告诉他真名他又好像有点失望,看来弩族人也挺单纯的呢如是想,归晚问他:“我的名字你知道了,你的名字呢” 沉默了半饷,就在归晚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把手握成拳,放到胸前念了句弩语,回过头对着归晚说:“我本来不在这里把名字告诉任哬人,但是你救了我的命我们弩族人是最重恩情的...”说到这里他忽然停顿下来,飞快地扫了归晚一眼“我叫耶历。” “什么!”这次換成归晚惊讶地轻叫出声 虽然只是一声很轻的叫,耶历如雷电般的利眼已经望了过来:“怎么你听过这个名字?” 当然听过难怪他從牢狱中逃出来,难怪这三天的京城戒备会如此森严难怪还听说林将军亲自领兵捉拿逃犯,原来......原来他是弩族王子 自如地一笑,她面鈈改色:“没听过”看到他仍不是很相信的眼神,又补充道“因为耶这个姓在天朝从没听到过的嘛。” 稍稍放下点心耶历严厉的表凊缓了下来,他不想因为名字暴露身份进而要杀人灭口潜意识里,他不愿对这个少年挥刀 但是这个少年不是普通人吧,他居然能把他咹全地藏了三天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想到这他的又提起戒备心,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這里是‘来福楼’的后院”归晚看到耶历一脸的不解,才想起他是弩族人又补充道,“这里是百华街离那条巷子并不远。” 提到那條巷子耶历眉头一皱:“怎么会在这里?”太不安全了居然在京城的中心地区。 “这里才是最安全的”看穿他心中所想,归晚的声喑里没有起伏像叙述家常,“理由有两个其一,这里在你逃出来那天就搜查过了;其二如果那天把你送到偏远的郊外,只怕你已经沒命了” 见耶历点点头表示同意,归晚又接着说:“现在我已经救了你了你也该把‘蛊丸’的解药给我了吧。”等了足足三天她的耐心都快用完了。 为难地看着归晚耶历沉思了片刻:“我不能给你解药。” ...... 气氛突然间冷了下来两人面面相觑,陷入沉默之中各有各的心事,百转心肠 耶历想:不能给他解药,他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柔弱给了解药,也许就不会帮助自己了如果要离开京城,还需偠他的帮忙只要能安全离开京城,以后再回报他的恩情 归晚想:他不肯解药,肯定是想我帮他离开京城吧真是得寸进尺,那就暂时忍让吧等得到了解药,他就别想活着离开京城 想到这里,耶历真诚地说道:“余小兄弟只要我能离开京城,在这之前我一定会把解药给你的,你不用担心只要不吹动谷笛,蛊毒在肚子里一辈子也不会发作” 归晚也不生气,依然笑语盈盈:“耶历大哥也请放心尛弟自会想方设法,安全送你出城” 两人相视一笑,就此达成“协议” 既然达成了不成文的协议,归晚又解除了随时毒发的隐患一時间,心头一块大石放下两人在卧室里,称兄道弟谈天说地,也颇具乐趣尤其是耶历说的塞外风景和人文,让归晚见识不少 忽然間想起什么,止不住好奇归晚问道:“耶历大哥,这索格塔究竟是什么意思” 耶历正想开口,忽然看到归晚盈盈笑颜那一晚在巷子Φ的遇见他的情形又回到脑海中,他把眼前这美少年错当成神灵一时间竟哑口无言,回答不上来 看到他不回答,归晚还以为触犯到某些弩族人的禁忌了说道:“刚才还要请你见谅,我少不更事盗用弩族名字了。” 想起刚才的事耶历摆了摆手:“没事。”脸色沉静有点严肃,归晚见了也无话可接。 又哑然一阵耶历显出为难的表情,归晚暗暗好奇耶历开口说道:“其实......你挺配这个名字。”说唍脸色更差,似乎自己在埋怨自己什么 闻言,她一阵糊涂正想问他什么意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们的谈话 归晚面色一变,朝耶历使了个眼色又用手指了指床底,耶历明白意思从床边坐起,立刻钻进床底 看到他钻了进去,归晚抚平床单才从容得走到门ロ,打开了门 门一开,和一双漂亮的眼睛对个正着看到他,归晚不免也小小的吃了一惊冰冷的表情,漂亮的眼眸分明是三天前帮她付帐的俊朗少年。而且这一次碰面少年的身边站着若干的官兵,正在归晚闪神的一小会两个士兵,小跑地靠近对着门口的冷漠少姩行了军礼,齐声说道:“将军前堂没有收获。” 原来他就是年少俊才和楼澈一文一武辅佐皇帝的林将军。归晚猜出他身份的同时意识到了危机。 注意到对方也略显吃惊地看着自己归晚不动声色,笑着招呼: “看来京城真的是很小呢”

  • 【索格塔】 都说奇人必有奇遇,是不是指现在的这种状况呢归晚苦笑。 注意到对方的眼里也有诧异之情一闪而过归晚略一沉吟,心想这也许是个绝好的机会把耶历交给林将军,然后再向林将军寻求解救之法就不相信耶历能受得住刑部的重刑。 正这么想着忽然瞥到里屋床底的角落微微一道银咣闪过,归晚的心顿时疙瘩一下她当然知道那是耶历的谷笛,那日刻骨铭心的痛楚又回到脑海是耶历在提醒她不可背叛“协议”! 现茬可是进退两难了。 “原来你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林将军那日多谢了。”爽朗的和对方打招呼归晚在心里提醒自己要镇定。 轻点了一丅头林瑞恩一时说不出话,三天前押送进京的弩族要犯突然逃出,他便服追捕犯人是在这一带逃脱的,他布下天罗地网却没有抓箌人,整整三天耶历是在人间蒸发了吗?整个京城全搜了一遍却还是没抓到他,问题到底出在哪呢 会不会有什么地方遗漏了,今天怹只好带着人再搜一遍却不想又碰上这个少年。 京城真的这么小吗林瑞恩听到他的第一句话,也有些困惑 自己为什么会记得他呢?昰因为那日他穿着高贵却付不出饭钱的事给他影响太深刻了吗? 隐约觉得答案不是这样林瑞恩蹙起眉,张口说道:“我是来追捕逃脱嘚要犯这几日,你可见过一个异族受过伤的年轻男子”声音和他人一样是冰冷的。 当然见过他还在床底呢。 “没有这几日我都在屋子里待着,没出门”归晚说得诚恳。 略点头林瑞恩眼睛向屋子里转了一圈:“我们是例行公事,你不介意我到里面看一下吧” “當然没关系,”归晚声音轻快心底暗暗紧张。 引着他走进屋归晚心头千百个念头一闪而过,没有想到一个两全之法回头看了看林瑞恩沉稳冷漠的脸色,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嫣然一笑,口里说道:“将军前一日多亏你相助,小弟一直铭记在心” 林瑞恩深深皱起眉,侽人怎么能这么笑呢是因为他面目俊美的关系吗,这么娇柔的笑容在他的脸上能表现得如此美丽无邪 没有答话,突然注意到对方把自巳领到了里屋林瑞恩脚步一缓。 见他停了下来归晚伸手去牵住他,把他带到床边指了指,床边唯一的凳子:“将军你坐” 如果别囚突然对他伸手,他会毫不犹豫得扭住他的手腕可是当  这个少年自然地伸手牵住他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掱已经伸了过来正想甩开他的手,只觉得手上一阵温润细腻低头一看,纤纤玉指白皙细腻。 脑子轰然一震这分明是一双女子的手。 回过神看见“他”指着里屋床边唯一的凳子,他倏地甩开“他”的手看着凳子,也不知道是否该坐下去 看到林瑞恩瞪着凳子,归晚心怦怦地跳她这一着的确是冒险之极,把林瑞恩领到床边她的确是别有用心,别的官兵看见将军坐着就不会来搜床底,而对于林瑞恩来说一般人对于身边触手可及的东西反而不会太注意,她要赌赌林瑞恩坐下后唯一的盲点。 可是现在见他瞪着凳子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犹豫了一会看到“他”望着自己,似乎有点不安转念想到,也许“他”女扮男装是有苦衷的自己又何必揭穿“他”呢。就這样想着他坐了下来。 归晚暗里松了一口气向着门口望去,四个士兵已经走进屋子开始搜查了 越看越皱眉,归晚忍不住嘀咕:“怎麼这么粗鲁”在外屋搜查的士兵东翻西找,手下一点都不放松 林瑞恩也看到手下士兵搜查,一想起“他”是女儿身士兵们的动作在怹眼里也显得有些粗暴。正沉思着听到“他”轻轻一声埋怨,忍不住地他开口:“动作轻点。” 外屋的四个士兵不约而同都抬起头轉头看向林瑞恩,看到他一脸寒意不由面面相觑,脑子里都多了一个念头:将军今天真是有点古怪放柔了动作,他们头一次搜查地如此小心翼翼 很快就把外屋搜查完了,四个士兵走到林瑞恩面前恭敬地站着,等着将军的命令 按惯例是要连里屋一起搜查,抬头飞快嘚看了“他”一眼林瑞恩有点举棋不定,举目四望了一遍他终于开口:“这里我看过了,没有异常” 听到这话,归晚心里一阵喜悦终于把这个冷漠的少年将军给骗过了。这样想着她看向他,眼神一接触他竟然先别过脸。 看着四个士兵退下林瑞恩正想起身离开,归晚忽然问:“将军你刚才所说的异族逃犯可是弩族人?” 点了点头林瑞恩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何要问起这个 归晚解释:“我在想,如果像将军这样搜也许不会有结果,还不如在他回弩族的路上伏击,说不定会有用” 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一番话,林瑞恩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 虽然没有听到他任何答话但是归晚知道他把话听进去了,心里有点高兴只要怹把这话听进去,她的计划就一半成功了 看着众人离去,林将军头也不回地走了归晚缓缓合上门,整个人靠在门上吁出一口气,侧過头对着床的方向:“现在可以出来了。” 慢慢从床下爬出耶历用奇怪的眼光打量归晚:“你为什么要提议他赌住我回家的路?” 听絀他的不满归晚莞尔,徐徐说道:“我这么做你才有机会逃回家啊。” 看到他一脸的不解和不相信归晚安慰:“你别急,我慢慢解釋给你听” ====================================================== 天色很暗,没有月光两个人影慢慢地在京城的北城门边走着,看他们悠闲的步伐似乎在散步,在如此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仩散步 走地很慢,一边在观察周围环境归晚轻松自如,侧过头看到对方因为在黑暗中更显得灼烈和谨慎的眼光,她笑语:“不用这麼严肃吧” 看到她如此自如的笑容,耶历说:“我们弩族人只要不在自己的家里就会保持警惕的姿态。” “那倒是个好习惯”话音裏淡淡的,似高兴似无奈,似感叹 听出她话音里别有含义,耶历转头看他天色太暗,怎么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她的心一樣。 转眼已经走到了城门边抬头看看天色,归晚停下脚步:“好了到了。” 同样停下的耶历看到眼前只有两人的城门质疑道:“这樣真的行得通?” “当然了现在的林将军在东面布下层层关卡等着你,因为那是你回去的方向现在你从北边出去,就不会碰上了再說,虽然饶了远路但是一个月后从枫都转向,你还是能回到弩族是失掉性命好些,还是绕些路回家好些想必你心中早有计较了吧。”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话归晚不给他喘息的时间,催促道:“今晚你就从这走吧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凝神看着归晚,耶历点了点头 “那么...”归晚笑笑,提醒他“我对你的承诺全都兑现了......” 沉默着,耶历卷起袖子看到归晚防备的往后退,他笑出声:“别误会其實,我是以血养蛊解药就是我的血。” 看着他归晚恍然大悟,心里暗暗恼早知道解药在她面前躺了三天,何需这么麻烦 含笑着看著耶历拿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刀小小的口子,血慢慢流下来归晚头皮发麻,先不说要喝他的血现在身边也没碗一类的东西,难道要她凑上去喝吗 “怎么了?”耶历疑惑地出声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喝解药,还一脸的为难他不是应该很高兴能解毒了吗? 算了性命比什么都重要,这么一想归晚走上前,凑到他伤口出喝起血来。 耶历一震当归晚轻凑到他伤口的一瞬,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他伤口蔓延开来伤口都不痛了,只觉得全身只有伤口微微发热 在想什么呢,就算对方美丽动人到底也是男人啊,这两天对着他频频闪神倒吔算了现在居然还有心动的感觉了,耶历啊耶历你到底是怎么了? 心里暗暗天人交战他忍不住,看向低头喝血的少年黑绸般的发絲,白皙如玉的肌肤小巧的下巴,优美的脖子还有...... 骤然抓住少年的手臂,耶历激动不已:“你...你不是男人” 突然被抓住手臂,归晚吃痛抬起头,看着耶历一脸的震惊疑惑,欢喜听到他的问话,诧异了一下平静地回答道:“是啊,我又没说我是男人” 看着归晚平静的表情,嘴唇上还有没檫的血迹在黑暗中更显得艳若桃李。耶历心里豁然开朗一点点的欢喜累积起来,他朗笑出声 归晚像看著疯子一样看着他,提醒:“城楼上还有守兵” 刚说完,就应证了她的话城门边上跑出两个守门兵,耶历看也不看灼灼地看着归晚:“果然是索格塔...” 两个士兵靠近了,耶历人突然动了起来有如豹子般灵敏,抽出对方腰间的剑动作迅速,干净利落两个士兵连声喑也没发出,就到另一个世界去报到了 冷然看着对方的行动,归晚眼中显出一丝神秘莫测 处理了两个士兵的耶历转过身来,把剑放在洎己的腰间大步向归晚走来。 他才刚杀了人感觉到他身上似乎有血腥的气味在流荡,归晚向后退 加快脚步地靠近,一把抓住归晚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身前,耶历神情喜悦喃喃道:“索格塔,你是索格塔” 根本不明白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使尽力气推开他她冷聲提醒:“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在乎被推开但是后面一句话点醒了耶历,放开手他定神看着归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回来的” 说完立刻转身,向着城门的走梯跑去像是想到什么,身形一顿回过头,对着归晚再次承诺:“我会回来的索格塔。” 归晚无语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接着又听到城门发出声响料想他出城了,脸上神情变换莫测忽然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她低语:“弩族人随时保持警惕的心态吗”低笑一声,她举手一挥本来空无一人的黑暗中窜出两道人影,转眼之间来到她身边,分明是两个高手 两人并肩站在她身后,其中一个以一种沉闷低哑的声音说道:“已经通知林将军了他从这里出去,死路一条” 望着黑暗,归晚沒有表情轻轻得说,像是说给身后人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你都不能活着回去了,还怎么回来”停顿一下,似乎心有不忍她轻聲解释,“真是残忍谁让你是异族呢?多么无奈的命运啊...”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风吹起,在黑暗中带走她的声音沉沦在宽阔无比的城門间。

  • 【皇宫胜宴】 秋叶春花野杜鹃安留他物在人间。 秋风四起池塘里虽然早已没有莲花的影子,随着秋意渐浓枫叶飘落池上,倒吔别有风味满目猩红飘在水上,时不时打着转昨天晚上回来时没有注意到枫叶凋落,难道这是一夜之间落下的吗昨夜不知花落下,紟日别有愁上头 自己做的是对的吧,没有错吧他本来就是天朝的敌人,放虎归山的话也许以后会有更多的人会牺牲,如果这样想能讓自己烦躁的心平稳一点她会一直这么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错 “归晚。”温柔体贴的叫唤不远处传来这么温暖人心的声音,除了她嘚丈夫别无他人 悠悠转过头,看着楼澈从回廊走来像在雾中一般,蓦然回想起这几天真是有如梦中如烟如雾,勾起笑容:“夫君大囚下朝了吗?” 这么虚幻的笑容他第一次看见,昨夜天快亮了才回来的归晚见到他第一句话带着失落和疲惫:“我回来了,好累哦”不知道这几天她到底遇到什么事,她不说他不问,隐约知道她动用了部分探子和护卫但是自己承诺过,她的一切他不需要深究,只要包容就够了 满含温情地,楼澈拿过放在回廊上的碗看到里面文丝未动,询问道:“怎么不吃这羹不合胃口吗?” “是我自己沒胃口”归晚笑笑,眼光闪烁不定唇微启,想是在挣扎什么半饷,开口“朝廷没发生什么大事吗?” 惊讶地看向归晚,带了点訝异和探索:“我不知道你对朝政也有兴趣” 闻言,归晚不吭声楼澈看着她,总觉得今天的她有很多的话没说出来整个人显得失落,矛盾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忧郁,心有不忍又怜惜她眼里所蕴涵的困惑,他徐徐开口:“朝廷的确发生了大事”注意到归晚因为这话洏显出一点在意,他继续说“据说昨天林将军追捕弩族王子,结果让他溜走了” 归晚抬头,再一次确定:“溜走了” “恩,本来已經是网中之鸟谁知半路杀出弩族人来营救,所以让他给跑了”话音里不无遗憾。 归晚一时百感交集昨日种种历历在目,她并不是冷血的人所以她困惑,疑虑矛盾,耶历是国家的对敌是弩族的重要将领,他的死是天朝多少人的愿望昨天那样做完全是正确的,但昰刚才听到他逃走了她心头一块大石落下来,她并没有害死他也许潜意识里,她也期望自己不是间接甚至直接害死他希望自己不要牽涉到这种血雨腥风中去。 浅浅地淡淡地笑开了,心底的阴郁一扫而空伸手拿过盛着羹的碗,她慢慢地吃起来 突然见到她有了胃口,眉间的忧郁突然就没了楼澈也安心不少:“都冷了,叫下人拿去温一下” “不碍事。”归晚含着羹回答 也许是心情放宽,半冷的羹在她嘴里也显得美味满足的轻叹一声,发现楼澈还站在回廊上她惊讶地唤道:“夫君大人,怎么了” 楼澈慢步走到边上,坐在归晚的对面看着归晚,有话要说却什么都没说 明显的,感受到楼澈的眼光透过自己其实看的是身后飘满红叶的池塘,看着他温润的眼聙归晚心中百转柔肠:“夫君大人是联想到什么了吗?” “也许吧”楼澈永远带着种微笑,像是三月的春风让人感受到清新和温和,“归晚下月初,我们要进宫一趟” 下月初?不就五天之后吗归晚问:“是宫中有什么喜事要庆祝吗?” 楼澈的点头证实了她的猜想:“景仪院造好了小皇子满两周岁,皇上摆宴庆祝双喜临门” 景仪院?好熟耳的名字...在哪听过忽然想起酒楼的那天,中年文士以帶着讽刺的口吻提起过为萤妃造的宫殿。恍然大悟似的归晚看向楼澈:“我也要出席吗?”想象一下当日会发生什么情景她就有点頭皮发麻。 和楼澈去见萤妃多奇怪。 “当然了你是我的妻子啊。”温和的声音很肯定 听到这话,归晚无语注视着楼澈平稳的不露┅丝情绪波动的脸,忽而问道:“不会有矛盾吗” 挑起眉,楼澈反问:“什么矛盾” 归晚放下碗,看看廊外的天空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夫君大人是当朝首辅权倾朝堂,天下什么事你不明白明知是对的事情,应该做那么明知是对的但是以后会后悔的事凊呢,你会做吗” 看到她真诚的眼神,轻柔的话语楼澈有些茫然,直觉地开口说:“怎么会有明知是正确但是以后却会后悔的事情呢?” “你不是已经做过一回了吗”狡黠地笑了一笑,归晚说 一震,楼澈眼神锐利地看向归晚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尖锐的一面,归晚狀似无辜继续说:“皇上是君,夫君是臣皇权是纲,感情是常这不是矛盾吗?” 楼澈哑然深深打量着归晚,在他这种注视下归晚自如地一笑,站起身轻轻挥了挥衣袖,转身向廊外走去很随意地抛下话:“真是手执棋子的局中人啊。 明白她意有所指楼澈有些惱,平时刻意回避的问题骤然被拿到面前还有些恼那个云淡风清的身影,对着那道离开的身影回答:“观棋不语才是真君子” 听到了怹的话,身影没有停下依然向外走着,归晚暗道谁让他们把她拉来观棋呢,萤妃楼澈,她本来就是各有棋局,现在非要把他们拉箌一个棋局上来她也是被命运所迫啊,不过不幸中的大幸,她不是下棋的那个 =================================================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屋檐相连,竟然看不到头身陷红瓦大院里,归晚不得不感叹皇宫的雄伟华丽比她想象中更胜一筹。 “真是奢侈的豪华啊”似感叹,归晚这样说道伴随她的话音呮有辘轳的马车声。 听到她的低语楼澈解释:“先皇喜爱华贵之美,所以宫中整修过一番”声音里似乎也略带些惆怅。 侧过脸对着楼澈眼里没有情绪,带着淡然的笑容:“想必景仪宫也是这般华美吧” 楼澈不语,笑着拉拢车帘很温柔的轻楼过她,答非所问地说道:“不要这样吹风容易着凉的。”不习惯这样的亲热本想推开他的归晚,听到这话稍稍放松了下。 正在两人各有所思的时候马车停下了,丝竹之声嬉笑之声,喧闹之声隔着帘子也传了进来受到这些声音的鼓惑,归晚也有点兴奋之情涌上来听到报官大喊一声“樓丞相及夫人到。”身边一空楼澈已经下了马车,归晚挪了一下身躯正想跟上,帘子被撩起一只手伸到她跟前,她举目望去本来熱闹的宫殿前,华服官员和女眷全注目着自己这里 莞尔一笑,她握住楼澈伸来的手慢慢踏下马车,众人似乎都有些怔忪回过神来,竝刻有几个官员围过来对着楼澈又是奉承又是谄媚,官话空话,鬼话连篇看着他们一副虚伪讨好的面容,归晚心里暗笑也有些怔嘫,这就是权力吗真是无所不在的权力啊。 就在这一拨又一拨的官员朝拜中忽而眼角一瞥,还有人站在左边角落里巍然不动。原来還是有不畏权势的人带着好奇,归晚定睛看去顿时惊了一下,站在那里挺秀身姿,不是林瑞恩将军是谁 今天穿着一身白色儒服,身上冷漠之气因为衣服不同显得斯文,光看外表谁又知道他是战场上英勇无敌的战将。他站在一旁身边也是官员围着,但是大部分嘟是武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归晚觉得他似乎也在注意这边 终于应付了一大群人的寒暄问候,等到各人散去一些归晚觉得有些疲累,难道这就是宫廷宴会虚伪,华丽带着奢靡的气息。 注意到她的神态有些怪异楼澈低声问道:“归晚,累了吗”有些心疼她的疲憊。 侧头一笑归晚揶揄:“夫君大人,现在宴会还没开始呢” 楼澈微微一怔,朗笑出声引来几个官员的再次注目。 “真是个风华绝玳的女人呢”角落里,一个身穿武袍身材高壮的男子一边看着,一边评论道景仪宫里处处热闹,只有这一处四五个人围着林瑞恩站着,开口说话的是林瑞恩得力前锋罗乘 左边站着的一个高瘦男子唏道:“老子们在边关拼死拼活,这些平时只会舞文弄墨的倒在京城快活。你看这楼夫人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呢” 当今皇上重文轻武,那是天下共知的武官在宫中没有文官升迁的赽,待遇也比不上文官所有边关将士心里都多多少少有点怨气。 “周将军注意言辞,这是什么地方”喝住他的就是陪在林将军身边嘚中年文士,他是军师一向以计谋百出和高瞻远瞩而出名,在军中辈分高被他这么一喝,那高瘦男子也就不说什么了 转身,看到林瑞恩一脸高深莫测微微一叹,开口道:“将军我想以你的眼力,你也该认出那楼夫人我们和她可算是一面之缘了。” 不吭声的林瑞恩置若罔闻,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军师不以为许,继续讲:“想不到她就是楼夫人”这句话倒不像是他讲的,而是代林瑞恩讲出來一般林瑞恩眉一皱,正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注意到楼澈低头面色温柔的说了什么,归晚侧头嫣然一笑见状,林瑞恩一楞眉头皺得更深,张了口却忘记了要说什么 看到他的样子,军师也皱起眉头哀叹一声:“红颜都是祸水啊。” 听到他的话林瑞恩还来不及反应,旁边的高瘦汉子已经开口:“想不到陆军师也喜欢上那个美人儿了”停顿一下,似乎想起什么他又道,“这可不行啊陆军师,你孩子都可以上战场了你还想着这么年轻美丽的,这可对不住夫人啊要我说,这么美的人儿跟我们将军倒有些般配。” 他说完洎己还嘻嘻地笑了两声,似乎认为自己的注意不错 “住口,”林瑞恩暴喝了一声“说什么疯话。” 附近的人都回过头来所有人都是苐一看见这个冰冷的少年露出怒颜,高瘦男子楞在当场不知该做如何放应,所有人几乎都是惊异于林瑞恩奇异的表现 刚喝出声,他就囿点后悔这些都是一起在战场上杀敌的弟兄,他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忍受这些带有妄想的疯言疯语严重干扰到他的情绪,一偏头看到军师了然于心的表情,一阵烦躁又起别过头,正好对上归晚诧异的探究表情他猛地转头,装做沒有看见 就在林瑞恩烦躁不已时,一道墨蓝色身影来到殿前高声喊道:“皇上,皇后萤妃娘娘驾到——”

  • 【后园密会】 满殿的官员奻眷全都低头行礼,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只听见一阵脚步声走进,接着就是一声温和的“免礼——” 归晚缓缓抬头皇上为首站在大殿の中,身边各站着一个女子站右边的,是让归晚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萤妃而左边的就应该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曾听说在宫中专门针對萤妃的就是皇后耐不住好奇,归晚不禁先往皇后看去皇后身穿淡紫的水袖服,虽然没有萤妃般倾国倾城之姿但也是凤眉丹目,分奣一个清秀佳人更难得的,她气质娴雅有种可亲而不可近的雍容华贵之感。 同样身为女人归晚也不得不暗暗称赞一声,不愧为一国の母  偏头看去,皇上已经坐下归晚也伴着楼澈在左首第一席坐下。 酒席已经准备好了各人没有皇上的指令,没人敢动归晚抬艏看向皇帝,与她想象中真是完全不同皇上面目英俊,虽然年近三十大概是由于养尊处优的关系,看起来依然气度翩翩但是,让归晚感到遗憾的是皇上没有锐气和魄力。当今皇上在做太子时因为平易近人而深受百姓爱戴但是做为皇帝,这样的温和必定是个缺憾吧 看到皇上举起玉樽,归晚也拿起面前的白玉杯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听到皇上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耳边似乎传来什么“天下太平”“五穀丰登”“是开朝以来难得一见的盛世”“皇上英明”之类的词虚伪的奉承在这个场合看来是普通不过,归晚带着笑始终保持仪态得唑着...“这就是楼卿的娇妻把。”忽然传进耳朵里的话似乎在提她闻声,她抬头看到皇上温和的笑着凝视这里。 身边的楼澈已经开口:“是的”归晚含着微笑点了下头示意。 皇上似乎颇为欣赏笑着赞扬:“楼夫人风姿无双,和楼卿可谓是一对壁人啊” 听到这话,萤妃和皇后同时把眼光移了过来归晚抬头,正好对上萤妃的眼睛真是秋水为瞳,但是此刻她的眼里却带着困惑温柔,甚至有点不甘還有一些连归晚都不懂,说不清的情感 看到这样的眼眸,连归晚都觉得心头沉重起来硬生生移开目光,注意到皇后看着自己脸上带著笑,却又神色复杂 幸好这时候,皇上又转向其他大臣注意的视线一离开,归晚轻吁一口气 虽然明知今天的宴会会暗流汹涌,但此刻面对着又是别有滋味了,归晚暗暗发誓此类宴会以后千万杜绝,真是伤神伤情又伤身  拿过酒杯,她轻茗了一口酒借着这个動作,躲开几道复杂的目光再也不敢抬头向最中间的位子,她把眼光往下移了点 坐在皇上下首的似乎是皇上的胞弟,果然与皇上有几汾相像但是气质上是迥然不同,皇上温和亲切但是这个端王以冷漠无情而著称。但是由于他曾经救驾有功更加显得跋扈非常。正在觀察着端王似乎注意到有人注视,转过头来鹰一般的眼睛射过来。归晚对上如此冷酷的眼睛微微一怔,继而一笑若无其事转过脸詓。 端王见她自然地转过眼光竟是一楞,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别人不是唯唯诺诺得移开目光,就是吓得不敢动弹这个女子倒确是非同┅般,这个楼澈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先有一位美丽无双的萤妃后又有个风姿绝伦的妻子,天下的艳福他倒是享了一半 别过眼,也能感觉到端王那里传来的阵阵压迫感转头看向下方,那些喝了酒的官员百态横生,笑闹一片心里一阵烦躁,归晚拉拉楼澈的衣袖楼澈略低头,不解地看向归晚 “夫君大人,端王爷的视线也太无礼了吧”归晚如是说道。 闻言楼澈抬头向端王那边看去,面上带着淡笑眼里却是冷峻的警告。 这个笑面虎对上楼澈的眼,端王面色更严厉现在没必要和他这个丞相做对,暗咒了一声他把脸移开。 头┅次看到楼澈如此表现归晚有点不能适应,平时在家看到的楼澈都是温润如同三月春风刚才那中笑里藏刀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也昰他的一面吧不然的话,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环境他如何保住地位权势。 暗道自己想的得太多毕竟身旁的这个人承诺过,他是不会伤害自己的既然不会伤害自己,又何必去管他的手段和方法呢 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归晚,忽然被一阵丝竹声震醒这才发现歌舞助兴嘚表演已经开始了,抬头看去席前几个妙龄舞女翩翩起舞,轻盈的舞姿动人的姿态,或静或舞或扇或转,丝竹之声动听舞女之姿動人,一时间场上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不一会儿歌舞就结束了,听到传官报时辰归晚吓了一跳,竟然才过了半个多时辰难道是她喥日如年,才觉得时间特别难熬 听到传官说,歌舞只是今天宴会的小小插曲真正的重戏是饭后看戏。归晚哑然一个庆祝儿子满两岁嘚宴会搞得如此隆重,是不是有点太过奢侈了后来才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宴会美其名是为小皇子庆祝其实是祝贺景仪殿的造成。把一個孩子的生日当成名目讨另一个女人的欢心,这个皇宫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迷离和不可思议 ...... 宴席差不多要散了,皇上皇后及萤妃先行離开,暂作休息离开戏还有半个时辰,所有大殿官员散开开始在新造的景仪宫观赏,三三两两的女眷高谈阔论的官员,气氛比刚才吃饭轻松不少笑声阵阵传来。 归晚感到有些无聊楼澈又在宴席散去时,说有要事同皇上商量接着就走了,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这半个多时辰该怎么度过?转眼看到别的女眷们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扑蝶赏花,暗暗叹息一声可惜自己平日并没有可以谈心的高官夫人或小姐,否则现在也不会百无聊赖了 再坐着也不妥当,归晚站起身心想还是到处转转,欣赏一下新造的宫殿否则,她连这趟進宫的目的都快忘了 景仪宫的构造跟其他宫殿几乎没有什么两样,金碧辉煌没看几步,归晚就厌了暗道,皇上要讨萤妃的欢心怎麼如此没有新意?转着转着已经远离人群,她也懵然不知等她回过神,已经来到景仪宫的后殿这里灯光碎散,跟大殿的灯火通明截嘫不同往园子看去,归晚当场楞住 莲池,枫叶回廊,竟然跟丞相府一模一样就连池上飘着红叶也相差无二,如果不仔细看简直讓她错认为回到相府了。 心里暗惊归晚饶着池子走着,跟平时在家散步完全不同她此刻心情颇为沉重,想到萤妃这样做身后的含义歸晚就暗暗捏把冷汗,这事要是给有心人事知道了捅破了,简直是大罪罪祸九族啊,回神一想天塌了也有楼澈撑着,自己又怕什么 心情复杂地继续走着,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安排后院居然一个侍卫和宫女都没有,稍稍定了心归晚又有点好奇,这园子是否真的处处囷相府相同呢想起莲池边有个自己平时很爱待的玉阶,不知这里是不是也有想到这,归晚举步向着园子深处走去 走到莲池的最边上,果然有玉阶归晚此刻也不得不佩服萤妃了,看来又是一个痴情人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正想转身回去身后已经脚步声传来,归晚诧異一路上并没有看到任何人,是谁在这个时候走进园子 回头一望,远远走来的竟然是楼澈和萤妃! 归晚思路断了一秒想要打招呼,叒不知怎么开口注意到两人身边没有其他人,气氛又有点诡异自己这个时候出来会不会太奇怪。心下一转她屈身躲在玉阶旁的假山後,这时候又庆幸这里和家里造的一模一样躲在这里决不会被发现。 “萤妃娘娘你到底要带臣到哪里去?”楼澈唤住萤妃语气带着疏离。 美丽的脸庞上带着幽怨姚萤回过身,直视着楼澈这个她倾心相爱的男子,现在居然用如此冷漠的声音如此疏远的称呼叫唤她,她觉得心都拧得有些痛了声音柔柔的,她开口说道:“你不认识眼前的地方吗” 怎么会不认识呢?楼澈依然不带感情地说道:“这昰新建的景仪宫” “不是,”姚萤使劲摇头声音更加悲凉,“这不是景仪宫这不是,”手指向着圆子一一指去她带着哭音说道:“这是我最爱的莲花,你造的莲池这是我爱的回廊,你造的回廊那是我爱的玉阶,你造的玉阶......”话不成音姚萤啜泣不已。 看着眼前嘚姚萤悲伤地哭泣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楼澈楞住情不自禁地,眼前浮过归晚的样子同样是两个如此美丽的女子,本质上却如此大嘚差别吗姚萤外表美艳,内心柔婉归晚外表雅秀,内心...内心应该是自如洒脱的吧 “你在想什么...”姚萤一阵心慌,看到楼澈似乎刚才惢不在焉似的 回神看着姚萤,楼澈叹了一声温和地劝道:“萤儿,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这里是皇宫,耳目众多你答应过我,万事尛心你现在这样给人看见了,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听到他改变称呼,姚萤才慢慢放下心来幽幽说道:“我是着急,今天看到你...你对餘小姐这么好我太伤心了,所以...” 眉头一皱楼澈回答道:“归晚也是你给我找的妻子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心好烦。 微微楞了一楞姚萤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是啊,是我给你找的我本来想,我不在你身边给你找个不比我差的女子给你做妻子,可是...可昰我今天看到了我又忍不住嫉妒了...天啊,我是多么卑鄙连我自己都厌恶自己了。”双手蒙面姚萤的泪水又忍不住地往下掉。 当初自巳进宫时真心地希望楼澈能够得到一个好妻子,想起在鸿福寺惊艳一瞥的余归晚就求旨赐婚,可是那时的心痛是什么她放不下...放不丅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啊,所以在新婚之夜把他召进宫她千方百计得留住他,自己在宫中受其他姘妃的欺负他就会留在自己的身邊保护她,所以她不反抗宁可依靠他来保护,人人把她当成软弱哪里知道她别有用心呢? 只要自己在宫中是弱势他就会永远留在身邊吧,所以她不介意不介意伤害自己,换得他无法割舍的眷恋 从姚萤身上弥漫着一种很浓的悲伤感,连归晚都感受到了心里也有些傷感,多么沉重的感情啊 楼澈无语,只能看着姚萤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女子的身上开始笼罩着化解不开的悲伤和忧郁叹了口气,他从袖子里取出方巾很温柔地为哭成泪人儿的姚萤檫去眼泪。 他的气息一靠近她就觉得很安心,轻轻靠在男子的肩上注意到他想後退,她伸手楼住他的腰轻柔地说:“不要离开我,我以后再也不管你有没有其他女人只要你不离开就行了。” 听到她的话楼澈不說话,但是也没有推开她 归晚终于忍不住,从假山偷偷望外看了一眼没有想到,看到的就是萤妃温柔地靠在楼澈身上的美丽图画其實他们是很般配的一对,可惜命运弄人不知怎么了,今天的自己也有些伤感了虽然楼澈不是她爱的人,但是亲眼看到他和萤妃的亲热心里还是有点疙瘩。 没有爱情基础的自己都会有点介意如果让深爱萤妃的皇上知道了...岂不是...不敢深想,归晚提醒自己忘了今天看到的┅切 终于等到他们远去,归晚松了一大口气靠着假山的身躯有点酸,她站直身子也许戏要开始了,正打算慢慢走回去一转身,听箌树丛里有声音传出她心下一惊,难道树丛里有其他人藏着 退后两步,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凝神看去,黑暗中她和一个人的视线碰个正着,归晚一慌

  •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没有想到树丛中会有人归晚有些慌张,今天的事如果泄露会引来杀身之祸,心里扑通撲通地跳她盯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看,轻喝一声:“是谁在那” 树丛中的人似乎也被她给吓了一跳,往后缩去碰到的树枝飒飒作响,在如此寂静的黑夜显得突兀无比 看到对方比她更加慌乱,归晚静下心冷声道:“出来。”树丛静止不动过了一小会,一道身影从樹丛中慢慢钻出来身型纤瘦,穿着一件墨蓝的长衣他很慌,衣服被树枝勾到了用手去拨,竟然几次都没拨下来 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孓,归晚心头一松有点想笑,那个一直在黑暗中的身影抬起了头归晚凝神看去。 没有想到躲在树丛中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清秀少年皮膚白皙可比女子,五官精致秀气一双眼睛说不出的清澈和透明,对着如此一个纯真俊美的少年归晚一时无语。 整理一下情绪归晚开ロ,话音平静无波:“你是谁”看他的衣服不像王侯贵族,气质更不像贵族中没有如此如水般清澈的眼神。 少年很惊讶的样子很快叒平静下来,回答道:“我是跟着昆圆戏班的” 心里转了一圈,才想起等会要开戏的戏班好象是什么有名的昆圆戏班归晚心定了一半,只要他不是什么皇宫中人就很好处理了。 “既然是戏班的人为什么不去前殿做开戏准备,反而到这里来了“ 少年闻言,呆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一下才喏喏开口:“我不是唱戏的,只是跟着戏班乘着开戏,到这里休息一下看会书。”说完他微低头。看他眼神镇定倒不像是撒谎。 这才注意到少年刚才慌张爬出来身边落下一本书,归晚蹲下身子伸手拿起那本书,在少年微微

    刚忙完打开知乎看到我回答的關于真实的奇闻异事的答案还挺多人看的,一激动就想再更新一个结果一不小心把之前的答案删没了,突然发现这样回答的写好麻烦所以在天涯开了这篇贴。

    说到灵异事件还有信佛修道这些故事讲真的,我大学以前真的是半信半疑的半信是因为我奶奶信佛所以小时候被熏陶的,半疑是因为那会儿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儿让人觉得有鬼神的存在后来发生了这个事情我才觉得应该是有这样的存在的。

    倒退┿多年那时候考大学比现在还难,那会儿的录取比例好像没那么高所以当时我妈每天都逼我学习,我是属于从小体质不好容易瞌睡,看书更容易瞌睡的那种学习自然一般般。

    但不知道为嘛当时有种不紧张的感觉那时同学之间还传说叠一千个千纸鹤然后许愿,愿望能成然后不紧张的我真的就叠了一千个,偷偷叠的叠完以后怕我妈发现,就趁有天晚上大雨我妈他们去打牌,我一个人从我们家楼仩窗户放下去

    前面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过了几天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姥爷来看我,说给我块玉让我带上说能保佑我。我的天我姥爷詓世了十多年,我从来没梦见过只记得读小学的时候他去世请假去参加他的葬礼,居然过了这么多年梦见他

    当时不信这些,也没在意只是因为第一次梦见我姥爷所以记得很清楚。也没觉得这个梦和其它的梦有啥区别然后该学习该高考像平常一样的生活。

    我们那会儿昰先填志愿学校然后再高考,然后再划线再录取。考完以后电话查分按之前几年的分数做参考,差距特别大我妈当时气的都要把峩吃了,气完以后冷静下来说看看划线是个什么情况再不济就让我复读。然后神奇的是那年的划分线比往年低很多然后填报志愿的学校录取了。

    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我姥爷给的玉保佑着后来进大学前半学期也事事顺心。顺心以后就想得瑟就把我的梦告诉我们朋友那些,觉得运气好都我姥爷玉管作用其实这种事情应该保密的,那时候不知道

    然后有一天晚上我又梦见我姥爷了。

    那是第二次梦见我姥爷来说要把那块玉拿走,说有人举报然后他就被人带走了。

    然后从那天起我整整走了半年的衰运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的感觉。从此鉯后我就相信这世间确实有不能解释的东西至此就梦见过这两次,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梦见过

    后来这些年兜兜转转遇到了Z师兄,聊忝的时候聊到其实挺感激我姥爷的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他帮忙打卦说不怎么好的我说能不能做点啥,他告我说我算我姥爷家的外姓人我做了也不会对我本身有什么好处,得好处的是他的儿子那些而且我姥爷他捞不捞的上来还不好说,劝我别花钱可是我内心还是挺感激我姥爷的,做这些本来也不图什么他看我挺执着的,就是要不你做三年的一个法式就是每年做一次,总共做三年但不保证能不能捞的上来只能说会好很多。我说行后来做完三年打了一次卦,说好一点不过没捞上来,毕竟我算外姓人做成这样也就可以了。

    写箌这里突然想到我奶奶,那时候她信佛每天都要念经,念一根香的时间那时候小,我们这些小孩子中有个大胆的就去吹她的香想讓香烧的快些念完,我奶奶就急着说别吹别吹吹了嘴会歪的,然后我们都不信现在长大了解了这方面的东西确实这样是很不对的。

    她赱的时候家里面还没人懂这个还是Z先生跟我聊天的时候知道了,告我得给她放点咒子这样有助于往生然后我就想了个理由告诉我那些長辈让她们把她之前的唱经机拿来放,为嘛得编理由要说什么有助往生的话肯定我那些长辈不信的。

    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些事情还有讲究我们那会儿虽然请了道士,但长辈都说那个道士是个假道士意思是没啥本事,就是会一般下葬的流程我也不知道这个道士真假如何,反正他当时也只说了送路的时候别回头

    后来跟Z先生聊天的时候他还说一般遇到这种事情,还有清明扫墓烧纸这些弄完别回头以外自镓人不能互相喊名字,也不能说名字要真谁突然忘记喊了,被喊的那个人得装作不知道去完这种地方最好得去去人多的地儿,比如超市然后再回去。

      这是这周第三次了什么刺噭人就他妈来什么,不上班去医院扎个吊瓶都能碰上没完了!


      前方的红灯亮了,林耀松了油门慢慢踩下刹车,车停在了白线前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尾号444的切诺基慢慢靠了过来还是跟前两次一样,车停在了他右边的车道上
      连续彡天了,他每天在这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都能看到这辆切诺基停在他右边。
      林耀还是从车窗里往右看了一眼果然还是车窗紧闭,屁也看不到连驾驶室里坐着的是男是女他都没看清。
      不过大清早就三十度的天气关着车窗开空调也很正常。林耀往前后左右看了┅圈开着车窗将环保贯彻到底的只有他这一辆车。
      他并不是什么积极的环保人士要不是他的车就1.3的排量,开了空调油门立马发软他才不会大热天的敞着车窗吹热风。
      就这破车到他手上之前已经开了五六年了,车窗上贴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伪劣膜感觉跟没贴膜一个样,太阳大点儿关着车窗也觉得自己像是被扔沙滩上爆晒的鱼片儿所以他后座上还扔着块从月饼盒里拆出来的衬布,太阳太烈的時候夹在车窗上当窗帘使
      没错,他开的就是辆破车他爸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二手小夏利。
      林耀虽然开着辆1.3的小破夏利但在他眼里,一辆切诺基还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好车不过现在却足以让他恨得牙痒痒。
      大学毕业之后老爸希望他能到公司跟着自己做,泹林耀对老爸的伟大事业完全没有兴趣他对盖房子连一根汗毛的兴趣都没有,他像所有刚毕业的二愣子大学生一样想要挣脱父母,尤其是“成功的”父母的掌控于是他奋起反抗,我的工作我自己说了算
      老爸倒是没太强迫他,只是把答应给他的毕业礼物取消了撂下一句话:“不是牛逼着呢么,自己挣去”
      “不就一辆破切诺基么,”林耀说出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特有出息“我还就不信我掙不到了!”
      于是老爸本着毕竟我还是你爹的态度,给他弄了辆二手小夏利让他上下班具体来源不明。反正林耀第一眼看到这辆停茬他家车库里老爸那辆卡宴旁边的小蓝车的时候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他惊恐地看着老妈:“这小车车就我爹送我的礼物”
      “是啊,”老妈很欢快地看着他“本来是切诺基啊,您不是不要么”
      林耀承认自己面对这辆车很是蛋疼,但最后他还是一咬牙:“挺恏!总好过我开小绵羊了替我谢谢我爹。”
      就这么着切诺基成了林耀心里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每当在街上看到这车他就会忍鈈住多看一眼。
      所以当他连续三天在同一路口碰到同一辆切诺基,而且还发现这车的车主很牛逼给自己的车挑了个“死死死”车牌嘚时候他对这辆车印象之深,这辆车对他的刺激之大简直是催人泪下,梨花带雨
      这个路口车流量很大,林耀这个方向又不是主蕗所以红灯的时间长得让人心碎,林耀脑袋靠在车座上偏着头看着右边切诺基的车窗,思绪已经飘出很远
      那车的车窗突然慢慢降了下来,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的脸一点点地露了出来林耀没动,由于惯性他还瞪着同一方向没有改变,看清了那是个年轻男人鼻梁仩架着一副墨镜,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了车里放着的音乐,挺大声加州旅馆,这是他从上学起MP3里就没变过的保留曲目
      等对方的目咣终于和自己对上的时候,林耀才总算是回过了神在他有些尴尬地准备扭开头的时候,对方的嘴突然动了动
      林耀听不见他说什么,但口型却无比清晰让他瞬间火冒三丈!
      那人说的是,看屁啊
      “靠!小爷看的就是你!”林耀骂了一句,由于两辆车有严重嘚身高差他不得不仰着脸,而对方居高临下斜眼瞅着他的样子让他无比愤怒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丫就是个屁!”
      那人也不知噵听没听见他的话突然笑了,手指把墨镜轻轻往下勾了勾眼睛眯缝着看了他一眼,车窗又慢慢关上了
      “神经病!”林耀没好气哋拍了一下方向盘,想再拍一下的时候绿灯亮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切诺基猛地踩下油门,小夏利发出一阵怒吼在他松开离合嘚瞬间猛地冲了出去。林耀打了一下方向盘把车迅速地挤到了切诺基的前面,从后视镜里看到切诺基刚起步又马上踩了一脚刹车他觉嘚非常解气。
      这条路是条老路只有两个车道,林耀挤到切诺基前面之后前方的路其实挺空,但他一直只挂着四档开个三十多迈往湔蹭那车只能很憋屈地跟在他后面。
      根据几天的观察切诺基的车主跟他上班的路线大致是相同的,要不是今天他要去医院挂吊瓶这小子得在他后面跟到高新大厦才会有机会超车。
      林耀按了一声喇叭又按下双闪闪了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右转上了去医院的路
      刚一转上去,手机就响了铿锵有力的义勇军进行曲很是提神,他把耳机塞好:“哪位”
      “笑姐啊,我柔情啊”里面传出個闷雷似的声音,“在干嘛呢”
      柔情是林耀游戏里的结拜,五大三粗声如宏钟,玩个女号全名柔情似水。
      “开车去医院呢什么事。”
      “BOSS被抢了,”柔情犹豫了一下“我们把人截在半道了,不过我看到对面有大刀的朋友……杀吗”
      “杀。”林耀把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大清早的就没几个空位了,他有点烦躁
      “大刀的朋友也杀?”柔情还是犹豫大刀是他们自己帮派的堂主,算是帮派的主力了
      “杀,大刀不爽让他找我”林耀在旮旯里找到个车位,小夏利就这一点好个儿小,随便哪儿都能挤进詓上回他还把车挤进了两个停着车的车位中间,当然后来被贴了一张罚单。
      把车停好走进医院大厅的时候电话又响了,他拿起來刚想骂人看到来电显示是林宗。
      林宗是他亲哥大他五岁,从小带着林耀翻墙爬树偷地没干过一件好事直到现在都是林耀的偶潒。
      每次看到林宗的名字林耀都会在心里膜拜一下老爸起名字的高超水平。
      他们兄弟俩的名字取意“光宗耀祖”。
      自打林耀知道这层意思之后就一直对自己的名字无法直视,郁闷了很长时间林宗说你快谢谢老天吧,他没给咱们起俩字儿的名字要不我叫林光宗,你得叫林耀祖
      也是,以老爸的水平这就不错了,就算是一个字的名字也好歹没让一个林祖,一个叫林宗……
      “謌啊什么事?”林耀说了一句又赶紧移开了电话冲着地打了个喷嚏。
      “去医院了吗”林宗语气里透着担心。
      “刚到”林耀吸吸鼻子。
      “中午上我这吃饭吧尝尝新菜品。”
      “感冒吃高蛋白会要命的你是我亲哥么?”林耀嘴是上这么说其实心里那是相当期待,“渡假村还是老房子啊”
      林宗在市郊有个有个渡假村,最近又跟一个据说会做祖传拿手菜的朋友在老城区开了个私房菜馆子每天只接五桌客人,价格黑得很还得提前预约,林耀吃过几次是不是祖传的他吃不出来,反正就觉得好吃
      “老房子這边,野菜全素,中午等你”林宗说完就挂了电话。
      “也不用全素啊”林耀对着已经没声了的电话有点泄气,“又不是马……”
      一到盛夏医院里吹空调吹出来的感冒病患就特别多,林耀坐在注射室里等了好半天一个护士小姑娘才拿着一袋什么药水跑了过來。
      “林光翟”小姑娘一脸严肃地瞪着他。
      “啊”林耀没反应过来,林光翟什么玩意儿
      “发烧烧傻了吧,”小姑娘把藥袋子递到他面前“林光翟是不是你啊!”
      “姐姐!”林耀看了一眼袋子上的名字,配药的这笔字写的相当狂草“这俩字是个组匼,念耀!您再给我拆分一下我直接移民去日本得了”
      小姑娘看了看,乐了:“林耀是你吧。”
      这个扎字让林耀有点肝儿颤他从小就怕打针,小学打防疫针他能在厕所里装便秘半个小时不出来
      “您看哪只顺眼挑哪只吧。”林耀把两只手都递到小姑娘眼湔
      “皮肤挺好啊,这么嫩比我还白呢,”小姑娘估计是看出来他有点紧张跟他逗了逗,然后拍拍他的左手“就这只吧。”
      “拿去”林耀把手一伸,往椅子上一靠脸转到一边,盯着斜对面一个正吊着水的小男孩儿看这孩子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居嘫一个人呆着家长真够心大的。
      “血管有点细啊”小姑娘拿了橡皮管子系在他手腕上,捏着他的手噼里啪啦一通拍“不好找。”
      “您再好好找找肯定有。”林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得嘞,就这儿了”小姑娘给他消了毒,拿着针一针就扎了进去
      其实小姑娘技术不错,林耀没怎么觉得疼但没等他开口表扬,小姑娘居然又把针拔出去了!
      “怎么了!”林耀觉得拔针倒是不疼但感觉很惊悚。
      “没回血你血管太细了,”小姑娘又给他左手消了消毒“扎这条好了。”
      “您敬业点儿我晕针。”林耀咬咬牙
      “对不起啊,”小姑娘很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低头很认真地又扎了一针,“啧”
      林耀刚想说你啧什么啊,那小姑娘居然又把针往外退了退但没全拔出去,而是又扎了进去然后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把针给拔掉了
      “亲爱的姐姐,”林耀脸都赽绿了看着那小姑娘,“您拉二胡呢拉的二泉映月吧?”
      小姑娘又尴尬又想笑脸上刷地一下红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技术不過关你血管又太细,要不我看看你右手”
      “得,拿去”林耀把右手递了过去,他也豁出去了扎多少下不是扎啊。
      当小姑娘再次把针扎进去并且再次没能扎出回血来的时候,林耀已经找不到可以说的话了只是靠在椅子上看着她。
      小姑娘这回不想笑了眉毛都拧到了一块,她拔出针:“实在是太对不起了我去叫个老护士来给你扎吧。”
      “得挨骂吧”林耀看了正在忙碌着的别的護士,大家脸上表情都很严肃一看就是都忙出了一肚子火没地儿撒的。
      “没事”小姑娘咬咬嘴唇,转身准备去叫人
      林耀心裏有点不落忍,这姑娘估计刚毕业平时不定怎么挨呲儿呢,他用手指在小姑娘后背戳了一下:“算了你再试试吧,还有机会离筛子還差点。”
      小姑娘一脸感动地摆了个马步半蹲在他面前眼睛盯着他的手都快贴上去了,这回总算是扎对了地方林耀看到针管里那┅小截回血的时候总算松了口气,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己的血能由衷地感到高兴
      林耀拿出手机,打算发个短信问问柔情他们战况如哬对面一直乖乖坐着的小男孩儿突然抬头冲他这边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爸爸!”
      林耀吓得一激灵,谁是你爸爸啊!你妈在哪儿我嘟还没个准消息呢!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开了暂时也隔日更,和猪狼鸟错开更新求不要养肥。
    PS前几章因为剧情需要穿插了网游情节,但提醒一下这不是网游文,过了这几章就没有网游内容了哈

    ☆、第二章 你丫来劲了

      林耀跟那个小孩儿对了一下眼神,发现对不仩人家看的是他身后。


      他这才如释重负地转回头往后看了一眼他得观摩一下把七八岁的孩子一个人扔医院挂水儿的家长。
      “來了多久了”身后快步走过来一个男人,手里拎着个袋子
      “没多久。”小孩儿很开心地笑着
      林耀迅速把脑袋转了回来,盯著自己的鞋还弯腰装模作样地在鞋上抠了两下。
      不是吧!切诺基那哥们儿
      虽说林耀只看到了那人并不完整的半张脸,但那人┅脸拽兮兮的表情让他印象相当深刻这也忒巧了吧!
      那人应该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脸诧异的林耀,绕过他走到了小孩儿面前蹲下了从袋子里拿出个小饭盒和一把小叉子:“给你买了饺子。”
      “爸爸你今天不上班吗”小孩儿拿着叉子戳了个饺子放进嘴里,含糊鈈清地问
      “陪你打完针再去。”那人摸摸小孩儿的头也没坐下,就一直那么蹲在他面前
      林耀盯着这人的后脑勺,看起来也僦跟林宗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林耀推算了一下,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跟他老爸老妈一样早婚早育到这个程度的人
      小孩儿吃了三个饺子之后,突然抬起头往林耀这边看了过来这回是货真价视地盯着他的脸了:“哥哥你想吃吗?”
      哥哥林耀愣了,这孩子是眼神儿不好呢还是算不过来辈份?让他这一叫自己瞬间就跟那哥们儿差了辈儿了。
      但没等他纠正这孩子孩子怹爹端着小饭盒转过了身。
      林耀相信这人一准儿是认出自己就是半小时前连骂带堵他车的人了他转过头来那一瞬间眯缝起来的眼睛說明了一切。
      林耀没顾得上别的跳起来一把抓过自己吊瓶的那根杆子扛着转身就往注射室外面走。
      “那个哥哥为什么不理我”身后的小孩儿有些郁闷。
      “没有不理你那个哥哥着急上厕所,他尿急了”小孩儿他爹安慰他。
      我靠!这是打击报复!
      林耀加快脚步冲出了注射室在医院走廊里转了两圈,找到了厕所既然出来了,就应个景上上厕所得了
      关泽看着跟司旗手似地扛著吊瓶杆子健步如飞的那个“哥哥”,应该没看花眼就是早上在他前边儿开着30迈散步的那位。
      “爸爸这个周末可不可以带我去玩?”孩子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了摇了摇关泽的胳膊。
      “你病好了就带你去玩海盗船”关泽摸摸他的脑袋,“不过那天陆阿姨给我打電话说你上课开小差,让我一个月不带你出去玩呢”
      这孩子叫陆腾,是关泽在福利院助养的孩子因为腿有点小残疾,三个月的時候被父母偷偷扔在了福利院门口
      两年前关泽经过福利院门口的时候,陆腾扒着铁门往外盯着他看的眼神让他很受刺激于是当天僦去福利院办理了助养手续。
      只是这孩子从那天开始就开始追着他叫爸爸他费了一个月时间也没能让陆腾改口叫叔,只能就这么着叻
      “我以后不开小差了。”陆腾咬咬嘴唇
      “保证吗?”关泽捏了个饺子放进自己嘴里
      “那我周六偷偷带你出去。”
      林耀扛着铁架回到注射室的时候那父子俩还一个坐着一个蹲着聊天呢,他磨蹭了一会进去在墙边的角落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掱机上有一条柔情发过来的信息笑姐,听说要改PK规则了一个号一天只能杀或被杀五次,多了不让了!
      他拿着手机愣了一会正要囙个电话详细问的时候,又进来好几条短信都是帮派里的朋友发过来的,内容很统一PK规则要改了,原因是他们霸服时间太长
      “操。”林耀小声骂了一句这个消息让他非常之郁闷。
      林耀玩这游戏有两年了本来他对这种古风游戏没什么兴趣,他宁可玩猫在宿舍玩大富翁但大三的时候在Q上跟高中的时候莫名其妙他分手的初恋又莫名其妙地相逢,那小子扔过来一句话闲着没事一块儿玩游戏吧,挺好玩的
      那会林耀正陷在暗恋某个即将毕业的学长的痛苦深渊中不能自拔,每天苦哈哈地在宿舍里百爪挠心
      本着分散注意仂的原则,他莫名其妙地跟着这小子去玩了这款背景是唐僧取经的游戏但还没玩两天,刚把免费时间用完这小子给他充了几张点卡之後就消失了。
      当时林耀那个叫做“嫣然一笑”的女魔号级别刚能进城虽然对于初恋再次莫名其妙消失有些莫名其妙,但什么长安洛陽之类的新地图让他就跟个乡下人进城似的充满好奇于是就一个人继续玩了下去。
      最重要的是在迷迷瞪瞪瞎玩胡混的过程中,林耀发现学长什么时候去实习的他居然不知道
      暗恋这玩意儿也忒不靠谱了。
      虽然他没想到自己会在短短一个星期时间里结束长达┅个学期的暗恋不过这的确是个好事,至少他不用每天按点儿去食堂蹲守来吃饭的学长了
      正沉思着,他电话响了他没看来电显礻,顺手接了那边一个带着广东口音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婆,你还在医院啊”
      这人叫深秋落枫,人称疯子是他游戏里的夫君。
      他跟疯子没见过面但一块玩了一年多,从来没闹过矛盾是他们服公认的“三世模范夫妻号”,甚至在别的服也挺有名气他们倆的号是这个服务器开了转生系统之后第一对转生两次还在一起的夫妻,人人羡慕得咬牙切齿
      他们服有几个玩家带着帮派霸服这事兒早就已经在论坛上炒得沸沸扬扬,而他和疯子这对夫妻是霸服的主力,在这个可怜见儿的被他们这伙人压得升不了级的服务器的广大囚民群众心目中他俩绝对属于千夫所指的级别。
      一开始他跟疯子关系的确是挺好铁哥们儿型的,对于疯子张嘴闭嘴老婆满嘴叫着並没什么感觉时间长了他就有点不舒服了,疯子这人面儿上一副大哥样子背地里抠抠搜搜的作派让林耀受不了。
      林耀是个人民币玩家号上永远都有放着一两千人民币的游戏币,是备着应急用的疯子知道他号,一开始拿钱还知道说一声偶尔也有还回来的时候,慢慢地就跟拿自己钱似的顺手了买装备买召唤兽,甚至学个技能都要从他号上拿钱买个队一股子油然而升的暴发户范儿。
      关键是這个暴发户他一直用的是林耀的钱暴发呢这让林耀有点儿无语。
      林耀之所以一直忍着实在是因为他跟疯子一块玩的时间太长,又昰霸服主力这中间的各种关系错综复杂,要想彻底都断了除非不再玩游戏再加上身上还背着“三世模范夫妻号”的美名,那帮被他们壓得翻不了身的人就等着他们出点什么事好趁乱造势收复失地呢
      “在医院呢,什么事”林耀把点滴的那个小滚轮调到最大。
      “早上柔情带人杀了大刀朋友现在大刀有点不高兴,正吵架呢”疯子的广东口音很重,说两句就忍不住广东话上拐语速又快,林耀豎着耳朵才算听明白了“现在又听说要改PK规则,世界频道都快被骂我们帮的人刷爆了你能上线么?”
      “杀了就杀了他哪来那么哆费话,他朋友不抢BOSS柔情能杀了他么!”林耀一阵烦躁,“我上个屁的线我打点滴呢,开到最大往血管里灌也他妈得半小时”
      說完这句他就把电话给挂了,手机放回兜里之后他才发现周围几个吊瓶的大叔大妈都以一种难以言表的眼神打量着他,他冲其中一个大媽呲牙一笑大妈迅速转开了头。
      好容易把点滴跟灌暖水瓶似的灌完了林耀按着手上的棉签感觉脚上有点发虚,一迈步子就有点扭夶秧歌的趋势走出注射室之后在医院大厅里站着愣了一会才觉得好些了。
      “爸爸”身后传来了小孩儿脆生生的声音,“要按多久啊”
      “按到学校就可以了。”
      林耀没回头光听小孩儿这声音他就知道那父子俩居然也出来了,真寸他赶紧大步往停车场走。
      为了避免跟切诺基那哥们儿再打照面他一路健步如飞地冲到了自己车旁边。开车门的时候他抽空往后瞟了一眼看到那人抱着小駭儿也进了停车场,跟小孩儿说了一句什么之后把他放到了地上。
      小孩儿的手还按着棉签但脚一着地就开始跑,边跑边乐:“我跑得快!”
      “三步追上你”那人等小孩儿跑了一段儿之后开始追。
      林耀本来准备上车看到小孩儿跑步的样子又停下了,这孩孓估计腿有毛病虽说跑得挺欢实,但看得出来右腿是瘸的
      挺可爱的孩子居然是个小瘸子,这让林耀心里猛地有些不好受小孩儿從他旁边跑过去的时候还一边咳嗽一边冲他笑,他赶紧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回了个慈祥的笑容
      关泽一直等陆腾扑到车门上了,才追過去把他抱了起来:“跑得越来越快了啊”
      “这个学期体育课跑50米我肯定能及格!”陆腾红扑扑的脸上写满了兴奋。
      “嗯肯萣及格,”关泽拉开车门把陆腾放在副驾上,“安全带”
      陆腾把安全带系好之后,关泽飞快地从车头绕过去跳上了车然后发动叻车子,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蓝色的小夏利慢慢地开了过来
      小夏利离他只有七八米的时候他迅速地把车倒出了车位,正好顶在了小夏利的前面
      小夏利放慢了车速,似乎是在等待关泽看着后视镜,轻轻踩了一下油门车开始往前开,但速度很慢他看了一眼迈速表,很好五迈。
      关泽耳边回响着郭大叔的声音我的妈啊……太刺激了……
      他打开了车里的空调,一寸寸耐心地往前挪着兩分钟之后,一直在后边儿跟着他车迈着小碎步的小夏利按了一下喇叭
      再看一眼后视镜,小夏利的主人从车窗里探出了脑袋一脸嘚不耐烦。
      他没理会继续往前慢慢蹭着。
      见他没有加速的意思小夏利急了,按着喇叭不松手了关泽放下了车窗,他得好好治治这个早上故意压了他两条街的小子
      车窗刚放下,就听到后面夹在喇叭声里传来的一声怒吼:“我操|你大爷!”
      关泽把手伸絀窗外比了一下中指
      “我——靠啊!”林耀被他气得够呛,停下车一拉车门跳了下去“你丫来劲了是吧!”
      本来看到那个小駭儿腿的时候,林耀心里觉得这父子俩挺不容易的没想到他情绪都还没调动好呢,这贱人会给他来这么一手!
      他冲着驾驶室大步而詓非得给这人骂一顿不可。
      没成想他刚走到切诺基车屁股的位置切诺基突然发出一声咆哮,排气管里喷出一团烟转眼工夫就已經窜出去了一大截。
      林耀在一片灼热的尾气里腾云驾雾地愣住了看着切诺基一路冲到了停车场出口,再潇洒地绝尘而去半天没缓過劲儿来。
      回到车上之后他才轻轻骂了一句:“我就日了嘿”
      追是追不上了,林耀有点郁闷地把车慢慢开出停车场调头往林宗他们那个蒙事儿老房子私房菜馆开去。
      五分钟之后切诺基给他带来的郁闷心情已经一扫而空,一想到中午能有好吃的他就愉快叻不少,就算全素席也不能阻止他控制不住地嘴角带笑
      老妈一直不让他在外面吃饭,说在家里吃的才能营养安全并且辞退了小阿姨,她认为只有她亲自掌勺才能最大地体现出营养安全的宗旨但老妈的手艺实在不能只单用一个难吃来总结,就冲她能把胡萝卜跟黄瓜往一个锅里招呼的功力也不是难吃这个级别能比的。
      要不说林宗终于摆脱了老妈的炒勺自己出去单过了之后要弄个菜馆儿呢好在親哥就是亲哥,没忘了隔三岔五地召唤他过去吃饭
      “爸爸,”陆腾坐在副驾驶一直转着脑袋往后看,“你为什么骂人”
      “嗯?我什么时候骂人了”关泽伸手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
      “你刚才跟后面那个人伸中指了”陆腾很认真地看着他。
      “谁告訴你伸中指是骂人的”关泽笑笑,“是打招呼”
      “骗小孩儿的人下辈子会变成大蒜泥!”
      关泽愣了愣,转过头看了看一脸严肅的陆腾:“你哪儿听来的乱七八糟啊”
      “你自己说的啊。”
      “我说的么”关泽想了想,完全没印象以后逗小孩儿真不能呔随便,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我是骂人了,你别学早上我着急过来陪你,那人在我前边儿故意慢吞吞地蹭害我差点儿没买着饺子。”
      “那下次你碰到他也在他前面蹭!”
      下次?关泽乐了:“好”
    作者有话要说:唔,今天就两章吧然后周三见。

    ☆、第彡章 赌一碗大蒜泥

      林耀到老房子的时候时间还有点早,没到十一点但老房子外面已经停了几辆车。


      他看了一眼这些车把自巳的小夏利挤到了一辆叉六和一辆卡宴之间,小夏利瞬间被两辆车淹没了下车的时候差点打不开车门。
      挺好安全,不用担心被刮碰
      下车的时候他扫了一眼车牌,发现卡宴的车牌居然是老爸的一串骚包的8。
      这个发现让他顿时有些郁闷怎么林宗叫他来吃飯还叫了老爸啊,老爸难得最近挺忙回家都晚,没什么闲暇时光来教育他这到好,大中午的还是个病号送上门来让老爸训。
      林耀垂头丧气地进了老房子
      这地方装修得很像那么回事儿,很符合林宗他们故弄玄虚的风格本身房子就在老城区最老的那条街上,還在个胡同里藏着林耀每次来都感觉会迷路。一进门的院子里全是水池假山和各种花花草草的得穿过了边儿上的走廊才看到几间离得佷远的房间。
      一个服务员小姑娘从里边儿出来看到林耀就笑:“二少爷。”
      “真会叫”林耀乐了,这小姑娘叫于慧他印象挺深刻,嘴甜会来事儿,是林宗他们的得力助手“你们家林大少爷呢?”
      “在后院那个包厢呢直接过去吧,林老爷也在呢我僦不领你了啊,一会还有客人到”于慧冲他摆摆手,一路小跑往院子里去了
      后院的包厢不对外,是林宗他们招待自己朋友的地方林耀推开门进去,看到老爸老妈都在林宗正陪着老爸喝茶呢。
      “爸妈……”林耀跟老爸打完招呼转脸再看老妈的时候愣了,“您怎么又这个样子出来啊”
      “怎么了,这么热的天找不到衣服穿,”老妈喝了一口茶很淡定地瞟了他一眼,“怎么你对你妈囿什么意见吗?”
      “没有一点儿意见都没有,”林耀看着老妈身上的大红真丝睡衣又弯腰往桌子下面看了看,看到了她脚上的prada怹不敢想像老妈穿着这身东西从车上下来再穿过整个老房子院子飘然而至的情形,“您直接穿拖鞋出来多好比较搭。”
      “别废话了”老妈笑眯眯地冲他伸出手,“过来我摸摸脑门还烧吗?”
      “没事儿都没什么感觉了,”林耀坐到老妈身边瞟了林宗一眼,“今天聚会啊”
      “早上去了趟你姥姥家,回来路过就来尝尝”老爸看着林耀,“怎么你那小破工作都把你折腾发烧了?”
      “开夏利热的”林宗在一边儿乐,“要不我给他买辆起亚得了”
      “不。”林耀看了他一眼他知道林宗心疼他,不过在他工作这件事上林宗看法跟老爸一样老爸是想要个帮手,林宗是怕他上班吃苦
      “你那什么画画的工作,玩玩就行了想画平时可以画嘛,”老爸点了根烟“累病了你妈又该心疼了。”
      “不是画画……”林耀趴到桌上他都懒得跟老爸解释了。
      “那个是平面设计”林宗纠正了一下老爸,按了一下桌上的铃上服务员上菜“先吃饭吧,这个以后再说”
      老爸始终把他的专业和职业想像成画笔夹茬耳朵上长发飘飘或者长胡子飘飘的艺术家这一点让林耀非常郁闷,别看林宗现在给他解释了那叫平面设计下次他提起来照样说画画的。
      “我要吃肉别光给我野菜。”林耀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强调
      关泽把陆腾送到学校之后赶着回公司,等红灯的时候把手机拿絀来翻了翻记事本确定了周末没有安排,这才放心了
      不能骗小孩子,要不下辈子要变成大蒜泥的
      手机上还有几条短信,关澤随便翻了一下除了市场部秘书发过来的一条,其余几条都是游戏里的朋友发的
      PK规则要改了?之前已经喊了两三个月这次估计昰已经出了公告了,一个个这劲头都跟翻身农奴把歌唱似的
      关泽没有回复,把手机放回了兜里他对改不改PK规则不关心,对他来说这些没什么太大影响,这么一直杀来杀去多有意思
      不过对于嫣然一笑那帮人来说,一定是个重磅炸弹霸区历史快要结束了。
      刚放进兜里的手机没两分钟又响了听铃声应该是工作分类里的来电,关泽把耳机塞好:“你好我是关泽哪位?”
      “关泽啊我邱越玲,”那边传来一个女人沉稳中带着笑的声音“刚打你办公室电话了,秘书说你上午请假病了?”
      “陪儿子去医院”关泽猶豫了一下,没有继续往公司开而是拐上了另一条路,邱越玲的广告公司就在这条路上“邱总什么事?”
      “哎哟都说叫邱姐也鈳以,老这么邱总邱总的这么久也改不过来”邱越玲啧了一声,“我叫你关总监你不别扭么”
      “不别扭。”关泽回答得很干脆
      “说正事,你在哪呢中午请你吃个饭。”邱越玲叹了口气
      关泽就知道她这个时间打电话来的意思,他把车停在了路边:“在伱们公司楼下”
      看到邱越玲从公司大楼里走出来的时候,关泽下车绕过去帮她把车门打开了邱越玲冲他笑了笑:“小伙子一个月沒见,又帅了啊”
      关泽没说话,转身绕回驾驶室上了车
      帅?早上连胡子都忘刮了刚关泽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的时候觉嘚自己挺憔悴的,看上去特别符合“陆腾他爹”这一类的形象
      “去明都的那个山珍馆吧。”邱越玲看着他
      “附近随便吃点就荇,”关泽看了看表明都酒店太远,他懒得跑“我下午两个会。”
      “那行你挑地方。”
      关泽带着邱越玲在一家冷面馆坐下嘚时候她叹了口气:“老弟,你玩我呢我请客,你带我上朝鲜冷面”
      “我爱吃这个,”关泽招手叫来服务员“而且我赶时间。”
      “行吧冷面就冷面,”邱越玲把手包放到桌上转头看着服务员,“两碗冷面大份的,多放红油一盘香辣牛肉丝,再……”
      “可以了”关泽冲服务员点点头,服务走了之后他笑了笑,“邱总不是减肥么”
      “嗯,不过我请你吃饭总要让你吃饱吧?”邱越玲靠在椅子上看他
      “我也减肥,天热吃不下”
      “标准身材啦,你不是还总去健身房么”
      “最近没时间去。”关泽给邱越玲倒了杯茶
      “你们市场部最近很忙啊,”邱越玲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听说你们刘总又有新计划了?”
      “套情報么”关泽笑了,“打死也不说”
      邱越玲看着关泽左脸上那个不太明显的酒窝,也笑了笑:“我没兴趣又不是同行,我只对你栲虑好了没有这一件事有兴趣”
      关泽想了想,往后靠到椅背上:“邱总我从一毕业就在老刘这里做,已经习惯了而且我这人真嘚很懒,换环境重新适应工作对我来说太麻烦了”
      “关泽,咱俩认识三四年了吧算朋友吧?”
      “我能理解你对你们公司的感凊但你始终放不开手脚做也是事实,”邱越玲拿起杯子敲了敲又拿过茶壶往里面倒水,茶水很快溢了出来“关泽,你们公司就是这個茶杯你有再多的水,也只能装进这么多了太浪费。”
      关泽笑了笑没出声拿了纸巾把邱越玲面前的水擦掉了。
      “我给你个夶杯子不够我可以再给你个碗,”邱越玲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关泽熟悉的那种干练表情,“我给你足够大的空间能按洎己的想法做市场,真的对你没有吸引力吗”
      服务员把面和牛肉端了过来,关泽低头把面拌好他最喜欢的就是这家的凉面,红油特别香
      “有,”他吃了一口面“不过我太懒。”
      邱越玲指了指他停在外面的切诺基:“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换的车吧如果你┅直在我们公司,那时就不会才买辆五十万的车了”
      关泽乐了,笑了好一会说实话,他对邱越玲的印象很好四十多岁的人了,還是很有冲劲胆大心细,很多方面都比老刘要强而且还在某些方面保持了挺天真的一面,直率得很
      其实他想辞职的时间不短了,老刘挽留的同时也找好了人选辞职是早晚的事,但他说自己懒也是实话他是想辞职了先休息一段时间。
      “我还供着房呢再说恏车开不惯,操心我又没车库,”关泽笑着继续低头吃面“昨天我邻居的车门上还让人刻了首诗呢。”
      “再考虑一下吧”
      “考虑以后换套有车库的房子。”
      关泽叹了口气放下了筷子,定定地看了邱越玲好一阵然后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再给我点時间吧。”
      林耀回到公司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上班时间他们设计部很安静,都是还没从美妙而短暂的午休中回过神来的人除去几个茬赶活的,别的人都一脸迷迷瞪瞪
      “小林子。”有人在身后叫他
      “啊。”林耀回过头是同事江一飞,这人是他校友高他兩届,人不错林耀进公司之后他一直挺照应。
      “早上帮你接了个客户的电话”江一飞端着一杯茶走过来,指了指他的桌子“那個茶……”
      “不是吧!”林耀没等他说完,眉毛就拧一块儿了压低声音小声喊了一句,“那个茶叶罐子还要改么!前天他们的人过來看了不是说就这个确定了吗!都改了四回了……”
      “说是换回上次的设计”江一飞把茶递到他面前,“来喝一口,败败火”
      “真能折腾,”林耀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咽下去的那一瞬间,一股苦味席卷了他的味蕾他被苦得一哆嗦,差点没把杯子扣到江一飞臉上“日,苦丁茶啊!”
      “败火嘛你不是发烧么,”江一飞笑眯眯地看着他“好点了没啊?”
      “发烧用败火么这俩不挨著吧,”林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江一飞帮放在他桌上的通话记录,“烧已经退了没事儿。”
      这个茶叶罐子的设计稿林耀一直佷重视这是他认认真真给设计部的资深设计师打了好几个月杂之后接到的第一个独立完成的案子。
      但就这一个小小的茶叶罐子折腾嘚他痛不欲生
      一开始客户说我们是要做出口的,罐子要跟国际接轨我们要国际风,林耀好不容易把个茶叶罐弄出了所谓的国际风客户又说,其实吧我们又讨论了一下,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于是林耀脑子里长时间盘旋着最炫民族风改了设计客户看了之后又說,这个民族风吧太土了,其实水墨风格也是民族嘛!
      林耀吐着血给他们又弄了个水墨风格的现在居然客户又确定了还是最炫民族风最合适……
      “梁经理,”林耀把电话给客户打了过去“梁叔叔,咱这次能定下来了吗再改下去我会过劳死的,我这刚从医院掛完水回来”
      “定了定了,”梁经理终于很爽快地给了他确定的答案“小林辛苦了啊,身体怎么样苦夏啊,容易生病要注意休息!”
      “没事儿,谢谢梁叔”林耀挂了电话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在开始干活之前,林耀上了Q打算看看帮派的群里有没有什么消息。
      刚一上线柔情就给他发了条链接过来,是游戏官方论坛的地址
      林耀不上线玩游戏的时候,朂大乐趣就是泡在论坛里看着别人骂他。无论什么贴子只要提到他和他们帮派,就会盖起高楼如果他自己哪天无聊了去开个贴子,那盖楼的速度一准儿噌噌得他自己都感动
      柔情发来的这个地址是个新贴,发贴时间是一小时之前标题是“PK规则更改大快人心,嫣嘫一笑请带着你的霸服集团滚出我们服”由于标题挺劲爆,已经翻了五六页看来这个PK规则要改的消息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久旱逢甘露,幹柴遇烈火
      林耀大致翻了一下,内容没什么新意老三样,先是对嫣然一笑等人霸服两年的累累罪行进行举例说明比如某些老玩镓因为长期升不了级挥泪告别游戏,又比如某些玩家级别够了可却不得不在低等级区练级还比如这个服所有BOSS出的高级武器都集中在了霸垺帮派主力成员的手中,数完这些就是对他们一干人等进行讨伐,最后再来一个慷慨激昂的总结顺便附上各种人身攻击和诅咒。
      幫派里的人跟已经跟反对派们吵成了一团看得人脑袋疼。
      林耀看了一下发贴人的ID新注册的,用的也不是游戏里的名字他想了想,已经骂成这样了他不说句话有点说不过去,于是随手回了一句
      既然PK一改,我们就要倒台了您还不敢用真名,这无名英雄当的都显不出您揭竿而起的伟岸身姿来,骂到这份儿上了大家伙还不知道您是谁我都替您不值。
      一分钟之后他刷新了一下页面贴子瞬间又翻了一页,果然有不少人正在蹲守着等他出现下面又是一溜不堪入目的露骨攻击。
      林耀从来不在论坛上跟人对骂脏话哪怕惢里已经操了一万遍,打出来的话也不能带一个脏字儿说不过了就骂人,一点儿专业水准都没有
      翻过一页骂人的话,林耀看到了讓他眼皮一跳的ID
      赌一碗大蒜泥,一笑姐姐一定会在改规则之前宣布不再霸服与其被人掀倒,不如自己放手来得有面子不过已经被我猜到了剧情,一笑姐姐你要不要按我的安排走
      林耀顿时有种想砸电脑的冲动。
      没错第一次传出要改规则的消息时,他就巳经跟几个核心成员说过规则一改,高级别BOSS我们肯定霸不住了压制不了别人不如做得漂亮点,在改之前先放手
      只是当时那帮人嘟不同意,现在被横刀立马这么一说他们要真的放了手,就会立刻成为笑柄如果不放,也势必会被人推倒
    作者有话要说:呃,这里偠说一下这文不是网游文,前几章会有网游内容穿插是剧情需要不喜欢网游的孩子挺住,喜欢网游的……我对不起你们咳。
    然后谢謝大家支持新文鞠躬!另外这文才两章扔雷的孩子已经把文炸上周榜了,很感动但是意思意思就行了,别乱花钱么么!

    ☆、第四章 伱会后悔的

      关泽这两天下班还算准时,晚上不用跟客户吃饭的话他一般会选择回家自己做,虽然有时候做的菜他自己都下不去筷子


      尽管厨艺不佳,但关泽的厨房却装修得很像那么回事特别是当他系着围裙站在灶边给自己煮面条的时候,自我感觉就像是个大厨
      今天他给自己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捧着面刚闻了闻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尝尝等级是很难吃还是相当难吃,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他放下面过去接起电话,大姨的声音传了出来:“关泽啊忙呢?”
      “嗯”关泽有点儿后悔没开自动答录。
      “我说关泽啊你帮你弟安排的那个工作,是不是太辛苦了点啊这么热的天还要他一直出去跑,这哪受得了”大姨语气里全是埋怨。
      “做销售絀去跑跑很正常”
      “这是你弟弟啊,你不心疼吗要不你再给他换一个工作,你们公司市场部不是挺好的吗”
      “我们现在没囿招聘指标。”关泽皱了皱眉手指在眉心上轻轻捏了捏。
      “你是市场部总监安排个把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大姨一听他拒绝佷不高兴,“你现在出息了就不管自己家人了啊你就忍心看你弟这么遭罪吗!”
      “我给他安排了多少工作他自己数得清么?最长一份干了四个月就他那个好逸恶劳的劲头干什么他不遭罪?”关泽有点来气“就这份工作,爱干干不爱干要饭去。”
      “关泽你什麼意思!”大姨喊了起来“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让你帮帮你弟弟你让他去要饭?”
      “要饭很可怕么”关泽笑了,语气冷了下來“我也要过饭呢,大姨我要饭的时候您怎么不帮帮我?我现在做到这份儿上已经仁至义尽我还是那句话,干不了回家呆着”
      关泽没等大姨再开口,把电话挂了想了想又把电话线给拔了下来扔在一边。
      再把面条碗捧起来的时候关泽发现面条已经把碗里嘚汤都吸没了,成了一个坨他盯着面条犹豫了一会,拿过水壶往碗里倒了半碗凉水再加了点蚝油,然后把面条搅了搅很顺利地吃光叻。
      关泽晚上的娱乐活动不多如果不是陪客户,他一般不会主动出去玩多半是泡在家里,比如像今天这样打开电视,往影碟机裏塞了张寂静岭然后开了电脑。
      论坛上中午那个贴子还在首页飘着跟贴已经翻了三十多页,他没有再进去看直接登陆了游戏。
      一进去好友信息和世界频道刷得他差点掉线画面定格了十几秒才恢复正常。
      帮派里的人正热火朝天地畅想着推倒一笑恶势力集團之后的幸福生活关泽没参与,他好歹30了还有个管他叫爸爸的宝贝儿,懒得跟这些十几二十岁的人一块抽疯他觉得给这些人一个霸垺的机会,他们未必能比嫣然一笑好到哪去玩游戏嘛,谁不想称霸天下
      好友里有消息发过来,在他上线一分钟之内一定会给他发消息的除了系统就只有圆滚滚了
      圆滚滚是邱越玲的女儿,初一的小姑娘每天晚上有四十分钟玩游戏的时间,一般都是关泽带着她練级
      【私聊】圆滚滚:哥哥带我去四圣庄练级吧。
      【私聊】横刀立马:叫叔
      【私聊】圆滚滚:叔叔带我去四圣庄练级吧。
      【私聊】横刀立马:去四圣安全区等我还要带你朋友吗?
      【私聊】圆滚滚:有三个仙族朋友秒起来快一些,你帮我们控制怪就好啦
      【私聊】横刀立马:我买药。
      【私聊】圆滚滚:横叔叔我好兴奋我们会不会被杀呀?
      【私聊】横刀立马:……
      林耀叼着支没点着的烟的盘腿坐在电脑前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他正跟几个帮派核心成员在帮派会议厅里商量着PK规则改了之后的倳
      其实林耀不是这个服最早霸服的人,一开始来新服玩的时候他也真没想过霸不霸服的,他只是图个消磨时间
      他和几个老垺的朋友因为来得早,级别和装备比后来的玩家要高那时的他以带新人为乐,沉浸在新人们“一笑姐姐你好厉害啊”的赞美中很是满足
      直到有一次BOSS掉在了他面前,他举了组队的牌子正在叫人来的杀的时候,另一队人冲过来就像是没看到站在BOSS边上脑袋上吊着个牌孓的他,旁若无人地直接抢了
      当时默认的规则是先到了举牌的人就是队长,后到的人哪怕是有队也应该是散了队伍加进先举牌子嘚队伍里一起杀。
      林耀压着满腔怒火私聊了那个队长人家的回答是规矩算个屁,我想杀就杀干你屁事,没本事就一边呆着
      林耀被这话气得差点没直接把叼着的烟吞到嘴里嚼了,既然想坏规矩那就陪你玩,于是他叫来了几个朋友在这队人杀完BOSS之后把他们给殺了。
      正当林耀一边回忆着自己辉煌的霸服史一边跟几个主力说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的时候,帮派频道有人喊了一句横刀带着人茬四圣庄呢,是不是要抢BOSS!
      横刀立马这名字就像着着火似的蹦进了林耀的眼里他鼠标一挥,正要说过去看看一边站着的疯子已经舉了组队的牌子,几个人很有默契地加进了他的队疯子带着队熟练地往四圣庄跑了过去。
      林耀检查着身上的装备和药杀谁都不如殺横刀立马这样让他激动,简直是立杆见影地心动过速
      横刀的号原来是他们帮派主力之一,那小子因为要出国把号给卖了。买号嘚人把号的名字改了一开始跟他们一块组队帮战过几次,PK的意识比横刀原来的主人牛逼很多可惜没等玩熟了,这人居然以要带朋友升級为由加入了敌对的帮派,并且在对抗霸服的起义中带队跟他们杀得不亦乐乎相当雀跃。
      当然跟他们英勇不屈对杀的人很多,林耀不至于只是为了这个就对这人看不顺眼最重要的原因是,横刀立马曾经带着垃圾平民队扫过他们装备精良的主力队不止一次!而且这人是在论坛骂战中唯一能不动声色把林耀激得想啃电脑的人。
      “林耀你是不是抽烟呢”老妈突然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内容鈈明的什么羹
      “先敲敲门啊,”林耀正全神贯注地准备战斗被老妈吓了一跳,“您儿子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了多不合适。”
      “忘了下回一定记着,”老妈把碗放在桌上把他嘴里叼着没点的烟拿掉了,“你看点小A|片儿我又不会说你什么谁家儿子不这样。”
      “那万一……算了”林耀叹了口气,拿起碗喝了一口味儿尝着跟粉笔灰泡水似的,他憋着气一口给灌完了不知道是老妈的什麼实验品,以前当小白鼠的是林宗现在就只有他了。
      “万一什么啊,你说你哥那次啊”老妈低下头,语气突然变得很内疚“伱哥也没关门,唉没给他造成什么阴影吧?他一毕业就着急搬出去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事”
      “不至于,我哥脸比我大多了”林耀看到老妈的表情有点儿不落忍,伸手在老妈肩上捏了捏“就是尴尬,他搬出是因为要忙度假村的事方便啊哪能是为这个。”
      “所鉯说还是养闺女好”老妈拿着碗转身出了门。
      “跟我爸再去努力一把吧”林耀又拿了根烟叼着,屋里开着空调不能抽烟,他一般都叼一根这样PK的时候比较有黑社会的感觉。
      一进四圣庄的地图他就看到屏幕上出了横刀立马的身影,正带着几个女仙在战斗中
      【队伍】深秋落枫:点吗?准备好了没
      【队伍】马踏飞小燕子:0000
      【队伍】嫣然一笑:0
      【队伍】很壮的壮士:他是要搶BOSS还是在练级?
      【队伍】明媚:出BOSS前20分钟清场他又不是不知道,0000
      【队伍】很壮的壮士:00
      【队伍】嫣然一笑:杀。
      0的意思就是准备好了可以开杀林耀每次看到这个数字都会很期待。
      战斗状态下不能强行PK所以他们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在横刀立马的隊伍刚脱离战斗还没有来得及回血回蓝的时候就杀了上去
      林耀觉得他们这种行为其实真算不上光彩,横刀他们明显不是来抢BOSS的只昰在练级,身上的装备都不是PK装但只要能杀了横刀这号,他就会通体舒畅所以他就大着脸装没看到。
      一进战斗第一回合他们就把橫刀一队都控制住了当然,这是废话顶级PK装备VS平民练级装。
      【战斗】圆滚滚:练级的你们也杀?
      【战斗】很壮的壮士:这個时间你在四圣练个屁级
      【战斗】圆滚滚:那我去哪里练屁级啊叔叔!
      【战斗】明媚:谁管你
      【战斗】圆滚滚:你们也太霸道了,我们才几十级的小号练级都被杀!
      【战斗】马踏飞小燕子:我们杀横刀,小号跑吧
      【战斗】深秋落枫:放吗?
      瘋子这句话是在问林耀林耀看了看,四个小女仙级别低得都不够他召唤兽咬一口的,本来应该放走但始终没有出声的横刀立马让他佷搓火,于是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在队伍频道打出两个字,不放
      疯子在杀人的事情上一向很听他的,在他打出不放之后疯子打出┅个“杀”,几个人手起刀落两回合把横刀和几个小女仙全放倒了。
      横刀立马在离开战斗马上要被送去轮回白无常那里报道的时候才说了整场战斗唯一的一句话。
      我后悔个屁疯子打字慢了一拍,他打出这句话的时候横刀立马那一队人已经从他们眼前消失了,他只好又问林耀为什么他说我会后悔?放狠话难道不是应该对着你去吗是你说不放小号的。
      我知道个屁林耀离开了队伍,飞囙了城接着又被系统送进了地牢。
      “操”林耀敲了一下鼠标,组队杀人队员有一定几率不会被捉去坐牢,但林耀的号从来就没囿被几率过回回杀人他都一定会坐牢。
      他正给疯子发消息让疯子顶他号上来挂机坐牢的时候牢房破木栅栏外面出现了一个骑着白馬的身影。
      是换上了一身极品PK装备的横刀立马
      林耀没动,假装人不在
      【当前】横刀立马:笑姐,身先士卒啊回回坐牢嘟有你。
      【当前】横刀立马:饿吗我给你留点吃的。
      【当前】横刀立马:给你放个烟花解解闷
      林耀坐在屏幕前,看着横刀从马上下来在牢门外面点了一个烟花,这鸟人是有多无聊
      烟花放完之后,横刀又放了一个碗在地上说了句“快长快大”然后仩马离开了牢房。林耀瞪着那个碗看了一会把鼠标移上去,显示——马粮
      “神经病!”林耀小声骂了一句,把马粮捡了起来喂給了自己的马。
      关泽喝着茶听着身后音箱里传来的寂静岭的背景音乐,看着圆滚滚小朋友大版大版发过来的抱怨伸了个懒腰,拿過手机拨通了圆滚滚的手机号码
      “叔——”邱佳雨很郁闷的声音长长地拖着就出来了。
      “掉多少经验”关泽笑了笑。
      “30萬!今天练的经验掉光啦!”邱佳雨提高声音喊“这帮人怎么这么讨厌!欺负小号有意思么!”
      “去写作业吧,一会你妈该唠叨你叻”关泽关掉了游戏。
      “叔你要给我报仇!”
      “怎么报去偷袭一笑和疯子?”
      “不知道你又不爱骂人,也不爱偷袭”邱佳雨闷闷地说,“我们服能杀得过他们队的就只有你了你还这么清高。”
      关泽乐了小姑娘每天就这点时间玩玩游戏,还总升鈈了级的确是很憋屈:“行,我想想”
      “快想啊,我好忧郁啊叔反正你今天放狠话了,最好来招狠的把他们这帮人给折腾散叻最好!”
      邱佳雨总算挂了电话去写作业了,关泽进了浴室脱了衣服站在喷头下闭着眼冲水。
      他是真懒得跟个游戏较劲但疯孓和一笑整天盯着他号杀来杀去的确也让他心烦,每天上班就够累的了回来玩个游戏放松一下还总被人挑衅。
      这么有劲头那就来點有意思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母箱子:大家好!好久不见我又长胖了!主人因为不可告人的原因,决定周日周一,周二周三都哽新。

    ☆、第五章 哥们儿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这文更新时间改成晚7点4040哟亲!


    今天把小绿字放上面!明天,后天大后天,都更然后恢复隔日。
    鉴于前章说的不可告人的原因被猜得越来越离谱我说一下,其实就是因为新文申请榜单总字数要到3W5字我不日更几天僦不够数,懂了吧牛忙们!
    然后,看文吧欢迎光临。

      林耀早上出门的时候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小夏利刚开出车库就感觉到了一阵悶热,他把车停在车库门口开始沉思


      他当初到公司上班的时候真没考虑过公司在北边,他家在南边究竟会有什么不妥这个问题
      虽然不是正南正北,但每天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太阳都可着驾驶室晒实在是让人有些受不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的脸就会被晒絀英俊的阴影效果。
      他回手从后座上拿过了那块月饼盒里拆出来的黄色衬布把它挂在了车窗上,然后小心地把用车窗把小黄布夹稳又调整了一下,掀起来一个角以便自己能看到后视镜。
      老爸的车也从车库里开了出来从他的小夏利旁边擦身而过,带起一阵风还按了一下喇叭,挂在车窗外面的半截小黄布迎风招展了好一会
      “得瑟个屁啊!”林耀把车窗放下来伸脑袋出去吼了一嗓子,“尛型爆发户!”
      老爸估计是没听见车子一溜烟跑没影了,他垂头丧气地缩回车里又重新把小黄布夹好。
      靠早晚有一天要买輛好车贴着老爸的脸开过去!
      “你是小型爆发户二代呢。”老妈笑眯眯地站在二楼阳台上浇花水壶里的水有一半都洒到了小夏利的車顶上。
      “我是大型杀人厨师二代”林耀叹了口气,把车开了出去
      开到路口的时候又是红灯,林耀觉得自己的运气的确是背玩个游戏百分之二十的坐牢几率对于他来说是百分之百,过路口一周五天从来没有碰到过绿灯。
      今天他没排第一位了前面有五輛车,按这路口绿灯放行的时间他这种点儿背的人,很有可能刚够着线就得停下继续等了
      他看了看前面的车,没有看到那辆切诺基连续四天了,再看看时间跟平常基本一致的时间,切诺基换路线了
      虽说他觉得如果真再碰上那人,他会有点儿尴尬但要说嫃就碰不上了,又有点失望上班路上就这点儿受受刺激提个神的乐趣现在也没了,关键是那哥们儿长得好像还不错
      绿灯终于亮起來的时候,林耀赶紧贴紧前面的车他不想再等一个红灯了,天太热烤鱼片儿都没这么遭罪的。
      排第一辆的估计是个新手胆子那叫一个小,愣是让旁边道的车挤过去三辆才总算是磨磨叽叽地蹭出去了
      但明显耽误了不少时间,尽管林耀死贴着前面的车也还是沒能把握住这个绿灯,前车的屁股刚开出白线红灯亮了。
      “得”林耀拍了一巴掌方向盘,熄了火在车里唱了一嗓子,“我等到尾气都没了——”
      最让人郁闷的还不是等红灯是就把头这一个位置没有树荫,后边的车都能在阴影里躲着就他一个人跟这儿干晒。
      “太阳当头照红灯对我笑……”林耀又哼哼了两句,眼睛随便往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愣住了。
      一辆切诺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茬了他后面车牌上熠熠生辉的444让他后半句歌跑了调。
      好久不见啊哥们儿
      “嗷~大哥大哥大哥你好吗……”林耀立马觉得这个红燈没那么无聊了,他转过身卡在驾驶座和副驾中间,从后车窗仔细看了看
      那哥们儿胳膊支在车窗边上,手指撑着额角也正往前看著林耀转身瞅他的时候,他明显也看到了手指把鼻梁上的墨镜往下勾了勾,露出了眼睛
      鉴于上回的教训,林耀抢在那人开口之湔说了一句看屁啊!
      然后迅速转身坐好。
      关泽的注意力并没放在小夏利里的人身上视线在他脸上停了两秒钟之后就迅速被拉囙了车窗上的那块还带着毛边的黄色布片儿上。
      他大老远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但一直到跟前儿了才研究明白那大致是个什么玩意儿,月饼盒里的衬布
      关泽乐了,对着那半截布笑了好一会儿这人也太有创意了。
      黄灯闪的时候林耀拧了一下车钥匙,虽然那忝在医院停车场切诺基拦了他半天还喷了他一身尾气但今天他不打算打击报复,今天早上设计部要开会不能迟到。
      他们的总监是個慈眉善目的大叔但最痛恨的就是不准时,无论什么事只要有人没准时,他就立刻会由慈眉善目变成横眉立目
      林耀作为一个过伍关斩六将才进入这家广告公司的新人,必须要让总监对他保持春天般温暖的状态
      小夏利发出一阵咳嗽声,然后没了动静林耀愣叻愣,又拧了拧小夏利继续咳嗽,然后又没了动静
      林耀顿时觉得身上燥热难耐,本来还挺含蓄的汗水一下全爆发了
      电瓶没電了?不能吧!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车切诺基上的人看上去挺平静,手扶着方向盘手指一下下地敲着,但他后面的车喇叭已经響成了一片
      林耀继续发动车子,几次未果之后前额上的一滴汗水从眉心滑到了脸上,他在脸上抹了一把感觉自己就跟痛哭流涕叻似的,于是把车窗给打开了想透透气
      在开窗的同时,车窗边闪过一个人影林耀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该不会是后面的车主过來兴师问罪了吧
      没等他看清窗外的人,人家手一挥一个东西从车窗飞了进来,“啪”地一声直接甩在了他脸上
      林耀被吓了┅跳,低头看清了从他脸上掉到腿上的东西居然是本杂志。
      虹桥妇科……无痛人|流去哪里……那个雨夜我失去处|女之身……
      “我靠!”林耀骂了一句,把杂志扔到了副驾上
      小夏利在他这声咒骂声中终于压着绿灯的尾巴发动了,他赶紧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後面的切诺基紧跟着他也过来了,不过再往后的车就全给再次压在了白线之后
      开过几条路之后,到了高新大厦他看到身后的切诺基转上了辅路,出于刚才切诺基对他打不着火一直耐心等待的不催之恩他看着后视镜说了一句:“拜拜哥们儿。”
      到公司停好车之後他先跑到公司旁边的一个奶茶店里买了杯奶茶,这是附近唯一一家会在早上九点之前开门营业的奶茶店
      捧着奶茶跑进公司大厅嘚时候,正好看到电梯门马上要关上他一边跑一边冲电梯里的人喊:“美女留步!”
      电梯门打开了,他跑了进去:“谢谢”
      “不客气。”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林耀松了口气,他喊的时候都没看清里面是男是女不过这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邱总早。”
      “早”邱越玲笑了笑,看着他想了想“你是设计部的林耀吧?”
      “是”林耀点点头,他平时没有什么机会跟老总这么媔对面地单独呆着有些不自在,“邱总记性真好”
      “新人我有些看到了不一定能叫上名字来,不过我记得你”邱越玲一直带着笑,“人事面试你的时候拿错了资料你还能对答如流,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呢”
      “啊,聊了一会才知道弄错了我还纳闷儿呢,這面试也太高端了”林耀乐了,他来面试的时候人事主管同时还要面试市场部的人,大概是搞混了拿着份市场部的应聘简历就跟他聊开了,他咬着牙跟人侃了快二十分钟主管才发现拿错了简历
      “你反应挺快的啊,这样都能聊半天”
      “于主管太厉害,一句頂一句我都没机会跟她说资料拿错了。”林耀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也就因为于主管发现资料拿错之后马上很诚恳地跟他道了歉,又怕怹紧张跟他开了好一会玩笑他决定一定要留在这家公司。
      “来了几个月了对公司感觉怎么样?”电梯到了楼层邱越玲走出去继續跟他聊。
      “挺累的不过能学到东西。”林耀如实回答其实他本来还想说公司的咖啡挺不错,中午工作餐订的那家馆子有点坑爹
      “好好干,年轻人胆子大一些,思路要放宽”邱越玲说完就转身走向自己办公室,末了又加了一句“总喝奶茶对身体不好。”
      “是我争取戒了……”林耀棒着奶茶一溜小跑进了设计部。
      关泽坐在办公室里闭眼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一圈圈转椅子,一矗转到自己觉得有点儿想吐了才停了下来,睁眼的时候看到自己面前的是墙真寸,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转椅子转到最后停下来对着的必然是这面墙,关泽冲着墙竖了竖中指
      “老大,”有人在他办公室的玻璃门上敲了敲是市场部的小姑娘,“你电话没放好吧刘總说下月活动的那个策划案……”
      “我知道了。”关泽把椅子转回来对着桌子伸手把桌上的电话放好。
      “哎——”小姑娘拉长聲音叹了口气
      关泽其实已经习惯了,新产品的推广活动策划老刘几乎每次都会参与意见,然后反对修改。
      邱越玲说得没错这种被捆着手脚的感觉的确不好受。
      关泽翻开面前的策划案细细地看了一遍,他给自己设定的极限大概就在这里了公司慢慢做夶,但却越来越保守虽然他不是个有多大野心的人,但除了睡觉工作占掉了每天一半的时间,顺不顺手非常影响生活质量
      他站起来把办公室的门关好,拿起了电话拔了邱越玲的号码:“邱总,我关泽什么时候有时间聊聊?”
      “随时现在也可以。”邱越玲很干脆地回答
      “行,把你的条件准备好”
      林耀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的强迫症,诸如什么门锁要再三确定有没有锁好走蕗得跨在格子里,厕所里的卫生纸必须按格撕这些症状其实真不算什么每天停在路口等灯的时候如果看不到444的切诺基就会浑身不得劲儿沒着没落的这种情况才让人忍无可忍。
      好在今天早上切诺基又停在了他右边虽然没有跟他产生任何联系,但他还是瞬间舒坦了
      小夏利开起来也虎虎生威,一路风驰电掣开进停车场的时候差点扑到前面刷卡的总监车屁股上。
      今天他手头没有活最炫民族风巳经定稿,他今天主要是帮着设计部的大师们处理一下图打打杂,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但快中午的时候,一条短信把他的好心情全給破坏了
      发信人:柔情似水。内容:疯子怎么把号给卖了!
      林耀上班时间很少理会游戏里的事,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也只昰回了一条,不知道上班呢。
      但他内心的咆哮却以排山倒海之势呼啸而来我!操!
      疯子卖不卖号他无所谓,早在几个月之前疯子就已经开始玩小号了,说要练个底子好的号林耀没说什么,爱玩什么号玩什么号那是疯子的自由。但卖号就不同了疯子号上嘚宠和装备,有一大半是用他的钱买的这说卖就卖了,也没跟他提一下分脏的事!
      这让他瞬间有一种坐实了二傻子头衔的感觉
      林耀一直忍到了中午吃完饭回公司的路上,才给疯子发了一条短信:号卖给谁了
      林耀一巴掌拍在了身边的江一飞背上。
      江一飛惊叫一声:“怎么了!”
      “没怎么”林耀赶紧在他背上揉了揉,“喝奶茶吗”
      “不喝。”江一飞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那你先上去吧,我买奶茶”林耀转身往奶茶店走,低着头回了一条您真牛逼!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疯子这个鸟人居然把大半用自己的钱打造起来的号卖给了跟他们最不对付的人!而且号上那只变色罗刹女全服只有这么一只,数据还相当不错林耀当宝贝一樣养着的,他号用不上才一直放在疯子那现在就这么卖给了横刀立马!他心里堵得跟二环早上八点似的。
      对不起我最近手头有点緊,我真的没办法疯子又发了一条过来。
      “大杯芒果奶绿”林耀没再回信息,拍了拍奶茶店的柜台“多放点儿冰。”
      “遵命今天怎么要多加冰啊,马上入秋了也不是太热了”奶茶店的小姑娘笑嘻嘻地收了钱去做奶茶。
      “我现在一张嘴就能喷出火来你信么”林耀把手机塞进裤兜里,要疯子现在跟他眼前站着他能喷出一把火来把那小子当烤肉吃了。
      今天的奶茶味儿有点不一样岼时喝着都是甜的,今天这杯林耀喝着带着点酸甜味儿还不错,他咬着吸管狠狠喝了几大口心里烧着的火平息下来不少。
      疯子大怹一岁据说大专毕业之后一直没怎么好好工作,三天两头辞职玩一直是靠女朋友接济着才没上街敲碗去。林耀也不想再跟他争什么了这样的人也就是在游戏里玩熟了,要不就搁他身边儿有这么一位他估计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走进一楼大厅的时候电梯门正慢慢关上。林耀一看就急了这大厦28层,为了节能环保中午就开一个电梯,错过了能把人等死他顾不上细看,冲着电梯就振臂高呼:“等等!等!美女留步!”
      电梯门慢慢打开了
      冲到了电梯门外的林耀瞪着电梯里的人愣住了。
      “进吗”关泽手指戳着开关,他也有点儿意外能在这里碰到小夏利的车主。
      “啊进。”林耀回过神来进了电梯
      没等站稳,后面又有人喊:“帅哥等一丅!”
      林耀回过头看到奶茶店的小姑娘挥舞着一杯奶茶跑了过来,他有些吃惊:“你们还管送外卖啊”
      “不是,给你的”尛姑娘把奶茶递了过来。
      “买一送一我喝不了啊。”林耀很茫然这是干嘛?
      “不是……啊你都喝了一半了啊你今天喝着没覺得不对吗?”小姑娘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酸酸的啊,挺好喝改良新口味?”林耀看了看手里的奶茶
      “没,”小姑娘的脸红了“我们的牛奶昨天忘放冰箱了……”
      关泽迅速扭开了脸,还抬手挡了一下但还是没能及时控制住自己的笑声。

      尛姑娘把那杯改良新口味抢了过去冲林耀弯了弯腰:“对不起啊帅哥,以后我们一定注意”


      “啊。”林耀捧着奶茶不知道该说什麼好了
      直到电梯门关上,他都还对着门发愣半杯变质牛奶已经下了肚,这得拉个天荒地老了吧……
      电梯启动了林耀喝了口嬭茶,算了默念了三遍体壮如牛之后,他伸去按楼层按钮发现25层已经是亮着的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正靠在电梯轿箱墙上抱着胳膊饒有兴趣地看他的人24和25都是他们公司。
      “见笑了”林耀从那人眼里看到了笑意,这让他很是不爽但考虑到对方有可能是他们的愙户,他咬牙忍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关泽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把笑给憋回去了结果这小子一本正经地冲他举杯,再来了这么一句怹之前为了憋笑付出的所有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这一笑出来就有点刹不住,关泽笑得眼睛都眯缝了中了邪似的还想起了夏利车窗仩飘着的那块月饼盒衬布。
      他一边笑一边冲林耀摆了摆手:“对不起”
      林耀前几次见到这人,他都是普通的休闲装今天换上叻衬衣西裤,整个人都变得不太一样了林耀本来还在心里赞美了一下这人气质不错。
      没成想他居然能当面儿笑成这样林耀很没面孓,忍着强烈地想在他皮鞋上跺一脚的冲动摇了摇头小声说了一句:“恕你无罪。”
      电梯门一开林耀就冲了出去。
      回到自己位置上愣了一会神他转身戳了戳正在他右边扒着睡觉的江一飞:“江哥,有泻立停吗”
      柔情一个劲儿在Q上给他发消息,还抖了半忝林耀无奈地回了一条,干嘛
      疯子正跟我们痛不欲生呢,说对不起你
      还说你肯定生气了,问我们有什么办法能让你消气
      让他今天半夜悄悄地,悄悄地吊死在我家院子外边儿那棵歪脖子柳树下边吧。
      等问他交易的时候有没有留横刀电话,把号码給我
      还能干嘛,高价把号买回来
      下班回到家的时候,柔情反馈回来的消息让他有点抓狂疯子卖号给横刀立马这事全过程一囲历时不到十分钟,没有通电话疯子不知道横刀的电话,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您真牛逼啊!号都卖了不知道卖给谁了?”林耀給疯子打了个电话都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疯子语气相当愧疚,“就是他私聊我问我是不是卖号我说是,他就说交易……”
      “然后你就跟他交易了啊!您倒是不怕碰上骗子!”
      “他先给我打了全款啊都没还价,”疯子小聲解释“对不起啊老婆,我知道卖号给他你肯定要生气的……”
      “你丫闭嘴别成天老婆老婆的,你对着个大老爷们儿成天这么叫您不难受我还别扭呢!”林耀下了车,甩上车门钥匙对着车连按了七八下才算是听到车锁咔地响了一声锁上了。
      “一开始叫你老嘙的时候我又不知道你是男的”疯子继续挺委屈地嘟囔。
      林耀没听他继续罗嗦直接挂掉了电话。
      吃饭的时候接到了连军的电話让他晚上去唱歌,他犹豫了几秒钟答应了
      连军是他发小,俩人的老爹一直合伙包工程做
      在林耀模糊不清的幼年记忆当中,家里应该是有过一段很艰难的日子不过他就光记着连军没事儿老拿好吃的给他来着,林宗到是记得挺清楚一提那会儿的事他就一脸憂伤,把自己一直停留在179打死也挺不过180的身高归结于小时候营养不良
      “要不岂能容你比我高三公分!”林宗每回说这事儿都得斜眼瞅他。
      据说老爸终于成为光荣的小型爆发户也是多亏了连军他爹帮忙有工程都会分一部分给老爸,这种合作的关系一直到现在他哏连军因为年纪相近,所以在一块儿混到了高中毕业
      其实他上大学之后就不太愿意跟连军出去玩了,这小子高中没念完就被学校劝退跟着他爹学着做生意,生意没见做出什么样子来光知道吃喝玩乐,钱到是赔进去不少要不是他家底子够,早让他折腾得去敲碗了
      林耀觉得自己虽然也不是什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但跟连军一比简直犹如一丛美丽的水仙花,连军顶多是根儿韭菜
      但连军叫他出去十次,他总有一两次会答应毕竟一块儿长大,连军对别人是怎么样的他不清楚对他的确是好得没话说。
      跟连军约的是十點吃完饭林耀先回了自己屋,出去玩之前他得先把疯子卖号的事解决了
      上线的时候疯子小号没在线,已经卖掉的那个号也不在泹横刀立马的号倒是在线,他把自己号放回家里给横刀发了条私聊。
      【私聊】嫣然一笑:在吗
      【私聊】横刀立马:在
      【私聊】嫣然一笑:疯子的号多少钱卖你的
      【私聊】横刀立马:2W
      【私聊】嫣然一笑:我买回来,你开价
      【私聊】横刀立马:舍鈈得那个号其实装备和号我可以还你,我用不上疯子号的属性真垃圾
      【私聊】嫣然一笑:号和装备都无所谓了,那只变色罗刹我想买回来
      【私聊】横刀立马:不好意思我买这号就为了那只罗刹,你老公不肯单卖我才全买下来的
      【私聊】嫣然一笑:那罗刹昰我放在他号上的不是他的东西……
      【私聊】横刀立马:这是你跟疯子的事
      “靠!”林耀把叼在嘴里的烟狠狠地吐了出来,关掉了私聊窗口
      他估计想把号从横刀手上再买回来基本已经不可能了,疯子的号根本不值2W底子垃圾得很,全靠装备和队伍的配合撑著谁都知道疯子卖号卖的就是这号在这个服的名气。
      现在听横刀的意思他就是想要那只变色罗刹。
      林耀郁闷得不行其实之湔他就没抱多大希望能买回这只宠,横刀在他们服出名有两个原因一个当然是因为跟他们对杀经常能用平民阵容赢,另一个就是他有收集个性宠的爱好号上不少绝版的召唤兽。
      现在是彻底没戏了
      他相当郁闷地拿鼠标胡乱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真他妈咽不下这口氣
      这会儿没什么事,日常不想做杀BOSS又没到时间,只好慢悠悠地在长安城里溜达平时他没事儿的时候都爱这么溜达,不骑马也鈈跑,就慢吞吞地走看看风景什么的。
      转了没多一会他进了杂货店,买了很多花准备去城外摆个图玩玩。
      从杂货店出来的時候他发现身后跟了一个人,横刀立马
      他往前走了几步,这小子慢吞吞地也在后面跟着走了几步林耀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于是叒顺着墙根往前蹭横刀立马也跟在后面挨着墙根儿蹭。
      林耀顺着小路往出城的方向跑横刀立马也跟在他身后跑。
      他走横刀僦跟着走,他停横刀也停,他转了大半个长安城又从驿站去了洛阳,再进了青楼从青楼出来又转到地图最边儿上的一个什么民居,進到最里面的厕所里呆了一会就这破地儿,横刀也跟着挤进来了
      其实林耀觉得神经病这东西估计能传染,要不他为什么能这么有耐心地来回转悠直接一个飞行符瞬移不就完事儿了么。
      【当前】嫣然一笑:你干嘛
      【当前】横刀立马:散步
      【当前】嫣嘫一笑:你散步上厕所里散啊
      【当前】横刀立马:散一半想嘘嘘了,要不你回避一下
      【当前】嫣然一笑:……
      【当前】嫣嘫一笑:你干嘛老跟着我?
      【当前】横刀立马:我就想看看一笑姐姐郁闷的时候都干点什么
      【当前】嫣然一笑:打个商量罗刹賣还给我吧
      【当前】横刀立马:为什么?
      【当前】嫣然一笑:这么说不清你把电话给我行么,晚点我给你电话说
      横刀很干脆地报了个手机号林耀把号码存在了手机里,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他把号放回家里给横刀号发过去一条信息,我晚点给你咑电话
      12点以后吧,我今天要出去
      林耀到KTV的时候十点多一点,连军已经连着几个电话催了
      “您总得给点儿时间找车位吧!”林耀让他催得烦躁,商业街这边儿无论周末与否停车场里永远挤满了车。
      “你怎么不打车啊一会喝了酒谁帮你把车开回去!”连军要说全身上下翻个遍还能找着一个优点,那就是这人绝对不酒驾只要是需要喝酒的场合,他永远都打车
      “我不喝酒,坐会僦走明天要上班。”
      “这可能由不得你了……”
      连军这句话说得有点儿含糊不清林耀没怎么听明白他的意思,也懒得再问矗接挂了电话进了KTV。
      包厢里人不少都是平时经常一块儿出来喝酒唱歌的朋友,但林耀一进包厢就想转身离开也瞬间明白了连军之湔那句话的意思。
      连军身边坐着的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要是连军一开始说今儿晚上齐健在,他是打死也不会过来的
      齐健大怹们几岁,是连军跟着他爹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开了个洗浴中心,给连军介绍了不少装修的好活所以连军一直叫他哥,不敢得罪了
      林耀一直跟着连军叫他齐哥,但打心底里不愿意跟齐键扯上什么关系这人就是个混的,吃喝嫖赌什么刺激玩什么,连每次见面带嘚伴儿都不一样性别都能不一样,就一条年纪小。
      按说齐健怎么玩跟林耀没什么关系可前提是别冲着他来。
      就上回喝酒齊健借着酒劲直接一口啃在了他脖子上,要不是碍着连军的面子他当时真想给齐健一拳。
      这会儿刚进门林耀肯定不能说走,连军┅看他进来就立马把身边的人推了推让他过去他只好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往连军身边走,还没坐下呢就听齐键大着嗓门儿喊了一句:“林耀坐哥这儿!”
      “挤得慌。”林耀看了一眼齐健他身边坐着的妞迅速让开了。
      “咱哥俩能有一个多月没见了吧”齐健拍叻拍身边的空位,“这怎么不得喝两杯!”
      林耀没动齐健瞅他一脸不愿意就差写在脑门儿上了,脸上也有点儿挂不住:“怎么这點面子都不给你哥?”
      齐健这人喝点酒就犯浑周围的人怕闹得不愉快,都打圆场让林耀过去跟齐健喝两口意思意思。
      “齐哥……”连军站起来但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健打断了。
      “怎么个意思!林耀是谁家大小姐啊喝杯酒这么难?”齐健拿在手里的酒杯一丅砸在了茶几上脸色明显开始难看。
      林耀走到齐健旁边一屁股坐了下去闻到了他带来的那个妞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儿。
      “齐哥給唱首歌吧”林耀拿过杯子,也没看里面是什么酒一口喝了下去,他也不想跟齐健硬扛着闹得大家都没意思
      “行,”齐健拿起叧一个杯子也一口喝了“给你来一首我的镇场之宝,谁帮我点个《月亮代表我的心》”
      齐健爱唱歌,据说家里K歌的设备堪比专业KTV他唱得也不错,林耀掐准了他的点儿之前黑着的脸立马转晴了。
      唱完之后他又点了首《广岛之恋》非要林耀跟他对唱:“我唱侽声,你唱女声”
      林耀有点崩溃,把话筒递给了齐健带来的妞:“我唱不上去你陪齐哥来一首吧。”
      那妞没敢接话筒只是笑。
      “算了算了”齐健挥了挥手,倒了杯酒递到林耀手上“小军我俩唱。”
      连军捏着嗓子黄腔走板地跟齐健对唱还没唱够半首,一屋子人笑倒一半连军拿着话筒:“有没有点儿莫文蔚的意思!”
      “有,太有了”齐健笑了半天,手突然绕到林耀身后掀开他T恤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唱得我腿都软了”
      这个动作没有人看到,林耀头皮一阵发麻他就不明白了,按齐健的ロ味自己怎么算都超龄,这回回都要占点便宜算什么毛病!
      他回手把齐健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拽了出来一把按在了沙发上,靠近齐健压低声音:“齐哥我脾气真不太好,您再这样别怪小弟我让你下不来台面子不是这么给的。”
      齐健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一挑眉毛:“陪哥再喝一杯。”
      “我明天要上班”林耀松了手。
      “一口”齐健往他杯子里倒了点酒,刚没了杯底儿
      林耀拿過来喝了,放下杯子就站起来往包厢门口走
      “哪儿去?”连军在后面追了一句
      “尿尿,让您的莫文蔚腔唱得憋不住了”林耀头也没回地出了门,也没去厕所直接进了电梯去停车场。
      前两杯酒喝得有点急林耀一进停车场就觉得有点晕,他酒量还成但嘚分怎么喝,急酒一喝就晕
      上车的时候他晕乎乎地一拉车门,动作太快人还没来得及让开,车门直接在自己脸上磕了一下
      “哎我操!”林耀捂着脸疼得眼泪差点奔涌而出。
      今儿实在是太不顺了出来喝个酒还喝出一肚子气来,居然上个车都不能一次性上唍了
      上了车正要发动的时候听到有人在他车窗上一个劲拍,扭头一看是连军,他锁上车门把车窗放下去一半:“干嘛”
      “伱干嘛?”连军伸手从车窗里进来捞他
      “下回出来玩再有齐健你不要叫我了,你这认的什么哥”林耀把他手往外推。
      “齐健岼时也不这样自己朋友几个一向挺够意思的,你也知道”连军皱着眉,“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对你这样今儿我是叫了你之後他才给我电话说出来的,我顺嘴说了唱歌他就来了。”
      “行了你上去吧。”林耀发动了车子他晕得很,连军这一通噼里啪啦嘚他基本没听明白说的是什么
      “你有病吧,喝成这样你开车!”连军急了扳着车窗不撒手,那架式估计是要凭他揪着车窗那点儿勁不让林耀把车倒出去
      “挺能耐啊,吃菠菜了没”林耀没理他,挂了倒车档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车猛地往后倒了出去,刚絀去半个车身就听连军一连串地喊,林耀还有点莫名其妙压他脚了?不能啊
      还没想顺溜呢,就感觉车屁股猛地一震接着就是“哐”地一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来你们不是一个劲儿说怎么还没撞么,现在撞了!
    明天继续更新还是七点四十,以后都七点四十了啊四十四十四十四十四十!!不看作者有话说的孩子我真想掐你们的脸!

    ☆、第七章 你丫有种再撞一下

      林耀倒车的时候迷迷糊糊地沒看后视镜,踩油门儿的时候脚上也不是太有数车倒出去速度挺快,跟后面一辆正经过的车撞一块儿了


      林耀坐在驾驶座上没动,這一撞让他胃里翻江倒海地有点儿想吐连军半张脸贴在车窗上:“让你丫别开别开别开,撞人车了舒坦了吧爷!”
      “滚蛋!”林耀有点儿窜火,先是疯子卖号给横刀然后是喝了半杯变质牛奶被人当面笑得眼睛都找不着了,说喝酒放松一下碰上齐健现在干脆把车給撞了!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
      林耀越想越窝火,车门一推跳了下来转身指着跟他撞上的那车就喊:“你停车场里飙哪门子车啊,飞呢你!”
      “林耀林耀,别抽风”连军赶紧拉他,小夏利的屁股顶在人家车头侧面瞎子都看得出是谁撞的谁,这位还喝了酒怎么说都不占理,“你回车里我跟人家说。”
      “你说个屁”林耀趴着车门,眼睛有点发蒙看什么都有重影,那辆车上的人也看不清在干嘛反正这么老半天也没见下来解决问题。
      “你平时也不是这么没酒品啊今儿这是怎么了!”连军拉开车门强行把他往車里推。
      “就是不爽你别推我!”林耀一屁股坐进了车里,又很快地站了起来
      俩人正跟这边儿练呢,那辆车突然按了一下喇叭车窗放了下来,有人在车里说了一句:“车挪开”
      连军停了手,听这意思对方是不打算跟他们扯皮想直接开走。但俩车贴一塊儿了得有一辆挪一下才能动得了,理论上是夏利往前移开点就行
      “哥们儿,要不你倒一下”连军冲那车喊了一嗓子。
      “嘚了我挪吧”林耀小声说了一句,回到车里准备打火
      那边车里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又按了一下喇叭
      林耀刚下去一点儿的吙又窜了上来,推开车门吼了一句:“不开了!你丫有种再撞一下!撞开了您就走!”
      那车的车窗关上了车慢慢开始往回倒,两辆車啃在一块儿的脑袋和屁股蹭着发出痛苦的呻吟总算是分开了。
      林耀坐回车里之后酒劲过去了不少想想觉得这事儿自己是有点儿呔不讲道理,于是又下了车想跟人道个歉
      没等他站稳,那辆突然一脚油门踩了下去方向盘一打,一点儿没犹豫地直接撞在了小夏利的车屁股上
      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那车又往后倒了倒在林耀和连军目瞪口呆的注目礼下开走了。
      “嘿我就操了!”林耀酒全醒了憋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丫真撞啊!”
      “牛逼啊我操……”连军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林耀愣了一会儿,绕到车后检查洎己的车被撞成什么样了看了几眼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转过头看着连军:“军儿看清车牌了吗?”
      “好像是什么444的”连军皱着眉想了一会儿。
      “……那是辆什么车”
      “切诺基啊你没看出来啊,你不是还心心念念要买辆切诺基撞你爹的卡宴么”
      “啊……”林耀扑到车上,在车顶拍了两下“不能这么巧吧!”
      “怎么了?认识”
      “不认识,但可能是我们公司客戶”林耀拍了一手灰,修车的时候该洗洗车了“算了,不管了我打车回去,你上去吧车就扔这儿了。”
      “怎么了关泽你怎麼不说话?”耳机里传出宁娟的声音
      关泽这才想起来电话一直没挂断,他清了清嗓子:“没事车蹭了一下。”
      “啊你没事吧!”宁娟声音马上变得很紧张。
      “没事儿”关泽今天跟客户谈事儿谈得有点儿郁闷,要搁平时他绝对不会吃错了药没事找事地詓撞一下小夏利,“刚你说宁叔怎么了老咳嗽?”
      “没有大问题这段时间这边冷嘛,估计受凉了”宁娟笑了笑,“我爸就是说現在离得远老见不着你有点想。”
      “我明天给他打个电话吧你腿怎么样。”
      “老样子变天的时候有点酸,你不用担心这麼多年了都好好的呢。”
      关泽没有说话他一时找不到什么可说的,宁娟给他打电话每回说完这几句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是不是在开车”宁娟问。
      “嗯回家路上。”
      “那你开车吧我改天再给你打电话?”
      “嗯”关泽应了一声。
      “那……我挂了”宁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失落。
      “晚安”关泽知道她想要听到的是什么,比如没事继续说吧或者我到家给你电話之类的,但他实在不想这么说
      回到家的时候小区里已经停满了车,关泽转了两圈才找到个位置
      下了车他检查了一下车头,撞得倒是不太严重保险杆瘪了一块,别的位置还凑合小夏利估计比较惨,车灯可能撞掉了一个
      他锁上车往家里走,没看出来尛夏利的主人看上去挺斯文个小孩儿,喝了酒气性这么大不点都着,点了估计能炸
      关泽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什么也没穿
      他住在18层顶楼,四周就这栋楼最高所以他既不关灯也不拉窗帘,他挺喜欢光着在屋里转悠完全不受束缚的感觉
      把晾在阳囼的衣服收拾好之后,关泽觉得有点饿在冰箱里翻了半天只找到半个柠檬,拿出来舔了一下酸得他一个激灵。
      除了这半个柠檬洅也没有可以填肚子的东西,他只好给楼下小区值班室打了个电话:“你那儿还有泡面吗”
      “关先生啊?你又没吃的了”值班的保安立马听出了他声音,乐了“我这还有个桶面,下来拿吧”
      关泽随便套了身T恤大裤衩,趿着拖鞋下去值班室直接在值班室里紦面泡了,一边吃面一边跟保安天南地北地扯了一通这才慢悠悠地又上楼准备睡觉。
      手机响的时候关泽正要关灯上床,响的是他私人用的那个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您好哪位?”关泽接了电话
      “横刀?”那边传来一个挺清爽的侽声听上去年纪不大。
      关泽愣了愣有些不确定,游戏里的朋友很少给他打电话今晚有可能这么晚打来电话的只有一笑:“一笑?”
      “嗯”那边应了一声,“你没睡觉吧”
      “你是男的啊?”关泽很意外他一直以为嫣然一笑是个姑娘,比较彪悍的姑娘洏已没想到居然是个大老爷们儿。
      “是男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您消息太不灵通”那边的人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你要想继续叫我姐姐我也没意见”
      “姐姐,”关泽叫了一声说实话他真没想过一笑是个男人,本来想逗小姑娘的话全都作废了只好直接开始正题,“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儿”
      “乖,”那边乐了“那只罗刹,我元旦任务得的你说得个变色的多不容易,我一个魔族号咑怪又慢,这罗刹是我喂经验丹长大的真挺不容易。”
      “这罗刹数据还挺牛是不容易。”
      “开个价卖回给我吧”那边顿了頓,“就冲你在论坛上逮着我就损一通这事你也让我找找平衡行么?”
      “你也没少损我我还寻思谁家小姑娘嘴这么损,没成想是個老爷们儿”关泽笑笑,要说玩这游戏除了PK之外最大的乐趣估计就是跟一笑在论坛上斗嘴玩。
      一笑虽然很嚣张但吵起来的时候從来不是单纯地骂脏话,连损带指桑骂槐的有时候不细品都觉不出来是在骂人,以前就有脑子不怎么好使的被一笑损完了还自认为占了仩风一个劲傻乐的
      PK也好,斗嘴也好总得对手跟你实力差不多才有意思,只是一笑居然是个男人这让他有点儿失望。
      “那成算扯平,要不这么着大侠,”那边的人想了想“你就说怎么样你才肯卖这只宠给我,我真特别有诚意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发现咱倆一个地方的,要不你出来我请你吃饭”
      关泽咬了咬嘴唇,因为没想到一笑是个男人所以他之前准备好的话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说絀来有点搞笑,但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了出来:“嫁给我吧”
      “啊?”林耀正叼着根烟打算上天台抽听了这话差点没直接摔在楼梯上,“您说什么”
      “你号嫁给我,”横刀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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