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被辱骂时常流泪感动吃进去的东西心胸口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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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推荐一文,写的非常朴实感人。文章有点长,有心人存下来慢慢看,会有很多感悟的。。。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偶就不喜欢mm。记得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一日,外婆将偶和隔壁的小mm放在一辆婴儿车里,结果,不知为何,只有几个月的她虎爪一挥,就在偶脸上留下血淋淋的几道指纹,差一点点就挖到偶的眼睛,感谢上帝,人只有5个指头,而且长短不一,所以,至今为止,偶的脸上还是只留有三道指痕,以至于偶的老婆耿耿于怀(她是《倚天屠龙记》的忠实读者),一直想在偶的屁股上留下点烙印,企图将她的耳环--正好是她名字的缩写字母--用火烧红了,在偶屁股上放几分钟。被偶严词拒绝。隔壁的mm长大后,出落地无比娇艳,鲜嫩的似乎一掐,就能出水,难怪老婆不放心。不过,幸亏她在偶工作的第一个月就结婚了,偶老婆才把视线从偶的屁股上移开。为此,偶郁闷了很久,当时,偶刚工作,到手的只有900块,还要交700给老妈,她一结婚,偶仅剩的200就全随礼了,本来想给老婆买的玩具车就此告吹。偏偏老婆又怀疑偶的郁闷是因为她的结婚,虽然这样讲也不错,又把视线转移回偶的屁屁,于是偶终于在夜黑风高之时把她的耳环扔进了马桶。
偶不喜欢mm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偶的老妈。说到老妈,偶不禁去点了根烟,偶的老妈是一个你不理会她,也可以在偶的房间外痛斥偶良久的人,是一个夏天偶先开空调再关窗也会惹来一顿唠叨的神仙级人物。偶初中的时候,每天坐公车去上学,学校里一个美女mm经常在车上和偶相遇,然而她说话的口气象极偶老妈,于是偶一上车就装睡,从不和她说话,后来她还曾经托同学给过偶贺卡,只让偶浑身发麻。
其实,偶的不喜欢mm,是因为mm对偶来说,实在是无法理解的生物,偶是瓶子,一切问题只用理智解决,然而,mm这种生物实在不是偶狭隘的心智可以理解的。偶是在恋爱四年以后,才明白原来零食是真的不如鲜花,尽管偶给老婆买巧克力和果冻的时候从来不看价格标签,想吃就买,偶老婆至今牢记的就是偶从来没有送过花。其实,偶是送过的,某年的元旦,等偶赶到花店的时候,只有几朵临近枯萎的玫瑰,偶思索良久,觉得不如旁边的假花好看,还是偶的哥们大凡力争,偶才买了“鲜花”,后来,大凡又说,要在红的里面放三朵黄的,表示偶爱你。偶没有经验,自然全部听从。后来老婆收了花,说不好意思带回去,10个人住的宿舍里姹紫嫣红,实在不能回去丢人现眼,所以那几朵花就丢在偶桌上,也没有花瓶,第二天就只好进垃圾箱了。
偶认识老婆的时候,已经20岁,还从来没有恋爱过,其实,偶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就盼着一辈子能自由自在的,高兴了玩玩游戏,不愁吃穿,就凑和着过了。有时候,晚上睡觉之前,听室友讨论讨论男女之间的事情,偶也很感兴趣,毕竟是个男的,偶也曾经好奇女生的胸部是什么手感,和馒头有什么区别。初中的时候,班里的女生开始发育,班里的男生曾经埋伏在花坛里,在女生走过的时候,一拥而上,上下其手,只要是好奇,但是偶没有参加,偶说的是真的。虽然偶的老婆不相信,但是偶是无辜的。
最开始看见偶老婆的时候,是下铺的兄弟指给偶看的,他整天唠叨对她一见钟情,一日,经过食堂旁边的花坛,他忽然十分兴奋地指着花坛边坐在路沿上的mm给偶看,偶定睛望去,不觉大失所望,只见一个民工摸样的女生,捧着一个硕大的饭盒,在吃饭。那时候是秋天,老婆和室友没有在食堂找到座位,又看太阳尚好,故而在那里吃饭。她穿一件麻袋一样的毛衣,几乎到膝盖,头发乱七八糟,只看到头很大,却看不清楚面目,兄弟拉着偶就跑过去,老婆起身相迎,老婆是北方人,身材高大,偶只觉她是横看成岭侧成峰,十分占空间,脸也很大,好了,偶不敢写了,老婆也是这里的常客,虽然是分开两地,偶的屁股可以保全(偶曾经一度养成了说完什么不恭敬的话以后就自觉把手放在屁股上,老婆狂爱飞起膝盖顶偶的屁股),但是也恐她狮子吼。
说实话,偶对老婆当初是什么样子丝毫没有印象,回想起来,只觉得她总是穿麻袋一样的衣服,所以就叫她麻袋。其实坐在她旁边是室友倒真的是一美女,尤其是在物理系这种地方,老婆从来不和人讲她是物理系的,受不了别人仿佛看变态一样地看她。就因为这个美女,偶老婆从来没人追求,呵呵,偶省掉很多麻烦。然而,生平头一遭,一个女生对偶一见钟情,那个女生,就是偶老婆。于是,终于切入正题,提到了,偶的老婆。
首先,偶不相信一见钟情,其次,偶不相信自己可以给谁幸福,偶对自己没有信心,最后,偶不相信爱情。
偶是怎么被追到手的,偶的记忆没有留下多少,这个应该让老婆写,她是痛到极点,心几度碎掉,几乎丧失所有自尊。后来老婆说她用了很多年才将她的自尊一片片重新粘在一起,但是至今,老婆也不相信有人会爱她,她说,偶是被逼,而且,只是因为有了亲密关系才对她开始有感情,偶不会说话,偶听了就想哭。于是偶只有写偶的记忆,现在明白,恋爱大同小异,大家尽可根据自己经验补充。如果这帖子有人看的话。
那一年,红警成为过去,刚开始打星际,偶一个星期,有五个晚上是去玩通宵的,便宜啊。老婆总是埋怨她的星际没有水平,怪偶不肯教秘诀,其实她玩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如偶一个月用的时间多,如何成为高手。老婆仗着脑袋大,总是认为自己是天才,其实开始看她第一次用鼠标追着农民从基地到矿边上,又换一个从矿边上到基地追着点,却怎么也点不中的时候,偶都不禁怀疑她的智商。因此老婆用快捷键的水平极高,多次在网吧镇住别人,呵呵。
任何被人追的人的字典里,都少不了感动二字,老婆是很豪爽的北方人,因为追不到偶伤心,她和美女室友一起去喝酒,那时候老婆没有喝过酒,也没有钱,于是和美女室友要了八瓶二锅头,2两一瓶,然后全部喝光,老婆当时就不行了,但是还自己会跑会动,呵呵,要是有以前的同学马上可以猜到偶是谁,毕竟这种光荣事迹是很少见的,不错,就是偶,西门庆—西门楼阿庆。那个饭店的老板几年内还记得这件事情,向来是十分佩服。老婆和醉了,坐在宿舍的楼梯上,那时候下面是女生,上面是男生,看见一个gg,以为是偶,于是指着别人教训一顿,大意是你怎么又吸烟之类的,那时侯老婆什么也看不清,不知道那个男生如何感想,不敢杜撰。后来偶不幸从外面进来,终于被她看见,她嘱咐偶将她扶到外面,当时美女妹妹还在学校里的山坡上,她们开始不好意思回来,去山坡上污染环境,吐,然后找一个同学先把老婆扶回来,再去扶美女妹妹,老婆一定要等她回来。于是俺就坐在一辆自行车上,老婆趴在偶背上,居然睡着了,呜~~~偶无限同情下面的自行车。
那个时候,偶大二,老婆只有大一,偶们班是和尚班。当年入学的时候,物理系的书记还没有改朝换代,老书记看看分班表,只见偶那一届有五个女生,其中有一个在偶们班,于是长叹一声:一个妹子,孤零零的,多可怜。所以,大笔一挥,让她和大部队会合去了,只剩下偶们班一群北山野狼,眼睛红红的四处寻觅目标。老婆她们入学的时候,凌晨7点,偶们班男生就全部站在校门口物理系报到处,翘首观望。于是,偶下铺的兄弟对她一见钟情。也许,是因为她是第一个来的女生?那天,偶负责分发钥匙,老婆却对偶没有丝毫印象,所以,其实,这也不是一个一见钟情的故事吧。闲话不提,只是因此,偶们班和老婆一届的女生,大多熟识,所以老婆整日跑到男生宿舍,不过那个时候偶大多在呼呼大睡,以至于没有多久,除了偶和下铺的兄弟,大家都知道老婆一来,眼睛就会不停往偶的床上瞟。于是暗中打赌,看这种串糖葫芦似的暗恋,最后会怎么样。
那个学期末,大家已经混的很熟,老婆和她室友美女妹妹,偶、下铺的兄弟还有一个美女妹妹的追求者,共5人,常一起去自习,晚上一起去吃麻辣烫。却也过的轻松。偶对mm的印象,开始有了点变化,首先,她们也是要吃喝拉撒,困了也会趴在桌上睡觉,偶尔也会流口水。其次,她们打牌输了是要打人的,有一次老婆最后留一对小主,得意洋洋,偶早就心里明白,留下一对2,最后她万分得意地把牌一亮,偶咳嗽两声,把牌给她一看,老婆立刻变色,怒视偶,然后在大家洗牌的时候,把手伸过来,想扭偶,结果衣服太厚,她摸不到肉,方才罢休。偶从5岁开始打牌,还没有看见有男生会这样(以上说的是升级,即拖拉机)。
之所以赘述这些,是因为迟迟不愿回忆大二的下学期。寒假过后,老婆在偶心里的地位开始慢慢发生变化,其实,老婆按照医学上的标准,是正常体重,当然,女生是很奇怪的生物,老婆的另一个室友体检时是营养不良,但是仍然坚持不懈减肥,让偶暴寒。老婆的神韵,在于她的眼睛,那是她在美女妈妈那里,遗传到的唯一财产。明亮清澈,似乎一眼就把人看透。而且十分聪明,反应灵敏,无论和她谈论什么,总是可以有共同话题,当然,是因为偶知识面太窄。不过,老婆在最重要的大学时期,没有跟上时代的脚步,踏入小资的行列,而是开始看漫画,返璞归真。可惜了她四岁就可以背上百首古诗,十岁就钻研红楼梦,初中时暗恋雨果,但是同时7岁就偷钱去买武侠小说的光荣历史。偶不会说话,极喜欢别人只要看偶一眼,就明白偶在想什么的感觉。但是,偶和下铺的兄弟感情深厚,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而且,老婆那时候纯朴如玉,从未恋爱过。偶当时是用肉眼看世界,觉得金钱如粪土,只求随心所欲的自由。不知道若是以后偶去讨饭,能否忍心连累老婆在一边执棒跟随。于是,偶愈发沉迷于游戏,已经可以在星际里一个人打7个电脑,当然,要是玩人族才可以。
然而终于有一天,下铺的兄弟约老婆出去,老婆不肯,兄弟说老婆不去,他就等在那里不走。之前,每次被老婆拒绝,兄弟都会发狂,或彻夜不归,或醉酒闹事。于是老婆找到偶,说她不会去的,偶们坐在楼梯上良久,偶终于明白,她不去,原来是让偶去。于是,偶就去了,坦诚相告,老婆喜欢的是偶,虽然老婆从未表白,只是尽量出现在偶的视线里。兄弟怔怔看着偶,忽然两人一起相对大笑,然后去喝酒,那是夏天,凉风习习,蚊虫盘旋。兄弟说,若是喜欢她,不要顾及偶,偶沉吟一下,终于说道,若是偶真的喜欢一个女生,什么也不会顾及的,但是,偶不喜欢她。深夜,偶们大醉而归的时候,偶看见老婆坐在宿舍外面,看见偶们回来,才进去。
没有想到的是,兄弟后来终于还是把老婆叫去聊天。其实兄弟是好意,表明自己不会再胡思乱想,让老婆大胆追求自己的幸福,然而,兄弟将偶的话原原本本告诉老婆,老婆嘴上没有说什么,老婆还是有很强的自制力的,但是想来心里应该一片黑暗。
那时侯正值世界杯,老婆于是创造出一项记录,让俺明白原来女人是如此的感性,老婆马上要考试,但是心情郁闷,也不再和偶接近,每天白天和室友去自习,夜里就和男生去看世界杯,足球偶是不懂的,但是老婆懂,迷恋荷兰队和阿根廷队,但是女生就是女生,还是去看帅哥的成分多,直到近年,老婆才转而最喜欢巴西队和小罗纳尔多。老婆于是连着四天三夜没有睡觉,还照常去考试,最后还有奖学金。其实平时她一天是要睡10小时的,果然精神的力量是无穷的。佩服之至。
暑假里,老婆跟随偶未来的岳母大人去北戴河游玩,每天起床后,就只穿着游泳衣步行到海边游泳,当然,是套着救生圈。偶和下铺的兄弟,一起去西北旅游。偶们先到西安,然后兰州,敦煌,青海,新疆,最后到了西藏,本贴和旅游无关,所以就不予描述。后来老婆到老龙头去,是长城的一头,当时算算时间,偶正好在长城的另一头,事后想来,虽然当时不通音讯,然而她在万里长城这端,偶在另一端,偶的心里何时不在思念她,她的心里又何时不在思念偶?偶看到的长城和北京那种高大雄伟的不同,很多地方已经是断壁残垣,饱经历史的风霜。似乎是千年的历史一时陈列在眼前,伸出手,就仿佛感到时间缓缓从指间流过,令人感慨万千。
还记得到西藏的时候,去吃饭,看菜单上有雪盖火山一菜,好奇,点之,上来后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就是糖拌西红柿,回去后给老婆猜,任她聪明伶俐,也死活猜不到。可惜后来爆笑三国,没有收入。
正当偶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兄弟打电话回家,家里正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其实当日他父亲因为输液产生液体反应,已经去世了,起因不过是小小的发烧。兄弟家里母亲没有工作,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家里人正没有主意。兄弟当时眼都红了,偶们把剩下的钱除了偶的车票钱,全部凑给他,让兄弟坐飞机连夜赶回去。送走了兄弟,偶只觉心里一阵悲凉,终于打电话给老婆。老婆欣喜若狂,说是听说新疆很多客车被炸,生怕再也看不见偶了。偶诺诺,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兄弟不让偶告诉老婆这件事情。偶也不敢,于是只得说,在西藏买了藏刀给她。那是她一直想要的,老婆无限神往,只可惜刀最后也没有到她手上,在兰州转车的时候因为长度超标,被没收了,偶在车站办公室外站了好久,一遍遍声明偶不是恐怖分子,不是民族分裂主义者,不会劫车,也不支持西藏独立,偶就是给老婆送东西。还没开刃呢,怎么劫火车?只要把刀还偶,回去偶就申请入党。其实偶一向忠于组织忠于党,那时侯军训偶还是领队呢。还有,偶奶奶的姑妈就是许广平,这是真事情,偶和鲁迅是亲戚,怎么会反动?
不过,那把刀最后也没还偶,老婆现在也没有见过真正的藏刀。事后老婆说早知如此,就要个转经筒好了。但是偶当时坐上火车,心里却是下定决心,要和老婆就此别过了,否则,如何面对偶的兄弟,难道要在他的心里又插一刀?虽然兄弟不说,可是偶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老婆。老婆说,定然前生兄弟欠她钱,老婆是金牛座,牛牛估计到下辈子,也忘不了谁借钱不还。可惜当年不知道mop,无处可以求助。
升了大三,女生被命令要搬到女生宿舍去,老婆自力更生,也不叫人帮忙,自己一趟趟把东西都运过去,搬好后,书记去检查她们的旧寝室,生怕她们忘了东西,打开衣柜,先看见一件很大的白毛衣,丢弃在那里,便随口说道,肯定是“麻袋”的,别人的毛衣怎么会有这么大。此话后来传到老婆耳朵里,老婆恨恨道,不是我的!大家于是窃笑不已。再说书记又打开另一个衣柜,居然看见一箱啤酒瓶,嘴巴不禁张成o型。书记一向注意自己言行,可惜这个场面偶没有亲见,万分遗憾。她们是庆祝搬家,8个人有2个滴酒不沾,还是喝掉一箱,都是神仙级人物。老婆好酒量,也只能在寝室排名第二。
老婆搬了家,偶见老婆的次数就少了。开学没有多久,偶们关系好的几个一起到下铺的兄弟的家里去看兄弟。兄弟象是变了一个人,忙着和医院打官司,回头还要照顾妈妈和妹妹,偶心里十分难过。老婆家几代做医生,兄弟曾经打电话给老婆的妈妈咨询,问液体反应能否算是医疗事故。但是兄弟对所有人重申,不要告诉老婆。偶们都点头答应。
回到学校后,那个已经把老婆的美女室友追到手的家伙,大家都叫他表弟,因为他为了追美女,宁愿自认是她表弟,有魄力。表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美女,但是说不要告诉老婆,美女开始左右为难。最后,美女想了一绝招,谁说美女就没有大脑,偶就和谁急。美女对老婆说道,偶有事情要告诉你,但是又不能说,你自己猜,说对了,偶就点头。老婆想想,难道是关于罗的?(罗,就是偶那兄弟),美女点头,老婆又想想,似乎听妈妈说起罗曾经打过电话,问液体反应是否算医疗事故,于是继续问,是否他家出事情了?美女再点头,老婆问,是他爸爸?美女眼睛都瞪圆了,还是点头,老婆忽然脱口而出,难道是死了,美女也大吃一惊,难道你早就知道?老婆摇摇头,自己也觉得茫然,不知是怎么问出这几句话的,和美女面面相觑。于是,偶开始明白,为什么女生就不爱讲道理,主要是因为直觉太强,可惜老婆的灵感也不是总有用,后来偶打单挑的时候,问老婆感觉对手应该在哪里,10次倒有9次是错的。现在偶才发现,老婆是属于乌鸦嘴类型,随口一说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跑不了,真用的着的时候,是绝没有用的。
偶开始思念老婆,但是只能克制,寝室里一股臭袜子味,偶也没有办法思考,于是偶就经常去蹲在厕所里,那时侯,一层楼才六个蹲位,偶脱掉裤子,用手托着下巴,就开始发呆,直到脚麻的站不起来,才慢慢扶着墙,蹭出来。厕所是用来思考的最好的地方,但是因为资源紧缺,偶终于引起公愤,被赶了出来,于是偶愈加郁闷。
老婆似乎忘了偶,路上见到,也只是随便打个招呼。偶不知道,没有回报的爱可以维持多久,何况老婆也没有说过爱偶。偶想,老婆其实也不了解偶,也许是因为偶英俊,才喜欢偶,所以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但是偶照照镜子,才发现,其实,偶一点也不英俊。也穷,一个月3百生活费,除了吃饭玩游戏,什么也剩不下,内裤也只有两条,另一条不干根本不用考虑洗澡。偶也没有前途,偶不勤奋好学,只求及格,即使是玩游戏也不是高手,等多能算上山上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那种高手,偶不明白。
然而,就当偶开始决心淡忘老婆的时候,老婆开始约会偶,每次,也只是去自习或是打篮球,篮球场晚上有很多人约会,动作大胆,人口密集,老婆也不在乎,每天拿一个男生淘汰的内胆已经出来呈葫芦型的篮球练习投篮,偶总是站在一边,口里指点,实在不好意思用一个葫芦去示范。老婆是怕体育课的考试过不了。老婆说,上课的时候不感练,一次美女接过球,正准备带球突破,谁知道马上伸来几双指甲长长的手,到手里来抢,一下子,就在美女的手上留下几道血痕,美女于是抱球蹲下,旁边一群美女挤在一起,依然想抢。老婆说的自己发冷,说是决定再也不打女子篮球赛。
然而偶总觉得老婆有心事,每次看偶很久还不说话,或者会突然问一句你有没有话和偶说,偶愕然道没有啊,老婆就默然,但是偶也想不到老婆已经知道兄弟的事情,老婆的心事,偶也猜不到。其实也许老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听什么,是希望偶告诉她偶们其实还有希望,并不象她想的那样绝望,还是其实偶喜欢她,但是偶只是不能和她在一起?然而老婆有时候会忽然挽着偶的胳膊,走一段,偶就只感觉步伐开始紊乱,每一步都要用心去走,生怕会跌交。下盘不稳,呵呵。
有一天,不知道为了什么,老婆忽然发脾气,态度很不耐烦,偶很无辜,其实年代久远,也不记得了,反正一般偶都很无辜。对深爱的人。是要心里明白自己很无辜,但还是要把一切错误都勇敢的承受下来。经验之谈,反正,老婆总是对的。老婆眼里湿湿的,自己回去了。第二天,表弟用一个消息换了偶两根烟,据说,老婆回家去了。偶惊住,老婆的家在千里之外,其实算算,有3000里,而且,现在还没有放假。表弟放一根烟在耳朵后面,道,自己仔细想想吧。偶于是点一根烟,去了厕所,幸好人不多,也没有人轰偶,偶就蹲在里面,脚是麻了,继续蹲着,很快就又好了,然后又麻了,偶忽然十分愤怒,关偶什么事情呢,走吧,就知道有一天肯定是要走的,长痛不如短痛。也好,趁着偶还不是很难过,趁着还可以忍受这种痛,18岁的女孩子,爱就象是种在水泥地上的花,能开几天呢?女生不要874偶,当时偶是急痛攻心。口不择言。
老婆走了一个礼拜,中间打了依次电话给表弟,表弟拿走偶一盒烟,才说,她肯定没有离开这里,偶听她打电话的旁边有人说话,口音都是本地的。又说,去找她了。偶摇头,后悔一盒烟就换来这么一消息,偶想知道的,就是她很好,现在社会太乱,还不如认为她回家了,起码安全。于是,偶又表情忧伤的前往厕所。
过了一个礼拜,老婆的另一个好朋友,也是个美女,偶的老婆就爱美女,恶狠狠地踢开偶们宿舍的门,把偶从床上拉下来,偶只穿一条小内裤,哆嗦着穿上裤子衣服,跟她出去,美女太多,这个就称为果丹皮好了,话说果丹皮把偶拉到情人坡上,问,你到底想怎么样?----其实这句话应该是偶想问的---偶道,偶不想谈恋爱,现在还不想。果丹皮冷冷道,难怪凉皮—-就是开始一直提到的老婆的美女室友----不想理你,让偶来问,她说看见你就想踹你,现在偶也想踹,你tmd不喜欢别人就不要答应别人出去,还有,以后不要让偶看见你!说完一挥衣袖,转身离去,其时已经11月底,偶很冷,心里也很冷。
后来老婆终于回来了,原因是要考试了,考试是老婆的一等大事,偶相信就是台湾反攻大陆,第三次世界大站爆发,火星人入侵地球,老婆都可以镇定地把考卷顺利答完。这对老婆,就象是不得杀人放火一样,没有任何原因,纯属惯性。于是表弟又问偶要烟,偶把最后一根让给他,就端坐在电话旁边开始等电话。似乎是在傍晚的时候,老婆终于来了电话,声音很欢快的样子,叫偶出去,偶恶狠狠地说,不去!老婆于是沉默,偶也沉默,偶听见老婆那边很吵,女生的笑声此起彼伏。过了很久,老婆道,出来吧,有话对你说。这次的声音很低沉,偶终于点头。
再看见老婆的时候,霎那间似乎感觉从来没有见过她一般,老婆慢慢向偶走来,却仿佛不在这个时空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布景,活生生的只有面前这个走向偶,双眸灵动,平凡却似乎带着一层淡淡光辉的女子,压迫地偶无法呼吸。老婆收敛了面上常有的笑容,也许是因为偶的面色铁青。偶的眼睛小,还隔着眼镜,怒视她良久也不知道她有没感觉。在围着校园转了两圈以后,偶语气冷淡地对老婆开始杜撰偶的情史,包括有很多人曾经暗恋偶,但是偶一个也不喜欢,高中的时候曾经结交了一个女朋友,但是最后,她无情的把偶抛弃了,最后指责偶对她不好云云,最后,偶斩钉截铁地说,偶对自己没有信心,也不想恋爱。直讲的口沫横飞,指手画脚。老婆听了,只是哦一声,表情很平淡,让偶一下子情绪低落,于是住口。老婆抬起头,问,她叫什么名字?偶一下愣住,忽然想起破偶容的邻居mm,于是得意地拿她的名字搪塞一下,小小报复。
老婆忽然停步,说,回去吧,说完自己转身先走几步,忽然又转过身,对偶笑道:还以为我自己的眼光很特别呢,没想到也不是。偶一时心里五味俱全,还是铁青着脸把老婆送回去。走到宿舍门口,老婆面对偶站住,定定看着偶,良久,方伸出手,碰了一下偶的眉毛,忽然一笑,把偶的棒球帽在脑袋上转了半圈,道:你等一下,有东西给你。
那是一封信,很长,上万字的样子,偶躲在被子里,慢慢读完。老婆说爱我,然而用字云淡风清,花开花落,如深谷幽兰,下自成蹊。偶只觉心潮澎湃,心脏激动地似乎要迸开来,一时想哭,一时又想笑,偶一遍一遍读老婆的信,看到她说她的爱情只有一次,若是爱了,就是永远,就不禁张口傻笑,看见她说明白偶一切想法,所以愿意就此放弃,然而也许很多年后会去找偶,看偶生活的如何,那时候大家都成熟了,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和诺言付责任的时候,也许一切会不同的时候,又不禁想抽自己。人认识自己的爱究竟有多难?看懂别人的爱也许只要一个眼神就够,然而如何面对自己,要有多少勇气才敢于承认自己的感情,并愿意承担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无论生老病死,执子之手?
后来告诉老婆这种想法,老婆倒是不以为然,道,这就和承认自己得绝症差不多,开始是不肯相信,总以为是搞错了,然后就是怨天尤人,之后破罐子破摔,等冷静一点,开始讨价还价,不是和医生,就是和老天,象什么偶以后不抽烟了,做善事,应该会好吧之类。最后,才有一部分坚强的人可以勇敢面对。偶拱手表示对老婆的佩服,老婆哼一声:当年我妈妈考医用心理学的时候,小抄就是我打的,不过也记不清了,毕竟年代久远。
偶不是有魄力的人,也不是勇敢的人,偶不敢就冲出去找老婆,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于是偶夜里趴在被子里,拿一枝手电照着,给老婆写回信。偶列举了自己种种缺点,当然,偶说了最重要的一句话,我爱你。然而时光若是可以回流,偶定然会破门而出,找到老婆,紧紧抱住她。然而,即使时光真的可以流转,没有了今天的感悟的偶,只怕还是依然会趴在被子里,默默写信吧。
第二天晚上,偶趁着月黑风高去给老婆送信,没有想到老婆不在,据说和果丹皮去情人坡饮酒了,两个人坐在小路上,喝完一瓶就把瓶子丢下去,然后再傻笑一阵。凉皮怒冲冲出来,要不是隔着栏杆,就要踹偶,偶把手伸长,把信递进去,说,麻烦您给她。凉皮哼一声,不知道答应没有,偶只好在提醒一下,道,别忘了。凉皮大声道:以为别人象你一样猪脑筋啊!偶胆颤心寒,急忙后退。凉皮方进去了,偶很想回去教育表弟兔子不吃窝边草,天涯何处无芳草,然而忽然想起自己刚失去了发言权,心里一阵高兴,一阵难过。
第二天,老婆给偶电话,说在北苑门口等偶,偶高高兴兴又掩人耳目的前去,只见等着偶的还有两位美女保镖。回想那一天,偶跟着她们从学校市场的东边吃到西边,又从西边吃到东边。美女还不给好脸色看,但是老婆不停对偶偷笑,却不靠近偶,也不和偶说话,偶当时不知道那是女生的羞涩,还以为她被美女下了药。终于吃完,美女们意味深长地看偶一眼,才先行告退,老婆脸红红的,站在一边,眼睛亮亮的。偶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旁边这个女子,忽然就成了偶的女友,偶幼小的心灵还是没有从震惊中解放出来。偶发呆好久,终于问:去哪里?老婆声音比平时降了八度,道:随便。偶于是更加惊慌,偶没有看过言情小说,武侠里偶当时都忙着嫉妒他们有美女投怀送抱,也没有印象他们怎么和美女说话,即使是偶印象最深的童话里面,似乎也没有写怎么和老婆说话之类。偶觉得有冷汗在背上冒出来。偶忽然记起,偶的姨妈,表姐,表哥都在学校里任职,这个不说,要是被班上兄弟们看见,这个这个,似乎不是很妙。忽然想起刚刚走掉的凉皮美女就是表弟的女朋友,汗更是成倍流下来。
两个人傻站很久,最后,还是偶跟着老婆坐到了球场的看台上,老婆把手放在偶外衣的口袋里,偶想去摸摸,但是又不敢。偶于是正襟危坐,然而对面50米以外的看台上,似乎有情侣在拥吻,偶的脸立刻变的红红的。于是问道:这么久,你去哪里了?老婆答;我在市里租了房子,天天在那里发呆。偶愕然,心里有点酸,难道,她是等偶去找她吗?偶回过头,看老婆的脸,老婆的头发长长的,在风中飘扬, 偶想去摸一摸,却也没有敢,老婆的眼睛水汪汪的,让偶十分沉醉,偶怕自己终究会忍不住犯错误,于是粗声说道:以后不要在喝酒了,老婆很甜地笑,说,好。偶又恶狠狠地说,也不要玩失踪了,老婆还是很甜的答应,好。偶忽然疑惑,不知道老婆是不是今晚什么都肯答应,于是偶犹豫良久,终于鼓足勇气,恶向胆边生,问,这个,其实,偶的书包破掉了,能不能帮偶缝一缝?老婆把脑袋靠在偶肩上,道,好。偶又张了张嘴,不过最后没有说出来,其实,偶的牛仔裤在屁股那里破了个洞,但是偶舍不得扔,想问老婆能不能帮偶缝一缝,最终,还是没有好意思,毕竟,偶和老婆,其实也那时候,还不熟。
回忆那时侯的心情,就象是女子要出嫁时的心情,惶恐不安,事事怕错。偶记得隔壁mm结婚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倒象是奔丧一般。那时候,偶没有告诉班上的兄弟,但是他们听见表弟的小道消息,一个个开始回忆当年的赌,胜的就讨要利物,但是看见偶,倒是一致贼笑,却又不说话,让偶大窘。然而那个学期还是平安结束了,唯一可怜的就是老婆的定点投篮终究没有过,她习惯了那个过轻的破球,再用老师皮糙肉厚的篮球投篮,总是用力过猛,砰的就弹回来。最后10个只进3个,光荣挂了红灯笼,总算老师可怜她,让她过了。再就是元旦时候,老婆说买了葡萄酒,要和俺过节,结果班上兄弟一起去打星际,偶不好意思不去,老婆等到深夜12点,终于大怒,自己喝光一瓶酒,然后给偶补书包。放假之后,偶又连着玩了几晚游戏,老婆找不到偶,只好自己回家了。现在回想起来,老婆当时定然很伤心。然而,偶是天生不会表达的那种人,对于女生千折百转的心思,永远也不明白。何况老婆见了偶,无论何时都是笑笑的样子,也不告诉偶她对偶的不满。当然,最重要的,其实,是老婆是那种单线程的大脑,永远只能同时处理一件事,所以总有时延。就象她们一个寝室看了恐怖片,别人都怕的发抖,老婆就镇定自若,千万不要以为她胆子大,那只能说明,她的大脑还有积存的任务,等过一天,大家都不记得了,她反而在被子里越想越害怕。她对偶,也是如此,当时不会有什么怨言,时间一久,就越想越伤心,唉,可惜俺的大脑,每天清盘,等她伤心的时候,根本不记得还有这种事情了。如,昨天老婆就问,你去年的清明节后的第三天,为什么我问你你最喜欢的女士是谁,你说不是我,还不告诉我到底是谁?偶就想啊想,想啊想,还是不记得了。老婆又问,那你记不记得第一次牵我的手是什么时候,偶就又想啊想,想啊想,直至汗流浃背,老婆微怒,问,那我妈妈叫什么名字?偶暴寒,马上拔掉电话线,又打过去,然后抢先骂中国电信,老婆等偶说完,呵呵一笑,却掩盖不住语气里的寒意,道:不要转移话题!!偶苦闷万分。
转回正题,放完寒假,是偶和老婆最快乐的日子。学校里组织女子足球赛,偶们系的体育部长硬是看中老婆,要她去当守门员,老婆第一天,勉强去了,站个马步,然后两腿快速移动,从操场左边横行到右边,又从右边横行到左边,正在此时,一个足球嗖的飞来,老婆还没反应过来,就正打到肚子上,当即躺倒。然后,又练习开大脚,老婆立刻来了精神,把球想成是体育部长,一脚接一脚,踢的不亦乐乎,结果晚上把鞋一脱,大脚趾都变成青的,偶还以为她中了毒,当时就要给她去吸毒出来,老婆一把推开偶,大骂体育部长,偶方才明白,不禁哈哈大笑,老婆还自诩懂得足球,居然不用脚背开大脚,用脚指头踢,当真神人也。
于是老婆就去参加辩论赛,以逃避足球,结果那一年,从未进过复赛的物理系居然一路杀进前三甲,只是由于最后裁判的不公无缘决赛。进了复赛,书记大乐,说是他们不用上课,直到赛完,没想到老婆就一关关闯下去,于是总是不要上课,呵呵,每天把早点送到偶旁边,那时候,偶已经和另一个伙计,大凡,一起在校内租了房子,于是大凡每天跟着偶沾光吃免费的早餐,所以现在提起老婆,还是赞不绝口。不过,老婆上台的时候,从来不要偶去,说偶在下面,她会紧张。就每次给偶一道变态的题目,说想出来就去。象是什么有一个人在沙漠中,头朝下死了,身边散落着几个行李箱子,而这个人手里紧紧地抓着半根火柴,推理这个人是怎么死的?之类。还说是经典推理,简直没有人性。
到了五月,老婆拿到奖学金,还有辩论赛得的奖金,就拉偶去黄山。先到南昌,再转车。车上人狂多,那个时候,偶刚刚敢拉老婆的手,还没有抱过。结果站了一半路,终于等了一个座位,偶让老婆坐,老婆让偶坐。后来偶二话不说就闪了,站到车厢连接处抽烟,结果没有两分钟,老婆就跟来了,偶大惊,问,怎么不坐,老婆害羞地说,想离你近点,我陪你站着好了。现在回想,真是傻啊,直接坐下抱着老婆就是,不过那个时候是真的有贼心没贼胆,但是就是偶肯,估计老婆也不肯。呵呵,想她三岁就跟着上夜班的老妈站在产房里看别人生孩子,描述起来把室友吓的发誓以后再也不要孩子,要不是偶拦着,表弟就要扑过去掐她。居然这样保守。真的是恐龙级生物。一只可爱的小恐龙。结果,偶们就一直从南昌站到黄山。
到了是夜里,偶和老婆住在宾馆,偶先洗澡,据老婆事后交代,她一边洗澡,一边心里打鼓,偶们还没这么单独在一起呆过,老婆有3分期待,5分害羞,还有两分犹豫。结果等她磨磨蹭蹭出来,偶都已经睡着了。老婆只想昏倒,而且偶还占了好的那张床,老婆就委委屈屈去靠厕所的床睡了。
然而黄山真的是很美,偶们去的时机不好,太干,瀑布就干涸了,然而其景色秀丽,当真是其他四岳不能比拟的。这是老婆说的,她就住泰山不远的地方,第一次爬泰山只有5岁,被她爸爸象书包一样提上去的,回来胳膊都肿的。那晚就在山上过夜,似乎是在天鹅峰,夜深人静之时,老婆和偶坐在石头上看星星,老婆自小在城市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星星,那真的只可以用璀璨来形容,忽然指着一条银带问偶,咦,怎么晚上会有云彩,还是一条在那里,偶当时嘴里的一口水马上喷了出来,可惜可惜,资源昂贵,上面一瓶水10块钱,于是无奈答道,那是银河,老婆马上脸红,没多久,后面一对翩翩走过,隐约听见女的问,怎么天上会有云,偶不禁和老婆一起大笑。女生啊,偶于是又多了解一点点。
那天夜里,人员爆满,偶们只能在宾馆会议厅打地铺,一人只有一条被子。又窄,大家都是两个人凑合一下,一条铺,一条盖,偶们也是这样,结果一屋子人,有打呼的,有放屁的,有咬牙的,有说梦话的,老婆倒是睡着了,偶在一边吵的无法入睡,看老婆的脸,偏偏什么也看不见,于是伸出手去,摸老婆的头发,只觉柔柔软软,细细密密,顿时心里一片柔软,还想摸老婆的脸,也不敢,终于翻个身。老实睡了。
第二天满山游玩,老婆只听说过鲫鱼背,一心想看,后来行至天都峰狭窄处,偶要照相,老婆拿三个包,夹两根拐杖,给偶照相。然后就这样过去了。偶好奇,随口问别人还有多远到鲫鱼背,人家奇怪,说就是偶刚刚照相的地方,偶于是万分佩服老婆,都说极险,她偏偏一点感觉没有,连铁链也没有碰,就这么过来了,猛啊。
那是偶们唯一一次出去旅游,至今仍十分怀念。上下台阶,总是可以有机会牵老婆的手。幸福啊。那时侯感情微妙,觉得牵手已经十分幸福,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似乎有一个人依靠自己,手暖暖的,每次担心是不是伊人还在,回头看,都有一双黑眸如水相迎。不过下山的时候,偶是出尽洋相,天都峰有些地方估计有90度陡,直上直下,偶只有把包抱在胸前,坐在台阶上,用屁股一级一级挨下来。偶有恐高症,老婆跟在后面,笑到几乎岔气。
然后,忽然发现就到了大四,好时光不再,不禁惶恐,于是愈加努力游戏,那时侯是刚接触网上的站队和其他国家的实战录象,实在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一次,老婆连着来找偶几天都没有找到,最后留一条子在偶的门下,说是数度寻君不见,望和她联系之类,偶那天累的要死,就直接睡了,第二天就把此事忘记。没有想到,第三天,凉皮美女来找偶,偶很高兴,以为是老婆派来慰问家属的,就很开心迎过去,没有想到凉皮冷哼一声,就给偶一个袋袋,偶激动接过,回去仔细研究,打开一看,是一件名牌t恤,定是老婆省吃俭用买给偶的,于是心里甜蜜蜜,没有想到的,是还有一封信,偶很害羞,不知道老婆又要写什么甜言蜜语给偶,结果打开一看,却是老婆说,不要偶了。
那时的感觉,象是被一棍子砸在脑袋上,偶全身开始不自觉的哆嗦。于是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眼泪就不禁掉下来了。偶向来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偶自小是外婆带大的,父母分开两地,初中时才调在一起,妈妈又总是三班倒,然而高中的时候外婆去世,偶只感觉天一下暗了下来,那种感觉,不叫伤心,是硬生生被人把心挖去一块的感觉。即使这样,偶也没有哭。然而那天终于明白,什么叫只是未到伤心处,那已经是连自己的心都不能触碰的了,只觉得似乎人生立刻一片黑暗,湿冷的让人绝望。老婆说偶总是不在乎她,若她不来找偶,偶永远也不去找她,在偶的心里,永远是游戏第一,老婆第二,可能第二也没有,偶还有一堆的兄弟,还有自己云云。偶倒在被子里,嘴里喃喃道,老婆确实不是第一,因为其实任何事情都不能和老婆比拟,如何排序?老婆就象是阳光,偶是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孩子,时时彷徨,老婆就象是浓雾中的一缕阳光,让偶温暖。很多次以为老婆会离开偶,然而没有,就当偶开始相信,上帝真的是眷顾了偶一次的时候,老婆,却将偶抛弃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老婆却没有写,那是因为偶毕业临近,只有不到一年时间,家母的意思是让偶去广州发展,偶家的亲戚大多在广州。老婆心里着急,在遥远的鲁地,对于女孩子来说,广州就相当于堕落(广州的朋友不要874偶,在山东,确实还有很多人对南方人有偏见,老婆的妈妈没有看见偶之前,总觉得偶是人贩子,看见偶之后,反而可怜偶惟老婆马首是瞻,让往东,就往东,让往西,就不敢往东,其实这不是怕老婆,实在是爱之极,故实不忍让她有一丝不快而已),老婆为未来担忧,实在不想离开偶半步。老婆想让偶考研,却又不愿让偶有一丝勉强,只想让偶自由自在地过想过的人生。最可恨的是,老婆和偶都是独生子女,老婆就是家里的至宝,老婆不辩美丑之前,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女,估计是3岁之前的事,原因就是,老婆的妈妈真的认为自己的宝宝是天下第一美女,现在老婆已经盈盈23岁,在家里还是一直被宝宝、宝宝的叫。唉,偶以为偶对老婆的爱深的无以复加,但是却不知道和世界上的母爱孰深孰浅?不能妄自评论。
且说偶失恋了,偶不喜欢喝酒,于是继续去玩游戏,充分表现出偶对女生不了解的一方面。偶在网吧里只打的天昏地暗,差一点心脏衰竭而猝死。于是回去又睡两天。恍惚中,听到外面租住在三楼和他女朋友同居的胡兄在外面洗衣服。胡兄极怕女朋友,女朋友的内衣裤,袜子手绢全部一起包办,常被偶们耻笑,偶们总是教育他:娶老婆,现在虽然不能暖被窝,但是洗洗衣服还是要得。然而当时躺在床上,不禁万分伤心,现在,即使用千金求给老婆洗衣也是不能得的了。原来可以为深爱的人吃苦流汗,也是值得。后来胡兄成了偶的铁杆兄弟,与当时的洗衣声也是不无关系的。忽然心思一转,想起初吻还没有贡献给老婆,更是心情黯然。
午夜梦回,便不能再入睡,一时间,几秒钟的时间,忽然忘记老婆已经离开偶,不自觉想起刚开学的时候,和老婆去学校附近的小山上采野草莓吃,偶先爬上一个高高的土坡,然后拉老婆上去,结果偶体重没有优势,偶们两个在空中停止几秒,终于还是一起下落,偶正好落在水渠里,拔脚上来的时候,拖鞋顺水而去,于是偶急忙去追,跑几步,脚下一滑,就掉到旁边的水田里,偶大窘,回头看老婆,只见老婆裙子上溅的都是泥,脸上红扑扑的不好意思,看见偶摔倒,急忙赶来扶偶,两人不禁一起哈哈大笑,偶做痛苦状,道:要减肥了啊。那时候还不敢叫老婆,大部分省略称呼,偶尔叫声宝贝,自己先脸红。老婆佯怒道:自己1米76只有一百零几斤,还说我。
念及往事,偶在被子里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时候,在空中,偶不停想到底是会掉下去还是可以拉上来,结果还是掉下去。然而,霎时间,忽然记起老婆已经离开偶,忽然悲从心生,一时悲伤不能自已。
偶只被一个女子抛弃过,不敢总结什么,然而,若不是万般不得已,一个深爱你的人,如何能忍心离开?也许,她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说出这话后,心里盼望的却是你可以去找她,表示你无法离开她,不能没有她。也许,表达自己的感情对每个人来说都很难,否则为什么老婆很多朋友都说,宁可要一个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也不要什么都只会放在心里的闷葫芦。幸亏老婆不是这样,所以才看上偶,窃喜。曾问老婆为什么喜欢偶,老婆答,当时刚来楚地,对这边的话一点不懂,自然更听不懂偶说的塑料普通话。反而觉得偶可爱。要知道,言多必失,只有你给了偶想象的余地啦。偶大失所望,脸上不敢表现,心里却嘀嘀咕咕,一抬眼,看见老婆在偷笑,方恍然大悟,于是故意指点老婆的一队龙骑去送死,作为报复,还怪老婆不会指挥。老婆还钦佩地看偶。
且说偶数度心痛的昏迷又清醒后,终于下定决心,要振作,忽然想起偶的四级还没有过,其实至今也没有过,可见偶对语言其实没有天赋。便去网吧把大凡叫回来,让他陪偶去自习,大凡排队半天,刚轮上一机子,于是惨叫一声,但兄弟情深,还是勉强陪偶出来,路上,偶和老婆擦肩而过,却没有看见她,大凡还不知道偶失恋了,奇怪道:为何不和你老婆打招呼?偶奇怪:谁?正在这时,后面忽然有声音叫偶的名字:西门庆?偶仿佛做梦般转过头去,十步开外的地方,站着长发飘飘,一身黑衣的偶的老婆。偶于是愣了,对大凡说,哥们,你去上机吧,今天偶给你结帐,大凡当时就差点吐血而亡,但是念在老婆孜孜不倦地送早餐份上,还是没有874偶,很配合的走了。当时偶不知道的是,老婆看见偶,本来不准备理的,然而擦肩而过迈出第一步,心里就开始黯然神伤,第二步,不禁回忆起初见偶的时候暖暖的阳光,走到第三步,忽然想起偶总是偷看她,若被发觉,就马上四处乱看,还做贼心虚的笑,第四步的时候,就几乎走不出去,想起她看偶的信的时候偶说爱她,她抱着被子一个人哭,第五步,前尘往事一下全部涌上心头,终于回头叫住偶。
后来,偶们就又在学校里转,一圈又一圈,累了就在情人坡上坐一下。看别的情侣卿卿我我,然后接着转。老婆不说话,偶也不说话,慢慢的,路上没有什么人了,天越来越黑,终于,到了凌晨2点,堪堪就是7个多小时啊,偶已经累的马上要倒下,于是忽然站住,老婆也站住,偶大吼一句,你到底要怎么样?老婆脸色黯然,掉头就走,偶深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对着她背影叫道:再给偶一次机会好吗?老婆闻言停了下来,良久,方转过身来,星光下,老婆的泪水盈盈欲滴,嘴角却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偶大步向前,一把把老婆紧紧抱在怀里。心里骂自己好傻,老婆怎么会舍得离开偶,老婆这么爱偶。不知道抱了多久,还是不舍得放开。但是实在太晚,就送老婆回宿舍。女生宿舍11点就关门,但是老婆爬铁门的水平极好,呵呵,也是谈恋爱锻炼出来的。身手决不亚于男生,十几秒搞定。搬到南苑以后,要爬两道门,老婆也是一翻即过,毫不含糊。不过夏天的时候水压低,很多男生趁着夜黑风高之时,在食堂外面的水管那里冲凉,只穿内裤,食堂正好位于两个铁门之间,老婆只好每次掩面而过。
于是,偶终于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制定了详细的计划。首先,偶把大凡叫来,说:兄弟,你也老大不小,那马上就新千年了,还没有恋爱过,回想起来,人生多失败啊,怎么面对父老乡亲?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就2000年元旦了,自己好好想想,别后悔一辈子,象偶,再有一个月,就和你嫂子在一起一个世纪了,多好,偶们还要争取活到下下个世纪呢。大凡被偶触到痛楚,终于在一个月内找到女朋友,没有料到的是,他居然利用老婆,找了老婆的另一个室友-----周扒皮。老婆的室友都用xx皮命名,实在不可理喻。于是,从此,大凡,就由偶的兄弟沦落成老婆安在偶身边的间谍,悔不当初。
然后,偶叫老婆来打牌,就是摸三张,比大小的那种,其实当时偶的口袋里还有一副,准备作弊。偶问老婆,你身上一共有几件衣服,老婆想想,道:8件,偶道:偶只有6件,偶们谁输了就脱一件,你不敢就算了。老婆脾气最倔强,立刻答应。于是,开始打牌,没有想到老婆手气狂差,偶连作弊也不必。一个晚上过去,她总是记帐,最后一算,输了200多件衣服。老婆脸都绿了,由此可见,是个老实人,不会烂帐。于是偶咳嗽一声,问:你是现在脱,还是答应偶一条件,等偶想好,就帮忙做件事情?老婆一听还有转机,喜笑颜开,马上说什么都答应,只要不脱。偶点头,心中窃喜。
转眼元旦将至,偶问大凡,元旦是你出去通宵还是偶,大凡尖叫,这么冷的天啊,出去干什么。偶奇怪:自然是过二人世界啊,你不是刚恋爱,这么浪漫的时候,不好好约会,偶们总不能四个人一起约会吧?大凡若有所思,正欲答话,偶抢先说:不如单挑星际吧,输的出去。大凡狠狠看偶两眼,不答话。偶明白,他已经在想去哪里了。偶得意万分,忽然想起来正是平安夜,就去找老婆。
老婆正因为大家都出去约会,偶没有去找她伤心,于是去理发,偶听果丹皮一说,马上赶到理发店,只见老婆已经洗了头发,正待动工。偶急忙把她抢救出来,付钱走人。偶就是喜欢老婆留长发,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要烫,不要染,就是直直的黑发就好。每次老婆看别人的头发吞口水,偶都斩钉截铁的说,不行!老婆怒:为什么?偶答:不为什么,就是不行!老婆怏怏,暗叫:沙文猪。偶也装听不见。
两个人到情人坡上,捧一堆零食,大嚼。这时,一个人从旁边经过,看偶们一眼,老婆笑道:说不定是踩点子要打劫呢。偶斥道:不要乌鸦嘴。情人坡上打劫的历史由来已久,整整一座山,小路交织纵横,却没有路灯,树木苍翠,树枝交接横于路上,夏日萤火虫盘桓于空中,还有小桥石亭,是恋爱的好地方,所以得命情人坡,却也是打劫的好地方,老婆曾于夜里路过,见林中一片烟头闪烁,合成一个包围圈,知道有人打劫,忙掉头跑开。
谁知话刚说完,就有四个人前前后后将偶们包围,还客气很久,说路过宝地,没有钱吃饭什么,想借钱云云。偶没有办法,伸手进口袋,摸一张出来, 那人抢去一看,是一毛,不禁怒,偶又抽一张给他,那人一照,还是一毛,不禁大怒。老婆十分镇定,在一边吃自己的果冻,还冲劫匪笑笑。劫匪一把抓住偶,把口袋里的钱全部掏走,一看只有30几元,不禁愕然,又问老婆:你呢?老婆笑:偶跟男朋友出来为什么要带钱?劫匪点头,离去。老婆掏钱包给偶看,有偶一个月的生活费那么多。偶不禁汗颜,其实老婆比偶有钱,常付帐。幸好劫匪文明礼貌,不对女生动手,感动。校友们就不要误会,那天偶们遇见的其实是旁边的高中生,未必都是如此,这种故事在校园里流传很广,还是要当心。
再说终于到了元旦,偶在大凡的陪同下买了那束上文提到的玫瑰花。然后回来等老婆,着大凡在外面等候,不久,大凡就跑回来说老婆来了,说完就跑去找周扒皮了。偶把花藏在背后,老婆进来,穿一身及地黑风衣,还架副墨镜,活生生一黑社会老大。老婆提了好多吃的,还有烟花,偶一下冲上去,叫:麻袋!叫完把花一举,老婆一下愣住,眼睛眨啊眨,忽然用手捂住脸,正要说话,说时迟,那时快,大凡又冲了进来,迅速拿了钱包走人,嘴里还叫: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老婆扑哧一笑。偶把花塞给老婆,道:花下看美人,不亦乐乎。老婆脸红红,道:美人在哪?偶抱住老婆,叫:美人。忽然吃惊:干吗架墨镜?老婆委屈:同学都说我只会倒贴,丢我们班的人,所以伪装一下,免得被熟人看见。偶呵呵傻笑,领老婆去吃饭。
晚上,坐在操场上放烟花。偶让老婆坐在看台上,自己把烟花摆一排,点一根烟,跑着把一排都点着,然后爬到老婆旁边,坐下,和她一起看。烟花不大,也不久,然而美丽耀眼,在静谧的夜里热情开放,不久就烟消云散。随后,两人拿彩珠筒,对着打架(危险,勿学),老婆不敌偶的双抢,掉头就跑,偶追过去,一颗彩珠打在树枝上,在树枝间反复弹了几次,美丽异常。老婆呆住。偶拉住老婆的手,放在嘴边吻吻。老婆的爸爸,十分爱老婆,但是看女儿亭亭玉立,也不好意思就吻,总是在老婆手上吻吻。然后两个人坐在地上,对着树放彩珠筒,然而可以弹来弹去的几率实在很小。老婆忽然道:你以后一定要死在我后面,不知没有你的日子要怎么办。偶转头看老婆,老婆面色平和,偶柔声说道:好。心里却想,你若不在偶定然不独活于世。但还是好奇,问:偶若先得绝症呢,偶抽烟,说不定有肺癌。老婆嫣然一笑: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偶不懂,也不再问。只是静静放烟花。
两人回去,相对小酌,没有明月,只好燃花香烛一只。其实老婆最爱李白,所以觉饮酒是天下第一等可歌可泣之事。偶量浅,半瓶干红下肚,只觉头昏眼花。偷偷看表,马上十二点,于是偷偷把蜡烛扇灭,老婆咦一声,偶一把抓住老婆,轻声道:还记得你说答应偶一件事情不?老婆恩一声,象只小蚊子。偶继续说:偶要吻你。说完抱住老婆,深深吻下去。良久良久,偶只觉满嘴噙香,心神荡漾。偶伸手摸摸老婆的脸,滚烫滚烫的,不禁笑道:你的脸好烫。老婆哼一声。忽然,老婆摸摸偶的脸,也笑起来:你的脸也很烫。偶只觉身子漂浮,于是倒在床上,手里还抱着老婆,老婆把头埋在偶胸前。偶一宽心,就此睡去。一晚上,梦纷乱绚烂,隐约听见老婆在一边念将进酒,接着又念花间一壶酒,想来是没有醉。
早上的时候,门一响,大凡进来,还有周扒皮。偶和老婆同时惊醒。只好起来请他们吃米粉。后来老婆回去补觉,在大凡的夸张渲染下,一整天不停有人来问偶感觉如何,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偶就傻笑,知道分辨也没有人相信的。但是心里恼怒。很恼怒。主要是怕老婆难堪。但是想想以后老婆只能跟偶了,又不禁窃喜。后来知道,原来老婆回去后,也被大家关怀,不过女生毕竟纯洁,问接吻没?老婆害羞点头。其实,大家已经给老婆出谋划策良久,那个时候偶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偶始终以礼相待,老婆没有说什么,众姐妹却为之忧心忡忡。于是,大家都认为她们努力成功,欢呼雀跃。可见,女子之间,也是有真的友谊存在的。只是可惜偶谋划良久。过两天,大凡给偶看报纸,说是真正的千年之交其实是明年。这么科学的事情,偶不懂。在偶的心目中,即使偶微小如一粒尘埃,然而偶知道偶当时已下定决心,此生,无论是贫穷,或潦倒,无论是抛弃自尊还是在世上委屈做人,偶都要老婆的脸上的笑容永远发自内心。让老婆的双眸永远晶莹透彻。然而,偶却终于无法做到。
天气越来越冷,一日,老婆送来一条手织围巾,原来是拜室友草皮为师的处女作。偶接来看看,只见有偶这么长,宽度不能确定,盖宽宽窄窄,平均起来,和一本书差不多宽,摸上去疙疙瘩瘩,十分不平整,偶心里发毛。老婆很开心,说:本来要送你当新年礼物的,不过忙考试,没有来得及。偶围上一看,十分长,原来比偶还长,两边都到膝盖呢。正要热泪盈眶,老婆自己开机去玩游戏了,偶就坐在老婆后面,伸手环住老婆的腰,把脸贴在老婆背上,老婆开始哼歌,虽然老婆的歌喉是不敢昧着良心恭维的。然而偶心静澄明,也就可以忍受。那晚上,老婆走到哪里,偶就抱着屁颠屁颠跟到哪。后来老婆去卫生间,偶也跟着,老婆拍偶的手,笑:偶叫抓流氓了。偶把老婆转过来,按在墙上:偶就是流氓,怎么样!老婆狂笑,偶正要把脸凑上去,忽然,对面房东伸头出来,东张西望看流氓,偶急忙逃窜回去。老婆也急忙闪进卫生间。狼狈之极。
寒假放完,老婆提前两天返校,送俺一件毛线背心,做偶生日礼物。至今偶还贴身穿着,呵呵,现在是夏天,还是没有穿的。老婆透露,本来雄心勃勃,要织一件高领毛衣,打了几圈后,就悲伤绝望,改打高领毛背心,等打好下面的边边之后,就改打成v字领了。背心颜色很好看,然而下面边边和袖子边边弯弯曲曲,恰似荷叶边。却也另有风味。其实老婆不是很适合做老婆的人,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偶妈妈多次对偶叫:你们万一结婚了怎么办??
那是偶学生生涯的最后一个学期,老婆每天陪偶,偶玩通宵老婆就玩通宵。操场对着那条街上网吧是赠面的,老婆每次把面让给偶。偶闭着眼睛也知道哪个是老婆,就是那个偶出兵即使只有2个人也傻跟着,偶被人打罄尽全力来救偶的人,偶怒:老婆,为何不趁机踢出去一家?老婆眼睛亮亮的,却不说话,就把自己机子让给偶,表示,我怎能忍心不救你?偶更怒:玩游戏还这么婆婆妈妈,怎么能成高手?老婆奇道:为什么要成为高手?偶瞬间明白,老婆是永远不会成为高手的了,胜不喜,败不恼,无争强好胜的心态,资质再好,也不会有进步。
又一日,老妈到学校来视察,顺便看望姨妈,偶和表姐送老妈回去。正在校园里走,只见老婆抱一纸箱迎面而来,老婆看见偶,就忍不住笑容满面,偶也乐的傻笑,那时侯还隔着100米。等走到跟前,老婆把头一偏过去了,也没有打招呼。老妈哼一声,道,你和她定有古怪,笑成这样子,却又不打招呼。偶诺诺,不敢答话。
看看到了五月,偶南下广州找工作,在亲戚的介绍下,很顺利找到一家电脑公司。于是回来。老婆拉偶坐在操场上,学校的操场是平地挖下去的结构,老婆说感觉象是地下党员,所以喜欢坐。南方炎热,已经开始有蚊子,老婆涂了防蚊水,还是不行,于是怒,跑去买一盘蚊香,点了放在裙子下面,幸亏裙子长。偶寒。偶是刚下火车,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回来就找老婆,结果发现老婆在校门口望穿秋水,已经吃到第四个冰欺凌。偶只觉眼皮沉重,俯身在老婆腿上,沉沉睡去。说句题外话,真的,肺腑之言,找老婆,若是模特样的,是给别人养眼,找偶的老婆这样的,抱着睡觉自己舒服,拿腿当枕头也正好,软软的,不高兴了就叫她小猪,胖胖,她也没有话说,时不时偶还可以炫耀一下自己的腰围,呵呵。不过,偶也没有过别的女朋友,想来女子,就如天下之花,高贵淡雅,各有不同,切不可用脸蛋一个标准形容,女子是各有优点,个个可爱。若是真心爱她,更是一颦一笑,都觉风情万种。
等偶醒来,老婆正抱着偶,轻轻哼歌,五月的夜晚,风清云朗,清新动人。此时在偶眼中,已经感觉老婆是天下第一美人,和老婆的妈妈达成共识,即使用嫦娥来换,偶也是不会犹豫的。老婆说喜欢偶睡觉的样子,面容纯洁,象个孩子。偶就傻笑。那晚,后来,换偶抱着老婆,两个人时不时说句话,大部分时间沉默。偶一个接一个亲老婆的手指头,后来,老婆也沉沉睡去,偶怕她着凉,让她翻墙进去了。老婆爬上门,忽然摇摇欲坠,偶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在下面左接右接,老婆忽然一笑,原来又是耍偶,轻轻跳过去了,偶就报复,偏站在下面,看她穿裙子,有多难堪。
其实那段日子,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暗里潜流深藏。毕业在即,大四即说分手的情侣不在少数。老婆也一天天瘦下去。偶着急,买了果冻,她也总说不想吃。偶一咬牙,四处凑钱给她买德芙。老婆本来只吃德芙,后来因为和偶在一起,就吃吉百利,再后来,就只能吃金丝猴了,可怜可叹。但是老婆还是不想吃。
到六月份,不记得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老婆心情极度低沉。一日,偶们出去,在情人坡上说话,又转下来,那时也到了深夜,篮球场空空荡荡,偶和老婆坐在球架下面。其实真实原因,还是因为分别在即,老婆不明白偶有多爱她,总认为偶不是真的喜欢她,甚至指出,偶是因为吻了她以后,才开始对她好的。偶听的直想抓狂。老婆啊老婆,若是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就你这样轻信于偶,这么多的机会偶怎么就都放过了?然而,偶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偶心里越激动的时候,胸口就越象堵住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最后,偶“噌”地站起来,对老婆说:你随便吧。说完,偶就径直穿过空荡荡的球场。当时,偶的心里万分悲凉,只觉得老婆不要偶了。风很大,偶只觉似乎如秋天般萧瑟,偶用力抓住自己的大腿,对自己也万分绝望,偶不知道,要怎样,老婆才会满意。偶抱着义士赴死的决心走过球场,忽然,风中隐约传来老婆颤抖的声音:西门庆?偶回过头去,只见老婆站在球架下,然而,偶看了一眼,还是走了。老婆在后面慢慢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膝盖,不知呆了多久。
老婆回到宿舍,大家已经上床了,还在进行睡前聊天。老婆黯然道:陪偶打牌吧。大家都不理会她。老婆又说,打牌吧。此时,美女橘皮开玩笑道:若你在宿舍里裸奔,偶们就起来打牌。老婆默然半晌,开始脱衣服,不过还是穿了内裤,走到门口,又转回来,大家一起吹口哨,爬起来掌烛开牌桌,其实也就是凉皮,草皮和橘皮,何谓死党,此即是也。
其实偶也没有睡,偶去打游戏,忽然不想玩星际,偶就打开模拟人生,选一个瓶子,一个牛牛,然后作弊改很多很多钱,给他们造房子,看他们生儿育女,忽然心中惨然,忍不住就开始笑,直笑到眼泪要流出来,就回去了。躺在床上,直到天明。
7点的时候,偶给老婆电话,老婆还在打牌,谈笑风生,道:果然情场失意,牌场得意,今天手气很好。偶叫她出来,她说好。
后来,偶坐在球场上等老婆。很早,就有人在踢足球。老婆蹦蹦跳跳过来,穿一条上面白色下面浅红,上面都是胡萝卜的小裙子,十分可爱。早上的阳光,微微有些凉的味道。老婆坐在偶身边,手里拿本书,准备等下去上课。偶不记得大家说些什么,反正是越说越僵,老婆很快就没了笑容,但是偶们也不会吵架,就是生闷气,最后只记得老婆悠悠说,当初你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后来,偶又孩子脾气发作,起身就走,老婆的眼泪一下落下来,偶看了一眼,还是走了。其实老婆也不是爱哭的人,小学的时候她玩菜刀,一下砍在自己脚上,骨头都露出来了,老婆的妈妈跌跌撞撞背着她往医院跑,自己就差点哭了。幸亏北方冬天冷,血流的不多。老婆也不要挂号,都是她叔叔阿姨,直奔外科。缝了很多针,老婆也没有哭过。
偶走后,老婆看着偶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相信偶真的就把痛哭的她留在那里,于是大哭,老婆是神仙,她也没有面巾纸,就把书撕几页下来擦鼻涕。后来那几个踢球的男生看的触目惊心,又不便询问,就总是把球踢在老婆附近,老婆其实也许开始一直等偶回去,后来终于绝望,来西门楼找偶。偶当时已经睡了,大凡给老婆开门,老婆看偶已经熟睡,心中更加伤心。她撕一页书,在空白处写:分手吧,既然你狠心把痛哭的我独自扔下。我觉得自己已经疲惫地不再有力气承受再多一点失望。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已经是用全部来爱你。即使没有回报,我也可以慢慢等你来爱我,站在你的视线内,盼望你的目光终有一天会落在我身上。然而,你从不说有多爱我,我不知道,你的爱我,是否只是因为我是第一个追你的人,也不知道,是否你只是被我感动而已。然而我知道,若是你伤心落泪,我什么也不会想,永远也不会走。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和我来自一个地方,无论是天堂或地狱,我跟随你到此。然而,你不认识我。若是你爱一个人远比他爱你多,你会如何?若是曾有一次,你让我知道不能失去我!就此别过。珍重。
然后,老婆将纸折好,放在偶手中,轻轻带上门,离去。字迹潦草,落满泪痕。然而偶当时,更多的竟是愤怒,偶不知道,老婆为什么不相信偶?偶开始对老婆由爱生恨,爱之深,恨之切。偶回想起老婆和偶在一起,似乎从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远不如和姐妹在一起无拘无束,似乎偶总是让她伤心。偶不禁冷笑两声,既然终究要离开偶,为什么却又闯进偶的心,打破偶单调却也平静的生活,又为什么在展示给偶人间最美好的东西之后,又弃偶而去?然而偶的眼里都是泪水,在偶心里,最恨的,其实是偶自己。却不知道,竟是自己逼着老婆离开了偶。老婆初衷只是想和偶沟通,真是可笑复可悲。
老婆在路上遇见自己的小弟——小新,他和另一个男生蛛蛛,和老婆还有凉皮在班里号称四人帮,关系十分密切。然而他们都不喜欢偶,认为老婆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老婆为偶流太多的泪,所要的不过是一个爱她的人,偶竟不能满足,嘿嘿。
老婆就请小弟去喝酒,老婆喝了4瓶啤酒,或者更多。然后就走不稳,小弟拉着她的手把她领回去,叫凉皮下楼,将老婆交给她。两人眼神交会,就明白偶肯定是凶手。老婆是直肠子的人,爱就是爱,痛就是痛。老婆回去就倒头大睡。三天之内,醒来的时间不超过十个小时。老婆受了伤,总是首先往床上爬,喃喃对自己说:睡一觉就好了,再起来,那就已经是前生的事情了。然后拿毛巾盖住脸,免得流眼泪。
再说老婆起来以后,已经是三天后的黄昏,于是呼朋唤友来西门楼玩通宵。那天老婆心狠手辣,以往若是攻打凉皮,总还是留个灯塔给她,让她观战,那晚则是痛下杀手。他们打的正激烈,正好我和大凡吃完晚饭,也去凑热闹,我一进去,除了老婆,剩下几个人都看见我,我只觉几束目光立刻象刀子般射来,直插进肉里,老婆是背对门,没有看见我。我于是掉头就走,大凡一愣,还是去和老婆打了个招呼,老婆也没有回头,哼一声,继续杀害忠良。大凡也就告退。两个人只好跑到校门外去找地方。
又两日,老婆忽然传话给我,说在哪里等,我依约前往,老婆把长发扎在脑后,颈上挂一串石头,面无表情,正望着远方发呆。我咳嗽两声,老婆对我点点头,问:你好么?我板着脸,道:很好。老婆就递一袋子给我,我不接,老婆解释:都是以前去黄山的照片,我多洗一份给你。我也就接过,问:你还有事没?老婆摇头,我心里有点失望,顺着老婆的目光望去,正是黄昏,天边夕阳如血,云锦如织。我就转身走了。走了很远,回头望去,老婆的身影已经半隐在暮霭中,似乎已经化在空气中,身前的天空却是一片绚烂璀璨。
回去后,偶把袋子丢一边,不想看,偶坐在椅子上,盯着它,它自然不会说话,然而偶不禁开始嫉妒它刚刚被老婆抱在怀里。偶对着它,直到夜晚过去,也许,是在期待些什么,却又害怕失望。终于,晨曦将至,大凡昏昏地起来上厕所,看见偶,不禁吓的一哆嗦,以为偶是在梦游。偶哼一声,爬上床,抱着袋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是一个影集,里面有偶的照片,还有老婆幸福地依偎在偶的身边,然而直至最后一页,都没有老婆的单人照。偶不禁苦笑,起码,老婆没有把自己从照片上挖掉再给偶,已经很满足了。
偶抖抖袋子,一封信飘飘荡荡落在床上。急忙打开,只感觉过于激动,字都从纸上一个个浮起来,还游来游去。偶急打自己两下,开始看信。老婆道:记得开始,偶的信里,写满了偶的不自信,老婆就暗暗发誓,要让偶对自己有信心,然而偶总是稍有挫折就自艾自怨,老婆每次即使伤心,也是不敢有所表示,生怕偶再次丧失信心。然而,却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寝室里大家饮酒,谈起女生最幸福的时候,凉皮说,女生最快乐的日子,就是被自己喜欢的人追的过程,老婆回想,却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然而,老婆依然认为,即使人生重新开始,即使还要受更多的伤,她也宁愿再次遇见偶,在秋日高洁的阳光中,一抬头,就看见一张孩子般纯洁的笑脸,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味道。虽然有苦,但是其中不经意间,所得到的感动,已经足够。
老婆说:人不可能把自己屏气憋死,因为在那之前,就会先晕过去,那是一种保护。离开偶,痛的无法忍受,只有睡去,因为无法清醒的面对。然而醒来,即使告诉自己那已经是前生的事情,却也无法释然,也许,即使到了来生,仍然会不舍。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遇见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也不是每一个人,在遇见之后,可以与他相知相爱。若是佛说来生你们不再有缘分,老婆宁愿独自飘荡于生死之间,也不要忘记偶。
老婆说:只是想告诉偶,她和偶在一起很快乐,因为虽然偶不会甜言蜜语,但是偶总是在点菜的时候点她最喜欢的,在坐车的时候为了让她靠的舒服点宁可自己身子僵硬,也可以数小时姿势不变。她记得偶在骄阳下汗流浃背跑着去给她买雪糕的样子,还一脸欣喜地递给她。因此,老婆说,不要偶对爱情失去信心,知道前面还会有更好的女子在等偶,不会再这样脆弱,不会任性,会快乐的和偶过完一生,而她,会始终记得谁是自己最爱的人。遥祝。
一瞬间,只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偶双手发抖,缩在被中,捂住自己的脸,脑中一片空白。眼前只是如万花筒般闪现着老婆的样子,气愤时噘着小嘴,摸到好牌的时候掩不住的喜色,早上刚睡醒时神智不清,衣服穿一半就坐着睡着,张大嘴等剥地满头大汗的偶给她往里面一颗一颗丢栗子……偶蹭地就站起来,看看表,只有不到六点钟,知道她们寝室不会有人起床,只好又睡下去。
终于等到天亮,偶摇醒大凡,道:快帮偶给老婆打电话。大凡抓抓头,为难:你已经被她们寝室通缉了呢。偶诱惑道:买张曼玉的写真集给你。大凡立刻慷慨激昂道:为了兄弟,什么不能做!说完就去打电话,没有想到正是周扒皮接的电话,问:有什么事?大凡对偶打手势,表示事情黄了,让偶另外想办法,嘴里却说道:想你啊,想的睡不着。偶听的想吐,走了。
偶想来想去,只好去找表弟,想当年老婆没少跟着他当灯泡,对他追上凉皮可谓功不可没。偶步行万里,到北山,一进门,只见凉皮端坐在椅子上,手握成杯子状,表弟站在一边,左手叉在腰间,右手伸成茶壶嘴状,偶愕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见凉皮面色冷漠看偶一眼,对表弟道:倒水。表弟下身不动,腰侧向弯曲,模拟倒水在凉皮的手里。偶啧啧称奇。只听凉皮道:满了。表弟就又直身。凉皮看偶一眼,问:有什么事情。偶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幸好此美女冰雪聪明,哼道:不说偶也知道。说完将另一只手偶握成杯子状,对偶说:先倒水。偶无奈,只好学表弟倒水。凉皮看看偶,道:错了,手不要动,要用腰!偶惶恐,凉皮看看表弟,说:示范。表弟怒视偶,还是示范。
一个上午,偶和表弟一左一右不知道倒了多少杯水,直到腰都僵了,凉皮方款款起身,打电话给老婆,要老婆来一起吃晚饭。偶着急,问:怎么不是中饭?凉皮横偶一眼,道:晚上有情调啊。西门庆,劝你一句,除了麻袋,谁会这样对你?为何总让别人伤心?要知道,即使和好,心上也总会留有伤痕,即使伤痕愈合,也会有伤疤,等到别人痛到连爱的力气也没有,你们玉石俱焚,又有什么好处?我是知道你,明白你也不会不伤心,才帮你忙,若是其他人,看见你,定然一棍打在头上,尸体还要剁了喂狗。偶连连点头称是。
晚上,偶就埋伏在老婆必经之处。大概在露天电影院的附近,不一时,果然看见老婆款款走来,偶就冲上去,抓了老婆就往前狂奔,直奔情人坡。老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偶按在一条石椅上,偶抓住老婆,问:老婆,原谅可怜的偶好不好?老婆不说话,低着头,也不看偶,偶欣喜: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哦!老婆沉默很久,答:不。偶一下如被冷水从头泼到脚,默默走到一边,坐在小路上,开始抽烟。老婆也不试图逃走,就低头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偶默默听着附近小虫的叫声和蝉鸣,终于站起来,蹲在老婆面前,握住她的双手,把头埋进去。呜咽道:老婆,不要生气了。老婆又沉默很久,答:不是生气,是伤心!偶无言以对,把老婆的手捏来捏去,又放在嘴里咬一咬。只听老婆忽然道:叫两声!偶大喜,急忙“汪汪”叫。老婆的脸上略有喜色,又道:伸手!偶就把腿分开,然后把手直直下垂放在脚上,做看门狗状,然后把右手抬起,老婆终于由阴转晴,亲偶一下。偶于是一边狂喜,抓住老婆骨头一样啃,一边心里寻思应该怎样报复凉皮。
后来,偶终于要毕业了。毕业前最后一个月,是不堪回首的日子,估计学校很多饭店的黄金期即是学生毕业的时候,偶几乎天天呼朋唤友,喝的烂醉,原来怎么看怎么不好的学校忽然变的无比可爱,心想,若是有可能,真的宁愿一直呆在学校里。只感觉仅剩的时光点点滴滴都变的无比珍贵,想起很多兄弟也许以后都无缘相见,更是感慨万千。
一次,有个兄弟过生日,大家去喝酒,那时侯,下铺的兄弟自父亲去世后决定努力,已很久不和偶在一起堕落。一半也是因为老婆,之间也少有言语。那一日,正好大家都在,于是两人坐在一起相对饮酒。开始沉默不语,只是你一杯偶一杯,也不劝让。后来桌上的人渐渐减少,喝醉的都回去了,偶们兀自饮酒。良久,兄弟低声对偶说:兄弟,你看,我们之间已经久不象以前那样开心。偶点头。抬头和兄弟对视,忽然感觉心意相通,兄弟情深。偶只觉胸口情绪澎湃,却不擅言辞,就是继续饮酒。
终于酒终人散,偶和兄弟来到空无一人的操场,两个人并排躺在球场上,聊天,偶只觉醉的厉害,什么也记不清,只记得兄弟最后坚定地对偶说:你们一定要幸福。偶含糊答应。
虽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但是最后一天来临的时候,还是有万般不舍,班上兄弟一致决定最后一起聚餐,都不带家属,就是男人的聚会。四年的岁月,或堕落,或颓废,然而所感悟和得到的东西是这之前所有人生的总和所不能及的。那天,就是这时光已经到最后的标志。那日偶喝的酩酊大醉,下铺的兄弟因为有事情却没有怎么喝酒,扶偶回去,偶是一喝酒就会浑身发冷,然后越喝越冷,以往有时候醉了,就抱着老婆取暖,那天,却是格外冷,似乎有点酒精中毒的样子,兄弟抱着偶,偶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就有很多人离开了学校,没有多久,偶送走老婆,然后南下广州。老婆被偶送走之时,一直不舍上火车,直至检票员百般催促,才上去,偶忽然心中剧恸,跟着火车狂奔,隐约看见老婆在玻璃窗后说什么,泪水似乎就要滑落,偶一愣,停了下来,火车就此带着偶此生最大的不舍缓缓离开了站台。
那时侯,老婆已经准备考研,不久即准备去北京参加补习班。偶则是去开始偶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工作是在一个和校园网有关的公司,偶买了电话卡,每天下班就站在街上和老婆通话。时常在路边呵呵傻笑,引人注目。偶不是没有和老婆分开过,却是第一次这样没有了见面的希望。那种日子,每天都是一种煎熬。第三天下班的时候,偶终于下了决心,回去和老婆一起考研,偶在电话里告诉老婆,老婆先是高兴地在电话里狂亲偶,这是以前偶怎么努力要求也不得的。偶顿时意气风发。但是老婆马上又开始担心偶家里的态度。偶于是接着打电话回家,妈妈开始差点昏过去,后来在偶百般劝说下终于同意。
下面一天,偶仍然和老婆打电话,语气哀伤,道:家里不同意。老婆黯然,安慰偶道:没有关系,有时间我就去看你。偶忽然大笑,说,小傻瓜,偶已经辞职了。老婆愣住,然后高兴地尖叫。偶也跟着傻笑。
于是,偶的第一份工作在免费劳动四天后光荣结束了。回去的时候,开心的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自己笑出声来,即使是看悲情小说,也面带笑容。老婆则在家里大宴宾客,以示庆祝,在夏天最热的时候请别人吃火锅,一边吃,一边傻笑。吃完火锅,又去吃冰。第二天开始,得急性肠炎,在家里挂吊瓶,然后向偶哭诉自己妈妈心狠手辣,连她都眼睛也不眨就是一针。事后一称体重,居然瘦了一斤,又不禁大乐。
再次看见老婆时,已经是近9月,中间偶们为中国电信,这个全国最黑的巨头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老婆在北京的时候,四处奔走,然后兴奋地告诉偶有两所学校挨着,决定和偶分别报考,偶奇怪:为什么不考一所?老婆得意道:北京有好多帅哥啊,要给自己留下机会!偶当时即恨不得钻进电话里去咬死她。老婆遂哈哈大笑,道:哪里,其实有一所学校分数较低,你连四级也没有过,就将就一下了。偶自然应允,学校的名字偶就不透露了,免得提起来老婆伤心,自然,北京很多学校都不远,清华北大也挨着,可惜那都是偶连想也不敢想的。
然后偶就每天数完手指头数脚指头,等着老婆开学,每天晚上,躲在厕所里坐马桶上给老婆打电话,老妈交电话费的时候,偶也做一脸愕然状,还帮忙一起痛骂中国电信。终于,老婆开学的日子到了。偶早早起床,赶往火车站。老婆从山东来,火车只能坐在偶家这里,然后乘汽车。老婆的妈妈曾问老婆:你是不是为了方便有人接送才找他?老婆就猛力点头:老妈你真是了解我。偶知道以后就把老婆捆在偶床上,往她耳朵里吹气,老婆奇痒难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好叫偶哥哥,偶怒,双手齐上,挠她痒,一边问:叫什么?老婆无奈,只好叫老公。偶心花怒放,仰天狂笑。
再说偶望穿秋水,翘首相忘,老婆的火车还晚点一个小时,事后才知道是因为车太破,就在城外等着进站,没有想到火车世界也嫌贫爱富,一如人世间。老婆几次抓着行李就要跳车,然后打的进城,都被列车员死死拉住。终于等着跟在空调车之后到站。偶一眼看见老婆,就躲了起来,只见老婆出得站来,先是四处张望,然后就一脸沮丧,偶就从她后面过去,揽住她的肩,道:小妞,陪大爷聊聊怎样?却忘了老婆曾学过女子防身术,五秒钟后,老婆俯身得意洋洋看着捂着胸部蹲下的偶,忽然嘴巴张成o型。偶吃惊,问:怎么了?只见老婆一脸喜色,拉着偶快速跑到第一个称体重的那里,让偶上去,偶站上去一看,已经130斤,于是,偶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重大大超过老婆。老婆神采飞扬,激动万分,拉着偶在街上走,看见有称体重的就让偶上去,每看一次秤老婆的笑容就更深一层,称到第五家的时候偶终于发作,道:偶抗议。老婆笑意盈盈,也没有生气,拉偶至一偏僻处,伸手到衣服里摸偶胸部,然后就哈哈大笑。偶十分伤心,知道她是笑话偶忽然长胖,于是掩面而泣。老婆急忙安慰偶,外加表白,偶也不理。其实偶是在梦想老婆可以作为回报,也让偶摸摸她身上刚才偶被摸的地方,没有想,老婆转身看见卖烤鱿鱼的就立刻把偶忘在一边,于是阴谋终不得逞。
相聚几个小时,老婆不得不回学校,偶就只好回家。那天是炎帝节,偶走在路上的时候,忽见广场上烟花绚烂,于是脱口道:老婆快看。转身忽见伊人已不在,不禁怅惘。
老婆回校就和凉皮在西门楼租房,准备考研,那时已经传言西门楼要拆,那里的农户纷纷大兴土木以期得到更多的赔偿金。老婆他们纷纷入住,还有她的小弟和蛛蛛也准备考研,就住在隔壁,一时热闹非凡。老婆盼望偶也可以去学校,偶不肯,自知去了便会无心学习。然而正所谓色不害人人自害,偶只要一想起老婆就在一百公里之内就会全身发痒,心里更是痒不可耐,加之老婆亦每日暗示加明示,偶终于决定,重返西门楼。老婆前去偶家接偶,因不好意思丑媳妇见公婆,于是拉了凉皮和小弟作陪。从偶家临走前老爸忽然面色严肃,对老婆说:若是西门庆考不上研,偶就唯你试问!老婆惶恐,只好点头称是。四人出的门来,只见暮色如水,晚风清凉,街上华灯初上,老婆看偶一眼,梨涡浅浅,于是偶一时浑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跟老婆回了学校,那一天,凉皮和小弟回家去省会了,我就赖在老婆旁边。老婆劳累一天,早早睡去。我躺在旁边,心潮澎湃,看着老婆的脸,激动地无法入睡,老婆睡着的时候,习惯自己抱着自己,安静如同婴儿。我就痴痴的看,后来又看的痴痴,直至下半夜才朦胧睡着。第二日一早,就起床去找以前的玩友,大家叙叙近况,先亲热一番。然后,忽然,我人生的重大转折出现了。以前和我水平相当的帅哥——老曹邀我单挑一局。我心痒难耐,回想老婆定然还在与周公密谈,于是欣然答应。可是,那结局,怎一个惨字了得?我被狂踩,百尺竿头,不进则退,不过是3个月的事情,便无法挽回。于是我斗志激昂,愈败愈勇,愈勇愈败。等我回过神来,大家已经开始叫着要吃午饭了,我跑上去,只见老婆面色阴沉。我惶恐,老婆也不说话,到小弟屋子里去整理我的床。我沉默无语,跟在后面,那天直到晚上,老婆才面色稍霁。我在心里默默发誓,再也不去了。
然而这种誓言,和戒毒差不多,似乎没有约束性。后来老婆总结说:男人出墙和玩游戏一样,看见第一次就要趁早绝望,早觅他人,所下保证决无丝毫可信性。我就嘿嘿笑,也不敢答话。
不几日,我又心痒,那一次亦是一发不可收拾,我抬眼看表时已经凌晨两点。我想,幸好不是和老婆同居,万幸万幸!没有想到,我回到住处开门时,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我不知其所以然,又绕到窗户那边,敲窗户,想莫是小弟一不小心就反锁了门。然而我借着皎洁的夜光向屋内一看,端坐在我床上的却正是老婆,我一惊之下,手都开始抖,只得小声叫道:老婆?老婆?老婆却不理会。我心中喟然,点一只烟,蹲在窗下,默默吸烟。烟圈消散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寂寞。不知过了多久,只见老婆起身开了窗户,又回过身去坐下。我进了屋。坐在老婆身边,老婆就躺在床上,背对我。我也就躺在老婆身边,老婆腾地起身,爬到床的另一头去睡,过一分钟,老婆忽然又爬回来,我正开心,老婆却怒视我:你的脚怎么这么臭!我愕然,急去闻,老婆不禁扑哧一笑,我也就笑,抱住老婆,问:小弟呢?老婆哼:被我赶到蛛蛛那里去了,我倒要看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急忙表白:明天一定要好好学习!老婆终于消气。
然而,第二天晚上,我又以同样的方式被抓住。其实也不是抓住,谁让老婆就在隔壁,是我总忘了时间而已。这次,老婆等我回来,即回屋睡觉,一句话也不给我说。不几时,小弟回来,对我抱怨:和凉皮打一晚上情侣牌,真是无聊,不过比对着你老婆就好多了,脸色铁青,鼻中冒火,象要吃人。我怏怏,道:我就不明白老曹怎么就总是踩我。小弟忽然面露喜色:明天我也去玩游戏,你先回来我再回来,免得又要被赶走。我惊奇:明天我怎么还敢?
第三天,真是不想提,太丢人。我和小弟在游戏室里奋战,忽然,就发现指针已经指在近1点,我惶恐,问小弟:怎么回事,刚才不才9点多不,莫非表坏了?小弟呵呵笑:你先回去,我过半小时去看三娘教子。我双腿发软,走回去。当时我们的屋门都对着阳台,我上了楼梯,只见老婆站在阳台上,看见我回来,就进自己的屋子,一眼也没有多看我,我打开门,自己进去睡觉,心里暗恨自己。知道老婆已经对我绝望。
其实,若不是因为有要考研的事情,那段时间却也过的幸福,我终于体会到了家庭的温暖,有人做饭(这个是凉皮),有人陪打游戏。四个人还常常在一起玩牌,打跑的快,记数(此牌在各地叫法不同,就是一副牌,先出完即胜,余者将手上牌记数)。老婆屋子里的床是很大的一张木床,四人围坐在被中。当时在笑话里学了很多方法,记够一百就要头顶一只玩具,到阳台上大叫:我是猪啊,我真的是猪啊。还有种种其他,数不胜数。虽然不时要被老婆抓了跪在地上擦地板,或提着桶去水管那里刷牛仔裤。老婆曾说,真正爱一个人,就可以面带笑容拿起她的内裤洗。于是老婆问我,你有多爱我,我仔细想想,答:到了牛仔裤的程度,但是没有到内裤和袜子的程度。幸好不久就学聪明,把我和老婆的衣服塞一起去老板那里付钱用洗衣机洗。然后记在老婆帐上。
又捉迷藏,四个人在西门楼里躲来躲去,我灵机一动,就去机房,借了外套和帽子自己坐着玩游戏,老婆三进三出,都没有看见我。找到最后,以为我被女色狼拖走蹂躏,吓的花容失色。
最后的结果是很明显的,大家都没有考上。至今想起来还常内疚,其实以老婆的实力,是不难的,然而,便是这样的结果。老婆还进了考场,我,凉皮和小弟连一百块钱买的卷子也没看见。那个学期结束。我即返家去找工作,老婆有时来看我。待老婆毕业后,即回北方去了。至今已经两年了,第二年,老婆考上研究生,现在离我,也有千里之遥。曾经有人说我们半年就要分手,我却以为这一天永远不会来。
老婆考上后,也曾鼓励我再次考研,然而工作繁忙,也没有毅力,估计,此生,我也不会再有机会进学校。虽然时常后悔当年错过了和老婆一起读书的机会,然而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老婆放假时会来看我一个星期。然而,在今年五月的时候,老婆终于要和我分手,嘿嘿。老婆说:我不在身边是无法忍受的,因此,只能在心里慢慢淡化爱情的分量,才可以面对。想念的滋味苦涩如黄连,老婆只有告诉自己,没有我她一样可以活下去,然而,当爱情对老婆已经不再意味着当年的时候,我,这个曾经让老婆伤心失望的家伙,又如何能长久在老婆的心里停驻?
老婆说,只有她现在离开我,我才有机会在30岁之前疗好伤,然后娶妻生子,完成我老妈的宏愿。老婆受不了每次被我老妈暗示要早点结婚生子,也无法想象自己可以抛弃父母前来湖南,更不愿我为了她放弃一切,和家里决裂前去找她。
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一定要在30岁之前结婚生子,难道我对老婆的感情不能让我抛弃一切?老婆也很痛苦,却不愿因为她的原因,破坏我现在安定的生活。我想告诉她,若是生命中没有她,对我来说,又还有什么含义?我不是一个上进的人,也没有很多成功的愿望,我只是想和老婆在一起,即使清贫,也快乐地度过余生。
于是努力地和老婆成为朋友,努力每天叫她老婆,然而,老婆最后是否仍会回到我身边,我也无法知道,只有等待。我感觉的到老婆依然爱我,接我电话的时候仍是难以掩盖欣喜,只是太多的感情,最后的结局也只有无奈,我祈祝苍天。
有人说应该结束了,那就结束吧,其实老婆也说,没有谁的故事不可以用三句话来概括。 曾经有一个女子罄尽所有来爱我;曾经我错过和她厮守的机会;现在我等待有一天她会回到我身边,再次对我微微一笑,将我的一生溶在她如水黑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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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opy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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