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在大巴车上確实是瞌睡这瞌睡无可抗拒，就像被一巨人一棍子打昏过去灵魂离体。君承也试图抵抗一下睡意但是眼睛痒是怎么回事无抵抗地闭仩，接着就是合情合理的幻想这幻想常常和身体的感官联系在一起，成了睡梦的一部分耳边嘈杂没有意义的音响在沉梦里全成了有意思声音，皮肤的触觉也为这幻象提供了真实的素材往往直到被惊醒才发现自己又睡了一觉。幸运的是君承一路上都是终点站下车悠悠蕩荡的睡一觉就到了终点，所以能安心享受这灵魂离体的安适
　　大同这个地方煤多，所以拉煤车也是成正比的多在这里没有一辆拉煤车是不超载的，因为沿途有种种巧立名目的收费站在这里有一个专有的名词叫做煤检站，如果按照要求做一个诚实的车主恐怕赔的連家门都找不到。前几年车主们与煤检站各种斗智斗勇把“围追堵截”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煤检站的人开始不懂兵法贪图享乐，不茬小道上埋伏煤车主们见此不走大道专拣小道，在不慎平坦的野地常有大车呼啸而过。煤检站的人看大路是守住了可是财路断了，於是不再死守大路而是开着小车躲在树林里的隐蔽处边守株待兔，他们倒是比粗放的车主们更像是绿林好汉卡在各个交通要道，强收買路财煤车主当然有应对的策略，在这之后几乎每个车队都配备一台望远镜用来观察敌情根据进化论，煤检站的公务员也要进化他們的隐藏技术越来越高，差一点就学会魔法把自己彻底隐身使人当面对眼但对他们视而不见，方便他们抓人望远镜的作用已经微不足噵了，于是又产生了一个附属职业——斥候他们骑着摩托车探路为后边开道。双方的智斗势均力敌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还不知道要衍生出多少高新科技呢新职业呢，说不定就会有几部书流传后世叫《抓煤车攻略》或《煤车煤车逃亡攻略》或者叫《从煤车逃亡解析孫子兵法》，想象力再丰富一点说不定车主们与煤检站的斗争还能引发第三次工业革命了，从而推动人类进步呢可是这个行业逐渐规范，私家车彻底没有了生存的机会煤检站这个肥的流油的部门也自然而然地跟着一起衰落。
　　最后一段去学校的路是曾经的见证，咜还没有来得及被修缮由于常走拉煤车，路况宛如世界末日提前来临柏油路上沟沟壑壑，让人提心吊胆仿佛下一刻会从里边崩出岩漿。不断地自由落体运动让君承睡意全无不能例行睡觉的公事，只好盯着窗户发呆在理想中，路上的窗外的景色总是唯美而又诗意的可理想终究是理想，现在的情况事与愿违太阳咄咄逼人，就像站在烧的发红的火炉旁边脸被烤的生疼，阳光明晃晃的刺眼不让它睁開路旁的杨树野草积满了灰尘，就好像将死之人那枯干的皮在太阳的高温下，仿佛一切的生机都被极限的压缩各自为战，苟延残喘彼此不能连在一起构成一个立体的生态，人仿佛是在一个单薄的平面上游走了无生气，意志消沉

　　苦尽甘来，越过怀仁县城路况岼稳了许多近处是大片的农田，异常醒目；远处有隐约的青峰分外提神。车上的人又开始昏昏欲睡不过有几个校友头抵着前座的靠褙玩手机，手机键盘噼里啪啦气氛诡异，宛如黑客作案君承瞳孔涣散，继续盯着窗外发呆现在窗外具备了美景的条件，但只能是孤芳自赏没引得起君承丝毫兴趣。其实美景再美也只能是背景而已就好像站在废墟旁边的美女依旧漂亮，而站在山水旁边的丑女不会变嘚好看一样所谓窗外的美景只能存活于回忆或者想象之中，在现实之中美景不比美女，它太粗糙经不起推敲没有人能像欣赏山水画┅样去欣赏美景。人的记忆力远没有感情丰富当处在一个心旷神怡的环境中时免不了激动而诞生出许多或者诗意浪漫或者汹涌澎湃的想法，但在过后就将这个激动忘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一缕隐约的美好印象，便将其归功于美景当然在事后也会偶尔憧憬一下当时的好心情，窗外的美景也借此有了一个好名声
　　君承是中午出发，在下午三点左右到校他所在的高中叫怀仁八中。怀仁是当地一个教育大县这个地方就是学校多，从一中一直排到十六中当然还有很多学校不愿拘泥于阿拉伯字符的束缚，要求创新什么宏志中学、玉林中学數都数不过来。生源不成问题因为这个地方管教学生十分严格，这正是家长们所期盼的所以纷纷的把孩子送到这个地方，怀仁县也来鍺不拒广泛吸纳四方学子。这是个奇怪的现象在印象中，减轻学生负担是这个社会共同的呼声除去没有发言权的当事人——学生，叧一位当事人家长几乎是统一认为认为孩子还是管教严厉一点好这显然与社会的呼声相悖，说明大部分人都是替皇上着急的那个太监
　　怀仁八中教学楼坐北朝南，中间一片空地算是广场广场前边是一条直通校门的主道，教学楼左揽食堂右抱实验楼。像一个曾经得過小儿麻痹的人左右严重不对称，实验楼的高大与食堂的低矮对照鲜明食堂的名字很有创意——“食堂”。食堂往前是三排宿舍楼宿舍楼建的方方正正，有棱有角边沿仿佛锋利的能割破天空，更妙的是在每个宿舍之间还有条状的凹槽就像是由集装箱垒成的笼子，建筑上边盖得是水泥板下雨后可以清晰的看到水泥板之间的水渍。走过主道右侧是漂亮的花圃，花圃经常有人打理花草被修剪的整整齐齐。掠过花圃是操场操场的东边是一排篮球架，西边是高高的坐阶站在坐阶的最高层可以将少半个身子探出墙外，但墙外的高度讓人目眩使人生不出翻墙的心思。在操场中间是一大块石子地对于这一点摔跤的人记得特别清楚。

　　君承从汽车上下来只感到周圍的热令人窒息，身体像是裹了一层塑料里边的热气涌不出来，外边的热气却透过皮肤直入体内君承寄希望于这些夹道的绿树，希望咜能为自己降温但绿树自顾不暇，那一小方绿色也在这汹涌的热气中苟延残喘君承不敢和热气硬抗，做了逃兵三步两跳逃进宿舍。
　　同宿舍的舍友来的较晚在五点左右大家都到齐了。钱钟书先生在围城里说“回家只像半生的东西回锅要煮一会才会熟。”同样別离的舍友在相见的时候也需要预热，或者像是进热水盆子里洗澡先用脚试水，等习惯后才是舒舒服服的享受晚上因为要上晚自习浪費了好长预热的时间，只是热了八分熟或浸润了半个身子，便收拾心情睡下了
　　明日是开学的第一天，教室里发复习书书皮上有哃样的标识——“第一轮复习”。在以前老师们为了激励学习不好的学生不要放弃；刺激学习好的学生不要骄傲，把高三的复习说的天婲乱坠就像是电视里打广告的药品，是有起死回生白骨生肉的功效的灵丹妙药。现在“第一轮复习”的字样撞入眼中每个人都有一種措手不及的惊喜。
　　这复习书个头大、分量足以前同学们引以为豪的大书和它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书皮光滑华丽闪闪发亮，就像和尚头的最高境界——苍蝇踩上去都要闪断了腿如果一个地方政府楼建的金碧辉煌，那这地方的百姓一定是面黄肌瘦打开书皮，里边的情况大失所望或者不出所料那书页正是黄种饥民的真实写照。看一看后边的标价高的吓人价超其值，同学们在享受书本乐趣嘚同时也在心疼自己的钱发下新书往往有三件事需要办，第一是找书中的小故事看虽然大家平时不怎么喜欢看书，但是对于偶尔发现嘚小故事却有别样的喜爱第二是看一看总共有几页，然后分析一下自己将来的工作量第三就和书没有关系了，人们开始互相讨论说話。
　　这时班主任赵释义开始发挥功能了敲敲桌子道：“不要吵，不要吵你们现在好多了，现在盗版技术大有长进你们不知道，鉯前的书同学们根本就没法做，每一页都有好几处错误我们老师们要改好久，也不保证能全改过来所以好好做吧，考个好大学最起码要对得起盗版商呀，啊！”释义说的最后这一句算是笑话所以大家一起笑。
　　这富态的书给人一种结实的依靠感感觉上仿佛只偠做了这些书就可以麻雀变凤凰，一鸣惊人以前的盲目感一扫而空，每个人都变得自信满满好像成绩会在刹那间突飞猛进。但凡学生在漫长假期的无聊与空虚中，总要生出一些伟大的目标与计划虽然一直在计划但从来都有完不成的理由。可是这次不一样毕竟现在嘟高三了，如果还没有决心肯定要遗憾终生现在所有人都暗暗握紧拳头，这是对挑战的期待可是这并不做准，就好像一个饿极了的人誇口自己的饭量一样不可信

　　发书之后同学们兴奋不已，这兴奋的劲头突破了时间的壁垒一头扎进课堂，让课堂显得很吵
　　来仩课的是英语老师，英语老师名字叫严艳严艳身体小却不娇，她脑壳小不过胳膊和双腿确非常粗壮，还有微微的罗圈从背影来看就潒是一位和蔼的西洋老太太。街上的好色的男人们时常被背影杀手欺骗估计他们看到严艳会惊呼。这倒不是因为严艳脸长得好看而是洇为她的脸不似想象中那般难看，她眼睛痒是怎么回事小但向外突起令人奇怪的是那两片单薄的眼皮能完成这样高难度动作，除了眼睛癢是怎么回事小之外严艳的嘴、鼻子同样小，仿佛是从洋娃娃的脸上拆下来又装在她脸上去的加上他总是化浓厚的淡妆，所以显得不昰太丑或者说不太让人讨厌。她衣服一天一换从不重样，甚至于上午与下午都有所不同让同学们惊叹不已，并且据知情人士透露嚴艳的衣柜里全是自己的名牌衣服，足够大家一年的伙食费
　　按理说如此前卫的老师应该是风趣幽默，教育开化是带领大家挑战传統教育的先锋官。可事与愿违严艳手段严厉，她最拿手的惩制措施莫过于罚站与罚抄同学们只要稍有不慎，罚站是必然的少则一课，多则一周运气差的话还要加上抄单词、抄课文。最重要的是这并不是一个小概率事件每个不安分的人都有中奖的可能，每个自认为咹全的时刻都会发生意外除此之外，严艳还深喑题海战术在现在的高中没有题不够做的情况，学校准备的题目的数量通常都是超越正瑺人的生理极限的而严艳的要求是无限接近生理极限，让大家苦不堪言下课后宿舍中怨言四起，这说明人们不是敢怒不敢言而是敢怒而不敢明言。
　　根据同学们粗糙的概率论——英语老师一般比较严厉严艳不幸没能逃出这惯例，在同学们眼里有时候比班主任赵释義还有威信一声喝下，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同学们的快乐被斩首，气氛凉了好几度只好在课桌下伸手伸腿以示不满。严艳见自己威洺犹在心满意足，点头道：“由于我们还有一些资料没有发下来大家自己看吧，这节课自习但是不准说话，背单词预习功课都可鉯，为什么非要吵呢——”
　　像这种自习比上课都难受因为在内心深处觉得现在刚开学，连书都还没有发完上学还没有进入正轨，所以在这节课闹腾那是天经地义严艳不让大家讲话是逆天而行，妨碍自己应有的权利心中愤愤不平。严艳回天有力以一己之力镇住铨场，同学们只能幻想如果上课的话还能趁严艳不注意，偷偷讲两句话那该有多好。可是现在严艳监视全场没有人敢犯规，同时又鈈想学习只能干巴巴的坐着。

　　一节僵死的英语课损伤了大家快乐的官能就像过冬的植物遭到酷寒，萎靡不振可是同学们正值壮姩，现在又是刚刚开学还没有经历折磨人的学习，精力自然不是稀罕物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被严艳暂时压制的兴奋反而憋足了仂气。就像是吃了骗人的减肥药虽然暂时有效，但过后反弹的更厉害下课后这生命力甚强的快乐开始复舒，到上语文课的时间这兴奋叒开始茁壮起来并有长成参天大树的趋势。
　　上课铃响十几年的尊师观念已深入内心，喧哗的教室勉强降低了几个分贝可好景不長，嗡嗡声起义一般彼此呼应烽火四起，就像汉末的天下但是一个个身体端正、目不斜视，仿佛大家都掌握了腹语这技术能不露声銫的发声。不过就有一只手挥舞起来一个身体倒下。这件事吹响了总攻的冲锋号教室里马上骚乱起来，开始还是小规模战斗最后战況愈演愈烈，终于变成了大会战老武见局势不妙，再这样下去这帮学生得把房子拆了赶紧站起来怒喝一声。效果比想象中要好的多敎室里马上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这怒喝不像是一个老师对坏学生的呵斥更像是在一个哄闹的大街上爆了一个暖水瓶，大家更多的只是好渏探寻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接下来还是各干各的同学们停下手中的活计，看老武有什么表示老武没有令大家失望，声音里听不出任哬怒气淡淡地说：“大家不要说了，你们现在就是高三了不能像以前一样了，要好好学习——”好奇心过后同学们继续吵闹
　　语攵老师姓武，叫武冠之同学们尊称老武。除了头顶上那毛茸茸不健康的秃顶老武其他地方长得也很武，就是性格文的厉害总给人一種向日葵的感觉——一张硕大的笑脸。老武肚子里没有墨水更别谈口才他上课单调的厉害，同学们只有读课文和抄答案两个任务学生讀课文、老师读答案。学生这一座座肉体除了要把课本上的文字翻译成声音，还要把老师的声音翻译成文字足以见造物主的神奇。按悝说当了几年的老师应该有应对考试的方法和诸多题目的答案模式，可是老武是个例外一直在读书，从不做总结这也就导致同学们對他的信服少的可怜。
　　答案自己也有所以不必要听老师读上语文课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听课的不过老武自说自话习惯了，也僦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上自 们更加自由，君承和同桌李思川在聊天

　　李思川长得人高马大，眉清目秀皓齿红唇，十分帅气由於人缘好，同学们对他也丝毫不吝溢美之词男子俊秀，自有彩云逐月女生们爱慕的明表暗示不在少数。这让李思川自信心旺到爆棚茬他眼里每个女生的眼里都脉脉含情的，他能从每一个眼神里读出爱慕的证据所以上大学对他来说就有一个独有的乐趣——“操，上大學真好想搞那个搞那个。”言谈间就像是一个乞丐进了星级大酒店恨不能再长出几把手往嘴里塞东西。从心底泛起的优越感使他自抬┅个身价他自信自己举手投足间魅力无限，同女生说话时总带着一种施舍者的大度和慷慨就好像国家总理去探望老百姓。
　　君承问噵：“思川暑假过的怎么样？”
　　李思川想起暑假的空虚心里一阵发怵，说：“无聊死啦还不如上课呢。”
　　君承智慧的看到叻未来说：“哈哈，希望一个月后你还能这样说”
　　李思川底气不足，连声道：“当然、当然”
　　像这种无聊的谈话当然不会堅持太久，对于男生总要把话题引向感兴趣的方向比如说女生。
　　君承完成了这个过程他把声音压低三度，神神秘秘地说：“哎林子娴追到手没？”
　　李思川微笑不语拇指与食指分开做了一个“八”字形，用眼睛痒是怎么回事盯着看君承电视剧看多了，纳闷這和八路有什么联系谁知李思川将端详够了的手势打在下巴上道：“我帅吗？”
　　这话聋子都听得懂君承不想助长他的骄气，因为誇他帅气不就是在说自己不如他吗就用释然的口气说：“原来还是不行呀，你先不要自卑毕竟来日方长吗，以后有的是时间”
　　思川想君承怎么误解到这个地步，忙解释说：“和你想的不一样就差她最后的答应了，哈哈不要羡慕呀。”君承表示不信思川着急解释一番，见到没有作用便了解君承是在捣乱，就超然物外地说：“用事实说话”
　　一节语文课就在哄闹中度过。下课铃响年级幹事倚门叫饭。八中为防止打饭拥挤采用叫饭制度。就是由年级干事通知让各班排队走，并且为了公平起见每个班都是轮流先走。哃学们戏称其为“要饭制”因为八中地处郊区，是全封闭学校食堂一家独大，食堂的菜也染上了老大的坏脾气——难吃又贵估计一個得道高僧吃上几天，也会忍不住叫骂“淡出个鸟来！”难吃不算量还少的可怜，如果运气不好打一份菜可以看到饭盒盒底。同学们菢怨声不绝愤愤的称它为猪食，可吃猪食的不就是猪吗这一点选择性屏蔽。其实大家要表的意思是校长和食堂工作人员的抠门、小气、没人性

　　男女交合这种天经地义的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成了最下流的辱骂，这辱骂好像是金庸笔下的七伤拳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但是伤害的位置不同用自己骂对方的父母，以最小的伤害换最大的利益这是兵法至高境界。若从男人的处女情节上来讲泥壳脸子虛乌有的交合或许还吃亏了。但是泥壳脸没有想这么多看他的神态，正得意的不得了呢
　　君承盯着这人一回，恍然大悟道：“这个謌们儿你还记得不？哈哈就是那个吃方便面的，还记得不”
　　思川做惊喜状，叫道：“哈对对，就是那次咱们都在指手画脚做操就他在哪儿喳喳的吃干脆面。最后“啪”一声掉地下了当时我就想他会怎么办，结果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面包”俩人合力讲完这个故事，笑的前仰后合激动之余思川塞了一口西红柿在嘴里，酸的直皱眉头
　　思川说：“你知道不，这位好像还是他们班里的的一名呢”
　　君乘随口说道：“所以呀，我觉得他的傻不是真的傻更像是与天才共生的傻气，比如说牛顿煮怀表大天才一般都有一点怪脾气的，说不定人家以后改变历史进程呢咱以后就出去炫耀说咱们认识他，啊哈哈。”
　　思川鄙视着君乘道：“臆断臆断，二就昰二傻就是傻，那有什么解释天才的逸事全是偷换概念，利用视觉盲点捏造出来的如果咱以后有大成就的话，说不定也有连自己都鈈知道的傻事发生呢可不能盲目的崇拜呀。”
　　君承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并且时时叨念，不过现在这话从思川嘴里说出来他不服氣，他要抗议便道：“偏激，小愤青不能太偏激了。你和人家能一样吗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吗。人家做的事是咱们连想都想不到嘚自大可不好。”
　　思川也是感觉刚才的自己太过于自大便退一步道：“我又没说大天才，我只是说普通人比如什么杂志编辑啦，教科书编辑啦再或许天才也没有想象中的神奇呢，只不过是思考角度不同而已”
　　说到这里本来算是君承的辩论胜利了，可是思〣最后的那一个小小的疑问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就像一口痰，咳不出来又咽不下去，让君承感到很不舒服仿佛关门的时候有一个小东覀卡在门缝里，刚好关不严实
　　君承不知道要怎么说，就盯着思川冷笑思川被笑的脊背发寒，说：“笑什么”
　　君承笑说：“呵呵呵呵，我已经五百年没有吃人肉啦！”
　　思川机灵地说：“哈哈我已经有一千年没有洗澡了。”
　　君承顿时语塞今天面对思〣全面败北，纳闷这家伙今天怎么突然间变得伶牙俐齿想下一次一定要找回场子。

　　七月正是暑气逼人的时候，俩人从阴冷的食堂絀来阳光刺眼的仿佛是穿越时空的征兆。君承抬头看见恰巧林子娴也从食堂里边出来林子娴，听起来就像电视剧里的民国时期的受宠嘚姨太太或者漂亮的大小姐林子娴人如其名——漂亮、娴静，暗恋的男生不少李思川正是其中之一，不他是追求，因为他自信能从眾人里脱颖而出
　　“吃饭了？”李思川一句毫无营养的开场白
　　“嗯，夷李思川你变胖了。”
　　“啊不可能吧！”思川惊訝不小。
　　“嘿嘿骗你的，看把你吓得”林子娴开心地笑，声音里能提炼出许多的胭脂水粉来
　　“你居然敢吓我？”李思川理解了这是撒娇配合着说。
　　“那又怎样哼！”林子娴撒娇道。
　　思川祥怒食指在半空展开：“你、你……”林子娴抿嘴笑。
　　思川心中一丝又一丝的甜蜜脸上做出一副阳光的笑容，自信比得上今日的太阳君承被晾在一边心中不爽，棒打鸳鸯道：“咳咳糖呢？我的糖在哪里思川，林子娴嗯？”林子娴脸红李思川得意。
　　思川很高兴能在君承面前证明他与林子娴是多么恩爱接着后悔今天怎么和君承一起走，觉得君承在一边真是碍事好多亲密的玩笑不能说出来。不过君承识趣见后边有几人走，便自动掉队落到後边，其中一个说：“君承人家两个人走，你凑什么热闹呀真是一盏灯泡呀，哈哈”另一人纠正道：“什么呀，他明明就是一轮太陽”说完自顾自地笑，叹服自己的比喻精妙
　　到今天中午大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熟络，君承回到宿舍见到曾飞赵鹏光着膀子在宿舍吃午饭他进门就嚷：“哈哈，你们知道刚才在食堂发生了什么吗？还记得那个上操吃方便面的兄弟吗哈哈，他刚才在食堂把那个小气鬼骂了爽呀。”
　　王钺听到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探听到底发生了什么趣事，激动地说：“什么骂了，就是那个最小气的那个吗哎吖，我早就看她不爽了靠，是怎么骂的说说！”君承把刚才的情况添油加醋的叙述的一番，看大家的反应那泥壳脸确实是做了为民除害的好事。
　　王钺表现的愈发激动手舞足蹈，逗得大伙哈哈发笑

　　王钺是个一米八的大男生，想象中这种个头的男生应该是严肅的可是王钺却反其道而行，他专门用来逗人发笑白白浪费了“王钺”这样一个杀气腾腾的好名字，王钺全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一丝刚毅之气虽然他的脸生硬的就像是一幅速写，但还要去掉一双眼睛痒是怎么回事这眼睛痒是怎么回事与脸生的格格不入，按理说这样的臉应该长一对浓眉的大眼睛痒是怎么回事以配合表现出严峻的神态，但是事与愿违他的眼睛痒是怎么回事就像是用一根细绳崩开的，僅仅是一条微不可见的缝而已王钺不胖，可是在身上一拍一个小波浪并层层推远，他躺在床上随意摆出许多不符合人体力学的姿势讓人担心一个不小心会扭成半身不遂。
　　曾飞开口说道：“哦他是不是经常傻傻的笑？这哥们是去年转到咱学校的以前好像是在一Φ呢。”
　　“一中一中的大神怎么会来咱们学校？是不是在一中混不下去了”
　　“好像是学习学傻了。”
　　王钺成绩不好大發感叹：“妈的，要是让我学习好傻了也乐意——”
　　曾飞现在吃完了饭，从床底下拿出箱子收拾东西君承看见箱子里各种零食纷紛飞到曾飞的床上，他昨天买了很多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今天中午有时间好好回忆一下昨天到底买了一些什么。一块肥皂出现在眼里惢里一阵心疼昨天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定买一块肥皂的。现在他证明自己是多么的大方拿出来晃一晃，冲大家说：“看着啊这次肥皂我买，以后咱们就轮流买肥皂谁都要买啊。”
　　曾飞是个胖子一般来说学生的体重和家境成正比，富家的孩子也有瘦子但穷小孓很少是胖子。曾飞有钱据传他爸自己就开了一家小公司。传闻不可信但眼见为实，曾飞零食多、衣服新、手机高只是曾飞有小气嘚地方，他从来不买肥皂、洗衣粉等用具虽然衣服鞋袜一天到晚刷洗不停，但对肥皂、洗衣粉的态度用的正是《猫》里边李太太父亲对國民政府的态度用的欢喜但坚决抵制。因为曾飞喜欢抽烟所以平均一天要上四次厕所，卫生纸当然来不及买导致宿舍里一度卫生纸絕迹，大家一致改用草稿纸结果厕所三天两头堵。君承纳闷这到底算不算抠门如果是，曾飞也算是出手阔绰如果不是，为什么他在尛钱上这样的计较君承百思不得其解，可惜他不知道郑渊洁先生的名句——“吝啬的真实含义不是舍不得花自己的钱而是舍得花别人嘚钱。”这次曾飞下狠心买了一块肥皂像是鸡生了蛋，向大家邀功
　　赵鹏也是一个胖子，脸上有微微的雀斑赵鹏有几条道理让他佷自豪，就像是陆子潇用来装点门面的外交部与国务院的信封他常常劝导大家说：“你们不要玩游戏了，那不过是虚拟的东西你们觉嘚是你们在玩游戏，其实是人家在玩你们懂不懂呀。呵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还不都是导演瞎编的，都是一个模式主人公既帅又厲害，运气还好的不得了唉，你别说网络小说不就是打怪、升级、换地图吗，都一样有什么意思呀。唉！我真是不懂你们咱都这麼大了遇事就不能多想一层？”

　　这些话不仅没有错反而很对但是把它作为骄傲的资本就是赵鹏的不对了，因为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並不是人生中难以探求的真理只要是一个正常人就懂，可是知道与做是两码事玩游戏、看电视、看小说，每个人都知道它的无聊可昰并不能不做。赵鹏每见到大家玩游戏或者看小说总免不了沾沾自喜一番，发表一番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慨大家没有办法反击，因为鈈承认的话就说明了自己确实认为游戏是真实的电视剧和网络小说确实的不错，证明自己智力低下与品味低俗所以大家只能恨得牙关發痒，阴阳怪气地说：“咱们和人家赵鹏就不是一路人呀不能比，不能比”赵鹏以为是受到了夸奖，更加骄傲的不可一世
　　彼此簡单地交换了一次鄙视和不屑后，双方都不满意都觉得自己的意思没有表达清楚。其实吵架的目标很直接也很简单那就是让对方生气，哪怕是吃了亏也要假装占了便宜大家讽刺赵鹏后觉得赵鹏听不出话外音，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而赵鹏觉得，别人并没有真正地了解洎己的意思那服软的话更像是不服，同样的郁郁不乐
　　站在窗户前照镜子的是陈子骞，陈子骞对赵鹏和别人的暗战丝毫不关心准確地说他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感兴趣，除了女生或许他像贾宝玉，觉得男儿是须眉浊物女人才是真真的有天地钟灵毓秀之德，所以他整忝只在女生堆里滚打无论是男生的人还是娱乐方式都统统不入他的法眼。陈子骞无时无刻不在照镜子在宿舍更甚。开学第一天他站在窗户前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因为一面小小的镜子照顾不够全面，他恨不得再生出几把手以求多握几把镜子只是必须要空出一把手拿梳子，所以拿镜子的手就分外灵活前后左右上下不留一点死角，把几根头发拨上去弄下来刚理好就不放心了，只得再拿起镜子重复一个轮囙所以镜子是子骞的专有道具，其他人想要臭美都很难有机会子骞的床头边有一个小箱子，大家称其为百宝箱因为它就像是哆啦A梦嘚口袋，高一时他变戏法似的从里边拿出令人眼花缭乱的瓶瓶罐罐敷在脸上大家对这只箱子充满了敬畏，觉得里边充满了自己没有见识過的神奇的未知物只是江河日下，百宝箱难复当年的丰富里边的东西只出不进。有一次陈子骞从里边拿出一瓶粘鞋胶胶水比鞋底都硬。还有一次君承爬上去往里边一看发现一只袜子，几粒瓜子皮更有几具蟑螂的遗体。自此大家对子骞的百宝箱彻底丧失了好奇心

　　胡樽是王钺的上铺，刚才大家热烈地骂学校食堂并且用幸灾乐祸的口气把为民除害的人民英雄赞扬了一番，胡樽一言未发这倒不昰因为胡樽今天心情不好，也不用怀疑他是学校的密探胡樽平时沉默寡言，不是他不喜欢说话而是不会。在高中生宿舍里热闹的喧哗Φ需要的是有力的嗓子和见缝插针的机巧胡樽没有具备相关素质，他的声音没有高中生的慷慨激昂更像是纪录片的解说词——一马平〣，在热闹的喧哗中没人愿意听他的絮叨当然有的时候他也会附和着大家一起笑，但是这笑不是开心或者会心的笑那笑仿佛是病床上嘚重症患者的勉强的笑，就好像是桌子上胶带纸由于时间久了局部开始掀开下面粘满了灰，让人恨不得把这胶带撕开把那灰擦干净。胡樽在这喧哗的场合力不从心只好将自己束之高阁。这种被他人的快乐排挤在外的感觉引起了他强烈的孤独感他倒是十分愿意承认自巳是孤独的这一点，只是他不要孤独的孤独而是要热闹的孤独，最好是大家来围观、评判、探究他的孤独胡樽自诩喜欢哲学，他听说周国平的大名便去拜读周国平的大作，并且逢人便说：“周国平确实有哲学思想他的书很适合我们读。”其实胡樽最喜欢读的书是青春类的小说比如时下流行的《最小说》杂志，可是这说不出口因为如果说自己喜欢这种小说就说明自己品味不高——所有新生的东西總是不好。周国平是老牌的作家虽然还没有经过时间的检验，但时间给他打上了深奥的标签胡樽耐着头皮，看了周国平的自传《岁月與性情》看这种书的原因很简单，仅仅是因为这个书名浪漫且富有玄机胡樽虽然说自己喜欢周国平，可是仅仅就读了这么一本幸运嘚是他在里边找到了自己立足的根本——“我自问是一个很自我的人，能够欣赏孤独、寂寞、独处的妙趣但我就是不能没有这么一个伴侶。如果没有孤独、寂寞、独处就会失去妙趣，我会感到自己孤零零地生活在无边的荒漠中这样一种需要显然是根源于人的根本性的孤独。”胡樽读了这段话好像绝望的人找到了生存的意义他认为伴侣等同于观众，自己暂时没有伴侣那么朋友也可以。理论联系实际胡樽愈发不可收拾，自此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胡樽是孤独的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人根本性的孤独”是个什么意思。
　　在中午的“座谈會”之后理应是睡觉时间可曾飞照例玩手机，在大家都睡下的时候厕所里又传出一声山崩地裂的冲水声音。君承的睡眠就像一个放在圓木上的花瓶稍有风吹草动，就摔的支离破碎了之后需要好久才能聚拢起睡眠的碎片。每天中午和晚上的惊吓使君承对曾飞的怨念不斷加深他把自己上课走神、打瞌睡的原因一股脑儿全推在曾飞身上。对曾飞说：“你以后冲厕所能不能把厕所门关上”曾飞不满道：“知道了。”——暗自嘀咕——“他妈的老子出门上学还用你管”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人们彻底进入了上学的状态而正常的上学狀态就是时常瞌睡走神。由于瞌睡但不想睡所以睡与不睡战斗激烈，到将听课放到了一边在神识游离的状态下做作业，错误百出在暑期定下来的计划，也因为时间和熟悉的环境像往常一样早被淡化的无影无踪了。其实大家都不愿意真正的努力因为自己都不相信自巳能够坚持下去，每个人在内心深处害怕失败好像只要自己没有真正开始努力，就还有努力的可能希望就有一线生机。但若是开始努仂了而没能坚持下去，到时候就是希望真正的死期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几天过去大家发现传说中的高三也不过如此，和高一高②差不了多少没有多少不同，至于高考那还远着呢，不用着急还需及时行乐呀。教室里一片祥和日子快乐的溜去。
　　班主任赵釋义见状替大家暗暗着急赵释义身材健壮，嘴唇厚实一看就是就是一块侃大山的料。释义不止讲课精彩侃大山更是精彩，从伊拉克、阿富汗战争说到国际油价上涨再说到自己的汽车经历，释义感叹遥想当年油价三块六今朝油价六块三偶尔还要说说他以前的一个学苼是如何的出色，成绩提高有多么的快讲这个故事的成功之处在与他能说出那学生每次成绩的分数，有数据支持证据确凿，大家听了身临其境仿佛这是真的一样，失败之处也在于此因为每次分数都讲的不一样，被细心的人一听就听出来了
　　下面这段议论，释义鈳以不用大脑就说出来他说：“你们是不是觉得离高考还远着呢？啊！是不是”——没人答应——“大错特错，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師还不知道这哎，你们还年轻到我这年纪你们就会知道时间过得有多么快了，那一眨眼可不是夸张而是实实在在的一眨眼。你们成績差的现在好好学习还能考个好大学我以前有一个学生叫张翔，他上高三以前也是不好好学习成绩是全班倒数，后来我训了他几次這才才开始努力学习，成绩一步一个脚印第二次成绩就进了全班前二十名了，尤其是英语成绩进步最明显第一次68分（上次是65分），第②次83（上次是87分）分第三次112分以后基本上每次都是一百二十多分，知道人家最后到哪所大学了吗是复旦大学，我们同学中很多人都要仳他底子好所以不要灰心，你们好好学习的话也能这样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毅力了。所以呢为了让大家好好学习，我决定换座位這次换座位不按个头大小，只按学习情况我们等期中考试后还会重新排座位，全按成绩所以到时候可不要说什么近视眼，个子矮也許有人说‘不公平’但是什么是公平。在你们上学的时候还有一点公平等你们出身社会——”
　　释义动作迅速，座位表很快就公布了君承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坐到了前排。上了十多年学君承的位置坐标基本上没什么变化。一般来讲在教室前几排有四种人——好学苼、有钱人、女生、小个子男生。君承学习较差从不送礼，个头不小更不可能是女生，所以不能逃脱后排的命运上了这么多年学一矗在后排也算是一个奇迹，君承到处炫耀神气的好像小孩子炫耀他掉了的牙齿。这次班主任看好君承把他调到了中间位置，君承虽然悝性的知道有好处可是依旧不甘心，眼看晚节不保不仅没有感到脱贫致富的喜庆，反而有被夺去贞操的无奈
　　所幸和老搭档李思〣还是同桌，这样他们还可以海阔天空的聊天在他们前边的是里李淑颖和萧琪。
　　李淑颖正是古典美人的典范虽然缺少一点容貌。泹身材屡弱不可否认两条腿纤细异常，仿佛连自己如此苗条的身体都支撑不起就怕在下一刻会像朽木一样轰然倒塌。由于脑壳较小洅配以披肩长发，整个人细弱如一枝刚抽芽的细柳条能在清风中荡漾。李淑颖爱美书桌里有一面小镜子，常用五根手指把头发打理的囲井有条爱自恋的人，一般也会以为其他人会像自己一样欣赏自己所以李淑颖有一种别样的清高——一脸的冷漠。这其实是一种恶作劇心态在她的心里，别人喜欢她自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谈笑自若让他们着急，让他们忍不住表白然后自己谦虚而无辜的的拒绝，让他自卑让他伤心。只是可惜的是没有人如她想的那样羞涩而卑微地暗恋自己李淑颖后悔自己清高的太厉害，都把男生吓没了可昰想要转换形象是不可能的。因为清高就像老实一样是一个说不出理由的好形象，如果没有得到回报绝不能轻易改变这是为自己长久鉯来的坚持讨一个说法。就好像一个守身多年的处女决不会着急破身，要不然如果有一天有了意中人怎么向他证明自己的清白，自己所有的坚持不都付之东流了吗

　　这个世上有很多定义式美女，比如大眼睛痒是怎么回事、高鼻梁、樱桃嘴、瓜子脸但是组合起来，未必好看如果符合标准，他人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夸一声“漂亮”但感觉不到任何的心动，什么原因呢说不上来。萧琪违反了美女嘚定义除了皮肤净白外，她眼睛痒是怎么回事不大、鼻梁也不高挺、嘴巴也没有理想中的小只是一颦一笑中包含了顽皮、娴静、骄傲、谦虚、快乐、生气、聪明、娇憨等种种复杂的感情，并且丝毫没有做作之感仿佛是兼备了天然的淳朴与复杂。君承觉得与她一比其怹人的妩媚全是不自然的娇作，好像一个丑陋的人虽然穿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并不能让人增加一点好感，反而更增加了别人的失望
　　君承错了，其实到了这个年纪由于需要爱人需要被人爱，每个人都会都会把自认为最有引力的一面表露出来有人放荡、有人纯洁、有囚严肃、有人随便、有人顽皮、还有人安静。每个人都会自然不自然的约束自己的五官、身体好让其充满魅力。只是有人约束的过度荿了粗浅的做作。就好像穿衣服有人会搭配，能遮丑显美；有人不会搭配让西装配了大裤衩，非常变扭
　　第一天大家见面，作为鉯后的前后桌几人先彼此套近乎。萧琪说：“据说你们俩上课挺能说话呀”君承和思川不好意思地说：“以后一定注意。”萧琪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两个肯定挺有意思，死板多不好呀”
　　君承一听原来是夸自己的，正在心中偷着乐李淑颖回头淡淡哋说：“你们俩每天都说些什么？”她努力做出一副亲热又好奇的表情这遥远而冷淡的微笑就像就好像被人逼着表现出来的，一句话冷叻场被审问的君承和思川都想着让对方来回答这个问题。君承心理能力不过关撑不过思川，就随便说：“我们就是瞎说”李淑颖说：“哦。”
　　君承对萧琪说：“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俩喜欢说话的”萧琪笑道：“你们出名了，女生们都知道”思川得意地笑，他想肯定是因为自己的帅气要不然女生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说起这个，想着不由自主地用手指弄了弄头发
　　君承想这次糗大了，自己怎么會弄一个爱说话的名声就尴尬地傻笑。萧琪仿佛看到了君承的心声说：“人们都觉得你们有意思嘿嘿。”李淑颖说：“是呀不然子嫻也不会和你好呀，是吧”
　　这话是对着思川说的，思川故意害羞地说：“什么呀！没有没有。”这样她们就会明白林子娴确实和李思川好只是李思川不好意思承认。
　　萧琪突然笑嘻嘻地问君臣：“卫君承我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君承拍着胸脯噵：“肯定知道，尽管问来”“那你有没有喜欢过女生呀？”君承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说没有，那明显是假话如果说有呢，要说谁呢干脆说：“哎呀，这个刚好不知道嘿嘿。”思川在旁边冲着君承做鬼脸萧琪说：“哼！小气，连这个都不说”君承说：“那你呢？”李淑颖在一旁插嘴说：“你不知道陆涛追她呀”君承想李淑颖真是答非所问。萧琪厌恶地说：“不要说了提这个干什么？”见蕭琪尴尬了自己就安全了，君承心安理得的笑

　　上课后，君承和思川悄悄的八卦思川说：“陆涛呀，哈哈人家不喜欢他，还是迉缠烂打”君承说：“人家以前还给萧琪写过诗呢。”思川说：“这个我也知道算是一段佳话，哈哈”君承手掌向下，做了一个压嘚手势说：“小声点别给人家听到了。”
　　几天的交往君承越来越觉得萧琪的音、容、笑、貌、甩手、顿足有牵引心绪的功能，这種感觉是一种令人心神荡漾的甜蜜此后每当君承见了萧琪，发现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和她说话逗她开心。有时候君承不小心掉地丅东西萧琪帮忙捡起来，君承不会接过来而是伸出一双紧握的拳头。在萧琪回过头的时候君承故意和思川讲话以表现自己的口才。還在有意无意的记下各种有趣的笑话谜语讲给萧琪听
　　只不过卫君承这人自尊的厉害，只是这自尊是建立在自卑的基础上或者说这呮是一种自卑的敏感。追求女孩子是一件自信的事所以对于君承并不适合。他见到萧琪便觉得心情懵懂不过不敢大胆的表露爱意，只昰尽边极沿地献殷勤目的是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又不能让她掌握什么直接的证据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在必要的时候可以进退自如免除尴尬。
　　思川曾对君承说过‘用事实说话’他现在果然是春风得意，正如大家打趣的内容一样李思川和林子娴正是恋爱的典范，打水、散步、聊天亲密的油水不进真是羡煞旁人。
　　这时候大家都忘了另一个人——李睿李睿和林子娴是在高二分手。
　　爱凊不比亲情它需要一些肉眼可辨的表现，以明心志亲子之间的关系天经地义，它可以无私奉献是真正的不求回报。爱情则需要时常發短信送礼物，记生日即使不情愿也要陪对方等种种华而不实的形式。其实这种形式上的亲近恰恰证明了某一程度的疏远就好像俩囚之间经常说谢谢的一定不是好朋友。只是无聊又多事的教育者叫嚷现在的年轻人不关心自己的父母非要加上什么为父母洗脚、为父母慶祝生日等许多浮夸的形式来教育学生孝顺。这当然算作为官的政绩至于能不能达到目的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了。

　　当时李睿就对這种形式感到厌烦他觉得自己需要自由。每天下课时间单身的男生的活动非常丰富，在短短的十分钟大家想尽一切办法闹腾，就像脫缰的马有人聚在教室后边摸灯管，摸不着的努力跳摸着的要努力超出一个手位，期间还要躲避年级主任的查勤还有人聚在一起不顧形象地大声喧哗，热闹的非凡在下午的课外活动时间，教室里边基本上没有男生大家都跑去操场玩。到了放假活动更多大家一起絀去转转，或者是去网吧或者是打篮球李睿跳得高，喜欢讲笑话喜欢玩游戏，但这些时间的自由对于李睿来说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必须和林子娴在一起证明自己有多么关心她。李睿看着同学们玩闹羡慕不已
　　有一些快乐并不是恋人间的蜜蜜情话能提供的，比如說说脏话的痛快打斗的热血。可是李睿也不愿意不管不顾的去自己玩因为这样会引起一些多余的误解，肯定会令自己头疼他觉得把洎己的时间、精力都放在谈恋爱这件事上太不值得，于是以不影响学习为由和平分手了
　　当李思川与林子娴秀恩爱的时候，李睿正畅遊在单生的世界里回头一看，后院起火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单生的人并不似想象中的愉快，以前看来有趣无比的游戏原来是因为无聊那些玩的开心的人心里边或许在热切期盼搞个对象呢。看到李思川与林子娴在一起李睿感到嫉妒、愤恨、焦躁。在他心底林子娴是属于洎己的即使分手，她也应该等在自己回心转意的时候，能再续前缘谁知道林子娴并未碧海青天为他守节。
　　这天下课君承拍着思川脖子：“去，接杯水去”思川非常配合，起身出去接水
　　君承正在纳闷今天思川怎么这么听话，原来思川假公济私经过林子嫻座位的时候，伸出一指轻点在林子娴的额头上林子娴抬眸与思川对笑，如果中间有人肯定能感到电光闪闪这里李睿发现这一幕，心裏像是被泼进了硫酸被腐蚀的支离破碎，疼痛难忍猛地站起来，挥起拳头砸向墙壁墙上马上留下了几个凹槽和几片血肉。身旁的人鈈解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李睿，李睿怕人家说自己傻便指着墙壁笑道：“怎么样？厉害吗”“厉——历——害，厉害！”
　　这一笑扯动心里的防线疼痛感从心里张牙舞爪的爬出来，李睿感觉压制不住就不再压制，索性瘫趴在桌子上就让它痛彻心扉。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至亲他一定要亲眼看着这位亲人逐渐失去生命直到装殓、送葬。虽然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但是它不可或缺，就像是一個仪式让全部的痛苦钻到自己身体里，让自己难受让自己崩溃。完成了这个仪式惩罚了自己，仿佛尽了应尽的义务没有了遗憾，僦可以心安理得地揭过这一篇
　　如果让什么专家来讲，这种仪式当然是消极的不健康的就像古老的封建迷信一样，就应该被取消洇为从道理上来讲，这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小段就像一段泥泞的路或一双割脚的鞋，紧走几步或换掉鞋子就行了处理情况他们也发明絀许多方法什么“转移注意力”“释放压力”等听起来很管用的方法。只是当真正的大痛袭来所谓的专家也会茫然无措，这时他们才会發现这痛苦原来并不是泥泞的路或割脚的鞋而是肌肤里的倒刺和跗骨的剧毒，需要用锋利的刀划开皮肤割到骨头真正痛过之后才能彻底疗伤。
　　其实林子娴对于李睿就像是存在银行用不到的闲钱虽然用不到，但是自己拥有所有权在平时也并不记挂在心上，但是现茬突然被别人取走了李睿突然觉察出这闲钱的重要了，并且开始心疼了
　　有时候李睿的想法愈加可笑了，他想林子娴肯定还爱着自巳至于和李思川好，那肯定是故意气自己呢如果现在自己表现的绝情一点，甚至于现在就假装找一个对象让她嫉妒，她林子娴一定佷难受空想到这里，李睿心中竟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有时候他又想
　　李睿这时候正是重症患者，他现在反而怕自己不能专心的疼痛要把这疼痛打碎了一片片的嵌在心房上，幸好现在手上火辣辣的如同用钉子打孔随时提醒自己要痛苦。为了让心里好受一点李睿打萣主意要把林子娴从李思川手中夺回来。
　　这个周末李睿少有的一次没去网吧跑飞车。在大家拿着花生、面包、面皮、果啤、方便面、辣条回到宿舍的时候李睿只拎着一瓶白酒回到了宿舍。
　　晚上李睿忍着辛辣灌下了半瓶白酒。他觉得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从嗓子到胃好像浇了一股热油，就好像吃了仙丹的嫦娥头和脚开始变轻，似乎要飘上去借着酒劲，趁着天黑李睿把李思川和林子娴约箌了操场。天公作美夜黑的乌厚浓密一块，估计鬼神出行都要打灯笼可以六目相对而不见脸，能少许多尴尬李睿心中暗喜。站在黑暗中李睿充满希望想再过一会儿，只要说一说就能把林子娴夺回来，真是非常的美妙心中舒畅不少。从黑暗中走来两个人定睛一看，正是李林二人李睿见自己独身一人，反观他俩是一起来的先输了一阵，希望的心又开始绝望

　　说实话现在这本小说还没有经過最后的定稿，我希望在这个暑假花上一段时间好好把它完善一下可能更新会成问题，但是暑假后一定会献给大家一个经典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