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变,气压低,老毛病又犯了,睡觉喘不过气气来,咋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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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安之若素第3页
小说:作者:李锦银字数:每页2万字|
亡那么近,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林若素这才转过头来问陆砚:“我住在这里真的不会打扰到你?”陆砚摇摇头,宋星楼抢着开口道:“大不了再盖几间房子,我记得,陆砚买这块地时地契直到后面的那一排破瓦屋吧。”陆砚点点头:“是的。”宋星楼道:“我明天让工部的孙侍郎来一趟,保管几天就把房子建好。”林若素有些狐疑地望着他:“你这么积极做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宋星楼道:“本王这是爱民如子。”“切。”林若素才不相信他的鬼话。不过,盖房子啊,这件事她得好好想想……第十三章 首席包工头正文 第十三章 首席包工头 结草庐歇业十天,因为林若素打算盖房子。其实本来,陆砚是想结草庐继续开的。反正只是后院施工,前堂又不受影响。不过后来因为某些情况比较严重,所以他也同意关门几天。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花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尤其是当一室同时出现三个或清秀冷彻的少年,或谦谦温柔的大夫,或明媚妖娆的男子,满足了不同年龄,不同阶层,不同性别的花痴一族的需要,结草庐每天都被挤得爆场。这边,满脸褶子,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说话就往下簌簌直掉香粉的中年妇女,试图拉住安无忧的手:“这位小哥啊,来咱们春风楼吧,你这样俊的小倌,可是大大地受人欢喜,受人疼啊。”林若素一头黑线,这位妈妈你招兵买马也看清楚人好不好,安无忧也是你能觊觎的吗,你就不怕把他带回去,第二天你那春风楼就一个活口也没有,鸡犬不留?她赶忙去拉住安无忧的手,无忧啊,你可千万别冲动啊,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当众杀人影响不太好吧。那边,娇憨少女含情脉脉地望着陆砚:“大夫,我难受。”陆砚:“你哪里难受?”少女抓住陆砚替她把脉的手不放:“我胸口好烫啊,陆大夫你摸摸……”直把陆砚的手往自己胸口拽。林若素在一旁叹为观止,好豪放的少女啊!她赶忙去帮不会武功的陆砚挣脱少女的魔爪。陆砚啊,你可千万要忍住啊,要是嘴角抽搐会给病人造成心理阴影的。再那边,衣着光线,脑满肠肥,油光满面的中年大叔,使劲往宋星楼身边蹭:“美人啊,你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而且我只好男风,绝对会好好疼你的……”林若素一阵小跑过去,握住宋星楼攥紧的拳头。宋星楼啊,我知道你没表露身份是对的,堂堂瑞王大庭广众被人调戏,还是被男人调戏,传出去会很丢脸啊。你那是什么眼神,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给他来个杀人灭口,可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就不要让你的堂哥皇帝为难了。几天下来,不光被潜心画建筑图纸的林若素分配来帮忙的安无忧和宋星楼快暴走了,连陆砚也终于决定,结草庐暂时不开了。接下来就是房子正式动工了。首席包工头自然是一向不安分守己,连做了孕妇也不消停的林若素。她实在是不喜欢陆砚那个房间,朴素是很朴素的,可也太朴素了,住在里面都能写篇《陋室铭》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所以即使没真正盖过房子,好歹林若素也能七不离八地画出建筑草图。当然,她画的只是个外貌和内框,具体施工时要考虑的什么承重,采光什么的,就丢给宋星楼领来的那些工部的家伙烦去吧。她只要最后验货时效果和她希望的差不多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工部的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做起事来毫不含糊,放到现在也该是高级蓝领和灰领吧。林若素总算知道为什么现代总有政府官员喜欢公车私用了,毕竟,利用公家的人力和物力资源来给自己干私活儿,怎一个“爽”字了得啊!手捧一小钵酸梅,惬意地坐在不远处凉棚下监工,林若素感觉自己很像剥削阶级啊,罪恶啊。初夏的天气还是很宜人的,尤其是看着别人干得热火朝天,自己却能舒舒服服地在旁边吹凉风,这种日子,好哉,妙哉。陆砚微笑着走过来:“安姑娘。”林若素抬起头:“陆砚,你有没有看见无忧?我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见到他。”陆砚:“可能出去了吧。”林若素问:“今天你开结草庐的前门了吗?”陆砚一愣:“没有,怎么了?”“我在想,无忧是不是又翻墙出去的,呵呵。”陆砚望着笑得一脸阳光的林若素,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想起安无忧,陆砚皱了皱眉。安姑娘的这位弟弟和她性情相差很大,武功很高,对姐姐的关心溢于言表,但与旁人相处却几乎冷若冰霜。此外,安姑娘明明有孕在身,还和弟弟一路跋涉,似乎打算定居京都。自己却从没有听他二人提起过安姑娘腹中孩子的父亲。“陆砚啊,你为什么老叫我安姑娘?我都在你家动土盖房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叫我‘若素’好了。”免得你叫我“安姑娘”我都反应不过来,老以为你在叫别人,林若素在心里道。陆砚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自己怎么会叫她安姑娘呢,不是该称呼她“夫人”吗?其实,林若素一直是做少女打扮的,性格又活泼,要不是怀孕使腹部隆起,她看上去也就是个年方十八的少女。陆砚称她安姑娘也是有缘可究的。“那是你画的图纸吗?”陆砚指着一旁茶几上的那一叠纸问。“是啊是啊。”林若素献宝似的递给陆砚,“怎么样,这可是我按照花园复式洋房别墅的样式画的,这张是一层的,这边是二层的,这张是鸟瞰图,这张是……”陆砚不懂她口中的“花园复式洋房别墅”是什么东西,但还是笑道:“安……若素你果然是多才多艺。”林若素还没来得及厚脸皮地谦虚几句,宋星楼就出现了:“都叫‘若素’了,你们满亲热的嘛。”“你少阴阳怪气的,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没礼貌,只会喊我‘喂’,‘女人’。”“行,那我以后也叫你‘若素’。我还比陆砚先认识你呢。”“随你愿意。”“就是,咱俩什么关系。”林若素白了他一眼:“我俩很熟吗?”宋星楼笑得贼兮兮的,配上他阴柔绝美的脸,相当具有蛊惑性啊:“来,我带你去听听……”“听什么?”林若素跟着他七拐八弯地来到两个工部人的后面。陆砚也好奇地跟在了很面。宋星楼转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三人借着视角的盲点,半蹲在半成品墙壁后面。前面是两个正在施工的工部人员。工部人员甲:“你说那位大肚子的安姑娘和瑞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工部人员乙:“你看她都直接叫王爷的名讳,显然关系匪浅。”林若素心里那个汗啊,八卦果然是不分国度不分时代不分阶层的。工部人员甲:“我从来都没有见到安姑娘的丈夫。”工部人员乙:“是啊,我只听说那个俊秀少年是她的弟弟。不过我上次听侍郎们说,这少年看身形很像原来瑞王爷身边的蒙面护卫。”感觉头顶一排乌鸦飞过,安无忧什么时候成了宋星楼的隐身护卫了,这两人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啊,林若素总算知道什么叫“无风也起浪,浪高三千丈”了。工部人员甲:“四下无人,我才敢告诉你,估计这安姑娘怀的是王爷的种。”工部人员乙:“也是,要不王爷怎么会派蒙面护卫以真面孔示人来保护她。”工部人员甲:“你可不要张扬出去,也不知王爷是怎么考虑的。”工部人员乙:“当然当然,这种事可大可小。”现场版八卦直播完毕,林若素几人按原路返回。林若素心里郁闷无比,自己先是惊雷山庄庄主的小老婆,被休了又被传成是瑞王的小情人,这到底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啊。看着一旁笑嘻嘻的绯闻男主角,林若素越发郁闷。回到凉棚,宋星楼笑道:“若素啊,你看咱俩的关系够深吧。”林若素被他那一声拖得又长又腻的“若素啊”弄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陆砚皱了皱眉:“星楼,这样不太好。”宋星楼奇道:“陆砚,你不是一向只关心你的那些药草瓶罐和病人吗,什么时候也注意这些凡尘俗事了?”陆砚道:“毕竟这关系到若素的清誉,你不要胡闹。”宋星楼故作委屈道:“什么叫‘关系到若素的清誉’,人家的清誉也很重要的嘛。”一举手,一投足,娇媚无比。可惜面前两个人都熟视无睹。望着沉默的陆砚,林若素“扑哧”笑出了声。“笑什么?”宋星楼自感无趣,收起一脸哀怨状。“当然是笑陆砚对你的“无声的回答”啊。”“他有回答我吗?”“你没看到他的眼神在说:‘星楼,你有清誉可言吗?’”林若素一本正经地说。宋星楼想板起面孔,却自己先忍不住弯了嘴角。陆砚也笑着摇头,这个若素,真是……林若素忽然看见从围墙方向走来的安无忧,忙高兴地朝他挥挥手:“无忧――”无忧朝她笑笑,来到凉棚后轻轻跟宋星楼和陆砚点点头,便算打了个招呼。“无忧,你上午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上午。”“姐,给你这个。”安无忧拿出一包东西。“是什么?”林若素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包清脆欲滴的青枣,“这个看起来就很好吃,你特地出去买的吗?”安无忧笑着点点头:“你昨天说想吃的。”陆砚问:“街上怎么会有这种青色的酸枣卖,一般都是深红色的枣子才会有人买的。”宋星楼则眼尖地指着安无忧的衣服下摆:“你的衣服怎么这么多划口子?不会是这枣子是你特地去山上摘的吧?”林若素看着安无忧的表情,就知道被宋星楼言中了:“无忧,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她一把揪住安无忧袖子,使劲呼噜自己压根就没有眼泪的脸。安无忧明知她在搞怪,只是淡淡地笑着。宋星楼受不了了:“喂,你有点姐姐的样子好不好。”第十四章 面朝大海和春暖花开正文 第十四章 面朝大海和春暖花开 “安姑娘,图纸这里是什么意思啊?”工部的一个类似工程师的人走过来问道。他们一干人研究了又研究,分析了又分析,实在是弄不明白图纸上这个院子里的又长又方的是什么。说是开一处花圃吧,偏偏她注明要挖深两米,说是方一处池塘吧,偏偏她一旁小亭竹桥一个也不建。林若素看了看图纸:“这里啊,你只管按我画的建就好了,记得不要铺太滑的青石,我自有用处。”唉,这就是时代的差距啊,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些古人解释什么叫家用露天游泳池。“你看你弄得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差点没把工部那些家伙折腾死。”宋星楼大概是和林若素混久了,也跟着叫工部的那些免费劳力为“那些工部的家伙”了。“这是建筑艺术你懂不懂?”林若素俨然一副大师级别的模样。“还建筑艺术?那你倒说说你想建个什么样的房子?”“这里的空间施展不开,我最喜欢的房子你们理解不了啦,是一首诗里描写的。”“若素,你但说无妨。”本来在一旁看医术的陆砚也来了兴趣。要是是宋星楼要她说,她一定会白他一眼,再臭他一句:“说了你也不懂。”不过,对象换了陆砚,她也就勉强道:“我事先声明啊,这诗和你们平时的那种诗不一样,你们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算拉倒,不要问我什么意思,我可没那么多功夫和口舌解释给你听。”宋星楼催促着:“知道了,知道了,不要罗嗦,快说来听听。”林若素:“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也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念完之后,林若素自己感觉相当良好啊,大学那些个朗诵比赛果然没白参加,看看自己念得那个漏*点澎湃啊。宋星楼不敢置信地问:“这也算诗?”林若素白了他一眼:“没欣赏能力的人没有发言权。”然后她一脸期待地看着陆砚。陆砚放下手中的医书:“这首诗虽然的规格怪异了些,但细细品味却自有一番朴素自然的韵味。”“还是陆砚有水平,你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林若素逮着机会就要糗一糗宋星楼。宋星楼不服气:“你把写这诗的人带来让我瞧瞧,我倒要问问他,文商国格律优雅的诗词他不写,偏偏要弄些这种不文不白的东西。”“行,你跟陆砚要瓶鹤顶红或者其他什么药效比较快的毒药喝。写这诗的人已经死了,你想见他就得去和阎王爷打个照面才行。”“你!”宋星楼被林若素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无视宋星楼的气急败坏,林若素哼着歌,开开心心地靠到椅背上,“无忧啊,你说我明天出去逛街好不好?”“好。”一直在一旁坐着的安无忧点点头。“你说的话他有说过‘不好’吗?”宋星楼斜睨了林若素一眼。“我们姐弟情深,干你什么事?”“我……”“阿……嚏!”林若素猛地打了个喷嚏。“是不是整天坐这里吹风,受风寒了?”陆砚正要伸手去试林若素额头的温度,安无忧已抢先一步将手放到了林若素的额头上。看着若有似无地扫了自己一眼的安无忧,陆砚慢慢收回自己的手。“你们不要那么紧张,我就是被扬起的一阵尘土冲进鼻子而已。”林若素格开安无忧的手,满不在乎地说。陆砚摇摇头:“是我疏忽了,这里毕竟在大兴土木,声音烦杂暂且不说,光是这时不时的灰尘也是对你腹中的胎儿不好的。”“会吗?是不是生出的孩子会特别黑?”宋星楼问道。陆砚莞尔:“这肤色倒没什么影响,但是这种环境,孩子出生后容易体质虚弱,先天不足。尤其,”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林若素除了肚子以外几乎没什么肉的四肢,“若素刚有身孕时还受过伤,后来又差点小产,这种几率会更大。”林若素被他说的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她转向安无忧:“无忧,要不我们去住客栈吧,或者现在去看看你之前说的那些房子,有合适的买下一间也行。”安无忧点点头:“好。”陆砚沉思了一下:“住客栈是万万不行的,那里人来人往,是否整洁干净暂且不说,就是那嘈杂的环境也与这里不相上下。至于另置房屋,也不好。”“干脆你们统统住到我的王府去算了。”宋星楼提议道。“你包吃包住?”林若素问。“当然。”“还有下人服侍?”“没错。”“你会这么好心?”“废话。我什么时候对你起个坏心?你现在顶着大肚子,要身材没身材;你那张脸勉强够得上清秀,还不如我漂亮。,你觉得我图你什么?我又能图你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宋星楼你非要那么直接吗?我决定,就住你那个破瑞王府了,看我不把你那个王府败得一穷二白。”“随时欢迎。”宋星楼一挑眉。林若素想了想:“陆砚,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我?”陆砚有些惊讶。“是啊,反正你最近结草庐也不开门,干脆跟我们一起住瑞王府,我正好把你的卧室和书房也让人拆了,重建新的。”林若素接着说道。“这……好吧。”陆砚道。他其实也不太放心林若素。“喂,你们是不是该征求一下我这个主人的意见?”宋星楼不满地道。林若素转过来凶巴巴地插起腰:“他是你师兄你不欢迎他吗?亏你还好意思天天往这结草庐跑。”宋星楼第一百零八遍的挂起了他在这几个人面前从来没有成功博取到同情的哀怨表情:“师兄,你看她越俎代庖,还凶人家。”说着腰身一软,竟就倚在坐在他旁边的陆砚的胸膛上。啧啧,这实在是一幅温香软玉在怀的绝美图啊,林若素的耽美情结又开始发作了。可惜啊可惜,他们不是真的恋人。想起有一次,她偶然问起陆砚和宋星楼幼时一起拜入师门的趣事,陆砚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便顺口说了一件。原来,小时候宋星楼就长得粉雕玉琢的,师傅也没有说明他的性别,陆砚见他时便一直以为他是小女孩,凡事总是让着他,即使有时师傅明明交待过他们不能做什么事,宋星楼要是调皮犯了错,他只要一声:“师兄,人家怕师傅责怪。”陆砚就会乖乖地帮他隐瞒,有时实在瞒不住了,还会帮他顶罪代罚。直到有一次,宋星楼又闯了祸,拿师傅的宝剑去烤野味,气得师傅直跳脚,喊着:“你把那个臭小子给我带过来。”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宋星楼耍得团团转,硬是气得一个月没有理他。当时,林若素听了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哈哈,陆砚你也太好骗了。你们都不一起洗澡的吗?”陆砚苦笑道:“我以为他是女子,总是紧着他先用水。”这下林若素简直目瞪口呆:“陆砚,你小时候实在是……实在是太可爱了!哈哈哈哈……”真是个老实孩子啊,难怪性格这么温和,林若素觉得要是自己从小也有这样一个恶质的弟弟在身边,现在肯定也给磨得啥脾气也没有了。见自己这边卖力地演出,林若素那厢却不知又神游到哪里去了。宋星楼悻悻地从陆砚身上爬起来:“难为我特地牺牲色相。”“拜托,要牺牲也是陆砚在牺牲好不好。”听到宋星楼嘀嘀咕咕,林若素这才回过神来。不待宋星楼反唇相讥,她站起身来双手撑住自己的后腰,懒洋洋地道:“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我去街上买点东西,下午咱们就搬家。”她回过头:“无忧,我们去收拾东西吧,我今天还要把新的卧房和书房的建造图纸画出来呢。”安无忧点点头,慢慢扶着她回卧房走去:“姐,那个枣子好吃吗?”“好吃得不得了。”“那我明早先去摘些回来,然后回来我再陪你去买东西……”望着渐行渐远的那两人的背影,宋星楼邪气地勾起嘴角,露出与平时不一样的笑容,道:“你不觉得,这两人的感情实在是很好吗,尤其是弟弟对姐姐,真是很关心啊。”他意味深长地望向陆砚。“是吗?”陆砚淡淡地反问,低下头继续看手中的医书,声音却很平稳地继续道:“你不是让他们住进王府了吗,那他们的底细,你也应该派人查清楚了吧。”宋星楼轻眯双眼,慢慢地靠在椅子上,笑得阴柔妩媚:“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的手下办事的效率很低啊,至今还没有回来复命。”陆砚略微惊讶地抬起头:“怎么会,那你还……”宋星楼完全闭上了眼睛,淡淡地道:“人生,总要留点悬念才有意思嘛,呵呵。”第十五章 恶人磨正文 第十五章 恶人磨 “姐,你在做什么?”安无忧拿着天没亮就出门去给林若素摘回来的枣子,一进门就看见林若素一脸哀怨地坐在卧房的窗前。“没事,我受了点小打击而已。”林若素闷闷不乐。真是打击人啊,今天一大早,林若素拿着昨晚赶工画好的图纸,去找完被宋星楼抓来帮工的工部侍郎,发现陆砚和宋星楼都在凉棚下坐着。“早啊,两位。”林若素神采飞扬地和他们打招呼。“你们都这么早起?”“是啊,我们又不像某人四肢不勤,日上三竿了还蒙头大睡。”宋星楼一大早就想寻林若素的晦气。林若素:“我心情好,不想和你计较。”她转身看看身后的施工地,“真是有成就感啊,这么快地基就匝好了。”宋星楼得意地道:“这是当然,这些工匠,瓦匠,土匠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皇兄要在文桑城重建一个行宫,九月就去出巡,八月他们才破土动工,照样一个月就建好了。”“文桑城有皇上的行宫?”林若素问,文桑毕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在的城市,自然要关心些。“是啊,文桑城原来是文商国的旧都,后来因为战争和天灾,先太皇祖这才把都城迁到了这京都。”林若素点点头:“原来如此。对了,”她想起什么似的转向宋星楼,“我刚才去拿图纸给工部侍郎,怎么觉得工部来的人少了些,有人没来吗?”宋星楼道:“昨个儿,有两个身体不适的,跟我告了几天假。”“哦。”林若素的目光在前方的工地上溜了一圈,“咦,少了的那两个很像上次那两个长舌男啊?”“就是他们,说是舌头肿胀,浑身发麻。”宋星楼道:“话都说不清楚,还是请人来代请的假。”“这么巧?这两人感情还真好,闲话一起讲,病也要一起生。”林若素有些不信。“可能是吃错什么东西了。”一直没有出声的陆砚淡淡地说。“怎么可能呢,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连喝的水也都是这结草庐的井里一起打上来的,别人怎么没事?偏偏他俩……”林若素的声音越说越低,眼里望着陆砚的怀疑也越来越重,“这里的饭菜都是你一手包办的,陆砚,你该不会……”“会什么?”陆砚微笑着反问,表情一如平常,只是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狡黠和笑意,快得让林若素险些抓不住。林若素那个郁闷啊:“陆砚,你怎么也学坏了?宋星楼还没下手你怎么就下手了?”宋星楼比她更郁闷:“你说你骂他就骂他,扯上我做什么?”不过,两人虽然各说各话,却都很有默契地往旁边挪一了挪,心里暗想自己以后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得罪陆砚。可是,人家只是讲了个都不关他什么事的闲话都算得罪他,那这个范围是不是有些太广了点啊。瞧见这两人的表情,陆砚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渐渐地舒了眉眼,再慢慢地又弯了嘴角,终于从唇边溢出一串不可遏制的笑声。宋星楼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完了完了,我从没见他这样笑过,我这个师兄,一定是生平第一次害人,受不住良心的谴责,疯了。”林若素抚平自己手臂上集体立正的寒毛,也道:“陆砚,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这么诡异啊,明明挺温和的一个人,都给你笑得阴气森森了。”听了这两人的话,陆砚的笑容更盛,也不管他们的目光,径自站了起来,拿着医书笑着走开了。陆砚走后,林若素又开始了每天的例行公事――和宋星楼斗嘴。也不知是不是陆砚的笑容给她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她竟然出师不利,节节败退。见不得宋星楼一脸小人得志的嚣张表情,她气闷地回到卧房。此前,安无忧正好不在结草庐所以并不知道竟有关于林若素和宋星楼这样的传言,此刻听得林若素说了,面色微沉,再又听到陆砚恶整工部的那两个男的,目光不禁动了动,半晌才道:“姐,陆大夫也只是对那两人略施薄惩,你不必挂怀。”我才不介意那两个人被整呢,我介意的是整他们的人是陆砚啊,是与人为善的陆砚啊。这种新好男人几乎绝种了好不好,好不容易回到古代了,给我逮到一个,我还没看够呢,他怎么也“变节”了呢。林若素自然是不会把心里的这些话说出来,安无忧见她还是郁郁的,便笑道:“姐,我们去街上逛一逛,你也散散心。”林若素点点头,安无忧要回房去取些东西,林若素便站在门口等他。瞧见不远处的树下,陆砚正站在那里,低着头看书。其实仔细看,陆砚的五官并不是十分的好看,既没有安无忧的清秀俊美,也不如宋星楼阴柔妖媚,甚至,把他的五官拆下来细看,几乎没有哪一个是特别引人注目的。但是,把它们合在一起,就会给人一种淡定、从容的感觉,配上那总是浅浅的温柔的笑容,便让他在与安无忧和宋星楼站在一起时,自有一番气度,毫不逊色于另两人。林若素正细细地观察着陆砚,却见他抬起头对自己一笑。原来他早就注意到我了,我还盯着他看了这么久,林若素心里暗道,随即厚着脸皮地走了过去。“马上要出门吗?”陆砚问。“嗯。”林若素点点头,对着陆砚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你,恢复正常了?”陆砚一愣,淡淡地笑道:“是,恢复正常了。”林若素夸张地吁了一口气:“这个样子不是蛮好的嘛,下次不要随便改变风格吓唬人。”站着真累,林若素斜靠到树干上。看着林若素很没站相的样子,陆砚但笑不语,一会儿才道:“知道了。”真是的,无忧怎么还不来?林若素微微眯起双眼,懒洋洋地把身体的重心都移到了靠着树干的背上。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零零碎碎地照射到她的脸上,显得明媚而温暖。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林若素,陆砚问:“你喜欢我的……风格?”陆砚想了想,用了林若素用的“风格”一词。“嗯。”阳光淋淋洒洒地照在脸上,微风中带着淡淡的青草的香味,舒服得很,林若素连眼睛都不愿睁。陆砚向她走进了一小步:“是吗?”“是啊,”林若素倏地睁开眼睛,陆砚停下脚步,她的眼神有些失神,似乎望向远方,又似乎看着眼前的陆砚,“可是,有时候会觉得你很奇怪啊。”“哦?”“你总是微笑地对待身边的每个人,似乎对谁都很好,可是……”林若素的声音有些迟疑,她顿了一顿才接着向下说,“你的和蔼可亲有时就像是一块‘生人勿近’的牌子,给人以为能轻易接近的假象,可最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离你那么远,那段距离似乎永远无法逾越……”“是吗?那你……”陆砚还想再问些什么,不知何时过来的安无忧突然出现:“姐,我们走吧。”林若素恍然惊醒,糟糕,自己刚才被晒得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她也不敢去看陆砚的表情,毕竟被别人当面说自己“假”,脾气再好的人都会不高兴的吧。哎,到了古代后,她原想没心没肺地活下去,不去费心猜测别人的心思的。因为在现代,她是一个永远都是在不同的领养家庭间辗转的孤儿,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这些事她疲于去做,却不得不做,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尽可能地保护到自己,尽可能地让自己在一个明知待不长的屋檐下多寻得片刻安定。可是最后呢,当她终于想方设法地读完大学,找到了一份工作,当她终于以为自己可以安定下来,自己养活自己,随心所欲地生活时,她却被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夺去了生命,兜兜转转,自己终究仍然是那个随波逐流的可怜虫。来到古代,有了一具新的身体,有了两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父母,还有了一个不知性别的孩子,她不介意原来这个躯体真正的主人有怎样的过去,因为这都与她无关。她只想守着这再世为人的亲情,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她原以为,这些都是上天补偿她的,然而一场变故,安四夫妇生死未卜,自己却被逼远走他方,路上遇到安无忧,自己连哄带骗地把他认做弟弟,带在身边,也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继续存活在这个自己完全陌生的世界的理由和依靠。再后来,差点失去肚中的孩子,她醒来后突然就决定要像白痴那样地生活下去,毕竟,当一个眼里只有自己的白痴,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安无忧见林若素无缘无故地又发起呆,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姐,你怎么了?”陷入自己思绪的林若素忙回过神,连忙拉起安无忧的手:“没事没事,刚才走神了,我们走吧。”见林若素看都不看陆砚一眼,安无忧迟疑地向陆砚点点头,便由着林若素把自己拉走。陆砚站在树下,重新翻开医书,只是,那一页,却是许久也没有翻。第十五章 他是谁正文 第十五章 他是谁 不管哪朝哪代,京都的街总是繁华的。禁街上玉辇纵横、金鞭络绎、龙衔宝盖、凤吐流苏,端的是热闹绚烂。而其他次道小巷和大街狭斜密织,没有市坊之分,摊贩众多,客商云集。但置摊、搭棚均有规矩,无一错乱,林若素看着暗暗称奇,套一句现代的术语,这里的市场管理不错嘛。随意地逛了约半个时辰,她也没看见传说中的地痞流氓收保护费的场景,倒是见到了不少三三两两佩刀巡视的官兵,林若素自动把他们与港片里拿着对讲机到处跑的巡警挂上了钩。“无忧,你了不了解京都?这里真的这么太平盛世、歌舞升平?”听着林若素话语中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安无忧笑了笑:“来过不少次,但都是有事在身,不曾对这里多些了解。”林若素知他所说的“有事在身”显然等同于“来杀某人”,不禁乍乍舌。安无忧想了想,道:“不过,据我所知,你看到的这些繁华民安的景象,也只是粉饰太平。”林若素点点头,拿起一旁团扇摊的扇子,心不在焉地把玩:“无忧,为什么你和我说话的时候神态自如,却对其他人那么冷淡?”安无忧愣了一下,道:“我和他们,只是,无话可说。”“你有见过我和宋星楼、陆砚聊过什么有实质性内容的东西吗。人嘛,总要和别人交流的……”林若素念念有词地说着,安无忧微笑地听她讲,既不同意也不反驳。林若素讲的口干舌燥,安无忧就拿出青枣:“姐,吃点枣子,再讲。”接过用油纸包好的青枣,林若素彻底没脾气了。这就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呸呸呸,她才不是太监。哎,她知道他只是戒心重,但想到他曾经是舐血险生的杀手,林若素也就释然了。不过,真的很奇怪,当初自己怎么就轻易地把他给拐过来的呢?横想竖想她也想不通。“夫人,这位夫人?”“啊?”林若素回过神来,就见到卖团扇的大叔一张扭曲的脸。再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着手中自己在思考中无意识地辣手摧扇,硬是把个美人扇上的美人给揉得毁了容。“这个……嘿嘿,我,我买了。”林若素尴尬万分地说。安无忧付了钱,她就立刻逃也似的拿着团扇拉起安无忧走开。兜兜转转地拐了几个弯,终于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将它扔了。汗,忘了这里没有垃圾筒,还找了这么久。出了巷口一拐,便是一家酒楼,林若素望了望招牌,客来楼?呃,还真是个恶俗的名字,林若素一边想着一边继续低头看脚下,小心走路。忽然,从酒楼内行色匆匆地走出一个男子,似乎是有什么急事,眼看就要撞上没有抬头的林若素。安无忧一个侧身拉住林若素避开,那男子似乎也会武功,骤然转了身形偏到一边,安无忧见到男子的面容,眼中寒光一闪,立刻护住林若素站好。林若素本就害喜严重,在结草庐有陆砚帮她调养虽然症状减轻了,又怎么经得起这么一晃,顿时头晕胸闷犯了恶心,忙低着头闭目强自忍住不适。那男子见安无忧的动作有如行云流水,显然武功不俗,再来又感觉到安无忧对忽然其来的敌意,不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去。林若素皱了皱眉:“这人真是没礼貌,差点儿撞倒别人,也不道个歉就走人。”安无忧听了林若素的话,眼里有抹异样的情绪掠过:“姐,你……”他话还没说完,林若素已经忍不住胸中翻滚的浊气,“哇”地一声吐了。安无忧忙扶着她找了附近的一间人少的茶室坐下,林若素喝了一杯茶定了定惊,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才顺了气,没那么难受了。粗粗地打量着他们所处的这家茶室,林若素发现它的格局相当简单,分内外两室,中间无门无墙,只有一排竹帘垂着相隔开。她在心里大概估计了一下,外间约占整个店面的三分之一,间落放了几套木制的桌椅,正是林若素和安无忧二人现在所坐的地方,内侧似乎没有桌子,只有一些棋盘和席榻,隐约可以看见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坐在里面对弈。不知店家在何处燃了熏香,整个店内青烟袅袅,平添了几分静雅。林若素没来由地想起她大学时为了赚生活费去做家教,她所教的那个小孩的妈妈是个阔太太,经常去社区的茶室。后来林若素偶然知道,原来那个茶室其实就是个小麻将馆,布局倒是和这里有异曲同工之妙。有什么念头飞快地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待她想要抓住它时,它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安无忧见她就不出声:“姐,好些了吗?”“嗯。”安无忧这才放心,又状似无意地问:“姐,你和陆大夫提起过失去记忆的事吗?”“没有,怎么了?”当初林若素是借口重伤失忆来掩盖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实的,毕竟,较之后者的匪夷所思,前者还有说服力一些。此刻,她听得安无忧这么一问,不由有些紧张,以为自己露出马脚被安无忧看出了什么端倪。然而,林若素抬起头,却看见安无忧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后。“咦?”林若素很少见安无忧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会走神,不由也好奇地转过头。顺着安无忧的目光,林若素看到一个男子背对着茶室的大门在街的那边站着,但是那身衣着却很眼熟。林若素转回头:“那不是之前差点撞上我的那个人吗?”“嗯。”安无忧点点头。林若素又回过头去看了那人一眼,自言自语道:“奇怪,为什么这人的背影我感觉那么熟悉呢?”“是吗?”林若素听着安无忧的语气不对,忙回头看他,顿时被他脸上阴郁的表情吓了一跳:“无忧,你……”安无忧这才惊觉,自己心里竟涌起了对那人的杀意,再一看林若素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忙缓和下脸色,轻声问:“姐,什么事?”林若素:“无忧,他只是差点撞倒我,你不要……”安无忧淡淡地打断林若素的话:“姐,我不会的,你相信我。”林若素被安无忧的笑容安抚着,也就不再多说,只是直觉安无忧不喜欢自己提到这个男子。大概他们之间原来有什么恩怨吧,毕竟无忧曾经是江湖中人。林若素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不去想它了。又在茶室静默地坐了一会儿,林若素总有些不自在,忽然想起自己这趟出门的目的,便起身让安无忧结了账。一路逛着,林若素终于在一家布行前停住了脚步。“老板,有棉麻之类的布料吗?”林若素一进门就问。“有,当然有,不过小店新进了些丝绸帛锦,价廉物美,夫人要看看吗?”“不用了,我就要棉麻的布料。”老板热情推销了几次,林若素坚持只要棉麻的。老板这才悻悻地拿出料子,往柜台上一扔,便爱搭不理地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竟然与开始的态度截然不同。林若素也不管他,自顾自地挑了几匹素净的料子:“老板,麻烦帮忙包好。”老板这才慢吞吞地过来,拿了料子去包,嘴里还不高不低地道:“衣服满讲究的,却这么小气,买些下等的次料子。”林若素气得要死,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这种势利小人。趁着老板去包料子,林若素回头对安无忧说:“给我银票。”安无忧道:“我身上的现银足够了。”林若素见老板已经快包好了,便催促安无忧:“我要银票。”安无忧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依言拿出银票。林若素接过银票,见是一千两的,满意地往柜台上一放。老板漫不经心地拿起来,只望了一眼眼睛就直了:“这,这……”“怎么,找不开吗?”林若素若无其事地问,接着道,“其实,我本来就想在你家铺子买一千两的布料的。”满意地看着老板的眼睛里,自己的身影变成两堆白花花的银子,林若素这才慢悠悠地继续往下说,“可惜你刚才的态度太差了,所以我只买几匹。”哼哼,看你再狗眼看人低,“所以,老板找钱吧。”拿来老板灰头土脸地找给自己的钱,林若素还故意慢慢悠悠地清点好,这才和安无忧扬长而去。安无忧见林若素捉弄布行老板后,心情很好,便也微笑着走在她一侧。林若素又是一阵不辨方向的乱逛,竟然又走到了她之前扔扇子的小巷。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扇子,林若素想了想,又把它捡了起来,掸干净上面的尘土。安无忧不知她要做什么,只是在一旁看着她将扇子收好。安无忧和林若素找了家小店吃了一顿午饭,这才回结草庐。到了结草庐门口,门前停了辆马车,车夫正弯着腰擦车轱辘,见到林若素忙道:“小姐好。”“嗯。”林若素点点头,看清车夫的脸后却惊讶地道:“阿发?!”他可不就是邹仁发吗?“小姐,有什么吩咐?”邹仁发乐颠颠地跑过来。“没事,我就问问你这些天去哪里了?”“少爷给我在城外买了一家农户的屋子,还让我赶着这车自己做个营生。不过我还是觉得跟着小姐和少爷比较好,这不,一听说小姐你们要搬家,我就来帮忙了。”“哦。那你忙。”林若素逛得双脚发麻,只想回屋躺下休息。她一进后院就见到了宋星楼,“你还真能逛。”林若素:“今天我们就去你王府了,你怎么还来?”“我来帮你们搬家啊。”“不用了,不过你帮我一个忙。”宋星楼感兴趣地问:“帮什么忙?”“告诉我开茶室靠什么赚钱?”林若素想起自己和安无忧在茶室坐了那么久,最后结账只要一钱银子,真不知道那么大个店面要靠什么维持。“你想开茶室?”“不是,纯粹好奇。”林若素不耐烦道,“你不说我就去问陆砚了。”“我说我说,这茶室……”宋星楼细细地解释给她听。林若素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解释得不错,这个给你。”她扔给宋星楼一个东西,就往卧房走去。宋星楼的脸皱成一团:“安若素,这是什么?”“扇子啊。”林若素回过头,给了一个宋星楼“你是笨蛋”的表情。他当然知道这是扇子,可是:“有你这样,把破成这样的东西送人的吗?!”林若素头也不回地道:“我又没把它送人,我只是把它送你而已。”关上门,林若素躺在床上,眼前不由想起今天那个她见了两次,却只见到背影的男子。奇怪,他的背影真的很熟悉啊……安无忧站在窗口,望着屋内睡着的女子,也不禁想起了那个男子。虽然之前只有一面之缘,安无忧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赤炎霜,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京都?你来这里,是为了她吗?第十六章 这是谁说的正文 第十六章 这是谁说的 搬进王府已经有了十几天。林若素的生活只能用无聊二字来形容。结草庐后院的工地那边放慢了进度,因为,林若素会在王府住到生孩子。陆砚的理由:“结草庐的房子盖好后,油漆味、石粉味总是呛人的,不经三、四个月是消不去的,平常人闻得久了都容易头犯晕,何况你再两个月就要临盆,自然是在王府里产子好一些,王府清静,产后休养起来也宜人。”宋星楼的理由:“我不忌讳那些血啊红啊的,你安心在这里住,虽然少不了与我斗嘴,但你的日子也好过些。本王尚未娶妻,还没见过女人生孩子呢,正好让我瞧瞧真切。”林若素斜飞给他一个白眼:“我生孩子你也看不见,想看的话,自己去娶个王妃回来,弄大她肚子了看。”死宋星楼,你当我是观赏性动物还是小白耗子?安无忧没意见,林若素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林若素要住在王府,他就陪她住在王府。花了几天工夫,林若素把自己上次上街买的布料做成了宽松舒适的在现代随处可见的孕妇装,整天在王府里晃荡。用林若素的话说就是,运动嘛,现代医学临床证明,孕妇每天要保持一定的运动量,小孩才会健康的啊。虽然,她只是实在闲得没事干了。“安姑娘,奴婢扶您去那边坐下歇息一会儿吧。”宋星楼送来服侍林若素的丫鬟玉叶乖巧地说。“好。”正好走得有点累了,林若素也想坐一会儿。只是,玉叶啊,你可不可以不要挤到我和无忧中间啊?看着安无忧迅速地转身移到自己的另一边,玉叶的脸上闪过失望。林若素在心里暗道,哎,小妹妹,你今年才十三吧。虽然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可你现在整个还算儿童好不好,我们家无忧再有魅力,也看不上你的啊。给林若素端来一杯茶,玉叶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安无忧,不由有些脸红,看得林若素喝在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尤其安无忧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冷漠表情,实在是和玉叶双目含春的样子相映成趣啊。玉叶忸怩了一下,道:“安姑娘,王爷实在是太亏待您了。”林若素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么一说:“他还不错。”“可是这孩子出生以后怎么能没有爹呢?”玉叶急忙道,说完还含羞带怯地望了一眼安无忧。林若素一下明白过来,这玉叶想向安无忧示好,但安无忧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她就看准自己是无忧的姐姐,想从自己这边入手,让无忧对她产生好感。大户人家的丫鬟就是不一样啊,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复杂的想法,天真中已经显露出心计了。看了一眼似乎还是没什么表情的安无忧,林若素在心里摇头。玉叶,按照一般的事情发展顺序的话,你这一着是没走错啦。可是,我们无忧是一般人吗?你看不出来,我可是感觉得到,你的安公子现在心情不太好了。他压根就不希望我和宋星楼扯上什么关系,你这样是自毁感情前程啊。林若素道:“这孩子不是你家王爷的。”玉叶摇摇她的小脑袋:“安姑娘,我知道的,您不要再说了。”似乎对这位临时主子的遭遇很同情,很担忧。林若素在心里道,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瞄了一眼安无忧,感觉气压低了几度,林若素对玉叶道:“玉叶啊,我房里的橱里似乎有些衣服有点霉味,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搬来的时候受了潮,你去帮我全拿出来晒晒太阳。”玉叶有些不情愿地福了福:“是。”转身离去时还哀怨地望了林若素和安无忧一眼,仿佛林若素是破坏人家美好姻缘的大恶人。咳,玉叶啊,我也是为你好,我的弟弟我清楚,我怕你再在这儿呆下去,就不是哀怨不哀怨的问题了,而是要哀伤了。送走了玉叶,又来了王府的赵管家:“安姑娘,这又到了招人的时候了,小厮和丫鬟各招了十个,俱是签了卖身契的。都是身家清白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罪臣之后。”“哦。”林若素点点头。赵管家接着道:“上个月底,邻国的使臣面圣进贡,皇上赐了些贡品里的稀罕东西给王爷,今天都查点好入了库了。”“哦。”林若素又点点头,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赵管家,你干吗都把这些事向我报告?”“这……安姑娘,虽然王爷现在犯了些糊涂,但瞧瞧王爷对您的一片心意,也把您接进了王府,显然是真心待您的。您且放宽心多等几日,必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老奴等一干王府下人,自是已经视您为王府的主母了。”赵管家言辞恳切地说。林若素哭笑不得:“都说了这孩子不是你家王爷的了。”赵管家明白地点点头:“是是是,老奴明白,老奴明白。”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你明白个屁!林若素气得想骂人:“你……是谁传出来的?说这孩子是王爷的?”“这……是王爷亲口说的啊。”赵管家讶然地望着林若素。“什么?!”林若素感觉自己头顶都快冒烟了。“他真的这么说?”“这……”看着赵管家还在这里这啊那啊的,林若素已经坐不住了:“无忧,我们去找这个胡说八道的宋星楼去!”“安姑娘,安姑娘……”可怜赵管家,一把老骨头了,跑又跑不过林若素这个活泼好动的孕妇,喊又喊不了她回头,眼睁睁看着她和安无忧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拐弯处。唉,王爷说的对,这位安姑娘的脾气果然是不太好,三句话还没说完呢,她就气得不行了。难怪王爷交待下人们一定要好生顺着她的脾气。唉,他家王爷本就男生女相,性子又是诸位王爷里最好的,这以后莫要被这个安姑娘压得死死的才好。这厢赵管家还在摇头叹息,那边林若素风风火火地满世界去找宋星楼算账。经过陆砚住的别院,只见门洞大开,里面的场景吸引的林若素顿住了脚步。安无忧见林若素走得那么急,且又怒气冲冲,本就担心她的身体,此刻见她忽然停下,以为她哪里难受了,忙扶着她:“姐,你……”“嘘――”林若素回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安无忧悄悄躲到了别院的门旁。安无忧顺着林若素的目光望向别院内,除了陆砚,还有一个皮肤白皙,体形丰腴,的妇人,安无忧端的觉得那妇人眼熟。林若素悄悄地跟他咬耳朵:“这个女的是王府厨房里的厨房西施,小寡妇蔡姨吧。”安无忧顿时也记起了她。刚想点头,脸一偏,但见此刻林若素的气息就在耳畔,吐气如兰,不由就觉得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耳朵根竟然也微微发红起来。林若素只顾看着眼前的好戏,也没有察觉安无忧的变化。安无忧忙强自沉住气息,逼着自己撇开心绪,随着林若素望向别院内。“陆大夫,谢谢你开的药了,我那烟眯眼也是老毛病了,没曾想过还能治好。”蔡姨道。陆砚笑道:“只是小毛病,用对药就很容易好。”“那也是你医术高明啊。”蔡姨上前几步。林若素看着她走起路来那个波涛汹涌啊。陆砚这么单薄的身子,怕是消受不起哦,林若素坏心的想。“不敢当。”陆砚依旧笑容不变,只是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与蔡姨保持距离。蔡姨不死心地又扭着腰向陆砚靠近。看来陆砚“师奶杀手”的魅力不小啊。啧啧,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林若素在心里小小地嫉妒,这个女人是怎么长得?“胸”涌澎湃也就算了,偏偏腰还那么细,身材简直媲美玛莉莲.梦露。陆砚只好再退。林若素在心里可怜他,唉,好人难做啊,看吧,这就叫“引狼入室”。蔡姨使劲挺挺胸脯,又再次努力地向陆砚接近:“陆大夫,你怎么老是躲我,莫不是嫌我一个下人,没资格和你讲话吧?”望着这下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的陆砚,林若素终于决定不再看戏,挺身而出了。“陆砚,我今天总是犯恶心,你快帮我把把脉,我担心孩子有什么事。”宝宝啊,娘不是要咒你生病啊,不过,好歹陆砚救了咱母子俩一命,做人要知恩图报的嘛。陆砚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林若素这边:“怎么了?是一早起来就觉得不适了吗?”蔡姨见到林若素和安无忧出现,也只好告辞。呃,自己今天怎么好像一直在破坏人家的好事啊?之前是玉叶,现在又是蔡姨,会损阴德的。林若素看着蔡姨离开,这才笑嘻嘻地回过头,抽出自己被陆砚拉着把脉的手:“我没事。我帮你赶跑她,你要怎么感谢我?”陆砚一愣,明白过来林若素的话后不由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林若素故意想了想:“看戏当然是从开场看起。”言下之意,我可都看见了。陆砚有些失笑:“你偏要待我没了办法时才出现么?”林若素调皮地眨眨眼:“当然。不然怎么显出我的重要性?”第十七章 寻仇记正文 第十七章 寻仇记 “是了是了,你自然是最重要的。”陆砚笑道,“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我是偶然路过的,不过这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男,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林若素嘿嘿笑道,“其实本来我还想接着往下看的,唉……”陆砚被她说得有些好笑:“你还想接着往下看什么?”“当然是看我们温文尔雅的陆砚陆大夫大喊:‘来人啊,非礼啊’,呵呵。”林若素古灵精怪地眨眨眼睛。陆砚一阵干咳,无奈地道:“你啊……”林若素笑眯眯地道:“我什么?要感谢我美人救英雄吗。嘻嘻……”陆砚问:“你说是经过,那原本是去哪里?”林若素顿时沉下脸来,话锋一转,“你见到宋星楼没有,我要找他算帐!”看着林若素气鼓鼓的样子,陆砚道:“他又怎么惹你了?”林若素:“也没什么,就是没经我同意就当我儿子的便宜老爹呗。”陆砚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王府人多口杂,即便有什么传言,也不足为怪,你莫要介怀,仔细气坏身体。至于星楼,他也是无辜之人,你就不要怪他了。”林若素瞪大眼睛:“他无辜?!陆砚是不是也太信任你这个师弟了。要是与他没什么关系,我会这么不讲理地去怪他?要是传言也就算了,我才懒得计较。明明就是他亲口告诉赵管家,我肚里的孩子是他的!”林若素就差没跳起来了。陆砚皱眉:“这是赵管家告诉你的?”“当然。要是别人说的我还不一定相信。”陆砚道:“今天早上星楼来找过我,问了些你上次提到的那首诗的问题。”林若素一愣:“什么诗?”“就是之前在结草庐,你说你喜欢的一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陆砚答道。林若素好奇地问:“他问你这个做什么?”陆砚摇摇头:“他没有说,问过便急匆匆地走了。”林若素忙问:“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陆砚想了想:“大概是去结草庐了吧。我听他提到工部侍郎找过他。”林若素立刻转身:“无忧,去找邹仁发来,我们这就去结草庐。”安无忧点头:“好,姐你慢慢走,我让他把车停在王府的侧门边。”说完向陆砚点点头,便先离开了。林若素则转过头:“陆砚,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陆砚摇摇头:“我今日还要配些以后用的药,就不去了。”林若素闪着乌溜的眼睛:“你真的不去?”陆砚点点头:“嗯。”林若素垮下肩头:“好吧。”陆砚听出林若素语气里的不乐意,有些不解地望向她。林若素见成功地吸引了陆砚的注意力,立刻转过身,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自己的腹部,慢慢地几乎以挪动的速度向着别院的拱门走去:“我走了。”陆砚道:“好,路上小心。”林若素:“我会的,我和无忧坐马车去,你放心。”陆砚:“嗯。”林若素:“无忧会武功,就算路上我有什么差池,比如马车被撞了,他也能算半个大夫,再不济,保不住孩子,也能保住我这个大人的。你不用担心。”陆砚:“……”林若素:“就算我运气太差,一尸两命了,也是我命该如此,你不要内疚。”陆砚:“我……要去拿些药草,还是……和你一起走吧。”林若素立刻转身:“真的?那快走快走。”脸上哪有半点幽怨。陆砚早就知道她只是耍赖,目的不过是要自己一同去结草庐,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自己往陷阱里跳。看着笑得像只小狐狸的林若素,陆砚无奈地摇摇头,却也笑得温煦。林若素在一旁:“陆砚,你笑什么?”“没事,天气很好。”陆砚向前走去。“是吗?那天气不好时你怎么也笑?”林若素有些狐疑地声音紧跟其后……林若素带着自己连哄带骗拉入己方阵营的陆砚,风风火火地坐着马车杀去结草庐找宋星楼算账。可是到了结草庐才被告知,宋星楼一刻钟之前的确还是在这里,不过现在已经被皇上一道圣旨给招进宫了。进宫?那不就暂时找不到他算账了吗?林若素心里那个气闷得慌,就趁着这个机会在结草庐的后院转转。这一转还真给她看出点名堂。她蹲在已初见形状的卧房外面,那个她本来计划要建个露天游泳池的地方。“这个……是什么?”林若素随便拉住一旁经过的一个工部的人,指着那个本来应该是游泳池但此刻实在很不像游泳池的东西问道。“这……王爷说,这叫似海?”那人恭敬地答道。“四海?我还五湖呢!”林若素暗道,什么破名字!“不是,是‘似海’,‘相似’的‘似’。”那人连忙解释。“我不管它是‘四个’的‘四’,还是‘相似’的‘似’,为什么没有照着我给的图纸建,我走之前不是交代了吗?”林若素今天原本就不高兴,见到这池子完全走了一样,语气也就重了些。“这……”那人头上开始冒汗,这个安姑娘虽然身份不明,不过显然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官吏能得罪的起的,“原本我们是按照姑娘给你图纸挖好了这池子的,连姑娘说的那种不太滑的青石也在昨日便买来了。今天上午本是要调了石灰和着黏泥把这些青石板贴好了的,刚下了几块板,王爷就来了,说……”见那人的声音说得是越来越低,林若素总算发现他似乎很怕自己的样子,这才硬扯出一个笑容,努力摆出和颜悦色的表情:“王爷说什么了?”那人仿佛受到林若素笑容的鼓舞,这才接着道:“王爷说,把这些青石板都拿走,贴在池子里的也都撤下来,他要……”怎么声音又矮下去了?林若素只得跟挤牙膏似的耐着性子往下问:“他要干什么?”王爷啊,不是下官想要出卖您啊。只是您平时都奈何不了这位安姑娘,何况是下官呢?那人擦擦头上的冷汗:“王爷差了几个人搬进来几个装满水的大木桶,待我们清除干净已经贴好的青石板,他就命人……呃……倒水。”林若素警觉地问:“倒水?倒什么水?”先是去问陆砚什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再又把这个池子取名“似海”,现在又特地从外面弄了水来倒,这一切都给她一种不详的预感啊。果然,那人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林若素那该死的直觉:“是王爷命人八百里加急丛东海运过来的海水。”林若素这下气得简直快疯了,这个笨蛋宋星楼,他怎么老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她的游泳池啊,她的现代休闲娱乐方式啊,她的产后瘦身塑形计划啊,泡汤了,全都泡汤了!安无忧见林若素脸气得都快绿了,便似有若无地扫了那人一眼,顿时寒得那人动都不敢动了。嘴也不听使唤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王爷还说,只要长期拿这东海的水供应着,一年半载地这池子里的土质就变了,以后还能养些海里才有的鱼虾……”还要养海鱼海虾?他还想怎么糟蹋她的游泳池?林若素气得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望着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游泳池,她那个欲哭无泪啊。她的露天家用游泳池啊,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盐水池呢?本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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