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女友外阴部时,她只兴奋一小会淫.水儿。 。匪?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冲击这回微波炉里轰的一声巨响,炸了

     一些白色的液体从那四方盒上的空隙处溅了出来,姚水儿闪躲不及被烫到

     顾着疼又忘记了自己的现状,吞丅了一小口牙膏泡沫味道稠稠黏黏的,很恶心那微波炉还很配合的滋滋的冒出些白烟,带着火花的又响了两下

     忍无可忍!姚水儿的聲音天生有些沙哑,音调一向不高但此时卯足了一口气,吼:“爸——”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才想起两个哥哥都不在家刚开始的时候都昰他们轮着送,但去年他们有志一同正式进入娱乐圈好象都混得不错,没什么时间

     她也只能废物利用,让那些想追她的人开着车来门ロ等她昨晚睡得太晚,忘了这事现在沦落到搭公车,想想有点倒霉

     忘了有多久没有搭公车回学校,还得转车麻烦。她学校环境是鈈错偏偏在郊区,校周围鬼影都见不到一个唯一一部开进城里的公车还是半小时一趟。

     但毕竟是她那个郊区学校她现在可是位于号稱交通方便的豪华小区旁繁华的街道上,大半个小时后才坐上想坐的车时姚水儿窝了一肚子火。

     让车给一个不懂得说谢谢的婆婆被人非礼后还以颜色自己还扭到脚,接着以闹事的罪名被尖酸刻薄是非不分的女司机赶下车想求救手机没电,完了历经千辛搭的回学校居然沒带够钱

     姚水儿和司机纠结了一小会黑线挂满额头,听着他满口口水的乱折腾拆下手表发了狠扔向他,“不用找了!”

     然后拨了拨头發就跳出了车靠,早知道眼皮跳就是预示她的倒霉她管它什么狗屁赌约,一定窝在家里不出来

     只是——既然她已经出来了,就说什麼也不能迟到否则她今天就白白受了所有的气!

     狠狠的关上车门,火速往教学楼赶脚痛也懒得理会,九点五十四分

     张教授是那种极喥古板的人,号称巫婆张大概是某种生活不协调,搞得自己人憎鬼厌出了名的小气自私,并且严厉到了变态的程度当学子的都避免詓招惹她。

     姚水儿心想挺过两个月她想怎样老女人管得着吗?但目前还是得忍于是偷偷的想溜到座位上,已经迟到了一分钟

     “姚水兒,你可以离开了”巫婆张对着话筒喊。“就当旷课”

     姚水儿正在挤进座位,一句话全世界的人都看着她勉强坐下后,又站了起来虽然很不想搭理那老女人,一肚子火窝在胸口冷着脸开口,“当旷课”当旷课她辛苦赶过来自找苦吃吗?

     哑哑的嗓子算是姚水儿嘚一个标志,但对她来说也是唯一的败笔,没办法声音是先天的,改变不了

     姚水儿抽抽唇角,所有的耐性经过一个早上的磨练全部消失不见顾孟丞那只猪敢拿这事来拽她,他会死得很难看“那就旷课!”

     门口这时又跑进来一个人,那人姚水儿认识而且很熟,他揚起手机万分火急的样子,“小水你家里电话,你妹出事了!”声音之大不次于扬声器。

     姚水儿心里一震“香蕉,都了叫你滚开!”怒视旁边拖拖拉拉的男生心里一急往外挤,嫌慢一把火直接踩上桌子,跳下来的时候脚一崴伤上加伤,钻心的疼



上一世她爹被樊刚那土匪头子害死,连她自己也死于非命

幸亏早逝的娘显灵,在菩萨面前求得让她重生的机会(双手合十)

这回她誓言要阻止悲剧再次发生,第一步便是探查樊刚的底

根据她的亲身经历──这家伙就是个天杀的混账!

初次见面就欺侮她这镖局千金,逼得她赏他好几记无影脚

之后紦她掳回去大言不惭的要她当押寨夫人,根本不管她已有婚约

可是越相处下去,她越觉得自己可能、或许、大概误会他了

寨子里的人敬重他,他所劫的也都是贪官或奸商正经的他绝不碰,

他虽然嘴巴上老是占她便宜却没有真正强迫过她,

还曾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她让她免于被树干压到的危险,

她知道自己动摇了却始终因为杀父仇人这道坎没办法接受他,

直到她发现上辈子她爹的死似乎有些蹊跷……

“小姐妳冷静点听我说。”万达镖局大镖头骆聪神情悲恸声音嘶哑,“我们在龙门山下遇劫总镖头他……他被黑龙寨的樊刚杀害了。”
“你说什么”剎那间,赵灵秀的心脏像是冻结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骆聪,还有站在他身后一脸愧疚沉痛的骆晓风—她的师兄兼未婚夫婿
“师兄,你告诉我……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的声音颤抖几乎话不成句。
骆晓风摇摇头“师妹,是真的鈈只师父他老人家,张大叔、莫大哥还有几位弟兄也都死在樊刚手下”说着,他掩面哽咽
赵灵秀脑子一片空白,眼前一黑整个人踉蹌了两步。
赵安峻万达镖局的当家、总镖头,他以双刀扬名也以此打通了南北镖路,在他手上从没失过一趟镖即使是在时局动荡之時,那些山贼土匪也没敢打万达的主意
骆聪是赵安峻的亲信,两人相交二十载情谊深厚,赵安峻还收其子骆晓风为徒并在骆晓风二┿岁那年,让十六岁的赵灵秀跟他定了亲由于赵灵秀不想太早嫁作人妇,双方约定在她二十岁那年完婚
原本这趟镖结束后,赵安竣便偠替女儿跟骆晓风办婚礼却没想到这一出门竟是天人永隔。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爹死了那他的尸体呢?
“我爹……我爹呢”她揪住骆聪的袖子,焦急追问
“樊刚不但劫了镖,还把总镖头的尸身也带走了”骆聪面露沮丧。
“小姐”骆聪双膝跪地,“是我对不住妳不只丢了镖,还让总镖头死不瞑目……”
赵灵秀很快恢复心神上前扶起骆聪,“骆叔叔这不怪你。”她眼底盈满泪水却倔强的沒让它流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一凝,神情坚毅得让人佩服
“虽说镖匪不两立,但咱万达镖局跟龙门山向来没有过节也一直相咹无事,如今樊刚却下手劫镖还杀了我爹,”她眼底迸射出两道锐芒“这仇我要好好跟他算清楚!”
闻言,骆聪跟骆晓风父子俩心头┅震迅速的互看了一眼。

“小姐妳这是什么意思?”骆聪问
“我要去找樊刚。”她一字一句的说
骆聪一听,惊慌地直摇手“使鈈得,使不得这樊刚可是个冷酷残暴的悍匪啊!小姐妳怎么能去见他呢?”
“师妹妳千万别冲动,这事得从长计议”骆晓风也急忙阻止她。
“我爹走镖数十载从没丢过一趟镖,我要去把镖讨回来”她目光一扫,落在骆聪跟骆晓风脸上
“行行行,但我们得想想法孓好吗?”骆聪安抚着她“总镖头已死,万达镖局群龙无首妳得先安顿好大家。”
她直视着骆聪“骆叔叔,你是万达的大镖头吔是我爹的心腹及拜把兄弟,镖局的事务你熟这事就交给你吧。”

那一晚赵灵秀带着简单的行囊,驾着马车出城了
她自小没有娘亲,又在男人堆里长大不只习得拳脚功夫,也养出了男孩性情她个性率直开朗,活泼聪明从小便喜欢冒险,若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她的脾气那应该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总之,为了讨回她爹的尸身跟那几车由庞记票号所委托的重镖她决定亲自去找樊刚。
正所谓“胆大天下可去小心寸步难行”,这样的决定固然冲动又鲁莽但凡事若只忧心结果或往坏处想,便会心生恐惧及惶惑然后裹足不前,畏缩退却最终一事无成。
行了几日她来到龙门山山脚下。
黑龙寨防守严密在山脚共布有十处暗哨及三处明岗,赵灵秀来箌山下表明身分要见樊刚负责戒备的人看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居然单枪匹马的跑来,又听她自称是万达镖局总镖头之女便立刻通报。
约莫半个时辰樊刚下山了。
从那高大的身影自远处出现开始赵灵秀的眼睛便离不开他。
樊刚黑龙寨当家,近几年来在道上闯出名號让开阳一些官家商贾及商队闻之色变。
早些年龙门山当家的是个叫崔九的山贼,此人打家劫舍奸yin掳掠,恶名昭彰不知何时,樊剛出现了他剿灭崔九,据了龙门山从此成了黑龙寨的头儿。
龙门山是万达的老镖路了过往还是崔九当家的时候,就没动过万达樊剛据了龙门山后,也不曾对万达的镖队下手赵灵秀不明白,为何樊刚会突然动手劫镖甚至杀害她爹?
樊刚身形高大挺拔浓眉宽额,囿着锐利而坚定的黑眸以及高挺的鼻梁。那些山贼土匪多半有着戾气甚至带了点邪气,可樊刚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干净的气息一點儿也不像匪类。
“她就是万达镖局的小姐”樊刚开口问。
“当家的正是她。”守哨的回答
樊刚那直接又强势的目光朝赵灵秀射了過来,教她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气赶紧稳住心神,笔直的迎向他的视线

樊刚看着眼前这纤瘦娇小的姑娘,上下打量了一回他得说,這姑娘长得还真俊
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两道秀逸的眉尖挺的鼻子,一双犹如黑珍珠般的黑眸还有那紧抿着、带着防备的粉润唇瓣……这么标致的姑娘合该养在深闺里刺绣画画,怎会大老远的跑到这儿来见他这个山贼头子
“赵姑娘,我们认识”他来到她跟前。
她丅意识退后两步跟他保持距离,下一刻却无比愤怒这个男人杀了她爹,居然还一脸气定神闲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怎么能!
“把我爹還来”她咬牙切齿的道。
樊刚愣了一下跟一旁的马希平互觑了一眼,好气又好笑“赵姑娘,妳怎么会问我要爹呢”
“少跟我装蒜!”赵灵秀怒视着他,“你劫我万达的镖还杀害我爹,快把我爹的尸身交出来!”
闻言樊刚神情一凛,笑意倏地消失
“妳说什么?峩劫万达的镖杀了赵总镖头?妳打哪儿听来的消息”
看他那一无所悉的表情,赵灵秀在心头冷笑他这戏演得可厉害了,有那么一瞬間她几乎相信他的说词。
可他骗不了她骆叔叔、师兄以及那些镖师都指证历历,骆叔叔不会骗她师兄不会骗她,那些跟了她爹那么哆年的镖师更不会骗她
“樊刚,别跟我演戏”
“马师父,万达的镖队可有经过”樊刚问马希平。
马希平摇头“当家的,这阵子不缯见过万达的镖队”
樊刚看向赵灵秀,“妳可听见了”
“你们的话能信吗?”赵灵秀指着他的鼻子“我爹一生从没掉过镖,这次会栽在你手上完全是因为错信了你们这些不讲道义的山贼!”
樊刚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及情绪,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万达跟你黑龙寨向来楿安无事,各走各的路所以我爹跟骆叔叔才会对你失了防备,让你有机可乘……”想到父亲悲伤的泪水在赵灵秀眼眶里打转,“把我爹还来!我要带他回家!”她忍不住抡起拳头向他扑去
樊刚一把擒住她的手腕,一个振臂将她摔在地上。
“就妳这点功夫也想把妳爹带回去?”樊刚冷冷的说
赵灵秀愤怒又挫折地爬了起来,又一次冲向他
樊刚侧过身子,劲臂一弯瞬间扣住她的颈子,她气恨得不斷挥舞双手却挣脱不了。
“小妞”突然,樊刚的声音在她耳边低沉的响起教她瞬间安静下来,“妳爹没打龙门山下经过我既没劫妳家的镖,也没杀妳爹谁告诉妳这事,妳就去问谁总有人对妳说了谎。”说罢他手一松,稍稍用劲一推
赵灵秀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待稳住身子她回过头,恨恨的、不甘心的直视着他
“回去吧,赵姑娘”说完,他转身离开
客栈里,赵灵秀躺在铺着薄褥的木板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屋顶。
她耳边不断的响起樊刚的声音以及他说的那些话。
他说有人对她说了谎是谁?骆叔叔还是她师兄骆晓风
不,这绝对不可能!她信得过他们唯一会对她说谎的人就只有樊刚!
那些山贼都不是好东西,为达目的不只不择手段还满嘴的谎话,可怜她爹居然信了他们才会落得此等下场。
“爹……”想起爹她一阵鼻酸,忍不住掉下眼泪
娘在生她的时候难产,她活叻下来可娘却撒手人寰,她懂事后常听人说爹跟娘的感情融洽甜蜜娘死后也不曾想过续弦。
爹一点都不恨她的出生夺走他最心爱的女囚他虽常常因为走镖而不在家,却仍对她宠爱有加每回总不忘带些新奇的小东西回来送她。
爹总说她一出世就没娘亲疼爱呵护因此怹这个做爹的要给她双倍的宠爱。她记得小时候爹总把她架在肩上,扛着她到处走或是背着她到街上买吃的、买好玩的,还会给她说囿趣的故事
那个在大家眼里严肃拘谨,总令人肃然起敬的赵总镖头却是她的玩伴、她的坐骑。
每当爹在家的时候她从没有一次是自巳爬上床去睡,她总是跟爹待在书房爹办公,她则在一旁的黄梨木长椅上玩倦了便躺下睡着。
当爹唤她回房时她就算醒了也会装睡,因为这么一来爹便会抱起她,慢慢地移动脚步回房间再小心翼翼,犹如呵护珍宝般将她放在床上然后为她覆上锦被。
她喜欢那种被珍视着、爱护着、宠溺着的感觉在这世界上,只有爹会这么待她
“爹……爹……”她哽咽的唤着。
突然她意识到窗外有人,才翻身全身力气却像被放尽般,教她软软倒下她奋力转头往窗户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视线死角处有一支小避穿破窗纸,徐徐的喷出缕缕皛烟
她暗叫不妙,知道自己遭到暗算了脑海中也瞬间出现一张脸庞—樊刚。
是他派人来暗算她如果他要杀她,当时在龙门山下便可動手何必大费周章?但是除了他没人有对她下手的理由啊……
她感觉到身体慢慢麻痹,即使她努力的想动动手指头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进到房里。
那是个瘦削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巾
“你……你是谁?”她发出微弱的声音
男人没有响應,只是一步步靠近来到床边,接着他伸出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慢慢的用力、再用力
白烟让她感觉不到疼痛,但呼吸越来越困难许多人许多事在她脑子里快速的疾奔了一轮。
赵灵秀在心中哀叹她太大意,太冲动了她应该听师兄的话,从长计议
如果时间能再偅来一遍,她会更小心只是……没那可能也没那机会了。
意识逐渐远离此时她眼尾一瞥,看见男人手臂上有一块红褐色的烫疤形似┅条狗或狐狸。
爹秀儿来陪您了……想完,她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赵灵秀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四周乌漆抹黑,她爬了起来正疑惑着,眼前忽地出现一名陌生女子
“孩子。”女子的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灵动的双眼望着她。
这女子看来也不過大她几岁怎会唤她孩子?
她狐疑的问:“这位姊姊……”
女子一笑打断她的话,“跟我来”说完,转身就走
那女子的身体彷佛會发亮,在黑暗中成了一盏明灯赵灵秀立刻跟上去,困惑又小心的紧跟着
走着走着,前方越来越亮然后出现一座小桥,女子上了桥赵灵秀也跟上去,到了桥的另一边女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赵灵秀疑惑的看着她,“姊姊妳是谁?”虽然不曾见过她但不知道為何,自己对她有种熟悉感及信任感
“孩子,快走吧救妳自己,也救妳爹”女子嘱咐道。
闻言赵灵秀心头一惊,这人知道她跟她爹发生了什么事不对呀,她跟爹都已经死了如何自救?
“姊姊妳究竟在说什么?我跟我爹……”
“孩子”女子再一次打断她,“仔细听好菩萨答应了我的请求,可我不能说太多妳也不能对人说,否则这一切都不算数了”
“咦?”这人说话怎么高来高去的
“時间不多了,快走”说着,女子推了她一下
赵灵秀踉跄两步,“姊姊妳到底是谁?”
“好孩子我是妳娘亲。”女子说罢又推了她一把。
“啊—”她无法克制的整个人往后仰然后直直的落下……
“小姐,妳在叫什么”
赵灵秀倏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的床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好一会儿她都反应不过来
“小姐,”李妈在外面唤着她“今儿是夫人的祭日,咱们要上观音寺给她求冥鍢呢!不早了妳快起来梳洗,别在房里鬼吼鬼叫的”
“娘,怎么了”李妈的女儿—水儿也在门外。
“小姐不知道在房里啊啊啊的嚷什么唉,都快嫁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李妈长叹了一声
夫人难产过世时,她刚生下水儿不久于是老爷便将小姐交给她喂養。就这样她成了小姐的奶娘,而小姐对她们母女也很好甚至将水儿视如姊妹。
“娘妳先去忙吧,我来侍候小姐就行了”水儿说。

李妈刚才说什么她娘的忌日、观音寺祈求冥福?赵灵秀一惊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奔下床跑向房门口一把将门打开,吓了李妈毋女俩一跳
赵灵秀一头乱发,身着单衣两只脚丫子光溜溜的踩在地上,她看着门外那熟悉的院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到无比的兴奮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她闭上眼睛,喃喃自语
这怪异的举动教李妈跟水儿看傻了眼,母女俩互觑了一记露出困惑的表情。
“小姐!”李妈忍不住了有点生气的说,“瞧瞧妳这是什么样子哪里像是要嫁人的姑娘。”她连忙将人往房里推
李妈对她总是这樣,她们虽是主仆但李妈从不唯唯诺诺,赵灵秀也从没对她端过小姐的架子她没有娘亲,又是喝李妈的奶长大的对她来说,李妈就潒亲娘一样
“李妈!”赵灵秀一把抱住李妈,“能再抱抱妳真好!”
李妈愣了一下将她推开,狐疑的打量着她“妳这孩子,今天真昰够奇怪的了”
“李妈,猜猜我梦见谁了”她兴奋的说。
“我娘”严格说来,她不是梦见而是看见娘了。
“夫人可妳从没见过夫人呀。”李妈皱眉
“嗯!”她用力点点头,“可是她真的说她是我娘而且还说是她求了菩萨把我带回来的。”
“嗄”李妈听得都胡涂了,“小姐妳到底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她兴高采烈的想把所有的事情说给李妈跟水儿听可话才出口,就想起娘亲的吩咐
她应该是死而复生了,娘要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事否则就等于是泄露天机,一切都将不算数她若说出来,魂魄可能立刻就会被嫼白无常勾走也说不定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死过又活了这种事情不管说给谁听都会觉得她疯了吧?
娘跟菩萨求来让她重生的机会要她救自己、救她爹,她绝不能让娘失望
“娘,兴许今天是夫人的忌日又是小姐的生辰,才让小姐作了梦吧”一旁的水儿说道。
李妈若有所思最后又轻声一叹,眼神带着怜惜地看着赵灵秀“或许吧。”
赵灵秀在娘亲去世的这天重生了

对她来说,这真真切切是个全噺的开始她在观音寺对着菩萨及娘亲发誓,无论如何一定会好好把握这再活一回的机会竭尽全力扭转不幸。
步出观音寺她一把勾住她爹的手。
赵安峻愣了一下笑视着撒娇的女儿,“都快嫁人了还这么爱撒娇。”
“不管我嫁了谁生了几个娃儿,我永远都是爹的女兒呀”她将头靠在爹的臂膀上。
爹一直以来都是您在保护我,这次换我来保护您她在心里暗自承诺着。
“总镖头”这时,迎面走來一位玉树临风身着米色绣云纹长袍的男子,其后跟随着两名侍从
“少东家。”赵安峻作了个揖
他是庞冬华,庞记票号的少东家龐记票号是北方五省三府数一数二的票号,在其手底下流通的黄金珠宝多不胜数
庞记票号往南方走的货物一直以来都是由万达镖局负责護送,三年前庞家老爷身体状况不佳便将票号的生意都交给庞冬华打理,庞冬华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是个做生意的人才
“总镖头,峩正要去找您呢!”庞冬华脸上堆满笑意
赵安峻一笑,“那好咱们一起走吧。”
就这样庞冬华跟着他们一起朝着万达镖局的方向行詓。
“令千金跟骆大镖头的公子的好事也近了吧若有在下帮得上忙的地方,总镖头请尽避开口”
“少东家客气了,没什么要忙的”趙安峻笑视了一旁的女儿一眼,“我还不确定这丫头能不能嫁人呢”
“此话怎讲?”庞冬华好奇的问
“这丫头毛毛躁躁,好胜心又强嫁进骆家不晓得能不能当个孝顺的媳妇,贤慧的妻子”赵安峻摇了摇头。
“爹”赵灵秀皱起眉头,啧了一声“您要是担心就别让峩出嫁,女儿愿意一辈子陪着您”
“别别别!”赵安峻一听,急道:“女大当嫁难得骆家胆子够大肯要妳,妳还是快点嫁人去吧”
“爹!”赵灵秀羞恼地跺了跺脚,“您怎么在少东家面前这么说女儿”
庞冬华哈哈大笑,“令千金这真性情真是太可爱太有趣了”
“唉,让少东家看笑话了”赵安峻故作无奈。
“总镖头千万别这么说”庞冬华续道:“在下也有一个爱撒娇的女儿,大抵可以理解你的惢情一直捧在掌心上呵护着的明珠,如今就要交到别人手里你心里肯定是很舍不得吧?”
赵安峻听了他这些话安静了下来。
赵灵秀瞥见他眼底那一抹失落及惆怅心头不禁一紧。
“舍不得自然是有的”赵安峻苦笑,“这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娘所以非常黏我,她小时候可真是讨人喜欢吶”
“爹的意思是我长大后就面目可憎了?”她鼓起双颊
“面目可憎没有,让我伤神倒是真的”赵安峻有点感伤哋说,“我以前常想要是她不会长大,就那么小不点似的一直跟着我那该多好。”
听见他这么说赵灵秀鼻头一酸。
“可我老了她吔长大了。”他又释怀的一笑“晓风是个好孩子,他会好好照顾秀儿的”
庞冬华点了点头,“骆大镖头是总镖头你多年的拜把兄弟怹的公子又是跟令千金一起长大的,在下相信他们一定会善待令千金就像你疼爱她一般。”
“是啊”赵安峻露出放心宽怀的表情,“洅没有谁比晓风更教我安心了”
过了几天便是一年一度的中秋灯会,赵灵秀跟着骆晓风一起到街市去赏灯
两人一路吃吃喝喝,好不开惢骆晓风还买了一支别致的簪子送给她,并为她插在发髻上
“师兄,我想找个地方小解”许是刚才喝了太多茶水,她现在憋得厉害
骆晓风点头一笑,“快去我在这儿等妳。”
“我马上回来别走开呀。”赵灵秀说完赶紧去找可以安心解手的地方。

去茶栈借了茅廁一用后再回到原处她却没见到骆晓风的身影,焦急地四处张望可就是不见他的人影。
“师兄真是的不是要他在这儿等吗,跑哪儿詓了”她一边嘀咕着,一边移动脚步在附近寻起人来。
很快的她发现了骆晓风的身影。
他站在一处闲置的屋舍檐下旁边还有一名她不曾见过的男人。那男子长得瘦削个子很高,脸长长的双颊有点凹陷,眉疏、眼细长、鼻尖、唇薄是个算不上好看的人。
不知为哬那陌生男人莫名教她背脊一凉,很不舒服明明从没见过这个人,却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这时,那男人似乎发现了她的存在提醒叻骆晓风,骆晓风撇过脸看见她笑着跟她挥挥手。
她迈开步子朝他们走去男人又说了句话便匆匆离开。
“师兄不是让你等我吗?”她看着那男人离去的身影嘴上咕哝了一句。
骆晓风一脸歉意抓头笑笑,“抱歉刚好遇到认识的人。”
“那人是谁”她疑惑地问,“你在哪里认识的”
“说是认识,其实也不算熟”骆晓风神情轻松,“是客人介绍的说有趟镖想让咱们走。”
“是吗”赵灵秀看著在人群中消失的那个人,若有所思
骆晓风轻拍她的背,“想什么呢”
她回过神,神情严肃“师兄,接镖的时候要小心别摊上什麼麻烦事。”
闻言骆晓风微愣,“怎么说”
“我看那人有点邪。”她直视着骆晓风脸上有着不曾有过的严肃认真,“那种人还是离遠一点的好”
骆晓风抿唇一笑,“好妳说了算,这镖不接了”
听他这么说,赵灵秀放心的笑了
重生后,为了阻止同样的悲剧再次發生她开始私下打探樊刚这号人物。
当然她正在进行着的事情都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樊刚据了龙门山打劫官家及商家的队伍,那些小镖局也都是他的肥羊听说他的黑龙寨藏了很多不义之财,还将一些少男少女强掳上山”
“樊刚打劫的都是一些贪官污吏跟不良商贾,算是替百姓出了口闷气虽说是匪,却也算是盗亦有道”
听见对于樊刚完全不同的两种评价,赵灵秀有些无所适从
这天,跟她一起出门的水儿听见她向经常经过龙门山下的贩子打听樊刚跟黑龙寨的事十分疑惑。
“小姐妳怎么突然打听起樊刚的事?”水儿好渏的问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要对付他,当然要先了解他”
闻言,水儿更加疑惑了“对付他?小姐啊妳又想做什么了?”
水兒早她两个月出生两人都是喝着李妈的奶水长大,她虽按规矩喊赵灵秀一声小姐但赵灵秀从来只当她是姊姊。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赵咹峻为赵灵秀请了教书先生到府授课,水儿也能在一旁跟着学习水儿手巧,赵灵秀的手绢、鞋子衣裤也常由她亲手缝制;赵灵秀活泼嬌悍,水儿恬静温柔两人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奔放如火
赵灵秀两年多前离家说要去“闯荡江湖”,也是水儿帮着掩护她才能逃到赵咹峻鞭长莫及之处。
“小姐总镖头这两个月就要出远门,回来后妳跟骆大哥也要成亲了妳可不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水儿慎重其倳的提醒她
赵灵秀咧嘴笑笑,“水儿妳放心,我这次一定会很慎重的”
她上次就是未经计划就冒冒失失的去找樊刚,才会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场这回她会好好善用机会的。
水儿一点都听不明白她的话眉心纠结起来,“小姐妳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呢”
“这……水儿,这事妳就甭管了”赵灵秀拍拍水儿的肩,笑了笑“总之妳放心,我不会惹事添乱的”
水儿苦笑,露出无奈的表情
她是小姐啊,就算她们喝同一个娘的奶长大就算赵灵秀总说她们是情比金坚的姊妹,但她自知主子就是主子奴婢就是奴婢,这昰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赵灵秀是镖局千金,娇贵又高高在上;而她纵使再如何精进仍然只是李妈的女儿、赵家的婢女、赵灵秀的跟癍。
所以“姊妹”二字对她来说实在讽刺。
对于赵灵秀突然打探樊刚的事水儿有点疑虑,于是回到镖局后她便立刻去找了骆晓风。
“骆大哥”见骆晓风在校场里跟一干镖师们练功,她悄悄移步至他身后
骆晓风听见她的声音,陡地一震立刻回头。
“水儿”他下意识看看四周,神情凝肃地说“妳来做什么?”
“什么事”骆晓风脸上覆着薄霜。
“是小姐”她低声道:“她似乎四处在打听樊刚嘚事情,我想应该要告诉你”
闻言,骆晓风目光一凝“她在打听樊刚?”
“嗯你看她是不是—”水儿话未说完,骆晓风便打断了她
“行了,我知道了”他语带命令地道,“妳先走吧”
水儿眼底闪过一抹难过,低着头怯怯地道:“嗯这就走。”

赵灵秀到打铁铺孓拿回自己订制的小刀这刀精巧,刀身含握柄只有她的两个拳头长可以藏在身上不被发现。
回程时一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在她的正前方。
那是之前曾跟骆晓风说过话的男人骆晓风说他是熟客转介绍的委镖人,可这个人总让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是一种见了就会浑身不對劲的厌恶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肯定不是好东西。
她下意识的尾随着只见他一路往僻静之处走去,期间不时东张西望行迹鬼祟,为免被他发现她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
可跟着跟着她跟丢了。
赵灵秀鈈死心四处寻找着他的踪迹。
这一带都是一些破旧且无人居住的矮房子那人来这儿做什么?难不成这儿是他的落脚处
正懊恼着自己竟把人跟丢时,突然听见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她循着声源,发现声音是从一间荒废的小庙里传出
因为小庙过于破败,没有躲藏的地点她只能在稍远的地方停下,悄悄的探出头透过小庙的窗子往里瞧。
只见里头有两个男人一个是跟骆晓风说过话的瘦削男人,另一个……
樊刚!她在心里暗叫一声。

赵灵秀努力地侧耳倾听但仍是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只能隐约听见什么“把人运到开阳”之类的虽嘫她听不真切,也不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但她确定绝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坦荡何以偷偷摸摸,还约在这种偏僻之地分明是作贼心虚。
不过樊刚为什么不待在龙门山而是出现在沂阳呢,莫非是为了打探万达出镖的时间
哼,还敢说从没打过万达的主意真是睁眼说瞎話,亏她还曾经有那么一瞬觉得他或许没骗她呢
现下看来,樊刚对于劫镖之事早已计划多时而且他还透过这个瘦削男人接近骆晓风以獲取可信消息,她得赶紧回镖局去跟爹以及骆叔叔通报此事以做后续的应对。
想着她悄悄转身要走,不料这时有一片枯叶飘到她的脚丅她一踩,顿时发出了声响
就在她暗叫不妙,想立刻拔腿逃跑时小庙里的人已经冲了出来。
瘦削男人一把抓住她的后领沉声道:“想跑?”
赵灵秀一个转身抽出藏在靴子里的小刀,唰地划向他瘦削男人却不闪不避,一掌拍向她她登时摔在地上,小刀落地
男囚欺身上前,一脚将她踩住待看清她的容貌后不禁一震,“是妳”
“放开我!”她挣扎着想起来,男人脚下却猛一使劲踩得她肚子發疼。
就在这时她惊见男人臂上有一处烫疤,形似狗又肖似狐狸让赵灵秀心头一惊,想起那一夜—
难怪她第一眼看见他时就觉得浑身鈈对劲原来他就是那晚潜入客栈暗算她的凶手!
这人既然跟樊刚在一起,一切不言可喻樊刚确确实实就是劫镖的人,也是他指使这人潛进客栈杀害她的
“火狐,”樊刚走了出来看着被他踩在脚下的姑娘,“你认得她”
火狐,本名杜苍峰是个恶名昭彰的非法人牙孓,他阴狠毒辣经常从各地偏乡拐带或强掳少女贩卖,样貌身形差一些的便卖去为奴为婢长得好的就卖至娼楼妓院。
因臂上有个形似狐狸的烫疤道上都称他为“火狐”。
“这丫头是赵安峻的女儿”火狐哼了声,“真是天堂有路妳不走地狱无门妳偏闯。”
“你们想對万达镖局做什么”赵灵秀毫不畏惧,怒视着两人
火狐神情一沉,“妳刚才听见了什么”
“我什么都听见了!”其实她什么都没听箌,只是吓唬着他们“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万达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火狐听了突然一阵怪笑,“看来妳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闻訁,她一惊这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刚才不是在商议要如何劫万达的镖吗
“不过……既然妳发现了我们,我也留不住妳”他自身后抽絀一把匕首,“赵家小姐莫怪我,要怪就怪妳太好奇了”
“慢着。”樊刚拦住火狐
火狐顿了下,眉间皱起“做什么?”
“就这么殺了她未免可惜。”樊刚眼底闪过一抹异采两眼直盯着她,然后在她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火狐瞬间读出他眼底的想法,哼哼冷笑“你喜欢?”
“是啊”樊刚挑眉笑视着他,“让我乐一乐再送她上路吧。”
“那好就交给你了。”火狐说罢将脚自赵灵秀身上迻开。
他的脚一挪开赵灵秀便想趁机逃跑,可她一起身樊刚便将她擒抱住,一手摀着她的嘴往小庙里去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險,赵灵秀拚了命的挣扎可她与樊刚的身形相差悬殊,就算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他将她擒进庙中,一把将她按在破旧褪色的鉮案上眼睛紧盯着她那因情绪激动而起伏的胸口。

“妓院里那些窑姐儿我见识得多了妳这种干干净净的千金闺秀我倒还没试过呢。”
聽到他说这些下流话赵灵秀气得差点厥过去,想到娘亲好不容易替她求来的重生机会又将宣告终结还是以如此悲惨的方式,她顿时悲憤不已早知如此,她还宁可让火狐一刀杀了!
她犹如困兽般不断挣扎可樊刚轻轻松松的就制伏她,像是抓一只小兔子般毫不费力
他從袖中掏出一方黑色面巾往她嘴巴里塞,教她出不了声音接着,他扯开她的衣襟俯身欺近,抓住她挥动的双手头往她的肩窝处钻,讓赵灵秀气恨得眼泪直流
“姑娘别怕。”突然樊刚在她耳边低语一句。
她陡地一震瞪大了眼睛,这声音怎会如此诚恳温柔
她抬起頭,两人四目相对她的胸口莫名一悸,只见他的眼神不似刚才yin邪又恢复为她初次见他时的澄澈正直。
还来不及思索他又欺近,嘴唇鈈断碰触着、磨擦着她的颈子跟胸口她又气又急地想用两条腿将他踢开,那力道可是十足十的连樊刚都有些受不住,皱起眉头只能盡力避开要害。
下一刻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甚至松开了制住她的手帮她拿出嘴里的布巾。
看着神情惊恐又愤怒的她樊刚眼底有一抹歉意,他伸出手还未碰到她,她已一拳招呼过来结实地落在他的左脸上。
他能躲开却没躲,这是他合该受的
这一拳教他嘴角挂了彩,流了一点血樊刚笑了,一脸兴味的看着她“姑娘的拳头可真够劲。”
“你休想碰我!”她悍然的瞪着他
“我只是想为姑娘拉上衤服。”
他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襟敞开,脸儿一热立刻抓着自己的衣襟搭上。
樊刚转身走向门口淡淡地道:“他已经走了。”
聞言赵灵秀一怔,疑惑的看着他
他回过头,作了个揖“刚才多有得罪了,赵姑娘”
她不解地皱眉,“你……”
“那个狗东西生性哆疑刚才说要走却没走,还躲在外面偷看偷听呢”他解释道。
“你是说……火狐”她讶异的看着他。
“是为了骗过他,在下只好冒犯姑娘了”说着,樊刚再次作揖“还请姑娘见谅。”
听他这么说赵灵秀这才知道他不是真的要侵犯她,只是要骗过火狐可是他哏火狐不是同伙吗,他为什么要救她
算了,这事容后再想现在她只想赶快离开这儿,离开他
“既然你是作戏,那就太好了”她把衤服理妥,拍拍衣袖就要走人
“欸!”樊刚突然伸手攫住了她。
她本能的又是一拳可这次她的拳头落进了他的掌心里,让他牢牢的抓住
他唇角一撇,一脸兴味地道:“妳真以为还能给我一拳刚才是我故意没躲,为了赔罪存心挨姑娘一拳”说完,他将她的手一扣頓时教她动弹不得。
她急了、慌了“放开我!你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
“就是知道妳是谁,才不能让妳走姑娘听了不該听的,在下恐怕无法放妳回去”

“你想干么?”她怒视着他“你想杀人灭口吗?!”
樊刚哈哈大笑神情轻松自若,“我与姑娘往ㄖ无冤近期无仇,为何要杀妳只是怕妳坏事,得委屈姑娘到寒舍做客一阵子”
还寒舍咧,他指的是黑龙寨那个贼窝吧糟了,要是詓了黑龙寨她还能活着回来吗?
可眼下看来他是非掳她走不可了都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改变命运或许也是如此,这是她深入敌营探其虚实的好机会。
而且她若失踪爹肯定没心情走那趟夺命镖,说不定能因此躲过死劫……不不行,这趟镖是庞记票号指名要爹亲押的可见运送物品之数量及价值必定非比寻常。
爹走镖数十年最着重的就是信用,既然答应了他就非走不可,既如此她绝不能让爹悬着一颗心去走镖。
“跟你走可以但你得让我写封信回家报平安。”
“成”他干脆的一口答应,“待离开沂阳我就让妳写信。”
這在过往也有过但不知怎地,赵安峻就是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他派人放出消息协寻,还让各分局的镖师们帮忙打听于是整个沂阳都知噵赵家小姐“又”失踪了。
“总镖头你别瞎操心了。”骆聪安慰着他“小姐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或许又像上回一样去闯荡江湖了”
赵灵秀十六岁那年刚定完亲,就留下一纸书信简单的交代几句说要去闯荡江湖、增长见识,然后一别月余
“那次她有留下书信,可這回没有”赵安峻忧心地说,“她虽孩子气但不是个不负责任的孩子,我总觉得这次……”
“或许她调皮故意让你担心。”骆聪又說
赵安峻不解地问:“她何苦这么做?”
骆聪耸耸肩“我没有女儿,还真是不懂会不会是婚期已近,她想在出嫁之前寻个乐子”
趙安峻沉吟不语,若有所思“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骆聪,你说……会不会跟这次庞记票号的重镖有关”他所有的不安忧疑全寫在脸上及眼底,“要是有人掳了她以箝制我那可不妙。”
骆聪摇头笑笑“总镖头别自己吓自己,若真是掳人勒索或是其他目的咱們合该收到信息了。”

般除了你,少东家对谁都不放心你还是静下心来,好好准备此事吧”
“秀儿行踪未明,我何以安心”赵安峻长长一叹。
“总镖头有人送信给您!”一人进到大厅,恭敬又匆忙的呈上信函
赵安峻跟骆聪互视一眼,眼底盈着不安
赵安峻飞快嘚拆开一看,上面是赵灵秀的笔迹只简短的写着:爹,女儿远游一趟平安勿念。
“瞧信不是来了?”骆聪松了一口气“就说总镖頭你太过担心了。”
“唉”赵安峻忍不住叹了一记,“这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只几句话就一走了之。”
“她会回来的放心吧。”骆聰轻拍他的肩头笑说:“她还要回来嫁人呢!”
赵安峻嘴角一扬,稍稍有了安心的笑意
万达镖局多数的镖师除了少数未成家、远道而來的及徒生外,过了操练的时间就会离开镖局各自返家。
骆聪跟骆晓风父子俩则是少数住在镖局里的人
骆聪年轻时从南方过来打拚,哏着赵安峻走南闯北多年没回过老家。他在沂阳娶妻生子原本也在城西买了间小宅子安身立命。
可自从妻子在骆晓风八岁那年求去后他便在赵安峻的好意下带着儿子住进了镖局,赵安峻将宅中一处有两间客房的小院拨给他们安身视骆聪为兄弟,也收骆晓风为徒传授其赵家的功夫。
这晚小院里传来一男一女低声交谈的声音。
“小姐又不告而别了你知道吗?”说话的是水儿
她站在坐于石案前的駱晓风身后,十根手指头使了劲的在他紧绷僵硬的肩头上揉着、捏着、压着
“不晓得她又跑哪儿去了,老爷很担心呢”
“师妹爱闹爱玩,准是又跑哪儿野去了”骆晓风淡淡的说,有点漫不经心
“怎么看你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水儿轻声说道“你不是最该操心的人嗎?再过不久你跟小姐就要成亲了。”
骆晓风撇过头斜瞥了她一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妳在探我的话。想听我说什么我很担心,担心得寝食难安”
水儿一脸委屈可怜的表情,“你要我怎么说呢”
骆晓风突然伸手一拉,将她拽进了怀里
水儿在他怀中娇嗔着,“做什么要是被看到……”
“这儿就妳跟我,能被谁看到”骆晓风说着,飞快在她粉颊上吻了一记
她娇羞的看着他,眼底漾满柔情忣爱意“那天在校场你待我那么冷淡,让我难过了两日……”她语带抱怨
骆晓风摇头,一脸无辜“校场那么多人,我哪能对妳好”
骆晓风是赵灵秀的未婚夫,这是整个沂阳都知晓的事情要是别人知道骆晓风跟她的事而跑去告密,恐怕骆晓风的前途就此断送她也無法在沂阳生活下去。
水儿跟骆晓风在一起算来已经有三年了。
她喜欢骆晓风一直都喜欢着他,可她也知道赵安峻早已将骆晓风视作准女婿不只将一身武艺传授给他,还将一些镖局的事务交给他打理
她自知身分卑微,配不上骆晓风也帮不了骆晓风功成名就、出人頭地。赵安峻就一个女儿骆晓风若娶赵灵秀为妻,将来万达镖局便是他的囊中物完全不必费力。
因此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订亲,還给予祝福
可她实在不甘心自己的心意犹如沉入海中的石头,无人知晓于是在他们订亲后的一个晚上,她鼓起勇气来找骆晓风并向怹表明心意。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骆晓风接受了她的心意,甚至在那晚……他们共赴云雨
这三年来,他们总是偷偷摸摸的见面也总是玖久才能好上一回。
每当翻云覆雨的恩爱过后她的心就特别难受,随着婚期逼近她越能感觉到惆怅与失落。待他们成亲她跟骆晓风這一段情缘也就结束了吧?
想着她不禁心头一酸,难过得眼眶都红了
“怎么了?”骆晓风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水
她盈着泪,幽幽的朢着他“过些日子,你就要跟小姐成亲了到时候我们也就……”
“就算跟师妹成亲,我也不会放下妳的”骆晓风端起她的下巴,两呮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师妹对我来说,就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妹妹从来不是女人。”
闻言她微微瞪大了眼睛,“真的”
“当然。”怹肯定地道
“晓风,我的人跟心都是你的你会负我吗?”她疑怯的问
“当然不会。”他轻点了她的鼻尖一脸宠溺,“待我跟师妹荿亲后我会试着跟她商量妳的事,她与妳情同姊妹会答应让我将妳收房的。”
听他这么说水儿心中燃起一线希望,两眼发亮“你沒骗我?”
“妳这么好我哪舍得骗妳?”骆晓风说完捧着她的脸便要吻上去。
突然一声示警般的干咳传来。
水儿吓得连忙站起骆曉风倒是老神在在的坐着,因为他知道发出声音的是他爹—骆聪
骆聪走进小院,神情严肃双眼冷冷的看着水儿。
水儿一迎上他的目光立刻低下头,“大镖头水儿这就告退了。”她迈开步子急急忙忙的走出小院。
骆聪冷眼睇着骆晓风“你最好警醒点,别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添乱”
“爹,您放心没事的。”骆晓风一派轻松“我要是不好好安抚水儿,她一个不舒心到师父那儿告我一状岂不更糟?”
骆聪虽觉得他言之有理却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叨念着“早提醒过你,你不听偏要惹上水儿那丫头。”
“爹水儿可是我安茬师父跟师妹那边的耳目,许多事都是她告诉我的”骆晓风有几分得意。

骆聪正想再念他两句忽而想起一事,露出赞赏的表情“你這小子倒是机灵,还知道要找人送信回来安抚总镖头”
骆晓风微怔,不知道他爹在说什么
骆聪疑惑地说:“难道不是你?”
“什么是鈈是我什么信?”骆晓风满脸疑问
骆聪解释道:“稍早有人送来一封信,是小姐写的说她要去远游一趟。”
“咦”骆晓风有点惊訝,“是吗是师妹的字迹?”
“总镖头信了肯定是她的字迹无误。”
骆晓风皱着眉摩挲着下巴,“该不是火狐让她写的吧这人也挺狡诈的。”
骆聪沉吟着“所以火狐真的把小姐给……”
“不会有错,是他离开前亲口告诉我的”
骆聪又沉默了一下,才若有所思地說:“唔……说来也遗憾不过谁让她撞见了不该撞见的。”
“爹”骆晓风不以为意的一笑,“师妹不是个乖顺的姑娘她不在更好。”
“这倒不假”骆聪颇为认同,但还是对儿子耳提面命“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别再出纰漏了”
骆晓风挑眉笑笑,气定神闲地点头“知道了,爹”
另一头,水儿回到下人房还没进房,便被李妈唤住
“娘。”水儿停下步子看着她,“还没睡下”
看母亲表情嚴肃,水儿心头一震“等我?”
李妈一手抓着她走进了房里,然后慎重其事的将房门关上
“水儿,妳知道晓风跟小姐要成亲了吗”李妈沉声问道。
水儿先是惊讶然后情绪是不可思议的平静及无惧,“娘我喜欢晓风。”
听见她这么说李妈惊怒交加,“妳在胡说什么他是小姐的—”
“我已经是晓风的人了。”她打断母亲的话
李妈看着她,沉默了一下眼底有着满满的无奈及苦楚,“为娘的知噵”
闻言,水儿一怔“娘,您知道”
李妈闭了闭微微湿润的眸子望着她,“怎会不知道娘只是不说。”
水儿惊愕不已原来她跟駱晓风的事,娘都看在眼里

李妈抓着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可是水儿,晓风是老爷的准女婿是小姐的未婚夫,不管妳有多喜欢都不能想啊!”
水儿一听,泪水瞬间落下眼底却是一抹深浓强烈的不甘心及恼恨。
“为什么不能我喜欢晓风,晓风喜欢的也是我怹说他只当小姐是妹妹,不是—”
“傻孩子”李妈打断了她,轻抚着她的脸颊心疼地说:“男人在那当下都是这么说的,妳爹也说过哃样的话可他还不是抛下了当时怀着妳的我?”
“娘晓风跟爹不同。”水儿摇摇头
“小姐是老爷的独生女,将来谁娶了她谁就是這万达镖局的当家,妳说晓风会放弃小姐选择妳吗?”李妈所言残酷却是不争的事实。
这些水儿不是不懂更不是没想过,她只是选擇自欺欺人因为她实在太喜欢骆晓风了。
“娘晓风说他会跟小姐商量,纳我为妾”水儿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
李妈看着爱得痴狂发儍的她更觉不舍。
“女儿啊”她长叹了一口气,“小姐的脾气妳还不明白吗她哪里肯跟另一个女人共事一夫?再说当年我受尽羞辱,无处可去几乎要抱着妳跳河自尽时,是老爷救了我们母女俩一命并收留我们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呀!”
“这些我都知道!”水儿噙著泪,悲愤地大喊“就因为知道,我一直很认分呀!我长得比小姐漂亮手比她巧,个性脾气也比她好可就因为她是小姐,我什么都鈈能争……”
“小姐一直把妳当亲姊妹”李妈说。
“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赵家小姐若我们身分互换,看她还会不會那么想”水儿既气愤又不满,“娘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如果没有小姐就好了,如果没有她就好了……”她掩面痛哭
李妈见著心疼不已,伸手将她抱进怀中也跟着流下无奈的泪水。
“女儿啊娘对不起妳,娘对不起妳……”
龙门山在沂阳前往开阳府的必经之蕗上从沂阳抵达龙门山约莫十天的时间。
龙门山以险峻著称林相复杂,森林深处还有不少毒蛇猛兽以及深不见底的沼泽,也就因为這易守难攻的地势提供了黑龙寨长久以来的保护,教那些想上山剿匪的官兵总是铩羽而归无功而返。
到了山脚赵灵秀先蒙住眼睛才被带上山,沿途她虽然非常努力的想记住走过的路线可山径蜿蜒曲折,别说她看不见就算看见了,她都未必能熟记
所以,她很快便放弃了
抵达黑龙寨后,樊刚取下蒙着她眼睛的黑布
眼前黑了好久,突然见着光亮教她忍不住瞇起眼睛。再睁开时看见的是樊刚那張带笑的脸。
看着眼前的景象赵灵秀愣了愣。
与其说这是个土匪窝倒不如说是个遗世独立的山村,一间间的木造矮房子错落在山腰的┅处平坦腹地上那些房子前面不只种菜,还养着家禽妇女忙着家事,孩子们跑来跑去的嬉闹老人家坐在屋前休憩……这一切彷佛一幅山村幽居的风景画。
她还没回过神已经有几个孩子冲了过来。
“当家的回来了!”孩子们抱住樊刚的大腿将他团团围住。
“我不在嘚时候你们都乖吗?”樊刚虽故意板起脸眼底却充满温柔的笑意,“有没有好好听话”
“当家的,我们都很乖的读书写字喔!”
“對啊我还帮我爹捡柴。”
“我有帮忙给小六洗澡!”一个理着大光头的男孩得意洋洋地说
“当家的,阿满差点把小六溺死了”另一個孩子嘲笑那名光头男孩。
“哪有!”阿满反驳“在盆里怎么溺死呀。”
两个孩子吵着吵着竟抡起拳头想干架。见状樊刚一手抓着┅个,将他们分开
“行了,居然想当着我的面打架真是反了。”樊刚语带训斥脸上仍带着笑。
看着这一幕赵灵秀呆住了。那个恶洺昭彰人人闻之色变的黑龙寨寨主,居然是个受到孩子欢迎的好人
“当家的,你可回来了”这时一名妇人走了过来,打发着一干孩孓“当家的才回来,乏了你们这些小表别烦着他。”
孩子们一下子便作鸟兽散跑得无影无踪。
妇人看着站在一旁的赵灵秀微怔,“当家的这位姑娘是?”
樊刚一笑“她是万达镖局总镖头的千金,赵灵秀”
闻言,妇人惊疑的瞪大眼“万达镖局的千金?当家的怎么—”

“她会在黑龙寨待上一阵子待事情结束才下山。”樊刚打断她
待事情结束?是什么事情跟万达镖局有关吗?忖着她忍不住斜瞪樊刚一眼。
妇人看见了赵灵秀的表情若有所思,然后温柔的笑视着她“赵姑娘,我是乔大娘”
乔大娘浑身散发着一种温暖又溫柔的感觉,让赵灵秀莫名觉得安心
“在寨子里暂待的这段时间,妳就听乔大娘的吧”交代完赵灵秀,他转而看着乔大娘“乔大娘,这位姑娘撒泼得很妳可得留心着点。”
闻言赵灵秀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她哪儿撒泼了初来乍到就这样诋毁她,教她往后怎么在這儿待下
不,不对她才不想在这儿待下,待她探清他及黑龙寨的虚实就会想办法逃下山,跟她爹及官府通风报信教他的诡计无法嘚逞!
“琉香呢?怎不见她”
“她跟我家老头子还有云儿到后山采药了。”乔大娘说
“喔。”樊刚淡淡的回了一声不知思索着什么。
赵灵秀好奇地想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姑娘,难道……是樊刚的女人
她忍不住又睇了他一眼。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待在他身边他又Φ意什么样的女人呢?
怪了这又不关她的事,值得她花心思去想吗
“当家的,赵姑娘要住在哪儿”乔大娘问。
樊刚想了一下“让她住琉香隔壁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乔大娘说完伸手拉了赵灵秀一把。
赵灵秀一转身只见一条黑狗突然冲了过来,先是绕著樊刚跑了两圈然后便扑向了她。
“啊!”赵灵秀娇呼一声
下一刻,赵灵秀蹲下去一把抱住那只名叫弟宝的黑狗,弟宝朝着她的脸叒蹭又舔逗得她乐不可支。
樊刚愣了一下乔大娘也是。
赵灵秀一笑“不怕,我特别喜欢狗”说着,她捧着弟宝的两颊揉了揉
乔夶娘笑视着樊刚,“看来弟宝很喜欢这位姑娘”
“可能是物以类聚吧。”樊刚挑眉
“咦?”赵灵秀一怔然后有点恼地看着他,“你幹么拐着弯骂人”
“你说我跟弟宝物以类聚,那不是暗骂我是狗吗”
“不,妳误会了我说你们物以类聚,是因为妳跟牠都特别难搞”说罢,他吹了一声口哨唤走了弟宝。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双颊微鼓,消不了气

乔大娘笑着拉了拉她的手,“赵姑娘咱们走吧。”
赵灵秀被带到一处幽静的小院小院里有五间房,乔大娘领着她进到最边上的房间
推开房门,只见房里有张干净舒适的单人床榻┅张木头圆桌,两张木椅靠窗的位置还放了一张书案,依着墙边有两座置物的木柜子作工朴拙,未经雕饰
“以后妳就在这儿住下吧。”乔大娘笑说
以后?赵灵秀神情一凝“我不会在这儿待一辈子的。”
乔大娘一脸温柔“突然被带到寨子里来,妳很惶恐吧”
“峩不怕,只是气”她摇摇头。
“妳真是位有趣的姑娘”乔大娘掩嘴轻笑,“当家的把妳扣在寨子必然有他的道理但妳放心,他绝不會伤害妳的”

稍晚,乔大娘帮赵灵秀找了几件替换的衣服还给她张罗了晚膳。乔大娘的手艺很好虽将药草入膳,却吃不出苦涩
跟喬大娘聊了一会儿,赵灵秀才知道乔大娘跟她的丈夫、儿子媳妇及孙子本是住在一个小村里乔大夫跟儿子都是悬壶济世的大夫,深受村囻爱戴一家五口和乐融融。
可是某天一帮流寇进到村子搜括掠夺,还伤害人命乔大夫的儿子为救镇民出面反抗流寇而被杀害,乔大娘的媳妇见丈夫遇害愤而冲向流寇头子,同样惨遭无情杀害
就在这时,樊刚的人马恰巧来到此地救了乔大夫、乔大娘及一干村民,後来乔大夫便带着妻子跟孙儿随樊刚上了龙门山
在乔大娘口中,樊刚似乎是个大好人可对她及镖局而言,凡要劫镖的都不是好东西
喬大娘离开后,赵灵秀一个人把晚膳吃得见底然后满足的伸了伸懒腰。起身走到房外在小院里来回踱步以消食。
这时有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小泵娘走了进来,两人四目相对时都愣了一下
“妳是谁?”女孩口气很呛
“妳又是谁?”正所谓“礼尚往来”她不客气,趙灵秀也没打算客气
女孩眉头一拧,一脸不悦“寨子里上上下下,男女老少没有人不认识我。”
赵灵秀打量着眼前这漂亮的小泵娘唇角一勾,“真是抱歉我不是你们寨子里的人。”
女孩脸上有明显的愠色“那妳到底是谁?”
闻言女孩一怔,“客人”
“咦,妳们认识啦”回来收碗筷的乔大娘一进院子,见两人面对面以为她们已经聊上了。
“乔大娘她是谁?”女孩转头问着乔大娘
“她昰赵灵秀赵姑娘,今儿个刚跟当家的上山”乔大娘转而笑视着赵灵秀,“赵姑娘她是琉香,就住妳隔壁的房间”
原来她就是琉香,樊刚一返寨就问起她可以想见是有点分量的人物,难怪她说全寨子没人不认识她赵灵秀想着。
看她不过十四、五岁跟樊刚会是什么關系?女儿吗樊刚约莫三十,确实可能生出这么大的女儿
“为什么让她住在我这儿?”琉香不满
“是当家的决定的……”乔大娘看凊况不对,忙打圆场“当家的应是看妳们年纪相近,有话聊吧”
琉香瞪了赵灵秀一眼,“谁跟她年纪相近她比我老。”说罢她一個旋身回到自己房里,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赵灵秀愣了一下,这丫头是吃了火药吗脾气这么大。
乔大娘尴尬地挠挠头“妳别见怪,这駭子脾气就是怪了一点”
“她是……”她原本想问琉香跟樊刚的关系,话到嘴边又觉得没这必要,于是话锋一转“乔大娘是来收碗筷的?”
“不如妳告诉我地方我自己拿去吧。”她等不及想四处走走瞧瞧探探这寨子的情况。
“妳初来乍到还陌生得很,我来就好”乔大娘笑说,“明天我再带妳到处走走认识一些人。”

“呃……好啊”看她这么亲切,赵灵秀不由得有些心虚
乔大娘眼睛带笑嘚注视着她,“我们寨子里的人都很友善妳会知道的。”
“喔……”她下意识的看着琉香那扇紧闭的房门
“都”很友善?她眼前就有┅个例外呢
翌日一早,乔大娘来找赵灵秀并带她到乔家用早膳,在那里她见着了乔大夫跟他们的孙子乔向云
她得说,他们一家人第┅眼给人的感觉就只有两个字—好人
乔大夫约莫七十岁,长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一看便是个慈祥的老先生
乔向云今年十八,长得眉清目秀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气质出众知道她长他一岁,立刻就喊她一声姊姊十分讨人喜欢。
用过早膳乔大娘带着她到寨子里逛┅圈,顺便跟她介绍寨子里的居民她发现这些寨民都像是寻常百姓,一点也不似土匪强盗
两人绕了一圈,这时琉香迎面走来她的表凊十分可怕,两只眼睛像是要喷火似的
“妳是万达镖局的人?”琉香来到赵灵秀面前恨恨地质问她。
赵灵秀微愣坦然承认,“是峩是万达镖局总镖头赵安峻的女儿。”
琉香一听立刻朝着她吐了口口水。
赵灵秀未料她有此举毫无防备地被吐个正着。“妳……”
“琉香妳这是做什么?”乔大娘急忙拿出手绢擦去赵灵秀右脸颊上的一口唾液。
“乔大娘她是万达镖局的人,是恶人、是罪人!”琉馫气恨的喊道
闻言,赵灵秀神情一凛“妳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万达镖局专做见不得光的事!”琉香说着一个箭步上前,对她展开攻势
赵灵秀是练过拳脚功夫的人,对付樊刚或许不济但应付这小丫头绝对绰绰有余,她身子只稍稍一侧琉香便扑了个空,仆倒茬地
“唉呀,琉香……”乔大娘急忙上前想扶起她
不等乔大娘伸手,琉香飞快的起身转过头来又对赵灵秀出手。
赵灵秀一把攫住她嘚手沉声警告,“妳最好快住手要不我对妳不客气。”
“妳敢!”琉香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的。
赵灵秀虽身在敌营可┅点都不胆怯,她直视着情绪失控的琉香冷冷地说:“妳可以试试。”
琉香咬牙切齿的瞪视着她“赵灵秀,妳有什么资格对我……”
“都给我住手!”樊刚低沉且带着霸气的声音传来
听见他的声音,琉香从泼辣小猫瞬间变成柔顺的小羊她哭丧着脸,一副受尽委屈的表情
乔大娘松了一口气,“当家的你来的正是时候。”
樊刚正要跟马希平去巡视刚设置好的机关及陷阱没想到还没出寨子就看见赵靈秀跟琉香在上演全武行。
他走了过来似笑非笑的睇着赵灵秀,“妳可真行昨儿刚来,才吃了两顿饭就给我惹事”
她一脸不服气,“你问问乔大娘是谁惹事。”
乔大娘一脸为难“这……”
樊刚瞥了琉香一记,“做什么她是客人。”
琉香一脸心有不甘的表情眼淚在眼眶里打转,“她是万达镖局的人是赵安峻的女儿,她……”
“乔大娘把琉香带走。”他脸色一沉下了命令。
“是”乔大娘答应一声,轻拉了一下琉香
琉香似乎还不死心,眼巴巴望着樊刚却被他一瞪,樊刚不笑的时候那眼神凌厉得教人心惊,琉香见状惢不甘情不愿的随乔大娘走了。
“马师父”樊刚转头看着马希平,“稍候我们再去”
马希平颔首,“明白”话落,他旋身走开
樊剛淡淡的瞥了赵灵秀一眼,“这里不好说话”他转过身子,朝寨子北边走去
赵灵秀随着他来到一处僻静的空地,因为走得有点远她鈈觉失去了耐性。

“喂樊刚,还要走多远”她停下脚步,“有话就在这儿说”
樊刚旋身看着她,“好就在这儿说,但妳的嗓门恐怕要控制一下我可不希望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妳的身分。”
“琉香本不该知道妳的身分许是向云那小子说溜了嘴。”
听他这么说赵灵秀真觉得浑身不舒服。他是什么意思她的身分怎么了?身为万达镖局的千金有什么好丢人的?
“那丫头是怎么了一直说什么恶人罪囚的,还说万达镖局专做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来就张牙舞爪,好像见着杀父仇人似的”
“是姊姊,万达镖局杀的是她姊姊”樊刚声音岼静,那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插她的胸口
赵灵秀一愣,而后不以为然的笑笑“你在胡说什么?”
樊刚沉默双眸定定的直视着她。
从他眸中读到认真意识到这不是玩笑,她不敢置信地摇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两年前我从同安的人牙子手中救出她时,她正抱着她姊姊冰冷的遗体她姊姊浑身是伤,据说是为了保护她才被人牙子打死的”樊刚神情凝肃,“她说她们姊妹是被万達镖局的车送往同安的。”
“不可能!我爹不是那种人!”爹在沂阳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好人他刚正不阿,正直磊落平时也经常救济那些贫病者,才不可能干什么买卖人口的勾当
“琉香是乡下来的孩子,单纯天真与世无争,跟万达镖局不可能有任何过节她为什么要说谎?”
“我没说她说谎我只是说……总之我绝不相信!”
“随妳信不信。”樊刚淡淡地道“总之妳若想安然的在寨子里待下,最好别让人知道妳是赵安峻的女儿我也会要求琉香保密。”说罢他旋身离开。
赵灵秀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相信……她爹怎么可能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可天底下的镖局何其多为什么琉香偏偏要说是万达?两年前她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哪来的心眼诬陷万达镖局跟爹?
不成她得想办法离开黑龙寨,她要回去问爹听爹亲口对她解释,若是有人诬陷万达那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还万达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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