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胃里有两股气来来回回锄七你的顶是什么情况啊

瓶邪、邪瓶、荼岩、邪黑、黑苏
B站安利荼岩……不来污一发吗?
60:“关根坑人攻略” 盘口有了,关根需要更多的情报网。 光有一个瞎子是不够的,然后关根想到了顺子,顺子的父亲参与过云顶天宫的考古,也和吴三省合作过。但是关根觉得他的背后还有人,那么,就必须想法子把那个人给引出来。 两人一拍即合,顺子为了监控关根成了他的伙计。关根为了逮人。 顺子这条线摸出了地下室的齐羽。 瞎子发来情报,解家解子扬失踪了。 关根暗笑,终于开始了吗? 四处逃命的关根消失在墨脱,寻找康巴落族人的行动开始,关根手里有闷油瓶的母铃。他曾经在幻境中见过无数次闷油瓶,自然知道他把东西藏在哪里,加上自己脑子里足够多的费洛蒙信息,要说服蓝袍藏人并不难。 更何况他曾经和汪家人交过无数次的手,要找出他们太容易了。那时的汪家并不知道名为“关根”的这把刀已经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了。 通过关根的情报,蓝袍藏人清扫干净了墨脱的战场。 作为假张海杏一定会有所动作,而真的张海客一定不会不管。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张海客成功找到关根,并暗中帮助关根回到自己的盘口,有了隐藏的伙计,关根一路杀回杭州。得知是王八邱和小花一路派人在“招待”自己。 关根不知道王八邱是谁的人,只是他对王八邱已经起了杀心。 也几乎是同步,另一个计划启动,“麻子反水清人”计划。 关根陪麻子演了那么久的温情戏,也该是时候收尾了。 就算潘子在塔木陀不杀他,他也会自导一出死亡戏码。居然潘子动手了,那顺便嫁祸给吴家好了,一为给吴家背后的吴二白一个他不动吴家的态度,二为了把吴家解家的奸细赶出去,同时把小花落在吴邪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来。 回到解家的解家伙计一定会告诉自家当家小花,样式雷在关根手里,以求放过。 正为解子扬消失烦恼的小花一听,立即召回了追捕关根的人,因为他有了另一个计划。 小花需要去秦岭,解家人不能用,因为秦岭之行必须秘密进行,同时他也需要拥有麒麟血的人,他相中了闷油瓶。 瞎子告诉关根,闷油瓶叫他保护关根。 这让关根很意外,闷油瓶不是失忆了吗?应该已经不认识他才对。 不杀自己关根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还想保护了。不知道闷油瓶在打什么算盘的关根,决定用一用闷油瓶。 关根当时心想,闷油瓶,是你主动送上门的,别怪老子。 所以关根在知道闷油瓶跟踪自己时,做了一个实验,他让瞎子找人来杀自己,关根不知道,当时的小花和他动了同样的心思,也找瞎子找人杀关根试试。 瞎子一想感情好,有解当家做替死鬼,两边的活一起做了。 他找人隔三差五的杀了关根几天,为了让关根和小花看到效果,他的人杀的很逼真,可惜闷油瓶实在太强了,那些人根本进不了关根的身。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 介时,在医院养伤的吴邪,假扮医生的张海客在给吴邪做检查时,对吴邪的大脑用青铜铃进行了强度催眠,老痒印在了吴邪的脑中。而张海客并不知道其实吴邪的脑中已经有了解子扬的记忆,有人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动了手。 而一直在想办法摆脱闷油瓶贴身保护的关根,听到吴邪大闹自己盘口的消息简直乐坏了,他找人去跟踪吴邪,闷油瓶果然不放心吴邪。关根的盘口出了一个麻子,让闷油瓶很不放心。闷油瓶让瞎子来暗中保护关根,自己跟着吴邪回了家。 这个举动无疑正是关根所需要的,闷油瓶走后,小花开始对关根的盘口动手脚,目的是逼关根来北京见他。 小花所不知,这也正是关根目前最需要的。如果他见了解当家后消失了,所有人都一定以为关根在小花手里。 关根和瞎子约好,解家人动手时,他的人出来脱住他们,关根自己趁乱逃走。 原本关根是打算去找梁湾的,因为只要有梁湾,塌肩膀才会听话。 可千算万算,他没想到张海客那货居然那么没用,连个假张海杏都看不住,害得他被抓了。 好在张海杏没急着杀他,而是留着他拷问,否则他就一招棋走错挂了。 他利用自身的优势,让张海杏舍不得杀他。麒麟血、蛇语者,这都是汪家所需要的。 为了活命,关根只能选择被蛇咬,他接收到的信息,是他曾经没有得到的。 秦岭树底可能有不需要鬼玺的开门方法,居然真的有,关根差点喜极而泣。 关根骗张海杏说,在青铜树底,有一个只有拥有麒麟血的人才能进入的地方,里面有关于打开张家楼顶楼密盒的钥匙,里面可能有带有信息的蛇。 其实,洞底谁都能进去,只是里面想取出匣子,必须放麒麟血而以,蛇的话他的老朋友烛九阴确实存在。 张海杏之所以相信,还得感谢张家祖先的机智头脑,特别喜欢创造只有张起灵才能进入的地方。 比如说泗州古城里的蚂蝗池,比如说墨脱青铜门、张家楼。 汪家在这方面吃过太多亏,张海杏倒也自信,就算关根有本事带着东西逃跑,她也有本事把他抓回来。 所以关根甘愿当人质留在她身边,因为张海客在得知他不见了,一定会找过来。 关根的秦岭之旅就这么启动,目的是抢东西。 而这次的秦岭之行也一度让关根陷入绝望。 为什么现在的闷油瓶会知道我是未来的吴邪? 这个问题刻在关根脑中,除了喜悦,更多的是恐惧。 为什么? 他不断自问,岂图找到原因。他开始怀疑其实这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闷油瓶。 可他立马否决了。 他想一定是终极搞的鬼,终极怕他找到方法关闭它,所以让这个闷油瓶拥有了未来的记忆。 关根冷笑,在心里吼:你给老子一把闷油瓶也没用,老子只要那一个。妈的,你惹怒了老子,老子就一定要弄死你。 关根表面上和闷油瓶他们亲近,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和张海客谈上了话。张海客告诉他,他的人正在暗处。 张海杏估计临死前也不知道,那个汪家的解子扬,其实是张海客的人,其实他是一个没有发丘指的张家人,其实他才是被张家从很小的时候就替代了的解子扬。 自始至终,解子扬都是他,无论是和小花从小长到大的,还是后来张海杏他们自以为替代的,都是他。 可以说,关根、张海客、解子扬,他们三个人联合出演了一出好戏,张海杏让闷油瓶失忆纯属意外,当时在扮演汪家人的解子扬根本不能阻止,阻止了就会有破绽,关根和张家的合作不能暴光。他只能冷眼看着。 关根和事先溜走的张海客汇合,可惜匣子是空的。 tbc
59:布局者 三人回到房间,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胖子揉揉脸,问向两人:“天真、小哥,你们怎么看?” “他在说谎”闷油瓶说。 吴邪和胖子一愣,吴邪接了话头,:“不,不完全是,照片没有做假,考古队确实来到这里,而且阿贵看到我时,样子也很奇怪。不过,他可能把我误认成齐羽了” 闷油瓶点点头,没有说话。 胖子靠过来,道:“要不用那个法子。” 吴邪挑挑眉,胖子独特的枚举法思考方式出现了。 胖子拿出纸笔,写下了1:说谎,看向吴邪,吴邪夺过笔,在纸上补完了他的2:有人搞鬼。 胖子哈哈大笑,说:“胖爷猜是阴谋。” 最后胖子又加了几笔,再看,纸上写着: 1:说谎 2:有人搞鬼 3:阴谋 4:起生回生 5:长生不老 观点1、2、3其实像一个观点,闷油瓶表示,阿贵将故事润色了,他隐瞒了故事的真相。 吴邪认为,考古队是真的,但故事可能差了假,也许是有人叫阿贵这么说的。 胖子指着观点3,说:“阿贵不是关根的人,胖爷查过,他的底子很干净,和道上没有关系。” 最后3个人盯着观点4和5。 起死回生。长生不老。 如果要考虑这两个,就必须先承认阿贵的故事是真的。 “胖子”吴邪一巴掌拍在纸上,道:“我们得抓紧,你去阿贵那探口风,我和小哥去问村民到底有没有见过考古队和小哥” “等一下”胖子拉住吴邪,道:“这里的村民不认识你,如果把你当成了齐羽那就糟了,所以我和小哥去。” 吴邪一想也是,暗叹胖子的心细,点点头表示认同。 三个人分开活动。 另一方。 关根看着蓝袍藏人,眉头一皱,说:“你怎么把阿贵给杀了。” 藏人用生硬的汉语说:“他不安全。” “我听得懂藏语。”关根有些怒气:“我说过我们合作你必须听我的,你没有做到。” 关根揉着眉心,道:“我帮你引出敌人,你只要杀人就行了。他现在失忆,他见到他也没用。”关根一顿,开口说:“如果你动作太多,让敌人发现了你,你觉得我们还有胜算,连带着他们都会有危险。” 藏人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张塌塌的存在,误把他认成了敌人,发现阿贵和塌肩膀联系,错手杀了阿贵,而塌肩膀对林子太熟逃了。 事后想起关根交待过不能动那个汉人,这才过来找关根。 “是我失误,忘了告诉你塌肩膀是我的人。”关根点了根烟,再好的布局,也抵不过人为,上天的安排。原来塌肩膀作为关根巴乃一张暗牌,蓝袍藏人都不知道的牌。 这招牌在日后还有用,却被藏人提前发现了,幸好还有被杀掉。 可能他们两个也不是完全信任他,塌肩膀在自己的领地里发现了别人的踪迹,为了抹杀掉,才借用了阿贵。最后自知敌不过才逃了。 而蓝袍藏人事先并不知道塌肩膀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关根的人。偶然发现了林子有人的足迹,才监视村民,跟着阿贵发现了塌肩膀。 要怪只能怪蓝袍藏人和塌肩膀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关根为什么不说?他当然不能说,就像他同时和蓝袍藏人、塌肩膀、梁湾、裘德考、齐羽、张海客、黑瞎子合作,但这些人是不知道的,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都以为自己掌握着关根。 这是为了力量的制衡,也是为了保命。 就像打牌一样,你若想胜,就要学会不动声色,永远也不能让对方看见你手里有什么牌。 关根和蓝袍藏人交待了一些事情。 藏人离开后,关根掏出闷油瓶给他的鬼玺,死死的盯着他。 关根的厉害之处,永远都不是身手,而是布局,难听点就叫坑人。 坑人也是一件技术活 &,因为首先你要了解你想坑的对象,了解他到底想要什么。 知道了对方想要的,你也不能马上给他,要让他明白你手里有。然后一点点的给,在给的过程中,你也可以把诱惑的果实加大,就是给对方一个更大的欲望。并且让他明白,你只有和老子合作才能得到。 2003年底,吴邪穿越到了这里,落入了阿宁的手里。给了自己一个身份,关根。 阿宁的欲望是什么,她是裘德考的人,要的自然是长生不老。 关根告诉她,长生不老是存在的。阿宁自然不信,或者说她不是不信,要不然她在忙活什么。 关根说:“如果你的情报足够到位的话,你一定知道张起灵一直活着。” 张家要守护的终极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可能只有张起灵一个人才知道。 张家为了保护终极,编织了一个谎言,长生不老之术,这个持续千年的骗局,让很多人上了当。他们也为了让谎言具有真实性,所以在自己拿手的地方动手脚,古墓会是一个好地方,从古墓盗出的战国帛书也有很强的说服力。 包括从吴邪爷爷手里骗走帛书的裘德好,裘德考破解帛书密码后,对里面的东西疯狂若渴,裘德考找人合作,建立了组织,他们开始找到老九门的人合作,熟不知,从一开始就是骗局,吴老狗怎么可能认不出战国帛书,为了保护吴家,盗出帛书后恨不得立马找到替死鬼。 所以替死鬼找上门时,吴老狗很愉快的打麻烦转手,还得到了一笔金,何乐不为。 吴老狗帛书被被,当时道上人谁不知。介时,“它”就已经盯上组织了。“它”一直在暗处,不方便见光,很多不方便的事情,这时组织就成了一把枪。“它”一路引导组织走事先安排好的路,把齐羽调去组织得到重用。 但是,老九门更狠,因为齐羽是老九门的人,解九爷调包了考古队,成功让解连环“死亡”,吴三省得以和组织合作,借势打势的打压“它”。 “你可能不知道我刚从天宫下来。”关根对阿宁说,进一步的引导她。 阿宁表示很吃惊,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居然隐藏了这样一支队伍。比起关根的队伍,她更在意另一个问题,:“你进去了。” 关根点点头,解释:“我的人都死光了,我很幸运,可是,我们都被骗了。” 关根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把组织的目光从青铜门上移开。 “门里什么都没有,你也看到了。”关根指指自己身上惨得不堪入目的伤,说:“东西不在这里,我差点死在里面。” “你还知道什么?” 阿宁的问话方式让关根很不爽。 关根笑道:“我知道很多,但是想让我开口,必须让我可以回着的情况下。告诉你,我现在正在被人追杀。” 阿宁看着他,关根的表情无懈可击。她并不完全相信关根的话。但很多东西都值得去尝试,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 自信的阿宁在听到关根说:“带我去见你的老板裘德考。”,她没有拒绝。 年纪越来越大的裘德考被关根说服,可能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可能是因为他太想利用关根了。他们合作是必然。 裘德考介绍雇佣兵给关根抢占陈皮阿四的盘口,在格尔木有了第一次合作。 做事求稳。是吴邪成为关根历练后求会的。 掌控人心。是沙海计划17个牺牲者教会他的。 利用一切你可以利用的。是沙海计划的方针。 不要相信任何人。是穿越后的关根必须警记的。 事情发生,就学会接受它。 关根接受了自己的穿越,设想一,是大幻境, 设想二,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两个不同的概念,就会存在两种不同的结果,也必须同时实施两种计划。 计划一:找到不用鬼玺可以进门的方法,找到解决破解幻境的方案。 计划二:如果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首先他得活下去。当然不可能光找个地方躲起来,他要了解每方势力的动向,所以他需要有自己的盘口,自己的情报网。最终目的当然是找出自己为什么会穿越的原因。 同时一定、也必须成功的活到2005年立秋,和现在的闷油瓶一同进青铜门。 无论是哪种设法,最重要的还是能成功的活着。 为此在和裘德考合作后,一个大胆、残忍的计划在他脑中诞生了,他选择了一个对自己很危险的方式,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暴光率出现在所有势力视线里。 关根的名号一经响起,他就已经在危险里。他在赌,赌他们是直接杀掉,还是先观察他是不是有用。这是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作法。 如果他成功了,他可以得到盟友,如果他失败了,就会死。 由于他本身的危险性,跟着他就是跟着危险。所以,为了保护现在相同面孔的朋友们,以及现在的自己、闷油瓶、胖子,他必须远离他们。 让老九门的人戒备自己。 他故意顶着原装脸去小花手下那个女人那戴了张人皮面具,他知道,从这刻起,他和吴邪拥有同一张脸的消息一定会传到吴家、解家的当家人手里。 果然,吴家和解家都安插了伙计到他的盘口。 而他的三叔吴三省做了一个尝试,借用黑瞎子和他盗墓的方式试探他。当瞎子看到关根的血可以驱虫时,吴三省开始不安了,关根到底是谁?他是哪边的人? 吴三省自顾不暇,不得不选择一种干脆的方式,为了保护吴邪,保护吴家的秘密。他必须除掉关根,所以后来潘子才会动手。 关根为了保命,找到瞎子,以治疗眼疾的虫盘为饵,要瞎子在陀木塔必须保他不死。 瞎子当然答应,一方面可以替吴家监视关根,一边还能得到虫盘,不干就是傻子。 塔木陀被瞎子所救,关根再次以虫盘为饵,得到第一个虫盘的瞎子,一个虫盘只保十年,而瞎子命长,他必须要为下一个十年做打算。 关根开出的条件是:虫盘2005年给你,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合作,我要你帮我盯住解家、霍家,我要知道他们所有的动向。 这也不难,本来瞎子就是吴老狗安插在那两家的眼线,不过是把情报多说一遍。 关根和瞎子暗中合作,明面上是陌生人。 所以关根才能躲过那么多解家下达的追捕令。 tbc
58:阿贵的故事 吴邪交待了自己的来意,并告诉他们在狱中楚光头讲的那个故事。 听完话,胖子还在纠结闷油瓶的果体,而闷油瓶看了一眼照片,就继续发呆。 知道了闷油瓶的故居,这俩人是不是太沉默了点。 胖子解释说:“在胖爷来巴乃时,我那老丈人阿贵就告诉胖爷,今年4月份,他们村子发生了一场大火,有一间屋子半夜突然烧起来,火势很猛,烧的什么也不剩。” “难道是小哥的房子。”吴邪心里有些不安。 “估摸着就是,而且胖爷觉得有可能是关根那小子干的,他在上思有盘口,胖爷去看过,不过关门了。”胖子摇摇头。 有一类人,也许他不像坏人,你却永远也不可能和他站在同一立场。 关根把图纸交给胖子,起初胖子也认为有诈。也不知道怎么得,他最后还是把图交给了闷油瓶。也许是因为失忆前闷油瓶说的话,也许是相信失忆后的闷油瓶会有判断力,相信与不相信,全看闷油瓶。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胖子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对于关根,他也不会因为失忆前的闷油瓶而改变什么。总之,他就想在兄弟有需要时帮一把,顺便倒倒斗、摸摸名嚣。 最后,他们还是决定去看看,眼睛看到的更有说服力。 败兴而归。 吃过中饭后,吴邪无意间发现了一组照片,他立即找了阿贵,然后听到了一个被完全安排好的故事。 阿贵是一个爱财的农民,40多岁,有两个女儿,云彩云朵,云彩是大女儿,今年15岁,穿着苗族少女服装,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 胖子一见她那可就失了魂,整天追在屁股后面跑。恨不得能马上入赘阿贵家,抱得美人归。 “老丈啊,居然我兄弟发现了,你就把故事再讲一遍吧。”胖子给阿贵递了支烟。 阿贵眯了眯眼睛,点燃烟,说居然是大壮的朋友,他想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 “这个故事发生在1976年,那时村子里来了一支考古队………” 1976年,由陈文锦率领的考古队在巴乃集结。当时就居住在阿贵家,由于这群人也好相处,和阿贵也渐渐熟络起来。 考古队好像是来找什么东西的,直到他们发现了羊角山,那次发现的向导就是阿贵。之后,他们给了阿贵一笔钱,让他按时送些食物以及生活用品上山,就不再让阿贵呆在那里。 阿贵每次故意送很少的东西,这样也能多去几次,因为他太好奇了,他想知道他们到底在忙些什么。 他发现考古队的人在湖里打捞什么东西,捞上的东西什么都有,有什么桌木,泡坏的铁器等。 可阿贵的意图没几次就被识破了,考古队派了几个人和阿贵下山,一次性把需要的用品全部备齐。 阿贵也不敢再去,怕惹恼了他们。 这事就被搁浅了,阿贵也安份了。 考古队的行动断断续续,几进几出,历时两年之久。 1978年,考古队在最后一次进山之前,和阿贵照了合影。 这一等,到了约定的送物品日,阿贵发现他们消失了。营地空无一人,看起来像荒芜许久。 阿贵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他起了一个歹心。 当时村子里大家都穷,面对空无一人的营地。贪念一发不可收拾,阿贵也怕自己拿东西时考古队又突然出现了。 第一次得手后,第二次、第三次也变得不那么艰难。阿贵搬光了食物、生活用活等,所有他用得上的都拿光了。 最后,他把目标定在考古队打捞上来的东西上,他想能被考古队看上的东西,那一定非常的值钱,他按捺不住的兴奋。 “我慢慢的摸进那间平时考古队不准我靠近的帐篷。………” 讲述中的阿贵停了下来,表情变得很惊恐。 这是怎么了?吴邪的好奇心被提着,偏偏阿贵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吴邪看向胖子,胖子摇摇头说:“上回他也是讲到这儿就没了,怎么问也不肯说。” 吴邪皱了眉,心一横掏出几张红票子,阿贵眼前一亮,那光又瞬间灭了。 吴邪以为他嫌少,又加了几张,心想这应该够了吧,别太贪。 阿贵连忙摆摆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吴邪立马就急了,好一顿劝,可阿贵就是再也不肯开口。就在吴邪和胖子没法子了,闷油瓶突然出手,发丘指在桌子上留下了两个洞。 吴邪囧。 小哥V5。 闷油瓶拨出手指,看向阿贵,:“你看到了什么?” 阿贵被吓得不轻,人一缩,手指指向闷油瓶,嘣出一个字:你。 吴邪心说怎么看见闷油瓶就吓得不能说话了,难道是因为闷油瓶太帅了? 闷油瓶有瞬间的错愕,淡淡的问:“怎么回事?” 阿贵突然整个人开始发抖,战战兢兢的开口:“你、你死了?” “啥?”胖子惊呼,这下铁三角都不淡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看他明明不是还活着。”吴邪说。 胖子一拍阿贵的肩,安抚:“老丈呀,天黑容易认错人,胖爷也理解,好好说清楚,胖爷给你撑腰。” 阿贵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大壮啊,我绝对没有看错,那个人就是他,已经死了,没有呼吸、心跳,而且……” 还有。 吴邪不安的提了一口气。 “在考古队的队伍里,我也看到他”说着指向吴邪,补充:“他是考古队的一员,和我相处了那么久,我不可能认错,” 阿贵几乎快疯了,语速很快的说:“我看到了死人,也不敢再呆下去。跑下山后就直接回了家,再也不敢上山。”阿贵咽了口口水,道:“一个月后,我看到了,考古队又回来了。” 这个故事一波三折,峰回路转,听故事的人根本来不及吃惊。 阿贵的颤抖还在继续,说:“他们还和我打招呼,就跟平时一样,我大着胆子问他们怎么突然不见了,当时领队的说我们一直在啊。我以为是我自己在做梦,他们和我道别,考古队运走了一具棺材,就是他躺的那个,回到家,我惊魂未定的看见了自己偷的东西都在。我根本就不是在做梦,都是真的。” 阿贵喘着粗气,害怕、难以置信,他刚看到吴邪时吓了一跳,看到闷油瓶时更是怕的不行。 阿贵说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话:你为什么又活过来了,你们为什么没有变老? tbc
57:绝境 你不要和关根讲什么情义、人命、道德,因为这些东西对一个被逼入绝境的人来说,全都是狗屁。 关根就是关根,在他以关根的身份在道上登基时,“吴邪”就已经被他杀死了。 要么君临天下,捡回被自己丢掉的东西。要么堕进地狱,因为他别无选择。 他是这个时空的局外人,他也是所有人世界里的局外人。 关根,也只能是一个局外人。现在他这个局外人已经成了幕后的操棋手。 在尝试中,他逐渐看到了这个局里的故事与他曾经历过的事情,有了不同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他的存在,可能是因为他的动静太多,反正,这种变化让关根高兴的同时,也让他有了危机感。 他为了适应变化,为了取胜,他不得不再次接收费洛蒙,接收这个世界突然增加的信息。 也许他会疯,也许他会死。 没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为了一个坚持了十年的目标,他不允许自己停下来。 秦岭之行,他抱着看热闹的心,因为大家都在抢东西,他只好随主流,反正别人看中的东西就一定不能让他得到,无论那个人是谁。 就是这么任性。 让关根再度走向自杀之路的那个人,就是闷油瓶。 如果闷油瓶没有在陨玉下看见未来,如果他没有认出关根,如果他没有喊关根吴邪………也许关根就不会接收那么多费洛蒙,也许关根也就不会想把自己玩死、也就不会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这次的局设在巴乃,这个承载了痛苦的地方,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盛宴之殇”计划启动,一场屠杀会秘密进行,谁也逃不掉。 如果关根还能活着,2005年的立秋,他就能走向自己的结局,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如果他能活着的话。 闷油瓶,我不可能再等到2015年,我要见到你,用最短的时间。 因为,我太想你了。 瞎子笑着摇摇头,他之所以和关根合作,一方面是为了好玩,打发时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关根不会伤害闷油瓶和吴邪。 瞎子欠了吴老狗和闷油瓶很大的人情,他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还债,只要吴邪和哑巴张死不了,折腾一下又要什么紧,其他人的死活,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范围了。 “其他的事呢?”关根已经平静下来,很漠然,好像世间再没有他可以关心的人事了。 在这里,他是关根,不是吴邪,关于吴邪的那一部分被他封在了心底,能打开咒语的人,是那个他暂时找不到的男人。 “放心吧,在这段期间,吴家会特别的忙,吴二白、潘子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脱身。”瞎子挑挑眉。 关根有一丝放松,这场盛宴中,他也只有能力保住这两个人。 关根站了起来,在床底下摸搜了半天,找到了一张羊皮地图。甩给瞎子。 “有虫盘的地方已经给你标出来了。”关根说道。 瞎子一看差点没吐血,100多个XX,这是个靠运气的活。 关根眯眯眼,:“所以,你估计是没有机会参加了,当然,如果你一定要任性,那我一定会在你砍人的时候,一把火把虫盘烧了”,关根笑了,说:“所以,你只有一个选择。” 瞎子被噎着不轻,这货他妈的是哪个混蛋调教出来的,太缺德了。 瞎子收好地图,道:“比起砍人,我更想多看几天电视。” “希望如此,反正如果你不听话,瞎的是你又不是我。” 瞎子摸摸下巴,说:“你不是说明年才会给我的吗?” “老子是为你好,我要是死在巴乃,估计瞎眼的你得天天咒我。” 听关根这么说,瞎子突然感觉到了寂寞,如果关根死了,他会失去很多乐趣。 以前他觉得解当家、哑巴、小三爷好玩,现在才发现,这些人都不如关根有意思。因为关根某些方面和自己真的很像。 瞎子叹了口气,说:“关根,可别把自己玩死了啊。” “我尽量。” “你为什么要把我调开。” 关根想了想,笑着说:“留一个人帮我收尸。” 瞎子啧了声,转身、走人。 “瞎子。” “什么事?” “善待老子的尸体。” “………” 关根目送瞎子离开。 黑瞎子师傅,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胖子抱着酒瓶滚到了地上,一条腿压在吴邪肚子上,吴邪侧头哇的声吐了。 闷油瓶捏着眉心,因为他气场太强大,这俩人都不敢劝酒,喝到最后,两人全趴了,就剩一个清醒的闷油瓶。 要不是因为冬天,闷油瓶一定就让他们躺在这里。 收拾好他们,闷油瓶钻进被窝,三个人睡在一间房里,通铺,倒也不冷。 闷油瓶帮吴邪盖好踢掉的被子,又默默躺好。 他睡不着,心里在琢磨另一件事情,胖子交给他的样式雷让他很在意,上面的密码好像是打开某种机关的。 闷油瓶是那种今天的事不会拖到明天做的人,如果如胖子说的,这张样式雷是自己交给他保管的,这其实是不可能的。 1;他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 2;如果他曾得到了这张样式雷,并获得了密码,他应该已经进去过张家楼,如果进去过,他可能已经死了。 所以闷油瓶确定自己没有进去过,因为楼顶的东西,他还没有拿到。 那么,只能证明,一,胖子在说谎,二,图和密码都是假的。 闷油瓶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tbc
56:执念 瞎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关根说:“巴乃盘口的人已经退出来了,你是怎么回事,在玩自虐。” 关根脱掉汗湿的衬衫,擦干净脸部的血,房间里的桌子椅子已经碎成了渣。因为蛇毒,他整个人都疼得发抖。 关根艰难的点了根烟,吸了几口,才想起回答瞎子的问题,说:“没办法,我有时候情绪会比较激动。” 囧。激动就拆房间,把自己搞得一身伤。 关根没有解释,蛇毒发作,埋葬在骨子里的恨意会变成一种折磨,溶合了千年的恨意全部他一个人接收,一个人压根消化不了那么强烈的情绪,所以他只能用身体的疼痛来替代那种痛苦。 从他第一次开始接收费洛蒙,蛇毒就已经被身体吸收,不断的接收费洛蒙,毒素不断叠加,而身体里的麒麟血又可以让他不至于被毒死。为此,可以说他自身就是一个毒素器皿。 但凡事都会有一个极限,也称为沸点,身体也会有崩坏的一天。 2010年,关根因为一副闷油瓶的画,被人诱到墨脱,被假张海杏引至墨脱青铜门,死里脱生,被真张海客所救。在青铜门里他发现了一个千年的骗局。 他和闷油瓶约定的十年,已经过半。 没有时间了。 他必须要赶在闷油瓶消失之前救到他,为此,他必须要找到拯救的方法,在之后的五年,他真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所有能利用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会是计划中的棋子。 首先,他要引出暗处的敌人,他要做到尽量弱化自己,不能让敌人先发现他这个猎物有獠犽。 要反击之前,就必须要先了解你的敌人,否则一切白搭。为了了解敌人,关根不断的接收费洛蒙,那过程太痛苦了,那么多不同的信息钻进脑子里,而且还不是连贯的,甚至是很多没有用的信息,当然也可能包括假信息。 刚开始关根根本承受不了,整个人陷入癫狂,会因为信息里的恨而增加自虐性、会因为信息里的悲而痛哭流涕,他因为信息里的东西大喜大悲,情绪起起伏伏。无数次因为假信息见证了闷油瓶的消失、自己的死亡,几欲崩溃至死。 那个过程很漫长。 因为也有太多的时间花在消化信息上,直到他开始面临一种丧失人类的本能。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到了。而那时,他已经理清了信息,也看到了自己的敌人。 他开始了第一次反击,用自己的血养蛇,找到了一个可以接收到费洛蒙的人。他利用蛇传递消息,在暗中进行反抗。 第一个人被敌人发现干掉了,而他的蛇也被消灭,等于血白流了。 第一次是痛苦的,他坐在铺子里挑开了伤口,看着淌出来的血,自我反省,同时将计划不断推演、推翻,如此反复,他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连续失败了十次,他几乎快要发疯,十条人命,十道疤,无数条蛇。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败在什么地方。 第十五次后,他开始麻木了,但是他依然不会放弃。因为他终于发现了自己失败的原因。 因为他不够狠。 他太仁慈了,无论是对自己、对选中的人、还是对待敌人,他都太心软了。 他有太多想保护的东西,他有太多的情感包袱,他空有满腔的恨意,他没有霍出一切、也没有不惜一切代价。 这就是他计划存在的漏洞。 他再次把自己投入敌人的视线当中,他回到墨脱喇嘛庙,一面修惮,让自己可以足够冷静,一边不分昼夜的在石像旁边画稿图。 之后的两次是一次调整,时机成熟了,再次出山,第18次,沙海计划正式启动,被他选中的是黎簇,同时也有苏万和杨好。 这次不是尝试,而是绝杀,他从一只羊修炼成了“披着羊皮的狼”,他的獠犽可以捕杀被他示为羊的人,也能咬杀牧羊人。 这次,他没有给自己留后路,因为他也在计划中,只有一次机会,他赌上了全部。 这个计划他足够自信,因为就算他死了,计划也是计划,并不因此而受到影响。 2015年8月,沙海计划全面收盘,之后就不是他需要做的事了。 他成功的进入了青铜门。 万事无绝对。 如果故事结束在他接出了闷油瓶,此时他们应该生活在福建千年雨村,有平静的每一天,而他和闷油瓶这两个病人,终于可以停下来好好的休息。 然而,上天从他出生开始,就从来没有眷顾过他。 他想过一万种可能,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来晚了,没有救到他,闷油瓶消失了。 如果是这样,他也有本事让终极给闷油瓶陪葬。 但是,他算尽一切,也没有算到自己居然会穿越。 在青铜里见到闷油瓶,他高兴坏了,可之后的事又让他陷进了无尽的痛苦。 承认自己穿越?不,他吴邪从来不认命,就算与天斗,他也一定要见到只能出现在十年之约的闷油瓶,存在于2015年的闷油瓶。 老子只要那一个,你给老子一把也没用。 开始,关根联想到了张家可以创造幻觉的青铜铃。他设想终极是一个幻觉,那好,就算是幻觉,老子也要靠自己的能力醒过来。 闷油瓶的失败就在于他没有小伙伴,关根自然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无论是对自己、对朋友、还是对敌人,他都太了解了。 他开始了他的尝试,他用了流血的方式抢占了陈皮阿四的盘口。在长沙、杭州、北京、山东、西沙、秦岭、青海、四川、上思、墨脱、长白山建立大中小不同的堂口,他的情报网散开。 他的敌人一直都是汪家,所以张家、康巴落族人都可以是盟友,同时,谁又能说敌人就不能够利用呢。 长白山有顺子,上思有塌肩膀,墨脱有蓝袍藏人,青海有梁湾,秦岭有张海客、北京有瞎子、长沙杭州自己坐镇。 是的,所有人都只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他不怕被背叛,他只怕自己不够拼命一搏。 因为他了解这些人的弱点在哪里,就像现在他还活着一样。 抢占陈皮阿四的堂口,不是因为他想要堂口,而是因为他要在道上打出名声,他必须把自己放在最显眼最危险的位置,险中求胜。因为,也许很多人都在等待一个机会,而他可以创造那个机会。 你看,他不是做到了吗,有些人,你不去找他,他也是会主动找上门的。 比如说瞎子,他这人活着就是在作死,他当初跟着陈皮阿四,是因为呆在他这里比较有趣。就好比他现在跟着关根,他就喜欢关根这种不要命、凡事插一脚的作死方式。 瞎子的世界观里从来没有正与邪,只有无聊和不无聊。 所以,他不会只呆在一个地方,哪边有趣去哪边。比如说张海客、解子扬不也是被吸引过来的吗。说服了蓝袍藏人、顺子、梁湾、塌肩膀。因为关根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么多股势力和关根合作,就算其中一方想杀他,另外一方也会拼死保护。这种就叫多方制衡。 同时,关根把他们要的东西一点点给他们,他自然不怕他们用手段逼他,因为他不怕死。 一个不怕死的人才足够的强,况且他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又怎么可能舍得杀他呢。 因为关根的出现,局中的平静被打破,让在很多年后才会爆发的斗争,因为关根在倾刻间炸掉。 而他们所有人从一开始,也只不过是关根为了终极不断做实验的棋子。 tbc...
55:铁三角 2004年冬,局中的一切势力都有了动作。 闷油瓶看着胖子,胖子手上拿着一张样式雷,而上面边角有一组密码。 胖子介绍完了自己,把图往闷油瓶怀里一塞,说:“小哥,这是你失忆前放在我这里的东西。” 闷油瓶点点头,听到胖子说:“小哥,有个人让我交一样东西给你,说你一定很想念,你要不要和胖爷去铺子里拿。” “是什么?”闷油瓶说。 “黑金古刀。” 闷油瓶眉眼一跳,现在他背上也有一把古刀,外形和黑金古刀很像,不过要比黑金古刀轻得多。 闷油瓶跟在胖子身后,保持较为安全的距离。胖子也不在意,心里想的是一件事。 关根把图交给胖子时,也一同把刀交给了他。关根给胖子的感觉很奇怪,有时候胖子认为他是坏人吧,可关根每次提到闷油瓶时目光都不自觉的放缓,脸上竟然会出现一种怀念的悲痛。 可你认为他是好人吧,他也可以眼睛也不带眨的背叛你、坑你。关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着自己的事,也不理会旁人是否理解他、懂他。 一个让人心疼的疯子。 闷油瓶抚摸着刀,就像见到一个老朋友般,刀锋出,一道锐利的白光,闷油瓶武动了几下,可以看出他的满意。 “刀是瞎子叫我给你的。”不知道怎么的,胖子补了这么一句。 闷油瓶点头,把霍仙姑给的刀取出来放在桌子上,再把黑金古刀放好。 做好这一切后,闷油瓶看着胖子,问:“我还说了什么?” 胖子一怔,立刻想起了闷油瓶当时说的话【如果我失忆了,记得一定要想办法提醒我,不要伤害关根。】 不要伤害关根。 原来当时的闷油瓶最放心不下的是关根。 胖子很难过,因为比起关根,他和吴邪难道不是更重要的。 也许胖子不知道,比起他和吴邪,闷油瓶可以付出生命,而关根却是他一生弥补不了的亏欠。 胖子笑着说:“你当时好像就有预感自己会失忆,所以让胖爷提醒你,不要伤害吴邪。” 闷油瓶一怔,揉着太阳穴,对于吴邪的记忆,他想不起来很多。所以他才会说:“他很重要?” “是”胖子难得的认真。 闷油瓶一阵沉思,说:“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胖子被问到了,想到了接下来的路可能不好走,为了给吴邪绑一张护身符,他说了一个很肉麻的“谎言”,他说:“你们很相爱。” 闷油瓶目瞪口呆,这种类似于相同的话,有三个人和他说过,第一个是黑瞎子,在他刚失忆后不久,在秦岭洞底,告诉他,他是个同性恋,喜欢的人叫吴邪,由于说的太不正经,闷油瓶并不放在心上。 第二个是小花,以一个鬼玺找到他,将他诱到了霍家,告诉他,晚上会带一个对你来说比命还重要的人来见你。由于立场不同,闷油瓶也不相信。 然后他见到了吴邪,离开霍家后,他们躺在床上,吴邪讲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经历。吴邪在以为他睡着后,落在他唇上的一个很轻、很浅、而又小心翼翼地吻。 闷油瓶记得那个触感,然后脑子里有一个彼此相拥的画面。他相信了吴邪对自己的特别。 虽然吴邪什么都没有说,可闷油瓶相信了他们的关系。 第三人是现在的胖子,作为吴邪故事里的铁三角之一。闷油瓶只不过顺便想听听他的看法。 闷油瓶心底的一块变得很柔软,他想过了,等他忙完了自己的事,一定会去找吴邪,让他带自己回家。 胖子看着闷油瓶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突然脑中想起了闷油瓶在秦岭拜托他时,说话的神情。 胖子觉得抱歉,也许他也知道关根对闷油瓶很重要,而闷油瓶也很在意吴邪。如果一定要让胖子在两个人当中选一个的话,那一定是吴邪。 所以,他只能对闷油瓶说谎。 【不要伤害关根】。这句话就像一根刺扎在胖子心里。 胖子所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因为他这个谎言,才让他见证了关根的悲剧,乃至关根的死亡。 ------------- ------- 吴邪在监狱里得到了有关闷油瓶的信息,2000年,闷油瓶在巴乃失魂症发作,被越南人抓住,当成肉饵放入古墓,被前来倒斗的陈皮阿四救了,之后便成了陈阿公的伙计。 照片中是闷油瓶在巴乃的房子,吴邪立马前往巴乃。 抵达巴乃时是几天后的傍晚,吴邪饿的前胸贴后背,他对这里完全人生地不熟,根本找不到闷油瓶的屋子在哪里。 巴乃是广西上思县的一个小镇子,这里居住着少数民族汉化苗族人,住着高脚木楼,除了年轻人,老一点的根本不会讲普通话。 吴邪也是做了吃饭的动作很久,那大妈才看懂,叽哩呱啦的一通说,发现吴邪不懂,才好心把吴邪带到阿贵家。 好在阿贵和两个水灵灵的女儿会讲普通话,吴邪要了一间屋子,阿贵表示他们已经吃过了,不过只要吴邪肯出钱,可以给他做的吃的。 吴邪掏了一百块钱给他,示意他快点。阿贵眼睛一亮,忙喊了声云彩,快叫大壮给这位小兄弟下碗面条。 吴邪囧。100块在农村里他妈的就值一碗面。 一会,等待中的吴邪就听到一个耳熟的粗广声线,:“谁他娘的花100块钱吃一碗清汤面装大爷……操,天真~,”胖子差点没把碗扔了,吼:“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怎么才不见几个月,变成了天真的二次方。” 胖子惊讶,吴邪更是又惊又喜,可那话怎么就那么难听呢。 “你们认识?”阿贵更惊诧。 “那是。”胖子把面条放下,说:“能干出这事的,也只能是胖爷的兄弟天真吴邪同志。” 尼玛。 吴邪也顾不得那么多,接过胖子递过来的筷子,吃得前无古人,把胖子震惊了,也把那句不好意思啊天真,不知道是你,所以省事没放油、青菜也没洗,吃到虫啊泥的,别怪兄弟。给吞了回去。 阿贵显得很不好意思,拦不住的要去整两个荤菜。 吴邪咀嚼的动作一顿,把口中的食物吐手里,看到一个小石子,想哭的心都有了。 “呀天真,你嘴巴流血了。” 吴邪把手里的食物砸回碗里,筷子一扔,怒吼:“谁他妈的害的。” 说完俩人相视一笑,又同时冲向对方,原来想完成一个拥抱,可是胖子太壮观,把吴邪撞飞了。 所以,当云彩把闷油瓶带进房间时,闷油瓶看到的就是一个完成高空坠物的吴邪。 至于这场闹剧,结束在了胖子一声震天吼中:小哥——— tbc...
这个梗真是令人瞎JB兴奋?
摩擦生……眼下的局面很尴尬,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比我现在的感觉更好一些。虽然爬到了顶,可上面根本没有任何出口,胖子不知道被挤到了哪里,没有听到惨叫声,我想他应该没事。有事的是我和闷油瓶。我的手指已经僵硬了,胳膊也微微颤抖起来,但不得不保持这种胳膊张开手指抠墙下身往前挺的姿势,不然就可能一个不小心滑下去在深渊里脑浆涂地。被机关墙挤死和摔死,我说不好哪一种更惨烈,但一定都不会出现我现在这种状况。男人确实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在两个裤裆不得不紧密地贴在一起,不时还会磨蹭的情况下,我不可自抑地兴奋了。令我吃惊的是,闷油瓶也同样地硬了。是别的男人,我可能还觉得可以理解,可这人是闷油瓶,我跟他认识十几年,从来没见过他有过这方面的欲望。这种事情男人间都是心照不宣,上大学时候谁床震谁呼吸粗谁反锁卫生间门,那都是瞒不了同住的人的。和闷油瓶住一起也有个把年了,小楼隔音不太好,隔壁有点响声都知道,他知道我干了什么,我也知道他几点起床几点睡,不可能这么大动静我完全没察觉。这下子更尴尬了,我就算了,你闷油瓶这么一个泰山崩于前都不带心动过速一下的人物,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兴奋呢?我是不敢再动的,抵在一起还能逐渐习惯假装不存在,互相摩擦就真的不对味了。但显然闷油瓶不这么想,他面无表情,好像不觉得下半身有什么特别的变化,时不时会微调整一下姿势,这样会让手臂和大腿肌肉受力更均匀,不至于保持一个姿势而导致乳酸过多堆积。但这就苦了我。他每一次的动作都很小,但是刺激并不需要多大的幅度,我僵着身体,感受着他的裆不时地蹭过我,心里都哭成西湖了。底下的东西从半硬到全抬头,也只不过就几分钟时间,我却感觉像一百个世纪那么长。唯一令我欣慰的是,闷油瓶的东西也很精神,这让我有种不是一个人瞎JB兴奋的感觉。人是有很强的适应性的,在自暴自弃放弃脸皮后,蹭枪这种事好像也没什么了。不集中注意力想,很快就会萎掉,我决定在心里念念佛经清净心神。然而事不随人愿,就在我感觉自己有软的迹象时,静止不动很久的机关墙忽然咔咔响了两声,猛地向内合了一下,又卡住了。这一合完全破坏了我之前的着力点,我酸得颤抖的胳膊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合墙的力道往前扑了一下,直接扑在了闷油瓶的胸膛上。鼻子像是撞上了铁板,我的泪一下子就激出来了,太硬了,这证明闷油瓶一直在用力,他的肌肉紧张和不紧张时柔软度区别很大,平时很有弹性,一旦发力,就会变成硬板。因为突发事件的惊吓,我终于软了下来,但姿势更加尴尬起来。为了防止我滑下去,闷油瓶把两条腿都托在了我腿下面,我几乎是跨坐在他身上,屁股和他的裆结合得严丝合缝。他的裤子不厚,我的裤子也很薄,尽管他也软了下来,我还是能感觉到一条棍子硌在两片屁股之间。尽管一片漆黑,谁也看不见谁,我还是觉得热气从底下一直烧到脑袋顶。这个姿势,如果脱了衣服,不就是观音坐莲吗?我想调整一下,起码从闷油瓶腿上起来,结果刚一抬腿,闷油瓶马上捏了下我的腰,让我别动。我现在是瘦了些,可怎么也有140多斤,就算闷油瓶力气再大,举十个我也跟玩儿一样,我也不能让他一直托着我。但是闷油瓶根本不听我的,他把手撑在我身体两侧,整个人稳稳地挂在两面墙中。我没能耐从他手臂里钻出来,只好脚尖使劲蹬住墙,双手扶在他身后,减轻一点他的压力。这样肉贴肉过了不知多久,头顶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吱声响过后,一道光亮出现在上方,还有胖子那张大脸,他往下看了看,大呼小叫起来。什么胖爷辛苦破解机关,你俩却卿卿我我之类,我沉浸在得救的喜悦中,也没计较那么多,冲上面喊了一句拉我俩上去,胖子这才停下碎嘴,把手伸了下来。闷油瓶让我先上去,我跨坐得有点久,大腿两侧都酸了,差点一个痉挛滑下去,还是闷油瓶托了一把我的屁股,我才够着胖子的手,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我浑身肌肉里都是堆积的乳酸,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干脆平躺到了地上。闷油瓶自己翻了上来,看了我一眼,也走到一边坐下休息起来。end
裸奔的吴邪,我又开始跑偏了
【我不敢直接伸手进去,身边已经什么都没有,只好脱掉内裤,包住手,伸向鼻子处,掰开面骨】
脑洞太大,我的细胞已死?
&盗墓笔记/原著向/短篇完结
我们等了两天,小花还是没有回来。
闷油瓶从包里翻出绳子绑在腰间,准备下井,我实在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可又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止他。胖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天真,小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看着闷油瓶一点点消失在黑暗的井底。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刻也不敢松懈,紧紧盯着井口。这一等就是一整天,傍晚我和胖子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来之前,附近的村民告诉我们,这井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吃人不吐骨头,我们只当他们在吓唬外地人。胖子少有地有些不自在,抓耳挠腮的不知道在焦虑什么。
小花的翻盖手机不知何时被人挂在了树上,我拿下来解了锁,意外发现它正处于录影状态,回头一看,摄像头的位置,正对着那口井。我立即警觉,打开手机内存,调出录影来回看,画面最终定格在闷油瓶下井前。就在那一瞬间,我发现闷油瓶极快地瞥了眼镜头,很明显,他一早就知道摄像头的存在。
我猛地反应过来,闷油瓶不是临时离开的!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我关掉录影,屏幕上跳出来一条编辑好还未发送的短信,时间正是闷油瓶下斗前。
“回杭州等我。胖子有问题,小心。”
我呆了两秒,心说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是又被他甩开了?
恰好这时候胖子在旁边怪叫了一声,我赶紧删了短信,转头一看,他手上拿着一块不知从哪弄来的石头,阴阴地俯在井边。
胖子身上穿的是我们统一配备的登山服,进山的时候破成了条状,看着很像非洲难民,加上脸和胳膊上全是灰,整个人显得非常猥琐。之前还不觉得,被闷油瓶一说,我看着胖子,只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愈发妖异,不自觉退后,保持了两步的距离。
“胖子。”我试探着叫了一声。胖子依然低头死死盯着井口,完全没有理我。
我看着他脖子几乎要伸进井里的样子,冷汗就下来了,心说不会吧,难道这个胖子是假的?阿西吧,如果这个胖子是假的,那我们的计划不是一早就败露了?难怪闷油瓶要溜。
丫的,太不仗义了,跑路竟然不带老子,我骂道,随手在树上折了一根树枝做武器,准备来个先发制人。
然而没等我出手,胖子浑身一抽搐,忽然拿起手上的石头就往自己脖子上招呼,我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胖子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拼命地想要拿开那只手,自掐自救玩得不亦乐乎,脸都憋成了猪肝色。
我抱臂围着他转了两圈,看见他用几乎要掉出来的眼珠子瞪我,我嘿嘿一笑,“妖怪,叫一声听听。”
胖子龇牙咧嘴,一边用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嘴里含糊不清道:“发……什么……呆……快救……胖爷……我……”
“你说什么?”我凑近。
不料这时他大吼出声,同时猛地伸手拽了我一下,力气极大。我反应不及,被他往井边一带,底下一脚踩空。
完了!我脑子一嗡,两个人连人带包一起滚了进去。
“天空一声巨响,老子闪亮登场!”胖子大吼。
“登你姥姥!”我大骂。
“你他娘的怎么说话呢!胖爷我不在沉默中爆发,就要在沉默中摔死啊!”
在胖子的高分贝怒吼中,我发现这个井比我想象中的深很多,四周没有任何光线,也没有遇到任何障碍物。有那么几秒钟,我有一种自己在飞的错觉,要不是胖子一路都在放屁,这应该会是一次不错的飞翔体验,只可惜,我现在感觉到的没有飞翔,只有翔。
“胖子,你他妈到底吃了什么?”我们在空中对吼,消除彼此的恐惧。
上头没有回应,过了很久,传来一连串奇响,胖子明显舒了口气,嘿嘿一笑,道:“天真,对不住,胖爷我一紧张就爱放屁,你懂的。”
“懂你大爷!”我骂道,“你刚刚是怎么回事儿?”
“他娘的,一说起这个就来气!我刚刚在井边琢磨事儿,突然就看见井水的倒影里多了一个人,正想低头细瞧呢,那井里的人突然就伸手出来,一把掐住了爷的脖子,我说你也太不仗义了,看见胖爷有难也不伸伸援手。”
我多少还是有点儿心虚,但转念一想,胖子这话是漏洞百出:“你说什么?井里的倒影?井里都不见水,哪儿来的倒影?”
“没水?”胖子一顿,道:“嘿,奇了!胖爷我对天发誓,千真万确,那井里是真有倒影,啧,等会儿,你先甭管什么倒影了,你觉不觉得,咱俩掉落的时间有点儿长了?这井至于这么深吗?”
我看胖子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又想起闷油瓶的留给我的短信,决定暂时先不告诉他掐自己脖子的事情,低头去看腕表,如实道:“不要紧,按照这速度,我们再坚持两个小时,应该就能到地心了。”
话刚说完,头顶上传来一声鸟叫,我们同时一愣,接着脸边一痛,几道树枝从下巴戳了上来,我赶紧拿背包去挡,就听胖子一声大嚎,“小心,井底有颗树!”
接着,两个人像被空投一样,从树顶层层跌下来,一路撞断了无数根树干,摔得七荤八素,内脏几乎都要吐出来。我的脸颊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伸手一摸全是血,不禁气不打一处来,操,老子的英俊面容啊。
低头去看胖子,他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裤子全破了,屁股都露在外面。
“胖子,”我捡起一块树皮丢他,“还活着吧?”
胖子哼哼唧唧了半天,树枝都差点被他摇断。我趴在原地缓了缓,顺着树干爬下来。这里与上面不同,空气中竟然漂浮着一种散光,使人能看清四周的环境。我抬头一看,发现这微弱的光源竟然来自树顶。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刚刚不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吗?
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咦”了一声,我走过去把他拉起来。
“不对啊天真,”胖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这个……”
“这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去看,这是一颗阔叶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我看着它,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熟悉感。
胖子伸手,指着我们身边这颗树,点出了问题所在:“这不是我们进山时扎营过的那棵树吗?你看,你画的棋盘还在这里。”
我的目光落在那纵横的刀口上,立即出了一身冷汗,几乎是同时,我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猛地站起来就往前狂跑。
“咋回事?!”胖子一滞,又立马跟了上来,显然也想到了。
说真的,我实在不愿意再靠近那个地方,但是,如果我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也就是说,从这里往北走三公里,我们会再一次回到那口井的位置。
一路上我都在想,如果到了那里,真的出现一口一模一样的井,我会不会直接让胖子用炸药把它炸了,但是事实上,还未等我靠近,一路上四周熟悉的山体、地形和生活痕迹都开始不断地提醒我,这最终的结果指向。
我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到井口的时候,连害怕的力气都喘没了。
“井中井啊这是。”胖子摸了把原封不动的井壁,啧啧称奇。
“什么井中井,还盖中盖呢,别胡说。”虽然嘴上这么反驳他,但实际上我心里也没什么底。闷油瓶和小花都是进了这个井之后失去联系的,要说完全没有忌惮,也不太可能。可我这人天生执拗,犟脾气一上来,连我三叔都拦不住,当即二话没说,将背包反背在胸前,撑着井壁就又一次跳了进去。胖子拉不住我,只好跟着我一起跳。
这回的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本打算用来防备脸划伤的背包没有起到作用,因为这一次,我们掉进了两公里开外的一个水潭里。
“还好是水潭,这万一要是石头滩,咱们不是直接交代了。”胖子埋怨,径直把我拉上岸。我们脱掉湿透的外套,慢吞吞地走回井边。
“先理理。”我干脆把刀叉进土里,一屁股坐了下来,“最先下井的是小花,其次是闷油瓶,再就是我们。胖子,你确定第一次我们是从井口掉下来了?”
“这还能有假?胖爷那会儿差点连命都没了,情急之下向你求助,没想到你这小身板这么不禁操,不仅没救着还把自个儿一块搭进来了,对了你看。”胖子指着井边一道石头划痕,很长的一条,一直延伸到井内壁,“这就是我们掉下去之前留下的。”
我围着井口转了一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掂了掂。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一句古话倒是领悟了个十成十——实践出真知。
胖子一看就知道我想干什么,忙道:“我们还没摸出规律来,你这样丢下去,万一砸到头顶上怎么办?”
我不以为然,“放心,一会儿我们躲树下,砸不着。”
胖子摇头:“我没说我们,天真你想过没有,如果小哥他们和我们情况一样,你这样丢下去的东西,很可能会砸到他们头上。”
我一愣,立即意识到胖子说得是对的,忙把石头扔远了,随即又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胖子,你记不记得,我们当年在云顶天宫,有一条怎么走都会回到原地的甬道?”
“记得啊,当年就是那个大头尸胎作祟……”胖子说到这,如临大敌似的盯着我,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我心里一个咯噔,心说不会吧,难道这胖子是个尸胎?闷油瓶之前提醒我小心他,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干嘛?瞅你那眼神就不对劲,”胖子戒备地后退一步,护住胸前的吊坠,“胖爷这个摸金符你可不能给烧了,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儿在一个战国墓里挖出来的。”
我“呸”了一口,“有摸金符不早说!”二话没说就抢过来,一看又是犀牛的,直接点着了,娘希匹的,老子管你是人是鬼,烧了再说!
胖子如今身手虽在,但毕竟年纪大了,我这几年又长进不少,他要是和我来硬的,未必能占到便宜。想必他也是知道这一点,见我烧了,只是一脸肉疼地看着,并没有真的来抢。
我们死死盯着这根犀牛角烧完,四周始终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中途我怕是自己的幻觉,还用手指去试了试火苗,结果差点把眼泪都给烫出来。排除了鬼打墙的可能性,我松了一口气,同时又觉得有些失望。
“他娘的,你丫回去得赔我一个。”胖子愤愤道。
一时之间没有头绪,我也觉得有点疲惫,心烦意乱地坐到一边抽烟。胖子是个闲不住的,一看我蔫巴了,立刻搜出背包里的罐头准备开煮。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试图将整件事情做一个梳理,从进村到下井,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异常,这一路,虽然算不上顺风顺水,但和以前我们去过的那些斗相比,已经可以说是相当顺利了。越想脑子越乱,这几个小时一刻也不停,体力多少还是有些透支,我感觉头有点晕,站起来准备到水边去洗把脸。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看见小花的手机正在树上挂着。
别的细节不记得,但是这个手机,我分明记得当时是拿下来了的。我愣了一下,忽然知道了小花为什么会放摄像头在这里。很明显,他们在记录某件事。
可是,他们在记录什么呢?这部手机又是什么时候挂上去的?这里除了我和胖子没有任何人,难道说,这里刚刚有人来过?
趁胖子不备,我伸手把手机拿了下来,同样是摄像头开启状态。我熟练地调出画面,果然发现上面多了一段录影,时间正在二十分钟前。
是闷油瓶!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录影中,闷油瓶如同鬼魅一般,身手极快地从远处飞奔而来,接着画面倒置(应该是他拿起了手机),录影中止,一分钟后摄像头再次开启,镜头晃得厉害,只勉强看清他再次跳入井中的画面。
我看得有点发懵,连胖子叫我也没有听见。
“天真,你看什么呢?”胖子扔过来一个煮开的罐头,我接过,烫得又立即给他扔回去,顺便骂了他两句,引得他哈哈大笑。这些年,胖子的不靠谱真是一点也没好转多少,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这种神经大条的人才能开得了玩笑。不过得亏他的插科打诨,吼完之后我感觉心里的积郁都好了不少。
关掉录影,又是一条短信,然而这次的短信,我却更看不懂了。
“快找到断口,没有时间了!”
让我在意的是,这条短信的末尾还用感叹号特意强调了语气,看得人莫名有一股紧迫感。好像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事情进入了一种非常紧急的事态里。我看着这条短信,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闷油瓶接受语言教育的那个年代,并没有现代标点符号这种东西,所以即使到了21世纪的今天,他也仍旧没有使用标点符号的习惯,这条短信明显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难道说,留下这条短信的另有其人?
“天真,你离那井远点,那玩意忒邪门儿。”胖子在边上提醒我。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人已经到了井边。我听见他这话,反而不自觉地想往井里看。说来也怪,这井给人的感觉确实很不对劲,就好像有一种诡秘的吸引力,在不断诱惑人靠近它。
我这人从小就有点邪气,人家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偏偏忍不住想要去干。被胖子这么一说,我的眼睛忍不住就开始往井里瞟。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差点吓得魂都飞了,这井里不知什么时候满了水,我的倒影就活灵活现地浮在水面上,而正在我的身后,还站着另一个人的影子,因为距离有点远,看不清面貌。我第一反应是胖子站到我身后去了,忙回头去看,然而胖子正在远处对着罐头大快朵颐,根本就没注意到我。
不是胖子,那会是谁?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时候,我感觉有一股寒气从井边冒出来,就好像一只潮湿的爪子,凉凉地搭在我身上。我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脖子僵在原地,回头也不是,不回头也不是,手心里全是冷汗。
我不敢出声,怕惊动了这井里的东西,于是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蝴蝶刀,在手里打了个转,余光瞥向水面。那水里的影子大概是察觉到我的意图,突然一阵松动,我趁机跳起,猛地伸手出击,但是下一秒,那影子晃了晃,转向清晰,我定睛一看,挥在半空的手一下子就松了,刀掉在地上。
“你大爷的!”我忍不住骂道。
他娘的,这个人影我再熟悉不过了,那竟然是闷油瓶!
这小子想干什么?!我看见井里自己的脸几乎愤怒到扭曲。然而倒影里,闷油瓶只是冷冷地看着我,没等我有进一步举动,他突然一动,接着,一只手从水面破空而出,闪电般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时没有防备,被他整个拽了下去。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大量的冷水从我的鼻子、嘴里涌进去,刺得我睁不开眼。黑暗中,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隐约觉得有两股力量在拉扯我,压得人直犯恶心。
就在我仓皇无措的时候,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一把将我从水里提了出来。
出水的一瞬间,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直响,胃里的酸水不断往上翻涌,我没忍住,伏在地上直接吐了出来,
等终于吐干净,我抹了把咳出来的生理泪水,这才发现手上全是泥沙。再一看,这是一个水潭,比之前我和胖子掉落的那个更小一些,闷油瓶就点着一盏煤油灯,站在一米开外的石滩上。
我看到真的是他,反而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你……”我心里的疑问实在太多,想问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然而闷油瓶的注意力并没有在我身上,一直凝眉盯着水潭里的黑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看什么?”我忍不住问。
不等他开口,水里一阵剧烈的搅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我条件反射般地往后缩了缩,就见水里一下子炸开一朵花,一个白影以极其利落的姿势翻了出来,看见我,还冲我打了个招呼。
“单还是双?”闷油瓶问。
“双。”小花道,甩掉手上一截塑料管,拉着我就往岸上跑,“时间紧迫,快走。”
“出什么事了?”我才从水里出来,腿还有点发软,一下子没跟上,闷油瓶和小花脚程快,一溜烟就甩了我一大截。
我连忙两步跟上,没想到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我再抬起头,他们竟然不见了。
天快黑了,月亮从树梢探出来,草地上一片斑驳的树影,风一吹,显得鬼气森森的。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娘的,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刚刚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吴邪!”
我一怔,循着声源抬起头,这才发现,他们两个人不知何时爬到了树上。
“快上来。”小花对我招手。
“靠,搞什么!”我骂了句,笨手笨脚地也爬了上去。
这棵树非常粗壮,枝繁叶茂,隐蔽性很高,要不是小花一路帮衬着,估计我连手脚往哪里摆都找不到。
在树下看着不觉得,爬上来才发现这棵树的高度超乎我的想象,几乎有十层楼那么高。小花看我坐稳,笑了笑,冲我伸手,“我的手机带在身上了吗?”
我点头,立刻掏出来给他,“刚刚进了点水。”
他摆手表示没关系,拿过去,摁了一下,估计没成功开机,又往树上使劲砸了两下,手机“滴”的一声显示成功,小花满意地点点头,聚精会神地玩起来。
果然,高级定制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我暗叹。
已经是晚上了,远处的风吹过来,还是多少有点冷。闷油瓶丢过来一件干外套,我匆匆谢过,赶紧换上,这才觉得暖和一点,只是裤子仍旧是湿的,但也不好让闷油瓶把裤子也脱给我,只能自己忍着。
和这两个人面对面,我才终于有了一丝踏实感,之前那种无头苍蝇般的焦躁也缓解了很多。
“我们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我问。
“等下雨。”闷油瓶望了眼天,道。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天,月白风清,满天星斗,哪里有要下雨的样子,还以为他会看天象,但想到小花上岸时扔掉的那个塑料管,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那口井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闷油瓶砍了些树叶遮住我们头顶上的缝隙,道,“镜像。”
我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想:正如我往井里丢石头一样,难道说,小花带着管子,是在那头往井里注水,所以他才断言我们这边马上就会下雨。
我把猜测一说,小花点点头,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看着他们,突然就明白了镜像是什么意思。
简单地说,就是两个面对面放置的镜子,人站在镜子里,会发现镜子中的图像以递归的形式复制出无数个自己,整个过程是完全相同并且无限循环的,这在物理学上有一个说法,叫德罗斯特效应。
我以前看电影,很多间谍都用这个东西来催眠,因为它对形成环境要求有特殊性,科学家普遍认为这种现象在现实生活中是很难实现的,现有的很多照片都是靠软件合成。
“可是我分明在井里看见了人影。”
“那是你的幻觉。”小花解释道,“不过我们的确一直在祈祷你早点发觉,主动跳一次井好找到我们,那井不仅仅是镜像那么简单,我们研究了井壁的材质,发现里面含有大量的青铜,我们怀疑,这东西以前肯定有什么特殊用处。”
我仔细一想,觉得这也太可怕了,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那不就相当于将世界分成了两半,人完全可以通过这个井口控制另一边。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上学的时候看过的一本书,叫《苏菲的世界》。主人公最后发现自己不过是别人笔下的一个人物,而自己所在的世界,也不过是别人故事构建的虚拟空间。我们现在所处的境地,倒是和这位主人公非常相似。
“那胖子呢,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留信息让我躲着他,他身上有什么怪物吗?”
听到这话,小花和闷油瓶面面相觑,许久,小花将目光移到我脸上,道:“吴邪,胖子和我们不是一边的。”
我大惊,心说这怎么可能,胖子是叛徒?
“我不是说胖子要害你,”小花一看就知道我在想看什么,低头在手机上摁了两下,递过来给我,“你看看这个录像,能不能发现什么?”
我拿过来,发现正是我从井口掉下来之前,和胖子在烧犀牛角的那段,这个视频我之前也看过,但是那时候注意力全放在了闷油瓶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胖子。我把这一段视频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除了在镜头里看自己有一点别扭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胖子的表现很真实,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么久的兄弟了,这点真假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一头雾水地看向小花,后者直接把视频定格,把胖子烧水那幕画面拿给我看。
原来不是时间线的问题,我恍然,低头去盯胖子,看着看着就觉得,这幅画面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非常熟悉,我一下就想起来,在我大学的时候,曾经参加过学校组织的一个制图比赛,要求画一个建筑设计图。那时候我的专业能力还是很优秀的,作品也很快入围。然而,就在决赛的时候,我的作品却被刷下来了,我当时还很不服气,拿着画去找老师,结果他指着我的画告诉我,建筑的设计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张画的光线和阴影却不合理,很明显,你画的这个建筑的左边和右边并不在一个水平面上。
现在看着胖子,我竟然也有同样的感觉。小花指着视频,一语道出关键:“你看他的影子。”
我一看,头皮立刻就炸了,胖子的影子,竟然和我是反的!他娘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终于理解了小花说的,胖子和我们不是一边是什么意思,搞了半天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胖子?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小花耸耸肩。
“你是说,他和我们根本就不在一个镜像,他一开始就是在对面?”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抖,“不、不可能,这太玄乎了。”
小花没有强迫我接受他的结论,只是叹了口气,“我们能肯定的是,这个镜像的两头肯定是存在某种联系,现在他的问题反而成了一个突破口。这段时间,我们几乎把这片森林翻遍了,但是无论怎么走,最终都会回到这口井这里来。”
就在这时,闷油瓶忽然站了起来,对我们道:“下雨了。”
话音刚落,小花也站了起来。
雨声开始淅淅沥沥地在周围响起,渐渐变得喧嚣,一时间,各种虫鸣鸟叫都被放大了似的,此起彼伏。我在城市呆惯了,极少在野地安静地感受下雨,一时间竟不合时宜地觉得挺有美感,想起古人那句“霎霎高林簇雨声”,还真是非常贴切。
“我们要做什么?”我问。
“找一个地方,”小花道,“一个特别的地方。”
“怎么个特别法?”我从腰间抽出刀,跃跃欲试。
小花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但这是我们唯一能出去的办法了。”
我看着他们,心中渐渐有了些眉目。
如果说这是两个面对面的镜子,A和B,我们最初走入的这片地方称为A面,那么井后的世界,就可以说是B-1面,B-1面的井后,就回到了原先世界A的第二层,可以称为A-2。我在心中默数,从那口井一共穿了三次,那么我现在应该在B-3面。
这个镜像,既然外人能进来,就代表这不是一个封闭的循环系统,一定有断层。仍旧以镜子来比喻的话,那么也就是说,A和B两面镜子,一定有一个是倾斜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和胖子从井里掉进去,会从井外三公里的树上出现。
“我第一次从井里下去的时候,掉在一百公里外的山头上,这也是我无法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出来的原因,等我终于回到井边,你们都不在了。”小花道,“情急之下,我把自己的手机挂在了树上,并开启了摄像功能,试图记录这一切,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破绽。”
“他则是出现在十公里外的断崖。”小花指了指闷油瓶,又看向我,“到你和胖子,已经只剩下三公里,吴邪,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镜像在闭合。”闷油瓶低低道,眼睛看向远处,“有人想把我们永远困在这里。”
闷油瓶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我听着,只觉得不寒而栗。
“看!”不知何时刮起了风,雨水偏向一边,因为站得高,我们顺着小花手指的位置,很容易就发现,就在井口的某一个方向上,有一条直线领域。无论雨水怎么倾斜,这段路始终没有被打湿。我抬起头四处一看,周围没有任何遮挡物,这片区域完全就像是凭空隔出来的。
我们看得正入神,胖子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背着包就要往井里冲,我注意到闷油瓶突然动了一下,说了句,“糟糕!”不等我们做出反应,他抽出腰间的刀,一个纵身就从树上跳了下去。
“小哥!”我大叫,同时被小花一把揪住,像拎小猫一样直接从树上甩了下去。
小花这人看着身子软,其实力气极大,因为体力有限,他对于什么姿势最省力、什么力道的最精准的计算几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我被他这么一甩,还以为要糟,正大骂他不厚道,脚尖被树枝一勾,整个人一沉,在柔软的枝条上打了一个转儿,身体得到缓冲,最后跌坐在草地上,除了屁股被石头硌了一下,竟然没有其他痛感。
“快跑!”小花拽起我就往井口跑,我注意到胖子和闷油瓶在对峙,胖子一看见我,脸色就变了,吼道:“天真,别往那跑,那里面有炸药!”
闷油瓶面色一沉,直接冲过来,一把推开我,率先跳进了井里。
“你他娘的这不是等于直接把炸药扔我们头顶了?”我又急又气,但是想到这事儿也不能全赖胖子,办法用尽就直接上炸药,这本来就是他的一贯作风,而且这地方迟迟找不到出口,是谁都会疯掉。
这个时候多说无益,我看闷油瓶跳下去的时候一点准备也没有,也不知道他搞不搞得定,心里急得不行,心说死就死了,裹紧了外套也要下去。
“等一下。”小花拉住我,“别冲动,现在不是玩You Jump I Jump的时候。&”
我几乎要爆粗,正要挣脱他,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胖子跑进了之前雨水留下来的那条直线领域,脑子里灵光一闪,吼道:“胖子,你站在那里别动!”
胖子被我吼得一愣,我看着他因为踏入领域而瞬间恢复正常的影子,心中一阵狂喜,抓住小花的袖子就往他那个方向狂奔。
“快跑,我知道怎么出去了!”
因为长期的团队合作,我们的默契值已经非常高了,三个人一路狂飙,我边跑边道:“这条路就是镜像的缺口,我们顺着这条路跑,肯定能出去。胖子,你的炸药什么时候爆炸?”
“三分钟。”
我大骂一声,“好样的!”
“小哥怎么办?”胖子难得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我从包里掏出一袋子鱼皮花生扔给胖子,让他边跑边撒,“做记号,他在井那边的情形和我们是一样的,我们做的记号他肯定能看见。”
这话一半是安慰胖子,一半是安慰我自己。三分钟,我简直不敢想,如果闷油瓶没能成功毁掉炸药,会是什么情形,也许在这鬼地方大家一起炸成一团肉酱,倒是不失我们四人组的名号,只可惜黑眼镜不在,要不还可以组个地狱篮球队,现在我们四个人,大概只能被做成四喜丸子了。
话刚说完我就听见一阵咀嚼声,一转头看见胖子塞了一大口花生米到自己嘴里,接着才开始往地上撒,不由扶额,刚刚那抹愧疚的神色他娘的果然是我的错觉。
我们跑了没一会儿,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片森林地动山摇,差点没站稳。我一腔热泪就堵到了喉咙口,心说闷油瓶还是牺牲了,眼泪刚到眼眶,就听见身侧一道劲风闪过,闷油瓶犹如天神一般从天而降,就地一滚后撑地而起。看我还愣着,上前一拍我的肩膀,“快走,没时间了!”
被他这么一拍,我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脚下的雨痕越来越淡了,再不赶紧出去,等着痕迹完全消失,可就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我们一刻不敢耽误,马不停蹄地狂奔,一路跑进村子才终于松了口气。村里的人看见我们,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似的。我们累得没工夫计较,找了家招待所开了两间房直接倒头大睡,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一直呆在招待所里修养,期间就这次事件做了不少分析,我统统用本子记了下来,打算回去之后拿给几个懂行的朋友看看。
最后让我在意的,仍旧是胖子。几次交谈过后,我们才发现,胖子所知道的和我们所掌握的有一些信息差,这并不符合常理。胖子听完我的分析,告诉我,其实他一直都在B-3,从未跳过井,我听后只觉得浑身寒气森森,按他的说法,那之前在B-1和A-2陪我跳井的人是谁呢?
有些东西是不能深究的,胖子后来还说,进山的头一晚,他做了个怪梦,梦见有小鬼把他捆起来丢进了一个窟窿里,还来回丢了三次。我听完愣了很久,胖子被我的反应逗乐了,嘲笑我胆小。我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闷油瓶,最终决定什么都不告诉他。这是我头一次和闷油瓶一起骗胖子,不得不说这种“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的感觉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爽,有时候知道得多,真的未必是好事。毕竟,信息掌握者需要承受的压力,远远是被隐瞒者无法想象的,也是这时候,我才深刻地理解了闷油瓶那句话,“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
回来的路上,胖子表现得异常活跃,我想以他的精明程度,肯定猜到我们有事情瞒着他,但他最终选择没有去问。胖子这一点和我很不一样,他可以压下自己的好奇心,安然地接受我们为他做出的决定,这一点让我很羡慕。
每个人面对谎言都有自己不同的选择,也正是这些选择,让我们走上了各自不同的人生轨迹。我常常想,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深的好奇心,是不是就不会被卷入这些阴谋里了,但是后来的经历也渐渐让我明白,其实我的好奇心,本身就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我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了这个结局。
天气好得出奇,我趴在柜台上,看着闷油瓶和胖子一左一右在沙发上打盹。
——不过这个结局,似乎并不算太坏。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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