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脑子里有一股怨气排不出来,有点胃难受怎么办的感觉?

人人网 - 抱歉
哦,抱歉,好像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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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网文[号··京公网安备号·甲测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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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办网文明上网举报电话: 举报邮箱:&&&&&&&&&&&&恶女嫁三夫 个人觉得有点小虐心_第8页_故事连载辣妈帮_辣妈帮我有一根能吸怨气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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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龙九封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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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灵九峰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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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项炎,是一名快递员。
之所以选择这个职业还是有原因的,大学毕业那年,父母忽然失踪了,我和警局的人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他们就像蒸发了似的,再也没有露过面。
当了快递员之后,我在这座大城市里穿梭着,希望能够在无意中再见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希望还是落空了,两年过去了,也没能找到他们。
我每天都像无头的苍蝇似的,在大街上四处乱闯,电瓶车上驮着小山一样的快件.
还不到一上午的时间,我就已经围着城市转了好几圈,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身上冒油,马路上的汽车连成了一片一阵阵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我都已经有些麻木了,无奈的摸了摸头上的汗水。
一群群人摩肩接踵的在路上走着,他们的面孔跟我一样麻木,看不到一丝表情。
红灯突然变成了绿灯,我忙不迭的一拧车把,电瓶车发出沉闷的低吼声,可是还没等转动起来,我的手忽的停了下来。
因为我看到一个怪异的身影正在人群中穿梭着,他比普通人高了将近一头,头顶上带着一顶灰色的帽子,帽子尖尖的,在人群里显得异常的突兀。
那人的身上穿着灰色的袍子,整个身体缩在袍子里面,更像是一块飘在地上的灰布。
“妈的,什么玩意?”我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那个古怪的身影。
而那人身边的人好像根本就没有见到他,都低着头匆匆忙忙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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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觉到我在注视着他,那个身影停下脚步,然后缓缓的转过身来,一张白色的,没有五官的面孔白纸似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面孔的下方忽然出现一个皱褶,一张与面孔不成比例的嘴巴凸显出来。 嘴巴张得很大,阴森森的笑声从嘴巴里发出来,听到那个声音,我的身上立刻暴起一层鸡皮疙瘩,冷汗打湿了外衣。 “大白天的也能见鬼!”我疑惑的望着那张越张越大的嘴巴,整个空间好像都被那张嘴巴给占据了,我赶紧发动电瓶车向着另一个方向仓惶逃去。 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妈的,是红灯!” 我这才想起来,可是已经晚了,车子上的邮件被撞得四处乱飞,我的眼前一黑,身体好像散开了似的,脑海里最后留下的影像是怪人那张神态漠然的脸孔,他的嘴巴闭上了,在阳光下闪着炫目的光芒…… “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朦胧的月光从窗口照射进来,闻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我这才想起发生过的事情。 “这里是医院!”我很快就明白过来,然后轻轻的站起来,“幸好,伤得不重,还能站起来!”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我眼角的余光又落在了白色的病床上,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因为我看到自己的身体仍旧双目紧闭的躺在上面。 “我死了吗?”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手掌从头上穿了过去,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我真的死了!”突然有一种难掩的酸楚爬上了我的心头,“听说人死之后,魂魄会离开身体,看来这是真的。” “我不能死!”我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求生的愿望,“我的父母还没有找到!” “我不能就这么死掉!”我爬上床去,想要进入自己的身体里面,可是身体也变成了虚幻的,魂魄毫无阻碍的在身体中穿梭着。 “不!”我徒劳的挣扎着。
“没用的!”一个阴冷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没有办法再次进入身体了!”
听到那个声音,我猛的回过头来,这才发现那个带着尖帽子的奇怪身影正站在床的旁边,他的面孔仍旧模模糊糊的,在朦胧的光线下看起来更加的诡异吓人。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怒不可遏的冲过去!
“哼!”仿佛从地狱发出来的声音,他对着我一挥手,我的身体轻飘飘的飞回到病床的旁边。
“想要活着,也不是没有办法!”那个像切割玻璃一样难听的声音又在响起,“除非你听我的话!”
听到他的话,我硬生生的站在那里,注视着他。
“你可以通过吸食怨气活着,”那人说,“一年之后你的身体就会恢复如初了。”
我半信半疑的问,“吸食怨气?”
“不错,”那人点点头,他抬起手来,他的双手上各带着一副灰色的皮革手套。
他缓缓的把右手上的手套摘下来,那根本就不算是手,光秃秃的手掌上只有一根食指,白生生的掌骨暴露出来,竟然没有皮肤覆盖!
他晃了晃手指,食指上包裹着灰色的皮肤,更像是干尸的手指。
而更加令我惊异的一幕出现了,他”咔吧“一声把食指掰下来,好像根本就不是他的指头,然后递给我,同时戴上手套,那手套没有了手指的支撑,变得软趴趴的。
强烈的求生的欲望,使得我忘记了恐惧。
我虚幻的手竟然能够接得住那根手指。
手指轻飘飘的更像是一团雾气。
对方的脸上还是一片迷茫的白色,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那根食指忽的动了起来,像只蜘蛛似的爬上我右手的食指。
我下意识的一甩,可是那根手指就想沾到了我的皮肤上似的,很快的跟我的食指重合在一起。
“好了!”那个声音继续说着,“我要先看你值不值得我信任。”
我惊异的摇了摇手指,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七天后,我会再找你的!”那个身影忽的转过身去,然后脚不沾地的飘向门外。
“这根手指怎么用?为什么是我?”我不解的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那个身影头也不回的到了门外,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该你知道的不要问,至于为什么选你,是因为你跑得快啊!”
“妈的,跑得快是我的错吗?我是送快递的,跑得不快能行吗?”我嘟囔着。
忽的觉得身子一轻,然后钻进了病床上的身体里面。
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好像被黑暗吞没了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休止的唠叨声像苍蝇似的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临床的老太婆正在那里嘟囔着。
老太婆比我先进来的,好像是对亲人人不满,然后从五楼跳了下来,幸亏被阳台挡了一下,落地时摔坏了大腿骨,已经好得差不多少了,或许这两天就能出院了。
我艰难的把右手抬起来,看了看那根食指,我现在都有些弄不清楚,那晚发生的是不是一个梦。
仅仅看了一眼,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整个手指都好像风干了似的,灰色的皮肤紧紧的包裹着骨头,跟神秘人的手指竟然一模一样!
与其它四根手指相比,这根指头异常的显眼,并有些令人恶心。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老太婆仍旧在那里不知疲倦的唠叨着,在埋怨当初为什么没有死掉。
我有些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忽然发现在老太婆身体的周围包裹着浓浓的灰色气团。
“那气团是什么?”我有些不解的瞪大眼睛,因为我从来没有发现过这种气团,难道有了神秘人的指头之后,我的眼睛也与众不同了吗?
脑子里正在寻思着,忽然食指上传来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些发痒,更像是看到了好吃的,忍不住想要抓起来放进嘴巴里一样。
食指像个虫子似的弯曲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并指向老太婆。
然后一股吸力从指甲中冒了出来,老太婆周围的灰色气团化成一道细线,被吸力拉扯进手指里面。
“那灰色的气团就是怨气!”我忽然明白过来,老太婆的怨气很重,而神秘人让我吸食的就是这种怨气。
怨气被吸入体内,我的身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感,就像干旱许久的大地,忽然迎来了一场甘霖!
吸力并不大,那团怨气吸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才吸收干净。
更令我惊讶的是,随着怨气被吸光,老太婆的嘴巴终于闭上了,眼睛里闪现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然后一丝笑意出现在她的脸上。
“我想明白了!”老太婆忽的伸出手,抓住坐在床边的女儿的手,“其实这些年你们对我挺好的,是我不对!”
万万没有想到母亲会说出这句话来,那名中年妇女的脸上也绽开了笑容,把老太婆抱在怀里,“妈,是我不对!”
老太婆笑眯眯的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我们明天就出院,然后好好的活着,我再也不会想不开了!”
望着母女二人,我晃了晃手指,没想到,被吸去怨气之后,老太婆的心态也发生了改变。
“咦,他能动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在在床边响起,一名小护士赶紧跑了过来,望着我抬在空中的手臂,手臂上覆盖着厚厚的石膏。
“是啊,我能动了!”我笑着点点头,然后身体里好像充满了力量似的,坐了起来。
小护士惊讶的瞪大眼睛,在她的眼里,我已经被判了死刑,就算是能活着,也一样不能够动弹,跟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
小护士跑出去找来医生,医生过来又给我重新检查一遍,这才发现,身体里被撞断的骨头都已经重新长到了一起。
医生连称奇迹,帮我把石膏弄掉,我就可以下床了,并能够短距离的散步。
我抓过小护士递过来的粥,像饿狼似的,不一会就把一大盆粥全部倒进了肚子里,好几天没有吃饭,我的眼睛都饿蓝了。
填饱了肚子,我就拄着拐杖在外面的广场里转了一圈,看模样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我惊喜的望着食指,没想到怨气竟然如此强大,能让我这个被撞得快要散架的身体迅速的恢复了元气。
回到房间里,看到老太婆正跟她女儿聊着天,其实她的伤早就好了,只是不想出去,她正跟女儿交代着,让她回去把家里收拾好,明天就出院。
我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没有了她的唠叨,耳边清静多了。
可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早晨,我就被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惊醒过来,看到小护士正用白布蒙住老太婆的脸,而她的女儿正在一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怎么会去世了?”我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今天可以出院的,为什么就去世了呢?
我注视着老太婆的床铺,这才发现在她的尸体周围围绕着更加浓重的灰色怨气,如果是正常死亡不会有这么重的怨气的,难道昨天夜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拍了拍脑袋,可惜我昨晚睡得很沉,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进入病房的也不会超过三个人,一个是小护士,一个是医生,再有就是那名五十多岁的负责扫地的大婶,如果有人对老婆婆动过手脚,医生和护士应该会察觉出来的。
我照旧用食指把怨气吸收进来,顿时身体又硬朗了许多。
老婆婆的家属把尸体推进了太平间,小护士眼圈发红的走了进来。
她不过二十岁左右,把这里的病人都当成了家人,有人出院,她会跟着高兴,而有人去世,她也会跟着伤心。
“那个老婆婆不是恢复的很好的吗,”我不解的问,“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唉,我们也不清楚,”小护士叹了口气,说,“医生也没能检查出什么原因来,或许是心脏病发作了吧。”
我默默的点点头,看着她把那张病床收拾出来,然后低着头走了出去。
吃过了晚饭,我很轻松的到外面溜了一圈,已经不再用拐杖了。
回到房间里,感觉空荡荡的,硕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并且这里刚刚死过人,总是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幸亏小护士偶尔会进来看看并随便的跟我聊两句,“就再将就一宿吧,反正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我正倒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时候,门轻轻的被推开了,扫地的大婶拿着一把拖布走了进来,她轻手轻脚的走到我的床边,把手伸进怀里好像在掏着什么。
我感觉到她站在床边,觉得有些奇怪,忽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醒了过来,大婶有些尴尬的把拖布放在地上,装作在拖地的样子,然后问我,“伤好些了吗?”
我对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又看到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感到很不舒服,淡淡的说,“好多了。”
大婶点点头,一声不吭的拖着地,然后就出去了。
我仍旧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睡着。
房间里静静的,连走廊里也没有任何声音。
我在那里胡思乱想着,特别是偶尔睁开眼睛,看到老婆婆曾经住过的那张床,好像仍旧看到老婆婆躺在上面唠叨着,真想立刻离开这里。
我索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正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好像有人正踩着细碎的脚步在向着这边走来。
然后屋门轻轻一响,被推开了。
我眯着眼睛向着门口处看了一眼,一个带着白色帽子的脑袋伸了进来,她的面色很紧张,并向着我这边望了过来。
“是扫地的大婶!”我咬咬牙,仍旧眯着眼睛,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大婶见房间里没有动静,这才慢慢的走进来。
我要看看她想干什么,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大婶站在床边,飞快的从怀里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瓷瓶来,然后轻手轻脚的把瓷瓶的盖子打开。
“她在干什么?”我眯着眼睛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
陡然间一丝若有若无的气体从瓷瓶里冒了出来,然后变成强大的吸力,我的身体一轻,魂魄好像又要离体而去了。
“原来她在采人的生魂!”我这才明白过来,想必老婆婆也是被她采了魂魄才死掉的。
人有三魂七魄,魂魄离体一段时间后,七魄就会散去,而灵魂却会被邪恶的术士拘禁起来,进行他们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没想到看起来老实木讷的大婶,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的身体变得麻木起来,眼看着魂魄就要被拉出体外。
我暗自后悔,早知道这样,应该先下手为强。
可是现在什么都来不及了,眼看着半截身子都被从身体里拉了出来。
正在这时,我仿佛看到自己的身体里面有着一个红色的漩涡闪烁一下,然后魂魄又被极快的吸了回来。
“身体能动了!”我忽的坐起来,一声大喝,“你干什么?”
大婶被吓得一哆嗦,那个小瓷瓶从她的手里掉落下来,“呯”的一声落到地上。
大婶顾不得捡那个瓷瓶,转身开门,狂逃而去。
她的速度很快,等我追到门外的时候,已经失去了踪影。
我悻悻的回到屋子里,把那个瓷瓶捡了起来。
这才发现,瓷瓶上粘着几张符篆,看来是用来封印灵魂的。
我赶紧把瓷瓶的盖子盖上,因为当瓶口对着我的时候,我仍旧能够感到头晕目眩的。
或许里面还装着生魂,我只得把它收了起来。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声音,小护士快步跑了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想让她担心,只是笑着说,“没事的,刚才做了个噩梦!”
“做个梦就把你吓成这样?”小护士调皮的捂着嘴巴笑着说,“你这个男人还真够胆小的。”
细密的汗珠从她洁白的额头上渗了出来,看来听到我的叫声,她真的很着急,轻嗔薄怒的模样确实挺可爱的。
“你……”我刚想提醒她小心一点,扫地大婶自己绝对做不出吸人生魂的事情来,她的背后一定有主使者。
可是话说了一半,我又怕引起恐慌,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小护士忽闪着大眼睛,问,“我怎么了?”
我微微一笑,说,“没什么,你真漂亮!”
听到我的话,小护士的脸一红,一扭身说,“你这个人没有一点正经的,没事就好,我得回去了。”
“你要多加小心啊,要跟别的护士呆在一起,深更半夜的别自己到处乱走。”面对这个单纯善良的小护士,我还是忍不住叮嘱了几句。
“我知道了!”小护士笑着说,“你还是好好的养病吧,不要多管闲事!”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我心里说,然后看着那娇俏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
第二天我就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又到清洁处去找那个扫地的大婶,管事的说她今天没来上班。
我一拍脑袋,寻思着,“她的伎俩被我揭穿了,一定不会再来上班了。”
小护士刚好今天休息,我也没有来得及跟她道别,重新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我的心里非常舒畅。
我在医院里住了足有十几天,那份工作算是彻底的丢掉了,房租也快要到期了,我只得抓紧时间再找一份工作。
幸好快递员的工作并不难找,不出三天,我又到另一家快递公司上班了,那是一家连锁性的快递公司,平时业务很忙,我所有的时间都消耗在路上。
不过这样也好,接触的人多了,自然什么样的人都有,而遇到怨气很重的人,我可以轻易的吸掉他们的怨气,虽然只有四五天,我体内积累的怨气已经很充足了。
一大早来到公司里面,组长已经把每个人的任务都分派好了,快件压得电瓶车吱吱作响,好像要承受不住了似的。
组长有些担心的看了看,问,“能行吗?”
他叫王丕栋,二十多岁,人很好,跟大伙能够打成一片,这边的分公司业务都归他管。
我笑了笑说,“没事的,再多些也没问题!”
王丕栋点点头,叮嘱着,“路上小心点!”
我骑上电瓶车很快的就消失在人流之中,我的目光在人群里扫视着,一方面想要找到父母的身影,另一方面如果看到怨气较重的人,我也可以吸收些怨气。
可惜一上午一无所获,中午的时候,到一家小店吃了一碗面条,正喝着冰红茶在那里休息。
忽然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贴着墙根往前走。
“咦,她怎么会在这里?”一看到她,我立刻来了精神,赶紧跟了出去。
医院里的扫地大婶好像做贼似的,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好像生怕有人跟踪她似的。 她越是这样,越说明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可能又要害人了吧!”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个瓷瓶,这种事没有碰上也就算了,既然被我碰上,我当然不能视而不见。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骑着电瓶车远远的跟在她的后面。 大街上像我这种人多得是,自然不会引起她的怀疑。 在一个巷子口,她回头看了两眼,然后一转身进到了巷子里面。 巷子里很窄,两边的墙壁遮盖住了大半的天空,显得里面很阴暗,而在墙根下放着一堆堆的垃圾,成群的苍蝇在里面飞舞着, “她到这里面来干什么?”我更加不解,把电瓶车放在巷子外面,然后小心翼翼的向着巷子里面走去。
一阵低沉的说话声从里面传了过来。
“原来有人在这里等着她!”我这才明白,在这个见不得人的地方会面,多半没有什么好事。
我躲在一个垃圾堆的后面,探出头向前看。
只见扫地大婶正背对着我,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在她的对面站着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那人的长相很凶恶,一道伤疤毛虫似的划过半个面颊,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凶巴巴的望着扫地大婶。
这么热的天气,我穿着短袖还满脸大汗的,而他的整个身体却被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看起来就很令人奇怪。
“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弄丢了?”疤脸汉子训斥着对方。
扫地大婶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低声说,“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放过我的儿子吧!”
“没有机会了!”疤脸汉子声音阴冷的说,“我的计划都让你给打乱,只能拿你充数了!”他嘿嘿冷笑着,声音像是夜里的枭鸣。
“不……”扫地大婶腿一软跪倒在对方的身前。
疤脸汉子默默摇摇头,从身后的包裹里取出一只瓷瓶来,那个瓷瓶是黑色的,比我得到的那只大了将近一倍。
“原来大婶是被他要挟的,难怪会做那种事!”我的心里寻思着。
只见疤脸汉子打开了那只瓷瓶,黑色的气体在瓷瓶上面汇聚起来,然后变成一只黑色的大手,那大手飞到大婶的头顶处,凭空一抓,大婶灰白色的生魂被从身体里拉了出来。
大手飞快的缩回去,把对方的生魂抓进瓷瓶里面。
扫地大婶的身体无力的栽倒在地。
看到那只诡异的大手,我的头皮有些发麻,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一只破烂的箩筐被碰得滚了出来。
“谁?出来!”疤脸汉子的目光像利剑似的向着这边扫视过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知道这些都是我惹不起的人物,赶紧往回跑。
疤脸汉子飞快的从后面追了过来。
他的速度极快,很快的就追到了我的身后,一双干枯的手向着我的后背抓来。
我知道如果被他抓到,那下场非得跟扫地大婶一样不可,我一弯腰躲开他的手臂,同时捡起一块砖头,向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疤脸汉子没有想到我会还手,砖头实实在在的拍在他的脸上。
他后退好几步,鼻子下面鲜血长流。
他嘿嘿冷笑着,把鼻血抹了一下,又打开了瓷瓶的盖子,大手向着我飞了过来。
我咬紧牙使出吃奶的力气向着巷子外面跑去。
大手像一阵风似的在身后追来,我眼角的余光看到黑色的气体距离我的身体已经不及一尺远了。
我双脚蹬住地面,像箭一样从巷子口冲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很强烈,那只大手很怕光,到了巷子口后并没有追出来,而是回到了瓷瓶里面。
我惊魂未定的望着疤脸汉子,他满脸的黑气,咬牙切齿的像要吞掉我似的。
我赶紧跳上电瓶车,车子骑得像飞似的,身边的电线杆子飞快的后退着。
一直跑了半个时辰,看到对方没有追来,我这才镇定下来,站在河边大口的喘着粗气。
“妈的,真不知道遭谁惹谁了,这种事情为什么总会被我遇到?”我把双手搭在桥栏杆上,望着缓缓流过的河水,心情平静了一些。
正在这时,一股浓浓的灰色怨气在不远处升腾起来。
“不好,有人要跳河!”看到怨气,我就知道,会有事发生。
我赶紧向着那边跑了过去。
果然,不远处,一个苗条的身影正站在河边,看到那张脸,我好像被雷击了似的,愣愣的站在原地。
“怎么会是她?”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处,那里有着一处伤疤,这道伤疤就是当初为她留下的。
她是我上大学时的班花,那个时候,我每天最喜欢的事就是坐在后面痴痴的望着她的一颦一笑,可是真正跟她说话的时候,我却结结巴巴的连一句流利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天系里的小少爷带着几个跟班把她堵在一个胡同里,幸亏被我赶上,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用身体护住了她,结果被小少爷的狗腿子给捅了一刀。
当时那种痛是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不过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我却开心得要死。
幸亏那刀没有捅到要害,我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就出院了。
从那之后,她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我,我却更加的疏远她,因为我知道,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轨道上的人。
毕业后,我忙得脚打后脑勺的,一直也没有跟她联系过,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相遇了。
谭瑶佳的双脚踩着桥栏杆,身体悬在半空之中,白色的长裙在风中飞舞着,有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眼看着她慢慢的松开手,身子就要向着桥下落去。
“谭瑶佳,你要干什么?”我赶紧快跑几步,同时大声说道。
听到我的声音,她忽的一愣,手下意识的抓住栏杆,然后慢慢的回过头来。
“项炎?你怎么在这里?”她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我,同时身上的怨气也暗淡了一些。
“有什么事,下来再说!”想要立刻就吸掉她的怨气根本就来不及,我只能边劝阻着她,边把食指上的黑色护罩取下来,吸食着她的怨气。
因为那根食指看起来确实很恐怖,平时我都用罩子罩着,别人问起的时候就说手指受伤了。
“为什么每当我感到无助的时候,你都会在我身边?”随着身上的怨气减少,她的神情也变得安静下来。
慢慢的从栏杆上下来,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她的脸上落下来,在地上砸出一个个的小坑。
在上大学时,她就被同学称为冰美人,因为她给人的印象总是一副楚楚可怜落落寡欢的样子。
我对她招着手,装作很轻松的样子,“没事的,我会一直护在你身边的。”
我虽然说得轻描淡写的,这也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在这世上有一种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不过能够帮到她我还是会很高兴的。
谭瑶佳像一阵风似的飘过来,然后用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滚烫的泪水落在了我的衣领里面。
我任由她搂着脖子,一直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她的情绪才彻底安稳下来,我拉着她的手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我已经把她身上的怨气全部吸光,暂时不会有事了。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怎么会想不开?”我试探着问。
谭瑶佳也是轻易不表露感情的人,刚才见到我的时候一时激动才做出那些动作来,如今冷静下来,又变得跟一座冰山似的。
“没什么的,只是有点想不开,现在好多了!”她面无表情的说,“
“嗯,没事就好,”其实我的心里有好多话要跟她说,可是看到她冷漠的样子,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陪着她默默的坐了一会之后,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你坐一会就回去吧。”
她点点头没有说话,我站起来向着电瓶车走去,真希望她能出声喊住我,我会很高兴陪着她聊天的。
可惜她一直都没有说话。
我坐到车上,回头望了望,只见她正歪着头,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一丝头发飘过来,遮住了半边脸。
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真想再重新回去,不过我还是忍住了,骑着车子继续在城市里游荡。
直到晚上六七点钟我才送完了最后一个快件,不过并没有感到疲惫,我推着车子沿着林荫路往回走。
天阴的很厉害,好像要下雨了。
我加快速度往回走,走到一处巷子里的时候,原本明亮的路灯忽的闪烁几下,然后一起灭掉了。
天本来就很黑,没了路灯之后,巷子里就跟到了半夜时分式的。
电瓶车早就没有电了,我只能一步一挨的推着它继续往前走,忽觉肩膀一沉,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没有听到任何的脚步声,那只手突然搭到肩膀上,我心里没有丝毫的精神准备,手一哆嗦,电瓶车“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虽然如此,那只手仍旧没有从我的肩膀上拿下来。 我惶恐的回过头去,看到的是那张白蒙蒙的面孔,在漆黑的巷子里更显得格外的恐怖。 “到一个星期了吗?”我这才想起他上次临走时候说的话,我镇定一下心神,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么做会出人命的!” 灰衣神秘人这才把手缩回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只是微微点点头,“嗯,这些天你没有偷懒,吸食的怨气还算不少。”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在试探我吸食的怨气,我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跟着我走!”那个阴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他的面孔白茫茫的,根本就不像是带着面具,难道他的脸天生就是那副模样吗? 想起那天白天见到他时,那张开的大嘴巴,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按照他说的吸食怨气,说不定我早就死掉了。”想到这些的时候,我又有了些勇气。
“去哪里?”我扶起电瓶车,然后问。
“你不要管,跟着就行了!”灰色的身影像鬼魅似的,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飘动着。
这本身就够瘆人的了,我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仍旧出了一身的冷汗。
神秘人的速度并不快,可是无论我怎么加快速度都与他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走在他的身后,能够闻到一种古怪的味道,并不是灰衣长期不洗的酸臭味,而是类似于某种药草的味道。
神秘人好像对这里的道路很熟,转弯抹角的从城市里面走出来,越往前走越荒凉,而怨气也变得浓重起来。
我以前曾经到这边来过,知道再走几里路之后会是一大片坟地。
那处坟地已经存在好多年了,多是没主的孤坟,就算大白天的到这里也会让人头皮发麻,不知道深更半夜的他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果然,荒凉的坟地已经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视野之中。
灰衣人似乎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他在累累的坟丘间飘过,然后在一座一人多高的坟丘旁停了下来。
那座坟丘看似已经很有年头了,坟头上长满了荒草,不知道里面葬着什么人,想必那人是受冤屈而死,因为坟丘周围的怨气比别的地方浓重了数倍。
见他停下脚步,我就知道到目的地了,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现在我也是没得选择。
我把电瓶车藏到草丛中,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并且目前也是我的唯一家当,当然不能丢了。
我有些疑惑的靠近过去。
“把怨气集中到指尖上,然后集中精神,指向这里!”神秘人右手上唯一的一根指头已经给了我,他用戴着手套的光秃秃的手掌指着怨气最浓重的地方对我说。
我点点头,伸出干枯的食指指向那个方位,我一直都在吸食怨气,却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体内的怨气集中到手指上。
一连试了好几次,手指上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把怨气吸进去一部分。
看到我手忙脚乱的样子,神秘人却没有不耐烦,而是静静的站在一边。
一丝丝的雨星从空中坠落下来,我的头发和眼眉都被打湿了,令我惊异的是,神秘人的身体好像是虚幻的,雨丝透过它的身体滴落在地上,荒草上都挂着水珠。
终于一丝微弱的怨气从指间涌了出来,周围的怨气围着指间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方圆一丈左右的漩涡。
“好了!”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神秘人迈步跨进了漩涡之中,并消失了踪影。
漩涡的另一端会是什么地方?
我既好奇又有些忐忑,不过神秘人已经进去了,我也不可能退缩了。
我也跟着他踏入漩涡之中,紧接着漩涡也跟着消失了。
眼前的光线一暗,最明显的是雨停了。
我们脚踏实地的站在一块白茫茫的大地上,而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灰色的怨气腾空而起,那些怨气浓的好像化不开似的,我的食指不由自主的颤动几下,甚至好像有了意识似的,我的脑海中有着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把那些怨气吸进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无论是气息,还是满是红色石头的大地,都是我闻所未闻过的。
“你不要管这是什么地方,”神秘人很霸道的说,“记住,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你都要到这里来吸食怨气,否则体内的怨气支撑不了你的身体,可别怪我!”
我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跟着他向着怨气升腾起的地方走过去,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条静静的大河,河水也是红色的,粘稠得像是血浆,并且还有一股子浓浓的腥味。
在河边停着一艘一丈多长的黑色小船,小船并不大,只能容得下两三个人。
“以后你就驾着这条小船在河里吸食怨气,记住千万不要到河的对岸去!”神秘人叮嘱着,“一年后我会来找你的,如果你偷懒,到时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神秘人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同时在脸上浮现出一双红色的眼球来,那双眼睛精光四射,瞪得我双腿发软,险些坐在地上。
红色的眼球在光秃秃的脸上转动着,像两颗灯泡似的,光芒射向怨气之中,并被怨气吞噬掉。
“我走了!”他转身往回走。
“那我要怎样才能回去?”我赶紧问道。
“用你进来的办法就行了,”神秘人头也不回的说,“学聪明点别被吃掉了!”
“被什么吃掉?”听到他的话,我一激灵,赶紧问。
可是神秘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别被吃掉了……”这句话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
整个空间里死寂似的,没有一点声音,在浓重的怨气里,能见度很低,我只能看到几米远的距离。
我惴惴不安的踏上小船,然后抓起船桨,想把船划到河的中央去,可是小船好像被河水吸住了似的,就算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法让它动一下。
我有些疑惑的把头探出去看了看船舷,并用手指弹了弹,黑色的船舷发出咚咚的脆响,听声音好像不是用木头制成的,更像是某种我没有见过的材料。
已经折腾了好长时间,恐怕天都快要亮了,幸好这里的怨气也很浓郁,虽然比不上河心处,但是比外面的要强了千百倍。
我仰着脸靠在小船上,一阵阵的寒意从身下的河水中升腾起来,那种凉意与外面的寒意有着天壤之别,这种凉意不是衣服能够抵挡得住的,甚至能够直接侵入人的心里,并使人不寒而栗。
我集中精神,把食指伸开,一丝丝的怨气顺着食指进入体内,而在我的身体里,那些怨气好像在红色漩涡的作用下变成了某种奇异的力量,储存到我的身体之中。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周围的怨气变得淡薄了许多,我双臂用力,划动船桨,使我惊讶的是,小船竟然动了,并缓缓的向着前方驶去。
我每走数十丈,便停下来吸食一阵怨气,然后逐渐的靠近河心。
等到了河心的时候,指尖处的漩涡已经有大拇指大小,不停的旋转着,把怨气吸食进来,在河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发现我能够吸到的怨气只是空间里极少的一小部分,甚至连九牛一毛都达不到。
因为整条河根本就不知道又多长,而我经过的只是其中的一小段。
河心处充裕的怨气被我吸进体内,我就好像一个吃饱了的饿汉似的,身体里有使不出来的力量。
“不要到河的对岸去!”我知道体内的怨气已经饱和了,足够我消化一段时间的,我想起了神秘人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对面到底有什么?”他越是不让我去,我越感到好奇,“不如就到附近去看一眼,顶多不上岸就是了。”
想到这里,我划着小船向着对岸而去,这条河虽然很长,却没有我想象的宽,也就将近四五千米的样子,眼看着模糊的景物出现在面前。
我索性不再划船,伸着脖子往对面看。
与另一侧不同的是,这边岸上黑乎乎的能见度更低,山丘起伏着,像是一只只隐藏着的妖兽,似乎随时都会跳过来把我吞掉。
“聪明点,别被吃掉!”神秘人临走时的那句话突然在脑海中响起,望着那些在岸上来回走动的模糊的身影,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把小船掉了个头,刚想往回划,突然听到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喊道:“划船的,把我带到对岸,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个声音幽幽响起,听得我都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敢确定,那绝对不是活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我怕归怕,仍旧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站在岸边向我挥着手,由于距离较远,我看不清楚他的具体模样,只觉得对方轻飘飘的,竟然跟神秘人有些相似。
我伸了伸舌头,“妈的,鬼才敢去接你!”
我双臂挥动,小船冲破蒙蒙雾气,转眼间河岸已经出现在视野之中。
我抹了把脸上的汗水,跳到岸上。
然后向前走,这片黑红色的土地好像没有尽头似的,我走了半个时辰,映入眼帘的仍旧是红通通的一大片。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我惦记着外面的电瓶车,还有那堆小山一样的快件,如果丢掉这份工作,我就得去喝西北风了!
整个空间里的怨气都比外面重,我按照进来的办法,把怨气集中到指尖上,一个比原来大得多的漩涡出现在面前。
我毫不犹豫的迈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东方已经微微发亮。
从那个沉郁的地方出来,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刚刚抬起头来,忽然发现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正站在一个坟丘旁边,那个身影影影绰绰的看得不太清楚,并忽高忽低的,好像正向着这边飘过来。
“难道是对岸的东西跟出来了吗?”首先在我脑海里出现的就是这个念头。
“我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我壮着胆子,弯腰捡起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枝,向着那道身影靠近过去。
离的近了,我悬着的心这才安稳的落到肚子里。
一名身披麻衣的长脸汉子正从挖开的坟墓里面往外捡骨头,身边的麻袋里已经装了许多,腐烂不堪的棺材里面都被被他捡光了。
“妈的,捡骨头就捡骨头呗,干嘛穿成这幅模样,吓老子一大跳!”这大半宿我憋了一肚子的气,看到马脸汉子,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喂,你干什么呢!”我大声喝道。
马脸汉子被吓得一哆嗦,他知道这里少有人来,这才偷偷摸摸的挖坟盗骨,并穿了一身白衣,就算是有人发现也会敬而远之的。
没想到我不信邪,并且被引了过来。
看到我只有一个人,马脸汉子立刻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识相的,快滚开,别耽误老子老子的好事!”
“挖坟掘墓也算是好事,”我不屑的说,“快滚,别在这恶心人!”
我不耐烦的说。
马脸汉子忽的蹲下来,手里握着一根挖出来的大腿骨向着我的头顶砸了下来。
这家伙的出手非常狠毒,大腿骨上闪烁着幽幽的磷光,带着风声眨眼间就到了头顶处。
“跟我来这一套,你差的远了!”自小父亲就教我站桩,练一些基础功夫,平时打架三五个人近不了身。
我一歪头,躲过对方的攻击,同时手里的木棍扫在那人的肚子上,
马脸汉子一身惨叫,飞出去好几米远,坐在地上。
我冷笑着走过去,正在寻思着怎么收拾他,马脸汉子的身体非常硬朗,忽的跳起来,把麻袋背到身后,一溜烟似的跑得没了影子。
“算你跑得快!”我的心头稍微有一点痛快,本想拿他出口气,没想到还让他跑了。
我捡起那人扔在地上的麻衣,刚想把它扔进坟窟窿里面,忽然眼前人影一闪,紧接着脑门处一紧,一张巴掌大小的纸条贴到了我的额头上。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那里向前望去,只见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与我稍一接触便飞快的闪到一边。
他的长相很清秀,脸色很白皙,右手里握着一柄桃木剑,正踏着罡步,嘴里念念有词。
“难道是马脸汉子的同伙吗?”我纳闷着,不过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忽然明白了。
他在我头顶贴的是一张符篆,原来他把我当成鬼了。
这使我有点哭笑不得的,这个家伙也太差劲了吧,竟然人鬼不分,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我刚刚吸食了很多的怨气,身上难免会有怨气渗透出来,一定被他当成了鬼气。
我眼睛一转,忽然有了主意,“不如陪他玩玩好了!”我装作被符篆镇住的样子,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那人忽的收住脚步,同时把桃木剑向着我一指,嘴里念叨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授首!”
随着桃木剑指过来,我能够感觉到,额头处的符篆颤动了一下。
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长颈的瓶子来,迈着大步向我走过来,同时很得意的自言自语着,“所长总是说我道行不够,今天就捉一只恶鬼回去给他看看!”
他边叨咕着,边煞有介事的把瓶嘴对准了我。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吸走魂魄,看到他刚好背对着坟坑,心里暗自一笑,忽的伸手把额头上的符篆撕掉,捏成一团远远地抛了出去。
“恶鬼好高的道行,连我都符篆都镇压不住他!”那人微微一愣,还没等反过味来,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瞪大你的狗眼看好,老子是人!”
“称自己是人的恶鬼道行都很高!”那人又后退几步,并站到了坟坑的边缘处,同时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篆来,作势要再次贴过来。
“大爷是人,你这个家伙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我飞起一脚踢向他的胸口处。
那人正在全神贯注的念咒语,没想到我会骤起发难,被我踢了个正着,一声惊叫跌进粪坑里面,破烂的棺材被他压倒了一大块。
那张符篆脱手飞出在空中飞了好一会,才像一只蝴蝶似的缓缓落下来。
“记住,老子是人!”我站在坟坑上面,望着狼狈不堪的在里面挣扎的那个人,他干净整齐的衣服上沾满了棺材的碎末,同时棺材的底部还有很多烂泥,弄得他满脸都是。
看到对方倒霉的样子,我的心里舒畅了很多,转身往外走。
却听到那人在坟坑里大声喊叫着,“特别事务处理所成员,张家第十八代传人张小方在此,恶鬼速速退避!”
“死鸭子还嘴硬!”我弯腰捡起一块马脸汉子挖出来飞坟土,向着坟坑里扔了进去。
只听得“哎呦”一声惨号,张小方便没了动静。
多半是怕我再扔土,故意装死不敢出声了。
我在草丛里推出电瓶车来,慢慢往回走,那个张小方一直都没有追上来,估计真的被我那块坟土给砸伤了。
早上四点钟的时候,正是路上行人最少的时候,估计回到家换了衣服也该到上班时间了,幸好吸食怨气之后,我的精力十足,根本就用不着休息。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踏实一些,一条大河从城市里面流出来,水流湍急,不断的有浪花涌起,然后落下,一个个漩涡在水流中央旋转着。
我忽然看到一个人正直愣愣的向着河边走去,在这个时候到河边去只有一个目的,一般来说自杀的人身上会有怨气,可是他却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我当然不能见死不救,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在离他一丈远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他靠近河边的原因。
因为我看到一个身穿大红衣服的背影正站在河边,并向他招着手,那个身影脸朝着河水,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是鬼在找替身!”我犹豫了一下,自从有了那根手指之后,我能够看到很多以前看不到的东西。
身穿红衣的鬼都是厉鬼,他们凶悍无比,我不知道破坏了她的好事,她会不会把怒气撒到我的身上。
我犹豫着,那人已经走到了河边,再迈一步就会进入河水之中,到时候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咬咬牙,不能看着他无辜的死去,我往前跑了几步,大喊道:“站住!”
听到我的喊声,那人才如梦初醒似的,猛的停住脚步,望着近在咫尺的波涛奔涌的河水,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发出一声惊呼,便像受惊的野马似的,眨眼跑得没了影子。
“救了人家一命,对方连谢都没说一声就跑掉了!”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与此同时,厉鬼忽的转过头来,她咧着嘴,嘴巴鲜红好像刚喝过血似的,眼睛的周围围着一圈黑色的眼圈,眼睛鬼火似的在眼圈里闪烁着。
她尖叫着,双手抬起,十支手指的指甲短剑似的暴涨起来,并闪着寒光,向着我扑了过来。
如果被它的指甲插中,身上非得出现十个透明窟窿不可!
它的速度极快,我根本就来不及躲避,眼见着那团红影已经到了身前。
她身体周围的怨气非常重,好像死得也很冤。
我咬咬牙,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伸出食指来,一个小小的漩涡在指尖浮现出来。
在那个怪异的地方吸食了大半宿的怨气,我能够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增加了将近一成,漩涡的吸力也大了许多。
厉鬼周围的怨气以可见的速度减少着,就在她的指甲刚刚接触到我胸口的时候,我刚好跟她来了个面对面,怨气全部被吸掉。
她的黑眼圈也黯淡了许多,现在的模样跟普通人极为相似,她的嘴巴很大,嘴唇很厚,塌鼻梁,一双眯眯眼,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我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指尖刺入皮肤时的刺痛感。
“唉,还是慢了一步!”我有些懊悔的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指甲并没有继续刺进来,我这才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
发现对方仍旧站在我的面前,只是手臂缩回,指甲也变短了许多。
她的表情很古怪,她摸了摸头发,又整理一下衣服,好像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看到我愣愣的站在那里,她忽的一笑,不过这种笑在我看来,比哭还要难看,“公子,你做了什么?我好舒服!”
“公子……”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我,我下意识的后退好几步,人有得神经病的,难道鬼也有吗?
女鬼如影随形的跟过来,“喂,你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我攥紧拳头,威胁着对方,其实我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自从我死掉以后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受过,公子,我得好好谢谢你。”女鬼不顾我的警告继续走过来。
“或许是被吸掉了怨气之后,她的身体发生了某些改变。”我也有些明白了。
不过看到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我还是不停的后退着。
女鬼忽的撇着嘴,并掉下两滴眼泪来,“活着的时候被人欺负,没想到,死了也会别人嫌弃!”
她捂着脸嘤嘤哭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哭声在我听来异常的瘆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然后说,“好了,别哭了,会吓死人的。”
那鬼这才停住哭声,感激的望着我,“妈的,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有脸哭!”我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敢说,怕她生气插死我。
女鬼拉着我的手坐在河边,在河水的映衬下,她的面孔发青,而她的手冰冷的像一块冰。
我抖了抖手,没能把她的手甩开,只能听之任之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寻思着跟她聊一会天,让她高兴一些,就能放我走了。
“唉,”女鬼叹了一口气,“两百多年以前,因为相公总是出去玩女人,我一生气就穿着红色衣服在这里跳河了,当时我想死后变成厉鬼找他报仇,可是真的死了之后,见到他我又下不了手,从那以后,每天到我死去的时辰,我都要重复跳河的瞬间,真是痛苦极了,永远也无法解脱。实在没有办法,我想抓个替身,脱离这个苦海,没想到遇到了公子,那种痛苦的感觉竟然突然消失了。”
“你从来没有害过人?”听到她的话,我半信半疑的问。
“不瞒你说,”女鬼忸怩作态的说,“奴家胆子很小,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以前有人经过的时候我都躲得远远的。”
“哦,这样就好!”原来是一只胆小鬼,听她说没害过人,我对她的印象好了许多,“你生前叫什么名字?”
那鬼拄着腮,想了好一会,忽的瞪大眼睛,兴奋的说,“我想起来了,我叫如花!”
“如花!”听到这个名字我险些吐出来。
“如花,天快亮了,我得回去了。”我跟她商量着。
“公子,我怕……我怕你走之后我又会变成原来的样子。”如花很为难的说,“不如让我跟你一起走吧。” “跟我一起走?”望着她的样子,我的心里打起了鼓,身边带着这个家伙,会很不方便的,再说我身上也没有她藏身的地方。 我刚想拒绝,口袋里的那个小瓷瓶忽然掉了出来。 如花的眼睛一亮,“公子,求求你,就让我住在这个瓷瓶里吧,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我的心里一软,点点头,说,“好吧!” 然后把瓷瓶的盖子打开,瓷瓶虽然能够吸食生魂,不过现在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如花忙不迭的化成一道烟气飞入瓷瓶之中,看着她身体消失,我刚想扣上盖子,忽然如花又探出头来,喜滋滋的说,“里面还是有三只生魂,刚好陪我作伴!” 我点点头,盖上盖子,原本以为扫地的大婶只是吸收了老婆婆的生魂,没想到里面还有另外两只。 得想办法把他们送去该去的地方,老是关在瓷瓶里也不是办法。 我赶紧回家换了身衣服,并给电瓶车充满了电,然后一阵风似的到了公司的门外。 快递公司在大厦的一楼,整座大厦高二十层,据说都是快递公司老板的产业,他除了留下几个房间自用之外,剩下的都以写字间的形式租了出去。 刚好到了上班时间,大厦里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 刚一进单位,我就觉得气氛很紧张。 王丕栋正指挥着早来的同事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众人的服装也都穿的很整齐。 “项炎,快帮忙收拾东西!”看我走进来,王丕栋对着我招招手,我赶紧过去帮忙。
跟大伙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单位的老总把这边的快递业务交给他儿子打理,今天新上任的总经理会来视察。
大伙好像迎接皇帝似的,看来他们的心里也很忐忑,不知道这位太子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我们把东西整理得整整齐齐的之后,然后大伙谁都没有出去送货,要等太子爷巡视之后才能出门。
众人刚刚停下手,就看到一辆豪车在门外停了下来,两名保安陪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人走进大厦来。
“来了,大家做好准备!”王丕栋声音颤抖着说,看得出来他也很紧张。
离得稍近,看清楚那张脸,我的心也是一跳,“这也太巧了吧!”
原来他就是当初在学校时欺负谭瑶佳,并指使手下刺了我一刀的小少爷刘龙翼,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刘家的产业遍布全国,有这么一家快递公司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刘龙翼挺胸抬头的,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他昂着头走进房间来,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视了一翻,忽的落到了我的脸上。
原本紧抿的嘴唇忽的绽开一丝笑意,他大步的走过来,并先伸出手来,“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我们又见面了!”
我有些尴尬的跟他握了一下手,淡淡的说了声,“你好!”
刘龙翼嘿嘿一笑,“伤全好了吧,如今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尽管跟我提!”
站在他身后的正是当初刺了我的,他的铁哥们,名叫谢德,他也是满脸的坏笑,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我默默的点点头,心里寻思着,“妈的,没想到竟然跑到对头的家里来了,看来得换换地方了。”
刘龙翼回过头,煞有介事的跟王丕栋等人吩咐着,“这位是我的朋友,以后大伙有什么事要多照顾一下。”
“是,刘总的朋友,我们哪敢怠慢!”王丕栋陪着笑说。
刘龙翼拍拍我的肩膀没再说话,然后转身上楼去了,因为楼上才是他的办公室。
众人像送煞神似的把他们送到房间的外面,这个时候,豪车的车门被推开,一道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并默默的跟在刘龙翼等人的身后。
“是她!她怎么会跟刘龙翼在一起?”看到那个人,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当初为了保护她,我挨了对方一刀,没想到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我这一刀挨得真是太不值了。
谭瑶佳面无表情的往前走着,麻木的像是一个木偶,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直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面,大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各自驮着快件消失在人群之中。
中午时候,我把快件都送完了,回到公司去取件,刚走到大厦门口的时候,忽然一群人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跑了出来,边走边喊着,“借光,各位借借光!”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闪身躲到一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当中一人的背上正背着一个人,那人双眼紧闭,面如死灰,身体晃动着,好像已经晕过去了。
这些人我也认识,都是楼上一家公司的职员。
现在的人工作都很拼命,再加上天很热,中暑晕倒也是正常的,我也没有当回事,回到房间里又装了一车的快件然后就出去了。
可是事情却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几天每天都有人晕倒被抬出去,甚至救护车都成了这里的常客,我有两名同事也出了同样的事。
我们抽空到医院看望他们,那两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就像植物人似的,医院专门成立了专家小组会诊,却也没有办法让他们恢复正常。
眼看着他们的身体越来越瘦,照这样下去,恐怕很难挺过一个星期的时间。
望着他们身边浓重的怨气,我知道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大厦里人心惶惶的,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有二十多人患上了这种古怪的疾病,大伙都说大厦里不干净,甚至有的单位从大厦里搬了出去。
这让刘龙翼很恼火,他把城市里最有名的术士刘半仙请来了给大厦除鬼。
刘半仙身上穿着对襟的老式唐装,脸上干瘦的只剩下纵横交错的皱纹,一双眼睛好像睡不醒似的,总是眯缝着,只有下巴上的一缕山羊胡很有精神的支棱着。
刘龙翼亲自带着刘半仙在大厦里走了一圈,刘半仙摸着山羊胡一言不发,最后跟着刘龙翼回到楼上的办公室,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研究的,第二天,刘龙翼让保安端着一大盆的符水挨个房间喷洒。
谁也不知道这招好不好使,不过总算是给大伙吃了一个定心丸,大厦又恢复了平静。
说来也怪,之后的三天再也没有出过任何事。
看来这个刘半仙还真不简单,只是那些入院的人仍旧没有康复,甚至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
送了一上午的快件,我回办公室跟大伙一起吃中午饭,然后休息一会再出发。
这个时候,顺子忽然捂着肚子说,“肚子好疼,一定是吃的东西有问题!”
边说边往厕所里跑。
看着他的模样,大伙一起哈哈大笑,“谁让你什么都吃来的!”
可是等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回来,众人这才有些不安起来,因为以前出事的人大多是上完厕所就犯病了。
我赶紧跑到最近的厕所里面,果然看到顺子正满头大汗的倒在手盆旁边,很可能在上玩大号洗手的时候就支持不住了。
我扶起他来,他身上的怨气很重,跟以前发病的人情况很相似,他的呼吸很轻,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我也有点紧张,因为平时顺子跟我的关系很好,我真的不想让这种不幸发生在他的身上。
就在我扶着他要出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发现,丝丝缕缕的灰色怨气正从马桶里飘出来。
难道这些人的发病都跟那些怨气有关系吗?最近大楼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有刘半仙不是做过法事了吗,为什么还是没能阻止?
我的脑子里很乱,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件事弄清楚,否则还会有更多的人遇害的。
我把顺子送回房间,叮嘱同事赶紧送他去医院,然后我又跑回到卫生间里面,那些怨气仍旧在不停的冒出。
我顺着楼梯跑到上一层的卫生间,那里的马桶里同样有怨气冒出。
看来怨气是从地下传上来的。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跑到位于地下的那一层,那里是一个停车场,正对着楼上卫生间的位置是一个很偏僻的角落。
我壮着胆子慢慢的靠近过去,很可能怨气就是在那个地方散发出去的。
我打开手电,在光柱的照射下,能够看到浓浓的怨气正从地板的下面冒出来。
“果然在这里!”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用手电照了一下那块地方,地面是由瓷砖铺成的,那几块瓷砖好像被动过手脚,因为在瓷砖的旁边还有新挖出来的泥土。
“下面会有什么?”我蹲下身子,伸手去揭那两块瓷砖,忽然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正全神贯注的盯着瓷砖,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吓得一激灵险些叫出声来。
回过头去,才发现主观王丕栋正站在我的身后,在手电的照射下,他的面孔有点发黑,“你在干什么?”王丕栋问我。
“没什么事。”我镇定一下心神,回答道。
我不想把自己能看到怨气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你怎么来了?”
“总经理让我来找你,我跟门口的保安打听一下,他们说你到这里来了。”王丕栋缓缓的说。
“总经理找我干什么?”我不解的问,刘龙翼很少过问快递公司的事情的。
“我也不知道,你回去就清楚了。”王丕栋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那两块瓷砖,然后也不等我回答,就往回走。 我也看了看瓷砖,咽了口唾沫,跟着他往回走。 房间里,刘龙翼正面沉似水的站在那里,而顺子仍旧仰面躺在椅子上。 看到我进来,刘龙翼沉声说,“各位也知道,最近大厦里人心惶惶的,我不想再引起什么麻烦,所以,先不要送顺子出去,等下班了没人之后再送他去医院。” “如果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机,顺子就会有危险了。”我望着顺子毫无血色的脸,担忧的说。 “喂,这里我说的算!“刘龙翼厉声喝道,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来。 就连他身后的谢德也对着我怒目而视,似乎还要扑过来扎我一刀。 “工作的事你可以决定,但是人命关天的,这种事是不能拖延的!”我针锋相对的说,并走过去把顺子背到了背上。 “你……”刘龙翼气得鼓鼓的,他没有想到我居然敢公开挑战他的威严,不过为了救人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不了老子不干了! 谢德刚想冲过来,却被刘龙翼拦住了,他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房间里出奇的安静,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背着顺子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他送进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一翻抢救,顺子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也跟其他人一样,直愣愣的跟植物人没有什么区别。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多半就得重新找工作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早点离开那里或许会是一种解脱,因为每当我看到谭瑶佳跟刘龙翼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第二天,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到公司来辞职,刚刚走到马路对面的时候,无意中抬头看了看公司所在的大厦,突然发现浓重的怨气正从各个楼层冒出来,并形成一个人形,而那个人的头部高高的悬浮在楼顶上的空中,虚幻的双手不停的抓向楼里,每次都会抓到一个淡白色的人形的东西,并把它们放进嘴巴里。
那种灰白色的东西我见过,当初疤脸汉子从扫地大婶身体里抓出来的就是那种东西,那是人的生魂。
“麻烦大了!”这也就是说,大楼里的人正被不停的抽取生魂,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丢了性命!
大厦的旋转门仍旧在不停打转动着,不断的有人进去,却没人出来。
我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自己进去会不会被抽去生魂,可是想到谭瑶佳可能还在里面,我就心急如焚。
忽然看到旁边的候车凳上坐着一个年轻人,他皱着眉头边注视着对面的大厦,手指边在腿上的笔记本上敲击着键盘,一个罗盘在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器上飞快的旋转着。
那人身上穿着整齐的西装,很像是大厦里面的职员,可是大热天的穿着西装还系着领带,非得捂出痱子来不可。
跟他整齐的装束不匹配的是,他的脑袋上还缠着一条绷带,好像受过伤似的。
“现在的道士都这么使用罗盘了!”我有些感慨的自语着。
我的话虽然说得还是很轻,还是被他听到了,“我是张家第十八代传人,张小方,不是道士!”他忽的抬起头来,跟我辩解着。
他一抬头,我才看清楚长相,正是那晚被我踢到坟坑里的那个年轻人。
看到我之后,张小方的脸色也是一变,随手把笔记本电脑合上,伸手由背后抽出一柄桃木剑来,嘴里嘟囔着,“大白天的都能出来,你这只恶鬼真的不简单!”
我赶紧对他摆摆手,“拜托你睁大眼睛看看好不好,老子是人!”
张小方又仔细的看了我几眼,有些纳闷的说,“咦,你身上的鬼气哪去了?”
“废话,人身上哪来的鬼气!”我懒得跟这个迂腐的家伙多说,刚想穿过马路进入对面的大厦。
张小方忽然拉住我的手臂,“好吧,算你是人,对面大厦里面很凶险,人进去之后有死无生,除非你是鬼!”
“呸呸呸,乌鸦嘴,”我骂道,“你才是鬼,我知道,你为什么不阻止人继续进入?”
“对啊,”张小方一拍脑袋,“我真糊涂!”没想到这下刚好拍到伤口上,痛得龇牙咧嘴的。
他跟着我一起站在大厦门口,把要进去的人拦住。
“怨鬼锁魂!”张小方沉着脸说,“里面的东西很麻烦,我也没有把握制住它!”
听他说得有凭有据的,我忍不住问道,“怨鬼锁魂是怎么回事?”
“鬼物是无法在白天现身的可是怨气就不同,对方很厉害,先摆设了一个阵法,用怨气把人的魂魄抓出来,再放进事先埋设好的吸魂罐里。”张小方皱着眉头说,“事情紧急,来不及通知别人了,只得进去看看!”
他把笔记本夹到胳膊下面,把领带松了松,推门就往里走。
我担心谭瑶佳和同事的安危,也跟着他走了进去。
“你还是留在外面拦住进来的人吧。”张小方回头跟我说,“万一有事我怕照顾不到你。”
“我不用你照顾!”对这个被我用坟土砸得头破血流的家伙我真的没有多少信心,让他照顾还不如自己照顾自己好些。
我们进到大厦之后,我回身把卷帘门放下,免得别人进来。
大厦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声响,好像进了坟地似的,甚至还有一股股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
我赶紧转身向着快递公司的方向跑去,因为我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在公司里面,这个时间正是分发快件时间。
张小方可能也是担心我,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
刚来到公司的门外,透过敞开的房门,就看到几名同事倒在纷乱的快件上面,他们双目紧闭,面色发白,跟顺子很像。
张小方蹲下来,用手摸了摸一名同事的头顶,然后说,“他们的人魂被吸掉了,难怪会变成这幅模样!”
“人魂?”我有些不解的问。
“对!”张小方郑重的点点头,“人有三魂七魄,一旦三魂离体,七魄很快就会溃散,而三魂又分为天魂,地魂,人魂,炼制生魂的人仅仅吸走人魂,地魂和天魂会继续留在人体内,这样人一时半会的不会死掉,只是不会说话,不能行动。”
听他说得有些道理,我赶紧问,“那该怎么办?”
“除非把人魂放出来,他们还会活着,否则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的!”张小方一本正经的说。
我把同事的头垫起来,刚想离开,突然看到他的眼睛猛地睁开了,空洞洞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他醒了!”我惊呼着。
我的话音还未落,张小方一把把我拉到一边,嘴里喊着,“快闪开!”
我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同事忽的坐了起来,嘴巴张开,露出白生生的牙齿,喉咙里发出“哼哼”声像发怒的狗 似的,然后恶狠狠的向着我喉咙处咬来。
幸亏离得稍远,我随手抓过一个快件来,向着对方的嘴巴里塞去。
同事的大嘴整个的把快件咬住,并晃动着脑袋用力的撕扯着,里面的文件撒了一地。
这场面异常的怪异惊悚,看得我直发呆。
“不好,施术的人知道我们进来了,控制着这些东西攻击我们!”张小方皱着眉头说。
他把笔记本电脑扔到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篆来,贴到了同事的脑袋上。
同事的身体一震,立刻停了下来,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嘴巴里仍旧死死的咬着那摞文件。
“还好,我的符管用!”张小方吐了一口气,“这些东西比僵尸还要可怕,因为他们的身体被术士控制住了,还可以自由运动,。”
他的话音未落,原本倒在地上的其他的同事几乎同时站了起来,跟那名被制住的同事一样,他们的喉咙里发生出哼哼声,怒不可遏的向着我和张小方扑过来。
我们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我飞腿把靠近过来的人踢开,却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怕弄伤了他们。
张小方的双手灵活的从怀里取出一把符篆来,极其精准的贴在附近的人的脑门上。
只要被符站住,那些人便立刻停住脚步。
而我们已经退到了房间的门口处,正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那种令人惊恐的哼哼声响成了一片。
“更多的行尸过来了!”张小方担忧的回头看了一眼,果然一大群人正直愣愣的从楼梯上下来,并向着这边冲过来。
“怎么办?”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难缠的东西,回头问张小方。
张小方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型,“必须要制住施法的术士,否则整个楼里被吸去人魂的人都会变成行尸来攻击我们!”
“他在哪里?”我抬头看了看,大楼里房间何止千百间,要找到一个人本来就像大海捞针一样。
“还有一个办法,”张小方说,“术士的邪术是通过怨气使用的,只要把怨气弄光,他的邪术就会破掉了,不过这比找到术士更难!”
听到他的话,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有办法了,你先挡住他们!”
我回头对着张小方说。
“那要去哪里?里面很危险的!”张小方心急火燎的喊着,“如果乱闯,很容易被对方吸去生魂!”
听到他的话,我忽的停住脚步,刚才险些忘记了这点,说不定什么时候黑影的爪子会把我的生魂抽出去,到时候我也很会变得跟那些同事一样。
“快把这张符揣在怀里!”张小方边在扑过来的行尸的脑袋上贴符,边把一张符篆递到我的手里。
我点点头,从人群中逃了出去。
回头望去,看到张小方像一只泥鳅似的在人群中穿梭着,已经有将近一半的人被贴了符,如同木雕似的木立在那里。
“这个家伙的身手也不错,那晚只是被我弄了个措手不及才掉进了坟坑里面!”我挥拳把两名身穿白衬衫的人打倒,他们都是楼上的职员,平时疏于锻炼,虚胖无力,自然不是我的对手。
他们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起来,趁着这个机会,我已经跑出去上百米了,地下车库的入口出现在面前,经过张小方的提醒,我知道了那些怨气的来源。
下面的光线很暗,我径直向着那天发现怨气的地方跑过去,灰色的怨气仍旧源源不断的从角落处散发出来。
我从墙边拿起一把铁锹来,把它插进瓷砖的缝隙里面,刚想往外挖。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风声,我现在的感官和速度都很灵敏,知道不好,连头都没回,身子向旁边一歪。 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砸在我原来站立的地面上,瓷砖被砸得裂成了好几瓣。 我又向旁边跑了好几步,这才回过头去,却看到王丕栋正手握木棍凶神恶煞似的站在那里。 “难道他的生魂也被抽走了吗?”我寻思着,可是他的眼睛很有神,与那些人不同。 “王丕栋,你干什么?”我大声问道。 “不让你来,你偏来,这就怨不得我了!”他又挥动木棍向我砸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大脑海里无论如何都很难把这个热情温厚的同事跟邪恶的术士画上等号。 他冷哼一声,木棍已经到了我的身前。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既然他已经动手了,我也用不着客气。 我把铁锹横在身前,随着”嘭“的一声闷响,木棍砸在了铁锹上,我的手臂一麻,对方的力气很大。 可是王丕栋的木棍已经脱手飞出了,他的手上被震得满是鲜血。 我知道每耽误一秒,都会有人被吸去生魂,我咬咬牙,手臂一转,铁锹实实在在的拍到了他的脑袋上。 王丕栋翻了翻白眼,”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我三两下把瓷砖刨开,一个小坑出现在面前,而在小坑里放着一堆干枯的骨头。 怨气正是从骨头上散发出来的,我蹲下仔细的看了看,那应该是人的脚骨,只是由于年深日久,变得有些发黄了。
我伸出手指把怨气吸光,然后把枯骨扔在原处。
根据从外面看到的情况,车库里的枯骨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我的目光透过停放整齐的车辆,落在对面的角落处,果然,那里也有怨气在升腾。
我跑过去,把地面挖开,奇怪的是在瓷砖下面的小坑里摆放着一根细长的腿骨。
我忽然明白过来,车库这边埋着的是死者的一条下肢,那另一条下肢一定在车库的另一面。
我赶紧把腿骨上的怨气吸光,然后向着车库的另一边跑过去。
车库里静悄悄的,我踩在地上发出的咚咚的脚步声听起来异常的刺耳,陡然间,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一辆车风驰电掣般的向着我冲了过来。
“妈的,要下死手了!”我双脚用力踏地,身子借力跳起,站到了另一辆汽车上,那辆车撞了个空,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兜了个圈子又向我撞了过来。
我当然不会傻得站在那里等着他撞,一连跳过好几辆车,那些车的顶盖都被踩出了大坑,如果车主知道了非得气得吐血不可,不过他们现在很可能都被吸去了生魂,绝对不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对方的驾驶技术很烂,车子一连撞到了好几辆车,然后像老牛似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停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了。
我握着铁锹向着那辆车跑了过去,还没到车前,就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从车子里爬出来,之后跑得没了影子。
我现在没有时间去追他,向着他消失的方向恶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来到车库的另一侧,那里果然埋着死者的另一条下肢。
我把怨气吸光之后,觉得外面的影像应该会暗淡一些。
既然死者的下肢在车库,那么他的躯干部分应该在大厦的中央。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沿着楼梯往上跑。
张小方虽然被更多的行尸围在中央,不过看得出来一时半会的还不会落败,我沿着楼梯往上跑,攻击我的行尸都被踢得像个球似的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八楼了!”我每爬上一层楼都会扫视一翻,虽然都有怨气覆盖着,却并不浓重,应该不是源头,而站在八楼的楼梯口,我忽然发现浓重的怨气正从一个房间里冒出来。
“躯干部分应该就在那个房间里!”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忽的一震,因为刘龙翼的办公室也在这层,谭瑶佳也很可能会在这里。
一想到那个曼妙的身影,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但愿她没事!
刚想到这里,便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尖叫来,“是她的声音!”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拼命的往那边跑,“去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陡然间,两条高大的身影并排着向我冲了过来。
“是大厦的保安!”破屋偏逢连夜雨,大厦的保安都是退伍军人,平时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锻炼身体上,那实力自然不是那些普通职员所能够相比的。
这两个家伙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瞪着无神的眼睛,张开大嘴,更像是一对吃人的猛兽。
我站在那里喘了口气,里面的惊呼声停了下来,“我来晚了吗?”我真的有些心惊肉跳的。
两只粗壮的胳膊同时向着我的脖子上抓来,同时两张冒着臭气的嘴巴向着我的脸上咬来。
走廊宽度有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冲过去。
我瞪大眼睛,望着伸到面前的手臂,这帮家伙总是在我面前饶武扬威的,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谁的力气大!
吸收了那么多的怨气,我的身体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力量,当我的意念集中的时候,它们自然而然的就聚集在我的手臂上。
我站稳双脚,就象斗牛士盯着疯狂而来的公牛似的!
我的双手分别抓住对方的一只手臂,我的身体被冲击后退着,我咬紧牙,身体前倾,反而把他们向后推出去好几米。
同时手臂后拉,两名保安被我轻飘飘的抛了出去,并滚到了楼梯的下面。
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也想不到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我一口气冲到房间的门口处,只见五六个行尸正在房间里跑动着,而谭瑶佳正花容失色的围着办公桌躲避着他们。
看到我进来,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躲到了我的身后,并瑟瑟发抖着。
望着她惊恐的眼神,我心潮翻滚,或许只有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她才会想起我吧,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的!
我挺起胸膛,一拳把一名穿着短袖衬衫的职员轰飞,同时拎起一把椅子来,把扑上来的人全部砸翻在地。
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出来疼痛,刚刚倒在地上便又爬了起来。
望着这些打不死的小强,我皱了皱眉头,本想拉着谭瑶佳离开,却又发现浓重的怨气正是从窗户附近冒出来的。
或许尸体的躯干部分就在这个房间里面。
我护着谭瑶佳转到房间的里面,同时把再次扑过来的行尸踢到房间的外面,我赶紧把门关上,然后锁死,行尸不甘心的在外面撞着门,门板颤动着,好像随时都能被撞破!
我让谭瑶佳帮我把桌子搬到房门旁边,把门顶死。
行尸一时半会的绝对进不来,我这才吐了一口气,来到怨气冒出来的地方,那是一个老式的保险柜,“难道躯干部分在保险柜里?”这就有些奇怪了,很明显,只有刘龙翼才有保险柜的钥匙,难道是他把尸骨放到保险柜里的?他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望着瑟瑟发抖的谭瑶佳问,“你有办法打开保险柜吗?”
谭瑶佳茫然的望着我,过了好一会才默默的点点头,或许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以至于有些魂不守舍。
她打开旁边的办公桌,从里面取出一串钥匙来,然后插进保险柜里,向着两边分别转了几圈,并轻轻的一拉,保险柜终于被打开了。
我示意她躲到一边,保险柜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财物,只有一个纸盒子放在里面,而怨气都是在纸盒子里冒出来的。
“果然在这里!”我小心翼翼的把纸盒取出来,并打开盒盖,一具干枯的躯干部分的骨骼平着放在里面。
我把食指对准那具骨骼,灰色的怨气飞快的被吸了进去,而我消耗掉的体力也很快的得到补充。
谭瑶佳瞪大眼睛,惊异的望着我那根怪异的手指,轻声问,“你的手指怎么了?”
“没事的,”我没有时间跟她解释,“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我的话音未落,忽然看到浓重的灰色怨气化成的巨手透过屋顶的天花板向着我的头顶抓来。
“来抓我的生魂了!”看到那只大手,我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我稳定住心神,把食指对准那只大手,大手的速度极快,还没等我开始吸食怨气,就已经到了我的头顶处。
我微微的感到一阵眩晕,正在这时,放在胸口处的,毛小方给我的符篆上发射出一缕热气,使我很快恢复了镇定。
我暗道好险,手指指着大手,漩涡转动,组成大手的怨气像烟尘似的飞了过来。
大手变得模糊了,“成功了!”我暗自惊喜,可是刚刚把怨气吸食进来将近一半,大手忽的缩了回去。
“算你跑得快!”我悻悻的说,不过看到它对我不起作用,我的心里也踏实了很多。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轰的一声被撞飞,一名高瘦的汉子出现的门口,他的脸很长,满脸都是狠戾的神色。
“是你!”看到那张马脸,我立刻就认出来了,是这个家伙在兴风作浪,这个人正是那晚我在坟地看到的偷骨头的人。
原来被我吸掉怨气的就是他在坟地里挖出来的那具枯骨。
看到我,马脸汉子也是一愣,不过他的面孔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瓷坛来,这种瓷坛我见过,正是疤面人吸掉扫地大婶生魂所用的那种,他们肯定都是一伙的。
马脸汉子极快的把瓷坛的盖子打开,一个长相恐怖的恶鬼从瓷坛里爬出来,并向着我飘了过来。
恶鬼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像灯泡似的盯着我,我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把食指指向恶鬼,可惜对它一点作用都没有。
恶鬼干枯的爪子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刚想抓向我的胸口,只听得“啪”的一声响,随着一道电光闪过,恶鬼的半个身子变得模糊起来。
“张小方的符篆果然厉害!”我暗自赞许着。
既然它也怕符篆,我就不怕它!
我迈开大步向着马脸汉子靠近过去。
那只恶鬼被逼得钻进瓷瓶里面,无论马脸汉子怎么念动咒语,它都不敢再出来。
望着对方枯瘦的身形,我忽然想起来,在地下车库开车撞我的就是他。
“他才是这架势的主导者!”我对他当然不会客气,先是一拳把他掌中的瓷瓶轰飞。
然后飞起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马脸汉子没想到我的速度会这么快,眨眼间就被击中两下,他的身子撞飞了好几张办公桌,倒在地上。
我趁机把门关上,行尸还没来得及进来就被关在外面。
他们把头从门的窟窿里伸进来,想要爬进来。
我把一个凳子塞到谭瑶佳手里,告诉她只要有脑袋伸进来就用凳子砸!
谭瑶佳有些惊恐的拿着凳子,眼看着一个家伙的半个身子钻进屋子,而我正向着马脸汉子走过去,她先尖叫一声,然后闭着眼睛抡起凳子砸在那个家伙的脑袋上。
她看似柔弱,可是凳子抡起来的力道却不小,那个家伙的脑袋被砸个正着,眼看着一个一个鸡蛋大小的包在后脑勺上鼓了起来。
他哼哼着继续往里爬。 这下谭瑶佳学乖了,她拿着凳子横着拍出,那个家伙被从门窟窿里拍了出去。 紧接着又有行尸从门洞里探进头来,谭瑶佳挥动凳子像打乒乓球似的把他们一个个的拍出去。 马脸汉子从地上爬起来,擦擦嘴角的血,他的实力很一般,瓷瓶被打掉之后,也只能靠着蛮力跟我周旋。 他伸手从背后拔出一柄匕首来,弯着腰,目露凶光的瞪视着我。 没了瓷瓶,我当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手里握着一根桌子腿,向着他脑袋上拍去。 马脸汉子拿匕首去迎,桌子腿“啪”的一声砸在匕首上,匕首带着风声脱手飞出,扎在桌子上,手柄仍在颤动不已。 马脸汉子微微一愣的时候,桌子腿又狠狠的砸到他的胸口处。 这下砸得很重,马脸汉子喷出一口血来,倒在桌子上。 我用桌子腿压着他的脑袋,冷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尸骨的头在哪里?” 马脸汉子倔强的瞪着我,半张脸被血液覆盖着,看起来异常的狰狞,“小子,我不会告诉你的,你给他们陪葬吧!” 我虽然已经吸食掉尸骨的双腿和躯干的怨气可是尸骨的头颅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不把那里的怨气吸去,大厦幸存的人迟早也会玩完。 “小子,你弄死我吧,反正会有人替我报仇的!”马脸汉子仍在威胁着我。 也不知道毛小方现在怎么样了,我越想越着急,看到这个家伙满脸得意的样子,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拎着他的脖领子,把窗子拉开,把他的半截身子探到窗户外面,恶狠狠的说,“你再不说,我就让你飞出去!” 这里是八楼,如果被扔下去非得被摔成肉泥不可! 马脸汉子的脸吓得苍白,我能够感觉到他的裤子上正有热气冒出来。 “没出息的东西,这么容易就被吓尿裤子了!”我作势又把他的身体往外推,他的双手胡乱的挥舞着,声音都变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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