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晨洗冷水澡起来洗了头之后就吃了一点稀饭,但是没十分...

寂寞在舞蹈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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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的眼泪(一)  阿旺说,一个人的眼泪有点苦涩。  小美说,一个人的眼泪太过多愁善感。  汪川说,一个人的眼泪太过煽情。  我说:“那样,大家就把眼泪统统收集起来做泉水吧,那样纯净。别让人把眼泪给骗光而不知道大路的方向。”  他们仨异口同声地说:“滚吧你!”  “哎!看了一首诗,看把你们感叹得。不值啊!”  我略微地摇了摇头。  阿旺反驳到:“大伙,听听,那个人……就一点没艺术细胞!”  阿旺把“那个人”说得很重。我不支声,旁边的小美说,“你还逗她呢。”  顿时,全场人都笑了。  一间咖啡厅,幽暗昏黄的灯光横七竖八地打在墙上,墙上斜斜拉长着几个年轻的身影。咖啡厅里放着舒缓让人悸动的英文曲子,人们品味着各种各样的茶饮,小声地私聊,“一种深夜里买醉”的感觉。事实上,这是傍晚,咖啡厅里营造着这一种让人沉醉的小气息。偶尔的时间,我和那三个“死党”喜欢约在一起,聊聊最近的生活和看到的有意思的八卦。这是小资生活的情调。我们四个人大学出来工作了两年,现代社会里方便的手机让我们无时不刻地问候对方。一年里,我们会抽出点时间聚聚,像五一,十一。我和阿旺会从A城市,汪川和小美又从另外的B,C城市赶过来。每次一聚到一起我们就有相逢的喜悦感。  这家咖啡厅布置着考究的棕色竹藤编织的椅子,椅背微后扬。感觉它贵气十足。每次我随意地坐在上面,不自觉就张扬起来。我们喜欢来这儿。这次阿旺匆匆过来,不知道哪个时候从街边顺手买的一本诗刊。屁股刚着座就翻了起来,头也不抬。  对于阿旺嘲讽我没有艺术细胞,我表示谅解。“想当年”,阿旺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校园诗社的骨干,多发表婉约风格的现代抒情诗,而文笔一绝往往成为了校园里得宠儿,很多人因仰慕而拜见。更甚者,阿旺一度成为了风云人物。据传诗社一个哥们追求一位秀气女孩子,他前去找到阿旺帮忙写封让女孩子一看见就心跳的“情书”。阿旺答应哥们说试试看,于是就大笔一挥,几句下来成了一个作品。哪知,诗友拿去后的第二天跑来告诉阿旺,情诗成为他们牵手撮合的红娘,女孩子直感叹他有内涵。不久后,经诗友广传天下,阿旺名声大震。那段时间他忙着作诗,可学习疏忽了,不留意挂科。为了弥补丧失的机会成本,阿旺决定要以此为事业收入一笔。  那个时候,汪川、阿美和我都很垂涎这多才多艺的好处。可正当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教务处公告了挂科名单,阿旺一扫,见几处都有大名,就痛定思痛,封笔!  我们可悲地感叹,一个才子就这样夭折了!阿旺很豁达地笑了一笑:“这有什么嘛!”好像多年以后,名不经传不属于他。他说我是一堆金子。  阿美呢,大大咧咧得像个男孩子,自大二在我们的鼓动下大胆向外系一个男孩子表白被拒绝后安静了一段时间,改变了个性,成了一个成熟温柔的孩子,不再风风火。  我们几个都很诧异阿美的举动,恋爱怎么让一个人变得这么快。阿美倒是不介意我们的好奇,微笑地跟我们说原来变成这样可以得到更多人的喜爱。  我们不以为然地说她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可阿美大大方方地在校园里跟我们指着看她以前爱慕的对象,说那个男孩跟本不适合她。显然当女人受到一种伤害后总是千方百计地掩饰自己的内心,装出一副很好的表情并略微调侃地哼着情歌“无所谓,无所谓……”  女人有很多种,小美就是一个喜欢默默承受的人,她有很强的自己人和外人之分。不是密友,她根本就不会向你倾吐心事,她认定对一个生殊的人说话别人不会再意。因为这与他们无关。而且小美是很执傲的人,她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处理好自己的情绪。往往很多她令闷闷不乐的事情我们过后方知。当我们有时用惊讶的眼神盯着她时,她总是若无其事地说“别这样,不都过去了嘛!”  小美,就这样自那一次表白后转变后再也没有过第二次心动。倒是外班曾有两个大帅哥主动追求过她的,当他们间接打电话给她或者送给她礼物,邀请她吃饭时,小美总是礼节地拒绝了他们。很多次拒绝以后,小美的“拽”拽跑了两个男孩。  汪川每每看到小美拒绝别人的举动就叹息,哎!丫头真傻啊!  在我们四个人里面,汪川就是一感叹的人!我常取笑他适合去拍戏,最好演走到穷途末路的角色。  他总是叹息得令人发指,小提大作。感叹某人不值的举动,某人创意的想法,某人死皮赖脸的行为等等,过了头,大家都以为是来看热闹的,站在旁边说风凉话-不闲腰疼。  每次汪川被人冷言相待就回来向我们诉苦,说什么不识好人心,自己冤枉之类。  我说要自我检讨。  阿美点头说对。  阿旺是男生,自然磨地开面子,手搭着他肩就“谆谆教诲”道,兄弟,听我一声劝,少掺和琐事。你也别太小鸡肚肠了,你是爷们!  阿美逗乐地说,没女孩子喜欢小家子气的人哟!  我大嗓门地补充了一句,提醒你哟,我们可是要看见你的“那位”哟!  “那位”说得很重,汪川很明白什么意思,他习惯性得害臊低下头。  这次咖啡厅小坐,汪川也是习惯地低头,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事情。以我们对他的了解,只有在棘手的事情上表现得掩然像个思想家,眼睛深邃,眸子聚焦着一点亮光。  阿旺曾自允是新时代杰出的诗人,自己有一双爱发现的眼睛。他自然敏锐地观察到汪川的举动。阿旺拿起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关切地问:“大哥,瞑想啥呢?”  问这句话的时候,事实上阿旺年龄比汪川大上半年,他喜欢幽默。  “一点小事。”汪川是历来藏不住事的人,心情写在脸上,表现在话里。  “说!”  “说。”我和小美都叫道。  “唉!私聊,私聊!”  “怎么大咧地像个女生,哥们,看白你了!”阿旺玩笑地说,“这样吧,汪川再怎么样也得鼓足男人的勇气开谈。"  “你不知道,我原先工作的那个做服装生意的企业今天新进了一批员工,员工嘛,本来老走新进没什么稀奇得。可是有一个学人力得,刚到我办公室一报道就是不可一视的态度,受不了。”  “现代这社会谁不那样啊!人情和权势社会,太激了,没准背后有人踢你,你自己像螃蟹翻个仰面天,你心里还暗念自己不识泰山!”阿旺说道。  我听出来一股戏谑社会的口气,大好青年才出来几天就没有了闯劲儿。我暗自想,这社会不要是男人会不会好过点。  我所在的是一家小型报社,每周也有外出采编的任务,社里偶尔也传出任务争霸的小道消息,但大胆执火执枪的场面还没出现。大不了,每天去上班喜欢看热闹的人爱跑在你跟前说谁谁怎么样小报告,跟谁是小冤家要少惹罢了。我每次都把这些办公室的秘密归结为女人的小心眼作遂,尽管说话不怕脸红,好像我不是女性一样,可男人走路都成排看得格外大气。我喜欢交友,总感觉和男孩之间没有猜忌。可这次对男生的印象不免打了点折扣。我忍不住拉开大嗓门发言了:“真想象不出你们男人同女人一样,不平衡心里严重!”  “小女人,你们知道什么?新来得安排在我门下,没几天就见面把我使得团团转,好像他是老大。办公室里的老张老王偷着给我使眼色说他爸是这个区国土局的副手,关系硬着呢。我还真******不信了,可办公室里传得神神道道得,我还不想让脑袋出血,所以现在只能装乖孙儿了!”  “小川,小声点!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哪个人没遇到过?”阿旺半开玩笑说。  “呵呵,心里放宽松点!”  “对!”阿美和我都安慰道说。  汪川,阿美,阿旺和我一起在咖啡厅里聊了几个小时,从最开头的汪川对公司人事的报怨到后面的娱乐界新鲜事,我们侃侃而谈,婉如几十年的老朋友。  九十点钟,我们决定散了。阿美和阿旺得乘坐车回到所住的城市,而我要准备明天一个采访的提纲也得起身告辞了。  走的时候,阿旺也说,“这年年头谁要缺勤就得扣了几天的工资,挣钱不容易啊!”“谁说不是!好了,走了哈!”  “好了,改天联系。”  一个人的眼泪(二)  我走在路上,报社有一篇任务,早晨十点赶到那儿,自己没车,又得挤公交。我每次一挤公交,车上人头攒动,头油再加上口里刚吃不久早餐后散发的饼味和油条味,反胃。我经常给阿美抱怨说挤公交车是城市一大罪恶。一到上班高峰期,马路上的人、大大小小的车就横冲直撞。拼命样儿,就为了可怜巴巴的工资。我曾发誓,过个三五年我不买部车我不是在这混得主儿。为了让这工作的动力刻骨铭心,我将它记在了随身带的日志本上,打了几个大大的惊叹号。  今天我睡眼惺忪,也顾不得这么烦闷的空气了。  衣兜里得手机“呜呜”地震动,我摸出手机一瞥,困意让我下意思地又把手机揣回兜里。  “呜呜”-,手机又响,我又被震清醒了一些。我心里很想骂娘,可真拿出手机看来电时,确实是“娘”,我有点羞愧了!“喂!妈呀!有啥事?”  “噢,那好,我周末回家。”  就这么两句,我匆匆地结束了谈话。  我想了一下,不觉得兴奋了一下。周末姨父从广州那边回来。姨父和姨妈在广州那一带倒卖电子产品,最近一两年逢行情好,赚了不少钱,在物价、房价飞涨的年代,也在那边购置了两套房子。这在全家人看来无疑是光耀门楣的事情。姨父与姨妈只有一个女儿,叫陶贝贝。在我记忆中,姨父与姨妈很少来我们家,仅管我妈和姨妈是姐妹。我的印象停留在姨父是个商人,每次来总是西装革履,并带来很多礼品。姨妈是个不大爱说话的人,但对我比较亲切。他们一来总是带着宝贝女儿陶贝贝来,第一次来时,贝贝三岁,在我家对任何人都神气鄙夷,一看就是娇惯的主儿。第二次来,她上中学了,贤淑大方,聪颖智慧。我和她竟谈起了各自学校的生活。她说当时有很多人追她,但她一个也没看上。贝贝对我说时说这是两个人的秘密,其不能对我姨父、姨妈说起。临走时,贝贝还赠送给我一个精制的笔记本。我一看,在文具店里类似的好笔记本要卖十几块钱,高兴坏了。  后来听我妈说,贝贝考入A城里的一所大学。A城,我所在的省份。但是,贝贝很少和我联系。  这个周末,我决定回家。想想工作以来,我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周末再怎么忙,我都得见见难得拜访的姨父、姨妈和贝贝。  刚接完,阿旺打进一个电话,说是周末与朋友有约,想请我助阵。  我一听就知道红颜相会。赶紧问一句,“是哪位得你这位大诗人倾心?”  “那女孩子说是和你熟识啊!”阿旺说。  “啊!芳名?”  “秘密。见了就知道了。”  阿旺爽朗地笑了。  我也欣然地挂上电话,刚好又到站了,我从人群中快速得挤下去了。  电话又响了。“喂,李先生哦!”  “对,对,是我胡月!”  “好,我赶过来!我们再联系!”  马不停蹄,我得和一个小企业的老板李先生联系。这个周末写一篇关于其企业发展的稿子,写完了,拿去审审、再修改修改,这一周又过得紧吧吧得!就像没钱要撑几天日子样,不过,我紧得是时间。  采访很顺利,李先生讲了他的创业史并带我参观了工厂,我顺便拿了点他们企业的内部合作与交流的文本资料。我回来准备把脑子里的印象清空,整理成初稿。  昏黄的台灯,斜拉着我的影子。工作了,起早贪黑,时不时地赶稿子,这比读书时那种悠哉游哉的生活养出的小胖妞清瘦多了。  一个人的影子,不自觉感觉有点孤独。以前我爸妈就催我得找个伴了,说27的姑娘还不嫁再大一点就得他们操心了。  刚毕业时我以工作忙为由,而现在,工作稳定,什么理由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叮咚!”门铃响了。  跑过去开门一看,汪川过来了。我当时吓了一跳,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这小子半夜三更到我家串门。  “怎么不请人进门!”他半开玩笑说。  我笑着说:“稀客!”边说着从鞋架上随手拿给他一双棉拖鞋。“你随便坐!我给你倒点水。”  “少点,我特意找你来聊天得”。  “可以。我可不想听你们公司乱七糟八的事!”我的声音在房间里发颤。  “好,好,好,胡月。”  我把水端出来放小茶几上,看着汪川半睡在柔软的沙发上,客厅亮着柔和的灯光,在晚上细看汪川的模样也不觉得好生端庄。这个比我大一岁的男人同我一样,是个单身。  大四的时候,我记得看见过他牵过一个高挑长尾辫的女孩子。汪川说,她是个小师妹。可看着牵的三个月以后的某一天,汪川郁闷地跑过来对我们说,性格不合,必分。  没想到,真分了。他和阿美一样,等一次的恋爱都不成功。这几年,如同阿美一样,对爱情,既不奢望又不着迷。他俩一起时常赞同的话就是在爱情的国度里,我们都要学会随缘。  “来了,我刚才过这里见了一个客户,和他喝了点酒。走到这个地方,突破想起你了,想看看你。还好,你还没睡,你要睡了我不就吃闭门羹了!”  “呵呵,在弄新任务呢。”  “你可就是这样儿!”汪川顿了顿说,“阿旺晚上说这周末要过你这聚一聚,还带着一个女人。那小子,都不要我,就要你,居心叵测啊!”  “女人和女人聊,必是很开赛。”  “连阿美都不叫,不够意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美,周末要当班,公司职员不好推。”  “哼,哼!得,我算是被落下了,回头我和阿美约会去,反正她没男朋友。没准,我们还能擦出火花呢。”  我莞尔一笑,用不可置否的表情看着他。  这样我们前句后句的搭话。聊了一个钟头,汪川说要走了。  走了,屋里闹得清静了。可安静就是安睡的好气愤,我不觉困了。爬上床,拉上被子,我睡觉了。  不觉得,似乎有个长长的梦。女孩和男孩在青绿色的草地上,光着脚丫跑着,看着光鲜火红的落日格外开心。女孩叫男孩说,快跑。  男孩说,等等我。  那声音很甜美。  女孩转过身,看见了男孩一排的小虎牙。  醒来,阳光穿进屋子。起身,发现枕头上有酣睡的口水印儿。我想这可是丢人的大事,赶紧把枕套拆下来泡在盆子里。  然后,上班,又是重复工作轨迹。  日子很快熬到周末,放假了!我觉得回家见姨父姨妈什么得,我得带点礼物回去,去商店诳了一圈没什么捞头。姨父他们家有钱,应该什么都不缺,万一东西没买好什么的,还说我没品味,我自己也会闹得脸红,为了保险,我就买了水果,大家吃。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精明。  同样是公交,上班和周末一样挤。周末全是出去购物、玩耍的人。  我站在公交车上,一只手把着扶手,车抖动地厉害,车厢里一股淡淡的汽油味,胃里不住地泛酸,想呕吐。我不愿跟人说话,也不愿看窗外的风景。我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鞋子。一米七的个儿,苗条的身材,很多风格各异的衣服我都能穿,阿美曾感叹说,自己矮墩墩的身材拿起衣服就往上套,臃肿地像冬瓜。她说我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大学四年,我虽说长得漂亮,可并不见得人人都垂涎。有很多男孩子羡慕,但仅仅是心底意愿,很少有人付诸行动。少有的人付诸行动追求,在情人节拿着一束玫瑰堵住我去路或是直接问到我手机号码,冒失给我发求爱短信,一见都是不是正二八经的主儿。斜眼,叼烟,新潮头型,看了让人不寒而粟。我一直跟阿美闲谈,看看我遇见的都是什么样的主儿。临到毕业前的那一场聚会,全班同学在一起,都喝完久酒,心情很高兴地时候全都跑来跟我说真心话,说我在他们心中高傲的是个公主,看上去不可接近。  我笑嘻嘻地解释,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外冷心热才是真正的我!  大伙酣笑。一副喝酒的醉样,傻傻地。但话凉了我心。我想,大学里我的形象塑造是失败的。  这么样,自己高傲地到了大学毕业。  阿美闪过一个电话,说话很急切。“是你吗?”  “是,你中午好久回家,我过你那里一趟。”  “急事呀!”  “说不清,电话里,我过来再给说。”  然后,手机“嘟嘟”两声,挂了。  到底什么事呢?我有点心不在蔫,平常冷静的阿美都变了一个声调。  阿旺发过一条短信:你在家没?我放点东西在你那儿。我现在过来。  嘿,真巧了,全都一齐来了,不过在A城过来坐公交车得一个小时,我得早早回去给他们准备午餐。  图个简单,我在所租的那个公寓旁边的卖凉菜的小店面里买了几样菜。凉拌三丝,卤猪耳朵,鸡爪,田螺,等。我估摸几个菜够大家吃了。  回去小坐了一会,开了电视,当地电视台一个新闻节目刚好播放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偶然地体检查出白血病,年轻时无生育,收养了一个女孩。女孩现在一个城市里工作。得知父母生病后立刻赶到医院。那对夫妇对女孩视如己初,先前女孩并不知身世,而后一位不知名的医生透露女孩正是先前被领养的孩子,医院里的出生证明底单同女孩养父母手中的如出一辙。据那位医生所知,当年女孩的母亲是位漂亮的女士。女孩出身时,一位先生来看过女士。而女孩出生没三天就被送给一位好心的夫妇收养了。  镜头中晃着那个女孩的影子,身段、服饰似曾相识。  最后记者在屏幕中央,总结性地说,现在还不知道那位女孩,但那对夫妇叫女孩为“丫丫”(小名)。  整个新闻中,女孩只闪过一个背影。  “丫丫”,我记得阿美曾说孩童时的小名是那样。种种证据表明,对阿美的猜测是符合逻辑的。  我惊讶这么大胆的设想,我心里暗自感叹,阿美,可千万不是你呀!  摆好餐具,门铃响了,开门,阿旺双手抱着一个箱子风尘仆仆地进来了。  “胡月,不好意思,扰你清静了!”  “没什么。”  “我放这个东西在这儿。有些文件,还有些游玩照片,还有些出差吃饭、住宿、打车的发票,你帮我整理下,行吗?”阿旺又补充了一句,“我得走了!最好明天整理下,公司急要。胡月,麻烦了哈!在这座城市里,我们熟悉呵!”  我还没来得及推辞一下,阿旺就走出了屋子。  小箱子看着不大,哪知抱着挺沉的。我暗自疑惑,阿旺的外出工作怎么这么多。  我把箱子放在卧室里的一个小桌子上,桌子旁边放了一台电脑,平常我就用它办公。可今天电脑不得不委屈一下,腾出点地方给“箱子兄弟”。  打开箱子,一大摞乱放的纸张。全是什么收据,发票之类得。可当我一直专注地给这些纸张分类的时候,一个草黄色的信封跃入了眼帘。  “可能永远都寄不出的信”。信封上用钢笔写着几个隽永的大字。  我向来不习惯偷看别人的私人物件。可一拿却发现信纸往外出来一个角。从仅有的一个角,我发现了有几个字-“写给我DEAR月月”。名字叫得很暧昧,我不觉想,这是写给谁的信呢。当我下意识地去翻开信纸的时候,我心里不免有点做贼心虚的心虚的感觉。侵犯别人的隐私总归是不道德得。但转念一想,既然阿旺大大方方地放在我这儿,为什么我不可以大大方方地看。  “我无聊坐在校园的某个角落,看见眼前来来往往亲密的情侣不免有点淡淡的忧伤。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四个朋友里面,有个特殊的女孩子,月月。我喜欢这样叫她,仅管我从来都没公开地叫过她。她不是很漂亮的女孩,但和她一起聊天,很开心快乐,那个时候心也很宁静......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受,但我喜欢和胡月交往。我,一个大咧咧的男孩子,怕朋友之间出现尴尬,所以,我选择正常跟三个朋友一起,把好感埋藏。我以为这只是属于我的一个小秘密。”下面署名是阿旺。日期是08年2月。  一个人的眼泪(三)  我,慢慢把信折叠好,但却不知所措。我偷窥了一个不应该偷窥的秘密。可转念一想,阿旺毕竟是好友,或许久了,暗恋消磨了,我们几个正是亲密无间的大学战友罢了。而且,这年头,我真的不相信男人们会死心踏地。报纸、杂志上不多了去的移情别恋的花边新闻吗?阿旺可能也不例外,仍就处于对新鲜感追求的怪圈中。这么一想,我心里平衡了很多。  待收拾完,已过了两个时,小闹钟上的时针显示着三点正。我直起身,伸伸双臂,觉得后背有点酸疼。我盘算着明天阿旺如果过来我肯定宰他一顿大餐。  可恰巧阿美驾到,门外响着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阿美,现在才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阿美进屋换鞋,我说进去给她倒杯水,一瞥她脸,发现面无血色,苍白。黑眼圈,样子疲倦了不少。我边给她倒水,边大声问她:“阿美,怎么看上去样子这么疲惫。”  她无精打采地回答:“想跟你聊这事呢。”  “喝水!顺便吃点东西吧。”我把上午从商店里买的吃的整齐地放在碟子里递给她。阿美懒懒地拿东西吃,似乎吃的东西对她没有吸引力。  接着,阿美淡淡地说:“我遇到麻烦了!”  “怎么了?”  “我妈妈生病了!是很严重的病,得在大医院里治疗!”  “缺钱吗?”  “有点。但是,我不开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知道我是妈妈领养的孩子。”阿美眼睛里闪着泪花。“妈妈和爸爸一直把我当成心肝宝贝样爱护,同那些有钱人家比,家里尽管不怎么样,但他们仍舍不得我受半点委屈。给我吃好的,穿好的。可当有一天突然给你打电话说你不是他们的孩子,我心里难受极了。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恨那个人剥夺我享受爱的权利。我,二十多岁,知不知道真相已经没那么重要。我想的是平安、快乐地过一生。”  阿美忍俊不禁流下了眼泪,“后来,八卦记者还以这个为素材作了电视新闻。旁边尽是些风言风语。我害怕看他们怀疑的眼光,是那些人扰乱了我们一家的生活。我父母也开始难过和不安,自责没有保护好我。”说完,阿美抱着我哭出来。这与以前阿美大相径庭。  我只能拍拍她肩安慰下她。“别哭了,你爸妈没做错什么,他们要治病!”  这好像提醒了她,于是,阿美止住哭声。  “这是这个月工资,还没存入银行,你给我说帐户,我给你打过来。“  “谢谢。月月,我只能对你说了,现在,我都害怕开电视。我怕那个采访。”  我安慰她:“阿美,你要坚强点,你自己就是你自己的上帝啊!”  阿美沉默了。头垂着,用手揉着长发,此刻,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  没过多一会,她也起身走了,说回家看看父母。  我送了她一下。我劝慰了阿美,叫她什么都想开点吧,毕竟出身是自己没办法决定的。  回到屋里,我有点替我的朋友难过。但是,我自己的日子也得过,明天我照样回家,看看远到而来的舅妈。  拎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坐了半个小时左右的公交车我到家了。我家是一座老宅子,一间大门进去,左右两边都是一排房屋,只不过都是一层。格局略像北方的院落。老远就听见我妈传来的大嚷门。“老胡,孩子回来了!”  我爸从一个屋子迎出来,笑呵呵地重复了一遍母亲说的话。  我开心地说:“爸妈,等会把这些东西收拾下咱们做午饭吧!”  妈盯着我手提着的袋子中的鱼和虾,以及一些凉菜,眼睛笑成了一条线。直说:“看你闺女买了这么多菜!中午看来不用买菜了。”说完,就快步走过来把东西拿到厨房里。  屁股还没坐热,姨妈就出来了,跟我招呼。“看胡月,长得多快,人是越来越漂亮了!”  可突然陶贝贝从姨妈身后蹿出来,笑嘻嘻地对我说:“月月姐,跟我出去嘛,带你见个人。”  我感觉到莫名其妙。不过,看到贝贝我还是很高兴。仅管贝贝很少来我们家,但从少有的几次见面我还是发现了贝贝身上的变化。她在A城里上大学,人大了,也变得更女人了。女人天生的美丽和温柔不知不觉就形成了。贝贝,和我一样高了,且和我一样秀丽。仅管少有的几次见面,可能在外人眼里生殊了,但我们不是,像反而就像久未见面的姐妹,相遇了,仍然亲近。  姨妈笑着说:“你看这个大姑娘,就是那么着,多大了,还是对月月姐没礼貌。”  “哪有嘛,月月姐。”贝贝撒娇地说,说完就挽起我的胳膊,用力推着我往外走。“月月姐,走嘛,走嘛。”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贝贝。出了大门,贝贝转身向姨妈说:“妈,我和月月姐出去吃了。晚上一并做上********,我们去玩会儿。”说话声极为调皮。随即,贝贝向姨妈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我妈追出来朝我望了一眼,说了一句:“这怎么行!”  “这孩子。”两个同时唠叨了一句。  步行了一段路,贝贝带我来的是家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这片是商业区。很多楼房相互争高耸立。这块有个公共公园,是人们休息的好场所。而公园旁边就是一排商业店铺,有餐厅、也有杂货店和卖西式糕点的地方。  公园处设有公交站,我想,这里离家不过一站的地儿。  贝贝四处张望着这里,欣喜地说:“到了。”  “到底见什么人嘛。贝贝。”我暗自思忖了会儿,开口问道,“莫非是男朋友?”  突然间,贝贝脸上蹿上一抹红晕。娇声道:“不是,月月姐你帮我看看他好不好嘛。”  这一声“不是”听得出贝贝与这个“男孩”的关系含糊。不是男友,贝贝能这么慌乱刻意注意到一个人的“好坏”么?  “你们约好的吗?他好久到呢?你认识那个人呀!”作为过来人,我多少摆出了成熟而又老套的追问。  “嗯,认识。我在A城去年暑假我到一家公司做兼职认识得,他对我很照顾。我们就在QQ上聊过天,可同在一个城市没见过几次面。我今天说到姐姐家做客,刚巧我知道他们公司在附近,所以叫姐姐出来一起聚聚。”  我想这也没什么不好,可以多交些朋友,就像我平时采访应酬一样。我觉得这又不同于采访,我那应酬对每个人都是萍水相逢,不留痕迹。现在.就像我在博客中写得那样,很留恋在纯真的大学的交往。  刚说完,贝贝就用手指了远处迎面而来的人说:“到了!到了!”听着出语气中含着兴奋。  “早啊!”那人打招呼。可他一扭过头看着我,先是一怔,然后红着脸,微带笑意地说:“胡月!”  我很诧异,原来贝贝要见的人是阿旺。阿旺在电话里根本没提助阵的事儿,我当他是忘了,可今天却看到他了。  阿旺今天可能由于这场特殊的见面,修了胡须,穿了一套平整的灰色西服。这与我们平常见的运动套装,大不一样,我觉得有点优雅绅士的味道。不是我和他很熟悉,恐怕都要称赞他为帅哥,花痴一翻。我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身上的那股男人味一般。  阿旺叫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头不由地低下。对着贝贝说:“贝贝,真想不到你是胡月的表妹!”声音中透出与贝贝相似的可爱劲儿。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忙将注意力移开。我说:“这离公园很近,咱们三个去转转吧!”  于是,贝贝,我和阿旺一起并肩走,到公园里转了一圈找了个石凳子坐下来,三个人围一个圆形的石桌休息着。阿旺和贝贝说了一些他们暑假在公司的事,贝贝谈论着阿旺这个大哥对他的照顾。我随着他们的兴致,在兴致勃勃的时候也加入他们,向贝贝介绍了许多阿旺的事情,包括阿旺在校园里曾是一个多情才子。贝贝听了直说那时的阿旺同她现在大学校园中很多优秀的男生一样自负。我听了,不禁笑了。  阿旺直直看着我,向身边的贝贝漫不经心地说我笑得真美。  贝贝也随口乐呵呵地附和:“本来月月姐就很美嘛!”  我很敏感。一句话似乎还有什么深沉的意味,是什么,我揣测着,但我又害怕真得是什么,我克制着自己翻飞的思绪,表情不留一丝思考的痕迹。我不想仅因一封寄不出的情书自我烦恼。或许,连阿旺都不知道他那么大意,把他难以启齿的言语写到了一张纸上。或许,他根本就是忘了。  我看看表,一点多,是该吃午餐的时间了。于是我向阿旺和贝贝提议到附近的餐厅里用餐,我请客。  刚说完,阿旺就说他作东。  我没有争辩。  午饭吃完,我们三个顺带喝了杯下午茶,然后,才离开。  和贝贝按照原路回去,我问贝贝:“贝贝,你觉得阿旺好吗?”  “挺照顾我的。”  “你喜欢他吗?”  “嗯。喜欢。”贝贝不加思索地说道。  听完,我心里泛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惆怅,打上天空淡雅的蓝色。  回到家里我在自己房间呆了会儿。后来,我妈做好晚饭叫我。我们围坐着一席菜  说着陈年旧事。晚饭吃得很愉快。饭间,我顺带问了一句,姨父为什么不来。  姨妈说姨父生意忙,把她和贝贝送过来,当天坐飞机就回去了。  吃完饭,不觉得累了。我和贝贝睡一个房间,姨妈和我妈睡一个房间。  贝贝吃过晚饭甚似兴奋,她给我讲了很多大学里的事,比如品评老师长相、师德,男孩子追女孩子,校花的八卦等等。听着她兴致勃勃地讲话,我也似乎看到了我曾怀念的生活。贝贝讲完了大学新鲜事儿,带着困意得在床上翻个身,问我:“月月姐,你困吗?”然后,无意带出一句,“你谈过恋爱吗?”贝贝瞟了一眼床头的像片,那里头还是我十八岁的模样,扎着马尾,看上去恬静、秀丽。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阿旺哥哥怎么样呢?”  水灵的大眼睛注视着我。  回答还是不回答,我在挣扎。最后我决定还是回答。我淡淡地说:“阿旺这个人吧,幽默,心肠挺好得。”  “噢。那月月姐,咱们睡吧!”  说完我关灯,一夜的寂静。  第二天,贝贝和姨妈就走了。贝贝很可爱地跟我说下次她过来就要带上男朋友了。  我玩笑说,鬼丫头,你才多大啊!  她甜甜一笑,那一刻,我觉得她是个十足的女人。  送完她们,顾及到明天周一上班,我也转身离开。  在途中,汪川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阿旺见了我回去自责自己的糊涂,和他约好喝酒。  我听着莫名其妙,一个劲地问他是怎么回事。  汪川说,阿旺叫喝酒,从电话里的声音可以感受得到心情坏到了极致。他需要朋友的开解。可这个周末汪川不得不回到B城,自己没有时间陪阿旺。  我似乎有点懂了为什么汪川叫我陪他了。因为我们同在A城。  没办法,我确实要去看看阿旺。  一间KTV,,聚会的地点。离我们四个人聚会的常去的咖啡馆不远,我很容易找到。  走到门口,我问老板要了朋友的预订的包间,我对着门号,很快就在一间包间里看到了阿旺。  包间里装饰红、黄、紫的灯光,灯光交相辉映,不住来回闪动。灰暗的光线辉映出阿旺俊美的曲线。房间里摆设着几张软沙发,沙发上随意留了几个靠背的枕头。  中间是一个小茶几,放了两杯茶水,还有几瓶啤酒。  我走过去,闻到很大的一股酒味,阿旺坐在沙发上,看着LED上闪动的画面,听着音响里传来的震耳的音乐一动不动。我想他估计入神了,加之喝了点酒,半醉半醒,以至我进来他都没太大的反应。  “阿旺!”  他怔怔地看着我,“汪川,哥们来了!”然后,又把脸凑上来一盯,又再摇头,有点欣喜地喊道:“阿美,是你!”  
    一个人的眼泪(一)  “嗯。”我答应道。可看见阿旺喝酒,心里隐隐有点难受。  突然,阿旺抓过我的手,用他的手握住我的手,喃喃自语道:“是你,真好!”  我站在旁边,他一把抓住我手时,我差点摔在沙发上,好生疼痛,我有点恼怒。但毕竟是朋友,我没发作,只平和地说了句:“你这是在干什么!”  阿旺似乎没在意那句话,仍就傻傻地看着我,说道:“我就怕你!”同时,声音委屈得像个小孩。  我全身仿佛电触了一般,有点发麻。我决定要保持我的理智,首要的是把手从阿旺那里抽回来。  可尝试着拿回手时,我发现男人至少有一个长项,就是力气大。我挣扎着,但是没一点用。  阿旺好像要进一步接触,我越来越不安,我无法想像平常看得向一个谦谦君子的人会疯狂成什么样。我想给阿美打电话,索性摸出电话。  “嘟嘟”两声之后,阿美接通了。我向阿美求救,并委婉地向她说了阿旺的异样。阿美可能最近还在因为自己的身世调节身心,无精打采地说:“可能他真的有点喜欢你!”  听出阿美的状态,我不忍心再跟她说下去,就只得叫她好好休息,然后挂电话。  阿旺用手不住抚摸着的手,我脸在发烧,很烫,我也不知道哪块心潮涌动。我心里默念道:月月,你是一个记者。场面见得多了,难道你还不会泰然自若吗?  阿旺头低着,又妄自拿出一瓶酒,不知怎么直直地看着我眼睛,他眼睛里噙着泪。他声音有点失控,略显嘶哑地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月月会为的举动吃惊得,这破坏了她平静的生活。”  “可是,我们想处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克制不住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那种情感吞噬着我的灵魂。开头,我为这样荒诞的想法感到惭愧,朋友之间怎么可能有这些?”  阿旺举起瓶子,灌下酒,我听见喉咙“咕咕”作响,我一阵怜惜,我把手伸过去拍拍他肩膀。  可阿旺一把抱住了我,我动弹不得。他把脸凑上来,在闪闪的光线中我瞥见了他短小密茬的胡须。我慌乱了,不知所措。阿旺脸凑得越来越近,我心跳速度加快。当鼻尖蹭到鼻尖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我欲挣扎,逃脱,可他有力的臂膀让我无济于事。阿旺突然吻了上来,嘴唇贴过来的味道,好生厌恶,我想逃。可他吻了上来,唇下好动的舌头伸了进来。我想闭嘴,拒绝。但他有力地吻,我抗拒不住,快崩溃了,我想哭。我乞求神救救我,不要为爱情而伤。  早晨起来,懒懒得,浑身像多了十斤,身子很重。我不想动。我伸过左手,晃过用三十块钱从小摊那里淘来的精制女式手表,十点,妈呀!周一上班,我定是迟到了。  首要的办法就是给主管电话,不然背地里肯骂飞,从工作作风到业务素质,再到事业运势,只要是能讲的话一句也不会落下。  还好,我将电话打过去,主管说了几句大嗓门的话:什么,你来不了了……我手头上的工作怎么办。请假?你想扣工资吗?  就这样,没难为我请假就过了。我想她肯定是见面修理。主管,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主管社里的采访任务安排和接待一些社会工作各届人事的来访。脾气时好时坏,私底下我们同事都在传言她到更年期,不好惹。  请了假,我又可以休息了。我叹了一口气。碰巧,手机“咯咯”响了两声,来短信了。我才想起来手机放在了昨晚穿的大衣里。  一伸手,翻开衣兜,我才看见一个墨绿色的观音吊坠。那吊坠,明显是阿旺得。昨晚,阿旺喝酒醉醺醺地说要取下它给我带上,我和他推让着,却不知怎么拽在我手上,忘记还他了。我暗自骂该死,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误会,但又转念一想,他醉了,未必会记得这么丁点小事。但是,我还是得想个法子把它还给他。  但另外一个声音告诉我:你倒是还给他了,不会遗憾么?  不想那么多了,你不常说简单就是幸福么。  想得正出神,汪川闪过电话:“胡月,昨天阿旺怎么样?”  “还好吧!”我淡淡地回答,因为我没有很多心思去想他。  “没事就好!”  “只是喝了一点酒。”我的声音轻得不能再亲。  “那好,再联系。”  “嘟嘟-”电话挂断了。  好生无聊,我只得起来做周末没完的工作,看看新写的稿子中间的漏洞。  中午叫了些外卖,草草地吃过,然后又上床打了盹儿。又一次醒来,时针跳到五点了。我突然想去喝点东西了。没有对象要约,我可以享受懒懒去喝下午茶的滋味。  还是那家咖啡厅,一周之前某一天,阿美、汪川、阿旺和我曾在这里聚过,聊了会天。可一周以后,阿美陷入了担忧,我也陷入了阿旺的暗恋中,上次聚会上说的一个人的眼泪,我想,还是不要得好,太落寞。但是,我又在干什么。呵,你只不过是在喝下午茶。  我若有心事地走进去店里,咖啡厅仍是以前那种格调。  服务员见我寻坐位,微笑着迎上来,躬身说:“这边请!请问要喝点什么?”  “哎!小姐又过来了呀!”离位置不远处饮品、酒水供应的地方,一位小师傅招呼道。  我怔怔地看着他,觉得他的记性真不赖。我和我的朋友来的次数比较多,每次小师傅总要瞟一眼我们桌。有一次,小师傅在我耳边说很羡慕我们几个朋友,关系友好。他说像我们这样的朋友很少见了。  今天我自己一个人来了,我微笑着对小师傅说:“来一杯不加糖的咖啡。”  小师傅很快就调好了一杯咖啡,离开了他所在的柜台,端上了来。他轻快着哼着歌儿。我突然想起了五点来钟,客人不多,所以,他才这么的轻松。  我低着头,用勺子搅动着棕黑色咖啡,一圈,将汤匙放。咖啡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很特别。  小师傅将咖啡放在我桌上,然后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突然回过头,一脸不解地说:“今天可真有点巧了,喽……你那位朋友也来了。”随即用手指指向了远外,示意我朋友在透明玻璃之隔的那一桌,玻璃上粘碎花的墙纸,隐约的灯光,我只看见玻璃上晃动着人影。一个是长发的女生。我印象有点深。  我很好奇,既然说是我朋友,我再怎么也得去招呼一声。  我优雅地站起身来,一只看端着咖啡,往小师傅说的地方走去。  走过去,我脸略微地发红。猜我看见了什么?是阿旺和韩贝贝贝。一刹那,我忘记是否张着大嘴说着“O"那么一种糗样儿。上帝保佑,不要吧!那可丢人,天知道我是一个极其爱面子的人物。  阿旺看着我先一愣,还是贝贝反应很快,高兴地叫:“月月姐,在这里碰见你真好!”接着就过来搂我的脖子。  知道吗?我很少在男士面前和贝贝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我更有点局促不安,但是我没有表现在脸上。我坐在贝贝旁边,将咖啡放下后,脸撇向阿旺说:“贝贝就是这么可爱。”  “是吗?”阿旺淡淡地回答,但说话极其干脆。  这个回答只是两个才懂的暗号,以我的两三年的职业精神判断,仿佛换个对象,“你觉得阿旺怎么样?”“阿旺蛮可爱!”这样的应答。  贝贝瞄出了我们的细微尴尬,她试着调解:“月月姐,这是怎么了,有点小问题哦!”最后一声略微有点调皮。  阿旺强打精神说:“胡月这是在夸贝贝,贝贝很可爱。”  “那是,贝贝,对了,今天周一你们不是上课吗?怎么偷偷溜出来和阿旺一起……”我想说是约会,可贝贝大二,约会,我想着这个词的准确率是多少。最后,还是没出口,结巴地补了一个词,“和阿旺一起喝下午茶?”  “我……”  “咳…咳”阿旺清了两声嗓子,瞟了一下贝贝,然后视线收了回来。贝贝也随即收住想要说的话。然后,接着告诉我:“我下午没什么课,就约了阿旺哥哥出来看看他们公司还有没得实习机会。我想平常也没事,可以顺便去帮忙学点东西,反正我已经去过一次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贝贝微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甚似好看。  贝贝的话让我生疑,但是我也不好去深究,就转说道:“贝贝,你在A城里上大学,你们那离我家很近吧,以后常来我家玩嘛。或者找我,我也是孤家寡人,你一定哟,不能给姨父、姨妈说我们没照顾好你吧!这座城市我比你熟悉,能找到一些好吃好玩的。”  “月月姐,以前是课多,现在要好一些了,节假****肯定过来,我想尝尝姨妈包的饺子,饺子很好吃!”  “是吗?”阿旺半信半疑。  “来嘛,我保证我妈弄得饺子香饽饽得。”  “哈哈!”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  贝贝边笑边呛出一句话说:“饺子,又大又圆,比我妈做得好吃多了!”  “再过一刻钟七点了,各位女神,我请吃饭,看怎么样……”  我没注意到时间,不知觉就晚饭了。贝贝突然站起来说:“我要回学校了,晚上和同学有点事。”  我着实听着诧异,我直说:“贝贝再坐坐嘛,一会我们送你回去。”  “不了,不了!”然后贝贝背上了天蓝色的双肩小包走出了咖啡厅。转头透过一层玻璃,我看见阿旺似乎和贝贝说了几句告别的话,然后,贝贝离去了,耳边响起了小师傅干脆不拖沓的声音,“欢迎下次光临!”  一个人的眼泪(二)  我不觉绞着手指,我在想一些理由让我不留下来吃饭。想到昨天我去酒吧接他的一幕,我全身就在发麻,那个时候他痴痴的眼神,想占有某个人的吻,即便是纤纤君子,在激动的时候也如一个陌生人般疯颠样,令人不解。  阿旺本来就属校园才华横溢的年轻小“诗人”,身上无疑有文学轻年的非理性气质。半天,我仍是找不出好理由。身体不舒服,但这与吃饭有什么关系呢,他仍关照你身体选合适你胃口的东西。工作上有事吧,如果是赶稿,通宵达旦是常有的事,也不必急于一时。况且不说,以老朋友的身分约你吃顿饭而已,不至于这点面子你都吝啬。你实在想逃两个人相处,无非有个一个理由,你想躲避一个人。  这不像以前毛躁男孩子追我,一眼不舒服,我可以斩钉截铁地跟他吼道:“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给我闪开!”这毕竟不同,是阿旺,是我多年的朋友。毕业时,他们都说我高傲地像个公主,我是吗?  “嗨,想什么呢,我带你去吃点东西。两手在我眼前晃动了一下,然后,用右手牵住了我的左手,动作很快。来不及反应,我就被他牵着走了出去。我只看见他将结帐的钱放在了桌子上,用左手向小师傅示意结帐。  他手握着有点紧,我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我问我是怎么了,你明明不愿留下来吃饭。  出了咖啡厅,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发出了城市高速度特有的声音,声音很大“飕飕”,像火车穿过山中隧道的刹那。  我下意识想挣脱一个人的手心,一甩手,转身向另个方向离去。  走了几步,阿旺“风”样的蹿上来,将我一把拉到咖啡厅一侧的转角,用脚抵住了我身体,他双手包围着我,我看见他眼睛中有一种黑色的东西,我心不由揪紧了。  几秒钟的时间,阿旺就吻了上来,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不过,它来得很过猛烈和突然,温暖的热度,人仿佛是融化一般,他闭着眼睛,双手不觉搂着我的后背,在我的身上抚摸着,那一刻原本我想抽他一个耳光得,但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我有点不忍心。阿旺并不是我很排斥的那一种,但是,我还是不肯张口,我要冷静地等着结束。  他在努力着,努力着,我感觉得,双手不住地在我腰间和后背游走,当他一手伸向我衬衣里面摸索的时候,防线崩溃了,我也似乎慢慢地被感染一般,我开始闭着眼睛。一种暖融融的东西仿佛向全身袭来,他用舌头向我试探着,我不知所措地就张开嘴,似懂非懂地沿着他的引导进行接吻,慢慢地,慢慢地我开始把手放在他肩上,开始拥抱一个人。女人,没有在大学校园中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在此刻拥抱显得如此的笨拙,生硬,可能太久没谈恋爱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辆跑车开过身边,晃眼的灯光打在了我们的脸上,我们同时睁开眼,下意识地整理衣服,并且,意识到我们都越界了。“对不起!”我和阿旺都同时说出,我们俩的脸晃在灯光中,映衬着半透明的咖啡厅玻璃都很红。  “月月,对不起,刚才。”阿旺叫我“月月”而不是“胡月”,我意识到这个称谓的变化。我脸又烧红了一层。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傻了吗?不是恋爱中的女人全都是笨女人。  “咱们去吃饭嘛!”阿旺柔情地看着我,以一种欢喜的语气说道。  我真的是傻了,竟然没有回答,编辑部的小员工对新闻有着强烈的敏感度,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就没有了精明和能干劲了呢。  我们坐在一家小餐馆里面,顾客很多,闲谈的声音很吵闹。我们叫了两份炒饭,我低着头,默默地吃饭,喝着旁边配送了小碗加了少许青葱的汤,想着阿旺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低着头,也是默默地不说一句话。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呢?我不是肯定我并不喜欢和讨厌他吗?怎么了,我自己?  阿旺也埋着头吃饭,忽而看见我喝汤,盘子里的饭吃了一大半,才轻声说到:“怎么?饿了吗?”  “没有。”天知道我开口说话不再沉默了。  “今天贝贝在这儿,我很意外。呵呵”  “噢,是吗?碰巧吧!那个……那个……”  “什么?”  “我……我……喜欢你!”开头还结巴着,现在完全正常了。我想我和阿旺都理智了,都在谈着理智。  “是么?”我声音压得很轻。  “是。我有点喜欢你了,这种感觉是在以前形成得。以前和你做朋友,久了,我才发现我和你本是那么回事。我开始慢慢地想你,你知道,当有人知道你在想她时,你是值得的,要是没人知道,你心里是苦涩得。所以我就是这样。开始,我很自责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明知道你拿我当朋友。我把话藏在心里,一段时间我刻意地压制我的想法。”  阿旺低着头,边吃饭边说道,他没有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股异样的感觉。是什么,我说不清楚。  “后来我觉得我生病了,需要看医生,所以我就找汪川倾诉。你知道汪川听后什么反应吗?”阿旺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很惊讶!他拍着我的肩跟我说,‘老哥,怎么会这样呢?你是个多情的种子!’我们都知道汪们的个性,所以我叫他保密,否则跟他绝交。汪川还好,没流露出什么,但私底下见我面就说‘哥们,我太够意思了!你这这么相思,苦了你,也苦了我当朋友的,求求你,快了结了吧!’我听了,其实心里很痛苦,一种想喜欢却不能喜欢的纠结。”  我听出了阿旺的无奈。他说的好像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怎么会这样呢?我从来都不知道啊!”我开始反问着自己。  “事情进展总是有很多客观因素得,我原本想就这样看着你就行了。但是,有一天,我妈跟我说我年纪也不小了,还没女朋友怎么成呢。我妈就串通我爸,给我下强制命令说带个女朋友回来。可我根本没有女朋友。即使有也是单相思,我不知道最后我们是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阿旺突然抬起头,盯着我的脸,慢慢地放下吃饭的汤匙,光亮的灯光中,我分明看见了眼角某一处闪动着透明的东西。  “那天我妈说安排好了一个女孩,叫我去看看。我不想去,我跟爸妈顶了几句嘴。我在挣扎,我想该怎么办。我心里知道有点暗恋你,我又怕你拒绝,但是不跟你说我又不安,我怕真得失去你。上一次,一起聊天,一个人的眼泪,我真怕没人理解,有点伤悲。月月,你说这是不是诗人的气质?”  我真不知道阿旺为什么说这么多,太多了,听着我有点伤感,以记者采访的直觉告诉我,如果还是这样的话,我可能会陷进去,难道这就是爱情么?陷入另一个人的生活,成为他生活的旋律。在以前我知道爱情是两个人的牵手,你快乐所以我快乐。阿美曾经在我面前给我说,爱情的真谛就是对方以你为唯一。接受你,有爱。不是仰慕、倾慕、爱慕,而是实实在在的关心体贴。双方付出都是平等得。  突然我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阿美的短信,打破了这种诉说的场面。我看了一下,暂行缓解了这种压抑的心情。阿美说,妈妈顺利在一家医院接受治疗,尽管费用高昂,但自己会一起尽力支持得。还说,亲身父母通过电视联系了父母,但是自己很坚强,会照顾自己得。最后,她说很感谢我的帮忙,她引以自豪的就是有这几个真心的朋友。  我跟阿旺聊着天,没注意小餐馆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想起来九十点了,这是这个城市该睡觉的时间。  于是,我们一起走出了餐馆。同样,我们一前一后,一米的距离,我在思考,是因为什么,我转而改变,淡定的心境中有了些忧郁。  宁静的夜晚,阿旺送我回去。我的住处,对于他们来说,是熟悉得不能太熟悉,阿旺很清楚地知道走过哪个拐角就到了。  我租的房子是小区新建的,我住在三楼,。我转身上楼时,我出于礼貌轻声地问了一句:“要坐坐吗?”  “不了。”  转身,我看见了斜长的身影,不觉心中一动。  一个人的眼泪(三)  一周的日子过得很快。从那晚和阿旺见了面之后,我有一种心事,似乎是放不下某些东西。是爱情还是友谊?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在一张白纸上用签字笔使劲地划着。纸上歪歪斜斜地躺着爱情,友情四个字。闲着,就是一种忍受心事的时光。我想。一个人呆着,心情烦闷极了,这颇像每个月的那么几天。但这仅因一个人。我索性开着音箱,点开电脑的音乐播放器,以最大音量随意让每位歌手亮出自己的嗓音。那一刻,我有意选了一系列伤感的情歌。不想写字了,看着屏幕发呆,直至屏幕发黑进入待机状态。  我想即使有人敲门抱怨这音乐的噪音,我也厚着脸皮装一回茫然。眼睛垂下来,我知道我该上床休息了。  阿旺这几天一直没发短信,阿美、汪川也没有,手机安静地再也不能安静了,今天,我起了个早。洗完脸,随意披了件长袖的运动衫出去了。  天的一角,橘黄,藏匿着一轮即将升起的红日。我发现了它。同样,走出去发现小区里很多熟面孔跟我点头招呼,“很久没见你出来了,散步呀?”“周末也得放松放松,年轻人就是有点工作狂,这样挺好!”  我沿着小区里的休息小道走了一圈,委实没有乐趣了,我准备在这一边树荫下略站着休息会回家。  初夏,小区住房外围总是规整的一圈绿化带。这时,墨绿点缀着灰白色的楼。  我正看得起劲儿的时候,右肩膀猛的一沉。我感觉有人在拍我肩,而且应该不是女人。我转身过去,吃惊地望着他,头发三分之二处斜分,脸白净,一张似笑非笑的表情。蓝白色的牛仔裤,搭着一件奶白色的棉制T恤儿,看上去清爽帅气了许多。  “哇……哇……汪川!看你一帅哥份上,我叫你川川!”  他一脸得意,略是好奇地问道:“咋跑这儿来了?”  “溜溜!”  “哈哈!”他嘴角扬起笑声。  我用手指挫着他背,瞪着他,逗趣地说道:“笑什么笑?笑什么笑?”直至笑声湮没在我大声的说话里。  “别切!别切!有事!”  “说嘛!”  ……  那天我和汪川边走边聊天,他告诉我了三个事情。第一件是关于小美的。某一天小美的亲身父母回来了,到小美家认女儿。小美父母很大方地接受了他们,征求女儿意见。小美一直念着父母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以拒绝的态度会见他们,认为是他们抛弃了她,没有尽父母的责任。小美养父母一直悉心教导小美养成良好的是非观。在这一两周时间内,小美父母主动安排小美跟亲身父母见过两三次,聊了些小美的身世和这样做的原由。小美亲身父母表示愿意出一部分钱帮助治疗小美养母的病,不管小美原不原谅他们。后面阿美逐渐地接受了一些事实,开始试着原谅亲身父母的做法。但是,阿美很孝顺,执意要让现在的母亲病情好转。于是,在两个家庭的商议下,决定阿美现在的母亲动手术。这周五,手术完毕。阿美现在的母亲还处于昏迷状态,大家都在焦急等待手术结果。  第二件是关于阿旺的事。阿旺真得有点我,很早以前,阿旺就告诉给汪川,在阿旺父母催促女朋友的情况下,他替阿旺想出了一个主意。情书无意落在胡月家里,汪川假借有事找胡月作陪阿旺消解烦恼的情丝。  第三件就是就是汪川最近被一个可爱的女孩欣赏。她不认为汪川的说话艺术惹人生厌,相反,她觉得汪川很可爱。  当汪川说起第三件事时,眼睛闪出一丝亮光。我觉得有意思,他真的动情了。说完了,汪川没有停留就离开了。他告诉我要去约会这个A城可爱的女孩。他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社区。我看他真的是年轻了三四岁。  周末,阿旺依然没有发来消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心底留下了一种希寄破灭的伤感。现在,我讨厌自己挣扎和无辜受到委屈的模样。  上班依然索然无味。恰巧编辑部有一个外地采访的任务,我自告奋勇地担当了任务。在同事面前,我就是一个在意工作的工作狂。其中的原由恐怕只有我知道,是逃避阿旺,还是贝贝,还是他们俩?或是我自己?外地采访任务进行的比较顺利。一个公司创办老总年轻时代的创业激情,历经与妻子的生活、工作摩擦后日益变很稳重,在中年以后的家庭和事业中游刃有余。  采访完了,剩那么一个下午的时间,东道主请我吃饭,但吃饭是例行惯例。近些天来,我知道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好胃口了。晚饭回来,我就换上了件随意的衣服冲了杯果汁。  突然手机响了,阿旺,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隔了很多秒,我才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是阿旺忧郁的声音。  “在哪儿?”  “在外地进行一个采访任务!”  “怎么样了”  “任务刚完成。”  “我是问你怎么样了。”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很好!”  他沉默了,我等着他的声音。  半晌电话里传来了低低的声音,“我很想你了!”然后,电话挂断了。我心腾空升起一种陌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某种希冀在气球里被吹大了,全身涌起一股热血,燃烧了我的心。我问我自己,我习惯没有阿旺的消息吗?心底的回答是:不是,你从那天去酒吧看见阿旺喝那么多酒,心里就不淡定了。  突然,门被意外地敲响了。  我狐疑地去开门。  拉开门,有力的肩膀一下围着我,一双手拥抱着我,我感受到男人怀里的热度。男人背贴着门,用脚钩过门,门砰地一声关紧了。  是男人的气息,我心跳莫名地加快。我听得见心底的声音。我猜测地抬着头,是阿旺。我激动着,紧紧地拥抱着他,这个多年好友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你知道一旦喜欢了什么,她离开就变成了思念。你记起我了吗?这几天?”  “记起了,还有点不习惯……”  “何时开始的奇妙的感觉?”  “那天看见你喝酒了。你呢喃着我的名字。”  “干嘛躲开呢?”  “汪川告诉我了一些真相。我发现一时我没法接受。”  “我很胆小吗?没亲自告诉你我一直暗恋你,喜欢你。”  “嗯。”  “我不会了!我要做个勇敢的男人!别躲开我,好吗?”  “嗯。“  “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我们一起。”  沉默。  手机震动,阿旺掏出手机给我看。汪川的短信:原来胡月是可爱女孩的表姐,明天A城老地方吃东西。我要与可爱女孩进一步发展。然后,阿旺将手机揣了回去。静静地只有呼吸声音。  七点半,还是熟悉的咖啡厅,小师傅在忙碌。我们五个人坐了一桌,贝贝也打扮得格外漂亮。我和阿旺坐一起,牵着手。  阿美忍不住微笑道:“迅速呦!都黏到一块了。”  我微笑着说:“你们真打趣!”  “唉!别说了,不想看看我和贝贝的发展?贝贝是难得我心怡的女孩。”  “怎么回事?”我糊涂了。  “那个阿旺追你苦恼着呢,然后常找贝贝诉苦。不断在贝贝那了解你的一切呢。我算是看出来了,贝贝是在帮阿旺。我也不赖赛,看着贝贝那么可爱,我年轻的心可又回来了!”  “哈哈!”我们都在笑。  “你说什么呢,你看我帮阿旺追我月月姐那么卖命,然后,又追着阿旺了解我约我吃饭,乞求地说‘那你也帮帮我嘛’。后来我看你很幽默,人又挺好的……”  “就怎么样?”汪川又开始犯毛病了,脸也不住地红了。  “觉得你有意思。”  “哈哈!我也觉得你也有意思。那我们一起嘛。”  顿时,全场都笑了。(完)  
    题记:  写这篇文章并不是评判在恋爱中谁对谁错,我生活在自己的圈子,觉得生活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大家偶然间相遇,又偶然间离开。当人们还没有遇到心仪的另一半时,总是在追逐,我们心里可能会想我们会在下个路口见!  可果真在奔向下个路口时,却出现了系列巧合。勇敢地去爱,但也要读懂自己的心,明白自己的情感定位。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她不是“她”,他也不是“他”,公平地对待两个她(他),尽管你无法割舍一个人,但你仍要学会放下一个她(他)。  当感情来的时候首要是明白自己的心。有时,生活并不是寂寞在舞蹈。  阿S在宿舍,和一个陌生男子聊天,我好奇地盯着屏幕,我知道她的旧欢离开没多久。阿S跟我说过她的男友小家子气,他嚷着要分手看看。阿S也堵气说分就分,就这样硬是忍住打电话的冲动过日子。过了一个月,我问阿S和男友复合没,阿S郑重其事地摇摇头。阿S说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两个人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我倒想起了我曾在书上看过的一个形象的比喻说生气的两个人都是发怒的狮子,真正打起来就得两败俱伤。  我在一旁,打趣地问道,“这个新孩子,好久让我看看呢?”  阿s转过头,眨了一下眼睛,懒懒地说:“宁可不是他!”  我知道她说的是她的旧欢。我不想刺激她,安慰说:“哪里的话,好男孩都在后面!”  她一笑,转过头继续忙碌了。  一个豆大的公司,作为行政人员的我竟然被老板安排去出差,到另一个城市去做洽谈一笔单子的业务助理。公司没给很多的差旅费,我就将就着花了点钱买了张卧铺票。  火车上,陌生的人总是容易聊到一块去。因为没底儿揭,没心理距离。  对面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子,鼻子高挺,皮肤白皙,清秀的外表透露出一股令人倾心的气质。他说叫他J。我是很乐意和人聊天的,尤其是长得不糟糕的人。我告他我的名字,然后好奇地问问他是不是坐车去旅行,因为这车站点就是一个古老而又漂亮的小城,不免让人进行因与果的联系。阿J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给我讲了一个小故事,但看得出他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句句连得很紧凑,中间几乎没什么停顿,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爱听故事的傻孩子。  阿J说三个月前,自己偶然在一家公司碰见了一个女孩子,见面就一见倾心,他通过熟人知道了女孩子的电话,了解了她的一切喜好。他决定勇敢地表白,他总是装着和她的偶遇,悄然地和她拉近距离,渐渐地,女孩子接受了他,可当他尝试着可他相处的时候他犹豫了。他问自己,那个女孩子是否真得适合自己?  他说到这里稍有停顿,我急于知道下文,我问他,“你们后来呢?”  他调整了一个说话的语气,略显得忧伤与自责。他说,‘我发现不是我想要的,面对那个女孩,我有点嘲弄自己的感觉。走近了,发现那个女孩不是我想要的“她”’。  ‘“她”是谁呢?’我问。  他若有所思地说:”一个美丽的女孩,我们以前在一个城市相爱了三年。我喜欢她的温柔,她的包容。我小小的任性在她眼里就是可爱。我们迁就对方的坏脾气,每天有说不完的话”。  他沉浸在甜蜜的回忆中,我知道这一种感受,当他回味幸福的时候,眼睛里就闪烁着一种很特别的光。  “直到有一天她郑重其事地告诉我她要准备出国英语考试,我才不得不觉得我的幸福被人偷走了。她说想出去看看世界。我们争吵了一晚,但谁也没有迁就。一气之下我任性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了。我换掉了电话卡竭力不让她找到”。  “那个时候你难过极了!”我安慰他道。  他说:“后来见到的那你女孩真得貌似她,但脾气、性格不一样。我见到她总是想起了我爱的那个女孩,我无法真正地面对她。他最后说这样对那个女孩子不公平,她是别人的替代物”。  后来我没问,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故事太过平常。  摇摇晃晃地几个小时过去了,我终究还是要下车了,他的故事似乎该写上一个句号。下车时,阿J对我说,最后他们分手了,因为他不忍心伤害那个女孩。一段时间里,他想着仍然是她,他决定等心上人回来。他留给我一个QQ号。  出差简短的时日完了,我又颠簸着回去。打开门,看见阿S还坐着上网。  我问,“你没上班呀!”  她说:“今周末你不知道啊!”  我在她面前站了会,看见她正在管理她的QQ号码。阿S把一个命名亲爱的J拖入了黑名单。可细看,发现QQ号和那个男孩如此一致。  我问阿S怎么想到处理到黑名单了?  阿S说,忘却,一个伤痛的过去。说完还转身向我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好像她已经不在乎。  
    她发现自己像个被人打败的士兵,在漆黑的夜晚,借着街道微弱的灯光逃蹿。一抹斜长的身影更显得狼狈。  女人恨自己。恨自己太富有想象。她与他原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傍晚的时候,女人没事。可一直没什么事情。因为她没有像大多数女孩一样,找男朋友依偎。她不是不想,是看不上男的。她觉得这年头人都很俗,相互欺骗着交换,公平的没有一点感情。朋友们都劝她说你不妨去找一位,打发寂寞难耐的时间。女孩一听他们好多人纯粹为了打发时候,更觉俗不可耐。她不想像猎物一样,匆忙地把自己交出去。  可后来呢,她还是把自己交了出去。她暗笑自己的傻。  女孩去利用QQ在网上寻找志同道合的朋友,很快一系列陌生人有了回应,开始打招呼。十有八九,人们以为是“美眉”就热情张望。女孩从中选了两三个,其中有一个名字深深地吸引了她,叫“天涯”。她想好一个洒脱的名字。  仅管是想一下,但她也很少去驻留。  她暂且把他们放在一边,没事也就找点什么东西打发时间。  …  女孩记得有一两个月没上网了,在网上她和她的朋友经常经常保持联系。她们喜欢就生活唠叨个没完。互相调侃,保持交流,尽情地享受精神上的愉快。  猜女孩发现了什么,她打开了邮箱,却发现几封邮件。她打开邮件读了起来(她一般是先看邮件然后再猜测发邮件者,她乐于享受非凡的智力乐趣)。  “你好吗?我是一大大的男孩…”  “可以交个朋友吗?”  女孩暗笑这年头什么都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叔叔”,七八十岁的老爷爷,同样有权称自己是大男生,网络上人们就喜欢装“嫩”。  不期然的,她们在当地一家还比较好的咖啡厅就坐了,咖啡厅里放着舒缓而轻柔的音乐,不明不暗的灯光透出了少有的暧昧。女孩也不知道是傻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跑到了这里。她略微地化了一下妆,这使好比平常更漂亮了许多。  “这里......”一个人打招呼。  她径直地朝声音走过去。  她不太认识他,这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见面。  她打量着他,他皮肤很白,眉目清秀,就像许多日本动画里的少年一样俊朗。  男人主动地问她:“你是不是网上的M,见到你很高兴。”并且,把手主动地伸了过来。  女孩一愣,最终还是把手递过给她。  男人很幽默,所以女人的踌躇不安很快便消失了。女人天生就带着一颗会说话的种子,遇到合适的环境就会生根发芽。于是,他们一人一句,感觉很happy。  “你还记得我名字啊.....”  “美女嘛,一见名字就会心跳.....”  “我开头就觉得你讨厌,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冒冒失失地写邮件。”  “这个嘛!不告诉你!”  ……  男人说他是当地一家公司的职员,叫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他留了个电话。他也顺便要了她的电话。他走时,还说要经常联系。  女人加快脚步飞一般地走。她不想碰见任何一个陌生人。她以前的淡定、自信随着脚步被瓦解了。女孩头脑中闪现的是一系列他的场面。  他们经常见面,散步、旅游、游玩、吃饭,最后他们同居,他要了她,他们一起享受了从味有过的快感。  可一段时间后,他变了,经常发脾气。莫名的,女孩不懂。他们为此闹过矛盾。  他越来越喜欢泡酒吧,喝酒,然后满身酒气的醉醺醺地回来。女孩总是无话,她独自睡了。她常反问自己:这样的生活是你的吗?她自己也答不上来。  她很久都没有和朋友联系了。她想到了他们心里可能的“责怪”。可朋友说,你想了我们呗,就可以回来。  一天晚上,女人收拾屋子,找男人的脏衣服去洗,却意外地翻出一张支票,几万块钱,某公司财会开给他的。她拿着支票看了又看,她即使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什么。  碰到男人回来了,他又喝酒了,全身是那令人就想犯酸的味道。他醉了,但好像还有点清醒。他看见她了,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夺下那张单子,声色力竭地嘶吼:“谁叫你乱动我的东西!”  女人想解释来着,“我......”  可男人突然抱着头蹲下哭了,以一种男人的方式抽泣着。  女人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张口。男人突然站起来,大吼道:“给我走开吧!”然后又啜泣了起来。  女人觉得很委屈,她不想免强维持关系,她进屋抓起一件衣服夺门而出。衣服放在书桌上,被台灯压着了,用力一拉,台灯划出桌外,“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粉碎案底,飞出几页纸。上面写满了字。女人过去,拣起了它。男人头也不抬......  夜晚,屋子灯光只能映衬着这里一片死寂。  男人说:“我真的不想伤害你,要是你知道我的行为多么的卑劣,你肯定会离开我.....”  “我和他联系了,我觉得自己像个地道的傻瓜。我没有退路.....我无路可走,我想喝酒.....我想忘记!”  “可每次酒醒,我都看见了她,我朝她发脾气,也希望她朝我发脾气,至少我会好过点。”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维持多久.....”  女人看不下去了,她走了,走得无声无息。  大半年后,朋友问她,你在哪儿,你和那男的怎么样了。  女人说,我在外地,我把他给蹬了。很好。  只有女人心里清楚,在她与男人认识的时候,男人的邮箱也多出几封邮件。那几封,正是一个男人与另一个男人的交易。女人讨厌这种肮脏的交易。只要女人走在大街上,听见男人们的玩笑,“怎么样,你替我把她约出来....”  “帮我泡美眉,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  女人就觉得恶心,想呕吐。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北去(一)争执  坐上北上的火车,璐儿觉得心里异常孤独,她心里不确定自己这样能孤傲着到何时。和父母少有的争执让璐儿觉得可怕,各自都怀着心事,有着苦楚。火车跑动发出的隆隆声回响在她心里,她在卧铺的上床寻思着自己的未来,她也不知道未来还能走多远。  每晚十点,卧铺车上熄灯,车厢两节透出微亮的灯光,车厢里比白天安静许多,但是仍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噜声和磨牙的声音。璐儿睡了很久,但是没熟睡,头脑清醒地还是像薄荷糖入口的味道。璐儿想下床来走走没准能睡着,但是果真走下来,在车厢的一头厕所处旁边进出口位置玻璃门前站了半个小时时,璐儿除了感受到身上蹿动一股凉意外,没半点睡意。璐儿无趣地把鞋子脱掉,爬上了上铺,屈膝着身子,没脱掉外衣就躺着了。  自己真有股倔劲,一定要和父母斗气斗为赢而止吗?在璐儿和许诺这件事上,父母的确考虑到经济问题、人样貌问题也不无道理,没有经济,即使在一起也没有稳固的基础,这也是成天困扰人的事情。自己呢?为什么一定要执著地跟许诺成家呢,许诺难道真的那么好吗?他,不是很高挑,又常有点小脾气。动不动就和自己生气,要是在以前璐儿真还没见许诺这么小心眼的人。父母爱干涉,璐儿做什么事都喜欢问原因,替自己安排好生活,尽管很多时候璐儿有委屈,但总敌不过父母的说服,妥协、投降。璐儿觉得在厂子里工作生活憋闷得慌,许诺一进来,专门瞄上她,生活也泛起了波澜。这偶尔给平淡无奇的生活增添了一些乐趣。  在同和许诺是否在一起的问题上与父母的争执,归根结底,这就是自己和父母想法的冲突罢了,要是父母温柔的说话,自己没准能听进去一些。但是,璐儿觉得父母的决定有点霸道,老是想自己的方案得到执行。想要自己的生活,璐儿心里无非是要逆反一下罢了。  火车上混日子很快,几顿饭的功夫,一天就混过去了,璐儿心里矛盾的同时也有点暗暗地欢喜,能很快地同许诺见面了。  许诺的老家在另一个城市,坐火车得二十多个小时,一天多的时间。上次同许诺说了家里人的意见后,许诺听着父母“要观察观察”的想法后就“一气”坐车回家了,他告诉璐儿要想想他俩的关系。  这也难怪,本来说要拎点礼物上璐儿的家见见父母得,可来了这么出,结果完全在意料之外,使得许诺博得璐儿父母一笑的自信心遭到严重打击。可许诺的回家,璐儿觉得许诺多少有点男子气-没成熟以前的我行我素,许诺少了对璐儿的考虑,没想到璐儿心底暗暗的失望。可璐儿清楚自己的感受,除了失望外也有点依恋。两个人解决问题时总比一个人强,璐儿觉得自己很难面对复杂的问题,不管许诺好不好,但他总能守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意见。  回家期间,璐儿没有说话的伴,璐儿常常觉得日子无聊。璐儿还是想许诺能够陪伴在身边,像一般恋人那样有说有笑得。  火车到站,开始鸣笛,璐儿越来越紧张,她觉得见面了不知怎么和许诺开始说第一句话。  璐儿给许诺发了条短信,许诺收到了吗?他来接吗?璐儿一连串的疑问。  北去(二)意外  火车上,即将下车的人开始从行李架上拉出行李、箱子、背包、装满东西的大麻袋子等等,然后在火车的过道上站成列队准备着下车,璐儿也漫不经心地挎上背包,站在列队中。  列车终于停住了,人们推攘着往下走。璐儿也下了车,刚刚下车站住就感觉到了北方独有的天气,天空湛蓝而高远,一头高悬着温温尔雅的阳光,这时节虽说有阳光,气温却并不见得回升多高,空气里仍旧跑动着清冷的风,风蹿过脸庞,飕飕得,让人不禁开始了寒颤。  璐儿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寻着许诺的影子,但并没有报太大希望。  “璐儿,这里!这里!”远处有人叫她,这声音很急切似的。璐儿循着声音转过去在集散匆匆的人群里望见了许诺,一米七的个头,脸上白净。但许诺少了平时相会时的欢喜。  璐儿走过去,是握住他的手好还是双手垂下就像个羞答答的姑娘好呢,璐儿一时没有主意,只得一双白嫩的手半握成拳头紧扣一起,像个有心事的孩子。璐儿望了他一眼,期盼着许诺能说几问问寒问暖的话,但是许诺并没有直接说,而是不欢不喜地叫她到自己家坐坐。璐儿心顿时凉了半截,有一股被嘲弄的感觉,就像两个人亲戚,一个去串另一个的门,一个说进来去吃饭吧,另一个人心里估摸着还是进去吧,哪知走到门口看见桌子上的杯盘狼藉,见主人没煮饭的意识,而自己却不见得一定要吃。  璐儿跟着许诺来到了他家。以前有过一两次,所以这次也并不见得生份。四间平房,水泥墙,没有半点粉饰,墙几个角水泥有被雨水冲刷的痕迹,虽说影响了美观,但也平添了一些古老,让人感觉房子有了点年头。  许诺父母还在,从屋里迎上来,见了面招呼璐儿里屋坐,可听着声音明显少了以前的热情。璐儿想许诺父母没准知道璐儿和他的事,心生埋怨。  “进屋坐!小燕去倒点水。”阿姨说。  小燕,许诺的妹妹,平时蛮活泼可爱。一见璐儿来了,“姐姐”直叫,璐儿听了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可一进屋,璐儿有点呆了,里面木凳子上坐着一个清秀的姑娘。阿姨进来,很似客气地说:“我介绍一下,这是小杨。”璐儿盯了一下这姑娘,大眼睛,弯月眉,圆脸,水灵。小燕倒过水,凑进到璐儿的跟前悄悄地说:“璐儿姐姐,告诉你,这个……是我……哥……哥的对象。”  璐儿听着很诧异,一副疑问的神情。小燕又接着说:“这是是我……妈妈给介绍的姐姐。但是,我觉得没你好看!”  璐儿听着,心里有许多的不情愿。  屋里三个女人,许诺在外屋抽着烟,吐着一串串大烟圈。璐儿觉得心底就像是压了一大块石头一样,她来找许诺,没想到竟然有这场变故。阿姨在前面坐着,默然地看着她,以前她觉得阿姨见她也总是笑呵呵得,而现在就像外人看稀奇一样。还是璐儿先说话:“阿姨,我这次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  阿姨应付了一声:“嗯。”然后,转向璐儿杨关切地问,“孩子,你坐着我去拿点苹果橘子过来,你肯定饿了!”  小杨直说:“不用,不用!”  璐儿在旁边看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明白阿姨是演出戏给她看。璐儿觉得没什么话可说就只得问候两声,轻轻地走了。  “阿姨,没事你们聊,我就先走了!”璐儿客套地说话。  许诺的妈转身去另一屋拿水果,只从里面隐隐约约地答应了一声“嗯”,顺便附带了一声:“阿诺,去送送璐儿。”  璐儿转身往屋外走,觉得生活跟自己开了个玩笑。从另一城市过来就是为了他,可走到他家门口,他妈却告诉璐儿他有了他的对象,这不比平白无故挨人家一踢难堪。璐儿心里暗笑自己的“傻”。  没走几步,许诺却轻声跟了上来。璐儿脚步加快,可许诺更是大步走,迎上来,一把扯过她衣袖,将她拽在旁边,大声说:“我有话跟你说!”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什么都完了!”璐儿不觉得眼眶就湿了。  “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听不听!不听!不……听!”璐儿用手捂住耳朵,竭力让自己保持情绪镇定。  许诺甩过璐儿的手,说:“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妈的意思!”  “我不听,不听!”璐儿不想听他的解释,也忍耐不住眼泪。  璐儿冲出了屋子,跑进了屋子临近的大马路上穿流不息的人群中去。璐儿只听见身后传荡着许诺的声音,“璐儿,原谅我!”  声音久久不息的回想在耳边,也想彻到了璐儿的心里,璐儿心里有着冷笑,原谅他,怎么可能呢。  北去(三)邮寄-尾声  半个月,璐儿在家里无聊的在家看电视,家里人好歹是亲人,璐儿的再无理在这永远都有一颗包容的心,关系日渐破冰。  璐儿也不想理许诺了,以前的事就像打了结似的藏在心中,但现在就像是过年翻旧衣服一样只是想拿出来看一眼扔掉,有点自嘲的味道,璐儿不知道当初和许诺缠的是什么。  在家正看着电视,邮递员突然敲着门,送来一封邮件和一个包裹,说是从外地寄回来的EMS。璐儿一瞥包裹寄出的地址,心知肚明,那是许诺所在的城市,那里面会是什么呢,璐儿实在想不出。  从密封口剪开,璐儿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就是一系列照片,曾经的岁月她与许诺多么熟悉。一起看日出,逛公园,逛街,像着一般情侣那样手牵着手,头依偎着肩,甜蜜幸福地出入各个场合,去朋友聚会,下餐馆吃饭等等。照片温馨浪漫的场景清晰可见两个人彼此的依恋,璐儿想一段恋曲弹过,没有结果,只留下一段回忆。  照片的背后是数码照相的日期。  璐儿瞟见了信,她很想知道信里面写得是什么。是告别信吗?这年头两个人分了,一个人还说道谦,不是原意,未免免强些。璐儿嘴角隐隐笑了一下。打开信,里面的内容却让她有点吃惊。信是许诺妈妈写的,说是对不住璐儿,让许诺与璐儿分开了。上面还讲到一个真相,许诺生病了,很严重严重的病,是先天性的,是许诺苦苦相求其母亲告诉璐儿家。许诺一直是个好孩子,他只是想多呆在父母旁边,不想伤害爱他的女孩……  璐儿读着信,眼睛失润了,心里一阵酸楚,这两三个月来许诺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她不知道许诺的想法。  璐儿敲开父母的门,她忍不住问父母关于许诺的一些事情。  “妈,知道许诺前些时候的事情吗?”  “不知道。”  “你别瞒我了,我知道许诺生病了,他真的生病了,对不对?”  “我也不想欺骗你,前些日子他妈上了我们家,你刚好不在的,她说许诺病的很严重了,她说许诺不想让你这么一辈子等下去……”  “我想找许诺谈谈。”  说完,璐儿走出屋子。  
    一个空矿泉水瓶子被人扔在垃圾桶里一周多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这里环境恶劣,像苍蝇、蚊子、飞蛾什么的四处乱飞,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泛酸的味道,他被熏得头昏脑胀。他觉得更要命的是整天还和“乞丐”一样肮脏的家伙,如烂果皮、装过熟食的油腻腻塑料袋、面包渣等呆一起。他觉得它们其貌不扬,缩在垃圾桶里没声没气,简直就是一个个懦夫。瓶子兄弟多好啊,能给过来的人使眼色,央求带走他们,没准换一个富丽堂皇的橱窗看着身边的傻瓜原封不动地躺着受罪。  瓶子压根打心里瞧不起他们。他们静静地躺在一个地方,从不说自己的抱负。就只知道对刚来的伙伴嗤之以鼻,嘲讽,纯粹庸俗!而自己呢,想着离开来一次一次快乐的旅行。或许,他被一个可爱的女孩拾起,放进她的小窝里当古董一样陈列。或许他被一个健壮的小伙子一脚踢上天空,滚落在草丛中,乘阴纳凉。或许还有很多可能。  可等待的日子是那样的漫长,他天天企盼着一位好心人出现。但邻居的“小家”相继被大卡车拉走,他仍然是原封不动。他想,要是在一次垃圾处理前好心人还没有出现的话,那么他的“这一生”也就完了。  幸运总是偶然出现。而现在他就是那样的一位走运的人。一位头发斑白,额头爬上皱纹,却显得异常慈祥的老人走来,弯着腰,慢慢地把他从垃圾中拿开。他把瓶子攥在手上,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子,像想起什么似的,随手从衣服兜里扯出一块手绢,在他的身上擦了擦,然后把他装进了随身的黑色单肩挎包里。  瓶子很高兴自己离开了那个一天也不想呆的地方。  老人回家,瓶子也跟着一起,瓶子开始有了盼头。他不能想像接下来的日子会是怎样。  老人轻柔地擦拭他身子,瓶子明显感觉到用的手绢质地良好。他想一般人是舍不得用那么好的东西来招惹“我”的,他断定他是一个很有钱的老头。想着,越是欢喜,若真是那样,他的身价就立刻涨了。或许真能成一个装饰品什么的,享受宁静而又安逸、舒适的生活。  夜幕降临了。他异常灵动的灵动的直觉告诉他只有傍晚才稍凉。  瓶子有点埋怨那个老头的举动了,自己被带着走了这么久还一直没有受到礼遇。但是,他聪慧,可以隔着挎包听四周的动静,察觉即将转变的日子。身边有拍打的水声,好像是海浪。瓶子想象着翻卷的浪花腾空而起,在暗礁和石头上顽皮的样子。  屋里有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和谈话。  一个女孩幼嫩的声音,“爷爷,晚饭。“  一阵紧凑的脚步声。爷爷没有回答。  “爷爷今天出去,带回来什么嘛?”  “宝贝,财富,咱有钱了!”  “是吗?”女孩吃惊地反问道,半信半疑。  沉默了两分钟。“吃饭吧,小沙。”老人说话很慢,心不在焉。  瓶子探听着谈话,可觉得对话中似乎没有多少实际的内容。  过了好大一阵,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是洗涮的声音。  那家人吃完饭睡觉了。  瓶子也“小盹”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女孩蹑手蹑脚地碰到了包,为了使包不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女孩竭力小声。女孩把瓶子从里面拿了出来,用纤细的手指摸了摸。瓶子觉得全身的褶痕都给曝光了。瓶子被小女孩握在手里,双手持着转了一圈。瓶子似乎觉得头快晕掉了。突然,女孩手停下来了,额头枕着瓶子,小声的啜泣,冰凉的泪水滴到了他身上。一个女孩流泪了。  女孩小心地把嘴贴到瓶子身上说话。瓶子迷糊着,只知啜泣,夹杂着含糊的言语,声音格外颤抖。  女孩好像说:“爷爷,你为什么要骗我?这是善意的谎言吗?”  女孩站立了很久,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把他放回包里,悄然离去。  一会儿,女孩又站在了自己身边,瓶子同样如先前一样被拿着。  女孩拧开瓶盖,塞进了一张油墨芳香的纸条,女孩抱着瓶子走出了屋子。  真的是一阵海风吹来,凉飕飕的。瓶子清醒了,突然明白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海的一边,火红的太阳,映着海水。海水翻腾着,活泼了一片色彩。  晨曦来临了。  一切昭然若见。  海边,石屋,女孩,渔人。  瓶子看见了女孩的眼睛始终紧闭着,他感到了一阵酸楚。  女孩把瓶子投进了海里。  瓶子在海水里漂游着,但他感觉很踏实。遥远处飘来了小女孩在大声的说话。  海风中,温柔而又显倔强的声音一路摇曳:爷爷其实你没有必要骗我。我知道我妈妈离开我了,可能走了就不再回来了,你一直故意地想着办法来逗我开心,今天你想说咱们有钱了,不用在呆在这个石屋里过清贫的生活了,但是,爷爷,你知道吗?我不在乎。  我是一个看不见的女孩,可在我心里我知道你的形象,你是爱我的,你想把瓶子装在包里,我就以为你出去找到了很多的宝贝,不用担心生活了。但是,爷爷,小沙想对你说,我大了,现在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我想我的眼睛不能用了,我的手和腿还能用,我相信未来我们的日子。  还有虽说一直我没有提起我的妈妈,但是我想念她,我想有一天能找到她,咱们一起生活好吗?  这个瓶子里装着是我满满的希望。小可爱,你飘向远方吧,总有一天我要扶着爷爷找到你。  
    默默,某一所大学的女学生,人长得漂亮,学习也不错,且能歌善舞。曾在校园里的合唱团练过嗓子,也在某一年的毕业生晚会上闪亮亮相,高歌了一曲。不算是很红的人,也算名流,被班级公认为班花。因为很出重,很多人也慕名前往交朋友。但是,默默选择性地挑出一些,作为发展对象。她喜欢拿张白纸将他们的名字写下来,并认认真真地归类。她通常将他们归为三类。一般可接触者,好朋友,可发展成男朋友的对象。默默时常玩弄笔,她在每一行栏目写好名字后,都习惯性地审视一翻,可往往又觉得不对头,她给名字画上线,然后,勾掉,再重新写上。反复几次,直至最后果断性地抄写在另一张白纸上才舒了一口气。她说,有了点人气也这么麻烦!  她平时是一淑女,夏天喜欢带蝴蝶结的连衣裙,配上一双白色漂亮的平跟皮鞋。她觉得那样穿着舒服,也很淡雅,很搭自己的形象。但她讨厌黑丝袜,走在校园中,看见裙子配丝袜,身材高挑,显得腿美,就罢了,而有的就是西施效颦,做作。腿的颜色-黑的像炭,让人不觉想到黑山老妖,让人发毛。  默默不喜欢黑袜,所以也不买这装束。当一帮同学去逛街走到卖衣袜的小店,不免流连一翻时,她就对黑袜不屑一顾,觉得黑袜就是一股“潮”的俗物,华而不实,中看但不中用。反正,套在腿上紧绷绷地,未必见得舒服。  仅管默默不跟“潮”,但是,清新淡雅的着装仍增加了印象分。每当有人问起默默如何时,人们总是略微笑笑说,默默呀!漂亮,可爱,而且人又聪慧。虽说这些夸奖词没直接地听人说过,经过三路十八弯,一些仍流入默默耳朵里。默默每当听到关于自己的传言,心里就漾开了一朵灿烂的花儿。  默默,性子慢,什么事都讲究有条不紊。因此不管是自己课业,还是参加的社团里的一些表演活动,都要做足功课。  在大二那年,默默恋爱了,与自己同一届的男生。那个男生比她高个头,清瘦些,但一副俊秀的脸面,给人感觉文质彬彬小书生模样。但s男在默默面前自曝过挂过科,打过小抄考试及格得。当s说时,总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讲完了,他问默默:“你信吗?那时把试先准备好的资料拿到打印那块缩印一下,当考试时,时刻瞄着老师举动,胆贼小,吖吖,可怕举报上大字报了。”  S男总是这样说话,略略幽默,总是恰到好处让人忍俊不禁。默默渐渐地习惯和S聊天了。总是觉得S就是一个幽默库,肚子里有层出不穷的笑话。  有一天,默默收到S男短信,S男向他表白了。默默一连激动了好几天,在好感的基础上就接受了他。就这样,顺利地牵手到一起了。默默问男孩:“你为什么和我一起呢?”  男孩说:“牵手呗,也挺好玩得。而且,你看你那么主动,我却之不恭哦!”  说实话,当时默默有点气愤,在她的圈子里她很少见到这么自恋的人。但她又不甘心这么给别人说去,于是,玩笑着说:“谁说我这么主动得?”  男孩羞涩地低头,忙抢了一句:“是我好了吧!垂涎你美色!”然后,莞尔一笑,挑逗着说道,“不过,说真的,我现在可是人们目光的焦点。有多少人看着我捧着美人归呀!”  默默不觉好气还是好笑。但是,默默知道自己的软肋骨就是那儿,别人多说几句好话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默默和s男一起走过了一年,是他们朋友比较看好的一对。都觉得郎才女貌,很配。有人曾预言会顺利走到毕业,也没准牵手成功,在一起的那种。  但传言必竟是局外人看着默默和s男相处的表面现象,未必就是绝对可靠。默默和S男也偶尔有点小矛盾。但矛盾不隔夜,又很快忘记了。默默不记仇的好脾气在s男嘴里被形容成天使。s男总是说:“默默啊!很善良,娶回去当媳妇儿肯定赚!”  默默总是不服气地反问道:“谁给你当啊!你这个无赖!”但是笑着说并不见得有生气的兆头,反而显得可爱。s男说:“就这样子嘛,才是你,可爱的你!”  于是,默默就被逗笑了。  就这样腻腻糊糊的时候,两个人被身边的朋友公认为是“好夫妻”楷模,于是,默默耳朵里传来一件事,打乱了默默想继续过甜蜜生活的心绪。原来是s男以前有一位很喜欢他的女友,与前女友在一起半年后,无意间看到了默默,就觉得与前女友有些摩擦,最终以性格不和的理由分了手。前女友曾试图挽回过,但s男没有给予前女友机会,于是,这段爱情就无极而终。  默默并不曾介意男友的过去,毕竟现在也是重要得:s男关心她,会逗她笑。但介意的是这件事是在她和s男正式一起一年后,无意间碰到自称他前女友的女孩子告诉的。女孩子再次提起这件事时,腔调很平静,一种云淡风轻的描述,似乎她曾没出现过S男的生活,而是一段爱情的旁观者。  不是挑衅,也不是刻意给默默的提醒。确切地说,更像是无意间你身边多了个陌生人讲故事。那听故事的当事人会怎么样呢,会感动,还是厌恶那个s男的薄情寡义?默默没有太多的时间理她的头绪。只是在心里隐隐地担心他会不会再来一次情感飘摇。  默默对s男原则上是比较信任得。但那位女孩的话也不能不让她生疑。在没有s男在下,默默问过s男朋友,那位女孩是谁。他朋友说是s男的前任女友。因此,再一次证实了一个事:男谈过恋爱,并且甩掉了喜欢他的女孩。女孩家境不错。  一次晚饭上,默默试着对s男旁敲侧击,问他道:“我们在一起都有几个月了,你看,没什么大的矛盾,我们还是一般配哈!”  s男笑嘻嘻地说:“是呀!你是我爱吃的菜!”  “要是哪一天你再看上一个女孩,你就提前告诉我你的心思嘛。我可不是被你傻傻欺骗的主儿。”  “怎么会?”s男莞尔一笑。  这件事没有引起太多的情感风波。默默心里清楚,自己就是那一种个性:不介意某些事。有的笑一笑就收场了。事情不必过于复杂。默默还记得朋友们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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