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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休养生息的日子难能可贵,你别走。”——————————————————*还是很喜欢的一篇*9700+*假期拜拜咯——    端州下了几日的雨,今日总算放晴了,可院中依旧有积水,一洼雨水静静聚在庭中花坛脚底,缓慢浮动的白云擦过水镜,悠然又安宁。  萧驰野停在房门外,盯着云出神。  “阿……”纪纲上了台阶,正欲说什么,目光落在萧驰野掌心便突然叫起来,“阿野!想什么呢!”  萧驰野手中端着碗热粥,是用新鲜的黄米熬的,里头有炖得软烂的枣瓤,一点黑糖化开了,泛着浓稠的甜味儿。  他用小勺搅着散温,却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一圈一圈的搅,竟能将粥搅了出来,滚烫的泼在了指尖,纪纲慌忙接过来,萧驰野这才觉得烫,连忙甩了甩手。  “没留神,”萧驰野愣愣的,低下头,“方才一时想事出了神,让师父担心了。”  纪纲接过碗搁在窗边,扯着萧驰野的袖口将人硬生生的拽到了院中,打开竹筒水槽,拎着他的手指浸泡在凉水里,替萧驰野里里外外冲洗了一遍。  “多谢师父。”  冰凉的水流声不绝于耳,纪纲将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发现只是烫红了些并没有大碍,这才关了水,抿了抿嘴问道。  “……川儿今日如何了?”  萧驰野垂首认真答道:“天没亮时喝了小半碗米汤就又睡了,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半梦半醒间喊着要糖吃,既然让我冲些红糖水,可我没找到红糖,便冲了蜂蜜水,喝了些就一直沉沉睡着。”  “红糖在后院的厨房里,”纪纲说,“待会我叫人拿一些过来。”  萧驰野点点头:“既然吩咐多躺着,按时换药。”  纪纲转身拍了拍萧驰野的肩头,抬脚上了台阶。  “能进食就是好事,”纪纲叹了口气,“川儿从小吃饭就不大听话,非要吃喜欢吃的,桌上没有他喜欢的,便不动筷子,如今长大了些,倒好多了。”  萧驰野顺着纪纲的话,想起沈兰舟吃饭的模样,吃鱼的时候像小猫,吃的又干净又漂亮,吃面的时候又像小孩,总是小口小口的吃,唯独菜配了米饭,桌上要是有他喜欢的,便只吃这一道,别的都不动筷子。  “等他能起身了,”萧驰野轻轻的说,“好些了,能自己吃饭了,便用离北的香梗米,再做一桌他喜欢的菜,烧上几条鱼,让他敞开了吃。”  纪纲闻言停了脚步。  他回首看,觉得萧驰野眼尾有些发红,抬眼才发现,竟是整双眼睛都泛着疲惫的红,眼中血丝密布下隐藏着厚厚的担忧,抿着唇一边说话,一边不由自主的皱着眉头。  “阿野。”  纪纲抬手摸了他脑袋一把:“你也要注意身子,自端州战后川儿出事你便没日没夜的守着他,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熬,到时川儿好了,你又倒下了,这一院的人该如何?川儿又该如何?”  “我不会倒下,”萧驰野摇摇头,“师父,我得守着他,兰舟何时好起来,我便一定能好起来,我这条命绑在他身上,是如何也撇不下,睡不着的。”  纪纲劝不动他,在这一番光景中生出别样的心疼,他像抚摸沈兰舟一样抚摸萧驰野,苍老的手带着粗粝的掌纹,安稳的抚摸了萧驰野的双眼,脸颊,最后是发顶。  “手心的伤怎么样了?”  萧驰野翻开手掌,上面缠着厚厚的纱布,伤口依旧可怖的敞着,他照顾沈兰舟忙起来就忘了换药,没人在他身边说,萧驰野就不记得。  “快好了,”萧驰野攥了下,掌心传来一阵麻麻痒痒的感觉,“不流血了。”  纪纲皱着眉头:“你自己要当心,不要落了伤病才是。”  萧驰野垂首应了。  纪纲没在说什么,把窗台上的米粥递到萧驰野手中,抬手掀开竹帘,让萧驰野进了门。    沈兰舟还在睡,他这几日睡的并不安稳,萧驰野在时略好些,仿佛在睡梦中也能嗅到萧驰野的气息,此刻萧驰野出去的久了,沈兰舟便兜兜转转,有了要醒的模样。  萧驰野掐着时间进了屋,俯身摸了摸沈兰舟的面颊。  兰舟瘦了好些,下巴握在掌中都硌手,萧驰野用拇指划过他的眼角,搓了两下将人搓红了。  沈兰舟微微蹙眉,睁眼醒了。  他裹着一身病弱气,像是片散开絮丝的云。萧驰野觉得他仿佛是浸在水雾中,醒来后落在了自己掌心里,病色的惨白剥夺了他的艳色,只剩下让萧驰野如何都怜惜不够的模样。  “嗯……咳咳、”  他想说话,却没能发出声音,方才哼了一声就咳起来,萧驰野不让他起身,自己含了口温水,俯身给沈兰舟喂了。  口中有了滑冷的感觉,让沈兰舟忍不住吞咽起来,他口干舌燥的睡了半宿,甜水润了肠胃却并不解渴,此刻萧驰野犹如天降甘霖,让他舍不得松开,只好费力的凑上去。  萧驰野压住了他的肩头,不让他亲。  沈兰舟缠着纱布的右手被摁住了,露出的一小节手指不甘心的动了动,被萧驰野轻轻握住,很小心的摩挲着,可即便是这样沈兰舟也会疼,他瑟缩了一下,露着牙尖咬了萧驰野一口。  萧驰野吃痛了一瞬,悬在上方不动了。  沈兰舟苍白干涩的嘴唇终于泛起了水光,可萧驰野竟想不到别的地方去,他静静的与人对视,或许是知道自己连日未歇有些狼狈,只看了一会儿就挪开了目光。  沈兰舟抬起手,用小粽子一样的手指抬了萧驰野的下巴。  他病恹恹地,就这么看着萧驰野,那双含情眼里头满是心疼,萧驰野眼睛泛着满布血丝的红,两颊因为劳累和睡眠不足而微微有些陷了下去,更显出凌厉的骨相,他眼窝深邃,眉骨高挺,下颌锋利的削下来,上面覆着一层薄薄的青茬。  这样的萧驰野。  沈兰舟深吸了一口气。  萧驰野原本狷狂佻达的模样仿佛被沈兰舟的伤痛给磨平了,他在通夜守着兰舟的时刻将自己风流的皮囊脱在了外面,对着心上人露出自己可靠的肩背和胸膛,萧驰野愈发显露出成熟坚实的一面,将一颗心明晃晃的系在沈兰舟身上。  他不再野痞,不再贪婪,开始变得柔软又坚硬,可靠的让人安心,成熟的令人心疼。  萧策安,他是坚不可摧的盾。  沈兰舟望着他,很小声的哼了一下,偏头就蹭到了萧驰野的手腕,乱发在上面肆意磨蹭着,他道:“我饿了。”  萧驰野很开心的笑了,他抬手取了一个靠枕,半抱着将沈兰舟扶了起来。  “腰好些么?”  沈兰舟靠在床柱上,没什么精神。  “没好,”沈兰舟道,“坐久了还是疼。”  萧驰野嗯了一声,又问:“小腿呢?”  “也疼,”沈兰舟盯着萧驰野手中的小碗,“又是粥。”  黄米熬的浓稠,此刻温热着正好入口,萧驰野假装没听见那话中的不悦,自顾自舀了一勺,先尝了一口,觉得温度正好了,才给沈兰舟喂。  “黄米是师父去庄子里取的,”萧驰野喂的熟稔,半点都没沾到沈兰舟嘴角,他刮着碗边,慢慢的说,“不喜欢吃枣瓤就不吃了,但是要喝点粥,前几日吐的太狠,怕你伤了胃。”  沈兰舟看着他:“你再喝一口。”  萧驰野舀了一大勺吃了,沈兰舟看他勺中舀了半个红枣,什么也没说,接过来乖乖的咽了。  “过几日吧,”萧驰野软了语气,“待既然问诊之后,我去郊外给你捉几尾鱼,等离北的香梗米到了,拌鱼汤最好吃。”  年前在离北吃年夜饭的时候,沈兰舟的桌上就有一道烧鱼,陆亦栀问过萧驰野一应口味的细节,将鱼烧的很合沈兰舟的胃口,香梗米软糯口感极佳,那晚沈兰舟吃的好,如今被萧驰野这么一说,竟还有点馋。  萧驰野看他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笑了笑。  沈兰舟嚼着米粥,像是吃累了。  “还吃么?”萧驰野问着,又舀了一勺,“再吃一口。”  沈兰舟本不想吃了,可看着萧驰野的目光,又吃了几勺,下去了小半碗,剩下一点被萧驰野一口闷了。  “你今日吃什么?”  萧驰野扯过小桌子给他瞧,上头是简单的野蔬汤和面饼,野蔬汤做的素,端州不值丰收季节便没什么好东西,这还是纪纲省了些,专门给萧驰野做的。  “师父做的吧,”沈兰舟看着那一大盆,又看了看桌上搁着三个沉甸甸的面饼,“你全吃了?”  “二爷年轻力壮吃得多,”萧驰野起身替他把软枕撤了,沈兰舟现在只能小坐一会儿,靠的时间久了腰侧的伤受不住,连腿也会疼,萧驰野掐着时间,又将他抱下来,“你陪我用饭,不许睡。”  “为何不叫我睡,”沈兰舟歪着头,“我困了。”  萧驰野盛了一碗汤出来,那野蔬汤熬的很实诚,芡勾的多,汤便浓稠顶饱,野蔬切的块碎,纪纲很舍得放胡椒,做出来的汤总是合萧驰野的胃口。  “现在睡了,”萧驰野叼着菜叶子,“晚上又清醒了,夜里睡不好,伤元气。”  他伸手垫在沈兰舟的背底下,一只手将人捞了过来,沈兰舟微微侧着身,压在没有伤的那一面,懒洋洋的趴在萧驰野腿上。  萧驰野平放着腿让沈兰舟枕的舒服,另一条就架了起来,踩在凳子上吃的狼吞虎咽,他饿的很,也累的很,却不敢松了精神,只有和沈兰舟用饭的时候能稍歇一下。  沈兰舟躺在他腿上,侧着看不见萧驰野,他便撑起身子往上,平躺枕在萧驰野腿面,非要看着人吃饭。  萧驰野垂眸,瞧见沈兰舟直勾勾的望着他。  “做什么看我。”萧驰野轻轻颠了颠腿。  他这么一颠,沈兰舟的长发就顺着滑了下去,露出他纤长盈握的脖颈,横在萧驰野的腿面上,抻起一条狭长的美人筋出来。  萧驰野垂眸看了他一眼,从碗中挑出一根细长的鲜竹笋来。  “这么瘦,”萧驰野一只手吃饭,另一只手不扶碗,垂下来沿着沈兰舟的脖颈慢慢摸,拇指轻轻拨了下那筋,安抚性的揉了揉,“二爷用点力气,你就折了。”  沈兰舟抬起手,搭在萧驰野的胸膛上。  “二爷舍不得。”  他抬起了手臂,掌心下是萧驰野鼓囊的胸膛,沈兰舟摸了一把,沿着那劲瘦的腰身摸下来,偏横着搭在了中间,故意挡着萧驰野,就不让他好好吃饭。  “兰舟,”萧驰野道,“你做什么呢?”  萧驰野眯了眯眼,觉得沈兰舟简直坏死了,专挑着这样的时候,肆意妄为的撩拨他,偏他还无可奈何。  “陪你,”沈兰舟看他,“吃饭呀。”  沈兰舟一抬手,领口就松了,仰躺着露出了大片的胸膛,萧驰野很拿他没办法,沈兰舟消瘦的颊和纤细的颈无一不在提醒他身上负着端州的重创,可他只消随意抬眼看一看萧驰野,就能让他忘了所有。  比如现在。  他把相陪说着这么轻巧,却也只能抬手撩拨,沈兰舟还无法起身,连撑起来亲吻萧驰野都做不到。  萧驰野将他的手裹在自己掌中,伸指摸了他的脸颊。  他将沈兰舟的脸颊都搓红了,手法很有泄痒的意味,沈兰舟被搓的皱巴巴,在萧驰野的掌中逐渐笑起来。  萧驰野道:“吃口面饼。”  沈兰舟张开嘴巴。  萧驰野替他撕了一小块,捏在指尖沾了一点点野蔬汤汁,喂在沈兰舟口中。  他吃着饭,左手就闲了下来,沈兰舟闭着眼睛嚼,感觉到萧驰野的手掌沉甸甸的压在自己胸口,连日轻飘的心跳仿佛有了实感,抵在萧驰野的掌心用力的跳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是能攥在手中实实在在的鲜活。  沈兰舟当真有些困了,可萧驰野非不让他睡,喝汤吃饼动静弄得大,还时不时伸手摸一把这里碰一下那里,弄得沈兰舟睡不着,只好睁开眼睛捉了他的手。  “萧策安,”沈兰舟面无表情的说,“你好烦。”  拇指被握住了,萧驰野就垂首看他。  萧驰野很是得意:“只烦你一个。”  沈兰舟于是就没了睡意,抓着萧驰野的手,像只好奇的狐狸,因为躺着离得太近,还专门扯远一些看,萧驰野就卸了力气由着他摆弄,沈兰舟看了片刻,抬手将他掌心缠着的纱布去了。  “几天没换药了?”  “两天,”萧驰野不动声色的答,“忘了。”  “我看看。”  萧驰野的掌心是被利刃生生割穿的,雨中和哈森相搏时萧驰野赤手攥住了眼前的匕首,皮肉绽着尚且合不拢,当时是用手骨格着哈森向后退的。  纱布落在了沈兰舟胸口,那掌心的伤疤就露了出来,掌心指根处横着一道极深又可怖的刀口,四指指腹的刀痕却已经结了疤,留下几道差不多的血痕。  伤口不许泡水,可萧驰野前几日照顾沈兰舟时根本想不起来,擦洗烹药也来回了许多,此刻伤口边缘依旧泛着白,沈兰舟用指腹轻轻的摸了摸,还有些发烫。  萧驰野一口咬住饼边,片刻未动。  沈兰舟拉过他的手,轻轻贴在了脸侧。  萧驰野咽了面饼,用掌心伤口贴上了沈兰舟的下巴尖。  野蔬汤见了底,萧驰野仔细的将碗边的菜叶都刮了下来,而后端起盆一口闷了,拿起帕子擦了擦嘴,倾身点了点沈兰舟的额角。  “我给师父送碗去?”  沈兰舟睁开眼,他枕着萧驰野的腿,偏头藏在人的掌心里,默默的注视着他。  窗外倏然几声无名鸟叫,沈兰舟的眼神像是流转无形的夏,轻而易举的登堂入室,萧驰野连日未眠的疲累就在这短暂的注视间消失了,同样消失的,还有掌心伤口的痛。  沈兰舟松开扣着萧驰野指节的手,示意人将他抱起来。  萧驰野撑着枕头,放平沈兰舟后并没有给他盖被,而后俯身上前和人碰了碰鼻尖:“别睡着了,我很快回来。”  沈兰舟挑开一边床帘,看着萧驰野麻利的端碗出门,这才后知后觉的攥住了拳。  萧驰野的伤口绽在眼前,就好像一把利刃重新割开了沈兰舟的心,他怜的迟钝,痛的笨拙,甚至此刻,连爱也说不出口。  他突然觉得好痛。  被萧驰野抓过的手痛,握过的下巴也有些痛,抱过的肩臂双腿,连带着腰间的伤也一并痛了起来。  放晴的端州还依旧带着汤药苦气,沈兰舟向后仰着靠在被褥上,轻轻缓着气。他想起前几日端州那些惨淡的雨夜,整个城都笼罩着阴霾。  沈兰舟醒后听说那几夜的雨下的格外凶,仿佛天破了个窟窿,萧驰野没日没夜的收着,沈兰舟想他看着自己无声无息,怕是整个人都要被雨淋穿。  那时萧驰野是如何过来的。  他不敢想。  沈兰舟有点心疼,他垂下眼,安静的看着自己的掌心。    片刻后萧驰野回来了,挑开竹帘弯腰进门再合上,一溜动作一气呵成,他进了内室,就要将窗边的帘子拉上。  “先别,”沈兰舟靠在床头撑着没睡,“把药盒拿过来。”  萧驰野闻声就知道沈兰舟要做什么,他低低一笑,听话的拿过来了。  “终于想起来管我了,”萧驰野冲沈兰舟摊开手掌,将一应药品全都推到沈兰舟面前,自己什么也不管,“我这手都要废了。”  “废不了,”沈兰舟轻轻的,“我管治。”  萧驰野撑着肩臂坐在床边,没一会儿就塌了下来,他用手撑着脸颊,抵在自己膝盖上,躬在沈兰舟面前,看人用小剪子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周围翘起来的血痂和死皮剪了。  “左手也灵活,”萧驰野想了想,“这半年不要用右手写字了,好好养一养。”  “我知道,”沈兰舟的心思都在萧驰野的手上,因此话音就被拖的又长又慢,“你翻来覆去说过很多遍。”  他认真起来竟很有让人多想的能力,萧驰野想,沈兰舟就这么静静坐在他面前,缓慢处理他可怖的伤口,他装的云淡风轻,神情掩饰的却那么拙劣,也让他觉得兰舟是如此可怜可爱。  萧驰野一笑,便不说话了。  药水涂满了伤口,沈兰舟连指腹都不放过,萧驰野撑着脸颊,看着沈兰舟专注又细致的为自己处理伤口,不知怎的就贪看起来。  此次端州打的不易,胜的艰难,可对萧驰野来说却是百感交集的一战,他赢的畅快,可之后这些日子里痛的也撕心裂肺。此刻望着沈兰舟神色沉静,萧驰野依旧会想起前几夜凶险几近崩溃的时候。  那是他毕生不忘的噩梦。  萧驰野想到兰舟凶险,整个人就不可自抑的紧绷起来,沈兰舟握了一下他的手骨,莫名其妙的抬了头。  沈兰舟一抬头,萧驰野的情绪就散了。  “有点疼了。”  萧驰野神色坦然,见沈兰舟抬头就凑了上去,贴着人的唇角耍赖。  沈兰舟呵气间还顾着萧驰野的手,他匆忙涂开那点药水,却还是沾在了自己指上,泅湿的药雾渗在了沈兰舟的指纹中,上面还带着萧驰野的伤痛。  他们掌与掌的贴合一处,手指都缠绕在一起,掌上怜伤,难舍也难分。  萧驰野偏头含住了他,沈兰舟的后颈就被握住,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两人就在床帐间用力的亲吻,萧驰野给的毫无保留,沈兰舟张口便照单全收,横在中间的药香弥漫,散了一床安然。  “那药不管用。”  沈兰舟半敛着含情眼被吻出潋滟,听见萧驰野含含糊糊的说了这么一句,他与人厮磨,分神疑惑的嗯了一声。  萧驰野突然停了吻,他垂眸,眼中欲望难掩,沈兰舟在咫尺间看着他,能读懂他隐忍着极度的想要,只是顾忌着二人的伤,用眼神不加收敛的占有着沈兰舟。  有那么一刻,沈兰舟觉得自己要被吃掉了。  他偏开脸,听见萧驰野说。  “你才是我的药,”萧驰野扳正他的脸颊,“兰舟好了,我便好了。”  沈兰舟自以为藏的很好,因为他总是善于隐藏的,可他却忽略了萧驰野对他的熟悉。即使他什么都没说,而萧驰野只消看上一眼,就能轻而易举捕捉到那隐藏极深的情绪。  这是一种天赋,是萧驰野独一无二的天赋。  “我已经好了啊。”  沈兰舟也说的坦然,还有些赌气的成分在,可萧驰野听了却笑了起来,他伸指摸到了兰舟的面颊,疼惜的揉了两把。  沈兰舟枕在萧驰野掌中,他是萧驰野此生唯一怜惜的掌上玉珠,萧驰野不允许上头蒙尘,一点灰泥都会被萧驰野擦拭干净。  干净后沈兰舟的亮就显了出来,那是被疼爱过的光芒。  萧驰野抚摸着他,安慰着他,同时也格外需要他。  “兰舟。”  兰舟。  萧驰野无数次呼唤过这个名字。  沈兰舟与他抵额,在他的怜爱和呼唤中逐渐放下了心疼,旁人或许依赖药物,依赖气候,依赖一切外物所在,可他们不需要。  萧策安要的,只一个沈兰舟便够了。  沈兰舟也是如此。    窗帘盖住了淌进来的光,将午后掩饰成了深夜,房中寂静落了下来,萧驰野点燃了一根安神香,袅袅细烟升腾空中,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缠绵的难舍难分。  垂帷落了下来,沈兰舟就抱住了萧策安。  “我陪你睡一会儿,半下午时军报送……”  萧驰野还没说完话,沈兰舟就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端州战平,百姓举城欢庆,可军务田务都需要有人重整,府君尚在病中,萧驰野不作决定,却也要代替沈兰舟到场。  “你别去。”  沈兰舟却不让。  帐中的温度逐渐热起来了,沈兰舟自己睡时总觉得冷,即使外面晴光日好他也不觉得热,往往睡着总想要蜷缩,可腰间腿上的伤都成了阻碍,让他微微一动便要吃痛。  可此刻沈兰舟舒服的半趴在萧驰野胸膛上,他压着没有伤的那一边,将腿翘在萧驰野身上,萧驰野的手盖住了他腰间的伤口,沈兰舟觉得仿佛有源源不断的热气输进来,弄得他舒服极了。  两人的发铺开在一起,沈兰舟摩挲着将萧驰野的发绳全都结了丢出去,而后松开了捂着他嘴巴的手。  “这样休养生息的日子难能可贵,你别走。”  沈兰舟这话说的太软了,萧驰野的心都快化了。  他当即攥着沈兰舟的手一把塞在自己胸口,将他的温凉直接捂化了,而后挑开被褥将两个人囫囵罩了,在一片漆黑中紧紧抱住了沈兰舟。  “不想我走?”  沈兰舟向上摸,按了按他的下巴,又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想起萧驰野此时看不见,便转而埋在了人胸前,用快要融化的力度蹭了蹭萧驰野。  “不想你走。”  床笫私话太软,于是萧驰野彻底化掉了。  沈兰舟于是放心大胆的贴在萧驰野身上,萧驰野觉得这样被压着几乎像是没重量,沈兰舟薄薄的一片,被他一把从天上攥了下来,蒙在被中拥在怀里,被萧驰野捂烫了呵亮了,就成了他独一人的月。  “睡觉吧,”沈兰舟埋在萧驰野胸前低低的说,“索性什么都不要管,好好睡一觉。”  “嗯,”萧驰野将他往上捞,让人枕在自己颈窝,就这么嗅着沈兰舟的鬓,偏头与人挨着卸了精神,“我几日未睡了……”  “累,”沈兰舟很懒的亲了亲萧驰野“今日好好睡。”  “外头……”萧驰野说着笑了下,贴在沈兰舟怀里很有偷懒的意味,“外头那么多事,我却躲在你床上睡觉。”  “祸国殃民咯,”沈兰舟用鼻尖蹭萧驰野的下巴,“你是纣王么?”  萧驰野叹了一口气,用力的抱了下沈兰舟。  “你是狐狸。”    沈兰舟还攥着萧驰野的衣襟,像是不肯放,又像是怕人不注意就跑了,萧驰野将自己绷得紧,他一颗心都悬在沈兰舟身上,因此沈兰舟即使心疼却也不会说什么。  沈兰舟有沈兰舟的办法。  他伸手向上,拢住了萧驰野的脑袋,指尖探进了萧驰野的发间,将那浓密的发轻轻拨开,一下接一下的按着人的发顶。  萧驰野舒服的在他掌中轻哼。  沈兰舟闭着眼睛笑,指尖流连在萧驰野的额前和眉心,他只是胡乱揉捏,在萧驰野眼中却比得上多少松骨好手,眉间逐渐舒展下来,取而代之是积攒了几日的浓厚睡意,不几时就要将萧驰野一口吞了。  “策安呀……”  沈兰舟在他耳边哄。  他的呢喃成了柔软的草浪,让萧驰野有一种置身离北的错觉,身下的床铺成了天穹下的草场,眼睛明明被沈兰舟的掌心罩着,却让他仍有一种浴在暖阳下的舒适。  “策安……”  哄着哄着,萧驰野就在沈兰舟掌心里睡熟了。    云飞霞降,庭院的热终于散了,晚霞落下来,带着清风将半扇云丝吹进了叶片破了个窟窿里,圈出了另一方云的模样。  厉熊就举着片破了的叶子,蹲在楼梯上,穿过叶子窟窿看天。  “大熊!”丁桃蹦过来,小声说,“你看什么呢!”  “糖。”  厉熊指了指窟窿,示意丁桃过来看。  丁桃趴在厉熊脑袋上,看见那窟窿圈住的云正好方方正正的,像厉熊从前最爱吃的糖块。  “嗯……”丁桃虽然很不想,却还是掏了掏衣兜,掉出来一块糖,他没抓住,糖块叮叮当当的滚下了楼梯,丁桃连忙喊,“大熊去捡!糖块!”  “噢!”  厉熊笨笨的站起身来就去捡,那糖块滚下楼梯,被油纸包着滚了一圈,正停在一个人脚边。  晨阳弯腰拾了起来,递给厉熊。  “在这儿等多久了?”  晚饭时分纪纲来过一趟沈兰舟的院子,敲门无人应答,眼看着饭要好了便先带着几个小的去了别院用饭,这会饭已经用罢,纪纲不放心,又派晨阳来叫。  厉熊和丁桃吃饱了早早跑出来玩,沈兰舟院中有府上顶好的花树,风吹落花铺成漂亮的景致,厉熊蹲在一边用落花树叶摆了几个花样,等到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能摆什么时,沈兰舟和萧驰野还睡着。  “天,”厉熊伸手指了指,“黑了。”  “晨阳哥,”丁桃站起身,转头看着沈兰舟的房门,“中午用了饭主子和公子就睡下了,一直到现在,这都快天黑了。”  他抱着小脑袋,摇摇晃晃的喋喋不休:“纪纲爷爷说了,不能睡太久误了喝药的时辰,但是公子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主子也是,我觉得他们是很缺觉的。而且你不知道,从前公子夜里睡觉都会被疼醒,今天却没有。我和厉熊坐在墙角听了听,房中连说话声也没有,主子应该也睡着了,两人今日也没有打架,公子也没……”  晨阳一把锁了他的喉,截断了丁桃不着四六的话。  “闭嘴。”  “嗯嗯,”厉熊在一旁吃糖块,“没打架,都在好好睡觉。”  “你也闭嘴。”  晨阳黑着脸,将他们二人一手一个,从沈兰舟院中拎走了。  纪纲听完晨阳的复命,抬眼看了看天,也罢,他点点头:“睡一觉也行,川儿一直睡不好,难得今日能睡这么久。”  “主子也连日劳累呢,”晨阳觑着纪纲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说,“府君病中这些时日,主子悬着心,眼都难合。”  “阿野也是……”纪纲心中泛上不忍,竟然也有几分心疼,他自顾自说着,突然瞥见晨阳的神色,当即一甩手,“他也是应该的!他、他对川儿……”  纪纲哼了一声:“他爱睡不睡!”  “是,”晨阳喜滋滋的笑了笑,扶着纪纲的手臂,“师父说的是,二爷爱睡不睡,这天已黑下来了,我扶您回房,师父安睡才是!”  纪纲偏头摸了摸胡子,佯装搡了下晨阳。  晨阳凑上去替纪纲挑起灯笼,长廊下光线暗,灯笼垂在纪纲脚边,晨阳跟在纪纲身侧,乘着晚夜清风轻声道。  “师父放心,明日起端州放晴,府君定会大好的。”     三言两语间,晚霞已经垂了下去,星幕一角盖在最后一丝霞边之上,挪移间徐徐铺卷开来,逐渐展平了整个天空。  霞光尽退,霎时间长河落满星子,原本被零星点缀的天空骤然明亮起来,遥遥一望,原是垂月滴悬。  庭院沉沉无人扰,房前还有胡乱堆放的花簇,晚夜静,长风倦,滴月垂天,星子都很识趣,收敛着光芒,只是点布在上空,随着吐息浮动而缓慢挪移。  竹帘无风时便只是垂着,房门紧闭,半丝风都不透,因而房中依旧浮动着幽幽暗香,安神香裹倦了正厅桌上的夜来香,只剩了两盏用过的茶杯半扣着,里头水渍半干,悄无声息的往下淌。  内室门虚掩着,斜窗下有微弱的星光躺在门边,探出的一束很快被房中沉沉的黑暗给吞食了。  床帐半合着,靠脚边垂帷被踩住了,耷拉着半个被角,底下倏地动了动,从被角下露出半只白生生的脚掌来。  萧驰野上身赤着,仰躺着睡熟了,受伤的手严实的缠着纱布,摊开搁在一边,另一只手环在身前,臂弯里躺着熟睡的沈兰舟。  沈兰舟半趴着睡熟了,整个人都摞在了萧驰野身上,睡出了薄薄的汗,里衣滑了下去,斜露着半个脊背,被萧驰野环在掌中。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交叠的呼吸声。  两人的发都凌乱着,不知是下午睡热了蹭的还是入了夜,皆乱糟糟的铺在一侧枕上,略长些的是沈兰舟的发,流淌着铺在了床边,只有几缕轻轻的缠在萧驰野指尖。  沈兰舟躺在萧驰野身上,像是横在他胸膛上的一片月,他不再惨白,此刻已经泛上了柔润的月光,帐中温热,沈兰舟被萧驰野攥出了汗,抱出了水,变得柔软又温和。  萧驰野沉沉睡着,这是他这段时日以来的第一个好觉,他抱着沈兰舟丝毫不觉得重,反而睡的更加沉。  今夜胸膛挨着胸膛,是相同的韵律。  屋外星夜浮动,花香满园,朗朗夜中晴而无云,屋内依旧叠着呼吸,沈兰舟皱了皱鼻尖,微微动了下脖颈,他轻车熟路的向上蹭了蹭,便不动了。  萧驰野在睡梦中伸出右臂随意一捞,将沈兰舟抱至了最舒服的姿势。  而后他脚尖一挑,将被褥盖在了沈兰舟身上,那露出的半只白生生的脚掌,也被萧驰野夹在了腿间,重新缩了回去。  沈兰舟的脸颊挤在萧驰野的胸前,他向上,状似安抚的胡乱碰了碰人的下巴。  萧驰野沉沉的呼了口气,用脸颊贴着沈兰舟的额头,没等手臂还上人的腰身,便熟熟睡过去,不动了。  两人再次依偎的更近,相拥入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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