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前两天的时间,不归者的消亡让我思考了一下日志,我确实能将日志和实录都写给我自己看,但倘若有下一个不明不白的不归者出现呢?
如果消亡的都消亡了,未消亡的都离开了亦或者忘记了,我该拿什么去证明曾经出现过的不归者?
遗忘不痛不痒,死亡毫无声息。
如果未来,很久很久以后,也许是所有秩序泯灭之前,我所有埋藏于古老蛮荒的记录能做到任何一个存在的手里,我不介意将这一切袒露,其实无所谓的。
谁能看到我们的存在?我的记录能留下来吗?
不归者的一切都不会被记录,就像不久之后我离开这个世界,我的所有行为都会被宿体替代。
我们降世于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被代替,等我们离开,那些我们留下的痕迹都会被覆盖,就此消失,然后回归到没有被我们插手的轨迹。
这个即将崩临的世界也是如此,只不过拯救这个世界的所有方式都会被记录,然后会捏造出一个代替我的角色顶替我照顾小白的经历,而小白会顶替我的经历。
世界意识知道不归者的存在,但是任何,任何存在都无法留下我们的痕迹,我们也无法留下任何痕迹。
我们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我们能够摧毁秩序,却无法更改秩序,留下秩序的痕迹。
我们是bug,被排斥,被抹除覆盖。
就这样吧,能否被留下全部看运气。
昨天留了联系方式,12:30被地春拉进事务所的小群里,群聊里算上我一共有7个用户,还有一个是蒋荲荲(以下简称三草)。
三草之前被天空岛选中进入游戏担当执行者,至今仍被困在游戏中不得超生(昨天查了网络小说,这样的词似乎用的很是恰当,既能表示此角色进入游戏的难度,又能表示角色的痛苦)。
三草,姓名如上所示,由于是与其它物种混合而生,意识无法代表其身份,于是年龄不明。
要从登记的物种来分辨的话,算是雪狼。
具体一切还是要等她回来再说,我不想现在谈论一个并不参与的角色。
凌晨1:30左右,薄荷糖在群里面吼着自己送的外卖被偷了,真想砍死偷外卖的。
焦焦阳总事务所(目前拥有一家总店)
-我靠!外卖放坐凳底下都能被偷!
-要是让我逮住这逼!我要砍死他!!!!!
-算了,一秒钟吧。
-一份两块钱的面包外卖都偷,这一单要扣我一百津!
-面包只有两块钱啊!
-还行吧,今晚碰到个砸摊子的,摊子被掀了,东西都被踩烂了,今晚全部白干。
-这群打/黑赛的,活该打输了,得估计今天晚上我没有压他们,还赢了一点。
-今晚毛球下9层!对手是个带着哭泣星星头套的变态。
事务所里的每一个人身兼数职,白天事务所晚上打零工,一个个穷是真的穷。
要知道他们的事务所虽然和各大组织相连,但拿到的资金都莫名其妙的流出去(这个我后面再写,现在用不到,没必要一一介绍),于是都选择了打零工再来补贴他们做的事情。
支乐天凭借着自己擅长厨艺这一点摆起了小摊,薄荷糖送起了外卖,地春则是在背后兼职临时监察职业,毛球打/黑赛,乐于时什么都干,体力活占大半。
目前我还没有到能够接触他们所参与的事,也不着急。
-一掀摊子我就跑了。
-打/黑赛的让你这个普通人跑过去了?
-别卖了,摊子我待会儿去整理,告诉我地点,回事务所处理伤口。
-路上碰到一个小姑娘直接把我带跑了。
-不是,是带飞了,嗖了一下就跑没了,根本没让他们抓着。
-这种小说套路借口可不可以不要用?
-没耍你们,真的。
-我不喜欢说谎的。
-是真的是假的明天早上就能看到了,我今晚把摊子收了就不摆了。
-别往西街去,半条街都被炸没了。
西街离我这不远,但是那么大动静,一点声都没有。
从窗户往外面望,灯红酒绿的各种牌匾之下,虽然看不清,但是有一大块地方都灭了灯。
我看着那块儿漆黑的空地,又望了望身后空荡荡的房子。
想着出去玩玩儿吧,就打车去往西街。
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备辆车了,但是我个人开车会很疲惫,我也受不了风,稍微歪一点我就得发生车祸,太好的车容易被盯上。
夜晚的各色霓虹灯在我眼前直晃,我眯了眯眼睛,散光并不好受,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炸光,被手电筒对着就完全失去了视野,更别说如此密集的光点。
路边的水泥塘子里有各色塑料还有垃圾,各种各样的义体出现在眼前,暗地里也有许多双眼睛盯上了我。
像我如此病弱,看我又如何,我能怎么样呢?
我的身上有很多器官,它们很有用,我很弱小,它们很好抢夺。
走夜路容易遭遇危险,遭遇危险后力量透支对我就更危险了,夜晚出行也变成了一件难事。
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也可以会被强行带走,没有人会在乎,也没有人会管的。
以往我虽然依旧活着,但是和秩序做了交易,要先保全宿体,所以“死”了还可以复活(当然,我很努力的活着)。
现在没有了,花费了12年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能死。
出行也变成了如此危险的事情,所以我提前在群里面报备一下。
以现在的关系这样显得很不合适,而且大晚上我没事出去逛纯属脑子有问题,但是突发奇事,我还是想出去收集收集消息。
我感受到一股不属于陆地的气息,作为代宿体的缘故,对于气息的感知太明显了。
-姐姐你没事儿吧,这种时候还往西街去。都提醒你了。
-回头,如果是天灾的话怎么办?我去接你。
-不是天灾,没有天灾的气息。
-那是一股没有出现在陆地的气息,不能错过。
-你很强吗?你就往外跑。
-就算我不强,我也照样会往危险的地方跑。
-我生来就是这样。
-我离西街近,我往那边去。
因为我,乐于时推掉了单子,虽然是很少量的钱,不过也是他们干着体力活挣来的。
按照逻辑分析,我现在应该愧疚,我不觉得愧疚,世事无常,要拯救世界这种大话都说出口了,总要承受一些小小的违例以及不顺心。
如果这点事情都无法承受的话,那么我之后独自行动会给我自己带来麻烦。
这股来自于遥远天际的气息不可缺少,极其罕见的降落在世界上。
一场戏剧里面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拥有各式各样身份的人,主角团就是接触那些人的中心,他们可能会成为敌人,也可能会成为队友。
不能放过这味气息,即便它遥远陌生。
极大概率西街的事儿就是气息的主人引发的,无论因何原因,我都要去接触一下。
写到这里你或许会觉得,我找到了那个气息的主人,然后我又和乐于时还有其他人接头,但是没有。
我也说过我目前的身份是很病弱的,在外面绝对是最好的猎物,在灯最亮人最繁华的街区,我被三个成年男性强行掳进车里,期间我挣扎大叫,无人前来帮忙,甚至自动让出一个圈。
最多只能拿起380毫升水的我毫无反抗之力就这么被掳走了,大庭广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被撸走了。
有人拿着po机拍视频,有人直勾勾地盯着这一幕,有人默不作声,也有人想冲上来却被拦住。
掳走我的三个男人拿迷药捂住我的嘴唇,迷晕我的那个是个蓝发男人,满身肌肉,右臂上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彩蛇纹身。
一个有点肥,另一个还是一身腱子肉,他们更像是打手。
我发誓我会让他们死无全尸。
整个车子里都是浓重的汗腥味外带外卖的味道,闷重腥臭。
这辆车子很老旧,就像是几个世纪前的遗留物一样。
油腻腻满是污垢的毯子,老旧的椅子硌得人生疼。
事先声明,迷药对我没有用,我依旧保持清醒,而我也不想装晕,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老巢。
我要他们死无全尸。
当众炸毁一辆正在行驶的面包车,我并不想干这样的事情。
我特地等他们开远一点,我会悄无声息的灭掉他们,然后拿走他们的记忆。
当他们要搜身的时候,我很不爽,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碰我的,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我折断了他们的手,给前座制作了幻象。
很惊喜吧,你的同伴在后座被折磨,而你在前座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
我从后座睁开眼睛,掠过被折磨的不像样的两个玩意儿看向窗外。
行驶的汽车外一只土棕色毛皮的鸟儿已和车子同样的速度飞行着,漆黑的双瞳死死盯住车子。
我想我还没有介绍过,那是我的小塔,是我非我,我很喜欢它。
即便是作为不归者,我也将它保留在我的本质中,我拥有它的全部,它也乖乖的留有那一点意识待在我的身边。
它会帮我看很多事情,收集很多我想要的消息。
你一定疑问我为什么不直接让他飞过去,那是因为我总得需要它帮我看其它的事,而同时看那么多事情,我会心疼的。
它亲昵地在半空中直打转,转瞬间就化作了一只小型动物从半空中坠落。
与此同时,我强行停住正在行驶的汽车。
翻滚的热浪从我身边骤然汹涌而出,我控制火焰的转出,也能感受到身体上猛然唤醒强大力量的脆弱。
“砰”的一声,层层热浪从狭小的车内空间爆出来,空留一堆被烧融化的残骸,而我平稳的降落在地上。
我没有完全烧掉这些,至少得留些东西。
在群里发消息说被人绑架了,顿时把除了特殊情况的成员全部轰出来。
其实这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只不过有一件小事发生在我身上所以特殊。
毛球和支乐天只是单纯的,因为我身体缠弱得不行,自认为我毫无反抗能力。
-我靠,毛球,快查地址!
自然不用等毛球查我就已经把地址送过去了,并告知他们已经烧的除了一点点车的壳子什么都不剩了,只是这里较为偏远,我希望谁能来接我一下,从这里我走不回去也无车可打。
-[惊骇][流泪]
我坐在一堆车子的残骸中,用了力量有点脱力,难受的慌,我就只好待在原地。
此刻的我不停的冒汗,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胃里一阵翻滚,为了避免作呕,我只能不停的呼气,想以此缓解。
小塔迈着肉嘟嘟的步伐跑到我身边拱进怀里,它一会儿化作庞大的毛兽想拥抱我,一会儿又变小直往我怀里钻。
怀里抱着敦实肉肉的小塔,雪白的毛皮散发着独有的气味,漆黑的大眼睛看着我,在我怀里打滚撒娇。
它知道我会宠溺它的。
我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浑身污泥,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就那么躺在垃圾堆里,四肢全部被折断,用头颅拱着泥地小心翼翼不顾疼痛朝我挪过来舔我。
只是因为我看着比它更痛,从那一刻起,我就把它带在身边了。
你会疑惑不过是一件小事,我为什么要选择它,因为那时只有它怜悯我,我看它顺眼,而且它很好用很听话,它会一直待在我身边,不会问我任何事情,只要我想的它都会做。
好吧,这根本不特殊,我就是想选择它,选择任何一个都是一样的,没必要过多纠结。
天若是漆黑的还好,但不远处满天五光十色的飞行器和灯光灯牌就突生一股烦燥,这个世界吵闹的让人无法接受。
小塔发出低吼,带着荒野独有的调子和频率。
远方的小汽车探照远灯靠近,它化作高约五米的成年毛兽圈住我,警惕地盯着乐于时的汽车。
我当然已经提前告知过她是谁,小塔也能知道我的消息,只是单纯的警惕。
我顺了顺它灰色的毛,它绕着我慢慢缩小身子。
当它认为我会受到伤害或者我已经受到伤害,它就会将我圈起来,不让任何存在去触碰我。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被丢了出来,吊着一口气在垃圾堆里看到它,它和我相处的很长一段时间中,我都不断的在受伤。
支乐天从车上一跃而下,朝我奔来。
老实说,我现在不想被触碰,我只想抱着小塔。
『暂时不要碰我,我全身上下都很痛。』
她赶忙止住要抬我的手,疲惫的眼神和满是伤痕的手显示着今天晚上她过得也不愉快。
支乐天脸色焦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至少她赶过来了。
“太好了。”她如此说。
见到我没有受太大的伤,像是经历一场噩梦之后,恍惚的松了一口气。
『你的摊子收拾完了吗?』
“收拾了收拾了,如果不能动你,我究竟该怎么办。”
小塔钻出我的怀,变成可以驮住我起身的大小,我扶着它小心往车边走。
我走的太慢,支乐天在我身边跟着,两只手不停的抖,无处安放。
不仅仅是她离西街近,而是我知道绑架诱拐可能会遭受任何伤害的事情,她都很恐惧。
假设我毫无力量的被拐走了,我也没有能够挣脱的能力,她也没有可以足以对抗的能力,还是会义无反顾冲过来。
如果非得评判说好听一点,这叫勇气,说坏一点就是莽撞。
但是我不想去评判那么多,她来了她就足够强大,有的时候面对比自己更强大让人畏惧的存在勇敢的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她就已经战胜了许多人。
她义无反顾冲过来的理由,是因为她在挨打的时候也被人救了。
那天太阳很毒辣,我就没跟她去医院,没办法,摩托车后面只能坐一个人,只能送一个人去医院。
从那天开始,乐于时就换成了汽车。
以前她骑的是一辆黑色的摩托车,表层的红色涂鸦很好看,一上街就极其招摇。
现在,乐于时除了上夜班的时候骑摩托车往常都是骑汽车。
把我拖上车后,小塔乖乖的趴在车里给我垫脚,支乐天失笑。
她打电话通知乐于时人她已经接到了,我想现在乐于时离这里肯定不远,她们商量说先把我带事务所。
『把我送到西街,我要去那里确认气息。』
支乐天抿了抿嘴看了我一眼,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谢塔,你必须要去确认吗?”
『我必须去确认。』
又说:“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好吧,事情已经进入死循环了,我叫车就是为了把我送过去。
『送我过去,我确实很虚弱,但是如果我连这点都受不了的话,那么我这12年究竟怎么过来?』
夜月光辉落在窗外的败坏建筑上,亦如最后的世界秩序落在这满目疮痍即将崩临的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拯救的必要,我将这个说法说给了秩序听。
「这个世界无所谓,我不想死,你随便杀,脏东西越多我受到的毁灭就更严重。」
「杀到重要人物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
这里就需要提一个重要的事了。
为什么身为世界意识的祂没有办法对自己的毁灭做阻止呢?
这就相当于很多强大而又不永生的存在,如果你们的力量开始消灭,你们无法挽回,失去力量的你们逐渐死亡,你又有什么能力能保证自己继续存活呢?
没有力量再重新制造世界,这个世界毁灭,世界意识也就没了,没有办法重新塑造自己,一个世界意识的消失,就会有另一个世界意识的诞生。
旧秩序不会放任新秩序的诞生,旧秩序也不想泯灭。
乐于时没说什么,只是对支乐天这么说。
相较于乐于时的担心安全,对于我的做法支乐天完全没有反驳,很坦然的接受。
这里就要多说说她。
其实这样的性格也并非是一开始就有的,她不去反驳就此接受不试图去更改他人意图全部都是因为她不想受罪。
第一次出口劝说或者提醒,是出于好心也出于测试,但其实无论是否听她说的话,她的劝说,她的提醒,都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支乐天不会帮助你去做你做的事,也不支持你做的事,但也不反对,只是以一种袖手旁观的姿态。
这一点就和她遇到任何危险的事情都会冲上去完全不一样。
『你的后颈擦伤了。』
支乐天的后颈蹭破了点皮,红彤彤的。
“啊,谢谢了,这个之后再处理。”
她依旧目视前方开着车,开的过于小心了。
就拿这里的交通路况来说,还真得这么开车,有的时候大晚上路上撞死一个都是平常的,撞死了之后没人会管的。
秩序已经崩塌了,这个世界还变得没有那么糟糕崩坏,纯属秩序在背后吊着最后一口气。
如果有那种抱着世界末日心态想毁灭所有大肆放肆的人,秩序会先一步的抹杀掉。
用祂的话来说就是:
「你不觉得他们很烦吗?我把他们造出来伤害我,给我制造混乱,我都快死了还得掐我一口气。」
『你的秩序你决定。』
「那我希望你再深入黑色组织制作大型毒药炸弹武器随机且大面积杀害人类。」
我没理祂,挺烦的。
我所说的不属于陆地的气息,其实就是属于天空岛的气息,这个世界上知道天空岛的,用指头数零零散散也就那几个,连天之骄子都不知道的存在。
当蒋荲荲被天空岛选中后,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死了,死在那场特大超大的天灾里,死无尸骨。
正因为没有人知道天空岛的存在,所以只有她独自一个人被困在异乡努力挣扎。
天空岛,以下代称暴风雨。
至于为什么会是暴风雨,是因为天空岛命名时就叫暴风雨,而后更改为大世界,我之所以叫他天空岛,是因为意思更加简洁明了,但是这个毫无杀虐气息的名字无法体现她的残暴。
那是个虚假的国度,它庞大的如同古老传说中的鲲(并不是这个时空),可是地上却没有一个人能发现它的存在。
不可目视,不知其踪。
这是暴风雨存在和建立第一守则。
至于为什么说那是个虚假的国度,是因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所有的秩序都是暗暗维持着,历史,权利,法则,一切皆是如此。
高于他们之上的永远都高于他们之上,他们傻傻的奉献着,而有些人则永远都不知道,和他们一墙之隔的某个房间中说不定就有可以离开这虚假国度的地方,他们不知道,他们依旧生活着。
光靠上面这些好像没有办法说明这个国度的虚假,那么我来说个最简单的事件吧。
某个女孩今年刚初三,但是她却忧心忡忡,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她说:“有人在跟踪我,有人要杀我,你们找不到他们吗?他们一直都在呀。”
有人说是压力太大的缘故,现在这个年纪的孩子要面临中考,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可是女孩不学无术,一心玩乐,不像是那种会担心学业的人,可是女孩的父亲没有意识到。
他对女孩发脾气,对女孩怒吼,把女孩气出了家门,躲到了隔壁的空废屋子里。
她会在男人不在家的时候回到房间里拿吃的拿用的,并且她发现自己好像有了穿墙的能力,即将被找到她就会逃走,能力让她遇地遁出,欲墙则穿,那股扰人的视线再也没有出现过。
正当她没有管教有吃有喝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日子快活的时候,她在乘废弃大楼的电梯时,听到了明明只有1楼的大楼地下传出了微小的响动,当她试图穿过地下的时候,却掉进了一条机械感十足的走廊,未知的空间。
父亲愁白了头,他一直没有找到女儿,女儿房间里有大量的纸张写着各种烦恼,但最终这些烦恼只指向一个源头,有人在跟踪她,有人要杀她,她被袭击了。
11月3号,回家的路上突然被楼上掉下来的一大块砖头砸中,庆幸的是砸中的是肩膀,只是去医院拍片买药。
这件事情父亲并不知道。
11月1号,下车的时候发现刹车突然不管用了,可是在下坡滚落摔一身伤爬起来检查的时候,刹车没有任何异常。
女孩没有提起过,父亲以为又是打架挨的伤。
11月6号,下雨走在小巷子里,突然感觉被跟踪,快速奔跑的时候,砰的一声有水花被踩起的声音,无事发生,但快了,对方开始不耐烦了。
11月7号,回去给老爸买蛋糕的时候,蛋糕掉到地上了,有个小弟弟吃了蛋糕呕吐白沫当场晕了过去,明明去医院了,明明大吵大闹了,可是执行者说什么事情也没有让我回家了。不用调查吗?他说不用,小孩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不是蛋糕的原因。
11月8号,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让我不敢出门,老爸一直在砸门,妈妈在旁边劝,可是,我没有妈妈啊,爸爸你不记得了吗?妈妈早在我出生的时候就难产死了,你没有再娶过啊,她是谁呀?
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她是谁呀?
为什么她会在我窗子外面?家里住18楼啊。
11月9号,我受不了了,我想和爸爸说这些事情,我好害怕啊,可是他不相信我,保护我啊,我真的很害怕。
字迹逐渐扭曲,就连那一大串她是谁写的也不过是很狰狞罢了,只有9号的字迹是扭曲的,那天女孩就不见了。
当父亲抬起头的时候,“妻子”就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叙述道:
“编号0789wl,根据最高管理局发放的非干员不可知等级,你的女儿已经违反了管理法第1234条和1653条,并且根据判断其精神和心理方面不符合规范要求。”
“现在最高管理局怀疑你包庇了即将要销毁的编号为117356的居民,并且涉及消除管理,现在将要进行处分。”
“女人”抬起手,男人倒在地下。
进入地下空间的女孩则是一层一层下坠,然后离开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从高空往下坠落。
被虚假填充的世界,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就要被抹杀。
相较于地下而言,天上过的其实更好,因为大部分人都能够活到自然死亡,那是个科技和各种医疗能力极其发达的地方,遵循秩序而活,不过对于情感极其丰富的生命体来说那是个极其压抑的环境。
在那里最高的头等罪是自杀,自杀的居民会全部沦为实验品,因为他们自己放弃了自己的性命。
给我垫脚的小塔闭着眼睛开始假装打盹,祂总是喜欢这样,没有任何重要的原因,只是喜欢这样。
等到了西街,才终于装模做样的睁眼。
窗外的天被强大的能量和气压压成诡异的橘红色,像是涂完碘伏的纱布渗出的血液。
那是即将日出的表现。
天气真的让人觉得不顺眼,好像日出就是费尽心力撕破天际挤进来的光,让整个世界流露出伤口被撕开的鲜红。
支乐天停的地方是西街热闹的边缘,只不过如今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被封锁起来的纯白墙壁边缘。
白墙延伸的不高,笼罩了所有被毁灭的地方。
我联系秩序体,让他们为我放出一条路。
这是我提出的条件,我向他们保证今后提供每一条我接触的地下链接,确保不再会购买这些昂贵稀有又处于违法状态的药物。
天际宽广,不,不该用这个词来形容。
这里对我来说太狭小了,比这个世界更高文明的存在繁如苍天上的星星,在这里的人类没有踏出通往星际的那一步的时候,秩序会永远把他们关在这个狭小的牢笼里。
外面庞大的真正是这个小小笼子不可接触的。
突然就上升那么广阔的问题是我不对,在笼子里的存在又何故大放厥词谈论笼子之外的自由是如何如何美好?又有没有往外面飞过。
我这么形容确实没有问题,来到这个秩序,我没有离开过,这片秩序外的天地已经崩塌了。
在那庞大力量下诞生的无数个时空,少有会涉及天际之外的,哪个世界营造出来的不是虚假呢?
『谢谢陪同,支乐天,接下来是我一个人的路程。』
“你要找的那道气息在里边吗?”
『在的,她跑不远的。』
『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你今天晚上见过她,如果没有感谢她的话,可以感谢她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说过我没有道谢。”
『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我都知道。』
“我能进去吗…你邀请我,那我肯定能进去。”
『这里边的不是天灾,所以你也不会受影响,不过能量波动造成的强压会让你寸步难行。』
『我时常如此,只是一开始会有点疼,后来只剩疲倦了。』
“只剩疲倦的话就走不出来了。”
『只剩疲倦的话就不在乎了,往前走或者往后退。』
话说到一半,我望向那道极为宽厚的结界。
逐渐靠近,伸手抚摸着雪白的结界,慢慢的穿透进去。
结界不过薄薄一层,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周边地区不受影响。
其实就我放出的天灾而言,这里毁灭的真的挺小的。
当初在世界的东部,我让巨浪狂焰吞没了那里,至今那里都没有恢复再重新启用。
我并不是在压缩生存的地盘,而是连同那些地盘上的人和生命体一起消灭,当没有了足够的地盘的时候,那就猎杀掉相应的生命。
我仍旧记得那天秩序的放肆大笑,在为给自己祛除病患伤痛这方面,祂极为开心。
在这其中不乏一次又一次将狂风巨浪呼唤而至,企图去除掉更远更边缘的多一点的生命。
我更想看见人类知道是世界要毁灭他们的那副表情,那会是怎么样的能量和情感波动,压抑到何种地步。
最初的情况下,秩序还是很自暴自弃的,大肆屠杀,在之后与我做交易就开始有秩序的谋杀。
结界内的一切残破不堪,从结界之上,透过结界笼罩而下的昏黄光芒笼罩这里。
废土,无边的废土,倒塌的各种建筑,从我这里能够直接看到结界边缘的高墙,没有继续探索的必要。
我能感受到气息正在远离这里。
当我退出来的时候,支乐天正在被骚扰,她满脸冷漠的坐在车内接受着其他人的砸车,双手紧紧巴着方向盘,指尖不断颤抖。
喜欢砸车,看着重物一下下破坏表面的弧度平衡以及完美,是否会觉得快乐呢?
我不知道,于是我砸了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否喜欢。
痛苦哀嚎就留给车子吧,从他们嘴里出来没有必要。
『走吧,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支乐天发动车子,指尖微微颤抖。
「你见到她了吗?」
远方的天,一朵金色的太阳花从云层里炸出来,像是破开伤口,骄阳露出了头。
太阳花火红的花蕊不断延伸深入云,我莫名有点恶心。
回去的路上,我和支乐天聊起了过去的事。
她的那个世界的事。
『你不想回去吗?』
“想啊,可是回不去。”
『和这个世界相比,你的世界安稳许多。』
“也不算安稳,不过那里确实很好。”
『你知道那个世界爱你吗?』
她愣了愣,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知道我是宿体,是世界的意识,同时你也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天之骄子一类的存在,那你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你会来到这个世界吗?』
“你是想说,我是天之骄子吗?”
『不是这个世界的,是你的世界。』
『擅自提醒了你的伤心事,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回不去了,那个世界已经不复存在了,你是唯一的幸存者。』
车子速度突然间变快,从后视镜能看到她眼眶里泪水不断的打转,她努力憋住,可情绪上头就控制不住。
“说笑呢你,你又不属于我的世界。”
『你不信干嘛要哭,有些事信了才会哭。』
“抱歉,能不提这些事儿吗?”
『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会一直思念着,那样会窒息的。』
“我不觉得,我不觉得那是窒息,我求你了,别提这些事儿。”
她处在崩溃的边缘,于是我就闭嘴了。
如果不提的话,她会在无止境的思乡情绪中困,崩溃边境想回家的驱使她放弃生命。
正因为生活的世界不像小说中那般离奇丰富,她才不敢去死,这不是一个出事就会冲在前面的人该有的想法。
『支乐天,身为孤儿的你,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拥有这个名字吗?』
刚刚那番话气得她眼泪都掉出来了,沉默的开着车,听到我又问话了,固然不耐烦,依旧应和我。
『世界之间的秩序是相连的,你也是造成世界崩坏的一环,因为你不属于这里,而你的秩序在毁灭崩塌前将你保了下来,送到了这里,或许你过得很苦,但是对那死亡的秩序来说,你是祂存在而又消逝的唯一证明和仅存的一点点“心”。』
『你的名字,支乐天没有特殊含义,只是因为你们那把秩序称为天,支本意是支持,乐为快乐,支撑,快乐,天,是你对那个世界的所有意义。』
『我知道你觉得不公,怎么就你落得如此地盘,但你是最幸运最被爱的那个,你的性子确实促使你没有那么耀眼,但是平平安安普普通通偶尔会有点小运气的你,比一个秩序的宿体更加享受着爱。』
支乐天沉默,没回话,也只是盯着前面的路。
我知道她现在想说的有一大堆,比如:
“我又不认识你,你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还搞坏我的情绪。”
“我求你把嘴闭上一会,你真的很烦。”
“我没对你说三道四,你能不能也用相同的方法对待我?我真的受不住。”
『让你不开心了,只是虽然秩序没有教我这么说,但是我觉得让你知道也许不错。』
“没事。”她只是这么说。
连存在痕迹都不曾的虚无,独留下来的世界之子。
为什么说她是隐性的天之骄子,正是如此。
一个世界不可能有两个天之骄子,总有一个要灭亡,支乐天明显是要灭亡的那个。
首先,她不属于这里,她来自另一个世界。
其次,这个世界原本的天之骄子比她耀眼更多,没有理由会被替代,更没有理由能替代。
我曾问过秩序,为什么不把这个导致祂崩坏的极为强大的一环给杀死。
位居最高之上,永远狂妄的秩序第一次低头。
之所以死亡的那个时间,能将祂的天之骄子送来这个世界,不仅仅是因为祂很喜爱这个天之骄子,其次是因为祂和秩序关系不错。
祂们的共鸣很强,于是便也相近。
我和支乐天说了这么多话,唯独没有告诉她,其实不仅仅是她造成这个世界崩坏的一环,她的那个世界其实也因她而死。
一个不耀眼的天之骄子,没有气力,世界的运气力量白白给了她。
我自然没有资格去指责她,也没那个想法,因为她的秩序爱着她,为此送上一整个世界的消亡都可以。
平平无奇的女孩让一整个世界为她付出了一切,仅仅两个字,值得。
她被爱着,享受着爱,是所有没有被这样爱过的天之骄子无法理解的吧。
没有给她过于悲惨亦或者是强大特殊的经历,没有促使催赶着她变强,仅仅要她活着,像很多人一样做着普通的事情,保护她不受更黑暗的伤害。
说支乐天是温室里的花朵也不过,有一整个世界在背后给她当盾牌。
她不知道自己拥有的,坚定,勇敢,即便是沉寂的外表和内心,该呐喊时呐喊。
因为和她待在一块,导致我对她的描写越来越多了,我挺喜欢和她待在一块儿的(这个之前说过了)。
对了,突然想起刚见到她的时候,和她的聊天内容。
当时她被殴打的不成人形,光是脑袋上就挨了几十下,浑身都是血,因为她的一次见义勇为,让本就艰难的困地更加艰难。
于是我问她想不想活下来,会不会再多管闲事。
她被泥泞和鲜血覆盖的面庞,两只眼睛当时一只被打瞎,一只已经看不清了,牙也全被打掉了,根本就没有说话的力气,颤颤巍巍的努力挣扎着说她想活下来。
我又问她以后还会多管闲事吗?
她说这不是闲事,如果一个人无缘无故挨打不会受到帮助,那么以后这份遭遇到她自己身上的时候,是不是也会这样?
我觉得她脑子有问题,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说什么?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真的不会有人来帮她的。
躺在这个街上挨了那么久的打,怎么就没有人上来帮她了?大家都要保全自身的。
大底也是知道自己要死了,完全不管被打的破裂的内脏,疼痛已经麻痹了。
她问:“你是谁?”
『来救你的某个不重要生命。』
脸都肿成那样了,已经毁成那样,我没有办法判断她是否在笑,只是肌肉的稍微牵动让我这么觉得。
我想正是因为这耀眼的一点,让她深受爱戴。
不要默不作声,不沉默,去发光。
其实天之骄子该拥有的品质她都有,如今又沉寂下去,着实不应该。
太阳升起了,天亮了。
即便被我气成那样,到事务所的时候还是会把我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她让我待在休息室里,床是刚换的,会打理的很干净,女孩子们的休息室里有两张床,左右各放一桌。
支乐天用的是灰色的床单,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果酱香。
『支乐天,抱歉让你感到不开心,我不在意任何人的感情,和我相处会十分不愉快,如果以后不想和我说话,不想理我,对我视而不见就好。』
『我这番话并不是在表达我的可怜,只是单纯的表达这个意思,不要觉得我可怜,那会是万千宇宙时空中最可笑的一个想法。』
可怜我?可怜我什么?可怜我那悲哀白花一般的语气吗?
可怜一个上位者,比自己拥有更多更强的存在,无拘无束,操控你们的生死,那简直太可笑了,不是吗?
你们的可怜对我来说莫过于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不及我半分强大,弹指间灰飞烟灭,却以怜悯的语气悲哀着我。
可怜我孤独无人吗?可对你们来说重要的情绪,对我来说无所谓,也不会出现那种老套的什么受到感染了有点向往之类的。
这种错觉一概都不能拥有,我是一个真正的上位者,即便装的再弱小,再可怜,那依旧改变不了我的身份。
她还是没有回话,点了点头。
独自一个人在休息室的这段时间,我去找了小白。
小白依旧逼逼赖赖,肆意吐槽着秩序体干员的各种不好。
比如给他吃的番茄没那么好吃,混药的时候小心翼翼,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他做毒药呢,喝的心情都没有了。
那不然,用矿泉水瓶子混就不像是在做毒药了吗?
那就像是一个到一定困境地步的上瘾者用水混合一些致幻剂或者毒粉在吸食的模样,还是说他更喜欢这样有点戏剧性的方式?
小白说我的各种各样东西都被我带走了,看着什么都没有,真的是不顺眼。
情绪不对劲的时候,他甚至会说秩序体给他垫的黄金不纯不舒服,或者说这里属于地下空气不怎么新鲜。
我告诉他黄金的纯度以及那里的空气有净化,比之前的生存环境更好,他又骂我。
“那房子,住的怎么样?”
『没住,过去待了一会儿又出去了。』
“我也觉得那不好,那风景就差。”
『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有住过,没什么感觉。』
“你闭嘴,听我说。”
“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脑子不开窍的女儿呢。”
『按理来说,目前这个世界上只有女性才拥有生育能力,双.性人虽然拥有两套生.殖系统,但是也是有区别的,比如你就生不出来。』
“你这不会说话的毛病果然遗传了我,唉,等我没了你可怎么办啊。”
『…那儿的番茄怎么就不好吃了?』
“太圆润养的太好,吃的时候那么多水分呛着我怎么办?我可是躺着的人。”
『多吃点小番茄的话,就不用喂你水了,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这些人手脚没你利活,怎么都看不惯。”
『我做事可比他们慢多了。』
“我就是看他们不爽,他们就是不利活!”
『我在房子里发现了一条暗道,通往地下,那里原本应该是地下室之类的地方,现在只有一片黑暗。』
『地下室,卫生间有个通道。』
“哦,卫生间那边啊,那里呀…原来没被填平,你不要怕,之前那附近不是发生过一次天灾吗?那里被当做避难所使用过。”
确实,在曾经发生天灾的时候,有部分人没有成功转移而就此留在了那里,不过那些人出来之后就被抹杀掉了,已经完全丧失掉人性了。
不过并非是丧失人性那么简单,要知道这里曾经封印很长一段时间,能在里面生活那么久已经完全不是人了,把这件事情压下去纯属是因为暴露出来的影响不好。
人类与天灾进行融合,就像是这个世界上的其它存在一样,并没有多特殊。
相反,受天灾的影响,这个世界诞生了异能以及各种族类存在。
不过世界百年前的历史早就丢失了,民族习性国家倒不如没有,只剩下各种变迁过后的少部分“传统”。
秩序体刚成立那100多年间的历史也模糊不清,更甚至没有。
在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未知,历史,人文,传统,什么都没有。
“塔塔,你最近有好好在穿衣服吧?”
『有好好在穿,穿的都是你们的套装。』
我个人对于搭配衣服没什么了解,因为这个世界本身了解的就不多,好看的就是好看,不好看的就是不好看,有些搭配在有些人眼里好看,在有些人眼里就是不好看。
小白和小黑很喜欢拍照片,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可以印刷以及拍那么多照片的地方,零零散散我拿到的照片三千张有余,每套搭配都不同,衣服也有重叠的,算下来两人穿的衣服包括袜子有一千多件,鞋子则有几十双。
这些衣服已经不复存在了,留下一叠一叠厚厚的照片。
“那都是回忆呀。”
我按照他们的款式买衣服,有些买不到的我就要去定制,以至于我现在已经有认定的给自己专门做衣服的店了。
不会穿衣服就要去模仿别人,可是不是每一个人的风格都适合自己,我只穿小白和小黑搭配的衣服。
就像今天穿的是一件普通的蓝色短衫和米白色的阔腿裤,穿着足有4厘米厚底的运动鞋,还有一件白色防晒衣。
我把今天的打扮告诉小白。
“你穿的是不是第365张照片,2月3号那张,我的衣服。”
“那套不错的,你有这么多衣服穿我就不怕,等我走了剩下来的时间,每天打扮的不伦不类的,别再仗得自己白把绿帽子跟大红衬衫搭了。”
『太严格了,衣服要舒服,那都是12年前的事儿了。』
衣服堆积在我的小包里太多了,其实有那么几套,反反复复穿,我也无所谓的,坏了就重买,我也不需要那么多衣服。
“小姑娘,这个世界还有几天啊,不多穿点好看的衣服,不多去玩玩,你要不是我女儿,我才懒得管你呢。”
『可我就不是你女儿。』
“你少管我,他们给我看了这两天的天气预报,这三天之内气温肯定要急骤改变。明天穿长袖的,你随便挑一套。”
小白醒来的时间就是凌晨,中午以及夜间,这些时间段找他聊聊天就没有问题了。
“烦死了,天亮了又要吃药。”
以前吃药他不会这么不耐烦的。
『我去给你喂药吧,反正没有事情做,两个小时之后才开业。』
“不要不要,你出去玩,就听我抱怨。”
“不管你现在住在哪里,要记得跟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吃饭很能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再不好好培养自己的胃,你准备一辈子都打营养剂吗?”
『我知道了,会先从汤之类的东西开始喝的。』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去睡觉呢?”
『因为大家都没有去睡。』
“你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地方工作啊。”
“总而言之要好好休息,吃饭,唉,吾家有女初成长,心中好疲惫。”
『真的不要我去吗?』
“不用,反正过两天送花的时候就见面了,你要多掌握自己的生活。”
『我只是恭维客气一下。』
“……臭小孩,不跟你聊了。”
小白单方面切断我们之间的通讯。
他给我的那番叮嘱和我回他之间的话,我没有开玩笑,已经三天没有吃营养液了,反正身体也要好好恢复,准备出去帮支乐天做早饭。
要先从汤汤水水开始吃,大概这几天精神会很差。
支乐天正在厨房里面熬粥,她是熬给自己吃的,如果事务所里其他人不吃早饭的话,也会来厨房吃饭。
她做饭一向有条不紊,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做饭事务所是一人一个星期均匀分配,下个星期就是毛球了。
如果是我的话,大家可能很久都吃不上东西,而且我觉得他们并没有想把这件事情交给我的意图。
她正在切腌菜,酸酸的气味充斥在厨房。
『从今天开始,我可以在厨房帮忙吗?我想开始恢复饮食节奏,但是开始恢复的话,我的行动和精神都不太好,会很添麻烦。』
“不用,做饭是一人一个星期,要开始恢复饮食节奏是吧?我会单独帮你准备的。”
她在记仇,但是表现出来的敌意又并不明显,说的话也找不出不好的地方。
她似乎又不想太过漠待于我。
“不如你去把门打开吧,过会儿我会把早餐车推出去,这一代的学生要上学,早上能赚不少。”
『可是昨天晚上餐车被掀了,还要继续营业吗?』
“只要再重新准备食物就好…你或许可以帮我收钱,等大家都来了,就会帮你评测,然后重新开始分配事务所的工作,你也会有事做的。”
光看面孔的话,支乐天很疲惫,我想在这么多年的循环工作下,突然又出现我这么个碍事的,让本就疲惫的她还要在增添上一点负担。
基本上她卖的都是一些早餐奶和米团油条之类的,收益不多,但每天早上满打满算,挺能赚的。
外面的光已经变成了白色,整个天一望无际的蓝和白云,出现了清晨独有的雾气与湿度,天还是有些暗。
凌晨4点多,快将近5点了。
推开贴有焦焦阳贴纸的大门,门口扫大街的大爷瞥了我一眼,没见过我,就多看了两眼。
『你好,我今天加入这个事务所。』
“哦,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看着像是刚上学呀,不上了?”
『谢塔,十二,不上学,有工作。』
『在做早餐,快开业了。』
大爷点点头,又拿着扫帚在扫。
我去问支乐天餐车在哪,我可以趁空闲先给她推出去。
“在外面搭的小铁棚子里,不过那很重,轮子有点坏了,很难推。”
我去看了发现真的有点难推,不过移到门口距离又不远,也就几米。
只能拿起380毫升水的我在这辆车面前多少显得有点废物了,硬拉带扯好不容易将推车一道门前的大树下。
需要用的油和器具都在小铁棚子里,昨晚发酵好的面被支乐天端出来,她说留了一碗米汤给我,让我去把那个喝掉。
一碗米汤用瓷碗比水要重,这里的勺子不是瓷的就是铁的,拿起来还是很有重量的。
喝完了薄荷糖第一个先回来的,他已经脱下外卖服洗过了澡,身上有淡淡的洗发水味道。
忙了一个晚上,支乐天还没有洗澡,她的话应该是卖完早饭才洗澡。
过来了,薄荷糖就在一旁制作米团,先铺一层油纸,铺上米饭再放上配菜包起来。
他们要先做,然后放在保温箱里,等着学生过来买。
这种店开在校门口最好,但是这里来往的学生也多,更重要的是也会有很多要上班的人过来买。
他们事务所真的有条不紊的在工作着。
最开始我也说过了,我其实可以很没有存在感,作为旁观者,所以即便是待在一旁也不碍事。
当成功制作完50个,薄荷糖又像往常一样坐在事务所那边的躺椅上,忙碌了一个晚上,开始睡觉。
我喝碗米汤就去一旁帮忙,要开始炸油条,油气味重,一旦粘上了就真的很讨厌。
我在油锅旁边翻油条,她就在一旁不断揉面制作。
5点多上班的人已经很多了,已经有很多人来买东西了。
大家和她都很面熟,有时还会带上两句话开始聊天。
地春也回来了,看到我在帮忙,他笑了笑,大家都是一脸倦容。
地春趴在桌上开始休息。
白天是大家休息的时间,找各种空闲时间开始休息。
因为很擅长料理,而这种擅长让她在什么时候都能找到可以做的事,她的睡觉时间很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开始卖这些的话,就会很疲惫,日子也不是这么过的。
『每天这么出去跑摊子的话会很累的,索性开一家店如何?』
“没钱,那样会更累。”
『不用到处奔波了,定时定点上下班。』
我放下炸油条的筷子,和她说我出去一趟。
对于我独自出行,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并把车子的钥匙交给我。
我驱车前往三町目,去那里拜托某家卖小报的,就能迅速又便宜地拿到一辆好餐车。
等我回来的时候,知乐天也回来了,餐车已经收走了。
“谢塔,你的狗狗呢?”
『祂不是狗狗,现在就在树上。』
门口的大树上停着一只雀鸟,我叫小塔下来,祂又幻化成那幅雪白的肥嘟嘟的小狗模样跑到我怀里求抱。
乐于时一脸惊异,叼着鱿鱼丝打量小塔。
“挺可爱的嘛,不过它是什么物种?”
『不知道,祂来自荒野,现在来自我。』
“好肥,养它要喂些什么呢?”乐于时问。
『不用喂,祂自己会去觅食。』
我抱着祂,两条手臂暖烘烘的。
事务所里有浴室,一开始是为支乐天准备的,她没有住的地方,一直住在事务所。
我知道我身上的衣服肯定沾染了油烟味,从小塔的鼻子里也能闻到。
『小塔,我们去洗澡吧。』
〔带我进浴室会被骂的。〕
『不,我们去附近的浴室。』
〔那里也不会给狗进去的吧。〕
『多给点钱就可以了,而且那间浴室有单独的隔间,没人会在乎的。』
『去那里洗澡的人是不会在乎那些的,有争吵的话会被拖出去的。』
我和乐于时单独说了这件事,就拎着小塔过去了。
那间浴室在某个小巷子里,是小塔找到的,原本是追踪一个要杀的目标,是某个组织的成员,他经常去那里洗去身上的血液和痕迹。
小塔虽然被我抱着看着很敦实,但是到我手上是一点重量都没有的。
祂跳下去变成一只体型高大的灰色狼犬,虽然体型相较于一般狗狗会很庞大很有压迫感,甚至能够让我坐在祂身上,但是外貌是可爱的,灰色的毛有点蓝色的感觉。
可爱的外貌和大大的眼睛,如果缩小一点就会是一条普通的可爱狗狗,但是张开嘴,锋利的獠牙就会露出来。
在前往地下一室的那一小段路,祂背着我欢快的小跑着,当我进去的时候,坐在台前的漂亮女人就对我投来一个笑脸。
那是一个用铁铸成的L型柜台,我还能闻到枪支弹药的火药气味,上面虽然铺着可爱的花布,但是底下露出的冷硬钢面还是有着冷冷寒光。
“哎呀,第一次见这么可爱的小狗狗。”
她的声音很清爽,就像是拂过水面的凉风。
『狗狗要买什么票呢?』
“特殊票哦,普通票6000津,特殊票12000津,我们是单独隔间,买票吗?”
『一张普通票,一张特殊票。』
这里只支持现金付款,于是我从小包里取出一叠又一叠钱给她,那两叠足足有2万津,我从包里掏出来的时候,女人面色没有震惊,但是还是有些惊异的看着我的小包,似乎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小的包能透出这么厚的一沓钱。
我并没有要求退还多余的钱,光把他们从我的包里取出来就已经很费劲了,几张纸叠加在一起确实没那么厚,但要是100张叠在一起,那是两只手都无法拿起来的程度。
我想我以后得拿10张卷在一起了,那样说不定会方便一些。
“好可爱的小吊坠。”
她看向我腰间腰包的白色小天使吊坠,那已经很老旧了,上面有些刮痕。
其实如果要经营的话,你可能想为什么不单独做一个又一个房间呢?那样的话隐私性不是更好吗?
可是如果单独死在浴室里,不是很困扰吗?
不可以有任何暗杀的间隙,这里只为你提供清洗,可不对你提供保护。
我是坐在小塔身上进去的,迎面和一个男人相撞,他立刻闪身躲过了我,什么都没有说的往外去了。
我找了最角落的浴室隔间,与小塔挤在这个小小的地方,它就这样乖乖坐着,露出巨大的尾巴挡在隔间底下的空挡。
这里有可以换衣服的地方,但是我并不需要,我只要将腰包放到袋子里就可以了。
小塔顶着袋子趴在地上,毛发被打的透湿,之后才能轮到祂洗。
洗到一半,也就是我在帮小塔洗毛的时候,祂叼起扔在浴室地下的袋子,那里边是我的腰包。
『还要继续洗吗?』
〔继续洗吧,和我们也没有关系。〕
果然没有一会儿,有人洗完澡出去举报了,一个壮年男人进来,骂骂咧咧的伴随着拖拽的声音离开。
这个时候我才和小塔走出去。
我换了一件印有彩虹的白色无袖衬衫,就是袖口开的比较大,一直到腰部,连接处只有三厘米左右(小白真的很喜欢穿这样的衣服),所以外面我套了一件天蓝色的镭射布料外套,下身穿了一件宽腿束脚裤,也有同样的镭射布料。
(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着重描写我的穿着,其实就是因为小白不停的嘱咐我衣着方面的问题,所以以后我会把我的穿着都记录下来,我写这些是为了表示我真的有好好在听,也有好好在打扮。)
(其实红色衬衫和绿色帽子也没什么不搭的,主要是因为不好看的话穿什么衣服都不好看,至少我穿的时候看的挺顺眼,除了在小白嘴里,我也没收获任何有关于丑的评价,当然被窃窃私语讨论的时候,也只是被讨论了衣服。)
这样的打扮在闷热的浴室里面真的不是一般的难受,于是我们加快了步伐。
最后一丝血迹流入下水道的时候,一个脸红有浓重酒气的女人裹着浴巾进来。
她身形有点晃,浴室里很滑,差点摔倒。
这里很脏,什么样的人都有,并不是什么任何职业的人都愿意付钱的,而且老板也会过筛人。
这2万津足够我好好生活一段时间,甚至能让我买一辆车,但是我想在没有好好融入事务所之前,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往于家与事务所。
女人的身上有几道全是鲜血的口子,像是被尖锐的铁器划开,我不确定,这里全是蒸腾的雾气,而她又裹着浴巾。
只有那几道血淋淋的印子在浴巾上。
“呯”的一声,女人砸到某个隔间上,隔间里没人。
“小朋友,你干嘛盯着我看?怎么?我身材很好吗?”
『不,你的伤口溃烂了。』
女人反手摸了摸后背,我就趁机离开了。
一离开浴室就清爽多了,老板正在柜台吃着汉堡和可乐。
『小塔,他们说薯片很好吃,我买给你吃。』
〔那只是他们觉得好吃。〕
『我得慢慢开始遵守规律恢复饮食,如果我不能吃,那么你吃。』
『走吧,买多一点你就坐在我脚边吃,以后你会一直在,总得让他们先适应。』
〔我不想在他们面前说话,也不要和他们对话。〕
『那就不说,你没有必要迎合。』
〔那些没有营养的各种垃圾,如果塔塔不叫我吃的话我不想吃,塔塔很想吃吗?〕
『没有吃的必要,但是吃了也不会什么样子,而且你很久没有吃了,不是吗?要不要回味一下自己以前的习性?』
〔没有必要,不过塔塔这么想的话,那么我就去吃。〕
『我在路上看到了好几家店,我们打包一点带回去吧,中午支乐天就不用做饭了。』
〔我不想再背着塔塔的同时还要背着给其他存在的东西,真是讨厌的存在。〕
『我要去那边的快餐店买汉堡和可乐,要不要每样都买一个?』
〔让他们把这些东西都绑好,否则放到我身上的时候很容易散落,你也不能去拉着它们。〕
『那就只买10个不同的汉堡,再配上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今天只买三家店,没有必要买其它的东西。』
我骑着小塔来到快餐店的便捷订餐口,订餐到取餐也不过三分钟,一共162津(相对于肮脏街和肮脏街附近,外面的东西价格其实都很便宜)。然后我和小塔去了另一家便利店去买一些便捷食物。
我提前在群里面联络了支乐天,告诉她我会在外面买一些东西回去吃,让她去休息一会儿。
听到我已经买了东西,她就同意了,后来群里面就寂静了。
『小塔,快9点了呢。』
〔需要去一处风景比较好的地方让你吹吹风吗?〕
『你没有办法进便利店,可是我现在已经很累了。』
〔我添麻烦了吗?〕
『没有,怎么可能,进去吧,我逗你的。』
〔塔塔,如果那家店真的不让我进去的话,我会直接轰了它的。〕
『又没什么,反正秩序也同意。』
我去便利店拿了一堆薯片,很多品牌各个口味的都有,又拿了些鸡腿和盒饭。
结完账后,我还买了一根绳子,将汉堡和可乐塞进其中一个塑料袋子,把两个袋子绑起来放到小塔身上。
〔这种原生态的生活方式真是不爽。〕
『会吗?其实也不算是吧,我倒是没有任何感受。』
〔塔塔原本就没有任何感受啊,而且这些也不需要感受。〕
『小塔,我要去那家串串店。』
那是一家有着红黑色招牌的串串店,浓烈的孜然以及香辣的味道在周围喷发着,我要了面筋和肉串,然后在原地给小塔喂汉堡。
我注意到有两个流浪汉一直向我的方向看来,他们的眼睛发出幽幽绿光。
“小姑娘,你要小心啊,在这里展露自己的财富和食物是很危险的事。”替我烧烤的店员好心提醒到。
『如果他们敢冲上来的话,小塔吃的就不是汉堡了,不过吃那种脏东西会生病的,所以干脆把他们炸掉。』
大概是我血腥的发言让人感到不愉快,接下来店员都没有和我搭话。
反倒是另一个一直在帮我烧烤的男生开始说话,和我谈论小塔的事。
当我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已经将近10点了,难以想象今天早上没做什么事情,
事务所是12点多开饭,我带回来的盒饭鸡腿之类的都可以后期加热,早早补了5个小时觉的薄荷糖迷迷糊糊起来开始吃汉堡,吃到一半又睡着了。
其他几人分别是,支乐天楼上休息,乐于时半死不活的拿着洗浴用品直接倒在浴室门口睡了,地春趴在桌上双目紧闭,怎么都不肯醒,薄荷糖卖了个面子强行起来吃汉堡。
毛球则是还没有来,约摸是打完黑赛就直接回家休息。
店门还开着,但是该醒的一个都没有醒。
特地把睡觉时间留到早上,是因为事务所买东西随时都可以,而晚上出去干工作可以赚到相对多的钱,白天的事业也不能放弃。
我依靠在小塔身边喂祂吃东西,同时也看店。
想来关于莫绪的故事这几天暂时是没有噱头了,不过今天大家很累倒是应该的。
昨天搬了新家具,又夜晚去打工,早上还忙着,白天休息时间更多更沉倒也是应该的。
我想,餐车给支乐天,乐于时应该还是更乐意去危险的地方做工,地春的工作拿的钱也多不用改,要是再有一家店老老实实开个饭店或者便利店也不错。
不过那样很花时间,我想这个计划他们不会启用。
今天一早上有两个来买练习册,还有几个来买小说和书的,总收入是355津。
有人来买书的话,地春会立刻醒,不过看在有我帮忙算钱,很快又倒回去睡了。
因为买了很多薯片的缘故,薄荷糖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吃完手中的汉堡过来问我可不可以吃薯片,我和他说厨房里有盒饭,可以先吃饭。
直到中午醒来的人还是只有薄荷糖和乐于时,乐与时先去洗澡了,薄荷糖安稳的坐在门口的摇椅上吃饭。
他是真的喜欢坐在视野开阔的地方晒太阳,这一晒就是好几年。
到下午3点56分的时候,所有人才都醒来。
买的盒饭和鸡腿大家都有份,乐于时吃完盒饭之后就一脸神游表情蜷缩在沙发上开始啃鱿鱼须和薯片。
『测试和接下来的分布呢?』
乐于时面无表情,思绪放空。
“啊,那个啊,单纯的哄人而已,其实只是看看你能做什么,会做什么…你提供情报吧,反正不用安排什么,平常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看向地春,他也说:
“除了接的委托以外,力所能及就好。”
既然他们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想多说些什么其他的。
意外的,今天一天很平稳。
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忙,活着就是这样,不是每一天都那么惊心动魄,以前的12年,每天都很忙碌,所以从未适应过这样的生活。
以前写实录,从实录里面可以看出活的真的跌宕起伏,少有平常日子。
临近傍晚5点多,乐于时终于从疲惫到神经恍惚中醒来。
“谢塔,失踪小孩的事件,有没有后续的详细?”
这件事情被屏蔽了,搜不到也很正常。
『而后女孩儿被外公带走了,外公一家也一直在找失踪的男孩,传单就是他发出来的,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意思是还能呼吸啊,你不去做报道玩文字游戏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和恶魔做了交易之后,那个恶魔依旧活跃在大众视野中,我要忙的事情很多,不可能单一的聚集在这件事情之上。』
乐于时没有再说话,手里拿着那张寻人启事,银发白眼的女孩的双眸好像透过纸张在与她对视,她拨通了上面的电话。
天色逐渐暗沉下去,紫红色的光也隐隐约约在天际浮现。
『小塔,今天的晚饭吃面条怎么样?』
『配上太阳蛋的合成肉饼,刚刚刷po机的时候看到一个大胃王在吃,他还吃了用油炸的很大的火腿。』
薄荷糖也不在门外晒了,收起躺椅就坐在我一边的凳子上开始打游戏。
“谢塔,你从刚刚开始是在对你的狼…小塔说话?”
对了,说个题外话,他一开始说对我有一只可以变大变小还可以不断变形的宠物很羡慕,眼巴巴的看着我想躺上来。
然后被小塔一个眼刀给闭嘴了。
如果别人这么觉得的话,那么我最好就是这样。
“和我也能吗?”他明显有些兴奋。
『能,不过那样感觉很怪,会很恶心,你会感觉到有一道声音入侵了你的意识,让你的领域有所侵犯,到那时候你的所想所知我都会知道,什么秘密也无法隐藏,所以不要有尝试的念头。』
我立刻打下他想要实施这个想法的念头,并点了外卖。
“那你让小塔代替你吃这种东西,是因为你不能吃吗?”
『不,没有任何理由。』
“没有理由…又为什么要去实施这些事情?”
『做事情不是非得需要理由,就像你走在路边,为什么一定要摘树上的叶子呢?』
“……好吧,我信了,没有理由也可以做事。”
外卖到的很慢,来的时候外卖员身上全是伤,问了才得知西街附近发生暴力事故。
我预感可能有点不对劲。
频繁发生暴力冲突以及做出伤害行为不是她的风格,而且初期使用能力后会感觉疲惫,在这期间住哪儿吃什么都是问题。
当然,对于她来说可以偷,但是我想一定会过不去心里那个坎,从而一开始选择忍受,而后如果再大幅度的开始使用突然开发的能力,后果不堪设想。
果不其然,当我寻着外卖员说的方向周围开始一一排查时,发现了小巷中被殴打的不成人形的她。
她身上的伤并不是短时间殴打能做到的,更像是两天接连受到殴打,因为没有受到很好的治疗,伤口已经开始溃烂了。
头部被重物击打不知道多少下,脸部也被玻璃划烂了,浑身上下沾满鲜血,一副死里逃脱的姿态。
而在落入这里之前,她身上就已经有一些伤了。
在有人靠近的情况下,她一点动静都没有,静悄悄的坐在那里,宛若没有生息已然死亡。
不过她不会死的,她不想死,哪怕只有一点意识也在艰难的挺着。
我用急救愈合药剂先为她注入,而后联络了秩序体。
根据我和秩序体定下的交易,他们无权过问我再对我进行帮助。
这孩子也不会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不认识的陌生人,而后再被揣测。
不过她身体里的能量波动还是会和西街所发生的一切联络起来,在她醒来之前,这一切我会代为处理。
这位暴风雨编号为117356的居民在经受过秩序体的治疗会很快醒来。
像这种能量大爆炸后牵扯到神经以及身体溃散的症状,大致还是需要个半个月,主要是大脑神经和能力爆炸后的影响这方面。
短短几天之内接连被叫到秩序体内,乐于时多少带点不敢置信,我和她碰面之前去找小白叙了个旧,告诉他我今天一天没干多少事儿,然后他让我滚。
她半蹲在走廊内,靠着银色流体墙,突然开始反省自己造了什么孽。
“说不上来,好疲惫,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但是又不后悔,可是好疲惫。”
『这次不会后悔的。』
我看着她,这句话确实是认真的。
“谢塔,你知道你这么看人的时候真的很恐怖吗?”
『不知道,有人说我认真盯着别人的样子很可爱。』
乐于时一副遭雷劈的表情,认真的告诫我。
“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自信。”
『完完全全是在讽刺我。』
看得出来,她在跟我开玩笑,因为这家伙是个100%的脸盲,美丑漂亮什么的,在她眼里形同虚设,她靠气息去分辨别人。
『那个孩子人很不错的。』
“你其实很希望她加入事务所是吗?”
『无论从利益还是私心上,她加入事务所都很好。』
“算上你,我们这儿就有两个未成年了,她一看就是未成年。”
“未成年那么多,我们这儿还得上交童工启事。”
『严格意义上我不是未成年,只是身份如此。』
“太可怕的结论了,究竟是哪方面的严格意义上啊。”
『非秩序体身份认证以外的所有方面。』
“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当做未成年来看,因为你真的不像,但是里边那个不一样,就算被打成那样,给我的气息也依旧不那么成熟。”
身后的房间内部里是一个小木头柜子,将她塞进去还有点费力。
虽然外表是个小木头柜子,但实际上是被发现的超特殊治疗仪器,诞生原因不明,没有到达必死局面的损伤在柜子里都可以被定格,然后再进行修复。
『因为说到底,她是唯一一个孩子。』
暴风雨编号为117356的居民,殷蔬。
看来从明天开始,各种事情都会扑上来。
日志记录,天纪214年16月10日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快忘了自己写了几个小时了,人已经崩溃了,其实下午到晚间的事情没那么多,但还是写了22,000多字,晋江一章就3万字,认认真真一天描写的话可能不够用,放飞自我又比较随性,所以很喜欢写各种各样的事。
晋江APP→右上角人头→右上角小框
少女倒吊在向上攀爬的管道内,她一只手抓着梯子,另一只手撑着弯曲的塑料通道壁,从明融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勾着楼梯的脚,另一只脚向后弯曲下垂。
她脚上是不适合在管道内穿的高帮长靴,多彩服装和被渲染成紫粉色的双马尾使她像被泼洒了的彩色油漆一样,很有特点。
宽松的外套垂着,露出画满彩色图案的腰身,及膝的长靴上是光滑的大腿和一条热带牛仔短裤,挂着两根细链子。
少女的头发又厚又长,要是站直身恐怕就已经到臀部了。就像余聊聊一样,看着就觉得厚重,明融突兀的想到。
明融扯下口罩,黑色的瞳孔在通道上微光的折射下包裹一层诡异的银蓝色光辉,她神色不变,冷声问:“你不会想攻击我的对吧?”
少女眨了眨眼,精致的如同人偶一般的面孔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我不想攻击你哦。”
“你是谁?”明融又问,她盯着少女背光下隐隐发亮的银色眼瞳,那里没有情绪,就如同这栋公馆一样,没有一丝活气。
“我叫雏安呀,姐姐你叫什么?”雏安歪了歪头,马尾再差一点就会碰到明融的脸。
明融没有回答,反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明融贴着管道的手猛的一用力,一个滑铲离开了刚刚的位置,而就在她离开的一瞬间,管道上下猛的凸起粘在了一块儿,没有一丝粘合的痕迹。
要是刚刚还在那里,明融是不是也会被一起融进去呢?
“我在问你的名字!”
少女原本甜美俏皮的嗓音因为怒吼变得十分尖锐,她爆发的吼声也在管道内不停回响,从四面八方袭来,震破了明融的耳膜。
鲜血从耳朵流了下来,明融疼的蜷缩起身子,她双手捂住耳朵,面色苍白嘴唇微颤,捂着耳朵的手无法控制的用力按压,好像那样就会减轻耳朵内的疼痛一样。
嗡嗡的耳鸣让明融的意识受到牵连,眼前的画面逐渐与记忆中某个让她十分痛恨的场景重合。
就在这关键时候,属于余聊聊磁性沙哑的声音从脑中响起,像是止痛的良药一般轻抚过耳膜,那是一种从未从余聊聊嘴里发出过的低沉的声音,很急促很沉,少有的认真。
从相见到现在,余聊聊少有的用这样的声音和她说话,往常都是偏中性且清冷的音调,还因为她不着调的性子和说话调子,很难让人感受到她的声音这么低沉磁性,还带着剧烈运动过后的沙哑。
“明融,我感受到你的痛苦,我去找你。”余聊聊还喘息着,不难让人想象出她流着汗攀爬的模样,只不过那份模样逐渐变成余聊聊明亮的眸子注视着前方等待回答的样子。
感受到痛苦是恋人牌的缘故吧,恋人牌相连的不只是思绪,还能传达很多属于对方信息。明融受到伤害的那一瞬,痛苦从牌传达给了另一方的“恋人”。
明融的思绪中只有余聊聊,她回道:“余聊聊,我找到你要找的雏安了,只不过是怪物了。”
“先不用管她,你现在有办法保护自己吗?”余聊聊问。
“当然。”明融勾起嘴角轻笑,她调出一件道具,又说:“不过刚刚损伤到大脑了…预计一分钟后失去意识。”
“等我。”余聊聊极其艰难地在管道内躲避,“你愿意把你的意识交给我吗?”
“不行,”明融眼前场景已经开始模糊,她看着仓库内满满一堆道具,恍惚的摸索到管道内的一小处空间内躺下,她说:“你得自己找到我,证明你的用处。”
余聊聊深叹一口气,“那么拥有那么多道具和知识的军师大人怎么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军师受伤是大忌,我想在试探别人之前,军师大人应该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考虑测试方法。”
明融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你要找的这位雏安才是真的有能耐,你知道我很少会在发出『命令』上被忤逆的。”
余聊聊强行控制自己用精神力覆盖管道不断躲避摸索,向不知在何处角落的明融进发。
明融在所有的本质中绝对继承了余聊聊的『命令』,那是一种极危险的操控,是属于制造出万千时空的神的能力,虽然以明融目前的情况来说发挥不出媲美神的力量,感觉作为一个能力来说,绝对不会太差。
余聊聊当初是想想就能操控逆转,她根本不需要万物能理解她想做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她想就够了。哪怕是篡改本质连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当然这也不算是厉害,只是一种类似于神的能力的收集,等赢得筛选后,所有的能力才会被解放。
不过命令给了明融,而改变应该或多或少继承到了拥有“疯狂因子”的雏安身上,让这两个相遇,就是硬碰硬。
只不过可惜的点是,这份能力无法对自身产生作用,更无法对本质相同的存在使用,比如余聊聊就不能对九局主神尔加使用,更影响不到参赛者,所以才说类似于收集,因为对于筛选下的参赛者来说,能力无用。
所以明融无法对雏安使用,觉得奇怪也是自然。
拥有这份力量的明融本来是十拿十稳,这就相当于我拥有只有我自身才能够防御的能力,但可惜的是对面也是我自己,但我们两个分裂了,我又伤害不到她的情况。
“明融,你听我说,雏安的能力叫疯狂因子,可以使活体和非活体陷入到疯狂状态,这种“疯狂”指的是“无”,要看使用者的想法,如果雏安使用疯狂因子下达了控制,那么可以改变活体或非活体的本质,这栋公馆纳入雏安手中,现在就相当于未知,状态非常非常危险,你必须让我们的精神相连找到你,否则你也会变成雏安的玩具。”余聊聊一口气说了一大段。
她必须要让明融明白,明融的戒备心太强,都这种情况了还会拿自己的命非常轻松的去试探余聊聊,至今都不肯松口,明融真就是和她一样难搞。
“嗯,有道理。”明融微弱的声音说道:“余聊聊,找我这么难,那就别找了吧。”
余聊聊耗费大量体力解决完鬼娃娃,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她揉了揉眉心,“我去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雏安人物特性:一个发完脾气就会不管不顾的跑走的小家伙。
明融大概就是我要你知道我难搞,在这个团队中你必须在这种情况下负责保护我不放弃我,否则我要你无用。
明融很复杂,她代表的一直都是过去。
这两章大部分用的都是明融的视角,但其实无法窥探多少她,我甚至想过在这一章中加一些有关于明融的信息,但还是没有决定,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我打消了,因为明融只有在她想的时候,别人才有办法从她身上窥探一二。
她对余聊聊一直是破例的。
晋江APP→右上角人头→右上角小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