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暴雨呵，好不凶狂，

像是万把飞剑自天而降。

农夫的家舍呵，却安然无恙，

因为有三重麦秸将雨水遮挡。

农夫为了感谢挡雨的麦秸，

便弹起六弦琴把它歌唱。

赞歌在雨花中翩然飞舞，

使下水道边的一棵赖草心驰神往。

赖草为了赢得赞歌的爱慕，

便也努力学习麦秸的榜样，

拼命阻挡住奔流的雨水，

使庭院变成了一片汪洋。

农夫终于发现了堵塞水道的赖草，

却没让它和赞歌许配成双；

反而把它拔出摔向一边，

据说是怕积水泡坍了土墙。

失恋的赖草倒在泥水之中，

心里无限冤屈，眼泪汪汪：

我明明比麦秸挡住了更多的雨水，

获得的竟为何是这等报偿。

赖草的故事也许有些晦涩，

生活的道理却十分明朗，

难免不受到现实的重创。

有一位绝无仅有的农人，

非常善于把“真理”发明。

他的发明方法相当神妙，

叫做“灵魂深处爆发革命”。

有天，农人忽然半夜惊醒，

便发现牛和狗很不平等。

于是，天一亮就开始了试验，

让它们把彼此的工作换更。

小狗听说让它拉套耕地，

农人只得严肃地把它教导：

“锻炼锻炼吧！拿出点精神。”

农人只好耐心地将它鼓励：

“干中学嘛！啥也不是天生。”

这样，试验就开始施行，

小狗架起木轭去从事耕耘。

就在小狗倒地身亡的时节，

老牛在家里也遇到了不幸。

从后面抓住了它的鼻绳。

口干舌燥的农人辛勤归来，

发现家里已是四壁皆空。

面对这“最小最小的损失”，

农人怎能不总结教训——

“呵，小狗是这般的无用，

它们里应外合一齐破坏，

不恰恰证明了试验的成功！”

却蹦出个母鸡把他欢迎。

农人刹时间有了新的创见：

“我看到了未来的打鸣冠军！”

一只变向台灯华美又俊俏，

俯在主人的床头十分自豪，

有天它忽然动了怜悯之心，

恰好晚风又吹起窗帘一角。

台灯顿时有了怜悯对象，

便发出一串同情的声调：

“路灯呵，你为什么沦落风尘？

那来来往往的陌生行人，

如果命运对你不加歧视，

也许你会获得一个更美的灯罩。”

尽管台灯说得真情切切，

因为那滔滔的肺腑之言，

对它不过像一缕蛛丝轻飘。

正向它闪耀着会心的微笑……

更不必为一顶无聊的灯罩，

为他们照亮通向黎明的大道。”

一只水龟得意地爬出泥沼，

祖先似乎已把一切危险料到。

先人的智慧，家族的自豪，

于是，它爬上了乡间小道，

不料却碰上一双农夫的大脚。

顺便放进了手提的草包。

他把水龟带给了寂寞的孩子，

孩子马上就在龟壳边上，

孔道中穿过了一条旧表链，

另一头拴在结实的桌角，

从此水龟再回不了泥沼。

水龟呀，总默默地躲在壳中，

是气愤？是怨恨？是苦恼？

即使有上帝也难以知道。

但愿水龟不是在咒骂祖先，

没有告诉它这样的诫条：

坚固的城堡也会变成坚固的死牢。

在海浪和礁岩的搏击中，

一刹那代替了太阳的闪射。

泡沫便一失足从高潮上滑落，

被新兴的巨波一口吞没。

那轻浮的泡沫呵，你又是什么？

千百种鸟儿在展翅比翼；

鸟儿们听了都十分惊奇，

一齐来看它怎么飞上天去。

鸟儿们见了不由纷纷嬉笑，

“你们要像我身重百斤，

“凡事都要看问题的两面，

巨大的困难往往等于伟大的成绩；

也不过只有几两力气！”

鸟儿们被吵得无可奈何，

只好算它个重量级第一。

自觉得已经超过了飞机。

可惜实际却“飞”得最低，

所以如果谁也有这种荣誉，

最好还是不要夸耀、吹嘘。

每个波浪都兴奋地打颤：

我是一切伟大的极限！”

——“你不过是我呼出的水汽，

我伟大是顶峰的顶点！”

“你若喜欢就在这儿比，

不妨看看上边的蓝天。”

（最好连天也一同淹没，

把可恶的云朵生吞活咽！）

隐隐还有些青蛙的感叹……

却再找不到光彩的湖面，

一群家蝇“嗡嗡”聚集，

研究哪里是安全的落点，

终于吵出个奇妙的主意，

那就是尽量在蝇拍上降落，

和可怕的对手靠在一起。

这是个过分平常的道理，

家蝇、蝇拍都在不断演习；

蝇拍也解决了失业问题。

尽情舒展着弯曲的腰身。

夏日的熏风为他轻轻地按摩，

细雨洗去了它满面风尘。

（多少美丽的金蜂彩蝶，

在向小小的豆花们大献殷勤）

几乎忘记了还有月落日升；

忽一眼看见楼下的草木，

幸福又变成了疑问和担心：

（高楼遮住了许多阳光，

使草木都生得半黄不青）

“这些草木都对我颜色不正，

噢，原来是它们低级的境界，

决定了它们妒恨的本能。

（豆根这时还抓着土地，

把养分不断地向上输送）

“若真和这些贱坯讲究平等，

恐怕就连我的豆子豆孙，

也会被污泥浊水埋没一生。”

（于是所有青青的豆荚，

都留在楼顶把父业继承）

当熏风变成了无情的秋风，

怪豆的身躯便开始僵硬。

它和土地的联系终于断绝，

枯叶像讣告般飞满天空。

（豆荚这时已经十分肥大，

仍旧死死抓住楼顶的枯藤）

怪豆的传记到此便是尾声，

包括它绵长的家世和光荣。

因为来年回春复苏之时，

竟没有萌发一个怪豆的子孙。

（怪豆传业离开立身之本，

笔者写罢小记正待庆幸，

却发现尾声还有余音——

个别人尽可以闭目塞听）

大地上响起可怕的喧哗。

商人和马夫丢弃了车辆，

呵，洪水好像凶猛的狮子，

摇荡着金发，舞爪张牙。

车夫凄惨地向上帝呼救，

但商人却比上帝更有办法。

洪水中就增添了一朵绝望的浪花。

当大地渐渐恢复了平静，

人们才开始议论这种残杀。

“一切罪恶属于洪水！”

发生在时间的摇篮旁边，

那个地方如果一定要标明，

大约应画在地图的背面。

总之，那里有一个果农，

他的父母忽然双双归天，

根据法律和法律般的习惯，

果农便承袭了全部财产。

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果园，

园中的果树可算姿态万千，

果农一当家就立下鸿图大愿，

要创造举世震惊的高产稳产。

为了牢牢抓住丰收的关键，

果农运算了大半个冬天，

最后指出果实是丰收的实质，

别的问题嘛，都不值一谈。

是呵，篱笆倒了，为啥要修建？

土地干了，何必要浇灌？

有这劲不如去买一辆大型马车，

将来好拉着果实去到处展览。

说话间已是多情的春天，

果树枝头缀满美丽的花瓣，

花朵诱来了爱美的女孩，

成群地蹦跳着采花打扮。

邻居看了便来告诉果农，

谁知他听了却十分坦然：

“我所需要的只是果子丰收，

花若不摘，自己也会凋残。”

转眼间又到了热烈的夏天，

果枝上蜷缩着青黄的叶片，

叶片招来了吓人的害虫，

成群地蠕动着大嚼大咽。

邻居见了又来把果农规劝，

谁知他听了却很不耐烦：

“我所需要的只是果子！果子！

叶子到秋天自己也要落完！”

这回可真到了盼望的秋天，

果树都弯扭着发皱的躯干。

果木引来了盗树的惯贼，

成群地晃动着又锯又砍。

果农这回脸色可有点改变：

“请你、你把话说说清楚，

他们是砍果子还是砍树干？”

当他弄清了盗贼的目的，

便又慢慢擦去头上的虚汗：

“计算产量从来不用去秤木头，

树要不砍，千百年后也会腐烂。”

终于，终于到了收获的那天，

教堂的钟声好像阵阵喷泉，

喜气洋洋地直奔“果园”。

不必等那路上的烟尘落下，

大家对果农的收获已经了然。

最后请读者们全体起立，

祝愿这个故事与现实完全无关。

才是它快活自在的天堂。

　　遮断了炎热的小路。

　　悬挂着幸运的星宿，

　　可以去全世界演出，

　　不管它长在何时何处，

　　我神通广大的追捕。

　　从乌云中涌出……”

　　不结瓜果的杨树。”

暴雨后的黄昏清清凉凉，

头盔在湿风中闪闪发亮。

他的发缕像金丝般华贵，

他任凭马儿去选择道路，

自己却虔诚地把恋人默想。

骑士来自一座精巧的城邦，

那里有无数喷泉和铜像；

但这并不代表城邦的骄傲，

代表它的是位织毯姑娘。

每当傍晚她就在窗口出现，

如同圆月般完美，明亮；

她在那里梳理着彩色羊毛，

似乎也梳理着全城的目光。

被悬挂在夜空中飘飘荡荡；

为了解救自己不幸的情感，

骑士便全副武装奔向远方。

穿过一片片彩色的秋林，

踏碎一湾湾沉静的水塘；

有多少堡垒将要沦丧？……

当候鸟飞回骑士的家乡，

惊人的传闻使全城沸扬；

到处都是关于他的争论——

战绩、容貌和将获的封赏。

市民都穿上节日的盛装，

骑士骤然在拱门中显现，

就像日蚀后新生的太阳。

鲜花像瀑布般飞泻而下，

有几次险些把骑士埋葬。

在队前有一列庄严的仪仗，

把俘获的战旗一路铺张；

最后铺到了姑娘的窗前，

骑士便跳下马跪在地上。

一霎时海洋都停住呼吸，

他手上集中了世界的重量；

那是一页白金铭刻的情书，

正颤抖着向姑娘献上……

声音像微风吹散骑士的梦想：

“我不能接受一个囚徒的敬意，

金钱和盛名是最可怕的牢房。”

骑士倒下了，一声不响，

红水晶的吊灯在头顶摇摆，

胭脂石的壁炉在身边发烫。

头发也像败草般黯然无光；

在那长圆形的颅穹之中，

难道真凝结着冷却的岩浆？

不，他并没有变成石像，

他变成了一团飞旋的电光——

沉重的橡木门轰隆倾倒，

楼梯的栏杆也飞到街上。

有几个狂乱地跑进皇宫，

把可怕的事变报告国王。

国王还未弄清那些叫嚷，

半空中又摔下一叠勋章；

国王透过悬冰样的长眉，

看见了骑士凝滞的影像。

再没有希望，也不失望；

一片晨色在他额前升起，

溶化了启明星金黄的光芒。

又是暴雨后沉寂的时光，

晨雾中传来金属的鸣响；

那不是铃铎，不是刀剑铿锵，

是骑士在奔赴流放的边疆。

没人押送，铁链也未锁上，

这都是对他从前功绩的补偿；

为他准备了远行的车辆。

骑士大步走着，毫不仿徨，

昔日的军靴上溅满泥浆；

他又走进色彩斑驳的秋林，

却忽而轻轻地放下背囊。

他拾起一条妄图行走的小鱼，

呵，在这一瞬间他看见了什么？

水影中婷立着织毯姑娘。

姑娘在大雷雨中等了许久，

终于像白云飘向骑士身旁：

“带我去吧，连同我的爱恋，

因为你正走向自由的天堂。”

朝阳不由自主错开目光，

林中铁链发出一阵轻响；

打湿的虫翅无法再振鸣，

鸟儿却开始了新的歌唱。

在透明的时空中自由飞升；

竟然“违法”飞出了国境。

我飘落在大草原的中心，

那里有一座“丰碑”高耸；

我剥开厚厚的锈壳和枯苔，

我只有去询问无关的幽灵；

我才写出了以下的诗文。

铜炮的浓烟又把它们熄灭，

巨大的攻门椎开始撞击，

市民疯狂地把上帝呼唤，

魔鬼睁开了雪亮的眼睛；

决堤般喷射的蛮邦铁骑，

年轻的王子在瓦砾中醒来，

哀痛得几乎变成了木俑……

也无法捕回飘散的美景。

最后王子终于慢慢站起，

后面跟随着悲伤的人群……

他们告别了祖先的坟茔，

在沙漠的腹地度过酷夏，

在冰山的背脊捱过严冬。

长角上落满云雀和百灵。

要在这重建美丽的都城；

人们都感动地扑倒在地，

把丰美的草叶尽情亲吻。

草原上漫开乳白的羊群，

清脆的钟响还有点天真；

人们开始为新一代洗礼，

那悲惨的记忆也随之消融。

但这里边并不包括王子，

因为他刚从午睡中惊醒；

帷幔上残留的点点夕光，

就像父亲的血一样通红……

“主呵！噩梦难道又要显应？”

远方送来了报警的书信，

心脏“通通”地撞击着前胸；

好像可怕的攻击已经开始，

他赶忙跳起身碰上宫门。

一条“妙计”落在心中：

“门！如果有一扇钢铁城门，

父辈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夜空中飞舞着大群火星；

铁水汇成了暗红的圆湖，

沙型俯看着模糊的山岭。

这空前的铸造便大功告成；

银亮的铁门在城边屹立，

王子在光彩中传谕全民，

说永恒的和平已经降临：

“我们将蔑视那些蛮邦，

他们的攻门椎不再有用！”

地窖里滚出了大捅美酒，

市民们划着拳开怀畅饮。

一个醉汉忽然向王子发问：

“我，我们的城门已经铸好，

可那城墙啥，啥时动工？”

他带着一脸高明的微笑，

自言自语地转回寝宫……

蛮邦的屠夫才得以逞凶；

那漫长的城墙并未被碰，

可见修筑它是徒劳无功。

“我这次把力量全部集中，

敌人，敌人，泡影，泡影……”

萤火虫在寻找蜗牛的脚印；

那霜样的月色突然溶化，

只剩下遍地潮湿的阴影……

像一片无声无息的乌云，

只有忠诚的猎犬吠了几声。

当朝阳又一次在血中出浴，

城市就像个落地的胡桃，

王子的头已脱离了脖颈，

在枕上睁着惊奇的眼睛；

敌人的攻门椎确实没用。

风雨洗去了光荣和血腥，

青草恢复了它们的占领；

还阴沉地注视着春夏秋冬。

巨门再无法开启，转动；

所以后人就把它误认作丰碑，

来纪念祖先的无上聪明。

如果读者至此还有疑问，

亲自去看看王子的杰作，

树木又增添了一轮记忆。

动物们都汇集在森林边缘，

来参加一种有趣的“竞技”。

大家都带来最得意的东西，

由到会的全体民主评议；

如果谁据有最大的骄傲，

所有展品就成为对他的献礼。

狮子带来了猎人的投枪，

蝮蛇衔来了商人的金币，

猕猴摘来了云间的椰枣，

鹭鸶携来了孤傲的情侣……

总是有赞美，也有非议；

引起了大家一致的惊奇：

“他难道也来参加比赛？

是展献落叶？还是污泥？”

蚯蚓蜷扭着可怜的体躯，

勉强回答了众人的问题：

“我带来的东西叫做痛苦，

如果谁在比赛中独占鳌头，

我甘愿把它献给光荣的第一。”

动物们听罢都纷纷退避，

谁也不想把痛苦赢回家去；

所以蚯蚓就当选为冠军，

在欢呼中被大象高高举起。

但世人总喜欢拉点哲理；

我只好说不要追求虚幻的光荣，

它和痛苦经常是同义词语。

中古时有一艘巨型战舰，

好像勇士们思乡的情感。

夺取了教皇神圣的王冠；

今天所有帆都狂喜地张开，

金塔和妻子等待的目光，

使勇士的心中光辉灿烂。

但是为什么还没有到达？

水平线上只有落日一团。

呵，再不会找见，不会再见，

把岛屿劫往无底的海渊。

现在海水蓝得多么天真，

没留下一丝可疑的波澜；

先哲升天时也没有遗训，

说岛也许比船寿命更短。

于是，寻找就继续下去，

勇士都相信走错了航线；

有的洋面竟被翻起了毛边。

最后在一阵绝望的风中，

凝成了一个苦咸的寓言。

但是不是也有必然的内涵：

在人们深信不疑的时候，

磨刀石和拖把靠在了一起。

所以也就变成了我的诗句。

“我牺牲了我坚实的身体，

最多任命我去堵堵鸡窝，

防止黄鼠狼之流的偷袭。

“你看看那桌上的砚台，

你评评这哪还有天理？”

“我说尊敬的磨刀石兄弟，

经常把纯洁白净的纸张，

磨刀石和拖把越说越气，

“天哪！这是我吗？难道？”

小鸟飞向远处一块积水，

面积比核桃大不了多少。

小鸟站稳就向水里一瞧，

大殿在背后竟比它还小！

我一展翅就把大殿遮掉！”

“谁说我曾在那儿居住？

　　它不断地侵吞着蛀虫，

　　啄木鸟又侵吞了蛀虫。

　　实际上森林的养分，

　　难道你没看见苍鹰？

　　全生有贪婪的树根，

　　整天吸大地的鲜血，

　　就连善良的大地长老，

　　也被弄得伤痕鳞鳞。

徒劳地向春天挥着响鞭。

昨天这里还是坚实的路面，

美丽的冰花在月光下打闪。

现在却处处是贪婪的泥浆，

对一切过客都死死纠缠。

车夫用尽了力气和诅咒，

他相信一旦大地重新凝结，

马车就会在铃声中飞回家园。

盼哪盼，真慢，望眼欲穿，

终于黑夜又占领了人间。

车夫打个喷嚏准备启程，

却遇到了更加恐怖的困难。

马匹和车轮已冻结在泥里，

比坚固的牙齿更难摇撼。

曾经在大地上驰骋的车马，

如今也成为了大地的一员。

好奇的月亮比问号更弯：

“到底是谁把车夫欺骗？”

有人说是变化无常的节气，

有人说是凝固不变的经验。

小河中闪耀着歌唱新星，

杨柳树升任了舞蹈教练。

一切的一切都充满快感，

但为什么母鸡忿忿不安？

滚热的血液烧红了鸡冠。

呵，原来它生了个鸡蛋，

像中秋的月亮又大又圆。

谁知它刚发出请功的叫声，

鸡蛋就被主人做了早餐。

是的，母鸡的血液正在沸腾，

终于它狂怒地竖起羽毛，

开始了对主人的大声宣战：

“我要变成无情的苍鹰，

“我要变成暴烈的金雕，

“我要变成可怕的秃鹫，

我要让你在黑夜里迷路，

“我要，要……要——饭……”

原来主人刚从窗前走过，

后来的事情就不必多言，

关键是你知道了这个故事，

就再不必为鸡叫去舞枪弄剑。

“最好，今天，最好……”

小狗在雪地上笨拙地行走

好像唯有它才怀有同样的悲伤

月亮下有一个年老的草垛

对于这个忽冷忽热的世界

才能使世仇的后代痛苦异常？

慢慢地吸取新鲜的血浆？

“哦，不，还是让它活着吧

活着，长大，并且走向四方

领取轻蔑或怜悯的目光”

年轻的树木在痛苦中倾斜，

跳动一下，便无声无息。

曾经是拥抱太阳的手臂。

僵直的树干被一根根拖走，

在滑动和翻滚中沾满污泥。

打碎了河面上优美的涟漪。

河水带走了不幸的记忆，

荒草掩盖了森林的遗迹。

山坡上只剩下一棵病树，

病树上布满了可怕的虫洞，

像畸形的脉管弯弯曲曲。

它不仅抑制了一切美感，

也打消了盗贼可怕的贪欲。

“不幸”竟成了“幸存”的依据。

倒情愿去品尝锯齿的锋利。

　　（以免后人无法考证）

　　它在绕太阳转动！”

“哼，马匹在深山峡谷，

这样吧，命令所有骑兵，

“唉，问题全出在山羊，

这样吧，需要撤退的时候，

“唔！请你们把我带走吧！

这样吧，你可以去骑田鼠

微微起伏的大草原繁花似锦，

年轻的塔塔尔走向彩色的帐篷。

帐篷里端坐着一个苍白姑娘，

她每天的工作是拒绝媒人提亲。

塔塔尔笔直地走到姑娘面前，

炯炯的大眼睛像深邃的夜空。

姑娘抬起头几乎忘记了世界，

塔塔尔正是她无数梦中的恋人。

他们相互对视了好久好久，

篷布在浅绿的春风中猛烈抖动。

最后还是姑娘努力恢复了思想，

她问：“你爱我，用什么保证？”

塔塔尔动了动干燥的嘴唇：

“用我的心，我的全部生命！”

姑娘苦楚地一笑慢慢转过头去：

“不，不行，你应当有一座王宫。”

冰雪的泪水又一次变成了白云，

塔塔尔又一次走进彩色的帐篷。

姑娘抬起身真的忘记了世界——

他洁净的额前环绕着金冠和彩虹。

塔塔尔一把撕开激动的篷布，

姑娘的惊讶被风吹上了天空。

草原上几千匹骏马红光闪闪，

从童话中拉来了一座活动王宫。

王宫的屋脊上布满了纯银的圆瓦，

苏铁木的黑拱门镶满了白金。

一支在伽南香中迷路的乐曲，

碰响了飞檐上千万对水晶风铃。

姑娘在昏眩中慢慢合上眼睛，

低低地说：“我相信、相信、相信……”

时冷时热的泪水幸福地流着，

落进了金盏花和雀麦组成的草丛……

塔塔尔像守陵的石像一动不动，

身后升起了宏伟的黄昏。

他站着，站着，忽然发出命令，

命令侍从们把王宫焚烧干净。

受惊的马群向四面八方狂奔，

暗红的火焰在屋脊上抖着长鬃。

在旋风里迸裂的水晶和檀木，

溅起了一片片溶化的金银。

姑娘昏迷后终于又渐渐苏醒，

发现自己竟躺在塔塔尔怀中。

她看着他嘴边微微闪动的苦笑，

努力相信这不是一场疯狂的幻梦。

在星空下，他们又对视了好久好久，

最后仍然是姑娘首先发问：

“恨我，为什么不把我化为灰烬？”

塔塔尔说：“我只恨你的轻信……”

躺在草丛里痛苦地打颤。

发表了一段善良的感叹：

“唉，别看已经到了秋天，

也还存在着中暑的危险；

“今天看到你受苦受难，

我的同情心超越了语言；

来擦擦你眼里的虚汗。”

大雁合上了含泪的双眼，

“振奋！你应当振奋精神

“不幸！这是最大的不幸

“呀，天哪，这么大和胖

呵，别，别是喜欢吃蟑螂！”

逃走了，飞快，几乎跌跌撞撞

厨房里有十几个蟑螂部落

个大怪物，危险异常！”

要弄清，找新娘的绅士蟑螂

深入床下，包围了大皮鞋

绅士蟑螂激动得浑身发亮

在这里是定居还是流浪？

领过多少工资和奖状？……”

怎么办？博士们用塑料眼睛

开火吧？预备，预备，放！

战士，博士，绅士都没了主张

想办法呀！用四只脚挠头

最后的办法还是全体开会

很有学问、思想和肚量。”

他身中万弹，竟然决不投降。”

这时绅士蟑螂忽然大叫一声：

为什么不可以当选国王？！”

“登基大典，现在开始！”

“万岁，万岁，万岁……”

熄灭了——寓言星星和腊烛

失明的时间像冰水般寒冷

呵，现在如果能挨上几下

一根羽毛，再加，一根羽毛”

累呀，累是因为劳动——

半夜里从食品店往外搬运

注意，这可不是一般的搬运

要小心，不能出声，不能让人

发现，不能图名，不能……

滚，一直滚到地洞里，才停住不动

灯亮了，引来了几只小飞虫

獾开始多方研究圆筒的姓名

奶油·冰淇淋？好像有点外国血统

呵，外国的，呵——来宾

欢迎，这是国际问题，世界人民

花豚鼠说：“对，慎重，首先

应当进行外调，去渥太华或伦敦

查明她的化学成份，物理出身

“还有生物籍贯、数学年龄

等等，然后再申请、批准、决定

——煎、炒、煮、炸、烹……”

獾点头赞同，但又说：“不过

我还有一点补充，掌勺时

要同时考虑色、香、味和各国舆论”

通过了什么据说还得执行；执行？

哦呀！上外国外调得会外文

“而且，而且”獾也想起来了

“我的几位家长都不是厨师

“本人对烹调也一窍不通”

（已经无法考证）：偏向虎山行

只怕有心人，关键是决心（还挺押韵）

獾呢？去饭店争取旁听。吹灯

吹吧，天也亮了，地洞里

她准备用漫长的时间独自反省

等呵，这个主意不笨，可惜

没有成功，花豚鼠和獾犯了

一个致命错误，忘了随手关门

开着门，就会有客人，热情的

太阳光随时从洞门口路过

都对冰淇淋小姐轻轻一吻

唉，奶油·冰淇淋，只有一个

毛病——受不了热情，太爱感动

也可以说，有点  性，不够忠贞

总之，轻轻一吻，就使冰淇淋

再加上夏天的风也走来走去

白天有蝴蝶，晚上有夜莺

怎不使冰小姐伤心、哭泣，哭个不停

最后，冰淇淋小姐竟哭成了

一片泪水，甜蜜的，被泥土

命运哪命运，还不算狠心

不知为什么，獾和花豚鼠都没

回来，没有发现这场私奔

捉了一千条，一条比一条美丽

哭呀，损失了这么多优秀儿女，岂有此理

也许相当亚历山大、恺撒一级

推翻么，不过是说说而已

所以，我们的老猫一点不急

她把鱼装上卡车“陡来咪……”

开着开着，忽然晃来晃去

莫非大地动摇了？没——有

“陡，来，咪——陡咪”

老猫跳下车，开始打气。一低头

晒红了，变味了，还沾满烂泥

老猫掸掸灯心绒外衣，犹犹豫豫

捡了还可以扔，扔了就不容易捡

“陡，来，咪；小猫咪”

老猫开着卡车，卡车拉着鱼

几个猫娃娃，把被子铺了一地

老猫忘了高兴，忘了考虑

赖得超过了蚂蟥、海参、毛毛虫和鼠疫

日日夜夜，风风雨雨！让我的生命

我不过了！我要死在最黑暗的海底

“永远！我这就去死——

这就抛弃所有的财产、希望和名誉

就跳上卡车，爬东爬西翻来翻去

老猫在干什么？把鱼拿来拿去

噫——，在找一个“道具”

用来表现绝望表现抗议！找了半天

老猫把滚满泥的小虾米，高高举起

“我不过了！！！”老猫大叫

小虾米被准确地丢向一片空地

小虾米在空地上安心地睡觉

小猫咪在院墙角均匀地呼吸

有宝石腰带和一大片森林

有三只狗和七吨新印的纸钱

“喂！威信，哪买威信？”

王宫的采购部长四处打听

“砰！”眯索国王终于忍无可忍

他集合了一个排的科学院士

再加上科学就完全密不透风

全世界的枕头打听了半天

因为奏本从地窖堆到大厅

研究它们必须有计算机帮助

计算机又必须用二百年发明

二百年？二百年还不生病？

眯索国王实在够不上愚蠢

他抽出几页，就准备施行

国王踩着晃来晃去的木凳

开始向全国宣布施政纲领：

“一、我们要修建人间奇景

让金字塔去围绕万里长城

我们要把印度洋吊入高空

让月亮们可以在温水中游泳

“二、我们要进行伟大的战争

要动员十个师的肥皂泡和锡兵

就拖走亚平宁半岛和东京

“三、我们要追祭所有祖宗

从查理大帝直到拿破仑将军

明天起就悬挂他们的像片

找不到可以用我的底片翻印

“四、我们要讲究美容和卫生

“五、我们要使语言动听

所以下边我再也不说我们

嗯！您们还有许多重任……”

国王的声音已经严重磨损

他好奇地把施政大纲挖个小洞

呵！可怜的内阁会议和弹弓

你们都不能为可怜的国王

去旧货店换点褪色的威信

眯索国王把鼻子哭得又红又肿

要命！没威信要命还有何用？！

他把一大把遗书丢进信筒

呵！水滨也不像想的那么平静

所有浮萍都在不安地晃动

一个娃娃在水里拼命伸手

“扑通！哗啦啦，扑通！”

眯索国王意外地想起救人

他终于抓住了娃娃的双腿

忽然都响起了赞美的呼声

眯索国王还没洗净头上的萍草

就已经当选为联合国总统

细听着周围对自己的评论。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保护树木，

它只会像烂麻绳一样妨碍我挖洞。”

“没有谁能超越树木的伟大，

它的一片叶子就等于一片天空。”

却还无法够着我发痒的脚心。”

细听着周围的各种评论。

它想：云朵和鼹鼠是反对我的，

它们的立足点比较接近。

“呵，”丈夫躲开柴烟，

“就放花瓣，花瓣！花瓣！！”

“就加大蒜，大蒜！大蒜！！”

远处悬浮着鸟雀和黎明。

带什么东西才好出门——

蒲公英说：“带把折叠伞吧，

苍天上总有莫测的风云。”

大戟草说：“带把折叠刀吧，

没准会碰上抢钱的坏人。”

米布袋说：“带点圆蛋糕吧，

见首长总不能两手空空。”

灯心草说：“带本连环画吧，

好消磨路上的寂寞光阴。”

苦苦菜说：“带上复习题吧，

谁都讲天才来自勤奋。”

狗尾草说：“带上假头发吧，

以免就义时中暑发晕。”……

尽头悬挂着落日和黄昏。

小草们永远在路边商议，

因为它们无法移动半分。

一只受伤的鹰，跌落在饲养场里

一千只鸡发出惊慌的叫喊

接着又围拢过来，小心翼翼

鹰的羽毛上有浓郁发亮的血滴

沉寂……老公鸡笑了：“噫——噫”

干枯的肉垂在打抖：“看见了吗？

这就叫引力，你逃脱不了，看吧——

理想、彩虹，那些美丽潮湿的空气……”

小公鸡也发出声音：“我们在地上走，

这就是进化的意义！”可母鸡们生气了：

“干嗓子的丑东西，废话垃圾，

不许笑！”接着挨近鹰，开始咕咕嘀嘀

花母鸡说：“鹰呵，我的小悲剧，

你太不实际，你应该去游水，

水里有鱼，你还年轻，跟鸭子去学，

我有一个亲戚……”白母鸡抢着说：

“我有一个鸽子同学，在邮局……”

灰母鸡说：“还是跟羊去学吃草，

草哪都有，脚踏实地。”黑母鸡说：

“要不当狗，有主的狗，谁都害怕，还可以……”

棕母鸡低声：“你的工作关系？……”

喂食铃响了，鸡群呼一下蜂拥而去

金草末缓缓飘落在阳光里

一只白胖的小虱子钻出来，说：“呵嚏！

臭鹰，老在寒流里飞，我都着凉了，

你只管自己，你只管自己，你只管自己。”

蚊子在阴影里小心地哼哼：“我可以教你

安全飞行的技艺，我可以教你，我可以

有一天，就车轮是什么形状

狮子喊：“车轮是方块的！”

“是三角形！是三角形！是三角形！”

“方块！”“是圆的！”“三角形！”

论战各方已经累倒在地上

去喝点水，再去路边找人

虽然脸上缺血，还是说了真情

他说：轮者圆哉，如日如盆

是方的、三角的，啥样都成

豹子跳上去抓瞎了他的眼睛

非同小可的大臣，专管舆论

车轮，曾经是方的，（四边形）

现在是圆的，（材料省）

将来是三角的，（更稳定）

于是他获得了，狮子的亲吻

一只大熊，在神山上过冬，做着梦

咬了一口树根，忽然萌发了一个思想

——要证明人类并不聪明

他花了许多时间，去集市上游逛

在白木柴间嗅着，在水果店里直闻

最后买了小小的一捆，甘蔗

用捡来的纸币付账，甘蔗湿淋淋

使他的软毛发出腥气，他走进

树林，跨过折断的枯木，枝杈伸进天空

北风像夜枭一样怪笑，吐着冰屑

吹过一大片雷火击毁的黑色林地

扬起灰尘，大熊找到燃烧的灰烬

将绳解开，把一根湿甘蔗塞进火中

“叭”响了一声，又放两根，

起烟了，浓烟滚滚，再放两根，再放

火灭了，黑黢黢的甘蔗棒没有火星

“烧不着！”熊笑了，用大巴掌

抹抹鼻子又抹眼睛：“人说柴能烧！

人笨，人笨，人笨……”

那声音并不动听，猴子坐起来

小鼻子冻得透红，他是人类的近亲

说人，说人就是说侬 ①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去找熊辩论

跌到雪里，辩论！辩论！辩论！辩论！

一场大风暴涂去了许多声音

熊又醒了，猴子在怀里乱动

他保全了论敌的性命。猴子哭着：

“不行，你说我家人，不许白说

得有单位证明，我们出去考证

走遍崇山峻岭。”“行！”熊说：“走遍苍茫人生！”

这好像是地狱的大门，风叫着，他们

争着，吵着，爬着，拉着，终于静下来

一个可怕的声音，冥河的水从山岩中

直冲出来，像雷电打击着阴云

昏眩的鹰纷纷坠落，一道铁桥寒光凛凛

电汽火车无声无息地贯穿始终

“喂！”猴子说，拼命加大声音

“这是人的最新发明，可以通过死亡

到达另一种生命，我们现在从铁桥上走就可以

证明，人……”熊拼命摇头，不听

他指着另一个地方，哦，我的灵魂——

那还有架木桥，要坍了，失去了

两个桥墩，正在抖动，大熊沉着地向那走去

小猴子打着寒噤：“不行！不行！！”

小猴子喊着，两耳发聋；熊挥了挥大掌

就踏上桥板；“不行！”小猴喊；熊扭断了铁钉

“不行！”桥歪了；“快逃命！！”熊走向桥心

扑通通！桥坍了，溅起的水花结成冰凌

猴子哭着：“呵！笨熊，我的笨熊，真笨……”

熊从冥河中探出头来：“我是在证明人类毫不聪明。”

呱呱是井底下聪明的青蛙

他刚出版了一本《蝌蚪问答》——

**天有多大？不会比井大

**天上有啥？有一只金乌龟

**那鸟呢？鸟不过是种花蚊子

有点大，是蚯蚓变的，蚯蚓又聋又哑

**有海鸟吗？海是啥？

海是个古代的谣言，瞎编的

海鸟不是谣言，海鸟是本图画

**没有海总有河吧？河么？

神经不太正常，会乱叫“哗哗”

真的，我舅舅老在河那刷牙

**人也刷牙，对人该怎么评价？

已经退化，因为留在岸上

他们向我来讨水喝，天天来

还想学蛙泳，笨哪，没有办法

只有极少极少人，还保存着

**那么井呢？井是谁挖的？

我在肚子里出主意，分散经营

统一规划，这这么挖，那那么挖

结果，生命的泉水没有遗漏

天还会哭鼻子，雨水滴滴哒哒

呵，伟大，我爸爸没有干儿子

赞美吧，快赞美呀！呱呱

“立——正！”停止吃点心

或者元帅、或者司令！”

陶瓶说，我价值一千把铁锤

铁锤说，我打碎了一百个陶瓶

匠人说，我做了一千把铁锤

伟人说，我杀了一百个匠人

铁锤说，我还打死了一个伟人

陶瓶说，我现在就装着那个伟人的骨灰

狮子吃了一只就开始发困

说它面若桃花统领百万兵

有个字通过情报网漏到梦宫

公主忘了谈情说爱跑过大厅

父王的水晶冠还在侍卫手中

闻风而动当即发布命令：

千军万马蕃夷正席卷而来

万马千军刻不容缓必须反攻

波澜起伏向草原战场冲锋

公主披头散发也不忘发送电报：

零点零分父王已陷敌于绝境

没有箭没有刀没有号角嘶鸣

也没有敌人的菜锅和帐篷

唱情歌的士兵仍旧唱个不停

那是危险的舞会，在半空中

糟糕！赞美诗可没那么响亮

于是，母马认为他长大了

他开始到政府大厦去上班

严肃得像一块黑色大理石

哇哇，所有乌鸦都落在桌上

打倒一切做蛋糕的阴谋！”

在遥远的地方还放了录音

都用钢笔画出了一种微笑

花了三颗星星眨眼的时间

玛利亚呢，自然早见到了上帝

他和好几个总统一起转业

走到牛粪堆成的喇嘛寺前

布林报考催眠曲专业的作文

安放着催泪弹和千言万语

哦！没人要的小宝贝，注意

他们就可以完成一次会议

会议决定要去你心中旅行

布林在保育院最高会议上的发言

他们从东边和西边向我要钱

他们从南边和北边向我要钱

保佑他众多的祖先友好相处

顺便，再保佑他的女儿们

顺便，再保佑他爱吃早饭

把太阳和西红柿放在一起

保佑他的肥皂泡越长越大

最后，再重点保佑一下保佑公司

呵，上帝！主啊！保佑上帝吧！

保佑他，好像就是保佑自己

自己？自己是什么东西？

敲不响的大铁桶，一种运输工具

容易引起意外的爆炸性呼吸

刚发芽的月亮也又细又弯

棕色的圆蛋糕和蟹一起爬出

哦，终于，上帝礼貌地掏出手帕

都开红汽车，从各个大陆的

把牙齿锉了锉，便开始跳舞

天空中飘着黑啤酒的泡沫

那么熟练地死了，好像真的

他在热气管道里眨下眼睛

还可以看一段自己的表演

只是跑跑丢了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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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种就是樟脑丸熏蒸法

用法：将樟脑丸切成黄豆大小的碎片或碎粒，一个樟脑丸可切成15～25粒，将3～5粒樟脑丸塞入蛀洞内，然后用黄泥封口，以防漏气，杀虫效果可达98.5%。7～10天后检查1次，若还有新的粪便和木渣，可按上述方法再进行1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