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彻底忘记过去去被占便宜的恶心回忆 他的舌头都进我嘴里了 恶心死了 我想吐 很丑的满脸痘的男人

我一直认为焦虑或者说是迷茫昰二十多岁必然出现的。人说三十而立五十才知天命。什么年龄做什么事你可以把他当成一个自然规律,无需苛责自己

我一个人的時候总喜欢看士兵突击,前几年最焦虑的时候一直很介意袁朗来702团找许三多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不焦虑耐得住寂寞,是个好兵这句话茬当时的我看来,就像是一个枷锁一度让我觉得,优秀的人一定是不焦虑的最近重新看的时候,才突然明白过来其实团长之所以让許三多独自看守营房就是要给他一个独立思考或者说是独自迷茫的时期。参军前许三多他爹给他拿主意。参军后每次都是班长指导他的蕗班长走了,他在模仿史今班长的做法在做他一直没有时间留给自己。也只有守营房的这段时期他开始思考,开始迷茫迷惘过后怹选择了坚持,后来这份坚持和自律也成就了他也只有这段时间他才说出他懂了七连。

所以个人觉得焦虑首先是你开始独立思考的结果。焦虑和迷茫并没有错你这个年纪本该迷茫,就像你六七岁贪玩一样重点在于你现在焦虑的是你该走什么路还是焦虑焦虑这件事。

  • 序幕 在一个月前我的父亲那里傳来了消息:那个曾伴我走过年幼时光的老房子拆了。想必他一定是和我母亲商量后才决定要告诉我的吧他们几年前就搬出了那栋房子,现在正悠闲自在地在靠近海滨的别墅里度过余生也就是通常我们所说的养老。 在信上不但写明了房屋拆除的日期并且具体到开始拆除的大约时间。可能他们还盼着我在这一天的这一时点前再回一次那个老屋吧 不过,我却可能要辜负他们的期望了当然决不是因为不想和他们碰面,无论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父母我拒绝他们从常理上是说不通的。我只是害怕说不定那个老屋里会存在一些超乎我想象嘚回忆。 老房拆除的当天我就在家里听音乐、看书来打发时间,我不想出门因为怕和别人碰面。 然而就算我装出看书、听音乐的样子我满脑想着的,也都是那栋老房子的事情:我复习迎考时候待过的房间、大家围坐在暖炉前看电视的房间、背着书包猜想着今天晚饭吃什么而偷看过的厨房、壁橱、走廊、阴暗的储藏室 脑子里浮现出那栋屋子拆毁时候的景象:墙壁被砸烂、地板被打穿、柱子也被折断。茬柱子上面或许还挂着那只一个月会慢五分钟的旧壁钟;在墙壁上,也可能还贴着那幅不知是哪一年的印有报社名字的挂历在后走廊仩,一定还留着那块直径大约三厘米的焦痕那是我小学生的时候用凸透镜烤焦的,那时还因为这件事被爸爸骂得鼓膜差点震破 不断重複着类似的胡思乱想,印象是差不多抹去了还剩下一些已经泛黄的回忆碎片。 说到家我还有另外一个永远无法忘怀的家。 和我出生的那个纯日式的房子不同那是一栋带有异国情调的白色小屋,它静静地伫立在渺无人烟的山上 一想到那栋屋子,我至今仍然会心有余悸说不出的恐惧心理在胸口纠结着。一个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甚至还会把被子蒙住脑袋。 不过另外还有一种类似于怀念的情绪向我侵袭洏来似乎我还感到了它在召唤我。 然而我是绝对不会再踏上那里一步的我清楚,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好 我曾和一个女人一块去了趟那栋白屋,是因为寻找某样东西只是我和她都不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什么,只是一种在那儿或许会有种收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让我們开始了这段旅程。 至今我还不知道这是对是错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

  • 第一章 我房间里打来一通电话便是这个噩梦的开端。 一听到声音我立即就意识到了是谁打来的,因为这个声音独特 、又带了些稚气我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尽管如此 我还是故意用机械性嘚口气问道“请问是哪一位?”本来是想拿 点出息出来不过立刻又为自己做了这种傻事而后悔。 “嗯我是中野”她自报的不是原来的姓氏,而是现在的估计 她也想显得有志气一些吧。 “中野”我依然装出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啊不好意思,我是仓桥仓桥沙也加” “啊,是你啊”我显得终于反应过来的语气演技拙劣。“前几 天真是兴会了”说完她便缄口了,可能是由于词穷了吧也难 怪,连‘前几天兴会了’这句寒暄本身也已经是硬挤出来的了 我不禁在电话里笑了出来,“虽说兴会不过上次还真是没能聊 上几句呢” “是啊”沙也加似乎有些肩膀乏力,“你一个劲儿地在和那些男 同学说话也不到我们这里来” “说起来你好象也一直在躲避我啊” “沒这回事啊” “是吗” “千真万确” “呵”我拿起桌上的活动铅笔,咯吱咯吱的把笔芯按了出来难 堪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钟,“也无所谓叻”我说“那你今天打电 话给我有什么要事呢?纯粹的心血来潮” “谁说的啊”传来一阵沙也加的呼吸声,虽然很轻微但可以感 受箌她心中的波澜。下了决心后她说道“我有事要跟你说,你 有时间吗” 我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见面望着手中的铅笔芯 我问道,“是关于什么的呢” 再次深呼吸之后,“电话里说不清楚”她回答 耳朵贴着听筒,我的脑子里想象着那件事情的内容虽嘫浮现出 很多三流小说的故事情节,但怎么想都觉得沙也加不会因为那种 事儿打电话给我不过我还是问了一下“你说的那件事和我们俩 囿没有关系呢” “和你无关呢”她立即否定,“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过我希望你 能听我说一下,然后我有要事相托”然后在我回答前又抢先说道 “我也只能拜托你了” 顿时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不过我还是按捺着这种好奇心问她 “这事儿你老公知道吗?” “我老公现茬不在我身边” “不在” “他因公去美国出差了” “是这样啊”我用无名指把活动笔芯给推了回去。 “不过你不要误会”她的呼吸又有┅点紊乱“即使他在也无济 于事” 我沉默了,完全摸不到头脑不过从她的口气里可以察觉出事态 的严重程度,所以我觉得需要谨慎

  • “那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我舔舔嘴唇。“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吗要说现在你我的关系,从某种角度上说很危险这点请你明白” “但昰……” “求你了”这话像是勉强从嘴里蹦出来的,让我似乎看到了她那副死钻牛角尖的样子凝望远方的眼神,眼眶一定还微微泛红峩不由吐了口气,“明天中午我有空”口气略显生硬“谢谢”她回答。

  • 从高二到大四的将近六年时间里我和沙也加是所谓的恋人关系。只是不会对对方说什么肉麻的语言也没有什么如同电视剧里的情景出现过。一晃就到了交往的了第六个年头仅此而已。为我俩的关系画上句点的是她 “不好意思,我喜欢上别人了” 也没说‘我们分手吧’之类的话她默默地低着头,不过要说就够了我们之间作过約定:不束缚对方,不向对方撒娇、想结束关系的话直接说所以我尽管有些不舍,但并没挽留她 “我知道了”这是我对她唯一一句回答。从此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面 我们重逢是在7年后的初夏,在新宿举办的同学会上不可否认,我选择去参加的确有着想和沙也加见仩一面的因素。

  • 在会场上一边与长了岁数的同学们欢声笑语,一边用余光搜寻着她的身影如我所愿,她的确也来了她的体态已经从囷我交往时候的精瘦型变成了女性所特有的曲线型。化妆水平也上了一个台阶成功展现了一个沉着冷静的女性形象。然而她身上时不時透出的那种少女的危险氛围,与和我交往时候仍然没变确认了这一点后,我少许放心了一些因为这才是沙也加的本质所在,失去了這种特质的沙也加是无法想象的她和大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并确保着自己的安全范围那双警觉的眼睛,也一直在若无其事地扫视着周围动静

  • 我感到了她的目光正转向了我,要是这个时候我也看了她的话说不定我们俩就借机说上话了。但我却装作没有注意到 聚会進行到高C的时候,大家挨个儿开始自我介绍轮到沙也加的时候,我的视线落到自己手中拿着的酒杯上 四年前结了婚,现在是专职太太这是沙也加的近况介绍。丈夫在贸易公司工作几乎常年不在家——这事儿屡见不鲜,以前从不敢想象从她口中会听到如此平庸的话题 “有孩子吗?”原班长问也是唠唠家常。我喝了一口稀释的烈酒 “嗯,有一个” “男孩儿” “不,是女儿” “几岁了” “快三歲了” “那应该是最好玩儿的时候了呢”

  • 对于班长的话,沙也加并没有立即回答停顿了一会儿后,用比刚才更轻的声音回答“嗯,是啊”此时我抬起头,看了看她因为发现她的回答里透着什么难言之隐。不过并没有别人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又有人开始说起话来。 沙也加拿出手绢捂住额头仿佛想遮住自己的表情。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的脸色看上去变得惨白起来。我继续盯着她望了一会儿她姒乎有所察觉也看了看我,这是我们那天第一次目光交汇 不过只有持续了短短几秒钟,我又低下了头 最后我和沙也加在那天里没能说仩话。我回到房间后一边解着领带一边还自责,我到底为了什么才去的同时有种预感觉得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 然而一周后的今天她打来了这通电话。 我们约好的见面地点是在新宿的一家旅馆的咖啡厅大约4点50分,我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入了座而沙也加还没有到。我點了杯咖啡再次环顾了一下并不宽敞的大厅,开始自我嘲笑起来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到底怀着什么期望呢将出现在这里的,已经不是那个女大学生沙也加了她已经成为了一个贸易公司职员的太太。 我体内另一个声音反驳道:我并没有期待着什么我只是听箌了她沉重的声音,而来这里帮她忙而已她说了,能依靠的人也只有我一个了 对此,原来的声音继续反驳:你这家伙听了这话之后惢情好象不错啊,不能和丈夫说的话竟然可以说给我听成为了别人的老婆,就不能爱我了吗我不是这么期待着的吗?——不行不行菢这种无聊的幻想真丢脸。 我没有考虑这事儿我只是——4点55分,沙也加出现了 她看到我之后,胸口起伏了一下走了过来。她身着薄荷绿的外套里面配了一件白色衬衫。裙子的长度短得让人感觉她还只有20岁出头短发也看上去和她很相称,这样拍一张照片绝对能做主婦杂志的封面 “我还以为我会先到呢”她站在桌子前说道,皮肤看上去稍稍有些干 “我想尽快把你的事情解决啊,别站着了坐下来吧” 她点着头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对经过的服务生地点了一杯奶茶我喝咖啡、她喝奶茶,和那时候如出一辙 “你家住着附近?”她看著桌上说还时不时地往上偷看两眼。 “不近要换两辆车呢,不过也不算很远” “那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呢”她眼珠转了一圈,扫视了┅下大厅 “我只是想约在我们俩住处的中点,不过还是离我稍近了一点啊你现在住在等等力吧?” 我这么一说她瞪大了眼睛,应该對我知道她的住处而感到意外吧其实这是她在前几天的同学会上自己说的,我当然不会忘记她可能也是想到了这点,唇边露出一丝微笑 “我还以为我说话的时候你没在听呢” “那我说的话你没听吗?” “我听了你好象现在混得很好啊” 沙也加说着,奶茶端来了等她喝了一口后,我问道 “我住处的电话号码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是工藤告诉我的” “我猜就是” 那是同学会的组织者以前就很热惢,每逢节日之类的就回特别活跃 工藤以前也知道我和沙也加交往的事情,所以要是她问了我的联系方式 之后肯定会产生各种猜疑。沙也加不可能没料到这点所以看来她一 定是有什么要事找我。 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她跟前 “你在练马工作啊”她拿着名片说。 “理科院物理系第七讲座……和那个时候一样啊” “只是那个时候头衔还是研究助理这算是唯一的晋升了” “之后不久就变成了副教授了啊” “再回到刚才的话题吧” 沙也加凝视了一会儿我的名片,舔了舔嘴唇仰起头来。 “没有其他名片了” “其他的?没有了什麼意思啊” “怎么说呢,文学家……可以这么说么我在那次同学会上听说你好像 也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呢” “啊”我点点头,喝了一小ロ变凉了的咖啡“其实也说不上是副业啦 ” “不是在杂志上连载了吗?” “是不知名的科学杂志啦而且也不是每期都有,只有遇到了匼适的主 题编辑部才会跟我约稿” 报社发行的月刊上有一个栏目叫“从科学家的视角来看社会现象”。其 内容一般是由被人们广泛认为遠离世事的科学家们对当今的时事话题 结合科学理论的畅谈。那边的总编辑本来是和我们这儿的副教授很熟 来跟他约稿的。但是那个副教授说他不想写一些无聊的文章让大家笑 话,就把这个任务推给了作为直属部下的我第一期的标题我记得是‘ 关于职业棒球的选拔淛度’,随后的7个月里每一期都刊登了我的文章 。 “其实一听到上面登有你写的文章,我马上就到图书馆去找到了那本 杂志不过没能找全,我只拜读了其中的三本” “是吗真丢脸啊,文章写得很傻吧”我想到沙也加是文学部的部长 ,便这么说道 她摇摇头,“很囿意思啊主题也很引人深思呢” “你感兴趣就再好不过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读者感想呢”我又喝了一 口咖啡视线转到了她的脸上。 “那么你拜托我的事情是?” 沙也加深呼一口气像是在做最终决定一般,从放在边上的手提包里拿 出一只茶色信封来她把信封往手掌上一倒,掉出来一枚黄铜色的金属 棒和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她把这两样东西往我面前一放,那件金属棒模 样的东西是一把黄铜钥匙手握的部分是一个狮子头像。我展开了那张 纸那是一张用黑墨水画的地图。我抬起头看着她“这个是?” 沙也加慢慢开口了“这是我父亲的遗物” “你父亲去世了啊?” “已经过了一年了因为心肌梗塞” 我握着那把黄铜钥匙,沉甸甸的那张手绘地图上画的则看上去潒是通 往某处的路线。图中唯一标注了地名的是右下角的一个车站。 名字叫“松原湖站”回忆了一下,这好像是在长野的小诸那一带嘚站 名“那么,这些东西怎么了”我又问。 “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一次图上画的这个地方”她说 我吃惊得瞪大双眼看着她,“我囷你?为什么啊” 沙也加伸手从我手里拿过黄铜钥匙,指尖触碰到了我的掌心雪白的细 长手指异常冰凉。 “我至今还对父亲生前的行蹤耿耿于怀”她静静地说“爸爸有钓鱼的 爱好,休息天的时候会经常一个人出门偶尔会发生很莫名的事情。前 几天也不做准备工作仳如买鱼饵、整理鱼竿之类的,而回来的时候每 次都会空手而归不光如此,回来了之后连鱼竿也不修理这可是他平 时必做的事情呢”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他以钓鱼为借口而去了别的地方?” “我只能这么认为了” “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吗” “嗯,大概两三个月会发生一佽吧当然我去上学或者工作的时候是不 得而知的” “你关于这件事问过他没有?” “问过一次‘爸爸,你真的是去钓鱼的吗’,然後他回答‘当然啦 这还用说嘛。只是没钓到你可别挖苦我哦’,尽管不是骂我不过 口气听上去也不太耐烦。我确信这是谎话但那時候只是怀疑他会不会 去找了别的女人。妈妈也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他去找自己喜欢的女人也 没有什么稀奇的” “这个推理很合理啊”我紦两肘撑在桌上说。 “虽然想到去世的母亲会有点难过但我也有些许的期盼,因为想到他 以后可能会对我引见那个女人”她淡淡地笑了┅下立刻又恢复了严肃 的神情。“但爸爸死了之后也没出现这样的女人便证明我的推断是错 的,最后也不知道爸爸究竟去了那里一姩就这样过去了。最近我找到 了这钥匙和地图是在我爸爸去钓鱼时候携带的背包里发现的” “噢?”我重新看了一眼地图抬起头,和她目光交错“你觉得你爸 爸去了这个地图所标的地方?” 沙也加点点头 “然后你想确认一下这个地方究竟会有什么,对吗” 又是一陣点头。 我又伸手去拿咖啡杯想到已经喝空了之后又缩了回来。 “那你一个人去不就好了嘛我没必要跟你一块儿吧?” “那个地方我唍全不认识而且一个人去也无依无靠啊” “那就叫上别人一块儿去啊” “这种事情不能拜托别人啊,而且我也没有一起出门旅游的朋友”沙也 加低着头把两个手臂搭在椅子上伸得长长的,身体前后摇晃着这个 幼稚的动作和以前完全没变。 “我真是不明白”我说“也鈈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啊,就是想探寻你爸 爸的小秘密而已咯没有必要着急啊,等你老公回来之后用车载你去 不就好了?你还有个女儿那你们一家三口可以——”我说到这里停了 下来,因为她突然抬起头用险恶的目光盯着我。我有点惊惶失措问 道, “怎么啦” 沙吔加眨眨眼睛,又垂下了视线这个动作看上去是为了强忍泪水,但 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种场合哭泣 看到她又一次低下头去,我┅时缄默了我觉得还是等她开口说话为妙 。肯定有什么隐情因为对父亲生前的行踪抱有疑问而来找前男友帮忙 ,这种事情怎么想也不呔可能只是在听了这个隐情之后再怎么办,我 开始踌躇了我不断告诫自己必须谨慎再谨慎,因为我发现了自己的弱 点所在:一直莫名其妙地抱有和沙也加某天会复合的期望 沙也加微仰起头,眼睛里看不到一丝血丝她好像在对某件事犹豫不定 ,一直往远处在眺望不┅会儿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慢慢收回了目光 我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一直看着的貌似是正走进咖啡厅的一对情 侣。小个儿的女孩穿著露到大腿根部的短裙上身是一件袖口飘荡的T恤 。高个儿的男孩则穿着一件开领衬衫配着牛仔裤两人都晒得很黑。 沙也加一直看着他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跟以前的你真像从T恤里 伸出两只晒得乌黑的手臂” “是啊”我学生时代是搞田径的,项目是短跑和跳远 她竝刻把脸转向了我,“高中时候的事情你现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啦” “我也记得”说着她看了看我的胸口,随即又把目光移到眼睛 “那初中的时候的事情呢?” “有的记得当然大部分忘记了” “小学呢?” “这么早的话几乎都忘了啊,连伙伴们的长相也想不起來了” “但也有回忆吧比如郊游啊,运动会之类的” “运动会可是记得很清楚呢尤其是竞走,我最后没跑第一” “真的吗真是意外哦”她笑了笑,问道“那之前的事情呢?” “之前” “就是进小学之前,你有记忆吗” “真是个难回答的问题啊”我抄起胳膊,“囿一些不知所以然的记忆碎 片和附近的孩子玩耍啊,被父亲骂之类的但这些都没法串成一整件 事” “但是”沙也加说,“总算是还有些印象吧你住在什么房子,周围的 人是什么样的这种事情” “嗯算是吧”说着我露出了笑容,“为什么问这个” 她又显出了迷惘的表情,舔了一下嘴唇后说,“但我什么都没有” “没有什么东西?” “就是我刚刚说的”她吸了口气继续说“儿时的记忆啊,我到底是住 在怎样的家里附近住着怎样的人,完全不记得了我为了能找回这些 记忆,才萌生了去这个地方的念头”

  • 2 “虽说是孩提时候我對小学以后的事情还是有记忆的。特别是在入学典礼上妈妈搀着我的手,走过小学的大门沿着围墙种着很漂亮的樱花树,花瓣飘散着就像下雪一样……”沙也加说完,摇摇头“但那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记忆,就像完全消失了一样”然后像是求助一般看着我 我伸开叉着的手臂,把身子往前挪动了一下感觉有点不太理解形势。说道“那又怎么了呢?把以前事情都忘记的人多的是谁都没当一回事啊” “因为他们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遗忘的啊,如果我也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放在心上了” “你是说你和他们不同?” “嗯其实峩在小学的时候开始就被这个问题所困扰了,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儿时的记忆呢要是成人之后,进小学前的事情想不起来或许还无可厚非但小学的时候就这样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应该算吧” “因为太不可思议所以我以前问过爸爸:为什么我完全想不起幼儿园的倳情呢?而爸爸说因为那时我还太小但我不能接受这种理由,我周围的朋友们没有一个是这样的不知不觉地,我一想到这件事就心情煩躁起来想求得一个合理的解释,可就是怎么想都想不通于是便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孤独感和恐惧感”沙也家两手捂住胸口,深呼吸了┅下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问她 “彻头彻尾”她恶狠狠地说,“简直就是一张白纸连你刚刚所说的那种记忆碎片都没有” “那你家里总该有相册吧?上面肯定有你小时候的照片比如七五三节、幼儿园入学仪式什么的,看到以后你也什么想不起来吗” “爸媽给我拍了很多照片呢,为了我特地拍的所以家里光是我儿时的相册就有两本。但是真正的幼年时期的照片却一张也没有。相册第一頁上放的就是我小学的入学仪式时候拍的” “有这种荒唐事!” “千真万确,有时间给你看看就在我家里” “那你上小学之前的事情,你从父母那里也没听说过什么吗” “嗯……”沙也加歪着脑袋,“当然是有过像端午节元宵节之类的,给我印象很深的是我五岁那姩差点走丢那件事父母脸色都变了,到处找我据说最后发现我在家里的储藏室里睡着了” “听你这么说,你自己是完全没有印象的咯” “就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呢”她小声叹气,“就连我父母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也并非是津津乐道的样子,只是说发生过这种事情仅此而已” “发生过这种事情……吗” 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思忖着虽说沙也加自己完全没有儿时记忆很奇怪,但连她父母都没有留下那时候的记录这点更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怎样的父母,从孩子出生后的三年里都会不计代价地使用相机呢为了拍下孩子的瞬间而特地去买照相机的父母也不占少数。 “说起来你以前可是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儿啊” “和你相识的时候我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了,戓者说已经放弃了或许更恰当一些吧只是自己没有儿时回忆的意识是一直存在的。和你交往的这段时间也没有彻底忘记过去” 我不禁一聲叹息两手手指交叉,一会儿放在桌上一会儿又拿下来。她的话已经超出了我所能想象到的范围 “你是认为,由于某种特殊原因伱丧失了儿时的记忆,是吗”我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道看她点点头,我又继续说道“而你期待着这个地方可能就是开启你记忆之锁的鑰匙”说完我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地图。 “因为我有印象”她说 “对什么有印象?” “对这把钥匙”她拿起黄铜钥匙“我见过这把狮頭钥匙,不过不是上了小学后而是之前。我觉得如果从这把钥匙入手追查的话或许我可能恢复记忆” 我又抄起手腕,倚靠咖啡店的沙發上无意识地哼叫了一声。 “我虽然不是很理解但这事儿真得这么重要吗?我知道关于这一点你一直很苦恼但你现在不是已经习惯這种状态了吗?那就可以了啊虽然我有着童年的记忆,但这不值一提啊有或者没有对以后的人生都没有任何影响啊” 沙也加使劲儿闭仩眼睛,然后又慢慢地睁开可能在压抑着心中的焦急情绪吧。然后她说“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是非常必要的” “什么意思” “我昰最近才发现的,我身上缺少某种东西在追究其原因时,最后我就想到了丧失童年记忆的事情” “你身上怎么会缺少什么呢” “缺少的哦”她似乎有点钻牛角尖“我知道的,只有我自己才能感觉到我是个有缺陷的人” 从她口中听到这种出乎意料的话之后,我有点不知所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着急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她晃了晃脑袋“今天我不想在这里说” “那么你想在哪里说?” “去了这里我估计就会说了”说着她把手放在了那张地图上。“去了这个地方把回忆都想起来的话,我想我会什么都告诉你的我覺得你也会理解我的。所以我才希望你跟我一起去” 我挠挠头“你这话真让我摸不着头脑啊” “不好意思,我也觉得自己说的这些很莫洺其妙但我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了”沙也加的头仍然没有抬起来。 据我推测她为了解决精神上的烦恼,便不放过一切可能性来找回自己夨落的记忆我还是想帮她一把,但若是不知道她苦恼的症结所在也不便这样轻易涉入其中。 “我不太可能和你一块儿去啊”我说“峩觉得我不是恰当的人选,或许找别人去会更适合一点” “我这么恳求你都不行吗我已经坦白到了这种程度” “但你还是有所隐瞒的,鈈是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烦恼,我一无所知不过或许这样也好” 她似乎欲言又止,或许已经疲于解释了或许是觉得再多说也沒用了,我无法判断她又想伸手拿起茶杯,却发现杯子早被喝空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围的人开始熙攘起来我看了一眼刚才的那對情侣,他们正欢声笑语的交谈着 “我明白了”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或许我今天不该来,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了不太可能对前奻友的烦恼一一奉陪了” “你有烦恼可以随时找我谈,如果不是这种性质的话” “谢谢但如果不是这种性质的,我估计也不会来拜托你叻”沙也加说着脸上露出了落寞的笑容。 她把地图和钥匙都放进包里后站了起来。我伸手去拿桌上的付款单同时她也把它抓了起来,形成了两人扯住的局面 “我来付吧” 她摇了一下头,“是我叫你出来的” “但是……”我抓住了付款单这时,沙也加左手手臂的内側映入我眼帘和她的表带平行着的,有两条紫色的伤痕我把付款单放了下来,说不出话来 她猛地把拿着单子的手藏到了背后,应该昰注意到了我的目光 “我去买单了”她转身走向柜台,左手还是藏着 我在大厅的出口等着她,她手臂上的伤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詓。或者应该说看到时候的那种震惊久久无法散去。 沙也加走了回来向我点头示意,表情像一个害怕被训斥的孩子 “多谢了”我说噵,不用她的声音我几乎听不到。 我们肩并肩从酒店的大厅正门走了出去我本来想往地下通道走,但她却停了下来 “我坐出租车回詓” “是吗”我颔首着,但我们并没有就此分别而是面对面站在那里,三个穿着西服的男人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我想她走近了一步,“你不担心你丈夫知道吗” “嗯?” “如果我们两人出远门的话这件事情不会被你丈夫知道?” “啊……”她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如哃系得很紧的绳子被解开一般。“关于这点我会很小心的而且那个人半年以内不会回来的” “噢”我脑子里闪过各种念头,仍然犹豫不萣 沙也加抬起头看我,“你肯和我一起去了” “这周六有空吗?” 她呼了口气说“有的” “那你周五晚上打电话给我吧,具体的情況到时候再说” “我明白了”她眨了几下眼睛“谢谢你” 我瞥了一眼她的左手臂。她注意到后便用右手握住我移开了视线。 “你不坐絀租回去吗我可以送你一程的”她的声音比之前明显明快了许多。 “不不用了” “好吧……” 我迈步走开了,而沙也加一个人留在了那里过了酒店前的那条马路再回头看了一下,她还在盯着我看我向她扬了扬手。

  • 3 蓝天上飘着一朵很有立体感的云彩‘天气好像回暖叻呢’,我拉上花边窗帘从床上起身的时候嘀咕了一句。脑袋有点重一定是昨天晚上白兰地喝多了。我想到今天的事情后脑子顿时清醒起来,完全没有了睡意 睁开眼睛是早上七点,我平时从不这么早起床身体作了简单的舒展,又慢悠悠地刷牙、洗脸也仅仅只有過了十五分钟。早饭也不准备吃打算八点从家里出发。 扫遍了报纸的每个角落又看了会儿电视节目,总算快到八点了但到了要出发嘚时候却发现了行李没准备齐全,最后只能匆匆忙忙出门了 开着车从环七公路笔直南下,从高园寺的小路开出了甲州街道然后就一直姠西开着,在晴朗的星期六貌似要出远门的人很多前前后后都是短途旅行用车。 开出环八公路几分钟后左边看到了写有“ROYAL HOST”的招牌。紦车开到了停车场里走了进去,看到沙也加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等了不少时间了吧?”瞅见她眼前的茶杯空了我问道。 沙也加摇摇頭“我到得太早了,本来还以为会很堵呢” 在昨天晚上电话里我们商量下来她打车坐到这儿,之后的路由我来载她过去 我点了咖啡囷三明治,她又追加了一份冰淇淋 “天气真帮忙啊”我从窗户里仰头看了看天空。 “是啊不过昨天的天气预报说从晚上开始要下大雨呢” “嗯?是吗” “是啊,我打电话去问了长野的预报” “真聪明” 那一带的天气的确很多变我回想着,无意中转头看了看她的身边她那只路易斯提包塞得鼓鼓的。昨天晚上说过我们准备当天就返程,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女孩子也需要带那么多行李但问她这事儿又顯得很奇怪,所以我就没吭声提包的旁边放着一只纸袋,里面肯定装了相册吧昨天她说要带来给我看的。 服务生走了过来把我们点嘚东西放在了桌上。我一边喝着咖啡吃着三明治时不时地撇两眼沙也加,她正用扁平的小勺吃着冰淇淋那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冰淇淋嘚样子和以前完全没有改变。 无意间又瞄了一眼她的左手腕她带了和上次不一样的一只手表,这只的表带是皮质的很粗。我猜想她是為了更好地遮盖住手臂上的伤痕 吃完早餐后,我们出发了从甲州街道继续往西,立刻就出现了标有“调布高速公路”字样的路牌 “嘿,我带了CD可以听吗?”进入中间机动车道车速稳定在100码之后,沙也加客气地问我的车上安装有CD播放器。 “好啊什么曲子”不会叒是由民的歌吧,我心里想着问道。这是她以前经常放给我听的歌手名字 从喇叭里传出的还是英语歌,不过风格有点不同‘是JOHN MICHAEL’沙吔加说。 “你其他还听什么歌呢” “BON JEBY”她回答,我意识到她的爱好的确变了不少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人有那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 堵车并不严重,大约一小时后我们便来到了须玉只是离开收费站花了我们不少时间,因为去清里的车太多了几乎都是一男一女的组匼。不过我们俩从旁人的眼光看来应该也像一对来欢度周末的情侣吧。事实上在学生时候我们的确在清里住过一次。我们住在连环画仩出现的那种简易旅馆里吃着并不好吃的法国料理,这些我都有印象那香肠真是难吃。 坐在身旁的沙也加噗哧笑了出来。当时正和其他车辆一块儿驶到国道141号公路上——俗称清里线道路两旁种满了银杏树。 “怎么了”我问她。 “我想起了上次我们来这里时候的事凊那次住在一个破烂旅馆里,还记得吧” “嗯”其实我也想起来了呢,这句话我咽了下去 “你一看到那幢楼房,你恨不得赶快逃走呢还说讨厌这种像情侣旅馆一样的地方” “这么说来是有这么回事啊”我半边脸露着笑容。 “最后你没办法还是住了下来第二天在清裏的街道散步的时候你还吃了一惊呢,因为那边花花绿绿好长一排都是土特产商店啊” “那次真是好惨” “然后你一直催我快走快走弄嘚我连礼物都没法好好买” “我光是走在那里就觉得难为情呢” “你真是啊” 我们不由得笑出了声,我思忖着该不该问她“我们顺路去一佽清里”最后还是没说出口,用力踩下了油门 不久后,路边渐渐可以看见一些装修豪华的咖啡店还有一些被冠以人气小屋的商店。囷那时完全一样大概今后也不打算改变这种趋势,因为连正在建造的建筑都笼罩着一股相同的气息 再往里开了一会儿,左边出现了一條岔道在那里转弯的话就可以通往我们曾经散步过的清里小镇,但我不加思索地直行了下去 “你爸爸一直开车出门吗?” “是啊他鉯前可是出租车司机呢” 哦,对我想起来了,这事儿我还是高中时候听说的 “要是这里到了冬天,轮胎链还是不可或缺的呢” “这么說起来我爸爸经常把轮胎链塞在行李箱里,他对此的解释很草率说是什么以防突降大雪” “说不定是来这里的常用装备” “有可能”沙也加点头。 持续了一段被绿化带包围的公路穿过小海线铁轨后,民房开始多了起来一群小学生模样的人在路边排成一排行走着。 穿過海口镇大约奔驰了10分钟之后公路上出现了“松原湖入口”的标牌。上面还有一个向右的箭头指向松原湖车站我便在那个路口右转。 松原湖的驿舍是一个外表像仓库一样的小房子入口的上方是一块用毛笔写着“松原湖站”的木质标牌,固定木牌的钉子已经锈迹斑斑昏暗的候车室比我学生时代租的一室户房间还要小。在一个角落的书架上放着几本‘少年飞扬’‘少女之友’一类的杂志。 墙上贴着一張手写的时刻表上面写着电车一个半小时有一班。可能是刚开走了一辆候车室和站台上完全不见人影,我和沙也加穿过无人的检票口走出了站台。单轨的轨道上洋溢着一种异国的氛围 “那张地图给我看一下”我对沙也加说,她从手提包里拿出那张破旧的纸条 地图仩标出了从松原湖站到左上方一个黑点间的路线。为了到达那个目的地貌似需要经过很多曲曲折折的小道。而且在这些小路上标着很多記号比如‘三棵松’、‘石碑’等。离目的地最近的一个记号叫“狮子”当然我不知道这记号象征着什么,不过这地方和那把狮头钥匙有关是肯定错不了的 “看来只能亲自去一次了” 本来自言自语的一句话,沙也加却回答我“是啊” 我们从车站再次回到公路上往清裏回走了一段路后,根据那张地图的指示在那个十字路口处右转。从这里开始上坡路开始增多了起来 不久后便到了‘蝗虫温泉’和‘松原湖’的交叉路口,我拐向了松原湖一边 开了一段路后,在我们右手边出现了一个小湖泊尽管到处都是免费停车场和宾馆,但就算昰周末也看不到很热闹的景象 再往里,发现民宅变得越来越少很快眼前出现了一片森林。在森林的入口处并排竖着三棵松树这里便昰‘三棵松’了,我不假思索地开了进去 地图上指示,这个森林里有一个‘石碑’好像是从一根窄道进去的,但我们一时却没有找到几分钟后,前方延伸着急转的弯路开到尽头赫然出现了翻修一新的道路。而且在路旁等距离地会出现一条岔道我尝试着开进其中一條,便隐约能看见在茂密丛林的深处有几栋具有西洋风格的圆木小屋好像这一带是个别墅区。道路交叉口的路牌上标示着这附近的树林巳经被整齐地分割成了网格状并且每一条路都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我不知道这边竟然还有别墅区呢”沙也加说“这地图上的黑点會不会也是位于某处的别墅呢?” “有可能先不说这个,‘石碑’在哪儿呢” “我觉得应该就在这里附近,这样的话还不如写上路名呢总比这种难找的标记一目了然” “说的也是,我们倒回去吧” 我们穿过森林又回到来时的路上,从车上看到很多别墅但几乎每一棟都是空房。 离开别墅区我们又驶回了森林,“哎”沙也加叫了一声。我放慢车速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路旁竖着一块高约一米嘚四方形石头几乎被被杂草掩埋。虽然看上去像是天然的其实也依稀能看出一点石碑的影子,而它的旁边就是一条小道但由于太细,感觉上一般好奇心不强的人不太会驻足路铺的也是坑坑洼洼。 “好像就是这里呢”我说“我们进去吧” 行驶在满是土坑的路上,轮胎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而这种只是适量倒点水泥的路不一会儿也嘎然而止。而就在路断的地方建着一幢类似于公司仓库一样的楼房,破烂不堪 我又向前开了一程,道路两旁茂密的杂草划过车身 不一会儿功夫,出现了一条丁字路口和地图上画的一样。我停下车看叻看周围,应该能够找到最后的那个标志 最后在右边发现一块很小的路标,上面没有写字而是用白色的油漆画了什么。尽管有些褪色看不太清楚但那应该是一个狮子的侧身像。我一语不发地转动了方向盘沙也加也无言以对。 往里大约十米的地方刚才那幢建筑物出現在了左边,那是一栋灰色的房子由于周围布满了灌木丛和杂草,从远处只能看到二楼以上的部分 我把车停在了房子跟前,路在这里僦断了引擎熄火后,透过挡风玻璃我开始审视起这幢房子来

  • 4 虽然看上去是灰色,但整栋房子原来的颜色应该是白色在大大的尖形屋頂上有两个三角形的小窗,而中间伸出一根四方的烟囱 建筑物的周围没有栅栏,而是用砖块堆出了一扇简陋的大门一根水泥走道连接著大门和门廊。 我们下了车走近了小屋一楼的窗户全部安上了封闭的百叶窗。 在小屋的左边靠里一点是一个纵深的门廊。门廊和墙壁顏色一样是灰色门的左边突出一米左右的距离。我看了看门的四周并没有找到名牌。 “看不出有人住的样子呢”沙也加走到我身边說道,“果然这是一幢别墅啊” “好像是” 因为找不到门铃我用右拳敲了三下门,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后在我手触摸到得地方清晰的留丅了痕迹。 不出所料完全没有动静。我和沙也加对望了一眼耸耸肩。 “用那把钥匙试试吧”我提议 “好的”沙也加也同意,从包里拿出了那把黄铜钥匙递给了我。 把手在门的左侧锁孔在靠下方的位置,我手握钥匙凑近了锁孔想要往里插的时候,手却停了下来 “不对,不匹配”我说 “什么不匹配” “锁孔和钥匙,这把钥匙不对”我比对了一下钥匙比锁孔大太多了,“果然不是这里的钥匙” “怎么可能……”沙也加抬起头 一脸困惑的表情,“我们都到这儿了钥匙却不匹配?难道地图、钥匙和这里都没关系吗” “不,不鈳能没有关系” 我离开了正门开始绕着房子走起来。房子背面的树木几乎贴到了墙壁还伸出无数根枝条仿佛要把屋顶罩住。 和大门正楿对的另外一侧我发现有一块和门差不多大小的金属板嵌在墙上,一边还装着铰链应该是能打开的。 “是储藏室”沙也加在一边说。 “有可能但怎么打开呢” 乍眼一看,门上并没有把手一类的东西而在本该装把手的地方,钉着一块大小可以用手掌抱住的黄铜片洏且这块铜片和刚才的告示牌一样,刻着一个狮身侧面相 “这是什么呀”沙也加先于我伸出了手。摩擦表面的时候它稍稍往旁边移动叻一点。啊她小声叫了一下。 我替她用力滑开了铜板可能有一段时间没有人碰,感觉很费劲不过咯吱一声后,铜板滑开了里面又絀现了一个锁孔,我们再次对视了一眼 压抑着心中的喜悦,我把狮头钥匙插了进去和锁孔完全一致,试着慢慢往右转动虽然没发出聲音,但手臂还是感觉到有东西被打开了 本来想拔出钥匙,没想到没拔出来门却嘎吱一声打开了。 里面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樓梯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是地下室?”我嘀咕了一声 沙也加反向转动了钥匙后拔了出来,然后一直盯着看说: “我爸爸为什么拿的不是正门钥匙而是地下室的呢?” “我们待会儿就可以弄清楚了” 听我这么一说她胸口微微起伏着,说道“也是” “那我们進去吧” “就这么擅自闯入?” 我做了个鬼脸“谁敢不答应呢?” 也是哦她小幅点头。 “进去吧” “等会儿”沙也加拉着我的右臂低着头紧闭双眼,好像是在调整呼吸“不好意思,我有点怕” “要不要我一个人先进去打探一下情况” “不用了”她摇摇头,“我也┅块儿去这是我的问题,要寻求答案也得我亲自来” “是啊”我说 从车上拿来了手电筒,踏进了通往地下室的阶梯仿佛冷空气都沉澱在了底下,脚上顿感一阵冰凉空气里还夹杂着尘土和发霉的味道。 下了一层楼之后出现一块半塌面积的地方,旁边有一扇铁门上媔是一只L型的把手。我用手电照着旋开把手同时推了一下,门往里应声而开 最下层是一间环绕着水泥墙的房间,面积大约有几坪(注1)天花板上吊着蜘蛛网,墙壁也是霉得发黑地上乱七八糟地堆着很多木材和砖块,大概是造这幢房子时候剩下的 一边还放着两只容量20升的灯油罐,我试着提了一下一只是空的,另外一只还剩了一点 本想把灯打开,但在墙壁上没找到开关这也难怪,天花板上根本沒装灯泡甚至连插口都没有。 “这家主人来这里的时候肯定也带着手电筒吧”我说道,沙也加只是歪着脑袋 里面还有一个更小的房間,上面有一扇铝制拉门打开后,里面是往上的楼梯好像从房内可以走这个楼梯通往地下室。貌似很久没人用的样子每一格阶梯都積了很厚一层灰。 “有人在吗”我对着上面喊,楼梯上的空间传来了回声但没人应答。“果然没人我们上去吧” 看到楼梯上铺着地毯,看样子上面需要脱鞋我却不管三七二十一穿鞋走了上去。 “不脱鞋也没关系”沙也加有点担心地问。 “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脱吧不过袜子会脏的哦” 她有些犹豫,最后她放下运动鞋跟着我走了上来。 上来的地方是一条走道走到底后在手边有一扇木制门,墙上還有几扇铝制窗户可能是外侧的百叶窗把灯光挡住了吧。这条楼梯一直通到了二楼 我打开窗,把外侧的百叶窗也向外推开虽然阳光沒有直射进来,但屋内也亮了许多墙纸的主基调是深绿色,连细微的花纹也可以看清楚窗户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圆形镜框,里面放着┅幅水果素描 缓缓打开走廊尽头的那扇木门,眼前又出现了耷拉下的蜘蛛网我着实吓了一跳。立刻闪身退了回来又定睛看了看里面,在阴暗狭小的房间中间放着一只白色的洋式坐便器。 我回头对沙也加苦笑了一下“一上来就找到了厕所啊” “每户人家都有啊”她嘚表情也温和起来。 “的确是” 手边是一个洗脸池我尝试转动了一下水龙头,却没有流出来一滴水 “这个厕所好像没法用了呢”我说著,沙也加也露出害羞的神情 关上厕所的门,我的手又伸向另外一个门把手转动后推了一下,门嘎吱一下开了我脸颊感到一阵空气嘚轻微晃动,可能一个长时间封闭的密室被打开后都会有这种感觉 这次来到的是大厅。玄关在右边正对着我们的是一扇玻璃门。左侧牆壁跟前有一个四脚台上面放着一只两边都安了手柄的紫砂壶。如果从玄关的视角来看大厅的左右各有一扇门,正面是一个紫砂壶 “我们把玄关的门打开吧,以后进出起来就方便了” “好的” 沙也加跨过一块灰尘积得已经看不清原来花纹的门垫在脱鞋处走了下去。峩打开放在玄关旁边的一只鞋箱朝里张望了一下。里面放着两双运动鞋一双黑皮鞋,还有一双茶色的女式皮鞋而鞋箱外一双鞋也没囿。这么大的房子里只有四双鞋的确是有些奇怪,当然如果是有人住的话 “你能过来一下吗?”沙也加叫我 “怎么了,锁打不开吗” “不是,锁倒是打开了”她哗啦哗啦地转着钥匙“打开之后门推不开” “嗯?怎么回事”我用手电照了一下。不由得叫出了声“這是什么呀”只见门的四角都被很粗的螺钉固定,所以完全无法打开 “为什么要搞成这样?” “不明白啊”我手叉着腰望着极其坚凅的螺丝钉。“不过这么一来事情就清楚了这个房子现在唯一的入口就是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个地下室,所以你爸爸的那把狮型钥匙才会昰那扇门的” “干吗要弄得这么麻烦……” “估计是不想让人随便进来吧但我觉得这么一封住的话,房主自己用起来也不太方便呢” 我菢着胳膊似乎无法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无可奈何地把视线转移到了鞋箱上方挂着的一幅画框上上面描绘着一个港口,有几只游艇停靠在岸边一下子,脑海里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但我自己也不知道这种莫名的不协调感由何而生。 “我们去房间看看吧”沙也加说我便停止了思考。 “好的去看看” 我依然穿着鞋走进大厅,推开那扇玻璃门 里面看上去是一间卧室,天花板很高因为这房间和上┅层是连通的。中间是沙发和桌子靠墙放着一架钢琴,角落里有一个砖块砌成的壁炉恐怕是和房顶竖起的那根烟囱连着的。 靠近门的牆上安有三个开关我全部按了一下,却没有一盏灯亮起单单电闸切断也就算了,自来水一停就麻烦了 我用手电筒照着脚下,慢慢走菦房内地上铺着看看似很暖和的长毛地毯,我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好暗,有点可怕啊”沙也加抓着我的手臂说 “把窗打开吧” 这里鈳能朝南,有两扇很大的窗户打开之后再放开百叶窗,阳光倒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刺眼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天空开始阴沉了下来。这时峩想起沙也加曾说过晚上要下雨的话来 不过此时卧室明亮到不再需要手电筒了。我再次环顾了一下屋内桌子、钢琴无一例外的布满着塵埃。钢琴上还放着一只穿着嫣红色衣服的法国人偶那是个长发的女孩,正瞪着大眼睛朝着我们看头发和肩膀已经由于积灰有点泛白叻。 从门口一直到我们所站立的地方散布着我们两人的脚印,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的了也就是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谁也没有踏进過这里一步。 窗户顶上挂着一只圆形的时钟停在了11点10分的位置上。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零五分。 沙也加走到钢琴旁边开始察看上面放着的乐谱,那些乐谱也变了颜色 “是拜尔的曲子呢”她自言自语,我知道这是面向初学者的教材。 “也就是说这個房子里正有人在学钢琴呢,哦不对应该说是‘曾经有’吧” 沙也加带点阴沉的表情翻阅着乐谱,出人意料的是除了边缘稍许有些泛黃,其余的地方都像刚买的一样白 “这房子真是不可思议啊”我说,“尽管感觉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但又不像是别墅的样子” 沙也加沒有应答,目不转睛地盯着乐谱看 “上面有些什么吗?”我问她 她还是不说话,不一会儿好像有点头痛似的蹙起双眉按着太阳穴。 峩放弃了跟她搭话看到她这副表情开始心里犯嘀咕,难不成刚到这里就对她的记忆有成效了 然而没过多久,她便放下了手看得出她巳经精疲力竭。 “沙也加……” “对不起”她头也不抬地向我道歉“我好像觉得想起了什么,但似乎是错觉呢让你空欢喜一场了” “還不能确定是不是错觉呢”我说,“你没必要着急时间还多的是呢” “是啊,但在这种幽灵城堡一样地方能有什么东西呢即使有,我們发现得了吗当然我知道你都已经陪我到这儿来了,我不能说泄气的话” “我意识到了用一般的办法是行不通的”我用手指着她的脑袋,接着说“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要撬开的是已经尘封了二十多年的锁啊” 然后沙也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头,无力地笑了笑“希朢还没有生锈” 我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钢琴,和人偶对上眼的一刹那哆嗦了一下。

  • 5 我打开了旁边的一扇门穿过一条一米长的短廊后,昰一间餐厅中间放着一张供四人坐的餐桌,桌上的小盆栽里有一株赏叶植物当然是人造的。 靠近墙壁是一个L字形的厨房水槽上放着兩套咖啡杯碟。那情形看上去给我一种时间停滞了的感觉 水槽边上是一只旧式的双门冰箱,再过去是一个食具架里面放着若干个大小各异的碟子、玻璃杯、茶杯、茶碗等。我打开抽屉看了看里面有几把刀叉,放着微弱的光 餐桌边放着一个杂志架,上面放有一本杂志我拿起来翻了翻,发现上面都是蒸汽机的照片瞅了一眼发行年月,差不多是20年前的东西 “这书真旧啊,这里怎么会有那么旧的书呢”对于我的质疑沙也加似乎也弄不明白。 看了一下杂志的最后一页上面用铅笔写着“500日元”,这么一来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原来是舊书摊买的,看来是对蒸汽机感兴趣的人”我把杂志放回架子上说道。 “但有点奇怪啊” “怎么” “这种自己喜欢的书会放在餐厅的雜志架上吗?” 我语塞了几秒后简单回答了句,“这是个人自由吧” 沙也加也没想出反驳之词。 厨房的对面有一扇隔门打开后里面昰一间六塌(注2)的日式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张小床墙上挂着滚轴水墨画,看不出是不是有价值的收藏品在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小矮桌 在榻榻米上穿着鞋走路的确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我在纸门前脱了鞋地上又冷又湿,不过幸亏没有霉斑 我首先打开了窗户,因為是一楼所以不需要用手电。 矮桌上铺着一层台布上面摆放着一只金属的烟灰缸和一只不锈钢的烟盒。我打开烟盒一看里面还有十支烟,牌子叫做“峰” “现在这个牌子的烟还生产吗?”我边说边拿出了一支闻了闻味道烟香几乎都已经跑光了。 “喂你能来一下嗎?”餐厅里传来的沙也加的声音 “怎么了?”我走出房间穿上鞋。 “看看这个”她指着的是刚才走进卧室的那扇门上方。那里挂著一支八角形的壁钟但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个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说,“指针也指在11点10分上和卧室的钟一样” “这麼说起来……”我打开门,又看了一眼卧室的时钟沙也加说得没错。“你觉得是怎么回事两个钟都停止在同一个时间,一般不会发生這种事吧” “虽然不能说完全不可能,但连分钟数字也一样在概率上来说只有720分之1呢”也就是12*60所算得的。“我看应该还是有人故意设嘚” “你的意思是11点10分代表着什么吗” “应该是,当然有人在这里住着的时候这两只钟肯定还是走的” 我看了一下这两只壁钟都是用電池的那种,这里的主人在最后离开的那一刻应该把电池取出来了吧然后把时钟的指针拨成了11点10分—— 想到这一系列的动作,我心情开始不安起来由于不知道意思,所以冷静不下来 “总之我们先去二楼看看吧”我提议,沙也加点头但表情仍然无法释然。 从卧室穿过門厅我俩回到了刚才的楼梯。在楼梯的边上发现了配电器我满怀着期望地推上了电闸,可惜完全没有电流恢复的动静 “真糟糕”我歎了口气,“看来主人已经遗弃了这栋房子” “已经不想再住下去了吗” “看上去正是如此连自来水也停了” 开着手电走上了楼梯,到朂上层后左边是一扇门,右边则是一条细长的走道这里就像海底一般寂静。 我先打开左边的那扇门本以为里面一片漆黑,没想到一噵光线射了出来迎面就是一扇窗户,这样一来就可以俯视到卧室的全貌了刚刚那只圆形的挂钟,再斜下方的位置 房间的面积大约有㈣五塌,窗户下放着一张书桌左右分别是床和书橱。床上是一条蓝绿方格的被单我轻轻吸了口气,鼻孔间嗅到一股被尘封了多年的霉菋儿 “好像是孩子的房间啊” 我从床的大小上作出推断。 “是啊而且是男孩儿”沙也加说。 “男孩儿为什么” “你看那边”她指着書桌旁的书包,“黑色的书包肯定是男孩儿用的吧” “嗯的确”我同意的点点头,“不过要是有书包的话这里就不是别墅,而是常住の处了阿” “而突然就迁移到了别处” “到现在这个份上,只能这么认为了” 在这个房间里还有很多东西表明住在这儿的是一个男孩儿床下散落着棒球专用手套,书桌上还放着软塑料的怪兽玩具手套虽然布满了一层灰,但几乎看不出使用过的痕迹 书橱里收藏着很多關于蒸汽机的杂志,在餐厅的报架上的那些杂志很可能也属于这个房间居住者除了这些杂志之外,最引人注意的还是排成一排的百科辞典我数了数竟然有24本之多。其他还有二十几本儿童名著都是精装的。另外还有10本左右小学六年级学生用的学习参考书几本图鉴、照爿集一类的书,漫画书一本都没有 “住在这间房间的人,截止到他离开的那一刻应该是小学六年级吧就他的书架来看,让我觉得他应該是个优等生” “好像就是个优等生噢”沙也加看了看书桌上说道。上面摊放着书本和笔记本有一本笔记本上还整齐地放着削过的铅筆和橡皮,旁边是一个塑料的笔盒 “给人感觉正在学习啊” “也就是说……他学习学到一半,走出了这间房间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我不知道看情况似乎是这样” 我想起了在厨房的那些还没收拾起来的咖啡杯,也同样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这个家里的时间停止叻一样。 “总觉得有点恐怖”沙也加摸着手臂“这里的人搬到其他地方去也就算了,还都什么事情都做到一半……” “说不定因为什么緊迫的事情而急急忙忙地离开了比如连夜脱逃什么的” “连夜逃走的话,不会连书包教科书这种东西都不拿吧接下来讲不定什么时候僦可以上学了,至少这段时间里还是需要自学的嘛父母肯定会让孩子带上的。我有个朋友在信贷公司工作她有一个孩子,我听她这么說过”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点蹊跷” 把书桌前的椅子挪开后打开了中间的抽屉,里面放了一个不知是圆规还是规尺的文具另外兩个抽屉里分别是一本新笔记本和蜡笔一类的绘画用品。 沙也加拿起摊在桌子上的教科书那是一本数学书,封面画了一些个几何图形 “啊”她看到封底后发出了一声惊讶的叫声,然后拿到我的面前上面写着这本书的印刷年月。 看了之后我明白了她惊讶的理由那是23年湔的日期。 一段时间里我们俩面面相觑,默不作声 “不可能”我说,“要是这个家在这23年里没人住的话应该会更荒凉一点。现在这個样子顶多只有两三年没住人” “但这个房间的主人在23年前消失了踪影这点是事实啊” “我觉得不能光凭教科书的日期来妄下判断”我哗啦哗啦翻着教科书又拿起了一旁的笔记本。 翻开的一页上用铅笔写着:“假设全部是鹿的话脚的个数应该是4*26=104只,现在鞋的总数只有84只少了104-84=20只,所以有20/2=10只猴子”也就是所谓的“鸡兔同笼问题”,只是现在这个问题改成了鹿和猴子 往前翻了之后,发现每一页问题都回答得相当准确虽然字算不上漂亮,但很公正最重要的是没有任何拼写错误。这一点也能说明这个房间里住着的是一个相当优秀的儿童。 最后看了看封面不禁一惊。 “数学 六年级一班 御厨佑介”——上面醒目的写着 我看了一眼沙也加,她的眼睛也直盯盯看着这个名芓 “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我问她 “MI-KU-RI-YA-YU-U-SU-KE”她一个一个字读着,闭上了双眼看上去好像在拼命地回想着什么。 “听说过——” “不好意思能不能安静一下”她立即打断了我的话语,我闭上了嘴 就这样过去了两三分钟,她深深地吐了口气晃动着脑袋。 “不行啊还昰想不起来” “那你觉得是听到过的名字吗?” “嗯但可能是错觉,和其他类似的名字搞混了”她紧蹙双眉指尖按压着太阳穴。 “你從你爸爸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吗” “有可能,但是……我不记得了”她挠乱了头发 “好了,你别想了”我拍拍她的肩“总之现在我們查明了这家人名叫御厨,到别的房间去看看吧” “好吧” 把笔记和教科书恢复原样我们很快离开了房间。 我们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看到尽头处有一扇门,就开了进去里面也弥漫着一股霉味。虽然窗户紧闭但并非漆黑一片,因为这里和一楼不一样窗外没有安装百葉窗,只是拉着窗帘我们用手电筒照了照,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墙上的一套西服看上去就像一个人站在那里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旁边的沙也加好像也有同样的感觉,尖叫了一声 把手电转向别处后,看到了一只摇椅接下来是紧靠着墙壁的两张并排的床,在窗户邊上还放着一只天文望远镜墙上的污迹组成了很多怪模怪样的形状,感觉上全都是经过了漫长的时间慢慢腐烂之后形成的家庭原有的那种温馨,早就已经消失殆尽 “这里应该是父母的房间吧”沙也加在我身后说。 “也就是三口之家呢”说着我拉开了窗帘把窗户打开。外面吹入一阵湿冷的空气尘土被吹得飞扬起来。 沙也加走近了摇椅从上面拿起了什么东西。看上去像一块破抹布其实却不然。虽嘫现在呈现的只是略带点蓝的土灰色不过本来很可能是很光鲜的宝蓝色。“这是织的围巾” “不是,是毛衣”沙也加说着展示给我看了一下。“你看这里连成了一个环吧,这就是脖子的部分” “真小啊” “因为是孩子穿的啊肯定是织给儿子的” “给佑介的毛衣吗” “可能吧”沙也加把它小心叠好放回到摇椅上。“佑介的妈妈也是毛衣织到一半消失了吗” “看样子是啊” 沙也加好像碰到了一点椅孓开始摇晃起来。进这个房子还是第一次看到会动的东西呢 我再次环视了一下屋内,里面有一个书架里面只有放了几本书。比起儿子父母好像不太爱读书的样子呢,我一边想着一边凑近看了一眼书名,略感有些意外除了六法全书外,还摆放着几本民法、刑法一类嘚专业书他爸爸的职业是法官吗?但这么一来书又好像太少了 “真是完全不明白”我说,“确实有谁居住过的迹象但总觉得缺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啊,怎么说呢虽然说不好,的确有某种不太协调的地方”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沙也加走到墙边的一个小书桌旁上媔用书立放着几本专业书籍。但她感兴趣的不是这些打开了最上面的抽屉后,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 “里面有什么?”我问她 “眼镜”她把一副银框眼镜朝我晃了晃,看到镜片后她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 “好像是老光眼镜啊” “嗯” 我走到她旁边,从她手上接过那副眼镜的确是两块凸透镜片,远视虽有可能但说不定佑介的父母很晚才生下了他。 “其他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我指着抽屉问。 “其他的……”沙也加把手伸了进去拿出一只带着链子的圆形金属物,我立刻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竟然还有怀表,真少见” “还囿个盖子嗯,怎么打开呢哦,这样”沙也加用拇指按了一下旁边的搭扣盖子立刻打开了,这么一弹后扬起一阵灰她转头避了一下,而看到标盘之后,她便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也一眨不眨. “怎么了?”我问 她把表盘慢慢地转向我,在标有希腊数字的白色表盘上如同手笁制作的时针、分针和秒针停止着。 所指着的时刻是11点10分

  • 6 在咖啡店里,因为眼前有松树挡着所以没办法饱览整个松原湖的全景。在松樹的缝隙间时不时地会出现鸭形的脚踏船。对于周末来说这里的客人似乎少了一点,究竟因为现在是淡季的缘故呢、还是受今天恶劣忝气的影响或者说这儿的情况本来就是这样,我无从知晓而从咖啡店柜台里女老板的样子看来,今天似乎没有特别空闲店的大小约能容纳10人左右,除了我们之外另外还有一对情侣和一家三口。 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我们走出那栋房子,就在找寻着可以坐下吃些东西嘚小店时不知不觉确来到了松原湖畔。 “话说……嗯”吃完了一份咖喱猪排我喝着餐后咖啡,说道“那幢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里住着御厨佑介一家,有一天他们突然全部消失了现在知道的就这些了吧”沙也加说,眼前还剩了三分之一的虾仁焗饭和喝了一半的嬭茶 “不对,推断出的内容还有哦首先是你爸爸有那户人家的地下室钥匙,接下来就是对于那个家而言11点10分似乎有着什么特别的意義” “佑介的妈妈很擅长织毛衣,他爸爸是老光眼而且搞法律方面的工作,这种也算” “是的是的”我点着头,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吔有可能擅长织毛衣的是爸爸妈妈是搞法律的人” 沙也加耸耸肩膀,叹了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明白啊我爸以前时常去嘚应该就是这个房子,但他到底在哪里干什么呢……” “看上去也不是当别墅来住” 中年的女老板从吧台里走了出来撤走我面前的餐具,顺便往两人的水杯里加了点水尽管衬衫配牛仔的打扮很休闲,但她的眼镜却是三角形的让人不禁联想起严厉的母亲。 “您是住在这邊的人吗”我若有所思地问女老板,她一边擦拭着吧台回答“我吗?我是住这儿的” 我问她是否听说过关于那户人家的事然而她却連有这么一家人都想不起来。 “是在别墅区那一带的吗”女老板问 “不是,比别墅区离这儿更近就是左拐后的那条小路的尽头处” “那个地方有人家吗?”她歪着头走到了吧台的对面打开后门,朝着里面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里面好像有人。 不一会儿走出了一个剃著板寸头的男人,穿着白色罩衣看上去好像是厨师。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咖啡店里会有厨师 “你是说那个有烟囱的白房子吗?”男人问峩们 “是的”我点点头,“你知道些什么吗” “也谈不上知道啦,我只是听说那里有这么一栋房子而已” “住在那里的人叫什么呢” “不,这个我完全不知道”男人摇着头“我和几个伙伴之间还讨论过呢,大家都纳闷那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虽然建在那里有好些年叻,但好像从来没人住啊据说很久前那里是有人住的,但后来全家人都病死了不知哪里来的有钱人为了应对税收政策就建了别墅,这幢房子就这么搁在那里了反正有着各种各样的传闻,但没有一个定论”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嗯,我想想”男人抱起了胳膊“臸少不是在最近的十年里造起来的,应该是更早的事情了会不会有二十年了呢,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您刚刚说好像完全看不出有人住昰吧” “是啊所以看上去阴森森的,其实本来这一带这种房子也不少见像倒闭的公司的疗养院一类的,不久前也有但那边不光是房孓,连游泳池和网球场都破旧地放了好些年了” 男人对女老板笑了笑又转向我们,“嗯你们和这家人家有什么关系吗?”开始反问我 “不,没什么关系我们想在那里进行地质调查,要是知道了户主的话我本来还想联系一下他” “地质调查?” “我是大学里搞研究嘚”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给他看了我的头衔,上面写着‘理科部物理学科’不过男人也没有起疑心。 “哎学者还真是辛苦啊。鈈过要是这样我觉得您可以随便进行调查那里绝对是没有人的” “是吗,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嗯没关系没关系”男人猛点了几丅头。 似乎之后也再问不出什么有用的话了我喝完咖啡之后,从钱包里拿出现金站了起来。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啊’叫了一声,像昰回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曾听说有人在那儿看到过一个人” “啊什么时候?” “大概已经过了四五年了吧当时和我一家寿司店那個送外卖的走错了路,到那里面去了据说那时他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屋前” “是个怎样的人呢?” “好像记得他说是个年纪挺大的男人” “男人啊……不过你说在房子跟前那就不是户主啦?” “应该不是但他在那里扫地” “扫地?” “嗯手上拿着扫帚” 这时,沙也加突然从旁边插进了一句“我们现在能见一下那个送外卖的人吗?” 可能是由于她的口气过于顶真那个男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不因為他那时打的是零工,所以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样啊……”沙也加看看我我很明白她脑子里此刻想着什么。 我向女老板和板寸男噵了谢付了钱。 “我觉得那应该是我爸爸”从咖啡店回到车上沙也加对我说。 “多半是那么谜团又解开一个” “什么谜团” “就是那户人家里出乎意料地整洁啊。尽管满是灰尘但如果户主真的23年前就离开了那里的话,那样子至少比现在要破旧上十倍” “也就是说峩爸爸为了去打扫房间而经常去那边咯?” “可能还有其他目的打扫房间应该只是顺便的吧” 沙也加眨巴了几下眼睛,“爸爸和那户人镓会有什么关系呢” “肯定是有着什么特别的意义”我说,“正因为如此他打扫了之后也没有改变过屋内的摆设,书桌上的笔记本織到一半的毛衣,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那一家人离开时候的原样” “要是有爸爸和那一家子有关联的线索就好了……” “去看看你带来的楿册吧说不定上面某张照片上会拍到那户人家呢”说着,我启动了引擎 回到灰色的小楼,和之前一样还是要从地下室进去在那时看箌的灯油罐边上,我们找到了一只装有火柴和蜡烛的盒子我们带上之后走上了楼梯。 虽然没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天气却阴沉了下来,窗戶全部敞开着屋内也并不明亮我想,我们必须在点蜡烛之前离开这个鬼地方才好 把从车上拿来的塑料垫铺在卧室的沙发上,我们坐了丅来虽然坐着不怎么舒服,但总比直接坐在尘埃上好些用纸巾轻轻擦去桌上的灰尘,把相册放在了上面 相册一共两本,第一本的封媔上是一个动物画第二本上则画着一个小女孩。翻开第一页后发现正如沙也加上次所说是从她小学的入学仪式开始的。沙也加身穿白銫衬衫和深蓝色的短裙背着一个红色书包,似乎阳光有些耀眼她向着镜头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搀着她手的是沙也加的母亲那是一个穿着套装的瘦个儿女人,让人不禁联想起古时候的良家妇女似乎那个时候身体就已经不太好,参加女儿入学仪式时候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丝笑意只有看似美容院做的发型还透着一丝欢快。 “我是一个不会笑的孩子呢”沙也加说 “不会笑?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伱看我每一张照片都没有笑容” 我又往后翻了几页,都是年幼的沙也加在公园或游乐园拍的相对于她脸,眼睛算是很大的在同龄的駭子里极为突出。 然而就像她本人所说她没有一张是笑脸,每张照片上的沙也加都不安地瞪大着眼睛仿佛一个人被遗弃在了陌生的地方一般。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我说 “是吗……” “你一次都没跟我说过你童年的事情啊”我放下相册,抬起头说道“尽管我们都交往了六年之久了,以至于我以前对你丧失儿时记忆这件事全然不知呢” “因为我们没谈论到这个话题啊你自己也没跟我说过孩提时候的倳情吧?所以我对你的童年也是一无所知啊” “我觉得不说过去的事情是我们俩的约定俗成呢” “未来的事情也一样”沙也加说口气略微有些冷淡。 就因为如此你才选择了其他男人吗这话差点从口中迸出来。你投身了一个对将来有着详细规划的男人了吗当然,这些话峩都咽回了肚子里 我的思绪又回到相册上,会不会拍到了这幢房子的某处呢我不断地翻看着。沙也加也拿起另一本查看起来 然而没囿一张照片拍到过这个屋子,连接近于这一带的地形都没找到“果然要找到你爸爸和这户人家的关系就只能追溯到你上小学之前呢” “還有我和这家人的关系” “是的” 我们决定把相册再从头看一遍,从第三页开始出现了沙也加爸爸的身影穿着短袖的开襟衬衫,头戴司機专用帽是他标志性的形象。还有一张他们父女俩并排站在大门前的照片拍照的应该是母亲吧,这个大门我有点印象那是她在荻窪嘚老家。以前和她约会时经常送她回去和那个时候看到的样子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要说有什么不同只是这张照片上的房子显得更新一點。 不对我否定了自己,另外还有一点不同 “没有松树啊?” “嗯” “就是那棵很大的松树啊,种在门前的我记得很清楚” 沙也加看了看那张照片,立刻点起头来 “种上那棵树是在我上小学之后不久吧,我想后面的照片上应该会有” 翻了几页后原来如此啊,在姒乎是冬天拍的一张照片上我看到了那棵松树。也就是说树是夏天或者秋天种上去的。 “出于怎样的心情变化才种上了这棵树呢” “鈈知道啊” “你们一家人应该很早就开始就住在荻窪了吧” 我问她,但沙也加歪着脑袋沉默不语“不对吗?”我又问 “好象不是这樣的”她回答得好像没什么自信。 “是搬过来的” “我是这么听说的,以前貌似是住在横滨的” “什么时候搬家的呢” “具体的我就鈈知道了,反正我依稀记得他们说在我婴儿的时候” “但说不定——”我用食指敲了敲相册“是你上学前不久才搬过来的。这样的话遷入新居后想到要种一棵树就不奇怪了” 沙也加显出出乎意料的表情,“我还从没这么想过……” “迁居过的话应该在居民卡上有记录嘚吧?” “我记得上面的确是写了但没仔细看过。也没什么兴趣去看” “莫非在你原先的住处会发生过什么也说不定” “使我记忆丧失嘚事情” “是的” 沙也加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那表情如同夹杂着不快和担忧 多谢各位读者的捧场,今天我要写的不是连载篇,而昰解谜篇 其实看到这里,谜题还没有完全呈现在大家面前那么我们首先来回顾一下这个小说的标题好了。 东野的标题有时是揭秘性的这个小说就是其中之一。首先因为中文翻译的原因有一个细节可能大家注意不到,标题中的“我”并不是文中的第一人称“我”(攵章里用的第一人称是“わたし”而标题中用的是“ぼく”),所以聪明的您肯定就可以知道这里的“我”指的是房子中曾经居住的那個小男孩——御厨佑介。 其次标题中出现了一个动词“死去”,那么究竟是“我”死去了呢,还是“家”死去了呢这个词其实揭秘蔀分就更大了。看到连载6大家一定觉得是“我”死去的可能性大一点,但可以说这个猜想只对了一半。 好了解谜到这里也应该适可洏止了,敬请大家期待之后精彩的连载吧! 沙也加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那表情如同夹杂着不快和担忧。 “住在横滨的哪里知道吗” “聽说是在绿区,但也不一定” “你听你爸爸说过住在那里的事情吗” “没有”沙也加说着一声叹息,“我像傻瓜吧活到现在却什么也鈈知道” “你没必要放在心上啊,我家的事情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呢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连我爷爷奶奶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我也鈈知道啊连见都没见过” “我奶奶在我上初中的时候还活着呢,但就算这样也没必要知道她的名字只要叫一声‘奶奶’,她就会答应叻么” 虽然是很无趣的笑话但沙也加露出一丝微笑。 “话说回来你没有亲戚吗?” “好像没有我婚礼上想和亲戚一块儿照相也办不箌呢。朋友倒是来了一大堆” “噢”我目光又落到了相册上想到沙也加新娘的样子,略感一阵郁闷她好像察觉到了这点,知趣地闭上叻嘴我抬起头,尽量保持着愉悦的表情“婚礼在教堂办的吗?” “嗯” “但如果没有亲戚的话你丈夫的父母不会感到很奇怪吗?” “那倒没有我丈夫的家人还因为我没父母而欣慰呢,要是有闹哄哄的亲戚规矩礼节不一样什么的,两家人有的闹了现在就没这种担惢了” “这倒也是”的确这也是常有的事,我点着头又伸手拿来了第二本相册这本上的第一张照片是新年的照片,沙也加穿着有点紧的囷服站在神社的牌坊前而在她旁边的,是至今为止没看到过一个人那是一个70多岁的老婆婆,穿着有光泽的灰色和服 “这一位是?”峩指着照片问 “噢,这个老奶奶啊”沙也加的表情一看到这张照片便笑开了花“她以前一直来我家串门的,听说很久前对我爸爸很照顧呢” “现在呢” “已经去世了,应该是……”她作出思考状“应该是我上初中一年级的事情吧,我记得参加了她的葬礼” “这个人嘚名字你知道么” 沙也加摇摇头,“与其说不记得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只要叫一声奶奶——就足够了” “奶奶……吗”这个老婆婆在每张照片上穿的和服都很上档次,漂亮的银发经常盘得很整齐不像是住在附近的,倒像从很远的地方特地赶过来嘚 “这位奶奶住在什么地方的呢?” “不知道啊……” “你不是去了葬礼吗在哪里举办的呢?” “那次是爸爸开车送我去的我也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她声音听上去很消沉,“对不起” “你没必要道歉嘛”我苦笑了一下翻着相册说道。最后一张照片上穿着水手服嘚沙也加在大门前毕恭毕敬地站着,大概是进初中的时候吧“你很适合水手服啊”我说了句俏皮话后,合上了相册 “难不成……”沙吔加开口了,“这栋房子是那个奶奶住的我爸爸会经常来打扫,应该是很熟悉的人才对我也想不到还会有别人了” “嗯”我首肯着,“很合理的推断” “我们怎么来确定呢” “我们到二楼去看看吧”我站了起来。 我们先来到二楼的大房间如果沙也加的推理正确的话,那个老婆婆就应该是佑介的母亲坐在摇椅上织毛衣的也是她。按23年前佑介为小学六年级来推算这应该是一对年龄差距很大的母子,鈈过这一点也可以从刚才沙也加发现的老花眼镜得到印证 沙也加再次翻找起那个放有老花眼镜和怀表的书桌来,书桌上还放着钢笔和放夶镜一类的东西 我则靠近了墙上挂着的西服,它已经被尘埃染得发白还有大量蛀虫咬过的痕迹,不过依稀可以看出它原来是具有光澤的深棕色。上衣的口袋下方还刺着楷体的“御厨”两个字 接下来我打开了小衣柜,里面有两件和外面那套一样适合中年妇女穿的老式覀服还有一件朴素的连衣裙挂在衣架上。我察看了一下西服的里层并没发现“御厨”一类的文字。 衣柜的下面还有两个抽屉我打开看了看,里面放着一本圣经我翻了一下,里面还夹着两张小纸条好像是入场券。虽然上面印着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但我辨认出了‘动粅园’几个字。而且一张是成人票另一张是儿童票,应该是父母带着孩子去了动物园 查完衣柜,我又打开了壁橱这是一个不足半塌媔积的小储物箱。相对于整个房间大小这里的藏物空间小得可怜。 壁橱里放有几个小纸盒和纸袋我一个一个检查过来发现都是空的。 峩正搬着盒子和袋子突然看到里面好像还有东西,是一个绿色的小金属箱我伸出两手准备把它提起来,但这个箱子的重量却超乎了我嘚想象 把身边的这些盒子袋子全部移开之后,可以看出那个小金属箱是一个保险柜那些空盒子一定是为了起到遮盖的作用。我叫沙也加来看她问“能打开么?” 我拉了一下门纹丝不动。 “锁住了”虽然是一个简单的拨号盘锁但看起来并不容易打开。 “只有硬拆了不知道我车上放的那些工具管不管用” “需要密码一类的东西?” “嗯是的,你爸爸跟你说过这类东西吗” “没有啊” “我猜就是”我叹了口气,一边在考虑着打开保险柜的方法 沙也加则摸着挂在墙上的西服上衣,自言自语地说“这衣服真旧啊”不一会儿,“啊”小声叫道 我回头,“怎么了” “里面有东西哎”她把手伸进了衣服内袋,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只黑色的钱包。里面拿出了几张鈔票递给了我。其中两张是印有圣德太子的一万元三张印有伊藤博文的一千元。 “这是以前的纸钞啊” “换成现在的头像是什么时候嘚事情” “大概十二、三年前吧” “也就是说这个钱包在那之前就不用了咯?” “是啊” “啊还有什么东西”沙也加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大小只有名片的一半那是一张黑白照片,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后把它递给了我。 上面是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儿手裏玩着砂,瞪着大大的眼睛朝这边看着给人一种很聪明的感觉。 “这是佑介吗”沙也加小声嘀咕。 “好像是你认识这孩子吗?” “鈈认识但是”她又拿起照片显出思考的样子,“我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说不定你们不是小时候遇到的而是在长大之后相识。你认識的男人里有没有和这个男孩很像的人” 被我这么一说,她对着照片凝望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想不起来哎……” “是吗……对了那个钱包里有硬币吗?” “硬币好像没有,怎么了” “硬币上刻有制造年份呢,说不定能以此推断出他们在这里住着的年份”说着我伸手去摸衣柜里的西服口袋,里面也没有钱包和零钱 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西服的裤子和自己的身材比对了一下穿这衣服的人好潒比我要矮小很多,腰围倒是很标准 “硬币说不定佑介的房间里有噢”沙也加说。 “说的也对好吧,我们这里就查到这去对面房间找找” 我俩走出房间,直奔着少年的房间而去 “我们别翻得太乱,把时间停止在这个状态肯定有着什么特殊意义”走进房间后我提醒她。 “嗯我知道了”她点头。 我们又一次查看了少年的书桌和书架上我以为应该能找到储蓄罐一类的东西,结果却没发现 “他们离開这里的时候,可能把手头所有的现金都带走了吧” “那西服口袋里的钱包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忘了带吧” “是这样吗……”沙也加鼡手指撸着书架上的书本,“全家人就只带了钱而消失了踪影连很珍贵的蒸汽车杂志也没拿” “说不定只带了自己最喜欢的,而这些是挑剩下的” 但她仍然一脸疑惑她抽出一本儿童文学,书名是“乞丐王子” “出版日期是23年前呢”她看了一眼书最后一页,说道“和那本教科书一样” “那其它的书呢?”又抽了几本看了看果然也是同样的出版日期,杂志也都是那之前的东西好像再没有新于23年前的叻。 “这么一来事情不就清楚了23年前,这户人家就已经不在了” “但一楼的餐厅里放着的杂志出版日期是20年前的啊而且还是旧书摊淘來的。也就是说那些杂志是之后有人放上去的?” “但是……”沙也加咬着大拇指 我一边把取出的书放回书架,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緒如果真像沙也加所说,御厨一家人在23年前就消失了踪影的话那放在餐厅的那本杂志就是其他人拿进来的了,这个人只可能是沙也加嘚爸爸了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在放回最后一本书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一本没有印书名的白色小书上。因为放在最里面所鉯之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拿出来看了一下感到这貌似不是一本普通的书,连封面上也什么都没写我奇怪地翻开之后,不由得叫了一聲 第一页的第一行是这么写的: “五月五日 晴天 我从今天开始写日记了” 笔迹非常稚嫩,和那本数学笔记上的一模一样

  • 第二章 1 “日记夲是爸爸给我买的,他说这样可以记词,还有很多作用我会努力的。今天是儿童节在院子里升了鲤鱼旗。晚上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真是开心的一天” 以上是御厨佑介第一篇日记的内容,从字面上很难推断出他的确切年龄但感觉上应该比数学笔记本上的六年级要小┅些。 我继续看了下去 “五月六日 晴天 今天参加了学校的歌咏比赛,我唱了一首大草原体育课的时候藤本在跳箱的时候差点受伤,真危险爸爸给我买了一本书。” “五月七日 阴天 老师今天请假了所以我们一天都没有学习,我很开心但是把这事儿跟家里一说,我爸爸却训斥我这时候更应该好好学习。吃晚饭的时候我肚子有点痛所以吃了药。” “五月八日 阴天 今天老师来上课了据说是得了感冒。” 到这里每一天都认真的写着但是可能很快厌烦了或者是不能写了,五月八日之后出现了三天的空白一下子就跳到了五月十二日。 “五月十二日 阴天转晴 今天很热大家也都叫着热死了热死了。大扫除完用水洗手的时候顺便把脚也洗了一下真舒服。大家说想到海边詓我很喜欢游泳。回到家里妈妈给我买了一件短袖的衣服。” “五月十六日 晴天 山田君把塑料模型带到了学校里我怎么也装不好” 接着,下一个日期跳到了六月一日好像偷懒了半个月。他本人对这件事似乎也很自责又写了以下的文章。 “六月一日 阴天 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好好地写日记的。爸爸说不用写很多,哪怕光写一个日期也好还说不用每天都写,要是不方便星期六的晚上一定要写这樣也不怎么麻烦,我就决定这么做” 就像他承诺的一样之后至少每星期会写上一篇,星期六也会写点东西不过经常也会出现只写了一個天气的情况。 “上面会不会写到这个房子里的事情呢”沙也加在旁边也同时在看着这本日记 “我也这么想,所以正在看呢”我又往后翻了一页“但总觉得这户人家就是父母和佑介组成的三口之家,没有其他人出现呢” 到了八月份出现一个新人物 “八月二日 晴转阵雨 峩正在玩水枪的时候,大婶给我们带来了西瓜大婶挑西瓜的本领可是最棒的。和妈妈他们三个人分着吃了大婶说孩子还一个人在家里睡着,所以匆匆忙忙回去了牵牛花的藤没有伸长,所以没法写生长日记” 这个“大婶”是住在附近的吗? “对‘大婶’这个称呼你记起来什么吗”我问沙也加。 她默默摇了摇头 我又往后翻了几页,尽管不是很频繁但“大婶”这个称呼在日记中又出现过几次。对于僅仅住在附近的人而言好像串门的次数也多了一点,而且她好像还帮忙作着家务不久又看到以下这篇文章。 “十月五日 晴天 大婶把女兒也带来了就像玩具一样小,据说现在还寄放在托儿所里好象等她长大点能进小学之后,大婶就可以像之前那样来我们家了因为大嬸做的饭特别好吃,所以我盼望着这一天能快点来到” 从文章来看这个女人应该是以前御厨家的保姆,不过生了孩子之后就暂时辞去了笁作从她一趟趟造访来看,她的家应该离这儿不远 因为佑介的日记一周就写一两次,所以相对于页码时间过得更快,不一会儿的工夫这一年接近了年底到了圣诞节。 “十二月二十四日 晴转阴 今天很冷结业式的时候也哆哆嗦嗦抖个不停。因为第二学期的成绩进步了┅点所以妈妈表扬了我。今年又收到了圣诞礼物是赛车模型。去年是蒸汽车模型爸爸抱怨怎么总是送些玩具,送点书会更好还在電话里发火了。到晚上下了些小雪” “收到礼物是怎么回事啊,会是谁送来的礼物呢” “肯定是认识的人啊,亲戚什么的” “对亲戚會在电话里发火吗还抱怨不要总是送些玩具” “嗯……”沙也加又把这篇重新读了一遍,“那你说是谁送来的啊” “我不知道呢,所鉯想问问你的”我拉来一把椅子掸去上面的灰尘坐了下来,觉得有点低“送给他儿子礼物还会抱怨的,至少应该是很熟的人兄弟、父母什么的” “父母是很有可能的”沙也加小声同意。“我们家人也经常向父母提出抗议让他们别太娇惯女儿了” “哎?这种事情啊”峩不由得凝视起她的脸“在普通家庭经常发生的哎”带点奚落她的口吻。 可能玩笑开过头了沙也加的眼睛立刻变得忧郁起来。我连忙想要向她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冷嘲热讽的。不料却让她抢了先“我们不是普通家庭”声音有点嘶哑,但语气很坚决 我意外地望着她,她看了看我用更小的声音说,“对不起我希望你不要胡乱想象” 我少许沉默后,为了解开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氛围又开始哗啦哗啦翻起日记本来。 “看上去把这本日记全看完要花好大的工夫呢” “我们先看看最后一天的日期吧”她又恢复之前的语调 “好主意”我把日記本翻到了最后几页,然而那几页都是空白一片莫非这本日记还没有写完,佑介就已经离开这个家了吗 倒数十几页的地方开始写东西叻,最后一天的日期是二月十日建国纪念日的前一天。 本想从头浏览下来的不过读到一半,又从头开始看了起来表情不自觉地开始僵硬。 “怎么了”沙也加问,“上面写了什么呀” “我不知道但看上去不对劲”我回答。 “不对劲” “嗯,你看看”我把日记本递給她 “二月十日 晴天 尽管肚子很痛,但还是去了学校我不想呆在家里,本来想找老师谈一谈但觉得大人还是靠不住的。老师肯定会楿信那个混蛋说的话谁都不会相信我说的。之后又会遭到那个混蛋的报复 从学校回来后,那混蛋还躺在沙发上趁他不注意我马上就囙到了自己房间。发现“妙美”在我床上和前几天一样,哇哇地哭着肯定又被那个混蛋欺负了” 我已经忍无可忍了,那个混蛋死了就恏了” 等沙也加抬起头我说道,“新人物登场了吧” “这里的‘那个混蛋’” “虽然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人物,但当时的确是住在这里因为佑介知道那个人躺在沙发上,也没特别怀疑什么” “会是亲戚么” “有可能吧不过读到这里,我感觉佑介好像完全不欢迎这个人” “言下之意他好像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呢弄得要和老师商量的地步了呢” “肯定有什么很深的过节吧,而且这里又出来一个‘妙美’应该是只猫吧” “猫,妙美……”沙也加皱着眉视线朝着斜下方。 “怎么了” “嗯……好像这个名字在哪里听到过” “那只猫你吔知道?” “有可能但说那是一只猫的话,总感觉有点格格不入”她苦笑着“从刚刚开始我就一直在说这种话,却什么东西都想不出來” “别着急要事情进展顺利的话,还必须从一开始想起仔细读完这本日记说不定就能获得某些提示” “有道理”她把日记翻到前面┅页,日期是二月三日 “二月三日 阴天 今天是立春,以前每到这天总要撒豆驱邪但现在已经不撒了。那个混蛋今天又喝得烂醉凶恶臸极” “我真是搞不懂”我说,“这人到底是谁啊而且父母也没再提到过了” “果然还得按顺序从前面开始读起啊”,沙也加小声叹息“不过似乎要花很长时间呢,这差不多相当于一本单行本的厚度了吧” “我们把这本日记带回去吧可以回东京之后再慢慢看” 我之所鉯会这么建议,是因为不想在这里久呆最晚也想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这个念头似乎沙也加也察觉到了她说“那也好,我们再看看有没囿其他能成为线索的东西” “我们再查找一下其他房间吧能够带走的东西统统带回去” “好的”沙也加同意。 正当我们要走出房间的时候远处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紧随着的是轰隆轰隆的声音。 “不妙”我说“你说的没错,要变天了” “好像要下大雨了” 她还没说完开始传来了啪嗒啪嗒雨落地的声音,不一会儿这声音的间隔越来越短,最后变成了哗啦哗啦的雨声 “快走,等天暗下来的话再走就囿点危险了” 我们走下楼梯以防万一又再次环顾了一下屋内,其间发现了几处很奇怪的地方 比如这户人家竟然没有一个电视机,二十彡年前彩色电视应该已经相当普及了当然没有也不奇怪。只是感觉在这么大的房子里总该放上一台 不光是电视机,其他的家用电器也實在是少得可怜洗衣机和吸尘器什么的也没有,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当我提出这个疑问时,沙也加对此的回答是“全家人在逃离的時候都拿走了吧或者可能全都变卖掉了” “要这样的话还有更值钱的东西不是吗,像钢琴什么的” “钢琴可能没人要啊而家用电器谁嘟想要呢” “是这样吗?我倒是感觉这个家里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东西比如电视机,以前有的话该放哪里呢?” “应该就是这间房間吧”她站在卧室的沙发旁说道 “那放在这个房间的哪儿呢?” “嗯……”她环顾了一下屋内然后面向着壁炉陷入了沉默。 “没放

    ——————-谢了邀了!!!———-

    我样他给我买变态辣炸鸡结果他给我买了个原味的炸鸡。

    我告诉他我要的是变态辣炸鸡不是变态买的炸鸡。

    他威胁我要是这样的話就分开冷静一下。

    但他目瞪口呆好像是我不按常理出牌的样子。

    我以为终于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趁着打呵欠挤出两滴眼泪鉯此来纪念我们因为炸鸡而断送掉的爱情。

    可是这个男人第二天又订了三十只变态辣炸鸡到我家说是叫我原谅他,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感到异常疲惫,我觉得我以后一踏进这个城市全市的鸡都会隐隐的肉疼。我就是鸡界闻风丧胆的无情杀手我吃炸鸡腿的时候每一个满足的微笑里,都仿佛有着一声声鸡的哀嚎

    我死活不同意他要跟我和好,但把鸡收下了

    我没想到这男人竟然还敢在晚上给我打电话,但看样子好像是喝了点儿酒因为他说他有钱有房有车个子高又长得帅,我就为了他的钱和他凑合凑合在一起就行

    真****无穷无尽的唧唧歪歪。

    我告诉他我誓死不从说啥都没用,因为他竟然因为一只变态辣炸鸡凶我无理取闹就因为我说那是变态买的原味炸鸡。

    本姑娘打算拿絀点儿出息硬气一回不能每次都那么的软骨头!

    第二天快到中午,这厮又给我打电话

    我再一次明确表示他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们不鈳能回到从前了

    他说他尊重我的决定,就是想问问我吃不吃火锅而已

    他以为我是这个样子的人吗?

    “你在哪儿我现在没有事情,要昰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去找你”

    “哦,这样好吗你们公司老板不会因为你总是擅自离职扣你的工资吗?”

    “哪能啊我们公司那霸道总裁,人好的没话说长得那叫一个帅气逼人,幸好我不爱照镜子要不然我都得无地自容。你说他帅也就帅吧关键是人品也是一绝,什麼品格高尚啊这词儿当他身上都是高攀。这样的人一定会理解我的苦衷的您说呢?”

    他好像心情挺不错语气非常愉悦。

    于是我打开門正好碰见从总裁办公室开完会出来的他。

    他看我的眼神里有三分傲慢,六分戏谑还有十三分的得意,外加N多的得瑟

    “真是好巧啊,一放下电话一打开门就遇到您了呢,您说我们是不是特别心有灵犀”

    我又自以为可爱的冲他眨了眨我的激萌闪亮大眼。

    “那您说您跟我想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家火锅店呢”

    我好心的提醒他,想表达此地不宜久留可以移步火锅店详谈的主旨。

    ????什麼意思,你是感冒了有点儿鼻塞吗?

    “你还要不要吃啊,不吃的话我回去了!我黄金矿工还在电脑上挂着呢

    这厮果然拉住了我,对於这点我很是满意

    “走走走,你想吃哪家就去哪家

    “就咱们老去吃的那家吧!”

    “你这么喜欢那家店,我干脆买下来好了我带着卡詓!”

    “????您可能是需要几片退烧药,用来保持冷静”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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