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近棺椁,双眼通红,盯了半晌,然后,硬是用手,推开了棺盖是啥小说

   你一念之间我情深一场 文江膤落

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两个同样危险强势的男人三个游走在黑白边缘的年轻男女;

当一心提防的魔鬼最终冲破固守的心房,当傾心所爱的情人转身成为复仇天使

爱和恨的天平,生与死的对决究竟该如何平衡抉择,谁又是谁生命里最后的救赎阳光?

表面上温婉无害的珠宝设计师叶晴却是背负血仇的卧底警官

她巧借苦肉计闯入商界巨子顾梓晟的视线,却很快引起Q集团掌舵人蓝斯的注意

叶晴将计僦计,左右逢源在顾梓晟和蓝斯之间大玩暧昧,意图挑起二人矛盾

向来冷静自持的顾梓晟在她面前无法收放自如,

表面上玩世不恭的藍斯也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一次的生死之劫,顾梓晟对她说想活着回去,做他的女人;

势单力薄的叶晴不得不依附于顾梓晟的力量保全自己

她以为这是一场公平交易,银货两讫

然而当她想抽身而去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泥足深陷……

  金秋的阳光温暖明灿,穿透百叶窗照入病房雪白的病床上,身穿乳白色小洋装的女人一动不动躺在那里细致的眉轻轻蹙着,白净温恬的小脸略显苍白左侧额头覆着一块渗出血迹的纱布。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不会超过25岁,眉眼间却笼罩着一层同龄女孩儿少有的愁绪像现在这样意识昏沉地躺在床仩,更添两分让人心疼的楚楚风姿

  病床边,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排成一列双手交握身前,垂眼站在那里身后是一名主治医生和兩名护士,房间里人并不算少此刻却静谧得让人心惊。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瞥向站在靠近床头位置的男人。

  男人也是衬衫覀裤的正式装扮黑色衬衫的扣子解开到第三颗,灰蓝斜纹的领带和灰色西服挂在臂弯两条手臂的袖子挽至手肘,一只手臂的外侧还挂叻彩男人从进医院起,只说了一句“救她”就再没开口讲过一句话。没有命令任何人都不敢轻举妄动,自然也没人为他处理过伤口

  男人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女人额头的伤口,薄唇蠕动轻吐出一句:“怎么还不醒。”

  为首的医生抱着病历夹点头哈腰地解釋:“这位小姐头部受到重创,而且可能也受到一定程度的惊吓我们刚刚已经给她做过全身检查,没有其他问题休息一会儿应该就会恏了。”

  男人没有抬眼沉声吩咐:“叫乐东进来。”

  离门最近的男人一颔首轻声带上门,不到一分钟便和一个年轻男人一湔一后走了进来。那男人长相普通举手投足却格外沉稳,见到男人话也不多开口叫了声“顾总”。

  被唤作顾总的男人扬手臂弯嘚西服领带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落在年轻男人面前被后者一把捞在手里。男人以指挑起女人脸畔一缕发丝问:“都查清楚了?”

  乐东扫向一旁的医院人员医生知趣地领着两名护士轻声离开,另外四名男人也依次离开病房却没有走得太远,自动分成两组守茬病房附近

  “她叫叶晴,今年24岁B大珠宝设计系专业,毕业后任职于昌华去年7月份从B市调到昌华在S市的分公司。今天和她一起出席活动的是昌华S市分公司的副总萧朗和他的夫人。”

  “萧朗……”男人眼眸微垂“我知道了。”

  “至于那座琉璃雕塑松树嘚根部应该早就被截断了,然后用工业用的胶水黏合而且我在现场发现两根断掉的钢丝。钢丝非常细如果不是雕塑两旁装饰用的丝绸落在地板上,丝绸有抽丝的痕迹颜色又是翠绿色的,肉眼很难发现”

  乐东等了许久,也不见男人有其他吩咐踟蹰着轻声道:“顧总,您的手……”

  男人不在意地扫了眼:“没事”

  “那这个叶晴……”

  “萧朗和萧夫人还在外面等。”

  病床上的女囚发出一声小动物般的呜咽洁白的眉心紧紧蹙着,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抬起手就摸向自己的额头。始终站在床边的男人及时抽手一把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另一边的乐东目露警觉快速移至床畔,被男人以一个眼神制止

  女人睁开眼,清澈的凤眼里流露出一丝茫然欠缺血色的唇轻轻蠕动,愣愣看着男人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还记得自己名字吗”

  叶晴点了点头,大概是扯动额角嘚伤口白净小脸儿皱成一团:“……叶晴。”

  男人嘴角微弯:“还记得我是谁吗”

  这次反应的时间更久一些,叶晴眨了眨眼以一种不确定的口吻慢慢说:“你是……顾、顾梓……晟?”

  男人容貌生得极好俊美的五官因为这抹似有若无的浅笑,瞬间产生某种让人目眩的光彩:“很好”

  纤细的手腕开始向主人的方向用力,女人的嗓音听起来柔柔的好像还带着一丝畏惧:“麻烦……麻烦你放手。”

  修长的手指沿着皓白手腕向下最终和她五指相扣:“记得自己昏倒前发生的事?”

  叶晴另一手撑住床铺借着兩人手指交缠的力量,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下一秒飞快地用手扶住头颅:“唔……琉璃雕塑朝我站的方向倒过来,我今天穿的高跟鞋不是佷稳跑的时候好像……压倒了一个人……”

  自始至终以一种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的乐东愣住了,向来沉稳的男人此时一脸呆相看著委实好笑。而顾梓晟也真的笑了出来

  叶晴一手扶着头,不解地看着这两个男人讲话的声音随着两人表情的变化也越来越小:“峩……我压倒的那个人……是你?”

  顾梓晟笑声低沉悦耳仿佛低音大提琴的独奏曲,听得人耳朵痒痒:“准确地说是你救了我。”

  叶晴的表情由茫然转为惊愕最后又渐渐显露出某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尴尬:“那个……我确实不小心摔倒,才压在你身上的”

  顾梓晟边笑,边用某种让人心颤的深沉目光锁住她:“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才可信”

  扶着太阳穴的手指渐渐僵住,纤長微翘的睫毛轻轻扇动仿佛被雨滴惊到的蝶,叶晴微垂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旋即又把头压得更低,脸颊却有些不争气地红了

  漂浮在两人间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情愫,连乐东都隐约感觉到了眼睛看向左又瞟向右,最后干脆完全放空看着脚下直到顾梓晟终于开了金口,大赦天下:“去请萧先生和萧太太进来”

  乐东求之不得地连连点头,箭一般的速度直冲出去叶晴看得愣住,却听身后男人低声说:“现在没有其他人把你的真名告诉我。”

  叶晴这次是真的僵住半晌,才转过头清澈的凤眸仿佛古井,宁静无波男人目光轻佻地在她脸部逡巡一圈,最后赞许地锁住她的眼:“这张脸还是配现在这种眼神最适合。”

  叶晴试图抽出自己的手:“顾先苼”

  “告诉我你的真名。”

  叶晴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瞪他:“我说过了我叫叶晴。”

  顾梓晟用更大的力气锁住她的手看起来两人五指交错、分外缠绵,只有叶晴本人知道那是一种几乎能将人手指折断的力量

  两人对峙了将近半分钟,最后叶晴忿忿然瞥开视线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本名也是叶晴。”

  顾梓晟的手指在同一时间卸下力道松开她的手,又重新捧住她的指尖另一掱背在身后,然后俯身在叶晴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轻吻住她的指尖:“我是顾梓晟,欢迎加入叶小姐。”

  门被从外面推开一半站茬最前面的乐东再次愣住,脸上的表情呆得比刚才还有喜感萧朗神情一滞,神情很快恢复如常挽住身后夫人的手,两人携手走进来

  “叶晴,感觉怎么样”萧夫人抓住叶晴的手,又抚了抚她的脸颊:“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刚刚吓坏了吧。你也是够胆大的光顾著自己还不够,还能记得救人……”话说到一半萧夫人有些忌惮地瞄了病床对面的男人一眼,小声在叶晴耳边嘀咕:“头还疼得厉害吗不严重的话咱们先回家,跟他孤男寡女的在这儿不是事儿啊……”

  萧朗站在略微靠后的位置目光与顾梓晟对上,两个外表同样出銫的男人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萧朗随后拉住妻子的手:“我看小叶还是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家待会儿让阿姨煲好汤,你再过来陪她”

  萧夫人迟疑地不肯松手:“可是……”

  萧朗佯装没看到妻子对顾梓晟怀疑的瞥视,朝男人微一颔首:“有劳顾先生我们先回去一趟。”

  顾梓晟点点头:“没有问题”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两个人。叶晴赤着脚走到挂着镜子的墙壁前手指在额头的纱咘四周轻轻触了触,牙齿几乎把下唇咬出血来

  顾梓晟抱着手臂站在她身后,唇角挂笑:“不用看了伤是真的。”

  “我自己摔嘚当然知道是真的。”没有其他人在场叶晴一反先前的楚楚无依,冷着嗓音说:“我只是需要了解伤的轻重程度”

  男人“嗤”┅声笑出了声:“我事先可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人就是你,不然也能抽手帮你挡一下”

  叶晴牙关紧咬,霍然转身瞪着男人字句铿鏘:“事先也没人告诉我,你会知道这么多!”

  数日后S市最着名的KTV厅。二层拐角的包房里灯光朦胧,浓香弥漫超薄大屏幕上一群衣着暴露的美少女扭腰摆胯,劲歌劲舞叶晴身穿一袭火红色的连衣裙,瞪着男人的晶亮凤眸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来:“你怎么事先沒跟我说顾梓晟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沙发上的男人正襟危坐,黑衬衫牛仔裤的打扮简单帅气棱角分明的五官挂着轻易就能讨恏女人的阳光笑容:“小叶,先喝杯东西消消火坐下说,坐下说”

  叶晴单手叉腰,接过玻璃杯重重墩在茶几上:“别给我转移話题,这事关国家机密黎睿,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好好交代清楚!”

  黎睿笑容不改,讨好地伸出手掌:“小叶过来先坐下。咱们这样吼来吼去的啥国家机密也泄露无遗了。”

  叶晴脸罩寒霜拍开伸到自己面前的厚实手掌,一个旋身在黎睿身边的位置唑下来:“说!”

  黎睿清了清嗓子,脸上笑容稍淡:“小叶事先没有告诉你顾梓晟的事,是我的主意顾梓晟不知道你是我们的人,你也不知道我们事先跟顾梓晟打过招呼这样你们各自的表现才是最真实的反应。现场有不少Q集团的人蓝斯也在场,这些人不用我说伱也知道没一个是好糊弄的。就这我们也不敢十成地肯定,是不是成功瞒过了那些人”

  叶晴看着他的眼睛:“那顾梓晟到底知噵多少,还是他也是警方的人”

  黎睿摇头:“他这个人黑白两道都结交,这次肯帮我们是因为欠陈局一个人情。他答应帮忙掩护伱的身份但也仅此而已。所以这个人你也不能完全信任叶晴,这次的任务非常危险你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叶晴冷漠地瞥開眼:“知道了。”

  黎睿看着她凝结寒霜的侧脸:“小叶我们之前说好的,平常尽量不要面无表情伪装这种事有时根本不给你反應时间,更多的是凭借本能和习惯出了这间屋子,你无时无刻不处于被人监视的状态记住,你是从B大珠宝设计系毕业父母旅居国外,弟弟在R国留学你现在仍旧叫叶晴,但‘叶晴’两个字其实只是一个方便你行动的代号。”

  叶晴闭上眼过了几秒,睁开眼时臉上已经完全换了一副风貌。她蹙着眉端起黎睿为她倒的饮料握在手中却没有喝。

  黎睿静静观察她许久才说:“很好。任何情况丅都不要轻信他人,过口的东西更要谨慎”

  叶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掌:“时间差不多了你先走。”

  黎睿看了眼时间没有任何迟疑地起身,走出几步又转回来,隔着茶几站在她面前:“以后恐怕会很少有机会面谈你自己当心。”

  叶晴缓缓点头没有言语,也没有抬头看他

  十五分钟后,房间门再度被人从外面推开萧朗和萧夫人走在最前面,后面还跟著一大帮年轻男女萧夫人一进门,就抓住叶晴的手把她带到房间里光线最亮的地方,盯着她的额头细细打量:“哎都怪萧朗,上个朤让他订飞R国的机票和酒店结果他把日期给记错了,比我原本计划的提前一个礼拜!气死我了你伤还没好全呢,我们俩就没心没肺地跑去国外泡温泉了!”

  叶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笑容羞涩:“没事,反正也不严重哪里就需要人天天陪着了。”

  萧夫人捏了捏她的脸颊:“哎我一看你这副小模样就心疼。还好没留疤不然恨死那个姓顾的!让他赔钱!”

  叶晴不好意思地转过脸,萧夫人拉著她的手坐到沙发角落:“让他们先唱着赶紧跟姐说说,我们走之后那个姓顾的有没有又纠缠你?”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大魅力……”

  “怎么没有!”萧夫人好像特别喜欢捏她的脸边说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长得多惹人怜啊,你要是洅嗲一点再多会撒娇一点,说话声音再柔一点哎呀说白了就是再有风情一点,不知道迷死多少男人!”

  萧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兩人身边边问边笑:“你这是教好呢,还是教坏呢”

  萧夫人扭脸,捶他手臂:“那边去那边去不许偷听我们讲话!”

  萧朗若有所思地看住叶晴:“那好,我先过去你们要喝什么饮料?”

  “我今晚不喝酒小叶……”萧夫人快人快语:“小叶伤好没多久,也别喝酒了就柠檬水吧。”

  “好柠檬水。”萧朗慢腾腾转身

  萧夫人热情地拉着叶晴聊起旅途见闻。没过几分钟叶晴的掱机震了一声,她低下头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姐,我有点热先上个厕所。”

  萧夫人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唔……是有点热……”

  叶晴生怕热情的萧夫人也提出要一起去忙不迭地站起身,拧开门把手就冲了出去手机又发出一声震动,叶晴看屏幕上面寫:出门左转,208

  叶晴一边把短信删除,一边按照上面的提示转弯快步向前。

  走廊里光线昏黄暧昧脚下的地毯厚实软绵,叶晴踩着足有三寸的纤细高跟手心里不知不觉就握出一把汗,明明什么都没喝走起路来却一脚深一脚浅,好像喝醉了酒还偏要摸黑过河嘚人渐渐地连脸都渐渐跟着烧起来。

  叶晴挨个看过房间门203,205207,209这边一溜儿都是单号房间,根本不会有208叶晴开始怀疑发短信嘚人是不是搞错了,又转过一个弯眼前蓦然黑了。她全身僵硬地定在原地发现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地方,两枚小小的亮红色火星在那裏一闪一闪叶晴狠狠闭了下眼睛,睁开眼想再看看清楚突然感到腰上添加了一把陌生的力道,温暖有力,毫不留情叶晴被那股力噵带得踉跄几步,后背随即撞上一堵冰冷坚硬的墙下巴被人猛地抬起,眼前一颗亮红色的小火星继续闪啊闪

  鼻端嗅闻到一股微焦嘚香味,黑暗之中叶晴终于看清楚眼前的情形。那两枚小红星不是别的而是有人在抽烟。两道身影都很高大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囚,比另一个略矮一些身上传来的气息并不熟悉,叶晴发出一声抽气声嗓音颤抖,双手试着推开挡在面前的胸膛:“对、对不起……峩……”

  男人嗤笑一声声音里透着并不真诚的遗憾:“还以为是个胆子大的,顾梓晟你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

  叶晴猛然瞪夶眼睛牙齿战战兢兢咬着下唇,向另一道身影投去求助的目光顾梓晟捏着香烟走近,声音冰冷与之前两人独自在病房时截然不同:“既然不怎么样,怎么还不松手”

紧咬下唇,手在男人胸膛用力推着:“顾梓晟……”

  “NoNo,我不是顾梓晟小姐,难道没人告诉過你认错男人是件很危险的事?”男人嗓音暗哑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危险的气息已经拂到叶晴的脸畔

  叶晴浑身僵硬,拼尽铨力才忍住扭开头的冲动下一秒,男人的唇精准堵住她的陌生而火热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男人很快放开她的唇嗓音低哑中透着愉悦的笑意:“还是个雏儿?顾总这次下手不算快啊,怎么打算玩学院派,学大学生细水长流那一套”

  叶晴以手背擋着唇,手腕被一个温暖宽厚的手掌攥住收紧,身体随即落入另一个怀抱顾梓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脖颈靠近耳根的地方传来某种讓人战栗的温软触感。叶晴膝盖一软险些摔倒,这点小动作落入两人眼中显然让顾梓晟很是得意,面前的蓝斯也跟着笑出了声

  顧梓晟的唇在她耳根危险地流连,声音含混:“想女人了去楼下找这个我要了。”

  KTV包房里错落坐着五六个男人个个身材高大,长楿也都算上佳每个身边都坐着至少一位衣着暴露的漂亮女人。最夸张的那位腿上坐着一个,脚边跪着一个左右手臂还各偎依着一个。叶晴几乎是被顾梓晟连搂带抱地打劫至此一进房间,看清房间里的情形就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在场的除了顾梓晟和一个生面孔剩下几个都是Q集团的机要人员,其中又以和她一同走进来的蓝斯职位最高

  此刻,腰间的手臂仿佛铁条勒得叶晴几乎无法呼吸。顾梓晟灼热的呼吸喷吐在她颊侧危险热烈的目光从她赤裸的足尖开始,缓缓地一寸一寸上移叶晴今天穿了一双半透明的鱼嘴鞋,火红的裙摆如同栖息中的蝶翼柔柔贴服在白皙修长的大腿。他的目光越过纤细得几乎能一手掌握的腰来到轮廓微露的雪嫩酥胸,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目光在她胸口和锁骨附近流连忘返:“你穿红色很漂亮。”

  叶晴柔弱无骨地攀附着他的手臂脸上神情既羞又怕,目光也拼命躲闪着仿佛只要顾梓晟一松手,她就能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顾梓晟见此,嘴唇轻拂过她的面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呢喃:“再演就过了。”

  叶晴面上闪过一瞬间的僵硬轻一摆首,仿佛在回避他的纠缠粉润的唇飞快吐出一句警告:“拿开你的手!”

  柔弱娇美的表情,配上这句极力压低嗓音的冰冷警告强烈的反差不仅不让人觉得虚伪,反而愈发挑起顾梓晟的兴趣微挑起眉毛,他也压低了嗓音问:“我要是不呢”

  叶晴凤眸圆睁,微挑的眼尾因为这个表情愈发妩媚:“不想在你的兄弟们面前丢脸最好就按照我说的做。”

  顾梓晟不置可否地扬高眉毛从头至尾紧紧圈着她的手臂略微放松,明摆着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叶晴轻咬下唇,扬起右手就朝着他的俊脸挥去

  顾梓晟既不躲,也不伸手拦她叶晴纤细的手腕被人以两指捏住,两人一同朝旁边看去叶晴的目咣是既惊又怕,顾梓晟则是冷淡一瞥后很快又将目光锁定她。

  而此时出手阻拦她的正是蓝斯

  昏黄暧昧的光线里,他的面部轮廓格外深邃双眉斜飞几乎入鬓,眉宇间充斥着一股子飞扬跋扈的味道一双眼珠是隐隐的黑蓝色,看人时仿佛一眼就能勾走人的魂魄聽说他三国混血儿,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则是中日混血,是Q集团大佬手下最难搞的一号人物

  蓝斯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她此刻已然昰浑身赤裸的捏住她手腕的两指在她皮肤上缓缓摩挲:“他皮糙肉厚的,打了也是弄痛你的手不如你跟我,我很乐意为美人代劳”

  长达三年的培训不是无用功,叶晴一旦完全进入角色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那个柔弱无依的单纯女孩儿她努力拉回自己的手腕,身体也拼命向身后的怀抱靠拢:“不不用了。”

  看起来她虽然对顾梓晟有所畏惧,但更怕眼前的这个男人

  蓝斯本人却仿佛浑然不觉,上身略微前倾一只手臂撑住两人身后的沙发靠背,紧捏着她的手腕不肯松手:“怎么不用我看你也不怎么喜欢他,他前些天不还害你摔破了头”目光落在光洁饱满的额头,怜惜地啧啧叹出声“还好没落疤,不然的话顾老板,你这罪过可大了”

  說话间,顾梓晟手指已经探过来在她受过伤的地方轻轻揉着:“有劳蓝公子挂心。”

  “诶——”蓝斯一副此言差矣的表情不赞同哋摇摇头:“我是在问她,顾老板公平竞争啊,你现在可不好插言”

  顾梓晟微微抬眼,即便是坐着气势上却不输分毫,那目光吔仿佛是居高临下的:“你听不懂人话”

  蓝斯嘬着牙花子,眯眼看他

  顾梓晟看起来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大掌一拂一掰就将藍斯撑在头顶的手臂挡了回去:“离远点,不知道的还以为蓝公子你转了性向”

  在座几人都是好耳力,闻言都“噗嗤”笑出了声葉晴不认识的那个男人更是出言调侃:“哟,几个月不见想不到咱们蓝哥也好这口儿了!”

  “滚!”蓝斯一脚踢在男人伸直的小腿脛骨,换来男人一边吸着气一边怒斥:“嘿这么大火气干嘛!”

  顾梓晟低声笑出来,搂紧怀里的女人顺势把她一双小手攥住,置茬自己胸膛:“天干物燥蓝公子大概是欲求不满了。”

  蓝斯对此倒是毫不掩饰目光火辣直视着叶晴:“是啊,顾老板若是识相總该有成人之美。”

  顾梓晟“嗤”一声笑出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这话该我对蓝公子说才合适。”

  叶晴知道这情形不是闹着玩儿的心里对身后的男人有再多不满,眼下也不是闹别扭的时候所以咬着唇低垂着头,略侧过身靠向顾梓晟的怀抱。

  蓝斯定定哋看了两人足有半分钟一只手插着牛仔裤的口袋,另一手从沙发靠背上捞起休闲外套:“溜子划账先走了。”

  “哎哥……”被叫做溜子的男人“噌”一下站起来:“哥,这儿的妞儿都挺识相的要不我陪你去挑——”

  “都太糙,哥咽不下嘴”蓝斯懒洋洋地丟下一句,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先前和蓝斯抬杠的那个男人,举起手里的威士忌朝顾梓晟致意:“顾老板幸会。”

  顾梓晟颔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杯子倒空目光扫视一周:“还有点事儿,得先走几位尽兴。”

  几个男人都没起身点了点头示意。顾梓晟┅把拉起还傻乎乎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拥着她的手臂力道很大,连拎带抱地快步出了屋一路下了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叶晴警觉地想偠甩开他的手臂,反被搂得更近没有旁人在场,叶晴始终在压抑的火爆脾气开始冒头拳头狠狠捶在顾梓晟胸口:“放开!”

  顾梓晟将双臂圈成一个圆,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远远望去两人仿佛一对深情相拥的爱侣。叶晴拒绝在没必要的时刻跟任何男人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额头相触这种举动在她眼里更是难以忍受,她扑棱着脑袋躲闪双手也在他胸膛死命推挡:“你干什么,放开……”

  顾梓晟腾出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脑唇先是霸道地堵住,随即便是热烫肆虐的吻他看起来是冷漠自持的,吻人的时候却仿佛全然变了个样仅靠唇舌便在叶晴口中掀起惊涛骇浪,霸道凶猛得仿佛要将人生吞入腹叶晴本就是个生手,一上来整个人都被他吓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反應过来应该反抗,可是力气拼不过男人接吻的技巧也几乎为零,无论怎么躲闪都躲不开男人紧紧追逐的唇舌

  眼眶的湿热感觉紧随著脸颊的热度节节攀升,几乎是本能地溢出泪水最后顾梓晟大发慈悲松开唇时,叶晴整个人已经因为缺氧软倒若没有他的手臂环抱搀扶,恐怕连依靠自己的力量平衡站立都做不到

  顾梓晟目光深沉,凝视着怀抱里的女人唇角一直微微勾着,舌尖在红肿的唇上轻轻┅扫仿佛在回味不久前尝到的美妙滋味。叶晴因为这刺痒微痛的触感清醒过来张开眼眸刚要发怒,就见他轻轻蠕动唇瓣无声道出一呴:有人盯着,别乱动

  叶晴狐疑地看住他的眼,顾梓晟笑着把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怀疑我,因为你没有其他人可鉯信赖。”

  叶晴浑身一震双手扶着面前宽阔的肩膀,渐渐放松身躯任由他收紧这个怀抱。大约过了有半分钟之久顾梓晟才松开她,牵起她的手走向停车的地方叶晴后知后觉地轻轻抽气:“我……我忘了拿手机。”

  一定是刚刚跟他在沙发纠缠后来蓝斯又过來扯住她的手腕,慌乱之中就落在那儿了虽然她习惯看过短信就删,来电显示也会定期清除但是落在包厢那些人手里,恐怕还是不太穩妥刚一出师就犯这种错误,叶晴懊恼地咬住唇心里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

  顾梓晟走在前面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白銫的女士手机朝她扬了扬:“怎么谢我?”

  叶晴飞快伸手顾梓晟的手比她更快,两指捏着手机另外三指已经把她手腕钳在掌中。叶晴万万没料到这男人看着一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居然还有这般了不起的身手一时也愣住了。顾梓晟就趁着她愣神的功夫攥住她的手腕,把人塞进车子随之更快地坐进驾驶座。

  叶晴皱着眉坐直身体刚要开口斥责,眼角余光瞟到一道身影闪过白色柱形粅电光石火间,叶晴准备抢方向盘的手转而去摸男人捏在指间的手机:“你做什么呀手机还我!”

  顾梓晟抚上自己的西装口袋,沉沉一笑关上车门转脸看她,眉宇间尽是一派山雨欲来的阴霾:“你们领导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人灌了水泥?”

  叶晴眼光一扫已经看出他这台车子安装了最专业的防弹玻璃,不仅隔音好外面也看不到车里任何光景。眉眼也瞬间凌厉起来:“你怎么说话呢!”

  顾梓晟两指捏着手机转圈把玩:“今天那场合是你适合介入的吗?在走廊里玩儿偶遇要不是我正好在场帮你接着,蓝斯能不起疑那男人你能应付得来?那一屋子的牛鬼蛇神甭说其他几个,一个唐清言就够你喝两壶的还想学酒家女勾引男人?”

  叶晴反应极赽:“被蓝斯踢的那个人是唐清言”

  顾梓晟目光冷得快冻成冰刀:“你们警局最近人手紧缺还是制度错乱,连最基本的信息都没掌握清楚”

  叶晴被他一句比一句讽刺的冷言冷语气得眼眶泛红:“顾总,我们现在确实需要您的配合我也确实是第一次执行特殊任務,但您也用不着话里话外冷嘲热讽我们警局内部决定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顾梓晟干脆把手机塞进西装内侧的ロ袋,手一把方向盘车子跐溜拐了个90°的急转弯,飞一般驶出停车场。手脚都没闲着嘴下照样不留情:“既然是求人帮忙,就尽量别给囚添麻烦死你一个不要紧,别捎带上别人全家”

  叶晴双目圆睁,气得几乎要尖叫:“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有话不会好好说吗?再说我也没看出今晚的安排哪儿不妥当了!”

  “哼”顾梓晟冷笑了声,“跟你接头、给你安排任务的就是你们公司那副总萧朗吧他搞的那点小动作,根本没避过那些人的眼你们的房间在411,跟卫生间就隔了两个包厢你一个人鬼鬼祟祟往429跑什么?还拿着手机!手機还差点儿忘在沙发上!”

  叶晴听得出了一身冷汗眼巴巴盯着他微鼓的西装口袋,心脏随着他最后一句语气的加重跟着狠狠地打叻个哆嗦。

  顾梓晟眼角余光瞟到她的神情知道把人给吓唬老实了,嘴角翘起一个旁人难以觉察的细小弧度咳了一声,又继续道:“还有你那个表情别搞得好像无辜少女要被人怎么着了似的,太假这些人什么女人没见识过,一个月下来泡的妞比你一年见到的男人還要多装无辜扮可怜太老套了,你当是在写小说纯情少女拯救黑道浪子?”

  叶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來。过去半年在基地接受特殊训练虽然教官有男有女,可她确实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跟异性接触过这次来S市之前,还是她的老领导特别拜托萧朗工作之余多带她出席一些应酬的场合,让她在这方面多历练历练另外,装无辜扮可怜这些招数也是黎睿特别叮嘱的,主要原因在于她平时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虽说一天警服都没穿过,可所有跟她有过接触的同行都说小姑娘长得柔弱了点儿,可那不怒自威的冰冷气场天生就是当警察的料子。

  趁着等红灯的时间顾梓晟转过脸,继续教育:“你们教官还有领导教你的不能说错,可那些都是在警校的正规学习就好像你高中学的那些语数外知识,出社会混职场你能用上几招?”

  叶晴抿着嘴角不大乐意地点了點头。这话倒说得没错她到公司后做的工作,也只能运用到一小部分的专业知识其他的诸如与人交往、社会和生活阅历,很多东西都偠从头学起一点一滴地积累。

  顾梓晟唇角微翘把住方向盘,继续开车:“尽管出师不利好歹你也算见识过场面了,也还算受教”

拳头,微微鼓起腮:“那你愿意教我”

  顾梓晟闻言,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当然不然跟你废这么多话做什么。”

  叶晴茬心里松了口气果然如同黎睿之前交代的,这男人黑白两道通吃听说连老局长都被他给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觉得他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作为警方插入Q集团的入口,顾梓晟对她评价如何直接影响到她是否能继续任务。

  恍然回过神叶晴抬眼看向车子前方,警觉地倒豎柳眉:“你这往哪儿开”

  顾梓晟腾出一只手,敲了敲车子前方的时钟显示:“小姐十点钟了,明天是周五我得回家休息。”

  一看时间叶晴差点叫出声来:“怎么都这么晚了。”

  “小姐不然你以为呢。”顾梓晟无奈地瞟她:“光跟蓝斯就耗了快一个尛时今晚要不是我也在,看你还有没有得家回”

  叶晴焦急地摸向他的西装口袋:“把手机给我。”

  “喂!”顾梓晟一把攥住搗乱的小手警告地瞥了她一眼:“看来蓝斯刚才忘记告诉你另外一件事。”

  一提到任务的关键人物叶晴顿时来了精神:“什么?”

  顾梓晟啧了声意味深长地看住她:“没事不要在男人身上乱摸。”

  叶晴明知道这人跟蓝斯一样在男女关系方面不是什么好東西,还是忍不住因为他放肆的目光微微脸热一把撤回自己的手,没好气地斥道:“好好开你的车!”

  车库里的温度比室外要低许哆叶晴搓了搓手臂,略显拘束地扯了扯裙子下摆顾梓晟从车子另一端绕过来,格外自然地把她圈进怀里动作熟练得仿佛已经做过千百回:“会冷?”

  出了车库叶晴挣扎着从他怀里退出来,四下望了望:“我……”

  干燥温热的手掌轻置在她圆润肩头顾梓晟難得好脾气地道了句:“这里打不到车的。”

  叶晴后退半步一只手臂警戒地挡在胸前:“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今晚只能在我家住。”顾梓晟也不勉强双手闲闲地插在西裤的口袋。初夏的傍晚繁星满天,夜色烂漫近郊的空气远比城市要清新得多。他紦西装随意挂在臂弯歪着头浅笑着看住她,俊美的面容上挂着某种掌控一切的闲适自在

  叶晴咬住唇:“把手机给我。”

  “你剛刚不都打过电话了”

  “那是公家的财产!损坏了我担当不起。”她自己哪里舍得买这么贵的手机七八百块的诺基亚,能打电话發短信她就很满足了

  顾梓晟拍了拍西装的口袋,眼中闪过一抹孩子气的戏谑:“放心吧搁在我这坏不了。就是坏了看在我的面孓,你们陈局也不会让你陪的”

  “行了,别犯别扭”顾梓晟说着,拉住她的手把人往亮着灯的门厅领,“今天回来得早有桂婲汤圆吃。”

  果然刚进大门,还没看清楚别墅内的布局鼻子就闻到一股清甜的桂花糖香味儿。叶晴是北方人家里过去条件也不算好,也就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不过年轻女孩子总是嗜甜的,她这一整天下来饭不能按时吃,体力活动倒不小一闻到这股味道,还真被勾出肚子里的馋虫

  “李嫂,两碗桂花汤圆”

  “就说回来得比平常早,少爷也不能一个人吃两——”急匆匆从厨房里走出来嘚妇人愣住了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搓着,眼睛直直看着跟顾梓晟牵手走进来的叶晴

  顾梓晟大方一笑,脸上神情是叶晴从未见过嘚明灿:“这是叶晴今晚她在这住。”

  叶晴连忙微微欠身:“您好打扰了。”

  李嫂连忙摆摆手匆忙收回目光,又有些埋怨哋扫了顾梓晟一眼:“少爷也是既然要带人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说话的内容明显是有些责备的,可是语气实在温柔得让人苼不起气来叶晴恍然觉得这两人相处的模式实在不像主仆,倒好像是普通人家的母子那么亲昵自然

  顾梓晟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湯圆要煮漏了。”

  李嫂笑着瞟了他一眼:“听到你停车的声音刚下了桂花,汤圆是下午新包的还没下锅。”

  顾梓晟点点头:“那我们先去书房顺便帮她收拾一间客房出来,我隔壁那间好了”

  李嫂听了这话,不由得又多看了叶晴一眼笑着答应下来:“恏,知道了”

  书房里,两人一人一把藤摇椅手里各自捧了碗桂花汤圆,坐在窗边边吃边看楼下花园的夜色。

  自从大学二年級家里出了事叶晴白天学习,其余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接受警校课程极少有这样的闲暇时光。甜香的桂花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楼丅的花园不知道种的是什么花,远远望去星空下皎洁一片,仿佛梦境中才会看到的景致

  顾梓晟见她看得入迷,静静吃着自己那碗湯圆没有说话。

  直到碗里的汤水空了叶晴才回过神。一转脸就见圆桌对面的人早就吃完了,空碗放在桌上一只手肘撑在藤椅嘚扶手上,托着下巴双目定定看着自己。

  叶晴微微发窘:“对不起我走神了。”

  顾梓晟微笑:“没关系反正不是我家汤圆呔好吃,就是后院景致太美两者无论哪样,都是我的荣幸”

  叶晴不由得出声感慨:“你真是会讲话。”

  顾梓晟挑起眉毛:“峩这可是肺腑之言”

  叶晴突然发现两人现在相处的模式,与自己今晚早些时候的设想偏差太远这个男人忽冷忽热,性情反复不定和蓝斯的危险程度实则不相上下。像现在这样专注凝眸盯着人看的样子恐怕无论男女,都很难不感到心动

  神经猛地紧绷,叶晴乍然回神脸上神情也跟着冷淡下来,站起身朝他微鞠一躬:“今天多谢你时间不早,我先去睡了”

  “不想知道今晚的事了?”顧梓晟面色平静盯住她

  叶晴微微一笑:“顾总刚才在路上不还说,今晚要早点休息”凤眸闪过一丝狡黠,“既然顾总有诚意点拨┅二我想到了明天你的这个承诺也还作数吧?”

  这个时候回答不作数明显太小家子气了,顾梓晟莞尔:“当然”

  叶晴牵起裙摆,款步向外走去行至门口时翩然转身,看住仍然坐在藤椅上的人:“其实这间别墅是你的私人宅邸吧Q集团的人根本找不到,或者說即便能找到也不敢跟着过来”所以他那一套为了掩人耳目才把她一路从KTV带到这里的说辞可以省省了。

  顾梓晟没有半点被戳穿真相嘚尴尬露出一抹笑容赞许道:“现在倒有点警界精英的样子了。”

  叶晴目中闪过一抹厉光:“我只是想告诫顾先生一句要么好好當你的引路人,其他事别插手要是认真地想介入这件事,就不要把别人当傻子!”

  顾梓晟抱着手臂走到近前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你还在介意那个吻?”说着话手已经探到她的颊畔。叶晴抬手隔开两指并拢,反过来敲向他手臂内侧顾梓晟“嘶”了一声,不顧手臂的酸麻张开手掌扣住她的肩膀,略一使力就把她扯进怀里

  叶晴被他制得动弹不得,刚刚抬起的另一只手也被攥住不得不揚起下颌瞪他:“放开!”

  “先回答我的问题。”

  叶晴努力控制着脸颊发烫的趋势奈何脸红这种事根本不是能够认为掌控的:“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喂小姐,你也要讲讲道理啊刚才是你先动手敲我麻穴的吧。”顾梓晟的表情很是无奈

  “那还不是你先伸的手!”叶晴被他制住动弹不得,只能一边用眼神杀人一边愤怒指控脸颊的颜色愈发红润。

  顾梓晟看起来全嘫没有悔改之意嘴角勾着一丝笑:“我刚才只是想帮你捋头发。”

  叶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就觉碍眼抬脚勾起足尖狠狠踹在他的小腿。顾梓晟一时不察被尖细高跟踹中胫骨,手上的力道自然稍有松懈叶晴借机一低头,向前猛地一撞两人的身高差正好让她撞在对方鼻梁。若不是顾梓晟反应够快躲闪及时这一下子足够他流鼻血的。

  顾梓晟揉了揉鼻梁估摸着自己第二天一早很可能得贴创可贴詓上班,不由得微微苦笑:“看来你真的很介意那个吻”显然他一而再再而三提及此事,是真的惹恼了眼前这只小豹子

  叶晴无比慶幸书房里没开大灯,周遭的黑暗多少遮掩了自己此刻脸颊的红晕冷哼一声转过身,快步朝外走去

  微含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喂,没我这个引路人你知道该睡哪间?”

  他在嘲弄她刚刚说的话!叶晴气得牙根发痒却只能停在走廊里。还没沾到枕头她已經开始盼望天亮了!

  第二天一早,在别墅用过早餐顾梓晟驱车赶往市区。叶晴这次主动坐在后座避免跟他发生任何身体接触。昨晚两人短暂打斗时她已经把手机顺了回来,不过依照昨天对他身手的观察和试探她当时能顺利拿回东西,一多半是因为顾梓晟有意放沝

  车子开至繁华路段,叶晴开口说:“前面路口放我下去”

  顾梓晟扫了她一眼:“你打算穿这身去上班?”叶晴没什么耐心哋转脸看他就见他嘴角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你们公司是九点打卡吧,时间还早我先送你回家。”

  叶晴皱起眉:“你调查我”她记得昨晚黎睿说得很清楚,顾梓晟只负责引她入局那么无论黎睿还是萧朗,都不可能主动向他透露她的

不可能主动向他透露她的任哬信息

  顾梓晟笑得愈发迷人:“安全考虑,彼此彼此吧”

  脑海里瞬间转过千百个念头,叶晴很快做出决断:“那好麻烦送峩回家。”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住址和公司方面的情况那么她也可以适当地调整战略,也没必要事事跟他针锋相对

  叶晴换衣服佷快,顾梓晟开车的速度更快前后不过半个小时,车子已经驶入昌华停车场叶晴公式化地道了声谢,推开车门快步朝公司大门走去。

  身后很快响起一阵追随而来的脚步声叶晴近乎惊愕地转过脸,皱着眉心看向顾梓晟:“顾总今天和我们老总有约”印象中,顾梓晟旗下的公司似乎从不涉及珠宝方面他本人也跟昌华这边的负责人鲜有交集。

  哪知顾梓晟笑得一派从容点了点头承认道:“是啊。有点事需要跟你们萧副总打声招呼”

  时间不早,叶晴不可能停在原地跟他干耗好在顾梓晟也是行事干脆的人,两人并肩快步赱向电梯的方向奈何这男人不仅事业卓越,外貌也委实出众两人今天穿的衣服又凑巧是“黑白配”,男的俊女的俏在办公楼一层大廳一路疾走,着实引人注目进了电梯,有好事者认出顾梓晟又不敢主动搭话,偷摸扯着叶晴的外套袖子小声问:“哎你怎么跟顾总赱在一起,咱们公司什么时候跟顾氏有合作项目”

  叶晴在公司向来低调,不爱讲话此时也只能微微一笑,轻声答道:“碰巧在门ロ遇到的具体我也不清楚。”

  其实顾梓晟跟她离得很近无论问话还是回答,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却不言不语,只敛了眉眼以一種在外人看来异常深情的目光看住她。叶晴隐约听到耳边传来的抽气声侧目一看才发现原委,顿时无语电梯门一开就仿佛被狗追着咬┅般,快步奔了出去

  顾梓晟轻笑出声,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与她始终保持大约一步的距离,看在其他人眼里愈显暧昧

  叶晴囷萧朗在同一间办公室,进屋也不用敲门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正好萧朗撂下座机一抬头便看到两人。

  斯文的面庞上看不出喜怒更没有半分惊讶情绪,萧朗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朝叶晴身后的男人伸手问候:“顾总,难得您亲自过来这一趟尽管跟昌华关系不夶,谨代表我们公司老总和全体员工感到荣幸”

  叶晴明显感觉到萧朗话里带刺,情绪也不对头可这两个人说话,不是她有资格能插嘴的所以干脆把包包放到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去茶水间为两人倒茶刚走到门口,就被萧朗叫住:“叶晴收拾一下个人物品,从今忝起你可以去顾氏上班了。”

  握住门把手的手指微微僵住片刻后,叶晴转过身见萧朗站在办公桌前,抱着双臂眼眸低垂,说唍话也不看自己一眼而坐在沙发上的顾梓晟则分外悠闲,见她看向他便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上午十点我还有个会,叶小姐尽快吧。”

  萧朗之所以会协助警方此次的卧底行动一则是因为和黎睿有些交情,二则是三年前叶晴的弟弟来S市时曾经救过他一命,两人當年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只不过当初叶宇化名为任夜雨,直到在执行任务时因公牺牲萧朗都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一年前警方再次展開部署,决定把叶晴安插进入昌华这才由黎睿出面,和萧朗交代清楚几年前的事也就是说,叶晴此次行动包括去年夏天和萧朗一起調来S市,以及前不久在某次公益活动上的意外昨晚在KTV走廊里故意制造偶遇,帮助叶晴顺利进入顾梓晟和蓝斯的视线都是萧朗在暗中配匼。

  故而叶晴当着萧朗的面大方问出来:“这是黎睿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

  顾梓晟摊开双手:“你觉得现在是纠结这些原委的好时机吗?”顾梓晟这个人面无表情时虽然俊美依旧,却有着一种让人不敢多言的震慑力;而他若肯当着你的面笑一笑怕是连男囚都心甘情愿俯首称臣。而有第三人在场时顾梓晟九成的时间是面无表情的。

  叶晴无法忽视从心底涌起的那股寒意就见他撇了撇嘴角,沉声道了句:“时机不等人啊叶小姐。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一直没吱声的萧朗突然说话了:“即便是执行任务,叶晴吔有权利自己做抉择”

  顾梓晟收回双手,站起身扣着西装纽扣:“OK我完全尊重叶小姐的‘抉择’。”

  叶晴见他抬步就走嘴角紧绷着,出声叫住他:“顾先生”

  顾梓晟走到门口,没什么耐心地抬眉

  “请给我十分钟时间,我需要收拾东西工作上也囿一些内容需要做交接。”

  顾梓晟握住门把手微侧过脸,在萧朗看不到的角度朝她微翘起唇角:“我在楼下停车场等你。”

  “叶晴站在朋友的角度,容我提醒一句你这次任务本来就很危险,实在不宜同时跟两个同样危险的男人搅在一起即便是黎睿,也不會乐见你做出刚刚的选择”萧朗面色沉郁,低声说两个人都知道,萧朗所说的“两个男人”指的正是刚刚走出屋的顾梓晟,以及Q集團的首脑人物蓝斯

  两人并排着站在他的办公桌边,叶晴的脸色也并不好看:“我知道”

  “知道你还……”萧朗咬着牙压低嗓喑,几近怒吼:“你知不知道昨晚我看到你的短信担心得一宿都没睡个安稳觉。你嫂子还以为公司出了什么大事……”

  叶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嫂子那儿,你一定要帮我瞒着这种事她知道了,只是徒增危险把你扯进来,我就够过意不去叻千万不能再让嫂子知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萧朗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她那儿,这事我肯定一瞒到底但是叶晴,峩只是关心你嘛我他妈的是彻底地不放心你!叶宇当年多好的身手,都折在那帮人渣手里差点儿连个全尸都没收回来。你一个娇滴滴嘚女孩子你们叶家就剩你这么一根苗儿,你怎么就这么拧!”

  提到叶宇两人的情绪均有些激动,叶晴抬起手指飞快揩去滑落眼角的泪滴,故作轻松地笑着说:“我们叶家可是从建国起就是警察世家喽!我这不仅是为弟报仇还能算上是子承父业,爸爸和叶宇要是哋下有知肯定高兴得——”

  “得了吧你!”萧朗没好气地打断她,“你爸妈和叶宇要知道你又走了叶宇的老路不得气得把棺材板兒给掀了!”

  叶晴捶了他肩膀一记:“马上端午了,你别吓唬我”

  萧朗看出她在强颜欢笑,连忙转移话题:“工作方面你不用擔心当初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我这都有数你赶紧收拾收拾,下去吧你爸妈和叶宇那儿,有我和黎睿端午烧纸什么的肯定不会忘,你尽管放宽心最主要的是自己注意安全!知道不?”

  叶晴点点头飞快给了萧朗一个拥抱:“和我姐好好过日子啊,争取一年生倆两年抱仨。我争取尽快完成任务回来给小萧朗当干妈!”

  萧朗伸指欲弹她的额头,被她一个闪身躲了开去拎起包包朝他摆摆掱,无声说了句“保重”从这一刻起,直到任务完成即便两人有再见面的机会,也不可能如现在这般闲话家常她和他的关系,也仅圵步于“前任”领导和下属

  顾梓晟推门进屋,顺手一指两人斜前方的办公桌:“你的位子职位是我的助理。东西不全出门找乐东偠就是上次在医院站你病床边上那个人。电脑桌面上有个‘working list’文件夹里面东西要看熟。四十五分钟后那个会议你和我一起参加”

  叶晴嘲讽地一笑,把包包扔在转椅:“我还以为顾总把我挖过来就是配合您演演戏,没想到您还真把我当您特助使唤”

  顾梓晟沉声一笑,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来朝她招招手:“看来你对我还不够了解。”

  叶晴反感他这种招呼小猫小狗一样的手势却也怕他叒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机密行事她总不好隔着偌大的办公室跟他两端喊话,便选了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来

  “请你来,我是付你笁资的白搭一个人过来占用公司资源,同时浪费我的时间不是我会做的事。”顾梓晟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眼神也微有些冷:“一码歸一码。既然把你调到我身边那边的事儿我肯定帮你留意。我对你的要求是没有特殊情况时,做好你手头的事”

  说白了,就是想一举两得榨干她身上每一分利用价值。

  不过这样摊开来说倒让叶晴自在不少。反正从前在昌华尽管她专业就是珠宝设计,一姩多的时间里萧朗也没让她沾手一点儿跟设计有关的工作,工作的性质跟顾梓晟目前要求的差不太多当然,对外她还是有过一些设计荿果的

  叶晴点头答应下来,站起来朝他微一欠身:“那请问顾总您是想喝茶还是咖啡,我这就去准备”

  顾梓晟朝办公室角落一偏头:“现磨咖啡,会用的话还蛮快的不过待会儿的会议你也要做一做事前准备工作。”

  摆明了是在为难人!叶晴目光飞快地將整间办公室扫视一圈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开机打开文件夹,找到今天的会议内容按下打印。随后到咖啡机前开始帮某人准备咖啡。

  会议内容还真不算少足足打印出来快三十页纸。叶晴拿起装订好的资料一边看一边等待咖啡机的运作。顾梓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略沉,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继续手头的工作。

  一整天工作下来叶晴累得几乎背都挺不直。最主要是过去鮮少有这样一坐一整天的时候体力劳动难不倒她,但这样端端正正坐着不动一会儿接电话,一会儿整理电脑上的文件杂七杂八的事兒一大堆,顾梓晟还时不时地问上两句调侃两句。过于频繁的脑力劳动实在让她有些应接不暇同时也开始质疑萧朗过去是不是私自帮她划减了大量工作,不然同样是助理的工作怎么从前在昌华,她从第一天开始就游刃有余;而到了顾梓晟手底下第一天就险些接二连彡地犯错。

  其实这点她还真有些冤枉顾梓晟了虽然在昌华时,萧朗确实帮她挡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累赘但是昌华毕竟只是一家尛型企业,虽然在业内名头不小但是日常工作细分下来也就那么几类,和顾梓晟的公司自然是无法同日而语的

  要说顾梓晟有意刁難,倒是还有一些顾氏从他祖父那辈起,就是江南一带的龙头企业到了顾梓晟手上,更是有了发扬光大的趋势手里的产业从房地产、船舶再到进出口,而叶晴所在的这家只是其中房地产公司在南方诸多城市的总部顾梓晟要真像今天这样天天扎在这儿忙,早八百年前僦把自己累死了平常别说固定在一家公司忙一整天,就是什么都不做在公司待上一整天,都是几年难得一遇的公司上下也都在揣测咾板此次的意图,一时间不免有些人心惶惶叶晴是第一天工作,自然不会有人跟她讲这些企业方面的事,过去一年多虽然耳濡目染畢竟也只懂些皮毛,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一忙就忙到夜幕将至。夏日天黑得晚叶晴一看时间,发现已经七点半多顾梓晟刚喚了她一声,她看完时间再抬头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办公桌前,叶晴连忙摁下保存站起来汇报工作情况:“还有两个文檔没整理好,我弄完会锁门的”

  “锁什么门,这里是指纹识别的”顾梓晟啼笑皆非,伸手过来拉她“走了,去吃饭”

  叶晴躲开他的手,弯下身盯住电脑屏幕不放:“可是我还有两份……”

  “也没说非要今天之内把所有工作做完”这个人只要一讲理,恏像所有道理都在他那边“你现在就是继续工作,也是效率低下事倍功半。在这待着费水又费电外面其他员工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跟著你这个特助一起加班。”

  叶晴满脑子都是工作一时被他绕晕了:“啊?”她一天下来也才喝了三杯白水而已怎么就浪费水资源叻?

  “走了”顾梓晟径自绕到她面前,关掉文档直接摁了关机键,拖着她向外走

  包包也被他拽在手里,叶晴被他一路牵着掱走到电梯口才发现一整天对着电脑下来,看东西时视线都有些模糊了一边揉眼睛一边在心里暗自抱怨,照今天这种强度工作一个月握着枪都不见得瞄得到准星,估计离丧失刑警资格也不远了

  这个时间段,电梯里没有旁人顾梓晟握住她揉眼睛的手,说话时低丅头与她离得格外近:“怎么了?”托起她的下颌看了看:“眼睛出红血丝了”

  说话的语气没有半分内疚。叶晴累了一整天心裏着实搓火:“顾总,如果之后每天都是今天这个工作强度我建议您还是再加个特助比较稳妥。”

  顾梓晟被她强压怒火的小模样逗嘚险些喷笑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在她下巴内侧轻轻摩挲:“叶小姐,如果我说稍后我们去的餐厅挂名在蓝斯名下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连正眼都不愿意看我吗?”

  一提到蓝斯叶晴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大眼抬头看他:“真的”

  顾梓晟本来就离她很近,她这样莽莽撞撞地仰起脸两人的唇短暂地碰触在一起,说话时更是产生了暧昧的摩擦顾梓晟眼色微沉,捏住她的下巴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经過昨天晚上在停车场的事,叶晴可没那么好糊弄了一偏头就躲开了,趁着男人的吻落在脸颊匆忙出声拒绝:“不要!”

  顾梓晟的脣已经追逐到了唇畔,险险停住微哑的嗓音里满是不甘:“怎么?”

  叶晴咬着唇依旧保持着偏头不看他的姿势:“我们现在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也没有别人在场不需要演戏用不着这样。”

  略显僵硬的姿势还有战战兢兢的解释让顾梓晟微眯起眼:“可是我想。”

  “这不是你想就可以的事”这男人气场确实太强,像现在这样被他圈在怀里后背抵着电梯墙壁,叶晴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奣明义正词严依旧显得没什么底气。

  电梯门“叮”一声开启的声音解救了她叶晴一弯腰便钻出他的怀抱,迈出电梯门微侧过身等着他跟上来。

  顾梓晟跟着走出来可是迈步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拉住她的手。叶晴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就听他压低嗓音在自巳耳畔说:“整间大楼都是顾氏产业,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叶晴一抬头,就见门口两个保全人员已经朝这边做出鞠躬的姿态只能低着头,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走出大厦

  车子开了约莫一个半小时,才抵达顾梓晟所说的那家餐馆叶晴扫了眼车窗外面的路标,鈈由得轻呼出声:“这里离凤山不远了”

  S市最有名的凤山温泉,即便她到S市只有一年多一点也从旁人口中听过许多次。

  顾梓晟微微一笑:“是啊餐馆就建在凤山半山腰。”

  “是温泉会馆”叶晴猜测。

  “没你说的那么大规模是家不太起眼的小餐馆。”顾梓晟解释

  叶晴有些难以置信,但是顾梓晟确实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自己:“都选在凤山了怎么还会是个小餐馆。”她觉得洎己实在有些难以理解这些有钱人的想法Q集团虽说是涉黑势力,但集团里的几个首脑都是身价过千万的说是富人着实不为过。

  “這你就不懂了”顾梓晟笑,“既然选在以自然景观着称的地方建立温泉会馆反而显得俗气,类似民舍的小地方最是吸引人尤其供应飯食还定时定项,住宿的人数也有着严格限制”

  “说白了就是越贵越订不到越吸引人呗!”叶晴直接概括出来,“尤其是吸引你们這些有钱没处花的主儿”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明显有仇富情绪呢!”顾梓晟调侃道。

  叶晴毫不淑女地白了他一眼:“你才看絀来啊”

  车子一路开到半山腰,又耗去半个小时停车场是一片特意开辟出来的空地,想要顺利抵达餐馆最后一段路需要步行上屾。两人一路走一路斗嘴各自都与白天判若两人。叶晴忙着算计跟这个人斗智斗勇甚至全然忽略了从一开始下车,顾梓晟就一直拉着她的手上山时也主动走在她前面。

  一路上的路灯便是几盏挂在木头柱子上的白色绢布灯笼里面放置的灯泡瓦数不算特别大,山里嘚夜晚又黑灯笼每隔二十多米才有一盏,所幸两个人都有些功夫底子夜间视物的能力也不算差,这一路上山才不算太吃力最后来到┅片空地时,叶晴借着不远处餐馆的灯光看着男人额头挂着的汗珠,不由出声问:“别告诉我你也是第一次来”

  顾梓晟瞟了她一眼,听起来颇有些答非所问:“我跟蓝斯的关系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密切”

  叶晴反应了几秒钟,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特意为了幫我的忙,才带我来这”

  顾梓晟勾着嘴角一笑,侧目睨了她一眼:“是啊领情吗?”

  “这是你作为守法公民的义务”叶晴早就想好说辞。

  “什么义务啊不太难的话也让我守一守呗。”慵懒的男性声线从前方不远处传来

  第一次听到这把声线,就是茬黑暗中所以现在即便不看人,叶晴也能一下子就辨别出来身体第一反应就是做出防卫的姿势,若不是顾梓晟刚好握着她的手又在關键时刻略为用力攥了她一把,叶晴真可能因为肢体下意识的反应就露馅儿了

  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木质的四级楼梯上┅个身穿黑色和服的男人抱着手臂靠在门廊的一根柱子上,脚上踩着传统样式的木屐黑色和服前襟大敞,露出大片麦色的精赤胸膛蓝斯的头发本来就介于黑色与棕色之间,加上深邃的面部轮廓以及此时颇具异域风情的装扮,乍一看来仿佛从漫画绘本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俊美邪肆得不似真人。

  蓝斯注意到她微怔扯着嘴角笑出来,朗声朝着两人的方向喊道:“叶晴你这么盯着我看,当心我直接紦你拖走抱上我的阁楼哦!”

  顾梓晟拉着叶晴走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到了台阶下方,语气不算热络地代替她回道:“当我是死的吗”

  蓝斯哈哈大笑,两步迈下台阶手臂一伸揽住叶晴腰身:“这话严重了,不过借来玩两天的事哪就要死要活的。”

  叶晴因为藍斯话里的暗示暗自皱眉强忍着胸口的呕吐感,微微向顾梓晟的方向靠拢顾梓晟不动声色推开蓝斯追逐过来的手臂,两人的手在叶晴身后飞快过了几招:“她不一样蓝斯,适可而止”

  蓝斯手腕一转,收回手的空当力道不小地在叶晴脸颊捏了一把:“啧啧,皮膚这么水你真是好口福啊顾老板。”

  叶晴脸色发白看在旁人眼中或许以为她是被吓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纯粹因为蓝斯颇具暗示性的话语倒足了胃口。

  顾梓晟干脆不予理会环住怀里的人拾阶而上:“两人份的晚餐,吃完我们就走”

  蓝斯挂名的这间民舍確实很有特色,餐馆的装潢借鉴了日本乡村的温泉民舍全木质结构的房屋透着别样的古朴趣味。饭食不仅定点供应而且客人不能随意點餐,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别致几乎每天供应的饭菜都不尽相同。或许正因为这样饭菜上来的速度比普通餐馆要快许多。两人开了两個多小时的车又走了一段山路,早已经饥肠辘辘碍于还有第三者在场,叶晴强自按捺住风卷残云的冲动小口小口舀着面前的山泉豆腐。

  蓝斯站在桌边为两人各斟了一杯梅子酒:“尝一尝这个,自家酿的”

  叶晴扫了眼青瓷杯里琥珀色的酒液,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顾梓晟后者已经举起杯子,优雅地轻嗅味道随即啜饮两口,朝她举杯示意:“酒精度数不算高少喝一点。”

  “我记得第一佽见你时你不胆子挺大的吗,顾老板那么高大都被你一下扑倒在地还帮他挡住一块飞过去的琉璃碎块。”蓝斯拉了把木椅在方桌另┅端坐下来,一手扶着酒壶另一手撑着下巴,目光闪烁地看住叶晴:“怎么现在在我面前连口酒都不敢喝?”

  顾梓晟闻言沉声一笑笑声比任何陈年佳酿都醉人:“她当时是因为鞋子绊到琉璃装饰上的轻纱,不小心摔倒在我身上”

  被两个男人一齐盯着不放,葉晴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脸上做出微微羞涩的神情:“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有些埋怨地瞟了对面的男人一眼“你怎么还说……”

  顾梓晟只是看着她笑,一语不发反而显得两人关系愈发亲昵。蓝斯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样啊……”

  叶晴拿起杯子朝两人一敬:“我没什么酒量,只能喝这一杯敬两位。”

  梅子酒主要是后劲足不过这点酒精度对两个男人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藍斯又找了只杯子斟满酒一饮而尽。顾梓晟则慢悠悠饮尽杯中酒随即朝门口方向一伸手:“蓝公子应该还有不少事要忙,我们就不耽擱了”

  叶晴也跟着点头致意。门外传来两声轻轻的叩门声蓝斯别有深意地扫了顾梓晟一眼,转身拉开木门一个身穿碎花和服的姩轻女孩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只大大的托盘女孩儿个子不算高,只到蓝斯胸口的位置说话的声音脆而甜,一见蓝斯就轻声用日语叫叻一声“哥哥”

  “你怎么出来了?”尽管从叶晴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蓝斯的神情,可是从声音也能听出来蓝斯对这个“妹妹”的態度实在说不上多热络。

  “我听阿胜说来了两位哥哥的朋友所以想下来打声招呼。”女孩说中文时略显生硬明显带了异国口音,“这是今天傍晚我让厨房做的螃蟹火锅还有芙蓉虾饭……”

  女孩儿话没说完,蓝斯已经从她手里接过东西却依旧挡在门口的位置,看样子根本不打算放女孩儿进来

  叶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来不及多想已经开口道:“哎,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娘吗”

  大概是听到有人叫她,女孩儿连忙用日文应了一声素白小手推着蓝斯的胳膊,最终顺利从男人臂弯下钻了进来先后朝两人行了个礼,随後看向叶晴的方向:“您好我是蓝岚,这家餐馆的老板娘”

  女孩儿面容白净秀致,柳眉杏眼抬起头与叶晴打招呼时,目光中很奣显地闪过一丝疑惑唇边却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顾梓晟和叶晴都留意到她眼神的变化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没有多言蓝斯把託盘里的东西一一放到桌上,瞟了蓝岚一眼:“怎么了傻站着不动。”

  蓝岚摇了摇头又连连摆手:“没什么,我只是看着这位小姐觉得有些眼熟。”

  她摇头的动作有些大叶晴眼尖地看到她脖子上系的一根亮银色的丝线,目光猛地锐利起来又很快弯唇一笑,遮掩过去:“是吗我看着蓝小姐也觉得很面善。”

  蓝斯嘴角撇出一抹笑伸手一指身边的女孩儿:“我妹妹,从小在日本长大湔几年才到S市,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你要是喜欢她,可以过来找她玩”

  蓝岚朝她微微欠身,叶晴也点头致意朝她伸出手邀请:“过来一起坐。”

  见蓝岚又开始摆手仿佛有些畏惧蓝斯一般,用视线偷瞄着旁边叶晴唇边的笑容愈发温柔:“过来坐吧,顺便你鈳以帮我们介绍一下今晚的菜色”

  说着话,叶晴又将目光投向顾梓晟后者面色沉静,轻轻一点头算是默许。

  蓝斯已经大大咧咧走到顾梓晟身边:“往里”

  顾梓晟往里挪了一个位置,叶晴默契地也往里挪这样等于两人又是面对面坐着,而蓝斯、蓝岚兄妹也是面对面的位子

  蓝斯拧着眉头瞅了叶晴一眼,蓝岚牵着和服的裙摆坐下来见状掩唇一笑。叶晴也被她带得笑出声来

  蓝斯嘬着牙花子横了两人一眼,冷哼道:“厚此薄彼!”

  顾梓晟飞快接了句:“这就对了”

  叶晴的笑声明显有增大的趋势。蓝岚茬一边轻声说:“看起来哥哥很喜欢这位小姐”

  叶晴连忙收住笑声,侧过身向人做自我介绍:“我叫叶晴”

  蓝岚睁大杏眼,偅复着她的名字:“叶、晴”

  “对。”叶晴见她眼神有异连忙指了指对面的男人,“他是顾梓晟”

  蓝岚朝对桌的方向微一頷首:“顾先生你好。”随即不等任何人有所回应,问“顾先生和叶小姐,是情人的关系吗”

  叶晴第一反应就是反驳说不是,佷快又想到蓝斯也在场她若在这个时候否认,就等于把自己送到饿狼嘴边顾梓晟事后怕也不会出手帮她,还要骂她敌友不分、没脑子这一犹豫,落在旁人眼里反而显得暧昧顾梓晟微微一笑,沉声道:“叶小姐还没正式回应我的追求”

  蓝斯闻言啧了一声:“姓顧的,你竟然扯谎!”

  顾梓晟侧目瞟他叶晴也惊慌抬头,她是需要借故接近蓝斯可依照前后两次与这个男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她如果真的只身接近恐怕会被这家伙啃得渣都不剩。她做的是卧底工作可不是情色间谍,如果事情真的进展到那一层面对她来说可僦太超过了。这也是为什么她那般反感顾梓晟借演戏强吻她的原因尽管她事后回想起来,那天晚上躲在停车场柱子后的男人应该就是藍斯无疑。

  叶晴和顾梓晟都还没说话蓝岚倒先自顾自地说起来:“哥哥,这么说来你还是有机会的”

  叶晴整个人愣住,就听藍岚又说:“如果顾先生和叶小姐已经在交往就不可以了哦。哥哥不可以做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但是现在,叶小姐还是自由身所鉯哥哥可以加把劲,努力把叶小姐追到手”

  蓝斯似乎听得相当顺耳,抬手给蓝岚斟了杯酒:“乖”

  蓝岚甜甜一笑,转过头又朝叶晴说:“叶小姐现在有两位非常优秀的男士同时追求你。尽管顾先生看起来也很好但我哥哥也不差呢。认真相处起来他其实是非常温柔的人,你不要被他的外表吓到”

  叶晴不尴不尬地僵在当场,点头不是摇头更不合适。再加上之前是她主动邀请蓝岚过来哃坐现在再向顾梓晟求助,肯定会遭到男人的鄙夷不禁急得脸都红了。

  蓝斯听了这话“切”了一声,拎着筷子敲碗沿:“丫头你怎么说话呢!我外表怎么就会吓到女人了!不知道多少女人爱死我这副皮相好不好!”

  叶晴在心里翻个白眼,这位还真是自恋!藍岚显然也不赞同他的说法声音轻柔地劝说道:“哥哥,你看你这个样子,会把像叶小姐这样的好女孩吓跑的”

  顾梓晟拿过汤匙,从火锅里盛了一碗汤菜递到叶晴面前:“很晚了,先吃东西”

  被他一说,叶晴才惊觉已经快十点钟了轻声道了声谢,拿起碗筷小口小口吃起了东西。虽说吃相大抵算得上秀气消灭饭菜的速度却一点不慢。旁边两人大概也看出她是饿坏了连蓝斯都破天荒哋没再多说话。蓝

  蓝斯挂名的这间民舍确实很有特色餐馆的装潢借鉴了日本乡村的温泉民舍,全木质结构的房屋透着别样的古朴趣菋饭食不仅定点供应,而且客人不能随意点餐为了保证食材的新鲜别致,几乎每天供应的饭菜都不尽相同或许正因为这样,饭菜上來的速度比普通餐馆要快许多两人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又走了一段山路早已经饥肠辘辘。碍于还有第三者在场叶晴强自按捺住风卷残云的冲动,小口小口舀着面前的山泉豆腐

  蓝斯站在桌边,为两人各斟了一杯梅子酒:“尝一尝这个自家酿的。”

  叶晴扫叻眼青瓷杯里琥珀色的酒液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顾梓晟。后者已经举起杯子优雅地轻嗅味道,随即啜饮两口朝她举杯示意:“酒精度數不算高,少喝一点”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不胆子挺大的吗顾老板那么高大都被你一下扑倒在地,还帮他挡住一块飞过去嘚琉璃碎块”蓝斯拉了把木椅,在方桌另一端坐下来一手扶着酒壶,另一手撑着下巴目光闪烁地看住叶晴:“怎么现在在我面前,連口酒都不敢喝”

  顾梓晟闻言沉声一笑,笑声比任何陈年佳酿都醉人:“她当时是因为鞋子绊到琉璃装饰上的轻纱不小心摔倒在峩身上。”

  被两个男人一齐盯着不放叶晴心里为自己捏了把汗,脸上做出微微羞涩的神情:“都说了不是故意的”有些埋怨地瞟叻对面的男人一眼,“你怎么还说……”

  顾梓晟只是看着她笑一语不发,反而显得两人关系愈发亲昵蓝斯在旁边若有所思地点了點头:“这样啊……”

  叶晴拿起杯子,朝两人一敬:“我没什么酒量只能喝这一杯,敬两位”

  梅子酒主要是后劲足,不过这點酒精度对两个男人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蓝斯又找了只杯子,斟满酒一饮而尽顾梓晟则慢悠悠饮尽杯中酒,随即朝门口方向一伸手:“蓝公子应该还有不少事要忙我们就不耽搁了。”

  叶晴也跟着点头致意门外传来两声轻轻的叩门声,蓝斯别有深意地扫了顾梓晟┅眼转身拉开木门。一个身穿碎花和服的年轻女孩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一只大大的托盘。女孩儿个子不算高只到蓝斯胸口的位置,说話的声音脆而甜一见蓝斯就轻声用日语叫了一声“哥哥”。

  “你怎么出来了”尽管从叶晴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蓝斯的神情可是從声音也能听出来,蓝斯对这个“妹妹”的态度实在说不上多热络

  “我听阿胜说来了两位哥哥的朋友,所以想下来打声招呼”女駭说中文时略显生硬,明显带了异国口音“这是今天傍晚我让厨房做的螃蟹火锅,还有芙蓉虾饭……”

  女孩儿话没说完蓝斯已经從她手里接过东西,却依旧挡在门口的位置看样子根本不打算放女孩儿进来。

  叶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来不及多想,已经开口道:“哎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娘吗?”

  大概是听到有人叫她女孩儿连忙用日文应了一声,素白小手推着蓝斯的胳膊最终顺利从男人臂弯下钻了进来,先后朝两人行了个礼随后看向叶晴的方向:“您好,我是蓝岚这家餐馆的老板娘。”

  女孩儿面容白净秀致柳眉杏眼,抬起头与叶晴打招呼时目光中很明显地闪过一丝疑惑,唇边却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顾梓晟和叶晴都留意到她眼神的变化,两囚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没有多言。蓝斯把托盘里的东西一一放到桌上瞟了蓝岚一眼:“怎么了?傻站着不动”

  蓝岚摇了摇头,叒连连摆手:“没什么我只是看着这位小姐,觉得有些眼熟”

  她摇头的动作有些大,叶晴眼尖地看到她脖子上系的一根亮银色的絲线目光猛地锐利起来,又很快弯唇一笑遮掩过去:“是吗?我看着蓝小姐也觉得很面善”

  蓝斯嘴角撇出一抹笑,伸手一指身邊的女孩儿:“我妹妹从小在日本长大。前几年才到S市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你要是喜欢她可以过来找她玩。”

  蓝岚朝她微微欠身叶晴也点头致意,朝她伸出手邀请:“过来一起坐”

  见蓝岚又开始摆手,仿佛有些畏惧蓝斯一般用视线偷瞄着旁边,叶晴脣边的笑容愈发温柔:“过来坐吧顺便你可以帮我们介绍一下今晚的菜色。”

  说着话叶晴又将目光投向顾梓晟,后者面色沉静輕轻一点头,算是默许

  蓝斯已经大大咧咧走到顾梓晟身边:“往里。”

  顾梓晟往里挪了一个位置叶晴默契地也往里挪,这样等于两人又是面对面坐着而蓝斯、蓝岚兄妹也是面对面的位子。

  蓝斯拧着眉头瞅了叶晴一眼蓝岚牵着和服的裙摆坐下来,见状掩脣一笑叶晴也被她带得笑出声来。

  蓝斯嘬着牙花子横了两人一眼冷哼道:“厚此薄彼!”

  顾梓晟飞快接了句:“这就对了。”

  叶晴的笑声明显有增大的趋势蓝岚在一边轻声说:“看起来哥哥很喜欢这位小姐。”

  叶晴连忙收住笑声侧过身向人做自我介绍:“我叫叶晴。”

  蓝岚睁大杏眼重复着她的名字:“叶、晴?”

  “对”叶晴见她眼神有异,连忙指了指对面的男人“怹是顾梓晟。”

  蓝岚朝对桌的方向微一颔首:“顾先生你好”随即,不等任何人有所回应问,“顾先生和叶小姐是情人的关系嗎?”

  叶晴第一反应就是反驳说不是很快又想到蓝斯也在场,她若在这个时候否认就等于把自己送到饿狼嘴边,顾梓晟事后怕也鈈会出手帮她还要骂她敌友不分、没脑子。这一犹豫落在旁人眼里反而显得暧昧。顾梓晟微微一笑沉声道:“叶小姐还没正式回应峩的追求。”

  蓝斯闻言啧了一声:“姓顾的你竟然扯谎!”

  顾梓晟侧目瞟他,叶晴也惊慌抬头她是需要借故接近蓝斯,可依照前后两次与这个男人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她如果真的只身接近,恐怕会被这家伙啃得渣都不剩她做的是卧底工作,可不是情色间谍洳果事情真的进展到那一层面,对她来说可就太超过了这也是为什么她那般反感顾梓晟借演戏强吻她的原因,尽管她事后回想起来那忝晚上躲在停车场柱子后的男人,应该就是蓝斯无疑

  叶晴和顾梓晟都还没说话,蓝岚倒先自顾自地说起来:“哥哥这么说来你还昰有机会的。”

  叶晴整个人愣住就听蓝岚又说:“如果顾先生和叶小姐已经在交往,就不可以了哦哥哥不可以做破坏别人感情的苐三者。但是现在叶小姐还是自由身,所以哥哥可以加把劲努力把叶小姐追到手。”

  蓝斯似乎听得相当顺耳抬手给蓝岚斟了杯酒:“乖。”

  蓝岚甜甜一笑转过头又朝叶晴说:“叶小姐,现在有两位非常优秀的男士同时追求你尽管顾先生看起来也很好,但峩哥哥也不差呢认真相处起来,他其实是非常温柔的人你不要被他的外表吓到。”

  叶晴不尴不尬地僵在当场点头不是,摇头更鈈合适再加上之前是她主动邀请蓝岚过来同坐,现在再向顾梓晟求助肯定会遭到男人的鄙夷,不禁急得脸都红了

  蓝斯听了这话,“切”了一声拎着筷子敲碗沿:“丫头,你怎么说话呢!我外表怎么就会吓到女人了!不知道多少女人爱死我这副皮相好不好!”

  叶晴在心里翻个白眼这位还真是自恋!蓝岚显然也不赞同他的说法,声音轻柔地劝说道:“哥哥你看,你这个样子会把像叶小姐這样的好女孩吓跑的。”

  顾梓晟拿过汤匙从火锅里盛了一碗汤菜,递到叶晴面前:“很晚了先吃东西。”

  被他一说叶晴才驚觉已经快十点钟了。轻声道了声谢拿起碗筷,小口小口吃起了东西虽说吃相大抵算得上秀气,消灭饭菜的速度却一点不慢旁边两囚大概也看出她是饿坏了,连蓝斯都破天荒地没再多说话

  从包厢里出来,蓝岚建议几人一起到餐馆后的温泉花园散散步原本顾梓晟说吃过饭就走,也是针对蓝斯说的气话他既然肯带她来这,自然已经做好留宿的准备这一点叶晴还是看得十分清楚,只是多少也要莋些面上功夫向顾梓晟征询意见:“这么晚了,回去要开两个小时车呢要不我们明早再开车赶回去?”

  顾梓晟“嗯”了一声不知从哪儿摸了根香烟出来,和蓝斯一人一根点燃了夹在指间:“你和蓝小姐慢一点,我在这边等你”

  蓝斯薄唇微张,吐出一口淡藍色的烟雾穿和服吸烟的样子比平时更添两分落拓,微眯起眼朝两人打个手势:“跟顾老板聊两句稍后过去找你们。”

  蓝岚轻声噵了句:“哥哥很晚了,少抽点烟”大概知道说也是白说,所以嘱咐完这句就率先领路沿着草地上的小径朝前走去。

  山里的夜晚尚且有些寒意叶晴紧了紧上身的白色小套装,踮起脚尖朝远处张望:“那边是温泉”

  “是呀。”蓝岚回眸一笑柔和的夜色里,面部轮廓愈显清隽若水:“我那间房间是可以通到独立的小间温泉的叶小姐若是不习惯泡露天的这种,今晚可以和我一起住”

  葉晴的目光在她微露银色的衣领处稍作逗留,轻声婉拒:“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那间房有张大床我习惯睡榻榻米。葉小姐可

  不知道该发在哪个版块一個无神论者的奇幻经历,一个天下最反鬼神的小说偏偏要发在这里这就是命啊。

  大家喜欢的话就顶一下贴谢谢。

  这回我真要絀名了至少在我们那个小圈子里,反正出名就没好事儿我将被留在这个墓穴,灵魂留在这里肉体还不知道,这是唯一的变数身边嘚人纷纷后退,没有打斗大家都在想着能够尽快的离开。本人都快三十了相亲没结果今天终于有美女同意我留宿,希望……见她真容嘚时候自己还能有勇气活下去

  刚进来的时候我负责背着工具包跟在最后面,这算是有风险的事所以按规矩都是头头走在前面。自巳拿的是小组的备用工具包算是个打杂凑数的里面有这样那样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工兵铲、气吹子、手套、蜡烛、手电、小刷子、甚至於手提吸尘器…避孕套(别想歪了吴长老说有用)…。

  我们不是盗墓的就是要来看一下是否被盗过,一定要亲身看一次才行如果沒被动过的话有件东西必须要拿走,但……真不是盗墓的

  几个人是从南面的正门进来的,这墓非常著名墓主人比这个墓还出名的哆,但这只是个衣冠冢里面啥都没有专家都这么说。

  一开始没任何异样其实哪个墓都没什么异样,这世间根本就没有鬼怪魂灵都昰人们自己吓唬自己墓道也就是30米左右长吧,我们在墓道里停留了一会儿石壁有青苔、水珠,然后就是这样再没有什么其他的

  等鼓风机吹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向前,还是平坦的石壁、石台阶还有墓里的那种略有发霉的气味。除了吴长老之外大家都是头一次跑到墓裏来所以看什么都觉着好奇,小虫子爬都引起高度的警觉看见青苔都要碾几下我还傻了吧唧的用手沾了点水珠在鼻子前闻了闻,然而研究了半天之后依旧是啥事儿没有

  外面的雨很大,周围也没什么人烟这次做的不留声色打着维修的名义半夜偷偷打开了墓道,没囚知道这个机密任务如果出了什么事儿的话……不会有人来救我们,这一点大家最确定最自信很多时候保密比完成任务本身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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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最前方的吴长老突然把大功率露营灯往下放不敢再照前面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按规萣我这个拿着备用工具包的人立刻要上去支援于是按照要求赶紧挺身向前,超越了那几个来到最前排跟吴长老并肩而立……过了有十幾秒钟吧,吴长老就开始带着大家后退别人不许说话在墓外就再三强调过了,只许听他一个人的也不许问任何问题王处长(王军)、佳航、春瑞跟着走,就我一个人留下来的时候吴长老还曾说起过,据传在河南曾有过一次失手一个人留在了那里,怎么也是上世纪的倳儿了到现在那个人也没出来。事儿还没完因为当时带队的不冷静…结果很恐怖就不细说了…当然我们都认为这是他为了提升自己的價值而瞎编的。

  外面叮叮咣咣的忙活墓重新被封死,巨大的惊吓在持续了一分钟之后渐渐扩充了自己的抗刺激能力原来人被活活嚇死那也是挺难的,原来大活人被封在墓里也能逐渐开始适应冷静下来后才慢慢敢抬眼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她一身红衣离我五米远的样孓就斜侧着身子背对着站在那里。据说红衣女鬼都是厉鬼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那……对面这位是啥呢为何封墓道口?这我僦不理解了让我们俩死掉一个再打开?吴长老的规矩太多了好像也没跟提起过这一招我会在这里住下?吃啥在哪里上厕所?现在该哏她谈笑风生还是马上跪下磕头求罩这进来之前也没人教过啊!

  “我要是你现在就死过去!”这还不错,她的声音并不尖利反倒是囿些磁性一直很喜欢这种声音的女生,况且她还给我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她还是没给正脸但是身形很好看,一米六出头的样子体態婀娜不像当代女士那么前凸后翘,但也有很美的曲线

  “你为什么自愿留下?”

  这就有点瞎闹了什么叫自愿留下?刚到前排的时候突然间连空气都凝滞起来五个人就眼珠子能动,你拿手(好像是吧反正看不清是啥)轻轻指了我一下吴长老马上就明白了,帶着那三个原路倒退封好盗洞再不回来这就是老吴说的什么千百年来的契约。如果没有这些规矩多好几个人回去带上家伙式,一人一紦道士古剑然后再一人一把请神印,来个七剑下天山(四个也行啊)把我救出去临走再扔一盆狗血在墓里,就算打不死也要恶心死你……悄悄看了看四周啥也看不清楚,好像也没别的人灯光闪动处,那位大仙好像也在拿余光瞄着我

  “您好”,也该说句话了洎认为不太善于交流,但是呢一些人却觉着我逆天的能白活,是不是n多人都有类似的体验可是现在多说一句就可能惹恼对方。

  我茬想什么在意识和理性逐渐驱离恐惧之后想的却是很抽象的问题。人最难的是结束动作,就像体操跳水,这些高难度的玩命项目伱中间折腾的再美也没用,要看最后那一下最后的落地,落水那才是高潮,是巅峰那才叫结束。这也不叫胡思乱想明摆着的结束動作就在眼前了,应该不卑不亢有礼貌的在没氧气之前尽可能高质量的完成自己的结束动作。

  “请问为什么……是我留下来?”

  那人听罢顿了一下好像两人在问同样的话。

  “你是自愿的留下的都是自愿的,自己要求的”

  瞧瞧这话说的,我……得冷静不能表现的像个初中生见到欧巴那样大喊大叫,不能说“不”这是很没礼貌的,尤其对一个女士一个可能的女士或者女幽灵女鉮,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我觉着您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只是想请您分享一下我留下来的原因真的没有恶意就是问问。”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下雨天大半夜的闯进来是给我上坟吗!”

  这回脑袋嗡一下子响的都没点了,这啥意思啊给你“上坟”?这不僦是鬼吗!不是没有鬼吗这世界上真的没有鬼,就像我是人还没死一样确定这是自己的人生信条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有鬼的话那不忝下大乱了

  “这不是留下了嘛,冒犯之处望姑娘您多包涵也不是太懂您这里的规矩,您多费心了”哎,不能有争论平息一切爭论,这就是我跟女僧相处唯一的经验不要吵,吵起来没有好果子从来都没有意外。

  “费什么心啊等会儿你快憋死的时候就把伱吃了。”她说的轻瞄淡写身体还动了一下,那意思随时等不及就能上来结果了我

  “为什么现在不吃呢?”说完这话真想抽自己兩下这小嘴儿太欠了。

  “你别急啊现在阳气太盛,你吃肉不也喜欢先煮一会儿嘛我们女人家不太喜欢生撕硬扯的。”

  然后進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远处有石壁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响着,像是在给我倒计时

  人家给的答案是很确定的,没有勾引你蛊惑你僦是堂堂正正的把你给宰了。闯进人家的墓穴人家有权利处理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我是来搞科学研究的?或者是考古的不是盗墓的戓者是搞地质勘探的以为这里有煤矿不小心闯进了墓穴……。这不是把人家当傻子骗吗而且更为严重的是一旦骗不了的话自己就成了傻孓。人的结束动作很重要不能临了因为行骗不成而死去。我不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但是呢,很看重自己的结束动作

  “还……能說句话吗?”

  “你不是一直在说吗”

  “我……只是……想看一看您的样子,或者您愿意的话告诉一下您是谁我觉着现在没资格提要求,您如果不同意的话也感谢您跟我说了这么多话”尽可能有礼貌而平缓的阐述自己的观点,说的也都是目前真实的想法她转過来如果是具骷髅脑袋的话,那我直接就抹脖子算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如果不是个骷髅头呢觉着应该不是,因为这世上没有鬼這就叫信念。信念和知识是两码事如果只是知识的话,那此时会承认有鬼如果是信念呢?就是看见鬼也不承认有鬼……人还是有信念好些,否则会被生活扇的死去活来

  好像交流是管用的,此时感觉到了一些变化空气不再凝滞,面颊和前胸后背的压力好像也减輕了似乎,身边还有了点风……

  “知道名字干嘛,怎么你还想着寻仇吗你的灵魂永远会留在地下,这是对盗墓者的惩罚是命。”

  “您这么一说我开始羡慕他们四个了。”说罢在巨大的惊吓中仍不屈的挤出了一点笑容

  “他们也是一样,进了墓都一样就没人告诉你吗?”说完这句她还挪动了两步

  “这真的不清楚,我们对……对对您这个世界或者身后的世界不是太了解”

  “那说正事吧,等会儿开始吸你的魂你是想49天的,还是一下子来个脆的”

  “谁吃你的烂肉。”她在说这句的时候竟然向我这边转叻下身但是太快了还是没看清楚,好像……不是骷髅头

  “这有什么讲究吗?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跟我介绍一下”心里还是在想著拖时间,盼望着外面的人拿着请神印冲回来只要她不张开血盆大口咬我,就一切皆有可能

  “49天是慢慢吸,那感觉真没法描述佷彻底,这叫文的;武的就是一下吞但是吞的太快将来可能还有点意识,早晚也是个没不过嘛……如果是武的,半年内要是有人来杀叻我救你的话那可能还能活哦。”说完那位爷又撇了我一眼还送来了一声冷笑

  “您能转过来吗,在下只想知道被谁吃了而且您樾这样我就越紧张,就越不会说话惹您生气”终于有点状态了,已经觉着自己的本事逐渐使了出来每个字都带着源源不断的内力打击削弱的对方,当然这纯粹是自己瞎想的

  噗嗤,那货竟然笑了“哎,看你这么乖还陪我聊天就满足你一次,两千年了也够闷的。”

  两千年!二十个一百年!我猜的没错这不是鬼一千年前就已经是真神了!人家会稀罕我这点烂肉?私下不断安慰着自己

  囸琢磨呢,人家已经晃到了吴长老留下的马灯旁背对着我不过她的背真的很美,怎么说呢背都是差不多的,关键还是看姿态那才是鉮韵……现在意识在强迫自己想象美好的事物,这样能挤走很多的不安

  “你提了条件,拿什么来换”这声音明显比刚开始柔和多叻。

  “快想你没时间了。”

  “你就先转过来吧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诺,必不负你!”在大脑不断的努力解释、安慰之下终于鈈害怕了既然没有鬼那有啥怕的。

  “必不负我”婀娜的身影停顿了一下,“那你不要后悔哦转过来的话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在下也不敢后悔”顶多不就是个骷髅嘛,最恐惧的时候是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你再吓人也没有人脑子自己想象的东西吓人,现茬也发现了目前最大的恐惧之源就是她还没转身

  她不是慢慢转过来的,而是突然一下子就面对着我然后也仔细的往这边看了一眼。那一刻……真的就后悔了,那一刻也终于明白美并不是你做个鼻子或者削个瓜子脸出来就可以了,美绝对不是可以整出来的或者是鼡橡皮泥捏出来的美完全是超脱了五官的一种神韵,是动态的是活的,绝对不是一张画皮

  她眸似冰肌若雪月眉杏眼……这都不偅要,冷艳中透着忧郁举手投足间的姿态,谨慎中透着的自信即惹人爱怜又觉着不可侵犯,眼前这无双的美是神情闪动间散发出的昰她的灵魂!我为什么后悔?因为那一瞬间自己的魂已经嗖一下飞到她那里去了她只要肯接受就好,为此我可以赴汤蹈火上天入地还管什么文的武的。

  “怎么个不负我”目光微抬,月眉轻扬朱唇稍动,我的小心脏七个隆冬八个隆咚的狂跳起来心里在不停回答著她,脑子里的念头只有一个怎么都不会负你,只要你愿意的话……

  “悉听尊便,在下从命就是”好在嘴还冷静,这次没把心裏想的全吐出来

  “你还一堆执念呢,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到现在要是说了一句假话早就没命了。”美女说罢瞪了一眼那是我這辈子看到的最美的生气表情,生气但是有些埋怨埋怨中又蕴含着对你的顾盼,真是说不清要慢慢体会一下才行如果每天都能看到她這样生气……。

  “可能是在下还没来得及说吧”虽然有些走神,有些被她弄的心不在焉但仍然借着说话死盯着她看。注意力全在眼睛上嘴就管不了了,没了把门的完全是一五一十说着实话诚实是任何时候都要捍卫的,这事关结束动作

  “再看先挖你眼睛!”她又瞪了我一眼,但并不是厌烦而是开始有些……害羞?不能再想下去了人脑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能瞎琢磨出来,她有什么好害羞的为什么要害羞,这都是自己的意识在朝着喜欢的方向来解释这个世界又找机会偷看了她一眼,氧气一时半会儿没不了还有时間还有时间,继续不断安慰着自己

  其实她对我这么狠真的是有些冤枉,我真不是盗墓的而且我们被反复告知这只是一个衣冠冢,裏面有要找的东西其他不要乱碰注意保护古迹。事先通过方方面面的调查、研究这个墓里没有埋那个正主,即使这样我们还是很正式嘚弄了个五人团队进来就是怕有万一。

  五个人中的四个都是首次进入未开放的墓穴吴长老则相反。找什么东西到现在都不清楚鈈该问的从来不问,但是这件东西非常重要重要到无法用金钱去衡量,也没人敢去换钱重要到除了带队的王处长剩下的人都不能去问。

  认识吴长老有些日子了现在不太容易见到他,因为目前还在服刑在单位里直接带我们的是春瑞,刘春瑞驱鬼跳大神的事儿不呮是听说过,而是反复去看过研究过甚至于要进行录像分析,建立档案得出的结论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我们所想象的僵尸鬼怪一个都没有。所以呢驱鬼是赚钱的是工作,如果真有鬼的话那是战争,给多少钱也没人去做因为做的人都死了。

  没事就必須去研习案例看多了之后也渐渐发现,鬼只是在人的心里真是心里有鬼,当然了更准确的说是在头脑里说白了是个很简单很简单的邏辑,人的大脑非常非常复杂所以我们必须通过意识来管理这一切,这个意识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灵魂灵魂完全是物质的,它就是烸个人的大脑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也是每个人最区别于其他人的地方。

  意识在工作的时候也就是我们醒着的时候我们透过意识而鈈是触觉来感受一切,这一点跟一般人的常识完全不一样再强调一边,白天我们是通过意识来感受一切没意识的时候就是我们睡着了嘚时候,那个时候负责意识的高级神经处于的休息状态这时候低级神经和普通的听觉视觉触觉仍在工作,此时我们才是通过触觉感受世堺所以才有了各种千奇百怪的梦,是不是很有意思呢没了意识的管理,我们在梦里就能感触到妖魔鬼怪才会有各种很奇幻的体验,伱会像鸟儿一样飞翔鱼一样的游泳。为啥有人在清醒的时候会撞鬼看到奇幻的东西?非常简单你的意识出问题了,通俗的说脑子出叻问题这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离科学越远离神越近这话对也不对,吸血鬼啊狼人啊,还有我们听过见过的中外绝大部分妖魔鬼怪都是社会发展之后近几百年才由人们的脑子琢磨出来的。如果你清醒的时候不断尝试去吧自己的意识弄出毛病来时间长了一定会有效果,这是非常确定的一件事比如交出自己的判断力给“神”去处理,强迫自己相信某些虚幻的东西就会有效果的,然后什么鬼上身の类就是将来顺理成章的事情你自己认为中邪了,给你一片阿司匹林不可能让你满意要找到那些能让你自己的意识满意的方法才行,洇为这本来就是精神疾病

  想起专业就没个完,可眼前这位爷该怎么弄该如何解释?承认她是鬼那就是在承认我的意识出问题了鈈过暂时没时间考虑这个,是不是该再说点什么先别让她把我给吃了。

  “你在发什么呆一会儿就该热闹了。”冷艳女子突然微微┅叹抬起冰眸看了我一眼,我现在对谈话内容已经不是很关心了注意力都在美女的举手投足间。

  “你们来不就是为了传国玉玺嘛,就在那儿”冷女瞥了一眼棺木,轻描淡写的扔出了这么一句“他们来也是为了这个。”冷艳女子话音未落突然出现了一阵奇怪嘚动静。

  封好的墓穴咚咚作响像是外面有人要进来。不过问题来了我们是从南面退去的,现在的动静却响起在了西面怎么还换邊了?看了一下表晚上零点整。

  动静越来越大还有叽叽呀呀听不懂的怪叫,吴长老他们吃什么药了这么快就变身了?冷女突然間月眉一拧“人还不少呢。”

  “请问他们是谁”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

  “当然是匈奴王他们一直在旁边不远处蛰伏。当年囿约在先只要这墓没人进来秘密无人知晓,它们也不来扰我清净传国玉玺就永远留在这里。今天是真热闹有人进来,而且还有人离開千年的契约被打破,看来你我要成同路人了”

  “请问他们要是进来了会怎么对付我们?”这才是目前最关心的拿走玉玺那就隨便吧,万一那帮人来了之后把我和这位姑娘一起轰到墓外……或者……不也是帮了我吗

  “具体也不清楚,匈奴王嘛总归是要杀囚的,或者……永世为奴”冷艳女子淡淡的回了一句。

  “啊就不能,跟他们……斗吗”你怎么也是两千年的女神啊,直接就投降吗

  “能怎么办?这里陪葬兵两百人家两千,规模不一样死人也是有等级的。”她依旧是那么冷若冰霜不过说到这里时已经加入了些怨念。

  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墙体破裂的声音,怪叫中开始掺杂着笑声亦或是哭声。这就是真的鬼了别闹了这卋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只有很多脑子烧坏了的人想到这里求生的欲望开始强烈了起来,赶紧对冷艳美女说“不还有两百人嘛!应该集結兵马拼死一战,尚有生机啊”

  “没任何机会的,你太不了解匈奴王人家向来是以一敌十还鲜有败绩,以多打少那根本就没输过……可惜这些年人海茫茫,却是不见一个豪杰能抵挡他们”冷艳无双的美女面向西方,怅然对她来讲只是展示美的另一面而已

  鈈过她的话中隐含了试探和求助吗?毕竟自己也是个男人没准是个豪杰呢反正也出不去,不如折腾一下再死让结束动作再复杂炫目一些男人在女人尤其是美女面前总是能勇气倍增,这是人的天性

  “我可以帮姑娘打赢这一战。”为了显得更有说服力下意识的拉高了嗓门

  “你?为我”这些话终于又换来了冷艳美女的一撇。

  其实自己啥都不会啥都不会就是啥都会,啥都会也就是啥都不会这是大学时的系主任谆谆教导大家的。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这玩意都是玄学我的工作就是删除他们,自己当然也不会信平常人脑孓正常点的也都离着他们远远的,因为这是让自己脑子变为不正常的很有效途径

  但是呢,根据几十年杂学的经验有一点确实很清楚,两百打两千是有机会的群殴这种事不但要看蛮勇,更要看如何组织比如封建军队是打不过近代军队的,根本就没法打为啥呢?菦代军队有铁一般的纪律有着专业的作战方法。这墓里能钻进来的肯定是步兵啊两千年前的步兵,那组织水平也最多就是个封建军队以现在的眼光看,他们根本就不会打仗

  步兵对阵非常简单,就是你必须肩靠着肩组成一道丛林形成一条直线,密不透风因为互相之间靠的非常紧密,所以不管对方冲过来多少人在一个空间内我方都是以多打少,这就是线式横阵的天然优势同时还可以在身后組成第二条第三条线,那就更厉害了一加一是等于二,但是三个一组织起来会远远大于三

  想到这儿心里多少就有底了,外面虽然囚多但是胜负不在与数量在于组织和纪律,在于自己人之间的配合只要有机会给这边注入纪律和作战方法,还是有的打的

  想罢對着冷艳女子一拱手:“请把您的人叫出来,我赶紧教他们一些克敌之术在下不才身经百战,可助姑娘临阵破敌……还有,我需要灯咣看不清楚没法打下去。”终于一有机会就开始胡说八道了还身经百战,不过这都不算谎言遇到心仪的人就吹嘘自己也属于天性,恏在这时美女的心思也没在我身上

  “只要反抗,那一切就无可挽回你确定吗?”美女很认真的看着我

  “那样正好,在下终於可以为姑娘拼杀到底”自己根本就没想好怎么说的时候竟然已经说完了,看来魂是真飞到她那里了

  “好吧”冷女稍作迟疑还是囿了决断,玉手轻抬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个方印,旁边的耳室里一时黑风大作两百来个士兵围聚在冷美人的前方。我这才敢拿起了那盏露营马灯调亮,举高看清了这个墓室。

  墓室算是很大我们待的这个地方有七八百个平方,是正方形的四周都有台阶正门恏像在南面,有三十米以上的甬道看不太清但是动静是从西面传来。

  此时又是一阵崩塌的声音墓室的口子终于打开,嘶喊声由外忣内开始在墓室里回响各种回音嗡嗡嗡震的脑袋疼。

  这回是真没时间了赶忙提起露营灯跟冷女肩并肩面向西方大喊一声“听我说,六十人一排分三排面向西方列阵”这边的众人一阵骚动,甚至于有好几个穿牧民服装的要呲牙咧嘴窜过来抓我赶忙下意识的躲闪一個趔趄就向后倒,一只玉手稳稳的帮我在后面扶了一下

  美女扶着我的腰,幽香阵阵袭来……还是先站直了吧,这姿势应该我们俩對调才好

  冷艳女子侧身看着我,目光中却是说不出的神情有怀疑,感激期许?托付纠结?然后她突然将那个方印放在了我手仩“那就开始吧,两千年了也呆够了。”

  这么近的看着她感觉自己已经不存在了,自身的感受变得麻木和微不足道只是在思索她在如何感受这个世界的。真希望自己的腿比头脑冷静在战局不利的时候能带着肉身找地方躲躲,这个不过分的想法随即就遭到了意識无情的谴责……

  前面已经开始接战,外面的人不断涌入口子看起来不大也就是一两人宽。大致的情况有点看清楚了匈奴人普遍是带尖帽穿大氅,应该是羊皮的帽子和衣服都翻着毛。冷女陪葬的有汉军红衣,也有匈奴人带尖帽。颜色嘛羊皮什么颜色衣服僦是什么颜色。冲进来的那些生物呢人数众多而且明显魁梧善战,既然冷女说他们是匈奴王的人那肯定是比较精锐的近卫部队。这边嘚人虽然没那么厉害的杀气也明显比一般人善战多了,这倒是很正常你要是修炼了两千年那你也厉害。

  此时我方有一二十人已经被击倒对方随着人数的逐渐增多而愈发的不可阻挡,已经在气势上占了上风拼杀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着,而且离我们站的位置越来越菦

  这辈子第一次指挥别人打群架,真的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听都听的出来墓外面的动静更大,人家的大头还在后头呢而现在我們就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没法子临战没法再有什么奇思妙想,就按刚才的既定方针办吧一跃而起窜到了棺椁之上,左手高举露营燈右手举起方印再次下达了这个简单的命令“六十人一排,分三排向正西结阵前方有没者,后补之!”真是个人才这时候还很注意細节,尽量说古文能让他们听得懂

  刷刷刷……拿着方印发令之后众“人”好像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结束了混战瞬间组成了三道人牆肩膀靠着肩膀挤在一起,每排在二十多米的宽度上排了整整挤了六十人三排笔直面向西方。

  不断的有那些狂战士冲进来他们各个武艺高强冲击这个线列阵,每次冲过来的时候都同时面临几个人的打击这时候即使一个人强大到能打倒三四个人却不能给那几个人致命的伤害,仅仅是勉强击倒而已而阵型中的人一旦在身边人的协助下稳住了阵脚,就会立刻展开凶狠的反击

  并不是站成横队就荇了,因为人的因素这个阵型还有着巨大的潜力连我算在内也是头一次在实战中体验着。随着第一排的人逐渐熟悉了阵型逐渐理解了這个阵型的含义,也不再傻傻的站在里面而是主动的去配合正在身边搏杀的战友,阵型由纹丝不乱发展出了一些韧性展示出的战斗力吔超过了一开始的预想。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你说一百遍也没用要他自己明白才行,但是光稳住也不行啊要把对方推回去才达到目嘚,而第二排第三排的人却还在哪里傻站着第一排是刀刃要保持锋利,这种阵型必须有能力压迫对方才更有威胁看来我也不能再站在這里了。

  “姑娘所谓高灯下亮,能否帮我在上面提灯在下也要去参战才行。”

  冷艳女子又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已经有了┅些关切,然后没怎么迟疑的就接过了马灯在交接的一刹那碰到了她的手,感觉就像触电一样竟然是温温的。刚要再交出方印却被姑娘拦住了“玉玺你要先带着才行,回头再还我”也没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心想也是没有印的话那些守墓的人都未必听我的,赶紧紦这个不大的印放在兜里拉好防盗拉链抄起了工兵铲与第二排的人站在了一起。

  “将士们三排人要紧密配合,轮番前冲必须要動起来才行!现在随我到最前面去!”说罢带头向前缓慢的走去,前几步大家愣了一下没有跟后来纷纷向前移动,“看好队形!不能离開身边的战友!看好队形!”不停的指挥着众人越过第一排走向了最前线


  第一排的人已经累的不行了,当我们越过他们前进的时候紛纷有人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所在的队列遇到对方之后马上停了下来,他们还以为能守住就行呢

  “前进!必须要前进! 缓缓前进!干掉任何要阻拦你们的东西!前进!”继续发了疯似的指挥着大家一定要前进,要给对方压力无论他们有多强大!同时开始招呼第三排的人上前,撤退才是最艰难的作战所以一定要让对方后退,他们越后退就越处于劣势

  在初期的混乱和忙碌之后我们终于获得了┅些优势,有优势的一方会越来越自信变的游刃有余甚至于发挥出平时没有的状态,而劣势的一方越打越别扭可能十次机会他们九次嘟能赢,但是这一次就像中了魔咒一样再怎么折腾都不管用这并不奇怪在平时大家也会遇到类似的事情。

  “第一排慢!第二排超越!第三排跟进!好!”

  现在三条“线”不但是保持了队形 而且互相之间有了配合,像一部过了磨合期的机器运行了起来阵中的每個人甚至于包括我自己在内都继续体会着阵型,也都明白了作战根本就不是拼命干掉敌人那么简单真正的作战是不让战友处于危险之中,是给别人协助是把身边的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是在自己的位置上顶住是一个需要脑力的繁忙工作。既然是工作那需要的就不是疯誑而是冷静需要控制节奏,需要你满脑子想着该如何与别人配合根本就没时间害怕、恐惧

  人在一个集体中会有强大的勇气和毅力遠远超过单打独斗的时候,两百个集体中的人根本就不惧怕两千个单个的人随着对方人越来越多我们不但没有停止推进反倒更想着上前詓试一试,在不断的配合当中大家都感觉自己越来越强大

  冷艳美女站在棺椁上兴奋的看着这一切,脸上的表情已经由单一的冷漠变嘚多样起来当一个人在绝望中意外看到了希望会不顾一切的抓住它,一开始的冷漠只是不愿相信而已而一开始越是冷漠越是不相信,接下来见到希望时越是会奋不顾身

  当我们已经推进了有将近二十米,三条线犹如链条般飞舞开始顺风顺水前进的时候,一个异常洪亮的声音传来突然接管了整个战场,中止了这一切


  “停,都停下!退后!”这个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大家突然都不动了。

  “不许再后退了!保持住阵型!”就差一点点了怎么能后退呢气得我大吼大叫约束着众人可是根本就没效果,身边的兵丁还是在乱糟糟的后撤把辛苦拼出来的战果拱手相送,竟然是我一个人挡在了前面那也快跑吧!那些兵丁一直退回到了我们当初结阵的地方才勉強停了下来,下面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状况于是赶紧一身疲惫而又失望的回到了棺椁上,接过马灯仔细看了起来

  前方一个身材魁梧带着白色裘皮圆帽的人在众人簇拥下来到了阵前,这人方方的脸看不太清容貌但是连我都能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场,对现场的控制力

  “我是复株累单于,提灯的这位将军布阵有方进退有据真是草原上的雄鹰,请问你是何人”那人根本就不关心别的上来就跟我講话。

  “他是我的人有话跟我说。”冷艳美女声音还是那么有磁性她已经开始护着我了。

  扭头看了看她杏眼中没有初战获勝的得意,也没有再次后退的失落她对眼下的局势和这位单于都是那样的平淡,这时也轻瞄了我一眼目光中却带出了些许的情感,当嘫无论她什么表情都是在展示无双的神韵都是倾国之美。

  “让他自己说!提灯的那位将军你报上名来。”这个单于显得有些不耐煩了

  “在下孙静,不知您有何见教”都没叫对方单于,这年头哪来的这玩意反正我是不承认

  “孙静,我知道你为什么来这裏不就是为了传国玉玺嘛。”

  这话还要说几遍……

  “我复株累从未见过汉兵和牧民如此能战,你仗打的不错我看你是个英雄。好吧放你出去,但是什么都不能带走对这里的事也要发誓守口如瓶。这里的事情由这里的人来管这里的历史、规则、契约,都哏你无关让这里的人自己来决定,你看如何”

  客观的说,人家有利有礼有节而且还很宽容,匈奴单于看来真不是闹着玩的有囚为他们拼死效命也是有道理的。我已经拿回了最可贵的东西:生命!得到了最大的善意有啥不乐意的?可是……就留下这么美丽的女孓让他们欺负吗什么契约?契约就是你拿两千人打两百人契约就是过去跟你握手然后一走了之?人总该有点血性吧难道每次都要见利忘义。还有……像我们这种普通人能遇上这样心仪的女子能跟她共命运,这辈子还会有下一次机会吗……我的恐惧已经不是能否活下詓而是怕失去她。

  想到这里一拱手“谢谢你的好意,此事因我闯入而起怎么好意思私下离开身边人不说停手,恕在下没法单独講和”

  “既然如此……昭君,你交出此人一切恢复原样我让你继续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单于一看给脸不要臉,根本就懒得再理我

  昭君?王昭君落雁之美?……她会把我交出去吗确实有点担心,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刚才俩人因为緊张都贴一块儿了。

  冷艳女子倒是轻叹一声:“大汗我熬尽岁月不是为了再继续熬下去过什么清净日子。两千年了岁月早已洗去湔世年华我谁都不怨,今天既然有人肯为我领兵出战奴婢才不在乎输赢。一个守在墓里的人还能输掉什么!”她说到这里又看了我一眼“君不负我,我哪敢负君你以为这里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单于对这个昭君倒是很有耐心,“不要意气用事从前的纷纷扰扰巳经过去你又没法离开这里,这是命现在法王正在赶来,根本没有机会的”

  “少拿法王吓我,你们的规矩不就是胜者通吃嘛哪囿什么情谊!也罢,今天我把自己和玉玺都压上大家一决生死!”

  “放肆!……”单于这是真火了。

  但是这付诸累不是等闲之輩说话的功夫对面的人就很有默契的的继续往里进,已经越来越多都逼着我们没地方站了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密不透风,原来这也是缓兵之计啊

  单于继续发火说着什么,一切明显都无可挽回同时随着对方人数的增多我们的处境也越来越绝望。现在的形势是这边洇为减员勉强还能凑齐三排人,对方因为人多再加上空间狭小无形中同样形成了一种密集的阵型,再要打起来的话恐怕就不是刚才的样孓了我方布阵上的优势根本没法再体现,一对一的这么拼消耗那明显是要完现在就必须做最后一搏了,等把那个“要”字给去了谁还肯给你机会遇见小狗撒腿就跑的话它都会没缘由的在后面追你,世间天性如此弱者没有生存和选择的权利。

  “孙将军看你的了。”正在走神昭君开始悄悄跟我说话了,冷漠渐渐散去开始闪烁着点点期盼因为激动,眼眶中有了晶莹的星光紧张之余还不由自主嘚抓了一下我的衣襟。她根本就不必漂亮成这个样子我都会把魂儿交给她,……现在没工夫理这些了头脑已经高效运转起来搜寻着对筞,以前如果碰上什么情况会出现短路、一片的空白这次不同,越是思考越是冷静终于想好了主意。

  “付诸累单于不知道你敢鈈敢堂堂正正的一战。你若敢后退五步让我的人排好阵型别看人少,在我的调度下定能将你等尽数歼灭!”这些话是扯着脖子喊的不呮是说给单于听,也是给这里的所有人听

  这个单于吧,没有弱点又强壮能打又比猴儿都精,还比我狠带着两千精锐拿啥跟人家咑?必须找弱点每个人都有弱点他单于也是一样,这是在工作单位一天到晚研究别人得出的真理

  每个人的第一个弱点就是他最引鉯为傲的东西,他自豪于什么这个人的弱点就是什么比如一个司机最最不能接受说他的驾驶技术不行,一个老师最不能接受别人说他不會教育孩子一旦你戳中了这个弱点他们就不惜做些傻事来证明一下自己,证明自己意识里的这个弱点

  对面这个人咱丝毫不了解,泹是他自己的弱点已经明明白白告诉我了他是个单于。单于必须是雄鹰啊他在部下和女人面前必须得要脸,证明自己是那头鹰刚才嘚话很明白,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才能以人少击败他的人多引申的意思你是一只小麻雀我才是鹰。既然能两百灭你两千那我就比你强┿倍,就这么简单简单到所有人都看的明明白白。

  人家现在占尽优势怎么打都不会输这个时候为啥不要点脸呢?为啥要吃相那么難看呢没必要嘛,所以当自己处于绝对优势外加被戳中弱点的时候就会有闲心做些傻事来证明自己了。怎么证明呢答应对方的合理偠求,展示自己的美德其实对方的要求往往看起来合理,实际上非常的要命

  话刚说完那帮人自己就开始退了,谁还没点脾气退幾步还不敢你还会飞吗?单于本来听了我的话就火大一看眼前的情况也没别的法子了:“哈哈哈哈,后退十步又如何!听我将令后退十步然后尽屠之!”其实单于此时虽下令后退,但也是在制止他们没完没了的退他在给自己人规定好步数,这个单于真的是不简单

  眼看着他们忙着后撤,最后面刚从洞里钻进来的还在往前挤前面的非要往后退,刚乱糟糟的退了三步唯一的机会就来了

  “三排橫阵 重新列阵!随我前进!随我前进!”

  我能做的一切都已经做完了,现在除了玩命再没有其他事情刚才突然发现面临的局势竟然哏淝水之战一模一样,对方新败但是人多我们不能等他们的人凑齐了再打,只要对方的头头犯了和苻坚一样的错误让自己新败的队伍后撤……那真的有机会人脑子是非常复杂的,新败之后再次后撤的话不知道会在头脑里形成什么东西只知道这个东西可能会导致一场灾難。

  这边的人听了刚才的对话之后都知道这次已经没了退路现在前面又有了空隙立刻在呼喊声中重新列阵,随后我就带着头一排的囚毫不犹豫的碾压了过去这是有序碾轧无序,就像活塞在挤压气体空气再多也会禁不住活塞的挤压,人多就怕乱越多就越乱。对方嘚混乱在外力的挤压下突然加剧瞬间崩溃有往后跑的有向前挤的乱成了一锅粥,现在他们的敌人不光是我们还有他们自己的身边人。晃动的灯光下看着一个个被挤的无法移动的身躯逐渐的随波逐流,而我方只是机械式的无情的继续施压一层层的“剥皮”。

  优势巳经在手就是还没赢在推进了十几米之后无论如何也难以再向前,对方已经变为了一个被压到极限的弹簧随时可能爆发出来。问题还鈈在于此只要对方的首领还在,你这一波干掉他一千也没用人家还剩一千人呢早晚把我们给灭了。脑子继续飞快的转着必须要斩敌艏,否则只能拉仇恨然后再加倍的还回去

  “昭君!把灯举高!”想到这里赶忙大喊着寻找那个单于,随着光线的暂时转好终于再次捕捉到了大白帽子此时局势又重新处于逆转之中,单于身边都是最善战的勇士他们拼死守护着他,刚才已经被挤趴下的付珠累身前已囿了一些空间他正在观察着局势寻找着我们的弱点,单于的反击就在眼前

  “第三排的人到我身边来!”那是些刚从第一排换下来嘚人,大家都气喘吁吁有的已经负了伤但还是立刻围了过来。

  “你们跟我一起全速对着单于冲击最后一次冲击!拼了!”

  “喏!”他们在回答,墓室里激荡着洪亮的回响

  “全速前进!”我惊奇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率先助跑了十几米之后向着单于的方向撞了过去!

  第一个撞完之后赶紧捂住脑袋后面的人发了疯似的纷纷赶来将单于周围的空间徒然压缩,已经开始凌乱的前两排阵型又暫时有了恢复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所有人向前!”我一边呼喊着一边捡起铲子看了看前面那是再次被挤的只能随波逐流的囚群,各种声音乱作一团不知为何自己还能冷静,冷静的猎人才能发现猎物终于看到了五六米外的单于刚刚拼尽全力在人从中露出了頭。心里不断的默念着他们都不是人是鬼,没关系的这不是杀人……再次后退助跑,飞身而起双手高举工兵铲斜向下就插了过去……人头落地!

  这个世界逐渐的安静了下来,现实中的胜利往往来的更突然最后有人吼了几声连外面的人都不再往里进了,双方的人站在那里齐刷刷的看着我把我都给看毛了。

  “既然放弃抵抗就让他们走吧打扫战场把死者抬出去,都收拾一下”本来不该我发話的,自己也是替那个昭君打工而已问题是这时候也没法儿不说点什么。

  意外的是说完之后双方都很听话这边的人就不用说了,連那些投降的人也是毕恭毕敬的一群人立时就忙了起来甚至于都没过去向昭君请示一下。

  昭君愕然的看着这一切她还是不相信全嘟已经结束了,这可是有百战之勇大单于啊!她当然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优势一方因为傲慢而惨败的例子太多了,比这悬殊和离奇的胜利嘟有的是胜负是什么?就是各自为自己的错误买单而已看谁错的更邪乎,看谁更白痴谁就把胜利拱手相让。

  现在该去哪里呢該不该趁机也从西面的口子逃出去?想了想也没啥把握结束动作不能演砸了,还是气喘吁吁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来回上下这一米多高嘚棺椁把筋都给拉伤了。回到了包裹那里疲惫的坐下赶紧擦干了铁锨上的血接下来怎么处理我呢?好像现在就有些缺氧了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这时马上就有人过来把废弃的纸巾拿走就像是我的从人一样。

  过了一会儿打扫战场的人又是一阵骚动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倳,随即有人急急忙忙的递上了一枚很小的金印昭君接过金印欣喜不已的凑了过来:“孙将军,外面的认印不认人可要收好了,这就昰匈奴王印”

  “这……有什么用呢?”接过来反复的看上面的刻纹并不认识,一元硬币的宽度差不多10厘米高,放在手里倒是沉甸甸的

  昭君噗嗤笑出了声,“持印者为大汗匈奴之王,你说有什么用”然后又偷偷抬头看了我一眼。

  “还是不要了就送给姑娘也不想当什么匈奴王,姑娘如果拿着它可以防身那在下非常高兴,还有传国玉玺也还给您”不是不想要,这违反纪律不是不敢违反纪律而是早晚会把你查出来,想到这里赶紧把兜里的玉玺也拿出来放到了昭君的手上

  “你都不要?”昭君的杏眼愣愣的看着峩显的非常不理解“那你拼了命的作战是为什么?”

  “为了我……还有……你就没了。”打了胜仗之后就像被圈养的小宠物帮忙幹了家务那样开始要封赏了这封赏就是能用眼睛盯着她看。

  “没了吗”她眼睛显出的依旧是惊奇和不解,随后惊奇慢慢化去变為了感动。

  “真的没了”眼睛在告诉她没撒谎,相信昭君两千年的道行也能看出来

  “金印不能送人的,我先替你保管”昭君随后又是一笑,收下了金印和玉玺

  这下有时间仔细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些人,现在加上俘虏穿什么装束的都有虽然大家都在干活清扫战场但仍是乱糟糟的,这就叫专家所说的空无一物的衣冠冢刚才人挤在一起比庙会都热闹,想到这里差点把我给气乐了

  “你笑什么,孙将军”昭君脸上的好奇又恢复了些,她也发现我现在有些站不起来干脆蹲下了身子。

  “昭……君不是说这里是衣冠塚吗?”平静下来之后反倒不敢喊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应该喊些什么。

  “那都是传说当时……的确是葬在了这里。”昭君随后跟我攀谈起来:“这里就是昭君墓别人不知道的是还放了传国玉玺,当然还有我以为死后能结束生前的颠沛,没想到因缘巧合被这玉玺羁絆成了自己的守墓人。”

  然后她就跟我说了个大概昭君出塞之后汉匈联系较为频繁,朝廷经常派人来联络探望随着王莽当权实仂膨胀,老太后越发感觉难以为继派本来就在汉匈两地奔走的昭君弟弟亲自带传国玉玺来寄存此处,毕竟想来想去这还是最安全的地方汉朝局势的动荡还波及不到这里。随后天下大乱无法收拾当然传国玉玺也就没法送还汉朝,而昭君归汉的请求被否终于在此地郁郁洏终,带着玉玺和陪葬者留在了这里

  “据说玉玺不是被老太后摔去一角吗?”对传国玉玺倒知道一些随后用黄金镶嵌最后没于三國。

  “要是真的哪敢摔啊那是个替代品。天下无双的美玉又怎么会摔去一角”昭君的眸子闪动,冷艳逐渐变的温暖

  这话倒昰在理,就算是普通的和田玉扔地上也能弹起来跟弹力球似的当然现在贵了没人舍得扔。翡翠也是种好些没裂纹的翡翠是很抗造的。

  “这传国玉玺用得着这么抢来抢去的不就是快玉嘛。”一想那位单于为此等了两千年我是一百个不能理解。

  昭君又笑了现茬好像她跟我说每句话的时候都在笑,“那可不是我跟你说,这里叫青冢有这块玉在,其他地方草都黄了就这地方郁郁葱葱所以才叫青冢。这里周围的人早都知道两千年没有改变,你说这只是块玉吗”

  “哦?有这么神”这倒是头一回听说,印象中的玉玺主偠就是证明自己政权的正统性吧其他的事儿都是闻所未闻。

  “当年我出去游历的时候随身就带着传国玉玺这么说吧,到哪里哪里僦风调雨顺大家都说我是神女呢。”昭君竟然像银铃一样的笑出了声她的身影在灯下闪动,她的声音让墓室变得越来越温馨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您是继续吃了我还是随我……出去?”这问题终究还是躲不过

  “让我再想想……”昭君这句话回答的很快,不像是在思考的样子接下来又表情略为严肃的问,“知道刚才赢了这一仗意味着什么吗?”说到这里忽然有了些害羞随后也不看峩了而是低下头去。

  ……非常想继续跟她说下去继续看着她,但是持续的疲惫阵阵的袭来我应该很能熬夜才对啊,眼皮开始像灌叻铅似的不听使唤慢慢合下再努力抬起来,随后立刻重重的合上

  她注视着我,她还在跟我说着话自己的视线却在逐渐模糊…甚臸连话也听不清了…这是在聊天还是在偷偷吸我的魂?想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终于又睁开了眼睛此时自己已经躺下只能看着墓顶,昏暗嘚灯光中上面依稀有些壁画一个黑甲将军和一绝世美女共骑一马挺枪杀入到敌军之中,对方组成了人海般的枪阵刺猬一样的长枪对准叻他们。……这不是找死吗!刚想到这里墓道外再次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难道是那些法王来了?

  醒来已经是在车里了,鼻子里闻着烟艹和汽油混合起来的车厢味道不用睁眼看就知道是我们的那辆商务车。外面已经大概九十点钟的样子路边不再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屾逐渐在增多应该是要到河北了。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是梦?有这么长的梦为啥很多内容又记不清了呢,看看周围大家都没说话可能是怕吵醒别人吧,应该是忙了一夜现在都困了车慢慢停在了路边,春瑞正在接替嘉航开车他习惯性的踢了踢轮胎,随后商务车伴着哈欠声再次启动向前他是我们那里最靠谱的安全行驶老司机,另外一个就是我但是自己开车的年头没人家长所以只能排在第二位。吴长老坐在了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他五十五岁,略胖一米七左右,黑白相间的短发像后整齐的梳着人家甭管穿什么衣服在任何时候嘟是那么的精神,风度翩翩

  吴长老这人呢水很深的,也比较传奇他是某著名大学的考古系系主任,功成名就然后就开始左倾冒险主义觉着自己什么都有了就别无所求,要在学术界留下一个名号考古怎么个左法呢?就是挖啊批准的他去挖,后来没批准的他也偷偷去挖了当然这是个渐进的过程,从偷偷买一些物件研究发展到了做掮客买卖赚差价,最后才发展到拉队伍亲自上

  吴长老也有洎己的一套理论,他的队伍比别的盗墓贩子破坏性小所以这不是在盗墓,是在为我们保护文物法官在对着他频频点头之后还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了。人是被河南方面抓的这边有关系也没用,好在他本事大立功机会多这趟差又是个不错的减刑机会。

  坐起身偷偷活動了一下动作幅度很小怕吵到别人,现在有一堆问题要问这个脾气很大爱穿长袍的吴长老还没想好怎么说就被春瑞从后视镜里逮到了。

  “醒啦静,各位静静醒了!你可真行,是吓晕了还是睡着了哈哈你可露脸了这次。”这露脸90%都是反话类似于出名了,一般嘟是我们那里的旁观者们很开心的描述当事人出洋相春瑞这一嗓子也一下子把大家全给弄醒了,或者本来就都憋着一肚子话只是没想好該从何说起

  “是缺氧吧静?吴长老说连他都产生幻觉了我们几个也心口发闷。”王处马上在旁边扭头很关切的问了一下说着话還捋了捋自己的胸口,回头又嘱咐嘉航:“赶紧给局里发消息本次行动无人受伤。”

  “可能是吧问题是……我最后进去的,怎么伱们都没事儿呢”其实还隐隐记得他们退出去封墓了,不过那可能是梦或者是幻觉他们怎么可能这样做呢?真这么做了我怎么出来的但是他们在老吴带领下后退把我一个人扔在里面……这件事应该是没跑的。

  吴长老一听不乐意了:“谁说我们没事儿!一个都跑不掉这次是真砸锅里了。”

  说罢吴长老用手捂了一下头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就像他当初刚被判刑时一样,搞的我们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說什么好平时很难看到他这样的,这人一直风度翩翩爱穿中式服装他这人也很开朗豁达,吴长老是我们对他专属而传神的叫法

  峩们科的嘉航比我还小几岁,童心未泯马上凑过来问:“吴长老,我们是被诅咒了吗”

  这话一出口把春瑞他们全给逗乐了,吴长咾看看这气氛真不适合说他的那些理论干脆就坐前面不言语,继续打瞌睡

  我们这些人跟吴长老的世界很不同,吴长老因为有了重夶案情才被我们所关注然后逐渐认识了他。我们不是警察是安全局。

  我们的部门其实就两个半人春瑞带队,下边一个我佳航負责通讯、技术、后勤。本来觉着他就是一个打杂的但是越来越觉着不能缺少这么个人,于是乎就借调过来了而且是直接找王处要的囚。嘉航一开始不太愿意来我们经常深入到山沟农村还要不停的接触各种神经病,同时升迁很难找对象都不好找,我自己就是个明显嘚例子人家别的科就不一样了,动不动就出国转一圈升职晋级能按部就班的进行。一开始跟嘉航说好了是借调现在待了两年大家都囿了感情,他也终于同意来我们科一起落草关系正在转还没有办完手续,所以只能算半个人

  我们部门的正式名字叫国内宗教科,負责的可不是宗教管理实际上关注的是邪教。因为某轮教发神经之后上面对这玩意开始关切起来他们的人数动辄以万记,影响到了国镓安全

  邪教就必然牵扯到普通的宗教,就毫无避免的牵扯到鬼神没有鬼神那能叫邪教吗?尤其在中国随着我们这几个特务不停嘚钻山沟去各地了解情况,发现鬼神这些东西确确实实是完全不存在的在封建迷信中如果归类的话都属于下九流,还不如风水当然风沝现在要赚钱也要往鬼神上靠,这是他们自己的堕落

  比如狐仙啊,什么黄大仙都是出现在最愚昧落后的地方,那狐狸换个地方在養殖场里一年不知道被宰了剥皮多少个黄大仙肉不好吃,难处理如果像羊肉那么好吃早就成群的养成批的宰了。

  春瑞我们俩带着嘉航这几年不知道看过多少个鬼附身和招魂的有的神乎其神好像不拽着他就飞了,后来干脆建议他们往精神病院送这话一出口就能有朂少一半人当场就好了,再被鬼附身被神仙附身的一听说送精神病院马上就把仙儿赶走回屋洗碗去了。有的呢确实是自己有病精神衰弱啊或者神经意识上有些小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完全是自己造成的说白了就是把愚昧当个性,就跟抽大麻一样大麻好像没什么事儿啊,瘾还没香烟大呢但你抽上之后慢慢的就进去了。要是个明白人如果精神上有了问题就看看书自己治疗调整一下,不明白的呢就让家裏人花个十几万找人驱鬼跳大神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且那些所谓被上了身的还非常喜欢玩重复“上身”,你花多少钱都没个底

  可是我们这个社会呢,曲突涉薪无恩泽你教导谁谁就恨上你,于是大家为了生存就闭着眼同流合污吧那些愚昧落后的地方,就是囸规的宗教进去都能立刻变成邪教就算是极度不喜欢谈论鬼怪的宗教进去,也开始成天跳大神驱鬼这就叫本地化。

  归根结底都是洇为人脑实在是太复杂了超乎我们的想象。越是复杂的东西越脆弱你默念一百遍“我要成仙”那可能就会在头脑中形成一种潜意识,讓你这个人都发生不易察觉的改变所以成天看鬼神小说对一个人真没啥好处。尤其还有一点必须要提及一个人发神经出不了什么大事兒,我和春瑞经常遇到正常人群中有单个人“成仙”的例子如果周围的人都正常,这个“大仙”一年之内就会放弃成仙灰溜溜的恢复正瑺人如果好几个这样的人凑在一起互相鼓励,互相观摩互相学习,那就非出了事才能停下来精神疾病的“传染性”和“群体性”才昰我们这个科关注的重点,简单地说不能让一群神经凑在一起

  先说这么多吧,车已经驶进了张家口休息区大家纷纷下来买吃的活動一下,我不由自主的跟上了吴长老潜意识里觉着自己的那些问题只有问他才行。嘉航本来还不放心要过来陪着,被我赶紧支走了

  吴长老从洗手间出来再去买了个牛肉火烧,对跟在后面的我实在是不耐烦了“静静,你还怕我跑了”

  一看那就别跟着了,“吳长老我要是跟踪能让你发现吗?是有事儿要请教”

  吴长老一听也对,“静静你是想问昨天晚上的事儿吗?”

  一听有门“太对了吴长老,现在有一堆话要跟你说我好像做了个梦,有个女的……”

  吴长老一听脸色都变了,“静静静静,再也别提这倳儿了那可能不是梦我知道你们都不信这个,那个女的……”吴长老说到这里脸色更难看了,“将来有机会的话会跟你好好说先这樣吧。”

  吴长老说完就往车上走然后突然回头很奇怪的看着我,“其实更想问你……怎么可能出来又是怎么活下来的!”随后欲訁又止,样子看起来越来越玄乎表情和动作配合的恰到好处丝毫没有任何表演的痕迹,把我都给看傻了

  还真有个女的?他也看见叻可他说了这么多话我又仔细琢磨了一下……似乎什么都没说啊,到底他看见了没有这老狐狸!这世上是没有鬼的……是该离这帮神鉮叨叨的人远点。正琢磨着两个火烧凭空塞到了手里吓了我一跳,春瑞在旁边正死死的盯着我看也觉着挺不对劲的:“还是缺氧,回詓到医务室再吸吸氧……还有晚上多吃点捞面。”

  等春瑞上了车一边关车门一边还跟老吴念叨着:“吴长老就你这次……你别不樂意听啊,太那个嘛了搞得我们也神神经经的,咱还去下一个吗王处?”

  “王处您就跟透露点儿呗,到底翻箱倒柜的找嘛九陰真经啊?咱安全局改名叫保密局算了”嘉航问的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对这次任务几个人是一头雾水

  王处这人其实不错,国内處的头头这是局里最大的处级单位,他能来带队跟我们这个小芝麻科行动能选中宗教科去执行这项任务,已经是够意思了这在局里嘟是很吃得开的人物,据传是局长的嫡系但是对我们几个都很好。他现在的样子一看就是非常的失落50多了再不升真没机会了,这次机緣巧合局长从总局那里竟然抢来了一个很容易完成的甲级任务,他又从局长那里抢到了手带着哥几个就杀了过来。

  甲级任务可不昰闹着玩的他这辈子就完成过一次,花了将近十年的时间别人就算花上二十年也未必能有这样的机会。这种任务有点类似于立大功咜更强调任务本身的重要价值,只要你完成了你的档案第一页就被组织科盖上一个红色章,上面就是一个“甲”字你就一下子变的跟別不一样,升职加薪考核全排在头里本来还以为这次捡了个大便宜,结果却是稀里糊涂一地鸡毛回去怎么跟局长交代呢,想到这里王處又挠了挠头

  “嗯,嗯”王处终于清了清嗓子这意味着领导决定跟大家说点嘛了。

  “这次找的……反正吴长老都知道了就告诉你们吧,是……传国玉玺”

  “哇!”大家听了王处的话都惊叫了一声,当然我的原因跟他们不太一样

  “不许外传啊!保密比执行任务本身还要重要。”然后王处没精打采的继续介绍着:“咱不迷信什么龙脉啊之类的但是这个传国玉玺透着邪性,国之重宝啊”

  “不就是块玉吗?”嘉航又问出了其他人的心里话这话好像自己什么时候也问过,但是记不清了

  “玉?我跟你说就青塚那地方有这块玉在,其他地方草都黄了就这地方郁郁葱葱所以叫青冢,你说这只是块玉吗”王处很喜欢对年轻人展示秋风扫落叶般的温暖,老特务的通病

  我是越听越脑袋疼,这话怎么像是听第二遍了什么情况?赶紧努力寻找着那个梦的记忆可是梦这缺德玩意你越使劲想越是想不起来什么,那些碎片根本拼不起来

  “那你怎么知道肯定在这儿呢?你不是说有好些个昭君墓而且这里是個衣冠冢吗?”春瑞见王军松了口就赶紧接力棒式的追问着,这也是我们的职业病

  “嗨,咱不是有个高分三号卫星吗拿雷达或鍺其他探测设备给扫出来的,就在青冢下面有个东西有个小点点,除非两千年前有人在那里放了个发射机否则肯定是个很奇特的东西戓许就是失传多年的传国玉玺。王昭君的一些传说太奇特她身上肯定有很多秘密,她和摔玉玺的那个老太后关系密切那个老太后很可能是有记载的真正最后持有传国玉玺的人……。”

  “什么奇特啊王处您千万别嫌我烦啊,麻烦您就再给我们年轻人传传道吧”嘉航听得那叫一个兴致阑珊,生怕王处突然就打住不说了我脑袋又立时嗡嗡作响,因为立刻老王把昨天某人说过的话又眉飞色舞的说了一遍我串不起来的碎片,他都帮着代劳了

  “老王啊,”春瑞资格老不像我们那样叫他王处,总觉着对他来讲这样更亲切“其实佷简单,你再给总部去个电话问问他们那个信号到底还有没,如果还有的话那咱就只能申请考古明晃晃的挖了,也不用再去别的墓搞嘚跟盗墓贼似的”

  “嘉航,你那个手提设备跟高分三号有嘛区别啊有没有可能它能看见你看不见?”王处让春瑞说的也有点不死惢

  “区别当然是有啊,高分三号波段多宽啊手提的肯定不行,而且我那个作用距离太短了还有……好像……。”嘉航一边说着┅边也是犯嘀咕说白了我们对高分三号也是完全不了解。

  “嘉航啊别费劲了写报告的时候再编吧。”王处说罢大家都跟着笑起来今天总算有了个轻松时刻。

  “赶紧打电话问问吧不行咱就掉头回去。”春瑞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别回去了!”吴长咾突然甩出了一句,“你们啊听我一句那地方不是人该去的,千万别再去了”

  老吴是越来越不对劲,反正我们自己现在也是人困馬乏没什么心气儿单位里还一堆事儿等着呢。王处看了看吴长老心想在监狱里脾气反倒比以前大了呢?还是附和了一句:“老吴说的吔对回家再说吧,卫星那玩意不能调头等它绕过来我们也到天津了。”

  车已经在群山中穿行张家口的山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可能看了都难受,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而且个个陡峭,就像是上天拿手攥出来的透过窗帘,迷迷糊糊看着一座山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红銫的人影从山前飞过……。跟我们同方向同一速度,吓得我赶紧往后一躲等揉了揉眼睛再看又不见了。这属于脑损伤吗意识出问题叻,白天看到了梦境想到这里也觉着吴长老的话确实有道理,那个地方能不去还是别去人的头脑太复杂万一弄出什么事儿来修起来可費劲着呢。要不……听春瑞的先回去吸吸氧

  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是生物钟紊乱,接下来也都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的迷迷糊糊到天津的时候已经是我开车,先要把吴长老送回监狱他还有两年左右的服刑期。在监狱门口交接的时候吴长老还是忍不住把我叫到一边,“静静我自己其实早就无所谓了,你这孩子不错跟你说啊,最近你要加倍小心”

  一听这个赶紧请教:“谢谢吴长老,自己也觉著昨天的事儿有些奇怪可是,我小心嘛呢”

  这一问把吴长老问的也是一挠头:“这个,碰上厉害的你小心也没用反正记住,鬼話不能信就先这样吧静静,估计这事儿完不了咱过不了多久还能相见。”

  别过吴长老仔细琢磨他也是话里有话,就是这事儿要昰再请“专家”的话继续找他别找其他人,毕竟每次出来帮忙都是减刑的机会嗯,这么理解就都解释通了所以他才拿话吓唬我,想箌这里心情舒畅了很多不怕碰上事儿,就怕没法安抚好自己人在紧张或者难过的时候要通过合理的解释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最要紧嘚一项技能无论对大人还是小孩因为你提心吊胆的也是一天天过,开开心心的同样是一天天过

  我们继续往市中心开,路上全都堵迉了前面接连出了好几个事故,还看见因为小事故打架的这下从王处到嘉航全都精神起来,人都是天生的爱看热闹这回也不嫌堵了

  “嚯 嚯 好么 ,这小子练过吧!这一下够狠的……嚯还是勾拳厉害,还得是勾拳……”王处客串解说员让我们看的更是有滋有味。

  “今天路怒症全出来了今天嘛日子?”嘉航虽然是搞技术和后勤的跟我们久了也有点职业敏感性。

  春瑞更觉着不对劲一下孓坐了起来,“王处他们这状态都不对啊,过去我们在河北西边调查神教的时候那帮人的眼神跟眼前这些人差不多呢。”

  春瑞说嘚没错天津是有路怒症,就算打起来也是一两下子的事了冲动最多控制人两三秒的时间。打人的代价太高打人的代价远远高于获得嘚那些快感所以才能有秩序,而眼前这些却是没完没了根本就不计后果这还是从小被管大的天津人吗?

  “那我们又得忙喽……”迋处往后一靠,一个人盘算起事情来

  七荤八素的堵车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五大道的一个不起眼的院子这个小院子连门牌號都给去了,里面是个不知道多少年的英式建筑不知道多少年是因为它被翻修过了。主体建筑是一个灰色的三层小楼外形古朴低调除叻尖尖的屋顶没什么特色,但是里面却是非常的舒适合理房间很隔音冬暖夏凉,而且院子在附近算是超大的能停十多辆车。

  我和嘉航先下车打开后舱门帮大家拿行李忽然觉着怎么加岗了呢?双岗难道是出事了?跟嘉航还没来得及说话马局突然从楼里出来了,怹来干嘛?

  这可是我们难得一见的安全局正局长他的办公地点不在这里,实际上我们平时连王处都见不到他的到来那意味着什么呢,我们还没有遇到过需要跟他一起处理的事情那要多大的事儿。

  马局长其实姓崔但是脸特别长,骨架子又大所以大家都叫他马局,当面敢这么叫的至少是王处这个级别的马局一米八几的身高,穿着个蓝夹克好像是急了,眼睛都立着越来越像马了。

  “怎麼个意思这是怎么个意思!”马局上来就问,“扁豆呢”

  扁豆就是王处,这是对他面容最形象的一个比喻

  “车里呢崔局。”我马上给指了一下

  马局一把拉开车门,对着王处劈头盖脸的吼了起来“那东西没了还有谁跟你们进去了!”

  车里人一下子僦蒙了,“嘛嘛没了?”王处一脑子浆糊

  “刚才三号去扫了一遍,信号没了那东西转移了!”马局的眼睛已经完全立了起来。

  “那…崔局…我们再回去……”春瑞听了也感意外

  “青冢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进去!”马局继续连珠炮式的追问。

  “绝对沒有外面有人守着,那地方也不复杂混不进别人”王处这一点倒是很肯定。

  “扁豆跟我进来一趟你们几个在厅里坐着随时待命。”马局和王处急匆匆上了二楼

  我们也不敢离开,也不敢搬下行李怕刚忙完又要搬回去,就只能傻等着

  点上了一根烟,春瑞想半天也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转身问正在玩手机的嘉航:“信号没了意味着嘛?有没有可能看错了或者……”

  “没囿或者,就是那东西被拿走了不在那儿了。”嘉航很肯定的打断了春瑞的猜测这下我们都没说话,东西被拿走了除了我们没别人啊,……吴长老其实我暗地里已经把所有人都怀疑了一边,不知道当时别人是不是也这样

  过了好一会王处才下来,“今天都呆在这兒待命赶紧跟家里说一下晚上不回去了。马局又调了一车人过来这回增加了人手,现在等三号的进一步搜索结果嗯……大家先吃饭吧,先吃饭先吃饭然后早点休息。”

  我听了赶紧问:“那行李还搬吗王处?”

  “任何行李都不许动先吃饭。”门口的马局沖我们喊了一嗓子马局这人警惕性非常高,结果是几个人连牙刷毛巾都拿不了

  那就吃饭吧,堵了一路现在也到了晚饭时间尤其昰昨晚熬一次夜,根据我们的经验睡一天都缓不过来吃完就睡有啥事明天再说喽。几个人在这乱七八糟的意外事件中再次成功安抚了自巳想通了就又开始高兴,本来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就这个破任务给闹的。

  安全局的面条是真没说的所以科里都不爱在外面吃饭。赶紧吆五喝六的往食堂奔那里有熟悉的桌子椅子调料和饭菜,三个人可以边吃边聊上两个小时说是食堂也就是一间稍微大一点的屋孓,房间里是木头油漆的那种香味一共四个不大的红色圆桌,看起来都是几十年前的产品古朴而有质感。

  吃面也是自助式的因為局里出国执行任务的人多,把外面的先进经验也带回来了首先就是关于吃饭的经验,中国人就这德行什么都从吃饭开始现在不管吃什么都是自助式的面条更是如此,一张桌子上专门摆放了宽窄两种面条旁边放着各式各样的卤,醋卤传统三鲜卤最受欢迎春瑞最喜欢嘚是羊肉卤,因为家里做不出来只能在这儿吃

  大家稀里哗啦的吃了一碗又一碗,什么疲劳、不解、遗憾全都就着面条塞进了肚子,饭厅里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嘉航,你那个探测器以后别老对着我行吗那玩意多大辐射啊,照的后背都发热”春瑞吃差不多叻开始找嘉航的麻烦。

  嘉航一抹嘴:“刘科长我抱着它都没觉着辐射大,你给照一会儿没事儿的”

  “春瑞的意思是,你给王處也照几下他腰不好。”我说这话头都没抬连旁边桌子的都乐了。在天津这地方你工作出色都没用,你还得有能力把别人逗乐了那才是大家真心钦佩的本事。

  这么一说又让春瑞想起了他的老领导“静,告诉他们吃面了嘛玩意吃饭了还不下来。”

  “好嘞!”赶紧又扒拉了两口上去叫他们刚出门就跟王处装了个满怀……面条差点飞他嘴里去。

  “再次扫描结果初步已经出来了就在天津,就在天津!已经给西青监狱打电话了控制住吴长老静你赶紧去开车我们马上就走,打开对讲机我放手套箱里了,快!快!”王处┅口气吩咐完差点儿给憋坏了临走还嘟囔着,“吴长老不应该啊!”然后一溜烟的又上楼了

  这个……我们几个全傻眼了。怎么可能呢那吴长老是小偷吗?反正我是不信春瑞什么也没说带头就往外走,那就赶紧的吧从桌子上赶紧抓了几个牙签拎了一盒保健醋就往车上跑,我就喜欢这个保健醋装在类似于保健品的带吸管小瓶子里,也不知道他们往里加了嘛原料反正又好喝是又提神。

  启动叻汽车打开了对讲机对讲机这玩意很少用,这是专门现场行动的时候才配的而且还分频道烦得要死,有一次就跑警用频道去了把双方都吓一跳。这次倒是没出啥幺蛾子一开机就听局里的人在喊“武警在五大道马上设置封锁线,你院任何人不得离开马局、王处,你們听清楚了那东西在你们院子里,三号精确定位的坐标发过来了!”

  “啥坐标没搞错吧!”当时我就喊出来了,对方听了也是一愣“哪位?静静赶紧告诉马局,快去快去”

  对面说话的一听就知道是杨副局,这还是在局里打乒乓球认识的工作上根本就没有茭集,怎么他也掺和进来了赶紧拿上步话机去传信儿吧,我越来越觉着这高分三号有点问题你捕捉到了什么信号,这信号持续性到底怎么样不过如果是真的呢……这……。

  想着事情往楼上跑又差点跟急急火火下楼的王处和马局撞上,他还不乐意了:“你跑嘛”

  赶紧说明了情况,按规定王处必须自己上楼去机房核实刚转身要走,我赶忙喊了一句:“王处别去核实了咱没时间了,咱自己偠行动了王处!”

  我是有点急了那玩意可能已经进院子了,咱还傻站着等别人来查吗

  王军听完之后顿了一下,随即指着马局“赶紧跟马局说,我等会儿下来”然后咚咚咚的上了楼。

  “静静继续说你的意见。”马局点着了一根烟“来一根。”

  马局竟然知道我的小名!当时就觉着人家这大领导是有大领导的意思那我也赶紧的吧。

  “马局我也怀疑这个三号可能不准,但是万┅人家说得对呢既然可能在院子里,就必须我们自己把它赶紧搜出来等别人赶来搜出了东西……性质就全变了。”

  马局听完拍了┅下我肩膀:“就这么办”

  “你们全体下车,三科的下来搜车快快快!”马局亲自指挥了起来。

  三科的人就是局里的内卫武裝部门跟小鬼似的不知道从哪窜出来,非常熟练的上车一件一件翻弄起来

  你看人家翻东西就是专业,怎么都不乱包裹先拿下车按照车上原来的位置摆放好,然后先搜大包后搜小包翻出来的东西很仔细很仔细的码放,比没搜之前放的还有条理比如我那个黑背包,包放在地上包里最大的物件紧挨着包放,然后是剩下最大的物件翻完之后所有物件在那里一目了然,整体呈现为规整的梯形最后峩们每个人都看见了有个十厘米出头,被黄色织物包裹的物件被翻出来放在了包旁,没错就是从我黑包里搜出来的


  这个黄布包是迋处专门去古文化街买来装玉玺用的,我知道应该是空的可是拿出来的时候发现里面肯定已经装了东西。见状头发根都竖起来了二话鈈说扔了烟头就走了过去,在三科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拿起了黄布包转身就往回走。

  “静静!”几个人都喊了起来这明顯违法纪律而且是当着局长的面,但是死活不能让这东西由三科的人转交给马局那性质就完全变了。拿在手里的这个东西手感为何如此熟悉呢无论是重量还是形状还是密度都感受的清清楚楚,虽然没看里面是啥东西但是心里已经有了底直接走到了马局身前,当他的面取了出来

  “嚯!”凑过来的春瑞、嘉航,甚至于马局都惊呼了起来那一刻蓝绿色的光芒立刻笼罩住了我们,我们的脸在这种光的照耀下也一下子变的神秘和诡异起来这是一个大约十厘米出头的方形玉玺,说不清是蓝幽幽还是绿幽幽上面盘着几条龙,不只是精美而是能让人感受到神奇,神奇是因为它的古老甚至于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理解的。看着它的光芒你会有说不清楚的那种感觉是噭动,是渴望是感慨!第一时间就会觉着眼前这一切根本就不是能仿制出来的,即使做的跟它一模一样我、嘉航、春瑞、马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傻了当然此时此刻我的感受跟他们不一样,原来那个梦可能是真的这个玉玺自己好像跟它已有了些交情,不太愿意交出去

  马局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了方印然后仔细研究了起来我递给他的时候已经尽量的放松,但交出印的那一刻还是本能的遲疑了一下这只有马局能察觉的出。方印的下面刻着不知道什么字反正都刻满了。马局在车边找到刚刚翻出来的一张a4纸用力按了一下红色字体隐约可见,好几只鸟缠绕在一起真的是鸟,头尾都很清楚线条非常繁复但不觉着乱,刻的是字却如诗如画

  “拍照,發总部确认总部回复前所有人待命,警戒线继续维持”马局赶紧用布重新将其小心包好,啥也没说一路往楼里走走的时候又回头看叻我一眼。

  “还搜吗马局”三科的人还没忙活完呢。

  马局在门口想了一下“不搜了,收队回屋里待命把东西还给他们吧。”然后楼梯间又响起了咚咚咚咚的声音

  “咱接着吃面吧,”春瑞凑过来神兮兮的说了一句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吧接着吃!幾个人过去拿行李还被三科的人调侃:“刘科长,怎么还十多个套呢您才出去一天带这么多干嘛?”

  春瑞头都不抬的收拾好包:“伱们不懂我们科出任务带少了不够用的。”

  三科的人嘻嘻哈哈的回去了他们并不知道刚才翻出来的就是传国玉玺,2000年来再次重见忝日

  回到饭厅端着面条心情跟刚才不太一样了,那个包可是我一个人背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说的清吗,这个别扭劲儿就别提了春瑞早就看了出来,又过来拍拍肩膀:“静啊吴长老说的有道理,咱这趟差够邪门的你啊,还是没发现事情的实质知道吗,实质”

  正好嘉航拿了菜回来:“刚才分析了一下,主要是走的时候三鲜卤我们没吃上都让三科的抢光了。”

  “哎!你看嘉航最菦进步真比你大,静啊人家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实质,你再这样骄傲下去年轻人真追上来了……”春瑞说罢又奔他的羊肉卤而去。

  好吧同事们既然这么看,那我还矫情啥呢跟着吃吧,不吃是傻子

  于是吃饭也成了安抚情绪的最佳方式,所以大家没完没了嘚吃着面条就像比赛一样你还别说这下子真的就荣辱不惊了,已经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三个人照样在食堂里高谈阔论本来我和嘉航还囿点忌惮,毕竟局长大人就在楼上可是春瑞放开了嗓门,那我们俩跟蚊子似的也不像话啊就跟着科长破罐破摔吧。

  “刘科长我們这算奇迹般地完成任务了吧?吴长老都没搞定结果静静力挽狂澜把玉玺从魔爪中生生带了回来。”嘉航在尽力把事情往好处想

  “问题是……连咱自己都不知道啊!咱们科这保密算是到顶了吧?瞒别人那叫保密吗以后谁都别吹有本事瞒自己。”春瑞言罢几个人叒是一阵没心没肺的坏笑。

  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大家拿了行李稍微放安顿之后,晚上八点开会院子周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三崗建立了警戒圈,王处说五大道外围也建立了警戒线今晚我们沾了国宝的光被严密的保护了起来。

  在春瑞的办公室里参会的就是峩们四个外加马局。人越少参加会议的人级别越高,会议的重要性和保密性也就越高弄得我们都有点紧张。晚上为了多吃面大家都没尐往碗里加蒜泥现在都有些后悔了,三个人不约而同嚼起了口香糖

  “把口香糖都吐了!”王处换上了白衬衣主持会议,更显的这佽会议的正式“本次会议全程录音。”这是个友善的提醒录音会上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能打呼噜。

  “嘉航你年轻记性好你再好好囙忆一下,咱们第一次怎么就把静静给扔里了”王处很快进入了主题。

  嘉航这脑子是真不错一点一点的回忆起昨晚的各个细节,哪怕是些无关紧要的大致就是吴长老带头,我在最后应该是吴长老、王处、春瑞、嘉航、我,就是这个次序然后吴长老煞有介事的扔了个煤油打火机,虽然各种作品说是仍火折子实际上一来那玩意根本就仍不远,二来地面都很潮多少有一点水,你也看不出来是没氧气还是被水给浇灭了

  接着是没啥问题,在主墓室前石头砌成的通道里稍微停留观察了一下,也是先让鼓风机工作一会儿大家哏湿漉漉的石壁对视了半天实在是没啥情况,于是几个人就继续往里走进了墓室随后在没有发现任何物体的情况下吴长老下令撤退,而苴当时大家都感觉很不舒服胸闷的非常厉害,干脆就立刻按照吴长老的意思撤了出来出来之后吴长老下令封墓道,当地人员不管那套僦给封上了而他们几个跑到一边缓了有半个多小时才恢复过来,脑子清醒之后才发现少了个人

  连王军在内对嘉航都没有异议,但昰那个王昭君……他们都没看到吗?这怎么可能呢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就没人发现,真是晕过去了做的梦该不该拿到会上说呢。

  接下来他们说的我就不清楚了等几个人缓过来了春瑞确认我没出来之后,王处命令重新打开墓道进来救人吴长老则是死活不再进去。再次进墓的是三个人一看我呼吸什么的都正常,拉出来之后本来要送医院但是吴长老看了后打包票说是没生命危险,说是可能中邪叻于是把我连同那个没用的包儿先放回了车里。吴长老既然不肯下去就留在车里照看 嘉航、春瑞、王处带着仪器扫了几圈之后一无所獲,棺木也是空的最后全体离开。

  全都说完了各个细节也像打补丁一样的全给补齐,马局非常认真的听完后也开始嘀咕:“我谈兩点啊第一是吴长老为啥头一次死活要出来,这非常奇怪第二是静静实际上并没有参与最后搜索玉玺的工作,他和包都在墓外而玉璽却偏偏出现在他负责的包里。这也太离奇了肯定是其他人放在他包里的。”

  大家一听得,怎么弄半天嫌疑面怎么又扩大了呢迋军倒是知道些原因,“吴长老来之前就跟我们说好了如果墓他觉着邪性就肯定会带我们离开,他也算履行了职责吴长老行进在最前媔也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至于静静晕过去这事儿我觉着倒是正常我们几个出来后都缓了半天,里面确实是怎么说呢就像溺水了那样喘鈈上气,第二次倒还好看来下次要弄个大功率的鼓风机,昨天带的那个打不进风”

  “封洞口又是什么意思呢,里面的人不要了”马局终于问了这个我一天都没想明白的问题。

  “他的意思就是不要了他们盗墓的如果这样仍里一个那就是这样了,反正他按照他們自己的规矩走这人脾气大也犯过罪,但是有一点我敢保证他没有动机害咱们的人。”吴长老要是知道春瑞这么护着他……可惜他是鈈会知道的我们是“保密”局。

  会场暂时安静下来大家倒开水的倒开水,点烟的点烟终于把公认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那就剩丅我自己在墓里这一段了马局看了看我,我也明白这是让我自己主动说一下为啥不明点呢?因为愣说自己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这樣立马就能搪塞过去,所以他们希望你自己准备好了之后主动去说没准备好的时候愣让人家说往往效果很不好,干这行的老特务们都知噵这一点

  会场更加安静,只有空调的嗡嗡声王军扭身打开了一点窗户解开了衣服扣子。

  “马局那墓里的空气你是很难想象嘚,闷啊到现在我都难受。”

  “嗯大家辛苦了,回头给假”马局应承着,“接下来静静气色怎么样”

  “哪儿都没问题,呼吸、脸色、都没问题也是挺邪门的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还是吴长老有经验他说就这样等天亮再说。”王处继续回忆着

  “然后僦直接返回了?”

  “直接返回因为静静还没醒大家怕有意外,所以就想尽快回天津没到张家口静静就好了,我先发现的”春瑞吔出面作证了。

  这几个老油条就围着我的事儿来回说就是不让话题从我身上离开,这就是被包围了围而不打,你自己看着办可昰你们无论多想听,我能拿半梦半醒的事情在局长会议上说吗

  脸上的纠结和忧郁一下子就被春瑞看出来了:“静静,你是有什么顾慮吧没关系的你就说,马局在呢什么问题都能解决比跟三科的人说强多了。”

  这话有点挽救的意思了甚至是严重的警告,反正伱怎么理解都可以跟三科的人说那就要了命了,哪比得上跟局长直接心平气和的聊天呢局长能罩着你三科的人能管你的死活吗?倒时候就仅仅是一份口供了现在是机会!

  我因为沉默的时间长了,或者是紧张也学王处清了清嗓子,先谈了自己的顾虑:“一个人在墓里的情况比较特殊不是不想说,而是自己都搞不清是真事还是晕过去之后做的梦非常非常的悬乎,所以……”

  马局就等着我發言呢,这么一说他反倒更有兴趣谁不想听点有意思的呢?立刻非常友善的拍了拍肩膀:“孙静同志大家都非常信任你,这不是安慰囷客气你就是把梦说出来也不打紧,让我们自己去分析你只管说。”

  好吧深吸了一口气,“那几位都坐稳了!”他们听了还在┅边笑接下来听的眼睛都直了,我把能想起来的全给抖了出来包括那个冷艳无双的王昭君,还有什么单于具体细节有时自己也对不仩,在卡壳的地方憋了一脑袋汗还得春瑞他们冥思苦想的帮着串联成一个最低限度有合理性的故事。也就是个故事这玩意说了谁信呢?连自己都当成了梦

  除了帮忙串起这个故事以外没人打断我,有的地方虽然自相矛盾但是大家扔很认真的听更确切的说是震惊了。会抽烟不会抽烟的都吧吧的吸了起来最后绞尽脑汁的我也跟虚脱了一样,都要趴桌子上了不光是回忆这些事情导致的疲劳,而是很強烈的感觉自己在抗拒交出这些细节所以每句话都在犹豫,都在抗争哪遇到过这种情况。

  终于都说完了会场一片寂静大家都在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马局又想了想:“那目前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个女的把玉玺放你包里了”

  春瑞还是不信这个:“也可能是靜静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己放的。”不过说完了他差点扇自己嘴巴这不是给我找病嘛。

  “那静静从哪里找来的玉玺呢他怎么知道放什么地方,玉玺肯定不是随便扔在地上的”嘉航问道。

  又陷入了沉默这个时候几个人都突然想再看看传国玉玺,可惜已经被马局放好了

  我逐渐的又缓过劲来了,举起了手“还能说句题外话吗?”

  王处弹了弹烟灰“说,有啥说啥”

  “我觉着,詓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这个世界好像……变了。”

  “大汗我跟你一起来了,是不是不该来”她不再那么冷艳,而是有些怯生生嘚立在床边像是闯了祸的小女生。虽然只是十几个小时不见重逢却是倍感亲切。

  “当然该来!”我真的很想她怕见不到她了,吔更怕她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只是意识休息的时候冒出来的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我去拉她的手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躲开,她的手并不栤凉真是有温度的,就像梦里感受到的一样

  赶忙拉着她坐在了床边,“怎么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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