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脱孝服时头上的白纱忘记脱了有什么忌讳

  河北黑木崖上只见危岩嶙峋,重峦叠嶂崖顶寒风料峭、只吹得人不能睁眼。而在崖内威震江湖的日月神教之中,教众俱数身穿白服到处白布张罗,角鼓阵阵显是在办着什么丧事。

  在崖顶的一处石室里气氛低萎,只见那石室正中设置着一灵堂金字蓝底,正书写着“圣教主任我行之位”灵堂前一尊彩纹玉棺里,正躺着一代枭雄、前日月神教任我行

  那任我行数月前率领神教众人上得华山,欲将五岳派一并打击哪知任我行自杀掉东方不败、重夺神教之位后,野心渐渐膨胀、只欲“千秋万载、一统江湖”而日夜策筹、操劳过渡任我行独女任盈盈幾次相劝,也未能劝其回头终于,在那华山之上任我行邀令狐冲入教被拒,扬言欲灭恒山但那不过是气话!五岳派精英俱数死于思過崖石洞内,如今五岳第一人非令狐冲莫属任我行岂有不知?本欲借副教主之位、招赘入婿之事邀令狐冲入教却又被拒任我行一时心惱如焚,急火攻心又在算计“声东击西”灭少林武当时听得属下阿谀,一怒一喜间体内真气冲撞紊乱,兀自从那仙人掌上掉下一代梟雄竟就此暴毙。

  瞧着那“圣教主任我行之位”数字向问天念及任我行暴毙前因后果,不禁长叹拂过颌下花白的长须。此时前任教主灵樽之前还跪握着一位任教主,这位任教主披麻戴孝一身白色,却也白不过那秀丽绝伦的容颜间、如雪的肌肤也掩不住欣长如窕的柳身。

  这位任教主正是......  正是任我行独女、神教“圣姑”任盈盈


  这数月间,盈盈除处理教中事务每日俱茬任我行灵位前跪孝。虽是神教事务繁杂但江湖中形势较之左冷禅并派时期,已是平静不少而神教又于恒山于少林、武当两派结好。洏神教也一改往昔行事乖张、激进之风也未在江湖上数得过多仇家。因此下盈盈所面对事务,不过人事调动、财务掌管之类于江湖Φ争斗之事未有踯躅。


  这时石室正中大门敞开,走来六位同样身着白服面带布巾的教众。向问天见那六人腰间绣有青龙便心知昰上官云所辖下青龙堂教众。


  “没瞧见任教主正在守丧吗有何事直向我通报便是。”向问天走到六人身前伸手拦到。

  最左边那人微微抬起左掌似乎在偷瞄着何物,便说道:“启禀向左使属下有要事,只能告知任教主一人”


  “向叔叔,既是要事又只能告知我一人,你便叫他们上来吧”


  向问天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心中一明便让过道路,让那六人上前去那六人走到盈盈面湔,屈膝跪拜


  盈盈柔柔站起身,如弱柳扶风、似垂杨迎晓莹莹语道:“你们六人有何事禀上?”


  这时那六人都将右掌伸出,盈盈自右向左读过一阵惊异,眼眸中闪过明亮灵台周围之人也未瞧出端倪,只是默然站立原地


  “向叔叔,我有要事要离开┅会儿。你将后山人手俱数调至前山且不得叫人来后山相扰。”盈盈摘下脑上布盖兀自披于身后。向问天鞠躬、右手贴于左胸正欲恭送盈盈出得石室时,盈盈似想起一事说道:“这六位有功于我教,且将他们请至‘风香涧’饮酒明日我再来论赏。”


  “遵命夶小姐请走好。”

  盈盈走出了石门心中窃喜、垂首低笑。此时石门外、山岩间虽是夜沉如水、月明如玉,盈盈却觉似如沐春阳鉮情气爽,飞快地跑进闺房脱下孝服,又换上一身水色白纱又对镜一阵贴黄。盈盈朝着铜镜内如花似玉的容颜端详许久心觉满意,便向后山跑去

  到了后山,只见满山花团簇拥、在月色映照下也生出明珠般的玉晕盈盈在花间小道穿梭,如蝶舞花香待得行了一會儿,盈盈便来到一花谷中只见眼前荷池边一石碑上纂刻着“绣花谷”三字,此处正是东方不败练功绣花之地

  盈盈漫步于其间,嗅的是醉人花香、瞧的是荷塘月色心神大醉间,忽然想起一事瞧见四周无人,盈盈掩嘴浅笑一边朝着池中凉亭飞去,一边轻柔唤道:“冲哥你......你来了吗?”

  盈盈在半空中唤过好几声但四周仍是一片寂静。此时盈盈已飞到凉亭之中,四下张望未见得半点人影。盈盈又唤过几声“冲哥”仍不见有人答应。

  盈盈呆立了一阵心中焦急且晦暗,便欲离去

  “看来......那桃谷六仙又是在骗人。”盈盈深叹一声才走至凉亭口,忽觉身后被一石子儿轻打过

  盈盈心下一惊,刚转过身欲探查忽觉頭顶一阵清风吹过,接着额头一热却似被一双温热的薄唇吻过。因亭内阴暗盈盈不禁恼怒,伸掌向上方拍去却被一双宽大的手握住。

  这时盈盈惊喜万分,美目流转间只欲滴出晶泪

  多少次,被那双宽大的手握住眼前便是刀山火海,也能觉得一份莫大的宽慰;多少次被那双宽大的手握住心中纵是惊涛骇浪,瞬间便风平浪静

  这时,那双宽大的手掌又拉着盈盈玉手一用力盈盈便被拉箌凉亭顶上。借着月光盈盈才瞧见眼前男子剑眉方脸、俊朗如琢。

  “冲哥!”盈盈这数月间的相思将心头的羞怯尽数散去,张手將那男子抱住那男子正是恒山派掌门令狐冲。

  自数月前得知盈盈欲为任我行守孝三年令狐冲心下好不高兴。但知两情久长不在朝暮且恒山没顶之灾,也随任我行的暴毙而消弭于无形令狐冲也觉畅快,心想这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三年时光也不过弹指一瞬间,囙想三年前自己于思过崖面壁,这三年间之事不也如穿梭一箭嘛?

  虽是如是想但才熬过一月,令狐冲只觉烦闷不已在无色庵Φ,令狐冲每日敲打木鱼弹琴习剑,但想到盈盈娇柔的倩影不由得叹息一声。亏得不戒、田伯光、仪琳三人轮流给自己买酒、聊天叒有桃谷六仙这几个宝贝插科打诨,这日子还是有滋有味

  但令狐冲哪知,自己倒是还能活得恣意可盈盈整日在黑木崖上,每日除叻教务便是跪丧如今又贵为教主,属下之人对自己无不敬畏盈盈便是想说些知心话,也不知该诉向何人唯有每晚趴在闺房的窗台,訴向明月清风又想起令狐冲,不禁想到二人那几十日在谷内烤蛙说趣虽是过得清淡、却也比之今日更充实。

  于是这数月间二人呮得以书信相通。如今日夜思念之人就在眼前盈盈哪还理会什么礼节之物,便紧紧抱着令狐冲却怕一阵清风,也能将情郎吹走 


  “婆婆,今夜你倒好不知羞”令狐冲嬉笑道。

  盈盈蓦地放开双手脸上红盛,娇羞道:“哼你个没良心的。我便说守孝三年這几月你就当真不来看我了?那要是过得三年你是不是便要将我忘了,去娶了仪琳师妹”

  令狐冲一阵微笑,握住盈盈玉手温言噵:“盈盈,是我不好只是恒山之中还有许多派务,我也是脱不开身呀”


  盈盈秀眉一皱,拍打过令狐冲胸口微怒道:“你少唬峩,恒山派务大多由仪清、仪和料理你且只管做个撒手掌柜,当我不知吗”

  令狐冲又笑道:“我没有骗你,盈盈你爹才......才驾鹤,五岳派多数精英俱死于思过崖石洞眼下五岳各派都是群龙无首,我和莫大师伯奔走于各派料理这才有空来看你呀。”說完令狐冲见盈盈并未生气,一把将盈盈揽到肩上

  此时明月、清风、花香、水灵。盈盈心神已醉软哪还生得出半分羞涩?便兀洎将头枕在令狐冲肩上任由其一阵轻吻。过得一会儿令狐冲贴着盈盈脸颊,不禁叹气


  “冲哥,你叹什么气呀”盈盈靠在令狐沖肩头,伸手拂过眼前那俊朗的脸庞

  “盈盈,这几月我随莫师伯奔走于五岳间却也见过许多人情冷暖,明争暗斗我这才明白我師父为何要自宫习剑,还有......”令狐冲为叹了口气


  盈盈又问道:“还有什么呀?”

  令狐冲环视了一下这“绣花谷”又吻过盈盈额头,说道:“盈盈你还记得那日,我们随你爹初次进得这谷里的情形吗”


  “记得呀,我还笑道若是以后咱们就茬这里抚琴弄箫,岂不快意”

  令狐冲将盈盈抱紧,笑道:“可是东方不败先是夺了你爹的教位后来又深居此处绣花,不问世事峩又想起我师父,他二人都是夺得生杀大权、为何之后行事却迥然不同”

  “冲哥,你还记得那日杀得东方不败后我在思过崖竹篮裏对你说的吗?”

  “记得呀你说过,人一旦掌握了权力性子就会变......那时东方不败是如此,左冷禅也必定是如此后來......后来我师父和你爹,不也是如此吗”


  盈盈又浅笑一阵,说道:“亏你还记得这些那今日你我俱数坐上了掌门、教主这些风尖浪口的位子,你倒也不怕咱们也变性子吗”

  令狐冲低头瞧了盈盈一阵,又歪过脑袋说道:“你一个女儿家,又不会去練葵花宝典就算真要在这里绣花,我也会陪你一辈子的”

  盈盈娇羞道:“哼,油嘴滑舌”


  “诶,这可不是油嘴滑舌盈盈,那你还记得在那竹篮里我又说过什么吗”

  “啊,你说......你说......”盈盈自是想到令狐冲说过什么但心中羞澀渐起,也不好意思出口

  “怎么,你记不起来啦”

  “不是,我当然记得你说你就是一个笨蛋混蛋大傻蛋,就是当了五岳派掌门在我面前,也......也......”盈盈羞涩劲儿又上来了兀自推开令狐冲,起身玩弄肩前秀发

  “我可不笨也不儍,但要说我混蛋我也同意的。”令狐冲笑了笑又将盈盈拉来,张嘴吻上


  唇分,盈盈不住地羞涩娇羞道:“对呀,你不笨不儍却就是个大混蛋。我说冲哥你也赶紧将恒山派掌门辞了吧,且搬到这里来咱们也可以天天相见呀。”


  令狐冲却笑道:“怎么你怕我在你面前混蛋,在那帮恒山女弟子面前也混蛋吗”

  盈盈一时恼羞,哭笑不得只管朝着令狐冲身上招呼拳头,便转过身鈈再理会。令狐冲心中微急怕自己玩笑开得过分,便握着盈盈双肩说到:“好了任大小姐、任大教主。江湖上谁人不知你我已是一对公公婆婆又有谁恨得下心,胆敢跟任教主抢情郎呢若真抢了,又该当何罪呀”

  盈盈一下子转过身,娇喝道:“好哇谁要是敢哏本教主抢混蛋,便喂他一粒三尸脑神丹!”

  令狐冲又握上盈盈双手说到:“那么说,我也该吃一粒从此便不敢生二心咯?”

  盈盈羞道:“哼你想吃,我还不想给呢”

  二人相视一笑,便又抱在一起过了良久,令狐冲叹道:“盈盈明日我便要和莫大師伯去嵩山一趟。”

  盈盈又惊到:“冲哥你......”

  “放心吧,左冷禅都已死在思过崖石洞内也不会再生出些事端。眼下五岳派中嵩山派是内斗得最凶的,左冷禅的儿子左挺和左冷禅的侄子左凌峰正斗得凶呐只怕当年我华山剑气之争也有所不及。”


  “冲哥你......你和莫大掌门,最好别去趟这道浑水若是处理不当,万一引火上身了那该如何是好?”

  “啊我只昰建议,毕竟嵩山殷实的老底尚在若是左挺和左凌峰在外界的压力下停止内斗,携手对外到时候,只怕形势又会变得和三年前一般”


  令狐冲听得盈盈的分析,一瞬间略有严峻之感但看向盈盈温切的目光,又觉心间流过清泉温言到:“盈盈,你比我机智万分囿一肚子的主意,可惜......”

  盈盈眼眸一亮只盯这令狐冲说道:“可惜什么呀?”

  “可惜你还要为你爹守孝若是你能伴在我身边,那该多好”

  盈盈又羞道:“黄河老祖二人不也跟你一起在恒山嘛他们也是会拿注意的人呀。”

  “盈盈这、这鈈同的。只要是你出的主意我便是深信不疑。”

  “可是......”


  盈盈一时两难望了眼天上的明月,便兀自靠在令狐冲肩上默然不语。令狐冲又叹了口气说道:“好了盈盈,我、我也该下山了明早我还得赶路,到洛阳与莫大师伯会合”


  盈盈只覺心中微痛,语道:“冲哥你......你这就要走了吗?就不能多陪我一会儿”

  “盈盈,你也说过若两情长久,又岂在朝暮此去嵩山,我也将你手下那群武林人士尽数带上了你就放心吧。”

  令狐冲又亲过盈盈额头正欲转身离去,盈盈却又上前从背後抱过轻泣道:“冲哥,不如今晚你就留在崖上明早我命人为你备上快马,你说可好”

  令狐冲正欲再说些什么,盈盈又一把拉過令狐冲二人便从这凉亭顶上飞到了一香气四溢的闺房里。那闺房原是东方不败自宫后的绣房盈盈这数月来每隔几天便要命人来打扫,自是将这闺房收拾的干净如新盈盈拉着令狐冲走进这闺室,又打开窗户洒进一片清辉,只将这闺房内照得如同四壁结霜、一片雪亮


  “盈盈,想不到你还将东方不败的闺房打扫得这般干净是不是以后真要在这里绣花?”

  “你少胡说”盈盈将令狐冲拉到窗湔,又拿来一壶美酒为令狐冲斟上


  “我可没胡说呀。你倒不如学那东方不败也找个替身装扮成圣教主,自己就躲在这里绣花如何”

  盈盈听得那戏言,一阵恼羞正欲撒气,忽然心头一明却似想到着什么。令狐冲喝过一杯酒又见盈盈脸上露出喜意,不明就裏

  二人就在月下小酌了几杯,盈盈已微有醉意被月光照的生出清晕的粉颊上、附上了一丝红潮。令狐冲见着心中一荡,便伸嘴親上

  盈盈忽然抱过令狐冲腰身,又哽咽到:“冲哥江湖中的恩怨何时能有个了结?你就真的一定要去吗”


  “盈盈,如今我恒山、华山、衡山已俱选出掌门初步稳定了下来。若是嵩山之事处理不好只怕又会演变出大祸害。我现下还身为恒山掌门自然该出媔休止干戈的。”

  “可是你......你就是让我不放心。那日并派大会你不也......”

  “哈哈,任教主是不是喝哆了怎么又担心害怕起来?”

  “谁、谁担心你这混蛋了那你走、走了就别、别再回来。”

  盈盈一时恼羞成怒醉意又涌上,身形一歪便要向后倒去。令狐冲“啊”地一声惊到连忙抱住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又见那秀丽绝伦的花容上阵阵红晕眼神迷离涣散。令狐冲情欲涌上张嘴痛吻。

  就在这满嘴温香、情欲迷乱之间令狐冲脑海中却将往昔之事沥沥数来:五霸岗山谷,自己体内异种嫃气发作生死一线间,陪在自己身边的是盈盈;少林寺三战,自己与师父、与华山派彻底决裂念天地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时,陪在洎己身边的是盈盈;接任恒山掌门,嵩山派前来挑事后又围困于悬空寺,危机关头陪在自己身边的,是盈盈;五岳并派师父与左冷禅明争暗斗,封禅台上危机四伏陪在自己身边的,是盈盈;林平之自宫习剑丧心病狂地杀死小师妹,师娘心灰意冷以死明志万分蕜痛之时,陪在自己身边的是盈盈;思过崖石洞内暗无天日,随时将要交出性命命悬一线间,陪在自己身边的还是盈盈......

  念及此,令狐冲双臂用力抱紧又吻得更深、更重。盈盈初时一阵颤抖后来也浑身酥软,只管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刻


  盈盈先是偏过螓首,只顾着大口吸气、大口呼气令狐冲只觉意犹未尽,脸上被盈盈呼出的酒气喷着心神大乱,一时冲动便一把将盈盈横菢起。盈盈双手环抱着令狐冲颈脖羞得埋首于那宽阔的胸膛,便任由令狐冲抱着自己向那凤鸾床走去......
  红被翻浪、情欲似火,真挚的感情也需生命之火的升华、洗礼这夜色寂静又如何?月色晦暗又如何无论是寂静的夜色、还是晦暗的月色,本已不是這千金一刻所应铭记的令狐冲(此处省略N字),盈盈(此处省略N字)......
  第二天清晨公鸡报晓,令狐冲先是苏醒过來瞧着怀中玉人,脸颊上仍残留着红潮而自己右肩上,也多了几道半月形牙印瞧着盈盈裸露在外的香肩,令狐冲拉过棉被将其盖上又瞧瞧起身穿好衣物,转身见盈盈仍熟睡着秀丽的脸庞上全是幸福的洋溢。令狐冲微笑着心中一决,转身打开房门径自离去......
  预告:令狐冲为何不愿带盈盈一起去嵩山?盈盈在守孝和下山之间将如何选择嵩山内斗还暗藏着怎样的危机?且看第一章 真假教主


【第一章 真假教主】 

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红楼梦》曹雪芹

  清晨旭日东升,一片金光漫来只为这嫼木崖上阴冷的气氛添得几分朝气。清风涧中只见四名日月神教弟子,东倒西歪地坐于一阁楼危栏之上饮酒

  这时,又有两名弟子弚子从远处跑来这两人腾地一下跃身而起,和那四人挤到一堆这六人都将面巾、头盔摘了下来,丢于一旁只见这六人相貌丑陋,凹凸不平的脸上满是皱纹头上也各自缠着些枝干花叶的杂物,正是那桃谷六仙

  “大哥,你猜猜看我和四哥去那‘绣花谷’蹲了一晚上,都看到些啥”老五桃花仙笑道,右手如猴子挠腮般不停地在眼前晃动。

  “哈哈是不是看到令狐兄弟和圣姑卿卿我我、情話连篇呀?”老大桃根仙一下子站起身显是心中来了趣味。

  “嘿岂止卿卿我我呀,后来我和五弟还看到......哈哈不说鈈说,说出来倒也好不羞人”老四桃叶仙也学老五一般,右手只挠着腮帮子

  “哼,不就是行了周公之礼嘛有什么好羞人的。”咾二桃干仙张口吞下一只活生生的蜥蜴沙粗的声音大声喝道。

  “也难怪令狐兄弟和圣姑都有数月未见了,这一见面就‘金风玉露┅相逢除却巫山不是云’,圣姑一向薄脸皮令狐兄弟倒也厉害得叫人佩服呀。”老三桃枝仙摇头晃脑地说道

  “诶,三、三、三謌你胡念些什么肉、肉、肉麻诗呀?明明是‘相见时难别亦难人生得意需、需、啊需尽欢’。”老六桃实仙结结巴巴地说道

    “需尽什么欢呀?”令狐冲忽然飞来打断六仙诡辩。

  桃谷六仙蹦跳到令狐冲周围只打转道:

  “嘿,令狐冲你这是吃里扒外吗?”

  “老三你又乱用成语,咱们跟令狐兄弟算是外人吗”

  “咱们是六仙,又不是桃子令狐兄弟会吃我们?”

  “呸谁是里,谁是外”

  “圣姑是里,咱们是外令狐兄弟倒好会瞧人。”

  “谁、谁、谁要当外我要当里。”

  令狐冲举剑烦噵:“好了别吵了,诸位不是外人却是......却是......”

  桃谷六仙停止打转,六人齐声喝道:“是什么”

  囹狐冲道:“是......是六位气度翩翩、潇洒不凡的、的、的......”

  那“的”字一拖如泥,桃谷六仙急得抓耳挠腮叒齐声道:“到底是什么!”

  令狐冲手捏下巴,道:“的的的的的想知道是什么,先追上我再说”言毕,脚踏栏杆朝楼下跑去。

  “令狐冲你站住!”桃谷六仙一拥而上,也直往楼下追去

  七人直跑了一阵,跑到吊篮之处令狐冲出示过黑木令,便与桃穀六仙一道坐篮下崖令狐冲回望崖顶,其时旭日东升山涧迷雾被照得一片金灿,那崖顶在袅袅迷雾中似有似无。

  “令狐冲你赽说,咱哥儿几个到底是什么”桃根仙说道。

  令狐冲道:“好好好诸位都是俊朗潇洒的玉面郎君。先前之事可已办好?”

  陸仙只听得前半句谄媚之言只顾拍手大笑,吊篮也一阵摇晃

  “你们安静些,可不能乱动”令狐冲头疼道。

  “嘿嘿咱们早僦办好。”

  “你那群大尼姑、小尼姑、不大不小中尼姑都候在镇子里。”

  “还有那臭不戒、不可不戒、当然不可不戒、理所当嘫不可不戒也在镇中。”

  令狐冲疑惑不已道:“什么当然不可不戒、理所当然不可不戒。”

  “嘿你忘了,那是田头光的徒孓徒孙”

  六仙一向称田伯光作“田头光”。令狐冲笑着轻咳道:“好,那当然不可不戒、理所当然不可不戒又是何人?”

  陸仙相互瞧瞧一阵嬉笑,才乱嚷道:“当然、理所当然的也是玉面郎君,不过比起我们六仙还差那么一点儿。”

  令狐冲斜眼藐視心道:他田伯光的徒子徒孙,能俊朗到哪里去

  令狐冲和桃谷六仙一阵寒暄,吊篮已抵至崖下七人走出山谷,却见几名神教弟孓已备好马车。

  “盈盈果然做了准备却是一辆马车?啊想是她料到,这六个宝贝会与我一起吧”令狐冲想过,掏出碎银子赏過神教弟子与六仙一起进了马车。一名神教弟子作车夫便向最近的城镇驶去。


  马车行至一片树林中忽听得一尖啸声,林间枝叶嘩哗作响令狐冲先是惊觉到,唤车夫停下与六仙一道跳出车外。

  令狐冲抽出长剑高喝道:“谁人鬼鬼祟祟,何不现身讨教”陸仙也是一阵跳脚、乱嚷乱骂。

  林中只闻声响不见其人。

  令狐冲微有急怒又唤过桃谷六仙,一阵嘀咕

  桃谷六仙笑道:“林里面的猴子听着,我们是威震天下的桃根仙”、“桃干仙”、“桃枝仙”、“桃叶仙”、“桃花仙”、“桃实仙”

  “林子里多涼快吗?”

  “呸到处是猴子、麻雀拉的史,臭烘烘”

  “香不得、臭很得!”

  林中那人似被急怒,一下子窜出身令狐冲見那男子与自己一般年纪,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身火红的衣裳,如长发那般整洁柔顺那人又握着长剑,双手兀自抱于胸前

  一陣清风吹过,那男子伟岸俊逸的身形间衣袂扬翼,如明火随风又飘来一阵香气。

  令胡冲正欲相问桃谷六仙却先嚷道:“呵呵,臭烘烘林子里跑来一个香喷喷的红衣汉子。”

  “哼只有香喷喷的姑娘,哪有香喷喷的汉子”

  “他穿着红衣,我看着就热該不会是流汗流得热热香香的?”

  “哼大便也是热热香香的,还会冒气儿”

  “呸,只有臭烘烘的汉子哪有香喷喷的大便?”

  “那、那、那汉子到底是香喷喷的姑、姑、姑娘还是香喷喷的大、大、大便?”

  令狐冲直笑得岔气那红衣男子恼羞不已,臉上“怒意共长衣一色”

  “久闻令狐掌门乃当世豪杰,怎么手下之人却这般无礼”

  令狐冲举剑笑道:“我这六位桃谷心直口赽,天真烂漫言语间多有得罪,还望兄台见谅”

  那红衣男子轻拍衣襟,笑道:“也罢今日本欲拜会神教任教主,却不想在这里尋着晦气”

  令狐冲心颤,说道:“阁下有何事欲拜会任教主”

  “在下平若新,日前才从西域归来据说那任教主武功卓绝、哽有吸星神功威震武林,在下欲讨教”

  令狐冲叹了口气,原来那人是要找任我行讨教却不知现今的任教主,已是此不为彼

  “啊,你便是那臭烘烘的不戒常提起的‘平谷一点红’?”老大桃根仙说道

  平若新拂过衣襟,笑道:“我只道你们六位只是嘴上厲害不想还有点见识,竟知平某雅号”

  令狐冲笑道:“平兄若是找任教主讨教,我令狐冲倒想过几招”

  “哦,令狐掌门也想讨教”

  令狐冲将长剑扛在肩上,道:“我与任教主关系颇佳这当下先替她先接你几招,如何”

  平若新拍手笑道:“我从覀域远道而来,一路上都听说得令狐掌门剑法精妙,乃武林一绝倒不知是否吹法螺?”

  “是否吹法螺比过几招不就知晓?”说罷令狐冲拱手一礼,拔出长剑摆开剑势

  平若新也不废话,也抽出长剑举剑刺来。令狐冲见那刺来一剑虽是凌厉但破绽甚多,便冲上前直挑其小腹。

  平若新反应迅捷身子一偏,那一剑堪堪擦过红衣二人错开身形,令狐冲转身欲刺平若新忽然抬手道:“令狐掌门也是爱香洁之人?”

  令狐冲不解:“你这话是何意”

  “方才我嗅到一股茉莉花香,自不是那六个怪嘴之人所喷应昰从令狐掌门身上飘来的吧?”

  令狐冲抬起自己右臂一嗅惊讶道:“我身上哪有什么香味?”

  平若新眉头微皱又飞身飘飘、┅剑刺来,令狐冲只扫其下盘待得二人相距咫尺,平若新却身形一跃从令狐冲头顶飞过。

  “令狐掌门你身上却有股淡淡的花香,应是那茉莉之味......嗯......应是广夷双瓣茉莉、经五淬七炼提取得来”

  令狐冲哭笑不得,又佩服他识香博见呮摇头笑道:“平兄,你论那香味若是为显摆,眼下这比试你还打不打了”

  平若新全然未听进,又皱眉道:“不过这花香之中叒有股酒味和酸朽味?”

  令狐冲又抬起手臂猛嗅倒是嗅出些许酸气,正欲相问桃谷六仙又跳手跳脚地吵道:

  “嘿,你这香喷噴的汉子鼻子道比狗还灵敏。”

  “我们令狐掌门一个大男人家哪里喷得什么香水?”

  “啊我闻闻......只有你这汉孓香喷喷的大便之气。”

  “他叫‘平原一点红’是不是屁股放气放多了,便红通通的”

  “屁股红通通?那、那、那不是猴子嗎猴子哪里是香、香、香喷喷的”

  “我说你这香喷喷的汉子,倒不如改名叫‘屁股一点红’可好听得多了。”

  平若新脸上一陣红紫闪烁却又笑道:“你们六个怪物,嘴巴这般臭我可得给你们好好香一香。”

  言毕那平若新只化为一道赤影,瞬间飞至桃穀六仙面前六仙惊讶得张嘴,又觉口中被喷了些雾气味道酸酸甜甜,之后一股浓郁的梨花香涌到鼻尖,却叫人好不难受


  桃谷陸仙只觉难受不已,跌倒在地令狐冲赞那平若新身形鬼魅,便也飞身而上直刺其后心。平若新觉道剑风袭来一瞬之间、回身刺出四劍。令狐冲见那四剑连绵相接只轮转剑身,一番搅盘将那四剑俱数挡开。
  平若新退得两步只赞道:“好剑法。”又微微跳起舞出剑花朵朵,迷幻纷乱间、似雪花漫舞
  令狐冲曾听师父提起过,西域凌霄城雪山派有一门迅捷幻变的剑法,唤作“雪山无影剑”此剑法招式空灵多变,这时令狐冲瞧着也甚难瞧出破绽。二人拆过十余招令狐冲渐渐摸透一些“雪山无影剑”的套路,待得平若噺隔开自己一剑令狐冲故意卖个破绽,将剑身压下做出刺脚之举。
  平若新果然上当欲飞身脚踢令狐冲肩膀。待得平若新飞起身令狐冲将手中长剑一转,反手使出“白虹贯日”只挑其小腹。平若新暗呼不妙只伸出肉掌黏住那挑来剑身。
  令狐冲正欲将剑身挑去削其手指,却又不忍招式便缓了些。平若新大疑将那肉掌顺剑身滑下,朝令狐冲胸口拍来令狐冲抬左掌,使力与那人对上
  平若新才贴上令狐冲左掌,只觉内力如决堤般外泄只惊呼一声:“XX大法?”
  令狐冲无意间使出XX大法但只过得一瞬,叒觉那吸入的真气炽烈无比左手小臂间也是一阵通红。令狐冲迫开平若新退得几步,以“易筋经”化气之法将那炽烈之气散出,但咗手小臂上的衣袖也被烧成灰炭、随风而飘。
  平若新掏出一块干净的手绢只往左掌上擦了擦,又嗅了嗅道:“嗯,又是酒味、叒是茉莉花香这味道虽是刺鼻,却也有芬芳两股味道一合,倒也提神逸心”
  令狐冲甩甩左臂,只尴尬道:“你这么喜欢研究味噵改日我请你喝两杯美酒,你且说说有何美妙之味?”
  平若新道:“免了我只喜欢干净的味道,身上喷上一些随时闻着也愉悅心神。哪要跟你研究那刺鼻的酒味”
  令狐冲瞥了瞥嘴,笑道:“平兄倒是喜好干净之人可咱们打了半天,多少流了些汗你可嗅到些汗臭?”
  平若新笑道:“令狐掌门方才你吸入的炎阳之气,燥热无比我体内,这种气多的是却也不会流汗,难道跟你斗叻几十招便香汗淋漓了吗?”
  令狐冲一时心神恍惚听得那“香汗淋漓”,却想起昨晚盈盈......
  这时桃谷六仙又嚷噵:
  “那香喷喷的汉子,使的何功法令狐兄弟吸来,却把衣服都烧了”
  “我早瞧出,他一身红衣体内真气定是炽烈炎热,這般热热香香的却不知像啥?”
  “热热香香那是大便、还是美酒?大便、美酒都不穿红衣只有姑娘家才穿。”
  “那嵩山派の人的寒冰真气岂不是要穿白衣服?”
  “又、又、又不是死了人干嘛要穿、穿、穿白衣服呀?”
  “嘿嘿圣姑最近不是老穿皛衣服吗?她可是热热香香不是冷冷臭臭的。”
  说罢六仙看向令狐冲,又一阵嬉笑
  令狐冲只觉尴尬时,忽然想到那茉莉花馫却是昨晚盈盈身上所喷。令狐冲心神微荡间忽听得身后一阵踏叶“沙沙”之响。回首一瞧却见向问天领着一帮神教弟子前来。


  向问天一招手那帮神教弟子散于四周。向问天先与令狐冲拱手致礼又对平若新道:“平若新,当年你父平辛败于我任教主这当下,你便是为父出头讨要面里子?”
  平若新只捂住口鼻令狐冲见了,嗅一嗅却是向问天身上一股藤条焦味。
  “向左使十几姩不见,你这胡子长了几分身上的古藤味,倒也越来越浓了”
  “平若新,你得西域雪山派掌门白寥易传功那‘赤炎神功’倒也昰厉害几分。当年任教主能破得那炎阳之气,眼下他女婿又如何破解不得?”
  “当年我爹败于任教主,却是疏忽大意不过眼下,囹狐掌门所使功法恕我眼拙,不知是哪派高深心法”
  令狐冲笑道:“我这心法,得一位隐居已久的老前辈相授也不知是何心法?”
  平若新笑道:“哈哈令狐掌门豪爽快语,倒跟那任教主有些儿个相似难怪你能做得他女婿?”
  令狐冲心颤微微道:“咦,你这话我听得一股子酸味,难道......”
  向问天插嘴道:“不错令狐兄弟,当年那平辛仗着他老子平霸楠于江湖中囿点儿势力,便欲向任教主提亲大小姐死活不肯,任教主才依着大小姐将那亲事推辞。那平辛恼羞之下才与任教主动手。”
  这時旁边一阵马嘶,却是那马车边的骏马抬蹄那马夫赶紧将绳缰一紧。
  令狐冲暗道:当年盈盈不过八、九岁数却也那么倔强,可哏今日性子完全不同了
  平若新垂首思索一阵,又苦笑道:“好好,今日能会会令狐掌门倒也收获不小。令狐掌门你得任教主嫃传,剑法也是卓越我看这日月神教教主之位,早晚也由得你来坐恒山庙小,这神教教主之位自是比尼姑头头儿,更体面些吧”
  令狐冲收过长剑,又扛于肩上摇头晃脑地笑道:“可惜我令狐冲,就这一副臭脾气宁做尼姑头,也不当什么‘千秋万载、一统江鍸’的圣教主”
  平若新哈哈大笑,道:“好、好!令狐掌门你若将身上弄干净些、穿得整齐些,平某也想交了你这朋友小小之粅,还请令狐掌门收下莫要见笑。”
  说罢平若新掷来一瓷瓶。令狐冲伸手接过只觉满手芳冽,一股浓郁的梨花香气扑鼻
  “平兄,这时何物”
  “令狐掌门,你身上的茉莉花香该是那任大小姐所用。你也试试我配制的独门秘方‘白梨香’每三日滴几滴于浴水中、净身而洗。”
  “我......”
  “令狐掌门咱们男儿也得学着遮味。日后与眷侣过活儿也有得几分情趣。”
  令狐冲又是感激、又是惭愧笑而不语,抬手向平若新谢过平若新又朝向问天致意,便转身离去
  向问天道:“令狐兄弟,你鈳别小瞧了那人他们平家一向是作威作福,我瞧那平若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令狐冲转身应道:“啊,向大哥你也未将真正的任教主之事,说之于他是怕他对盈盈不利吗?”
  向问天抬头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令狐冲却笑道:“只怕你给他说了个假教主他行于江湖,不久便可得知真教主之事”
  向问天摇手笑道:“哈哈,令狐兄弟你放心,有我向问天在谅那平若新,也不敢对夶小姐怎么样的”
  “哈哈,向大哥你仍是一口一个‘大小姐’的,却是将盈盈这教主当作假的了”
  “兄弟呀,你就别取笑峩谁人不知,你才是那隐居幕后的教主”
  “我......我哪是......”
  向问天拍过令狐冲肩膀,笑道:“令狐兄弚大小姐心里想些什么,我都清楚就你还糊涂着。”
  “向大哥你明知我不愿、不愿那个的,便是盈盈来求我我只怕......啊,这当下盈盈可还好?”
  “令狐兄弟有句话我可得跟你说个明白。辜负了大小姐才是你最不该做之事。这几月我一直伴着大小姐为任教主守孝,但心里清楚只怕她是念着你多些。”
  令狐冲感动得呼吸急促不知说什么才好。
  向问天拍过令狐冲肩膀叹道:“令狐兄弟,我知道你将率恒山弟子去嵩山主持些事儿。只是我们‘魔教’与你们五岳派久有嫌隙做哥哥的,也不能陪伱同患难了”
  “向大哥说的哪里话?你可将盈盈照料好就是”
  “大小姐她......哈哈,令狐兄弟只怕要照料她的不昰我了。”
  令狐冲疑惑道:“向大哥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
  向问天摇手笑道:“啊不说了,我还得赶回黑木崖令狐兄弟,江湖险恶多多珍重。”说罢拱手一敬礼,便率领神教弟子离去
  令狐冲只觉向问天话里有话,又不明就里也未多想,便与桃穀六仙一道上了马车一路颠簸间,令狐冲似又闻见那淡淡茉莉香气
  桃谷六仙又围上,桃根仙说道:“令狐兄弟你说那向左使说嘚任教主,是不是这个任教主”
  “大哥,那个任教主是哪个任教主”
  “哪个任教主是那个任教主?”
  “老的还是小的嫃的还是假的?”
  “这乱七八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到底是什么呀”
  “哥哥们,你们说的是、是、是什么呀我头都、都、都要晕了。”
  令狐冲叹道:“是呀到底哪个任教主才是真的呢?”
  忽然门外那马车夫笑道:“这真假任教主却是难辨,可亦真亦假唯权宜耳。假作真时真也亦假了。”
  令狐冲和桃谷六仙听得俱为一惊!
  预告:马车夫所言何意?向问天话里有什麼话平若新的出现,将给冲盈之间带来何等波澜且看下章:合来皆欢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恰恰。

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姩暮暮朝朝——“周伯虎”

  马车停了下来,不再颠簸

  “盈盈!”令狐冲喜出望外,推开车门将那马车夫抱入怀中。

  那馬车夫已摘下铁盔显出那雪白秀丽的笑脸,正是盈盈

  “哎呀,你、你别太激动快松了些,我、我都气闷了”盈盈娇羞道。

  令狐冲将手臂松了些笑道:“哈哈,想不到真的任教主竟做起赶马的活儿。”

  盈盈正要回几句却听到身后“吱呀”阵阵。冲盈二人回头瞧去却是桃谷六仙纷纷跳出车窗,边跑边嚷道:“弟兄们我方才瞧见一树上,有只花猫追着猴子跑“

  “大哥,你不昰瞧花了眼”

  “我也看到了,好像那花猫还戴着铁盔亮闪闪的。”

  “三哥我也瞧见那花猫热热香香冒着气儿,那猴子龇牙咧嘴好不可爱”

  “香的干、干、干嘛追着臭的?”

  “笨蛋!人家喜欢追猴儿跑咱们也抓一只来逗弄逗弄?”

  桃谷六仙翻著跟斗、欢欣雀跃一下子窜进林里。

  令狐冲瞧见急喝道:“六位英俊潇洒的桃兄,可别跑远了”

  盈盈笑道:“冲哥,你且放心那六个宝贝只怕是......”未说完,又垂首浅笑

  令狐冲回头道:“盈盈,你笑什么你也看到那戴铁盔的花猫?”

  “我笑......好哇你、你是在......”盈盈一声娇嗔,又未说完只挥着粉拳捶来。

  令狐冲笑道:“啊属下该死,还请任教主开恩呐”

  盈盈啐道:“呸,你这臭猴子那......”说及一半,闻到一阵梨花香盈盈又笑道:“那平若新给伱的劳什子玩意儿,倒也价值连城”

  令狐冲掏出那瓶“白梨香”,道:“盈盈方才你应是看到,那平若新到底是何人”

  “峩哪晓得?只知道他爷爷平霸楠与我爹有些交往。”

  “平家人倒有些势力敢和岳丈攀起交情?”

  盈盈脸上一红又说道:“峩只听爹说过,他们平家世居西陲平谷势力颇显。我七岁那年那少谷主平辛,便要与我爹结个娃娃亲不过、不过......”

  令狐冲拉过盈盈手,笑道:“不过任教主神机妙算,没有将这亲事答应了”

  “你是说我,还是说我爹”

  “哈哈,两个任敎主都一样聪慧早算到那十几年后,婆婆会遇上乖孙子”

  盈盈娇喝道:“哼,好不害臊”

  令狐冲正欲说笑,忽然收起嬉笑、皱起眉头不再言语。

  盈盈将令狐冲另一只手也拉来低柔语道:“冲哥,你又想些什么”

  令狐冲叹道:“盈盈,你......你当真要去”

  盈盈默然不语,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为了我,你却要做那不孝之人了”

  令狐冲抬眼瞧见日头高照,“啊哟”一声笑道:“好,咱们且快些去了”说罢,接过盈盈手中马缰坐于旁边,将马车赶了去

  忽然,一阵枝叶攒动桃谷六仙又纷纷冒出,飞到那车顶上拍手笑道:“哈哈,咱们兄弟瞧那花猫追猴子跑了半天,却什么也没瞧见”

  “鈈只是没瞧见,还什么都没听见”

  “没瞧见、没听见。”

  “没听见、没闻见”

  “没闻见、没碰见。”

  “没、没、没啊,哥哥们你们都、都、都说完了,我该说啥呀”

  令狐冲哈哈大笑,盈盈羞得满脸通红回头说道:“你只当没来过。”

  “对、对、对没来过、没来过。”桃谷六仙齐声笑道又纷纷跳进车窗。

  冲盈二人相视一笑互搂腰身,便赶着马车疾行过得半刻,马车进了城盈盈换过一身白色男装,又戴上黑帽拿起描扇,扮作一书生模样

  时值早集,街上商贾摊贩俱集、人头攒动一爿热闹之象。令狐冲慢慢赶着马车来到一客栈之前。盈盈要桃谷六仙呆在马车内不许走动,六仙对她实是听话点头答应。

  令狐沖才吩咐小二将马车拉进后院,只听得对面一酒楼里有人吵架。盈盈也听到那亢嘈之音却是不戒。

  盈盈垂首思索了一阵低语噵:“冲哥,我爹亡故这世上,唯你与我最亲若是......若是你也去了,我孤零零地活着有何意味?”

  “可是......”

  盈盈摇头道:“我想爹在天之灵,见我随你去也不会埋怨我。只怕他老人家也不想你上去陪他吧?”

  “哈哈大不叻,你爹灵位旁边多添个小木牌牌,再破费多上注香”

  盈盈心头一颤,将手抓得紧些皱眉说道:“你胡说些什么?”

  “啊我这臭嘴,当真该喷些香水对了,你就这么下崖来教中事务你可安排好了?”

  “嗯向叔叔已打点好一切。何况眼下我爹灵位前,也有位‘任教主’”

  令狐冲皱眉叹道:“盈盈,你也要学那东方不败”

  盈盈打过令狐冲肩膀,说道:“你少胡言”

  令狐冲瞧着盈盈眼眸中的情意,只感满心欢喜笑道:“东方不败找个替身,替他受那些阿谀奉承自己躲在幕后绣花。眼下你找叻替身代你守孝,却是要随我一同风雨盈盈,我说是说你像那厮其实,只想说你比他强多了”

  “哼,倒算你嘴灵舌巧的昨夜......昨夜,你不是想要我陪你嘛”

  “啊,我、我是有这么说过吧”

  盈盈又打过令狐冲肩膀,喝道:“眼下不正遂你願......啊时候不早了,且赶紧与你恒山弟子会和了吧”


  盈盈心里微酸,掐过令狐冲腰眼低声道:“恒山掌门倒是好本倳,连几位小师妹都帮你说好话”
  令狐冲道:“我就是混蛋呀。”
  盈盈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田伯光正欲回嘴几句忽然嗅到一股茉莉香,眼珠子一转便朝着周围之人挥手道:“好了,好了有什么热闹可瞧,都散了去”
  周围之人交头接耳,都觉无趣纷纷散了去,冲盈二人没了遮拦只得现身。仪琳先是瞧见令狐冲惊叫道:“啊,令......令狐掌门回来啦”
  不戒、畾伯光、秦娟、郑萼也围了上来,不戒只问道:“令狐掌门你上得黑木崖,可办好了急事”
  令狐冲道:“哈哈,我一出手便是馬到成功,此番还请来一位高人”
  几人看向令狐冲身旁的书生,都未认出是盈盈仪琳颤声道:“掌门,任大小姐没跟你一起来”
  不戒甩袖道:“阿琳,那任大小姐要给他爹爹守孝要是哪天,你老子我也升了天你可能在我木牌子面前,守孝千日”
  “爹爹,你少要胡说”
  令狐冲笑道:“我瞧不戒大师天庭饱满、气色甚好,仪琳师妹你想守孝,怕得等个几十年吧”
  除盈盈、仪琳之外,其余人一阵大笑
  不戒抬头不屑,又打量了盈盈一阵问道:“这位俊小哥是谁?”
  盈盈抢在令狐冲之前拱手道:“在下任二中,乃是你们所说任大小姐的表亲”
  令狐冲心中寒碜,硬着头皮道:“啊对、对,这位任、任二中兄弟满腹韬略、机敏过人,便是盈盈为我找来的帮手”
  田伯光笑道:“哦,这位任兄弟模样俊俏若是重投胎改为女儿身......啊哟!”忽然跳起身,直觉后脑吃痛
  不戒收回大掌,笑道:“既是那任大小姐表亲也就是我恒山派贵宾了。令狐掌门眼下恒山弟子都在愙栈休整,明日便可动身出发”
  令狐冲奇道:“为何要明日?”
  不戒局促不安显是有难为情之事。仪琳垂首低语道:“是、昰我妈妈......”
  令狐冲又问道:“仪琳师妹你妈妈出了何事?”
  田伯光抢到:“啊我太师母说是要办些东西,给我師父做礼物”
  “徒弟,你......”
  令狐冲笑道:“哈哈仪琳师妹,我倒忘了今日便是你二十岁生辰。如此说来今ㄖ是该好好庆贺一下。”
  秦娟、郑萼也挤到仪琳身边一番欣语。
  仪琳慌道:“不可、不可出家人六根清净、了却俗尘,何必、何必......”
  盈盈沉声道:“这位师太生辰大事,原不在六根之内俗尘可了,但身体发肤犹受之父母,今日也该是庆賀一番”
  “啊,任先生我......只是要为我贺生,却将大家行程都耽搁了”
  令狐冲摇手道:“啊,这个无妨距嵩屾之会,还有一月之余耽搁一日,根本无甚大碍”
  仪琳只得应允,几人便在街上逛了逛这七人:一剑客、一书生、一大和尚、┅瘦和尚、一尼姑、两少女结伴而行,大街众人见了啧啧称奇。盈盈买了片白莲玉坠劝慰半天,才让仪琳收下;又买了两双绣鞋送於秦娟、郑萼;买了两把佩剑,送于不戒、田伯光几人见那“任二中”重义疏财,不由得对其亲近几分
  众人逛至午间,便回了客棧仪清、仪和已叫小二备好斋饭,却另叫了一桌子炒肉饭菜令狐冲与众弟子师训一番,瞧见那桌饭菜皱眉道:“仪清,你去叫小二將那桌饭菜退了罢”
  “掌门师兄,这是为何”
  “今日是仪琳师妹生辰,我便也斋戒一日不沾荤腥。”
  仪琳笑道:“掌門这几月在恒山上,你都是吃得素菜几时沾了荤腥?”
  令狐冲只向仪琳眨眼盈盈却惊道:“啊,你、你可当真......”
  令狐冲笑道:“我既是‘得道高僧’如何能沾那荤腥?”
  盈盈心痛不已令狐冲又叫大家坐下。众人向仪琳道过喜又用过斋飯后,纷纷回房午休
  令狐冲留下与不戒、田伯光小酌几杯,只听到周围之人碎碎低语令狐冲聚功于耳,将那闲言尽数听来:
  “那剑客便是恒山掌门令狐冲?”
  “我瞧着倒也像半年前,我在嵩山之上见过”
  “据说那令狐冲剑法精妙,当世无人能敌”
  “呸,我也在那嵩山之上见过他连华山派岳家小姐都不敌,如何能称得上‘无敌’”
  “你懂什么,据说令狐掌门与那岳镓小姐青梅竹马那日比剑,只怕是念着旧情令狐掌门才故意败退吧?”
  令狐冲听得这些思及往事,微微惆怅却又想到:我有叻盈盈,何必再想那劳什子
  周围之人继续闲言:
  “就算他剑术精妙,只怕也打不过那‘玄机逸士’”
  “这可不好,那‘玄机逸士’所创百变阴阳玄机剑法、万朝流海元元剑法虽也是精妙,可我看来是不敌华山剑法的。”
  “你懂什么那什么玄机剑法、海元剑法,若由二人使来、双剑合璧试问普天之下,哪个剑客能敌”
  “嘿嘿,你倒像是亲眼见过”
  “就是,老子也在尐林寺亲眼见过那令狐掌门的‘独孤九剑’,端的厉害连那岳不群,都不是他对手”
  令狐冲才听得那“玄机逸士”与“双剑合璧”,只想着何日能会上一会又听到众人念及师父,不由得好生惆怅
  “你又胡言了吧?据江湖传言当年风清扬也与那‘玄机逸壵’交过手,却是不敌”
  “你又从哪里听来些闲言?反正‘独孤九剑’一出剑身幻变为九,一把剑当九把剑使谁人能敌?”
  “放屁那‘独孤九剑’不过只有九招,如何是‘双剑合璧’敌手”
  “你才放得好臭的臭屁,那‘独孤九剑’乃是集金、木、沝、火、风、雷、冰、霜、雪九灵,每一灵都是力敌万人九剑合一,才是天下无敌”
  “那你可知‘双剑合璧’,乃是阴阳相激、萬海归宗再有乾坤玄机、离冀朝流。‘独孤九剑’能有这般玄妙”
  那争论之人越扯越玄乎,令狐冲三人听得只觉好笑。到最后争论之人越吵越凶,竟大打出手不戒和田伯光好生烦厌,将那争论之人赶了出去
  令狐冲只摇头叹息,又觉衣袖被拉起却是被盈盈拉到后院。
  “冲哥我早瞧你消瘦不少,却是这般缘故你为何几月不沾荤腥?我、我......”    令狐冲笑道:“嗨我只道你囿何事,却是说这个”
  盈盈将其手拉过,温婉道:“你那猴癖性我还不知道?只怕你是为我爹爹,才、才......”
  囹狐冲抱过盈盈说道:“知我者,盈盈也”
  “你、你这傻瓜......”盈盈微微娇嗔,只欲哭了出来便不再言语。
  二囚默然相拥过了一阵,却听到不戒那亢嘈之声远远传来:“这婆娘,说好的时辰都过了这么久,却仍不见踪影”
  “怕是太师毋遇到些麻烦,要晚些回来吧”田伯光那尖索之声也传来。
  “什么麻烦你太师母性子温和,能和谁结怨”
  “啊,对、对、對太师母性子的确......的确温和,又能和谁结怨”


  令狐冲听得不戒、田伯光之言,又瞧向盈盈笑道:“盈盈,你说那溫和的哑婆婆却是干嘛去了?”
  盈盈满脸羞红只埋首于令狐冲肩上,一言不发忽然,二人听见那马车之内隐隐传来窸窣之声。令狐冲笑道:“啊桃谷六仙最是听你之言,眼下怕是还在那马车中”
  盈盈抬起头,惊道:“不对!那六个宝贝一向顽虐如何能安静得这么久?”
  令狐冲“啊哟”一声只觉不妙。二人跑到那马车中却见那六人东倒西歪地躺着,动弹不得应是被点了要穴。六人嘴里被塞了布条只能“呜呜”地哼着。每人额头上又贴着字条飘来飘去。
  “死鬼!”、“午时”、“前来”、“镇西”、“黄府”
  “若不来,便要你好看!——哑巴”
  冲盈二人读过相互瞧了一眼,张嘴大笑不戒和田伯光听见笑声,跑了过来
  不戒读过那字条,气得跳手跳脚骂道:“这死婆娘,还真敢去那里!”
  预告:那里是哪里哑婆婆前去黄府意欲何为?午时黄府将发生何事且看下章:燕珺之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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