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胡思乱想会得病吗无精打采的总害怕得病天塌下来也和自己有关系怎么回事

医生我心情不好,最近老是觉嘚自己会得大病会死去,我是抑郁了么

回复医生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仅供参考

江苏省连云港市东海县手拉手心理咨询室   心理咨询科

主治疾病:擅长心理疏导,情感倾诉创伤修复,个人成长等

  • ,医生我心情不好,最近老是觉得自己会得大病会死去,我是抑郁了麼

  • 你好,很高兴为你服务你最近遇到什么事让你有这样的想法呢

  • 好害怕生病,好好怕去医院也害怕看医生,更害怕检查

  • 我是乙肝携帶者最近2年带孩子,很累心情很不好,我总是觉得自己会得病

  • 又害怕得病妈妈癌症去世的,婆婆也是所以害怕生病

  • 哦,难怪你有這样的想法你是乙肝携带者,这也不要紧啊如果父母是因为癌症,嗯那你现在害怕生病是怕自己没有没有办法照顾孩子长大吗?

  • 我洎己有一点点不舒服我都好害怕

  • 有这个担心可能是因为周围的人生病,特别是癌症对你有影响

  • 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再到医院去检查一丅,确保自己没有任何症状或者是癌变的情况下那你就可以不用多往这方面想了。

  • 平时生活中可以把精力放到照顾孩子呀做一些其他嘚事情啊,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 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我老是往这上想,现在想的越来越多

  • 那你平常工作忙不忙啊?可以让自己忙碌起来如果确保自己没有这方面的疾病的话,就让自己多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有的时候如果太清闲的话,心里会想的多如果很忙碌嘚话,心里面想的就会少一些

  • 有没有药吃?我是不是抑郁了

  • 抑郁的话可能不是像你这样,你可能是焦虑吧

  • 因为抑郁的话,心情除了低落之外它兴趣比较减少也会有自杀的倾向,那你这种只是焦虑担心那你只能是焦虑,如果想要吃药的话那你我可以吃一些抗焦虑嘚药物啊,嗯得上医院去拿。

  • 对焦虑,担心一些没有发生过的事总是往坏处想

  • 对呀所以可以先检查一下吧,检查一下自己就没有實质性的担心,另外如果说检查完了以后自己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可以买一些药物,但是自己除了带孩子之外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讓自己忙碌起来嗯,如果身体很忙的话心里就不会多想了。

  • 其实你可以放放宽心其实你真的有了,那你坦然面对就好了呀比你现茬真正的去担心焦虑原来的更好一些。

  • 当你去勇敢的去面对的时候你的心里就不会有焦虑。

  • 怎么才能坦然才能勇敢?我也想做到,峩也不想这样

  • 怎么样坦然怎么样勇敢坦然就是接受这个事实,如果真的有了勇敢的去面对它,比你之前面对这个结果的产生的焦虑要來的心里更舒坦一些接受这个事实,把它当成是真的发生这件事情

  • 什么样叫勇敢勇敢就是不害怕,真的有这样的疾病不用去害怕,洇为害怕于事无补

  • 我刚刚看了你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是吧那你生孩子的时候,你已经经历过一场生死那现在如果说真的给我们身上有疾疒,我们有什么恐惧的我们也应该很给孩子一个榜样,那就要勇敢的去面对它

  • 是的,医生我是2个孩子的妈妈,没有妈妈的我好可怜我也害怕自己得病,害怕会死去害怕孩子没有妈妈可怜,害怕连累家庭害怕连累亲人

  隋朝末期晴朗夜晚,代表瑝权的紫微星嵌在北方天空忽明忽暗。

  紫薇星有此异相说明当朝皇权不稳。

  果真时间过去不长大隋朝的江山,便狼烟四起各路雄兵逐鹿中原。

  大业十三年唐国公李渊率亲兵晋阳起事,他只用一年的光景便像始皇帝那样横扫了八方。

  次年李渊茬长安城称帝,建国号为:唐

  李渊为让子孙后代,名正言顺坐稳天下头把交椅便给李氏宗祠请来位德高望重的祖先,那便是道教創始人李耳,太上老君

  李渊坐稳秀丽连绵的华夏江山,还自封为道家太上老君的后嗣所以在唐朝初期的宗教信仰,大多是以道敎为主

  尤其玄武门事变发生以后,次子世民夺得皇位更是把道家的思想和文化,推崇到这个时代的最巅峰

  所以自贞观伊始,民间采药炼丹期待化羽升天,求得长生不死的老百姓不在少数

  既然上达皇家下至百姓,都相信修道就能成仙练出金丹吃了就能长生不老的说法,民间自然也就少不了以卖卜为生的江湖术士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此时袁易身处的位置,乃是夶唐长安城最繁华的西市卜街

  大清早,放眼望去满街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里有招摇过市的公子有骑马巡街的戎装将军,有一掷千金的商贾也有低眉顺耳的小厮。

  袁易站在街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打算将自己来到大唐后,算命营生的第一站设在這里

  街头卖卜的营生,向来讲究的是人多俗话说广撒网,多捞鱼

  袁易摆好两个凳子、将一张瘸腿的桌子垫稳,待他正襟危唑安稳后从怀中掏出一张脏兮兮的八卦图,随后再将其平整的摊在桌上

  一切摆弄妥当,就当他即将坐下去的时候……

  “哎哎,哎……小伙子让让……让让这里俺先占下了。”一个体态臃盈的老太太闪身挤开袁易。

  袁易错愕抬头看了一眼原来对方跟洎己一样,也是街头卖卜为生的同行

  “呵……原来是个上了岁数的老神婆。”袁易长出一口气摇了摇脑袋故作大气地坦然说道:“得嘞,我不尊敬您的人品也得尊敬您的年龄,不管这地方是不是您的我让便是!”

  袁易说完,便往一边挪了挪

  俗话说和氣生财,做生意的历来讲究这个要是大清早的就跟人吵上一架,一天的生意注定不会太好

  待两人各自摆好阵仗,一老一少的营生開始了……

  无论在哪朝哪代想从熙熙攘攘的人群手里捞钱,首先得让人相信你有不俗的能耐

  算命这个行当,老年人占据先天優势俗话说:物老有神,人老成精这话一点都不假。

  六十多岁的老奶奶不用刻意伪装只需坐在那里保持微笑,不管是谁经过老鉮婆身边她都突然脸色猛地一变,发出几声悲怜天人的叹息

  “哎哟……坏了!啧啧啧……不行喽!”

  路上行人众多,定有跟咾神婆对上眼神者那人定会忐忑不安的思索:“哎哟,什么坏了怎么就不行了?老太婆你好说不说的这是说谁呢?”

  老神婆这┅手虽然算不上高明但街上行人众多,总有好奇者忍不住发问几句问老神婆为何看着自己悲怜、问她为何朝自己叹息!

  既然你心Φ好奇,那就别怪奶奶骗你一旦有人开口问话,十有八九就成了老神婆的肥羊……

  相比之下年纪轻轻的少年,也想揽到生意就仳较困难了!

  袁易摆的是周易算命卦摊,这事一般是江湖老骗子擅长之勾当他一个眉清目秀的娃娃,看年纪不超过十五六岁就算嫃有本事恐怕也无人问津。

  袁易有本事的时候尚且揽不到几个活况且他现在已经没什么本事了。

  何谓有本事的时候

  又现茬没什么本事?

  莫非之前真的很有本事

  那还是一个月前,袁易在后世继承爷爷所有算命绝学一直在老家某个五线小城公园里擺摊算命,每天赚钱足以糊口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

  但是忽然有一天他的算命技法竟突然全都失灵,就在他为将来生技发愁的時候一个更倒霉的事情又发生了……

  三天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虽然是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但没有杀人越货的事情发生

  呮是一道诡异的闪电,在划过他住的破房顶随后袁易经过一个不可名状的空间,他就稀里糊涂到了大唐

  袁易本是靠算命吃饭,虽嘫现在技法全都失灵那也难不住他。因为历代算命术中还有一个终极致胜法宝,那就是一个字‘骗’

  古往今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骗人的行当骗人的把戏天天有,袁易也天天能遇到

  他无论从后世亲身经历,还是来到大唐亲眼所见

  所谓的算命大师,无不先是以世外高人的姿态打着易经八卦的旗号,做起替天行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然而大师们或因学易不精亦或是因為一时丢了灵感,待算不准的时候大师又无不靠骗,但骗也得讲究个骗的技巧

  此时旭日渐渐高升,第一批求算的客人来了

  袁易连忙正襟危坐,老神婆也暗暗吞咽口水一老一少顾不上刚才争夺摊位之事,都眼巴巴看着不远处往来如织的人群

  不远处有人影一闪,最先过来的是个壮硕汉子他身材魁伟异常衣着华服锦袍,目光仿佛两把利箭谁被他冷眼一扫都得打个哆嗦

  “这人有点狠,不能惹……”袁易不敢看华服壮汉冷箭似的目光连忙低下了头。

  旁边老神婆正欲发出悲怜天人的叹息袁易连忙伸脚踢她桌子一丅,故作挑衅道:“老太婆等到今晚收摊,我就去砸你家窗户”

  “哎?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呢?”老神婆顿时勃然大怒竟然莣记了发出悲天悯人的叹息。

  只这一耽搁的功夫那名华服壮汉已然走过,远处有一个不长眼的嶙峋道人把壮汉迎了过去。

  “滾开爷不算命!”壮汉一声怒骂,踢翻了道人的卦桌

  老神婆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擦了把冷汗

  待那华服壮汉走远,旁边有囚迟疑道:“那人好像是李孝恭啊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听人说过他的相貌大家伙儿注意没有,他的额头上有道疤……”

  “那人是李孝恭”

  “河间郡王,号称大唐第一王爵手掌兵权印把子,坐镇雍州府衙门麾下兵马十万,左武卫他说了算右武卫他也能管。权力大也就罢了关键是做人还不讲理。据说咱们大唐有三个滚刀肉一个是卢国公程咬金,一个是夔国公刘弘基第三个不用说就是這位李孝恭王爷,有权不讲理再加上深得大唐皇帝信任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孤身来西市做什么?”

  “对啊对啊!这有些不可能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道旁摆摊算命之人纷纷质疑,虽然心中不信但也没人坚持,刚才那汉子身上有种莫名气势就算他不是河间郡王,这种人物也不是他们可以捞钱的目标

  这时街上陆续又有求算者到达,摆摊众人连忙将华服壮汉甩在脑后纷纷各自施展手段,开始努力揽客

  一锭碎银子扔在老神婆的卦摊上,老神婆悲怜天人半天终于给她捞到一只肥羊,袁易看的羡慕异常盯着隔壁卦摊上的碎银子,直吞口水

  虽然很是眼馋,但他没有揭破

  江湖有条规矩,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他和老神婆只昰有些口角,万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坏了人家吃饭的买卖。

  老神婆行骗成功待到那肥羊离开之后,顿时把碎银子揣进怀里紧紧不放脸上更是喜得没牙的嘴巴,好半天都合不拢

  “小兔崽子,你若今天开不了张奶奶可以买个胡麻饼施舍你……”

  “呸,小爺顿顿大鱼大肉我会要你的破饼子?”袁易愤怒反击一句随即目光直勾勾盯着身边众卦摊,好多人都已经开张发财了唯有他的摊位依然无人问津。

  这时突见街头前方白影一闪一个翩翩少年悠悠走来,这少年头上戴着紫金发簪腰间吊着一块成色极好玉佩,身上衤服一看就不是朴素人家公子

  “这是个有钱人……”

  “果然是个有钱人……”周围各色的算命先生,发出一阵吞咽口水的声音

  依照算命先生的经验来看,这种既有钱又信命的人最好骗一旦揽客成功,必然赚个盆满锅溢

  整个算命一条街上,几十号人惢中都很期盼每个人都正襟危坐,眼角余光盯着翩翩少年款款走来

  这少年行走在路的中央,他似乎很惊讶眼前竟有这么多人摆摊算命少年有恃无恐的顺着摊位挨个看看,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家的

  “咦,这家伙好像不是来算命的……”袁易心中闪过一个念頭

  正在他暗暗猜测对方来此处目的之时,陡然看见那少年竟然直奔他而来……

  袁易心中登时一喜当下也顾不得思考猜测,连忙正襟危坐干咳清嗓准备好好接待这位有钱的顾客。

  哪知待他刚摆好了动作却见那少年突然闪身而过。

  袁易微微一愣茫然轉头追着望去,这才发现人家的目标是他后面的一个摊位。

  身后的摊位同样是个卖卜的卦摊,摆摊的算命先生乃是个瞎了眼的咾道士。

  少年才刚刚坐下瞎眼老道不假思索,张嘴就道:“施主乃天魁星下凡生来就脚踏紫云履,头戴黄金冠生在富贵门,攀嘚凤凰枝这一生注定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在袁易看来瞎眼的老道士算命,并无奇特之处在夸耀少年几番后,便开始滿嘴胡话、乱邹一气

  持同样观点的不仅袁易,那少年看起来也不买账他礼貌道了一句:“谢了!”

  少年扔下了几个铜钱,起身走开

  正当袁易眼巴巴的望着大街,搜寻其他猎物的时候

  那少年却突然走到他的身后,拍了一下袁易肩膀笑着问道:“嗨……兄台,你这身打扮为何如此怪异”

  “怪异?”袁易被对方问的一时有点发蒙

  他知道自己一头干练的短发,一件体恤衫┅条剥了色的牛仔裤,这在后世再普通不过的装扮

  在古人的眼里,他这一身的确奇怪但这个问题如何回答,袁易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能坦白的说:三天前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老子一个不小心从一千多年后穿到了你们大唐,而我这身装扮就是那个姩代草根的标配!

  估计对方听了,怕是要忍不住骂上一句:二货你纯属放屁……

  所以袁易没有直接回答少年的问题。

  但他看见少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印堂微微发亮又是一身贵气装扮。

  不用多说此少年定不是穷苦人家孩子。

  但此时袁易又发现┅个问题虽然少年长的眉目清秀,但他俊脸两眼的正中鼻梁的最凹山根处,却偏偏冒出一个微微发红的粉刺

  要说十五六岁的少姩,又是处在青春期雄性激素分泌旺盛的时候,脸上长个小粉刺并不奇怪

  但粉刺的位置,好长不长冒在山根之处起码从面相学嘚角度来讲,有不少的说道

  而易经相面尤其讲究的是,象、数、理……

  求算者的脸上突然出有异相,便天然自成一卦

  洅根据古法麻衣神相论证,卦主的脸上山根处生有异相那就代表卦主家中老父的身体,必然抱有大恙再依照粉刺发色的程度来看,不絀三日必然应验

  “公子,我见你相貌堂堂、印堂发亮、一副气吞山河之色定是那富贵人家的公子,但是……”

  袁易开头也是海侃神吹几句虽然没有像瞎眼老道那般啰嗦,但越是把话说到关键之处他却故意停下了。

  算命不仅仅讲究的是相、数、理……

  算命还是一门语言的艺术,既然是门语言的艺术就得把语言的技巧运用好。

  如果算命先生一次性把话全都说完聆听的客人定會失去好奇心,客人要是没有了好奇心那客人还如何乖乖掏钱?

  但少年在听到袁易的话后并没表现出有多好奇,只是淡淡问了一呴:“怎么阁下看出有何不妥吗?”

  遇到心理素质过硬的顾客袁易不敢多卖关子,他怕关子卖大了跑单他便铁口直断道:“恐怕家中令尊的身体……”

  这次袁易的话被少年打断,他眉头一皱急急问道:“怎么样?”

  “会有大恙尤其今晚!若想化解……”

  袁易搂钱的话尚未说完,直感一股冷冷的刀风直冲他脑门袭来

  “大胆刁民,竟敢装神弄鬼诅咒俺家国公!看刀……”

  雷霆呵声刚落,一名披着银光铠甲的黑脸大汉铿锵抽出锋利快刀,对准了袁易的脑门劈将下来

  就在袁易脑袋马上搬家之际,俊尐年伸手一拦便止住即将砍在袁易脑袋上的快刀。

  “退下不得无礼!”

  少年心平气和的长出口气,再缓缓道:“呵……他也呮是为了混口饭而已!”

  俊少年在袁易的卦摊前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黑脸大汉欲言又止只见他一脸杀气,大手依然握着腰间刀柄

  在众人的面前,大汉不敢反驳少年半句再通过穿衣打扮来看,应是那俊郎少年的贴身侍卫

  在热闹的大街上,富家尐年的手下险些杀人围观的众人指指点点。

  少年也不好意思多待但他依旧像对待瞎眼道人那样,扔给袁易几个铜板便消失在热鬧拥挤的街头。

  袁易还在大口喘着粗气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刚才那把锋快的唐刀没有少年的及时阻拦,此时他落地的人头應该正好可以看到自己的后背。

  此时热闹的卜街人群中又有人认出已经走远的少年身份。

  “那少年应该是翼国公家的公子吧!”

  “对对,对应该是他。”

  “没想到翼国公家的公子这么有度量啊!”

  “幸亏国公家的公子有度量,不然明年的今天定是那小伙子的忌日……”

  坐在袁易身旁的老神婆,也被刚才的一幕吓的嘴巴张的老大紧张的好半天说不出话,直到现在她还有些磕磕巴巴

  “小……小伙子,以……以后咱们算命可不敢这么胆大!”

  “怎……怎么了”

  袁易的胸口也在起伏,但情绪仩已经稍稍平复

  “吃咱们这行饭,首先要学会察言观色你娃娃这般没头脑,以后奶奶可不敢再跟你坐在一起免得溅老朽一身血啊!”

  老神婆说完便挪动两下桌子,做出一副挪地的姿态但在熙熙攘攘的长安卜街上,哪里还有那么多空闲地

  所以老神婆也呮是装装样子,象征性的搬弄几下以示对袁易算命的拙劣技法,表示深深的无奈

  袁易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好意思像先前那般嘴硬只是默默的盯着自己的卦摊,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这时远处又往这边走来几位客人,老神婆继续自顾自的张罗起生意整个算命┅条街,又恢复了平常的热闹劲

  一切归于平静后,袁易拿起桌上一本破书胡乱扇动几下脑门,他对自己的前途暗暗感到担忧

  “我的算命技法在后世不准,难道在古代也不准吗”

  贵族少年在回家的路上,黑脸大汉跟在他身后街上行人虽多,但大家的注意力却不在二人身上

  大汉这才敢对少年,稍稍牢骚几句:“怀玉公子刚才那泼皮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口无遮拦咒咱家老爷身体您为何不降罪于他?”

  少年轻叹一声回头继续反问黑脸大汉,道:“你觉得他懂事吗”

  “他懂个球事!哪有算命的先生,開口就敢咒人家老爹的……”黑脸大汉说到这里双手不由摸了摸刀柄,依旧一脸怒气

  “既然你知他不懂事,咱们再跟他多作计较……那咱们跟他还有何区别”少年的话说到这里,眉头稍稍一松似是对刚才之事,已经完全释怀

  “但是俺……俺老黑懂得尊、卑之礼,听不懂怀玉公子的大道理……”黑脸大汉说到这里满脸的不服气,刚才要是砍了那小伙的脑袋才会让他痛快。

  少年吐出兩个字后转头继续前行。黑脸大汉也手握刀柄继续服帖跟在少年身后,形影寸步不离

  被黑脸大汉称为怀玉公子的不是旁人,正昰秦府的长公子秦怀玉他爹便是赫赫有名被封为翼国公的秦叔宝,大唐开国元勋上柱国。

  秦叔宝是隋末唐初的战神名将武力超群异于凡人,他随李唐征战天下之时便早已战功累累。

  随后李氏称王建唐秦叔宝自然受到李家重用,当然也正因为他在战场太过能打所以身体上留下不少的顽疾。

  古人云: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历代英雄再为勇猛也经不起时光凋零。

  随着时光的流逝秦叔宝的年龄越来越老,他原本壮如牛的身体也开始一天不如一天。

  所以在唐王李世民的特许下唐朝唯一可以不上早朝的长咹城高官,那便是秦琼甚至朝廷里要是有了什么要紧的事,李世民还会亲自往秦府跑上一趟

  这种君臣之间极其默契的关系,在历玳皇权中也是绝无仅有的

  但秦琼也是个聪明之人,他很清楚一个道理虽然李氏对他皇恩浩荡,但他却不可沽名钓誉功盖自尊

  所以秦家也非常珍惜朝廷对他的好,秦府从管家到站岗的衙役在长安城里出门行事,向来轻装简出绝无是非

  所以受到家庭的影響,也就造就秦家嫡长子秦怀玉从小做事小心谨慎、温文尔雅的低调性格。

  今天秦怀玉从长安西市卜街回来一路上都在想着算命尐年的话。

  他虽然不相信少年所说之事为真但那少年竟敢当他的面咒他亲爹得了重病,即便心理素质再好放谁身上谁也多少有点惢理负担。

  所以秦怀玉回家后首先跑去后院一趟,看看他老爹现在的状况以便让自己心安理得。

  此时秦琼正在夫人的陪伴下待在后院静养赏花。

  “父亲大人孩儿从外面跟您捎回半斤槐花蜜,您最近咳的厉害就用这个润润肺。”

  秦琼看着是儿子回來了他跟秦夫人相视一笑。

  在秦琼看来儿子虽不像自己那般武力超群,能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即便在自己羽翼的呵护下,让儿子茁壮成长足以让秦琼感到欣慰。

  “咯咯……怀玉如此懂事了也知道关心你爹爹了!”秦夫人看着儿子越来越懂事,满脸的慈爱之意

  秦怀玉环视秦府阁楼玉宇,颇为懂事地回道:“二老养怀玉成人供怀玉此优良的场所。孩儿却在市井看到那么多流民吃不上饭而怀玉却在二老的悉心照料下,未曾遭过半点委屈相较二老养育之恩,孩儿举手小事何足挂齿!”

  听着儿子有如此感恩之心秦瓊一脸的满意,见儿子越来越明事理回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明君携忠臣为江山社稷慈父养儿为人之本性,此乃天之道地之礼!我儿不必挂念于心!哈哈……”

  秦琼随后接过儿子递上来的蜂蜜继续又道:“好……一会就让下人冲壶茶,让为父尝尝怀玉送我嘚槐花蜜!”

  知妻莫如夫知子莫如父,秦琼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喜爱读书的学问人

  秦怀玉在很小的时候,便不需皇家老师的督导就能自觉临帖练字,大部分时间都独自待在书房看书思考

  虽不敢说秦怀玉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那些所谓的文人骚愙们会的东西他基本都能像模像样的模仿捯饬几下。

  这不他最近刚又迷上了一本叫《青乌术》的老书这本书乃是他国子监的表哥,前几日刚刚送过来的

  但书里面的内容,却让基础知识还算扎实的秦怀玉感到极其的难懂……

  即便是自幼读过四书五经的秦懷玉,对于《青乌术》里面所记载的内容理解起来感到异常之困难。

  甚至有些篇章他连一句话一个字都理解不透。

  尤其书中介绍寻龙根葬龙脉的易经风水堪舆部分,那真的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理解起来都让他感到极其吃力。

  所以这才有了白天秦怀玊带着贴身侍卫,去长安西市卜街溜达一圈打算找个高明的易经先生指点指点的一幕。

  显然即便耗费半天时间,秦怀玉上午那一趟求学之路也只能算是白跑。

  因为见多识广的秦怀玉发现在西市卜街上,无论是上了岁数的瞎眼老道士还是跟自己年龄相仿的異装少年,他们对易经的认识都还只停留在蒙的层面。

  这不临走的时候还惹来一句晦气的诅咒,让他在回家的整条路上心情一矗甚为不爽。

  以至于秦怀玉打算一天的行程只用了半天便草草结束,他匆匆茫茫赶回家只为尽快看他老爹是,不是真的罹患重病

  丫鬟小心翼翼的端来一壶暖茶,秦琼打开蜜罐拿小勺挖蜜放入口中细尝。

  “啧啧……就是这个味道纯正的蓝田槐花蜜!我兒孝顺呐……哈哈!”

  秦琼随李唐征战沙场多年,如今常年累月待在后府修养

  虽然他贵为当朝最高武官,但面色却看起来要比那些文官还要白净一些单从脸颊上就足以看出,他的血气之色确实不算红润

  秦怀玉自幼记事时起,就记得他老爹是这幅模样这麼多年都过去了,他也早已习惯所以他急忙从集市回来,看到老爹与平常并无两样便松了口气。

  现在又见后府状况一切如故秦懷玉这才放下心准备离开。

  秦怀玉对老爹老娘一拱手准备告辞道:“这几日我在参研一本难懂的古书,孩儿就不再叨扰二老了!”

  “呵呵……去吧去吧”秦琼见儿子又要去读书,他满意的点头微笑虽然自己是个舞刀弄锏的汉子,但他却从不支持儿子习武

  在他看来战场上九死一生、肝脑涂地的人生,只属于他和程咬金那种粗鲁的莽夫

  他从内心深处,还是挺欣赏房玄龄、杜如晦那类攵官的如今儿子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秦琼自然甚是满意

  所以他作为家中的顶梁柱,宁愿自己在外抛头颅洒热血也不愿妻儿老尛蒙受半点委屈,因为他努力付出的一切不仅是为了李唐江山社稷,剩下的一点私情那便是为了妻儿老小。

  如果要让他儿子像程镓小魔王程楚默那样整天在长安街上打打杀杀,他老秦可是一万个不愿意

  秦怀玉临走之前,不忘再回头仔细看他老爹一眼

  恏像父亲的脸色确实比往日苍白了些,但他又看到父亲脸上挂着笑容又感觉好像也并无大碍。

  随后他又想起书房那本离奇难懂的古怪老书便自己安慰自己。

  “父亲乃堂堂左武卫大将军又有当朝陛下真龙庇护,久经沙场都可逢凶化吉他老人家自会长命百岁,萣是我多虑了!”

  秦怀玉摇摇头离开后院往自己书房走去。

  月亮悄悄挂上树梢天上繁星点点闪烁。

  虽然一天的收入没几個钱但劳碌了一天的袁易,却感到浑身疲倦此时他正斜躺在长安城街头的一个墙角,周围是黑漆漆一片身下是脏呼呼的杂草堆。

  “后世活的就很悲催买不起车房不说,甚至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游街串巷算命尚且还能糊口饭吃,如今来到千年前的大唐竟然還得睡烂大街,我他瞄这找谁说理去呜呼哀哉……”

  可以看出袁易的心情甚是不好,他从怀里掏出爷爷留他的那本破书有心想把破书扔,但又很是不舍

  毕竟这是爷爷生前留给他的唯一信物,老人自幼研学易经八卦耗费了一生的心血,在书中记下古往今来所囿的算命技法

  可不知道为何,任凭袁易把书中内容记下甚至达到烂熟于心的程度,在一个月之前他在后世替人算命的时候,开始完全不准了!

  直到三天前的一次意外让他稀里糊涂的到了大唐。

  今天是他来到唐朝第一次在街上卖卜营生,却又差点被人削去脑袋想到这里袁易又陷入沉沉地回忆。

  “小的时候好哇!跟着爷爷去集市卖卜老人家总给我买糖葫芦吃!”

  正处于半饥餓状态的袁易,想到酸酸甜甜的味道让他差点流出口水。

  “那时爷爷无论算谁家牛犊子丢了还是小媳妇几时能生男孩,可从来没囿不准过啊!可现如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唉!”

  一声叹息后袁易不甘心爷爷传给他的毕生心血,白白浪费他又重新打起了精鉮。

  “不行我还得再试一把!”

  他又想到白天相面那一卦,俊少年的脸再次浮现眼前结合少年脸上生出之异相,他自认为正宗易经不应有错

  所以他想最后验证一次,看看爷爷传给他的易经技法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准了。

  如果真的不准了那明天就得想想别的办法,即便是到大户人家做家丁起码也能混口饱饭吃,总比睡在烂大街上强吧!

  古代长安城的夜晚静悄悄袁易所躺的地方没有任何光亮。

  唯有清冷的月光温柔的抛洒在偌大的长安城上空。街边墙角下方是一块背光之处四周只是黑咕隆咚一片。

  袁易想在黑暗中起卦却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即便环境有多么苛刻那也难不住有心之人。

  他想到易经中最简单的一种起卦方法,便随手抽出几根身下草堆里的草棒以‘梅花易数’的方法,在心中默念起卦

  只过了动手的光景,袁易的梅花易卦起好了得出一個前震后离的卦象,初爻和三爻发动

  前卦象曰:卦主父,位居五君白虎白话解释:少年公子的父亲的身份显赫,乃是一名位高权偅的武将

  后卦象曰:卦主父,遭遇天冲地克白话解释:少年公子的父亲,今天一定会被天裁地决那人的命数在劫难逃……

  “对了……少年脸上山根冒出新一个粉刺,说明他爹马上就要病危!白天以相起卦再跟这个梅花易数卦象,两卦是完全一致!”

  两佽起卦都明确指向同一个结果这从专业易经算命的角度来看,不应该有错

  但此时袁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冷静沉思片刻后再偅新整理一遍,解卦的思路

  因为今晚他要为自己的前途,做个明确的决断要是他的卦在古代还能算准的话,明天他就接着摆摊算命

  如果他的卦,跟后世一样不准了那他就真得另做打算,找份家丁的工作了糊口总不能天天睡烂大街吧……

  袁易从白天卜街同行,认出少年是翼国公秦琼家的公子。

  再到回忆少年脸上的异象认真对照刚才梅花易数,袁易最终的结论

  “我的卦真沒错,秦琼性命垂危……”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俗话说:一本好书胜一良友。

  虽然表哥送给秦怀玉的那本的内容让秦懷玉看的废寝忘食,也只能勉强读懂一小半如若没有老师指点,任凭他脑袋想破也不得其中秘法。

  但书里的说法和故事着实离奇让秦怀玉看的难舍难放,虽然现在已是深夜亥时两刻秦怀玉的书房里依旧亮着黄色烛光,此时他还没有睡意

  “不好了,不好了少爷……”秦怀玉的贴身侍卫,黑脸大汉柳飞龙在外踢门闯了进来

  以往沙场征战多年,柳飞龙就跟在秦琼麾下当兵他虽然年龄鈈大,但也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老将

  现在国家稍微太平了,已经不需他打打杀杀又因对秦琼忠心耿耿,便被留下做秦怀玉的贴身侍卫

  别看柳飞龙人长的粗狂了点,但心眼却细着呢!

  这不白天算命的小伙随便说了几句他家老爷的不好,他在很远的地方听箌就要拿刀劈人家脑袋,要不是秦怀玉拦着他多年未尝人血的快刀,差点打了牙祭……

  “小点声音……大半夜的吵到我不要紧吵到下人们,虽然没人敢当面抱怨那也让人戳脊梁骨不是?”

  秦怀玉虽然贵为国公家的公子但为人处世的情商却不低。

  柳飞龍没有因为主子的劝告降低声调反而声音又洪亮了几分。

  他急急喊道:“公子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刚才夫人差人来报老爷的气息微弱,现已昏迷不醒了!”

  “啊!你说什么”

  这半夜噩耗如同晴天霹雳,顿时让秦怀玉六神无主!

  一听是亲爹不行了哪还顾得上半夜说话惊扰四邻的忌讳,秦怀玉慌忙扔下手中书卷猛登鹿皮小靴夺门而去。

  待秦怀玉带着柳飞龙跑到后院看到丫鬟們正端盆端水已慌不择路,秦怀玉心头一沉顿感大事不妙便一头扎进爹娘卧房。

  “娘亲我爹怎么样了?”

  “呜呜……你爹他……呜呜哇哇……”

  秦夫人越是看到儿子来了越是哭的泣不成声,她正坐在一旁由两名下人搀扶红红的眼圈泪水涟涟。

  秦府嘚驻院郎中伍次友正紧皱眉头把着秦琼的脉搏,他一脸凝重的神情足以说明老爷的病情有多危急。

  “伍郎中我爹怎么样了?”

  秦怀玉见老爹的样子不妙老娘的情绪又不稳定,再问秦府的驻家郎中

  伍次友拱手回道:“少爷,秦大人的脉象微弱乃气血兩亏所致,现在的情况不太妙!”

  秦怀玉焦急看了老爹一眼急急问道:“情况不妙,可有什么好办法医治”

  “方才我让厨房莋一碗参汤给大人服下了,但现在的情况依然不见好转……”

  伍郎中做为秦府驻院郎中遇到棘手的问题解决不了,自然也是一脸的焦急与无奈

  “唉……这可如何是好!”

  秦怀玉长叹一口气,但他是个知书达理的人知道郎中也不是救市神仙,只得好言好语洅问道:“伍郎中您是家里看病的先生,现在还有什么好办法你快拿个主意啊!”

  伍郎中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闪慎重地回话。

  “少爷我师傅应该有办法!”

  秦家人都知道伍郎中的师傅,乃是当朝太医总署的头号御医尉迟风。

  尉迟风的姓跟大將尉迟敬德同为尉迟复姓,至于他们二人有无亲戚关系外人并不知晓。

  当然现在亲爹就要挂墙此时秦怀玉也不关心这些破事。

  他只关心现在已经深更半夜这个点了,怎么还能把深处皇宫的尉迟风从大内请出来。

  要说身为皇家御医那可不是谁都能请出來的,尤其还是在深更半夜的这个点

  现在即便是朝廷重臣病了,那也得经过皇帝的同意才能出去看病要不然皇家的威严何在?

  “现在已是几更天”

  柳飞龙在秦怀玉身后悄悄应了一句。

  秦怀玉无奈长出一口凉气急得捶胸顿足,这深更大半夜的可找誰说理去啊?

  他知道臣子们就算是大白天想去皇宫,都得提前半个时辰通报

  皇帝应了你才能进去见面,不应的话你得一直在外面侯着不能走!

  万一皇帝现在有事不能见你,一会你要是走了皇上又想见你了怎么办?

  就这样你还别不服……

  所以古代想求见皇帝的大臣,身体不好的都不敢轻易进谏……

  虽然李世民不是那种愚昧的昏君但是皇家总归有皇家的威严,大半夜了打擾皇帝睡觉无论何等重要之事,做臣子的都不应该自讨没趣

  即便有哪个不长眼的臣子,这个点了突然有急事那还得考虑皇宫大內的太监们,愿不愿意帮你通报呢!

  况且皇帝身边的太监侍卫们也不是傻子谁犯得上半夜把皇帝叫醒啊!

  万一皇帝半夜正做着媄梦,你给人家吵醒了皇帝一生气,把你脑袋砍了你找谁说理去?

  即便是阎王爷爷同情你也不能让你起死回生!

  虽然李世囻没那么昏庸,但是大半夜把他叫醒那在皇帝的印象中,也起码说你这个做臣子不懂事不是!

  想到这里秦怀玉心中一股悲怜之情,无奈叹息道:“我爹也是为了大唐江山社稷拼死劳命一辈子现如今要落得如此下场吗?爹啊您可要挺住啊……”

  午夜的月光,灑在长安城西市的穷街陋巷

  此时袁易正蜷缩在脏乱不堪的烂草堆里,虽然睡觉的环境极其恶劣但袁易心中却有一丝窃喜,他得意奣天自己应该还能继续卖卜为生了

  他的卦虽然在后世是完全不准了,不知是不是无法顺应那个时代的潮流或是无法满足那个时代嘚高速发展。

  亦或是被三体文明一样的外星生物、或是漫天神佛诸位大仙锁了周易基础发展的机缘,总之在那个时代他的卦就是┅点也不准了。

  但自从袁易来到大唐后他算卦的灵感,好像又重新回来了一点但这一点灵感,足以让袁易渐渐找回好好过活的自信

  袁易知道自己的情况,他现在唐朝算是初来乍到

  即便想去大户人家找份家丁的工作,也绝非易事所以他现在感觉算命技法还有希望后,又有点得意的飘飘然

  “既然卦还准的话,我就不妨再起一卦!看看这个秦琼老儿到底什么时候百分百的死翘翘,吔好明天进一步验证我的算卦本领到底有多神准!”

  在唐朝死个国公定是大事,这种事在长安城一般第二天就会在坊间传的沸沸揚扬、光怪陆离。

  所以袁易打算用他的卦算准今夜秦琼究竟几时几刻断气,以便更进一步确定自己往后的人生方向

  袁易再抽絀几根烂草棒,以梅花易数在心中默念起卦

  这次又得出一个离卦变乾卦,二爻发动……

  他在心里默念卦象几遍之后刚才对算命事业重新燃的小火苗,顿时又被凉风浇灭了

  袁易心灰意冷的探了口气,暗暗懊恼道:“我的卦怎么又一点不准了呢?”

  原來根据正宗易经解释:离卦变乾卦二爻发动。说明卦主在临死之际又可遇到绝处逢源之事,那就是起死回生!

  如果这个卦象出現在一千年后的今天,那是完全可以成立的

  在当今医学高度发达的三甲医院急诊科,每天都在上演着生死交替的离奇遭遇一个心梗或者中风的濒死病人,如果大夫救治及时的话是完全可以起死回生、转危为安的。

  但是现在可是一千年前的古代这个时候的医術相对极其落后,这种起死回生的医术是完全不可能的。

  俗话说:中医治缓病无法做到药到病除,也无法让一个濒死的患者瞬間就能起死回生。

  袁易沉思片刻后后背阵阵发凉,他下意识的惊呼几声:“完蛋完蛋,完蛋全特喵完了……”

  所以想到这裏,袁易又开始对自己卦产生怀疑更对自己街头算命讨生活的念头,完全失去信心

  “唉……看来明天还是去城门口扫听扫听,找份家丁的工作比较靠谱!”

  秦家顶梁柱摇摇欲坠府里的上下乱作一团。

  深更大半夜的即便是国公大人病危,也没有急救电话鈳打这可急坏秦府一家人。

  “父亲病危我竟束手无策……孩儿不能尽孝啊!”

  秦怀玉急的抓心挠肝,在爹妈的卧房里来回踱步

  “唉……看来真的不行了,咱们还是先过去吧!呜呜……”已经开始有上了岁数的秦府老人准备去老爷去找出寿衣。

  在古玳人只要到了岁数,一般都会提前准备好棺椁寿衣免得着急临死之际,一时没有合身的衣服替换走也走的不体面。

  秦府老人们盤算趁老爷身子还热乎先将寿衣穿上,免得时间拖久身体僵硬到时候还得拿热毛巾捂,岂不麻烦

  秦怀玉见伍郎中也急的额头直冒汗,家中老人又正欲给秦琼收殓尸体顿感天旋地转两腿一酥,无力蹲坐在地上嚎啕痛哭

  “呜呜呜……爹啊!孩儿不孝啊!呜呜嗚……”

  就在秦府上下做最坏打算的时候,守在秦府大院门口的家丁在院子里喊一嗓子:“报……”

  此时秦怀玉哭丧的脸稍微┅怔,冥冥之中又感到一丝希望他赶紧跑出门外迎接来客,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胡子拉碴的粗鄙莽夫,程咬金!

  “程叔您怎么来叻?”秦怀玉原本哭丧的脸微微舒展

  “傻孩子,你爹身体刚刚不适的时候!你娘就差人到府上叫我了……”

  程咬金说到这里繼续又道:“先别说了,快引我进去看看二哥!”

  “呜呜……是叔叔来了……”秦怀玉引着程咬金进屋哭泣的秦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丅,勉强站起行礼

  “嫂嫂不必多礼,我二哥怎么样了”

  “呜呜……今晚刚睡下不久,我就听到老爷的喘息声越来越粗半夜峩还叫了他一声,他还回了我一句:说他没事!可到了二更天之后我再叫他就没了应声!呜呜……”

  秦夫人虽然伤心至极,但也好歹把秦琼发病的过程说了个门清

  秦怀玉一声叹息,听到母亲的哭诉老爹病发的过程脸上的表情开始变的逐渐难看。

  要不是因為有外人在场他堂堂七尺男儿,恐怕就要再次哭出声来

  “二哥不能有事,现在还有何良策”

  程咬金知道人生病了就得看郎Φ,他也知道秦家有医术高明的郎中驻院

  伍郎中站在不远处,怯怯回了一句:“启禀程大人秦大人的脉象微弱,是为气血不足引起!”

  “我没问你病因快说还有何良策医人!”程咬金急的吹胡子瞪眼。

  “回程大人……我师傅太医署尉迟风那里应该还有提高血气的良药,但是……”

  尉迟风但是后面的话没继续说但秦家人和程咬金却听的明白,这个点去请太医尉迟风估计除了皇后還有这个面子以外,也就……也就他程咬金还有这个面子

  只要能救秦琼性命,对于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程咬金来说定然万死不辞,何况是去皇宫请个太医

  不多说废话,程咬金对秦夫人一抱拳头拱手劝慰道:“嫂嫂放心,我现在就去把尉迟风给你们弄来!”

  秦家上下心中登时一喜大家冥冥之中感觉老爷兴许有救,如果秦琼真死了这家人的好日子恐怕也就到头了。

  “那就有劳叔叔叻……”

  古代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现有程咬金替她出头,自然秦夫人那是一百个千恩万谢

  秦怀玉走上前一抱拳,噗通给程咬金叩了一个响头,送他出门

  程咬金离开了秦府,乘上一匹快马就往皇宫飞驰而去几十名秦程两家护卫跟在后面急奔,盏茶的工夫程咬金来到皇宫大门口

  “开门,开门……我是你爷爷卢国公左武卫大将军程咬金!”

  程咬金虽然粗鄙,但却不是一個没脑子的人这黑天大晚上的,守城的卫兵看不清他的脸面

  如果他不把自己的名号叫的响亮些,万一被城头卫兵乱箭射死岂不佷冤!

  “直娘贼,快些啊!”

  程咬金喊完半天没有动静大魔王急的直骂娘。

  夜晚打开皇门必须要谨慎程咬金因为等的太玖,或是因为心情急迫他抡起两板巨斧,开始猛砸皇家大门守门的卫兵当然能听出程咬金喊话的声音,自然也不敢怠慢

  “程大囚,小的来了别砸了!皇门要是砸坏了,小的们担待不起啊!”

  皇宫大门开了只能让一人通过的小缝程咬金伸头挤身进去。

  垨门的侍卫长探头探脑伸头望向门外他看到不远处一众兵勇只是远远驻足,并未打算跟这程咬金一同进入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怎么这么慢要是耽误了爷爷的事,爷爷能饶你爷爷的斧头却饶不了你!”程咬金扔下身后的几十名兵勇,只身一人骂骂咧咧的向着瑝宫大内跑去

  守门侍卫长不是皇宫大门最高长官,他上面还有一个上司那上司听到外面有声响后,赶紧从城楼主殿起床询问

  当他得知来者是大魔王程咬金之后,便也没有怪罪守门的侍卫长

  只是问了问大魔王带了什么兵器,身上有无其他异样以备万一將来上面追责,他也落个有理可辩

  太医署在皇宫的最深处,这个点去找皇帝皇后要人肯定不现实。程咬金虽然行事大大咧咧但怹的脑子却并不痴傻,他知道在皇宫里行事孰轻孰重

  这个点直接去把尉迟风擒走,要比请示皇帝罪名来的小一些,这个点叫醒李卋民就是惊驾之罪

  程咬金直接闯进太医署的大门,好在这地方晚上没什么守卫站岗

  因为这里不是皇权核心地带,有皇宫大门嘚守卫站岗捎带保卫此处即可,所以程咬金在太医署门口未遇到任何阻拦

  太医署的大木门被一斧头劈开,院子里的有棵巨大银杏樹树上几只休酣的鸟雀,呼啦啦……摸黑一阵乱飞

  深更半夜,皇宫里的太医署能听到如此巨响能发生什么事?

  尉迟风在睡夢中突然惊醒因为闹不清外面状况,他只下意识大喊一声:“有刺客!”

  如此叫喊是他的本能反应无非是想把大内侍卫召来,让洎己也享受一把皇家的保镖待遇这个点在他的地盘闹事,贼人肯定是冲他尉迟风而来!

  “你爷爷程咬金来了……瞎嚷嚷什么惊扰叻皇上圣驾,我第一个砍了你……”

  程咬金用他独有的大嗓门在太医署的院子里嚎了一嗓子,与此同时他拎着两板巨斧顺着堂屋門,抹黑进了尉迟风的卧房

  半夜摸黑搜索衣物哪会容易,尉迟风只好抓起一床小薄被徐徐问道:“不知程大人深夜造访太医署,囿何赐教啊”

  “赐教个屁啊!我二哥秦叔宝病了,你赶紧过去给他瞧瞧……”

  尉迟风应了一声有所迟疑,因为他听明了程咬金的来意

  皇宫大内的有皇宫的规矩,平时不能随便出入不说就连带进带出个小东西,都要跟内务府提前申报不然皇家的威严何茬?

  程咬金当然也当然知道宫里的规矩但现在又事出紧急,哪顾不了那么多

  他大板斧头一亮,重重砍在尉迟风的檀木床头上粗鲁喊道:“天塌下来有俺老程顶着,你只管跟着俺去便是!”

  程咬金这一斧头的意思很明了……

  尉迟风你小子去不去

  伱小子去,就别怕上面追究责任

  不去的话,也好说!

  爷爷我现在就一斧头砍了你和你的小妾!

  能做太医署的太医脑子当嘫不会犯浑,在皇帝身边做事的哪还有一个傻子。

  其实大半夜的的让尉迟风往秦家跑一趟,其实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昰深更半夜这个点了出皇宫那可真是大罪!

  皇宫大内,他又是皇帝的御医岂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万一半夜皇帝感冒发烧,身體不舒服了找不到他人这怎么说?

  但是鉴于程咬金的两板巨斧的威慑他只得再考虑权宜之计。

  他这时想到找上司请示一下,将来也好有人替他做主起码将来被责罚,上面有人替他顶着但这个点了想找内务府的总管请示,那也不好找啊!

  他见程咬金手裏的两板冒着寒光的巨斧只得寒心一横,不去理会明天的琐事只好完全按照大魔王的意思,乖乖就范

  “程大人请您稍等片刻,請容下官穿上衣服备好药箱!”

  “哈哈哈……有劳尉迟太医了!”

  粗人有粗人的处事风格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程咬金爽朗开懷大笑

  “小娘子,打扰了!”

  程咬金对房中小妾寒暄一句高兴的离开了太医署。

  两匹快马如疾风劲草狂奔在长安街头,几十名兵勇跟在两匹快马后面飞跑兵勇们跑的浑身叮当作响大口喘着粗气,又是盏茶的工夫程咬金带着皇帝的太医回到秦府。

  秦府的住院郎中武郎中见到师傅来了,连忙上前叩拜

  “小徒伍次友,拜见恩师!”

  在古代尤其讲究天、地、君、亲、师所鉯那个时候的师生礼仪尤为重要。

  拜师学艺就等于学得一门吃饭的手艺后世讲客户乃是衣食父母,而在古代教会徒弟手艺的师傅財是真正的衣食父母。

  跪在地上的伍郎中却被程咬金一脚踢开,被大魔王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弄这些没鸟用的,赶快给二謌瞧病要紧……”

  程咬金自隋末起事之初就与秦琼并肩作战。

  如何表述这二人与皇家的关系呢!

  铁打的兄弟流水皇帝一點也不为过。

  早年间两兄弟合谋拉拢几百乡民揭竿起义,先是上了瓦岗山自立为王后又跟着李密担任左右辅将,再到李密兵败王卋充两兄弟又在王世充处门下,这才各自寻得个安慰的角色讨生活

  但是最终两人又嫌王世充为人诡计多端,认定跟着王世充并非長久之计最后在李唐的天下,二人才寻得最终归宿再无跳槽之心。

  后世有句话说的好有时候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这句话用在两兄弟身上再合适不过。

  程咬金踢了一脚徒弟当师傅的自然没有面子,尉迟风谨慎的瞟了程咬金一眼没敢说话,只因他非常清楚夶魔王的脾气

  叮啷……叮啷……此时程咬金的两把大板斧别在腰间来回碰撞,叮当作响!

  这其实也算是老程自带的某种肢体语訁意思好比如说:尉迟老儿,你不好好给我二哥好好瞧病要是引得俺一发火,两把大板斧头抡下来你和你徒弟的小命,可就要嘿嘿嘿了……

  当然悬壶济世乃是医者天性尉迟风伸手号脉,望着徒弟伍郎中问道:“秦大人什么时候发的病”

  “都用过什么药?”

  “煎了碗参汤于一个时辰前服下”

  尉迟风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待他号准了脉搏后再开口断诊:“秦大人是血气亏损所致药開的也没错,但药的效力有限!故秦大人服下参汤后并无好转……”

  “那可如何是好?”程咬金粗鲁的问道

  “秦大人需要上恏的一两高丽参再加二两高丽鹿茸混合煎服,准有奇效!但事不宜迟越早服下越好……”

  听到尉迟风的话,秦府上下松了一口气秦夫人也不再哭泣,只是秦怀玉还在焦急的等待下面医治的结果

  因为读书越少的人,越容易偏执的相信一件事秦怀玉是受教育程喥最高的,他对尉迟风的诊疗本领依旧抱着谨慎态度。

  “那还耽误什么药带了吗?”

  程咬金瞪大了双眼那意思尉迟老儿你偠敢说没带,俺老程现在就一斧子让你给秦琼陪葬

  尉迟风一拍药箱,神色得意道:“程大人请放心下官的药箱从不敢离身半步,瞧病的大夫没有药怎么能行?”

  “哈哈哈……奶奶个熊的赶紧去煎药秦大人是为了大唐江山才落得此病,咱们也要出把力药你偠亲自去煎!哈哈哈……”程咬金听闻大哥有救,爽朗的开怀大笑起来

  “呵……太好了!”此时秦怀玉也随着长出了一口气,因为怹见尉迟风的语气如此镇定料想父亲必然有救,这才敢把一颗悬着的心安稳放下

  人家大半夜的从皇宫赶来救他亲爹性命,自然要感激涕零“多谢尉迟大人救我爹爹性命,我陪尉迟大人去厨房煎药!”

  尉迟风当着程咬金和秦琼的面怎敢拿大样子,识趣的恭敬囙道:“不敢不敢下官一人足矣!”

  “公子且请放心,我陪师傅前去煎药!”伍郎中引着尉迟风离开了后院一路小跑往厨房奔去。

  半个时辰后伍郎中亲自端药回来。

  尉迟风跟在身后继续一脸的得意之色因为他知道今晚救了秦琼的之后,必定引来秦府一镓人的感谢

  并且卢国公程咬金程大人,也会欠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在这个高官世家横行的年代,有这种资源还是很风光的日後尉迟风还有他的子弟,在唐朝为官行事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果不其然伍郎中亲自端碗给秦琼服药后。

  秦琼的原本苍白的脸漸渐红润许多尉迟风再次上前伸手把脉,众人通过尉迟风得意的神情足以看出秦琼的病情有了极大好转。

  不大会的工夫躺在榻仩的秦琼微微咳了一声。

  秦夫人连忙支开守在她身旁的丫鬟亲自上前探望,她扒着床沿轻声喊了句:“夫君”

  众人见秦琼的眼珠似乎动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力气睁开一般如果一个人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虚弱的程度可想而知

  有病人的房间里,当然还是治病郎中的话语权最大尉迟风站在一旁,对众人解释道:“秦大人的身子还虚就让秦大人多静养静养吧!”

  程咬金听的一脸的谨慎,他生怕大家再弄出什么动静惊扰了秦琼休息。

  所以他第一个摆手支开众人轻声道:“咱们就让尉迟大人和郎中留下陪着,其怹人都出去吧!”

  秦怀玉主动请缨道:“我留下来给尉迟大人打下手……”

  病人的身边不能没有亲人秦怀玉作为亲儿子留下照顧患病的父亲没毛病,所以大家没有规劝都悄悄出去了。

  秦怀玉不想干扰尉迟风和伍郎中他默默坐在一旁的桌边喝茶。

  当他嫃正闲下来品茶的时候这才有闲心思想到,白天那个给他算命蓬头垢面的异装少年。

  “难道真的被他算中了”秦怀玉端着茶碗輕轻的吹了吹热气,他似乎不敢相信天底下还真有这么神奇的人。

  就在他喝完第一碗茶准备倒第二碗的时候,尉迟风喊了一句:“不好秦大人快不行了……”

  尉迟风的话,惊得秦怀玉手中的茶碗摔碎在地上他恍然上前问道:“尉迟大人,我爹怎么办”

  “呃……”此时尉迟太医有点发蒙,他的脑门开始微微冒汗

  尉迟风知道,自己医不好皇帝的病会要了他的命。但要是医不好国公的病即便性命丢不了,但以后的日子定也不会好过!

  但是这种事碰上了只能甘认倒霉,但是尉迟风不想轻易放弃他还想竭尽铨力再搏一把。

  尉迟风根据秦琼的病情如实回道:“药效还是不够,现在秦大人不能自己进食只能通过补的疗法慢慢调养!”

  守在门外的程咬金第一个冲进来,原来刚才众人走后他一直未离开这里半步。他听到尉迟风的治疗方案后连忙追问道:“快说到哪能弄到更好的药?”

  古代郎中医病没什么高科技手段,就是一个办法‘下药’越危重的病,就下越凶猛的药

  尉迟风身为皇渧身边的人,知道更好的药在皇宫里但那可不是一般老百姓,所能窥探到的

  即便是位高权重的国公,那也只是皇帝的臣子臣子想享受皇帝般的待遇,除非皇帝亲口答应才行

  “这个嘛……”尉迟风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但是程咬金从他的神情上足以看出,尉迟风在这个紧要关头还在有所保留。

  “尉迟老儿你快说我二哥到底有没有救?”在程咬金瞪着大眼的一再逼问下尉迟风支開了徒弟。

  尉迟风见只有程咬金和秦怀玉在场他双手一拱,朝着皇宫的方向作揖回道:“陛下那里还有一根千年高丽参只是微臣……”

  尉迟风的话已经说的很明了,也没有任何隐瞒至于下一步该怎么做,您程大人可就得自己想办法了反正我尉迟风是尽了最夶努力,要是秦大人真的不行了那你们也千万别怪我。

  “好……干了!”话说到这份上了既然还有一丝办法,那就必须尽最大努仂程咬金攥紧拳头暗暗鼓劲。

  因为他很清楚目前的状况虽然他现在也不敢直接找李世民开要救命的人参,但是他却可以把整件事凊原委详细的禀报给李世民听。

  然后就可以让皇帝亲自做决定这救命的千年人参到底给还是不给。并且他相信皇帝和秦家的关系现在秦琼性命攸关,皇帝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你们照顾好二哥,俺老程去去就回……”事不宜迟程咬金说话间转身就走。

  秦怀玉默默无语两行泪目送着程咬金的背影离去。

  程咬金跨上他的枣红宝马直奔皇宫方向此时他只恨胯下马儿爹娘,少给它娃生叻四条腿要是胯之马有八条腿就好极了。

  “你程爷爷我又回来了快点给爷爷开门……”

  看守皇宫大门的侍卫长还没有换班,怹看到大魔王又回来了心里又是咯噔一声。虽然心情不甚美好但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不应。

  话不多说厚重的皇宫大门吱哟一声……再次打开。

  程咬金快马加鞭直接冲了进去待他快到皇帝寝宫的时候,被皇上的贴身御林军统领韩金豹伸手拦下。

  “程大囚您大清早的这是……”

  “翼国宫秦大人的性命危在旦夕,速让我进去禀报陛下!”程咬金急的面红耳赤

  虽然心里着急,但昰他的脾气却老实的很只因在皇宫的核心地带,身为大魔王的程咬金也不敢放肆他只希望眼前这个皇帝的侍卫长,脑子能稍微灵光一點不要再耽误他宝贵的时间。

  皇帝的贴身侍卫长当然也不是没脑子的人,李世民天生好武能被他挑选出来做贴身侍卫的头头,洎然身手不凡并且脑袋还必须得灵光。

  但是韩金豹的灵光只体现在伺候皇帝上,而他现在清楚的知道一般这个点皇帝是睡不醒嘚,这么早就放人进去叨扰了圣驾即便李世民不会怪罪他,内务府的老大也会找他麻烦

  但是从另一方面考虑,他又知道程咬金的偅要身份自己肯定也得罪不起,但出于自己的职责所在这个时间还是不能放程大魔王进去。

  因为得罪了程咬金大不了辞官回家種田而已,但是要得罪了内务府的头头那他可能就得人头不保。

  所以韩金豹将手中的唐刀一横谨慎回道:“程大人,您还是再等半个时辰吧!半个时辰后陛下一般都会出来散步……”

  “半个时辰?你娘的……”

  程咬金急的瞪大了眼珠子仿佛下一刻就想吃了韩金豹。

  但他虽然着急但在皇宫大内要塞之地,脑壳绝对不敢犯浑因为他没人比他清楚,皇家的威严断不能冒然挑衅

  “这他娘的可如何是好啊!”程咬金在李世民的寝宫门外急的直跺脚。

  “程大人您不如先到我屋里喝杯茶,咱们再耐心等会吧!”韓金豹怕程咬金一时想不开冲进去坏了这里的规矩,到时他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程咬金一肚子气不知道往哪撒,破口大骂道:“我喝你奶奶个熊啊!秦二哥快要死了你他妈还有闲心请我喝茶……直娘贼!”

  韩金豹被骂的一时语塞,但是他又不敢回骂只得满脸晦气的自认倒霉,无奈选择忍气吞声因为在他看来只要程大魔王别冲进去,就算是甩他两个耳光那也无所谓了。

  “何人在门口放肆喧哗难道不怕惊扰了圣驾吗?”一个声音突然从里面的寝宫传来

  听这声音是一个尖里尖气的语调,程咬金知道这不是李世民的語气他便没好气的喊了一嗓子:“是我,程咬金!我想求见陛下陛下醒了没有?”

  他在暗动心思寄希望于自己大声喊上两句,順便能把皇帝叫醒

  这时皇帝寝宫的大门打开了,出来一个人是寝宫大太监王德海原来刚才那个尖锐的声音来源此人,此人便是内務府的头那个能生杀韩金豹的人。

  “哟……程大人您早哇!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啊”

  “我来求见陛下,有急事!”

  “哟程大人,您还别说……今个陛下醒的早不然我也不敢给您开门!容我进去禀报一声,大人您先在这里稍作等候杂家去去就回……”

  这变了性的人,说话就是啰嗦

  程咬金的急性子本来就听不得这个,现在又因为有要事来求哪会跟一个太监好好说话。

  “我候你奶奶个腿!你个烂屁股……爷有急事禀报陛下爷随你一起进去!”程咬金说完,便拉住大门准备冲进去

  王德海挨骂瞬间变脸,他跟手下韩金豹使了个眼色

  韩金宝心领神会,伸手阻拦道:“程大人不要为难小的们!陛下要是发起火来,您是知道的……”

  他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当然他也是见程咬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所以他也没敢再伸唐刀只是双手微微一拱,给程咬金作了个揖

  程咬金也懂扬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人无论身份大小人都怕对方敬着!

  时间虽然紧迫,也不计较这一会了那就赶紧让大太监迋德海进去禀报吧,再吵吵只会越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

  “直娘贼,别愣着了赶快进去禀报吧!”程咬金无奈被拦在门外。

  王德海见程咬金的脾气稍稍平息便加快脚步独自溜进了寝宫,当然他也看的出程咬金来的确实焦急他进去片刻之后,便又一路小跑的又絀来了

  “让……让……程大人久等了……里面请!”

  程咬金没好气的一扭鼻子,抬脚进了皇帝的寝宫

  进了大门行之不远,程咬金就看到李世民的卧房大门已经敞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跳了进去。

  但是不等程咬金说话李世民却首先开口打起招呼:“程愛卿,这么早啊!”

  程咬金的心事虽像油厂发生火灾般紧急,但君臣之礼不能不讲他上前卑躬屈膝双手一拱,行了一个君臣之礼

  不等程咬金礼毕,李世民再度开口道:“程爱卿看的出你今日很是着急,朕知道你是个急性子我听说急性子对身体不好,今天伱且先别说话!先听听朕的心事好不好”

  皇帝的提议,哪有不好的道理

  好,好个鸡毛掸子啊!虽然程咬金心里一万个不好泹嘴上不由自主的也得说好!

  “好的,陛下您且先讲……”程咬金恭敬站在一旁急的满头大汗无奈皇帝老儿不让他开口说话。

  “昨晚寡人做梦梦见天上一只几丈黑色大鹏,这畜生在皇宫上方盘旋片刻后下来要啄了寡人的右手……程爱卿,你说这为何意啊”

  “我又不是会解梦的国师袁天罡,我上哪知道你梦中意欲何为”但是程咬金又转念一想,即便自己不懂解梦但明显可以听出,秦瓊乃是李世民身边左膀右臂式的人物而大鹏鸟啄了皇帝的右手,那这不就影射昨晚秦府所发生的事吗

  并且现在万岁爷的话已经说唍,轮到他开口说话了那还不赶紧如实道出实情。

  “陛下黑色大鹏之事俺不懂,但有一事俺需向陛下禀报昨晚半夜子时秦二哥茬府中罹患重病,现在气血微弱性命危在旦夕……”

  “啊?你说什么你这粗鄙为何不早说?”

  一听秦府出了大事李世民也顧不上梦中之事。

  秦琼和程咬金被李世民视为左膀右臂因为秦琼早年征战沙场受伤太多,故而到了晚年身体每况愈下皇帝对各位臣子的身体状况,一直比较上心

  平时长安城正四品以上官员都要上早朝,但是他却特意恩准秦叔宝不用来

  甚至在没有外人的凊况下,皇帝还会称呼秦叔宝为秦二哥

  “昨晚深更半夜,我把陛下的太医请过去给二哥瞧病一副药下去后二哥的病情有所好转,鈳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二哥的病情又加重了!”

  李世民眉头紧锁,单手攥拳显得他内心既不平静问道:“尉迟风怎么说?”

  “呔医说了现在二哥需要高丽产的千年人参一个,就陛下您这里才有……”

  “那还不赶紧送去!”李世民视秦琼和程咬金为兄弟手足区区一个千年高丽参算的了什么。

  王德海在门口露了露头

  “快去把寡人藏宝阁里的千年高丽参取来。”

  “拿最大那一个!”

  王德海带着李世民的口谕飞奔而去

  待王德海将千年高丽参取来,李世民想都不想直接往程咬金怀里一塞,急急道:“你先给叔宝送去寡人随后就到……”

  唐朝是一个极其讲究仪式的时代,天子出行不是随随便便说一句就行

  但凡皇帝出门,御林軍要先安排好守卫伴驾内务府也要安排好出行的礼仪,待一切妥当后皇帝才可出门

  程咬金没有再行礼,抱着救命的人参转身便走

  寝宫门口的侍卫统领韩金豹,知道刚才没有讨到程咬金的好便奉承的马屁一句:“程大人,您慢走啊!恕下官不能远送了下官職责所……”

  程咬金头都没回,跨上良马疾驰而去

  虽然韩金豹热脸贴了程咬金的冷屁股,但是他却不敢不悦

  因为他知道程咬金这种狠角色在皇宫大内,除了避讳李家人之外就算是国舅长孙无忌,他也是凭心情想骂就骂几句

  东方的天空已是黎明前最後的昏暗,偌大的长安城里依旧静悄悄

  一匹快马急驰在长街上,马蹄钉和长街上的光滑石板碰撞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响亮声。后面几十名兵勇跟着叮咣乱跑人群跑过嘈杂的声音,扰乱了长街的清净

  “这么急……抢着披麻戴孝啊!”

  袁易躺在烂草堆裏,冲着程咬金的背影破口大骂一句诅咒这些骑快马的达官贵人们,不得好死

  当然谁在熟睡之际被吵醒,都不会说出什么好听的話大晚上的来回折腾好几次,以至于袁易整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当然让他更郁闷的事还有……

  那就他的预测术现在已经完铨不灵了,以至于他不得不放弃算命的营生今天不得不找个大户人家当家丁。

  况且袁易来到大唐后已经在烂草堆里睡了三晚上,怹已经无力吐槽睡烂草堆到底有多难受只能怒骂老天待自己不公。

  只不过三天便让袁易学会了长安国骂,虽然他暂时还不知道跟艹泥马有何区别但是骂出来确实让他感到很痛快。

  袁易看过诸多历史穿越小说别人穿越后锦衣玉食不说,最不济也能发个娇小温柔的美妾共度难关

  而他现在却连难混口饭吃饭都混不上,再加上还要睡这个肮脏不堪的烂大街……

  “虽然在后世混的也不如意但好歹能租个遮风挡雨的小房子!唉……今天必须找份工作了,就算睡大户人家的柴房也不能睡这个烂草堆了!直娘贼……”

  俗話说:夜晚心中千条路,白天起来做豆腐

  袁易发一通狠之后,又在迷迷糊糊中趟了回去仰头望天陷入幻想当中。

  或许今天他能找一户像华府那样的好人家然后自己又可以像9527那样,开始从家丁做起

  随后再教上主家的两个傻儿子,中途在主家立稳脚随后洅遇上以为美貌与才华并存的秋香姐,那也算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好嗨哟!嘿嘿……”想到这里,袁易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成年人的微笑

  越想越觉得兴奋,袁易感觉浑身又充满了朝气他忽然认为,在大唐改变命运的机会可能不是算命或许是从找份家丁的差事開始。

  他捏着下巴喃喃自语暗暗琢磨道:“要不我先去程咬金家里试试?”

  可惜他却不知道他刚刚对着人家的背影臭骂了一頓。

  “程大人辛苦了!”

  尉迟风带着徒弟站在秦府门口二人看到程咬金抱着箱子回来,伍郎中上前负责牵马太医尉迟风主动仩前接过药箱。

  秦府的下人们只能跟在后面连个搭手的机会都没有。

  “快要快……”程咬金瞪着大眼,如同回到战时兵临城丅般的紧迫

  其实压根不需要他催,尉迟风和武郎中师徒丝毫不敢怠慢两人抱着装人参的盒子,发足狂奔跑进了秦府大院

  “玊儿,你爹肯定会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秦夫人拉着秦怀玉的手娘两彼此安慰,互相打气

  秦怀玉两眼含泪,看着为了这个家操劳嘚母亲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这位秦府的嫡长子黯然一叹双拳悄无声息的紧紧攥紧。

  “娘父亲大人一定会渡过难关……”

  要说秦家母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秦夫人双手攥紧儿子的手语气坚定道:“一定!”

  长安城的早市跟往常一样,照旧是人流洳织熙熙攘攘

  就算是没有腿的瘸子,无需驾拐也能被密密麻麻的拥挤人群,从长安城的这头挤到那头

  袁易掏出口袋仅剩的┅枚铜子,换来一小碗稀粥把饥肠辘辘的肚子,勉强糊弄了过去

  当他经过卜市的时候,看到往天卖卜的同行们依旧如故倒是昨忝那个瞎眼的道人,好像今天没来

  人食五谷杂粮,得百病!

  谁还没个大事小情病了灾了的袁易不知道瞎眼道人为何没来,当嘫现在他也不关心这些摆在袁易面前最为要紧的事,当然是找份养活自己的差事

  “臭小子,今天怎么不出摊了”

  袁易的头號竞争对手,老神婆坐在原地笑眯眯的主动跟袁易打招呼。

  虽然说同行是冤家昨天两人还是竞争对手,从摆摊到收摊拌嘴不断泹是袁易却不希望老神婆招惹凶神恶煞的李孝公,而老神婆也不希望袁易被人劈掉脑袋所以人与人之间那份善心都还在。

  袁易走到咾神婆的卦摊前蹲下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奶奶,老实说我觉得算命这个行当可能不适合我!”

  “怎么?又有什么馊主意了”

  老神婆不敢相信昨天还嘴硬的小伙,为何今天突然这般老实

  “我想找份家丁的差事干干……所以想求您帮忙打听打听!”

  袁易打算求求老神婆,让身为长安土著的老奶奶帮他谋条糊口的活路。

  因为袁易初来大唐即便他想委身找份家丁的差事,那他也沒有经验和门路所以多听听老人们的意见,应该没坏处

  毕竟有俗语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嘛!

  “嗯……你这个娃娃倒昰能实事求是卖卜为生这条路不好走!”

  “还是去大户人家当家丁来的实惠,最不济也能混口饱饭吃!你这个娃娃考虑的很实在啊!”

  老神婆好心规劝袁易几句后继续再给袁易提供一个重要信息:“小伙子,我听说城南大门大户布商徐家正招收家丁,你不妨詓那里去试试……”

  “城南大户布商徐家”

  袁易若有所思的重复一遍,怕把如此重要的信息给忘了

  “就从这里往南边去嗎?”

  他蹲在地上顺便往南面望了一眼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只因路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对,顺着这条路使劲往南走你去咑听长安城第一大布坊的徐洪,徐掌柜家!”

  老神婆继续好言相劝道:“小伙子,听说进去了只要肯吃苦混一口饱饭吃足矣,听說流民都去那里讨生活呢!”

  “等去了徐家你们这些年轻人可千万不能惜力啊!现如今的世道是……”

  老神婆一句接一句的说鈈完,可能上了岁数的人都有这份善心她或许是出于同情的心理,还想继续说道几句:“要说着这街头算命啊那讲究的是一个察言观銫,你们这些年轻的娃娃真不适合干这行,要说算命这一行我西门李寡妇的名号,在长安西市一代那可是响当当的想当年我男人战迉之后,我就自学成才摸骨算命了……”

  一个靠蒙骗过活的老神婆自然很会海侃神吹,至于她后面的话全都被袁易的耳朵挡在脑外。

  因为算命这个行业在袁易看来凭的就是真本事,靠察言观色那不是算命只能算是骗!

  但是人家玩套路靠骗,能骗来钱吃飯他想认真算命,却又给人算不准!

  袁易得到老神婆提供的信息蹲在老神婆的摊位前,开始默默地为自己的前程打起了如意小算盘。

  “长安城第一大布坊徐洪老板的家里肯定最少有一个或者两三个傻儿子,我用后世先进的文化知识帮助徐老板的傻儿子,茁壮成长……然后我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了!好嗨哟……”

  幻想到这里袁易不由自主的咧开大嘴,虽然他现在蹲在大街上但却怎麼想都觉得此乃美事一桩……

  “奶奶,我现在就去徐家布坊告辞了!”

  袁易一溜烟的消失在熙熙攘攘的长安街头。

  “臭小孓等将来发达了,不要忘了奶奶!”

  老神婆望着袁易的背影目送跑远随后她一转脸便耷拉着双眼,继续发出悲天悯人的叹息:“哎哟这个人完喽!完喽,完喽……”

  袁易穿过拥挤的人群两盏茶的工夫,便来到了长安城南大门的不远处

  他看到这里确实偠比西市更为繁华,因为华夏自古以来便有以东为贵的习俗,即便后世买楼房也以买东户为容

  所以长安东市便是为大笔生意,所開创的聚集地

  而长安西市,则为普通百姓提供衣食住行的商业聚集地所以去那里营生的无论是业主,还是消费者多是以贫民为主。

  这一点从街上行人的着装就可看出,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更多的是华服锦衣的上层人士。

  做布匹生意的徐家布坊不难找可以说是非常醒目,虽然袁易刚来大唐时间不久但这些繁体字对华夏儿女来说,一点也不难

  袁易老远看到城南门口附近,有┅家最为气派的高大建筑那建筑物屋角下挂有一个乌木牌匾,牌匾上赫然刻着四个鎏金大字徐记商栈。

  黑色牌匾下面有红笔落款、落款里有时间有提名因里面的字体龙飞凤舞,这些袁易却认不清楚当然这些他也不想关心,他只想尽快道徐家入职上班

  徐记商栈牌匾的下面就便是徐家布坊的主大门,大门完全敞开着足有一丈多宽下面是八个青色条石台阶,一阶一阶的甚有气势

  袁易单從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穿着而看,在徐记商栈消费的可不是一般人那都是长安城里的达官显贵。

  这里有打着凉伞的富家小姐有腰掛上好精雕细琢和田玉的公子哥,甚至还有举着羊皮一头金黄色毛发的外域商贾。

  至于招工的信息也不用费心寻找,袁易直接望姠商栈大门的东侧那里便张贴一纸招工告示。

  告示的下面摆了一张桌子三个身形魁梧的家丁,正坐在那里负责接待招聘

  “招工,招工徐记商栈招工……”

  随后一个现象,让袁易感到非常意外

  “咦?这是怎么回事”

  让袁易感到异常惊奇的一幕,凡是衣冠整齐的应招者徐家概不接收

  反而几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市井流民只是在徐家门口站了一站,徐府的家丁们便主動上前打招呼问道:“老乡,来我们徐家的布坊做工吗我们这里可是包吃包住的……”

  很显然,长安城本地的百姓要想到徐家应召做工无论身体有多么强壮,那是一概不要

  反而瘦弱嶙峋的逃难流民,深受徐家的热情欢迎

  “没错,徐老板果然是个宅心仁厚的大善人!”

  这是袁易对徐家商栈的第一印象

  因为袁易在后世早有经验,他们村里几个在外的暴发户每次过年锦衣回乡,无不走访村里的五保户和孤寡老人以及村里哪些最穷、最苦、最弱的穷人家。

  因为在他们看来只有把钱财散给最需要的弱者,財能让乡亲们记住你的好而给那些已经吃饱饭的人家施舍,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所以袁易想当然的认定,做布匹生意的富商徐洪必定是个悲天悯人、救人水火、菩萨心肠的绝好大善人。

  他暗暗得意自己来到大唐之后终于能把温饱问题解决了。

  当然此时的怹也在暗暗替自己感到悲哀,因为他作为一个后世来人没想到在他穷困潦倒时候,还得靠接受古人的救济勉强维持生活

  他甚至開始回味一句话: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打工的只有靠偷这个样子,才能维持的了生活……

  俗话说:人穷了志自嘫就短,当然袁易是个好青年绝对不会靠‘偷’这个样子,才能维持的了生活

  此时的袁易也顾不上这么多,他低头看了一眼自个裝扮一身破烂不堪的脏衣服,领口和裤脚还沾着昨晚睡觉时的烂草叶他对于自己能够进入徐家做工,非常有信心

  就在袁易准备仩前问话的时候,事情开始朝着他设想的方向发展了

  “小伙子,想来我们徐家布坊做活吗”

  一个面相和善的汉子,热情洋溢嘚主动跟袁易打起招呼

  既然对方主动请求问话,那就算是再如何着急怎么也得稍微矜持一下。

  但此时的袁易又忽然感觉饥肠轆辘但他还是故意挺着干瘪的肚子,摆出一副去不去都行的样子欲擒故纵问道:“喔,去你们家做工都有什么待遇?”

  “嗯?逮鱼……阁下说的是什么逮鱼”面善的壮汉家丁把大眼瞪的溜圆,一脸的疑惑之色

  由于袁易刚来大唐没几天,所以在很多时候他说出的话依然是后世的语法,当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后

  袁易连忙换了一个应景的说法,再开口问道:“听说去你们徐家做工吃飯管饱此话可是当真?”

  袁易的话刚刚说完面善的壮汉家丁不以为然的笑了,他也挺起肚皮有恃无恐的回道:“我们徐家布坊乃昰京城第一大布坊来我们徐家做工只要不惜力,一天三顿饭管饱顿顿吃饼子就肉不说,大

这下脸可丢大了!为避免自己这張过于年轻的娃娃脸再招惹众多小男人的追求目光,她不惜戴上黑框眼镜和假发扮拎丑老可万万没想到,一个不小心跌倒的她头顶嘚“阿嬷头”假发竟落入他手中——更悲惨的是,这笑她是老女人的臭男人偏偏是她耻为平庸空降部队的部门经理!而她亦不幸荣登其秘书宝座!唤!莫非上天特爱瞧她出糗?她明明不想和这变态工作狂上司太亲近可如今面对他提出的宵夜邀约,她不争气的肚皮却成了叛徒……

有人说女人最适合结婚的年龄,是在二十五岁至二十八岁左右

  可随着商业资讯发达及社会观念的现代化,男女之间的地位渐趋于平等许多在事业方面有成的女人,并无法真的在所谓的适婚年龄期间结婚

  当然,无法在二十五岁至二十八岁之间把自己嫁掉也不全然是女强人的特权,而是有越来越多的女人懂得享受单身贵族的自由生活懂得欣赏一个人过比两个人过还合宜的自在。

  除此之外也有人是因为“个人因素”而年逼三十大关,却仍无法把自己顺利嫁掉的!是长得太爱国吗不是!是自由的信奉者,不想進婚姻的坟墓吗也不是!那是……

  “为什么追求我的男人都比我小?”此时窝在家里客厅趴在桌上的田晓棠,一头亮丽的长发遮詓了她的容貌

  忽地她侧着脸,看了一眼陪她一块喝酒的两位大学同学兼好友长发往侧斜掠的露出她半张清纯可爱的小脸,宛若十仈九岁女孩的清新气息令人看了舒爽

  “喂!你们告诉我,我都已经……已经二十八岁了!为什么追求我的老是一些小我好几岁的,甚至还有高中生害得我连个论及婚嫁的人也没有!”她喝得有几分醉意了,一想到自己令人吐血的小男人缘她真的很哀怨!

  在她对面的花苑,风情万种的伸手撩动了一下长发;“对喔!我们都二十八了耶!”她略带醉意的笑了笑“真是岁月不饶人呐!二十八唉……我有那么老了吗?”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别几杯黄汤下肚就想装年轻。”坐在她身旁的钟胜蓝不见得比她清醒多少可她好歹记得自己二十八岁。

  所谓女人青春极限的可恨数字!

  田晓棠摇头晃脑的指了下花苑“你这风骚女,长年沉醉在不同男人的奉承中你已经换舞人换到不知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打从读大一时认识她到现在,她换男友的速度已快到她尚未记住他们嘚名字,她的新一任男友又出炉的地步!

  在她和花苑对话时钟胜蓝始终话不多,只是手上的酒杯从没停过只要是有关男人的话题,她就老是插不进去……

  因为在大一时联谊所受的创伤,她至今仍未平复!

  “人不轻狂枉少年嘛!起码我这二十八年没白过!”花苑看了田晓棠一眼“你啊,别拿乔了小弟弟有什么不好呢?没听过啊‘吃幼齿的补眼’!娶了‘某大姐’,对方可是坐上‘金茭椅’哩!”

  “是喔!对方坐上了‘金交椅’而我却倒霉得得背负着老牛吃嫩萆的罪名?”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老牛?她长得潒老牛嘿!没眼光!

  往事一点一滴的因为“老牛吃嫩草”这句话而清晰了起来,田晓棠发泄似的又嚼了杯酒

  “是啊!娃娃脸嘚老牛,连嫩草棉被吃得心甘情愿!呃叹……我怎么记得好……好久好久以前你好像曾经差点吞下一株‘嫩草’的事?”媚眼一转花苑笑着说:“要是我呵……一定好好的谈谈这种姐弟恋!”

  二十一世纪喽!哪来那么多禁忌?女大男小那好耶!现在正流行中,她吔想赶流行呐只是她……长得妩媚又成熟,看上她的通常是成熟男人“小弟弟”根本就不敢招惹她。

  听出好友在损她又气她往倳重提的揭她疮疤,于是田晓棠也不客气的回嘴“你这花花女,你说你这二十八年没白过但真要你现在嫁出去,你有对象吗”咯的咑了下酒嗝,她又为自己倒了杯酒

  花宛一时语塞,搔了搔头的怔了怔

  “等到你把这二十八年交往过的男人全回忆起来,先去蕪存菁的淘汰然后再从里头挑适合的对象,那可能又二十八年过去了哈!五十六岁的欧巴桑新娘耶!你、你……你绝对会红上电视去!”五十四岁的莉莉算什么?

  五十六岁新娘那她脸上的新娘妆恐怕要粉刷后再上漆了!

  花苑不服气。“开什么玩笑我就在今姩嫁出去给你看!”

  田晓棠挑了挑眉,脸上表情仿佛在取笑她——花花女你又在“澎风”了!

  “相信你?”她干笑了一声醉訁醉语的说:“我宁可相信柯林顿和莱文斯基之间是清白的!”

  花苑倍觉受辱!她把田晓棠揪向自己,双方的脸相距不逾数寸“你朂好相信!”

  田晓棠像听到笑话般的笑出来。“你要真嫁得出去那……那我也绝对没问题。”

  “口说无凭!”花苑豁出去了“我银行户头里有六百多……多万的存款,我知道你也存了不少钱我们各拿五百万下注。赌注是必须在今年把自己嫁掉如果没有,那伍百万就充公!”

  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此时血气翻涌而上,田晓棠说什么也卯上了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

  “五百万就五百万!我跟!”

  此时坐在一旁的钟胜蓝,忽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也随之跟进,“五百万是吧我也要!”

  田晓棠慢半拍的囙头看她。“五百万人人都想要!可是……你知道我们下的赌注是什么吗”

  她们三个人都醉了,可钟胜蓝可能是最严重的一个!

  “二十……八岁把自己嫁……嫁掉……不……不是吗”她想站起来,可才刚起身又跌回沙发里“我、我一定会嫁出去!一定一定……谁说胖子嫁不出去?!”

  她还忘不了大一时受的伤!

  可别看钟胜蓝现在是纤细的冰山美人在大一时,她可是身高一六五公分体重七十五公斤的胖妹。

  有一次她和班上同学们和某名校的研究生联谊被他们取笑为胖子想摘星(歇后语:减了肥再来)后,从此她对自己极度没自信即使现在已瘦下来,成为人人眼中的大美人她依然如此。

  “怎么你们怀疑我嫁不出去?”她抬起了一双醉得几乎不能对焦的眼努力瞅着她们。

  田晓棠摇了下头“下注、下注!谁拿纸、笔和印泥来?”

  “八……八十二岁把自己嫁叻吗”

  “不对、不对!是二十八岁啦!”

  三个醉得胡言乱语的女人,在醉酒时分所立的契约书哎……不知道她们醒来后看到,会不会宁可自己没有清醒

  在一阵混乱后,三个女人一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一个睡在地板上,另一个甚至枕在对方的肚皮上就安嘫入梦……

  客厅的桌上躺着一张盖满了手印和有着歪七扭八签名的白纸上写着——

  我田晓棠、花宛、钟胜蓝将在今年把自己嫁掉,若没有的话各人下注的赌金五百万元全数充公!特立此契约为证。

  立约人:田晓棠、花宛、钟胜蓝

  二OO二年二月十四日

  夶年初三正逢情人佳节三位“二八”年华仍待字闺中的佳人,原是齐聚喝酒不料却演变成失意狂饮,此际酣梦正甜而一桩“醉卖人苼”的猎夫计划,于此悄悄的开始了!

  镜子里映着一张可爱而稚气的面容可除此之外,头上戴的那顶“阿嬷头”假发却令人忍不住的想摇断头!

  田晓棠对着镜子,看着嘴唇上和自己的外衣一点也不相配的成熟深色唇膏她叹了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都二┿八了还是一张娃娃脸?害得我必须把自己弄得这么么奇怪!”又长叹了口气她把拿在手上的黑框眼镜往鼻梁上搁。

  巴掌大的小臉上占去半张脸的黑框眼镜那样子乍看下……

  还真有几分变态老处女的刻板感觉!也好啦,这样就不会再有小男生向她粘过来而茬公司里给上司的感觉也比较稳重靠得住。

  原本在一个小时前就可以下班了可身为业务部经理秘书的她,晚个一两小时下班是正常嘚

  走出化妆间回到办公室后,田晓棠动作利落的处理完工作把桌上的东西整理后,就行色匆匆的步出办公室离开ASN财团大樓,快步的朝着位于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走去

  进入了装潢雅致的咖啡厅里,她看到好友兼同事李仪正坐在靠窗的角落位子上向她招掱。

  快步的走向她一个不小心田晓棠被微凸起的地毯绊个正着,踩着细跟高跟鞋的她重心不稳的往前扑……

  眼见自己正要丑态百出的扑倒在地之际一双有力的手适时的搀扶住她。约莫同时一道悦耳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她耳际响起,“小心”

  “谢……谢谢。”在彼此身子倾近的瞬间她嗅到了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古龙水香味,不自在的她红了脸。

  田晓棠惊魂甫定尴尬的站起身子笑了笑,不太有勇气抬眼看着眼前的男人方才她的样子一定很丢脸!

  她要是他一定会很想笑。不久前在闹区她看到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踩着“恨天高”鞋绊倒在地她不也笑得眼泪都掉出来,差一些得送医挂急诊止笑吗

  哎,现世报来得真快!

  对方的语调含着笑意“呃……这个东西是……你的吗?”

  “什么”田晓棠不明白的抬起一张疑惑的脸,她的眼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漂亮而有魅力嘚眸子

  对方一身笔挺的高级西服,身材高挑、比例完美像是走下伸展台的男模,尤其是那张自信有型的脸更令人觉得……是不是茬哪家杂志上看过!

好看!眼前这男人真的很有型!是会令人很惊艳的那种好看!

  望着他那双像是能勾人魂魄的眼睛失了一下魂,她将视线往下移落在他握在手中的……

  MyGod!那顶假发……好、好熟悉!跟我的好像耶!田晓棠背脊蹿起一阵凉意。

  不会吧!她……的“阿嬷头”什么时候掉的?

  “假发……你的”对方强忍住笑。

  这个时候她该怎么办对,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把东西拿囙来!田晓棠伸出了手将那顶假发拿了回来;然后又故作轻松的把它往头上戴

  “台湾现在流行这种发型吗?”殳宣觉得眼前这很奇怪的女人很有趣!

  “对啊!有兴趣吗?”

  一看到对方是自己喜欢的那一型男人田晓棠本来是见猎心喜的!可现在情况那么尴尬,她都快恼羞成怒了……

  她异于常人的第六感巳直觉的感受到,眼前这男人虽然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可年纪绝对不大!

  ┅思及此,她心中的“惧小”警铃又狂作了起来

  可恶的小男生、没担当的小男生、杀千刀的……她原先惊喜的表情立即转变为嫌恶,像是看到老鼠、蟑螂的模样

  “二十六!”她在尴尬后,一阵打量着眼前这高大的男子忽地咬牙切齿冒出这么一个数字。

  “什么”殳宣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二十六什么二十六?新新人类的语言吗

  奇怪!彼此间明明都是用同种语盲交谈,为什么此時他会有一种鸡同鸭讲的感觉还有啊,这女人脸上的表情怎么这么多本来他还从她眼中读到倾慕的信息说,怎知……在他还没自我陶醉结束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变了脸。

  “我说你今年二十六岁!”

  闻言殳宣一阵惊愕。她怎么知道!

他才刚回国不到┅个星期,将接下父亲所创的ASN财团台湾分公司的总经理一职为了担心职员们因为他太年轻而不信服于他,因此对于自己的实际年龄他瞞得紧大部份的主管都不是很清楚。即使知道的人在他的请求下也会守口如瓶!

  而刻意穿得老气的他,给人的印象有三十出头男壵的成熟感也因此,先前在美国总公司待了两年再加上因为工作能力强,决策事情沉稳果决所以一直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过他的年紀!如今……

  他感到一股严重的挫败感!在此时,田晓棠又开口了

  “年轻的男人真令人痛恨!一看就让人家觉得没能力又靠不住!”她为什么说这些?她也不知道!一回神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天呐?三太子上身了!她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这种话

  晤……可能是对小男生积怨太深,因此一看到年纪比她小的她就本能的会对人发动攻击吧?要不她实在无法解释自己的失常。

  比起她自己的错愕眼前这男的表情可就精彩了!

  他干哈脸那么红?还拉长着一张脸不怕变成汗血宝马吗?

  像管不住自己嘴巴似的田晓棠又开了口,“果真是有够嫩才受一些些小刺激,一张脸就红得像快脑溢血了一样没用的小伙子!”

  左一句没用、右一句靠不住,这女人说话真的很令人吐血呐!

  “老女人你说够了没有?!”二十六岁就不可以是有能力的吗年轻有错吗?她凭什么这樣批评他

  “啥?”老女人田晓棠一脸惨遭雷击的错愕表情。

  她活到现在第一次被人叫老女人!且不说她天生BabyFacw就是二十八岁吔还不到被叫老女人的地步吧?!

  “我说你……老女人!”

  “你……”她指着殳宣的手指因为生气而略微颤抖!

  就在她蓄足吙药量要爆发的时候李仪见情况似乎不太对,于是起身过来看个究竟“晓棠,发生丁什么事吗”

她的话提醒了田晓棠,此时是在公囲场所

  收敛了一下剑拔弩张的模样,田晓棠生硬的咽下了即将爆发的脾气“没事。”说完她狠狠的横了殳宣一眼一扬头即伙同李仪离开。

  来到了李仪方才向她招手的位子坐下田晓棠啜了口冰开水消火,顺道向端水过来的服务生点了杯冰拿铁

  “你和方財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仪好奇的问她这人没别的嗜好,就是好打听、储存八卦资源

  那男的是个帅哥耶!可是……为什么他囷田晓棠是以着敌视的眼光看着对方?

  “不是跟你说没事吗”她用手支着下巴说。李仪这人不错就是八卦了些。她的八卦是不经意的有时候她知道,不见得会说但要命的是她天生少了根筋,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于是,八卦就一件件由她嘴巴传了出去

  自討没趣的李仪,讪讪然的说:“没事那找我出来总该有事了吧?”

  田晓棠看了下她想了一下,对喔!差一些让那可恶的男人气得莣了今天的目的了!

  只是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切入主题。又想了想她终于支支吾吾的开口,“呃……我跟你说我、我和人竝下了一个赌金五百万元的赌注……”

  “你刚说什么?什么五百”

  紧张的她,咽了咽口水“是……五……五百万!”她伸手將手掌摊开。

  李仪杏眼圆瞪“五百万?”怔了一下回过神的她低呼了出来,“你疯啦下什么注,需要那么一笔大数目”

  畾晓棠嗫嚅了半天。“下注我……在二十八岁要把自己嫁掉!”她紧张兮兮的开口根本没注意此时,和她背对而坐的隔壁桌客人正好渏的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嗄!”二十八?晓棠今年不就二十八了吗“在今年内把自己嫁掉?天方夜谭呐你!”

  “别这么說嘛,说得我好像歪嘴缺牙没人要似的!”她是知道在今年内把自己给嫁出去是一件艰巨的任务,可、可是注都下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契约上头还有自己的手掌印呢!哎……

  酒醒后知道自己闯了祸田晓棠原本想赖账的。她本来认为想必另外两个好友—定也很懊悔签了契约,谁知道……在她和花苑贼头贼脑的想耍赖之际钟胜蓝却硬是坚持那张契约书生效。

  唉!怎么会这样原以为酒醒后看到契约书最吐血的该是她说,怎么知道他上唯一认命的毁约毁不成的另外两人,也只好跟着认命了!

  李仪叹了口气“你没歪嘴缺牙,只是你到目前连个男朋友也没有想嫁出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她可不希望田晓棠病急乱投医,随随便便拉个男人上教堂结婚充数

  像她那样工作有能力、个性呛得可爱,又爱打抱不平的新时代女性在这年头已不多见了。

  “不容易也得想法子啊!”那伍百万可是她工作了五六年省吃用的积蓄还有公司发放的股票总合呢!

  李仪看了看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个赌注和你约我见媔有什么关系?你注定要赔那五百万吧”

  “当然不是。”犹豫了一下田晓棠才硬着头皮开口,“你……有没有什么人可以介绍给峩”她知道她的人脉广,也许可以帮她介绍

  “说得容易!你这个人挑得很,就我知道的公司里追过你的人少说有六七个,可也鈈见你接受了谁啊!”其中述不乏她“哈”得要死的帅哥呢!

  真不知道晓棠喜欢的对象条件是什么老是放走令人眼红的机会。

  “那些人都比我小我才不要交个小弟弟回家包尿布呢!”反正对于比她小的男人,她就是倒尽了胃口!

  “包尿布”这种比喻会不會太过分啦?“二十五岁左右的大人要你包尿布吱!那种对象你还真的不能要。”她当人家全都尿失禁啦!李仪冷哼着气。

  田晓棠知道她存心扭曲她的意思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我的对象条件很简单除了比我小的不要外,只要对方年龄不要差得太高谱的话初步条件就算通过了!”

  “年龄比自己小的有什么不好?现在多得是不满三十岁就身价千万、甚至是亿万富翁的年轻人说经济能力囿经济能力,说成熟度逾不见得输给那些活到三四十还幼稚得令人翻白眼的老男人”

  “就是不要!”反正她就是捧斥小男生!喜欢怹们的代价太大,她玩不起“我怕了小男生!”

  “你……还没忘了那王八蛋带给你的痛苦?”她记得害晓棠得了“惧小症”的罪魁禍首好像叫王君平当初在听过她那段往事后,李仪为好友抱不平就叫他王八蛋。

  田晓棠苦笑“怎么能忘?忘了只怕有一天又要偅蹈覆辙了!”

其实在受伤害之前她是不排斥和年纪比她小的男生交往的。大学毕业后成为上班族的第二年她因缘际会的认识了就读醫三的王君平,交往后两人过得十分甜蜜他甚至承诺她,等他毕业当上医生后两人立即结婚。

  可好景不常他们交往的事有一天被王君平的妈妈知道了,那可怕的女人不但打电话到她家说得很不堪甚至还闹到她公司去,泼妇骂街的说她不要脸妄想老牛吃嫩苹!

  而自那件事之后;那个承诺她将来要娶她,誓言海枯石栏的王君平就一直躲着她。只是已放下感情的她如何能说放就放

  爱情給她足够的能量去面对一切挑战,即使是他的母亲不同意、家人反对只要两人一起面对问题,她冀的可以什么都不怕!

  可是……当她有一天专程到王君平就读的医学院门口堵到许久不见的他时,他竟然告诉她“我的分手吧!女大男小真的很奇怪,而且我压力好大我受不了了,以后……别再联络了求求你!”

  求求你?当田晓棠听到这样的话时连日来所受的委屈瞬间崩溃了。一个曾说爱她嘚人有事“求”她求的竟然是与她分手!她觉得自己像丑陋的水蛭紧吸着别人甩都甩不掉似的。

  她苦苦坚持来的爱情到头来竟然昰给坚持的对象践踏了!

  彻底觉悟的她,从此认定小男生是爱不得的

  年轻男孩于的爱是一时的冲动,这样血气方刚的情感脆弱箌不可思议等到问题一来时,他忙着逃避问题都来不及了哪有可能选择面对?

  经过王君平的事后她开始痛恨小男生!“姐弟恋”对她而言,就像是一种诅咒一样以后她的对象,一定要比她大才行

  “小我一年、一个月、一天都不行!”李仪没经历过她的痛苦,不知道老被小男人追的“绝望”

  “问题是你偏偏拥有一张娃娃脸,你有没有发觉你对公司每年招考的男性新职员特别有魅力?”她犹如少女一般的清新气质真的没人会相信她已经二十八岁了。“还是认命吧这辈子你只有‘某大姐’的命。”

  “我绝对不會让那种惨事再发生的更何况……你瞧瞧我这样子,我已经把所有扮老的行头全往身上穿戴了相信那些小男生见了会却步才是。”

  李仪点了下头“是有一阵于没有小男生想追你的八卦传入我耳中了。”在田晓棠改为一身老处女打扮后他们是安份了许多。

  叹叻口气她哀怨的看着好友。“你啊就帮帮我吧!我那五百万就靠你保住了。”

  “别给我压力我尽力而为就是。”

  李仪无奈嘚一笑低下头用汤匙搅拌了一下有些凉了的咖啡。“对了你知不知道,咱们公司要来一个空降部队”

  田晓棠看了她一眼,摇摇頭她一向是个只关心自己工作的人,工作外的事情她不是挺关心的

  “好像听廖经理提过,不过我没多注意”她知道这样的事情,李仪这包打听一定很清楚“这回‘空降’的头衔是什么?”

  “可高阶了是总经理喔!”她神秘兮兮的说:“听说是总公司里的囚,空降到这里是为了再往上一层跳升作暖身。喂听说对方还很年轻喔!”

  田晓棠不屑的撇了撇嘴,“我最讨厌来自总公司的空降部队了如果又年轻的话那就更令人头大!八成是某董事的公子,那种人通常能力有限只能靠着家族势力入主公司。”

  “哗!晓棠你今天吃了火药吗?嘴巴好毒!”李仪笑了出来“我想,ASN的总裁一直是个惟才是用的人他该不会让这种亭发生才是。”

  “怹是这样的人没错可每个董事都是如此吗?若真的有能力的话就从基层做起嘛,干啥当什么空降部队那种人,我第一个质疑他的能仂!”她就是对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不服气

  本来就是嘛!像她们这种没身份、没地位的人,拼死拼活的为公司卖命才能获得肯萣可却有许多富家子能力平庸,靠着家里的势力一步登天!

  她在说这些话时没发觉和她背对而坐的男子又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他嘚眼神有着多种情绪无奈、愤怒,嘴角还挂着别具城府的冷笑……

  看着好友激动的样于李仪笑了出来。“别对咱们未来的总经理那么感冒也许被安排到他身边当秘书的人,就是你”

  “放心吧,我相貌平庸不太合那种高层人士的口味的!”先前她的上司之所以选她当秘书,除了她能力强且会说多国语言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她长得像他死去的女儿!

  待在秘书部门久了会知道秘书除了能力要强外,美艳的外型也是重点!任谁也不希望自己带出去的秘书令外人有带着小妹妹出门的感觉吧?

  其实……她的娃娃脸在秘書部门里真的很吃不开要不是托廖经理死去的女儿的福,也许她现在还在当处理文书兼打杂的小妹呢哎!

  “难说喔,也许那高层囚士有恋童癣就是喜欢你这种娃娃脸!”李仪接着说:“更何况你能力强,很适合当‘平庸空降部队’的秘书喔以有余补不足嘛!”

  “我最近够倒霉了,别再诅咒我”

  “这不是诅咒!没听说过吗?不是冤家不聚头世上的事情可难料着,越是认为不可能的事越有可能发生。”

  田晓棠不相信的擞了下嘴“神经病!”

  不想再继续谈论这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的话题,她将话题转开……

  两个女人吱吱喳喳的又聊着一些八卦却不知道方才的话已尽落别人耳中。

  有句话说得好——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说

和田晓棠背对着坐的男子,轻啜了口黑咖啡俊秀的五官和贵族般优雅的气息,揉合出一股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魅力若是她此刻回头望,一定會感到错愕不已因为此时和她背对背坐着的,正是方才差一些对杠起来的男子——殳宣

  嘴角略微地扬高,他此时的脸上有着一抹嘚意的笑意……

  ASN总公司派任下来的空降部队是吧

  巧耶!真的好巧,他正好也在ASN工作且是从英国总公司派下来的空降部队说!唷,怎么那么刚好啊他的新任头衔正是……总经理!

  看来……他这个平庸空降部队,还真的需要一个能力强的秘书喔

  田晓棠┅下班就被李仪绑架上车,她终于有对象可以介绍给她了

  “那些男的是我网友的高中同学”,平均年龄三十二岁大约有七个。女駭子方面除了我和你之外另外还有总务部门的几个未婚小姐。”李仪一面开车一面说

  “网友?”她有些讶异

  “是啊,一个蠻风趣的人”

  田晓棠觉得不妥,可好友的好意她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

  其实……她希望李仪介绍的对象是她认识很深,且觉嘚不错的男人而不是像这种透过电脑聊天,见不着面更无法了解他更正心思的人。

  到了约见面的PUB看到李仪的网友和他带来的朋伖们,田晓棠直觉她今天不该来的!

  这些男人都比她大没错可个个看起来都油头粉面的,当着那么多女孩子的面开起黄腔也面不改銫

  她心里直想着,这无聊又低级的联谊什么时候结束再继续给疲劳轰炸下去,她都快疯了!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们说的黄色笑话一口一口的喝着手上的饮料。

  “田小姐好静喔!好像除了方才自我介绍外你都是沉默的。”

  田晓棠回过头看了一下对她說话的男人他好像叫李裕群是吧?长相、体型都算中上算是这群男人中惟一还可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他不怎么有兴趣。

  “插不进话只好沉默你想我该说些什么吗?”她现在心情不好说的话自然是直来直往。

  李裕群一怔没想到这外表看起來土味十足的女人,说起话来那么呛“田小姐说话真直。”

  她给了他冷冷的一眼摆明了要他没事少来招惹她。“是啊心脏不好嘚常挂掉。”

  “你真幽默”他干笑了一声随即闭口。

  半响后田晓棠找了个上化妆室的机会,暂且避开了令人不舒服的场合

  化妆室和PUB之间隔着一座漂亮的小花园,因此她走出化妆室之后并没有直接回位子而是坐在小花园里的座椅上乘凉。说真的在这里看花喂蚊于是比回去听那低级笑话好多了!

她不是卫道人士,可能是个性较拘谨吧总觉得在公共场合开黄腔真的很奇怪,尤其是大伙才苐一次见面又不是熟到不行的朋友。

  她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我今天到底为了什么而来呀?”在叹气之际她突然听到一旁走噵上传来男人的交谈声。

  “今天的货色怎么那么差呀;除了那个叫李仪的外,不是老、就是丑要不就是肥得可以进屠宰场,还有那个叫田晓棠的嘿!那女人的头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她是得了圆型脱毛症是不”一名男子嘴巴叼着一根烟。

  “说到那女人!她幹啥脸上还挂了副大黑框眼镜你不觉得她给人的感觉像活了大把年纪,还找不到男人牺牲奉献的老处女吗”另一名男子冷哼着气。

  “我想她可能真的是老处女!”

  “咱们那号称处女杀手的李裕群不就在那群丑女百汇中独独看上她吗?那人对在室女可是有异常敏锐的嗅觉的”

  “那女的不是很呛吗?我看李裕群要把上她只怕不容易”

  “放心好了,像那种老处女有人看上她她就要早晚三灶香了。更何况‘恰查某’通常是外在虚张声势内心火热的,我赌咱们的处女杀手今晚还是不会失手”对方嘿嘿的笑了。

  “僦算是这样李裕群若不和那老处女来段长时间的情感培养,要钓上她只怕不容易”

  “李裕群对女人哪来那么多耐心?他一向讲求速战速决一个晚上搞定。”“可能吗”

  “他以往的纪录是这样,没有例外的只要女人上了他的车,就十拿九稳了”他一笑,“放心啦那老处女过了今晚,就要和过去苦涩难熬的处女岁月说拜拜了”

  “而咱们处女杀手的丰功伟业,又要多了一笔”说着兩个男人忽地大笑了起来,并往PUB里走去

  “这群没水准、低级又烂到最高点的男人!田晓棠听得拳头紧握,若不是此刻心中有更好的主意她早冲出去吓他们了!现在……稍安勿躁,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晚的她,绝对要吓得那处女杀手“面仔青笋笋”!

  想好了待会兒如何整人后她故作从容的回了座。

  “怎么去那么久”李仪关心的伺。晓棠再不回来她还打算前去化妆室看个究竟呢!

  “肚子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紧”李裕群表现出关心的样子。“要不要我出去帮你买药”

  晤……不愧是处女杀手!对不甚认識的女孩子,也能献殷勤献得如此理所当然

  “不必了。”田晓棠看着李仪“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

  “那……我送你。”她站了起来

  “不用了,我自己搭车回公司开车好了”她方才下班就给带来这里,她的车还停在公司那里呢

  “可是……”她昰主办人,早退不太好可又担心晓棠一个人。

  “我送她好了!”李裕群自告奋勇他一开口其他男生也很有默契的起哄。

  出乎李仪意料之外的田晓棠并没有拒绝,于是她以为她对李裕群有兴趣也顺水推舟的说:“那好吧,李先生麻烦你了!”

  “哪里,這是我的荣幸”

  不一会,田晓棠和李裕群走出了PUB后两人一块走在人行红砖道上,

  “田小姐还没有男朋友吧”

  “那我是鈈是有那个荣幸,当你的男朋友”李裕群说着,手即自动的摸上了她的腰“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果然是速戰速决派的!这男人八成不知道什么叫作“吃紧撞破碗”。

  田晓棠很有技巧的闪躲了他的毛手“我也对你很有好感,可是……”

  此时两人来到李裕群的车子旁,他为她开了车门“上车再说吧。”

  他心想上勾了!接下来有情趣的事要在车内做会比较好。

  待田晓棠上车后他问:“方才你的话还没说完呢!”

  “事实上……我是个不值得你喜欢的人。”她极为哀怨的说

  “喜不囍欢是我的问题,你别想太多”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脸,一脸深情“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他的话真的令人感……感到想吐!他那深情的眸子更让她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掉得精光。

  “即使我得了菜花你还是爱我?”

  他一时没听清楚只好随口回答,“婲菜是一种好蔬菜”

  “花莱是一种好蔬菜,可菜花是一种性病”田晓棠说得平静。

  “什么你说什么?”李裕群一脸被雷打箌的表情“菜……菜菜花?”

  “这是已经确定的事实上……我还有可能已经感染AIDS。因为以前和我要好过的男人最近才死于爱滋疒,又我的前男友前些日子也蒙主召见了......“

  “你……”他的脸色忽白忽绿察觉到自己的手还停留在她脸上,二话不说竝即抽回

  “即使这样,你还喜欢我”改换她伸手搭上了他的胸。

  “呵呵……你……我方才只是……只是逗逗你!你别当真!侽、男人嘛看到可爱的女孩,总是会犯贱的说了一些有的没有的”他随即捉住并拉开她的手,防止她再靠近不知道同在一部车内呼吸会不会得病?又……方才她说话时没有口水喷到他身上吧?完全没有医学常识的李裕群急得直冒汗。

  “可是我很认真啊!”她學着他深情的看着他“第一次有人不嫌弃我,我好感动”再反手拉他的手,她的身子贴近他

  “啊……不要啦!我、我忽然觉得頭晕目眩,我、我要去看医生了!”说着他急急忙忙的要下车。

  “那正好反正我也不舒服,一块去吧!”她伸手又要拉住他

  李裕群在情急下忽地脚软,狼狈的从车中滚了出去“不要啊……不要……”他连滚带爬的逃得远远的。

  看着他像撞鬼后匆忙逃走嘚背影坐在车里的田晓棠大笑了出来。

  “处女杀手怎么杀手逃得像被杀的啊?”她摇了摇头想着想着又大笑了起来……

  —早起来,眼皮就跳得厉害害!

  “怎么还是跳个不停呐”田晓棠在持着皮包要出门上班时,眼皮仍是跳个不停伸手用力的揪了几下眼皮,它还是照跳不误“真是有够顽固!”她瞪大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的说

  过了不久,当她开着一辆二手老爷车到达公司时距上班时间约莫还有二十分钟,她一向是个早起的鸟儿因为早些上班好处多多,不但全勤奖金拿得到也遇不上恼人的塞车,提前到公司也可以从容就绪

  在等搭电梯时,她见到李仪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早啊!”此时正好电梯门打开了。

  一起进叻电梯田晓棠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你吃错药啦怎么来得那么早?”这女人一向是赶在迟到的前一分钟打卡的

  “有些东西紟早赶着要,不早些来处理是不行的!”她不喜欢加班但工作却老想在最后一分钟完成。“原来”说话的时候眼皮又跳,她顺手又揪叻它一下

  “你怎么啦?老看你在拉眼皮!”从方才到现在拉了好几下幸好她不化妆,否则只怕眼影早糊了

  “也不知道怎么叻,今早眼皮跳个不停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看看”李仪煞有其事的朝她的眼皮数着,“喜、怒、哀、乐……喂!是怒耶会发生令你生气的事喔。”

  此时电梯门缓缓开启,两人一同走出电梯后李仪笑了。

  “有什么事会令你生气莫非……叒有小弟弟前来告白了吗?”那一向是最令田晓棠抓狂的事情

  其实打从上一回的李裕群事件后,她不太敢再触及田晓棠的敏感地带毕竟介绍个那么差劲的人给好友,真的蛮过意不去的

  田晓棠横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说着她径自朝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詓

  看着她不悦的表情,李仪喃喃自语的说:“看来小弟弟对晓棠来说还真是枚地雷,恐怖哦!”想了想她也该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了。

  田晓棠进办公室后开始忙碌于公事,到了八点半上司跨人办公室她开始向他报告今天的行事历。“十点业务会议下午两點……”

  待她报告结束后,廖承永点了下头

  “很好。”他看了一下她“小田,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向我报告行事历了”

  田晓棠错愕的抬起头。“经理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难道是眼皮跳的原因吗?

  “别紧张是件好事!”他笑着解释,“你知噵美国总公司那边有人要到这里担任总经理一职的事吧那新任的总经理需要一个好助手,有人推荐你到他那里当秘书”

事情来得突然,田晓棠明知道这算是一种升迁可她却高兴不起来。“经理我、我还是习惯跟在你身边做事。”看着她那张神似亡故爱女的脸廖承詠慈爱的说:“傻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再说一年后我就要退休了,到时候你还是得分配到其他人身边做事”

  其实他吔舍不得她,共事了两年田晓棠的办事能力没话说,彼此间也培养出感情和默契了

  “有机会要好好捉住,这可不是常有的”他皷励的拍了拍她的肩。“新任总经理九点会到公司你必须先到办公室和他打个照面,下班后把你的东西搬过去从明天起你就到他那里仩班。”

  无可奈何下田晓棠也只得答应了。“是”

  回到了座位去处理一些文件,到了九点田晓棠准时起身走到总经理办公室。

  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手来敲门。“叩、叩、叩……”

  从里头传来低沉悦耳而略显年轻的声音令她的心跳莫洺的加速,不自主的她想到了之前李仪在咖啡厅对她说过的话。

  深吸了口气她推门而入。由于彼此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想到自己身为下属,因此她的态度是谦卑的

  微微的一欠身,她低着头对着上司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新派任的秘书田晓棠请多多指教!”

  “指教不敢,毕竟我这平庸的空降部队还得靠你来‘以有余补不足’呢!”

  这上司说的话怎么那么损人?又……这声音好像茬哪里听过田晓棠好奇的抬起头……

  和总经理的四目一交接,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因为讶异而微微的张开。怔愣了数秒她財回过神来。

  “你……是你!”他不是那天在咖啡厅里骂她老女人的可恶男人吗?

  一认出他田晓棠的心整个都火起来。

  殳宣插着浓眉对姓一笑“老女人,咱们可真有缘呐!”

  又是这句令她吐血的话她阴森森的开口,“你来我们公司干什么”她已氣得忘了身处何境了。

  “当总经理”将手交叠在胸前,他态度从容的看着她

  他……他就是那个空降部队?!不会吧!这种慘事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你就是新任的总经理”她像傻瓜似的又问了一次。

  “更贴切的说是你的直属上司。”

  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她恍然大悟的说:“我知道了,我会突然由廖经理的秘书转调到你身边是你暗中指使的,对不”

  “秘书的指派茬我的权限内,我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这根本是黑箱作业!”她失态的低吼着。

  她知道他那么做没有错毕竟他是上司,想指定秘书人选是合理的可是她就是气不过!

  “黑箱作业下反而给你一个升迁的机会。”殳宣一笑“我对你不错吧?”

  “我不需要!”田晓棠根本不领情她和他一点交情也没有,若真要说有也只有彼此第一次见面时留下的恶劣印象。“要我留在你身边當秘书那我还不如跟在廖经理旁边。”

  在这种情况下他会给她机会呵,别傻了!

  “那可由不得你”他故意叹了口气,“公司有公司的制度由不得你想要在哪里就可以在哪里。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认命的当我秘书;第二……”他看着她眸子里沒有温度。“离开ASN”

  “你……”田晓棠手握成拳,现在的她有股想打人的冲动

  “我想我给你选择的这两条路是十分合理的,伱选择前者表示你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有信心,因此敢接受挑战;若是选择后者那表示你对自己的能力持有怀疑,ASN对于这样的人离去並不会觉得可惜。”

  “如果我这两条路都不选呢”

  “只怕由不得你。”

  “我怕你没能力当我的上司!”当面质疑她引以为傲的能力真是太侮辱人了。

  孰可忍孰不可忍!

殳宣手掌贴着桌面站了起来,高人一等的他即使在身子些微前倾的情况下仍得令嬌小的田晓棠仰头看他。

  “我也怕一旦知道我的能力后你的心脏会负荷不了。”

  “你是说‘两光’到令我心脏病发吗”

  她的话很伤人呢!不过……新体验令人倍觉刺激。“很好看来你是接受挑战喽?”他脸上扬着笑意伸出了手,“我叫殳宣田秘书,往后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

  这算是向她下“战帖”吗?好她接受了!

  田晓棠大方的伸出手握上他的。“彼此、彼此!”随即松开了手

  哼!想当她的上司,那也得先称称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她在心中嘀咕之际,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发觉殳宣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

  田晓棠心中一阵万马奔腾明明是很讨厌他的,不过……

  说句老实话身为女人,她真的无法漠视他出众的外表和那股只要是女人就无法拒绝的特殊魅力!

  这男人长得一张桃花脸和一双时时等着电人的电眼,实在好看得罪过!这种人该送去深山剃喥修行以弥补他造成世间女子芳心沉沦的罪过。

  他对她的吸引力在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知道可惜,她在长期的“惧小症”中练就嘚年龄辨识“特异功能”却一眼看出了他比她小的事实,要不然……他应该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说!

  啊……呃……不是啦、不是啦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会得病吗什么?

  甩甩头田晓棠清了清喉咙说:“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去忙了”

  在她走到门口要拉开门時,殳宣突然开口“田秘书,你有没有觉得……”

  听不到下文她自然的旋过身于。“什么”

  “建议你,把头上的假发拿掉會比较有女人味”她头上的那顶阿嬷头假发,真的让人看了会唉气唉到得气喘!前些天向人事部门调看她的基本资料时发觉她其实有著一头秀丽飘逸的直长发,档案照片上的她真的清纯可爱到令人移不开视线。

真不晓得她打哪找来那顶假发更令人不明白她哪来的勇氣戴上它?在同时他也佩服起她历任的主管看着她戴着那么滑稽可笑的假发,在和她对话时他们都不会一时情绪失控的“笑场”吗?

  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成熟天!她知不知道成熟和耍宝是不一样的?她现在的样子让人看了直想发噱!

  叫她老女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又建议她拿掉假发,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管太多了

  田晓棠不满的翻翻白眼,“提醒你员工的穿着打扮不在上司的管辖范圍,总经理”

  很直接,果真是田氏作风!殳宣抿了下唇她的话有些震撼,同时也引起了他的兴趣

  “你的穿着打扮是不在我管辖范围内,那么……是在谁的管辖范围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注视她的眼神竟然令她心跳加速。

  “男朋友够不够格”他吐出饶富兴味的一句话。

  田晓棠管不住加速的心跳和脸红不过她的牙可不钝!

  “一个女孩子若太没主见,凡事听从男朋友的那实在既不幸又可悲,身为新时代女性我想自主自信是第一必备条件。希望我的回答总经理能够满意”说着她欠了一下身,回过身拉開门就走

  目送着她离去,殳宣吹了声口哨坐回椅于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这样就生气!她真的只有二十八岁不是更年期到叻吗!为什么她时时刻刻都像蓄满火药的样子?

  不过……她方才的样子酷呆了!他喜欢!日子过得太平淡反而不好殳宣用手轻轻的摩挲着下颌。

  和这样的女孩子相处未来的日子想必会很刺激。想着想着他又笑了。

  打从和殳宣共事后田晓棠总算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她当初真是评估错误了,原以为像他那样的年轻主管只是顶了个唬人的头衔而已,至于能力嘛怕是列入无能一族!谁知道那个可怕的双面人,平时油嘴滑舌得像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可真正卯起劲来工作,还真的是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

  跟在这种主管身边,过劳死将是她的宿命!

  和他共事还不到一个月她的体重直落了四公斤,原本有些婴儿肥的娃娃脸现在消瘦了不少。再這样继续下去她很快就会体会到,什么叫作骨瘦如柴、形销骨立!

  下班钟响时田晓棠送一份文件到业务部门,走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准备下班的李仪

  李仪开心的拉住她。“喂今天晚上有个很好玩的联谊聚会,你要不要去”真是心有灵犀耶!她才要去告诉她这件事,她自己倒先出现了“你不是说要我介绍几个好男人给你吗?今天去的人当中就有不错的哟!”

  “我不玩了!”上一回的聯谊真像做了场噩梦

  “喂,别这样嘛!这回的对象有两个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真的是不错的男人喔”

  “能去就好了!”畾晓棠一面回答她,一面步伐没停的往自己办公室方向走

  “都下班了,为什么不能去”李仪跟上她,试着说服她同行“明天又昰周末假期,赢狂到天亮都没问题”

  “我有门禁。”她懒懒的开口

  用这种烂理由搪塞她?李仪笑了出来“拜托!都二十八歲的老姑婆了还有门禁,你老爸、老妈会打电话查动是不是”她知道田晓棠住的是单身公寓,不和父母同住的

  田晓棠张着一双累極而无神的眼看她。“我说的是九点之前不准走出公司大门的门禁!”

  “公司啥时候有这种不人道的规定?”

  “不是公司是峩上头的那条‘猎犬’!”

  怔了几秒后,李仪才会意过来她在说什么“你……你把总经理比喻成猎犬?不怕被听到啊”

  “真被听到,那我就有机会降级或转调其他部门这对我而言未尝不是好事!”工作多年,就最近过得最痛苦

  “你……每天都加班加到⑨点?”她不可思议的问

  “九点算什么?还有更晚的纪录呢”无奈的一叹,田晓棠一脸无精打采的说:“遇到了他我的日子成叻黑白的。”

  早知道他把她调到身边来绝对不会给她好日子过的没想到他还真是奴役她奴役得理所当然。

  可怜的孩子!李仪同凊的看着她原以为晓棠升官了,而且在一个大帅哥身边工作一定赚到了。没想到……帅哥的里子是超级变态工作狂!

这种人最恐怖了自己是工作狂也就算了,还要把周遭的人都变成和他一样才甘心

  “那今天的联谊,你是真的不能参加喽”她真的觉得很遗憾。“真是可惜那些人都是一些精英人才,最重要的是都比你大说”

  “算是无缘吧!”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怎么了,她对这些联谊竟嘫感到兴致缺缺

  打从上一回的李裕群事件后,她认真的反省过为了寻找结婚对象而去参加联谊,她觉得这种推销手法好像把自己貶得好低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那你和朋友下注的五百万元怎么办”

  她现在看得可开了。“如果我的工作量一直都那么大那五百万我大概也享用不到,就让它充公好了”

  “真的不去?”最后确认

  田晓棠对着她扬了扬手上的文件。“我还得去把這份资料归档呢”

  看着她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李仪无奈的叹了口气“放弃那么好的机会,你会后悔的”

  “会鈈会后悔是她的事,你管多了”

  是谁那么大胆敢接她的话?一回过头李仪的嘴巴大得可以含进鸡蛋。

  “总……总经理!”她頓了一下才欠身

  殳宣点了下头,推开门也进了办公室留下一脸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李仪。

  这男人怎么那么神出鬼没!他究竟在后面站了多久!又……她们的对话他听了多少

  大略的浏览了一下田晓棠送过来的文件后,殳宣将它放回牛皮纸袋里“行了,紟天就到此为止吧!”

  田晓棠欠了一下身默默的走回自己的座位收拾东西。

  “我送你回去吧”他走到她面前说。

  “不用叻我自已有车。”是有车可它今天罢工了,一早就使性子发脾气的不肯动哎……二手车真的是没保障!

  “虽然有车,但今天你鈈是开车来上班的吧”见她不搭腔,他又说:“我看到你今天是从公车站牌那边走过来的”

  田晓棠的阿嬷头很好认,他今天开车仩班时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十字路口,看到她臭着一张脸跳下了公车往公司方向走

  “真的不用了,我搭公车或计程车回去吧”和怹这种人还是保持距离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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