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孙子的脖子上有气泡皮肤下面有气泡一样的东西,用手一摸还会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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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情况肯定不是动脉瘤应该是腱鞘囊肿,无疼痛的话不处理是没问题的进行性增大可以做手术剥离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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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做杉森的男人像一只嚇呆的小兔子一般昏死过去

  荣瑞也感觉自己身子也慢慢的落在地上。

  “获得二星兵魂——杉森防御型兵魂。”

  看着系统嘚提示荣瑞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还有些没有完全搞懂

  就在这时,荣瑞好像重新获得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他随手一扔,那个被他抓在手掌里的杉森被他丢到了一旁的地上昏迷不醒。

  “喔看来,”荣瑞看着一边走出燃烧着火焰的祭坛一边观察着自巳的手臂,手臂上没有一丝被灼烧过的痕迹只是手臂显得白皙的过了头,没有半分血色“我的力气还挺大的呢。”

  就在这时候剛才一直趴在地上的漂亮女孩慢慢的站了起来,颤巍巍的走到了荣瑞的身边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含着泪花。

  她伸出手去握住了荣瑞嘚胳膊,不住地摇晃着不住的说道:“天呐,你还活着亲爱的…你还活着…”

  女孩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鈳荣瑞敏锐的发现这个女孩的胳膊上那些被鞭子抽打过的伤痕。

  就算荣瑞还没来的及去搜寻着自己的记忆但是他还是突然感觉到了沒来由的愤怒,他盯着女孩问道:“是谁打伤的你?”

  “没事我不要紧,”那个女孩赶紧拿袖子遮住了手臂上的伤痕抹了抹脸仩的眼泪,说道“快跟我走,那个人来了就遭了”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荣瑞的手,转身就要走

  就在刚才女孩的手接触到榮瑞胳膊的一刹那,荣瑞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另一个画面

  “碧空天使——艾沫儿,五星级兵魂攻击辅助恢复全能系。”

  荣瑞一邊跟着女孩一起跑着一边看着眼中的提示,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一看见他过来便抱头鼠窜的可笑样子

  但是却有些胆子大的人,随手抄起身边的东西向两个人砸过来。

  荣瑞本能的感觉那飞来的椅子没有什么危险但对于前面这个想要救走自己的柔弱女孩却鈈一样。

  那个断了腿的木质椅子被丢了过来眼看就要砸到前面的女孩。

  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了女孩和那还悬在空中的椅子之间

  砰的一声,那个椅子像是碰到了什么坚硬无比的东西被砸得粉碎。

  女孩本能的躲了一下却发现那个椅子并没有砸到自己。

  她略微一迟疑没有再多想,仍旧紧紧的拉着荣瑞的手不停的跑着

  只有荣瑞可以看见,刚才空中挡住椅子的高大身影一闪而逝

  是刚才那个叫做杉森的人。

  但是那个杉森却扔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啊

  空中的那个杉森,难道是他的灵魂不成

  荣瑞想了想,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个系统,蛮好玩的啊……

  荣瑞和那个女孩不停的跑着他们两个人穿过了人群,来到了一扇大門前

  荣瑞看着大门上雕刻的古朴花纹,皱了皱眉头

  “没关系,”那个女孩说道“我有办法打开门出去。”

  “小心!快囙来!”

  没等女孩再多说什么荣瑞却突然大声喝道,同时一把搂住女孩把她搂在了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

  同一时间,杉森那高大的身影泛着幽蓝色的光芒再一次出现在了荣瑞的面前。

  一声巨响整个门轰然炸开!

  这爆炸威力之大,把抱着那個女孩的荣瑞掀翻在地

  尽管两个人摔倒在地上,却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

  兵魂杉森挡住了那爆炸的绝大多数威力。

  但是爆炸的气流扔能把两个人吹倒可见这爆炸的威力有多大。

  更让荣瑞觉得诧异的是自己眼中的系统给他的提示。

  “新手教程——BOSS戰!”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荣瑞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可没等荣瑞再多考虑些什么,硝烟散尽的大门外走过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瘦瘦高高的,一头金色的头发打折卷儿还插着大门被炸开后崩出的木屑。

  不过这人五官看上去像是外国人颇具棱角的眉眼和紧紧抿着的嘴唇五一不凸现了这个人心里的紧张。

  “你这样都能活过来”那个人咬着牙说道,语气颇重

  “什么?你……伱是在对我说话么”荣瑞笑着说道。

  他的声音也是那种低沉沙哑的样子说这种囫囵话的时候感觉非常的奇怪。

  “不亏是千年屍王居然学会了我们人类的语言!”那个人笑着说道,“艾沫儿快离开这家伙!”

  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里的一根木条这木条看上去像是一根黝黑的擀面杖,杖的尖端坠着一颗小小的宝石

  “不,他不是什么尸王怪物他是……他是我的爱人,阿修亞!”荣瑞怀里的女孩挣脱出来挡在荣瑞的面前,对那个男人喊道“他只是生了病,他会好的!你们……你们不要杀他!”

  “艾沫儿走开!”那男人大声喊道,“不然我就只好做一些不得已的事情了!”

  “我再也不会让你们伤害他了!再也不会!”艾沫儿大聲喊道同时死死的拦在荣瑞的面前。

  这是……什么情况

  演的哪一出啊这是?

  我怎么又成了什么阿修亚

  荣瑞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这狗血的情景,心想怎么自己一穿越过来就这么鸡飞狗跳的

  可就在荣瑞这一恍惚的瞬间,那个男人手中的擀面杖突然發出了一道绿色的光芒击中了艾沫儿艾沫儿立刻就昏迷了过去,倒在了荣瑞的怀里

  “你她瞄的想干嘛?”

  荣瑞看见艾沫儿昏倒突然没来由的怒气大盛!

  好像自己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打昏了的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人影突然从荣瑞身边掠过,一紦抄走了昏睡在怀中的艾沫儿远远的跑到了一边儿。

  那个人影速度之快荣瑞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回头看去发觉居然是剛才昏睡倒地的……杉森!

  “做的好!杉森队长。”

  那个男人大声喊道“你这个怪物!来乖乖送死吧!”

  荣瑞根本没有去悝会这个那个擀面杖的中二男人,他转过头盯着离他不远的正把昏迷不醒的艾沫儿扛在肩上准备逃走的杉森,咬牙说道:“你给我把这個女孩放下来!”

  系统毫无表情的提示道

  荣瑞没有半分犹豫,他立刻冲到了杉森的面前

  尽管面前的这个杉森是真人,而鈈是自己召唤出来的那个兵魂不过荣瑞还是觉得这个杉森根本没有半分威胁。

  先把这个大个子打倒再对付后面那个小卷毛!

  怹来到杉森身边,举起拳头朝着杉森的胸口狠狠的砸了过去!

  尽管荣瑞看着自己有些纤细没有什么肌肉而且又没有一丝丝血色的胳膊没有丝毫可以跟杉森那铁桶一般粗的胳膊相媲美的地方,但是荣瑞就是觉得这个大块头挡不出自己这一拳。

  尤其是自己的拳头陷叺杉森下臂中的那实实在在的打击感让荣瑞觉得自己好像某个光头啊。

  而且荣瑞感觉自己比某个光头,要帅多了呢

  让荣瑞倍感满意的是,随着荣瑞那纤细惨白的胳膊挥出杉森巨大的身躯像是一个被某队长一拳打飞的沙袋一般,直直的飞了出去比脱了线的風筝还要快上许多。

  但是让荣瑞没有预料到的是杉森一直都紧紧的抱着那个女孩儿,仿佛杉森也觉得自己根本不会输给面前这个细胳膊细腿的怪物

  结果被杉森扛在肩上的艾沫儿,跟着杉森一起横着飞了出去……

  那个卷发男看见如此情景好像是丝毫没有顾忣到大个头的安危,而是第一时间居然喊出的那个女孩的名字

  好像,有点意思啊

  不过,我明明听着那个女孩说我才是她的未婚夫什么的吧……

  荣瑞笑着看着杉森和艾沫儿飞了出去看着那个拿着擀面杖的卷毛飞速跑过去,看着自己召唤出的杉森兵魂突然出現在了他自己本体的旁边稳稳的接住了艾沫儿,然后看着那个卷毛一把扑了个空摔倒在了地上。

  哼害老子摔跤?老子也让你摔┅个先

  艾沫儿还是没有醒过来,她被杉森的兵魂抱在怀里一动不动

  杉森的兵魂面无表情的走到荣瑞身边,把艾沫儿轻轻的放茬地上然后转瞬之间便消失了。

  那个倒在地上的卷毛看了看再一次倒在地上的杉森又看了看艾沫儿躺着的地方,脸拉得老长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是…什么!”

  卷毛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愣了半晌突然举起手中黝黑的擀面杖,对准了榮瑞

  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凭空出现泛着火红色的光芒,向荣瑞袭来

  我靠,这小子有点本事啊。

  可就算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荣瑞的意念的速度。

  就在闪电快要打到荣瑞脸上的时候那泛滥色的高大身影又一次出现,像是巨大的盾牌一般

  卷毛和荣瑞都惊呆了。

  “你……怎么可能”卷毛儿惊讶的看着发生的一些,又猛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一旁奄奄一息的杉森一脸难鉯置信的表情。

  而荣瑞的表情也露出的相同的震惊

  “HP为0,确认杉森兵魂阵亡”

  “战斗结束后会自动补满兵魂的HP并恢复正瑺状态。”

  我晕这么容易就被打死了?

  这是哪门子的新手教程啊

  可看上去面前的那个卷毛似乎还有一战之力啊,自己根夲没有打败他

  只见卷毛儿哆哆嗦嗦的扶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手里的擀面杖指着荣瑞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你这个怪物!”卷毛儿说道“你对杉森做了什么?你是不是杀了他”

  “这时候说这种话,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都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可能告诉你”

  荣瑞笑了起来,吐槽着

  因为他发现,虽然系统提示战斗结束可是新手任务仍在继续。

  新手教程任务的最后一步便是俘获三星兵魂,魔法使戴依

  而荣瑞眼前戴依的形象,和站在他面前举着像是擀面杖一般的魔杖的卷毛长得一模一样。

  “来吧”荣瑞笑着,“别废话了乖乖投降吧,做我的兵魂吧!”

  荣瑞的笑声冰冷而干瘪听上去十分的奇怪。

  但是这笑声Φ透出的有些邪恶的意味。

  感觉自己真的好像是个反派大BOSS哎

  “做梦!”戴依吼道,“你这个老妖怪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也鈈能让你出去害人!”

  戴依说完,把手里的魔杖高高举起对准了屋顶。

  荣瑞撇了撇嘴心想要不是这是新手教程,是系统默认發生的事我压根就不想收你这个神经病。

  荣瑞的心里满是嫌弃

  这家伙,好像是要轰塌这间巨大的屋子啊

  “我X!你疯了?”荣瑞看了看周围大喊道“没看见这屋子里还有人啊!?”

  没错屋子里还有没有逃走的人,胆大的还站在一旁看着这些

  戴依的身后不远处是奄奄一息的杉森。

  而荣瑞的脚下躺着的则是还在昏迷的艾沫儿。

  她修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快要醒来,又像是还在做梦

  “你不死,就会出去害死更多的人!害死所有的人!”戴依大笑着吼道

  一道蓄势已久的光芒喷射而出,朝婲岗岩砌成的屋顶射去!

  如果这束光线轰到屋顶整个花岗岩屋顶便会塌下来。

  “怪物!”戴依笑着吼道“死在这里吧!”

  戴依的笑容导致整个脸部都扭曲了,五官扭作一团

  “你个……神经病!”

  荣瑞骂道,同时身体微微下蹲双腿猛然用力,然後使劲一蹬

  他整个人突然跃到半空之中。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就连荣瑞自己都没有想到

  而且他也没有别的想法,他只昰想用身体挡住这道魔法光束

  不然的话,这里所有人都会死。

  “奶奶的不就是个新手教程吗?没见过新手教程死人的!”

  刹那间他便飞身挡住了那道射向屋顶的那道光。

  换句话说光束击中了荣瑞的身体。

  只不过这光速却是像是真的有股巨大仂道似的推着荣瑞的身体一起向屋顶奔去。

  荣瑞觉得自己的后背像是撞在了坚硬的天花板上

  天花板被荣瑞撞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光线力道仍未完全消散而是推着荣瑞飞到了天上。

  荣瑞可以看到自己从一个教堂样子的建筑中被轰飞了出来然后越飞越高,樾飞越高

  他看见了教堂,看见了一座巨大的城市看见了护城河,还有城外的森林

  他看见了湖泊海洋,看见了整片绿地整爿大陆……

  他看见天空云彩,看见了月亮

  他被这束巨大的轰到了万千星辰之中。

  “新手教程结束”

  “新手任务:俘獲三星兵魂戴依,未完成”

  “完成新手任务后,便可获得新手大礼包”

  “呸,”魔法的力量终究消散殆尽荣瑞的身体开始丅坠,“没见过像你这么抠门的系统新手任务都玩不成,引导教程根本没有做好啊”

  荣瑞感觉自己的这个破系统也忒不靠谱。

  荣瑞觉得身体越来越热

  不同于刚才的火烧火燎,这种热是自己的身体摩擦大气层产生的

  但是他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有半汾烧着的痕迹

  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条奇怪的白色大褂子,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四肢露在褂子外面

  他的身体在不停的下坠,身上的白色大褂被空气不停地拨撩着很快便离开了他身体。

  “额这好像…有些尴尬啊。”荣瑞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飞走无奈嘚想着。

  可没过多久荣瑞跌入了水中。

  荣瑞的身体在水面上砸出了巨大的浪花

  从空中跌下的力道实在太大,坠入水中之後身体便直直的继续下坠,重重的砸在水底震起了无数的湍流,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我草,这力道着实有点狠

  荣瑞睁開眼睛看着周围。

  奇怪的是荣瑞居然可以看见周围的砂石还有水里被他卷出了无数气泡。

  头顶还有许许多多的看不清也说不上洺字的鱼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漩涡吓得成群结队四散逃离。

  荣瑞这才发现一件事情

  他在水中,居然没有觉得有半分的难受

  而跌入水中之后,荣瑞才发现他没有呼吸。

  他根本不需要呼吸!

  刚才那些家伙们一直喊我什么尸王啥的难不成,自己真的變成了一个僵尸

  他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同时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这具身体肯定不是自己原先的身体,荣瑞可以肯萣

  因为这没有半分血色的皮肤,没有一丝脂肪却看上去并不瘦弱的胳膊还有结实的肌肉。

  完全不像以前的自己啊!

  虽然現在自己一丝不挂荣瑞对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有身材很满意。

  就是看不到自己现在长成什么样子……

  毕竟行尸走肉之类的丧尸片鈳是荣瑞的心头好

  就在荣瑞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的和身子周围无数的鱼群又开始不安的躁动了起来

  就连漂浮在荣瑞身体周圍的水草也被鱼群带的不停的飘舞着。

  荣瑞突然感觉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朝他移动过来。

  荣瑞抓过头望向湍急的水流的方姠。

  下一秒只见一只巨大的章鱼,以极快的速度朝他游了过来!

  “我靠!”就算在烧烤摊上吃过无数条烤鱿鱼须的荣瑞看见潒是十几层楼那么大的章鱼朝他杀气腾腾的游过来心里也不免咯噔了一下。

  难道是自己吃的烤鱿鱼有些多鱿鱼之神要替它的徒子徒孫来报仇了?

  这个笑话可不好笑。

  就在当口那条巨大的鱿鱼朝荣瑞越来越近。

  临近了才发现这家伙哪里是仅仅只有十幾层楼那么大,而是像是一座巍峨的小山朝着荣瑞生猛的压过来似的!

  这鱿鱼触手上的小吸盘就有一辆汽车那么大了吧。

  荣瑞看着那鱿鱼朝他游来赶紧想挥舞四肢,想赶紧逃离

  那怕自己只会那一点点的狗刨功夫。

  但是荣瑞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的四肢虽嘫看上去纤细无力但在水里挥舞起来仿佛有千斤的重量,无论怎么样都游不动

  眼看那座小山一般的鱿鱼越来越近,很快的便来到怹的面前

  突然一股巨大猛烈的吸力从鱿鱼的身上散发出来。

  “完了”荣瑞心想,“这下子要被这家伙吃掉了……”

  荣瑞感觉注意自己的系统但是自己的系统无动于衷,仍旧傻傻的提示着荣瑞让他完成新手任务,领取新手礼包……

  “领你妹啊!”荣瑞大喊但是他张开嘴却没有半分声音,只有大大的气泡从嘴里冒出“老子都快要被吃掉啦!”

  但是那吸力实在是大的吓人,很快榮瑞便随着周围的水草砂石还有无数的鱼儿一起被吸入了鱿鱼黑暗的腹中……

  吃烤鱿鱼的时候感觉很爽,再喝口啤酒更是醉人

  但是被鱿鱼吃掉,是什么样的体验

  他只觉得自己被无数的鱼啊沙子啊水草啊挤压在一起,通过了一跳湿黏黏臭烘烘的隧道

  周围一股浓烈的鱼腥味和腐败的味道。

  荣瑞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顺着巨大的肉色的同时还在不停蠕动着的隧道向上滑行……

  这哪里是隧道?根本就是鱿鱼的食道!

  不知道这么大的鱿鱼究竟有没有胃?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扛得住鱿鱼的胃酸

  自己会鈈会变成鱿鱼的……便便?

  荣瑞无奈的想着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管他呢都这样了。

  可没过多久荣瑞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停止了移动。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靠在一些松软的沙土旁边

  而且周围的腥臭的味道也突然消失了。

  “这就到鱿鱼的胃里叻”

  荣瑞想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可他看到周围的情况,却真的是傻了眼

  本来荣瑞想着自己可能会看到鱿鱼的一些奇怪的内藏器官什么的,却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外面居然是金光色的沙滩,海浪拍打着自己的身体远处还可以看见一棵巨大的棕榈树。

  树下甚至还有一把木质的躺椅……

  “这他喵的是……什么情况”

  荣瑞捏了捏自己的脸,觉得有些奇怪

  就在这时候,榮瑞远远的看着沙滩上不远处有两个人朝他跑来

  是两个穿着短小沙滩装的女孩儿。

  离得太远荣瑞看不清女孩的长相,但是那修长的双腿在沙滩上不停的迈着步扬起了金黄的沙粒,映着阳光煞是喜人。

  “莫不是……我在做梦”

  荣瑞说着,又使劲捏叻捏自己的脸

  就在这时候,两个女孩跑到了荣瑞的面前

  两个女孩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微微发黑不过更加显得阳光。

  两个女孩一个梳着马尾辫另一个披散着头发,黑色的头发

  令荣瑞觉得微微诧异的是,两个女孩大眼红唇可爱非常,而且長得一模一样

  不过比起这个环境来,一对双胞胎姐妹这种事情根本算不上奇怪不是吗?

  “阿心你快来看!”那个站前前面扎著马尾的女孩喊道“来了个人!”

  “难怪,”站在后面的散发女孩默默的说道“把这个人送来了这里啊……”

  “喂,”马尾奻孩蹲了下来看着荣瑞,“你是谁啊”

  “阿莹!”那个叫做阿心的散发精灵女赶紧喊道,“别乱跟外面的人打招呼!等龟叔来了洅说!”

  荣瑞看了看这对姐妹心里默默盘算了起来。

  “我叫……”荣瑞想了想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开口问道“这里是哪裏?”

  “这里是…”阿莹蹲在荣瑞的身边紧紧的盯着荣瑞。

  那目光中炙热的温度让荣瑞都觉得有些不自在

  “阿莹。”阿惢拉了拉阿莹“别乱和陌生人说话!”

  阿莹瞥了一眼阿心,但是看到阿心的眼神阿莹终究没有说什么。

  而荣瑞的注意力却不洎觉的被这两个女孩给吸引了过去

  比起这里是哪里,或者这两个女孩究竟是谁荣瑞更关心的他发现这两个女孩儿的耳朵就好像是精灵一般,长长的尖尖的更让荣瑞关心的,这两个看上去像是小麦色皮肤的精灵一般的女孩儿那双紧致的双腿纤细的腰肢,还有……

  被紧致夏装包裹住的四只保龄球……

  荣瑞只觉得自己有些眼晕

  穿越前的荣瑞,虽然也曾见识过类似的情况

  但是,活苼生的明晃晃的有些过于真实的发生在荣瑞眼前的时候荣瑞还是觉得耳根有些发烧。

  尽管他的皮肤还是像冰一般的寒冷

  他慢慢的爬到水边,想捧把水洗一洗脸

  但是,荣瑞站在水边看到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才是让荣瑞真正的吃了一惊

  这张脸,虽嘫有些惨白没有血色,但是这五官这面孔完全不是荣瑞之前的容貌,而是换了一个人

  是一个五官棱角分明,看上去果敢坚毅又俊朗的脸庞

  但荣瑞分明的发觉,这张面孔虽然很英俊但是真的没有一丝血色,除了深邃的双眼中闪着点点的光芒像是活着的样子鉯外整个面孔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一丝生气。

  这么看起来自己的样子,真的是好像是一个……死人哎……

  荣瑞趴在水边看著自己的样子陷入了沉思。

  “你究竟……是谁”

  一个女孩的声音又想起,把陷入沉思的荣瑞拉回了现实

  荣瑞抬起头,發现这次提问的是那个叫做阿心的女孩

  比起阿莹,这个阿心看上去要谨慎许多

  但是荣瑞还是在阿莹的眼神中捕捉了到一丝丝異样的光芒,就好像刚才阿莹眼神中的那样

  “我……”荣瑞顿了顿,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默默说道,“我叫……阿修亚”

  阿莹点了点头,好像已经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阿修亚。你呆在这里别动”阿心盯着荣瑞的身体,冷冷说道“一会就会有囚过来,在这之前你真的最好呆在这里别动”

  “姐姐!”阿莹赶忙说道,“你没看见他没有带什么武器他什么都没有,也可能受叻伤呢他需要我们的帮助……”

  “有什么事,等龟叔到这!”阿心的声音不大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而且平白无故有个没有穿衤服的男人类出现在这里,怎么能不叫人怀疑”

  荣瑞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衣服在刚才高中坠落的过程中早就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现在的他,可是一丝不挂赤身裸体!

  我去这两个丫头,可是捡了大便宜了!

  荣瑞愤愤的想道我这身材,这么完美就让你们這两个丫头给看光了!

  幸好,老子是趴在地上的!

  也许不是自己本来真正身体的原因荣瑞的身体被这两个女生看光的事实并沒有让他觉得有多么难堪。

  但是他还是架不住两个女孩盯着自己的目光

  尤其是那个妹妹阿莹,眼神火辣辣的

  不过荣瑞刚財听到了这两个女孩的谈话。

  荣瑞心里默默的回味着

  两个人说自己的“人类”,再加上这两个女孩修长的身材高挑的个子还囿尖尖的耳朵……

  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自己身边再出现两个精灵族的妹子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了吧

  虽然没见过皮肤这么黑嘚精灵族。

  难不成精灵族也会被阳光晒黑

  荣瑞抬头看着沙滩上的阳光,还不忘用手把沙子撩起来沙子不停地扬起,落下落茬自己的后腰上。

  两个女孩沉默着没有作声,但是仍旧紧紧地盯着荣瑞

  哼,反正老子就是不站起来就趴在这里晒日光浴,能奈我何

  我才不会给你看我的胸肌和最新得到的八块……啊,不十块腹肌呢!

  荣瑞得意洋洋的想着。

  就在这时从另一邊传来了连续不断的沉重的呼吸声,还有同样沉重的脚步声

  荣瑞赶紧回过头望过去,看看是不是又来了什么漂亮姑娘

  可这一眼看过去,荣瑞就觉得有有些异常了

  只见一个个子很高大的乌龟,迈着两条腿在沙滩上走路

  乌龟的头上戴着一个草帽,眼角還有一个尝尝的刀疤

  他胸前的龟壳上也有一道十字刀疤的痕迹。

  他的腰间居然还拴着一柄长刀。

  乌黑的刀鞘也掩盖不住陰冷凛冽的刀锋

  虽然是一只乌龟,但是在荣瑞看起来这乌龟的四肢像是强壮无比,全是筋肉

  这乌龟沉默着,迈着稳健的步孓慢慢的走了过来。

  “龟叔”两个女孩见乌龟走了过来,赶忙招招手笑着喊道。

  荣瑞却突然紧张起来

  因为这乌龟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绝不简单

  乌龟两腿迈着步子虽然稳健,但奈何乌龟的腿确实不是那么长他走了一段时间才来到荣瑞身边·。

  荣瑞盯着这比那两个精灵女孩个子还要高的乌龟,沉默不语

  “你们先去队长那里,”大乌龟没有理会紧紧盯着他的荣瑞而是对兩个精灵女孩说道,“队长在找你们好像……有情况。”

  两个女孩点了点头却没有动。

  “他……”那个叫阿莹的女孩指了指榮瑞“阿修亚怎么办?”

  “阿修亚……”龟叔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才把头低下来看着荣瑞。

  乌龟的脖子又粗又短榮瑞发现这个乌龟做低头这个动作非常不容易。

  “我带走先把他关起来,等应付了手头上的情况再说。”

  两个精灵一前一后轻盈的离开了。

  阿莹一边跑一边不时的回头看着荣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穿上衣服吧。”也不知道大乌龟从哪里摸出来叻一身衣服扔给了荣瑞,“光着身子让两个女孩子看不知道是你不害臊还是她们两个人不知羞。”

  荣瑞没有说话他拿起衣服,爽快的穿在身上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身体总是有些不听使唤四肢动起来并不是十分的得心应手,花了一些时间荣瑞才把衣服穿仩

  大乌龟则现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荣瑞穿好衣服

  “你是说,你想把我关起来是么?”

  穿好衣服的荣瑞仰起脸盯着大烏龟的脑袋。

  “我们现在突然遭遇了些意外情况”大乌龟慢条斯理的说道,“现在我们谁都没有功夫和你仔细交流只能请你暂时休息一下,等我们自己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再跟你慢慢说。”

  “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荣瑞想也没想便开口问道,“我也许可以帮仩忙”

  “谢谢,不过…”大乌龟笑了笑“不需要。我们自己能处理”

  乌龟的嘴巴本来就长,这一笑仿佛整个脑袋都快要裂開了一样

  “不,”荣瑞突然笑着说道“你不能把我关起来。”

  与此同时荣瑞转过身,一头扎进了海里

  在水里他不用呼吸,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在水里呆着寻找把他冲过来的那个食道一般的入口。

  可就在这时候荣瑞突然听到了一声水花溅起的声音。

  荣瑞回头一看那个乌龟也一脸淡定的跳入的水中,朝荣瑞游了过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荣瑞。

  别看乌龟在陆地上走的非常嘚慢但是他跳入水中之后游泳的速度却变得快得不可思议。

  那把长刀挂在他的腰间乌龟四肢快速的划着水。

  眼看就要追上荣瑞

  “别想跑了,”乌龟的声音传入了荣瑞的耳朵里这是在水中,也不知道乌龟是怎么做到的“你逃不了。”

  “哼不管怎樣,反正老子不想被人关起来尤其是不想被大乌龟关起来。”

  荣瑞笑着说道但是他说的话只能变成一堆气泡。

  可荣瑞的反应卻一点也不慢乌龟游过来的同时,荣瑞顺手一会杉森的巨大身影再一次出现,挡在了乌龟面前

  没办法谁叫荣瑞目前就只有这么┅个可以召唤出来的兵魂。

  可这具散发着幽兰色光芒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现这乌龟显然是吃了一惊。

  “你究竟……是谁”乌龟盯着杉森的影子,冷冷的问道

  乌龟游泳的速度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而杉森也在水中摆出架势誓要阻挡住这只大乌龟。

  兩个身影碰撞在一起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水流。

  乌龟被杉森的身影撞飞向后退了几米,“居然有实体”

  那股撞击产生的水流吔推着荣瑞,荣瑞借着这股水流潜水的速度猛然加快很快便离的那乌龟越来越远。

  “想抓住老子做梦!”

  乌龟没有理会荣瑞,他在水中稳住身影双眼紧紧的盯着面前这蓝色的影子。

  “我见过你”乌龟说道,“你……不是他”

  杉森的兵魂立在水里,挡在乌龟的身前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乌龟在说什么。

  “既然你不是他我也就不需要跟你客气。”

  与此同时乌龟的一只手停止了划水,而是快速的握住了别在腰间的长刀的刀柄

  “最后说一遍,别挡道”

  乌龟看着这散发着幽兰色光芒的大个子,沉声说道

  而杉森自然不会理会,兵魂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理会”

  乌龟握紧刀柄,手臂顺势滑出……

  荣瑞一矗在水里寻找着来时的通道根本没有注意到兵魂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突然水流之中好像凭空出现了一道缝隙一般用巨大的吸仂把所有的水都吸到缝隙之中。

  荣瑞感觉到了这巨大的吸力

  只见乌龟已经把刀收回的刀鞘之中。

  杉森的兵魂已然化作无数藍色的萤火

  “兵魂杉森被击败,HP为0”

  卧槽,感觉不妙啊荣瑞突然警醒的想到。

  这大乌龟好像……一刀就把这兵魂给劈叻啊看来这个大个子兵魂也忒没有用了。

  可是想归想那乌龟收刀之后,继续向荣瑞游了过来速度比之前更加快了。

  “阿修亞你究竟是什么……人?”

  其实声音并不大但是这句话传到荣瑞耳朵之中的时候,荣瑞听的清楚乌龟究竟是有多么认真警惕

  没有兵魂可以召唤,荣瑞知道在水里他游泳的速度肯定不如这只乌龟

  既然逃不了,干脆直接干一架!

  荣瑞想到,他稳定身形右手紧紧的捏了一个拳头,紧紧的盯着那只朝他游来的巨大乌龟

  “哼,”乌龟轻蔑的说了一声“自不量力。”

  眼看乌龟巳经游到了荣瑞面前他却没有抽刀,而是像荣瑞一样握紧拳头准备迎战荣瑞那纤细的胳膊。

  没有任何迟疑荣瑞见乌龟游了过来,摒神静气然后一拳狠狠的砸了过去。

  乌龟也完全不惧怕荣瑞这只看上去有些弱小的拳头提起胳膊把他粗壮去拳头朝荣瑞递了过來。

  两只拳头猛然对在了一起

  没有产生任何水流,也没有冒出任何真空

  好像就连一个气泡都没有冒出来。

  乌龟突然察觉到不对他的拳头接触到荣瑞拳头的瞬间,自己的力气好像突然被抽空了

  而荣瑞却笑了起来。

  “神龟剑圣——索伦·闪,四星兵魂,近战物理系,天赋技能:真空刃。”

  荣瑞眼中的系统提示道

  “哼哼,”荣瑞笑着说道“你是我的了!”

  看来呮要自己的手接触到谁的身体,自己便能把那个人变为自己的兵魂

  这种能力,实在是太过美妙

  荣瑞笑着看见乌龟的形象登陆茬眼前,内心开心无比

  这个乌龟看上去比那个傻大个子要强多了。

  而被荣瑞吸收成兵魂的乌龟好像突然失神了一般,在水中昏了过去

  可这个乌龟也是个强者,就在昏过去的瞬间他就猛然从失神昏迷中醒了过来。

  “妖怪!”乌龟怒吼道“妖怪!你果然不是平常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乌龟一边吼叫着一边伸手抽刀,准备劈向荣瑞

  荣瑞也凝神静气,准备召唤出乌龟的兵魂再战一场。

  可就在这时候异变陡生。

  巨大的地震掀翻了所有的东西。

  荣瑞觉得自己所处的水域所处的地方发生了巨大的地震。

  水流突然变得激荡不止无数的湍流没有任何规律的翻来覆去,荣瑞被这突然而来的地震颠得东倒西歪

  别说荣瑞叻,刚才游得跟导弹一样的大乌龟都被摇的东倒西

  “怎么难道开战了?”乌龟咬着牙说道然后他看了荣瑞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震动越来越小,荣瑞已经落到了水底

  他用手摸了摸水底,没有砂石而是那种黏黏的有些油滑的手感。

  “难不成…”荣瑞看着光滑的像是章鱼内脏表皮一般的水底推测道,“我现在…还在那大章鱼的肚子里”

  这章鱼的肚子里有阳光,沙滩棕榈树?

  还有两个皮肤黝黑的精灵族少女以及看上去很厉害的乌龟剑客?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荣瑞这才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是怹不急于想明白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当务之急是找到来时的通道,想办法先跑出去

  他还想完成新手任务,收了那个叫做戴依的兵魂

  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荣瑞一边想着一边在水底这个像是章鱼肚皮一般的地方寻找着。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荣瑞找到了一个类似于洞窟的地方

  但是有一层深紫色的膈膜似的东西紧紧的封住了洞口。

  “我靠这是什么玩意儿?”

  荣瑞看著这深紫色肉呼呼的东西发愁

  荣瑞想到一个主意,他伸出手指在膈膜上轻轻的挠了挠。

  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水中嘚一切如常刚才的地震过后就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荣瑞又挠了几次但是还是没有什么作用。

  “我去老子烦了啊……”

  荣瑞想着,握紧拳头重重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那深紫色的肉质膈膜上。

  虽然是在水中荣瑞的拳头在膈膜上还是砸出叻一个深深的坑。

  那个坑像是果冻一般过了一会,才慢慢复原

  荣瑞观察着四周水流的情况,但是好像还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难道说,这么用力砸过去都没有什么用

  荣瑞想着,心里微微觉得有些失望

  但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动还是让荣瑞捕捉到了。

  周围的水流开始有规律的随着水底章鱼肚皮的一张一翕,整个空间的水纹也开始跟着颤抖起来

  “这是……怎么了?”

  荣瑞惊讶的看着周围像是有要发生什么事情。

  突然那个紫色的膈膜猛然打开,开始颤抖的整个水流突然被这洞窟吸入

  站在洞窟旁的荣瑞根本承受不住这个巨大的吸引力,连同周围的水一起被吸入了洞窟之中……

  “船长出什么事情了?”

  乌龟劍客走进了一间不算宽敞但是相当明亮的房间

  房间的地板是木头做的,旁边放了一张非常简陋的木质书橱书橱旁则是一张老旧的桌子,此时这屋子里仅有的两个家具已经东倒西歪的靠在一起

  显然是被刚才的地震震歪的。

  但是屋子里面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嘚个头不是很高,披着一件有些破旧的斗篷背对着走进来的乌龟。

  他朝着一扇巨大的窗户窗外是无尽的大海。

  阳光撒在海面仩星星点点的浪花中可以一艘木帆船,帆船的船帆上是一个巨大的酒杯记号酒杯上还盯着一轮太阳,太阳中盘绕着一条蛇

  “是斯乌庭教的人。”那个背影说道声音非常有力,“我们和他们一直没有什么来往”

  “刚才他们发动攻击了么?”乌龟问道“我剛才赶到了巨大的震动,所以赶紧过来看一下”

  “没什么,一点小摩擦而已”那个人抓过头来,看着乌龟笑着说道“他们向我們发射了几枚示警魔弹,海鱿堡就给了他们一下现在他们也老实点了。”

  那个人看上去年纪不小了从眼角的鱼尾纹可以看出岁月嘚痕迹,褐色的络腮胡子都快要垂到胸口但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看上去充满活力

  “好大的胆子,要不要让我去教训他们一下”烏龟把手搭在刀柄上,沉声说道

  而这个大胡子哈哈大笑,摆了摆手说道:“哪里用的着你?海鱿堡轻轻甩了一下触手就把他们给嚇到了看来来的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只不过……”

  那个人捏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道:“他们说让我们把什么……额,妖怪尸迋交出来我还没有弄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妖怪尸王”乌龟听了这个词语,眼睛一亮“莫非是……”

  “你知道什么,闪”那个人听了乌龟的话,眼睛一亮沉声问道。

  乌龟用极快的速度把刚才碰到荣瑞的事情告诉了这个大胡子老头儿。

  “哦”那个人脑子飞速旋转,眼神飘忽不定“还有这样的事情?”

  就在这时时候窗外突然又数道蓝色的火焰闪过,然后火焰升到窗外炸裂开来爆炸中几句话也随之响起。

  “给你们十分钟如果再不把尸王交出来,别怪我们不客气你们也知道,和我们斯乌庭教作對是什么结果!”

  听了这颇有威胁意味的话乌龟的厉声喝道,“竟敢这么跟我们说话船长,让我去教训他们!”

  “不用了”大胡子还是摆了摆手,“刚才精灵姐妹已经去了现在估计她们快要……”

  大胡子船长顿了顿,没有接着说下去他看到乌龟还是怒气冲冲的,便笑着说道:“现在我需要你帮我把那你说的小伙子带到这里来,我需要见见他”

  乌龟看着船长的眼睛,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这间房间。

  “千年尸王”大胡子船长笑着重复着那个词语,“有意思有意思,看看今天我们海鱿团会遇到怎样的冒险吧!”

  大胡子船长笑着走到了明亮的窗户旁边笑眯眯的看着外面的海绵,似乎完全没有把那艘拦在他面前的帆船放在眼里

  而从帆船上望去,它所面对的居然是一只浮出海绵的,像一座小山一般大小的……伸出无数触手的巨型乌贼鱼!

  戴依站在船头看着面前这巨大的乌贼鱼,沉默不语

  刚才他已经用传音魔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没有再次鲁莽的進攻用魔法攻击着大乌贼。

  废话乌贼触手刚才差点把这条帆船砸成粉末!

  虽然这艘斯乌庭教的帆船个头不小,但是和这山一般大小的乌贼比起来还是不够看啊。

  更何况住在这乌贼肚子里的那个海盗团也是小有名气的。

  戴依有些后悔自己的轻举妄动

  不该只身一人,带着几个船员来追那尸王的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是斯乌庭教的神使又带着护教神杖,无论如何都不该也不能惧怕这区区奇怪的海盗团

  他想着挪了挪手里的那根追着宝石的黑黢黢的擀面杖,稍微安了安心

  无论怎样,如果真的让那个屍王逃走了自己可就成了神教最大的罪人了。

  想到自己的后果戴依又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海面上的海风連绵不绝,但是大乌贼只是静静的呆在海面上偶尔动一动自己巨树一般的触手,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什么回音

  这班海盗,居然这麼不懂礼数

  这是在跟自己叫板么!?

  戴依心中有些愤怼正要发作,却不知道从乌贼什么位置冒出来了一条小船

  看到小船,戴依眼前一亮

  船上居然坐着一只精灵!?

  那只精灵有着长长的耳朵精致美丽的五官,一双美丽的眼睛看着自己如瀑般嘚黑色长发随意的挽成了一个马尾记在脑后,她穿着白色的短衫和短裤赤着脚,修长圆滚紧致的小腿肌肉泛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僦连见多识广的神使戴依,内心仍然狠狠的跳了一下

  这精灵真的很好看,除了小麦色的皮肤比较罕见以外……

  “这破海盗团還真的……蛮有料的。”戴依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不光戴依,这艘船的上其他船员也都看到了那只小船和穿上的那漂亮的精灵大家嘟发了呆,忘记的手中的活儿

  这大帆船上一个母的没有,连腌好的猪肉都是公的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曼妙可人的精灵,所有人怎能鈈激动

  船上的精灵,正是阿莹

  阿莹看了这一船痴汉表情的船员,还有那表情呆滞站在船头呆呆望着自己的魔法师微微一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没有觉得有什么稀罕的。

  她心里突然闪过了刚才她看见的那个家伙……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和这些镓伙不一样

  阿莹想着,清了清嗓子高声问道:“我们是海鱿团,团长棕胡子让我来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我得到可靠的消息我们斯乌庭教要抓捕的妖物现在就在你们那里。”戴依恢复了神智指着阿莹说道,“现在我已斯乌庭教神使的名義命你们交出那邪恶尸王,不然的话我们斯乌庭教会把你们连同那个妖物一起剿灭!”

  阿莹听了戴依的话神色微变,语气也变得囿些寒冷说道:“什么妖怪尸王的,我们根本就没听说过我们海鱿团虽然不大,但是也不会怕了你们这些神棍”

  “哼,”戴依輕蔑的哼了一声看着阿莹俊俏的脸庞,“你们的意思是是想和我们斯乌庭教作对了?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阿莹看着戴依倨傲的神情,没有在理会而是默默的伸出手。

  她的手上戴着一个金黄色的小手环

  阿莹手腕一扬,那只手环突然变成了一张黄金長弓

  “我们不知道什么妖怪,尸王的”阿莹把用另一只手空着拉开弓弦,对准了站在帆船船头的戴依冷冷说道,“赶紧离开这裏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戴依看着空拉长弓的阿莹笑了起来,说道:“都说精灵射术无双什么种族都比不了,不过我倒是想見识一下这没有不用弓箭的射术究竟有多么厉害。”

  不光戴依戴依身边的几个船员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阿莹却神色不变洏是依旧紧紧的拉着弓弦,眼睛死死的盯着戴依的脸高声说到:“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还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交出千年尸王来,我就要把你们海盗团给灭了!”戴依高声说到,“要不等我灭了你们团以后再带你走,你觉得怎么样啊!”

  戴依举起手里的黑色的擀面杖似的魔杖,也对准了那只小船

  但是他的神色轻蔑,并不觉得这空的弓弦会有多大的能耐

  阿瑩的面色微变,目光锁紧了戴依手里的弓弦猛然一送。

  弓弦回弹的迅速至极空气中一道清凉干脆的声音猛然炸裂开来。

  还沉浸在自己无聊笑话中的戴依下一秒却猛然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妙。

  他近乎于借着求生的本能偏开了头但是仍旧有一股锋利的气流朝怹射了过来。

  随着一道血痕戴依的脸颊被拿到气流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瞬间洒到了甲板上面

  船上之前还在不停嘲笑着阿莹的船员们,看到这突如而来的剧变笑容突然变得僵硬了。

  没人想到神使突然被射伤,还伤在了脸上

  这无比强大的神使,居然受伤了

  而遭逢袭击的戴依更是心中大惊。

  他知道要不是自己躲开那一击,自己的脑袋这时候已经被射穿了

  他猛嘫回头,目光死死的盯住阿莹

  阿莹面色如常,只是又一次稳稳的空手拉开了弓弦

  “臭丫头!你这是找死!”

  戴依脸上流著鲜血,神色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手中的黑色魔杖突然泛起的耀眼的火光!

  那萦绕着无数黄光的闪电猛然出击,瞬间就擊中了阿莹的小木船

  轰的一声,一声巨响炸出了无数的波浪,火光闪过浓烟四起阿莹的小船被炸得粉碎。

  而火光中却根夲不见阿莹的踪影。

  “来人!”戴依朝身后的船员高声喊道“这帮海盗居然敢公然和神教作对,放信弹通知教军!”

  戴依高聲令下,然后便有一道火光升空炸裂,大白天居然都可以看见那四散消逝的烟火

  高高站在乌贼头顶上屋子里的棕胡子船长捏着自巳的胡子轻声自言自语着,“这怂货居然叫人这就不好玩了啊……”

  阿莹身子已经探入了水中。

  她早在魔法击中小船之前便跳入了海里。

  因为她们姐妹俩是海盗团的一员她们的水性在精灵族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她悄无声息的在水里靠近那艘帆船

  透过头顶逡巡的波浪,阿莹可以看见现在船头的那个讨厌的人类魔法师用他的魔法对这片大海狂轰滥炸

  可就在这时候,她看见另┅个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靠近了那艘帆船的船底。

  她已经到达了船尾

  “凿烂这艘破船,看那个魔法师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阿莹心里痛快的想着

  可阿心却没有如阿莹的愿。

  因为阿心心里明白这艘船上有个魔法师,而且这艘船又是斯乌庭敎廷的船船上肯定有什么魔法保护。

  阿心慢慢的靠近了船尾伸手抓住了船尾的木板,顺势便轻轻的把整个身子也贴了上去

  她敏捷的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柄小刀,使劲向船尾刺入

  怎么也得试一下,才知道行不行

  可正如她所料,她的刀尖马上就要接觸到木板的时候木板的表面突然荡起了一层层的波纹,硬生生的把刀给弹开了

  阿心见状,干脆把小刀收回了腰间然后不知道用叻什么方法,把手脚都吸附在船尾的木头上然后像是一直壁虎一般,说着船尾的木头向船舱里爬了过去

  就在船上的别的船员还在看着船头上的神使老爷大发雷霆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船上居然潜入了另一个身材同样曼妙的精灵女孩

  他们几乎是没有任哬察觉,便被阿心一个一个轻轻松松的打晕了……

  就在戴依还嚣张的站在船头举着自己的魔杖对准了敌人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察覺到自己身后的船员都被放倒了。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戴依高声喝道“如果再不把尸王交出来,我这就把你们变成烤鱿魚!”

  戴依摇晃着手里的魔杖魔杖上坠着的那颗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但是有一柄更加明亮,更加晃眼的小刀悄悄的爬箌了戴依的脖子上有气泡。

  “看你的魔法厉害还是我的刀厉害?”

  阿心突然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戴依的身后手里的小刀已经架茬了戴依的脖子上有气泡。

  阿莹也站在不远处举着手里的长弓对准了戴依。

  戴依立刻就不说话了

  他想转过身,但是阿心嘚小刀离他的脖子更近了一分

  小刀都快要割破戴依的脖子了。

  “你们两个想做什么?”戴依颤声说道“你们居然敢威胁斯烏庭教的神使?不怕教廷的大军来了灭了你们”

  “哼,”阿莹举着弓撇了撇嘴,“说的好像我们不威胁你你们教廷就不找我们麻烦似的。”

  “好了”阿心说道,“放下你的魔杖乖乖投降。”

  她把手里的刀又扬了一分

  可这是,戴依的嘴角明显扬起了一丝笑意

  突然之间,戴依的身体变成的一股水流撒在甲板上,消失不见

  阿莹立刻扭身射箭。

  气流划破了空气擦出叻刺耳的声音向阿心的身后射了过去。

  因为就在戴依变成水流消失的刹那阿莹便捕捉到了戴依的气息,然后条件反射般的立刻攻擊了过去

  戴依刚刚闪身到阿心的身后,想玩一把偷袭阿莹的空气箭便已经射到了。

  哗啦一声戴依的身体再度变成了一滩水。

  突然一道蓝色的光芒从天而降,直接击中了阿莹

  阿莹一声不吭,瞬间便倒了下来

  阿心刚要跑上前去救她的妹妹,突嘫戴依又凭空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们两个……是不是看扁了我们教廷的法师?”戴依笑着说道“轻敌……轻敌,你们精灵才是真囸的傲慢!”

  戴依用魔杖指着阿心魔杖的尖头又一次泛起了诡异的光芒。

  阿心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她身体僵硬,矗直的倒了下去就连手里的小刀也拿不稳了。

  “哼哼”戴依走到他们身边,“精灵……精灵……”

  他伸出脚狠狠的蹬了一丅倒地不醒的阿莹。

  “居然敢射伤我的脸”戴依笑着,捡起了阿心掉在地上的刀子“看我把你的脸划上几刀,你们精灵不是爱美麼多了几道刀疤是不是更美?”

  “你……你敢!快离开我妹妹!”阿心身体不能动,只能大声吼道“你敢伤害我妹妹,我就把伱挫骨扬灰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我倒巴不得呢,”戴依残忍的笑道“有个精灵美人儿天天追着我,倒也不错啊”

  戴依脸上的伤口鲜血直流,他的笑容扭曲狰狞看上去分明像是个魔鬼。

  戴依大笑着扬起了手中的刀……

  就在这时,没来由的海面突然泛起了暴躁不安的波动。

  海浪从巨大鱿鱼堡垒处开始层层叠叠的荡漾了起来卷起了越来越高的浪花。

  可以看见大鱿魚身边又冒出了几只小船可以看见船上有几个人,像是来救精灵姐妹的

  但是这些浪花把这几只小船快要掀翻了。

  站在大乌贼頭顶房间了的棕胡子船长面色一变赶紧爬到身边的一个像是电话筒般的黑色小罐子处,大声叫道:“紧急情况所有人三级警备动作!抓紧自己身边的东西!这大鱿鱼要……”

  棕胡子话音刚落,只见大章鱼的身躯猛然一阵好像发生了一起巨大的山崩一般,它猛然震動的身体掀出了更大更凶猛的海浪海浪向四周延绵开去,像是发生了海啸一般!

  戴依的帆船看上去虽然大但是也差点被这海啸掀翻,但这毕竟是斯乌庭教宗教所的船只虽然左右摇晃的非常剧烈,但终究没有翻倒

  只不过穿上的人就倒了霉了……

  戴依举着尛刀,站立不稳摔倒在甲板上。

  他的精神一松弛阿心觉得自己身上的魔法突然解开了,她立刻活动了下四肢便朝戴依扑了过去!

  戴依见阿心扑了过来,躺在地上举起了手中的魔杖对准的阿心的脑袋,准备发出一记魔法

  如果阿心被这道魔法轰在脸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如果不制服这个魔法师,妹妹便会有危险!

  阿心一边想着一边下定决定,咬着牙依旧朝戴依扑去。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传来了一道嘹亮却沙哑的声音,划破了整个海面穿过了所有汹涌的波涛,落尽了每个人的鼓膜里

  “啊!!!!!太***刺激啦!!!”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空中的荣瑞大喊道。

  阳光海面,乌贼鱼!

  这是最有趣的蹦极!

  之前荣瑞在夶乌贼鱼肚子里摸了许久才摸到一个像是洞口的地方

  接着因为荣瑞的调皮,他被吸入了洞口

  他只觉得他被吸进去以后,像坐仩了云霄飞车一般

  荣瑞根本没工夫去观察周围的情况,周围究竟有什么这是什么样的一个通道。

  因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

  然后,他发誓自己听到了一个重重的沉闷但是非常重的“噗嗤”的声音

  再然后,面前突然出现了明媚的阳光荣瑞随着一股巨大嘚水流,从大鱿鱼背后的一个肉洞中被喷了出来!

  我被大鱿鱼一个屁给崩出来了!

  荣瑞在高空中无奈的笑着。

  可无奈归无奈他扭过头,还是看见了那巨大的鱿鱼(废话怎么可能看不见),以及鱿鱼面前的大帆船

  “请完成新手任务最后一步,降服三煋兵魂魔法师戴依,并获得新手大礼包”

  荣瑞眼中的系统立刻锁定了船上的那个卷毛法师。

  可戴依根本没注意那个法师究竟茬做什么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甲板上的那两个精灵女孩儿吸引。

  更何况他看着戴依举着魔杖就要用魔法射击其中一个精灵女孩儿。

  刚才和两个女孩的邂逅虽然不说有什么实质性的交流,但是荣瑞觉得这两个女孩儿迷人又可爱

  而那个魔法师,居然要伤害这樣的女孩!

  正好,让老子领大礼包吧哇哈哈。

  荣瑞心里笑着同时心念一转,戴依的兵魂突然出现在了荣瑞身体的旁边

  “大个子!把我扔过去!”

  身在空中的荣瑞,情急之下只能想出这么一个点子了

  杉森的兵魂抓住了荣瑞的腿,身子转了半个圈儿然后朝着那只小木船狠狠地掷了过去!

  荣瑞觉得自己瞬间变得像被发射出去的导弹,直直的朝目标轰炸过去

  因为力道太夶,荣瑞都觉得就连自己的脸被已经风吹得变了形!

  在船上的戴依正准备攻击阿莹的时候,却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家伙

  他措手鈈及,翻身闪躲

  别看魔法师身体羸弱,但是有生命危险的时候爆发的能量也是惊人的

  他居然躲开了荣瑞的这一次定点打击!

  砰的一声,甲板被砸出来了一个大洞

  但是荣瑞的去势不止,接着砸了下去

  跟着便是一声巨响,这只木帆船居然被荣瑞生苼给砸成了两截!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太突然

  戴依狼狈的躺在甲板上,看着这艘教廷的木帆船被活活砸成两截心头大恨。

  泹是断裂的帆船快速的下沉戴依只得牢牢的抓住船的甲板,手里的魔杖早就不知去向

  就在戴依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熟悉嘚身影出现在戴依的面前

  “你这个……妖怪……”戴依看着从帆船裂缝中爬上来的荣瑞,咬牙切齿的说道

  但是,手里没有魔杖就连站也站不稳,对于面前这句千年尸王来说自己还不如森林里的野兔子。

  “别废话我都听腻了。”

  脚下颠簸不止但昰荣瑞走起来却如履平地。

  “让我完成新手任务吧!”

  荣瑞说完干脆利落的伸出手去,手掌牢牢的贴在戴依的额头上

  “獲得三星兵魂——魔法师戴依。

  完成新手任务恭喜获得新手大礼包。”

  荣瑞看着这个提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奶奶的別人拿到系统就给大礼包,怎么就我这么费劲咧

  荣瑞笑着,二话不说便打开了新手礼包。

  对自己还坐在一艘马上就要沉入水Φ的破船上这件事情全然没有在意

  “恭喜获得一阶尸王能力《尸魂附体》,可以另宿主获得兵魂的能力从而提高宿主战斗力,目湔宿主为一阶尸王最多可以附身三星兵魂。

  恭喜宿主获得一阶尸王能力:吞食

  恭喜宿主获得血骨替身×3,可以提宿主抵挡致命攻击

  恭喜宿主兵魂池上限提升为10,宿主目前最多可拥有10只兵魂兵魂池满后宿主将无法获得更多兵魂。

  开启主线任务:唤醒並收服五星兵魂——碧空天使艾沫儿任务奖励:提升为二阶尸王,并获得主线任务礼包”

  荣瑞看着系统给他的提示,确认了一下洎己获得的东西然后看着这主线任务有些漠然。

  荣瑞记得就是自己刚醒过来的时候那个自己身旁的“未婚妻”。

  荣瑞依稀记嘚碰到那个漂亮女孩的时候,系统就已经提示了那个女孩五星兵魂的事实

  她就是自己的下一步主线任务?

  荣瑞心里默默盘算著

  就在这时,荣瑞才发现自己已经漂浮在了海面上

  那艘木船早已沉入了海底。

  荣瑞回头看去那个戴依运气真的不赖,居然昏倒在了一片木头舢板上

  就在这时,荣瑞发现远处有冒出了几艘木帆船

  荣瑞一看就知道,那几艘木帆船和刚才被自己砸沉的木帆船是一模一样的

  “呦,叫帮手来啦”

  荣瑞笑着,看着远处的帆船慢慢驶来心想自己可以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了。

  顺便使用一下自己新获得的兵魂

  那个魔法师戴依就算了,自己刚才无意中也获得了那个乌龟剑客的

  那个乌龟看上去,很厉害啊四星呢!

  荣瑞美滋滋的想着。

  可就在这时一艘小船靠近了他。

  “快上来!”船上一个声音对荣瑞喊道

  荣瑞回過头,发现船上坐着一个精灵女子披散着头发,还未干透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

  精致的五官比阳光还要耀眼。

  “呆在那里干嘛教廷来人了,人多势众我们先撤吧。”

  这个精灵女孩正是刚才差点抹了戴依的脖子,又差点被戴依打穿脑袋的阿心

  阿惢说着,朝漂浮在海面上的荣瑞伸出手去想要把荣瑞拉到小船上。

  荣瑞楞了一下点了点头,抓住了阿心的手心想算了,先别和那些增援部队较劲了

  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荣瑞心里知道那些人都是冲自己来的。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阿心碰到叻荣瑞的手,皱眉说道

  但荣瑞并没有说话。

  就在他的手接触到阿心手掌皮肤的一刹那他眼中的系统又蹦了出来。

  “三星兵魂精灵族刺客——阿心。是否收服”

  荣瑞表情一变,先是爬到了木船上坐稳同时他的手还紧紧的拉着阿心的手。

  这时候阿心也突然昏了过去……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荣瑞身处一间十分狭促的房间中显然这是大乌贼身体里诸多房间中的一个。

  这房间非常狭小并不是因为面积大,而是因为……太乱了

  这里全是酒桶和木桶,荣瑞还能看见好多冰块垒砌而成的冰槽透过冰块荣瑞可以看见里面有好多水果。

  荣瑞的头顶上也挂满了风干的肉块还有牛腿羊腿什么的。

  那个大胡子老头手里拿着一壺酒止不住的喝着。

  大胡子长长的喝了一口酒满意的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看着荣瑞

  “你看,”大胡子继续说“你刚才紦那个斯乌庭教的小屁孩干趴下了,而且我们刚才也和他们有了点……冲突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了,对不”

  荣瑞没有接话,只昰也把攥在自己的手里的那个酒壶递到嘴边喝了一口。

  香甜火辣的液体从荣瑞的喉舌流入胃里荣瑞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暖和了一些。

  “看吧这可是从矮人的铁毡堡里带来的最好的酒,和这个比起来精灵的月光酒和水没有什么两样”看到荣瑞喝了一口,大胡孓也跟着把手里剩下的酒灌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既然我们现在都会被斯乌庭教那些家伙通缉,要不你加入我们一伙吧”大胡子喝咣了酒,擦了擦嘴接着说,“我们海鱿团虽然不算最强但在海盗团里也是排的上名儿的。”

  他现在对自己这副身体还有那个鬼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系统还不是很了解。

  而且他不像别人他穿越到这副躯体上的时候,并没有给他任何记忆他对自己这个身体之前嘚身世还有这个世界全都一无所知。

  他现在需要……一些帮助

  “我看的出来,你不是人类”就在荣瑞还在犹豫的时候,棕胡孓眯起眼睛说道“或者说,你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我看见了,你摸了那个魔法师一下魔法师就晕倒了,而且你还弄晕了我们的阿惢姑娘。”

  荣瑞盯着棕胡子看着他那一脸大胡子,还有射出精芒的一双小眼睛

  “那个魔法师说的什么尸王,应该就是你”棕胡子接着说道,“而且你看上去和普通人也不一样,脸上没有血色虽然或者也没有生气……”

  棕胡子说着,走到荣瑞的身边笑着问道:“你是……僵尸,对么”

  “哼哼,”荣瑞冷笑了一声“我都不清楚自己是什么,你好像比我还要了解我自己啊”

  “毕竟,我见过一些…你这样的家伙不过你和他们还不一样。”棕胡子盯着荣瑞但是开始迈着短小的双腿在这局促的房间中走来走詓,“他们的样子你知道吧,脸上身上破破烂烂的可你看上去不同,你比他们看上去好太多了。”

  “你知道如果说我真的是僵尸,你不怕我会伤害你们的人吗”

  荣瑞看着棕胡子,冷冷的问道

  “你已经…伤害了。”棕胡子用更响亮的声音说道“阿惢还在昏迷。”

  “相信我那个精灵女孩没有事的。”荣瑞耸了耸肩“起码比那个神经病魔法师要好多了。”

  “所以”棕胡孓说道,“你想怎么办呢”

  荣瑞看了看棕胡子那张贴过来的脸,又从系统中瞄了一眼自己的那个主线任务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不行”荣瑞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做”

  就算不为了那个什么主线任务,荣瑞也希望找到那个女孩

  因为他還是挺想了解一下这身体的前世今生的。没有记忆这件事还是蛮让人恼怒的。

  听到了荣瑞拒绝了他棕胡子的脸色没有任何异样,洏是大咧咧的笑了起来

  “好小子,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们我不勉强你。”棕胡子说道“不过你要小心,斯乌庭在这里的势力是佷强的”

  他望了一眼窗外——如果那算是窗户的话。

  他透过这透明的像是玻璃一样的窗户向外望去,可以发现他们所乘的那呮大乌贼鱼正极速的游动着

  “所以,我们现是在逃跑么”荣瑞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不然呢?”棕胡子吹着自己的胡子说噵“这不都托了你的福嘛。”

  是啊荣瑞心里想着,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到了这里他们也不会被那个斯乌庭教盯上吧。

  “那怪我喽?”荣瑞白了棕胡子一眼

  “哈哈哈,你这个小子”听到荣瑞的白眼,棕胡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你这个胡搅蛮缠的家伙”

  棕胡子笑着说:“这样吧,我给你个建议反正你也已经在我们的海鱿堡上了,你就先跟着我们走吧”

  荣瑞没有说话,看着棕胡子心想这和加入他们不是同一个意思么?

  “我们带着你逃离斯乌庭教的势力范围”棕胡子继续说着,“但昰你弄昏了我一个船员,这件事不能善罢甘休你给我们帮一个忙,我们一笔勾销你还能赢得我们海鱿团的友谊,怎么样”

  棕胡子的眼睛一闪一闪的,盯着荣瑞

  “什么忙?”荣瑞问道

  “我们海鱿团冒险到这里来,其实是要救一个人的”棕胡子说道,“你愿意帮我们么”

  荣瑞看着棕胡子,心里默默的继续盘算着

  反正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找那个艾沫儿,不如先和他们打成合莋再让他们帮忙去寻找艾沫儿。

  荣瑞答应道把手伸了出来,像是要和棕胡子握握手“成交。”

  棕胡子看着荣瑞答应了笑叻笑,也向荣瑞伸出手来

  但是荣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精芒。

  不过棕胡子手上戴着一副粗糙的皮革手套

  他和荣瑞握了握手。

  “既然这样那请你在我们的海鱿堡上先休息一下吧,具体事项我们回头再说正好你也可以熟悉一下我们船员们。”

  “船长这家伙,靠谱么”

  荣瑞离开了那间房间以后,棕胡子身边闪出了一个人

  啊,不应该说是一只龟。

  腰上挂著一柄长刀的索伦

  不知道索伦是从哪里溜进来的。

  但是看索伦快要咧到脖子根的嘴角显然说明他对荣瑞有些不放心。

  “鈈知道”棕胡子哈哈一笑,“虽然咱们一直在无尽海的海底漂着不过大陆上的事情我们也得了解了解,不是么”

  棕胡子不知道叒从哪里摸出来了一瓶酒,递给了索伦然后自己也拿到一瓶。

  “这家伙应该就是前一阵子让那个斯乌庭教闹出大乱子的东西。”棕胡子说道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索伦见棕胡子把手里的酒瓶打开了自己也只好打开,和船长碰了个杯一边喝酒一边说,“聽说那帮神棍发现了一个什么大怪物哭着喊着要把那怪物烧了。这种事在那帮神棍中不是经常发生的么”

  “因为他们一直在找,朂后果然找到了。”棕胡子笑着说“不过看来,斯乌庭教也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找到了如果,那个阿修亚真的是斯乌庭教要找嘚那个东西不会只有那么一个饭桶来。”

  索伦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没有说话。

  “反正我们要救人肯定会和那些神棍起冲突,不在乎早一点或晚一点而且在海里,他们肯定追不上咱们”棕胡子很快便又喝光了一瓶酒,“把那个阿修亚放在我们这边怎么看嘟有好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是那小子这么邪门,我有些担心”索伦说道,“如果真的是什么厉害的妖魔鬼怪总有些麻烦。”

  “让阿心盯好那个小子”棕胡子说道,“你们也都小心被那小子碰到的人就会昏迷,不知道那小子有什么能力让所有嘚兄弟们都小心别碰到那个阿修亚,其他的随机应变吧。”

  索伦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还有,”棕胡子继续说道“联系一下先知,告诉她我们已经到了。”

  索伦深深的看了棕胡子船上一点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哼,有趣有趣。”棕胡子把手里的酒瓶扔掉打了个饱嗝,房间里瞬间弥漫着浓浓的酒味“果然和先知说的一样,这个世界真的要毁灭吗……那个小子,嫃的是能阻止这一切发生的人吗可这个世界毁不毁灭,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棕胡子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装满了酒的肚子,不停的嘟囔着慢慢的便睡着了。

  “戴依”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戴依头顶落下,“你可知罪”

  戴依哭丧着脸,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怹四周全是高高的墙,抬起头来根本望不到顶

  可就在望不到顶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几个黑色的人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知……知罪……”

  戴依说起话来紧张的连舌头都有些打结。

  突然一道闪电从这高不见顶的墙壁中劈了下来,正中戴依嘚身体

  戴依再也没有发出一个声音,便倒了下去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着。

  戴依没有死他身上没有一丝肉眼可见的伤痕。

  泹是戴依觉得自己的身体中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不停的啃食着他的骨肉。

  那个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

  几个穿着重型盔甲,攥着長矛的人走了进来一声不吭的把戴依拖了出去。

  “尸王还是逃走了诺伦佐主教。”戴依被拖走后显然那些人影并没有离开,一個女声瓮声瓮气响起“戴依是你手下的神使,那尸王逃走了你自己去跟教宗大人解释吧。”

  “卡丽丝够了。”那个威严的声音響起那个女声立刻安静了下去。

  “诺伦佐主教这确实是该由你来想想办法,看看该怎么处理这个局面”威严的声音继续说道,顯然这个声音的主人在这几个人影中是地位最高的“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之后还不能把那尸王押到这里的话你就真的需要想一丅怎么跟教宗大人解释了。”

  “是”第三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似乎刚才的讨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卡丽丝也别忘记你的事情,”那个威严的声音没有停止的意思“艾沫儿的事情,你也需要给教廷一个交代”

  “你们觉嘚……该把她怎么样呢?”那个叫做卡丽丝的女生依旧听上去让人觉得非常发腻

  “跟尸王有关的人,必然会被尸王所侵蚀最终变荿僵尸,而且还会伤害更多的人”那个威严的声音顿了一顿,“烧了吧卡西斯将军那边我会去解释。”

  “呵呵”卡丽丝突然笑叻起来,声音细的像是一只猫“既然大主教您都发话了,就按您的意思办吧只是可惜了那个小美人儿。”

  “好了就这样吧。”那个声音说完令人窒息的威压突然消失了。

  整个高耸不见顶的房间只留下卡丽丝那听上去让人腻到心里的笑声

  荣瑞躺在一张甴木头箱子拼成的床上。

  不过箱子上垫了层杯子躺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他还在摆弄着自己的系统

  看上去,这个鬼王系统還有很多没有解锁的东西

  现在他被系统称为“千年尸王”。

  这是


   亲眼看到我男朋友挽着他新歡的手在新光天地里试喷香水的那一刻,世界“蹭”的一声变得格外面目可憎。这种眼见为实的背叛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因为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让呆立在他们两人不远处的我顿时觉得生死两茫茫起来。


   我一路跑回家瘫坐在沙发上时,已累到呼吸濒临衰竭那一刻的我无论从哪个层面看,都是在苟延残喘我眨眨眼睛,眼角很干涩我没有痛哭失声,但在我脑海中房间里,各个角落漫山遍野,似乎都在大剂量的播放着苦情歌我的心一阵阵的抽搐,手指也在微微颤抖我筋疲力尽,想要侧身靠一靠却发現,沙发在我眼中已大到无边全世界,都没有一个支点


   我曾以为这是最后一次恋爱。


   可悲的是每一次奋身投入一段感情中時,我都会这么想


   但这一次,我同他始终那么甜蜜那么默契甚至,甚至在事发前一天他还在说我爱你。


   我努力想要回忆起峩们曾经的好情意但是,它们的真实程度在此刻遭到了毁灭性的质疑。


   若仅仅是这样或许还不至于那么猛烈的击垮我。我仍可鉯像从前的某次恋爱一样分手在即时,心中骂着诅咒的话但仍会笑着祝对方日后一切顺利。


   而这一次我指着那一对甜蜜的人儿破口大骂是因为,他身边那娇羞的新欢竟是从初中起便和我混在一起四处嬉戏的首席资深闺蜜。


   是这个事实击垮了我


   这事实囹我觉得,有问题的那个人是我


   曾经有那么多迹象逼我恍然大悟,但我却统统选择视而不见而一个人究竟要糟糕到什么田地,才會发生这样的事:小三是自己的闺蜜


   恍惚间,我都能听到老天爷自上空指着我发出不屑的笑声。


   从小到大闺蜜见证了我每┅次和男友的大动干戈,我的男友们也都或多或少的遇到过我和闺蜜相互间的肆意撒泼和闺蜜生气时,我便去找男友发泄情绪和男友吵架时,我便去找闺蜜围炉夜话


   但此刻,我却同时被两边摒弃整个人就像是从传送带上掉下来的零件,自己倍感孤单但这不是偅点,重点是对世界而言,我不构成任何存在感


   我就这样坐在沙发上,一昧的发着呆快要石化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随着电話铃声,我全身上下的毛孔顿时全部大幅度张开作倾听状。


   会是两个人里的谁打来的还是联袂一起打来的?是要跟我道歉,还是要說服我变化是幻觉刚刚那一幕只是我眼花了


   我紧张的发抖,电话铃声变得不耐烦起来我仿佛能听见,电话那头的人正说着:嘿過时不候,机会有限


   我一把抓起电话,声音飘忽的说了一句喂?然后便紧紧的闭上嘴准备随机应变。


   电话那头有个男人夶吼着说,黄小仙儿!打你丫电话一直关机!你穷的要死了吗我没给你发工资吗?给我赶快回来加班!!


   我抓着电话愣了半天,才反應过来正在冲我大吼的男人,是大老王—我老板


   不知道从哪儿横生出的勇气,让我在愣了半天后冲着大老王说出了那句本想献給那对野鸳鸯的话。


   “你丫给我滚!”


   这次换大老王呆住了几秒钟后,他默默的挂了电话


   我蹲在地板上,听着房间里回蕩着的大吼过后的袅袅余音做的好,黄小仙儿我对自己说,一天里先是分了手,然后失去了一个朋友接着又因为对老板大吼,从洏把工作丢了接下来,你只要从地板上站起来关好门窗,走向厨房轻轻打开煤气,然后静静的深呼吸,过不了多久你的人生就鈳以涅槃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指针向前移动的声音。随着一声清脆的契合声我抬头看向时钟,时针分针秒针都指向了零点。


   我就这样迎来了失恋的第一天。

第一天 6月27日 星期一 风和日丽


   我断断续续的做了很多个没有具体情境的梦,猛然醒来时觉嘚这一觉有一辈子那么长。睡意彻底消失前一秒我还想要陷在梦中永远不要醒来。因为我知道但凡睁开眼,我就会看到几个硕大的当ㄖ主题词:分手背叛,炒鱿鱼


   我想要侧过头看看时间,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动不了了恍惚间,觉得天花板也比平时要高原來,一整晚睡在了地板上落枕了。


   我挺着脖子僵着一张脸,战战兢兢的出现在公司里前台小姐神情诡异,且埋头作劳碌状这說明大老王今天一反常态的准时出现在公司里了。


   果然我刚坐到座位上,坐我隔壁的死同性恋王小贱就转过头面无表情的通知我,大老王在召唤


   我做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心理准备,同时另一个自我也在积极的为我做着心里辅导和安慰即使不开除你,你都是应該自己辞职走人的还会有什么情况,能比的上你惨遭失恋还要在婚庆策划公司工作更悲凉


   我目不能斜视的出现在大老王面前,大咾王目光揣测的上下扫视我两圈然后劈头盖脸嚷道,“憋着劲儿想骂我憋多久了你”


   我看不见大老王的表情,因为我站着他坐著,我即低不了头目光又不能大幅度下调,努力往下看最多也只能看到鼻尖,一不小心还对了眼


   大老王默默的看着我,然后终於忍不住了“你丫干嘛呢?”


   我结结巴巴的说“王,王总我能坐下说么?我落枕了”


   大老王给了我两个字作为答复:“活该!”


   我迅速领会了他的意思,坐了下来


   “你给我个理由,说说为什么昨天我得跟孙子似的让你骂”


   “……我失恋了迋总。”


   “……”大老王愣了三秒然后说,“活该!”


   我被大老王骂的很舒坦因为大老王但凡还愿意骂你,就证明你这个人嘚生存价值还有迹可循


   “哪个傻逼把你甩了?”大老王接着说“是上次年会来的那个半秃子么?丫配不上你你就当之前误入歧途了。”


   大老王是我们公司的一朵奇葩我们人人都爱他。


大老王的好是那种无性的老派的好在这个时代非常罕见。虽然他人刚刚㈣十上下但每次走进他办公室,我总有种走进小时候外公房间的感觉他的人和他的房间散发出的气味,总是让人昏昏欲睡但又觉得心裏很妥帖每次跟大老王谈事之前,我总想跟他先要块糖吃就是那样一种奇妙的气质。关于这一点公司同仁们也曾热烈讨论过。美术組的小野猫CICI混了半宿夜店,恍惚着到了公司才想起来手上还有很急的单子没做完,当下就惊了赶了一天,也没赶完只好去向大老迋如实相告,敲门进去的时候大老王正背对着她迎着斜阳看着小津安二郎,转身看到CICI便拍拍沙发,说“一起看,我泡了普洱茶还囿海苔饼干。”CICI战战兢兢的坐下以后大老王便不理她了,继续专注的看片子CICI便也跟着一起看,看着看着居然还看进去了两人一会儿咯吱咯吱的嚼海苔饼干,一会儿餟一口普洱茶这一幕被闯进去交报表的同事看到了,便掏出手机默默的偷拍了一张并取名为天伦之乐發给了大家。时至今日CICI提起那个下午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被大老王教训了一通我回到了座位上,坐我隔壁的傻广东仔又开始把脸埋在抽屉里偷偷抽烟这个想法太鸵鸟了,我怎么想也想不通对面做设计的小可又开始对着屏幕自言自语,刚开始我觉得他这个样子很恐怖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有阅读困难,但凡是字就必须读出来,我已经不下100次听到他目光严肃的盯着屏幕念叨:用户名……哦(打字声)密码?哦……(打字声)


   前台的36C善良妹又一次的把盒饭热过了头,闻着熟悉的从茶水间传出的塑料味儿我知道,又一个上午咹全而无害的逝去了我终于鼓起勇气打开手机,看有没有短信和留言


   我手捧着手机,目不转睛的看足了半个钟头连按键里各个汙垢藏身的具体位置,我都了然于心但手机始终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我担心是手机坏了或是同我一样,一遇到重大事故脑子就鈈好使了,于是我重新开机重新关机但无论我怎么折腾,手机都没有反应


   我宣告放弃,心中激荡起波涛汹涌的恨意这对狗男女,即使我不要道歉不要解释但昨晚我转身而去时,精神状态是多么的暴怒和扭曲即使没有跑去轻生,持刀抢劫或是杀人越货也都保不齊难道你们都不好奇我是否还在人世,难道都不能够发条短信咨询一下我“你好请问你还活着吗?”


   气愤中隔壁的王小贱神情嚴肃的转向我,开口说道:黄小仙你没事儿吧?


   我下意识的说”好的不得了。干嘛”


   王小贱漠然的说,“那你能别用腿撞隔板了么你一撞,我这边儿就跟着颤你看,水都撒出来了”


   王小贱也是我们公司的一朵奇葩,他恨我我恨他


   此人空长了┅副好皮囊,但心里却住着一个敏感脆弱而幼稚的十四岁小姑娘刚进公司时,他那柔弱娇嫩的风姿迷倒了一大群负责保洁的中年妇女,但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个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纯度百分百的GAY,我对GAY没意见反而很有爱。但是我身边这个GAY实在太不一般囷他共事,简直是一场灾难我们两个人大大小小吵过的驾加起来,差不多要和一对结婚三十年的夫妻一样多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唑在我隔壁的隔壁的CICI,从一个小时前就开始化妆了还问了我七八次,今天的绿色眼影会不会衬得她眼袋很浓烈


   五点半一到,大家便紛纷化作鸟兽散不出五分钟,办公室顿时只剩下一股股青烟和我。


   我站不起来心里是那种,很苍茫的慌张就像是“风吹草低,却始终不见牛羊”的那种慌张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我明确的知道,没有人等着我那个人不会在楼下大堂一脸不耐烦的等着我。紟天明天,永远


   我慌张的快要把持不住我自己了,想要撞墙想摔东西,想要放声尖叫我打开手机的通讯录,我想要和谁说说話是个人就好,能回应就好


   但长长的联络人名单上,却没有一个这样的人


   这也是我忘情沉溺于恋爱时,种下的恶果


   落地窗外的天色迅速暗了下来。我低不了头只能盯着前方建筑的信号灯发呆。办公室里的阴影越来越浓厚我站在窗前,大剂量的慌张靜默的在我身后排成一排


   这种慌张,令我比推石头的西西弗思还悲凉起码,他在快要抵达山顶时的那一刻心里还会一半侥幸一半雀跃,但等着我的惩罚却是每天一睁眼,只能看到标注着日期的一个接着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默不作声的,等待着我纵身一跳我不能接受从今天起,将要在不可预期的一段时间里这样的傍晚,会一个接一个向我袭来我也将毫无知觉的消化掉无意义的每一天。


   像复印机一样开机,复制复制,不断复制直到被关闭上电源,那样的一天


   脖子越来越疼了,那是因为它支撑的脑袋因為沉重无望而快要自行脱落了

  突然,身后的白炽灯一排排的亮了起来扭不过去头的我只好侧耳倾听,有呼吸声!这儿有活人!我噭动的几乎要喜极而泣于是猛一转头,耳边传来清晰的“咔啪”一声


   脖子就这样好了,但站在不远处的保洁大姐不知原委上下掃视了我一番,然后教训道:加班也要开灯噻给老板省什么钱咧?


   就这样保洁大姐为我分手后的第一天,带来了一个痊愈的脖子和一个光明的结尾。


6月28日 星期二 晴 热


   凌晨三点时恍惚中,我仿佛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于是马上惊醒了。


   跳下床拿起手机手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站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竖着耳朵听,然后像疯子一样四处寻找最后发现,那震动声是冰箱传出来的


   失恋第二天,冰箱坏了


   我打开冰箱,冰箱里的灯也彻底歇了工猛的看上去,冰箱像一个冒着寒气的黑洞


   黑洞里,还有怹不久之前给我买的果汁和冰激淋。


   我拿出其中一桶打开,然后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壁,一勺一勺大口的吃着


   窗外的城市咹静极了,对面的居民楼也有房间星星点点的亮着灯,我麻木的想他们此刻都在干什么呢?


   无论干什么一定都不会惨过我。即使是争吵亦是一种多幸福的交流。


   吃了好久我都不知道手中的冰激淋是什么味道的。


   吃了好久我才发现两颊有眼泪在流。


   早上我肿着双眼困顿不堪的出现在办公室里,坐到座位上时我都觉得有一股阴云准确无误的定位在我上空。王小贱一脸淡定的喝著茶侧身,目光迥异的上下扫视我一圈然后又淡定的转了回去。


   我在心里骂妈的,寒天饮冰水滴滴在心头。现在你看热闹看嘚有多满足多乐观自己倒霉的时候哭的就会有多惨。


   一天里我看了得有140次手机,不断更新邮箱查看MSN上他的头像是不是亮着。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总是不能控制的怀疑:我是一个硕大的移动中的山寨货,在路人眼里我漏洞百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惹人厌恶


   走着走着,我忍不住又想要放声大哭就蹲在人行横道上,向全世界承认我是造物主造出的,为了警醒世人的那个笑话


   就茬这种夹杂着羞耻的焦灼感即将摧毁我之前,我走到了一个乐器店前面于是我走进去,花了十五分钟时间买了一把大提琴出来。


   拖着大提琴盒子走在街上我收到了更多的目光,但这时的我变得有安全感多了


   我想要一个家,容我栖身容我重拾信心,容我免受他人笑话但现在看来,实在太难实现


   而无忧无虑住进棺材的那一天,又离我太远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我抱着大提琴盒子赱在路上而心里感觉十分稳妥的原因吧。

6月29日 星期三 晴 大风


    半夜三点我还是毫无睡意,也没有行动力只是那么坐着,不过腦子里却是万马过境翻江倒海


    坐在人生突然停顿下来的这一个点上,我回望往昔展望未来,竟发现若是此刻死了,那么“失败”这个主题词,不是“关于我”这个故事的开始也不是结束,而是我这个故事的全部


    越想越绝望,我翻出之前他留在峩这儿一小瓶伏特加对着温开水一口气喝下去,趁着酒劲还没弥漫前卧倒在床上。


    迷迷糊糊勉强睡着了但是噩梦不断,而苴睡得很轻浅早上醒来时,第一次顿悟到睡觉也是件耗体力的事结果上班时,我又像一条海参一样拖着漫长无边的阴影,缓慢而郁卒的滑进公司里


    大老王把萎靡的我叫进办公室里,横着甩过一个文件夹“开始跟这个单。”


    我打开看看是一个高端婚礼策划。


    “王总你知道我失恋了吧?”


    大老王十个手指忙个不停的玩着魔方“知道啊,怎么了”


    “知道你还让我跟婚礼策划的单?”


    “公司的事和你私人的事有关系么新郎是你前男友么?给我好好做!”


    “我要是策劃成一腥风血雨的婚礼怎么办”


    “那我就把你介绍到我开殡葬公司的朋友那儿去。”



    看完一对新人的资料我心情更昰坠到谷底。我现在需要的是酒是睡眠,是有个人跑过来跟我说这世界真的很糟糕,你遭遇的悲惨根本是九牛一毛

    我需要那对狗男女给我一个解释,我需要让自己不会一碰就碎随时都会痛哭失声。


    我现在最不能看到的就是一对恋人长途恋爱一帆風顺之后准备结婚而我还要负责出主意。


    可是我现在却必须要做这样一件事


    准新郎叫魏依然,小开钻石男家境完美無缺,又肯谈那么久恋爱不分心估计样貌应该好不到那儿去。


    准新娘叫李可小康家境,毕业自牛逼院校应该是个聪明姑娘。


    我按照电话给魏依然打过去商量会面谈细节的时间,电话那头魏依然的声音醇厚中带着磁性,很动人“哦,好的我得囷小可商量一下时间,因为我想一切都按照她的想法来办然后再给你打过去好么?”



    挂电话前魏依然说,小可挺特别的她想要公主那样的婚礼。


    我挂了电话冷笑谁不想要公主那样的婚礼呢,从业多年我也没听说过有客户提出,我要一个50大寿那样嘚婚礼


     下午大老王和骚瑞姐去河北见客户,经济不景气我们的服务范围都跨省了,真是卑微的没道理估计他们下班前肯定趕不回来,我收拾东西趁人不备,悄悄的回了家


     看到屋角立着的大提琴,我又开始觉得自己是个白痴从小就没有音乐天赋,合唱团里永远是那个可以张嘴但不能出声的孩子。长大后每次去唱K都是那个一进门就乖乖拿起摇铃,全程负责活跃气氛别人唱完通宵歌,后果是喉咙嘶哑我唱完通宵,后果是胳膊脱臼这样的一个我,真是发了什么神经要买一把大提琴回来做摆设,睡觉时不能摟不能抱用来发泄也太贵了一点。


     我打开盒子用抱尸体的姿势把琴抱出来。可能是因为傍晚阳光正好褐色的琴面上像是铺叻一层油在上面,闪闪发亮我轻轻的摸了摸,然后叹了口气



     这一刻,是我分手后突然平静下来的一刻


     我拿起琴弓,虽然完全不知道怎么拉但音乐会好歹也看过。摆好姿势很文艺很少女,然后把琴弓放在琴弦上轻轻一划。


     房间里响起和肺癌患者咳嗽类似的一声非常撕心裂肺。


     那美好平静的一刻咻的一声魂飞魄散了,我重新沮丧起来

 6月30日 星期四 阴天 降水指数8


   起床刷牙时,我闭着眼睛因为实在不想看镜子里那个一脸倒霉相的自己。心神不定的出了门挤在地铁里时,一路闻着对面IT男身上浓郁的韭菜馅包子味心中默默的,一遍一遍重复着问自己这世界还能再糟糕一点么,来吧我受的了,一次全给我让我就这么涅槃了最好。


   下午魏依然给我打来了电话,依旧文质彬彬语气无比温柔,“小可今天有时间我们约在万豪大厅见好么,她想在那儿喝下午茶”


   我当然说好,你看多奇妙,同样的一天雨似下非下,阴晴不定但有的姑娘就能牵着未婚夫的手,穿着小洋装茬大厅里装模作样的喝下午茶和婚礼策划说着“我要做一天公主”那样的傻话,但有的姑娘对,比如我就要心里揣着对前男友的恨,对前好友的质问跨越半个城,去听那些甜蜜的废话


   所以别再和我说,这世界很公平马丁路德金可能是说了:“我有一个梦想,”但后半句应该是“不过它可能只是个梦想”。激进而盲目乐观的人们没有容他说完不然他也不会死于非命。


   在有小乐队伴奏嘚大厅里我看见了这对金童玉女,魏依然和他的声音一样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处硬伤,文质彬彬器宇轩昂,五米开外就能看到他浑身上下闪烁着“我来自好家庭”的那种金光。


   可是李可第一眼见到她,我感受到了一股气息上的不舒畅她同样没有硬伤,笑意晏晏光彩招人,连脚踝都闪闪发亮但整个人就是让我觉得很不爽。


   握手就坐,开始谈婚礼细节聊了几句话之后,我领悟到了峩对李可的揣测并不是百分百来自于嫉妒,而是我眼前就坐的,分明就是一个会提问会应答的大号芭比娃娃


   李可说着一口港台腔,但技术性的仿出了自己的特色“我想要现场,只要能宾客能看见的地方都铺上紫色的玫瑰,记住是紫色的哦,千万不要粉色的粉色的太俗气,而且和我的肤色很不搭配呢”


   我在本子上记下来,紫色玫瑰写完以后,搜索了一下我寥寥无几的植物学知识然後说,成要是有,我们就负责帮你搞到要是没有,我们会给你找几个植物研究所的电话


   我说了个很拙劣的笑话,但是李可咯咯咯的笑起来一个媚眼抛向魏依然,“要是没有你们就把粉色玫瑰,涂成紫色的我们来出劳务费。”


   我顿时语塞了魏依然居然還是一脸笑意,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那个和紫色最搭配的未婚妻


   我把目光转向别处,把脸上已经僵住的笑意暂时收回然后在心里长長的,长长的叹了口气。


   若是在三天前看到这一幕,我会一边在心里骂好一对冒傻气的准夫妻,一边勒令自己不要嫉妒然后晚上回到家,我会和他说你看你看,相比起来我的要求多简单多无害。


   我会为清晨时他在我鼻尖上留下的一个吻高兴一整天


   我会为深夜赶工时他帮我倒的一杯茶亢奋一整晚。


   作为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我见过各式各样奢华的温馨的或是古怪的婚礼现场,泹每每我想象我同他的那场婚礼时总觉得任何形式都无关紧要,最紧要的是他在场。


   三天来我一直在警告自己,别陷入那个深鈈见底的回忆之潭一旦踏进去,便是万劫不复必定会折腾到面目全非,才能抽身而出


   但坐在这对登对的情侣面前,远远看去峩面带笑容,言行得体但心里却像被入室抢劫过的房间一样,一片狼藉


   上午十点,我终于等来了那通该死的电话


   看到来电顯示的那个号码,我心里一惊恍惚间心中涌出的,竟是喜悦对,就是那种接了电话以后问他,你在哪儿呀我们要去哪儿吃饭,看哪场电影的幸福感


   但那错觉转瞬即逝,我明白这会是一通我永远忘不掉的电话但无论漫长或短暂,都和幸福感无关


   我捧着電话跑到茶水间,然后用力扶着冰箱按下了通话键。


   “喂”我的声音不争气的抖着。



   “……我们把这些对话省掉成么”


   “......好,我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解释一下但是我不敢,不敢打这个电话”


   我用力的深呼吸,一遍一遍在心里默念黄小仙儿,沉住气黄小仙儿,沉住气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给你打这种电话实在太难了我想不出来要跟你说什么…..”


   但我还是没沉住气,“别来这套行么,别来这套七年前你追我的时候,给我打表白电话开场白和你现在说的一模一样,好既然这么难,我又让伱这么害怕那我来问你来答,行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年前”


   “半年前?上个月你和她还一起给我过的生日!”


   “是可是,我们总不能在你生日上告诉你这事儿吧”


   “放屁,我们三个天天混在一起上周我们还商量一起夏天一起去哪兒度个假,你们当我是什么你们火热恋情的忠实观众?还是一直琢磨着先别拆穿这档恶心事儿因为没准哪天我还会想要和你们一起3P?”


   “就是这样!小仙儿我就怕你这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那可真好笑,当初是誰跟我说姑娘,我真喜欢你的刻薄”


   “小仙儿,我累了你气场太强,我告诉你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们走到这一步真不是我┅个人的错……”


   “嘿,让我告诉你我这么刻薄,是因为你太值得我刻薄了!”



   “……你想要我哭给你看想要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哭着说,求你别离开我求你回来那你真是一开始就找错人了,我从小到大浑身上下,唯独缺了这么一个基因就是哭着请你囙头……”


   “小仙,我不是为了求你原谅我才打这个电话的……”



   血管里的血像出了交通事故一样,一瞬间全堵在了心口。


   我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两个,可能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你骂我吧,这一次我愿意把你最恶毒的诅咒和刻薄,从头箌尾听完”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听见遥远的什么地方传来了一个气泡碎掉的声音,我知道那是我卑微的,被自尊劫持着嘚奢望他回头的那个愿望。


   电话那头也沉默着


   我想要潇洒的挂断电话,留一个漂亮的背影但是我还是没忍住,对我爱了五姩的人说了这段感情中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会骂你混蛋但我会证明给你看,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再见。”


   挂断电话峩双膝一软,蹲在了冰箱前


   冰箱发出嗡嗡的声音,我幼稚的想不知道这声音,能不能盖住我嚎啕大哭的声音想来想去,我做了個折中的决定我竭尽全力哭出来,表情要多扭曲有多扭曲但厉害的是,我没发出一点声音


   脑海中,我努力塑造出一个人扮作知心姐姐,在我耳边劝慰我小仙儿,你能撑过去你早就知道,你情我愿的事结局不是A就是B,就算是背叛你又有什么可痛哭的,男囚可以一边背叛你一边拿刀扎自己;男人可以一边背叛你,一边悔恨的喂自己喝敌敌畏;男人还可以一边背叛你一边升个大气球下面掛个牌子说:一生一世只爱你。


   背后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咳嗽我一惊,匆忙的抹掉眼泪转身,便看到了王小贱站在茶水间门前


   我对这万恶的一天彻底宣告投降,我可以接受交往七年的男友打来的分手电话但是此刻,我实在不想让我讨厌的同事看见我这副模樣。


   我看着王小贱想努力露出一个“我什么事都没有”的笑,但是没有成功


   王小贱俯视着我,一脸漠然过了半分钟,他开ロ说:你妆花了


   然后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我想对着他的背影比个中指


   但浑身上下,却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刻是凌晨四点,我浑浑噩噩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墙壁,目不转睛


  总有这样的一刻,我只想跪地大哭嚎啕不止,小心翼翼走完每一步却偏偏做错了关于他的这道选择题。我恨这个不入戏的对手明明我们能演一出好戏,做一个happy ending但他却偏偏要逼我精神汾裂满怀阴暗,人物性格复杂到值得捧回一尊奥斯卡奖杯


  还记得他刚爱上没多久,还在蜜月期的时候多少次他被我的刻薄击倒,捧腹大笑之后说丫头,你真是朕的开心果


  有时候他也会好奇的问,是什么样的心境才能让我言辞剑走偏锋的刻薄。

  我一直沒来的及告诉他这还需要什么样的心境?像我这样的姑娘胸前无大物,姿色也平平若爱上一个人,要靠什么让他记得我美好的姑娘一个眼神一个笑,就令他们神魂颠倒但我只有仔细揣测,努力令说出的话语一击即中你。


  我那上进的刻薄曾经打动过他,此時又变作了双刃剑在结尾时刺向我。


  我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那通电话伤到了我也刺破了这几天我不肯承认的一个微弱嘚梦,我轻声说疼但连四周的空气都统统保持沉默。


  我可以追过去破口大骂或者双膝跪地挽留他。但是我被我庞大的自尊剥夺叻一切反抗的权利,我努力告诉自己若有一日,他不再爱你那么你这个人,楚楚可怜也是错生气勃发也是错,你和他在一个地球上哃呼吸共命运都是错或许可以为他死?哈那更是让他午夜梦回时破口大骂的一个错。


  不知不觉我们走到了这里,除了留个潇洒褙影离开做什么,都只会呈现出一个漏洞百出的姿态


  我看向身边,恍惚间觉得那沙发旁,他坐过的痕迹还在卫生间里,还有怹那把备用的牙刷镜框里,两个人的合影永不过期笑的那么灿烂。


  我知道世上的某处,一定正在进行着更悲壮的生离死别但昰,此刻的我一个人,四处皆是回忆因而处处都在凌迟我,这样的极刑更可怕。


   一直坐到凌晨六点我洗了个澡,然后出发去叻公司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安然无恙。


   刚坐下没多久王小贱也来了,僵硬的看了我一眼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坐在自己位置上咑开电脑,戴上耳机开始做与世隔绝状。


   我觉得心中的某个地方憋闷的好像俄罗斯方块快要堵到顶端了。


   浑浑噩噩撑过中午倦意开始一点一滴的侵蚀我的意志,不是困意而是无边的软弱无力,刚想要跟大老王请个病假的时候魏依然打来电话,说李可有了┅些新想法要和我谈一谈。他明天要出差所以只有今天下午有时间。


   我只能说好然后收拾好资料准备出发,这时王小贱突然站起来,提出要和我一起去


   我无比惊讶,不知道他又要怎样用冷暴力折磨我王小贱带着一副晚娘脸跟我说,大老王让我和你一起莋这单活儿


   我只好一路沉默的协同王小贱,去某个出了名奢华昂贵的SPA会所见那位时时有新想法的芭比新娘。


  李可穿着浴袍拉着她那位穿着西装好脾气的未来先生,坐在我们面前眼睫毛上下翻飞,拿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哔哔哔哔语速飞快的说道:“我最近参栲了好多资料呢,其实也是做功课了对不对我替你省了好多事儿哦,黄小姐”


  我愣了一秒钟,然后说嘿,谢谢您了


  “我想要那种,即梦幻又知性的婚礼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只是一个好运气的女孩,找到了世界上最适合我的人然后又顺理成章的结了婚,雖然都没错啦但是你知道么,哎呀你是女孩子你肯定知道这样太简单了,对吧都没有悬念。”


  我觉得有人自身后用沙锤猛击了峩后脑壳一下我耳畔响起了嗡的一声。


  我不知道虽然我是女的,但我不知道这个怪咖芭比在说什么


  “哎呀,就是说我不唏望现场那么平常,那样很容易无聊的对吧我希望有悬念一点呢。”


  我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雇幾个小三儿去闹场”


  李可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表情一下子僵住了瞪着她那双无神的大眼睛看着我,魏依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李鈳转移目光,怒视着他


  一直像一副静物画一样坐在我身旁的王小贱突然出声了:“她是开玩笑的,你继续”


  李可看出了我的態度,于是收回了她那些莫名其妙的小感慨开始一条一条的朗诵她那个小本子上记着的想法。


  “首先我要我的出场特别有惊喜,喑乐我不要结婚进行曲好俗气,大家都用这首曲子但是我要用的一定也是要跟结婚有关系的曲子哦,不能是中文的中文歌显得很没囿格调,一定要是古典乐”


  我飞速的在纸上记着这位公主的要求,奇怪自己写出的字忽大忽小,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出場的方式也要特别,我想要出其不意的出场方式大家都猜不到我从哪儿出来的,大家都在找然后,“砰”我就出现了吓大家一跳,泹是又要浪漫哦不能俗气哦。”


  把你丫放气球里放上天,然后一戳“砰”,掉下来吓大家一跳,还浪漫


  “啊,对对对我想要一段短片,我想从我和依然幼儿园时候的样子开始演起我们那时候天各一方,谁能想到有一天会相遇呢所以你们要开始找和峩的样子相近的幼儿演员,少儿演员青年时期就由我自己来演好了……”


  我的左脑像是被一双大手握在了手中,不断的往墙上一下┅下摔着刺痛加轰鸣,李可尖利油腻的声音忽远忽近格外刺耳,我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四周一下子像是失真的默片,又很像小时候那个硕大的永远充满水蒸气的澡堂,每次去洗澡我都十分恐慌,站在一片苍茫的水蒸气里我只想往后躺下去,最后我也只好躺下詓


  我感觉到王小贱在拼命的摇着我,“小仙儿你脸色很不好。”


  我努力的出声“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是中午没吃东西?你上一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


  我缓慢的理解了王小贱的问题,然后缓慢的开始搜索问题的答案是啊,我好想好久没有吃飯了上一次吃饭,是昨天还是前天,还是……


  在我失去知觉前我始终都没有想起来这个问题的答案。


  7月3日 星期日 热


  我被一阵引擎声吵醒睁开眼睛时,已经过了午夜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王小贱拿着手柄全神贯注的玩着我的PS2。


  “你干嘛呢”我坐起来,问王小贱


  “醒了?那我走了”王小贱做出一副如释重负状。


  “是你送我回来的”


  “……对,我一直看热闹然後跟着一起来了。”王小贱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语气和往常一样不阴不阳的答复我。


  但我心里涌起一阵脉脉的感谢怪不得电影里媔反面角色最容易出彩,因为他们负面久了偶尔一正面,真是有让人感动的效果


  王小贱放下手柄,“走了你好好休息,桌上囿粥,自己喝”


  我觉得很温暖,同时也觉得很尴尬王小贱转身离开前,我开口说道“谢谢你啊,王小啊不是,王王……”


  和王小贱共事这么久,我居然忘了他的真名叫什么


  王小贱双手插兜,面无表情但是目光充满深意的看着我,“你除了不知道峩本名也不知道我是哪儿的人,在公司负责什么业务已婚未婚,你都不知道因为你也没关心过,所以不用不好意思”


  他说的對,我从来都没关心过就坐在我手边十米范围内,日日朝夕相处的这个人


  我突然有一种,现在的糟糕处境都是我应得的,是我那张布满漏洞的人际关系网中一段一段的漠视带来的后果。


  王小贱拉开门留下了一个默默谴责我的背影。


  “可是我知道你的性取向!”我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是理智最终遏制了我。


  喝完粥我发现王小贱还体贴的给我削了一根胡萝卜。这么贱的体贴方式呮有他能干的出来。


  我走到床边扑倒,然后跟自己说今天晚上就当自己死机了,什么都别回忆也什么都别设想,只是好好睡一覺


  等躺倒床上我才发现,“好好睡一觉”这个愿望怎么会这么难实现。不久前的每一天只要一过晚上十点,我就呈现出一副吸蝳妇女的风貌哈欠连天,四肢乏力胡言乱语,只要头一挨着枕头连“啊真幸福”这心情都来不及感概,就火速进入了梦乡可是现茬,我像一条泥鳅一样沿着床边滚来滚去,寻找最佳姿势但结果都是徒劳。


  我开始数绵羊数到三位数以后,我脑海里的景象开始变得恐怖起来上百只绵羊在一个狭小空间里挤来挤去,俯视着看就是一个硕大的蠕动中的毛团。


  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去实验传说中治疗失眠的第二招喝牛奶。


  冰箱里有一盒开了封的牛奶我一口气喝下去半盒,然后重新回到床上作垂死状,等着睡意召唤


  但睡意没来,肚子却有了反应一阵阵,忽远忽近时重时轻的抽搐了起来。


  我骂了一声你丫能再倒黴点儿嘛黄小仙儿,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向卫生间


  出来时我无力的打开冰箱,看了看那盒牛奶的保质期


  已经过期两个月了,它卻还在我的冰箱里遇到我这么重情义的消费者,作为一盒牛奶这真是它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于是就在一整晚抽水马桶间歇性的咆哮声中,我终于成功的耗尽了最后一点儿力气整个人软塌塌的像一块塑胶果冻,裹着毯子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什么梦都没有做

  7月4日 星期一 晴 大风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看来过了期的牛奶或许会成为我今后漫漫人生旅途上的贴心良伴。


     我坐在床上靠着窗,发了一个漫长的呆我想象着自己是一块长着青苔的石头,来自十亿年前不鼡思考,也不用伪装更不用装出一副吉利相去四处讨好。


     我只是一块石头甚至连呼吸都不用。


     这段漫无边际的冥想讓我心情好多了转眼已经过去了八天,在这八天里我明明可以抓着他衣角大哭,或是去往闺蜜脸上泼硫酸或者拿把小刀自残。但我什么都没干我连回忆都克制自己,我的情绪比任何时候都小心翼翼与循规蹈矩第一步我做到了,不给这一对戏剧爱好者自编自演的桥段赏脸不给任何让他们激动的反馈,这一步我做到了。


     却也花光了我全身力气


     就好像壁虎的逃生本能,遇到危险時绝不会费力纠缠,马上断尾逃走但真正折磨人的,或许是那尾巴重新长出来的过程


     我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向前赱若是奢望他回头,连身上最不堪的污垢或许都会看轻我;可用尽力气死撑的结果,就是身体背叛我


     我想躲起来,外面再風和日丽在我眼中也只是一片凄风苦雨,我只想躲在家里等着我的尾巴重新长出来。从技术角度上讲没什么不可能实现的障碍,因為现在就算是卫生巾,在淘宝都有的卖


     我翻出手机,想要给大老王打个电话请几天假。


     大老王在电话那一头沉默了半天,然后说你丫出来,出来跟我吃个饭


     我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都不单单只是蓬头垢面温和点形容,镜子里的人是个姿色不佳的吸毒妇女全身上下,只剩下眼袋还算丰满


     大老王见我半天不说话,不耐烦了在电话那头喊了一声,“福门饭店12点,迟到扣工资!”


     我彻底颓了真是,变幻的人生避无可避想掩耳盗铃都有人拿着相机围观你。


     我鼓起勇气再看┅次镜子里的我然后彻底放弃了稍微完善自己一下的念头,因为想着是老板请客如果不是涮羊肉,那就是街头小店的家常菜所以,衤服上还沾着牙膏我依旧坦然的出门了。


     穿燕尾服的服务生假模假式的为我来开门涌过来一阵波光闪闪,四周全是叮叮咚咚銀质餐具发出的声音男的女的,各个都穿的像芭比和她的塑胶男朋友肯尼我下身运动裤,上身耐克大红色套头衫那个对勾的尾巴末梢,因为刷牙的时候滴下了牙膏长长的一条,看上去好像对勾快要融化了一样


     大老王远远的注视我,一脸触目惊心的表情峩在心里暗想,不好大老王请我来这种人均消费超过了一百块的地方吃饭,不是要炒我就是要泡我


     我站在大老王对面,恭恭敬敬的说王总我来了。大老王脸皱成一团送上到下扫视我一遍,然后说“哎呦喂,真是想装着不认识你”


     像幽魂一样走蕗不出声的服务员站在我身后,偷偷摸摸的要帮我拉椅子我手一挥差点儿扇到他脸上,“不用我自己来。”


     服务员猜到我这號儿的没能力再来第二次所以勇敢的给了我一个白眼,走了


     我胆战心惊的坐下,然后痴痴望着大老王等着他开口,心里因為紧张所以一眼望去四下里草木皆兵。我一点儿都不怕他要辞退我反正已经惨到谷底了,再大的悲剧对我来说都只是饭后甜点而已。我怕的是大老王突然张口对我说“小仙儿啊,其实我一直对你……”


     我做好了大老王一旦说出这样的话我就义正言辞的告訴他其实我是同性恋的打算。


     但大老王一派气定神闲伸手打了一个漂亮的手势,幽灵服务员便又出现在我身后往我面前的杯孓里注满红酒。


     “这酒是智利的你尝尝,有樱桃和黑巧克力味儿”


     我乖乖举起杯子尝了尝,果然比我自制的长城幹红加雪碧是高端那么一个档,细细品满嘴都是崭新芳香的人民币味儿。


     我坐立难安终于忍不住发问了:“王总,大中午叫峩出来喝酒是有事儿吧”


     大老王避左右而言其他,“这酒配猪肉最好你不是回民吧?”


     “你是不是要开除我”


     “别他妈瞎想,你们这一代怎么男的女的都有被害妄想症啊?”


     “那你是要泡我”


     大老王手一抖,叉子跌落茬盘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黄小仙儿!你跟我女儿一边儿大我搞你?我疯了啊”


     看大老王表情,他确实受惊不小我心里踏实了,趁着羞耻心还没繁衍起来我赶紧刨根问底,“那你这到底是要干嘛您搞的我很不安啊。”


     大老王把叉子重噺排好神情莫名其妙的凝固了那么一瞬间,然后目光定格在别处“小王跟我说,那天你见客户晕倒了,是最近都没休息也没好好吃飯吧”



     “因为失恋?”



     “多他妈大点儿事!搞的这么极端你们这些二百五,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心裏升起一股怒火,失恋就算了被别人笑话就算了,凭什么还要被老板趁机来训番话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现在的尛男孩们,情义千斤不敌胸脯四两!这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物种,你丫寻死觅活的对得起自己么?”


     我忍不住了怒视着大咾王,你丫不过是我老板又不是包养我的大款,工作时间外我凭什么给你教训我的权利和时间,“谁谁谁谁寻死了啊?我活这么大還不准突然死下机啦您也有女儿,要是跟我差不多大多半也失恋过一两次吧?要是她失了恋回了家您会这么大大咧咧的上来就骂她②百五么?”


     大老王没说话转过头,又看向别处


     烤猪排配着柠檬片送了上来,看上去十分可人大老王把我那份端過去,用刀一块块帮我切开


     不知道为什么,分手后一直被我压抑着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怎么挡都挡不住。


     “我巳经努力想做到最好了……”


    我也想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强大的理由,需要我对着我的老板哭诉我只是忍不住了,看着老大王掱指粗粗的帮我切着猪扒我突然就想回家了,回那个山西的小城里敲开家门,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妈妈,跟她说我累了


    峩拿着餐巾捂住脸,我知道我失控了此刻我真想找到这世界的软肋,然后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踹它一脚


    大老王慢悠悠的開了口,“我没机会骂我女儿”


    四周的声音一下子抽离了,变得十分安静


    “我那时候想啊,这姑娘那么傻以后谈戀爱,少上不了当我到时候该怎么劝呢,首先肯定是把那混小子叫家里来狠狠的抽丫一顿,然后跟他说你丫太没眼光,以后的人生沒什么太大指望然后带着女儿出来好好吃上一顿,跟她说你看,美食好酒,都不会因为你失恋了就停止供应是,牙疼不能忍但咜也要不了你命。”


    我把脸从餐巾里抽出来看着大老王,大老王依旧看着落地窗外


    “结果,她十一岁那年我跟我咾婆就离婚了,她跟着她妈出了国我跟她两三年见不到一次面。到现在她给我打个电话,恨不得论秒算连假客气都不愿意,我问问她丫头最近交男朋友了么?你知道她怎么说“你有什么权利问我这种问题。”


    我们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里四周的客人们夶声谈笑,推杯换盏杯子互撞时,发出透亮的声音令人警醒。


    大老王把切好的猪排放到我面前“吃吧,一口酒一口肉。”


    我想说谢谢但又觉得很矫情,于是大口大口的吃肉大口大口的喝酒,就像大老王要求的那样


    大老王看着我,笑叻一下


    那是一个太慈祥的父亲的笑。


    临走前大老王问我,“还准备歇段儿时间么”


    我还没说话,大老王便接着说“干完这单活儿再说,好吧”



    “回家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把自己好好整理整理,别搞得一适龄少女跟库存甩货姒的”



    回家的地铁上,我看着玻璃里映出的自己的脸苍白臃肿,面无表情那真不是一张讨人喜欢的脸。


    我是得做點儿什么是的,被牙疼夺取生命这样的新闻能上报纸头条,但却也实实在在的惹人发笑


    回到家,我马上把自己放进卫生间从头到尾,好好的洗了一个澡

7月5日 星期二 闷热


  清早,我盯着立在墙角的大提琴发呆


  如果非要做点儿什么来转移痛点的话,那么就先从这儿开始吧。


  遥远的少女时代我总是给自己描绘出这样一副矫情画面:一束光笼罩我,我坐在众人面前拉起那《爱情萬岁》台下的美型男们被我迷倒随风飘荡晕头涨脑。


  我不知道现在重拾童年梦想是不是有点晚但是既然梦想是那样的容易破碎,那么是不是也可以不分时机的重新憧憬,重新实践起来


  我抱着大提琴出现在公司里,因为想下班后去附近的音乐教室试上一节课公司里的人都围过来,要看一看摸一摸活的大提琴CICI还偷偷摸摸的告诉我,曾经在夜店和一个在交响乐团拉大提琴的美型男分享过一个極美好的夜晚美型男光着身子拉大提琴给她听,CICI双眼放光的向我细致描述着一直说到我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


   刚坐下王小贱就湊过来,扔给我一叠资料


   “这两天李可提的要求。”


   我翻开看满纸密密麻麻的“高贵典雅”“别出心裁”跃入我眼帘,我软綿绵的哀叹一声“这女的真是个……”


   “傻逼。”王小贱在隔壁帮我完成了这个句子


   我转头看看王小贱,这个人在我心里的茚象虽不至于脱胎换骨但真的是“别出心裁”了一点点。


   下了班我拖着大提琴去了就在公司附近的音乐教室。一进门我就后悔了满坑满谷,都只有小朋友们正襟危坐


   小朋友们瞪着一双双大眼睛,像看无头怪物一样看着我我抱着那把大提琴,进退两难


   站在中央老师模样的女孩子,转身看向我一笑,露出两个尖尖的虎牙真是个美好的姑娘。


   美好的姑娘走向我伸出手,“我是初级班的老师叫我杉杉就行。”


   我吭吭哧哧的说“那个,杉老师这班里有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学生么?”


   杉杉又露齿一笑“以前是有的,有个老大爷在这儿学学的很好,后来突然中风了就没有再来了,特别可惜”


   我顿时释然了,虽然和小朋友们比起来我都老到骨头里了;但是和老大爷比起来,我暂时还没有因为中风而辍学的危险


   在小朋友中间坐好后,杉杉抱着琴在我们前方坐下来


   “小朋友们,”杉杉看看我然后又笑了,“还有大朋友大家好。”


   小朋友们脆生生的一起喊“老师好!”


   峩一激灵,差点站起来落荒而逃


   “今天我们要学的是,“认真听你拉出的声音”大家拿好琴弓,然后看我的手势”


   高高低低的琴弓被举了起来,然后我们都看着杉杉努力模仿她的手势,将琴弓握紧


   “好,现在我们把琴弓放在琴弦上随便哪根琴弦都鈳以。轻轻放好”


   我把琴弓轻轻放在琴弦上。


   “然后我们放松,全身都要放松只把力气集中在手腕上,然后我们开始听,什么都不要想只是仔细听你拉出的声音。”


   我深呼吸然后动作僵硬的,将琴弓放在琴弦上向后一拽。


   整个教室里响起了┅片万恶之声又沉重又嘶哑,让人听了真是能万念俱灰脑海里出现撒旦和上帝搞一夜情的画面。


   杉老师没有被这声音击倒她做絀一个暂停的手势。


   “大家知道为什么这声音不好听么是因为用力的问题,我们把琴弓放在琴弦上以后首先,你自己要完全的放松下来当我们拉出琴弓时,不能太用力但又不能完全松懈,当你把这个力量结合好以后你拉出来的声音就会非常好听。我们再来试┅次好不好?”


   小朋友们开始再次实践我愣了一拍,恍惚起来


   不能太用力,也不能完全松懈


   除了拉出完美的声响,這世上又有什么事不是要按照这个要求去做的呢?


   我的恋爱就是谈的这么用力最后反而奏出了一首无疾而终的三俗大路苦情歌。




   如果分一次手要一个月才能不再阵痛不再时时都想求他回头,想到他名字时不再心慌手颤那我已经成功的走过了三分之一的路段。


   当然这想法有些乐观大片大片的人走在路上时,身后拖着的影子都恨不能魂飞魄散上去问问,其中有一半的人得说呜呜呜我半年前失了恋。


   但我还是有点高兴毕竟,我从单数撑到了双数怎么说也是质的飞跃。


   意识到这一点我终于有了点儿小欢乐,这份悲凉的小欢乐带给了隔壁王小贱难得的清净—因为我一上午都没有长吁短叹


   魏依然打来了一个电话,礼貌的询问了我身体好些了没有我心又一软,多好的爷们儿可惜不是我的。


   这种羡慕嫉妒恨的心情我也早就习惯了。从小和妈妈上街妈妈拉着我的掱,夸别人家的孩子:哎呦多好的孩子,可惜不是我的


   谈恋爱也是,男朋友在街上看见36D翘臀丝袜妹也会两眼放光的喃喃自语:嘿,这姑娘真牛逼


   温柔聪敏的我,就会一边踢他要害处一边替他把下半句补齐:可惜不是你的


   我走了个不大不小的神儿,刚恏魏依然开始在那边说正事:……这么安排你看行么


   我赶紧问:什么?


   “小可说想请你们找人拍一个纪念短片,她想用胶片拍”


   “用胶片拍可很贵啊。”


   “没事儿没事儿关键得把她拍好看。”



   “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再约见一次?小鈳她写了个剧本你能不能找个懂行的人来帮着看看?”


   我顿时犹豫了但是嘴里一个劲儿说好好好。


   “那那你看今天下午你囿时间么?”


   我心想这是拿我们服务业者当城管使么,一个电话就火速出现我心情刚好一点儿,实在不想去见了你们这甜蜜的一對儿后重新蹲回角落里自怨自艾。


   我刚想说“呦,今儿不行日程满了。”偏偏此刻大老王将目光聚焦于我身上,横着个肚子一路溜溜达达的经过了我们区域,作侧耳倾听状


  于是我只能说,“成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开始着急到哪儿去找会写剧夲的文艺青年啊?于是我鼓足勇气打扰了一下埋头工作中的王小贱王小贱愁着脸转过头看向我,“干嘛”


   “你认识电影学院的人麼?”


   王小贱叹了一口气“黄小仙儿,我是电影学院文学系毕业的这事儿连扫地大姐都知道。”


   看来电影学院是同性恋圣哋这个传闻,不是风中飘着的传说而是一清二白的事实。


   和魏依然两口子谈完我顿时筋疲力尽,连抱怨的力气都没了李可一副職业编剧的模样,把本子发给我们大面积的“深情一吻”“干柴烈火”“天地交融”看的我那个触目惊心。王小贱更可恨从看完剧本鉯后,就一副进了核反应区的模样不说话不表态,问他什么他最多用两个字答完:“没准”“可能”“还成”,丫不当公务员实在昰太可惜了。


   我只能痴痴的指着一段文字咨询李编剧“您看这儿,“李可和魏依然终于相拥在一起了这时,天地交融风起云涌,大片大片的云朵散开流星雨下了起来……“


   李编剧打断我,“特别美好吧”


   我把“美好个JB”这句话费力的咽下去,然后接著说“呃…..对,是美好不过关键是,怎么拍呢这么大场面这流星雨也不是说租就能租到的啊,对吧”我看向王小贱。


   王小贱媔无表情“没错。”


   李编剧不高兴了小脸儿一沉,“你们还专业的呢连我都知道,这些都可以做特技啊”


   王小贱又在旁邊冷静的答复了这个问题:“浪费。”


   “钱不是问题人一辈子才结几次婚呀,该浪费的时候就得浪费对吧,依然”


   魏依然吔传染了王小贱的两个字答复综合症,“嘿嘿”


   我彻底颓了,我想象着这个片子的画面:两个人站在一片京郊的旷野中饥渴的紧緊相拥,此时天怒人怨,风呼啸云飞扬,大片大片的陨石砸下来……


   没准儿也挺好看


   送走了魏依然和李可,我坐在沙发上連站起来的劲儿都没有王小贱还是一脸气定神闲,“不走”


   我被他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的说话方式击败了,“不走”


   王小賤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拜拜”



  本来应该是趁胜追击的一天,趁着心情好回家,洗个澡喝杯温牛奶,好好睡一觉但我现在却沮丧的像一条海带,软弱无力的挂在了酒吧的沙发上


  魏依然每次约见,应李可的要求都是约在城里声色俱佳金碧辉煌的场所,这佽也不例外酒吧里弥漫是各种高级香水聚作一团的混合气息。我坐着的露台稍微转个身,便能看到故宫大殿的屋檐


  夜色慢慢沉叻下来,空气里有一股蠢蠢欲动的生猛味道但风却吹的很温柔,这是北京的夏天我和它共处了好几年,但每次换季时它挥手告别我峩都很留恋。


  景山街道上车依次缓缓滑过;老头坐在树下藤椅上,摇着蒲扇和小卖部俏模样的大妈以夕阳红的方式打情骂俏;姑娘们穿着短裙一脸正气匆匆的沿着路边走过;树木沉默的摆动,发出齐刷刷的声音那声音真让人心动;云朵此刻真是像李可描述的一样,目的明确的向天际线卷动然后再层层翻转开。


  我心里什么地方变软了十天前,夏天还是一股欲语还休的模样但现在已姿态坦嘫的莅临到了我眼前,我最喜欢夏天但今年,它来的太匆忙我根本无暇好好看一看。


  虽然这酒吧里弥漫着一股装腔作势的味道泹我还是伸手加了一杯酒,那价格贵的让我想打12315投诉


  我竭力不想看向视野里最美好的风景—故宫,但喝完酒我终于鼓起勇气正视咜了。


  下雪的故宫最好看


  我只去过一次,是和他一起


  那也是多年前,故宫一片白色令建筑群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峩们两个人说情话说到清晨却还是死死看着对方的眼睛不想要回家,眼睁睁的看着天亮起来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他说去哪儿再走走吧?


  我们就到了故宫两个人穿的一个赛一个的单薄,是那天的第一批游客有那么半个小时,整个故宫里只有我们我们突然失声叻,谁都不再说话在一片白茫茫里,紧紧的拉着对方的手冻得哆哆嗦嗦,一路张望着身后留下的脚印


  那一刻我们被自己制造出嘚硕大的感动淹没了。


  雪地里他说黄小仙儿,冷不冷


  我牙齿打颤,大声嚷:不冷!心里暖活


  他用大衣裹住我,在我耳朵旁边轻声说“黄小仙儿,我爱你”


  我到现在还能感觉的那一刻,他嘴里的热气吹在我耳边我的头发摩擦着他的脸,他说完那呴话后这片雪地,雪地上那气势浩大的建筑屋檐下的挂钟,都随着我一起荡漾了起来。


  往昔这么历历在目“人非”已是现实,但“物是”也带给我扼住呼吸的痛

  不知不觉间,我就喝多了两个现实摆在我面前,一个是掏光钱包一个是酒后失态。


  我想满酒吧乱跑我想做民意调查,我想跑到那些西装笔挺神色正经一口一口喝着马丁尼的中老年人面前问他们,现在你们还害怕么穿仩了几万块一身的名牌盔甲,会让你们免受伤害么我想问那些浑身香气四溢眼神飘忽不定一笑便整整齐齐露出28颗小白牙的姑娘们,现在讓你们坐在一个北京男孩的自行车后满胡同肆意游荡你们还愿意么?怎么才能进化成今天这幅无坚不摧的模样的


  我什么都没做,惢潮虽然澎湃但周身已经没了力气,我只能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傻笑,看着四周的景物飞速旋转一直转到我头晕眼花,整个人陷进沙發里

  恍惚间,我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黄小仙儿,有个事我得跟你再确定一下……


  我大声嚷嚷:你是谁


  那边短暫沉默了一下,“我是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王小贱!”


  “……对就是我。”


  “啊!你不说两个字了!不说兩个字了!改三个字了!……”


  “黄小仙儿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跟你说我也喜欢说三个字,“给我滚”“你妈逼”,“狗男女”……都是三个字……”



  “我在哪儿我能去哪儿?我一直都没走啊我不动,我就站在原地啊先走的人他妈的不是我,好嗎



  我的倾诉欲刚刚开了个头,就被活生生的扼杀在了喉咙里


  我被服务生摇醒,他的脸忽远忽近声音很飘忽,“小姐你看需不需要找个人送你回家?”


  我迷迷糊糊的说“送我回家?谁这么好心,你么”


  服务生尴尬的笑了一下,“您现在还能打電话么叫您朋友来接您吧。”


  我动作迟缓的拿过手机翻着通话纪录,“……王小贱……他不行他是GAY,你是GAY么你要是GAY我把他介紹给你……大老王……也不行,这是我老板……魏依然……唉真可惜,找了那么个傻逼媳妇儿…….”


  服务生站在我对面就算是醉著酒,我也感觉到了他的不耐烦可是我还是不能自控的拿着手机,一个人名一个人名的念叨


  一直念到他的名字,我突然什么话都說不出了


  服务生可能观察到了我复杂的神情,在我愣神的时候把手机拿了过去,拨通了那个电话


  我又陷入天旋地转中,耳邊模模糊糊的有人在说话“喂,您好您的朋友有点喝多了,现在在我们店里……嗯地址是…….”

   我眼前出现了那张脸,一片模糊里唯有这张脸最清晰,单眼皮嘴唇薄而锋利,眼角有笑纹是我花了那么多年时间,细细揣摩过的一张脸


    这张脸上,朂极致的笑我见过咬牙切齿的恨我见过,绵长无边的眷恋我也见过。但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却是我从没想象过的。


    以歉意打底上面覆盖着一层稀薄的关心,但中坚力量却是厚厚实实的“事不关己”的冷漠,他脸上出现的是这样的一种表情。


    他俯視着我我竭尽全力的看着他。


    我太想念这个人这十天,就算不是朝思暮想也是那种拼命摇头妄图将他的影像甩出去,但脑漿散尽他的脸依然清晰可见的那种想念


    他俯视着我,我在酒精的驱使下弥漫出一股侥幸的心情,所有的变化都是幻觉其实峩们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在这一刻,这一秒钟你看我们两个人,还是在一起的


    我笑了起来,控制不住的笑我轻声跟他打招呼,我说嘿,你来了


    我指着故宫给他看,看故宫。


    我笑着问他我们去故宫吧?


    他一訁不发只是沉默的看着我。


    我伸手碰了碰他的衣角他一动不动。


    我伸手触了触他的脸颊他无动于衷。


    我皷起勇气开口说:你说句话吧


    他看着我眼睛,四目相对的距离里再没有对流的火花。


    他说: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我等的不是这样一句话


    走出酒吧,被风一吹我突然清醒了。


    我他妈的干什么呢


    我艰难的开口,說“我没想要麻烦你的。”


    他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站在原地,问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不看我看着面前的街道,“你不是那种会给别人台阶下的人”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他突然激动了“黄小仙儿,真不明白么我们两个人是一不小心才走到这一步的?你仔细想想在一起这么多年,每次吵架都是你把话说绝了,一个髒字都不带杀伤力却大的让我想去撞墙一了百了,吵完之后你舒服了,想没想过我的感受每次都是我自己舔着脸跟狗一样自己找一個台阶下!你永远趾高气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一段楼梯,我已经灰头土脸的走到最下面了你还站在最高的地方,我站在这下面仰视你,仰视的我脖子都断了可是你从来没想过,全天下的人难道就只有你有自尊心么?我要不然就一辈子仰头看着你或者干干脆脆的转过身带着我的自尊心接着往前走。你是变不了了你那个庞大的自尊心,谁都抵抗不了;但我不一样小仙儿,我得往前走说这麼多,你明白了么”


    我还是不明白。


    一阵沉默我在心里组织着各种各样能打破沉默的语言,但最后从我嘴里冒出来嘚却是这样一句话:“我自己能回家了,你走吧”


    我们两个人,中间相隔一米远唯一的交流就是这要人命的沉默。


    终于他挥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打开车门,靠在车边“那我先走了。”


    我机械的说“好”,然后真的不由自主的又微微仰起了头。


    他俯身钻进车里车缓缓向前开动。


    深夜里一片寂静的景山街道上我看着出租车在我视线里越变樾小。


    我突然明白了他刚刚说的话


    我追了上去,跑的飞快


    我要追上那辆车,我有话要跟他说我要问他,峩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不可以在下面,再等我片刻我令你没有尊严的一步步走了下去,为了惩罚我我甚至愿意一路滚到你脚边,從此和你平起平坐你能不能再等等我,前路太险恶世上这么多人,唯有你是令我有安全感的伴侣请不要就这么放弃我,请你别放弃峩


    我一定要对他说。


    我不再要那一击即碎的自尊我的自信也全部是空穴来风,我能让你看到我现在又多卑微你能鈈能原谅我?



    我一路追一路拼命的喊着停车,眼泪大剂量的流着我知道,我像个疯子这不是我本意,但我无能为力


    前面有个红灯,出租车缓缓停下来了


    我看到了希望,于是更加奋力的向前跑去可就在这时,有人自身后抓住了我的肩膀一把将我拽住了,我猛一趔趄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我愤怒的转过身看到了一脸平静的紧抓着我胳膊的王小贱。


    我拼命挣脱他的手连哭带嚷:放开我!没时间了,你丫放开我!……”


    王小贱松开了我肩膀但我还没来得及接着追,他突然一反手实实在在的,干脆利落的抽了我一个耳光。


    我耳朵里嗡的一声


    激流的血脉也一下子暂停流动了片刻。


    王小贱冷静的盯着我然后轻声问道,“醒了么”


    我能听到万籁俱静的宇宙里,一辆出租车缓缓驶去的声音那声音消失的鈍重而缓慢,那声音彻底湮灭在一个我永远都无法进入的黑洞中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终于止住了失控的痛哭看着王小贱,轻聲说“谢谢。”


    尤瑟纳尔说过一句我一直觉得无比刻薄但又无比精准的话:世上最肮脏的莫过于自尊心。


    此刻我突嘫意识到即便肮脏,余下的一生我也需要这自尊心的如影相随。

 7月7日 星期四 晴 热


   李可一脸怒容的坐在我们面前小嘴一张,一個字一个字的说:“魏依然不同意拍短片我们吵了一晚上,我难过的要死了”


  我酒劲儿还没消,王小贱更是困得哈欠连天我们兩个人都对她的没头没脑的抱怨做不出任何反馈。


   王小贱在昨天打完我一个耳光后自己也沉默了。我们两个人在街上站了半天然後各自打车回了家。


  我躺倒在床上深呼吸了几次之后,疲惫感劈头盖脸袭来很快便睡着了。


  凌晨六点半我和王小贱分别接箌了这位小姐的电话,电话里李小姐语气异常惊悚,我和王小贱各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候火速出现在快打烊的鹿港小镇里时,听到的昰这样古怪的几句话


   “你们得帮我,你们是专业人士短片我必须得拍,我要放给朋友看的想到这件事情确定不下来,我根本没辦法睡觉的呀”


   我看着李可,仔细琢磨着眼前这个姑娘她是疯了吗?是刚刚在唐会里跳舞被人下药了吗


   “要是你们帮不到峩的忙,我只好换别的公司去做了”


   我心里一惊,刚想说“啊别别别,要是大老王知道了我们会被他一掌劈死的……


   话还没說出口王小贱开口了,说道“随您便。”


   李可一愣“你说什么?”


   王小贱脸色凝重的像是在参加葬礼眼神涣散,他冷静嘚重复了一遍:我说“随您便。”


   李可一副受到了非礼的表情“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


   “我告诉你我们是什么态度李尛姐,你和魏先生意见不和那就打完架以后,再统一出一个结果来告诉我们劝架这事儿,首先我们干不了其次我们没这个义务。6点哆被你叫起来听你说这些话我们就当是听陌生人发牢骚了,出了这个门我绝对把这事儿留在这儿。您明白了么我们公司是在赚你们嘚钱,但不代表我们两个人就得24小时随时恭候你使唤我们是有上班时间的。”


   王小贱一个字一个字说的那叫一个慢条斯理深入浅絀,李可的脸色呈现出一个渐变的过程绯红深红猪红色,我也被激荡了因为我突然发现王小贱的刻薄真是和我不相上下同出一辙。


   李可坐在那儿脸红的像八九点钟的太阳一样,头上噗噗的冒着蒸汽


   王小贱站起来说,“小仙儿走吧回去补个觉。”


   我愣著神半张着嘴,跟着王小贱站起来王小贱冲着李可微微一俯身,

  “临走劝您一句干这行儿有几年了,临结婚两口子突然谈蹦了嘚情况我遇到过不止一回,男的被那些二百五要求逼的反了悔女的悔不当初拼命在后边儿追,这种结果可真是一点儿都不童话我说這个没别的意思,前车之鉴跟你分享一下。回见李小姐。”


   王小贱转身走出门连背影都不卑不亢,我横生出感叹这人可真是個百里挑一的高品质贱人。


   我跟着王小贱屁股后面走出鹿港天气还没热起来,空气有一股久违的凉爽鹿港小镇旁,后宫和唐会的霓虹灯灭掉以后在光天化日下看起来一脸疲态。有三个小姑娘一身短打脸上带着褪了色的烟熏妆,神色恍惚的坐在马路边上三个人輪流抽着一根烟。


   王小贱转过头来说“去吃个早点?”


   虽然我这单活儿就这么鸡飞蛋打了但心里却感觉无比轻松愉快。


   “走着啊去哪儿?”


   “我知道有一豆汁儿店特地道。”


   “我不去我干嘛一大早喝臭烘烘的玩意儿啊?”


   “那你就喝杂誶汤呗”


   “凭什么啊?大早起的我就跟羊下水过不去?”


   “……我看你是酒醒了”


   “不光酒醒了,我记忆也恢复了伱丫凭什么抽我一大耳光?”


   “……你哪儿那么多凭什么啊”


   我和王小贱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拌着嘴,一边沿着马路边向前溜达


   天渐渐热起来了。


   坐在早点摊上我看着王小贱埋头吃饭的样子,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早餐了,有时候心血来潮也会买个面包就着淡若白开水的豆浆,对着电脑匆匆忙忙咽进肚子里而这种坐在路边,把脸埋在热气里一口一口喝豆腐脑的日子已經是很遥远很遥远的往昔了。


  我自然而然的回忆起那些和他熬夜刷通宵大冬天坐在路边吃油条喝豆腐脑的早上,抓着油条的手不出┅会就冻僵了但还是会一路满足的傻笑。胃里吸收的热量很妥帖那样的早晨沉甸甸的充满质感。


  回忆回忆,若是没有它就什么嘟好办了这世界该变得多么轻快明晰。


  我还没来得及重新堕落回这泥潭里王小贱又开始骚扰我了。


  “黄小仙儿”他把冒着惡臭的豆汁儿推到我鼻子底下,“喝点儿啊”


  “我不,你快拿走快拿走,不然我吐在你脸上”


  “喝点儿,解酒的”


  “快拿走!你这个恶心的人。”


  “你能喝下一口我给你十块钱。”


  “你丫怎么把我想的那么物质……”



  “滚千金难买我┅吐,我知道你想看我笑话”




  我屏住呼吸,看着那碗暗绿色的冒着幽怨臭气的东西然后喝下了去了一口。

  那被诅咒了的味道在我嘴里四处弥漫开,我真好奇给人以这种味觉感受的东西,到底是凭什么跻身于餐桌上的呢


  王小贱的低级趣味得到了充分的滿足,“你得咽下去快快快,一咬牙一闭眼的事儿”


  我还是没有足够的人生阅历和勇气,去驱使我把那一口豆汁咽下去我站起來,转身冲向了离我最近的墙角,身后王小贱快乐的嚷嚷着:“你跑远点儿吐哎,这儿这么多小朋友…….”

 7月8日 星期五 晴 热


  我囸准备把李可他们这个单从电脑里彻底删掉魏依然打来了一个电话。我还没来得假惺惺的客套魏依然却在那边儿先给我道歉了。


  “黄小姐你别介意小可她就是那样一个人,说起话来没心没肺的”


  “别别别,别这么说她没有我们这边儿王一扬没心没肺,(查了公司的通讯录以后我终于知道王小贱的芳名了。)


  王小贱很不满椅子一转冲着我嚷嚷,“嘿!”


  我空出一只手丢过去┅个纸巾盒,正中他面门


  “魏先生,这次合作没成功真是很抱歉,不过还是祝你们能有一个顺利的婚礼”


  “你不想负责我們的婚礼了?”


  我顿时震惊了“李小姐还想让我们负责她的婚礼?”


  “呃是我还想让你们负责这个婚礼,你和王先生合作的挺默契的有问题也能提出来,我想让你们来办这个婚礼”


  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在便条纸上写“他们还要我们负责婚礼!!!”然后举着便条纸戳在了王小贱面前。


  王小贱也很无力的沉默了


  “这样吧?黄小姐你现在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想带你看一下峩准备办婚礼的现场今天只有我,李可不来”


  我想了想,然后答应了


  魏依然要来接我,我说不用了心想着,不就是王府萬豪希尔顿的几个宴会大厅么我实在太轻车熟路了。


  结果按照魏依然给我的地址,我一路寻觅2号线换5号线换13号线,长途跋涉后我灰头土脸的钻出霍营城铁站时,发现四下里一片荒凉寸草不生,视线可及之处不是拆迁中的小村子就是待建中的工地现场。我心裏一凉魏依然莫不是来替李可报仇的?因为王小贱的一时的口舌之快组团来强奸我的东北大哥们,可能就潜伏在不远处的那辆面包车裏正拿着我照片指认我。


  我正准备拔腿就跑的时候魏依然在不远处冲我招招手,他身后的木牌子上写着:东坡岭森林公园


  峩往他身后看了看,几颗枯树一片野花,居然也好意思号称是森林公园我顿时都替承载着这个名号的那块木牌子害臊起来。


  “难找吧这地儿?”


  我勉强一笑“还成,还成这儿是河北了吧?”


  魏依然说“别看外边儿荒凉,往里走有片儿特别好的地方。”


  我跟着他往里走心里想着,除非您往里走五分钟就一步跨进了普吉岛,否则李小姐发了失心疯才愿意跟你来这种荒山野嶺里结婚呢。


  沿着小路往前走了没多久视线若然开朗,我顿时惊艳了


  面前是一片大面积的草坪,不是宾馆后院或是街心小花園里的那种小眉小眼的花园视线可及之处,满眼全是大面积的绿色绿色之中,开着星星点点的野花那种野花是白色的,开得很肆意佷张扬显出一派豁然大度的高姿态。草坪上没有那种装腔作势的白色阳伞和椅子而是一排排带蓝色靠背的铁皮座位,上面的蓝色油漆巳经被磨得星星点点看起来非常亲切可人。草坪前方是一个水泥砌成的舞台,舞台上空无一物


  这地方真梦幻,是我的世界里的那种很简单的梦幻在这儿结婚,你闻不到虚情假意和前途莫测的味道


  我看向魏依然,然后笑一笑“这地方真好。”


  “是吧走,我们过去坐”


  我和魏依然走到一排排的座椅之间,挑中其中一排坐下来。


  “怎么找到这么个地方的”


  魏依然指叻指身后,“我刚来北京的时候住在这后面的村子里。”


  我虽然没表达但是很惊讶。魏依然难道不是裹着羽毛毯子出生的么


  魏依然知道我在惊讶什么,“黄小姐我前几年,也是半夜会被客户叫醒然后去KTV里陪他们喝酒的人,所以我理解你现在的处境”


  八卦的我想接着往下问,但是那未免太冒昧但我已经能想象到,魏依然在这出戏里是个什么角色。有人出身贫寒家世微薄,但却長着一张百年一遇的高贵的脸五官和举止,时时会让人觉得就算他此刻落魄,但随时一个小机会都会令他飞黄腾达起来。


  而这樣的人最常遇到的,是来自女贵人给他们的机会


  想想那个矫情指数爆灯的李可,和时时保持微笑的魏依然我顿时觉得,这搭配匼理了起来


  也无可非议,从我的角度出发我对任何形式的成功经历,都保持态度中立


  大老王说过,脸上时刻挂着笑的人夶概只分两类,一类是生活平静到令他们无欲无求而另一类大概是生活里充满太多变数,这变数令他们提不起任何欲望也不敢多奢求


  成语“鸡同鸭讲”,在今天应该解释成希望遇到大款的发廊妹和被富婆包养中的小白脸擦出了爱的火花,这种混乱的资源配置才讓我觉得可悲。


  魏依然开始讲他的想法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做,那真是一个很温暖的婚礼


  “我一直想把那个水泥台子刷成白色嘚,以前住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是水泥台子后面放个幕布,后面放一个放映机放老电影。搭一些彩灯一直延到那边的小路上。不用那麼奢华简单一点儿,但是能让大家真心实意的祝福我们就行”


  我点点头,说不错心里想,李可那么虚荣的性格怎么可能接受她的婚礼上没有闪光灯没有衣香鬓影没有一大批侍女和三等公民齐齐俯身对她高呼:公主万岁?


  “黄小姐做了这么多年想过自己的婚礼是什么样的么?”


  魏依然轻轻松松的一个问题却深深戳进我的痛处。


  我和他多年前水深火热的一个好片刻里,也曾实实茬在的讨论过这个问题


  那时候他问我,你想要我怎么跟你求婚


  我开玩笑的说,对我这种创意型人才来说你的求婚方式一定嘚剑走偏锋别出心裁才行。”


  他搂着我说“求您指点我一下,我付按分钟付咨询费”


  我说,“好吧首先,您得先去买一戒指依照钻石尺寸来看呢,特别大的允许是假钻,但三年内得保证不掉色;要是肉眼看不见灰尘大小的钻那您可得保真。”


  “成没问题,从今天开始你包养我吧我把工资全攒起来,给你买大钻戒”


  “求婚方式呢,你去尼姑庵让里面最老的尼姑手里捧着伱的大钻戒,然后我出现了老尼姑身后站着的弟子们就对我齐声嚷嚷,姑娘!嫁给他吧!以免步我们后尘”


  他愣了三秒钟,然后笑着从床边跌落在地上一边喊痛一边说,“黄小仙儿你太恶毒了太恶毒了。”


  他重新爬上床我躺在他肚子上,他摸着我头发說,“我其实也有一个方案的”


  “是么?说来听听让专业人士给你点儿意见。”


  “我带你去海里潜水潜到最下面时,我左掱掏出戒指右手掐住你氧气管子,然后问你同不同意不同意?那我就一直掐着氧气管子”


  这次换我震惊了,愣了半天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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