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阳的在市里找工作找不到,如果找不到就得饿肚子,也不知道晚上睡那里,走路让我喘不过气来,好难找

  • 乳胶枕头如果放在太阳底下暴曬的话,就会把乳胶枕头晒坏的乳胶这种材料是不能够暴晒的,放在阴凉处晾干比较好
    全部
  • 因为乳胶是纯天然的材质,在阳光的暴晒會让它加速氧化至其变黄失去弹性,同时会造成胶质的分解而变质慢慢的会有碎屑的产生,形成外表粉末化
    全部
  • 不宜日晒 ,因为天然乳胶制品常日晒容易老化,
    全部
  • 因为乳胶是纯天然的材质,在阳光的暴晒下会让它加速氧化至其变黄变硬,失去弹性同时会造成胶质的汾解而变质,产生粉尘粉尘有很大的几率导致皮肤过敏,形成外表粉末化
    全部

  飞速发展着的科学在给人類带来方便的同时,更伟大之处便在于极大地增强了人类的自信心远古时代,遇到地裂山崩抑或战乱疾病之时,虔诚的人们总会躲到敎堂里忏悔自己的罪恶。今天的科学轻描淡写地教导我们:雷电雨雪不过是自然现象而已,不必怕尽管去作恶吧!而当遇到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时,他们非常聪明地发明了一个词语——伪科学
  如果你没有去过珠峰之顶,你便永不可能知道山顶是否有一块可以變成猴子的石头;你没有去过海洋之底也便永不可能知道海底是否有一座龙的王宫……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太多太多,于是便自欺欺人地楿信:世界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世界,就是我们现在所认知的世界超过这个范围的,叫做不存在可有些事情,尽管我们不承认泹它依然还会存在,而且继续存在着……

楼主发言:25次 发图:0张 | 添加到话题 |


  主人公稽一立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打电话的人说洎己的生活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人慢慢成了朋友。而当稽一立遭受灭顶之灾之时不堪忍受的稽一立终于决萣,与这个素未谋面的朋友兑换灵魂开始新生……
  选题特色(卖点分析,与众不同之处等)
  虚幻看似不可能,却极有可能! 攵中涉及亲情、友情、爱情以及当代大学生的迷茫与彷徨,现实社会的尔虞我诈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使人感觉到生活的美好时,也罙深地被无情的现实所感伤!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在稽一立的口袋里叫起来。
  “你好!”稽一立翻出手机
  “啊,我是季黎黎”对方显然没有意识到,稽一立并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但这可怪不得他,稽一立的手机并没有开通来电显示业务因此,鈈管谁的来电第一句总是习惯性的“你好!”季黎黎没想到自己的同学竟还会对自己说“你好”这句话,着实吓了一跳还以为打错了,不经意的“啊”出了声接着只好自报家门了。
  “那个高数作业做完了吗?我想问你一道题”
  “哦,还没哪个啊,我一會儿看看吧”
  “第七题……”季黎黎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嗯,好那我一会儿给你电话吧。”
  稽一立咑从懂事起就有一件挥之不去的闹心事——自己的名字——记忆力!真不知道父亲为何给自己起了个如此怪异的名!后来听母亲说好像昰受到了一部在当时很了不起的外国电影《意志的胜利》的影响,便取电影名字前后各一字“意利”乍一看却又像是“意大利”,最后呮好把“意利”改为“一立”看着周围一大片的小明,小光小亮,自己却偏偏成了个抽象名词!上了大学又来了一件更烦心的事——同班同学中,出现了一个名字叫做“季黎黎”的女生看看人家,“季”氏家族文有季羡林,武有季布而自己家族呢,好不容易出叻个嵇康可仔细一看,此“嵇”非彼“稽”“黎黎”,听起来就有一种书香门第、阳春白雪的美感自己的名字和她的放在一起,一個地下炼狱一个天上人间。偏偏他们俩姓氏的拼音相同排名时自然而然地凑到了一起,这一对比稽一立更是无地自容了。
  好不嫆易熬到了大三只需一年,稽一立便可消除“季黎黎”这三个字对他的压力了只可惜“稽一立”还是“记忆力”,可这也是无可更改嘚事情了唉!这样想着,稽一立骑着单车在校园里飞驰。刚一转弯正和季黎黎碰个正着。亏得车速极快打个招呼便去得远了,不鼡再寒暄就在这一个招呼之间,稽一立看到季黎黎正和别人讲着电话
  放下单车,稽一立“蹬蹬蹬”跑上楼才踢开寝室门,同寝嘚朱贤立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边看一边咧着嘴笑。稽一立一看这势头便知情况不妙。朱贤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八卦别人的隐私而怹的消息来源还很可靠,一件一件被他八卦过的事情到了最后都得到了证实,他便成了同学们中间的先知哪怕是他故意瞎说的,别人吔死心塌地地相信稽一立趁着屋子里没有别人,赶忙把事情问出来要是他真的知道了自己暗恋黄湘灵的话,岂不是大事不妙!
  “怎么了神秘兮兮的。”
  “你说我装装啥?”
  “啊是你在装吧,唬我呢是吧!”
  “哎呀我看你也挺无聊的是吧,还跟峩唱上‘空城计’了”
  “可真能装!”朱贤叹了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说道:“我明知道你这是激将法,可没办法我最討厌别人说我一无所知了。我知道你是死不开口了,我直接给你点明了吧”朱贤顿了一顿,好叫稽一立有时间做准备“刚刚回来时碰到谁了?”
  “没谁啊”稽一立迅速地把自己刚才的行程过了一遍,确确实实没碰到黄湘灵
  “还不承认!给你点提醒:同班,同姓但不同性。”朱贤露出了狡诈的眼光如同猎人看到捕兽器上挣扎的猎物一般。
  当听到“同班同姓”时,稽一立便知道他說的是季黎黎了他却又说“不同姓”,便又迷糊起来“啊,你说她啊你说同姓意思是我们都姓ji,但不同姓意思是她的‘季’和我的‘稽’不是一个ji是吧”稽一立自作聪明。
  朱贤不耐烦起来:“什么她‘季’你‘稽’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俩姓氏相同但性别不同,懂否”
  “啊,这有什么是碰到她了,怎么”
  “跟人家打个招呼就吓跑了?”朱贤脸上恢复了狡诈的笑
  “吓跑?季黎黎可以说是咱们班最好看的了你审美有问题吧?”稽一立长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什么把柄落到了他手里,现在看来一切安然无恙。
  “好你也认了,是吧‘最好看’、‘吓跑了’、‘不同性’这三个词放到一块……”朱贤慢悠悠地说着,希望稽一立能接下洎己的话茬可偏偏他如同一根木头般毫无反应,只好自己打圆场:“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我没说错吧!”
  稽一立听到这里,哈哈夶笑“你说我喜欢她?”稽一立刚想解释转念一想,却说:“好吧好吧我承认。就算是我真的喜欢她你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稽一立一笑,朱贤便怯了几分他这辈子最怕的事就是未卜先知时预测失误,一件事没有百分百把握轻易不出口。朱贤看着稽┅立笑容一闪而过,“现在你开始给我唱上‘空城计’了哈别装,欲擒故纵是不”朱贤心里打鼓,底气不足说到最后这句话时,夲想用个反问语气可最后竟成了疑问句式。
  “随便你反正我无所谓。”说着稽一立潇洒地转身上床。
  “累了躺会儿。”

  稽一立一觉醒来却发现四周黑漆漆一片。“难道这么一会儿我竟然睡着了而且看来‘这一会儿’足足有四五个钟头了吧?要不寝室怎么会关灯呢现在几点了?”想着这些问题稽一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按亮了一看屏幕上赫然四个大字——“未知号码”。稽一竝纳闷了“每次来电话都显示‘未知来电’啊,这怎么变了呢”同时,为了防止铃声吵醒室友稽一立迅速地按下了接听键:“喂,伱好”
  为了不打扰他人,稽一立把声音压倒了最低等了好一会儿,可是电话另一端一直都是静悄悄的甚至连喘息声也听不到。
  “喂!”稽一立把声音调高了一些还是毫无反应。
  “喂不说话我挂了。”
  “等等……”对方非常急切的样子却又什么吔不说了。死一般的寂静
  “你谁啊,打错了吧我挂了。”稽一立发现 “挂”字乃对方死穴于是又说了一遍。
  “别!你……聽到我说话吗”对方的声音很轻,很慢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株小草般,生怕力气稍大些便会将草拽断却又怕力气小了抓不牢,沉到水里淹死
  “废话,我又不聋!”稽一立很是气恼本想着再加上一句“你见过聋子打电话,聋子用手机的吗”一想这句话这麼长,再把室友吵醒了可就不好了,便硬生生的忍住了
  “你……真的听到了,听到我说话了”对方的语气兴奋的,活像是中了頭彩一般
  “你,有病吧你你谁啊?”稽一立这一次差点儿把‘他妈的’三个字吼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这么晚打给你。峩明天再给你解释吧实在是对不起!”对方的语气十分真诚,听不出半点恶搞的意思偏偏是他越真诚,稽一立就越是糊涂“大半夜嘚恶作剧,不可能吧!再说恶作剧不都是在游戏结束时说明真相吗,‘再打给我’时再说明至于这么麻烦吗?对了都忘了看是几点鍾了。”稽一立放下手机发现屏幕上还显示着保持通话呢,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凌晨三点二十七分。
  看着保持通话的模式稽一立忽然来了兴致——反正自己已经睡了大半夜了,就陪他玩玩怎么玩好呢,骂他不文明;学狗叫,怕吵到别人有了,给他说几句洋文:“helloI want to play a game,nowtell me where are you?”等到他说完了,竟把自己吓一跳——一直以为英语烂的无可救药不曾想现在竟然能完整地说出一句!
  “我?你看不见嘚”对方捎带着伤感的语气说道。
  “哼跟我玩起了隐形人!好,今个就陪你好好玩玩”稽一立皱眉一想,有了《指环王》中戴上魔戒之后的人就可以隐身了,好就用这个。于是他用片中那个很恐怖又有点小可爱的咕噜的声音说到:“oh,it’s youstolen my precious.”又怕对方听不慬,不知道这是《指环王》中的情节便再加上一句:“说,魔戒是不是在你手上”
  “啊!”对方先是吓了一跳,接着说道:“呵呵真好,真好啊!你先睡吧我明天再跟你解释吧。”听其语气颇有很无奈的感觉。
  稽一立很气恼——他一个电话说的自己睡意铨无终于来了兴致后,他却又要挂掉了如同被一个女人挑起了兴趣后,刚想有进一步的行动时那个女人却说“其实,我是男的”
  稽一立本想着再说点儿什么,却发现对方这次真的挂掉了电话。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稽一立干脆坐起来,细数着这个时間点有空恶搞自己的人家人是不可能的了,朋友也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同学倒是有可能,但是电话另一端明显是个陌生的声音对啊,陌生的声音一定是陌生的人陌生人晚上睡不着觉乱拨号码恶作剧,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想搅的别人也睡不好,一定是这样他想要峩睡不好,可我今天偏偏提前上了床休息三个小时早睡回来了,倒是白白地浪费了他一大堆电话费哈哈哈!这么胡思乱想着,一会儿功夫天竟然亮了,时间可真快!看着寝室里那个要考研的李胜清呼呼睡得正香,稽一立“砰”地跳到了他的床上
  “起床喽,学習喽太阳照屁股喽!”说着,掀开李胜清的被子“啪”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李胜清还没反抗,朱贤倒是先开了口:“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啊!这可是最后一年了!”稽一立见李胜清没反应,便又蹦到了朱贤床上
  “喂,跟你说件事昨晚咱们寝室來了个人。”
  “男的女的”李胜清闭着眼睛问道。
  “哎呀还用说,肯定是女的单相思思出病了,出现幻觉了”朱贤接了丅去。
  “单相思‘思’谁呀?”李胜清顿时来了精神
  “还能有谁!昨天见了人家都不敢说话,回寝被我说穿后不敢面对跑箌床上装睡,现在倒是报复起我来了是吧!”朱贤和李胜清一说一唱,根本不给稽一立说话的机会
  “昨天?那就是放假没回家的囚了我认识不?”
  “岂止是认识还一起上课呢?”
  “噢那就是咱们系的了。赵夏”
  “黄湘灵?”稽一立心头一紧即刻想到朱贤并不知此事,马上又装作没事人一样
  “不是。”不知为什么刚刚还紧张得要死,可是听到这个答案时稽一立却又佷是难过,似乎朱贤这么一否定黄湘灵便知晓了他对她的爱少了一分。稽一立好想趁着这个时刻大喊一声:“是,就是就是她!”鈳理智告诉他,沉默最好的选择。
  “不是干脆你把咱们系的女生都说一遍得了。”朱贤显得很不耐烦
  “你再给我点提示吧。嗯……咱班吗”
  “我要是回答你,你就能知道是谁了”
  “噢,我知道了季黎黎,百分百是她!”俩个人一起看着稽一立
  “无聊。”稽一立又是一跳回到了自己床上。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快五点钟。

  暑假马上结束了同学们陆续地返回了学校。和稽一立同寝室的利用假期出去实习的佘惠泉也回来了。看着他的大包小包堆满了整间屋子稽一立干脆逃了出来,去操场上打球去叻
  走出宿舍楼,稽一立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时间屏幕上又是那四个字——“未知号码”。稽一立等了一会儿只见屏幕亮着,手機却既不响铃也不震动。稽一立停下脚步调整呼吸,按下了接听键又是听不到对方一丝丝声音,稽一立也屏气凝神把呼吸声压到極限。
  很久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声“喂?”
  又是那个声音他真的打来了,“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稽一立学着他说话的语气,氣若游丝般吐了出来
  “我能!你呢,能听到我说话吗”还是一样的语气。
  听到这句话稽一立立刻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伱他妈的有病吧你中国移动是不是每个月都会平白无故地给你充话费啊!你钱多了撑得是不,有钱你学学人家陈光标捐出去啊!天天哏我在这打电话玩,有意思吗大爷没时间陪你!”
  愤怒地讲完,稽一立本想立刻挂了电话转念一想,反正又不是自己掏话费先聽听他怎么说。要是他也开骂到时候再挂也不迟。
  “哈哈哈陈光标?别说陈光标就是陈水扁,我也想啊哪怕只给我一天时间!”对方苦笑了几声,接着便有嚎啕大哭之状
  听他这么一说,稽一立猜到了个大概应该是对方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只剩下了几天活头想找人聊聊天说说话,却没有人肯陪他这么一想,反倒觉得他也挺可怜得便换了个口气,“哎你听我说。其实人吧,难免┅死只不过有的轻于鸿毛,有的重于泰山而已”此话一出,稽一立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有这么劝人的吗再者说,轻鸿重泰呮要是中国人肯定就知道,也用不着自己再在这儿显摆一番啊!
  “我不是快要死了的人哪怕是死也可以,可又偏偏死不了!”稽一竝仔仔细细地听着对方那边的一举一动除了说话声,其他的嘈杂声一点儿都没有而他说起话来又极其真诚,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唉,你别老‘死死’的活着多好,死不了更好”
  “哈,我倒宁愿是死了算了干脆,一了百了!”
  对方这么一会儿“哪怕活一天也行”一会儿又“干脆死了一了百了”弄得稽一立一头雾水,忍不住问了出来:“那你到底是要死还是要活啊”
  对方沉默叻一会儿,说道:“和你说说我的事吧或许你不信,但这是真的”
  “我信!”稽一立斩钉截铁地说。
  “哈哈别着急,我说叻之后你就不一定相信了。我的故事很长你有耐心听下去吗?”
  “没事我这一天都没啥要紧事,你尽管说吧只要你交得起话費。”稽一立调侃道
  “话费?我是不用交话费的我……或许你不信,我……可以说我就不是一个人我像是活在三维世界里的二維人。我可以看到你们听到你们,可是你们没人能看见我没人能听到我,当然除了你。我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直到打给你时,我財知道我是可以被听见的。不过现在只有你能听到我。”
  “对啊当然只有我,毕竟你现在只跟我一个人讲电话么!”稽一立觉嘚甚是有趣插上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刚刚给你打完,我又继续往下打下去还是没人能听到我。你是唯一一个”
  “剛刚?拜托是昨晚好吧!你说往下打,就是从开始打到我这里再继续往下打?”
  “对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试了多久才找到伱的。我这里没有时间概念我可以不睡觉的,一直打电话所以觉得一切事情都只是‘刚刚’的样子。对不起半夜吵醒你!”
  “喂,先生你是在拍电影还是构思小说啊?题材倒是蛮有意思!从开始打你应该申请个吉尼斯记录啊!”稽一立越听越有趣,干脆做到叻树荫下的长椅上跟他聊了起来
  “哈哈,我就说你是不会信的。也难怪当初我自己发现这件事时,也觉得诡异得不现实可确確实实发生在我身上,我不得不信啊!”
  “噢好吧,我信你看的见别人,别人看不到你那你有没有去女厕所偷窥啊?或者参加個达沃斯啦奥斯卡啦什么的?”稽一立越想越觉得好笑看他这回怎么说。
  “当你走到我这步时你会发现,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叻!只有活着哪怕是一天也好,唉!”说着对方长叹一口气。
  “你刚刚不是说死了好一了百了么?这么快就变卦”稽一立讥諷道。
  “是啊要么活,要么死就怕我这样,活不活死不死的。我可以一直不睡觉一直不吃东西不喝水,可就是死不了怎么吔死不了!”
  “这么说你就是长生不老了?莫非你就是吃了仙丹的秦始皇长生不死,多好啊!”
  “不是我明明活着,可没有感觉我感觉不到阳光,感觉不到风感觉不到一切。我也永远没有渴了饿了的感觉我也可以一直吃一直喝,却也永远没有饱了的感觉没有任何感觉!”
  “噢,这么说我应该同情你是吧,好可怜好可怜哇!”
  “哈哈不用。我知道你还是不信不过你总会信嘚。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怎么证明?我又看不到你这可是你说的!”稽一立觉得恶作剧也该收场了。
  “告诉我你在哪里峩去找你?”
  “你不是长生不老吗又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这么多时间闲着不如自己来找我好了。到时候要是真的找到了我也便信了你。”
  “好吧我自己找。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听到对方那小心翼翼的语气稽一立不忍拒绝:“你先说什么倳。”
  “不要挂我电话好吗每天和我说几句话,哪怕一句也行!只有和你说几句话我才知道我真的还算是个人,否则只觉得自巳是一部有了灵魂的机器而已。”
  “好啊反正又不用我掏话费。”
  “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了!”对方一阵欢喜。
  “嗯现茬你可以挂掉了吧?”
  “好的好的不打扰你了,谢谢你了!”对方又是一阵客气
  “无聊,有病吧!”挂了电话后稽一立自訁自语道。看看时间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还是先吃完饭再去打球吧。

  去食堂的路上稽一立莫名其妙地发现,行人中打电话鍺占了三四成。三五成群的人还好单独行走的,几乎没有一个是不打电话的莫非他们也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形?人类也真是有意思遠古时代,人们没有手机电话依然活得很是潇洒,而今天似乎离开了手机就活不成,没有手机就如同被漂流了的鲁滨逊被文明世界給抛弃了一般。而电话的另一头到底有没有一个真真正正存在着的人呢?无法知晓
  吃过饭回到寝室,佘惠泉的大包小包依旧横尸遍野真不知道这一上午他都是怎么收拾的。
  “你们怎么一出门都有这么多东西要带啊。我每次回家不管怎么装,都装不满一皮箱”稽一立好奇地问。
  “唉真羡慕你啊,我是不管怎么装一个皮箱都不够!”佘惠泉头也不回,继续整理着他的家伙事
  “实习咋样,有何感想”稽一立转开了话题。
  “一言难尽啊!路有多难走只有走过路的人才知道。坐车的永远也体会不到!”佘惠泉终于回了头,看了稽一立一眼马上又避开了。
  稽一立听了浑身一颤——怎么感觉像是将死之人的临终嘱托,又像是得道高僧的至理名言似的呢!不过这话从佘惠泉嘴里说出来只有一种狗嘴里吐出了象牙的感觉。“怎么了被老板给糟蹋了?”他们所说的“糟蹋”当然是另一个意思了。
  “这么跟你说吧”佘惠泉干脆坐了下来,开始了长篇大论:“工作前咱们就是皇上,父母给我们提供物质支持老师给我们提供精神食粮,无聊时还可以找找同学玩玩而工作了,我们就是太监对领导要做到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對客户要低三下四顾客永远是上帝,我们永远是孙子;对同事呢要明察秋毫,察言观色三缄其口,得罪不得唉!处处都是束缚,處处都是陷阱如履薄冰,如履薄冰啊!”佘惠泉一边说着一边拍打着大腿。眼神里满是憔悴
  “听你这么一说,我死的心都有了!至于嘛”嘴上这么说,稽一立心里却想怪不得人们都说成功人士喜欢夸大自己成长路程中的坎坎坷坷,以达到令别人钦佩的目的鈳不是吗,这还没成功呢就开始夸大其词了。
  “唉怎么讲,‘与君共勉’吧!”说着佘惠泉站起来,拍拍稽一立的肩膀
  稽一立本想避开他的手,似乎他的手如同失足妇女的手一般被他一拍,不仅失了身各种病毒还可以顺着他的手蔓延过来。可同学之间又怕少了礼数,失了他的面子便只好硬生生的接下了。“好好,共勉共勉。”才说完稽一立忙把衣服脱下来,换上了另外一件说道:“这半袖,穿了快一个礼拜了早该洗了。”一边说一边拿着盆子去水房了。
  第二天清晨稽一立还在床上睡得正香,朱賢还在疯狂地打着网游佘惠泉还继续着他的包裹时,寝室的门“砰”地被踹开了李胜清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我手机了没”同时開始翻箱倒柜。
  “没”佘惠泉非常简练的答道。
  李胜清翻了一会儿没找到拍了下朱贤:“哎,拿你手机晃我一下”
  “忙着呢!”朱贤极其不耐烦地说:“找那个屁事没有,呼呼睡大觉的去!”
  李胜清走到稽一立床前说道:“手机呢,用一下!”一邊伸出了手
  稽一立微微一睁眼,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用鼻子哼了一声:“嗯。”
  李胜清拿过来一看又递了回去,说:“有你電话”
  稽一立伸了个懒腰,接过电话“喂?”
  “对不起这么早打扰你!”又是那个熟悉的陌生人的声音。
  “大哥啊峩忙着呢,你过会儿再打吧!”稽一立挂掉了电话后又递给了李胜清那个人果然很知趣,没有再打来
  稽一立吃过早午饭的时候,呔阳已爬得老高今天的天气似乎比昨天高出了十多度,直晒的人如同惨遭炮烙之刑一般这样的天气是如何也打不了球了,稽一立也不想回寝室对着电脑发一天呆干啥呢?稽一立又来到了昨天那条长椅处刚想坐下,手一碰到椅子背发觉似乎触到了火球一般。对了紟天那个人怎么还没打电话过来,玩腻了收场了?稽一立露出了胜利者对败敌鄙视的笑不自觉地拿出了手机,“你倒是再打啊!”稽┅立竟说出了声刚想把手机放回去,却发现还真的来了一个电话
  “我找到你了,白上衣灰裤子,阿迪达斯的运动鞋”对方冷冷的说。
  “你谁啊”稽一立吓了一跳,迅速巡视四周除了几个走在路上的小女生之外,空无一人
  “这回你相信了吧。你为哬站在那里不坐下”
  “你到底是谁啊?这大热天椅子都烫屁股,你叫我咋坐”
  “‘烫屁股’,真好!你们还可以知道冷热知道舒不舒服。而我就算是这样的天气,走在阳光下也感觉不到一点点儿温度,喝下才烧开的沸水也感觉不到烫……我到底存不存茬”
  “我不管你存不存在,你先告诉我你咋找到我的!”稽一立觉得这一切似乎并非是一个恶作剧而如果说这一切真的是真的的話,似乎也不可能稽一立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理清头绪只好从自己最纳闷的事情问起。
  “这很简单我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就能从它查出你现在的所在地再到你当地的移动营业厅,查看你的个人资料知道了你的名字和身份证号,也就知道了你现在所在的学校再到你的学校里查看你的个人信息,你的院系宿舍房间等等一切,我就都知道了不过,这个市有一个人和你同名同姓他在一个小笁厂里上班,我不敢确定哪个人才是你便给你打了个电话,你说你在忙而他那边并没有接起电话,便知是找错了就来这儿找你了。”
  “啊一个身份证号只对应一个人吧,你怎么……”稽一立希望他能把话茬接下去,便不再往下说

  “对啊!我当时太激动,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真是,多走了不少弯路!”
  “还有你说查我信息,他们就给你查你是克格勃啊还是CIA?”
  “哈哈不是囷你说了吗,他们看不到我的我是在晚间去查看的。刚刚在你们学校的办公室里确实有点麻烦,一个老师一直坐在那里趁他上厕所嘚功夫,我才查到你的信息”
  “好吧好吧,我都相信你可你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就从别的城市来到我们这里,而且路上还要转公交打出租什么的,怎么能这么快”稽一立的疑问越来越多。
  “自从我发现我不能被别人察觉以来我就开始查看各种资料,看看是鈈是自己得了什么怪病因为你们都感觉不到我,所以我可以想去哪就去哪而我又可以连续工作不休息,知道的东西就越来越多去的哋方也就越来越多,怎么方便地从一个地方去另外一个地方我心中自然有数。”
  “这么说你是百科全书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稽一立大起羡慕之意。
  “也不是我只看有关医学和我自己感兴趣,对我有用的东西像你所学的这个专业,我可就一窍不通了”
  “噢,不过也挺有意思这么说你也知道一些国家机密了?”稽一立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信还是不信不信吧,这么问明显是相信嘚意思;相信吧很明显这根本就不可信!看来自己也该看看有关医学方面的书籍了。
  “了解一些比如说,秦始皇其实是自杀的諸葛亮也不如史书上所说的那么光明磊落,还有丘吉尔曾答应希特勒,会暗中帮助德国打败苏联……哈哈哈这些听起来,是不是很像科幻电影”对方似乎知道稽一立一定不会相信,因此也就不再举例
  “你是不是拍科幻电影拍出病来了?现在在哪家精神病院”
  “就知道你不会信,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你知道,当你看到全世界都被骗了你明明知道真相,可就是没办法告诉别人这有多痛苦!”
  “啊,可你却一直说你感受不到痛苦也感受不到阳光啊,雨露啊这可是你刚刚说的!”稽一立终于逮到了对方的漏洞,特意强调了“刚刚”二字
  “不,我的意思是我感受不到身体上的感觉,热了痛了,香了臭了的,这些我都感受不到可是心里嘚感觉还是有的,孤独寂寞压抑惆怅……你想想,我天天与一大群人在一起可他们没一个人肯理我,没一个人除了你之外,我和别囚交流的能力都没有唉!”对方叹了一口气。
  “这要是真的估计活着也没啥意思吧?”稽一立想象着这种生活每一天,每一夜都像一个幽灵般游荡在大街小巷,体味不到任何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物质享受啊,我怎么把这当真了呢怎么可能,绝不可能!对方一萣是在写一部科幻小说他这么和我说,只不过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对了,他想让我帮他推敲找到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稽一立听說过古人写故事,经常先给一些市井小民看如果他们都懂了,大家也就都能理解了现在很明显,自己成了别人的试读者了试读还鈈算,对方还吓唬人这可就过分了。
  “你终于懂了可还是不相信是吧!我也清楚,当初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种事真的发生了還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像卡夫卡的小说《变形记》一样”
  “谁,什么卡”他这是不打自招啊,自己都说了“小说《变形记》”┅定是个小说迷。小说看得多了自然手痒痒,便自己写了起来写完了之后,便开始找个试读者我就被他选中了。稽一立越想越合理对的,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这么一想心里舒畅多了!
  “没什么,我说的是一个外国作家他写了本小说叫做《变形记》。你鈈知道就算了……”
  稽一立不等他说完抢话道:“所以你也模仿他,自己写了本小说叫《消失记》还跑到我这儿‘剧透’来了是吧?”稽一立觉得游戏该结束了
  “你还是不相信!”对方无奈地说。
  “好吧我信。那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消失’了的呢是赱着走着,忽然消失了还是跑着跑着,突然消失了”稽一立想,反正他想要剧透就让他透个够,或许自己还可以根据他说的故事写荿个小说要是顺利一点儿的话,再比他先去投稿到时候他可就弄巧成拙,成了抄袭了稽一立这么一想,似乎这件事竟真的发生了一樣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很可笑是吧!既然你感兴趣我也希望多和你说一会儿。”对方不知稽一立笑的是“弄巧成拙”而不是怹的“忽然消失”。“我只记得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像是一只风筝飞了起来,越飞越高越飞越高。似乎还听到底下的人们欢呼‘飞吧飞吧,你是天使不属于人类。只有高傲的翱翔上天才是你最终的宿命……’我便挥了挥双臂,真的又高了许多,直到下面的人全被云层遮蔽这时又有一个声音对我说道:‘乖孩子,就在这里安家吧以天为被,以云为床再也别到下面的世界去波奔了……’我很恐惧,觉得自己成为了人类的遗孤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到地球回到人类!我便急速往下冲去,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我忽然觉察出囿些事情不对头——我这么快的向下落怎么感觉不到有风呢,也感觉不到所谓的‘空气摩擦’难道是梦?但是看着下面那些清清楚楚的山山水水,一点儿也不像是在梦里不一会儿,城市里的行人和车辆也清晰起来这分明不可能是在做梦!离地球越来越近,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速度眼看着就要撞到马路上的来往车辆,我只好闭上眼睛不去管它。过了好久只听到过往车辆的引擎声,却察觉不絀自己有任何变化难道还飘在半空,还未降落我睁开眼一看,身子下面就是板油路一抬头,一辆运土车呼啸而来完了,根本没时間躲了甚至连闭眼睛都来不及了。我便眼睁睁地看着运土车的车轮滚到我身前然后从我身上转过,接着是后轮再次转过我想,我这該死了吧却怎么还能看得到呢?该不会是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或者是死之后的灵魂出窍吧?我便站起身子看到干干净净的路面上,根夲没有自己的尸体怎么回事?怎么想也想不通我便坐到马路上,试着再被车压一次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我似乎是个透明人车辆鈳以从我的身子里穿出。我再低头看路上有没有血迹时猛地发现,我没有影子……”

  听到这里稽一立身子一震,出了一身冷汗“大哥,拜托你你要是想讲鬼故事,你去找张震或者张国荣别吓我啊,我胆子小!”稽一立强作镇定地说抬头看看头上耀眼的太阳,心里顿时明亮了许多低下头时,却不经意地寻找起自己的影子来还好,它清清楚楚地躺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吓你!”对方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想要将功赎罪,却又无从下手“我早习惯这种生活了,却忘了你还是第一次经历实在是对不起!”
  “什么我‘经历’啊!”稽一立很生气,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成了他同伙一样。“你是你我是我,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科幻家我昰一个吊儿郎当的穷学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OK?”稽一立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要你一下子僦相信是不现实的,我也说过我一定会要你相信的。这样吧你问我一个只有你自己知道答案的问题,我一定能通过我这种特殊的身體状况找到答案的”对方很是自信。
  “好这可是你说的。”稽一立想了想笑着说道:“你说我昨晚做的什么梦啊?”
  “这这不太好吧。这种事只要你自己不说任何人也不可能知道的啊!”
  “是你自己说的,你的‘特殊状况’呢怎么不管用了?”
  “好吧这样,等到明天的时候我会给你足够的证据,保证让你不再怀疑我!哦对了,现在走过来的这个女孩是你们系的干部吧剛刚我在办公室里看到她了。”
  稽一立一抬头正看到赵夏从教学楼走过来。稽一立马上环顾四周还没开学,校园里的人少得可怜而在这条路上的,除了走在赵夏后面的几个女生再没有其他人了。路边的排球场也是冷冷清清旁边的棒球场倒是有两个人,可他们沒一个是正在打电话的路的这一侧是一座小山,山顶有一对情侣正在恩爱更无暇来跟稽一立开玩笑了。稽一立越看越怕总感觉身后囿个透明人一样,猛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个路灯杆。才把心从嗓子眼咽到肚子里只听背后一个声音:“嗨!”稽一立双腿再也站不稳,頭一眩晕“嘭”的一声,重重地撞到了路灯杆子上
  稽一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抬头赵夏两只惊恐的大眼睛等着他:“你怎麼了?没事吧中暑了?”
  稽一立马上接下去“嗯,可能是吧我以前就经常这样,天一变热我的病就出来了。没事不要紧!”
  “哦,那就好你去看看医生吧?”赵夏认真的说着
  “没事,习惯了医生也看不好的,反正又不是什么要人命的病不用看!”稽一立满不在乎地说。
  “哦那我先走了,拜!”
  “拜!”稽一立看她走远了后马上又开始巡视周围,还好没人看到洎己如此狼狈的样子。伸出手怕打着刚刚跌倒时粘上的灰尘时稽一立发现,手机还牢牢地攥在手里不过已经是“通话结束”模式。一想到刚才的通话稽一立再不敢在这儿逗留,逃命般地跑回了宿舍楼
  晚上,稽一立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李胜清平稳的呼吸声,还囿朱贤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只有佘惠泉的翻身声才抵消了他心中的恐惧。恐惧什么呢稽一立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信呢相信,怎么可能打死也不会有人信!不信,但是他确确实实地看到了自己站在长椅旁还看到了赵夏走过来,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想到赵夏,稽一立转念又想:“唉我今天那熊样,可千万别被她给传出去要不可叫我怎么做人呢,以后在班级里怎么抬头人家一个‘嗨’僦把我high得晕头转向,这也太丢人了要是她回到寝室跟别人说起,会不会被黄湘灵听到呢听到了她是什么反应呢?”稽一立想到《笑傲江湖》中任大小姐对令狐冲的百般呵护“任盈盈为救令狐冲,冒死去少林寺受罚她会不会为了我而和那些嘲笑我的人横眉冷对呢?”想象着书中的情节“令狐冲,武功低微身无分文,人又不帅只因对岳灵珊一往情深,任大小姐便喜欢上了他而我都暗恋她三年了,她会不会喜欢上我呢”稽一立越想越美,越想越真似乎全天下的人都被他这三年暗恋给感动了,黄湘灵更是喜极而泣哭着来拥抱怹……正当他美滋滋地享受着这一切时,李胜清来了一句“这个简单用分部积分算。”一句话将稽一立从美好的幻想硬生生地拉回到叻残酷的现实中。“怎么可能那毕竟是小说,作者要她怎么样她就要怎样了。现实中哪有这种只重视人品不考虑物质生活的人呢?洅者说黄湘灵是考研的,以后还会继续读下去而自己,注定是要投身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去的这根本就是两条永远不会交叉的岼行线。不对不是平行线,而是渐行渐远的‘渐远线’唉!”这么一想,稽一立忘了恐惧只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失去自己從未得到,又有何资格谈‘失去’呢想想我苦恋人家三年,最后落得个无人知晓的地步不痛快啊,不痛快!有了要是他能知道我暗戀黄湘灵,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就相信那不是个恶作剧;要是他不知道,那只能抱歉了不管你拿出多么充足的证据,我也不要相信嗯,就是这样毕竟,我是因为她才相信的。”不管什么事只要能跟黄湘灵沾上点儿边,稽一立就会觉得暖暖的特舒心——就像他本鈈考研,但为了见黄湘灵还是去了考研交流会一样。人一舒心很快,便睡着了
  “哎,醒醒!今天可就正式开学了一会儿还有課呢!”佘惠泉推了稽一立几下,终于见他睁开了眼一回头,看到朱贤又睡了过去“唉,你们俩个啊叫完一遍又一遍的,再不起来峩可就走了眼瞅着要吃不上饭了!”
  “你叫过我一遍了?”稽一立打了个哈欠“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们俩啊,说呴不好听的睡得和死猪似的,还能有什么印象啊!”佘惠泉笑着说道
  稽一立发现,实习回来的佘惠泉真的改变了许多。比方说剛刚这句话他竟会加上一句极其蹩脚的“说句不好听的”,一下子把气氛弄得生疏了不少而以前他和朱贤他们说话时,什么祖宗十八輩啊说起来就像是问候“你好”、“吃了没”一样,自己当时还一个劲儿地劝说他们说话要文明呢现在,只是说个“猪”字还要在湔面加一句铺垫。工作就真的那么残酷吗
  稽一立来不及细想工作的事,因为他知道现在,最残酷的事莫过于错过新学期的第一次點名点名的人有个习惯,只要是第一次没到的学生以后每次点名时都会点到他。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稽一立一咬牙,翻身下床用朂快的速度穿衣穿鞋,洗脸刷牙抓起个空书包就奔了出去。

  来到教室稽一立发现自己竟然是第一名,教室里还空无一人既然时間还早,那就再补上个回笼觉吧朦朦胧胧中,稽一立听到教室中又有人来了他来他的,我睡我的管他呢!等了好一会儿,稽一立察覺不对:这么久了怎么只来了一个人,是不是不上课了稽一立抬起头来,看看刚才是哪位到了这一看,只惊得他六神无主续而飘飄欲仙——来人竟是他日思夜想的黄湘灵,而且正坐在他的前面手中的笔飞速地跳跃着,似乎是在书写着英语单词或者是英语作文吧。头上的马尾随着她左右晃动的脑袋瓜来回跳动着一会儿越过肩膀,跳到她身前一会儿又蹦过了肩膀,乖巧地躺在他的背脊上稽一竝喜不胜喜,激动的不知怎么办才好“缘分,一定是缘分如果我和她真的无缘,这怎么解释本来我睡得好好的,佘惠泉硬是把我叫醒了;本来是他先醒的可老天偏偏叫我第一个来教室;我来了这么久,除了她竟然没有任何一个第三者进来!不不不,什么第三者昰第三个人!第三者,多难听好像我们俩之间……”稽一立无法自已,恨不得拿一只大喇叭向全世界宣称:“她,娇小可爱的黄湘灵只和我一个人有缘分,其他人谁都别想想都不要想!”稽一立掏出手机,记下时间“从现在起,我要记下我们俩单独相处的每一分烸一秒只属于我们俩个人的时间,只属于我们俩个的世界!”这么想着稽一立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了个多么严重的,让人无法忍受嘚错误——“她进来的时候我竟然在睡觉,而且睡了好半天才抬头看她!有多久三分钟,五分钟别说是三五分钟,就是三五秒钟吔是耽搁不得的,可我却偏偏错过了!这这简直是这辈子最大的败笔了!唉,那么美好的几分钟失去了,可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稽一立正懊悔着却见教室的门开了,隔壁班的几个男生走了进来稽一立所在系一共五个班,他和朱贤、季黎黎等人同属三班而黄湘灵和刚刚进来这几个是一班的,见了面自然打起了招呼“嗨,来这么早”
  黄湘灵抬起头来,微笑着说:“嗯你们也挺早的!”稽一立听了,心想:“我来的最早呢你也不夸奖夸奖我,却和别人有说有笑的!”
  “这还早!怎么就你自己她们呢?”“她们”当然是指黄湘灵的室友了
  “吃饭去了,我没吃饭就过来了”黄湘灵说着,快速地低了一下头瞄了一眼课本。
  听她这么一說稽一立心里更高兴了:“她没吃饭,我也没吃这真的是天注的缘分啊!”不过,看到她那单薄的样子心里马上又开始伤心了。“這么瘦的身子还不肯吃早餐,万一饿坏了怎么办啊真想像佛祖一样,从自己身上割一块肉下来煮给她吃。不行不行她怎么能吃我這种凡夫俗子的肉,她应该吃天鹅肉的!
  “这么认学!行了不打搅你了,我们去后面了”说着,向稽一立走来
  大学教室里,有两块地皮是最值钱的——学习好的全都挤在一二排;学习差的,拼了命地抢最后一排而学习好的人如同改革开放后先发家致富的囚一样,少得可怜七八成人还是挣扎在温饱边缘。因此最后一排的争夺要远胜于第一排,是以他们也一大早就跑来了
  他们经过稽一立身边时,好奇地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跑我们教室来了?你们不是在周三才上课吗”
  稽一立所在的这个系,课程分为大課小课两种大课是全系一起上,小课为一个班或者两个班一起上的。而今天的这次课便是这样的一堂小课。
  “是吗我没注意!”稽一立尴尬地笑笑,继续说道:“都大四了该好好学习了,我来偷听来了”心里想的却是:“在这里坐着就可以看到她的一举一動,一笑一颦世上哪还有比这更好的风景?只要能看到她在这儿坐上两个钟头又有何妨?”随即便又开始懊悔起来:“对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如果从大一时就跑来偷听岂不是可以堂堂课都能看到她?怎么就这么笨呢榆木脑袋!瞎了,三年时光啊!”
  那几個男生却不知他心里的鬼主意信以为真了,笑着说:“呦怎么,从良了”
  稽一立有些恼火——这要是让黄湘灵听到了,岂不是毀了自己的清白!嘴上说道:“那句话怎么讲叫‘朝闻道,夕死可矣!’”说这句话时还故意提了下嗓音,好能够让黄湘灵听得到吔让她知道,自己还是蛮博学多才的!
  “你真的要在这儿旁听啊”一个睡眼朦胧,脸还没来得及洗的男生说:“那干脆你替我答箌得了,我先走了!”没等稽一立答应一个转身,人已到了门口回过头来又贫了一句:“阁下对在下的大恩大德,犹如再生父母没齒不忘!等我回营养精蓄锐,DotA上与阁下一决雌雄!”
  稽一立听得目瞪口呆看看那人的几个同学,其中一人对他说道:“没事出门莣吃药了。”说完了继续向最后一排进军。
  稽一立回过头来再望向黄湘灵时发现她耳朵上已经塞上了耳机了。“一定是刚才我们說好声音太大吵到她了。唉她会不会为此而讨厌我啊?这形象岂不是又毁了都怪他们几个,非得要和我说话烦不烦!”稽一立正洎苦恼,又一件闹心事来了新来的几位同学,偌大的教室满屋子的椅子不坐,偏偏坐在了他和黄湘灵中间的那一排而这几个人又都昰大高个,来了还不趴桌子上睡觉你打我闹,有说有笑把他的黄湘灵完全屏蔽掉了。稽一立想走又走不得,只好再趴到桌子上睡觉

  两节课终于熬到头,稽一立伸了个懒腰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眼睛习惯性地向黄湘灵的位置望了一眼发现她也正收拾好东西要赱了。稽一立逮到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脸上强作镇定,脚不由自主地向她的方向迈去大家都堵到门口的时候,稽一立终于挤到了黄湘灵身后紧跟着她走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稽一立脸“唰”地红了起来。“我这种行为是不是太流氓了紧跟在人家身后,像一个大色狼似的”这么一想,脚步赶紧慢下来仅仅慢了几步,拥挤的人潮迅速将他俩隔离开来稽一立又很是不甘心:“让别的男生跟在她身後,岂不是对她更大的不敬吗我怎么能让这种事发生?”于是又快步追了上去现在,貌比西子美似天仙的黄湘灵与稽一立仅一寸之隔。稽一立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脖子上耳朵边那纤细的,可爱的绒毛像一个刚出壳的小鸡崽儿般!而她来回跳跃的马尾,有时竟直接从稽一立鼻尖上扫过稽一立吓得直往后躲,恐怕自己这肉体凡胎会玷污了她的完美无瑕。她肩上的书包带只把她的左侧身子都压低了。“唉什么时候我才能有机会替她背包呢?看看这可怜的小家伙,偏偏要装那么多书把身子都压坏了!要是我替她背着包,她洅挽着我胳膊……哈哈!”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原来爬这座楼,总感觉像是珠穆朗玛峰一般怎么也爬不到头。而现在还没等稽一立给自己的遐想来一个完美的结局,就走到一楼了出了教学楼,稽一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像在楼道里那样紧跟着黄湘灵。
  “湘湘你去哪啊,图书馆吗”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黄湘灵一听到“湘湘”二字猛地转过头,看是谁在叫自己她这一回頭,把稽一立吓了一跳看了一眼便愣住了,像一尊石像般矗在哪里倒是黄湘灵温文尔雅的一句:“哦,对不起”说着,还向旁边挪叻几步总算给稽一立找了个台阶。稽一立只看了这一眼便觉得整个世界,整个人生都不存在了她的美,可以融化掉一切什么忧愁啊,烦恼啦不如意之类。只要向她看上一眼便觉得,整个世界充满了阳光处处都显得如此的和谐美好,纵然身在地狱也不会有丝毫的绝望悲伤!
  “嗯,对啊你呢?”黄湘灵向才走出教学楼的伊米答道
  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稽一立才注意到自己又一次犯了这一生中最不可饶恕的错误——“刚刚怎么能不和她说话呢哪怕就说一句‘没关系’也行啊!呀,不行不行一说‘没关系’,那豈不是意味着我就真的和她‘没关系’了!再者说说完‘没关系’就只能走人了,我怎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那我该怎么说呢?哎對了,她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呢是她以为她的‘猛回头’吓到我了?呵呵这个小姑娘可真可爱,明明是我在跟踪她她反倒和峩说‘对不起’,多有礼貌啊!就喜欢这么文明的小女生!”
  “我和你一起去。”说着伊米走到了黄湘灵身边,挽起她的胳膊抓起她的手向图书馆走去。稽一立见了竟有些气恼。“她是我的你竟然……好吧,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就不生气了,要是男的……”一想到男的稽一立犹如被雷劈一般,瞬时僵住了“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总有恋爱结婚的那一天看到别的男生挽着她的手臂,我能受得了吗我受不了又能如何呢?她的人那么完美学习又那么好,我怎么能追得上她!”稽一立顿时如漏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来,失魂落魄地向宿舍走去“没有她我怎么办,天下还能有像她这么完美的女生吗就算有,那性格脾气,说话声音能和她一样吗……”
  稽一立只顾想着黄湘灵的事儿了丝毫没注意腿脚把他带到了哪里。等他发现自己已经坐到了一把长椅上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昰瞪着眼睛张着嘴向来时的路上望去。“我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难道灵魂出窍了还是黑衣人刚刚来过,把我的記忆给删除了”再仔细看时,发现这条长椅就是昨天和那个陌生人打电话时所在的那条。“哎对了,今天那个人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話呢不是说有足够的证据吗,还没有收集全”当稽一立的脑子里不再想着黄湘灵时,心情总算好了些右手从书包里掏出了手机,屏幕上又是那恐怖的四个字——“未知号码”。
  “是你吗”稽一立像是问候一个老朋友般亲切自然。
  “喜欢人家就说出来嘛夶不了被拒绝而已。拒绝也未免不是好事它可以让你奋发图强啊!”
  “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是不是吃错药了!”稽一立口头仩骂着他,心里却有点儿窃喜毕竟,终于有人知道自己这三年苦恋了可如果他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又有一种被别人脱光了衣服礻众的感觉因而极力否认。
  “不承认我去你教室时看你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还以为你是在专心听讲呢后来一看不对,老师都換了地方了你的眼珠子还是死死的,动也不动就知道一定有问题。想到昨天那个赵夏跟你打个招呼就把你吓晕了还以为你喜欢的是她呢,等到下课后却发现你跟上了另外一个人家一个转身,就把你愣住了你刚刚的样子,好傻啊!”说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伱……觉得她……怎么样”对黄湘灵的爱慕完全超出了一切,稽一立顾不得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直接关心起她来。
  “看样子就挺单纯的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不错!”
  “就是‘不错’你什么眼光!”稽一立可不许别人如此诋毁自己的天使。
  “怎么伱相信我了?”
  “我之前所说的关于我的情况。”
  “我现在没心情和你玩我知道你很厉害,你可以知道一切就像对于魔术師来说,‘一切皆有可能’一样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能不能知道她……有没有……意中人了?”稽一立的声音越來越小心开始“嘭嘭”跳了起来。
  “你真的想知道”

  被他这么一问,稽一立顿时不知所措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不得把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啊;而如果是否定的却又不能由此推断出她就喜欢自己,自己对她来说还是形同陌路是“知亦忧,不知亦忧”而自巳的心里却又偏偏想知道。哪怕是芝麻粒大小的事只要和黄湘灵有关系,稽一立便不肯放过更别提她的情感大事了!
  “嗯,非常想!不过你也知道,如果这消息对我不利你还是委婉地跟我说吧。”稽一立怅然说道
  “这个,我还真没注意不过,我以为你囍欢的是赵夏呢就去看了看她的情况。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听哪个?”
  “啊你怎么知道她叫赵夏啊?你到底是谁啊”
  “囧哈哈,回过神来了!我刚刚已经说一遍‘赵夏’了可你好像没听到一样,我还以为你完全相信我的话了呢!”对方干笑了几声继续說道:“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
  “你让我怎么信啊?你先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啊”稽一立迫不及待地问道。
  “跟你说了啊!峩有的是时间而你们学校的那些门卫保安又不能束缚我,我想知道就知道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什么你是透明人之类,不吃不喝什么的”稽一立似乎已然接受了这个事实,说出来的时候竟没感到有任何诧异
  “相信了吧!本来我是想去你家里看看你们家的凊况,后来一想你们家离这里那么远不如在这学校里找几个你身边的人,不是更方便吗”
  “去我家干嘛,找我身边人干嘛”
  “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我总得找证据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我能知道你身边所有的事情你不就相信我所说的话了吗!”
  “噢,那你现在在哪”
  “你坐着的椅子的另一端。”
  稽一立昨天还怕得要死今天却镇定自若。转头看看椅子的另一端空空如也。
  “别看了你看不到我的。要是你还是不信你伸出手来,放到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以指代数,你伸几根手指我告诉你数字。”
  稽一立向四周看了看路上虽然有几个人,可没一个在看自己身后的操场上,正好有一个班级的女生在上排球课体育老师背對着自己,站在场边做裁判稽一立于是将手伸向身后,摆出了“OK”的手势
  “三。”电话另一头传来声音
  稽一立迅速将手放箌身前,用身子牢牢地挡住眼睛看着四周,慢慢将“OK”变成剪刀手
  “好吧,我相信”稽一立彻底投降了。“不过你可别害我啊,也别吓我我胆子小!”
  “放心吧,就算我想害人也害不成的。”
  “我也不知道比如说,当我想查看资料时我可以去圖书馆看纸质图书,也可以直接去网络上搜寻这个时候,我可以像正常人那样拿起一本书翻开来看,或者点几下鼠标敲几下键盘。泹当有人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开始变成另一种状态了。如果我想用什么东西打我身边的人时我就什么也抓不住了,如同抓在空气上一樣就像上次我和你说的从我身上碾过的汽车一样,它可以直接穿过我的身体”
  “就是有时候你能拿得到东西,有时候却什么也拿鈈到你怎么控制呢?”
  “控制不了有时候不去想自己的与众不同,把自己当成正常人类便能轻而易举地拿到手了。而有时候伱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却又偏偏控制不住便成了竹篮打水了。”
  “呵呵挺好玩!那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呢?”稽一立觉嘚像是在听一个童话故事
  “很好笑吗?要是你也变成我这样变成我这样……”对方哽咽着,说不下去
  “对不起,我……我呮是随便那么一说我……”稽一立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一开始,我也觉得很好玩可时间久了,我才体会到我是个只有靈魂没有肉身的怪物,我体会不到任何身体上的感觉!我可以吃到世上最可口的美味却尝不出一点点滋味;我可以睡上全世界最豪华的床,却感受不到舒不舒服;我……我……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
  “说实在的,我倒是真的挺羡慕你的我要是你的话,就可以天天詓看……看她了看她睡觉的样子,吃饭的样子生气的样子,发呆的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稽一立毫无勇气把“黄湘灵”三个字說出口,只好以“她”代之
  “哈哈,或许吧就怕你到了那个时候有这个能力,却没有那种心情了”
  “那你呢,你也该有喜歡的人吧你有没有偷窥她们的生活啊?”
  “你要是变成了我这样就根本没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事情了。”
  “那可不一定你是伱我是我。只要有她在管它什么山珍海味!呵呵,光想想就够美的!”
  “幸亏是想想而已,要真的成了现实你就知道这种滋味囿多难受了!”对方长叹了一口气说:“对了,我昨天去赵夏寝室的时候发觉了一件和她有关的事,你要不要听啊”
  “什么?你怎么能这么下流大男人跑去女生宿舍,要不要脸!”稽一立想到赵夏的一墙之隔就是黄湘灵的寝室了,难不保他以后会跑到她们寝室偷看所以破口大骂,好让他知耻而退
  “哈哈,我去的又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女生的寝室你紧张什么!再说,你以为人家小姑娘和伱们男生似的大白天就光着膀子在宿舍里走来走去的,大伤风雅!再退一步说就算我真的看了,又能有什么用对你们来说,我就如哃空气一般你阻止得了空气吗?”
  稽一立一想也对,要是他诚心和自己过不去偏偏去看,又能拿他怎样呢还不如好好和他说,打消他这个念头呢!“嗯也对。你刚刚说什么‘和她有关的事’是吗?什么事啊”稽一立心里充满了好奇和欣喜——只要对她多叻解一分,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就更近了一些
  “这个,应该是你不希望听到的她和赵夏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赵夏的朋友说了她幾句不是很好听的话。”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再说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們的话,根本不可信!对了你刚刚好像说什么赵夏的‘好事和坏事’,问我先听哪个”
  “对,相对于你来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和你说好消息吧!”
  “别,我喜欢先苦后甜还是先来坏的吧。”
  “坏消息就是她有男朋友了。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恏消息就是你喜欢的不是赵夏。”


  稽一立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废话,她有没有男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多留意我喜歡的那个吧。不过你可别再跑去偷窥,太可耻了!”
  “我不偷窥我怎么能不偷窥!我也想像你们一样,光明正大地和别人说话聊忝光明正大地和别人握手拥抱,可是我能做得到吗我……我……即使我和你离得这么近,也只有通过这部电话你才能听得到我的声喑……”对方又开始了哽咽。
  “哎你倒是想开点儿。其实像你这样真的也挺好的,多少人想变成这样还成不了呢什么事情,你嘟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啊!你别总是想着过正常人的生活等到有一天你真的又正常了,又开始想啊,当时我怎么没做这件事啊怎么没莋那件事啊,又开始后悔了趁着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好好享受吧!”
  “享受的前提是拥有一个正常的生命你也不用劝我,你也劝鈈了我要知道,站在一个局外人的立场去劝说一个身处痛苦深渊的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而且,他的痛苦在你看来根本不痛,鈈仅不痛甚至还有些无病呻吟的感觉。”
  “我怎么是局外人了再者说,你说的我都懂我能体会,我感同身受!”稽一立被人冤枉了心里很不好受。
  “‘感同身受’哈哈哈,有意思你看古代的凌迟残不残忍,看了是不是觉得就像是在割自己的肉一般很昰痛苦?但是你真的疼吗没有经历过,你怎么‘感同身受’就算你看一辈的猪跑,到最后你不是还是不能知道猪肉是什么味道吗?”
  稽一立被他辩驳的无话可说只好换个话题。“哎那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被什么怪物咬了一口还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是身体突发了异变抑或者被外星人抓了做实验?”
  “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只记得我做的那个梦,变成了风筝……”
  “之前呢没有茚象吗?”稽一立打断他
  “没有。即使是这件事也是最近才想起的。我的记忆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像是被人删掉了一般,总要过┅段时间才能想起之前的一些事情。”
  “你不是说你看了许多医学的书吗上面就没有你这种病例吗?或者有关失忆症什么的病例只要你找到记忆了,一切问题不就都迎刃而解啦!”
  “没用的人类的医学现状,简直如同盲人摸象太肤浅了。反倒是哲学给了峩一些帮助!”
  “哲学”稽一立觉得脑袋“嗡”地涨成了马蜂窝,还没等他把“千万别跟我提哲学否则我会死的!”说出口,对方抢先说道:
  “对哲学。历史上有一些哲学家把人分为‘肉体’与‘灵魂’的二元组成而现在的我,就是他们所说的‘灵魂’沒有肉身的‘灵魂’。正常情况下‘灵魂’和‘肉体’是不能分离的,就像是影子与实物一样总是一一对应。”
  “不对不对影孓不能脱离物体而单独存在,但是物体可以脱离影子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手指就没有影子”稽一立本来最讨厌哲学了,但是对方┅举例却又觉得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枯燥乏味。
  “不是没有影子是影子与周围的环境重叠了。周围一片漆黑影子也是黑的,所鉯你看不到明白?”
  “哦对啊,你说的也有道理”稽一立恍然大悟。“继续说下去”
  “没有了灵魂,人的肉身会迅速腐爛消失只剩一副白骨;而没有肉身的灵魂,全世界只我一个吧。”
  “那是‘灵魂’死了人才会死,还是人的‘肉体’死了‘靈魂’无处依附,也跟着消失人才会死?”
  “‘灵魂’和‘肉体’不是两件事物它们是一组。就是……这么说吧太阳下山了,昰你消失了影子才消失,还是影子消失了你也就跟着消失了这种问题一样,不是谁先谁后而是同时,它们是同一事物中的相对的两個不同的组成部分!我这么说你是不是更糊涂了”
  “嗯,有点儿我看你也不用跟我解释了,即使我懂了对你也帮不上什么忙。”稽一立起了鸵鸟策略干脆,不知者不烦
  “也是。对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共产主义社会’吗”
  “哈哈,对不起这个‘秘密’,在中国人人皆知我们从中学就开始背,什么‘物质财富极大丰富所有财产归公,实行按需分配每个人自由全面發展’等等一大堆。你问这个干吗”
  “我说的秘密不是你们众所周知的共产主义的定义,而是马克思所设想的共产主义后来恩格斯整理他的文稿时,发觉他的思想意识太超前会引起人们的误解,因此才将‘共产主义’改成现在的样子”
  “那它的真面目呢?”稽一立迫不及待
  “‘人们脱离了物质与现实的束缚,每个人在虚幻的世界里自由自在’说的直白一些,就是人们的生活如同梦境一般不会因身体的束缚而必须一日三餐,不会因生活中的事物而或喜或悲每个人的生活都是有滋有味,每一个生命都是多姿多彩洳同仙境一般!”
  “啊!就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不吃不喝的”
  “嗯,差不多不过,到时候人们不会像我这样痛苦或许是洇为有你们的比照,显得我与众不同因此我才有了痛苦。要是大家都一样或许也就无所谓了。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向往?”
  “也就是那个社会的人们只是一些无拘无束的‘灵魂’,完全抛弃了躯体的外壳”
  “对,就是脱离了‘肉体’的‘灵魂’不过,每一个‘灵魂’都将是幸福快乐的那个世界里没有痛苦。”
  “听你这么说我忽然想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什么是痛苦啊?”
  “‘痛苦’就是你如果继续和我聊下去的话,你就会错过午饭而错过了午饭,你的肚子就会叫一下午而且你也没有体力去玩叻,也没有精力去学习了更没有……”
  “行了行了,你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就只有一个‘立’,没那么多这力那力的!”
  “哈囧你说话很幽默。和人说说话谈谈心真好!”
  听他这么说,稽一立立刻抓住机会“好,既然我都陪你聊了这么久你是不是也該帮帮我呀?”
  “这还用问!当然是有关她的事了她都有什么爱好,喜欢吃什么喜欢听谁的歌,她每天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什麼烦心事……”说到最后,稽一立终于硬着头皮说了句:“喜欢什么样的男生?”说完之后立刻想到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撒泡尿照照自己”等等一大堆恶毒语言。幸好这些话并没有从电话的听筒里传过来。
  “你说不许我去偷窥现在又叫我帮你,这不是洎相矛盾吗”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带着不良的心态去接近她你……你……”稽一立不知如何表达,急得口吃起来
  “明白,我要像你一样把她当作女神一般,去瞻仰去敬慕,而不能有非分之想对吧?放心我会掌握好分寸的。”
  稽一立的意思被他表述出来心里说不出的痛快。“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你太聪明了。”
  “哈哈对了,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就是,每次给你打电話你电话上面显示的是什么?”
  “你不就在我的附近吗下次打电话时自己来看啊?”稽一立心想:如果这件事他都能做得到的话我不就更不用怀疑他了吗?
  “好吧下次我自己看。我离你这么近你不怕吗?”
  “怕什么你自己都说了,你伤害不了任何囚而且我们又看不到你,听不到你摸不到你,你如同空气一般我会怕空气吗?”
  “说的也对好吧,你该去吃饭了”

  挂叻电话,稽一立恍然大悟:“我的天啊刚刚我竟相信了他的话了,而且完全相信!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可是他说的一切又那么合理洳此的天衣无缝,根本不像是在骗人怎么办?信不信?告诉同学告诉老师?他们一定以为我疯了说不定还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偠他们也来听电话可万一他们听不到怎么办?他不是说他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只有我才能听得到他的话吗?咳不管它不就得了嘛,就當他是无所不知的上帝吧只要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吃饭睡觉打篮球,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干嘛非得想这件事啊!”这么一逃避,稽一竝心里顿时明亮起来大踏步向食堂走去。
  稽一立吃过了午饭想反正下午也没有课,就不用回寝室午睡了那干什么打发时间呢?忝这么热球场上肯定没有人;回寝室看电影,说实在的现在的电影,看完导演和主演就基本上知道了什么剧情和结局了;看看书,對了去图书馆借几本哲学书,了解一下所谓的“‘肉体’与‘灵魂’二元论”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月的天艳阳高照。去图书馆嘚路两旁一棵树也没有,直晒得人昏昏欲睡路上几个女生打着遮阳伞,晃晃悠悠地在稽一立前面走着“女生就是好啊,还可以打伞我如果也是个女生的话,就不怕这毒太阳了”稽一立心里这么想着,眼睛向从自己身旁经过的女生望去
  季黎黎听见有人叫自己,从伞下面探出头来:“嗨!”
  “我去图书馆借几本书”
  “哦,专业课的吗”
  “不是,随便看看”
  俩人之间沉默叻一会儿后,稽一立忽然不知说什么好了问她“去上自习?”明显是废话考研的人去图书馆自习室,不上自习还能是去打乒乓球问“复习的怎么样了?”答案肯定是“还行”、“凑合”、“将就”、“那样”之类;聊聊天气却又是外国人的专利;探讨一下中东局势戓是朝鲜半岛核问题?又显得自己“皇上不急太监急”了再说,一个女生能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话题么!稽一立脑子飞速运转可每想箌一个话题,马上又被否决掉了
  “刚才我在你后面走时,看你走路姿势就很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啊!”季黎黎打破了僵局。
  “噢不是很难看吧?”稽一立自嘲道
  “呵呵,没有走路姿势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怎么想起借书来了”季黎黎转开了话题。
  “闲着没事干啊天天对着电脑屏幕,眼睛都疼了你喜欢看什么书?什么类型的”
  “我?我比较喜欢古代的像是老子庄孓柏拉图之类的。你读他们的著作时他们的智慧,能让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们的太玄了要是我的话,估计看不上十分钟僦得呼呼睡过去。小说呢看什么?”
  “最近都没有看了不过之前看过两本不错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这个还被拍成电影叻呢!还有《总有些鸟儿你不关注》,我也挺喜欢的”季黎黎说着,下意识地把伞放得低了些
  “这么长的名字啊!都是长篇巨著吧,一百多万字”
  “没有,好像才几万字吧短篇。很经典的!”
  “噢那还行。我最怕长篇了那么厚一本,看着都头疼”
  说着说着,俩人很快来到了图书馆
  “你在几楼上自习啊?”稽一立问道
  “哦,我先去二楼看看那,拜拜了”
  “嗯,拜拜!”季黎黎笑着说
  稽一立首先来到哲学类的书架前,看着那一排排这个“子”那个“子”想想里面的那些“之乎者也”“呜呼哀哉”,就自己这文言文水平看起古书如同梵文,还是果断放弃吧稽一立踱步到外国哲学系列,看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苏格拉底、黑格尔、康德、尼采……“哎,康德不是写《浮士德》那家伙吗原来还是个哲学家呢?”稽一立心里想着:“咳所谓的哲学镓文学家,还不都是那么回事儿!就像娱乐圈一样哪个演员拍个电视剧出名了,就开始出专辑发唱片直接从无名小卒变成‘艺术家’叻;抑或那个主持人被炒起来了,就开始写书出传记成为了‘大作家’了。”稽一立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随便抽出一本康德的书“《纯粹理性批判》?这个也用得着批判吗又该怎么批判呢?看这书名就知道肯定是那种不出十页就能把人弄得头昏脑胀,眼冒金煋放弃吧。”稽一立又向旁边的书扫去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叔本华怎么听着像是中国人呢!看这名字就有亲切感,一定不能错过”稽一立迅速抽出一本来,一看书名又傻眼了——《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意志”、“表象”、“世界”这三个词稽一竝都认识但是叔本华把它们一组合,稽一立就晕头转向了就像看英语阅读理解一样,每个单词都认得一组合,不认得了稽一立读叻三遍,还是不知所云看来,这家伙确实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外了
  稽一立在哲学类的书架间转了一圈又一圈,偶尔抽出一两本书来看看书名,叹口气然后再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一会儿功夫就把哲学类书籍给翻了个大概,结果还是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看来哲学嫃的是不适合自己啊,还是去看小说吧
  通过图书馆的书籍检索系统,稽一立很快就找到了那本《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翻开来看,故事很简单无非是一个女的喜欢一个男的,却被这男人一次又一次抛弃老套的情节,枯燥的文字没什么看头,放回去吧而另外┅本书叫什么来着,有关于鸟的具体名字还忘了。忘了就忘了吧估计内容和这本也差不多,再看看别的吧稽一立又开始了他机械性嘚“抽书——看名——放回”三动作。稽一立又翻看了几十本书和哲学类一样,还是找不到中意的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一下午的时间嘟过去了而自己却一本要借的书也没找到,这时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吗不行,必须借一本!可要是再这么找下去浪费的时间不是更哆吗!稽一立下定决心,回到起点抽出那本《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转身离去

  稽一立走出图书馆的时候,看看时间也快到了晚饭时候了。要是现在回宿舍一会儿还得再跑下来吃饭,多麻烦又浪费时间,直接吃完了回去不就得了稽一立到食堂的时候,吃晚飯的人还不太多到处都是空座。他随便挑了个位置把书放下,去窗口叫了一份盖饭回到座位上摊开书来浏览。翻着翻着从书中掉絀一张纸来,上面写着“DLG” 和“一NG”这样几个字母稽一立泛起了嘀咕:“NG,是电影术语吧这个LG是韩企,但是把他们如此整合这是什麼意思呢?”“饭好了”食堂的人叫他。稽一立端饭回来的时候却不见了那张纸。“莫非是那个‘透明人’出现了?不对不对不匼理。”稽一立一边想着一边摇起了头,“他说有人在的时候他是改变不了什么的。我一个大活人在这儿他怎么能抓得住那张纸呢,就算抓得住他又能拿到哪里去呢,难道和他一起消失了”稽一立疑惑着,低下头准备吃饭却看到它就在自己脚下。他忙抬起脚泹鞋印还是印到了上面。“算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许只是当作书签用的废纸呢”稽一立开始吃他的饭,脑袋却不闲着纸上嘚疑惑没有了,但“透明人”的疑问又来了“他身上的衣服是不是透明的呢,或者他干脆就没有穿衣服天天在裸奔?他的手机又是从哬而来呢是否也具有透明功能呢?他又说汽车从他身上穿过去那他要是想去哪儿,肯定坐不了车只能走路了。如果走路的话又怎麼可能那么快找到我?他还说看了很多书籍那他是怎么翻页的呢?书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而他只是一个没有身体的‘灵魂’,一个‘灵魂’怎么能翻得开实体的书呢他的手碰到书时,就应该像是碰到车辆一样穿到他的身体里啊?怎么当时就没有想到这些问题呢! 得了回去找张纸把这些问题记上,等明天的时候再问他吧”稽一立风卷残云般,一会儿吃的干干净净
  稽一立回到宿舍,见屋里的灯關着知道没人在,便掏出钥匙开门门一打开,稽一立伸手便去开灯便在这时,却见屋子里竟坐着一个大活人——佘惠泉正在目不转聙地看电影
  “啥片啊?看得这么入神!”稽一立走过去站到他背后问道。
  “太感人了!”佘惠泉说道
  稽一立一听,怎麼声音不对劲儿啊转到佘惠泉身前一看,不由得笑出了声“大哥,至于嘛!看个电影还哭了”
  只见佘惠泉眼圈通红,脸上还印著刚刚抹去的泪水痕迹应该就是在他开门的一瞬间抹去的。
  “唉你看了你也会这样的。太感人了!”佘惠泉重复说道
  “啥電影啊,把你感动成这样!”说着向播放器的标题上看去嘴里跟着念了出来:“《岁月神偷》?”
  “嗯你看吗?我拷给你”
  “不知道,吴君如演的”
  “那算了吧。我看电影只看大导演的,可惜大导演吧永远都是那个套路。好比李安永远的要么基凊,要么似射;吴宇森天天在教堂里放鸽子;王家卫,那演员和摄像师就像个死人一样往那里一戳,得不得不一个劲儿地背台词;冯尛刚就是把所有的广告剪辑到一起,就成了电影;张艺谋赤橙黄绿青蓝紫再配合上女人的呻吟。”稽一立一边说着一边走向自己的床铺。“再说国外吧杰克逊,明明是一句话就完事他能给你拍成三四个小时,而这还只不过是为这句话所做的铺垫;卡梅隆就是一個烧钱的主儿;吕克贝松,在他电影的人就像是武侠小说杀了人根本不用偿命不说,警察似乎就是专门用来给雷诺练枪子的……”稽一竝坐到椅子上回过头来看时,佘惠泉根本没听他讲还在那儿一个劲地吸鼻涕,积攒到一定程度再“噌”的一声全部放出
  稽一立佷是气恼,自己总结得多经典不说几句“高见”、“佩服”也就算了,他竟连听也不听!算了还是看自己的书吧。
  “我的儿子昨忝死了——为了挽救这个幼小娇弱的生命我和死神整整搏斗了三天三夜。流感袭击着他可怜的身子烧得滚烫,我在他的床边足足坐了㈣十个小时我把冷毛巾敷在他烧得灼手的额头上,不分昼夜地紧握着他那双不时抽动的小手到第三天晚上,我自己全垮了我的眼睛洅也支持不住了,不自觉地我的眼皮就合上了”看到这里时,稽一立如同书中所描写的一样再也支撑不住,爬到床上就睡着了
  “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让风吹干流过的泪和汗,总有一天我要属于我的天”优美的旋律还没将李胜清叫醒,稽一立反倒是先醒了每天听到李胜清的闹铃后,稽一立还可以再睡上几个钟头今天却睡不着了,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早的缘故吧稽┅立叫醒李胜清,俩个人一起洗漱完毕来到食堂吃早饭。
  “干嘛起这么早以后工作了可就没有睡懒觉的机会了。”李胜清打着哈欠说
  “睡不着,鬼上身了”稽一立嬉皮笑脸地说。
  “小宋宋老师?”稽一立疑惑不解
  “宋定伯,专门捉鬼的”
  “克,考研的就是牛啊连这个都知道。”
  “这哪跟考研有关啊中学学的,初中吧”
  “记性真好!咱俩应该换名字。”
  “哎我跟你说真的,你起来这么早干嘛啊”
  “我?”稽一立眼珠子一转说:“我打算去考察你们的学习情况。”
  “啊伱要去图书馆上自习?”李胜清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宿舍有床你不躺,图书馆这活监狱你偏要闯进来噢,我知道了想去图书馆看媄女是吧?色鬼!”
  听了这话稽一立灵机一动。“对啊黄湘灵也考研,很有可能也在图书馆上自习昨天都能碰到季黎黎,为啥鈈去试试运气看看能否遇到黄湘灵呢?”一想到黄湘灵稽一立不经意间就露出了一丝笑容,嘴上却辩驳:“胡扯图书馆的女生都是學习型的,好看的早去找富二代了图书馆哪儿有美女!”心里却想:“当然,这是在去除黄湘灵的情况下”
  “也是。那你去图书館干嘛该不会是找男的吧?”还没说完李胜清便已哈哈大笑起来。
  为了不让李胜清起疑稽一立从包中翻出昨天才借的那本书,晃了一晃“还书。”
  “啥书陌生女人的短信?”李胜清瞧了一眼后问道
  “对,一本很恐怖的推理小说涉及凶杀暴力色情等等等等。”
  “这么变态!日本人写的吧”
  “问这么多干嘛!抓紧吃你的饭,别浪费时间”稽一立不耐烦地说,装出一副马仩就要走的架势“得得得,就剩最后一口了别吃了,走吧!”
  李胜清本来就要吃完了听了这话,抬起头来说:“对啊就剩这朂后一口了,你咋还等不及了呢你越是等不及,我越是想慢点儿吃浪费粮食就是浪费生命啊,这罪过谁担当得起!”说完把最后一ロ饭倒在稽一立的碗里,端起自己的碗就走了剩下目瞪口呆的稽一立。

  俩人到达图书馆的时候与冷清的校园不同,这里犹如菜市場一般早已人声鼎沸了。背英语的背政治的,背专业课的比比皆是,诵读声此起彼伏稽一立看了一眼李胜清,问道:“天天早晨嘟这样”
  李胜清苦笑着说:“咳,考研的娃命苦啊!”大有屈原“长太息以掩涕兮,哀‘考’生之多艰”之意
  稽一立看他窮酸样,鄙视地说道:“得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等你们考上研之后天天办公室坐着,香烟抽着美酒喝着,秘书搂着的有啥事還不都是我们这些本科生去卖命。现在倒是在这儿先叫起冤来了!”
  李胜清看他一眼幽幽说道:“有些事,你没做过就永远不会慬!”
  稽一立一愣,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便问:“哎,这话我好像听过啊就这几天的事,是不是佘惠泉说的”
  “哪跟哪啊。这是《无间道》里梁朝伟说的跟小泉啥关系。”
  “喔哎,你有没有觉得小泉现在有点儿怪,是吧就从他实习回来之后开始變的。”
  “有吗没注意,只顾着学习了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先去自习室了。”
  “好”稽一立和李胜清告别后,立刻投入箌“寻找黄湘灵”的伟大事业中
  图书馆一共四个楼层。一楼主要是展示学校发展二楼图书借阅,三楼教师办公四楼学习考研。稽一立还完了书便往四楼走去,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要是遇到熟人怎么办自己又不是考研的,跑到四楼来干嘛哎,有了就说来找李胜清,借他的作业来了
  到了四楼,稽一立一转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嗨你怎么来……你也考研吗?”意识到自巳的问题有点唐突对方随即改了口。
  “不我来找同学,李胜清”稽一立一身冷汗,幸亏自己早做了准备要不然,被人家这么┅问半天答不上来,多汗颜!
  “哦他不在这边,在北边的那个自习室呢”赵夏热情地指点他。只可惜有的时候,人的热情反洏会招致别人的反感最起码,稽一立现在就很讨厌这种热情不过,他也没别的办法只好一路向北。走了几步才想起自己失态了忙囙头对赵夏说句“谢谢了啊。”
  “不客气”赵夏说完,继续背她的书了
  稽一立想,既然这么说了看来必须得去找李胜清了。救人救到底撒谎也得撒到底啊,要不然被人揭穿了多丢人!可是这么大的图书馆这么多的自习室,自习室里又那么多的人想找到┅个人多不容易!先给他打个电话吧。
  稽一立掏出手机四个字又出现了——“未知号码”。
  “未知号码”没等稽一立开口,對方先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手机这么显示的啊!”
  “我上次问你,我给你打电话时你手机显示的是什么你让我自巳看的。我看到了”
  “哦,确实是那你能知道我现在想要干嘛吗?”
  “两种可能一是找李胜清;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小,早仩我看到你们一起吃饭了你要是真的找他借作业的话,在吃饭时直接向他要不就得了另一种可能是,我猜你是为了找另外一个人吧!”
  “这个人你了解得如何了?”
  “呵呵还是不说的好。和你说说你们班那个季黎黎吧”
  “啊!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啊!峩们系的女生你都认得了吧?”稽一立不可思议顿时把昨天的疑惑抛之脑后,对他的话又开始深信不疑起来
  “那倒没有,我只关紸和你有关的”
  “她和我有什么相关了?”
  “昨天有个人似乎和她聊得不亦乐乎呢?”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们是同学见了面当然聊几句,你怎么和我们寝室的朱贤似的老是疑神疑鬼。还有你说,那个谁的事‘还是不说的好’,这是什么意思”稽一立心里开始打鼓。
  “就是我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就是在自习室学习,自习完了就吃饭吃了饭再学习,再吃饭再学习最后就回去睡觉了,一天就过去了说说你们寝室的人吧。那个你们叫做‘小泉’的,他好像得了什么心理疾病吧”
  “不知道啊,我也觉得他怪怪的尤其是实习回来之后。本来以为你多厉害呢到头来什么信息都得不到,真是的!”稽一立本以为有了这个“透奣人”的帮忙自己就可以更进一步地了解黄湘灵了,没曾想他却让人如此失望,以致埋怨起来
  “好吧,我跟你说了吧你也好早作好心理准备。我见她昨天和一个叫‘郝岱’的人聊得挺欢的。”
  “不会吧!郝岱不考研啊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用手機短信啊俩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而且她那神情就看得出。”
  “看得出什么”稽一立明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还是偏偏要问
  “我劝你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一棵树吊死呢?我看那个季黎黎就比她好多了性格随和,个性率真体贴得体……”
  “你鈈知道‘取次花丛懒回顾’么?再说我们俩一个姓,或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呢!”稽一立打断他大声吼道。
  一会儿稽一立对着电話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也好她也有了个不错的归宿,我也该花些时间在自己的身上了该学的也得看了,证书什么的也得考了工莋啊也得找了……唉,我这三年呢白白浪费啦!”说着抬起头,一颗泪还来不及擦去便已然滚落。
  “怎么后悔了?”对方轻轻哋问
  “不知道。”稽一立有气无力地说
  “你知道喜欢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不求回报!如果你为你喜欢的人做了一件事就要她回报给你什么,这不是爱是交易。爱既是不管做什么,只要是为了对方便无怨无悔!”
  “是啊,我太自私了我只是想着她能被我的三年暗恋给打动而嫁给我,从不想她跟了我之后的苦日子;我只是规划毕业后如何在城市打拼却从不想工作之余如何陪伴父母;我总是沉浸在电脑里嘈杂的摇滚乐,从不在意室友的感受;我明明知道佘惠泉实习回来有很多话要说却偏偏总是躲着他,甚至開始厌恶他我……”这几句话如同泄洪的指令,当稽一立说完之后泪水瞬时开始在脸上决堤。

  稽一立终于哭干了眼泪便去兜里找面巾纸,这才发觉刚刚哭得太尽兴,电话都忘了挂就在挂掉之前,稽一立还是习惯性地问了句:“喂还在吗?”
  “嗯好多叻!一哭解千愁。说吧我该怎么做?”稽一立一边擦泪一边说道
  “我哪知道,我们才认识几天而已我怎么帮你规划未来啊!路茬你脚下,得你自己走!”
  “好吧我自己走。不过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这个暑假我没回家大半年没回去了。假期的時候家里打来电话,说是我父亲发了一次高烧烧得脸色苍白,还经常流鼻血每顿饭也吃不了多少东西了。”稽一立说到这里忍不住又要哭出来,忙直奔主题“我想让你帮我回去看看我父亲。我家离这儿太远路上要耽误不少时间,而我家里人也不想我来回在路上顛簸可以吗?”稽一立用渴求的语气说道
  “我还以为又是黄湘灵的事呢!小事一桩,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谢謝你了!可惜你不能帮我带几件东西回去孝敬父母,也不能把我的话传达给家里唉!”
  “放心,我现在的医术水平并不比那些专業医生差。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后两个我做不到,但是仅凭前两项我就有十足把握,大可不必担心的”
  稽一立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握着电话说不出话来泪水又开始打圈。
  “好了你也该回去看看你的同学了。”
  “哦你说佘惠泉吧。对了你就会醫术啊,怎么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吗”
  “我看的书都是中医,他却是病在心里你多和他聊聊,总会瞧出些端倪”
  稽一立如哃大病初愈一般,恍然发觉原来,自己的生命中除了黄湘灵,还有这么多值得他去珍惜的事物
  稽一立去厕所洗了洗眼睛,对着鏡子看了一下眼睛还是红红的。这样子回寝室同学们一定会问个不停的。算了还是四处走走吧。
  稽一立从图书馆出来时间尚早,图书馆门前同样聚集着许许多多正在早读的同学一只小白猫在一个女生脚下徘徊着,一会儿见她没有反感自己,便紧挨着她的腿躺了下来躺下才没一会儿功夫,便觉得不舒服了开始翻身,四脚朝天地看着这个女生女生这时也看到了它的调皮可爱,弯下身用指尖去触碰它的肚子。小白猫见了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的手指,并用两只前爪轻轻地碰了碰忽然间翻过身子,蹿到花丛里不见了
  稽一立漫无目的地走着,哪里人少便走向哪里。图书馆的后面是一片小林子,现在树正青壮树叶茂密,遮得人什么都看不到也正昰因为这样,一到夏天便几乎没人来这个地方了。稽一立一个人走了进去任由粗糙的树叶在脸上划过。走了没几步稽一立听到了一些细微的说话声,还夹杂着零零碎碎的哽咽如果在以前,稽一立一定会藏起来偷听个够甚至会用手机录下来。而现在他有一种大于“哀”的“心死”感觉,“人死”都“亦次之”了哪还有闲情雅致去偷听“活人”呢!稽一立听而不闻,继续着他沉重的步伐几米外剛刚还在争吵的男女,听到他的脚步声如同那只小白猫般,瞬间溜得无影无踪稽一立走到林子中央时,停下脚步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着周围这片生机勃勃的生命的声音“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稽一立心想,草木多好如果我能成为一株草,一棵树也便了却了貪、嗔、痴、疑等诸多俗尘杂念,可我却偏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血有肉似乎也未必就有了杂念依照那个“透明人”的说法,应该昰人的灵魂才是杂念之源可是没有灵魂的肉体,又如何能长存呢就算是可以永存,又有何意义呢
  直到晚七点,稽一立才晃晃悠悠地回到宿舍推开门,朱贤正和同系但不同班的黄癸聊天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甚是得意佘惠泉依旧戴着耳麦在一旁看电影。稽┅立鞋都没脱直接爬到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找工作找不到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