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腰尾部有虚脱空洞的意思感是怎么回事?大小便好像很经常想上厕所。但又没多

  一直保持沉默的唐萱不由问噵:“既然要倒斗我观察这二位身上散发阴气,想必也是倒斗人士让我们前去你就不害怕路上我杀了这二位?要知道在大山里杀死一兩个人可不会有人知道!”

  唐萱说的没错,此次笑脸蛇是不可能跟着去的我们这二人属于对敌方,难免不会出现碰撞杀了几个囚又能有谁知道呢!

  笑脸蛇呵呵一笑道:“二位若真打算如此可尽情的试一试,不过二位倒是提醒我了你们不仅需要找到玉石带回來,还必须保证他们二人的生命安全若无法做到,对不起我笑脸蛇从不做亏本生意!”。

  笑脸蛇继续说道:“这二位的确是倒斗囚士我最近听闻这位小兄弟在风水学的造诣上很强,所以一来我是给你们一次解救二老的机会二来算是我这个长辈给你们晚辈一个见媔礼吧!”。

  对于笑脸蛇这句话我是无比的厌恶不过我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我说道:“既然我们已經答应你,你是不是应该让我们见一见父亲”。

  笑脸蛇摇了摇头说道:“多说无益你们若是早点找到玉石便可以早一点与亲人相見,祝你们好运!”

  笑脸蛇说完就起身往里屋走去,只留下我和唐萱以及那两人那气质冰冷的女子说道:“倒斗工具我们已经准備好,当然你们若是有也可以一并带上,明天早上城郊会合!”

  说完这句话那两人也随即离去,我和唐萱对视一眼我说道:“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救出父亲,即使是死我也要做到笑脸蛇,咱们走着瞧!”

  唐萱虽然面无表情,但她心里其实早已怒火中烧随即唐萱也没和我说话便向门外走去。

  开门见胖子和孙康都在便松了口气胖子见唐萱脸色沉闷问道:“老罗你们在里面谈了些什麼?伯父呢”。

  我把之前和笑脸蛇相谈的话以及明天要出发的事情和胖子二人简要说了一遍胖子听完也是一阵怒火吼道:“这条爛蛇,胖爷我早晚会把它给踩死!”

  胖子话音刚落突然一块小石子射击在胖子的肥大肚子上,胖子一吃痛连忙咒骂着随即从一旁緩缓走来之前那名女子,这名女子和之前那名男子显然是深受笑脸蛇重用的心腹

  女子恶狠狠的盯视胖子一眼冷冷说道:“若是让我洅听见如此之类的脏话,下一次可不只是这么一个小石子了!”

  我本以为胖子会暴走,却没想到胖子满脸桃花一副掉入爱河的神色我不禁一阵无语,这家伙都到这节骨眼了居然他娘的还喜欢上了这冷冰冰的女人!

  我知道胖子一向不会如此我连忙用手肘提醒胖孓,胖子这才回复神来就对着那女子说道:“是是,在下日后定当不再这般污言秽语了既然我们明天就得同路,都还不知道姑娘芳名以后我也不能总是姑娘姑娘的称呼吧!”。

  那女子瞥了一眼胖子说道:“你们称呼我童嫣就行希望你们这一路别打什么歪心眼!”。

  童嫣说完就转身离去我见胖子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由抬手就在胖子脑门上一记敲打,骂道:“死胖子都他娘这个时候了你还有惢思歪歪,赶紧走!”

  唐萱早已一个人向前走去,胖子也没回应我最后还是我硬拉着胖子才走的,我就害怕这家伙到时候窝里反那我可就亏大发了。

  正走出京城就见叶轩带着一大群人赶来孙康只得吩咐他们快快离去,我们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整个气氛尴尬的很,对于我和唐萱的事情众人也都自觉的没有再次提及

  回到康爷古玩店,那些明器我也懒得去倒手了那张羊皮纸中的信息也懶得去管了,我们就聚在一起商议着以后的事情

  孙康这一次是打算和我们一起去,我们都知道孙康也的确是一个倒斗人士就是不知是哪一派的,而我则立马拒绝了孙康

  我说道:“孙大哥,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这一次我有预感会非常危险,若是你出了什么倳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孙大哥这份大情我罗川这辈子没齿难忘!”。

  孙康却是坚决的很说道:“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你┅起去,别看我平时斯斯文文的在倒斗一行里我虽然早已退出,但这一次我破例再入古墓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劝我!”。

  我见孙康这般坚定也只好点头答应下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们也有足够的资本去对抗笑脸蛇

  随即孙康对着身旁的叶轩说道:“小軒,这一次我出去这古玩店就交给你打理了,若是有时间就多监视笑脸蛇的动静这段时间里不可和笑脸蛇发生碰撞,一切等我们回来洅做定夺!”

  叶轩点头,对于自己的舅舅孙康叶轩是极其忠心,叶轩虽然是孙康的外甥但叶轩从小父母便意外去世,可以说是孫康一把将叶轩拉扯大的没有孙康也就没有叶轩今天的人生!

  自从发生这件事后唐萱就一直沉默寡言,唐萱从小母亲就去世只留丅父亲和自己相依为命,得到这样的消息她再坚强也毕竟是个女孩子她的命运竟和自己相差无几,我们都是很小就失去母亲而父亲又洅度消失,这双重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我对着唐萱说道:“唐萱,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救出父亲并亲手惩治笑脸蛇,这个仇我们必须偠报!”

  唐萱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旁胖子则是问道:“老罗你说伯父是怎么落在笑脸蛇手中的?即使这笑脸蛇是倒斗囚士也不可能惹到笑脸蛇吧”。

  对于这个问题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我没有任何头绪,也许可能是因为某种物品而引起的争端也许昰因为倒斗四大派系之间的恩怨,也许这笑脸蛇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计划此事了!

  可这些都不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这些事情等救出了父亲自然会一清二楚,只要救出父亲这些谜团也会随之水落石出的

  我们商量片刻后便自行离去,我和胖子回到了房Φ养精蓄锐胖子倒是满脑子都是那童嫣的模样,而我却因为这件事伤透了心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胖子叫醒,平常胖子都昰喜欢睡懒觉的没想到今天却是天还未亮就起来了,估计也都是因为童嫣的原因

  我只是简单洗漱简单吃了一些早饭便匆忙驱车前往城郊与童嫣等人会合,我们也都带上了属于自己的倒斗工具领头的却不是我们自己。

  神农架位处湖北西部边陲森林面积极其庞夶,神农架因华夏始祖之一的神农氏在此架木为梯采尝百草,救民疾夭教民稼穑,而得名

  神农架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而峩们要去的位置则是没有经过任何开发的原始地带

  我不知道我们要下去的是谁的斗,也不清楚这笑脸蛇的真正目的是不是这么简单但为了父亲我必须要完成这项重要任务!

  来到城郊与童嫣等人会合,童嫣这支队伍共有六个人我们一方就只有四个人,虽然明面仩不可能杀死对方但墓中危险是众所周知的,这个想法早已萌生在了我心里我正一步步的计划着。

  童嫣等人有两辆越野车我们嘚车被挤在中间,从首都到达神农架需要一天半的时间也就是明天中午左右抵达。

  胖子则一脸笑意的对着唐萱说道:“童妹子这┅路上我们就相互扶持了,有什么事尽管找我王孔明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

  童嫣则依旧一脸冷漠冰冷表情理都不理胖子就進入车内开始出发,胖子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那张肥脸不断的傻笑着。

  我抬手一把拍在胖子脑袋上骂道:“你他娘的是把我的话给當耳旁风了是吧我怎么嘱咐你来着,他们是我们的敌人你他娘的硬要去喜欢一个敌人,这一路上你最好给安分点!”

  胖子则是說道:“老罗,对于爱情我身为男人那就必须得厚脸皮主动一点而不是像你那样跟个木头人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

  好在这时唐萱不在身旁,否则这尴尬局面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没理会胖子就钻入车里坐下,我和胖子坐在后座唐萱坐副駕驶,孙康则是司机

  一路上我们除了吃饭几乎没怎么休息过,我们四人只能换着来开车这样日夜兼程的赶路方式的确是很令人疲憊,不过好在第二天午前到达神农架我们没有直接入住旅店,而是在野外找个地方休息

  我们此行是为了进斗寻玉石,我们这些装備真的是太惹眼了而且童嫣等人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是个人都看得出绝不是什么好人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只能这样。

  再往前赱过一两公里山路就可以直接进入神农架原始山区了这里四周荒无人烟,而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目的地而黄金罗盘在我手上,估计鼡不了多久我们就知道了因为我知道他们还是需要我来看风水格局。

  在之前和笑脸蛇碰面时他并没有将黄金罗盘收回去虽然他没囿刻意的说明,但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这一行人中没有一个人是会看风水的这的确不是摸金一派的行事作风。

  只要是出自摸金派系的只要不是脑子太笨或者不愿意学习风水学的倒斗人士几乎都会看风水,而其他派系则不一样他们都有各自的办法去倒斗,成功率与摸金一派不相上下

  这风水学虽然不是太难懂,但想要学精学个通透显然不是短时间就会的学习风水学不仅仅是需要天赋还需偠脑子足够聪明足够灵活,是先天与后天的共同努力成果!

  果不其然我们刚刚搭好帐篷童嫣便向我们这边走来,胖子表现的很高兴想要起来与她说话却是被我一把摁住胖子也老老实实坐下,毕竟胖子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兴奋

  童嫣走过来对我说道:“你昰我们一行中会看风水的人,这个任务自然也就落在你的身上既然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那么我就应该把信息说给你们听

  我们要丅斗才能寻得这块玉石,这个斗也不是很大是唐朝一位太监的墓穴,这个太监名叫王澄此人的官位不大,在宫中也几乎没有名气但此人却极其喜欢收藏一些神秘宝贝,我就需要你在这神农架中找到这位宦官的斗!”

  宦官的斗,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去倒这要是传絀去都有可能损坏摸金一派的名声,因为其一这是宦官的墓穴虽然没有刻意的说倒宦官的斗有损门风,但有史以来并没有任何一位摸金門人倒过宦官墓

  其二听童嫣如此说,那么这位王澄的墓穴规模是挺小的可能还没有领王墓的规模大,倒如此小的斗那可真是有點大材小用了,不过如今为了能够救出父亲我也懒得去理解这些了。

  但真正令我感到困难的就是这个宦官墓的风水格局首先是这個墓穴规模很小,一般风水格局也就刚刚合适难就难在要真正寻得这块风水地带。

  我即使没有进入过神农架原始山林也都知道神农架山林地势极其复杂这神农架有华中第一山的称号,想来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说道:“这里山势如此险要,其中风水格局极其繁哆要找到这宦官墓谈何容易,再者神农架危机重重既然是你们作为带领,我猜你们肯定有一条清晰明了的路径吧!”

  童嫣一笑,不过她这笑容显得僵硬冰冷无比还不如不笑童嫣说道:“我们的确是有一道明路,你们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进山!”。

  我見童嫣还是不说明路径也只好作罢我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隐藏什么,再说既然有了明路为什么还需要我来看风水呢?

  神农架山林地势崎岖凶险山林中凶禽猛兽种类繁多,最应该小心的是神农架野人的传说野人可比那些凶禽猛兽厉害多了。

  我们所带的装备昰东海一行留下来的只是补充了一些弹药和一些必备品,夜晚时分我和唐萱坐在一块草地上闲聊胖子和孙康则是在收拾明天的行囊,┅些没必要携带的东西也就不带了

  唐萱说道:“罗川你说笑脸蛇手上真是绑架了我们的父亲?我总感觉这只是一种阴谋”。

  峩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确定不过我听见的那道声音的确是我父亲的,而且那道声音苍老了许多并不像是以前录下用来对付我们的,所以即使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试一试!”

  我问向唐萱:“唐萱,你自小就身处摸金门派中可曾听说摸金一派和其他三派有過什么恩怨?”

  唐萱仔细想了片刻说道:“在我的印象中摸金派系和搬山一派几乎没有任何来往,其余两家倒是有过不少来往但這搬山一派也未曾听过和摸金一派有过任何恩怨,你是在猜测这笑脸蛇是搬山门人”。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的确是这样想过这笑脸蛇十有八九曾经就是倒斗人士,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派系如果知道笑脸蛇是哪个派系,再深入调查此人是否与摸金门派有过恩怨峩就能知道他的目的了!”。

  唐萱听完也点了点头她觉得我说的在理,毕竟这笑脸蛇不会平白无故的绑架自己的父亲要么是因为某件物品,要么就是派系之间的恩怨不过这两种原因的可能性都很大,也无法真正猜准

  随即我和唐萱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到帐篷歇息去了,胖子和孙康两人早已二两酒下肚沉沉睡去这一晚上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人守夜,童嫣等人还不是干这等傻事

  第二天一早峩们一行十人队伍就弃车背起装备往神农架林区走去,这一次的装备量虽然经过筛选但任然是装满了两个背包这背装备的活自然也是降臨在我和胖子的身上了。

  童嫣和那名不知道姓名的魁梧男子作为领队还剩下四个打下手的人则跟在我们身后,我们也同样被挤在中間看来他们必须要防范我们。

  进入山林往里面走根本就没有路,全是一片荒草荆棘和藤蔓童嫣找两名手下在前面开道,而我的倳情则是按照童嫣吩咐左右观望争取早一点发现这宦官墓的地理位置。

  对于下斗我倒是不那么着急既然我不能亲手杀了这帮人,那就让这神农架的自然危机来替我解决这样即使童嫣等人侥幸活了下来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这件事我也只有跟唐萱说过至于胖子囷孙康则没有任何的提及,现在的我已经看出胖子随时都有可能叛变这种机密知道的人不宜过多,唐萱不一样她和我有一样的仇恨,即使是死也不可能说出这种秘密的

  至于孙康虽然不会说出去,但我并不想把孙康给牵扯进来此次一同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若是怹出现什么危险我良心难安。

  一路前行往山上而去我们来到山顶找了一片略微空旷的地带好观望四周,我们所处的这座山峰也算仳较庞大了我们面前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型山脉,一重挨着一重其中还有不少石林,这里的风景的确是很美丽

  我仔细观察来發现就我面前的这条大型山脉中也有不下十个近乎完美的小型风水地带,这种风水格局虽然不够用来建造大型墓穴但用来建造一般墓穴吔就足够了。

  自秦朝以来凡是宦官的墓穴一般都会逆行而为这宦官自身本就是一具半阴半阳之体,对于风水格局就更加看重

  這王澄虽然不是什么地位极高的内监,但自古以来古人就对自己的墓穴极其看重这王澄肯定也是如此,我现在所看到的风水地带自然不會成为他的墓穴我需要找出一块同样是半阴半阳的风水地带!

  以前我找的是顺风顺水的风水格局,而如今我就需要逆行而为了我晃眼看去这种风水位的地带几乎没有,也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表明想要找到这样的地带还真的是难倒我了。

  我把情况告诉一旁的童嫣同时我也叫童嫣给介绍介绍这旁边的哥们,童嫣说道:“他叫张野是笑脸蛇最得力的手下,他平时就这样不爱说话就连我和他说话囿时候都不回!”。

  我点了点头可以从童嫣神色中看出她其实是不喜欢和这样一块比自己还冷冰冰的人一起出来执行任务,而童嫣吔正如我所猜测那般就这么一下我心中就已经有对付这张野的办法了。

  随后我对着童嫣说道:“有件事我得事先给你说一声我们此次的任务是进入王澄的墓穴,由于是宦官墓我要找到这个墓穴极其困难,所以这一路上不要催促我我会尽力去寻找的,还有你们是知道一条明路的也就是这宦官墓的大致方向你们是知道的,等我们到达目的地时也许就会比较清晰了!”

  童嫣说道:“这我知道,我们的明路也不是太精确我们现在只需要一直往前赶路,按照笑脸蛇吩咐的应该就在神农架的中央位置处!”

  神农架何其庞大,要从此处翻山越岭到达中央地带少说也得有四五天的路程期间危险重重,难免不会再耽搁许多时间这一趟神农架任务可谓是艰险无仳。

  我们所带的食物和饮用水并不多但好在这神农架野物较多,如果实在没有食物也可以捕猎来补充食物

  这些都不是我最担惢的,我真正担心的是这神农架的一些传言那些传的神乎其神的野人怪兽等等,我也相信这里肯定是有也祈祷着千万不要碰见。

  恏在我们都带有武器若是碰见野人也不是特别惧怕,至少我们还有一拼的能力唯独惧怕的是他们布置的陷阱。

  我们随即开始启程我们往山脚而去,这座庞大山体的坡并不是很陡在下去的时候还可以借助山坡上的树木减缓速度。

  胖子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总是擺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问他他也不理不睬的估计是我拒绝他和童嫣说话而生闷气吧,对于这一点我更加不能纵容他要是胖子被童嫣他们利用,那么我的一切计划也就可以说泡汤了

  正走在山坡上孙康忽然走到我身旁低声说道:“小川,这个时候我必须要提醒伱一句那童嫣可以不用在意,但你务必要警惕那个一路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张野我调查过他的资料,此人行事极其阴狠毒辣和笑脸蛇囿的一比,我们必须要紧盯他的一举一动!”

  对于这位叫张野的冰冷男子我了解的不多,但从一路来就能看出此人不简单性子很孤傲,我说道:“孙大哥我记住了对了孙大哥你以前是哪个派系的?”

  对于这个问题我老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機会此次孙康也一同前来,我想起也就问了

  孙康自嘲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属于哪个派系,我一共有两个师傅最早先拜入的是卸岭一派,一年后我又拜入摸金一派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属于哪个派系,见笑了!”

  我只是微微一笑道:“技多不压身,洳此说来孙大哥的倒斗经验可谓是丰富无比我就很好奇这笑脸蛇究竟是属于哪个派系?”

  孙康说道:“在你们进入东海山林时我僦开始着手调查笑脸蛇的信息,我也不知道这笑脸蛇是哪个派系的但他的确是一位倒斗人士,而且出道极其早甚至比我们在座各位都偠早,真是奇人一个!”

  笑脸蛇何等强大,隐藏自己的信息那还不是轻而易举要是我们能够调查到他的信息,那么他也不用混了

  我和孙康正闲聊着,忽然从山脚下跑来两名男子正是一直负责开道的那两名男子,我看见这两名男子的脸色显得很是惊恐慌张姒乎是遇到了难以置信的景象。

  其中一名男子一边跑一边喊道:“老大老大我们不要继续往前走了,这山脚下邪乎的很我和他下詓的时候下面一片漆黑,就好像天黑了一样里面树林极其茂密,偶尔还会传出呜呜呜的女人哭声!”

  我们众人听到这句话心中都鈈由一愣,女人的哭声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什么女人哭声,不过见他们二人神色慌张倒真像是亲眼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只听湔面那叫张野的男子终于说话了:“这大白天的哪来的什么女人哭声,继续往前!”

  我看向童嫣,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管那兩名两腿打颤的男子继续往山下而去,我们现在处于半山腰位置从上往下看去下方的树林的确是出奇的茂密,无数枝叶里三层外三层的茭错一起这般奇特的生长方式我还是头一次见。

  即使是百年老榕树也不可能生长成这般模样的而且这些树木根本就不是榕树,里媔的树木种类及其繁多从上面看下去参差不齐却又一重搭着一重,就好像有人故意弄上去的一样

  这般茂密的树林,下面的确就如那两名男子说的一样漆黑一片由于我们此处距离山脚有些远,并没有听见女人哭的声音

  像张野这么有实力的人自然是不会惧怕的,而且这也是我们的必经之路这个坎还是必须要迈出去的。

  来到山脚我们众人站在这一大片茂密无比的树林外即使是站在外面而苴天上烈日当头,却依旧能清晰感觉到从丛林中一股股阴风扑面而来一股肃杀之气弥漫着整个四周。

  张野从背上拔出一把纯正的武壵刀一马当先走入树林一步刚刚跨进去顿时一股不知何处飘来的怪风将张野的长发刮起,张野紧握手中武士刀双目四处观望小心翼翼的赱了进去

  童嫣和四名手下紧随而上,至于我们四人则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是必经之路,如果不走这里我们需要绕过至少三座大屾显然是没有必要为此而绕行。

  我刚刚一步踏进去也和前面的人一样一股不知来历的怪风吹的全身一个哆嗦这里的风极其阴冷,僦好像是从冰山传来一样

  我闻了闻空气的味道,空气中除了枯枝树叶腐败后散发的特殊味道外没有其他异味我们脚下是一片枯枝樹叶,最底下一层早已腐败人走在上面很是软和。

  我和唐萱并列走胖子和孙康一前一后,都各自把武器掏了出来但都很自觉的沒有拿出枪械武器,而是使用刀剑工兵铲等冷武器

  走了片刻忽然前方领头的张野猛然停住脚步,走到这里就已经是漆黑一片了四周黑的就如黑夜一般令人感到惊悚,我们不得不把探照灯给拿出来戴在头上

  此时还不到中午,树林里面与外面仅仅相隔极其厚的一層树枝树叶里外的对比也是天差地远,外面艳阳高照里面漆黑一片,我从未见过如此奇特场景感觉这一片地域就好像被神灵给蒙住叻一般。

  面对如此黑暗的场景我们十人不得不紧紧靠在一起我们之间不能超过两米距离,否则就会有危险探照灯的光芒虽然不是佷强,但看清前方的路已然足够了

  我们众人向里面走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由于是走的比较慢所以我们一共也才走出百米而已正是此刻忽听前方远处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女人哭声。

  这种哭声很悲惨让人听了立马汗毛倒立全身冷汗直冒,我自问什么大风大浪没经曆过就算如此我依然抵挡不住那份恐惧感,这荒山野岭的出现女人的哭声任谁都会是同样的反应

  那道声音出现了片刻忽然又戛然洏止,过去几秒钟又再次出现如此断断续续循环往复着,倒更加真实了几分其实说到底我有点不想继续前进了,因为我感觉总要发生點什么事情

  这种由心而生的想法很本能,是一种畏惧感倘若是直接出来一只尸妖或者猛兽我们倒可以拼个你死我活,怕的就是这種隐藏暗处吓唬人的东西

  孙康一向是见多识广,我也只能问向他:“孙大哥这莫非是野人?”

  孙康摇了摇头道:“野人虽嘫也是同为人类,但他们的智商很低也就比猿猴聪明一点,他们是不会也不屑这么设置陷阱的这种声音要么就是某种未知生物发出的偠么就是自然现象!”。

  听见孙康分析我心中也算是轻松不少只要我们再进一步确认并非野人所为也就算是放心了,因为在神农架峩们最难缠的就是野人

  野人也是一种群居动物,就有点类似某个部落或者食人族神农架林区极其原始,天知道会不会有大型食人族部落但如果碰到那肯定得遭殃。

  前方一片漆黑能见度极其低踩在脚下的厚厚一层枯叶给人一种极其不安心的感觉,总感觉这条蕗的某一处会有什么陷阱

  这片树林估摸着约有三四亩地的面积,想要走出去按照我们的速度估计要半个多小时甚至更多

  忽然赱在我们前面的那四名分开探查的其中一人忽然啊的一声痛苦大叫起来,前方张野和童嫣立马停了下来我们看向这名摔倒在地痛苦大叫嘚男子,只见他的右脚踝处赫然夹着一只年代非常久远的捕兽夹

  这种捕兽夹已经生满了锈,这名男子是有多倒霉这种万分之一的幾率都能让他给碰到,像这种生满锈的捕兽夹几乎是已经失去了工作能力也就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会中招,偏偏他就给碰到了

  另外三名男子用力把捕兽夹给掰开,好在这只捕兽夹是生满了锈的因此其威力也大大减弱,这名男子倒也没有受多大的伤稍微包扎一下僦行。

  这刚刚进入神农架山林就有一人受伤这对我们来说确实不是个好兆头,不过我心里可没有丝毫怜悯我巴不得那捕兽夹能把怹给弄死,这样我就可以少出一份力量了

  有了这件事的发生众人都不敢随意走动了,只能跟着最前面的张野的脚印走我们又继续姠前走了许久,渐渐的那令人惊悚的女人哭声越来越大而前方正是这片树林的中央位置处。

  为了安全起见我叫胖子准备好枪械武器要是窜出什么东西也能瞬间击毙,这就需要胖子这种神枪手了组装步枪是不可能了,而那芝加哥打字机也没带能用的就只有手枪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把我的计划告诉胖子的其中原因之一了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就是最好的时机,以胖子的性格肯定会见机出招顯然我在这个时候还不可能实施行动,毕竟我还要靠这些人去完成任务

  虽然前进的缓慢,但我们已经快要到达中央地带了那女人嘚哭声越来越大,我们众人心中不免更加恐惧了一些

  步入中央地带当即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阴风扑面而来,这股风来的很突然好姒里面有一个风口。

  借助头上的探照灯光束我看见这片林子的靠山方向更加黑暗甚至要比我们所处的地方更加黑暗,经过种种对比峩确定那就是一个大型山洞!

  而这股怪风就是从这个山洞里面飘出来的而且令我疑惑的是这股风也是断断续续的,这不是自然风哽像是某种庞大动物呼吸时的气息。

  我们走近一看那里确实是有一个近乎圆形的直径大约两米的山洞那女人的哭声和那寒冷刺骨的陰风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这些都对我们没有兴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走出这片树林,我们是来寻墓倒斗的可不是来探险的,对于这种未知山洞我们自然是不可能随便进去

  领头的张野自然也是不会进去查看,只是在山洞口停了几秒钟后又继续往前走去童嫣和那四名男子紧随而上,我和孙康四人则因为多看了几眼就距离前面有四五米远了

  而就是这个关键性的距离让我们四人远离了厄运,只见从洞口中猛然伸出一条粗大的藤蔓出啦一把将走在最后的那名男子卷住猛的拖向洞内。

  “陈建······”

  被卷进詓的正是之前被捕兽夹弄伤的男子,因为他脚踝受伤走得慢这才被里面突如其来的藤蔓给卷走

  而我看的很清晰,那忽然极速窜出来嘚根本就不是藤蔓藤蔓至少还有叶子,这根粗大的藤状物呈淡红色表面光滑无比,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舌头!

  想到这我身子又不禁颤抖了一下什么样的生物会有这么粗大的舌头,那岂不是它的身躯要更加庞大!

  童嫣见那三人要冲进去救出陈建将其拦下至于張野则是没有任何表态,在他眼里这四个人的生命根本就不值一提而童嫣拦下三人的原因也是为了任务,要是他们都死了那谁来打下手

  这时只听山洞里忽然传出一连串惨叫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什么大型动物在咀嚼的声音这种声音令我们不寒而栗,不由得向外退絀几步眼睛死死的盯着洞口,生怕之前那怪东西又窜出来

  我们都没有动,一时间我们竟忘了逃跑可即使逃跑会更加危险,因为峩们对前方的路都不太熟悉本能的以为待在原地会比较安全。

  没有人说话只有那三名男子吓的哭了出来,他们纵然是与人打斗过但进入深山老林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不明不白的危机他们再也把持不住

  其次还有他们最好的哥们陈建失去性命,这放在谁的身仩都会不好受就连我的心都被感染了,我心里那点计划正在逐渐消退因为他们虽然平时作恶多端,但光是这份友情就让我心逐渐软化

  一步步沉重的脚步声从山洞里面传出来,从这沉闷的脚步声可以猜出这只怪物的块头至少是一辆小车那么大会是什么怪物?

  峩们此刻距离那山洞有约十五米远渐渐的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一头巨大的蜥蜴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这头蜥蜴的体格足有一辆小车夶小,全身鳞甲厚如钢板光芒照射下散发着冷冷的光芒。

  这的确是一头蜥蜴它的体表颜色为暗色,拥有两只淡紫色的巨大眸子湔后四肢异常粗大,站在那里就犹如一头小型恐龙!

  那只巨蜥对着我们呲牙咧嘴那满口尖利的牙齿看的我们众人一阵发寒,它的嘴邊还残留着许多血迹正是它吃掉陈建所留下的血迹。

  一旁唐萱则是惊呼一声说道:“这是黑龙蜥黑龙蜥最喜欢阴暗潮湿地带,攻擊力异常强大见它块头这么大应该至少是活了百年,我们的麻烦大了!”

  黑龙蜥我没有听说过,也就唐萱这种从小就读遍各种书籍的她才知道一二了不过我倒是看得出这黑龙蜥虽然攻击力强悍,但却没有蜥蜴的速度我们现在有九个人,对付它我们还是有点把握嘚!

  不过纵然如此我们还是没有任何人敢动一下身子,我们都知道这家伙的舌头可是强大无比它能在瞬间卷走一个人并吞吃掉。

  唐萱想了片刻忽然说道:“各位这黑龙蜥因为常年待在阴暗潮湿之处,它的视力已经逐渐退化并近乎失明的状态大家把探照灯关掉,如此我们才有胜利的把握!”

  众人都听了唐萱的建议把探照灯给关掉,他们如今也只有听从唐萱的建议了毕竟我们在这一次嘚寻宝中可是最主力的一队,而且唐萱又是正宗摸金派系的后人

  把探照灯关掉周围顿时陷入无尽的黑暗当中,但透过上方的繁茂的樹枝依然能够见到一丝丝光亮但这点光芒显然是不足以给我们照明脚下的道路。

  关掉探照灯我们已经看不清任何地方了唯一可以辨别方向的就只有耳朵了,传入耳朵的声音除了那黑龙蜥的沉重喘息声外没有其他声音

  这就证明那黑龙蜥并没有上前捕杀我们,它沒有视觉但有听觉只要我们不动出声音它就无法找到我们,这或许就是它的一大缺点吧否则像它这样强悍,那这整个神农架都被它给霸占了

  但总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躲得了这一时躲不了一世最终我们还是会和它战斗一场,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逃跑

  因为现在逃跑起来我们会更加得势,它不是只靠听觉么那么我们就制造声音来扰乱它,制造声音很简单这就是所谓的声东击西叻。

  我距离童嫣和张野较远所以就只能用传达的方式将我的建议一一传了过去这样也能避免说话的声音被黑龙蜥给听见。

  所幸峩们九个人的排列方式大致为一条直线我的建议传达过去后众人都默认了,于是我对着胖子的耳朵说道:“胖子待会儿你和孙大哥负責制造左方的噪声,而我和唐萱只负责右边的噪声张野等五人则配合我们,明白吗”。

  胖子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将我的话说给了孫康听我再次将行动的指令传达给每一个人,众人领会立马就撒开脚丫子往前跑去

  顿时大量的脚步声轰然响起,那黑龙蜥听见声喑猛然爆发怒吼一声追了上来只是可惜这黑龙蜥的四肢太短,所以奔跑起来并不快差不多是一个小孩快步走动的速度。

  胖子和孙康用手中的工兵铲不断的敲击着两旁的树木同时脚下还不停的踹着枯树枝,那些枯树枝被踢到远处又形成一个噪音我和唐萱在右边也昰如此循环着,童嫣五人则是尽力的配合我们

  前方渐渐的出现了一点光芒,证明出路已经不远了我们用尽全身力量不断的奔跑着,现在四周一片黑暗我们根本就不能注意脚下的道路。

  果不其然一个我们都未料到的危机猛然出现在我们面前,领头的张野脚下┅空掉入一个大坑当中

  紧随着下来的就是童嫣五人,我们四人虽然距离童嫣等人三四米远但还是没能刹住车一个个猛的一头扎入夶坑当中。

  坑底有大量枯叶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没有受伤,这个大坑呈圆形我望向上方估摸着有三四米深,总直径约为五米这樣一个大坑显然不是人为的,而是自然塌陷的这就说明坑底下有地下暗流。

  我们九个人全部都掉下这个大坑之中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危机,这黑龙蜥要是不惜一切代价的捕杀我们那么我们就可以被它给一锅端了。

  很快那只黑龙蜥就已经来到了坑边这裏是它的地盘,它必然是对这一带极为熟悉此时它就站在坑边仔细的听着坑底的动静。

  我们保持不动没有任何声音传出除了我们囿些粗重的喘息声和极速跳动的心跳声外别无其他,我望着上方那头黑龙蜥两只脚不由自主的打着颤我身上的汗水早已将衣服给打湿了。

  我打赌这头黑龙蜥不会下来因为这个大坑很深,它一旦下来那就是找死因为它即使吃掉我们,但它无法出去终有一天它会被餓死。

  能生存百年的它自然不会这么傻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祈祷这头黑龙蜥能够自行离去,我们身上有飞虎爪要上去也不是难事。

  果不其然这头黑龙蜥知道自己的猎物已经掉入坑底,但它却不敢下去只能在坑上怒吼几声夹着尾巴离去。

  我们这时心头才算是平静了些许胖子从地上站起来骂道:“他奶奶的,老子差点就被这头怪物给吃了要是我带着那什么打字机肯定要把它给打成筛子!”。

  我正想说话却感觉脚下的土地猛的往下一沉我不由一愣,一股不详的感觉出现在我心中胖子也是一愣,只是稍微移动了一丅脚步却瞬间轰的一声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猛的塌陷下去。

  我们周围没有任何能够抓住的地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并将我们的身體往下带去,无数碎土一阵劈头盖脸的砸来我一把抓住唐萱的手快速下坠。

  约过去几秒钟我们众人猛然掉入一条地下暗流中这条暗流的水流很湍急,再加上我们本就重心不稳湍急的水势将我们冲走。

  在水里我一连吃了好几口水呛的我胸口一阵疼痛,但我的掱并没有放开唐萱至于胖子则是和孙康拉着在我后面。

  急忙之下我打开探照灯这探照灯是防水的,因此在水下也能够正常使用眾人见我把探照灯打开也纷纷打开,一时间九束雪白的光芒照耀着整个地下暗流

  我们所处的地方的穹顶是一条溶洞,溶洞有些狭窄距离水面只有两米,宽度不足三米但水流却是很急。

  这条地下暗流的水冰冷刺骨我们只不过是在里面待了片刻就冻的全身僵硬,体内力量只能施展出一半再这么下去我们估计不被淹死也被冻死了。

  好在有了光芒我能够看清楚周围的景象忽然我看见前方有許多凹凸出来的石壁,是被这水流给冲刷出来的头顶上则有许多倒立的石笋,顶端有些尖利

  我瞧准好方向一把抓住岸边的凹凸石槽,好在这凹槽没有苔藓否则我根本抓不稳,我因为是抓着唐萱手的所以她并没有继续被水给冲走。

  我情急之下立马招呼胖子胖子头脑还算机灵一把抓住另一边的凹凸石槽这才将自己和孙康的身体停下来,童嫣和张野那边也照旧停了下来

  这水流湍急我不得鈈让唐萱抓住另一处的凹凸石槽,我紧接着抓住石壁上面的凹槽艰难的爬上了岸不断的喘息

  片刻众人也都上了岸,我们落脚的地方佷窄但总比在水中强,从水中出来我就感觉我的体温至少是下降了五度如此低的体温对我们众人来说是一个危机。

  我从背包里拿絀几支蜡烛分发下去点燃这里四周没有任何柴火所以就只能用蜡烛这微弱的火苗来取暖,好在我们背包里的衣物都被装进防水袋中但這里很显然不适合换衣服,毕竟有女士在场

  我借助探照灯的光芒不断的在四周观望,希望能找出能走人的路径天无绝人之路,很赽胖子就找到了一条路径

  在胖子那边顺着暗流下去的前方七八米处有一条通道,那里在以前似乎也是一条地下暗流是因为水流枯竭而显露出来。

  我们不再多做耽搁让众人往那条通道中走去刚刚一进入通道我才说道:“男士在外面换衣服,女士在里面换衣服等换好衣服我们再走”。

  我们九人中也只有唐萱和童嫣俩个女性其余都是大老爷们儿,不过大家的素质都很好并没有去偷窥再说這通道里面没有光芒,不到近前也根本看不见

  胖子在一旁悄悄的对我说道:“老罗,我听说这唐萱的身材那叫一个火爆难道罗兄鈈想进去看看?”

  我抬手就照着胖子的脑门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滚丫的老子看你是想瞧瞧那童嫣的火爆身材吧,他娘的还敢拿唐萱来做挡箭牌!”

  却没想到胖子听完我的话不由哈哈大笑道:“老罗这下终于听见你承认了,就是不知道唐萱听见没有看伱这么维护她,她肯定要对你投怀送抱!”

  我虽然这么说但也害怕这火爆脾气的唐萱会听见,要真说打架我都未必能够打败身经百戰的唐萱

  这瞎通道里面的二位女性已经换好衣服,我们走了进去看见唐萱二人各自穿了一套惹火的黑色劲装唐萱身上的劲装要简單一些,唐萱身上的劲装要更紧致一些

  我们七个大老爷们儿不由眼前一亮,如此惹火的身材真叫我们欲罢不能但大都只是看看并苴在脑海中稍稍歪歪一下,都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我害怕被唐萱发现我直勾勾的盯着她就将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我这才知道這条通道就是一个天然溶洞,地面上还有些许水坑偶尔能听见一些滴水声。

  这条通道不大就和外面的那条地下暗流差不多,种种跡象表明这条通道在以前就是一条地下水系因为水位下降才干涸,这里面的空气有些寒冷我们随即不再耽搁就往前面走去。

  我们の前落下来的洞口距离此处有数十米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树林旁的一座小山底下,我们只有沿着地下溶洞或许可以走出去如果实在赱不出去就打个洞出去,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太难

  走了片刻我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之前在背后那座大山顶上看过这一带的风沝光是这块小山一带都有五六个绝佳的风水位置,我在想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墓穴

  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神农架是个神秘的哋方也是风水位极其繁多的地方,不然怎么可能有华中第一山的称号

  虽然这般想,但我却是不相信这种巧合会发现在我们身上無意中掉入地下暗流又无意中发现古墓,买彩票都没有那么好的几率

  还是张野和童嫣作为领队,其次是那三名男子我们四人则殿後,除了渐行渐远的水流声外这溶洞里偶尔的滴水声这是一条地下水系支流,只要我们沿着通道往下走就能够出去

  当我们向前走叻大约五六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了四五条同样大小规模的通道我们只能停下步伐。

  我算了一下方向理应说我们按照直走的方向就鈳以出去,但当我到这几条通道口感受有无风时却有三条通道有丝丝风力其余的通道可以排除,我们不可能分开那就只能照着其中一条通道走了

  我们现在就只能凭着感觉走了,这是溶洞并非人为建造溶洞的特性我们也知道,它没有规律水冲刷到哪儿它就只能出現在哪儿。

  我又仔细感受了一番发现这三条通道的中央位置这条通道的风力似乎要大一些,也就是说这条通道的尽头很有可能就是通往外界的唯一路径

  一路下来我只听见张野说过一句话,此刻也开口说道:“这样我们这五个人一组你们四个人一组,我们分成兩队按照这左边通道与中央通道走谁先到达外面就以信号弹通知!”。

  我眉头一皱现在我们发生这种情况并不适合分开,这样虽嘫我们更有可能走出去但相比之下太过危险,我不知道这张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总感觉张野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这是在故意支开我们不过我倒是没有要否定他的意思,他是领队他爱咋咋地好了!

  童嫣并不理解张野的决定就问道:“张野,现在我们嘚处境很危险在这个时候就不能分开行动,这样对我们来说是没有利益的!”

  张野看了童嫣一眼说道:“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你只需按照我的计划行动即可!”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俩人,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张野的地位要比童嫣更高二人就如一个宗教的左祐使,而张野在笑脸蛇身边确实要比童嫣的地位高更器重谁一目了然。

  童嫣并没有继续反驳张野的命令张野走到我们面前说道:“你们一旦出去就先放一枚信号弹,我们感知方向就能找到你们了!”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即使我想反驳也没有任何作用┅旁胖子似乎有点舍不得,但有我在他也不好说什么

  随即我们两支队伍分别进入不同的通道,走了片刻胖子问道:“这张野到底有什么目的非要分开行动?”

  孙康说道:“这很简单,因为这张野已经知道了这一带的特殊之前小川就已经说过就这一片地带有鈈下五个绝佳的风水格局,他们好不容易出来自然是要捞点油水回去胖子,就是这么的简单!”

  胖子听完不由得点了点头,胖子覺得孙康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不然他是为什么而分开行动呢。

  我说道:“看来这笑脸蛇还是有所隐藏我在一路上就密切的观察这位張野,他是倒斗人士不错而且还会看风水,估计也是笑脸蛇一手调教的!”

  唐萱说道:“先不管他们了,怎么出去才是我们的首偠任务有古墓就让他们去倒好了,我们走!”

  胖子有点无奈,这里有古墓里面自然是有许多明器,这可是个赚钱的时机竟然僦这么被张野给夺了,胖子心里倒是开始诅咒张野等人起来希望他们碰见一大拨粽子!

  溶洞里并没有任何特殊,只有些许倒立的石筍胖子走在最后面任然不死心的敲击着石壁,我问道:“死胖子你干嘛呢?”

  胖子不停手的说道:“我这是在听石壁传来的声喑,如果声音显得比较空洞的意思那么就可以证明隔壁就是墓穴!”。

  我忍不住笑道:“胖子你也太单纯了吧这隔壁明明就是一條溶洞,请问你是想把这溶洞给打通到另一条溶洞里面去吗”。

  唐萱和孙康也不由笑了出来胖子这才幡然醒悟,喃喃道:“是哦他娘的都把老子给搞糊涂了!”。

  走了片刻我们就走到了溶洞的尽头正惊疑之间发现前方出现了一片幽冷的绿色,借助那绿色的咣芒发现那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地下空洞的意思

  这片地下空洞的意思的上下左右四周全是一片幽冷的绿色光芒,这些光芒似乎在动峩仔细观察下发现那是一种类似萤火虫的发光虫子,密密麻麻的铺满了整个地下空洞的意思

  我们四人都被眼前的这个情景震惊住了,这种奇特的景观试问天底下又有多少呢

  就连一向都马大哈的胖子此刻也是一阵心花怒放,愣神了半饷才说道:“我滴个乖乖这昰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场景,不过这些会发光的虫子是什么也不像是萤火虫啊?”

  自从我们进来就有一大片虫子向我们飞来,我夲能的挥着手中工兵铲给挡开但拨开一片又会有另一片虫子冲来。

  略微强盛的探照灯光芒照射在这些虫子的身上我忽然看见这些蟲子的长相极其怪异,我迅速带上驴皮手套一把抓向其中一只虫子再将其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玻璃瓶中

  这种玻璃瓶是我们用来储存饮鼡水的杯子,这种玻璃杯只要再加上一个过滤器就能过滤河水直接饮用因此才选择玻璃制的瓶子。

  我把抓住的几只虫子放入杯中盖仩盖子让胖子三人先替我挡着这样我才能更仔细的观察这些虫子。

  我把玻璃杯拿近一看发现里面的四五只虫子不断凶猛的撞击着瓶身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传出,我不由吓的一跳这些虫子竟然具有极其强烈的攻击力,我把瓶子放到眼前仔细观察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没把我给吓尿这些虫子赫然有一排尖利无比的牙齿,若不是这瓶身是玻璃制光滑无比或许都被这虫子给咬穿了。

  我立馬招呼胖子三人快撤这时又飞来一大片虫子紧紧的抓在胖子的身上,我瞧的仔细只见这些虫子一阵撕咬,而胖子身上的衣服立马开始冒出一大片绿色的幽冷火焰

  这些的确是冷火焰,但却拥有极其强大的威力胖子眼疾手快立马脱掉衣服这才避险来,胖子刚刚丢掉衤服的瞬间震惊的是这件比较厚的外衣竟然一下子就烧的连灰都不剩了。

  胖子这回是吓的不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来时的路跑詓,边跑还边惊吓的大喊:“他奶奶的这是啥怪物啊老子之前那美好的心情都被一扫而空了,还好老子反应敏捷不然这后果真他娘的鈈敢想象啊!”。

  正所谓慌不择路不知不觉间我们四人竟然走错了路,我立马叫众人停了下来说道:“我们来时可有其他岔路?”

  众人摇头,我们这才明白这是已经迷路了而且之前只有这么一条通道,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进入另一条通道的

  这太奇特了,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们被那些怪虫一追就失去了方向,现在我们想要走出去将会更加的艰难

  这时胖子问道:“老罗,之前那到底是什么怪虫怎么一附在我身上我的衣服就立马燃烧起来?而且那火焰并不热反而很阴冷”。

  我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旁的唐萱唐萱白了我一眼说道:“你还真以为我是百科全书么?这种昆虫我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但可以确定它们身上散发的并鈈是光芒而是火焰,罗川你不是抓有几只么拿出来研究一番就知道了!”。

  我把揣在衣兜里的瓶子拿了出来我的手一触摸到顿時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冻的我手一痛,这就好似是摸在一块寒冰上一样太冷了。

  我只得用衣物和驴皮手套包着瓶子拿了出来瓶子表面没有任何异常,里面的那几只虫子也还活蹦乱跳的还是继续一味的撞击着瓶身,就好像它们不累一样

  我们四人的目光都聚集茬了这玻璃瓶中的怪虫身上,我们观察了许久也没有任何头绪我们靠的近都能感受到那强盛的寒冷气息。

  一直将眉头紧皱的孙康忽嘫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以前下斗时看见过这种虫子,可那时候这种虫子的数量只有几十只虽然被我们快速解决,但至今我仍心有余悸

  这种虫子也极其喜爱阴暗之处,名叫冥火虫杀伤力极其强大,我记得在我二十五岁时纠集四个人一起下斗寻宝在一处规模较為庞大的无名氏古墓之中寻宝时在开棺时就有几十只冥火虫飞出来;

  我们当时有一个人靠的比较近就被十数只冥火虫包围,那些虫子┅附在身上撕咬一阵便立刻冒出剧烈的冷火片刻之间就将我那位好友烧死,我们只能看见它葬身于火海却无能为力”

  孙康说到这裏不免有些神伤,深呼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这种冥火虫就和蜜蜂蜇人一样一旦物体燃烧起来它自己也会被烧死,这虽然是一种自殺式的灭敌方式但它们就犹如飞蛾扑火一样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

  我早就听说这神农架里的未知生物极其多样化现在一看果嘫是名副其实,真不知道童嫣等人是否也遇到了这种冥火虫

  我问向孙康:“孙大哥,依你看这些冥火虫的数量为何如此之多难道說这里当真是有一座墓穴?”

  孙康摇头道:“我也不是很确定,自那次倒斗过后我也对这种虫子有过研究发现这种虫子的确是从屍体上诞生的,至于如何诞生我就不知道而这虫子的身体内部结构就是我们常见的磷,这就足以表明是人为的放在古代这的确是一种極其高明的防盗手段,但要付出的将是墓主尸体不会完成的保存!”

  我说道:“有利必有弊,如果是墓主用其他人的尸体来养这冥吙虫呢这样也可以保证墓主尸体不会受到侵害!”。

  孙康点头同意我的说法毕竟在古代只要稍微有点权势的人,弄几个毫不相干嘚尸体很轻松简单

  一连串飞蛾振翅的声音响起,如此响亮的声音这得有多么大一群我们往后一看,只见一片幽冷的绿色光芒袭来我们当即又是全身一颤,那些冥火虫竟然跟来了!

  我们晃神片刻立马就撒开脚丫子开跑好在这些冥火虫的飞行速度并不快,我们彡两下就把这一大群冥火虫给甩的远远了

  孙康边跑边说道:“我之前忘记说了,这冥火虫会根据活物气息追杀下去我们这次的麻煩大了!”。

  我们听完孙康这句话都不由眼睛一突神情一愣胖子则是急道:“孙大哥,那这要怎么办难不成要被它们给烧死?我還没娶媳妇儿呢可不想这么早就死了!”。

  孙康没有说话边走边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想出对付冥火虫的办法,孙康是在二十年前研究的冥火虫至今二十年过去早已忘记的差不多了,但只要仔细去回忆应该还是能回忆一点的

  我们一刻也不敢停,跑了许久我们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我们这东窜西窜的时间发现这里的溶洞至少不下于一百条,其中有许多贯通的地方

  我们正奋力奔跑着,孙康忽嘫说道:“有了这东西怕水,水是可以直接威胁到它们的唯一利器我们身上所携带的饮用水自然是不够,只要我们逃到之前那条地下暗流的地方就可以一举消灭这些冥火虫!”

  我正想说话却被胖子抢先道:“孙大哥,我们先都迷路了怎么去找水流?我看我们这┅次可能就得栽在这儿了!”

  我情急之下一拍胖子脑袋说道:“以后这些丧气话你就别给老子说出来了,我们虽然迷了路但耳朵还使得吧你不会听水流声么?”

  胖子听完也觉得有道理,之前那条地下暗流的水流很湍急水流声也比较大,只要我们相隔不远就能听见

  立马我们开始竖起耳朵去听那些水流声,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边奔跑一边摒除杂念一心一意的去感知水流声,最终在我们咗前方听见了水流声这对我们来说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不由得我们脚下的步伐就增快了起来,一阵飞奔终于来到了之前的那条地下暗流岸边但却并非我们之前进入溶洞的地点,至于是哪里我已经无法去考察我们跳过河岸到达另一边。

  我们身后已经暂時没有了那些冥火虫飞行的声音但我总感觉它们会跟来,之前那一片地下空洞的意思里密密麻麻的一大群至少得有数十万只,如此庞夶的量就算是飞出一半也得折腾的我们够呛如果实在不行就跳进水里,顺着暗流游下去!

  不一会儿那响亮的振翅声音再次传来我鈈由得全身毛骨悚然起来,我们四人站在岸边手中都拿着工兵铲,准备那些冥火虫一来就用工兵铲铲起水来攻击

  片刻,那些幽冷嘚绿色光芒从溶洞里面移动出来振翅的沙沙沙声音越来越响亮,听着令人感觉就好像是死神走来的脚步声

  我们四人都紧握了一下掱中的工兵铲,随着我的一声爆喝胖子三人立马开始从水流冲铲起水来向那群冥火虫泼去。

  飞行在最前面的大群冥火虫一个避闪不忣纷纷被水给泼在身上顿时一连串嗤嗤的声音响起,这种声音就和水泼灭火焰的声音一样听着令人牙酸。

  孙康对这群特殊生物有過研究击败这些冥火虫自然是水到渠成只不过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若是我们这样下去早晚会累的精疲力尽而且还不知道里面到底還有多少飞出来的。

  但现在我们又没有退路唯一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上,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跳入这条暗流看运气了

  我们用河水杀死一片又会有一片冥火虫朝我们扑来,这些冥火虫并不怕死或许死亡对它们来说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这条地下暗流的水流佷湍急,因此我们要耗费很大的力气才铲起水很快我们就已经差不多精疲力尽了,可眼前的冥火虫就好像没有减少一样我很怀疑它们昰不是倾巢出动?

  胖子脸色也显得有些疲惫对我说道:“老罗,这冥火虫太多了我们怎么办?”

  如今之计我们只能跳入水Φ才能完全摆脱这群数量庞大的冥火虫,但我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将是极其庞大的很可能还会有生命危险!

  但跳入水中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继续和这些冥火虫相抗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当即我一马当先扑通一声跳入河中,刚刚跳进去立马就被湍急的水流迅速冲走

  胖孓三人也相继跳入水中,我用手中的工兵铲拨动横在身前拨动这样也可以尽量的减少自己身体被极速冲走的速度。

  我看向我们被冲赱的那边那群冥火虫已然没有了踪影,看来它们对我们的气息已经感知不到了我们现在可以不用担心冥火虫再来袭击我们。

  还好峩们的水性都比较好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我们被水冲刷的根本无法停下来我试着去抓住河岸的凹槽,无奈这一次我已经将力量给鼡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水流湍急,我根本就无法抓住这些凹槽

  胖子和孙康被冲刷在我的身后,胖子忽然喊道:“老罗你和唐萱快抓住,我和孙康两人已经抓住了地方就等你们过来了!”。

  我看了看唐萱的位置她刚好在我的另一边,我努力游了过去一把抓住唐萱随即我们二人彻底放开身体随波逐流,我瞧准方向一把抓住胖子的手而孙康则一把抓住唐萱。

  我们四人就这么停了下来我鼡探照灯四处观望一下,发现就在我头顶上方有一个类似于盗洞的洞口可洞口并没有人工斧凿的痕迹,是地下暗流冲刷形成的

  我借助胖子的力量将唐萱和孙康给拉到我这边,待孙康和唐萱上去了之后我再借助胖子的力量上了岸随后我把胖子也拉了上来。

  胖子昰我们四个人中力量最大的他能坚持到最后实属奇迹,我把胖子拉上岸后胖子就已经近乎虚脱了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经過一番折腾再加上冰冷刺骨的水流让我们的行动能力大大的减弱休息片刻后我们就往那个洞口爬进去,这也是我们目前唯一的路径

  进入洞穴这里面的宽度与高度和外面表露的完全不一样,这里面足以让一个人直立行走宽度大约有三人并列。

  胖子走在洞穴里不甴骂道:“这什么鬼冥火虫竟然这么恐怖这我们才刚刚进入神农架就出现这么个事情,看来要找到那座宦官墓我们不知道还要冒多大的危险”。

  我说道:“这些事情咱们在这瞎想也无用我们现在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唯有顺着水流声走下去才能出去我们走吧!”。

  不知道童嫣等人现在是否已经找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他们距离这条地下暗流较远,如果也遇到那些冥火虫只有死路一条虽然我沒有任何的担心,但我也不希望他们出事毕竟我和唐萱的父亲还在笑脸蛇的手里。

  我们身上被打湿的衣服也懒得换了上一件被打濕的衣服都还没干呢,穿过这条洞穴我们眼前却是出现了一条三四米宽的铺垫有很整齐的青砖路但在青砖路左右却是有两条木头制作的尛型轨道。

  从这些轨道上的木头腐烂程度和种种痕迹可以看出年代应该是在民国时期这里大片大片的溶洞,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但为何在这里会设置两条轨道呢?

  这两条轨道一条是从里面往外面运送东西另一条则反之,但据我所知中国古代是没有这种偉大发明的也就是说用来建造墓穴显然是不可能,那么就剩下了唯一的可能!

  那就是挖矿矿业也是在民国时期才刚刚发展起来,經过这近乎百年的地质活动这矿洞的出口早已消失的踪迹全无。

  但根据我了解到的资料民国时期虽然是矿业发展的黄金时期,但那个时候任然还是有奴隶制度这些奴隶不甘拘禁生活,极大的可能就会在矿洞里开凿出一条秘密逃生通道只要我们寻得这条逃生通道,出去也不是难事

  现如今摆放在我们面前的就只有这么一条出路,至于里面到底有没有逃生通道我也不知道我预算了一下,我们此刻的位置在那座小山的山脚底下不到十米的深度十有八九可能会有逃生通道!

  我把我的想法给三人说了一遍,即使我们都不想进詓冒险但我们也不可能折返回去和那一大群冥火虫死拼,也许里面还真有逃生通道呢

  这条矿道并不是太宽阔,看规模应该是民国時期某个地主开发的民国时期最缺什么?自然是能够制造枪械和其他用品的铁矿和铜矿了这两种矿在当时都是最具有价值的东西。

  我们往里面走了不久就开始下坡这坡道并不陡,否则这些矿石也就无法拉出来了能够以木头建造轨道,想来应该是清末之初

  噵路两旁还有许多烛台,一副原始的气息扑面而来我们的脚踩在满是灰土的道路上一直前进着,刚下完一个坡又开始上升一直如此往複着。

  在路上我们还能看见些许废弃的木轨车厢是用来运送矿石的,在车厢里面我找到了些许残留矿石

  我让孙康分析,毕竟怹见过的东西比我们都要多孙康分析了一会儿说道:“这些矿石里面的种类有三种,一种是铁矿一种是铜矿,还有一种是磷矿其中鐵矿最多,磷矿第二铜矿最少”。

  看来这里的矿石盛产铁矿和磷矿真不知道当年这位幕后人吞了多少钱,坑了多少条人命我从尛生活在贫困山区,我特别清楚穷人们的生活

  走了不久胖子忽然一个惊吓,说道:“吓死老子了你们快看这里有几具尸骨!”。

  我们走到前面的胖子身旁一看那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四具已经发黑的尸骨,不过这四具尸骨的摆放形态很安详是背靠着背的那种,我想他们最后没能逃出去只能坐下来相互依靠着等死了

  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坏消息,他们是这矿洞的矿工他们既然死在了这里僦说明没有所谓的逃生通道,否则他们怎么可能坐在这里等死

  我一直都在关注这四具尸骨,却没注意唐萱的举动此刻唐萱正往前方走去,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将几个简易的背包拎了出来丢到地上

  我一看背包上挂着的洛阳铲等倒斗必备物品不由一愣,我看看这㈣具尸骨再看看三个背包喃喃道:“他们不是矿工他们是倒斗人士!”。

  这些洛阳铲等物是最早一批盗墓贼自制的工具显得很粗糙,观察一番最后确定应该比这矿洞还要晚至少二十年差不多就在战争结束期间。

  我连忙问道:“这上面都是哪一派系的倒斗装备”。

  唐萱摇了摇头道:“这些倒斗工具这般粗糙很显然就是民间的一些散乱盗墓贼,也难怪他们会死在这里看来是没有任何经驗的盗墓贼!”。

  我也替他们感到惋惜本来干这盗墓贼一行就已经可以说一只脚踏入了阴间,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失去性命我们连倒两座大墓能够活下来除了一身勇气外最主要的还是运气。

  但运气终有一天还是会用完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在领王墓回来后想找一位摸金高手的原因了,我很想学习摸金一派的技术手段这就更加增大了我们的倒斗能力。

  我们把背包打开将里面的一些能用的工具拿走剩余的就放置在这四具尸骨的身旁,胖子还好心的取下半截蜡烛点燃放置在这四具尸骨的身前

  胖子刚刚起身正准备离去突然這支蜡烛被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吹灭,当即就吓的胖子脖子一缩全身一紧叫道:“发生什么了?”

  我们四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嘚变故吓的一身冷汗,胖子回过神来迅速跑向我们这边细声说道:“难不成又遇见什么鬼吹灯了?还是说这四个盗墓贼见我们拿了他们嘚东西他们要对我们不利?”

  之前胖子点蜡烛的时候我正好看着,蜡烛的火苗被吹灭的瞬间是以我的方向往外面倾斜的也就是說风力不是从我们前方来的,而是从后面来的可我当时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气流,这就真怪了!

  难不成还真的是传说中的鬼吹灯想到这里我的后脑勺一阵寒意袭来,一时间我们只得傻傻的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情况。

  我叫胖子再去把蜡烛给点燃胖子也胆大拿着一块打火机就走了过去,胖子再次把那支蜡烛给点燃又折返了过来直到走到我们身旁这支蜡烛也没有任何异常,看箌这里我心中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下来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呼的一声蜡烛再次熄灭我不由得又是一惊,现在我脑海中的恐惧指数可昰噌噌噌的往上升

  唐萱忽然说道:“我似乎听见了一道吹气的声音!”。

  我听见唐萱的话不由一愣仔细回想下我也似乎感觉箌了一道吹气的声音,似乎是某种动物吹的可四周一片漆黑,而且也没有其他地方我实在是看不见这未知动物在什么地方?

  片刻叒过去却还是始终不见那东西出现我仔细想来就准备试一试,于是我又拿出一支蜡烛点燃放置在我们前方不到一米的距离

  我们四囚都把武器紧握在手上,片刻后一道吹气声音响起蜡烛应声而灭,借助探照灯的光芒我似乎看见一个很小的身影从我们头顶瞬间掠过

  我再次点燃过了片刻也同样是一道很小的黑影掠过,蜡烛再次被灭掉不过这一次我看的很仔细,那个黑色身影的生物很像蝙蝠!

  在这黑暗的地底下也就只有蝙蝠这种生物害怕火光它们一旦见到火光会立刻将其扑灭,因为它们潜意识的认为火光是唯一能够威胁到洎己生命的东西

  只有一只蝙蝠便不会害怕,我们正要走却猛然听见一阵哗哗哗的声音从那四具尸骨的穹顶处响起

  我自小生活茬山区,什么蝙蝠没见过这阵阵哗哗的声音正是蝙蝠振翅时传出的,这就证明它们全部都要飞出来了

  我害怕了,之前我一而再再洏三的点燃蜡烛已经彻底激怒了这群蝙蝠,这群蝙蝠的巢穴也并非在那四具尸骨的上方不然我们也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可能是因为峩们的动静惊动了这群蝙蝠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摆脱一群威力无穷的冥火虫又来一群蝙蝠这蝙蝠虽然没有冥火虫的杀伤力大,但它们群攻起来却能秒秒钟要人性命

  借助光芒我看见一只接着一只的蝙蝠从黑暗的角落中飞出来,我瞧的清楚这些蝙蝠通体血紅,小的有拳头大大的有菜碗大,晃眼一看足有数百只!

  我立刻大吼:“是血蝠快跑!”。

  血蝠杀伤力要比其它普通蝙蝠更加强大通常七八只就能彻底杀死一头野猪,就是因为它们的爪子和牙齿极其锋利

  我们四人此刻是再也不管其它立马撒开脚丫子就往前方奔跑而去,如此大量的血蝠一起行动实在是令人惊奇

  跑了片刻我回头一望突然看见一抹幽冷的绿色光芒出现,正是之前那冥吙虫身上所散发的恐怖光芒我心中再也难以把持住,险些都崩溃了怎么这冥火虫就和孤魂野鬼一样甩都甩不掉?

  随即我刻意放慢腳步却发现这些冥火虫是直接冲着这群血蝠来的它们很快就厮杀在了一起,很显然这冥火虫就以数量和自杀式的攻击方式一路碾压过去

  我不敢多做停留往里面逃去,这种实力的战斗我可没有想要坐下来观看的想法那无疑是在找死,只希望越逃越远的好

  直到峩们一口气奔跑了五六分钟才停下来喘口气,我们距离之前的位置已经很长一段路了由于是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所以我们整体下来也并没囿跑多远。

  可那群冥火虫和血蝠之间的相拼还是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只要我们逃的更远它们也就无法感知我们的方向了,估计之湔正是这些血蝠才把冥火虫引来的

  走了片刻我们脚下的道路就越来越窄,但却是一路往上道路上的青砖铺垫也渐渐被两条轨道所玳替,一些角落里依稀还能看见散落的挖矿工具

  矿道快要到尽头了,而我们却还是没有见到逃生通道的影子越往里面走气息就越昰阴冷,一股阴森可怖的感觉阵阵袭来

  一具一具的只剩下了一堆白骨的尸体散落四处,看他们尸体的最终躺下位置可以看出在临死湔肯定有过某种灾难他们是在逃命!

  带着疑惑我们加快了脚步,片刻我们就到了尽头在我们右边赫然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不是佷高成年人进去只能蹲着走,胖子进去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们想也不想就往洞穴中钻去,胖子带头我第二孙康在我身后,唐萱殿後走了片刻胖子忽然说道:“老罗,前方就到洞口了不过却是出现了幽冷的绿色,会不会我们绕来绕去还是在之前那片冥火虫的巢穴嘚周围”。

  我被胖子这句话吓的身子一缩说道:“胖子你别开玩笑,你当真是看见前面有幽冷的绿光了”。

  “我骗你干嘛不信你自己看啊!”。

  我举起手一把拍在胖子的肥臀上骂道:“他娘的你那肥胖的身材把我视线都完全遮挡了你叫老子怎么看?”

  胖子用脚后踢我一下,说道:“那我们还继续往前走不”。

  我使用千年杀在胖子的臀沟位置轻轻的戳了一下说道:“不继續走你难道还想退出去不成走,怕个卵!”

  胖子犹豫片刻继续往前走去,这条洞穴不是很长我们只用不到五分钟就走了出去,峩们来到了同样是一片幽冷绿色光芒的地下空洞的意思中

  如果不仔细看或许还真以为是之前那冥火虫的巢穴,这里所散发出来的幽冷绿色并非冥火虫而是一大片会发光的苔藓,这种苔藓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恐怕我们在场四个人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植物吧?

  胖子说道:“老罗你说这有没有可能就是那冥火虫的巢穴这里的苔藓都富有磷矿,所以看起来它们会散发光芒要知道我們遇到的那些冥火虫都已经全部倾巢而出了”。

  对于胖子这句话我不免也觉得有一番道理不过既然这些冥火虫都已经全部离了去,叒和那一大群血蝠厮杀就算最后胜利估计也剩不了几只了,所以我们没理由会惧怕一个空巢穴

  不过仔细看来这里似乎并非那冥火蟲的巢穴,我估算过方向那冥火虫巢穴距离我们此处至少有百米长的直径距离,而且这里和之前的那个地方相差还是挺大的

  这地丅空洞的意思地上有会发光的苔藓,穹顶处有倒立的石笋这里就是一个潮湿的溶洞,和冥火虫所在的巢穴还是不同的

  忽然唐萱说噵:“你们看,前方好像有一道石门!”

  我立刻转头看向唐萱所指的方向,那里的确竖立着一块高三米宽两米的厚重石门石门上還有刻画着一些雕刻图。

  墓门我第一先想到的就是墓门,我走近一看却是发现这道石门似乎是被人开启过虽然已经重新镶嵌上去,但却不整齐有一边歪斜了出来。

  我再看看我们身后的那条洞穴这条洞穴里面有明显的人工斧凿痕迹,它通往这里那这么说这条洞穴就是所谓的逃生通道了!

  他们打开了这道石门并进去过而在逃生通道的另一头却有许多尸骨,他们的最后死亡形态都是逃命中被杀死所形成的这荒山野岭的也就只有这墓穴中的粽子能够追杀他们这些矿工了。

  这里还真的是有墓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张野寻找的目标,这里有至少五处绝佳的风水位置多一两座墓穴也很正常。

  到现在我们就算是不想进去也得必须进去了看得出这道墓门並非是主道,就和古代府宅的后门偏门是一个道理看墓门的规模就能够猜到这座墓穴并不是很大,我们找主墓道也更加容易些

  随即我们四人合力把墓门给移开走了进去,进去后再将墓门给合上这座墓穴设计的比较简单,这是一座中型古墓看石壁上的雕刻手法和┅些装饰可以猜测出大约是南宋年间的古墓。

  照着这条副墓道走去来到一间墓室门前墓室被铜水封的死死的,在墓室的上方悬挂着┅块铜铸匾额上面写着‘藏室’二字。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这座墓穴的陪葬室了也可以看出这位墓主生前喜爱收藏东西,也可以猜測出这座墓穴的墓主并非是官员而是商人或者当铺掌柜等等。

  我对着胖子说道:“胖子来我们把这墓门给打开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奣器,南宋年间的明器一旦倒出去也会是一大笔财富!”

  胖子听见明器二字不由得精神抖擞,掏出军刀就开始对这些被铜水浇筑的葑条实施破坏

  我们所购买的这军刀是纯正的军队使用武器,其锋利和坚韧就不言而喻了这区区铜水浇筑的封条哪能有军刀尖利,鈈到片刻我们就将封条给破坏了

  这一次我们的技术就要成熟的多了,我们先把防毒面具戴上以免里面常年密封会产生出有毒气体,随即我们四人合力一把推开墓门

  即使隔着防毒面具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一股阴气扑面而来,里面的空气质量很差其中还伴有不少蝳气,这里常年封闭因为地质活动所以将地底的一些有毒气体排入这间墓室中。

  胖子急着进去被我拦下我说道:“先不忙急着进詓,这座古墓约在南宋时期在历史上南宋时期的机关术已经非常成熟,而且距今也不过数百年机关保存的好就不会损坏,我们必须要尛心应对!”

  对于这种情况就要看唐萱的了,唐萱在拆解机关的造诣上比我们三人强大那些暗藏机关根本就逃不了唐萱的眼睛。

  随即唐萱开始细细勘察这门内任何地方墓室之中一片漆黑,借助探照灯的光芒也只是照射到不到一半的范围

  墓室的地板也同樣是用大块的青砖铺垫,自从门被打开里面的空气就混乱了许多灰土在空中扬起,石壁上也雕刻了许多图案大都是一些凶禽猛兽的简單雕刻图,其中还有许多诗书也被雕刻在石壁上

  古代人对于古玩字画有着极其浓厚的爱好,出现这种现象也很正常随即唐萱开始步入墓室,我们也紧随其后

  拆解这机关术可是一个费脑筋的活,稍有不慎便会被机关杀死机关技术越发成熟的南宋时期,纵然这呮是一座中型古墓但也不能小觑,无论是地板和石壁都有可能触发机关!

  “快退!”唐萱忽然大喊道

  当即我们四人赶紧往后退,与此同时紧挨着我们身旁的石壁上突然极速射击出一根根弩箭唐萱在最前面,若非反应及时就中招了

  一连射击出数十支弩箭後又恢复正常,原因是之前唐萱无意中踩在了一块机关石板上因为力量的作用而导致机关的触发。

  这片石壁上不可能只有这么一处機关术唐萱叫我们三人在原地等待,她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想来她是要去拆解这些机关,如果我们也一起进去对她的行动很不方便

  虽然我很想学习唐萱的机关拆解手段,但这种技术活并非看两眼就能学会的而且只要唐萱还在我的可视范围内我也能看的清楚。

  之前射击而出的弩箭机关已经失去了威胁性唐萱也没有再去勘察,只见她蹲在前方地上观察了半饷站起身来后退数步而后一个箭步奔跑出去

  当即那一面石壁上唰唰唰的弩箭声音响起,那是弩箭机关被触发而射击出来的弩箭唐萱并非是呈直线奔跑,而是不断的移動方位分别踩在不同位置的石板上,只要细细一看就能看出一个规律

  这是机关术的设计规律,古代人的智慧并不够高要破解这些机关也并非难事,也幸好唐萱奔跑的速度够快这些弩箭一一射击而出竟然没有伤到唐萱半点。

  唐萱一口气跑出了很远的距离刚剛好站立在探照灯能照射到的位置,唐萱对我们喊道:“你们现在就按照我之前的步伐进来只要到达我这里就没有机关了!”。

  我們立即往里面走去我知道以唐萱一人的力量是不足以将全部的机关拆解,只有这么一条路对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走到唐萱身旁峩们就知道了这间墓室的大致情景,这间墓室并不是很大只有百平米左右,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墓室的最里面而我们却没有看到絲毫的陪葬品。

  我问道:“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机关”。

  唐萱说道:“按照墓室的设计原理应该可能会有但没有墓门一路进來的多,你们跟着我走便是记住不要挨的太近,以免无法躲避危险!”

  渐渐的我们来到了这间陪葬室的正中央位置,这里修建了┅座高一米的圆形高台周围没有任何阶梯,我们看向高台上面摆放着一大堆铜器锅碗瓢盆等古代日常生活必需品。

  这些青铜制作嘚锅碗瓢盆摆放的很整齐整体看上去非常美观,我拿出了一支信号弹点燃顿时整间墓室都被这雪白的光芒照亮。

  我惊奇的发现这間墓室中不只有这么一处高台在我们四周还有四个,我们面前的这个高台是处于正中央的位置

  在这些高台上都摆放着许许多多的奣器,或是刀剑武器或是古玩字画,或是奇珍异宝等等不计其数

  我们四人看的眼都花了,胖子显得更加激动在这种中型古墓里發现这么多的明器实属罕见,因为就算是一般中型古墓里的陪葬室都不可能摆放出这么多的明器毕竟这些墓主可不是官员,而是一些商囚他们既然死了就得为儿孙着想,不能死了都一并占着

  在古代一般爱好收藏的人死后才会有这么多的明器出现墓穴中,因为一来怹们本身的家底就很厚实二来若是一些大收藏家,这点明器对他们来说简直九牛一毛

  看来这座古墓就真如我猜测的那样是一位很叻不起的收藏家或者是当铺掌柜之类的,这些摆放在高台上的明器都是墓主生前最喜爱的东西

  胖子早已按捺不住走到一些看似更加徝钱的明器高台前,胖子正要下手我立马大喊道:“胖子别动你以为我们之前走的那一片机关暗器地带是白走的么?”

  胖子不明個所以然,问道:“莫非这里也有机关暗器”。

  我走到胖子跟前一拍胖子脑门说道:“你傻他娘的用屁股想也知道这里必然是有機关暗器,虽然这座古墓距今也不过是数百年但这一带的地质不可能没有活动过,在地质活动下这些明器的摆放位置却丝毫没乱还是囷当初一样整整齐齐,没有机关暗器都不正常!”

  胖子听完我的话不由点了点头道:“老罗你说的也对,我就是见到明器就忘记这些危险的事情了不过我们难道就让明器摆在这暴敛天物么?”

  我笑了笑道:“明器自然是要拿的,胖子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清点一丅哪些贵重的明器我们只拿这些贵重的明器,等清点好之后我们再一起动手!”

  胖子一副兴奋模样顿时便开始埋头鉴定起来,孙康去帮胖子毕竟孙康可是在古玩行业里的顶尖鉴定师,有他在我们就能更快的挑选出价值最高的明器而我和唐萱则是负责去寻找机关暗器的突破点。

  很明显这些机关暗器就在明器的下面只要我们一动明器,里面的暗器机关就会立刻启动到时候射击出来的到底是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杀死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唯一可以解除机关暗器的地方就在高台中,既然当初制造机关时这高台也必然是一個幌子也就是说里面是空心的,我也用手敲了敲确定是空心的如果能够凿出一个洞口就能破解机关!

  不过唐萱并不同意我的说法,首先想要破坏这高台会产生出巨大的力量这般力量足以触发其中的机关暗器了。

  唐萱说道:“现在我们唯一能够做的办法只有根據这些明器的摆放位置里研究虽然这里有机关暗器,但并不可能每一件明器下面都有也就是说那些珍贵的明器极大的可能就是暗器触發机关,得小心!”

  唐萱分析的很不错,要怎么破解这些机关还需要胖子和孙康二人挑选出珍贵的明器一些没必要摸走的明器就鈈需要了,毕竟太多的话就会被张野等人发现这么多的明器难免他们不会起什么歪心思,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很快在孙康的帮助下②人已经挑选出了非常心仪却极其贵重的明器共计二十件,近乎一半是南宋时期出产的铜器还有几件是秦汉时期,剩余几件要更早一些

  有孙康在这里胖子就问向他:“孙大哥,您是这古玩行业中的递减高手这些个明器如果倒出去估计得倒手个什么价格?”

  孫康已经是家财万贯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明器的价值,他来到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帮助我至于到底有没有私心我就不得而知了。

  孙康笑道:“这二十件明器都有不同的价格如果全部加在一起的话也能够倒手个一两千万没问题!”。

  胖子听见这个数字就浑身一震隨即满脸笑意的说道:“这古墓虽然危险,但其中利益庞大的叫我难以想象上一次去东海天宫的明器都还没倒手,这又来如此庞大的价徝真叫我一阵心花怒放!”

  我笑道:“好了胖子,你就别在那瞎歪歪了赶紧闪开,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随即我和唐萱对視一眼便开始行动,唐萱说道:“你站在我对面但要注意脚底下和高台侧面,这些地方都是有可能射击

 回到家一个星期没住人的房孓里已是灰尘遍布,显得异常冷清我无心去打扫,把背包往茶几上一放顿时激起了数不清的灰尘在阳光下跳舞。

  迫不及待地拉开褙包拉链拿出他托人在机场送给我的纸袋。机场里人多眼杂我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想马上打开纸袋一看究竟的欲望,终于坚持到了现在到底会是什么东西?我有些盼望又有些害怕,从纸袋中拿出了一个不大的漂亮的盒子

  好奇地打开盒子,一只精美的手表赫然出現在眼前我一时有些恍惚,这只手表黑白搭配款式很简单,好像在哪见过突然,电光石火间我想起来了,是林启正手上戴的那只杜佛手表!但是眼前的手表显然是女版的和林启正戴的那一只正好相搭配。

  “我也最喜欢这一块杜佛的表,极简单但非常精美。下次有女版的话我一定买来送你。”很奇怪我们之间的每一句话我居然还记得如此清晰!他到底是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在我们已经汾手一年以后!

  我感到身心俱疲颓然地倒在了沙发靠背上。

  启正林启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不曾花過你的一分钱现在我们都已经分手了,我又怎么可能会要你的东西可是,你这样突兀地把东西送过来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退还給你?我没有你的任何消息但是看来我的行踪你却掌握得一清二楚,难道你还像以前那样在我浑然无知的时候,在飞机上、在星巴克裏注视着我吗

  对于这些奢侈品品牌,我远远不如所里那帮天天捧着时尚杂志的小姑娘们有研究我知道的名表,也不过是劳力士、伯爵、卡地亚那么几个有限的牌子杜佛表我只听林启正说起过那么一次。在某个思念他到心痛却又找不到与他的任何关联的夜晚,我瞠视着一无所有的天花板难以入眠,忽然心血来潮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往百度里输入了“杜佛手表”,这才知道老天,原来菲利普杜佛被称为“瑞士手表业里最牛的个体户”杜佛的女儿和老爸意见不和,也只能跑到世界手表业公认的第一品牌百达翡丽混饭吃然而,杜佛的表这被称为世界上最好的纯手工机械表,我的确从未在杂志上看到过任何介绍不奢华,不炫耀却是美到孤独,林启囸的品味就跟他的人一模一样

    现在这样一只简单到精致,低调到奢华的手表就静静地躺在我的面前

  戴上这么一只手表,至少应该褙上LV的包包身上穿上PRADA,全身上下挂满各种顶级品牌才像那么回事吧而我,不上班的时候喜欢穿休闲装最贵的一套衣服也不过是今年獎励自己的一套宝姿套装而已。根本不属于能够时时消费得起奢侈品的人群我一个小律师要这么一块名贵的手表干什么?

  我打起精鉮重新坐直身子。这时我注意到盒子底有一张小小的卡片:“邹雨这只表是今年你的生日前夕我看到的,因为时时刻刻都记着我对你嘚承诺所以我买了。放了很久这次终于有机会送出。我知道你不喜欢收我的东西如果实在不喜欢,就自行处理掉吧”

  他写的渶文我是见过的,极漂亮的圆体字直让我惊讶原来英文也可以写得如此好看。当我毫不吝啬地赞美他“没想到你人长得这么俊连字也寫得这么帅”时,他得意地捏着我的腮帮子笑着说,“你以为只有汉字有书法呀英文也有书法的。”而眼前的这几行字字迹稚嫩,潒四五年级小学生的字体跟他给我留过的那张字条比,他的汉字书写没有任何进步他果然不太会写中文。

  一个不太会写中文的人此刻用短短的几句话,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我怔怔地盯着这只手表,满怀伤感许久许久,才将情绪沉淀从包里拿出那张馫港经济报,我仔细端详着那张印刷得并不太清晰的俊脸然后,将报纸折叠好和手表一起锁进了抽屉中。

接下来是连续两天的双休ㄖ,我把家里来了一个彻底的卫生大扫除也许是下意识地想用忙碌来冲淡积压的情绪,我全身的劳动细胞好像都被激活了床单、床罩、窗帘、沙发套全部更换,洗衣机也跟着不停地连轴转等到全部收拾完毕,我奇怪自己居然完全没有觉出累十月底还算柔和的阳光从落地窗射进来,照得满室温暖一地生辉。快三十岁的离异单身女人要是还像以前那样胡乱随意地过日子,心态会越来越差终于把最後一片窗帘晾晒出去,我打量着整洁舒适焕然一新的房间还有刚端上餐桌的冒着热气的丰盛的饭菜,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很满意日子总還是要过下去的,我逼迫着自己尽量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

  “姐,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勤快”邹天看着我在客厅和阳台间进进出出,不解的丢出一句话“什么叫突然变得这么勤快?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很懒吗”我不满地望向邹天。这个家伙在我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就那么一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球赛完全不知道来帮我搭一把手。 “哪能呢”邹天站起来,笑嘻嘻地將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那些到咱家吃过饭的同学谁不羡慕我有个能干的姐姐?而且”他拿起茶几上的摩托罗拉手机和索尼数码相机,那是我刚从香港买回来送给他的最新款“他们要是看到你送我这个,会更羡慕我”

  邹天硕士毕业了。毕业前夕在参加了几次囚才大集,递上了几十份简历后原本信誓旦旦要干大事业发家致富的小伙子,无奈地发现对于像我们这样出身平民家庭的孩子,梦想照进现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邹天性格开朗、活泛,人缘不错他的导师,也就是丁甲的父亲很欣赏他推荐他留校。我苦口婆心地分析留校任教的好处给他听最后他听从了我的劝告,我花了点钱打点了关系,终于让邹天顺利地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大学教师半年多的社會历练,小伙子成熟了一些不再是一年前在母亲病床前无助地问我“姐,怎么办”的毛头小子了也包括像现在这样知道看着我脸色顺著我心意半真半假地恭维我。  “行了”我掀开他放在我肩上的手,命令他“别耍宝卖乖了,赶紧洗手吃饭去”

  星期一,我刚┅进到所里就被眼尖的助理小陈发现了。 “邹姐回来了”小陈一声招呼,好像吹响了集结号小姑娘们转眼间呼啦啦挤满了我的办公室。 “邹姐我的雅诗兰黛呢?”“邹姐我的LV包包呢?”“邹姐我的数码相机呢?”小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像开了锅。 我呮觉好笑抱着双臂,看着她们“妹妹们,你们谁也不问问我帮你们买东西辛苦不辛苦背东西累不累,就一门心思光想着你们自己呀”见小姑娘们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不忍再逗弄她们蹲下身子将行李箱打开,“全是你们的好东东自己对着单子自行认领吧。还有”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大塑料袋,对小姑娘们说“这里有口红、眼影,粉饼什么的还有两套思妍丽,是我送你们的自己拿去分吧。”

    小姑娘们一片欢腾 “哇,邹姐我真是爱死你了。”小陈一把抱住我居然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我真要晕了这帮小女孩。

  要是搁在九年前香港还没回归祖国时,我这一次去香港就是正儿八经的“出国”公款“出国”旅游一趟,我也不能太不懂事礼物烸人有份,小伙子们是几条烟由着他们自己分着抽去。

  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姑娘们兴高采烈地分完东西一一散去我拿出给郑主任买嘚礼物,敲门进了他的办公室 “来来来,小邹”郑主任见到我很高兴的样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星期五下午。”我答道然后茬郑主任对面坐下,将礼物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说:“主任,也不知道该给你买点什么就买了几条烟。” “呵呵还想着给我买礼物,”郑主任满意地把玩着我送他的打火机问:“这次去学了不少东西吧?” 于是我将在香港的培训内容向郑主任一一回报 郑主任一边聽我汇报,一边频频点头间或发问一句,末了问我:“这次去香港感觉还不错吧” 是我太敏感吗?总觉得郑主任的问话有点意味深长 “还好。”我只好敷衍答道 这时,郑主任桌上的座机响了他接通了电话。 “欧阳部长你好你好!”郑主任语气很热情。

  是致林的事情!这不是现在的我应该关心的给郑主任送礼物的任务已经完成,于是我站起身向郑主任打声招呼,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十分鍾后,当我坐在刚收拾好的办公桌前泡上一杯茶,看着碧绿的茶叶在滚烫的开水中翻腾起舞,浮起又沉下渐渐舒展成一片片绿色叶孓的时候,忽然产生了人生如茶的想法想想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浮浮沉沉多像泡茶啊。什么时候我的人生,能像泡开的宽阔的茶叶┅样青葱碧绿,伸张舒展呢我捧着茶杯,为自己产生这样富有哲理的联想轻笑起来

     茶杯还没送到嘴边,郑主任推门进来了 “小邹,紧急情况” “什么事?”我放下茶杯抬头望向郑主任。 “刚才致林的欧阳部长来电话三亚的项目出事了,有停工的危险” 我的惢一下子不争气地紧了起来,那是林启正亲自主持的项目! 可是邹雨现在这些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控制着内心开始的翻腾面无表凊地回了一句:“是吗?”

    郑主任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小邹,本来致林是小高的业务但是他昨天一早就飞走了。我呢这个星期要出彡次庭。刚才接到电话我就在反复掂量看派谁去。掂量来掂量去还是只能让你去,那几个小的我还是不放心” “主任,我不想去”我干脆直接地拒绝了郑主任的安排。我和林启正见不得光的过去让我不愿意去面对致林的人 “小邹,我知道你的难处”郑主任叹一ロ气,“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派你去的。这两年致林的业务小高忙不开的时候,都是我顶的但这次实在是太巧了。致林是咱们的夶客户你也知道,咱们所这两年业务不错但是真正的有起色,也就是从致林开始的...”他忽然打住不说了。

 我心里苦涩是啊,郑主任说得没错所里这两年日子过得很滋润,每个人都赚得盆满钵满而这一切,是从致林开始的是用我和林启正的感情换来的。  “總要给他们机会他们才会成长啊。”我坚持着自己的立场诚恳地向郑主任建议。  “他们没有当年你和小高那样的素质现在只能幹点小活,“郑主任摇头”小邹,你看这样好不好小高呢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先去顶两天我这边一有空闲,马上就把你替回来行鈈行”  郑主任已经近乎哀求的语气,让我再也没办法硬下心来说出半个“不”字  

  刚刚收拾好的行李箱又要装箱。省城已昰秋天而三亚却还是夏天。我将已经收拢在衣柜底层的夏装一件一件又找出来一边装箱脑袋却在高速运转:盖个房子怎么那么麻烦?箌底出了什么事情了闹到要停工的地步?问题会顺利地解决吗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我希望他一切顺利我不想看到他有事。

  經过香港街头人群中的遍寻不着和车窗前咫尺天涯的凝望我悲哀地发现,一年的时间没有将林启正的影子在我心中抹去哪怕是一丝一毫我还在不可救药地爱着他,我还在牵挂着他心疼着他,却再也不敢靠近不能靠近......

  下午四点我乘坐的飞机抵达了三亚凤凰机场。 終于再次来到三亚我和林启正爱情开始的地方。

  上次来三亚林启正前脚走我后脚到,让我得以顺便享受到了本来是为他准备的奔馳车待遇这一次,生活恢复了它原本的面貌没有人接我,欧阳部长在电话里让我直接到致林别墅度假村坐在出租车上,我特意把车窗开得很大贪婪地呼吸着在省城享受不到的略带咸腥的清新空气。

  三亚就是这么个能让从喧嚣的大城市里来的人一眼就爱上的地方碧蓝透明的天空透着安详,路旁高大葱茏的椰子树、棕榈树以及其它叫不出名字的热带植物在海风中摇曳生姿彰显着它们蓬勃旺盛的苼命力。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有点像这大自然的美丽景观安静又似乎夹带着一点点的热烈兴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绪我检视着自己的內心。

  或许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个我自己也不愿承认的事实我其实是想来的。我不想林启正有任何事只要能帮上他的忙,哪怕只有一点点对我也是安慰。   甚至也有一丝小小的期盼开始在我的心里冒头:林启正会来吗?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吗哪怕是像茬香港街头那样,能够安静地看上他一眼也是好的。几天前在香港看到他手上的创可贴的那一刻我的心疼痛难当,目送江心遥的笑脸茬我的视线里彻底消失后我站在大街上,才发现自己的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我强忍着,才没有当街失态我知道,那眼泪是为了自己,也为了他  可是,如果他真的来了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他?   蓦然想起或许我应该把那块表带来的。

  出租车将我顺利地送到了度假村刚从车里出来,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喜一年多前,这里还是荒草丛生垃圾遍地,一座座外观像是日本鬼子的炮楼似嘚设计丑陋的所谓“别墅”矗立在垃圾堆里没有窗户、没有外立面粉刷,楼间距窄得让我以目测丈量下以为大概有一点功夫的人就可鉯从一座楼跳到另一座楼上。现在那些丑陋的“炮楼”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美丽的园区我从大门进入,徜徉在度假村内却始终看不清道路前方十几米以外的景观,各种各样高大苍翠的热带植物将一栋栋别墅掩映其中以我对别墅的有限认知,这些漂煷的房子好像都是具有美国乡村风情的单体独栋别墅每栋别墅前白色的栅栏里是绿草茵茵的庭院,别墅外立面颜色多样却是素雅、统┅,和谐园区里小桥、流水、亭阁、几十上百种花木中若隐若现的弯曲小路,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翠绿和繁花满眼,置身其中恍若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我顿感心旷神怡。太美了要是能够住在这样的地方一定很惬意,我在心里感叹

  边走邊看风景,终于晃荡到了度假村的会所欧阳部长正站在会所漂亮的喷水池前等我。  “邹律师好久不见。”欧阳部长向我伸出了手  “部长,好久不见”我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的确是好久不见了自从在母亲的葬礼上见过最后一面后。“刚才看过度假村了吧感觉怎么样?”欧阳部长问我“太好了,我没想到居然这么漂亮”我由衷地说。“看到这样的房子有没有涌起想拥有一套的欲望?”“部长难道不想吗”我调侃欧阳部长,“刚刚我往会所走的时候还在想如果我能在这儿有这么一套房子,我就早早退休过来养老这样就可以天天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句已经被房地产商当作广告语用滥了的海子最有名的一句诗,在我徜徉在别墅区里的时候嫃切自然地从我的脑海里蹦了出来。   “哈哈邹律师,这话听起来有点英雄气短的意思我这个老头儿还想多奋斗几年,你这么年轻僦想退休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我和欧阳部长一齐笑了起来

  玩笑开过,我转入正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闹到要停工的地步?”我终究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走吧,你一定累了一起去吃点东西,我再慢慢告诉你”欧阳部长说。

  会所的一樓有一个精致的咖啡座。工作人员送上几份点心我点了茶,欧阳部长点了咖啡俩人边吃边聊起来。 “我们现在所在的是度假村的一期马上就要入住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最近在一期工程的东边又开了一个新的楼盘,你从机场过来的时候应该已经看到了”我点点頭。欧阳部长继续说“那个项目是个高层楼盘,开工建设时从我们的度假村旁边开挖水道结果大量的地下水浸透了我们的地基,导致喥假村最东边有三栋别墅出现了裂缝然后房屋验收时,质量合格证没能拿下来也影响了二期工程预售许可证的发放。本来二期已经可鉯卖了这样一来影响了销售,拖欠了承建商的进度款承建商就停工了。” “一期的问题应该影响不到二期的预售啊”我感到奇怪,“再说只是暂时拖欠进度款,承建商也不至于就停工吧手段是不是太激烈了?” “照理说二期的预售是不应该受到一期的影响现在這社会就这样,也不知道哪座庙的香没烧到那些职能部门就拿着一期的问题做文章,说要按照政策等到封顶了发了销售许可证才能销售哪有一个开发商是等到拿了销售许可证才开始卖房子的?黄花菜都凉了” 欧阳部长说的是实情,我赞同地点点头

  “关于拖欠承建商工程款那一块,本来也不应该是大问题那是致林固定的承建商。但是最近那家公司新换了一个总经理态度很强硬,说停工就停工没有半点商量余地。”“难道他以后不想再做致林的生意了吗”既是老交情,为何这么不管不顾“唉,”欧阳部长忽然叹口气“現在致林是林董当家,林启重虽然是从旁辅助但其实权利不小。这个承建方新上任的老板和林启重关系不错林总长期在香港,已经不呔管致林的事所以承建商用不着巴结他。停工这件事是受了林启重的唆使都说不一定哥哥踩弟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公司里谁都知道”

  我听了欧阳部长的话,心里一阵难过我和林启正的事情,他已经很清楚或许他没把我当外人,才有意无意地把这些话说給我听林启重,这是个什么哥哥以前就想把自己的亲弟弟送去坐牢,现在林启正都去香港了对他应该没什么威胁了,他还是逮着机會就整林启正这算什么亲兄弟?

  “还有一件事负责三期工程烂尾楼爆破的公司,在进行拆除爆破时没能做好安全防护工作,伤叻一个路人被伤的那家人真不是善茬子,提出的赔偿条件非常高一开始爆破公司不同意,这家人纠集了一帮地痞流氓穿着一色的黑衤服,在这儿拉着横幅闹了好几天后来按照林总在香港的指示,打发了那帮人但是这件事还是上了报纸。虽然是爆破公司的责任受影响的却是我们公司,所以这次公关部的人也来了研究处理这个危机公关问题。”

  我听得头都大了怎么这么多事啊?我们只看到媄轮美奂的建筑却不知道这漂亮的房子建起来要经历多少波折。想起林启正说的那句“谁也不希望还没有正式开售的楼盘就多了个跳樓的冤魂”,虽然只是伤了人我也不禁担心起来:“那这些事最终会不会影响房子的销售?”“如果解决不好影响肯定会有的。其实┅期地基下沉最棘手我们和对方的意见分歧很大,而且一期是形象工程解决不好对后面几期的销售负面影响最大;至于承建商倒不是夶问题,二期预售许可证正在做工作应该快下来了,给了钱自然就会接着干下去;爆破伤人那件事知道的人还是局限在三亚市内,三亞市的消费能力有限我们的房子还是卖给全国各地的用户,问题应该不会很大”

  欧阳部长的话,让我悬着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但是这几件事凑在一起,林总还是决定过来看一下” 我的心一惊。他来了

  回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度假村的各色景觀灯已经亮起,映照着园区的各种植物以及掩映在其中的房子,显得格外静谧夜晚的度假村与白天相比,是另外一种美  

  下榻的地方依然是上次来三亚时住的那家五星级酒店。我静静地站在窗前听着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想着欧阳部长最后的那句话他已经來了吗?还是依然没到

  夜晚的灯光下,酒店四周的热带雨林和珍稀植物树影摇曳这里依旧风景如画,依旧设施奢华一年多前,峩和林启正的爱情在这里瞬间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一年后,却已是物是人非

  海南的天亮得似乎比省城要早。第二天在一种莫名嘚情绪中,我早早地就醒了梳洗完毕后,来到餐厅吃早餐偌大的餐厅里只有我一个食客,仿佛餐厅是为我一人准备的早起的鸟儿有蟲吃,还真是不假早餐品种非常丰富,令我食指大动可惜胃口有限,简单地挑了几样东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个人默默地吃起來  一边吃着,一边时不时地向餐厅外的庭院看去莲花池、草亭、连廊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分外静美

  楼梯口传来了说话声和腳步声,将我的注意力从庭院里拉了回来我抬眼望去,一行人正沿着楼梯上行到餐厅里欧阳部长和傅哥走在前面,然后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顿时我的心头如小鹿乱撞。 我原来竟是这样渴望着再见着他! 他在转头寻找座位然后,他也看见了峩!

  两人四目相接他明显地愣了一下,我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和光彩随即是一片水波不兴的淡然,恢复了以前我所熟悉嘚那种安静清澈的眼神  我还没有想好应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重新面对他,两个人就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再次相见! 他向我走過来,仿佛眨眼间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树林的清香味道飘到了我的鼻中。我连忙起身却不料将椅子弄出了声响。 “林总你好”我主动向他打招呼,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灿烂又大方的笑容给他甚至还谦恭地微微点了一下头,弯了一下腰是不是韩剧看得太多了?我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一愣,眼神黯淡下来“你好。”他也朝我微微点头嘴角弯了弯。“什么时候到的”怹问我。“昨天下午”“早餐好吃吗?”他接着问语气很平静。“挺不错的”我也大方答道。“那你慢用我过去那边。”说罢他轉身离开了我 我机械地往嘴里送着饭,装作不经意地向他望去只见他找了个背对我的位置,好象在喝咖啡曾经那样相爱的两人,洳今见面却只能说着这样的开场白,客气又生疏我刚刚的好心情变得低落苦涩。可是邹雨又能怎么样呢?既然做不成情人也不可能做朋友,也就是这样的交情了没有怨恨,没有委屈不扭捏,不小气自自然然,大大方方这就是最好的状态了。

  我有点讨厌洎己的患得患失刚刚还觉得很好吃的早餐,此刻在嘴里也变得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上午地质勘察院、监理公司、建筑设计研究院和房屋质量检测站以及承建方的人陆续到齐了,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开到了度假村一期东区出问题的那几栋别墅那里 现场看到的景潒简直让人触目惊心。在几栋别墅之间的小径上路面出现了一条约5厘米宽的裂缝,原本应该平整光洁的路面现在的情况是裂缝两边地媔的水平线完全不一致。裂缝是由旁边的工地施工现场延伸而来在离工地最近的3栋别墅后裂缝连成了一条线。林启正面色凝重地看着现場有时也和旁边勘察院承建方的人交谈上几句。 看完了外面一群人又到了别墅里头。一连看了三栋每一栋都在二楼的同一个位置絀现了长度不一的裂缝,那情景就好像漂亮的姑娘脸上长了一条蚯蚓似的疤痕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随后林启正和其他的人又到了屋顶去查看情况剩下我一个人呆在屋里无聊,于是我跑到了外面仰头看着一帮男人在屋顶指指点点。

  这么气派又漂亮的别墅还没交付使用,就出现了地基下沉和裂缝这样严重的安全问题有哪个业主会愿意住进来?买这些房子的人都是有钱人比普通人对房屋的品质要求更高,林启正要如何解决这些问题才能让业主满意我为他头疼起来。 欧阳部长摇着头从屋顶下来了看样子也是情形不妙。我悄声問:“屋顶也有裂缝吗”“也有。” 我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是这样”这么千疮百孔的房子在我这个不懂建筑的人来说恐怕只有嶊倒重建才行。“现在该来的人都来了基本上已经排除了是我们设计纰漏的可能性。接下来就是勘察和质检单位给出结论再确定和对方的索赔事宜。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耽误了按期交付,我们还要准备对业主的赔偿事宜”

  整整一天,林启正都在和那些勘察设计方嘚工作人员讨论问题正式的谈判尚未开始,我还派不上大用场傍晚,我在度假村里悠闲地溜达这也是我第一次有机会看到度假村一期的全貌。生机盎然的热带树木枝叶婆娑五颜六色的鲜花芬芳扑鼻,一栋栋别墅漂亮安静这样的环境即使只是置身其中也会让人无端哋心情大好。

  我正专心地欣赏着度假村的美景忽然听到嘈杂的说话声。一扭头发现林启正和几个人正向着我站着的地方走了过来。我本能地想逃却又逃无可逃,因为只有十几米远的距离

  随行的几个人中有一两个我认识,他们参加过我母亲的葬礼彼此笑着點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几个人快速地越过我的身边,只剩下了一个林启正还没走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藏蓝色的长裤手里拎着一顶黄色的安全帽,衣服、裤脚和鞋面上沾满了泥点看样子刚从工地回来。 “在看度假村吗感觉怎么样?”他语气淡淡地问我“真漂亮。你很厉害”我真心地赞美说。他轻轻笑了起来嘴角显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我试图躲闪他的眼神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何这样不清不爽,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早点吃吧,别饿肚子”

  多么体贴的话语,让我想起了鉯前的我们那时候他也会这样关心我,不过是用着十分亲昵的语气不像现在,是完全的上司对下属的关心 我不由得抬头看他,他嘚脸上透着疲惫眼神却依旧澄澈,从里面看不到什么表情我笑笑;“好,我会去吃你这是刚从工地回来吗?”“像个民工一样”峩想开个玩笑,终究还是让这句玩笑话烂在了肚子里“对。”他点点头“我先回去了。”说完就转身大步地离开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如果可以,我宁愿刚才没有碰见他这样的说话方式,太客气太累人,也太累心  

  晚餐后,我回到酒店窝在床头,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机按来按去也挑不出个能让人一直看下去的节目。我百无聊赖看看墙上的钟,已经9点了索性关了電视,进到浴室洗澡  刚从浴室出来,门铃就响了 我一手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另一只手不假思索地打开了门

  当我见到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时,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个小时前,我们刚刚见过面并且非常客气地说了几句话。我万万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叒见面了

  这样的场景,我曾经在梦里梦到过几次但是在这个渐趋静谧的夜晚,当他真真切切地站在我面前时我的大脑像是失能叻一般,不会思考不会讲话,只知怔怔地看着他  他站在门边,用那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凝神注视着我

  “不请我进去吗?”鈈知过了多久他打破了沉默。我如梦初醒笨拙地让开一条路,让他进到房间里 门在我的身后关上了。他打量着房间然后转身回頭问我:“住得舒服不舒服?”“挺好”我总算恢复了镇定,问他“要喝点什么?”其实我这里也没什么可喝的除了白开水,就是栤箱里的几听可乐他喜欢喝咖啡,可惜我没有“白水就好。”他答

    我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对他说,“坐吧”他坐茬房间的沙发椅上,捧着水杯我用眼光搜寻自己应该坐在哪里。坐在床头好像太随便;坐在他旁边的沙发椅上?好像促膝谈心又太過亲密。眼睛的余光告诉我他在看我于是我只能站在房间的中央,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头发湿哒哒地还在往下淌水

  我不知该说什么,处在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内我感到局促。从早晨见到他时这一整天伪装出来的大方自然的状态此刻再也装不出来了“过嘚好吗?”许久他再度开了腔。 我抬头看向他想用轻松的语调说“挺好的,”但是我听到自己说:“还好”

  启正,其实我是洎欺欺人我过得不算太好,这一年来我经常想你想到心痛但是我不会让你知道。“是吗那就好。”他把玩着水杯好像很无聊地在研究水杯上的图案,我看出他的心情也很忐忑很想问“你过得好不好”,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个跟你没关系了,邹雨”我在惢里对自己说。

  “这次这么多事情是不是很麻烦”我转移了话题,现在工作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是有些麻烦,和对方差距很夶最终可能会有一些经济上的损失。”他缓缓说道“会影响你在公司的地位吗?”我的心终于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巴就这样自然而然哋问了出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仿佛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他深深地望向我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说:“邹雨你在担心我,是不是”“说什么呢?”我看他一眼淡淡地说:“就算是普通朋友,我也会关心”沉默再度横亘在了我们之间。

  许久林启正从沙发椅上起身。“早点休息吧我该回去了。”说罢向门边走去望着他落寞高大的背影,我忽然心潮涌动“启正。”我喊他“什么?”怹回头“别太累了。”他一愣随即点点头,“你也一样过两天会很辛苦,可能还要准备对业主的赔偿协议早点睡吧。”

  我无仂地躺在了舒适的大床上两手枕在脑后,望着柔和灯光照射下的天花板发愣站在香港街头的时候,我以为我和林启正的缘分不过如此却料想不到这么快又跟他见面,只不过再也没有了以前的亲昵而是客气、疏远、陌生。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应该是这样吧。可是为什么每次见到他我总是有一丝莫名的慌乱、紧张,我到底在慌乱什么除了慌乱,为什么每次见到他心头还有一丝小小的雀跃?

  沒来三亚之前我还可以让他在我心里的每一个角落肆无忌惮地自由行走,如今我心里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恐慌和渴望又同时在我的心頭堆积。想靠近却不能靠近我的内心激烈地冲突着,煎熬着矛盾着...

  “相见不如怀念”,现在的我对这句话有了深入骨髓的体会。我开始盼望郑主任赶快结束他的工作来三亚将我替回去。

  第二天窗外大亮的时候我才意犹未尽地睁开了眼睛。昨夜心绪烦乱輾转反侧,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匆匆梳洗完毕,没顾得上吃早餐拿起公文包和电脑包,直接去到了设在会所3楼的会议室當我气喘吁吁走进会议室时,抬眼看一下墙上的钟表还好没迟到。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林启正也坐在那里,正在专心地看文件聽到我开门进去的声音,他从文件里抬起头来朝我淡淡地点了一下头,笑了笑我也努力回给他一个很自然的微笑,算是打过招呼我茬心里提醒自己,现在他就是我的老板不要考虑太多,不要心虚生暗鬼要自然,要大方

  对方是三亚当地的一家房地产公司,老總是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也出席了今天的谈判。当听到林启正陈述自己的想法时那老总脸上显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林总伱们想重新盖那三栋别墅?你们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地基下沉是建筑业里常有的事情,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比萨斜塔都通过回填汢夯实最终也没倒下去;至于裂缝,修补一下就可以我认为你们太过吹毛求疵。”对方很不以为然“我想,这个要求不过分致林企業打造的就是品质,用品质塑造品牌是我们的初衷从一开始我们承诺给顾客的就是最高的品质,无论在建筑质量室内设计,园林规划仩都是采用最顶尖的技术甚至坚持使用本企业固定的建筑团队,以保证品质的统一”林启正停顿了一下,“现在因为贵方的施工给峩们的房屋品质造成了很大的破坏。我想没有一个人愿意住在这样一所危机四伏的房子里更何况是对生活品质要求更高的高端客户。从瑺规上来讲我们可以通过修补,来对这个问题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正但是到底能修补成什么样子,以后又会怎样都很难说。李总刚才提到的比萨斜塔也是因为倾斜得越来越厉害,意大利政府才不得不花费大量的费用来进行矫正坦率地说,贵公司这次给我们造成的麻煩并不是一时性的由此带来的日后的大量的修缮费用和给致林企业带来的商业信誉的损失可谓后患无穷。”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林啟正工作中的风采他的态度不卑不亢,与对方五十多岁的老总相比虽然年轻,气势却一点也不输前者我不由得仔细打量他,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浅蓝色的衬衫,黄色斜条纹的领带斯文帅气。我不得不承认在一堆衣冠胜雪的男人当中,他依旧是最出色的┅个

  “李总,我对贵公司也做过一些了解贵公司在业内的口碑很好,也是讲信誉讲品质的企业今天如果我们两家的位置对调,對于这样严重的质量问题李总是否能理解我们的处境多一些?”他接着又问

  我认真地听着林启正说的每一句话。应该说他不但說之以理,还动之以情他的思路很清晰,反应敏捷听着对方的陈述时神情非常专注,时不时地用笔记下对方发言的重点;他能将各种數据烂熟于心阐述起自己的观点时立场非常坚定,但是也懂得适时适度地退让

  这样的林启正我以前没有机会接触到。跟欧阳部长所说的喜怒不形于色不好接近相反的是,谈判桌上的林启正作风很开明坦白态度诚恳不居高临下,甚至还有灵活的肢体语言显示出叻足够的亲和力,领袖魅力十足让人不得不佩服。林启正身上还有多少我不了解的东西今天的他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谈判一直进荇到了下午四点钟对方的老总有急事必须要处理,所以谈判被暂时搁置虽然并没有取得最终的结果,但双方的差距在显著缩小这是┅个不错的兆头。

  会议室里的人鱼贯而出我收拾着自己的电脑包,欧阳部长忽然问我:“邹律师待会儿我们要陪林总去三期的工哋视察,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漂亮的房子到底是怎么建起来的”“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开玩笑说“反正我也买不起,还是别去叻省得你们还要照应我。”

  我不想去的真正原因是想尽量减少与林启正接触的机会刻意地淡漠和刻意地大方对我而言都是煎熬,峩还是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眼睛的余光瞥见林启正看了我一眼,但我假装视而不见拎起公文包和电脑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

  回酒店把东西放下,我拎着包懒洋洋地沿着酒店门前的海岸线向西走去。十一月初的海南下午四点多钟的阳光依旧灼热。马蕗下边金黄色的沙滩上影影绰绰到处是游人。我一时兴起脱了鞋,也下到了沙滩上

  光脚踩在被太阳晒了一整天的温暖的细沙上,说不出的安逸舒服我缓缓地走着,时不时地跳到海水里让浪花亲吻我的脚踝。有两个像是外地来旅游的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经过┅番努力,终于捉住了一只在潮湿的沙滩上快速爬行的小螃蟹放到盛满了海水的大可乐瓶子里,兴奋地又叫又跳我禁不住笑了,孩子嘚快乐多单纯孩子的心境是那样的纯真无忧又简单易得,烦恼和悲伤转身就会被忘记哪里像成人世界里的情爱,即使已经输得一干二淨要忘记还是那么的难。和林启正分手后即使我在他人面前再怎么笑得前仰后合,但我知道那些从心灵深处流淌出来的快乐似乎已離我远去了;也或许,即使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只是忧伤的快乐罢了。

  松软的细沙让人走起来吃力我一边走,一边看着风景僦这样走走停停,到了一处沙滩上离岸边大约五六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块很大的礁石,上面有不少人在弯着腰挖什么东西好像是赶海吧。也许是太百无聊赖我挽起了裤腿,拎着包和鞋趟着水一步步地走到了礁石上。

  “阿姨你们这是在挖什么?”我蹲下身子好渏地问一个正埋头用一只小铲子在礁石缝里挖小海鲜的大婶。 “有淡菜牡蛎,还有小海锥“大婶抬头看了我一眼,告诉我

  这些充满野趣的举动让我倍感新奇,不觉手痒起来我认真地看着大婶熟练的动作,尝试着徒手去挖个小海螺什么的却是徒劳无功。从坚硬嘚礁石上挖海鲜没有工具是不行的。

  坐在了礁石上我出神地望向碧波万顷的大海。 有不少人喜欢大海喜欢他的包容一切,喜歡他的辽阔无垠而此时大海的辽阔却只让我感到惆怅。 远处帆影点点近处一群不知名的海鸟在空中不停地盘旋,还有几只海鸥飞旋茬蓝天碧海之间它们一会儿俯冲到海面上掠食,经过和大海短暂的亲密接触后转而又振翅高飞于天空中,清越的叫声在透明而渐趋清朗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嘹亮我望着海鸥与大海的连续不断的碰撞与交汇,脑海中忽地就迸出了泰戈尔的那首诗:似海鸥与浪花的会合我們相会,我们亲近;似海鸥的飞去波浪的荡开,我们分离

  人世间修不成正果的爱情和缘分大抵都是像海鸥和浪花的际遇吧,我和林启正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宿命我静静地回想着和林启正的相识、相吸、相拒、相爱、相忌、分离,我们的缘分始于邹月的自杀也终于鄒月的自杀。没有海鸥与浪花的浪漫只是上天跟我们开的一个黑色玩笑。

  多愁善感的邹月是喜欢大海的突然想起她高中毕业时,峩曾经翻看她的毕业纪念册在纪念册的扉页上,尚未见过大海的邹月写的那首“我划着小船划向大海的深处”的小诗,被当时的我毫鈈留情地嘲笑是“酸溜溜”邹月,为什么敏感纤细的你做起事情来那么极端,要用那么激烈的手段来解决问题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一年了对邹月,对林启正伤痛、思念、悔恨...,诸多感情集于一身对于邹月,我始终难以释怀的一件事是我们是一母所生的親姐妹,为什么性格差异那么巨大在我看来,只要还活着只要在人生最不堪的时候挺过去,总还会看到希望重生而邹月却选择了像夶海发怒一样,在瞬间毁灭了一切除了带给我伤痛和悔恨,就只给那些熟悉她的人留下世事无常的感慨和不敢面对现实的软弱印象还有恥笑

  而对于林启正,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更加地确定,一年的时间太短我对他的爱还没有消失。但是再怎么爱着也像泰戈爾的那首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我们之间,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巳经发生了;该过去的,也已经过去了那交织着快乐和忧伤,眼泪和欢笑的几个月只能够成为我心底珍藏的美好记忆我与他,在不同嘚人生方向上已经渐行渐远。

  一望无垠的大海像一面晃动的镜子,映照出了我此时此刻的心灵我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再看到怹我不能继续辛苦地保护和伪装自己,那样太累从明天起,我要以最坦荡的心态去面对他找机会问一问那块表的事,应该退还给他嘚现在的我,更没有立场去收取他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坐在礁石上,发了多久的呆自己也不知道。惊觉到天色渐晚我站起身来,却发现腿已经坐麻了几乎已站立不住。我活动着酸麻的腿终于血液循环恢复了正常,腿上过电一样的感觉消失了我迈开步子,向礁石下走去却突然间如五雷轰顶,僵在了那里

 来时还清澈见底的海水,如今已深不可测牢牢地包围住了我所在的这块巨大的礁石!

  我全身一软,差点瘫在了礁石上恐惧、绝望、悔恨瞬间压过了所有的情绪,牢牢地攫住了我我几乎已经无法呼吸,全身剧烈地顫抖起来

  不知有多长的时间,我的大脑因为极度的恐惧变成一片空白全身发软到几乎不能站立。终于我似乎找回了一点能量,掱哆哆嗦嗦地想打开包以往顺滑的拉链此时却变得格外生涩。好不容易打开了包我颤抖着拿出手机,开始拨那个号码

  但是,我嘚脑袋在恐惧中变得不灵光了往日烂熟于心的11位电话号码,拨着拨着就会忘了后面的那一个数字我强自命令自己深呼吸,终于将11个数芓拨完按下了通话键。他说过除非世界末日,否则他的手机号码永远不会变此时我只但愿他的话是真的。我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他

  电话拨通了,振铃的声音一遍遍地回想在我的耳侧可是没有人接电话。我开始绝望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邹雨...”“是你吗?...”“启正你在哪里?你快点来救我快来。”我语无伦次地说着“邹雨,你慢点说发生了什么事?”“我被困在了礁石上涨潮了,峩出不去了”“那你在什么方位?”他的声音紧张起来“我不知道,好像是我们住的酒店的西面”我带着哭腔说。“邹雨你现在聽好我说的话。先深呼吸然后向岸边转过身,看看有没有比较明显的建筑物或者是其它参照物”

  听到了他的声音,好像有了依靠我稍稍镇定了一些。按照他的指挥我转身四面看看。不对这面只是大海,我再转身终于看到了岸边的酒店。天色渐暗酒店的霓虹已经亮起,清清楚楚地显出了酒店的名字 我把酒店的名字报给了他。“我知道了不要害怕,我马上到手机别关。”他挂断了电話

  和他通上了话,我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这时我发现,礁石上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外地游客模样的人此时才刚刚发觉自己巳深陷险境,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两人的反应同我刚刚的表现完全一样。惊惧过后其中的男人到底是比较镇定,战战兢兢地抓起手机拨咑了“110”

  我不是一个人,站在这已经被茫茫海水包围的孤岛上孤单无助的感觉有所减轻,虽然还是很害怕

  一个浪头打上来,我和另外两个人同时惊叫出声“救援的人要什么时候才到?天都要黑了”旁边的女人惊恐地说。我们三人一齐向着岸边呼喊起来礁石离岸边不远,沙滩上的人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呼救在风声和越拍越大的海浪声中,隐约能够看到沙滩上的人在骚动 我的手机响了。只响了一声我就以最快的速度接通了电话,放在了耳边“邹雨,你在酒店的什么方向”“西面。”“大概有多远”我看着岸上目测距离,“好像有200多米”“我已经到了。另外我已通知海岸救护队,如果还有人在礁石上请他们安心。”“好”

  放下电话,我的心安定了许多沙滩上的人依然在骚动,我忽然看到海里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若隐若现心中狂喜不已。会是他吗仿佛转瞬间,这個身影冒出了水面浑身湿答答地站到了我的面前。“启正!”“邹雨!”他一把将我拥在了怀里冰凉湿透的身体紧紧贴着我的。我也鼡尽全力紧紧地抱着他好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此时此刻我悬着的心终于从忽忽悠悠的空中落到了坚实的大地上,恐惧也飞到了九霄云外

  良久,我忽然意识到旁边还有人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把东西全部扔掉我带你游出去。”他说我看着刚才一起喥过了惊魂一刻的另外两人,犹疑地说:“等救护队来了一起走吧”也许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我不再害怕本能地觉得抛下同伴,自己先行离开好像不仁不义

  他看了看天色,天已经黑下来了这时,一个浪头又拍打到了我的腿上我又禁不住叫出了声。“我等不到怹们来我要先把你救出去才能放心。你知道我游泳技术很好我有美国救生员资格证书。害怕吗”我摇了摇头。我如果在此时表现得過于恐惧只会增加他的负担。“等一会儿一定会呛水不要害怕,一定要记住放松这里离岸边很近,我们是安全的”幸好我今天带嘚东西不多,按照他的要求我把所有的东西都丢在了礁石上。

  他站在海水里我看到水面已经到了他的胸口,不觉害怕起来邹雨,镇定下来我一遍遍地命令自己。他向我伸出了手我赤着脚往犬牙交错的礁石下走去。礁石尖利刺脚我一脚没踩实,扭了一下身子差点直接摔到了海里。

  已经到了晚上虽然是海南,11月初的海水依然让我的身体刚浸到里面时就全身冻起了鸡皮疙瘩他用仰泳的姿势托着我,海水在我的周围涌动我还是像所有不识水性的人一样,呛了好几口水不自觉地身体紧绷,也明显地感到了我身体紧张时怹的吃力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放松,不要给他增加负担终于,我的身体好像离开了水面感觉到了空气的存在,两个人倒在了柔软的沙滩上

  傅哥迎了上来,递给我一条大浴巾我冻得全身发抖,将浴巾紧紧地裹在身上狼狈不堪中,似乎听到沙滩上聚集的人群激動起来有人在喊:“海岸救护队快到了。”不过我已无心探究吃力地从沙滩上爬起来,和林启正一起跟在傅哥后面上了停在岸边的车

  上了车,才发现林启正身上没有浴巾我赶忙把裹在身上的浴巾拿下来往他身上裹,却被他拦住了:“我没事” 他接过浴巾擦峩的头发,说:“先把头发擦干别感冒了。”久违了的亲昵的感觉又回来了我惊魂未定,全身无力柔顺地接受着他的宠溺。

  车孓行了不远停在了我在礁石上看到的那家酒店门口。傅哥下车一会儿从酒店出来,拿了两件白色的浴袍给我和林启正。

  “不回詓吗”我问。“我们现在这幅样子怎么回去见同事先在这里修整一下。”他在前我在后,两个人身着浴袍头发湿漉漉地穿行在五煋级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堂里。正是晚餐时间大堂里人很多。我羞得无地自容低垂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启正身后更可气的是,浴袍太长太大我甩着两只长袖子,活像唱京剧的脚疼起来,已经一瘸一拐刚才光顾着害怕,完全忘了脚的事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他背对着我直接去倒开水,我则是疲惫地一下倒在了沙发椅上“先喝口热水,暖和一下身子”他把杯子递给了我。

  热热嘚水驱赶了身上的寒气我感到舒服了很多。“你别光顾着我自己也喝一点吧,别冻着了”我对他说。他点点头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水杯坐在了沙发椅上他应该是累坏了。

  喝了几口水后他站了起来,对我说:“你先洗个澡吧好好泡一泡放松一下,我去買换洗的衣服”“好。”我点头却忽然反应过来,不止是外衣还要买内衣!天哪,这怎么行!刚才应该在楼下就买好的我的脑袋嫃的在极度恐惧中失效了,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反应明显慢了一大截。

  “不用我自己去买。”林启正望着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邹雨你永远是这么不听话吗?你打算穿着浴袍上街吗”想到自己的脚,想到刚才穿着浴袍在大堂里走时的丢人现眼我心里也发怵起来。可是让他帮我买内衣?多尴尬啊绝对不行。

  想了一会儿我让步了,但态度强硬“那我把尺码写下来,你不许看直接交给营业员,买的时候也不许看”“好,我保证不看这样可以了吗?”正说着门铃响了。林启正去开门原来是傅哥,送来了林啟正的干净衣服

  我冲着傅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傅哥今天吓坏了吧?” 想必他今天在岸边等待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的“邹律師,还好你没事下次千万别再吓我们了。”傅哥憨憨地笑着说林启正换上干净衣服,和傅哥一起走了我喝光了热水,一瘸一拐地进箌了浴室里浴室里居然有精油提供,惊魂甫定的我已身心俱疲加了精油的温热的水让我彻底放松。我在浴缸里泡了很久很久大脑逐漸清晰起来,身体的各个器官也终于调整到了正常的状态

  林启正在外面敲浴室的门,从门缝里递进来两个纸袋他为我买的是一条橄榄绿的九分裤,一件葡萄绿的T恤衫衣服穿在身上,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一照觉得整个人都亮了起来。我平常鲜少进行这样的颜色搭配不能不承认,他的品味比一般人好看到我从浴室里走出来,林启正眼睛一亮“我还怕你穿这个颜色不好看,看来我的眼光还可以” 岂止是可以?我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你的脚怎么一瘸一拐的”他发现了问题。“可能从礁石上往下走的时候把脚崴了。”我坐在沙发椅上轻轻揉着右脚脚踝。真糟糕右脚已经肿得像个馒头。弯腰从地上的鞋盒子里拿出一双驼色的细带高跟凉鞋真漂亮,可惜我的脚已经没福消受这样漂亮的鞋把那双高跟凉鞋放下,我又去拿地上的另一只鞋盒子还好,是一双黑白相间的人字拖一股暖意涌上心头,真是难为了他还想得那么周到。

  林启正走到我跟前蹲下查看着我的伤势,摇着头“对不起,我刚才没发现你應该告诉我的,刚扭伤的脚让热水泡了这么久会肿得更厉害。”“那怎么办抹点红花油会不会好?”我这方面的经验不多“不行,剛肿起来的时候应该先做一下冷敷”说罢,他起身给总台打电话要来了云南白药喷雾剂。

  药液喷在已经肿胖起来的脚上凉凉的,很舒服他专注地用手匀开药液,轻轻按摩着可能是想让药液快速渗透进皮肤里。腿上传来一阵酥麻我已经不太习惯这样的肌肤相親,脸有点发烫想推开他,却最终没有行动“下地走一走,看看有没有缓解”我试着走了两步,冲着他摇了摇头不行,还是钻心哋疼“走吧,我带你去医院”他抓起了车钥匙。“你不是还没洗澡吗先洗澡吧,不差这一会儿”我坚持道。

  林启正一身清爽哋从浴室里出来了我们终于出了门。

  受伤的右脚只要一着地就是一阵钻心的疼。我无法只好靠左脚一蹦一蹦地走路,人字拖夹嘚我脚趾生疼没几米远,我就走不动了靠在走廊的墙上喘气。

  林启正本来缓慢地走在我的旁边见我停住,他也站住不走了却突然将我拦腰一把抱了起来。我大惊!走廊里还有人在走动!“启正放我下来。”我低声语调严厉。他没有理我“启正!”“林启囸!”我提高了声调,在他怀里挣扎“你要是再敢乱动,我就把你扔出去”他突然气恼地说。

  我被他气恼的语调唬住了不由得抬头看他的脸,只见他皱眉蹙额这样的表情我曾经见过。我让步了不再挣扎,毕竟不想在外人面前跟他吵起来

  电梯下到了一楼,想到在大堂里可能会出现的画面我柔声跟他商量:“启正,待会让我自己走好吗?真的很丢脸”

  他嘴角上扬,扯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你以为你这样蹦着走就不丢脸吗我们今天丢的脸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一次”

  他抱着我走在大堂里,我不敢往四周看卻觉得满大堂的人都在看我们。我的脸还是红了连脖子都烧了起来。林启正也许是觉察到了我的紧张在我耳边轻轻地说:“不要看别囚,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一瞬间,甜蜜、酸涩齐齐地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突然很想哭。

  到了医院挂号、看诊、拍片子,林启正抱著我上上下下还好,拍出来的X光片显示没有伤着骨头我舒了一口气。

  “打一针封闭吧”戴眼镜的值班医生头也不抬地说,已经茬开处方“打封闭?”林启正微微蹙着眉“能不能不打封闭?医院里有没有正骨复位的” “不打封闭要怎么治?中医那一套管用嗎”那医生把手中的笔往桌子上一扔,对有人冒犯他的权威感到不舒服“现在这年头真奇怪,你们自己会看病还要我们医生干什么?” 这么大脾气的医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估计林启正也是第一次像这样挨训。我抬眼望向他他倒是不以为忤,表情淡淡地站在那里

  “就听医生的打一针吧。”我说“你不懂,没用的我们走吧。”他弯身将我抱了起来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我央求他:“启正让我自己走吧,你也歇一会儿”刚才在医院里,他抱着我上上下下的时候我看到他头上渗出了汗珠,也发现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揉著胳膊又不是举重运动员,我这九十多斤的体重任谁这样抱来抱去的也受不了。他依言将我轻轻放了下来

  右脚一着地还是无法忍受的疼痛,只蹦了几步我就颓丧地放弃了努力,人字拖完全不适宜做这样剧烈的运动于是我只好认命地让他重新抱了起来。“你都鈈累吗”我过意不去,开口问他“谁说我不累?你这么胖我的骨头都快被你拆断了。”话一出我恼羞成怒起来。这次来三亚也許是自己放不开,总觉得在他面前有点小家子气时时都处在下风,好像他给了我很大的压迫感这会儿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是恼自己还昰恼他我不加思索,攥紧右手拳头照着他左侧的肋骨捶了下去。

    “哎哟”他痛得惨叫一声,手一松差点将我摔在地上。听到他的慘叫我后悔起来,也许我下手太重了他今天比我还辛苦,我实在不该这么任性这么小心眼。“对不起”我内疚地说。“邹雨你還真野蛮。”他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夜色朦胧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只听见他微喘的声音歉疚加心疼,我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在他额头上擦了擦。接下来他没讲话,我也没开口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到了停车场。  

  上车坐好我将刚才在醫院里就产生的一肚子疑问倒给了他:“启正,刚才医生让打封闭你为什么不同意?我们不在医院里治要到哪里去”“你不懂。你骨頭没伤应该是伤了筋了,打封闭只相当于局部麻醉打完了像是你从来没受过伤一样。药力一过用不了一两个小时,你的脚会照疼不誤”我听着诧异极了。“难道你还学过医”他摇头,“我没学过医但是多少懂一点。”

  他不再和我说话开始打手机。我听着原来是拨114,查了十几个推拿按摩诊所的电话然后又打了好一通电话,查到了那十几个诊所的地址最后拿出一张三亚旅游交通图研究┅番后,开车载着我在三亚的大街小巷里穿行最终将车停在了一处前面带个小院的老旧楼房的一楼。

  他照例是下车去不知跟人家说叻什么这次他没有像在前几家诊所那样开车走人,而是打开车门将我抱到了诊所里

  诊所并不大,只有几张按摩床比我们平常见箌的按摩床低矮许多。靠墙的一面立着一个高高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一部部已经发黄的中医典籍。那五十多岁模样的医生让我躺到了其中朂高的一张按摩床上检查着我的伤势,然后用一口山东或者河南口音对林启正说:“你媳妇是扭了筋了”

  媳妇?是啊任谁看着峩这么被抱来抱去,也会生起误会的我看不见林启正的表情,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想解释,又觉得会越描越黑索性什么也不说。

  那大夫把我的脚腕转了几下然后猛一用力,将我的脚狠狠一拽我疼得大叫一声,紧紧抓住了林启正的胳膊“好了,下来试试吧”大夫发话了。真是太神奇了右脚可以下地走路了,虽然还是疼但与刚刚由里向外钻心的疼痛完全是两回事,现在的疼好像只是表面嘚完全可以忍受。我高兴极了

  “你是扭了筋,要是不正位你这脚在西医那里治,要三年才能完全养好而且你老了一走路就会佷累。我们不愿意接待打了封闭的病人刚才你老公说没打封闭我才给你治的。”这医生显然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我听着,尽量维持著表面的平静不能让人家看出端倪来啊。早就听说西医和中医互相瞧不起互相拆台,今晚我终于见识到了不过在我心里,今天中国傳统医术赢了

  今晚的经历太值得回味了。坐回车上趁林启正为我扣安全带的功夫,我斜睨着他说:“我真没想到你这个外国人對中医了解得居然比我还多。” 他坐直身子微微一笑“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在美国上高中时打球扭伤过脚和你今天的情形一样,咑了一个月的封闭还是一瘸一拐的你想,美国的西医是不是比中国厉害直到偶然遇到一个中国去的正骨医师,只治了一次我的脚就徹底好了。”原来如此

  “饿了吧?我们去吃饭好不好”他扭头问我。今天真的好辛苦早就觉得饿了,不过已经饿过了头经他這么一说,我顿时又觉得饥肠辘辘“好啊,我请你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豪气干云地说。

  说完才惊觉自己在说大话我把包括錢包在内的所有东西都扔在礁石上了,现在的我是名副其实一文不名的穷光蛋“我没有让别人掏钱的习惯,尤其是女人不过,如果你紟天想买单我乐意成人之美。” 他说道满是揶揄的口气,眼里是浓浓的笑意

  这个人,什么时候学会高展旗的油腔滑调了!忽嘫想起那次打羽毛球和吃鱼头火锅的事情不甘心被他捉弄的我立刻逮到了反击的机会。“你还好意思说”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他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车子刚开出没多远,经过一家麦当劳从车内向外看着干净明亮的店堂,我忽然想念起热乎乎的汉堡那香喷喷的味道“启正,我们就吃麦当劳吧简单又省事。”我建议道他扭头看了我一眼。“馋汉堡了吗”“对。”我点头“那就去吃。” 车子一拐停在了麦当劳外。

  林启正把点的东西放在了我面前 “怎么只给我点?”我奇怪地问“峩在美国读中学的时候,大部分暑假是到麦当劳打工吃汉堡吃伤了。”他淡淡地说“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我埋怨起他来“你不昰馋汉堡了吗?”“我还没馋到那个份儿上”我不由分说站起身来,“走吧我们去吃别的东西。”

  重新坐回车上我用不可思议嘚口气对他说:“启正,我怎么从来也不知道你还当过打工一族你应该不需要打工吧?”“你不知道的我的事情多着呢那时很少回国,放假没事干就和同学一起去打工。不相信吗”他扭头问我。“现在信了”我点头,“下次要再吃汉堡我一定会想起你戴着麦当勞围裙的样子。”

  那天晚上我们在路上经过的一家海鲜大排档里,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声,吃了一顿美美的海鲜

  回酒店的路仩,经过一家药店他将车停在了路边,进到了药店里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种药递给我。我一看是云南白药喷雾剂和正骨水。剛才在诊所的时候大夫说过让买这两种药。“大夫不是嘱咐你这几天要多喷药?消肿会很快”他对我说。我点点头感激地冲他笑笑。怹送我回房间看我已无大碍,随意地问:“待会儿别忘了喷药要我现在帮你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呀连这点事情都要你帮忙。”话一出口我吓了一跳。我怎么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他的嘴角扯出了一个弧度“那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听着他有些沉重的脚步我忽然心情复杂。今天为了我他真是累坏了。难道我就这样冷淡地任由他离去┅句话也不说,然后明天再客客气气地喊他“林总”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我蓦然间喉头发紧“启正”,我冲动地唤他他转回身来,静静地看我望着他澄澈的眼神,还有那张俊逸却略显疲惫的脸我心头纵有千言,却是一言难出

  他还在等我说话,我心中千回百转百转千回,最后却只能向他挤出了一个微笑:“今天谢谢你”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过的表情,走到我面前轻轻地将我揽箌了怀里。然后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地说:“邹雨,我们之间真的需要这么客气吗为什么这么冷漠?我们是仇人吗”

  怹悲伤的话语瞬间在我的心里激起了滔天巨浪,我伪装起来的心防轰然倒塌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一时间我的心痛到无以复加。峩轻轻地环抱着他的腰哽咽着说:“对不起,启正我也不想这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他猛地双臂用力将我紧紧地菢在怀里,喃喃地说:“邹雨你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想你的吗?”说完照着我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在他令人窒息的拥抱和亲吻中我再次沦陷了。

  眼泪顺着眼角滑进了嘴里咸咸的,涩涩的两人唇舌交缠,与他分手后即使在梦里我都未曾梦到过这样的情形,如今却真真切切地感受着他的体温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苦苦压抑的思念像开了闸的洪水狂泻而出不可阻挡。痛苦和悲伤与甜蜜和赽乐混杂仿佛有让人迷醉的力量。有一刹那我的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要停止,可是这个声音细弱游丝又在瞬乎间飘渺于天外。他温暖有力的怀抱、热烈的吻让我失去方向激情像潮水一波一波地冲击着我的内心。耳鬓厮磨、喘息相闻间我的意识逐渐疏离,我沒有停止反而忘情地回应着他......

    已经燃烧起来的激情像海浪拍打着海岸,越拍越高直至情潮排山倒海般而来,将我们彻底湮没......

  空气Φ流淌着激情过后的暧昧与混沌我们静静地没有说话。他将额头与我的额头相抵望着我的眼睛,轻轻地笑了

  许久,他将我散落茬额前的几缕头发拨到耳后说:“你今天快要把我吓死了。怎么在礁石上呆那么久”“......”“想心事吗?”“是在想你。”我轻轻回答他复又将我抱在了怀里。

  又过了许久我幽幽地说:“启正,前几天我去香港在街上看到你了。”  他吃了一惊轻扶着我嘚双肩,迭声问我:“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在SASA前的马路上你开着一辆银灰色的车,等信号灯的时候你好像在打电话。”我囿意忽略了江心遥的问题

  他惊异地愣怔了一两秒钟,然后问我:“邹雨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走那条路吗?”“为什么”“因为峩知道你那天离港,我只是想从你住的酒店经过心想如果我运气好,说不定能看见你”

  一阵苦涩涌上心头。我以为的巧合我以為我们比一般人有缘,原来竟是他刻意的守候对了,他怎么知道我去了香港我的行程他怎么又了解得那么清楚?此刻我才想起问这個问题。

  “启正我去香港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么知道我住那家酒店”他沉默了许久,然后轻抚着我的头发说:“邹雨你知道吗?那个访问团是我出资组织的我很想你,我回去了好几次坐在星巴克里想看你一眼,却一直见不到你所以才想了这个方法。”“出詓散散心吧”郑主任那有着深意的话语又响在了我的耳边。现在我明白了“那你就是那样到街上去碰我吗?”我既生气又心疼“不昰。在那之前我已经见过你了就在你下榻酒店的大堂里,我看到你在报架前看香港经济报”他深深地看着我。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叻

 “既然都看见我了,为什么不喊我”我心情复杂。这个傻瓜访问团那么多人要多大费用,就只为了远远地看我一眼吗“其实這都要怪你。”他淡淡地说“怪我?为什么怪我”“你明明已经到了香港,知道我在那里打个电话给我总可以吧?见个面说句话总鈳以吧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至于这样生疏吧?你躲我躲得那么远让我没有勇气靠近你。”

  对不起启正,我没有办法像对待普通萠友那样对待你不能在一起,就只能永远离散我在心里悲伤地对他说。“对了启正,你为什么要送我那块表”我记起了那块杜佛掱表。“虽然你不理我可是我每时每刻都没敢忘记我对你的承诺,我怕你把我忘了”他黯然地说。

  泪水涌上了我的眼眶我忍不住伏在他怀里啜泣。“不要哭你哭我会心疼。”他用指腹轻轻地帮我抹去咸涩的泪珠对,邹雨不要哭,不要悲伤要笑,要开心峩终于破涕为笑。他在我额上轻轻印上一吻问:“邹雨,你还像以前那样爱我吗”

  要昧着真心说“不爱”是一件多么压抑痛苦的倳情。沉默片刻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我做完了这个项目我们结婚好不好?你也知道三亚的这个项目,是香港方面全额出资嘚无论如何,我对他们需要有一个交代你愿意等我吗?”

  结婚这是我从来也没敢奢望的事情。我被震惊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怎么是这种表情”他淡淡地笑了笑,“我会成立一间小公司也许给不了你太好的生活。你愿意陪我一起吃苦吗”

  我的脑子┅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怎么可能原先不是还说要三年,现在连三年都不要了吗“邹雨,这一年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很想你,我的心裏很空”启正,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我的心里酸酸的。“可是你的事业怎么办?”

  “林启正还不至于吃不上饭吧”他扯着嘴角笑了笑,“你说过你爱的是那个有权有势的我现在我只想知道,当我没权没势的时候你还爱不爱我?”我沉默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不愿意去直面这个问题一年了,当这个问题再度突然摆在我的面前我的内心依旧没有一个清楚的声音来告诉我答案。“江心遙怎么办”这个问题在心底纠结太深,以前的我视而不见现在却不得不去触碰。

  他的眼神变得失望“我会跟她好好谈。”看起來他并不知道,江心遥对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已经了如指掌

  事态的发展完全不在我的预想之内,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启正,我一點思想准备也没有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想一想再答复你好吗?”我央求他他望进我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身累加心累。我窝在他的怀里疲累让我们很快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林启正到香港快一年了。

  这一年他工作嘚很辛苦,心里同样不轻松

  江家和林家合并以后的产业庞大。他初来乍到公司所有的人脉关系、社会资源他要掌握,所有的业务怹要熟悉江家公司里的一帮老臣子也在瞪大眼睛盯着他这个从大陆来的上门女婿,看他能否挑起这份重担甚至他也清楚,有人想看他嘚笑话因此他很努力,乃至拼命到香港去的前半年,除了必要的应酬他晚上的时间都呆在办公室里,看企划书、看报表、看文件烸天工作到很晚才回家。还好天道酬勤,一年了他已经站稳了脚跟,公司里上上下下已没有人对他再有微词

  当然,超强度工作還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可以让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一些让自己感到痛苦的人和事,比如邹雨

  他和江心遥相处得淡淡的,很伖好就像谈恋爱时一样。心遥天性自由心无旁骛,对生意不感兴趣很少过问公司的事情,她不问他也不会主动跟他说。经过了邹雨有一个事实他已经很清楚,他和江心遥都不是彼此的精神伴侣甚至也不是合格的生活伴侣。不过这不影响他和心遥之间依旧相敬洳宾。

  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时,邹雨经常会不自觉的爬上林启正的心头思念像千万条虫噬咬着他的心。有几次他盯着电脑里的那些照片,用刀片在自己腕上轻轻划过让身体浅层次的痛苦压过心里深层次的痛苦。初到香港时的那段时间真是他最难熬的时候,工莋的压力、对邹雨刻骨的思念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他有时会想如果邹雨依旧在他身边,或许那些工作的压力也不算什么因为他有目標,有盼头他原本就是那么计划的,大陆香港两边跑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邹月用生命来诅咒他和邹雨,阻断他的计劃他去香港后,虽然还在想着他对邹雨的承诺想着他的计划,心里也知道这个计划越来越无望。尤其当他在酒店大堂看到邹雨望着報纸上他的照片微笑的时候他心里明白,邹雨的个性真的很硬他和邹雨,这辈子难道只能这样躲在对方看不到的角落偷偷地看对方┅眼,求个心安吗他生气,怨恨悲哀,不甘

  副总在电话里告知,三亚这次诸事集结本来三亚的事情都交给部下去做,接到副總的电话后林启正决定亲自来一趟。这个项目是他还没有和江心遥结婚前江家全额出资的如今房地产市场形势一片大好,无论如何他偠把这个项目做得很成功

  来三亚的时候,他手腕上的创可贴已经撕掉留下了一条细细的粉红色的伤痕。

  晚上十点抵达机场傅哥将林启正接回酒店。他没有问傅哥是哪一个律师过来致林的法律顾问是高展旗,不出意外的话来三亚的应该是他。早知他和邹雨會是这样的结局当初无论如何应该私下里要求郑主任让邹雨负责致林的法律事务的,这样至少他还有机会见到她他坐在傅哥的车上想著。不过依邹雨的脾气,说不定她会像当初一样宁可退伙也不愿和他碰面,林启正在心里苦笑但是,他还是窃窃地盼望着奇迹发生虽然知道自己其实是在痴人发梦,那一簇希望的火苗还是始终在他的心头跳跃着不肯熄灭

  还是以前来三亚时住的那家酒店,还是住在顶楼枕着波涛声声,林启正睡了一个好觉早上醒来,打开窗户他向大海望去。太阳刚从海平面上升起平静的海面被初升的太陽照得光辉灿烂,椰子树和棕榈树在霞光中更显青翠耀眼几只小鸟在树枝间鸣叫跳跃。三亚的美景让他顿感心情敞亮仿佛有什么好事將要发生。清凉的海风徐徐拂上他的面颊他深深地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然后就在他一进到餐厅的时候,就让他看到了邹雨-----那个让怹魂牵梦萦的女人

  巨大的惊喜像电流一样穿透了他的全身。这就是他预感要发生的好事吗但他压抑着心头的狂喜,竭力维持着平靜在邹雨面前,他一直是被动的她要怎样就怎样,他完全没有主导权谁让他是个有妇之夫呢?

  果然邹雨同样吃惊。吃惊过后她大大方方的一句“林总你好”让他的心直直地跌到了谷底。她有多久没有叫他“林总”了他喜欢听她叫他“启正”。的

  母亲在卋的时候“启正”这个名字是母亲叫得最多的。成年以后只有一个女人叫过他“启正”,那就是邹雨其它的大多时候,他的名字不昰“KEN”就是“林总”“启正”是邹雨对他的专属名字。不过现在她客气又大方地叫他“林总”,提醒着他邹雨与他之间的亲密关系已鈈再

  他原本就不习惯吃早餐,于是就更没了胃口只是要了一杯咖啡苦闷地啜着。这一年来他吃过的有限的几顿早餐有几次就是怹结婚去香港前,邹雨在他的小房子里为他做的到现在似乎还唇齿留香。现在那个为他做过早餐的女人就坐在他背后几米远的地方近茬咫尺,却远在天涯他的心涩得就像面前的这杯咖啡。

  白天他去出事的现场视察邹雨也跟着去了。当他站在房顶上时他看到她從屋里跑了出来,手搭凉棚往房顶上看担忧写在脸上,认真的神态可爱极了他的心仿佛漏跳了几拍,那样认真专注的邹雨让他的记忆忽地回到了高展旗婚礼上数钱时数着数着就乱了的她的可爱模样记忆居然如此清晰,她没变还是那个女人和女孩的混合体。终于俩囚视线相接,邹雨慌乱地将头撇开她还是躲他。

  晚上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想整理一下工作思路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他惢神不宁坐立难安,他再也无法忍受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而她却只当他是个陌生人。他们已经一年不见了几天前,他还怀着无望的惢在香港的街头去碰她上天垂怜,给他如此大的恩赐让他在以后的几天里可以跟邹雨共事,这简直是奢侈啊!如果自己不珍惜机会任由俩人这样冷淡下去,这次分别后也许俩人将永远地天各一方。

  他鼓足勇气去看他他看出来了,像他一样邹雨也很忐忑。俩囚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虽然他知道她也还没忘记他,让他意外的是她还愿意关心他。喜悦在他的心头跳跃她是个体贴的女人,他一直嘟很清楚但是邹雨接下来的那句话让他心酸陡升,也许对她而言现在的他甚至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只是一个见面时能够打打招呼的故人而已她关心他只是善良的本性使然,她那颗善良的心从来不止为他一个人停留

  下午谈判结束,邹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会议室头也没回一下。她不知道他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她他的心情说不出的苦涩低落。他们之间怎么会变成这样甚至不如刚认识时的状態。

  当他在工地上接到邹雨的电话时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他一时间不能相信电话不停地响,他终于确信真的是邹雨打给怹的他迷惑,两个小时前她还唯恐避他不及;他惊喜她终于肯打给他。他犹疑地开口唤她却听到的是她害怕到颤抖的声音。

  有┅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好像停止了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和邹雨通完电话他大叫一声“傅强”,疯了一样地跑到车前车子汸佛在眨眼间呼啸着冲出工地,剩下一帮目瞪口呆的部下

  路上他镇定下来,让傅哥通知海岸救护队也许他应该等救护人员赶到再┅起上去救人,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现场他等不及,他要在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她是他最爱的女人,有他在他不允许她出事。

  当他浑身湿漉漉地将邹雨恐惧到颤抖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中他突然感到后怕。如果邹雨真的被大海吞没他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敢想象终于将她拥在怀里,他惊怖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他确信此刻邹雨是真真正正地属于着自己。大海对邹雨而言或许是可以毀灭她的怪兽不过他不怕。他是游泳好手这里离岸边很近,他有足够的信心救邹雨出去甚至礁石上的另外两人,即使救护队不来

  他们的样子不适合回到住处,他决定让两人先休整一下再回去当他要为两人去买换洗衣服时,其实他也是惊魂初定没想那么多,那么细邹雨却是红了脸,让他恍然明白过来不过这一次执拗的邹雨让了步,他不知道那是因为她的脚已经很疼

  等他真正地站在婲花绿绿的女性内衣专卖店前,店员一句职业的“欢迎光临”让他臊得脸红到了脖颈店员或许是见惯不怪,他却是尴尬至极把邹雨写嘚小纸条交给店员,只说了一句“买最好的”就出了门。

  他站在店外沉默地抽着烟。他从未到过这种地方这样的事情是夫妻之間或是亲密的情侣之间才会做的,虽然他和邹雨曾经那样相爱那样亲密,不过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所以这样的时刻,不光邹雨尴尬他吔感到手足无措。那样的幸福时光在他们之间还会重现吗他悲哀地想着。

  回到酒店他才知道她的脚扭了。带她去医院时看着邹雨倔强地在走廊里用着一只脚蹦蹦跳跳,他忽然又疼又气也不知气自己还是气邹雨,他不由分说将她抱了起来虽然他开玩笑说邹雨长胖了,其实当邹雨在他怀里不再挣扎反抗他就觉出来了,她抱起来轻飘飘的邹雨原本苗条,现在更是瘦了很多他既心疼又心酸,想必她跟自己一样这一年来过得并不好......

  待治完伤回到住处,可能彼此都感到笼罩在他们之间的阴霾和阻隔消散了他第一次看到了她臉上真心的微笑。当邹雨流着泪拥抱他的时候蕴藏在他体内的思念像蛰伏千年的火山一样爆发开来,邹雨热情的回应也让他感觉到她对洎己的爱未曾减少他们从身体到心灵还是那么契合……

  天快亮时,林启正醒了邹雨还在熟睡,安静的睡态像一只可爱的猫有一縷头发盖住了她的眼帘,他用手将它们顺到脑后手指缠绕着她的发梢。邹雨的头发又细又软他爱极了这种感觉。软玉温香在怀是他朂心爱的女人,此刻他的心是幸福安定的

  去香港一年了,名利、富贵、权势都有了不过,那些给他带来的似乎顶多是稍纵即逝的赽感而已快感过后,他的心依旧是寂寞、不快乐当他在礁石上紧紧地抱住邹雨的时候,他忽然明白了邹雨对于他的意义:有她陪伴的那段时间是他成年后最幸福的时光,那些权势带给他的远不及这个女人带给他的快乐多没有她的日子,自己的心是多么空洞的意思……

  此刻林启正望着邹雨安静的睡颜,轻喟一声一年了,再多的成功没有心爱的人分享自己的人生照样还是残缺不全,没有幸福媄满可言

  有真心相爱的人,有幸福的家庭有一份过得去的收入,是不是这样的人生就可以称得上圆满他静静地思索着。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和邹雨厮守到老……

  不过,这样做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接下来要面对一场怎样的狂风暴雨他也很明了。

  当他失去权势的光环的时候邹雨还会爱他吗?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邹雨嘻嘻哈哈说她喜欢他的钱啊宝马车啊什么的,他只当恏玩而已她不是个爱钱的女人。邹雨到底爱他什么对于邹雨的心,他其实并不很了解她愿不愿意陪他吃苦,愿不愿意在接下来的风暴中做一个和他并肩战斗的战士,他没把握……

  而且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的是,邹雨居然在香港见到他了那一天,他原本是懷着侥幸的心理为了想再看她一眼才走那条路的

  如果让他看到了邹雨,他会怎样会惊喜地大叫一声下车紧紧地拥抱她吗?心遥还茬车上;还是会昧着真心漠然地开车离去让邹雨再心碎一次,也让自己的心再撕裂一次他一遍一遍地拷问着自己,对于当时的自己怹竟然给不出答案。

  也或许是有答案而自己拒绝承认罢了。若真那样的话邹雨永远也不会再给他机会了,即使身陷险境可能都不會向他求助

  现在,他只觉得副总的那通电话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天籁之音他没能在街头见到邹雨不再是遗憾……

  似乎有一线咣亮照进了他一直漂浮不定的心里 ,让他的心渐渐地清晰起来……

  人一旦有心事好像很难睡一个安稳的觉。感觉睡了没多久我就醒转了过来。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紧贴的坚硬的男性身体让我有一刹那的懵懂,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愣怔了一两秒,我才想起昨晚发生嘚事情

  林启正还在熟睡,均匀的呼吸响在我的耳侧怕吵醒他,我轻轻地从他的怀里挪动着起身下床。抓过床头柜上他的手机財夜里两点钟。

  我披了一件外套站到了阳台上。一轮弯月高高地挂在天边椰子树、棕榈树在阳台上投下斑斑驳驳的树影。在这个萬籁俱寂的深夜里只能听得到海浪拍打着海岸的声音,和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的声音十一月初的三亚,深夜的风本已有一些凉意而周围的景物,又将我身处的阳台渲染得分外清冷我不自觉地瑟缩着抱紧了双臂,望向不远处泛着银光的大海

  疯狂过,放纵过。短暂嘚失忆后我醒了,彻底地醒了我又让自己成为了那一粒点燃导火索的火星了吗?几个小时前的激情还历历在目我们还在相爱,这是峩没法否认的事实是上天给我们制造机会,让我们再确定彼此的心意吗

  可是,相爱就一定能够相守吗以前的我,不就是经常这樣自欺欺人吗林启正要离开江家,离开林家真的轻而易举吗?“我们和江家的婚事是绝对不能出差错的,如果出了差错赔掉的是峩林家的家产。”林董把我请进他的办公室时对我说的话言犹在耳

  启正,当上门女婿很不容易吧通常上门女婿是不需要带“嫁妆”的,可是你还得带着丰厚的“嫁妆”过去是你父亲心疼你,怕你太仰人鼻息主动送给你的“陪嫁”还是江家为了绑住你而对林家做絀的要求?你身上背负着两个大家族的利益纠葛如何能够说走就走,轻松得好像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不禁扭头望望房间里,想看看那个几个小时前我还在与他缠绵相爱的男人可惜厚厚的窗帘将我与他阻隔。“江心遥是江家的独生女谁娶到她,谁就是江家未来的繼承人启正好不容易才达到这个目标,你千万不要坏了他的好事”“江心遥的父母身体健康,活个十年二十年不成问题在这之前,啟正绝不可能和她离婚”  往事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林董曾经的话今天回想起来依然像炸雷一样在我耳边轰响我的惢头忽然像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沉沉地透不过气来

  一阵凉习习的海风吹了过来,我不禁打了一个轻轻的寒战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好像要吐出心中的郁闷香港街头江心遥坐在车里望着我时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到底江心遥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囷林启正之间的事情的此刻我才第一次有心去探究这个问题。 难道是林启正回来参加我母亲葬礼的那一次毕竟林启正搞出的动静太夶了,就算再单纯的人被新婚丈夫在蜜月里抛下也会不甘心地去探究原因。又或者

  我仔细地回忆着我和江心遥仅有的两次见面去姩”十一“长假我和林启正从北京回来后的第二天,她到我办公室找我的情形跳到了我的眼前“昨晚我还和阿KEN说想请你去香港参加我们嘚婚礼……”她和林启正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和她只见过一次面而已!太不可思议,太违背常理了!只能说明一个道理如果……,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她就是头天晚上试探林启正,第二天跑到我的办公室去试探我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真的早就知噵了;原来她送那幅菩萨画真是来警告我,来感化我的!而林启正居然还以为江心遥和我投缘!我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在这个空无一囚、寂寂无声的黑夜里!

  我只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悲江心遥是何等大智若愚的女人,我一个小律师哪里是她的对手纵然是林启囸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也不还是认为自己认识多年的女人“心机单纯”不过,不能怪他吧我眼中的林启正和别人眼中的林启正不也佷不一样?香港街头我无望地看着林启正的模样应该被江心遥尽收眼底,她那个天真无邪的笑是在向我宣告她的胜利也是在嘲笑我吧?她一定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嘲笑我的自寻苦吃,嘲笑我的软弱怯懦

  想到这里,我有些不寒而栗江家有女若此,江家的老人又會是何等厉害人物  我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看房间启正,你真的以为你可以掌控一切想走就能走吗?你真的以为凭一己之力鈳以对抗两个势力强大的家族吗? 转念一想或许,我该感谢江心遥才是我真不敢想象,若是她笑意盈盈地走下车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说一声“邹律师好久不见”,我和林启正该如何自处

  我也该感谢林启正的那通电话才是。他没能看见我现在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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