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穿鞋脚底疼疼 我用手皮肉搞掉 我就贴了创可贴但一热就出汗没什么用 穿鞋子不舒服 还要重新贴吗?洗澡咋办

我的脚夏天老出汗,穿个凉鞋,高跟鞋总是打滑,请问有什么办法能让鞋子不打滑吗?_百度知道
我的脚夏天老出汗,穿个凉鞋,高跟鞋总是打滑,请问有什么办法能让鞋子不打滑吗?
我有更好的答案
汗脚一般都带有脚气!楼主可以去药房里买维生素E吃!很有帮助!我试过!
我觉得最关键还是要先把脚治好,鞋是其次。
首先,要把你的鞋底用干布擦干净.然后,找两块新的创可贴,分别贴在鞋的前后两端,哈哈...搞定!现在,无论是在下雨天还是在刚拖过的地板上,你再也不必胆战心惊,如履薄冰了.其被滑倒的几率近乎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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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想你要不要再去确定一下,过两天就要签约了,我们不希望到时候发生什么问题。”
  孔岫眨眨精致的长睫毛,笑得极其优雅,“这位先生,好像你忘了我是寇编剧的经纪人,绝对有全权做主的权利。”
  “孔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事关重大,慎重点总没有坏处。”
  “你以为我成天吃饱了没事,顶着大太阳跑来玩的?”孔岫把文件夹一收,“双方合作讲究诚意,我看你们诚意不足,那就别浪费时间了,到此为止吧。”
  一干人等见孔岫站起来要走,纷纷脸色微变,小组长马上说:“孔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
  孔岫抬手打断他,“我没有误会,从第一天跟你们接触开始,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对我用到了一点点诚意吗?好比今天这份合约,我花了整整两个通宵一个白天辛辛苦苦弄好,如果你有什么地方有质疑的,直接提出来讨论不行吗?敢情我说的话,我的意见都不作数,那么还有什么可谈的?”
  “怎么回事儿?”门口插入一句问话,众人回头,看见梅楷挑着眉头,目光炯然的扫视着开会的人们。
  小组长的脸上先是一阵放松,接着是一阵小小的得意,他说道:“Boss是这样的,窦编剧的经纪人孔小姐好像对我们有点误会。”
  “什么样的误会?”梅楷没看孔岫,径自走到桌前站定,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们不过想问明白,窦编剧有没有核准过合约的内容,谁知孔小姐认为我们没有诚意。”
  梅楷“噢”了一声,眼睛望望轻抿红唇,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孔岫,非常和蔼的问小组长:“来这儿跟你们开会商量的是窦编剧呢?还是这位孔小姐?”
  小组长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怪,他也看着孔岫,老实的回道:“当然是孔小姐了。”
  “原来你很清楚嘛,窦编剧委派了她的经纪人来,那么孔小姐的意思便代表了她的意思,为什么我会听见孔小姐说她的话和她的意见都不作数呢?关于这点我很好奇,请你写一千字的书面报告给我解释解释其中的原因以及道理。”梅楷云淡风轻的说完,然后对孔岫微微一笑,“不知道,孔小姐肯不肯赏光到我的办公室喝杯咖啡?”
  那个小组长顿时一脸的屎样,孔岫投去同情的一瞥,转眼看着梅楷娇媚的笑道:“好啊。”
  梅楷风度翩翩的比了个“请”的手势,孔岫先走出去,他才缓缓的跟上,礼貌周到得大家都看傻了眼,片刻恍然觉悟这个孔小姐大有来头,否则身为大老板的梅楷对她的态度为何这么恭敬?
  梅楷的助手拿过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立时暗暗捏了把冷汗,不愧是孔家人,实力果然不容小觑,他心有戚戚焉的低声说:“我们的确太马虎了。”
  梅楷的办公室是一间玻璃搭建的房子,屹立水边,视野开阔,低头绿波荡漾在脚下,抬头湖光山色一览无余,间或装饰着复古镂空木质窗格,显得尤为雅致而富有情调,孔岫颇感兴趣的打量着他办公桌上那盏仿造的长信宫灯,古色古香的宫灯跟一堆现代办化公用品摆在一起丝毫不见突兀,她叹道:“果然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梅楷问:“喜欢吗?”
  “不错,挺别出心裁的。”孔岫拨拨可旋转的灯座,里面还真放了一只蜡烛。
  “那我叫人包起来送你家去。”梅楷大方的说。
  孔岫眼珠子转了一圈,“真要送的话……”她指着角落里的青花瓷瓶,“给我这个吧。”
  梅楷瞪眼,“哟,没想到孔小姐这么识货,不行,我亏本了。”漂亮的宫灯是仿冒的,那不起眼的青花却是实打实的明代珍品。
  “小气。”孔岫哼了哼,坐到沙发上。
  “要不这样,你……”
  不等梅楷说完,孔岫截断他,“少来,姑奶奶从良了,记得吗?”
  梅楷呵呵笑,亲昵的挨着她坐下,一手攀过她,手指不轻不重的揉捏着衣服下柔软的美人香肩,“瞧你说得我好像只会干不良的事儿似的,我是想请你一起去吃顿饭。”
  孔岫打开他的手,“正经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梅楷侧头凑鼻到她耳边,邪魅的嘀咕:“谁让你这么招人喜欢呢?活像一块美味的奶油蛋糕诱惑我一口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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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孔岫吐舌头做呕吐状,“你丫可真懂怎么恶心人,硫酸也没你说的话酸。”
  梅楷锲而不舍的再度搭上她,体贴的询问:“哪里酸了?我帮你揉揉。”
  孔岫不耐烦的推他一把,“滚!少占我便宜,你要实在旱得慌,憋得难受,自己揉自己去!”
  “哎,良辰美景,佳人在怀,我用得着那么委屈吗?”梅楷煞是无辜望着她,映着金阳的黑眸流光溢彩,一闪一闪的特别迷人,手指灵巧的挑开她的衣领,有一下没一下点触嫩滑的皮肤,接着故意把嗓音压得低低的蛊惑道:“再说一个人哪有两个人来得快活,你觉得呢?嗯?”
  孔岫闻言扬眉娇笑,嘟着饱满水润的红唇凑过去,梅楷一阵得意,浅笑着欣然接受美人献吻,谁知只差临门一脚就要亲上的当口,孔岫使出“一指禅”狠戳他的脑门,戳得他往后仰倒,孔岫鄙夷道:“你个随时随地发情的种马,X虫冲脑大白天的‘良辰美景’也鬼扯得出来。”
  接二连三被人甩脸子,梅楷面子有点挂不住,不由得脸色微愠,咂嘴“啧啧”两声,“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
  “请问你有哪里让我满意的?”孔岫故意挑剔的上下瞄他,仿佛他是刚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耗子。
  她斜眼瞅人的小眼神实在太伤自尊了,梅楷搁在她肩头的大手盖住她半张脸撇过来正对他,“你说想结婚,该不会来真的吧?”
  “本姑奶奶一向说一不二,不来真的难道还来假的啊?”孔岫丢了个青白眼,拉开他的爪子,整了整衣领,唰的站起来,忽而脚一跛,立时皱眉咧嘴抽气,“嘶~~”
  “怎么啦?”梅楷坐直身子顺眼往下看,发现她的脚型不太正常,赶紧扶她重新坐下,“鞋子夹脚了?”
  孔岫小心翼翼的脱了鞋,脚后跟红红一块,打了一个大水泡,“早上贪睡起晚了,没顾上穿袜子,让新鞋磨的,真痛!”
  梅楷摇头笑,“你等会儿。”说着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翻出创可贴,然后蹲下来,捧起她的脚搁在腿上,轻柔的用纸巾摁破水泡,仔细擦拭干净后再贴上胶布,“既然这么重视这次的合作,何不多用点心把人际关系处理好呢?”
  孔岫盯着他头顶的发旋,不服软的说:“我的态度往往取决于对方是什么态度。”
  梅楷抬头看她,“有时候太被动会吃亏的。”
  “吃亏当吃补,我无所谓。”孔岫抖了抖脚,“喂,别又趁机占便宜,可以撒手了吧大老板!”
  梅楷握着她白嫩嫩的脚,平滑的脚背,粉红可爱的脚趾,真叫人爱不释手,他忍不住叹息道:“结婚究竟有什么好的?让人管着干什么都束手束脚的没有自由。”
  这家伙怎么还揪着这个话题不肯放饶呀?孔岫嗔道:“哈~不好意思,姑奶奶我就是欠人管教!”
  梅楷瞪了她半秒,终于放下她的脚,“可惜了,过去咱俩多合拍啊,那夜过后这么久以来,楞没遇上比你更合适的伴儿。”
  “谢谢梅大老板的厚爱。”孔岫俯过身去戏谑的亲了亲他的脸颊,一边用手指蹭去口红印子,一边半真不假的说,“女人毕竟跟男人不同,青春有限不能一直游戏人间,趁着芳华正茂赶紧找一好人家嫁了。”
  梅楷是完全不婚主义者,唾弃婚姻制度,他握住她忙碌的小手,循循善诱道:“性 行为合法化就是婚姻的全部意义,同时也定死了只能跟一人上床,好好的干嘛把生活搞得那么乏味枯燥?”
  孔岫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也学他 “啧啧”了两声,“你的思想咋就那么狭隘呢?除了上床就没别的追求了,拉倒,跟你这淫 魔没法沟通,姑奶奶撤了。”
  “别急着走动,让你久经折磨的双脚歇会儿。”梅楷压住她,“何况……咱俩‘买卖不成仁义在’,你来公司这么多趟,好歹给个机会让我请你吃一顿。”
  孔岫嘲笑他,“你还真舍不得我是咋的?”
  “嗯,是挺舍不得的。”梅楷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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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厮是女性公敌一点不埋汰他,就这么一两下轻而易举制造出的强劲电流把孔岫电得通体舒畅,若不是太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指定吧唧一下摔进他虚幻的情网里粉身碎骨。
  孔岫一手揽过他的脖子,一手绕着他胸口的衣扣,娇滴滴的说:“与其在这儿费劲儿勾引我,不如省点力气去勾搭那些个无知少女,给她们增添点人生阅历。”
  梅楷晃晃右手食指,“我可不是在勾引,我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怎么着?受我影响你也想从良,跟咱整柏拉图啦?”
  “要不到人,要心有什么用?”梅楷退开走回办公桌,“你最近老嚷嚷着‘从良’要结婚,脑子正犯迷糊,等你哪天想明白了,别忘记我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是你的床永远向我敞着吧。”孔岫靠着沙发背,他一个劲儿的劝说,基于礼尚往来,她也不甘示弱的反劝道:“瞅你刚刚照顾我那样儿,挺好男人的,只要改改风流花心的性子,离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幸福日子也不远了。”
  梅楷在看文件,听她一说,掀起眼皮睨她,“想我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温文尔雅,能跟‘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么庸俗的事物联系到一起吗?”
  孔岫立马高举双手制止,“得,得,得,打住!您老当我什么没说,别刹不住车死命往外冒酸水,我大牙都倒了。”
  梅楷呵呵笑,“孔岫同志,这两年你荒废了,抗压能力降低得厉害。”
  “嗯,我是没您厉害,别磨叽,快干活儿,完事儿早吃早散。”
  中午梅楷将就孔岫,开她的车带她去吃饭,吃过又要亲自送她回家,孔岫实在是怕了,攥着车钥匙躲开他的纠缠,“没完没了的搞十八相送啊?”
  “哥稀罕你嘛。”梅楷说起肉麻话来驾轻就熟,一点不带含糊的。
  孔岫心悦诚服,特肝胆相照的握住他的手,“我感觉你现在‘旱情’的确挺严重,跟你说句肺腑的,‘花前月下,不如花钱日一下’,反正你小子也不差钱儿,为身体健康着想该花的就别省着啦。”
  “……”
  打发了梅楷,孔岫开车回到家,望着眼前的楼梯,心一横直接脱了鞋拎在手里,光脚丫往上爬,走到半截上面脚步声咚咚的下来一人,紧跟着一双白帆布鞋映入眼帘,孔岫下意识让到一边,突然头顶响起一道男嗓:“鞋子打脚了吧?”
  孔岫循声看去,长发遮眼的肖韧勾着一大包杵在楼梯上,“嗯哪,打脚了,这么关心姐,背姐上楼。”
  肖韧撇唇,“时光倒流二十年还行,大妈你还是自己慢慢爬吧,拜。”说完侧过身,风一样卷了下去。
  “嘿?死孩子,大妈大妈的叫得越来越顺溜了!”孔岫扒着扶手冲下面喊,“臭小子,晚上买吃的回来,不然我抽你!”
  肖韧根本没搭理她,撒了欢的一路奔出院子转眼没了影儿,孔岫打鼻孔里喷气,喃喃自语道:“养虎为患啊养虎为患,***我招谁惹谁了,这段时间谁谁都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前一个寇子后一个钟文,前一个招来梅楷,后一个招来肖韧,呸,怎没见给招来朵桃花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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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岫发现了一件很灵异的事情,那就是当你对某件事物产出极度渴望的时候,幻想就会突然变成现实摆在眼前!好比她刚刚还在感叹桃花何时有,回屋便接到闺蜜秦空的电话,邀她参加港商联合会晚上举办的消夏酒会。
  秦空号召道:“香港回归祖国十几年了,恳请孔女王不要大意的收个港仔入后宫吧!”
  孔岫联想到秦空亲亲老公鄢家小云哥哥,既有北方男儿的血性,又有南方公子的风雅,婚前一心一意,婚后死心塌地,立马热血沸腾,响应号召欢蹦乱跳的冲进美容院捯饬了一个美美的发型,然后化妆挑衣服,精心打扮得让女人羡慕男人爱慕,誓言称霸今晚的酒会,秒杀所有未婚才俊!
  傍晚秦空那口子亲自开车来接人,原本坐在副驾上的秦空见到美艳不可方物的孔岫,立马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热情的拉着她一起坐到后座,拍胸脯说:“姐,就你现在这小模样,绝对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凡是长眼有鸟的雄性动物一概逃不出你的魔爪。”
  前头的某人闻言冷嗤了一声,虽然非常的轻,不过还是没逃过孔岫灵敏的听觉,她斜去一眼,此男正流畅的把着方向盘,即使瞧不见他此刻的面目表情,也明显感觉出强烈不以为然的意思,孔岫挑眉,怎么着?有嘛意见?!
  秦空打结婚以后一改往昔的中性路线,着装风格偏向女性化,今天她穿了一条灰紫色雪纺蛋糕裙,层层叠叠的绉纱衬得她尤为甜美,一点看不出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而且她的胸围有Dcup升Ecup的趋势,孔岫低头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丘,不由得泄气的想,同样是人差别咋那么大咧?
  往常秦空并不热衷这种应酬场合,能推就推,今天则不同,她身负帮孔岫觅桃花的伟大职责,一到酒会现场便兴奋的和孔岫黏在一块儿,针对满场适婚男青年展开密集的讨论,果然都是来自海派港产,个顶个玉面粉琢、精致优雅、穿着考究,所谓乱花迷眼,瞅了老半天竟然无所适从不知该从哪儿下手。
  一直被冷落在一边的鄢云终于忍不住一脚插到她们中间,搂着老婆对孔岫说:“选中目标了没有?我这就带你过去灭了他!”
  雷震子的功力不减当年,孔岫和秦空当即被雷得头顶一行黑烟上青天,外酥里脆齿颊留香,秦空抚摸着老公的前襟,内牛满面的说:“他大哥,蛋锭、蛋锭,咱们是来找婆家的,不是来找仇家的哈~”
  鄢云懒懒垂目,握住爱妻的柔荑,提供一条作战方案,“哦,那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试试?”
  秦空点头,“嗯,不见鬼子不拉弦儿。”
  孔岫扶额,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好一对雷公电母,I服了U。
  敲定了基本路线方针,鄢云携妻领着孔岫开始转战南北,可一晚上下来,孔岫一无所获,倒是对一句至理名言深有体会——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广东人说普通话。饶是她这个自诩语言天才的人也不得不甘拜下风,那些个才俊们说起话来简直跟鸟语没两样,孔岫从头到尾有听没有懂,最后她浑身僵硬,精神萎靡的退到角落里抱酒独酌。
  秦空赶过来关怀,“怎么啦?好好的你跑开干嘛?那个小四眼对你很感兴趣的说。”
  孔岫按按抽痛的太阳穴:“嗯,我看得出来那位爷兴致高昂,但是能不能麻烦他把舌头捋直咯再说话?唧唧咕咕说了一大堆,我压根不知道他在磨叽什么?”
  秦空干笑两声,接着给她鼓劲儿,“人家天生的又不是故意的,慢慢就习惯了,千万不要气馁!”
  孔岫喷出一口浊气,站直腰放下酒杯,“算了,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姑奶奶今儿玩够本了,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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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秦空失望的叹息,这次孔女王的确尽了最大的努力,给足了鄢云面子忍着没当场拂袖走人,“那好吧,反正机会多的是,下次我们再来。”
  知道她在安慰自己,孔岫扯了扯嘴角,“没事儿,姐又不是从来没受过打击,小意思。”
  散场回家的时候,孔岫目送鄢云的车子远去,转身盯着让路灯拉长的影子,好一阵清冷孤寂,心中不禁怨念自己还不如灰姑娘呢,十二点没到就被打回了原形!无力的仰头眺望仲夏的夜空,哎,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桃花……
  是不是越想得到的反而越得不到?难道真像某些人说的那样,爱情就是犯贱,而且还是一次又一次的犯贱,什么时候你不犯贱了,男人就来了。由此可证,因为现在她太恨嫁了,所以老嫁不掉,等哪天她不打算嫁了,桃花才会朵朵开?
  拖着疲惫的步伐缓缓爬上楼,扭开门锁跨进去,屋里没开灯却响彻电视机的声音,肖韧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的盯着电视,似乎沉迷于节目当中,孔岫换了鞋开了灯,把自己抛到另一张沙发里像扑到岸上的鱼翻眼吐气,肖韧感受到灯亮接着闻到空气中飘来淡淡的酒味,终于转移视线落到夜归人的身上,见她穿着一件黑色抹胸小礼服,露出雪白修长的脖子,秀气优美的锁骨和粉嫩骨感的双肩,圆嘟嘟的唇因为刷了唇蜜显得特别晶莹透亮,好像QQ的果冻,如浓墨染开的黑发绕着尖细的脸蛋,带着点我见犹怜的气质。
  肖韧别开眼继续专注电视,嘴上漫不经心的问:“大妈,晚上去哪儿哈皮了?”
  孔岫抓过抱枕扭了扭腰,“你管不着。”
  肖韧抿了抿唇,用遥控关了电视,乍然的安静叫耳朵不适的嗡嗡耳鸣,他跳下沙发回房睡觉,经过孔岫的时候,她突地伸腿勾住他,“煮点宵夜,到现在我还没吃呢。”
  肖韧扬着下巴冷笑,“这事儿我更管不着了。”
  憋屈了一晚,他的冷言冷语霎时点燃了导火索,轰的孔岫整个炸毛,她一跃而起站在沙发上掐住肖韧的脖子,一边用力摇一边愤恨的嚷:“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丫的睡了我的床,破了我的桃花阵,害我一文不名,乏人问津!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臭小子,还摆脸色给我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杀了你这孽畜,替天行道!”
  肖韧遭受突然袭击,毫无心理准备,被她扼着喉咙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忙不迭的拉扯她的手,惊讶的瞠目隔着刘海瞪她青面獠牙的凶样儿,止不住频频往后倒退,孔岫却发了狠跟着一跳,活像澳洲考拉两条腿盘上他的腰,气沉丹田张开嘴猛的朝他耳朵咬下去,肖韧顿时大叫道:“啊!!!”
  尖锐的痛楚伴随莫名的颤栗随即爆开,迅速循环周身,肖韧脚下一滑,重重的倒在后面的沙发上,弹性不错的沙发坐垫腾起两人一震,孔岫脱口一头撞上肖韧的脑门,发出闷闷一声“嘭”的同时眼冒金星,泪花迸射,“哎哟,我的妈呀!”
  肖韧更惨,嗓子眼火灼一般热辣辣的烧痛;耳朵麻得失去了感觉;额头像被凿了个大洞嗤啦啦扯着脑壳一抽一抽的痛;而后背也是一片说不出的钝痛,肚子上还骑着一个人,几乎把晚饭给挤了出来,他半身不遂的仰躺着进气儿多出气儿少,估计跟死了差不多。
  孔岫捂着重创的脑袋,呲牙“嘶嘶”的抽气,“卧槽,你的头是铁打的呀,痛死姑奶奶我了!”
  肖韧难受的咳喘,推着孔岫断断续续的说:“你……你……你还不快下来,我……没、没气儿了……”
  “噢……”孔岫挣扎着挪了挪,肖韧蓦地触电一样四肢一抻,僵直的撑起上身,一脸铁青的喊:“你压到我了!!!”
  孔岫当下顿住,臀部感到异样的热硬,蹙眉瞪他,“靠,这样你也硬得起来?你是什么怪物啊?”
  刹那不可遏止的暗红覆盖过铁青笼罩整张俊颜,他闭上嘴忿忿的把脸埋进沙发靠背的死角里,恰好凸显出刚被咬过的耳朵,红红火火的耳廓上一排清晰的牙印,小巧圆润的耳垂还渗着血丝,孔岫一看就明白了,她拍拍他的手臂,“喂,你的敏感点不会就是耳朵吧?”
  “下去!”肖韧的声音被厚重的沙发吸去泰半,威慑力自然减半。
  孔岫插腰疯笑,“哇哈哈哈~~”没想到误打误撞竟揭开了这个阴险小正太弱点,太好玩了!
  孔岫马上起了坏心眼,俯身趴在他胸膛上,恶作剧的扳过他的脸,吐气如兰的吹开他遮面的长发,媚眼惊异的睁圆,娇嗔道:“哟~咱们小刀一把居然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黑白分明水汪汪的挺勾人的嘛,平常遮起来做什么?”
  肖韧青筋暴突,让个大妈压着恣意调戏,他窝囊的要疯了!举起双手扒开她的爪子吼道:“我叫你下去,听到了没有?”
  孔岫咯咯笑,仗着地理位置的优势轻易的制住他的反抗,纤细葱白的指尖轻佻的刮着他的脸部轮廓,再慢慢侵犯到他菲薄的嘴唇,描绘了一圈又挑拨着红润润的上下嘴唇,“别乱动哟,当心咱们的小小刀……嘿嘿~~”说着恶意的蹭了蹭他生机勃勃的下腹,肖韧粗重的急喘两下,赶紧闭上眼睛,我忍!
  孔岫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憋笑憋得几乎内伤,她拼命咽下冲到嘴边的笑意,甜腻腻的贴着他非常“敏感”的耳边问:“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还是处男啊?”
  肖韧甩头一哼,可微微颤抖的身体诚实的回答了孔岫的问题,孔岫张大嘴巴无声的大笑,然后她舔舔嘴角,又起了幺蛾子,吧唧一口咬住他的下唇,肖韧错愕不已的睁开眼,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打心底深处发出羞愤至极的咆哮:“啊~~”手脚不停扑腾撕扯调戏升级,性侵害自己的女色狼!
  孔岫的牙齿啮紧细嫩的皮肉死活不肯松口,还打齿缝里逼出叽哩哇啦的威胁:“死小孩,看你还敢不敢不听姑奶奶的话!以后姑奶奶让你干嘛就干嘛,不然姑奶奶墙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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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肖韧你怎么啦?”钟文疑惑的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小伙子,半张脸照旧被长发遮盖,另半张脸则戴上了大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样子感觉他准备去打劫银行,再不就像要去领取高额金奖的彩民,若不是对他招牌似的发型万分熟悉,他差点没认出人来。
  肖韧摸了摸口罩的边缘,声音含糊的说:“呃,我……感冒了,不想传染给大家……”
  “哎哟,大热的天儿感冒可不好受,没事儿吧?”钟文担心的瞅着他,发现他精神真的不是很好,有气无力蔫呢吧唧的。
  “没事儿。”肖韧摇头,语气很淡。
  钟文拍拍他的膀子,“这样吧,你今天先别参加排练了,在旁边好好观摩,看看其他团员怎么表演的,找找差距取长补短,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学习方法。”
  “嗯。”
  钟文关怀备至的说:“别太勉强自己,实在不舒服就告诉我一声,早点回去休息。”
  “噢。”肖韧老实听话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翻开剧本摊在膝头认真的阅读起来,钟文见状笑了笑,真是个勤奋努力的孩子,即使生病了还坚持来排演。
  钟文走开后,装作看剧本肖韧马上跨下双肩,长长的吐了口气,随即又轻轻抽息了声,眉头不由自主拧成麻花,昨晚被那女流氓狠咬了一口,害他的嘴巴肿得像根肥香肠,根本见不得人,而且最糟糕的是严重影响他正常说话,因为稍微一动几处破开的口子就痛得他抓狂!
  其实肖韧不是什么腹黑阴险的孩子,他不过只对真心佩服的人才伏首贴耳,比如钟文和窦蔻这类极具专业素养的榜样,自然谦恭有礼,但对某个懒惰无耻、刁蛮任性、花痴好色还很迷信的女流氓,他打心眼里看不起!
  随便找一人来评评理,有像她这样脱线的女人吗?床上明明躺了个大男人居然看不见倒头就睡,完事儿却把所有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哭着喊着指控他破了她的“桃花阵”,拜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东,一个人再弱智也不用这么不靠谱吧?可惜这个世界上就有她这么不靠谱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一直抓着这点不放,昨晚还为此对他……肖韧小心翼翼的舔了舔嘴上的伤口,舌尖还能尝到一丝腥甜的味道,他烦躁的闭闭眼,手指紧紧的扣着剧本,如果她不是女人的话,他绝对揍得她满地找牙!
  下午疼惜爱徒的钟文把肖韧赶回家,扼令他休假两天,并说会打电话给孔岫,让她帮忙多照顾他点,肖韧有口难言,他需要的不是她的“照顾”,他需要的是她离他远点!
  回家一开门就瞧见某女流氓插腰斜靠在厨房门口,她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眼,“怎么没买吃的?”
  肖韧没力气也不想说话,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谁知女流氓横跨两步一脚搭到门框上阻止他进去,“咋样,昨晚还没受到教训啊?”
  肖韧斜睨着她,翕动鼻翼喷出的气流弄得口罩跟着轻微起伏,孔岫突然爆出笑声,“哈哈哈哈~~我说你搞成这副鸟样儿出去,警察叔叔怎么没把你逮起来?”
  肖韧站得直挺挺的,拎包的手垂在身侧,一股力量隐隐的凝聚,孔岫收起笑容,无所畏惧的挑衅道:“哟,想打人是咋的?没关系,你打呀,打吧!”
  说着她逼上前来,拿自己的胸部一下一下的顶他,果然是秀才遇到兵,不要命的也怕这种玩命的,肖韧节节败退,最后不顾得嘴上的疼痛没好气的问:“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孔岫邪笑:“要不要我脱光了给你验明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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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韧为她的没脸没皮无语叹气,孔岫踮起脚尖搂上他的脖子,“姑奶奶我上小学二年级你丫才呱呱坠地,年长你一大把岁数,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想跟我斗你真不是普通的嫩,所以呢往后乖乖听话,咱也就不为难你,不然……嗷唔~”孔岫咧嘴露出一排白牙,粉红的舌尖划过左右两颗尖利的虎牙,间接唤起他昨晚的黑暗记忆。
  肖韧无奈的抬头望天,她不拿自己当女人是她的事儿,可是能不能麻烦她当他是男人?这样动不动搂来抱去的,他很难适应!
  霍地孔岫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告诉我手机号,赶明儿有嘛事儿好吩咐你办。”
  肖韧楞了一会儿,然后摇头,孔岫不解的问:“摇头代表什么意思?你,没有手机?”
  肖韧点头,这下换孔岫愣住,她松开他打量了半晌,“你丫是地球人吗?连手机都没有!”
  “……”肖韧翻翻眼,越过她走进房间,孔岫追在他后面,“喂,好啦,我不是取笑你,谁没有苦过穷过的时候,虽然我是暴发户的女儿,但毕业实习那会儿也领过一月五百八的工资呢。”
  肖韧闻言回头看她,“你到底什么朝代的人?一月五百八能活吗?”
  “十年前就这行情。”
  “噢……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代沟’。”
  “小刀一把,咱们的小小刀是不是寂寞了?”
  “嘶~~”
  …………
  蔻子跟梅楷公司正式签约的日子转眼到了,为以示慎重孔岫穿了一身正式的职业套装,长发在脑后盘了个中规中矩的发髻,脸上粉妆淡抹,整体看起来简约而干练,完全符合今天即将出席的场合。
  这次她有充足的时间坐在沙发上套丝袜,肉色细密的袜子套进纤巧的莲足,然后通过细致的脚踝,青葱玉指拉着丝袜一点一点顺着白净修细的小腿,沿着女人柔美的线条,一路延伸至令人遐思的大腿根部,旁边的肖韧不禁悄悄转开眼珠,小声清了清喉咙,孔岫一边起身掸平裙摆一边交代道:“今儿晚上你蔻姐说要请你一起吃饭,别到处乱跑哈~晚点我来接你。”
  “哦。”肖韧盯着桌上的牛奶杯子,突然下巴被人高高挑起,他被动的看向距离鼻尖不到三厘米的女人。
  孔岫照例舔了舔虎牙,黑葡萄似的眼珠里映着一对满脸不自在的小人儿,“嘴巴不是已经消肿了吗?说话干嘛还爱搭不理的?今晚表现得和乐点、欢快点,岁数不大成天整得跟一老头儿一样,看着影响食欲!”
  肖韧扫开她的手,“知道了,走吧,别又迟到了。”
  “哟,咱家小刀也懂疼人啦?”孔岫高兴的揉揉他的头顶,把本就杂乱无章的头发揉得更像鸟窝。
  肖韧不爽的瞪眼,孔岫却得意的拎起包,扭着小腰,哼着小曲儿转身往外走,“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儿~怎么飞也飞不高嗷嗷嗷~~”
  哎……
  约签得很顺利,梅楷那厮从头到尾都眉开眼笑的,笑得那可真叫艳若桃李、风华绝代,惹得蔻子忍不住低声问孔岫:“我怎么感觉自己特像杨白劳签了卖身契似的?合同你仔细看过没问题吧?”
  孔岫咂嘴,“合同哪有什么问题,他就一水性杨花的人儿,你最好早点习惯。”
  “对他用不着我习惯,你是我的经纪人,有什么事儿你负责出面就可以了。”蔻子推得很干净。
  孔岫差点拍桌而起,“做人不带你这样的哈~合同帮你搞定了,路也帮你铺好了,你还不放过我啊?”
  蔻子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呵呵~那啥,昨儿梅先生给我打一电话,他说这次合作得非常愉快,他计划跟咱签一长期合同,当然啦,他也特别强调非常欣赏我经纪人孔二小姐你的工作能力……”
  “你等会儿!”孔岫打断她,“请问什么叫做长期合同?”
  蔻子眨眨眼,“嗯……简而言之就是加入他的队伍,统一听他的指挥领导。”
  “噢,你进了他的土匪窝顺道还捎带上我,是这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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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人家梅先生惜才爱才,他觉得手下就缺一你这样的得力帮手。”
  孔岫腹诽,不是手下是身下吧?
  “两位美丽的小姐在说什么呢?”梅楷笑眯眯的望向她们,这俩丫头也太不讲究了,尚在会议中便直接旁若无人的交头接耳起来。
  蔻子一怔,马上颔首向大伙道歉,而孔岫皮糙肉厚,无视与会人员投射来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把东西一收,“梅老板,合约既然都签好了,没事儿我们先撤了。”然后起身跟着拽过蔻子,蔻子尴尬的望望梅楷,又瞪着她用嘴型说:你这是干嘛啊?
  “能干嘛?完事儿走人呗,难不成你还想留下来擦桌子扫地啊?”孔岫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蔻子无声的哀嚎,死妮子抽哪门子歪风,怎么就是单跟梅楷过不去呢?
  梅楷冲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心领神会,立刻起立离开了位置,其他人见状也心如明镜的随之纷纷起立鱼贯的走出会议室,梅楷手上把玩着一只钢笔,等人走干净才态度和蔼可亲的说:“今天与窦编剧成功签约,值得庆祝一下,二位何必急着走,赏光一起吃个便饭嘛。”
  孔岫利落的一甩头,“不用,我知道你梅老板热情好客,可也不至于来一回请一回吧,这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为降低犯罪率维护社会治安,情领你的光就不赏你了,走吧,嫂子。”
  蔻子给孔岫拉着往外拖,会议室里的气氛让她几乎尴尬死,偷眼看梅楷依然笑得云淡风轻,然而眼神中带着些许晦涩莫名的意味,想想人家好心好意的邀请,孔岫非但一点面子不给,还说什么“非奸即盗”,这不明摆着膈应人嘛?
  “孔岫!”不等蔻子张嘴喊她,后面的梅楷先出了声,孔岫停在会议室门口,头也不回,很不耐烦的问:“梅老板还有什么指示?”
  “没指示,就想跟你说声再见。”梅楷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双手搭着两边扶手,淡然的看着她的背影。
  孔岫一撇嘴,再见?再什么见?哼,再也不见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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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刀一把!小刀一把!小刀一把!”
  肖韧开始还以为楼下来了磨剪子炝菜刀的人,可听听觉得声音不对,伸头出窗口一看,孔岫站在她那辆红色小车边冲他使劲儿挥手,“喂,小刀一把,快下来!”
  这女人!肖韧无语了,很酷的把头往回一缩,咣的关上窗户,还拉上窗帘,孔岫没好气的嗤道:“死孩子,大便堵了嘴啊?也不知道应我一声。”
  坐在车里的蔻子摇摇头,“有你这样喊人的吗?人家能搭理你么?”
  “嗯,你当我乐意这么没头没脑的吱哇叫唤?那小子穷得连个手机都没有,把我整个拖进了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做 爱基本靠手的原始社会。”孔岫从车里拽出一瓶纯净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
  蔻子趴到车窗上望着她,“孔岫啊孔岫,放着梅楷那优质型男,你摆谱尥蹶子,结果回头尽残害祖国的花骨朵儿,做人真不能像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孔岫当场就喷了,“靠,我怎么残害祖国的花骨朵儿了?从古至今我没有比现在更***贞洁烈女了,闻着肉味儿都不动心,天地为证,日月可表!”
  蔻子扇扇手,“拉倒吧,你刚刚不扯到做X那啥的嘛……”
  “嘿?我这叫响应毛主席的号召,自力更生,自给自足,挨着那小鬼嘛事儿了?”孔岫见肖韧晃晃悠悠的下了楼,把水瓶子一丢,“脚断啦,走快点!”
  肖韧相应不理,依旧慢条斯理的走过来,上车后跟蔻子打了个招呼,“蔻姐。”
  蔻子问:“听钟文说你前一阵感冒了,病好了没?”
  “好多了。”肖韧摸摸鼻子,瞅了孔岫一眼。
  孔岫扣好安全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今儿你蔻姐挣了大钱,办桌摆酒庆祝,你小子尽管可劲儿造,好好补补身子。”
  蔻子附和道:“对,待会儿甭客气,放开肚皮吃。”
  “谢谢。”肖韧老实乖巧的坐在位子上,眼观鼻鼻观心。
  哼,又装,死小子就会装孙子,搞得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她是欺男霸女的山大王,他是惨遭蹂躏的压寨娈童!孔岫翻白眼,猛的一脚刹车踩死,肖韧一时不察一头撞上前座椅背,“哎哟!”
  到了预定的酒楼,钟文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他们来笑呵呵的迎上前,把手里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塞给肖韧,“生日快乐。”
  肖韧楞了一会儿,“……钟大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钟文拍着他的肩膀说:“进剧团的时候不登记过你的身份证嘛,恰巧你蔻姐今天签约成功,我们合计着凑一块搓一顿,整个双喜临门。”
  肖韧沉默着,长发遮眼的脸上看不出起了什么变化,孔岫走到他旁边扭屁股撞了撞他,“什么双喜临门,说白了就是顺便捎带,有必要感动成这样吗?”
  蔻子拧她的耳朵,“你丫□长大的?嘴巴咋那么臭?”
  孔岫唉唉叫,一把甩开蔻子,捂着耳朵用力揉,嘴里怪叫道:“嫂子,注意点形象,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一知名编剧了,别那么幼稚好不好?”
  “谁有你幼稚?”蔻子还想接着骂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立时啐了一口,孔岫挤眉弄眼的凑过去,“哟,是我哥查岗来了吧?”
  “滚!”蔻子推开她,气呼呼的接电话,口气很冲的问:“你有什么事儿?!”
  话筒里的声音嗡嗡的传出来,显然对方的态度也不是挺好,孔岫捏着鼻子故意甜腻腻的说:“小姐,我们这里的少爷可多了,素质高都是白白净净的大学生。”
  钟文拎着自动充当“背景音乐”的孔岫往酒楼里走,笑骂道:“小祖宗,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我们先上去坐吧……诶,肖韧,你也快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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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蔻子定了一间雅致的包房,铺了暗红色桌布的圆桌上碗筷摆放整洁,钟文吩咐服务员准备上菜,然后坐过来给大家斟茶,孔岫则打开包包不知道在翻什么,一会儿她抓出一个东西甩手抛向肖韧,“呶,接着。”
  肖韧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接,低头才看清是一部小巧的手机,孔岫喝了口茶,说:“往后接到我的懿旨,无论你在哪儿,干着什么都得放下,过来为姑奶奶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的明白?”
  钟文听完替爱徒叫屈,“你也太黑了,一部手机就要人听凭使唤?”
  孔岫支着下巴笑得媚眼如丝,手指撩过肖韧的耳朵,看他忍不住瑟缩轻颤,满意的咂咂嘴,“不然以身相许,用另一种方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好了。”
  钟文一头黑线,“得,祖宗,姑奶奶,你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
  孔岫放下手,“切,他想从了我,我还不见得愿意收呢。”
  “哎,知道您特高风亮节,爱民如子,上菜了,赶紧动手吃吧。”钟文说不过她,张罗着吃食,拉开注意力。
  “谢谢你。”肖韧起身盛汤的时候,蓦地悄声对孔岫说。
  孔岫侧头瞪他,须臾不怀好意的问:“你是谢我送你手机呢?还是谢我没下手收了你?”
  长发下的黑眸似乎闪了闪,肖韧勾勾嘴角,“你高兴是哪样就是哪样。”
  “靠,别口是心非了,你其实特希望我辣手摧草办了你吧?”孔岫揪着他的衣袖,兴致勃勃的问。
  “你要真想这么干也不是不可以,别到时候又诬赖我挡了你的桃花就行。”肖韧抖开她,埋头喝汤。
  孔岫滴溜溜的盯着他看半晌,“嘿?你小子喝的是豹子胆汤啊?居然敢拿姑奶奶我开涮!我那桃花还用得着你挡吗?不早他妈给你败光了!”
  “喂,你就那么想嫁人?嫁人有什么好的?”这个疑问憋心里很久了,肖韧终于问了出来。
  孔岫神色霍然黯淡下来,“去去去,一边去,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肖韧放下汤碗,“也对,大妈的思想境界,平常人无法理解。”
  “嘶~~”孔岫愤而倒抽口气儿,“别以为今天你生日,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要治你一招就够了,嗷唔~~”
  肖韧轻哼了哼撇开头不再看她,孔岫也不爽的夹菜吃饭,一直看着他们互动的钟文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等蔻子摆脱某人的纠缠回来,感觉场面上的气氛不大对劲儿,马上叫人上酒,说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能不喝酒呢?于是四个人开始推杯换盏,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中途孔岫涨尿去泄洪,从厕所出来就看到钟文杵在走廊上,貌似有话要说,她走过去问:“干嘛?”
  钟文指指外面的阳台,“抽烟不?”
  “我戒多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孔岫只在年少轻狂时迷恋过那玩意儿,上了岁数后就不抽了。
  钟文笑笑,“你现在的确改好了很多,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靠,说得我过去好像有多不良少女似的。”孔岫拍他,“别东扯西拉的,有什么屁赶紧放!”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想提醒提醒你,肖韧那孩子很单纯,别看他平时不爱说话,但你对他的好,他一定会记在心里,换成千百倍的还给你,我担心他和你这么处下去会发生误会,到时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误会什么?误会我喜欢他?钟文,你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点?”孔岫感到好笑。
  “刚才我都看见了,你们的样子有多亲密你不知道,除了排戏我还没见过肖韧有那么多的表情,说过那么多的话,他对你的感觉很不一样。”钟文蹙起眉头,他也希望是自己杞人忧天。
  “大哥,我拜托你别那么封建行不?你丫都跟人同居了,思想咋还这么不开放呢?我们天天吃住在一起,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这才不像话吧?没事儿,我们就打打闹闹,好玩的。”孔岫满不在乎,心想她哪能跟一小孩子扯到那方面去?太夸张了。
  “我清楚你没存什么坏心思,你就是淘,爱热闹,可他不这么想的怎么办?我说了,他很单纯的。”
  孔岫怒了,“怎么着,说来说去,敢情你觉得我在勾引无知少年是咋的?”
  “哎、哎、哎,我这不跟你好好说呢嘛,你急什么?我是怕你闹着玩他却当了真,惹出事儿来呗,总之保持点距离百利而无一害。”
  “好了好了,虽然你的担心很多余,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会注意的。”孔岫不耐烦的敷衍了一句,转身进了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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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钥匙插入锁洞一旋,肖韧的嘴角已经开始往下耷拉,女流氓又不在家!打开门果不其然屋里一片漆黑,开灯换鞋盯着规整摆在一边的女士拖鞋,刘海后的眼眸微微一眯,把手上拎着的熟食随意一搁,晃到沙发边一躺,电视机的声音随之响彻房间的每个角落。
  整整一个礼拜了,他生日那天过后,那个成天欺压他,嚷着要吃喝的女人突然消失无踪,据说用来传唤他做牛做马的手机从来没有响起过,如果不是每天有天气预报的短信进来,他甚至以为这部手机是一具模型。
  其实孔岫这七天去了香港,那晚听了钟文的话,她虽然一笑置之没当回事儿,不过人家都说到那份上了,她多多少少也得尊重一下人家的意见,碰巧秦空要带孩子回香港省亲,她就死皮赖脸抱大腿蹭了来回机票外加免费吃住,跑去东方之珠观光兼扫货。
  秦空跟老公来香港N次,早就过了新鲜期,可孔岫却是头一次来,那精神头甭提多十足了,拽着秦空到处转悠,提溜着大包小包欢快的过了一把《一个购物狂的自白》电影里的瘾,嘴里还一直叨叨:“腐败、腐败、太腐败了!奢侈、奢侈、太奢侈了!”
  秦空语重心长的说:“孔岫同志,你要严把思想关,不要被纸醉金迷的世界迷惑,不要中了敌人的糖衣炮弹。”
  “我靠,这都姑奶奶我自己掏兜买的,我倒想有‘敌人’拿糖衣炮弹打我呢。”想想就伤心,瞅瞅秦空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老公一手包办的,只有她这种孤家寡人才用疯狂购物来自娱自乐呢。
  “姐你放心吧,怎么说您老要模样有模样,脑袋又聪明,整个一秀外慧中,出门是贵妇,床上是荡 妇,绝对不愁找不到主儿!”秦空赶紧扑过去安慰。
  孔岫一听鼻子一歪,掐着秦空恨声:“你丫个皮痒欠抽的,谁他妈是荡 妇?你见识过啦?你跟我上过床吗?”
  秦空被掐得翻青白眼,“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但怕您老不好这口儿啊……”
  “哪一口?”突然□来的男声让秦空上三路下三路狠狠的哆嗦,抬头看到老公的钟馗脸,她马上赔笑道:“呵呵~孩儿他爹您别误会,我说的是活塞运动观摩教学。”
  鄢云眼睛斜出一个令人叹为观止的弧度,然后抓过她夹在腋下,“看来你打算活到老学到老了,为夫的哪能不支持,今晚咱俩就理论学习实践吧。”
  不要啊啊啊~~秦空内牛满面的伸手向孔岫求救,孔岫挥小手绢送别,“亲爱的妹子,你家雷震子这几天眼冒绿光盯了你不知多久,今儿你就敞开胸怀尽情的挥洒母爱吧!”
  哎,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嫁人成家生孩子了,性福哈皮得让她嫉妒,孔岫不禁迎风淌泪,或许她就像“花仙子”断言的那般,注定青灯自守,孤独终老了,要真是这样,干脆别费劲儿等什么狗屁真桃花,爱咋咋地拉倒!
  正这样想着,手机欢快的开唱: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孔岫不耐烦的接听:“嘛事儿?有屁快放我很忙。”
  “哟,到处花钱败家,忙什么忙啊你?”蔻子在话筒里吐槽。
  “甭废话,说重点!”
  “好,快人快语,咱就稀罕你这点!”蔻子高兴得直乐呵,“梅楷把合约拟好了,我发到你邮箱,帮忙看看。”
  “嘿?我说你咋还不死心呢?那破合约你爱签不签,姑奶奶我才懒得管呢。”心情本就郁闷偏偏又听见她提到梅楷那痞子,孔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管是吧?没事儿,反正我什么都不懂,我就让他们在合约里添上你的名字,往后出了嘛事儿你别想跑。”
  “***你陷害我!你丫跟别人签约为毛写我的名字?!”孔岫几乎银牙咬碎。
  蔻子理所当然的说:“你是我的经纪人,我不写你的名字写谁的名字?总之明天签约,你自己看着办,就这样,拜!”
  “喂!喂!喂!”孔岫连吼了三声,手机里嘟嘟响,她瞪直双眼,“我操!”
  想到明天就要签约了,孔岫哪里还坐得住?着急忙慌连夜奔机场划机位往回赶,也不知道蔻子这次抽哪门子邪风,过去她死活不肯把长约签出去,换了梅楷那么一说她就答应签了呢?姓梅的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药,整个人五迷三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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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机场已是凌晨四点半,天色紫白紫白的,白昼的奥热被大地收纳夜风微凉,孔岫推着满满当当行李在出口找车,突然路边停着的一辆车子闪了闪车头灯,梅楷那妖孽探出脑袋娇娆一笑,“嗨,美女坐车吗?”
  “梅大爷您可真闲,大半夜上这儿拉活儿挣外快啊?”孔岫直觉自己被出卖得忒彻底,她回来的事儿也就她嫂子知道。
  梅楷风姿绰约的下了车,看着她堆成山的东西,“去香港玩得挺开心的嘛。”
  孔岫不跟他客气,只拎了随身的皮包,一边拉开车门一边交代:“轻拿轻放哈~弄坏一样原价十倍赔偿。”
  梅楷笑着叹了口气,打开后备箱把她的行李一样样放进去,忙了几分钟都出汗了,收拾妥当他走向驾座,见副驾上的孔岫戴着眼罩,窝得舒舒服服的在打盹,他说:“大小姐,您还真懂享受。”
  孔岫勾勾嘴角,“自找的赖谁?”
  “因为窦编剧说这次签约都得由你出面负责,我是本着大家合作愉快的精神才牺牲睡眠过来接你的,你不要搞错了。”梅楷发动车子上路。
  “哟,那您老这认真对待工作的态度不得去申报‘感动中国’啊?”孔岫嘲讽的嗤了一声。
  “我这是尽做人的本分,不至于去惊动全国人民,不过我的工作态度向来认真,只可惜你对我心存偏见,故意视而不见罢了。”
  给他根杆子他还当真顺着往上爬了,孔岫被他的厚颜无耻打败,拉下眼罩狠瞪他,车窗外投进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着他风雅随性的侧脸,粲亮的黑眸一闪一闪的溢出魔魅的光彩,这男人活像动力十足的发电厂,无时不刻发送电力蛊惑人心。
  “合约你看了没有?”
  “还没。”
  梅楷瞄了瞄操作台上跳动的电子钟,好心的提醒:“还有不到五个小时就签约了。”
  居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孔岫疑惑他什么时候转性,不惦记怎么揩油,倒一个劲儿的扯公事,她说:“放心,不会耽误的。”
  “那最好,我先送你回家放东西,然后直接去公司。”
  “不用,找家早餐店,我饿了。”孔岫办起事儿来也属于雷厉风行的人,估摸着等他把她送到家,来回一折腾她哪儿还有空看合约?
  梅楷从善如流的答:“成,孔二小姐能这么敬业求之不得。”
  两人开着车绕进市区,选了家开早茶的酒楼,上去一坐下,孔岫马上打开笔记本查看蔻子发的邮件,梅楷则张罗吃食,接着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不打扰她干活儿,只在上早餐的时候要她停下来用餐。
  孔岫咬着酥脆的春卷,看着排得密密麻麻的条款,一心两用的问:“为毛要签下我嫂子,说实话她的作品风格,并不都适合拍成电影。”
  “不拍电影,排舞台剧呗。”梅楷轻松惬意的喝着香浓软糯的鸡肉粥。
  “怎么着?你还打算插手搞剧场啊?”
  “我刚拿下欧阳羯那块的股份,现在舞台剧演出市场火爆,没理由放着钱不赚。”梅楷一脸的在商言商。
  孔岫露出敬佩之意,“哥儿们野心勃勃的,有志气。”怪不得蔻子愿意跟他签约呢,原来其中还牵扯到了欧阳羯,如此一来,既还了一份人情,又不叫她老哥吃味猜忌,果然煞费苦心,看起来梅楷逮了个天时地利的空子。
  九点钟签约正式举行,双方交换文件签字画押,孔岫大笔一挥顺利把蔻子卖给了梅楷,然后梅楷笑意晏晏的和她友好握手,“从今往后,麻烦孔小姐搭建起我们跟窦编剧之间的桥梁,发挥互通有无的作用,希望大家真精诚合作,同甘共苦。”
  场面话谁都会说,孔岫娇笑道:“一定,一定。”
  散了会,梅楷说:“窦编剧上部戏开始选角了,不知道她有什么意见?”
  “这事儿她没意见,你们专业,你们看着处理。”孔岫扭扭酸软的脖子。
  “我看孔二小姐很累了,我派助理送你回家休息,改天再请窦编剧和孔小姐出来小酌。”梅楷礼貌的颔首,“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失陪了,再见。”
  “噢,再见。”孔岫不无讶异的看着他潇洒离开,嘿?火星撞地球,外星人绑架他改了构造是不是?这厮这么简单容易就放过她了?
  直到回到家门口,孔岫还没缓过劲儿来,所以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半天她才后知后觉的接起,“喂?”
  “……你回来了?”肖韧清冷的声音传来。
  “啊,刚到家。”孔岫推开门,阳光亮晃晃的烘得房里一片滚烫,她呼了口气,赶紧打开空调。
  “晚上是我的首演,XX剧场,你来看吗?”肖韧磨蹭了一会儿,终于启唇询问。
  孔岫惊喜的大叫:“哎呀,这么快你就能上台啦?可喜可贺啊小刀一把童鞋。”
  “你会来吧?”肖韧还是一句。
  “当然要来,必须滴!”
  “嗯,演出票我放在餐桌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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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演出市场就跟梅楷说的那样异常火爆,钟文和蔻子的全国巡演大戏收锣歇了才小半月,马上又排演了新剧目,如此紧凑为的不过是赶暑期档这个演出旺季,艺术文化和经济效益挂钩,共同蓬勃发展绝对皆大欢喜——院团领导支持,投资方满意,导演钟文名利双收笑到最后。
  孔岫美美的睡了一天,傍晚草草吃了点东西,拎着戏票欢快的往剧场奔,小红车一刹停,她畅通无阻的走向后台,剧院一多半的人都认识她,见她来一路招呼声不断,她高高兴兴的窜进休息室,找到窝在那儿的蔻子,把早上签的合约一递,奚落道:“我说嫂子你现在不得了啊,一手抓剧场一手抓电影,赶明儿文协作协电影协会你全排上号,我哥那一身铜臭味的土鳖地主老财想追上你可就更难上加难了。”
  蔻子斜了她一眼,“难就别追,没人拿枪口逼他。”
  “错,是他那杆枪上天入地的想冲着你那口堵进去。”孔岫嬉皮笑脸开起了黄腔。
  蔻子伸手拍她的脑门,“滚,要你的嘴巴能收敛点,还愁找不到姑爷吗?”
  又提她伤心事儿,孔岫瘪嘴,闲皮的倒进一边的椅子,坐没坐像的扭来扭去,“您老儿子都生了,跟我装嘛纯洁?”
  “嗯,就我儿子生了孙子,咱照样纯洁得月光都可以穿透。”蔻子翻着合约看,头也不抬的说。
  孔岫喷,“靠,亏你丫是个大编剧,居然抄袭人家秦空的口头禅,真没创意。”
  “真理不需要创意,对了,秦空还在香港不?”
  “在……”孔岫翻白眼拉了个长音,她还好意思问,如果不是她一通电话把她叫回来,她这会儿还在东方之珠腐败呢,“他们两口子正在为老鄢家再添一儿半女努力奋斗中。”
  蔻子笑了笑,“那你怎么样啊?这趟出去有没有什么艳遇?”
  孔岫扇扇手,“拉倒吧,咱跟这些花花事儿绝缘了。”
  蔻子整了整神,“诶,既然都这样了,你干嘛不好好考虑一下梅楷,我看他对你真挺上心的。”
  孔岫掀开眼皮瞥着蔻子,“你怎么比我还病急乱投医呀?那痞子是上心,他整个抱着怎么带我上床的心,我不信你瞅不出来。”
  “说明人家对你性趣浓厚嘛。”蔻子咯咯笑,“而且征服一个花心浪子,不是很有成就感?”
  “嗯,征服世界的重任我还是交给年轻有为的下一代去完成吧,姑奶奶我还想好吃好喝多活几年呢。”孔岫顿了一会儿,突然说:“嫂子,反正好男人基本都死绝,我没什么指望了,再者你又把我哥嫌弃到不行,我干脆拾掇拾掇和老孔小孔仨一起共度余生算了。”
  蔻子颜面神经抽搐了一下,“乱伦啊?”
  “我倒是想乱,但也要乱得起来吧?我哥从灵魂到肉 体都忠贞于你,我最多只能‘望梅止渴’,我要把所有花不出去的爱情汇聚到小孔身上,培养他成为一代伟大的两性学家。”
  蔻子一大嘴巴扇过来,“去死!”
  孔岫嘻嘻哈哈的跳起来躲开,挥着戏票说:“我进场了哈~祝你们演出成功!”
  死妮子果真是寂寞到头了,歪脑筋都动到自家亲大哥和亲侄子身上了,蔻子插腰想了想,给梅楷拨了个电话,“梅老板,戏票你拿到了没?”
  “拿到了,不过我还有点事儿,得晚点到。”梅楷手上估计在翻着什么东西,话筒里唏哩唰啦的响。
  “那没关系,别不能来就行。”
  “怎么着,新剧的本子我看过,题材挺新颖的,窦编剧对自己不是这么没信心吧?”梅楷略带磁性的男嗓哑哑的笑了起来。
  蔻子跟着笑,这孩子是不是忙昏头了?压根没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或者揣着聪明故意装糊涂?像梅楷这样历尽风月的主儿,可是不能明着逼的,万一察觉出苗头不对,彻底丢了对孔岫那份猎奇的心,那岂不就亏大发了?蔻子憋着没敢把真正的意图挑明,打了几句哈哈对付过去,心想缘分这东西都是看个人造化的,她就别往里掺和,以免到头来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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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岫在后台晃悠了两圈,本打算找肖韧给他打打气,结果那小子不知道是不是钻地里去了,楞是没见着人影,瞄到钟文在后台奔来忙去,担心他又误会了什么,赶紧匆匆退出去,混在人群里进了观众席。
  肖韧这娃儿还挺有孝心,弄得靠前的位子视野良好,孔岫喜滋滋的坐下,左右看了看全是叽叽喳喳在议论的学生们,青春气息那叫一个洋溢,瞧着群众基础打得不错,等往后他小媳妇熬成婆,正当红时赶巧这帮孩子长大成人,拍电影出碟啥的不愁没人掏钱支持,孔岫低低暗笑。
  不多时灯光暗下,大幕拉开掌声雷动,热场的龙套闹腾完,正主儿上场,三男四女绕着布景来回出溜几趟仍不见肖韧上场,孔岫琢磨小刀一把不会只落了个龙套的龙套跑跑吧?于是瞠圆了眼睛仔细瞅,戏过大半场,眼看逐渐接近尾声,隔邻的观众入戏的随着荡气回肠的情节悄悄抹泪、抽泣,台上台下气氛一片低迷,孔岫靠在椅子上扶额叹息,说什么今晚他首演,敢情丫是来帮忙拉拉大幕,光有动静不见露脸?
  还剩十几分钟的当口,女猪奄奄一息的躺在男猪怀里,指定下一秒就要嗝屁了,孔岫清晰的听见她前面的观众“哇呀”一声爆哭了起来,她恶寒的抖了抖,这孩子也太脆弱了,怎么这么经不起刺激?她刚想扑上去说:别急眼啊,这不都假的嘛。突然台上聚光灯一打,一个长着翅膀的“天使”翩然从天而降,伴随着“天使”一同落下的是骤然飞舞的洁白雪花,“天使”一袭白色长衫,身型单薄瘦削,在精心设计的舞台效果衬托下衣袂飘飘,显得特道骨仙风,高亮的白光在他的黑发上氤氲出淡淡的光圈,往下又扑开在清隽澄净的面容上,浑身透着不可言喻的神秘气质,仿佛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之使者。
  孔岫呼吸一紧,嘿?这不是跑去拉幕布的小刀一把童鞋吗?不由得屏气凝神看他轻巧的落地,缓缓向前踱了几步,划开干冰制造出的白雾亭亭玉立在舞台中央,微微扬着下巴不高不低的背诵台词,声音仿若夏夜山谷里回荡的风,似轻柔又不失劲道,不期然吹进观众胸怀撩动心弦……
  “天使”自然是上天派来拯救这对苦情男女,他回忆了他们的初识,相爱的经过,坎坷的遭遇,最后肖韧展开双臂虔诚的祈祷,让病入膏肓的女猪重获新生,一通光影斑驳闪动之后女猪哆嗦了一下懵懂的醒来,与男猪惊喜的紧紧拥抱,掌声和着背景音乐同时响起,孔岫敢对天发誓,这时小刀一把的视线穿过人群盯着她,勾起嘴角娇娆妩媚的笑了,感觉周围忽地桃花朵朵开,粉红的泡泡咕咚咕咚一个个升腾,霎时她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演出结束,孔岫顾不得演员还在谢幕,下面的观众还在不停喝彩,她急赤白脸的扒拉开涌上前献花的粉丝儿往后台冲,等不及要找的人自己现身,她掏出手机拨了过去,一接通就嚷:“小刀一把,你在哪儿呐?”
  “化妆间卸妆呢。”肖韧清清淡淡的说。
  “靠,几号化妆间?”
  “最里边的那个。”
  孔岫二话不说拍上手机,路过摆花篮的地儿随手揪了两枝不知是花还是草的攥在手里,直接杀到肖韧所在的化妆间,进门便看到他摘下了“翅膀”,一边抹着脸上的脂粉,一边叼着根烟在抽,她跑过去夺下他嘴里的烟头丢到地上踩熄,“嘿,一小孩子家家学着抽什么烟呀?”
  肖韧还穿着“天使”的长衫,落拓的长发挡在眼前,他不爽的甩了甩头,冷漠的睨着孔岫,“谁是小孩子?我已经21岁的人了。”
  “呸,顶什么嘴?21岁毛都还没长齐呢。”孔岫把手里的花草塞给他,“拿着。”
  肖韧瞪着几根缺枝少叶的破草,“什么啊?”
  “今儿你‘破处’,恭喜你的。”孔岫一点不惭愧的笑,然后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盯着他一个劲儿瞅。
  肖韧摸了摸脸,“这又是在干嘛?”
  孔岫打开他的手,“别动,让姐好好瞅瞅。”
  肖韧挑眉,“瞅什么?”
  “小样儿的平时藏着掖着的舍不得给姐看,没想到我们家小刀一把竟然是个绝世美人儿呢。”孔岫吸了吸口水,嘿嘿笑着凑到近前,拨开他的头发,捧起他的脸细细打量,好像屎壳郎终于发现了一大屎球,兴奋得直砸嘴嘀咕:“长得真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来,给姐再笑一个,你笑起来那骚样儿,姐姐的小心肝现在还扑扑跳呢……”
  肖韧没好气的扒开她,“女流氓,我让你来看表演,你都看什么了?”
  “看美人儿!”孔岫摸一把他嫩嫩的脸蛋,“姐过去瞎眼了,今后一定对你好,乖乖听话,再给笑笑。”
  肖韧特卖艺不卖身的推着孔岫站起来,“我换衣服了。”
  “换衣服好,姐帮你!”孔岫拽着他的胳膊。
  肖韧彻底被打败了,他拎起孔岫几个大步走到化妆间门口,手臂一甩把人丢出去,接着嘭的关上门,孔岫趴着门挠,“小刀~小刀~别这样嘛,给姐开门啦~~”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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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演顺利落幕,钟文和蔻子总结观众第一时间的观后反馈,立马开会讨论,抓出其中不足的地方进行修改完善,除了必要的相关幕后工作人员,其余的演员都散了,孔岫等在外面半天也不见肖韧出来,她无聊的脚踢石子,刚才该不会把那孩子吓坏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她打他手机,一直嘟嘟的响到最后那个电脑女声冰凉无情的提示机主已关机,嘿?这臭小子装什么酷?孔岫气得鼻子一歪,抬腿准备进去逮人,结果看到从旁边的小门里走出来的梅楷,他正低头跟他的助理商量着什么,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
  “梅老板,今天也来看演出啦?”孔岫盘起手臂,猜得没错的话这一准又是她嫂子招惹来的。
  梅楷听到她的声音看过来,马上礼貌的微笑道:“孔小姐。”
  梅楷的助理跟着颔首,接着小声对梅楷说:“那我先走一步。”
  梅楷拍拍他的肩膀,“回头给我电话。”
  助理应了声“好”,在走过孔岫的时候非常客气的说:“我还点事儿得去处理,失陪了,孔小姐。”
  孔岫挥手道别,“拜。”
  助理急急忙忙的走了,孔岫疑惑的看了看,然后说道:“出大事儿了啊?看起来你的确挺忙的。”
  梅楷还是一个劲儿无害的笑,“手头上有几个案子同时在进行,是有点忙。”
  “这么忙还不忘来给我嫂子捧场,我替我嫂子谢谢您老的重视。”
  “没什么,这是应该的。”梅楷抬手看腕表,一副没空应酬她的样子,“时间不早了,你还要等窦编剧吗?”
  孔岫肯定这家伙被雷劈过了,正常得太不正常,没忍住抬头看天,可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估计鬼上身的只他一人,她摇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完事儿,我先回家。”
  “噢,你自己开车来的吧?”梅楷问。
  “嗯,自己开车来的。”
  “那好,你回去开车小心,再见。”梅楷故技重施,跟白天一样毫不留恋的转身潇洒离去。
  孔岫瞠目结舌,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平时不搭理他,黏糊糊的死命往上贴,这会子摆在他面前,他倒突然白内障了,靠,男人真***贱!呸,孔岫你丫也贱!”
  开车回家,上楼开门屋里一片灯火辉煌,肖韧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孔岫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拍他,“我说你抽哪门子风,没事儿干嘛关机啊?”
  “没电了。”肖韧冷冷的把手机掏出来丢到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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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知不知道我在等你,不吱一声就往家跑,你也太不厚道了。”孔岫踹他一脚泄愤。
  肖韧揉着被她踢中的腿肚子,蹙眉低哼:“知道你等着调戏我,我还傻乎乎的送上去啊?”
  孔岫贼笑着挤到他身边,揽过他的脖子,指尖刮他的嫩脸,“哟,长能耐了哈~不过别忘了反抗是无效的,不如好好享受吧。”
  肖韧一把抓握住她的手,脑袋扭过来瞪着她问:“之前你不说我想从,你还不愿意收吗?改主意啦?”
  见识过这枚青枣般青涩的正太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后,如此近距离的挨在眼面前,孔岫饥渴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嗯哪,是有点想改主意,只是……”
  “只是什么?”肖韧好奇的挑起眼角,水汪汪的桃花眼里春情荡漾,撩人万分。
  孔岫叹了叹,拐过另一手描画着他俏丽的眼眉,“只是残害祖国花朵的事儿,咱实在干不出来,良心大大的过意不去。”
  肖韧没好气的嗤了一声,“你还有良心啊?”
  孔岫捏着他的鼻梁,“嘿,谁没有良心啊?你小子把姑奶奶我当什么了?姑奶奶是旱了两年,但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姑奶奶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姑奶奶要嫁人的呢。”
  她左一个姑奶奶右一个姑奶奶的叨叨,肖韧拧起眉头,“听起来你对嫁人这件事儿还真矢志不渝,是不是处在更年期当口的中老年妇女都跟你一样?”
  “呸!”孔岫一巴掌拍上他的额头,“你才更年期呢,你全家都更年期。”
  其实孔岫没考虑太多就顺嘴那么一说,在看到他灰暗下来的脸色,才猛然想起他是孤儿,得,一不小心戳到了人家的痛处,孔岫磨磨嘴皮觉得要再道歉解释岂不等于往伤口上撒盐,痛上加痛?干脆不矫情了,推开他坐直身子,“肚子饿不饿,我们下去吃宵夜,这顿我请。”
  肖韧赖着不动,“不去,累。”
  孔岫站起来拽他,“累什么累?你统共也就演了不到五分钟,好好一大小伙子干嘛这么懒?”
  肖韧任她拉扯,屁股跟钉在沙发上似的纹丝不动,孔岫较上了劲儿使出吃奶的力气拔萝卜,结果不知他故意还是她用力不均,一个拉扯不当她失手向他趴去,微微冰凉的柔软触感让孔岫上上下下狠狠打了个激灵,怔得一下没反应过来,孔岫倏然睁圆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映入眼底的幽深黑眸,一团邪火熊熊的在心头焚烧,然后耳边一阵轻喘,眩惑的黑眸缓缓闭上,也隔断了引人入胜的光华。
  孔岫一尝到淡淡的烟草味道,整个人霎时清醒过来,打掉他的手撑开他的头,神智恍惚的盯着他唇上印着一点粉色唇膏,肖韧也死死的盯着她不说话,过了几秒钟孔岫赶紧擦了擦嘴,跟着抽出纸巾丢给他,“擦嘴。”
  肖韧机械的抹着嘴,清冷的面上染了两团绯红,不自在的垂低视线,往旁边挪了挪,须臾他刚想说话,孔岫快他一步道:“这下好了,我那啥了你,你也报仇了,咱们两清,那么现在可以去宵夜了吧?”
  他抬头看她,孔岫已经恢复如常,嬉皮笑脸的说:“这你初吻吧?技术不到位,弄得哈喇子到处滴,这嘴上的功夫还有待加强,要不要姐姐请人教教你呀?”
  肖韧眯细眼,“你经验丰富,你教不得了?”
  “嗯,你倒想得美,姑奶奶的宝贵经验概不外传,甭废话了,走吧。”孔岫甩头娇笑,扭着小腰往外走,刚一背转身,她心虚得差点腿软跪地上去,完了,敢情让钟文那乌鸦嘴说中,这孩子怕是真喜欢上自己了,这该咋整!?
  下了楼,小区外街上的餐馆把人行道全给占了,支起桌子板凳,卖烧烤、麻辣串、小炒,生意做得热火朝天,附近的居民在家呆不住的都上这儿来喝点小酒消夏乘凉。
  孔岫熟门熟路的找到一家小店,拉着肖韧坐下,叫了一打啤酒,接着又烤羊肉、烤青口、烤鱼、炸虾乱七八糟要了一堆,肖韧问:“你吃得完嘛你?”
  “晚饭我吃得少,正饿着呢。”孔岫豪爽的开了两瓶啤酒,“来,恭喜你今天成功破处,干瓶。”
  说着她仰头对瓶吹,细致的喉结上下滚着一瓶酒很快见了底,末了她一抹嘴说道:“哎呀,真爽!”
  肖韧则斯斯文文的喝了一小口酒,店老板把烤羊肉端了上来,“大孔咋就你来呀?你们家老孔和小孔呢?”
  “老孔带小孔去打小怪兽了没空,这我兄弟,以后帮忙多照顾着点。”孔岫指着肖韧笑眯眯的介绍。
  店老板瞅着肖韧,赞美道:“哟,你家兄弟的小模样长得可真俊。”
  孔岫挤眉弄眼的朝肖韧飘小眼神,“那当然了,咱家的人谁不俊呀?”
  “没错,你们老孔家的人长得漂亮着呢。”店老板顺着她的话拍马屁,不过倒也是实话,这条街上的老街坊大多认识孔家人,从孔岫老哥开始一路下来个顶个长得都特精神。
  “哈哈~”好话谁不爱听,孔岫咬着烤得鲜嫩的羊肉,得意的笑得见脸不见眼。
  店老板又唠了两句便走开去忙别的,肖韧见孔岫吃得满嘴流油,扯了一张纸巾递给她,忽然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凑上来,稚嫩的声音脆生生的说:“大哥哥买朵花给你女朋友吧。”
  孔岫噎了一下,转着眼珠打量肖韧,肖韧放下握酒瓶的手,轻柔的问小女孩:“你这花怎么卖?”
  小女孩天真灿烂的笑着,比出五根手指,“五块钱一朵。”
  孔岫心想这臭小子不会真的打算买给她吧?那她是要还是不要呢?没想到肖韧摇了摇头,“花倒不贵,不过……她不是我女朋友,送她花不合适。”
  原本以为生意上门的小女孩一听,天真无邪的表情一收,换上市侩的嘴脸,“大哥哥,谈恋爱不能这么抠门儿,女朋友会跑的。”
  肖韧瞥着孔岫,“这位大妈真不是我女朋友。”
  孔岫眼角抽了抽,小女孩闻言看向孔岫,重复道:“大妈?”
  “对啊,她是大妈,我姑奶奶。”
  嗷嗷~~这个混账王八蛋臭小子!
  昨夜一顿宵夜吃得不欢而散,灌了七八瓶酒的孔岫窝在床上睡大懒觉,肖韧得到通知说要改剧本,今天没事不用回剧团,他乐得清闲,拿着拖把拖地,收拾屋子,刚倒掉一桶脏水门铃响了,他往围裙上搓搓手,不紧不慢的走去应门。
  呼啦推开大门,门口站着的人让他傻傻的一愣,扬声说:“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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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梅楷,湛黑的眼珠盯着一身居家打扮的肖韧转了一圈,“不请我进去坐会儿?”
  肖韧抿直嘴不肯动地方,梅楷是什么人呐?他才不理会他冷淡的态度,斜过身擦着他的肩头直接进屋,闲话家常道:“你回来也不通知我,最近吃住都没有问题吧?”
  肖韧关上门,“有没有问题不劳你操心。”
  梅楷对他的挑衅充耳不闻,径自用审视的眼光打量小小的房子,活像到学生宿舍视察环境的学生家长,肖韧在他身后冷眼旁观,人高马大的两人让本来有限的空间显得局促起来,最后梅楷坐到沙发上,“不给杯茶?大热天的爬了五层楼,我口渴了。”
  实在看不出他哪里像爬楼累得口渴的样子,时髦的丝质衬衫熨帖出傲人的好身材,白净的脸上一滴汗的影子都没有,笑容闲适,姿态慵懒,比到了自己家还惬意。
  肖韧摘下围裙,站在他三米远的位置,“人你找到了,住的地儿也看过了,没事就滚吧。”
  “怎么没事儿?你突然闹失踪,大家都急死了。”梅楷说话的语气和说出的内容完全相反,漫不经心的仿佛在聊大天。
  肖韧淡然冷笑,“是啊,你们都急死了,对不起。”
  梅楷望着他说:“别这样,你阿姨的确给吓得不轻,一得到你的消息马上说要赶过来。”
  “是你打电话要她来的吧?”肖韧哼了哼,“我拜托你别管我的闲事了行不行,我跟你不熟。”
  梅楷笑得很痞,“你不熟不要紧,我熟就好。对了,我听说你进了钟文的剧团,昨天我看了你的表演,不错,加入我的公司吧,眼下我有一部新戏要开拍,正好是窦编剧写的本子,你应该很有兴趣。”
  肖韧就知道是昨晚,开始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认错了人,没想到还是撞到了枪口上,搞半天蔻姐和他有合作,没有事先知己知彼是他的失误,“不想,我高攀不起,我目前只能在舞台剧里混个龙套。”
  意料之中的拒绝,梅楷一点不失望,翘起二郎腿,“我想你今天没上网,现在网上贴满了你昨晚那段演出的视频,广大女性网友对你这个男‘天使’空前的追捧,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你迟早会红,而且你们这出剧我有投资,只要我说一声,拿下男二甚至的男一都绝对不成问题。”
  肖韧鄙夷的瞄着他,“你从来就知道拿权势压人,抱歉,我喜欢凭自己的实力说话,也许现在还不够格,但只要踏踏实实一步一步走下去,总有一天会成功。”
  梅楷拍了两拍手以兹鼓励,“好样儿的,有骨气,不过这个时代骨气当不了饭吃,眼前摆着一条可以少奋斗二十年的捷径,不妨考虑一下。”
  “你那么希望进你公司效力?”肖韧挑起一边眉头。
  “当然了,每年在我手上捧红的明星一大把,没理由不捧自己兄弟吧?”
  “呵呵~~”肖韧皮笑肉不笑,他十分明白,哪怕他死活不答应,梅楷也多的是手段逼他乖乖就范,或者转头去找钟文和窦蔻施压;或者干脆抽走资金害剧场演出停摆,这些事儿他不是做不出的,于是说:“想要我是吧?那得经过我经纪人的同意。”
  “你有经纪人?谁?”梅楷努力回忆助理给的调查报告,好像没说他签了经纪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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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唧唧咕咕的谈话声不断从门缝里钻进来,孔岫的瞌睡虫退散得一干二净,翻来覆去挣扎了半天,终于睡眼惺忪的起身,这起床气一上来姑奶奶怒了,挠着一头乱发开门就吼:“***吵什么吵?大礼拜天的让不让人睡啦!?”
  哎哟,对于天天都是礼拜天的人来说,能分清楚今天是礼拜天还真不容易,肖韧邪邪笑着随手一指蓬头垢面,睡得眼屎糊眼,只穿了一件及膝长大T恤的孔岫说:“她就是我的经纪人。”
  梅楷一脸神色古怪,“孔岫!?”
  孔岫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大名,睁开眼睛往声源处眺,看见梅楷那妖孽正坐在自家沙发上,顿时也猛的一楞,“嘿?你个阴魂不散的,怎么上我家来了?”
  其中最震惊的得属肖韧,他完全没料到他们俩认识,来来回回盯着他们看,孔岫拨开头发,揉揉眼窝再度确认了一遍,果然是梅楷那厮没错,她跺开大脚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我靠,你丫还真无孔不入,昨儿还跟竖了贞节牌坊似的,今儿立马原形毕露了吧!”
  梅楷讶异过后,抬眼望肖韧,“原来你借住的房子是她的啊?”
  孔岫茫然的回头看肖韧,“小刀,你认识这痞子?”
  这是我要问你的吧?肖韧沉下眼,“啊,你呢?你也认识?”
  孔岫插起腰,仰头高唱:“you and me from one world we are family~~靠,世界真小,太欢乐了,哦也!”
  梅楷垂首,手指刮了刮眉骨,浅笑道:“是啊,我和你同住地球村嘛。”
  “诶?不对,先等会儿!”孔岫刚睡醒的脑袋瓜开始正常运作,她瞅着肖韧问:“你说你认识他?”一个穷得吃不起饭,没地儿住的小流浪汉怎么认识梅楷这财大气粗的色胚?
  肖韧掀了掀眼皮,“英国女王还有仨穷亲戚呢。”
  “噢,你的意思是你俩是亲戚?”孔岫咂嘴,这论样貌嘛俩还真都是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儿,不过各有千秋,不怎么像就是了。
  肖韧耸肩,“我没那么好命有他这种了不得的亲戚,你不也认识他嘛,莫非你们也是亲戚?”
  “呸,拉倒吧,谁那么倒霉跟一梅毒是亲戚?!”孔岫捂着脖子做昏倒状。
  被两人一同嫌弃的梅楷放下二郎腿咳了咳,“说话积点口德哈~谁是梅毒?”
  孔岫和肖韧不言语,四只忽闪忽闪的雪亮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都一副“事实胜于雄辩”的表情,梅楷无奈的自嘲一笑,飞起浓眉对孔岫说:“昨晚上哪儿疯了?浑身的酒气。”
  孔岫低头看了看身上不怎么得体的打扮,赶紧伸出手比划两下,“给我三分钟,我给你全世界!”说完一溜烟闪回房。
  梅楷呵呵的笑,“看起来你们处得不错,真稀奇,按你的臭脾气能跟她混得如鱼得水。”
  肖韧隐约感觉他说话的口吻里带着化不开的亲昵,再回想孔岫对他的态度,“你们是男女朋友?”
  “不算是。”梅楷意味深长的睨着他,“或者说还不是。”
  肖韧撇开头,“你想追她吧?可她是个结婚狂,你趁早打住。”
  “果然够了解她。”梅楷叹气,“孔岫这丫头真厉害,不但是窦编剧的经纪人,还是你的,看来往后我和她有得纠缠了。”
  “……”
  孔岫快手快脚的换了件短T和牛仔裤,松松的绑了个马尾,急急忙忙的冲到浴室梳洗干净,然后跑到梅楷面前,“你是来领小刀走的?”
  “小刀?”梅楷疑惑的反问。
  孔岫不耐烦的嗔他一眼,“就是肖韧。”
  “你还真爱给人取外号。”梅楷喜欢跟孔岫打交道的原因,除了她爽朗率真毫不做作的个性,就她不管是浓妆艳抹还是素颜朝天都相得益彰的模样,算是得天独厚吧,时而妖艳时而清纯,怎么看都叫人看不腻味,人是视觉动物,谁不爱漂亮东西。
  肖韧插嘴道:“我干嘛要跟他走?”
  “嘿?你干嘛不跟他走?”孔岫拍他,“你丫开着大奔要饭,亏心不亏心啊?”
  “我不走。”肖韧一屁股坐下,恰似一尊菩萨不动如山。
  “你什么态度,小样儿的找抽啊?”孔岫恨不得赶快送走这烫手的山芋,再让他呆下去麻烦大了。
  梅楷拉住她的手拽到身边,“别置气,容易长皱纹,来,有事儿坐下慢慢聊。”
  孔岫甩开他,啐了口,“怎么着?你当这儿是你家,你说了算啊?我凭什么听你的?”
  “可我也不是来领人的呀,你发火也得发得有道理吧?”梅楷老道的拐了人坐下,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那样子看在眼里还叫一个道貌岸然。
  “你不领人来干什么?逛大街啊?要不要我说声May I help you,sir?”孔岫斜眼。
  梅楷忍不住笑,“别贫了,说正经的,我要签肖韧,怎么样?你这个经纪人有什么看法?”
  “经纪人?”孔岫噎住,“什么经纪人?”
  肖韧抻长腰身把她扯到他这边来,“你是我的经纪人。”
  “这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孔岫眼里射出刀子,嗖嗖的剜他。
  肖韧说:“昨晚你到处跟人说我是你家的人,现在有事儿你不能不罩着我。”
  嘿?这厮怎么跟蔻子一个德行?全他妈霸王硬上弓,逼良为X!孔岫鼻孔喷气,“要我罩着你是吧?成!”然后转头问梅楷,“什么价钱?”
  梅楷一直瞪着肖韧紧握着她不放开的手,刚刚人突然被带开,他心头没来由的一阵不爽,虽然嘴角仍挂着舒缓的笑意,但温暖不了眉梢眼底的阴沉,“我不懂你的意思。”
  孔岫嘲讽道:“靠,我严重怀疑你俩绝对有血缘关系,都***喜欢装孙子!你丫不是想签下小刀吗?开个价,觉着合适立马卖给你。”
  肖韧掐她的手腕,“喂,大妈,你不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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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又叫她大妈!孔岫当即被气得嘴歪鼻子斜,嫌她是大妈昨晚干嘛还抱着她啃?嫌她是大妈干嘛还死拽着她当经纪人?
  “看来你们之间还存在分歧,我这人的优点就是凡事好商量,不用着急,讨论清楚了到时候再给我打电话。”梅楷唰的站起来,掸了掸衣角,望着孔岫感叹:“孔岫,咱俩还真没完没了了,窦编剧那儿刚齐活,这儿又扯上了肖韧,缘分呐~”
  孔岫见他要走,跟着起来说:“告诉你,你想收他赶紧收了,我完全没意见,是我嫂子那出吗?”
  “嗯,男一号基本敲定,缺个男二号,我瞅着肖韧挺合适,既然你没意见就直接谈具体细节吧,晚点让助理把合约内容传给你,你看好了明天带人过来试试镜。”
  “哟,果然有关系就是好办事儿,一上来就是男二号啊?”孔岫拍肖韧一掌,“这么好的事儿你丫还推什么推?”
  肖韧谁也不看,冷言冷语道:“人各有志。”
  梅楷淡定的微笑,“这孩子犟,你劳神多劝导劝导,我先走了哈~”
  “噢。”孔岫送到门口,梅楷突然转身握住她的手,“我这弟弟麻烦你照顾了。”
  孔岫垂目盯他的手,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温柔的包覆,透着一种持重的体贴,她油然答曰:“不麻烦。”
  梅楷闻言展眉甜笑,大拇指悄悄划了划她的手心,“吱”的窜过一道电流,电得孔岫浑身一抖,接着他放开手又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润的低语:“希望我们明天再见。”
  不等孔岫反应梅楷扰乱一池春水后风度翩翩的走了,孔岫楞了楞神,这厮贼心不改,她就说嘛,平常吃惯肉的人怎么可能一下改吃素呀?
  “人都走没影了,你还要看到几时?”肖韧的声音像跟针似的扎过来。
  孔岫皱眉瞪他,“你丫阴阳怪气的中邪啦?说,到底跟他嘛关系?那么不待见他,是不是他抢过你女朋友?”
  肖韧跳起来把围裙塞她手里,“有空打扫屋子吧,你那屋我不敢进,你自己收拾。”
  “你等会儿,姑奶奶问你问题呢。”孔岫揪住他。
  肖韧斜睨她,“我跟那人毫无关系。”
  “去,骗谁啊?你看他那小眼神恨不得撕了他,如果没抢过你的女人,那么他是你杀父仇人?”
  肖韧叹气,伸手推了推她的脑袋,“你小说看太多了。”
  孔岫按着脑门,一副八卦的嘴脸,“现实往往比小说还狗血,你不说,我来猜,你小子那么生嫩,估计有感情纠葛的可能性不大,莫不是上一代的恩怨?你们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是不是?是不是啊?”
  肖韧从肩膀上捡了根头发递给她,“呶,拿去。”
  孔岫莫名其妙的问:“干什么?”
  “去验DNA啊,看看我们同母还是同父。”
  “滚!”孔岫打掉他的手,“梅楷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他会亲自找上门来?而且二话不说找你当他那部戏的男二号。”
  “哟,你挺了解他的嘛,依我看你们也郎有情妾有意,你一直嚷嚷要嫁人,干嘛不找他嫁了?”肖韧盘起手臂,长发后的漆黑眼眸犀利的盯着她。
  孔岫哼哼了两声,“我要嫁谁还轮不到你操心,现在说说你拒绝梅楷的理由。”
  肖韧无辜的摊手,“只能说我爱话剧,倾其所有献身话剧。”
  “呸!”孔岫压根不信,“你师傅钟文那儿说破大天也就一草台班子,哪回开戏不得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人帮忙搭台,再说话剧舞台剧什么的自有自的局限性,能跟拍电影比吗?你看看你蔻姐还不上杆子投身到轰轰烈烈的电影事业中去了,你丫小屁孩跟人家有多大仇怨,不惜拿自己的大好前程赌气,矜持个什么劲儿?”
  “天底下能拍电影的公司多如牛毛,我犯不着非得买给他吧?”肖韧还在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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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岫恨铁不成钢,“说你纯还是蠢?别家有这么好的机会?中国一泱泱大国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演戏想出名,混了十几二十年还默默无闻啊?你少仗着自己还年轻以为来日方长,不懂得珍惜,行了,总之你不说我是你经纪人嘛,这事儿我做主了,明儿老老实实的跟我去试镜!”
  “我……”肖韧还想说什么,孔岫攥住他的衣领野蛮的吼:“一切反对统统无效!这会儿姑奶奶肚子饿了,去做饭!!!”
  趁着肖韧乖乖到厨房里弄吃喝,孔岫躲进屋给钟文打电话,“哥,小刀那孩子究竟什么来历啊?梅楷那厮今儿找上门来,让他出演我嫂子的电影呢。”
  钟文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梅老板的动作真够快的,他就找去你们那儿了?”
  “嘿?咋着他也去找过你了?”整个一豪门恩怨现实版。
  “他没来找我,只是给团里打了电话,调了肖韧的档案走,昨儿我和你嫂子改剧本熬了一宿,一出来遇到人事部的人,他们告诉我的。”
  “你说小刀是不是老梅家走私在外的儿子,昨天刚巧他上台让梅楷那厮看见,结果不期然间离散家属重逢啦?”
  钟文不无感慨的说:“岫儿啊,你要不改行也来做编剧好了,我看你有这个资质。”
  孔岫呲牙,“别消遣我哈~正经问你话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当初看肖韧的资料,籍贯不是本地人,父母双亡,勤工俭学在北京攻读表演专业,其他的一概不知。”
  “卧槽,神神叨叨的,越来越感觉他的身世绝对狗血淋漓。”孔岫又想到目前最令她头疼的事情,“小刀和梅楷不对盘,见面就死磕,然后还生拉硬拽着我当他的经纪人,害我跟着蹚浑水,今后我该咋办啊我?”
  “肖韧要你当他的经纪人?怎么嘛事儿你都扯得上关系啊?”钟文没好气的埋怨。
  “嘿,你以为我乐意呀?每次我躺家里睡大觉,这原子弹偏砸我身上,我怨谁去?”孔岫痛心疾首,咋只见原子弹不见桃花砸晕她?
  “哎,事已至此还能怎样?梅楷又是不好开罪的主儿,别提你嫂子那茬儿,就我这儿连着两个本子还得靠他往里投钱呢,你就当为我国演艺事业奉献了,好生伺候着吧哈~”钟文很不负责任的挂了电话。
  孔岫拿下手机翻白眼,她要是有追求讲奉献的大好青年早他妈“感动中国”了。
  肖韧做好饭请姑奶奶出来用膳,孔岫瞠着圆滚滚的黑眼珠瞅他,灼灼的视线中满含旺盛的求知欲,仿佛有两只无形的大手饥渴的向他伸过来,肖韧神色淡然的盛饭,然后慢悠悠的说:“别看了,也省点口水,我无可奉告。”
  孔岫倒塌,趴在桌上耍赖,“小刀啊小刀,告诉姐嘛~”
  肖韧眼睛都不抬,“明天不试镜,你去把那活儿给推了。”
  “嗯,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得打听,反正自从遇到你我嘛事儿都是靠想的。”孔岫端碗扒饭,她是精明的孔家人,怎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梅楷背后牵扯着好几十口人的生计呢。
  梅楷公司的人一向工作效率高,下午合同以及剧本都传了来,剧本其实孔岫早看过都背得熟烂了,上回还帮忙演了个小角色,不过这次是专属男二的剧本,她一把甩给肖韧,毕竟他之前满腔热血找上钟文是因为这出戏,所以他对着笔记本就深深沉入其中,孔岫则开始认真研究合同内容。
  话说这合同可真叫一个“福满多”,条件列得根本挑不出毛病还肥得滋滋冒油,明摆着一边倒的要给肖韧好处,这让孔岫又忍不住琢磨起梅楷跟他的关系来,梅楷上辈子到底欠了肖韧多少债,这辈子洗干净了屁股猛烈的偿还。想到这儿孔岫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明天的到来了。
  隔天一大早孔岫收拾利索,立马给梅楷打了电话,约好时间先给导演过目,接着试镜,孔岫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肖韧飞车前往。
  “你丫也是的,穿得亮丽点嘛,好歹是去试镜的大事儿,整得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参加葬礼呢。”孔岫瞥着副驾上的肖韧。
  肖韧耷拉着脑袋,无聊的一边玩手指头一边说:“嗯,是跟去葬礼差不离。”
  “嘿?怎么说话的?一点不吉利!呸呸呸!”孔岫拧着眉本想数落他几句,转念一想又算了,别让他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不多时到了梅楷公司,他空出一栋水榭楼阁专门处理新戏的相关事务,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当然啦,拍电影不是闹着玩儿的,光是前期筹备就折腾得死人,他是享受派的崇尚者,一要求方便快捷二要求绝对舒适。
  进了古色古香的小楼,透过木质的雕花窗棂看到里面忙碌的人,孔岫眼尖的一眼望到坐在一堆人群里的某人,立时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梅楷一直拍的是商业片,这回改走文艺路线,目标直指各大影展,冲着奖座奔的,所以找来执导筒的就是那个以擅长拍文艺片著称,获奖无数同时也是出了名的怪才新锐导演——姜强。
  听听这名字,姜强,锵锵~七个隆咚锵!大名一吼出来就振聋发聩,精神抖擞!强!强!强!孔岫拽着肖韧激动的颤抖,“我说娃儿啊,这次你走大运了,你衣服一扒,光给他拍个朦朦胧胧的背影你就火了,哈哈哈~~”
  肖韧很淡漠的推开她,“别拿你有色的眼睛看待纯洁高尚的艺术。”
  孔岫甩头,朗诵道:“啊~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看AV,哦也!”
  肖韧转开头,一副“我只是路人”的表情,干净利落的与她撇清干系,孔岫才不管,攀着他的肩膀往前走,越过一整片仿明家具,梅楷和另一个男人站在一起不知在商量着什么,见到他们挥手示意了一下,孔岫露出温和的笑,乖巧的等待。
  须臾,梅楷过来,看着肖韧说:“昨晚没休息好?看起来精神很差。”
  孔岫一听赶紧站到梅楷旁边瞪肖韧,“精神很差吗?不会吧?他向来这么要死不活的样子,阳光雨露在舞台,上了台他就灿烂了。”
  梅楷笑了,“这个我十分清楚,他天生属于舞台的。”
  孔岫惊悚的一震,指指他又指指肖韧,“他什么你都清楚,你们……嗯,真那啥……”
  肖韧狠狠斜了一眼孔岫一把揪过她,冷冷的说:“不是要见导演,别磨蹭了这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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