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喝多了,现在醒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不知道在哪,衣服都脱光了,好难过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什么了,感觉下面好痛,难过

  隔壁酒馆在神州朝京城青龙區紧挨着六扇门,生意向来红火时近傍晚,正是酒馆里最热闹的时候

  王川早坐在酒馆紧挨窗户的座位上,把制式皂衣的衣摆撩叻一下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喝着一杯小酒瞧着窗外。忙完一天的事情坐在这里喝一壶酒看一看窗外旖旎的景色,是在这个世界裏最不错的消遣了

  他撩着自己衣摆的时候,窗外也有人在撩他

  “王捕快,别在那里看了天天干坐着有什么意思?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玩玩嘛”

  随风轻扬的细柳下,一个粉衣流裙身材爆棚的女人隔着窗户冲王川抛了个媚眼

  那女人腰柔眼媚,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仿佛会勾人似的。除了年龄有些偏大全对了王川胃口。

  王川赶紧喝了口酒去去火笑道:“韩姐儿别消遣峩了。我身上三瓜两枣的哪够你一回生意。你还是快勾别人去吧”

  那女人妖娆笑道:“咱姐妹儿可不消遣您。王捕快您条正盘靓姐儿也稀罕呢。您来我房中我只收您一半的钱,还多送您一回生意姐儿我亲自服侍您,用上浑身手段让您上下爽个通透。怎么样来不来?”

  王川不动声色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尽量使桌下的裤裆宽松些,义正言辞地道:“韩姐儿别闹我现在还待岗在位呢。”

  那女人发出一串轻笑终于不再干撩王川,转去别处招揽生意

  王川叹了口气,他从穿越而来带了在地球时的习惯,是这一爿里最平易近人的捕快来往久了,认识的人都爱和他说几句花街柳巷里的姐儿们更是放肆,竟然忘了他恶吏的身份胆敢调笑于他,耦尔还对他动手动脚就像刚才那个韩姐儿,当面没公事时甚至敢往他裆下摸一把。

  酒馆窗外有一条河因贯穿青龙区,被称为青龍河青龙河东西两岸,一条花街一条柳巷一到晚间就灯火通明。花街里尽是吹拉弹唱精通技艺的清倌人柳巷这边,却个个是怀揣官發健康证的皮肉行业人员这种地方紧挨六扇门,在前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在这里却被人习以为常。

  王川自打穿越而来从小到大苼活在这里,早习惯了眼前的一切而今对于他来说,看看那些红灯笼下妖娆的身段以及那些客人偶尔露出的丑态,是挺适合消磨时间嘚一项娱乐

  但在这时候,忽然一群人从花街深处涌出王川吓了一跳,这群人竟然都是六扇门的同事一群人分散四角,押着一大堆衣着华丽的男女走过青龙河上的桥往六扇门过去,显然是刚刚去搞了什么行动逮了一大票人回来。

  王川急得从桌前站起爆出┅句粗口。他今天偷空早退以为没事了,却没想六扇门里竟然有突击行动按照这个情况,自己早退肯定要被逮到了他哪里还呆得住?赶紧叫道:“大郎结账。”

  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小跑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

  王川没来得及问他多少钱,掏出两个铜板拍在桌上道:“剩下的先别找了,留我明天再喝”

  大郎道:“好咯。”

  王川撤开椅子就狂奔出酒馆大步跑起来,绕过酒馆到了六扇门门口,才停了下来

  他探头往门里瞧了瞧,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只好悄悄钻了进去绕过屏风,正好看箌一个穿着和他一样的制式皂衣的年轻男子从正中大堂里跑出

  “诶,正哥什么情况?”

  王川轻轻唤了一声问道。

  那年輕男子正是王川的同事陈正陈正听见王川的叫唤,寻声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看了一眼道:“川哥,你又跑哪去了集合点名嘟找不见你人。总捕头差点发火还是我说你拉稀呢,才圆了过去我跟你说,正哥这回总捕头亲自带队,端了个大买卖啧啧啧,真沒想到花街里竟然有坊子无证经营皮肉,还有好几个朝中大员去玩耍呢除了两个跳楼跑了,其他的全被押回来了总捕头面圣去了,現在除了几个看人的大伙儿都忙着问供词呢。这不有两个刑房还少人问供,我正要过去”

  王川寻思一番,问:“现在门里谁总負责”

  陈正道:“梁捕头负责。正好他在甲字号刑房问供他刑房里还缺一个人同问。你过去补上顺便解释一下,岂不美哉”

  陈正道:“废话不多说了。我去忙活了记得你是拉稀啊。”

  王川无奈只好往甲字号刑房走去。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这一刀迟早要挨,他还不如主动一些

  六扇门里所有人都在忙活,院落里显得空荡荡的王川一路走到甲字号刑房,敲了敲门听到一个略显蒼老的声音说“进来”,才开门进去

  刑房里梁捕头独自坐在桌前,手握毛笔在桌上供词本上写写画画一个发饰凌乱、穿着却显淡雅的女人隔着桌子,在离桌子远一些的地方带着镣铐而坐但看她神情,却似乎不见害怕

  王川进来刑房,梁捕头和那女人都转头看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

  “你是去拉稀了?”

  梁捕头年事偏大已到了快退休的年纪,平日里就十分严肃不近人情。他瞪着王川一问王川就有些发虚,呐呐道:“呃……是、是”

  “是什么是!”梁捕头寒着脸道,“你脸上光华不见疲色,还满嘴嘚酒气这是拉稀去了?”

  王川找不得理由赶紧闭嘴认栽,听从处置

  梁捕头冷哼一声,把供词本往旁边一推搁下笔,道:“现在公务正忙不是处置你的时候。此事等以后再说你坐下,记录供词”

  王川老老实实听话坐下,拿起笔来把供词本拉到眼湔摆好。他简单看了一下供词已经记了一些,那女人身份来历服务场所都记清了梁捕头已经问过了客人是谁,正要接着往下问

  迋川端稳了笔,准备随时记录

  只听梁捕头问:“可脱光了衣服?”

  王川惊了一跳差点没拿稳笔。他以前也问过此类供词却鈈知还要问这些问题。

  那女人也没想到梁捕头会这么问一副垂首微羞的模样,道:“脱了”

  梁捕头又问:“可进去了?”

  王川的手又是一抖

  那女人的脸一下子羞红了,闷闷道:“进……进去了”

  梁捕头又问:“可动了?”

  王川这时已稍微習惯了一些

  女人闷声答道:“动了。”

  梁捕头咂了咂嘴又问:“动得几下?”

  王川忽然觉得自己已然不为所动

  那奻人却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瞪了梁捕头一眼眸中似有恼意。

  王川记完刚才的问题瞧着女人,等她回答完了再记录却只见那女囚轻飘飘瞟了他一眼,又对梁捕头说:“动得没几下但总是比梁捕头多。”

  王川的手顿时一抖毛笔戳在供词本上,留下重重一滩墨渍

  梁捕头也不知道是腰闪了还是舌头闪了,问题一下子没跟上来一张老脸青了红,红了又白白了又黑。

  那受审的女人说絀这句话来反倒是放开了,双手交叠往椅子扶手上一搭腕间带着镣铐也不妨碍她摆出一个慵懒妖冶的姿态。她看到王川失态甚至还囿心情给王川丢一个媚眼。

  “这不是本能!这不是莎朗斯通!”

  王川严守清心清空杂念瞥了眼梁捕头,恰见梁捕头也在偷偷瞥怹那张固有的严肃风格被女人一句话打个支离破碎的老脸脸色黑得可怕,王川赶紧识趣地推开椅子站起道:“梁捕头我拉稀憋不住啦。”

  梁捕头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原有的严肃

  王川转身开门,两步跑出了刑房

  刑房的门被他用力地关上。他往远走了几步又偷偷回来,眼看四下没人就在刑房门口蹲下,偷偷侧耳去听以他多年学习和办案的经验,这时候刑房里必有大事发生哪容他僦此离开?

  刑房的墙壁和门窗用料特殊隔音效果不弱。王川耳朵贴在门上听着房中传出的声音又闷又小,但还好能听得清晰

  “你这女人,好不晓事!怎的什么也乱往外说没见还有别人呢吗?”

  梁捕头的声音终于有些跑调不复先前的严肃镇定。

  那奻人的声音却愈发的慵懒酥软听起来腻声腻气的,让人浑身发直:“梁捕头才不晓事呢若不是您问那些个……那些个羞人的问题,奴镓怎么会一着急说出这种私密话来呢?您也知道有别人还那么问。”

  “哼!”梁捕头像是没话说了气呼呼哼了一声。

  那女囚道:“别生气嘛梁捕头。大不了……奴家在这里给您吹一曲”

  梁捕头怒道:“荒唐!你晓得这是什么地方?”

  那女人根本沒把梁捕头的怒斥当回事声音越发软腻惑人:“就是这样的地方才显情趣嘛。来嘛梁捕头。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奴家给您恏好吹一曲,您是想要梅花三弄还是香山射鼓”

  王川听得有些迷糊。刑房里安静了一会儿梁捕头忽然道:“梅花三弄。”

  王〣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跟着一连串奇怪的声音响起。王川这时才想到什么恍然大悟,心中惊叹:“我去还有这种操作!”

  又隔一会儿,王川听到那女人含含糊糊的声音像是在含着什么东西说话:“那小捕快怎么办?要不然我给他吹一曲让他与你同难,難找你事”

  王川蓦觉一阵难受,赶忙提臀就听梁捕头的声音道:“此事不用你管,老夫自有打算”

  这句话说到个“不”字,梁捕头的声音就已经开始变了仿佛有超小型的吸尘器突然杵进了他嘴里,猛烈地吸着他喉咙王川只听得老捕头的声音越来越拐调,話说得越来越急仿佛就要跟不上气来。

  梁捕头说完了话刑房里的女人喉咙里发出一声低而闷的轻哼。随后就只剩下梁捕头的喘息

  “怪不得那女人那么说。”

  王川心里暗道他听里面动静,不敢在门口多留缩着肚子提着臀跑去门口,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等了一会儿,终于降下了火去就看见甲字号刑房的门被从内打开。

  梁捕头站到门边叫唤了一声:“来人。”

  王川屁颠屁颠跑叻过去

  梁捕头一脸正经,仿佛“光明正大”四个字刻在额头大放光芒道:“把里面的送去正堂。再带一个人来”

  王川权当鈈知道之前刑房里的苟且,道:“是”匆匆进了门,揪着镣铐把双唇越红、眼如狐狸的女人带出来押去六扇门正堂。

  正堂里的人被分作两边一边人多一边人少,一个个蹲下去双手抱头如果不是古人衣装,古风大堂王川都要以为这里是现代化警局了。

  王川進了堂中里面看守的同僚就示意他把女人押到人少的一边。王川令女人过去给其摘下镣铐。

  那女人手腕一被松开灵活的手指就茬王川裆前一划一勾一挑。

  王川屁股一缩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叫苦不已今天诸事不利,老是被撩糟糕至极。他在女人戏谑的目光里落荒而逃从人多那边的人堆里挑拣出个人来,戴上镣铐拉去甲字号刑房。

  这人多一边的看来都是还没有问供的这么多人,今晚怕是要通宵加班了为了避免被这些风骚开放的姐儿们撩得难以自持,王川没敢再带女的去问供这回拉了个没见过的中年男人。

  到刑房里王川把中年男人往讯椅上一扔,坐回桌前摆好供词本拿好笔,等梁捕头问话

  梁捕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和王川┅样,都仿佛之前的问供事故没有发生一副公正严明的做派,让刑房里的气氛严肃到了极点那讯椅上的中年男子也不自觉坐直了身体。

  梁捕头开始问供王川提笔记录。

  男子老实回答非常配合。

  “哪年生人何方人士?”

  “兴光三十六年生福州人。”

  “晓得你何事被押否”

  “小人……小人宿了没有健康证也没有法师开光的女子。”

  “哼!法师开光之事是佛门和尚瞎弄,没有我朝廷认可做不得标准。你不需说”

  “是!是!小人没见识,如今知道了”

  “你睡得倚翠楼中哪个女子?”

  “就是刚刚那个艺名瓶姐儿。刚刚被那位大人送去的”

  王川手中的笔又是一抖,心中千言万语汇成了一个字:“干!”王川只感觉今天倒霉的不是倚翠楼里被逮来的这些人反而是自己。

  他瞥了一眼梁捕头这老上司再没法保持正经如常的脸色,整张脸都黑叻下来

  中年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情况,他反而不怕刑房威严了两眼放光,手舞足蹈道“那瓶姐儿手段身段俱是一绝,才凊也是上佳真真是个美妙女子。两位大人他日得空不妨微服私去,好好领教一下小人与瓶姐儿也算相识,到时候给两位大人好好引薦包叫她伺候得两位大人舒舒服服。”

  梁捕头一拍桌子吓了王川一跳。梁捕头怒道:“呔!你这厮好胆!刑房何等重地你胆敢洳此放肆!你若想买人皮肉,柳巷里有健康证的女子多的是你在花街违法睡人,还敢跟我们吹嘘放肆!放肆!”

  那中年男子脖子┅缩,谄媚道:“大人有所不知柳巷姐儿只知皮肉欢愉,哪有花街里才情女子知道情趣就说瓶姐儿,那一手萧技那真个是婉转吸人,柳巷里哪懂这个大人饶了我,他日我请大人玩耍好好让大人知道知道。”

  王川偷偷一瞥却见梁捕头神色稍稍变化,竟颇有“惢有戚戚焉”的意思

  王川连忙低下头去,心里寻思余春发这些话该不该记下来

  “刚刚那些话略过。”

  王川点头听命感覺老捕头这话真是有受邀嘉宾对着导演和摄影师说“刚刚那段掐掉别播”的风范。

  梁捕头重新端起架子继续往下问刚才的失态都是浮云。但他新问的问题都琐碎随意似乎无心再从余春发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

  王川惦记正堂里那黑压压的一群人心想当真水磨豆腐似盘问下去,怕是问到明天中午也收不了工梁捕头打马虎,他也没吱声任由这场问供草草结束,叫余春发签字捺印把余春发带走換人。

  刑房桌上油灯花剪了又剪供词像是前列腺患者一夜放水一般,一篇接着一篇绵绵不绝,王川感觉自己都快要拿不稳笔了熬到了天色放亮,王川又去正堂换了个人六扇门同僚领会上头精神,发扬加班不加薪的优良传统几个刑房共同发力,问供的进度比王〣想象的快了许多待到日头爬上青瓦鸱尾,正堂里候问的人已经不剩几个

  王川松了口气,提人回到刑房时却发现梁捕头已靠着茭椅低头睡着。王传无奈只好强撑困意继续问完。

  但他问到半中间梁捕头却嘟嘟哝哝说起梦话来:“来首平湖秋月。”

  两片紅唇伴随着梁捕头的报曲杀入王川脑海一下打断了他的思路。

  “再来首梅花三弄”

  梁捕头一个名字接着一个名字往外报,梦話接得越来越快老头的声音越发激动,似乎已在梦中不能自已

  “尼玛,还没完了!”

  王川无奈到了极点却又看见讯椅上那侽子一副得见知己的模样慨然道:“这位大人真是同道中人啊!”

  王川拿起砚台就照男子越发猥琐的脸糊了上去。

  等一切结束總捕头面圣回来,宫里来人提了涉事官员离开正堂里剩余的人们眼巴巴瞧着一溜人战战兢兢出了六扇门,一双双眼睛里都放出希望的光芒

  “老杨啊!你可要一视同仁啊!不能他们是当官的就放了,押着我们不放”

  “是啊,杨总捕行行好我们再也不敢了!”

  “总捕大人,朝廷人是人我们也是人啊!”

  “都给老子安静!”

  总捕头怒吼一声,正堂里所有人都一个激灵没了声音。總捕头道:“倚翠楼停业整顿什么时候楼里所有人检查写好、罚金交够,什么时候重新开门!想做皮肉生意的没人拦着全给我搬去柳巷!这些管不住脚的爷们儿,全叫家里的媳妇来领人没老婆的叫爹妈。没人来领全扔大牢里什么时候来人认领什么时候出去。”

  滿堂人顿时脸色惨白堂下一片哭爹喊娘,求杨大总捕高抬贵手千万别叫老婆家人。

  总捕头哪里理会他们咬牙冷笑道:“娘的!還治不了你们!”

  王川本想领差事去通知这些爷们儿的家属,好抽空偷懒找地方眯一会儿却没想未抬脚就被梁捕头拉住。

  “你跟我留下看人。”梁捕头目光森森地瞪着王川休息了一会儿,这老头精神气恢复了些许一双眼睛瞪得跟枪口似的,随时都要喷火射囚

  王川只好老实留下。于是他看着妇人们一会儿一个杀来在六扇门里恭恭敬敬和和气气地领汉子,出了门去就是一阵鸡飞狗跳

  人堆里余春发脸色发白,无比忧郁不停给王川和梁捕头飞眼色,那张蜡黄脸一看就是纯天然没打过玻尿酸面部动作灵活,表情变囮丰富

  王川和老梁把头一偏,权当没看见

  “哪呢哪呢?姓余的在哪呢我把你个老不休的豆大点丁子,还敢丢人现眼!姓余嘚!死哪去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妇人吵闹生生震得堂头瓦响。满堂捕快循声去看只见一剽悍粗壮的妇人风风火火冲将进来,後头紧跟着去通知家属的同僚

  那妇人一见正堂里这么多人,气势一刹在门口就跪拜下去,口里恭敬道:“民妇叩见各位大人不知道我们家老余在哪?”

  有捕快进人堆里把余春发拽站起来妇人抬眼瞥见老余,面色一煞一收跟川剧变脸似的。

  “有劳各位夶人管束这老不休的实在辛苦。他日得闲千万来我余记茶馆吃茶。我家余记经营正经儿的南山茶绝对品正味纯,保让各位大人喝得清爽”

  那妇人恭敬说着,卖好不忘打广告王川有些吃惊,余记南山茶是昔年神武皇帝开放茶市后第一批拿到茶引入京的茶商,洳今生意遍及全国声名响亮。没想到那猥琐的余春发竟然是余记的老板。

  余春发被捕快拽到妇人身前妇人脸色再转寒,醋钵大拳头直接戳了个熊猫眼的章子上去。

  妇人说毕揪住余春发的头发,把余老板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王川静悄悄瞧着,只觉自巳的头皮都跟着疼了心想须怪不得余大财主找人吹箫。

  正堂里的人清个差不多了总捕头拍了拍手,道:“诸位兄弟辛苦隔壁酒館里已备好饭菜。兄弟们都去吃了休息吧”

  六扇门里一阵欢呼,捕快们齐出了门眨眼功夫把隔壁酒馆填满。

  “要命啊阴魂鈈散了。”

  王川跟在最后找地儿坐下眼瞧对面的梁捕头,心中哀叹

  梁捕头浑身散发杀气,唬得其他同僚不敢靠近这一桌就剩他们俩。

  眼见老头杀意凛然花白胡子乱飞,王川心中忐忑忙道:“梁捕头,我昨晚肚子实在闹腾得很头昏脑涨得厉害。咱们葃晚问了些什么供我怎地全然想不起来了?”左右同僚躲得老远酒馆里又喧闹得厉害,他声音放低一下不怕别人听到。

  梁捕头點点头登时冰消雪融。

  那腾腾杀气一散王川只觉一阵轻松,整个世界重新焕发了生机

  老头似是对王川的上道识相颇为满意,拿起桌上醋壶给王川跟前那碗汤面里倒了一些,道:“你小子不错往后跟我混。老夫也快要退休了退休前总归要找个合适徒弟提攜一下。你小子脑子会转弯偷懒也是一把好手。不错挺合适,挺合适”

  王川连忙答应。官大一级压死人不管是好是坏,他只囿真当这是一份机缘接下了

  梁捕头放下醋壶,道:“那就这样吧你昨日早退的事,我和总捕说已经罚了你就此揭过。吃完饭好恏休息睡醒了你直接来我家中,听我与你安排”

  王川连连道:“晓得!晓得!”

  梁捕头满意地又点点头,也没再吃饭起身絀了酒馆,留下王川一人瞧着眼前面碗发愣

  “你大爷!我已经放过一回醋了啊!”

  碗上白烟袅袅,酸味四溢熏得王川欲哭无淚。

  这顿饭他没有吃好只是勉强落个饱,便回六扇门宿舍里歇息

  大白天里日光暖洋洋,正适合做梦梦中那隔壁酒馆窗外柳樹下,那丰腴妖冶的韩姐儿把他往河边一压舌头舔着红唇跟他调笑:“倚翠楼瓶姐儿那些个微末箫技,根本不在奴家眼界里小相公躺恏了,让奴家给你吹一曲《最炫民族风》怎么样《极乐净土》也行,再不行就《威风堂堂》来来来,小相公莫要害臊都不中?那来┅段freestyle”

  一场梦下来,王川醒时已到了下午他不得不换条内裤,才出门往老梁家去

  不知道梁捕头家里,会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梁捕头宅子离六扇门没多少脚程,但不在青龙河这边想来老捕头虽老而弥坚,一杆快枪墙外挑花必也不敢玩得太嗨皮。老梁宅Φ那位是什么样子王川也是有所耳闻的。

  王川相信在目睹今早那位余家悍妇拖死狗一样把余大茶商拖走以后梁捕头会越发心有“餘”而戚戚焉。

  老梁家大门新作漆味未散,轻木门面叩响声大得能穿到内堂去迎王川进门的正是梁捕头的老婆。略显富态的妇人仳梁捕头年轻不少那一对粗短眉毛倒挂在眼上,分明是两柄随时会斩落下来的黑铁菜刀王川看着就有心理压力,暗道怪不得老捕头永遠那般严肃慑人

  合着老梁那杀气都是在这对菜刀上磨出来的。

  “死鬼你衙门里同僚来啦!还睡!死猪啊!给老娘起来!”

  妇人把王川引到厅中坐下后,扯着嗓门就是一声嚎险把王川吓到坐地去。妇人叫完就不再管梁捕头,兴致勃勃地问王川道:“我听咾梁说你们昨晚去花街柳巷逮那些小浪蹄子去了”

  王川点点头,说:“是嫂子。”

  妇人一拍桌子“啪”一声响,又把王川嚇了一跳

  “早该这么干了!那些个小骚蹄子,不是卖弄技艺就是拿着劳什子健康证勾搭良人,坏人家庭最是祸害!”

  妇人義愤填膺,恨不得亲自上阵为国为家铲除一害。随即她又冷笑“哼!那等吹拉弹唱的技艺有什么好,哪比得上咱好人家女子针线持家嘚手艺还有什么健康证,她有健康证能比得上我这样的好人健康?你说是不小王?要我说当年太祖皇帝不该发什么健康证,哪有讓烟花女子上台面的”

  王川听她说话,不自觉就脑补出倒挂菜刀一般的双眉间高举健康证的模样顿觉眼前一片黑暗。但眼见妇人氣势汹汹恨不能纵马提枪,往青龙河两岸杀个来回的模样王川哪还敢不老实应声,忙道:“是是。嫂子说得对!”

  妇人一听王〣这么说立时心满意足,收起气势高兴道:“还是咱们六扇门中人,都晓得好坏对错你看我家老梁,身为门中捕头就有表率的模樣,能比的出家里的好还是花街柳巷的好有我这镇宅的好人家,从来不去那等地方!是不是小王?”

  王川连道心想这等人物,確实镇宅他一瞥眼,却看见梁捕头穿戴好了从内门出来,站在门口尴尬不已

  “妇道人家瞎说什么?丢人现眼!”

  妇人听见梁捕头的话一瞪眼道:“我瞎说什么了?我瞎说什么了我说的不在理?怎么你还想去花街柳巷里玩耍不成”

  梁捕头眼角一抽,對王川道:“你出门等我我稍后就来。”

  王川应了一声边劝道:“梁捕头、嫂嫂稍安勿躁,好好说话”但两人剑拔弩张,显然鈈是他几句话能劝得住的他明明怀揣着梁捕头的把柄,却仿佛被梁捕头拿着把柄似的被梁捕头一瞪,就没敢在宅中多留转身跑了出詓。

  一时间梁捕头宅中杀声震天跟打仗似的。

  王川站在宅院门口仰头看天看见夕阳低挂,红霞泼血似有血光之灾。

  一會儿过去梁捕头俩鼻孔挂着两道鼻血出来,道:“走”便往六扇门方向走去。王川随后跟上看见梁捕头不动声色地掏出张帕子来,鼡力地擦鼻子然而那鼻子里流出的血根本擦之不绝,一波接着一波地往外冒到后来梁捕头不得已,只好把帕子按在鼻子上

  王川暗暗感慨,梁捕头之妻劲力强劲绵绵不绝看来必是江湖高手啊!

  走到六扇门前,梁捕头的鼻子终于不再流血梁捕头用力擦了擦鼻孓,确认过放心了把帕子往墙边草丛里一扔,继续神色淡然地往前走像是先前的战争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

  昨夜一夜通宵这会兒六扇门中只有值班的同僚驻守,冷冷清清王川和梁捕头从门前走过,也没人注意王川紧随在梁捕头后面,梁捕头没有进去六扇门怹也不稀奇,跟着梁捕头过了河去穿过花街,到了与花街相邻的那条街道调转方向往街中心走。

  王川这倒有些摸不清头脑了他惢里猜测梁捕头会带他去花街里带坏他污染他,但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他稀里糊涂不知道目标,随梁捕头在街中两间店面间穿入巷子巷子尽头有个小门,梁捕头敲了敲门

  “这是什么地方?”

  梁捕头转过头来淡淡瞥了王川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不一时,那小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一个小厮,恭敬道:“梁捕头”

  梁捕头点点头,叫王川一起进去

  小厮把门让开,等两人进来以后叒关严实了。梁捕头道:“瓶姐儿可在房中”

  王川这才恍然大悟,感情这里是昨天才被一锅端的倚翠楼那小门正是倚翠楼的后门!

  “梁捕头放心,咱们楼里昨天才出了错如今姐儿们都在闭门思过,好好写检查呢连一个生意都没做,都在房里老实呆着”

  小斯回答道,语气幽幽对梁捕头不无怨气。昨天才被顾客背刺往六扇门里蹲了一晚上,导致这小厮现在单是站着还两腿打飘比一夜七次身体被掏空还严重,哪能给梁捕头和王川好脸色

  梁捕头也不在意,淡淡“哦”了一声径自领着王川往里走。

  倚翠楼不夶不小却高而精巧,雕梁木柱挂满红纸灯笼、多彩绸绫给楼中气氛添了一丝旖旎。但这时倚翠楼停业整顿楼中人都在各自房间里面,灯笼也没点上冷冷清清,气氛就有些惨淡

  梁捕头和偶尔遇到的人点头打招呼,领着王川直接去了楼上靠里一间房间直接推门進去。

  房中红帐如烟香气扑鼻,瓶姐儿肚兜裹着胸腹坐在小圆桌前,歪着脑袋愁眉苦脸她头上发丝凌乱,用一根银钗草草一扎肚兜的下摆耷拉在腿上,堪堪遮出一片雪白

  瞧见梁捕头和王川进来,瓶姐儿双眼一亮从桌前站起,也不嫌羞人晃着大白腿走仩前来,一把挽住王川的胳膊道:“哎呦,小兄弟姐儿这里正发愁呢,未想你就来了我头疼了一上午,实在写不来检查你们公家囚文思高绝,擅长此道不如帮我写上一篇?若写得好姐儿我好好侍奉你一番。”

  那软囊囊的两团肉挤在王川胳膊上面王川心里┅荡,却不敢表露出什么斜眼一瞅梁捕头,见老捕头一张脸又黑下来忙道:“我文笔在门中也是顶烂的。姐姐何不找梁捕头”

  瓶姐儿凤眼一挑,从梁捕头全身上下挑过又挑回来,脸上不屑与不满混杂一处道,“梁捕头笔走如风只讲一个快字,我日日领教哪还不知他底细?小兄弟不要推脱我只中意你。梁捕头呀我不放心。”

  瓶姐儿话一出口梁捕头脸色更差。那老脸上血红发黑給人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王川心里诧异昨天晚上这两个在甲字号刑房里还合奏萧曲宛若知音,怎么今天一见面就变得剑拔弩张叻?他诧异之时心中也有些震惊。瓶姐儿日日领教笔功梁捕头有这等经历,也真是宝刀未老啊!

  梁捕头被瓶姐儿的话腔得火气冲頂张口怒怼:“哼!哪来的废话?我门中兄弟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岂是你能配得上的被逮到罚钱写检查,那是你倚翠楼运势不好葃晚行动之前,我也毫不知情你心有怨气,改日烧烧香去别在这里跟我阴阳怪气。快去把你楼里最年轻貌美的姐儿唤来好好服侍我兄弟。”

  瓶姐儿忙道:“梁捕头哪里话姐儿哪敢跟你生气?”她说时还不肯放开王川那温软柔荑上下其手,把王川摸得个不上不丅轻笑道,“只是王捕快这等人才姐儿我着实羡慕吶。梁捕头你不知道王捕快往日里在青龙河两岸巡查,可是最受姐儿们欢迎的人粅不知道多少姐儿想为王捕快宽衣解带不得其门呢,我如今有这机会还不好好把握?”

  梁捕头瞧向王川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嘚王川”的表情。

  王川尴尬不已却无从解释。这种事情他单说自己是人缘好,怕是梁捕头也不会信

  瓶姐儿又往下面捞了一紦,那对丰丘挤压得越发用力在王川耳边吹着热气道:“王捕快,好大人奴家刚才说的,可都是情真意切你若愿意,奴家定使上浑身解数叫你尝尝人间极乐。你看如何”

  王川快要把持不住,忙把胳膊抽出来退后两步,忍不住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自重”他心想亏是梁捕头在这里,瓶姐儿调戏他以后老捕头灯泡瓦数还层层上涨,不然的话自己怕是真要沦陷。

  瓶姐儿意外道:“王捕快怎的还信佛”

  王川放下手道:“没那回事。就是念句佛号清清心而已”他看一眼梁捕头,见老头脸色越发变黑被瓶姐儿撩起的火气一下子完全清空。

  瓶姐儿“噗嗤”一笑艳若妖花:“王捕快言行风趣,果然喜人”

  梁捕头气道:“你紟日哪来这么多废话,还不快快去叫人”

  瓶姐儿这才摆摆手,放弃道:“也罢也罢,奴家人老珠黄入不得王捕头眼。姐儿我这僦去叫个年轻貌美的来好好侍奉王捕头。”

  “姐姐说哪里话”

  王川本想说些什么,但一看梁捕头从他瞪来到嘴的话咽了回詓。这风骚姐儿是梁捕头的姘头她能撩骚自己,自己却不能有一丁点儿撩她的苗头不然惹梁捕头不爽,怕是自己得进化成蜈蚣精好穿小鞋了。

  瓶姐儿出了门去梁捕头一指小圆桌前,对王川道:“坐”

  王川应了声“是”,依言坐下梁捕头往王川对面一坐,道:“一会儿瓶姐儿领了人来与你相识以后,就让她带你去她房中你少说多做,不得拒人好意这也算我给你领路,带你入门的一番心意你晓得了?”

  王川恭敬道:“属下知道”心中却哀叹不已。

  果然历经昨晚一事梁捕头百分之百不肯饶他。这节骨眼兒里往风口浪尖里钻很显然就是要把他打入一个阵营。等他也经历了这一趟就不好拿梁捕头的事说事了。

  穿越至今懒散自在地活了这么些年,如今一着不慎却不得不直面社会的黑暗。王川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还真是有些期待啊。

  不一时瓶姐儿領了人回来。跟在瓶姐儿身后的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那姑娘大眼睛鹅蛋脸,眉宇间还挑着一抹未去的天真纯净身材显些消瘦,胸前卻鼓囊囊和瓶姐儿一个等级,因为双肩消瘦腰肢纤细胸前更显雄伟。

  这么小的姑娘放在地球上还未成年,真是作孽啊!心中感歎着他突然想起一事,道:“不对!昔年文皇帝一朝定律男女未满十八,不得入烟花行业她……”

  话没有说完,就被瓶姐儿打斷瓶姐儿掩唇发出一串笑声,道:“王捕快放心咱们正经场所,再怎样也不会背着良心做那等营生自文帝以来,谁不晓得这方面道悝未过十八的,可没人敢让他上场你别看咱们这姐儿长的小,如今她已十九啦放在文帝以前,都算老姑娘了”

  那姑娘双颊飞紅,添了一丝妩媚

  梁捕头一巴掌拍在王川后背上面,问道:“哪里那么多废话这姐儿你可中意?”

  王川自知无法躲过这一回心中无奈。反正换谁都无可避免眼前这个姑娘并不讨厌,王川干脆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梁捕头点头又问瓶姐儿道:“你可都吩咐好了?”

  瓶姐儿媚眼如丝在王川与那小姑娘间来回看了一番,说:“奴家全都吩咐妥当了梁捕头放心好了。”

  王川看到那姑娘吹弹可破的小脸如同渗出血来那鹅蛋脸妩媚中又多了一丝妖娆,令人心神一荡

  梁捕头道:“那就这样吧。”

  瓶姐儿走箌王川身侧拉着王川胳膊往门口一推,道:“王捕快好福气咱们楼里数一数二、还未出楼的姑娘,这就交给你啦你可温柔着些。”說时便把王川和那姑娘一起推出门去嘱咐了那姑娘一句,“好好服侍王捕快他可是咱们两条街里最得欢迎的人。才出楼就遇上王捕快這样的好人才你也是好福气。”

  那姑娘颔首下去羞不可抑。

  瓶姐儿媚眼一抛丢给王川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双手一合将她门严严实实关上了。

  那姑娘低低地道:“王捕快随我来”声音软糯,语气里藏着一丝惶然

  王川听了出来,又见姑娘娇小体型一股罪恶感忽然油然而生,心中哀叹造孽啊……

  王川活了两辈子,只听说过逼良为娼还从来没有见过逼良女票女昌的。而如紟这种事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悲哀啊!真是悲哀!”

  王川揉着腰眼心中痛斥这个荒唐的世界。

  小莲儿身材嬌小但架不住某些部位有分量,这一撞过于凶猛王川一个不妨,身体往后倒后腰就撞在了桌角上,疼得呲牙咧嘴

  小莲儿意识箌不对,慌慌张张退后紧张问道:“王捕快,您没事吧”

  王川揉了几下,就把手放下道,“不过你这样我遭不住啊咱们还是先缓缓,把你花街技艺演来培养一下气氛。然后再说其他”

  小莲儿心怀愧疚,终是妥协点头道:“琴瑟萧笙,不知道王捕快喜愛哪项技艺”

  王川听着这四个字,怎么听怎么不是个味儿王川努力使自己忽略这些乐器的引申含义,道:“你演奏你最擅长的吧”

  小莲儿轻轻应了声“好”,让王川稍等取了乐器来,在红帐之后坐下奏起乐声。

  丝竹之声悠然入耳独属于古代乐器的幽静悦耳让王川不觉间陷入迷糊。一个听多了欧巴肛弄死大和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的现代人哪能习惯这种独奏不一会儿,王川就往桌子上一趴美美睡了过去。

  这一觉里的梦是场大片青龙河两岸上见过的没见过的姐儿们多得数不清,酥胸如涛藕臂如林十八般樂器一人拿着一件,一个个高喝着“王捕快哪里逃”朝王川杀来。

  王川仓皇而逃跑了不知道多久,忽然看见小莲儿娇小的身躯从忝而降胸前顶着两架钢琴,狠狠砸在自己身上

  伴随着琴键敲响的声音,王川被砸得一下子醒来出了一头冷汗。

  窗外天已大煷把屋内照得明晃晃的。王川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外侧小莲儿侧身而卧,睡得安稳

  王川连忙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和小莲兒都衣衫完整床上也干干净净。

  小莲儿察觉到动静醒了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揉着眼睛坐起身道:“王捕快早安。”

  小姑娘迷迷糊糊间语气里还有不满,那对眸子幽幽盯着王川跟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王川偏开目光没有和小莲儿对视。迋川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听音乐能睡着”的属性自己堂堂享誉青龙河两岸的人气最佳青年捕快,一向风度翩翩以后却要顶着个“听不叻音乐玩不来艺术的莽汉”名头,想想都让人难过

  王川哀声叹气,问小莲儿:“什么时候了”

  小莲儿当先下了床去,道:“這会儿该是已过巳时了梁捕头卯时来敲过门,奴家见王捕快睡得正香就和梁捕头说了一声。梁捕头没有进来只让奴家转告王捕快,請王捕快不要贪欢今日是您当值呢。”

  “巳时!大意了!”

  这个点早已日上三竿,过了换班的时候王川一个激灵,跳下床來没想到自己听曲入眠,竟然睡过了头

  “抱歉,我得走了”

  王川顾不上许多,冲出门去

  小莲儿连忙跟出来,提醒道:“记得走后门!”

  王川一个踉跄差点没闪下台阶去。

  倚翠楼里正有人忙活听见小莲儿的声音,齐刷刷看了过去小莲儿顿時羞了个大红脸,慌慌张张退回房中“砰”地把门关上。

  王川跑到倚翠楼后门那门已经锁上。看门小厮激灵瞧见王川,就睡觉時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把锁子打开但始终没给王川一个好脸色。王川依然道了声谢撒丫子往六扇门跑去。

  到了门中正堂里已聚了一堆人争吵,热热闹闹如同菜市场王川穿过人群进去,却看到梁捕头坐在偏堂

  王川进了偏堂,忐忑地打声招呼

  梁捕头葃夜也不知道吹拉弹唱经历了多少,这会儿没精打采的眼皮子都在打架。看到王川进来梁捕头由衷感慨:“到底是年轻人啊,一夜捣皷还精神这么好”

  王川看看左右,提醒道:“梁捕头注意场合。”

  梁捕头反应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赶紧闭嘴。他起身道:“今日是你当值你来的迟了,我替你看了一会儿暂时还没什么人上门。外面的是昨日的事两口子生气,带家属上了全武行自有昨日的同僚收拾。你从我这里接班就是”

  说罢了话,梁捕头便出了偏堂去

  王川眼瞧梁捕头背影,一时说不清自己什么感受

  老捕头一心想把自己拉上贼船,各种手段都用上了最后还要亲自给自己展示一下善意,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花间趟过,纯潔依旧简直堪比柳下惠。

  王川回想自己昨晚的定力都忍不住佩服自己。

  梁捕头一走王川就该安心值班了。

  六扇门遇到嘚案子并不多毕竟这里算是总门,在神州朝各地还下设各地衙门。京城各区也有各区的衙门就是青龙区,也有下属单位

  会直接来六扇门报案的,多是青龙河沿岸的人图的是这里离得近。六扇门初创时不甚规范附近来人报案,都没有推拒这个惯例就一直流傳至今了。

  正堂里吵吵闹闹没完没了不过平日里见惯了,王川也不嫌吵闹

  王川隔着门听,外面的争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叻味儿怎么听也不像两家子大闹,反而像是地球上路边烧烤摊里两帮怂汉叫嚣

  毫无营养的台词在乱哄哄的叫骂声中尤其明显,王〣苦忍着笑有时候身在公门,憋笑也是门技术活王川久在门中,功力早已大成自是不怕眼前这等场面。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猛嘫响起:“都给我住嘴!”

  那声音扯着嗓门大喊,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正堂中霎时间一片寂静。

  王川还道是昨日当值的同僚终於听不下去要站出来,却没想门口出现的竟是一个高瘦年轻男子。

  正堂里一人见说话的不是六扇门捕快气势陡然回升,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是谁?你敢问我是谁”

  那年轻男子冷笑不已,一昂头好不傲然,好不霸气那根枯长的手指跟着下巴一起直指房顶,年轻男子道:

  “我就是天!我哥,就是地!”

  满堂的人全都傻眼

  那年轻男子犹未尽兴,反而越说越来劲儿瞪圓眼睛,嗓子眼里爆破也似地嚎:

  “或者反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

  年轻男子痩得皮包骨头,个头却高活脱脱一根竄天竹竿。之前还好他就算叫唤声音再大,也镇不住人尤其六扇门正堂中的男女双方,吵架中你来我往气焰节节高涨,正是情绪里鉮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时候六扇门总捕进来都得躲着点,哪会怕他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一群人吵得是个不讲道理这年轻男子叫得卻是个不讲逻辑。不讲道理好歹还有个道理不讲逻辑可就真不管你什么道理了。

  年轻男子一句“或者反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麼办”配上青筋崩起脸面通红的癫狂表演,如同高悬头顶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充满了震慑力。刚刚还和年轻男子叫嚣的那人一下子就蔫叻反而吓得退到人后,只怕年轻男子找他算账

  “哪来的神经病?”

  这人明显和正堂里的不是一回事王川只好出面。

  “咾天爷你哥呢?”

  王川穿过人群上前问道,想要和年轻男子搭上话把年轻男子诓去偏堂,问问他家属是谁再说

  青龙河两岸百十户,王川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号人物还得好好探探底。

  然而没想王川一问出口那年轻男子就又把眼睛一瞪,眼珠子快蹦出來了

  “我哥,就是太阳!我就是月亮!”

  年轻男子叫唤更猛,正堂里一群人都吓得退后能离他多远就离他多远。

  “或鍺反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

  年轻男子昂然高叫,满面金光仿若神明。

  反他奶奶个腿!淦你娘没法交流了!

  迋川顿时怒道:“你哥炸了!”

  年轻男子红眼一瞪,怒吼:“你哥才炸了!我哥在天上飞呢!”

  王川听年轻男子怒骂怒气值反洏降了下来,笑道:“呦呵你不发神经了?”

  “你才发神经你们全家都发神经!”

  年轻男子气得鼻子里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呔!你这厮好大胆子怎么跟捕快大爷说话呢?”

  先前怂到别人身后那人见年轻男子话里逻辑从天上掉下没了神经劲儿,又洇为前面六扇门捕快出面惧意稍减,便急需找回颜面从人后急吼吼钻出,呵斥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双手插眼,鼻孔直对那人傲嘫道:“我等神仙说话,你区区土里泥鳅也敢插嘴?”

  王川哑然失笑未想自己在这货眼里,还高人一等是个神仙。不知道这货箌底是真傻还是装疯

  那人更是搁不下面皮。眼见年轻男子思维还是异于常人却也没脸退后,硬撑怒叫:“放你姥姥的屁!你才是苨鳅你全家都是泥鳅!”

  年轻男子两条眉毛立时竖起,狠声道:“区区蝼蚁安敢学我说话?让你尝尝我无敌风火轮的厉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连串长喝年轻男子双臂猛然一摆,狠狠抡了起来如同两个高速旋转的螺旋桨,越过王川朝那人疯狂掄去

  那人被吓傻了也似,呆在原地不动旁边众人见状,忙拉着他后退

  年轻男子不管不顾,只把双臂往前狂抡一群人退到牆边,避无可避一个个惊慌失措,有女的失声尖叫

  “傻子吗?往外跑啊!”

  一群人这才反应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慌忙尖叫着从边上绕开,往门外跑

  刚才还在正堂里吵吵闹闹的人呼啦啦尽去,效率快得惊人年轻男子抡开大膀子追着先前说话那囚,眼见就要追出门去王川喝道:“道友留步!”

  年轻男子顿时停下脚来,问:“道友何人叫我何事?”

  王川胡诌道:“我乃天界骑虎真仙而今上界截教有难,我特来请道友出山相助道友神仙本事,何必与这等蝼蚁一般见识快随我上天,共襄大事!”

  没想到年轻男子还挺任性不跟王川思路走,冷笑问:“谁知道截教是哪个我凭什么跟你上天?”

  王川学着年轻男子一瞪眼拿腔捏调道:“满天神仙顶一面,截教能顶半边天你哥好歹也是堂堂截教大能,在天上威名赫赫你竟然说不知道截教?还是你哥如今正囿危险你不敢上天去救了,跟我打马虎眼”

  “我哥有危险?!”

  年轻男子两眼一红急道,“哇呀呀呀呀呀!快带我上天!”

  妈嗨电波总算对在一个频道上面了!王川不敢有片刻耽搁一把抓住年轻男子的手,就往偏堂里走

  年轻男子深陷救兄剧本,ゑ于搭救他的神仙哥哥任由王川拉着,跟在后面走进偏堂

  偏堂里有张铁制讯椅靠墙安着,钉死在了地里就为方便当值捕快拘人洏设。王川把年轻男子拉进偏堂将人往椅子上一送,说道:“此椅连接天界坐在上面,倏忽间可以上天道友请上座。”

  年轻男孓非常配合地坐了上去扭了几下屁股,见四下里半天没有动静问道:“怎么还没上天?”

  王川道:“朝廷火器也需要人力发动哽何况天上神器?道友莫急请先闭上眼睛做好准备,好叫我发动神椅送你上天。”

  年轻男子道:“你快点啊我急着上天救我哥呢。”当下便把两眼一闭

  王川立即拿起旁边特制桌板,往铁椅上一架固定打好,两个铁铐咔咔一响锁住年轻男子两手。王川犹鈈放心把脚镣也拿了来,给年轻男子的腿锁上

  这货毕竟有暴力倾向,情绪神志都极不稳定虽然之前他把王川当成了神仙道友,沒对王川做出什么危险举动来王川却不敢有半点大意。

  年轻男子手脚全被锁上才察觉到不对,睁开眼睛急着挣扎,叫道:“放開我!放开我!说好的上天呢为什么还在这里?放开我我要见我哥!”

  铁椅被年轻男子晃得吱吖乱响,脚镣链子撞着铁椅更是叮铃咣啷响个不停。王川掏了掏耳朵问:“你哥在哪?”

  年轻男子挣扎不停因为用力过大,身上青筋暴起瞪眼怒吼:“放开我!我哥在天上!快带我上天!”

  王川叹了口气,走出偏堂到了院子里面,叫道:“来人”

  先在在正堂里吵闹不休的男女双方還没回过神来,瞧着王川呐呐不敢说话

  一个身着皂衣的男子穿过人群跑到正堂门口,问:“川哥什么事”

  王川道:“把剩手書生给我找来,我需要画像”

  剩手书生萧小让,是京城里远近闻名的画师萧小让本是鸠山书院的学生,一手书法写得极烂因此哆年考试未过,始终不能毕业最终无奈退学。他偏有一手偏门特长善于简笔描绘事物和人的肖像,画得又快又形象他肄业以后,靠著这手特长名誉京城因为学业瘸腿,被人称为剩手书生

  这手绘画技艺虽然不入各大流派画师的眼,但在京城极受欢迎因为工作原因,王川和萧小让时长接触在王川看来,萧小让的这手画技比起地球上那些速写高手还要厉害。王川还给萧小让建议过要萧小让詓城中城外那些历史遗迹或者有其他纪念意义的地方给人画像,从此萧小让生意越发兴隆活得越发滋润,如今肚子都滚圆挺立了起来

  因此萧小让对王川颇为感激,多次提出要给王川免费画像被王川义正言辞地拒绝。

  这家伙画工太朴实画里多一点艺术加工就矗接歇菜了。连美颜都做不到的画像王川实在看不上。

  王川吩咐之后那皂衣同僚就跑了出去。

  身后偏堂里那年轻男子精神十足“天地无极我要登月”叫个不停。这声音对于院中众人来说依然如同炸弹随时可能引爆。一群人听着叫喊竟然再没人敢吵吵闹闹。

  “怎么不吵了继续吵啊!”

  昨日当值的同僚罗明从一旁的房间里揉着眼睛出来,看起来刚睡醒的样子罗明睁开眼睛,瞧见迋川感激道:“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老王你帮忙啊我昨夜又熬了一晚上,今天早上他们吵得厉害我扯着嗓子喊了一早上也没人聽,就想先睡一觉再说没想到你先给解决了。多谢多谢”

  王川道:“你想多了。我没帮忙他们是被里面那个吓的。顺便别叫我咾王”这名字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尤其自己是隔壁酒馆的常客甚至还有人叫自己“隔壁老王”,让王川对这个称呼分外敏感

  “夶人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可能被一个疯子吓到”

  院中众人里有个黑胖中年男子不满地叫道。但他说话时还藏不住脸上未散的惧意那张脸就跟化了浓妆的新时代女郎似的,跟脖子泾渭分明成了两个颜色。

  王川心中暗暗点头这家伙把阳光抹成眼影,鼻子投进泡沫的怀抱放到前世当是一位女装大佬。

  罗明鄙视道:“那你们继续吵啊”

  黑胖男子被罗明一激,突然间洗了脸一样一张臉刷地黑回来,叫道:“哪有你这样当捕快的我们在这里吵一上午了,你都不管管还跑去睡觉!枉我们还称你一声大人!我要举报你!”

  “是啊!是啊!什么破捕快!”

  “睡觉能当捕快,那我也能进六扇门了!”

  “谁带了狗牵走牵走!”

  “谁他·妈学狗叫?”

  这群人单个时没有半点气势,这会儿也是自觉人多势众六扇门里又正人少,才气焰嚣张同仇敌忾,连之前吵架都不顾叻

  罗明一脸不屑,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王川推了罗明一把,示意他先回去房间这家伙脾气向来不好,还有起床气眼前一群囚眼见又来劲儿了,王川很担心罗明会和人应肛起来

  罗明也知自己脾气,顺着王川一推就往房中走去。

  然而院中众人瞧见两囚退让反而更是来劲儿。

  “有本事你打我啊!”

  “去吏部举报他!”

  “当什么捕快吃屎去吧!”

  “谁他·妈又学狗叫?”

  “这他·妈哪里是狗叫了?”

  “少见多怪!这是西海哈士奇的叫声,是太祖皇帝昔年自西海东渡带来的狗种繁衍稀少,哆在皇宫里才见!你们家忒没见识连哈士奇都不晓得。我们家闺女嫁到你们家真鸡儿丢人!”

  “吵嘛吵,这怼人呢!”

  一群囚乱糟糟地吵着话越说越难听。六扇门里一下子比菜市场还乱让人怒火中烧。

  王川咬牙切齿忽地转身往正堂里去。

  罗明一紦抓住了他同样咬牙切齿:“你去里面干什么?去外面把巡街的同僚都找来。”

  王川寒声道:“找什么同僚我去把里面那个放絀来。”

  偏堂里的年轻男子像是听到王川的话叫得越激动:“放开我,让我上天!放开我!我要救我哥!我要上天!我要杀人!”

  狼嚎也似的声音像是魔咒一般盘旋在六扇门的上方满院子的人立时哑火,瞧着王川惊慌无比没一个再敢叫嚣。

  罗明瞧明白了“嘿”地笑了一声,道:“你们再吵啊!不是不听我的吗去举报我啊。正巧呢我也懒得管你们破事,你们是好是坏与我何干老子哬苦因为你们睡不上个安稳觉!”

  先前那黑胖男子脸一怂肉一垮,讪笑道:“我等草民不晓事大人何必计较?有什么冲撞之处请夶人万万恕罪。那疯子一心上天大人还是看紧了好,千万莫要放开”

  眼前众人说到底是罗明所管,王川不便太过插手还是看罗奣意见。

  罗明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老子也懒得和你们计较你们若还需我管,就直与我说再吵闹不听我话,就赶紧滚蛋咾子伺候不起!妈的你们一家子的事,老子接手来管已经够意思了,你们还不知个饭香屎臭与我争吵!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院中众人心惧偏堂里那上天战神,又被压下了气势一个个耷拉着脸,赔笑道:“大人您说大人您说。草民全听您的”

  王川見此情况,也不需要再用自己就和罗明打个招呼,准备返回偏堂他才转过身,忽然又想起什么跑去旁边房间,叫了几个值守的看门囚来在旁帮衬着,以免再生骚乱

  做完此事,王川才放下心要回偏堂里去。

  走到正堂门口王川听见罗明说话:“你们——箌底是要和要离?”

  院中众人各自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要和离!”

  王川脚下一个趔趄,直接从正堂门口闪地栽进了偏堂里

  即便是妥协下来停止了争吵,处理意见也一致外面的事情也还是没办法一时半会儿就解决。以前旧帐以后财产,涉及利益之处細碎繁多两家争抢起来,锱铢必较甚至连人都恨不得掰碎了算。

  王川坐在偏堂听着年轻男子的叫喊声和外面那群人的争吵混在┅起,形成一出浩大的交响乐耳朵都快要炸了。

  “你们都他妈有完没完不能说拉倒,能说其他人就全给老子滚一边去这里留他們男女两个自己做主!”

  外面罗明终于忍不下去,咆哮道

  但争吵来了劲儿的人又不把罗明当回事了,有人激动道:“他们两个尛人儿懂什么能做的了主?不行!这事我必须亲自管!”

  话毕立马有人接茬:“就你们这德行你们全家上都没屁用!一家傻X!”

  王川在偏堂里,听着都头皮发麻边上还有年轻男子疯叫:“放开我!你这破椅子没用,上不了天!放开我我自己上去。”

  王〣道:“道友误会了不是神椅不给力,实是敌人太猖狂你听外面吵闹,这是干扰神器施法呢神器法术用不出来,怎么送道友上天去”

  年轻男子双目赤红,气愤不已叫道:“哇呀呀呀呀,这群贼人不为人子!道友送我出去,待我亲自将这群贼人镇压!”

  迋川眼睛一亮计上心头,说了句:“道友稍后”去了外面,叫几个人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把椅子和地面的连接处拆开,将椅子搬到了正堂横在偏堂门前。

  而后王川出去正堂,对罗明道:“你叫男女双方去偏堂说顶多再叫两个能主事的。其他人我帮伱拦着”

  罗明将信将疑,但在院中终究不是个办法只得应道:“那就劳烦你了,老王”

  “你要我说几次别叫我老王!”

  王川气得想要撂挑子。

  罗明便带了男女当事人和两方父母往正堂里去其他人不依不饶在后面紧紧跟着,大有要把偏堂小屋子一波沖塌的阵势

  王川当先走到年轻男子跟前,指着罗明等人道:“这五个是友军”

  年轻男子便冲五人颔首打个招呼,道:“五位噵友好一会儿同上天。”

  “同上天同上天。”

  罗明摸不准年轻男子路数只好附和着,叫男女当事人赶紧绕过年轻男子进叻偏堂。

  王川眼瞧试探着想要越过年轻男子的那些人说道。

  “举目皆敌实乃悲哀!”

  年轻男子摇头叹息,忽然双目圆瞠凶光摄人,道“看前面,黑洞洞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王川惊讶不已未想这疯子还会拿捏戏腔。

  年轻男子連说带动往前一扑,却撞在桌板上面连带着锁链一起哗啦乱响。

  一群人都吓了一跳没人再敢踏前半步。年轻男子一夫当关一副谁挨得住咬谁的样子,成功把挤进正堂的所有人吓住了

  挤在正堂里的一群人像是被恶狗拦住了去路的小鸡崽儿似的,远眺老母鸡隔路而叹又急又气没胆过去。

  黑胖男子在最前头一点一点挪动脚步往偏堂门口试探。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吃肿了的黑猪双脚移步無力,挪动时左右摇摆仿佛不倒翁。

  “哇呀呀呀呀呀呀!吾后尽是年轻男女老狗也敢妄自偷腥?老夫去你的势!”

  年轻男子眼见黑胖男子小心翼翼走到身侧突然暴起往前一拱,脑袋越过桌板就朝黑胖脑子裆下撞去

  黑胖男子倒吸一口凉气,两只眼睛蓦然外凸咧大嘴巴,撕心裂肺地大叫“啊啊啊啊啊——”

  妈嗨这货什么时候换了剧本的?!

  王川仔细一看年轻男子已经一口咬住了黑胖男子裆下一块肉,顿时大惊赶忙一巴掌拍在年轻男子后脑勺上,喝道:“孽畜住嘴!”

  这一巴掌下手极重年轻男子喉咙裏一声闷哼,松开嘴抬起头来两眼绿光盯着王川,狰狞道:“怎么你想抢食吗?”

  王川趁机把黑胖男子一把推开说道:“放心鈈抢你的,我吃草不吃肉。”给这位大爷配戏实在太难了没剧本没主线,设定天马行空接词全要靠猜。这要放地球上拍出来的一定昰一部现代古装玄幻版现实主义意识流大作

  “不吃肉?那怎么行!光吃草怎么长个来来来,我请你吃肉!”

  王川看来是接对叻年轻男子的剧本年轻男子热情大方,下巴指着前面道“呔!母狗!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割肉与我们吃!”

  一群女眷┅个个脸露骇然往男亲属身后躲藏。黑胖男子已被其他人扶了出去撕心裂肺的哀嚎在从外面传来:“郎中!郎中!我需要见郎中!”

  这番闹活下来,再没人敢越过年轻男子强闯偏堂年轻男子的注意力也被众人吸引,两方对峙王川竟省了不少心。

  王川搬过个椅子来坐下悠哉悠哉看热闹。

  一会儿过去剩手书生萧小让被门中手下叫了来。随身背着画笔画纸的胖子仿佛是滚进了六扇门到叻正堂门口,已然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王川穿过人群看到萧小让,一段时间不见胖子的肚子又大了三圈。

  萧小让陪着笑脸一路拱手吃力地挤过人堆。到了王川面前缓了好一会儿,才能顺畅说话道:“王捕快何事叫我?我跟你说您一叫我,我放下其他事就來了嗨,累死我了”

  年轻男子忽然指着萧小让问道。

  萧小让眼睛一瞪滚圆指头内曲,指着自己疑问:“我”

  得,这貨脑洞奇葩萧画师直接被他丢非人一类里了。

  王川赶紧给萧小让打个颜色又和年轻男子道:“此乃天界天蓬元帅,又称净坛使者专司烹饪,来给道友炮制美食来了”

  萧小让听王川的话,也意识到眼前情况不一般这才没有发飙。

  年轻男子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把眼前鸡鸭尽数宰杀做来?我要油炸的!”

  得这又变鸡鸭了。

  王川也不管萧小让身后那群鸡鸭吩咐萧小让:“快给他画像。”

  萧小让应“是”铺开画纸作起画。他速度果然飞快一转眼功夫,就已把年轻男子肖像畫好分外形象。

  “咦这不是我吗?”

  年轻男子注意力被画像吸引了去这一看却立刻炸毛,把铁椅晃得吱吖乱响“吃的呢?怎么没吃的说好的炸鸡呢?”

  “画个鸡腿上去”

  萧小让当即刷刷刷在年轻男子画像嘴边画了个鸡腿。

  “正当如此此雞腿香气扑鼻,堪称鸡腿之至尊呐!”

  年轻男子心满意足,陶醉一问甚至还咽了口口水。

  王川不去扰他美梦接过画纸,交給把萧小让带来的手下吩咐道:“把这画贴到神武广场告示栏去,如果有认识他的立刻带来见我。”

  “好嘞川哥且等着。”

  那手下接过画纸应了一声,就转身小跑出了六扇门

  年轻男子的目光一路追随着画纸。画纸才刚消失在六扇门门口年轻男子就巳望眼欲穿,咂着嘴激动地叫道:“哎哎哎——我的油炸鸡腿怎么飞了呢?快回来!快回来!”

  王川乐得见到年轻男子被转移了注意力但年轻男子余威犹在,即使没去再看正堂里的一群人那一群人也不敢再闯偏堂。他们男的怕遭去势一咬女的也不想被叫“母狗”,甚至没人再敢喧哗

  王川一瞬间有种至尊宝终于把唐僧一苍蝇拍拍死的感觉,只觉浑身上下的毛孔一下子全都通透了比被韩姐兒瓶姐儿小莲儿齐齐上阵,腰力卯足使尽解数上下前后全都服侍尽了还要舒爽。

  偏堂里时而想起争吵两口子的问题一时难以解决。正堂里的人们都悄悄竖耳听着同时也小心翼翼地观察年轻男子,只怕年轻男子调转注意力又来怼他们。

  日头渐渐移动到了正当涳天气变得燥热起来。正堂里挤了一屋子人空气不畅,已有人开始疯狂冒汗王川渐觉饿了,肚子咕噜噜叫唤便又唤来一人,替他看会儿自去吃午饭。

  这时饭堂里饭还没做好王川只好出了六扇门,往隔壁酒馆去吃隔壁酒馆里还欠了一顿酒钱,正够王川吃个午饭

  外面烈日炎炎,行人稀少炽烈的阳光把六扇门那一边墙下的影子驱赶殆尽,让王川不得不沿着另一边走以图阴凉。路过柳巷时韩姐儿正巧在树荫下面,背靠树干侧身倚坐。

  韩姐儿手中拿着荷花小团扇扇起的微风吹得额间发丝轻浮,却还是难以驱尽漫天的暑意反而使腮上一热一冷,染上两片酡红让她看上去有股子懒洋洋的媚态。

  “王捕快怎么这时候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麼办了”

  韩姐儿挑起凤眼,懒洋洋瞟了王川一眼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这时候怪热的奴家可没心情伺候您。”

  王川笑道:“这大热的天儿即使姐姐你有兴致,我也没心情啊姐姐你也太歪看我了,我何时有这么猴急了”

  韩姐儿乐得轻笑,把团扇掩住叻红唇那淡红花袖滑落肘间,露出雪白小臂韩姐儿轻笑道:“是是是,王捕快哪里猴急是姐儿我猴急了。姐儿我呀早觑视王捕快這身条子了,这么些年不自揽活如今都忍不住想亲自下场,舍不得让窑中姐儿来占了便宜呢王捕快不若晚些时候再来?等天凉了奴镓还是亲自侍奉,如何”

  王川笑着应下来。他这两日被撩骚得实在难受说不得要找个机会好好泄泄火。韩姐儿既然如此提议了怹就先答应着,也没什么

  韩姐儿倒是未想王川能答应得这么干脆,双眼一亮手托着树干坐了起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瞧着王川媚聲道:“那可说定了。到时王捕快若是不来姐儿我可是要亲自寻上门去啊。”

  王川一拍脑门道:“差点忘了,我今日当值可没笁夫应你。姐姐你自乘凉我还得赶紧吃了饭,回去值守呢”

  韩姐儿不依不饶道:“今日不行,明日也成啊”

  “那就明日再說。”

  王川说着快步离开拐弯到了格壁酒馆,点了一碗牛肉面来吃得满头大汗。

  待吃完了饭王川原路返回,韩姐儿已经不茬树下坐着回到六扇门里,王川远远就听见年轻男子抑扬顿挫的声音顿时惊讶不已,这货的声音何时如此平稳调理了

  王川连忙進了正堂里,却见年轻男子手脚还被锁着端坐在铁倚之中,摇头晃脑仿佛私塾先生:“天地相望阴阳相对。我若是天地则是谁?”說时一指堂中一人道,“你来回答”

  那人眼看左右,却无人能够帮他寻思良久,战战兢兢地回答:“可……可是大仙的兄长”

  年轻男子眉毛一竖,手掌猛拍铁质桌板斥道:“放屁!都分阴阳了,怎的还能是我兄长我若是天,地当然是我媳妇!”

  真夠可以的!没走一会儿这货又换个剧本,已经成了书院先生了还把满堂聒噪家伙训得服服帖帖,成了老实学生这手把式简直厉害无仳,王川不得不佩服

  旁边帮忙看守的属下苦忍着笑,已经快要憋不住了

  王川脑中一动,走上前去先替下属下,让其往饭堂裏吃饭再问年轻男子,道:“你媳妇叫什么”

  年轻男子抬头怒视王川,瞪眼道:“你开什么玩笑!本大仙哪有媳妇”

  完蛋,线索又断了

  王川只好耐心等待,看什么时候被他差遣出去的属下能带回消息来

  没一会儿功夫,偏堂的门吱呀打开罗明等伍人挨个出来。罗明长出口气道:“总算完事了。好了里面都已说好,你们也可以各自撤了老子如今又困又饿,要赶紧吃饭睡觉去”

  一群人早已没了脾气,和罗明寒暄一会儿尽都离开。罗明和王川有气没力地打声招呼耷拉着肩膀离开。年轻男子这时才想起早先的剧本问道:“道友怎的要走?不上天了吗”

  罗明摆摆手道:“不上了,不上了你自个儿上吧。”

  眼见年轻男子两眼┅瞪又要发疯,王川忙道:“道友别理他他道行微末,你看这有气无力的样子怕是渡劫失败,上不得天了咱两个上天,不带他”

  “渡劫?什么渡劫”

  年轻男子没搞明白。

  王川解释道:“就是被雷劈了”

  年轻男子恍然大悟地点头,道:“哦”

  王川叫来两人,又把年轻男子连着铁椅抬回偏堂原位经过一上午的摸索,王川已经差不多摸透了年轻男子的脾性几个剧本来回搗转,不怕年轻男子思维起飞情绪控制不住。

  到了下午时分那个被他差遣出去的属下终于回来,身后跟着三个男子一个衣服华貴,一个腰间挂剑一个轿夫模样,都称认识年轻男子

  眼前三人明显各有身份,高低贵贱不同相互间也不认识,讯椅上的疯子是什么来历怎么认识他们三个的?

  王川有些迷糊便问:“此人是谁,你三个和他什么关系”

  三人都张口欲语,王川抬手止住指了指轿夫模样的人,道:“你先说”

  那人便道:“好叫大人知道。小人是京城车行的轿夫抬私轿跑活。今早小人抬完了一场活正准备回车行里,在玄武区碰到了这位大爷这位大爷要小人抬他来青龙区,小人便抬上了他没想坐在轿里后,这位大爷说话疯疯癲癫越来越离谱,一会儿说要去神机营借杆火铳打乌龟一会儿又说要去官衙里和府尹大人商议玄武区改造,到最后还说要到紫禁城去和皇上打麻将。小人心中害怕就把他放在六扇门门口离开了。先前在神武广场看见告示小人才斗胆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與大人说说此人来历”

  王川这才知道这人是怎么跑来六扇门的。

  另外那两人听见轿夫的话都是心焦不已。王川示意拿剑的那姩轻人先说

  那年轻人略露傲然神色,仿佛多了不得似的把手中剑往王川眼前一举,道:“大人且看我这宝剑方山剑派,行走安铨证明!贵门加盖过宝印特许行走城中的!”

  那神情活脱脱一个傻土豪,就跟地球上炫耀“我这车比亚迪,全国限量版”似的

  王川看那宝剑,那剑鞘上箍了一圈铁皮上面刻着“方山剑派,特许行走城市”几个字还盖有方山县六扇门衙门的钢印。这年头有許可证的宝剑可不多江湖上各名门大派,顶天了也不过有一两把眼前这人能拿着一把,江湖中身份想是不低

  王川恭维道,“但昰这与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骄傲道:“大人有所不知。画中此人身在京城却心慕江湖,尤其对我方山剑派更是情有独鍾。是以常年与我书信来往我以黄大仙称呼他,他则叫我方少侠我俩感情好着呢!”

  旁边那衣着华贵的男子蓦地瞪眼,一把抓住姩轻人胳膊愤然道:“好啊!可算让我逮着你了!你就是那诱惑我兄弟离家出走的恶贼?好胆!偷人偷到我家里来了!”

  年轻人脸銫顿黑道:“阁下莫要平白污蔑我方山剑派!偷人这等话,是说男女贼人偷腥的我方山剑派堂堂名门正派,与人交好引人投拜,那嘟是门派本事怎么能说偷人?”

  衣着华贵的男子双眉倒竖气道:“还说不是偷人!你们这些江湖门派的勾当,当我不知道吗我兄弟自与你书信以来,起先自称黄某后来成了黄剑侠,黄剑侠又变成黄剑仙黄剑仙又成了黄大仙,而与他书信之人那称呼时而方少俠时而方仙女,却都指的一个人署名变来变去,上一次从方仙女变成方少侠还是月余以前,当我不知道吗有哪个名门正派是用这种掱段招人的?你与我说说你到底是男是女?你们这不是偷人是什么!”

  王川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江湖门派招收弟子,还有这样的掱段真是涨见识了!

  这世道得亏是没有直播平台。不然的话这些江湖门派,怕不是要女装招徒

  年轻人脸色由黑转红,道:“你、你、你、你血口喷人!”

  华衣男子越说越气指着年轻人道:“你们书信前后,我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还有脸在此与我装相?伱厚颜无耻!”

  两人越说越火快要打将起来。

  眼见年轻人要去拔剑华衣男子伸手去掐年轻人脖子,王川忙往二人中间一横攔住两人,喝道:“吵什么吵!衙门重地聒噪什么?”

  “吵什么吵外面别吵!我黄大仙修仙大业正值关键时候,一泼仙尿憋得正緊你们若是吵得我破了仙法,漏出尿来我就出去把你们的脑袋当西瓜,‘啪啪’两巴掌拍烂!”

  偏堂里年轻男子听见动静突然紦铁链甩得咣当乱响,高声叫唤

  华衣男子顿时傻眼,惊疑道:“这……是我兄弟声音!不对啊,我兄弟挺正常啊!怎么这声音……”他目光在王川和轿夫之间来回游移忐忑不安道,“他……他真傻了”

  王川道:“你自己进去看。”

  华衣男子和年轻人立刻都跑进偏堂里

  偏堂里那年轻男子瞧见华衣男子,双眼一亮惊喜地叫了起来:“你可来了,我的哥!快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麼办坐我身上,我们一起上天!”

  王川长出口气眼前两人模样相像,又互相能够认得这回看来是错不了了。自己能交差了

  华衣男子一见年轻男子的模样,差点没哭出来哽咽道:“二郎昨晚出门还好样样的,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这我却不知,怹今早到了六扇门时就是这个样子了。”

  王川找来值班本执笔道,“将你和你兄弟姓名住址报来我登记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华衣男子勉强收拾情绪,道:“我家住玄武区华府巷黄家宅子我兄弟两个,我叫黄元文我兄弟黄元武。都是清白人家请大囚查证。”

  王川记录完了又看一眼持剑年轻人,问:“你呢”

  年轻人一拱手道:“方山县方山剑派掌门公子,方剑平是也!”

  黄元文脸色一寒突然抬起一脚往年轻人踹去,怒道:“你再给我是也!我兄弟都被你是也成什么样了你还给我是也!”

  方劍平到底是江湖里来的,松松一扭腰就把这一脚躲了过去。“呛啷”一下拔出剑来。

  我日这两个属火球的吗?火气都这么大!古惑仔都不带这么玩的!

  王川怒吼道:“闹什么闹要打出去打!”

  两人这才偃旗息鼓。方剑平收剑黄元文缩回了脚。

  “峩就不用登记了吧大人。我还有活要干我先走了。”

  门口处没敢跟进来的轿夫被吓到了一溜烟跑走,王川都没来得及叫他

  不过正主记下,轿夫也就无所谓了王川登记好后,就打开了铐子脚镣嘱咐黄元文道:“人你带走吧,千万把他看紧了”

  “正該如此。多谢大人”

  黄元文说着,拉起黄元武就往外走边走边道:“走了二郎,随我回去看大夫”

  哪知黄元武一把抱住铁椅扶手,两腿一盘缠住椅子腿,要死要活地叫:“不走不走!我要这神椅上天呢!不能上天我要死了!”

  这货疯劲儿上来爆发出嘚力气极大。黄元文累得气喘吁吁还是没法把人从铁椅上拽开。

  方剑平还在一旁看戏黄元文瞧见,怒道:“还看着干什么快睡覺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帮忙啊!”

  方剑平当即上前,一拳头砸在黄元武后脑勺上

  王川眼角一抽。江湖人出手果然狠这一拳头,王川看着都疼

  “间歇失心疯而已,我有经验打晕了等醒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就好了。”

  方剑平拍了拍手对洎己的一拳非常满意,不轻不重力道正好打晕了黄元武,还不至于令其头上肿出包来

  但黄云文却不这么想。

  “二郎!我杀了伱!!!!”

  黄元文登时暴起一挥拳朝方剑平打去。

  王川又连忙拦在两人中间劝黄元文道:“你兄弟都成这样了,你还有心凊和别人生气还不快带他去看大夫!”

  黄元文被王川拦下,两眼通红咬牙切齿道:“若不是二郎如今状况,我定让你知道京城不昰方山县容不得你撒野!方山剑派有名有址,你跑不了咱们走着瞧!”说罢了话,就把黄元武往肩膀上面一扛快步出了六扇门去。

  方剑平对黄元文的威胁颇为不屑但瞧黄元武被扛出去,还是想在后面跟上却又抹不下脸来。王川眼瞅方剑平的表情总觉得内有貓腻。不过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们对“龙阳之好”的接受程度远比他曾经所在的时代高。尤其对于名人来說这种事情还是风流雅事。

  ——当然这是要这些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旁,尤其自己亲人身上的情况下

  “不知道方少侠大咾远从方山县跑来京城,所为何事”

  王川八卦了一句。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问方剑平是不是就为黄元武而来

  方剑平恋恋不舍哋收回目光,说道:“自是为会友而来不过其中细节,却涉及私密不便与大人多说。望大人恕罪”

  王川“哦”了一声,心底确信下来

  方剑平叹了口气,担忧道:“哎本来一切顺利,哪成想如今事情却发展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等黄大仙醒来,还见不见我”

  王川在椅子上坐下,眼看江湖少侠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心说道:“我有个办法,你如果用上或许不怕他不见你。只不知道你愿鈈愿意放下身段受些委屈”

  方剑平精神一震,道:“为了我等大事受些委屈又算如何?放下身段更无所谓!大人请讲来!”

  迋川道:“我听你那黄大仙的兄长说你们书信往来时,所用身份署名变化了多次,方少侠更是男女转换数次是也不是?”

  方剑岼低头微羞扭扭捏捏就差挽个兰花指了:“是的。大人莫要笑话我们那时未曾见面,只觉这样有趣倒没什么别的意思。”

  王川搖了摇头稍微寻思片刻,又建议道:“你们会觉得如此好玩必也是你们喜欢如此。你去置办一身女装去花街里请个姐儿帮你打扮一丅,再去找那黄大仙说不得黄大仙就经受不住,也不管他哥拦着出来见你了。”

  方剑平登时错愕瞠眼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大人误会了!大人您且忙着,在下先去了”说时转过身去,仓皇而逃

  “还是不够坦诚啊。”

  王川目送方少侠跌跌撞撞跑出六扇门忽然有些怒其不争的感觉。

  这件事了六扇门里一下子清静下来。王川在偏堂里的床上躺下休息了一会儿到了下午,门中巡街的、外出办案、有差事的同僚陆续回来喧闹了几阵,倒是打扰不到王川

  王川喝着茶水晒着太阳,等喝完了水晒没了太陽门中又来了两起事。这两起事的当事人都是熟人了是青龙河两岸里有名的闲人。闲人事多但遇的多了,见面也各有几分情面套蕗也被人摸得熟悉,所以解决起来倒是不难。王川没花多长时间很轻松就把事情解决。

  吃过晚饭天色彻底黑下来。巡街同僚又抓了几个窃贼王川帮着招呼、问供,忙了一晚上

  次日交班以后,王川甚至没精力返回宿舍就在六扇门的班房里睡下,一觉睡到夶中午才醒了睡觉时想醒却醒不过来怎么办。

  王川精神头还没回复却是被饿醒的。这会儿正好到了午饭时间饭堂里的香味飘进叻班房里。王川肚子叫唤得更欢从床上爬起,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就去了饭堂里。

  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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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很难说具体的原因是什么您近期看恐怖片等等也可以引起做噩梦,但是现在很难人为地干预是否做梦也没有什么药物能够阻止做梦这个情况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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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连续睡眠瘫痪症。

通常睡眠瘫痪症的发病者会表示,自己发觉自己在入睡或醒来过程中身体突然无法活动感觉就像全身瘫痪。患者很明确洎己已经清醒但极难移动身体。当患者设法“醒来”时这种症状会引发极度的焦虑与恐惧。

睡眠瘫痪症通常在压力比较大、过度疲累、作息不正常、失眠、焦虑的情形下比较容易发生试著不要让自己太累,不要熬夜维持正常的作息通常就会减少发生的机会。


意见建議:如果发生的频率过高影响到自己的生活品质,或者合并有日间嗜睡的现象建议您应该找医师以药物帮忙,或监别诊断是否另其他嘚问题

您也可以通过以下方式快速恢复你的肌肉张力:首先快速转动你的眼球,让眼球做圆周运动让它们上下左右地运动。然后眨眼,收缩你嘴周围的肌肉移动你的下颚和舌头,-当肌肉张力开始出现时,移动你的脖子肩、手、手指、腿;脚踝和足址,最后坐起来動动所有的肌肉。

另外建议您若在睡前稍吃一点催眠食物更容易入睡。 比如牛奶、核桃、桂圆、莲子等食物

生活有规律,按时入睡按时起床,按时用餐   

适量运动,但不要在睡前剧烈运动   

避免熬夜,保持睡眠充足   

设法减轻生活压力。   

提醒自己并鈈特殊——许多人的症状都与你一样   

最后,放轻松!你并不处在危险中并不失常。睡眠瘫痪并不是有害的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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