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高潮后的后背抓痕图片右侧出现像是抓痕,看着不像自己抓的,问他他说不知道,大家看看是出轨了吗

  我的名字叫艾拉。可是我不知为何,当我背着母亲偷偷跑出家门时,雪域的人们都在背后悄悄地叫我-扎昆。

  扎昆-在我们雪域的语言里是“魔鬼的女儿“的意思。

  我是魔鬼的女儿!?

  在我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听到那个长着胡子的老头凄厉而又恐慌地这么叫我的时候,我惊慌地跑回家门,惶恐地追问母亲为什么。

  可是,母亲没有说话。她只是紧紧再紧紧地把我抱在胸前。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背一片潮湿。

  从此,我不敢再追问母亲。

  我知道自己是美丽的。而且美丽得无与伦比,惊世骇俗。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小母亲就把我藏在家里,不许出门。有时我会叛逆地偷跑出来,坐在门口看看外面蔚蓝的天空,耀眼的阳光。

  每当这时,从门口经过的人们就都会放缓脚步。少年们会用一种奇怪的眼光古怪地直盯着我那被夕阳染红的,比百合更娇艳的容颜。那眼神带着痴迷,蛊惑,迷恋,还有-恐慌。

  每次,我都会明显地感觉到在雪域长老公馆下面的阴影中会有有一对凄厉的眼睛阴恻恻地盯着我,紧紧的,如蛇一样,凶狠而冰冷。我知道肯定是那个长着胡子的老头。

  这时,我的后背就会冷飕飕地直冒冷气。

  那天的情景马上历历在目。

  “扎昆!扎昆!你是扎昆。。。。。魔鬼的女儿!“在血色夕阳下,他狰狞着表情,夕阳的血红落入他的眼中,满头白发在夕阳中飞舞,红色透过他头发的空隙,仿佛千万滴鲜血飞溅。“你会毁了整个雪域,你这个魔鬼的女儿,老天啊,当初为什么让她活着啊。。。。。“那天那凄厉的叫声又在耳边回响,他惨厉的表情依然如此鲜明。

  肯定是他,那阴影下如蛇一样的眼睛,肯定是他,那满眼血红的眼睛,肯定是他,那在风中飞舞的乱发,那惨厉的叫声,那狰狞的表情。。。。肯定是他。

  于是,在巨大的恐惧前我退缩了。我猛然转回身,把门砰然关上。躲在门后,我安全了。

  认识泰勒斯那年,我18岁。

  我好久都没有出过家门。我的生活寂寥而孤独。透过窗户,我似乎永远都能看到那个老头如蛇的眼睛紧紧盯着这里。从母亲口中,我知道他叫阿杜比斯。

  他似乎永远都站立在那里。如山一样压迫着我,使我无法动弹。他成了我的梦魇。

  我常常会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世界。那是我唯一和世界沟通的渠道。

  在门外,总会有一堆一堆的少年,来来往往地穿梭在我家门前荒僻的小路上。偷偷偷偷地往我这边看,却不敢停下脚步。

  那一天,彩霞满天。

  在霞光的映照下,从雪域山丘,缓缓走来三个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翁带着一男一女。他们似乎已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程,风尘仆仆,衣衫褴褛。

  但是,旅途的劳顿,依然不能掩盖住三人那尊贵的气质。尤其那个少年,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当他披着满天霞光出现时,似乎如神降临。

  在少年们惊诧的目光下。他们朝着我和母亲居住的位于雪域最偏远的小木屋走来。“咚咚咚。。。“苍老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叹息。

  带头的老翁礼貌地问我要一碗水。

  母亲正好不在家,我不敢开门,我怕见到那阴惨的眼睛。

  门外的那个姑娘似乎已经疲累到不行了,身体开始晃动。

  我只能“唰“得把门打开。

  门外的三人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动,都用诧异而直愣的目光看着我的脸。我早已经习惯于这种眼光了。但是当那英俊少年的眼中也闪烁着异样光彩的时候,我竟然心中微微有点窃喜。

  少女喝过水后,脸色恢复了不少,她是个美丽的女孩。

  但是少年的眼睛却如影一般追随着我的身影。

  老翁的声音扬起:“谢谢姑娘,我们师徒三人从很远的地方来,在下汉斯,这两个是我的徒弟-泰勒斯和鲁碧。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艾拉。“哦,原来他叫泰勒斯,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艾拉。“那是少年带笑的声音,“很好听的名字。“望着少年灼灼的目光,我相信,他一生一世也不会忘记我了。

  不久,他们又回来了。

  在魔王蝙蝠魔的残暴统治下,尽管雪域远离魔都,但是,依然让所有的人变得猜忌而多疑。于是,这三个远道而来的陌生人,只能选择雪域最偏远的,和我家相邻的一处河边居住。

  在他们来的第二天,小河边就出现了一个简陋的但是清雅的竹屋。

  从此,从小孤独的我终于有人陪伴了。那个长着胡子的阿杜比斯尽管依然每天站在阴影下看守着我,但是我似乎不再害怕他。我天天跑到河边和泰勒斯他们一起玩,我们在一起采桑椹,放风筝,捉小兔子。汉斯师父很慈祥,总是笑呵呵地看着我们三个玩。

  日子在快乐中飞一般地逝去,我开始出落得沉鱼落雁,他也更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我越来越迷恋他,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离别到来了。

  那是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泰勒斯单独带着我来到小河边。我依偎在他宽阔地胸膛上,静静地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偶尔一只迟归的鸟鸦飞过,天地一片光辉寂静。

  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开口了:“艾拉,我要走了。”

  “走?”我一时没明白过来。

  “汉斯师傅要带我们移居到魔法密林去,他说在那里我们能够寻找到更为高深的技能。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我呆住了,从未想过的离别在这一时刻如此迅速地来临了,我顿时手足无措。

  “我跟你们走。”我本能地嚷道,我没多想,我只知道我不能离开他。泰勒斯笑了:“傻丫头,你走了,你母亲还不急死。乖啊,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因为,我也舍不得你啊。“

  太阳下山了,月亮升起来了,清凉的光辉洒在草地上,泰勒斯深情地道:“艾拉,这把所罗门宝剑是我们家传的宝贝,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它陪了我22年了,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娶你。我会带来最美丽的大红花轿和最美丽的凤冠霞帔,到时候,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我伸手接过来,那是一把通体黑亮宝剑,清冷而孤傲,在月光中泛起蓝莹莹的光泽。

  我把所罗门剑捧在胸口,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尽管我很早就匆匆来到河边,可是,汉斯师父他们居住的竹院已经人去屋空,我看着空空的屋子,紧握手中的所罗门,只觉一片迷茫。

  但我知道,他会回来的,他答应过我,一定会回来娶我的。我相信,他会带来最美丽的大红花轿和最美丽的凤冠霞帔,到时候,我一定是世界上是美丽的新娘,

  此后的日子,我一直守着他的诺言,苦苦地等候。

  秋天过去了,冬天过去了,春天过去了。我整日握着黑亮的所罗门坐在窗前,看着窗前的山顶上的积雪化了又结结了又化。

  泰勒斯没有来,祸事却来了。

  那天黄昏,也是残阳如血,母亲急匆匆地跑进来,一言不发地抱着我痛哭。我很惊讶。后来母亲告诉我,蝙蝠魔王听人说起我的美丽,要让我做他的妃子。

  这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这个名字所到之处就意味着血腥。死亡。黑暗。绝望。。。。。。。

  这个消息不啻五雷轰顶,我刹时就傻了。母亲哭着对我说:“现在雪域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我们说句话,因为魔王下达命令了,如果你不肯去的话,就将进攻整个雪域。”

  我拿着他留下的寒光闪闪的宝剑,心中一阵绝望。我怎么敢奢望别人会支持我安慰我。我是“魔鬼的女儿'啊,那个长着胡子的老头曾经那么凄厉地说着为什么我会活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现在大概都等着好戏的上演吧。。。。。。看着宝剑,我心中竟没有一丝畏惧,我想,既然再也见不到我的泰勒斯,与其受辱于魔王,不若一死以全名节。我抚着那通体散发冰冷气息的宝剑,心中暗道:“泰勒斯哥哥,来生再见。”横剑便欲自刎。

  但是母亲却死命地拉着我,母亲如珍珠一般的眼泪终于让我不忍自残。

  擦干眼泪,不知如何是好的我只能走出门外。微风如丝,却只能使我的心更是如绞般地疼痛。我在心中喃喃自语:哦,泰勒斯,泰勒斯,你在哪儿啊,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

  突然我感到有一双如蛇一般的眼睛正在看着我。

  我的背脊马上飕飕地直冒冷气。

  多少年了,他已经在我记忆中慢慢消逝。现在我才知道,其实他从未曾离去,那是深藏在我心中的无法磨灭的梦魇。

  在长老公馆下的阴影中,他依然冷冷地盯视着我。

  但是,呵呵,我居然忘记了,刚才我已经连死亡都不怕了。

  刚刚从死亡门口回来的我,这一次,居然没有选择逃亡。

  于是,我向着那阴影走去。

  阿杜比斯似乎预料到了我的到来。他用平静的表情看着我从光亮中向他走来。

  我走到了那片阴影下。他依然和当年一样,披散着他的乱发,眼神依然冷峻而严厉。而我-居然不再惧怕他。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他的语气也是出奇的平静,使我几乎怀疑当年那发出惨厉叫声的不是他。

  “我来,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我凑近他,用眼睛直视着他。

  一阵风起,我的白色的衣裙在风中飞扬,我的长发如瀑布般随风飞舞。

  那一刻,我似乎感觉到了阿杜比斯有刹那间的发愣。但是我立刻摇了摇头。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从小雪域的人就如此惧怕于我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要称呼我为扎昆我想知道,为什么母亲不许我出门还有-“我停了一停。

  “还有-我-是-谁-的-女-儿?“我几乎是用叫的声音喊出来的,“我到底是谁?是谁?是谁?“

  但是,他对于我的情绪激动却几乎视若无睹,只是平静地。淡淡地。冷冷地看着我。但是,我这次很肯定的是在他眼中,我居然看到了一丝柔情。

  柔情?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但是这次我确定。

  “你和你母亲当年长得很象。“他几乎是在低语,但是我却听的很清楚。

  “你确实和当年的莎丽很像啊。。。。。。。。“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眼神开始迷离。

  莎丽是我们雪域公认的雪域之花,有无数的少年为她倾倒。她不仅美丽而且温柔,那么善良那么纯洁。

  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并且互相许下誓言,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老人的声音悠远而憔悴,像从遥远的梦中传来的呓语。

  我听着呆住了,几乎不能说话,也忘记了如何呼吸,只能直直地直直地看着他。

  “当年,统治世界的还不是蝙蝠魔王,而是另一个魔鬼。他长着8只手,每只手都有无穷的法力和无边的威力,比现在的蝙蝠魔更残暴,更血腥,也更强大。有一次,他在无意中见到了你的母亲。。。。。“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于是,他派人把莎丽带走。不管我如何阻止,都无济于事。我用尽我所有的力量,依然。。。。依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莎丽从我身边离开。。。。。。“我能看见老人散乱的头发剧烈的在颤动,也许是风。

  半晌,他才恢复了镇定。

  “三年后,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学得极为高深的法术,为了从魔王那里救回莎丽,我带领了当时最高等级的所有高手以及无数的民众,进行了起义。战斗超乎想象的残酷,魔王的强大简直不可思议。在牺牲了几乎所有人的情况下,最后我们才取得了胜利。而我们付出的代价是,遍地的尸骨,和如河的鲜血。“

  老人苍老的声音如车轮一样碾过我的心脏。看着他发抖的双手,嘶哑的嗓子,湿润的双眼,我似乎听见身边有无数的声音在嘶喊在尖叫,其间夹杂着刀剑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男人女人痛苦的呻吟,怪物们的呼喝。。。。。那是一副惨烈到极点的画面。

  “终于,我来到了莎丽居住的地方,魔王为你母亲特地建造了一座宫殿。但是,使我史料不及的却是-在付出了那么多姓名的代价后,出现在我面前的莎丽,居然已经怀有身孕。

  三个月后,莎丽生下了一个女婴。而她“老人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向我,“就是你。“

  眼光好刺眼,我几乎睁不开眼。

  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阿杜比斯离我只有一步的距离,可是我却看不见他。整个天空在我涣散的眼中旋转。

  “是我?!“那是被撕碎的声音,却发自我的口中。

  “唉!“一声悠长而无力的叹息,仿佛来自几个世纪前,穿过重重的时间帷幕,已经破损不堪:

  “你是魔鬼的女儿,是的。“仿佛七月深潭一般的眼睛幽幽地望向我,“但是,尽管憎恨你,我却依然无法对当时刚出生的你痛下杀手。看着莎丽那痛苦的样子,我怎么也下不了手。

  我在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发。

  由于你的父亲,不-那是个魔鬼。我们整个岛上,情况之惨烈你根本无法想象,不仅是我,所有的人都憎恨于你。但是,为了莎丽。。。。。。为了莎丽。。。我依然没能对你下手。“

  老人的眼睛闭了一闭,脸色惨白。

  “我于是担负起看守你母亲和你的职责,我把你们安顿在远离雪域的这个地方,寸步不离地看守着你们。因为,你的血液中流着魔鬼的鲜血,所有的人都无法预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管是什么,结果都是我们所无法承受的。“

  “那次,我为了你母亲,使整个岛屿几乎毁于一旦。“老人的声音如此痛苦,含着深深的忏悔之情,“那一次,尽管魔王被消灭了,但是,我们的人也几乎没几个存活下来,而蝙蝠魔却趁这个机会开拓了他的势力,恶势力重新占据了上风,但是我们却已没有力量阻止了。。。。。。。“

  接下去,他说了什么,我已经永远也无法回忆出来。

  我只是怔怔地怔怔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呵呵,我原来真的是魔鬼的女儿。难怪从小雪域的人们都如此惧怕于我,难怪母亲终年以泪洗面,难怪。。。。。。有太多的难怪。我能接受任何别的原由,却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艾拉。“这声呼唤惊醒了我。

  他居然称我为艾拉。这是第一次有雪域的人这样称呼我,这虽然是我的名字,但是在他们的脑海中,我永远都是扎昆。

  “艾拉。蝙蝠魔不仁,天下之人都欲反之。但他这些年来的基业,不易动摇。我等须等候机会。今若你能够进献于,他必为了你而在其他地方有所松懈,我们便有机可乘。再者,就眼下看来,你若执意不去,必定生灵涂炭。“他的话语如同刀片一样刀刀劈向我的心口。

  “艾拉,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你。但是,当年由于你的父亲,已经使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消失了,你忍心现在再为了你,使人民再次受到伤害吗?“

  我只能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眼泪悄悄悄悄地落在手心里。

  我知道他说的也有道理。

  我的心里十分矛盾,不欲与蝙蝠魔为妃,但是如果我就此一死,整个岛上的百姓便会遭殃,甚至我的母亲也会有杀身之祸。更重要的是,我舍不得多年不见的泰勒斯哥哥。

  我多想再次见见我的泰勒斯啊。

  他说过他会回来找我的。

  我相信他会回来找我的。

  又是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

  我依然无法做出决定。我呆呆地坐在汉斯师傅他们离去的竹屋前,对着一池秋水发愣。

  泪眼朦胧,一刻不曾离开过的所罗门发着幽冷的光芒。

  。。。“有个熟悉的声音轻唤我的名字。

  太多次午夜梦回中,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太多次醒来的伤心失望。我怀疑我又在梦中。

  我睁开眼,昏暗的夕阳中,赫然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孔。

  “泰勒斯哥哥!”我欣喜若狂。

  “我不要去魔都,你带我走吧。”

  他一颤,我感觉到了,我抬起双目,凝神着他的眼睛。

  还是那双眼睛,但似乎有陌生的东西在里面。

  “艾拉,你听我说,只有推翻蝙蝠魔,我们才能永永远远地在一起。如果我们现在逃走,他会追杀我们一生的。”他款款地告诉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开口。

  “艾拉,我很想和你一起隐居山林,过神仙眷侣的生活。不过……汉斯师傅和阿杜比斯大人已经暗中筹备了好长时间,准备一举推翻魔王。但如今时候未到,如果现在就战斗,恐怕胜算不大。”他皱着眉头。

  我有些心疼他的左右为难。

  “我明白!我明天就进宫。”我轻轻地说。

  泰勒斯很感动地抱紧我,在我耳边柔柔地说:“艾拉,只要推翻蝙蝠魔,我就带着你,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快快乐乐地过下半辈子,好吗?”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泪珠成串地掉下来。

  我还奢求什么呢,至少,我少他的承诺。

  不,今生,来世,永恒的诺言

  我坐上魔王派人带来的最华丽的轿子。旁边有无数的随从跟随着。

  穿过冰冷的雪域峡谷,穿过闪烁着无数星星的美丽的天空之都,穿过幽森的密林,穿过无数的灰狼白狼出没的山谷。

  我终于抵达了魔都。

  远远望见魔都的时候,我把所罗门紧紧地攥在手中。

  我穿上最美丽的衣裙,化上最精致的妆,一步一步风情万种地走进大殿。

  原本喧嚣的大殿因为我的出现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都是我所熟悉的目光,男人的,女人的,欲望的,嫉妒的。

  出乎我的意料,外界传言如恶魔般可怕的蝙蝠魔脱下他可怕的面具后,竟是一个很迷人的男子。他的迷人不是如泰勒斯般的英俊。他的脸轮廓分明,肤色黝黑,显得极为刚毅。还有,霸气,他的身上有一种令常人窒息的霸气,他的眼神凶残而霸道。

  我明白自己的绝世美貌,于是我浅浅一笑,我知道,天底下的男子,无能抵挡此笑者。

  就算是残暴如是的他也无法抵挡。

  他什么也没说,走下王位,牵着我的雪白的纤手,走进了罗帐重重的后宫。

  魔王从此便只留在我一个人身边,每天看我梳头,给我画眉。他开始不去关心宫殿以外的事情。渐渐的,他所有的手下看我的神情都是既无奈又嫉妒还有深深地惧意。我知道,可我不在乎,他疼我,他只在乎我一个人,至少,现在是。

  他只跟我厮守在一起。每天都如此。

  我已经快失去了自己的思想。我每天只想着一件事情,我的泰勒斯,他在哪?他也想我吗?

  每当午夜梦回时,看着所罗门泛起幽幽的光芒,映着雪白的肉体,显得凄迷而美丽。

  我总是会想起那个黄昏,和泰勒斯在一起。

  我甚至开始恨自己的美丽,如果,如果我不是如此美丽,也许我还好好地在那个偏远的木屋之中,有母亲和我相伴。旁边是汉斯师傅和泰勒斯哥哥以及鲁碧小师妹。

  但是如果我不再美丽,那么,那么,泰勒斯会喜欢我吗?

  我想不明白,我理不清自己的思绪,于是我拼命地喝酒,拼命地想忘掉一切。

  而蝙蝠魔,他一定会陪在我身边,任我为所欲为。

  他的手下对他的不满日益增多。

  我知道泰勒斯和阿杜比斯的机会来了。

  听到阿杜比斯和汉斯起义的消息时,我愣了半晌,虽然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甚至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件事,而当它真正来临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莫明的哀伤。

  泰勒斯答应过我,一朝灭了魔都,便带我避俗远去,我的梦想快成真了,为什么却觉得彷徨呢?

  我不是当初的艾拉了。

  我已不知道自己是属于哪一方的了。

  起义的队伍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尽管魔王的手下个个凶残成性,但是早已人心浮动的队伍却是永远都无法强大的。

  战况一天比一天紧急。

  终于,魔王最后的一个将领,那个可怕的有着钢铁一般魔抓的狼人首领,前来报告,起义部队的人已经包围了宫殿。

  那天早晨的阳光格外明媚,我换上最美丽的衣衫,化上最精致的妆,对着他浅浅盈笑。蝙蝠魔眼光迷离地看着我,低声道:“你真美!”他的眼里,是由衷的赞叹。

  他把我紧紧地拥在怀中。

  他抚着我满是泪水桃花般的脸颊。

  随后,他穿上他已经好久没穿的有着蝙蝠般双翼的衣服,带上他的蝙蝠面具,走出了大门。

  在关上大门之际,在满天的血色夕阳中,他回过头来。

  刚毅的脸上竟全是柔情,深深地凝视着我。

  然后,大门便砰然关上。

  门外有嘶杀声,怒吼声,刀剑碰撞的声音,惨叫声,法师们发出的雷电交加声。。。。。。。。。

  我只有傻呆呆地站着。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人害怕。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发疯一样的冲出门外。

  蝙蝠魔高大的身躯正在缓缓倒下。

  他的身躯倒向我的怀中,我抱着他依旧火热的身体,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答应我,来世我们再见,好吗。”他的声音几近耳语。

  一片阴影笼罩了我,还有我怀中的魔王的的尸体。是的,尸体!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

  是泰勒斯,不,是义军的将领和他贤良的妻子。

  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凌厉。

  “我会带来最美丽的大红花轿和最美丽的凤冠霞帔,到时候,你一定是世界上是美丽的新娘。”他的誓言犹在耳边。

  他没有带来大红花轿和凤冠霞帔,他带来的是他的妻子,温柔纯洁的鲁碧师妹。

  而我,已经成了人神共愤、千夫所指的妖姬。

  “艾拉,只要推翻蝙蝠魔王,我就带着你,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快快乐乐地过下半辈子,好吗?”他的承诺已随风散去。

  他眼里的柔情早已消失,他带来的只有军队。

  这个就是那个爱我的泰勒斯,那个发誓要娶我的泰勒斯。

  我冷冷地看着他,冷冷地看着他的鲁碧师妹,冷冷地看着他带来的军队。。。。。

  我的血液几乎开始凝固,我站起来,缓缓走到他们面前,风华绝代。他和他的将士尽皆目眩神迷。

  宫殿外,人声鼎沸。人们高声嚷着:“杀了扎昆,杀了那个妖妇。”

  他的瞳孔忽然收缩了,我听得到他的手因紧握而发出“咔咔”的骨节的响声。

  这个就是我最爱的泰勒斯吗?

  为了他,我忍受无尽的煎熬,为了他,我故意破坏最爱我的魔王的统治,为了他,我被万人唾骂,为了他。。。。。。。。

  我依然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手上依然紧攥着他送我的所罗门宝剑。

  他慢慢地抬起他手中的霸王宝剑,迎上我雪白的脖颈。透过山泉般冰凉的剑锋,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但是,刀锋依然没有停留,我感到了有红色的液体缓慢流下。

  无边的疼痛在整个大地弥漫。

  液体似乎染遍了我的全身。

  我凝固了的血液像火一样开始熊熊燃烧,我用发红的眼睛看着他,看着他。我的整个身心犹如撕裂一般疼痛,我的双肩犹如被利刃从两边分开,但是这些都比不上我心中的愤怒与悲痛。。。。。。。

  所有人们的眼睛突然闪露出恐惧的光芒,从泰勒斯一下子越发收缩的瞳孔中,我突然看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它长着8只手,头发散乱不堪,眼睛犹如被鲜血染过。。。。。。。我脚步沉重向前走去,她也跟着移动。。。。

  “扎昆!扎昆!魔鬼的女儿,你是扎昆,,,,,,,,“许多年前,阿杜比斯的惨厉的叫声又在而边回响。

  我的身体里流着魔鬼的鲜血。

  我终于成了真正的扎昆了。

  但是我已经不能思想了,我被无边的愤怒所吞噬,四周在我的愤怒之火下,结成了无数的结界,身处其中的人们,全部被它所散发出来的威力所征服。一下子便灰飞湮灭。

  泰勒斯鲁碧和其他高手马上警觉起来。我用仇恨的眼光盯视着他们,朝他们走去。

  具体什么情形我已经无法记起,我只记得我眼前有无数的人影晃动,然后无数的人影倒下,发出凄厉的呼声,血肉横飞,血流成河。

  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我要向着其中一个最高大的身影走去。

  当我清醒过来时,我的周围堆积着无数的身首异处的尸体。空中弥漫着令人几乎窒息的血腥之气,鲜血在我脚下缓缓流淌。。。。。。。。

  整个世界,在我面前只剩下泰勒斯和鲁碧。

  我用已经变形了的粗笨的手拿起他送我的所罗门,伸到他面前。

  面容憔悴的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眼中流露的除恐惧之外还是恐惧。我双手发抖地拿着宝剑继续向他慢慢递过去。

  突然,所罗门宝剑往下滴着红色的液体,泰勒斯身上立刻染成一片血红。那是我的双手沾满了刚才死去人们的鲜血,并且顺着宝剑向下流淌。

  我的双手继续抖个不停,看着眼前的我曾经最深爱的男人,看着周围的尸横遍野,看着我沾满血腥的双手。。。。。。。。

  宝剑“当“地掉落到了地上。

  在他旁边的是魔王已经冰冷尸体。

  “来生再见,好吗?“通过所罗门的反光,映射出的是我已经不再美丽的身躯。

  我怎么还能做到呢,怎么还能呢?

  我俯身拿起所罗门,对着魔王冰冷的尸身,温柔的笑了笑。我的笑容不再迷人,然后慢慢递向自己。我沉重的身体如一座山,轰然倒在地上,长长的浓发铺散开来,盖满了他身边的地面,不再散发出昔日的芬芳,依稀依然残留着他陈年的吻痕。

  宝剑掉在了地上,发出悠然的长鸣声。

  我微笑着盍上不再明亮的双眼,长长的睫毛把我和泰勒斯隔在了两个世界。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他的眼中,闪闪烁烁。

  眼泪慢慢溢出我的眼眶。泪光映出的世界中,我看到宫殿外汉斯师傅和阿杜比斯已经赶到了。当阿杜比斯见到我后,隐隐我发现他眼中有愧疚之意,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确认了。整个魔都已经完全覆灭了。那个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散发着残忍气息的王朝已经烟消云散。

  我终于闭上了我的双眼,眼角残留着我的最后一滴眼泪。

  许多许多年以后,雪域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在当年那场残酷的战争结束后,鲁碧和泰勒斯最终没能在一起,他们常年驻守在木屋旁边的长老公馆中,培养着未来的法师和战士,因为那一场战斗使整个雪域几乎崩溃,几乎没有人存活下来。

  而阿杜比斯,在最后时刻赶到后,把还没完全断气的扎昆带到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地下山洞里,永生永世终年守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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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才是寻常的雅阁,再往下就是普通的座位,正当午时,喝酒的人们吆五喝六,声音不绝于儿。舒十七心里有些烦闷,于是皱着眉头抖了抖扇子。可外人看去,他公子少年,站在楼梯上,依旧是儒雅洒脱的。

“哦?苏爷?”听见两个铁球的声音,舒十七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转过身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转着铁球,正笑眯眯的看他。

“今天有空,去我那里坐坐?”

“好啊,”舒十七笑笑,随当年黑道中间人的龙头苏无骄进了他的“谦意馆”。

房间是星风酒楼最好的房间,两扇窗户朝阳,阳光暖软。屋子里却颇简洁,不过是墙上的名家山水一幅,墙角的桃花一枝。中间一张小桌上,有一付棋子棋盘。

“近来生意如何?”苏无骄笑问。

“时局太平,大生意越来越少,一些小打小闹,我又懒得用心。”

“前些天听说同道中人都叫你袖里生杀了,自你出道,是抢了不少人的生意,你却还是不满足的样子,”苏无骄笑着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那是苏爷的包容,否则我怕连命都没有了,”舒十七为苏无骄斟上茶,语气更加谦恭。

“莫说这个,莫说这个,你是个人材,就是没有我,你也能出头。我只是送你个人情,这样我在道上的面子也大了几分,”苏无骄说得坦然,“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上天,道上你争我斗,没有几个知心朋友,谁也混不下去,”舒十七叹道,“人情人情,不过是彼此照应,自己可以过得容易些。哪里又真的有情?”

苏无骄笑着摇头:“所以说你聪明,我是方四十岁上才明白这个道理的。你二十多了,江湖却比我还老。不过你为人未免无情,又太势利了些。”

“有钱才不会死,怎能不势利?”舒十七一枚一枚的拾起棋盘上的棋子,只剩最后一枚孤零零留在那里,他目光湛然,“我若是不无情,我就和我那十六个兄长一起死了,哪里还有今日的舒十七?”

苏无骄点头:“你那事情我知道,不必多说了。去杀慕容涛的事情如何?他在道上颇有几个兄弟,只怕会对你不利。”

“苏老莫不是在那间屋子

里留了窃听的机关?”舒十七苦笑,“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没一个能瞒过你老人家。”

“我洗手多年了,只是有时候听听解馋,”苏无骄大笑。

“只要去杀慕容滔的人足够隐蔽,谅他那些狗肉朋友也查不出来,道上的消息,恐怕没有什么能瞒过我和苏老吧?”

“其实那是小事,我只奇怪你怎么把客人拉来见了刀手,刀手联络上了客人,我们做中间的还有什么银子可赚?”苏无骄说的“刀手”乃是黑道上说杀手的代语。

舒十七苦笑着摇头:“不过三百两银子,最多抽九十两,那点小钱我不在乎,只是经不住那刀手缠我。”

“想不到峨嵋的高足也成了你手中的刀手,”苏无骄微微叹息,“不是今天偷听,我还不敢相信道上的传闻。”

“知道,两年前武当游世杰迷恋峨嵋派掌门师姐的事情也颇传扬了一阵,却想不到是这个结局。”

舒十七默然,而后摇头轻笑道:“两年前那丫头才十八岁,就给游世杰弄得失身了,不但如此还怀上了孩子。那丫头心又软,还拼命要把还是生下来,若不是如此,眉玉师太也不一定会把她逐出师门。”

“现在老了,我也明白常人对儿女的不舍之情,倒是怪不得她一心要把孩子生下来。后来游世杰莫名其妙的身死在秦淮河,莫非是她下的手?”苏无骄道,“我听说游世杰后来死也不认孩子是他的,又在武当七老面前咬定是叶姑娘性情淫荡,和其他男子私通的孩子。”

“原来苏老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那丫头哪有那么狠的心?”舒十七咧嘴笑了笑,又呆了呆,“她现在还想着找那个杀游世杰的人为他报仇呢,女人蠢起来,真是想也想不到的。”

“江南的漕帮和游世杰结了梁子,那时候出三千两银子找我,我请人在秦淮河的妓院了杀了他,”舒十七淡淡笑道,“他生性风流,也算死得其所。”

“可那叶姑娘为什么要为你做刀手呢?我们这条道上的人,罕有她那样的身手,”苏无骄不解道。

“她有个女儿,天生的体虚。她千方百计问莫不屈讨了张药方,却是用高丽人参合的大丸子

,一剂药得上百两银子,一年四季吃个不停。她是个孤儿,除了一身武功,又有什么办法赚钱救女儿?”

苏无骄闻言也是黯然:“可怜,原本也是规矩的闺女。”

舒十七却“哼”的一声笑道:“若是天下人都规矩,你我还赚什么银子?”

“也是,”苏无骄也笑了起来,“如此说,你帮漕帮杀游世杰,也算是一桩善举。我们这条道上的人,虽然只认钱财,可是善举也做恶事也为,好歹对得起神明。”

舒十七低头喝茶,却忽然大笑了起来。

“十七你大笑,想必是又抓住了我的把柄,”苏无骄也不恼怒,只是笑道。

“我笑我们这一行里,多半是已经黑了心肠,只认一个钱字。苏老果真是老了,居然也知道还有神明。”

“说得是,我老了,不复当年意气,”苏无骄叹息。

“苏老莫怕,佛经上说,有情生命方有轮回,我等无情之人,多做点坏事也不妨的,”舒十七戏谑道。

“有理有理,”苏无骄也是大笑,“来,着一局如何?”

舒十七却摇头:“午后我要去见个人,有一笔大买卖。”

一个青衣的公子问僧侣买了两柱香,一挂银箔,就近在香炉里化了,就此停了了香炉面前,仰望着高大的菩萨。周围的人来人往,那青衣公子始终就没有离开过。和尚好利,以为他有心事,急忙凑上去道:“公子可要测一测流年?”

“流年?”舒十七反问道。

“测姻缘,测吉凶,测流年,小寺香火还算旺盛,就是因为测得准卦。”

“那,就测一卦姻缘,”舒十七笑道。

竹签子抖了出来,和尚看了,脸色却有些尴尬。

“尽管直说,”舒十七道,“我是不信的,纵使下下签也无妨。”

“不是下下签,”和尚却也老实,“此签说的是始乱终继,最初施主或者有所乱,后面还是好的。”

“乱都乱了,哪里好得起来?”舒十七大笑。

和尚去了,一个高大的人却忽然出现在舒十七背后。

“这位兄台,”舒十七看着地

下的影子,低声道,“既然不是烧香,莫非是来杀人的?”

“在下陈方鹤,”高大的人凑上前道,“前年曾和公子做过一笔买卖,想必公子还记得。”

高大的人戴一顶逍遥巾,一身绿袍,虽然是儒生的装束,却看着魁梧结实。他点燃了一柱香,做出合十的样子,暗地里却低声道:“舒公子那单章台御使的买卖在下早有耳闻,如果公子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可否交给在下。”

“五百两黄金,足足折了七千两银子,好大的生意,在下不得不小心,”舒十七也作合十许愿的样子,嘴唇微微张合。

“如果公子愿意交给在下,七千两银子,舒公子可以抽四成。”

“章台御使的面子,可是惊动朝廷的,只怕怪罪下来,各地的捕快都要动起来,我担的风险可不小。六成!”

“公子,”那人作色道,“公子未免贪心了些!”

“只是戏言,不过我还要打点各处,”舒十七比了个“五”的手势,再不说话了。

“五成!否则在下另请高明!”

“好!五成就五成!舒十七果然心狠,”那人狠了狠心,咬牙说道。

可是舒十七竟然没有回答,那人不解的看向他,却看见他已经不再故作许愿,却愣愣的看着远处的一株银杏树。名动开封的一流杀手陈方鹤也算舒十七的熟人了,可是他却从没见到舒十七一边谈着生意一边走神。于是他也好奇的把目光转了过去。

只是一个白色长衫的书生在树下拧了脚,他蹙起眉头,扶着脚腕坐下了银杏树下。此时,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恰好路过,关切的凑了上去。

“那不是计家的三公子计明康么?”陈方鹤道。

舒十七没有回答,两人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巧遇。

陈方鹤也不知道舒十七在看什么,计明康分明没有什么可看,那么只能是看那女子,可舒十七又分明是只贪钱不好色的人。况且那个女子虽然美丽,却又显得憔悴了些,一张略略有些苍白的脸蛋,青丝黯然,不过身子还是纤细动人的。

“公子,”那女子轻声道,“公子是拧

计明康听她声音美妙,急忙抬起头来,看见一双清澈动人的眼睛正关切的看着他。

“不妨事,不妨事,小生来为一位过世的朋友企福,一时伤心拧了脚腕,一时半会就好了,”计明康忽然有些头晕目眩。那女子衣着清雅,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却如此慰问一个陌生人的脚伤,任谁都不至于无动于衷。

“脚拧伤了,无法走路,公子又未带从人,不如我找人送公子去看大夫吧,”女子见计明康看自己,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

“治伤要紧……”女子说着离开了。

不久,她回来,身后却带着几个大相国寺的雇工。雇工们按照女子的吩咐,用竹竿和绳子扯了一乘凉轿,就这样抬着计明康离开了。女子陪着走在凉轿旁边,计明康红着脸低声道谢道:“有劳姑娘,有劳姑娘,小生纵然粉了身躯,也无法报答姑娘的厚意。”

“舒公子……”陈方鹤拍着舒十七的肩膀道。

舒十七忽然明白过来,可他只是指着那女子和计明康远去的背影,愣愣的道:“你说,一个刀手焉能象这样?”

陈方鹤看着他极想笑却又笑不出的神色,不禁大惊。他和舒十七打过十几次交道,素来淡雅高洁如菊花一样的舒十七从未如此失态。

“当时,我差点以为我看花了眼,”舒十七笑道。

“这姑娘当年被游世杰侮辱,想必是心里旧情还未了,看见计明康是个痴情人,所以感动吧?”苏无骄叹息道。

“那也不必跟着去偷看他吧?而且她近日竟是三天两头的去大相国寺,计明康也天天去企福占卜,”舒十七苦笑,“一个是杀手,一个是主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究竟年轻,女子的心情,你还是不懂,”苏无骄沉思道。

“我不懂不要紧,只怕露了风声出去,官府查到我的头上。”

苏无骄想了想,摇头道:“不会,叶莲姑娘好歹已经二十岁,纵然可怜计明康的痴情,也不会蠢到泄露道上的事情,何况暴露了身份,对她也不好。”

“可是,”苏无骄调笑道,“你对女子素来不关心,现在连手下一个杀手的事情都如此

上心,莫不是想妻室了?”

舒十七愣了一下,随即反笑道:“听说苏老有女年方十七,正待字闺中,难道是想许给在下为妻?”

苏无骄摇头:“许不得,许不得。我生的那帮拙劣子孙,没半个比得上你,若是招赘你进我们苏家,只怕过些年这星风楼就要姓舒了。”

“那,在下就不和苏老的子孙争家产了,”舒十七拾了扇子,起身道,“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舒十七摇头:“今晚我还要去看看阿莲,做我们这一行的就如砌墙,诸方都要抹匀,否则就是大祸。”

“恩,也是,”苏无骄点头道,“不过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抹不匀,不如扔了她。不要让祸害上身,做我们这一行的,当狠心时要狠心。”

舒十七凛然。他愣了许久,才长揖道:“多谢苏老教诲。”

“黑记”面馆一到夜里就静得吓人,有钱的客人都去大酒楼里寻欢作乐了,又有几人光顾这片小面馆?而没钱的客人都回家睡觉,准备明日的劳作了,又有谁有闲心照顾这小面馆的生意?

“苦啊!”黑小三唠叨了一声,给舒十七上了雪菜熏肉面。

“不苦不苦,”舒十七笑道,“不必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还是不苦。”

“客官说什么?”黑小三不解道。

“我只是喝醉了,”舒十七笑。

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面馆的门口,叶莲白衣长袖,默默的看着舒十七一面吹气,一面大口吞着面条。

“客人,还是阳春面么?”黑小三见是熟悉的客人,粗声粗气的问道。可是转眼,他发现熟悉的客人好似有些变化了,变得娇柔水嫩了。他惊诧的看着叶莲的脸蛋,这才发现叶莲竟是个美得动人的女儿家。一张苍白中透着粉色的脸蛋,一手纤纤如玉的小手,连那一头乌发也光润起来。三千青丝垂下,一瀑流水也似。

“十七,你找我有事?”叶莲坐了在舒十七身旁。

“哦,阿莲啊,”舒十七这才发现叶莲的到来,他歉意的笑道,“喝多了些,多了些。人生难得几回醉啊。”

“有什么事情快说,我还要回家照顾蓉蓉,”叶

“坐,等我吃些面,”舒十七无奈的说道,“今天在梳香楼,好吃好喝却没有饭,饿得我几次想出去买个烧饼吃。”

“你既然不想去,何必又老往梳香楼那种地方跑?”

“为了赚钱,刀山火海都去得,”舒十七笑道,“今天做成一笔大买卖,是知府请他的师爷代为在梳香楼设宴,我想推也推不掉,何况无数美娇娘,怎么愿意推辞?”

“那便不要抱怨!”叶莲冷笑道,“你们男人,多半是占了便宜又卖乖的。”

“我又不是抱怨姑娘们不温柔,”舒十七酒醉中调笑起来,“我只是抱怨她们逼人喝酒也太凶了,不过要是个个冷得和你一样,纵然想也不敢亲近,就更吓人了。”

“不要把我和那帮贱人相比!”叶莲大怒,一手将舒十七面前的面碗挥上了墙去。

“别喊别喊,”舒十七浑浑噩噩的凑上去捂叶莲的嘴巴,“好象生怕大家都不看我们似的。”

“周围没有人啊?”叶莲惊道。舒十七素来谨慎,一言一行都在算计中。以她的武功,当然可以察觉周围其实并没有人,可是她还是不由的相信舒十七的话。

“喔,只是喝多了瞎说。”

叶莲顿时有了怒意,低声喝道:“你若是没有什么话说,我现在就走了。”

“我只是……”舒十七欲言又止,“我只是……唉,你还是检点一些罢!”

叶莲愣住了,而后她忽然一掌抽向了舒十七的脸:“你说什么?”

脸上印着叶莲的掌印,舒十七无奈的笑笑:“喝酒误事,话都说不清楚了。我只是说,你和那个计明康公子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他出钱,你办事,如果你真的对他动情,只怕动谁都不好。”

“谁对他动情?”叶莲几乎忍不住喊了起来,末了声音却低了下去。

舒十七摇头:“看看,连说话都不理直气壮了。”

一本册子扔在了叶莲面前。叶莲犹豫的拿起那本小册子,翻开,却看见上面写着:“五月十三午时,大相国寺;五月十四辰时,星风楼;五月十六未时,西城门……”

“你何时见过那计公子,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何必隐瞒?

“你!你监视我的举动?”

舒十七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做我们这一行的,最紧要就是不能动情。动了心,就守不住自己,也难免泄露什么秘密。你自己冒险不要紧,可是你莫要连累我们这一行的老少!”

舒十七压低了声音厉声道:“计明康死了就死了,他要投河上吊让他去!天下可怜人不止他一个,难道你个个都要怜悯?官府要是跟着你查上我们怎么办?我只是赚钱,犯不上为你动了春心就丢了小命!”

叶莲呆住了,看着舒十七恶狠狠的看着她。

忽然,叶莲一个嘴巴抽向了舒十七的脸。这一次,舒十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吼道:“凶什么?莫要以为我纵容你,便不知好歹了!”

“我……我没有动心!”叶莲使劲摇头道,“我只是有点可怜他罢了,你……你又凶什么?”

舒十七看着叶莲的眼泪缓缓流了下来。他忽然慌了,在自己衣襟上擦了擦手,苦笑着摇头道:“不能喝酒,一喝酒,本相都露出来了。”

“你别哭了,”舒十七递给叶莲一杯酒,“上好的石酿春,喝一杯压惊吧。”

叶莲一边流泪,一边把酒杯抢到了怀里,一口就喝干了。舒十七接着给她倒上酒,叶莲就接着喝,一直到最后她也摇摇晃晃的象要睡过去。

“你……你们这些人只知道赚钱,你们知道什么?”叶莲捧着舒十七给她倒的酒哭道,“你们眼里除了钱还有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可怜?你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死了是什么感觉么?你就知道赚钱,你从来不想别人心里想的,你眼里多一分银子也是好的!是不是?”

“是!”舒十七笑道,“多一分银子比少一分银子好!”

“你们都是只知道赚钱的畜生!”叶莲又喊又叫,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美得艳丽而伤心。

“等你要用一分银子来买命的时候!你就知道一分银子也是好的!”舒十七不服气的大喊道,旁边的黑小三吓得不敢出声。

叶莲终于说不出什么了,她只是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流泪。

“想你的杰哥哥啊?”舒十七冷笑道,“他已经死了,别妄想了。”

叶莲却不回答他,只是一个劲的哭。

“别哭了,一个刀手,怎么能哭得和小女孩一样?”舒十七摸了条丝帕去给她擦眼泪。

“你不要碰我,”叶莲低声说。

舒十七愣了一下,然后他起身笑道:“好罢,我不碰你,我也不能送你回家了,你自己好自为之,不要把我给害了。”

他跌跌撞撞的往面馆外面走,手中修指甲的银刀“叮”的落地,舒十七苦笑,摇摇头道:“唉,酒能误事,抽时间来看她,只当是白费心思,改不了的傻啊!”

丝竹歌舞,窖藏十几年的好酒,梳香苑的姑娘们又最懂得讨男人的欢心。舒十七摇摇晃晃在群芳之间,一双眼睛迷朦得看不清楚。

“十七,那叶姑娘还是旧习难改么?”同席的苏无骄却还清醒。

“唉,”舒十七挥挥手道,“哪里改得了?还当计明康是块宝呢。”

舒十七身边是梳香苑最红的姑娘荔香,此时她一面把酒杯凑到舒十七的嘴角边,一面把他抱在怀里,有心无心的用丰满的胸脯蹭他的脸。她一身粉红色的轻纱透得能看见里面的小衣和粉臂,好不容易穿出来,就是为了留下开封有名的舒公子。暗地里谁都知道舒公子是开封黑道上有名的人物,靠上了他,青楼女子怕是不会吃亏了。

“早就劝你,当断则断,”苏无骄叹息道。

“不想愧对神明啊,”舒十七大笑着敷衍道。

“莫谈扫兴的事情,”陈方鹤举酒道。他是今日的东道,半个月前,章台御使在自家的宅院里被杀手行刺,不治而死。五百两黄金也有三百五十两到了陈方鹤的手中,他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财神爷。

“有理,喝个痛快!”舒十七也举起酒盅。

苏无骄微微有些不悦,舒十七的举动确实失于检点了。虽然他是黑道上有名的中间人,即使醉酒也不会把道上的秘密说出去,可是苏无骄还是觉得轻易喝醉乃是大忌。

荔香姑娘斟上温热的竹叶青,风情万种的送到舒十七唇边,她身上一股香气透过肺腑,让人昏昏欲睡。舒十七接下了酒盏,大笑道:“小令尊前见玉箫,银灯一曲太妖娆。”

句挑逗荔香。荔香却也是久经风月的人,明知道如此,还是羞红了脸。当日熊灿花银子请歌女,却请舒十七坐镇,看中的就是他的风流,如今他一首花间小词,却又让梳香楼的红姑娘有些不能自已了。

楼下一个小戏台上,正唱着〈白蛇传〉一幕,梳香院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不但有美女如玉,而且有各色小戏,都用的是少女。寻常班子里,不但许仙是男子,白蛇和小青也是男旦假扮的。可是梳香苑里,不但白蛇小青是绝色,连许仙也是少有的佳人。

此时一曲白蛇传已经到了断桥一折,扮演白蛇的姑娘一边秋波流淌,一边凄婉的泣道:“想当日与许郎雨中相遇,也曾路过此桥。如今桥未断,素贞我却已柔肠寸断……”

这一折是白蛇脱困以后回到断桥,回想当年大雨中赠给许仙四十八股紫竹伞定下了情缘。那扮演白蛇的姑娘也是为了逗起客人的兴趣,唱得分外凄惨,在戏台上一个旋转,轻薄的白衣下露出粉嫩的肌肤。此举倒是赢得了一片欢呼。

苏无骄微微摇头:“声色犬马。”

陈方鹤为人阴沉,只低声道:“一帮庸人。”

“荔香,”舒十七躺在荔香的怀里,懒洋洋的说道,“她们唱的是什么?我怎么都不明白?”

“公子是雅人,哪懂那些俗戏,”荔香赔笑道。

“许仙那种小白脸,就该杀了才是,”舒十七笑道。

苏无骄悚然惊动,却听见舒十七继续说道:“可惜我们一介书生,也是没有办法的。”

“究竟是黑道上的大才,”苏无骄满意的捋了捋胡子,“酒醉的时候说话都滴水不漏。”

荔香看他笑得开心,想必这儒雅的客人也有些动兴了,急忙把他搂在怀里,一面摸着他的脸庞低声撒娇,一面把胸脯贴近他蹭来蹭去,一阵软玉温香,无边的柔情。

舒十七只见眼前一张娇滴滴的脸蛋,不由的一把搂住了荔香。荔香只假意挣扎了几下,就此倒在了他怀里。

“老鸨,”陈方鹤见势道,“这位荔香姑娘,今晚我们包下了。”

“偏生他占了最美的,可惜我老了,”苏无骄戏谑道。

此时舒十七抱着荔香温软的身子,眼前却是荔香

背后的窗户。窗下就是开封城有名的朱雀大道,静悄悄的大道上,似乎正有两个人搀扶着走过。

舒十七使劲揉了揉眼睛,再想看清那白衣的女子和白衣的书生时,眼前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了。也不知道是一时的幻觉还是真的看见了什么。

“见鬼,”舒十七低声道。

“公子说什么?”荔香看舒十七竟然没有动情,急忙全身凑上去,在他耳边吹气如兰。

“象不象白蛇传?”舒十七笑问道。

陈方鹤和苏无骄都是茫然不知所云。

“猛回头避雨处风景依然,”台上的白蛇一句低唱。

舒十七躺在荔香的怀里睡着了。

早晨的时候醒来,外面是淅沥沥的雨声,在仔细看去,才发现眼前是一抹粉色的轻纱。而面颊边一片温软。舒十七此时才发现他就躺在荔香的怀里睡了一夜,正缠绵的靠在荔香的胸口。

“舒公子,”荔香见他醒来,急忙娇媚的笑着,“苏老和陈大官人半个时辰前就回去了,奴家服侍公子睡着,还坐在这里不敢动呢。”

“喔,”舒十七起身,看着周身的衣衫还是整齐的,于是微微点头。他虽然不怕醉后和荔香有什么苟且,可是以他的习惯,素来不喜欢和任何人有所瓜葛。

“舒公子好生的无情……”荔香作出羞答答的样子垂下头去。

“未必无情,未必无情,以后有的是机会,”舒十七大笑着下楼去了。

旁边的龟奴很有眼色,急忙给舒十七递上一柄紫竹伞,却是昨天晚上许仙手里的家伙。舒十七笑道:“且等等白蛇,看她来不来。”

雨丝中的开封城一片朦胧,千万条水线连着天地,春雨柔和得象一个乖乖的小女孩儿,却又有点倔强,总是不肯停。于是整个开封城湿润了,千年古城一朝蒙蒙,黄河边仿佛有了水乡的滋润。孩子见了下雨,兴高采烈的骑着竹马,在雨中跳来跳去。

“竹马高高跳跳,我骑竹马高高,”男孩说。女孩不骑竹马,只是笑着躲他。

白衣的女子正在梳香苑的屋檐下逼雨,龟奴们颇为尴尬,又不好请她进来,又不好请她出去。

“阿莲?”舒十七低声问道,“你怎

么来了?你家在西城,那么早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白衣女子惊奇的抬头看着舒十七,正是阿莲那张俊俏的脸蛋。她愣了一刻,脸蛋忽然红了。那是一种不同于酒色的嫣红,红得柔嫩而羞涩,就象流水桃花那样的淡而红。

舒十七也愣了很久,然后他恍然大悟,低声道:“难道你是在计家过的夜?”

叶莲的脸色几乎透出血来:“计家过的夜又怎么样?你不是也在梳香楼过夜的么?”

“喔,”舒十七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笑道,“我在梳香苑过夜你就要在计家过夜么?我和你没什么关系罢?”

叶莲答不出,只好深深的垂下头去。

“你好象胖了,”舒十七悄声道,“脸色也红润起来了,漂亮了。”

说着,舒十七伸手到叶莲脸上按了一下,一按一个白色的手指印子,可是很快又被嫣红遮蔽了。叶莲脸上忽然透出愤怒的神色,猛的扭头看着舒十七。可是舒十七只是淡淡的笑着,好象酒还没醒似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里有一种特别的味道,让叶莲又回过头去,任他轻轻按着自己的脸蛋。

“女人还是不能太孤单,我送你回家吧,”舒十七说。

“不,不必劳动了,”叶莲支吾着说道,“不过你能不能把伞借给我用一下?”

“他……他在陈父子家读书,这时候恐怕没有带伞呢,”红着脸,叶莲结结巴巴的说完了这一句。

舒十七愣住了。他醒悟过来的时候,轻轻一笑,把那柄四十八股的紫竹伞递到叶莲手里:“还真象呢。”

叶莲觉得有些忐忑不安,可是她还是心急的举着伞跑远了。只听见舒十七在她背后喊:“只是切不可露了消息出去。”

白色的衣裙融化在透明的雨丝中,那个纤纤的影子好象在跳舞。

“知道么?”舒十七很认真的对那个龟奴道,“我一直自负聪明,以为什么都懂,现在看来,女人之为物,我就一辈子不能明白。”

“小的再去帮公子找一把伞?”

“不必了,”说着,舒十七轻摇折扇,款步走进了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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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二次牵她的手,是那么的自然,她也没有闪躲,只是在心里最孤寂的地方偷偷的傻笑。我紧紧的捏着她的手,生怕她从自己的手中滑掉。菜鸟还真不识趣,他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对我和雨君指指点点,好象很费力的摇着头,可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折腾了半天他才苦诉到:“你们,你们也太过分了,又把我扔下了,西门,枉我还和你称兄道弟;表姐你也是,枉我还跟你情同手足,重色轻友!”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又是一个横眉冷对,我假装道歉到:“好了,你还要不要吃饭了。”我还真那种,老是用这招来威胁他。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啊,菜鸟无奈到:“人是铁饭是钢,我才不会因为这样而跟自己的肚子闹别扭呢,嘿嘿!“他说完又嬉皮笑脸起来了,他还真不要脸哟!“还是你买单哟!”“什么时候你买过单了啊?”我有点不服气的回答到。

刚走进餐厅还没有等我们选定位子,菜鸟那小子就嚷嚷到:“服务员,服务员。”我有点不耐烦了,一把拉过菜鸟:“你干什么啊,怎么又大呼小叫的?”菜鸟那个滑头冲着我做了一个鬼脸:“哼!看美女也要得到你的批准吗?霸权主义!”

他硬是没有甩我,他又叫了半天,才见伯母出来了,她看上去似乎很生气,看来今天要多加小心。千万被让她有机会向我发标!我很和气的上前向她打招呼到:“伯母好!”她瞥了我一眼:“恩,是你,今天想吃什么呀?快说!”她的语气很复杂,好象很不耐烦。

我收回了笑脸也严肃起来:“今天就吃素吧!既然是三个人就三个菜,青菜,茄子,黄瓜。行了就这些!”伯母没有正眼瞧我一眼,她用笔记下了菜名就进厨房了。怎么了啊?我不停的责问着自己,实在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我安顿好了雨君,也向柜台走去了:“菜鸟你先陪你表姐聊会我有事情给琴子说。”

菜鸟瘪了瘪嘴,嘟噜到:“哦,又去见琴子,小心我告诉。”他终于没有说出来。我径直走进了厨房,在那里我看见了伯母。她有点吃惊有点生气:“谁叫你进来的啊?快出去,不是警告过你不要近来吗?去,到外面去等!”她很用力的把我向外推。

我退了一步,低下头:“伯母,琴子呢?一上午没有看见她,怪想她的!”伯母扔下了锅铲,解下了围裙,关上了炉火。连锅里的菜都忘记了起锅,她终于发泄出来了,冲着我吼到:“你还知

道琴子啊?本来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起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问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在那里低着头哭,一提到你的名字她就哭得更伤心了,现在她还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天都没有吃饭了,真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你走,快走,趁我还没有发火,以后都不要再来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平常一向都很和蔼的她一下子也像变了个人似的。就像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我来不及想也来不及躲!

虽然我的灵魂还在她的吵闹中摇摆,可是理智却告诉我这一切我都难逃罪责。我心痛了,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了出来,沁湿了眼眶。我一把推开伯母,拼命的跑上了那神秘的阁楼!因为我从来没有上去过,他们也不允许我上去,对我来说是很神秘。这是我第一次进如阁楼,更是我人生中的一个抉择。

我找遍了阁楼的每一个角落,除了那个大门紧琐的房间。我来到了这个门前,敲了敲,没有人搭理。此刻,内心澎湃,泪如泉涌!我知道她在里面,也许她比我更痛苦!我疲惫的身躯摊在门上,望着那几屡冷清的阳光,不住的流着泪,为什么我的情感要如此丰富?

“琴子你在吗?佳谣是你吗?”我用嘶哑的声音为这冷冰的泪水伴着伤心欲绝的旋律。可是久久没有她的回应。“我知道你在生我气,你既然置之不理,那我也不勉强了,不过我还是有些话要对你说。”又是一个伤心处,泪水总是不听我的话:“你知道吗?早上和你一聊完我就拼命的跑了过来,整整跑了半个小时,你知道我为了早点见到你,冲了三个红灯,差点就被警察给逮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心里已经有了雨君,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担心你会受苦,担心你会不开心。只要一听到你有什么,心就飘到你那里去了,好痛苦好茫然。今天我连伯母都得罪了,以后恐怕她也会为难我了。真是祸不单行!刚才又被扶手的铁锈划了一道伤口现在才发现。”还没有等我说完,门突然就开了,我一下子栽了进去。

琴子拉过我的右手,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她用纸帕擦干了血迹。她很焦虑的问到:“疼吗?”我摇了摇头,她正准备起身去给我拿碘酒,可是我一下子拉住了她。那两个哭红了的大眼睛,还是那样透明。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泪水还在不争气的流着,我看着她那哭花了的俊俏脸蛋儿,既想哭又想笑。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像小虫虫

我摸出了那条围巾为她擦去了那些沉淀情感的泪水,她还是傻傻的望着我,嘟噜着小嘴,好象想撒娇可是又不知道从何下手。好象有几多哀怨几多哀愁。还没有等我回过神来她就一下子拥了上来,紧紧的抱着了我。我又痴了,手中的围巾不自觉的掉了,我也不自觉的搂住了她。

也许是出于同情吧!她处着我的耳朵说到:“你真傻受了伤都不知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我不住的点头,这刻不管她说什么我都听,因为我知道一个受伤女孩的心此刻最需要安慰。第一次抱着她,第一次与她亲密接触,她那淡淡的体香,那柔软的身子就像蛇一样缠住了我的心,那柔媚的线条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胡了这只淘气的羔羊,本以为了了心头一大心结!可是当我回头时,我根本没有预料到的打击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她!雨君,站在我的对面不停的摇头,不住的流泪。我立刻放开了琴子,此刻我还能够说什么呢?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的。

还不是传统的那套模式,我拼命的解释到:“不,雨君,不是像你看到的那样。”

还是传统的那套。雨君痛哭着跑了出去,突然天空又雷电交加,风雨大作。她拼命的在大雨中奔跑,可是一不小心被什么拌到了,倒在泥浆当中,狼狈极了!

我没有追出去,我没有学传统的模式。我只是拉过了菜鸟:“兄弟有难你帮不帮?”

菜鸟没有正眼看我,瞥了一眼很轻视到:“卑鄙,不要脸,谁跟你是兄弟啊?滚开!”他说完后一把推开我冒着大雨也冲了出去。

我望着他消失在雨君离开的方向,心里才放下了心头大石,可是情感却如刀割。我的天使我的爱在我的面前不停的摇摆,我抹干了眼泪按住了深受创伤的心口(冷笑)。心里想到:“算了吧!即使我追出去又能够怎么样呢?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更何况鱼和熊掌呢?只要她没有事情我就无憾了,多说无益。”

我强忍着刀绞的痛苦,装出一副笑脸对琴子说到:“饿了吗?我去给你弄饭。”这么多年没有抄刀上阵了,真要我来几个小菜,也许味道已经没有当年的火候了。

琴子很平静她摇了摇头,用很温柔的眼光看着我:“有你今天的肺腑之言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快去追吧!不用担心我的,这么大的雨要是不把她追回来,她一定会感冒的。再说你也会担心的,我了解你

,即使我能够留住你的人,可是我却挽不住你的心,去吧!”她真的很了解我,句句中我的要害。她太善良了,为了不让别人受苦,宁愿把痛苦收诸于自己的囊内。她宁愿忍受着痛苦怂恿自己的爱人去安慰别的女人。她说完后,紧咬着嘴唇转过脸去偷偷的流着泪。

此刻我沉没了,心里静得已经不能再平静了。我没有听她的,我拉过了她的手,深情的看着她。她那颗善良的心已经深深的打动了我,她那种不愿意让别人受苦只肯自己受罪的滥好人已经占据了我的心。每一个细胞都被她俘虏了,我心甘情愿做她的奴隶,甘愿为她画地为牢。

今天我经历了一生中最大的劫数,作出了一生中最大的抉择,选定了一生的爱人。

时间过得还是这么快,第二天早晨还是和往常一样“一个比萨一杯凉茶”一切都好象一个梦,不过梦醒之后琴子比以前更温柔了,可是菜鸟却离开了。

我这场梦中我站在人生的高度,立足爱与恨的边缘,饱受精神的煎熬,不过我最终还是失败了。我只是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局。虽然我把握了琴子的芳心,可是却失去了心仪的女神。还失去了生死相随的兄弟,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呀?算了岸标也许这一切都是冥冥当中的定数,如果说这真的是一场梦那么就让我在这刻醒来吧!因为我真的不敢想象故事的高潮会发生什么?也许是个美好的结局,也许陷之愈深伤之愈痛。

还是别去幻想了,珍惜眼前吧!我回过神来看了看坐在我旁边的琴子:“对不起我刚才又走神了,别介意。”琴子用手托着下巴,摇头到:“我介意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的面前发呆,不过我发现你发呆的时候都那么的让人动心。难怪有那么多的女生钟情于你。”

我拉长了苦瓜脸:“关我什么事情啊,又不是我的错。”

她伸出那纤细的手指着我:“你看连你生气的时候都那么的让人怜惜啊!”说完她笑了。

我拉下了她的手指,握在了手中:“好了,别闹了我要去上学了。”

我回头看了看柜台:“伯母呢?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她?”琴子伸出左手为我擦去了嘴角的油渍:“姑妈叫我盯好你,吃饱了吗?一个够吗?”我摇了摇头:“够了,真的我的食量又不大。”她亲手为我围上了围巾,又关切到:“戴上,小心感冒,中午早点过来,我等你。”我点了点头,挎上书包,准备离开了。

条空寂的街道,没有看见菜鸟那小子。只剩几片哭泣的落叶。当我转过身时,琴子却吻了我一下,我好象被雷电击中又呆在那里了。第一次吻,第一次说爱你的时候,那是第一次知道天长地久。

琴子点了点头:“你怎么了?”

我嘟噜了一下:“没,没什么,我先去了。”我伸手为她把耳发送上了耳背:“天凉,你也要注意加衣服别让我担心。”她又甜甜的笑了。

琴子在门口望着我远远的离去,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她的地平线。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除了那几叠“题库”以外,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填充这空虚的生活了。公式化的流水,公式化的落叶,公式化的天空,公式化的自由。今日被困苍穹,何时冲破牢笼。哀怨又如何?感慨又如何?还不是那一丝离别的恩仇,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那一声珍重里有着甜蜜的忧愁。

又是一天,昨天晚上又失眠了。一大早起床,怎么一 晚上过后,满脑子又想起了雨君啊?想起了她泪别的伤心,此刻,内心隐隐作痛。

又回头想想感情这东西真的很盲目。像陨落的流星匆匆划过,在哪里燃尽就葬身在哪里。恋爱就像蜜蜂,要特别小心,搞不好,刺伤自己,还会误伤别人,蜜蜂也随之一起消亡。人这东西就更没有意思了,总是没有自由,总是被感情左右。

好痛苦好茫然,我应该去找她吗?我真的错了吗?我那样做对得起琴子吗?又谁能够告诉我应该何去何从?也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还是只有我来决定。

关上房门,今天再给自行车放一天的大假,徒步吧!一切顺其自然。

灯火阑珊,雾气氤氲。几家路灯漏出几点光明。又是这一条街道,这一条伴我走过八年的街道。它一直都在沉没,不在沉没中爆发就在沉没中灭亡。可是今天它却是那样的冷寂。有点怕人的阴森,是在无声的抵抗还是在向谁倾诉?

我不自觉的回头,无意中又看见了路旁的长椅。想起了那句振聋发聩的文字,顺便也想起了她。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雨君已经被我伤透了心,她已经离我而去了,物似人非,只有那梗长椅还在那里与凛冽的寒风一起共度良宵。还在那里与模糊的冰霜一起诉说历史的沧桑。

“一个比萨一杯凉茶”不知不觉又到了快餐店。琴子永远都在哪里等着我,等着我这个心如止水的归人。今天可是出现奇迹了我用了几分钟就把早

餐搞定了,辞别琴子后又应该回牢笼了。

不过今天的死潭却秀出了几点生机,整天都是闹轰轰的,一打听之下才知道今天晚上要看电影,看把这些人乐的?这不还没有到时间吗?要是到了那还得了。

熬过了下午,电影终于要上演了。那帮书呆子神经质的往下冲,可是却被老板栏住了,叱呵到:“慌什么慌?到你们了吗?”花开花落不知道过了好长的时间才到我们班了,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

一听到通知那群人就蜂拥下去了,像看稀奇似的。等他们走完了我才关上门,独自漫步下操场了。找了一个空位子,最后一排,定了板凳的坐标。

轻骑于这呆滞的木马上,我低下了头,揉了揉饱受煎熬的眼睛。突然耳边一声巨响传来,差点就把我的耳膜给震破。回头一看原来是音响,再看看电影屏幕,血淋淋的五个大字“巧渡金沙江”。哎!似曾相识,虽然不能说成是精通细节,但是也能够算得上是通晓大意,一个纯粹的战争片,不提也罢!

于是我就把板凳托付于人了,找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角落,我只是想好好的静一下,毕竟最近发生了太多的变故,越不愿意去想它却越往心里钻,心里还跌宕着层层涟漪!

我找到了一块石头,寄身于此。对面不时传来一阵阵欢呼声,无意的打破了这里的静谧。真是搞不懂,一部战争片值得怎么大呼小叫的吗?少见多怪。我也没有什么办法啊!只能对着阴霾的天空叹息着。突然几片落叶萧萧而下,沙沙作响,望着这几片枯老的生灵,回头望了望墙的那头,还是那样的悲寂。我拾起了一片,透过生命的年轮审视着离别的伤感。

正当我全神贯注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西门,呜。”我能够感觉到,是一个伤心人,因为在她的声音里有着颤抖的感情,她在哭泣,她的声音好不凄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好熟悉,不用靠近我就知道,是她――雨君。

我没有说话,看着她哭泣,无言以对,我刚刚才从这“美梦”中醒来又要把我卷进这场游戏。“上苍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真的喜欢看见人世间的凄惨别离吗?”

突然又是一个熟悉的面孔钻了出来,是久违的菜鸟。可是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往昔的笑颜,剩下的只有郁闷的神情。他盯了我一眼,很冷淡的说到:“西门,最近美人在抱很快活吧?无耻!”

我知道,菜鸟虽然和我从小玩到大,但

是他对我有很多的不满,再加上上次“琴子”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更何况这次我又负他的表姐。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生气也是很平常的,既然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就没有和他争执,再说不管我怎么说他也听不进去。

他回头看了看他的表姐:“人也看完了应该走了吧?像他这样的人为他流泪不值得。”语气很坚定,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怎么严肃,说完他就拉着她离开了。可是雨君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我,倒退着离开。

我也深情的望着她,不争气的泪水再次湿润了眼眶,模糊了她的身影。算了!伤心一次总比伤心一辈子好,当我擦干眼泪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一双手紧紧的搂住了我,回头,原来是她,我又控制不住了,慢慢推下她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她哭着对我说:“不,我不能,为什么当我闭上眼睛想起的都是你?为什么当我睁开眼睛满脑子都是你?呜。”她又哭了,很伤心。我咬着嘴唇眉头紧锁。一下子抱住了她,我终于说出了那句压抑很就的话:“我也不想我也时刻在想着你,可是你要我怎么做?我好为难,想你又怕琴子不高兴;想她又担心你不开心。我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要是你们当中有任何一个人为我受到伤害我都会后悔终身的,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她伸出了右手为我擦去了泪痕,拼命的摇着头:“你不杀伯人,伯人却因你而死,我不管,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有时候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那个依旧平静的夜空,看来暴风雨的前夕永远都是那么的平静,我牵过她的手,擦净了那张哭花的脸蛋:“好,你给我一点时间。”她微微的笑了,一切尽在无言中结束了。

爱有时候真的很像一阵风,说来就来,从来不给你提示,吹完就走。有的人对它是朝思暮想,有的人对它是深恶痛绝,我呢?又会是什么感受呢?

时间又过了一天,还是像往常一样,不过比平常还要平静,因为菜鸟还在平常的地方等着我,他一脸憎恶的看着我,对着我的胸口捶了两下,我笑了笑,他也笑了,“伸手言和我们还是好兄弟!”

菜鸟又回来了,他开玩笑到:“西门,你惨了。”他没有说完,好象是在故意钓我的胃口。

“什么,你说什么?”我真的有点急了。

菜鸟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脚踏两船看你怎么办?”

一下子:“你小子乱用什么词语啊,那是贬义,班门弄斧!”

“你何曾是个好人啊?还想褒义啊,那你换个台词儿。”

我清了清喉咙:“那应该叫‘骑虎难下’啊!”菜鸟那小子拉长了脸

“什么,你敢说我表姐是老虎,你是不是欠揍啊?”

“好啊,看是你的空手道厉害还是我的台拳道厉害?”

“比就比,谁怕谁啊?”一阵戏言之后就奔着学校而去了。

“昨天晚上的FILM如何?还堪入目吧?”

“明知故问,昨天晚上被你表姐那样一折腾,又害我失眠了,现在眼睛都是红的。”

“那还不好,中国又多了一只熊猫了,还是个国宝呢!哈哈哈!”

“你是不是欠K啊?老实说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有预谋啊?趁我心理防线最薄弱的时候对我狂轰滥炸,然后又来点凄惨柔情,从实招来!”

菜鸟有点恶心吧啦的盯着我,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傻笑。

“你是不是有病啊?哦!”我恍然大悟,“又是你小子出卖我?”

“西门兄,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不过我还是忍不住称赞你的领悟能力,对!没有错,又是我出卖你,可是也不算,因为那是你告诉我‘攻心为上’的!”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哎哟!猪八戒过火焰山,倒打一钉耙哟!算你狠。”“我真后悔告诉你这些经典,你这样的白眼狼,恩将仇报!哼!”

他好象有点委屈:“我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随便你怎么说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呢?只要我问心无愧也算光明磊落了!”

我瞟了他一眼:“还光明磊落呢?真是大言不惭!”

不知不觉又到琴子那里了:“一个比萨一杯凉茶!两份。”

“不,我才不要比萨呢?我要肯得鸡。”菜鸟有点奸诈,漏出了诡异的笑容。

“你这家伙,小心长胖,那好就给你肯得鸡。”我对琴子笑了笑:“菜鸟你先坐着哈!”

“干什么去?你。”他好象有点麻烦。

“去帮你拿肯得鸡啊!”说完我就走向了柜台,琴子一把拉过了我。

“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怎么黑眼圈都出来了?”她开始盘问我。

“啊!真的吗?没什么!”我伸手摸了摸,好象是有点鼓。

“你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琴子很神秘,我呆在那里了。

一会儿工夫她就出来了,手里端着咖啡,对着我甜甜的笑了,我还在不停的摸着那鼓鼓的眼眶。她牵过我的手把咖啡递了

上来,娇气的说到:“你还在弄啊?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你还是先把咖啡喝了吧!”

我点着头,回头看了看菜鸟,他好象还在发呆。我端起咖啡品了一口,果然是那个味道。我望了望她,拉过她的手:“还是你最了解我,知道我不喜欢砂糖。”她害羞的低下了头。

“你可是标准的贤妻良母哟!要是谁娶了你啊一定幸福死了!”我开玩笑到。她扳着脸,拖过了咖啡。手也从我的手中滑落了。有点生气:“你就没有一句正经的,难怪叫‘西门吹牛’。”

“本来就是嘛!难道陈诉真理也有错吗?”我有点不服气。

“要嫁你自己去嫁,我才不嫁!”

“我可没有说嫁字哟,是你不打自招了,看来我们的琴子动了芳心。”

“你 你 你,气死我了,你这个大木头!”她对着我吼到。

“好了,别闹了,差点就把正事给忘了,我的早餐呢?”

她指了指:“呶,不是在那里吗?”

我端上餐盘准备离开,又回头对她说到:“要是你不嫁的话那我怎么娶啊?”

“你还要不要吃饭?”不过她的声音很温柔。

“好好,我知道错了!”说罢,匆匆的跑了过来。

菜鸟看了看我,有点不高兴:“你还真挨得,黄花菜都凉了!你看。”他伸出手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嘛!再说是我请。”

“恩,这句还算是人话!”

“什么,你小子别得寸进尺,我的台拳道可不是吃素的!小心我揍你。”吃完早餐,御车而去了。

“对了,西门,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你说直接点!”

“就是我表姐叫你考虑的那件事情。”

“哦!我还没有想好,你容我三思啊!不可能一枪下马吧?”

“我看你是在忽悠我,刚才你在那里和琴子打情骂俏的别以为我是聋子。我只是不想破坏环境,你是不是已经选定她了?”

“别,别乱想。”我沉默了。

“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和你绝交!”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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