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年四季谁最花心都是痛的,只是平时忍住,但是有时候有忍不住的时候

再爱一次:你是我的劫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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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疼痛使我从昏迷中醒来,缓缓的睁开迷蒙的眼睛,感觉似乎有千金重似的疲惫,模糊的视线让我不得不再次闭了闭眼,等到视线清晰时,入眼的是头上那顶淡紫色的纱帐,而我就在那纱帐下面与之两两相望。
“好古典的纱帐啊。”盯着陌生的纱帐,我心里一阵打鼓。
忍不住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整张纱帐以淡紫做底色,角落上锈了一些深紫色的小花,边缘镶了一些金丝线。挺大方古朴的。
赞了一声,刚要抬手去模,一哆嗦又放下。
“嘶!好疼啊!”
转回头,发现我居然躺在了一张古色古香的拔步床上,而左手不知什么原因包的跟粽子似的,头也在隐隐作痛,可能是我刚才的幅度太大了些。
忍不住动了动身子,似乎除了手有点疼,基本上还是好的,只是,浑身软绵绵的,不过,这些都在我忍受的范围内。
只是,这在什么地方呢?我用没有受伤的手支撑着坐起来,透过朦胧的纱帐我四处打量。
这是一个洁净、雅致的房间,墙上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就算外行的我也能看出来是非常精致的。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张特别高,前面放着一个镂花的象牙脚凳。至少有四盏银制的灯架,点着高大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所有家具和摆设非常古典的,而我身下的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与床正对面那梳妆台的镜子,映着我看了二十八年的脸,可是,却有些太年轻了,不像二十八倒像十八岁似的。
发生了什么事呢?还记的昨晚因为有点感冒,感觉身子不太舒服,上网找齐了资料就上床了,昏昏沉沉的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些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的东西,这怎么会一股脑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就在我纳闷的时侯。
“吱嘎”门被推开“姑娘,你醒了吗?”
随着说话声,帐子也被撩开了。一个穿着一身的古装,咋眼看去很像古画里走出来的丫鬟一般打扮的女孩走了过来。
打量着对着我说话的人,她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双手却伸过来打算扶着我起床。怎么看都不到十五岁的样子,望着这个对着我笑的一脸灿烂的丫鬟,我有些无语凝咽。
也许个性使然,如此特殊的情景,都无法使我去费心思考太久,竟也能坦然面对现实。
低头无声的苦笑了一下,这个样子不用多怀疑就知道穿越了,只不过,却不知是穿越到什么年代?
寥寥数语,我才从这小女孩的口中知道,原来我穿越到大恒国一个不存在现代历史上的国家。
而昨天,恰好是欧家当家人---欧旭扬欧公子与我大婚的日子。
据说,欧家当家人---欧旭扬是个文才武略皆是出类拔萃的人,欧家生意能够涉及全国的各个行业,遍布了整个大恒国,这都是欧旭扬的功劳。不仅如此,他本人更是长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因此,欧家大当家的知己不但遍布天下,他还是全国女性同胞夫婿的首选。但是,欧旭阳本人似乎并无此感觉,且不说,平时他进进出出总是十分的低调,与任何人总保持友好,可却并不亲近。虽说,他不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在他温柔得体的言行中,总能让人感觉到与他的距离感。然而,这种距离感却没有熄灭女性对他的爱慕,反而更加的疯狂。
所以,当大家知道欧旭阳准备成婚的时候,整个小镇的街道是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项背相望。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欧旭扬的未婚妻了,与欧旭阳的出众刚好相反。小姐年芳十八,父母双亡,虽也算是清秀佳人一个,可是,在欧旭阳的红粉知己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环肥燕瘦.千娇百媚要什么样都有。这样的清秀佳人,丢在人群中就像一粒尘埃,找也找不到。再说,人家小姐还有个淡漠的性子,使之就更加不讨人喜欢。
所以说,这个落魄小姐,无论从哪个角度上,都找不到有哪个地方能够配上那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欧公子。按理说,这样情况下,这位落魄的小姐但凡是懂一点点进退,就绝不会嫁进欧家。无奈的是人家已经是指腹为婚了,且不说,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女孩子在不选嫁人的情况下能否得以存活。就凭着已经是指腹为婚的事实,也绝不能够随随便便退婚,否则在教条如此严谨的社会中,作为地位如此低微的女人不死也会被脱成皮。也幸好,欧家大当家虽是如此出众,却也没有嫌弃与自己并不十分匹配的未婚妻。依然心甘情愿的如约娶回欧家。
话虽如此,可依然没法杜绝众多红粉知己,在听说自己心目中偶像大婚时,为他抱不平的举动。
好事总是多磨的,这个倒霉的未婚妻就在大婚时,花轿还在半路就被拥挤的撞翻了,人也摔出花轿,在人上人海的人堆里,被人踩的踩撞的撞,直到不省人事时,才被姗姗来迟的欧公子抱回欧家,直接送入洞房。
不幸之中的大幸,这位可怜的未婚妻幸好只撞伤了头和手,而那个倒霉的未婚妻就是刚从疼痛中醒来的本人。
也不知是这丫鬟对我没有戒心,还是怎么的,她喋喋不休的把她所知道的全告诉了我,可是,毕竟她只是丫鬟一个,能知道的有限,连我娘家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只是说,现如今所在的小镇叫梅陇镇。
不知什么时候出去,又再次转回来的丫鬟,手里端着些许药粉和纱布朝我靠近。任凭我默默发呆也没有出声打扰,只顾着给我轻柔的换药。许是我的情景让她多少有了同情的心思,换完了药也没有出去,不知从哪里掏出绣蓝,坐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绣起了丝巾。
  正在担心以后我的路,该怎么走下去时。零乱的脚步由远到近,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带头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紫袍,大概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我仔细打量着他,墨黑的头发用一根紫色丝带缚住,颊边上那些没有缚住的细碎发丝,正调皮随着门外的细风轻轻舞动,不时得亲吻着他高挺的鼻子。黝黑的眼瞳,带着温柔的微笑,而使的出色的脸,更加显的柔和。一身绣着同色牡丹花的紫袍,和脚上穿着的边缘镶着金丝线的紫靴,让他浑身散发着的高贵而又儒雅,亲切而又迷人的韵味,好一个行若流水、婉若游龙、如琢如磨的佳公子。就算我在现代的电视里看到过,那么多的帅哥美女,也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他的潇洒。后面跟着的是三个丫鬟,手里各端着一个用红丝巾盖着的木盘,丝巾上面还贴着喜字。“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赋有磁性的嗓音和着独特的声调,含着一片关心,向着发呆的我飘过来。“还好”我还在纳闷他什么时候靠过来时,可是嘴却早就应了他的问话。也许是他说话的声音太温柔,让我在陌生的环境产生的戒备,不知不觉得对他有了松懈。也许,从刚醒来的无措到故作坚强的辛苦,遇到到他的亲切关怀,顿时感到有了亲人的依赖。无形中,让我对他有了好感。“你是什么人?和我是什么关系?”突如其来的感觉,让我迫切的想知道他是谁,也许,命运从我问出口的同时,就开始让我逃不出它的作弄了。虽然,问话的是自己,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前世的我虽非是孤儿,却是爹娘不亲姥姥不爱的一个人,在这个全是利益往来的社会,为着半斗米我是尝尽苦头。纵使如此,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渴望,去了解一个人或去靠近一个人,可见今天,我确实有点反常。抚了抚额头,对着站在我身边的人淡淡的开口:“我找不到以往的记忆了”虽然,从丫鬟那里知道了一些事,可是天生怕麻烦的我,还是准备了一些借口。原想,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什么也不懂的人,恐怕就像木偶戏里的木偶一样的引人注目。前世的许多事情让我知道,做人特别是没有钱没有权的人,应该要更加的低调别自作聪明。不过,我似乎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适应能力,一开口的语气中就含着丝丝的脆弱,说出之后,才感觉自己对这陌生的男人,产生了依赖心里。也许是为自己似唐突亦是脆弱的话解释,也或许是解围吧,只好说出了我本不打算说出来的事。虽然,不认为失忆这个事实,能让自己多或少了些什么,从来是,再多的麻烦和苦难,都只有也只能靠自己挺过来。可我还是不知不觉的对着个初次见面,甚至是陌生的男人说出来。不由的感慨着:女人呵!你的名字叫脆弱!暗自压下由心底冒出来的酸涩,捏了一下受伤的手,也许疼痛可以让自己理智一些,毕竟未来还有许多不定因素存在,我不能让自己如此软弱下去。“无妨,昨天是我的错,让你受惊了。”我正奇怪他为什么不惊讶我失忆的问题,他接下的话让我顿时无语。“我就是欧旭阳。”他的声音还是温柔的近乎醉人,毕竟能够做欧家的当家,不单单是需要出色的才貌,我想更需要的,是宽阔的胸怀和精明的头脑。如果这种小事都能让他言行于色,那么,他的出色也太名不副实了。既然能让他未婚妻遭遇这般待遇,可见这男人就不会是太差。不过,如此出色的男人,却娶一无所有的女人为妻,他就真的是心甘情愿吗?昨天大婚发生的事,虽说是因为他,却也不能说是他的错,而如今,他却全兜了过去,这种人要么就是真君子,要么就是太欺世盗名,毕竟古人诚不欺我,礼多必诈。
  “如果夫人感觉还好的话,梳洗一下换身衣服,一会儿去见见爹娘。”话音刚落,我的手,被一片温热包围住了,微微一使力,将我扶起来走向窗边的藤椅。“公子,奴婢来吧。”穿着绿衣服的那个丫鬟,放下手里的木盘,走过来想接手。谁知,他却摇摇头拒绝了丫鬟的提议,示意她退下后,才从架上拿过脸盆和毛巾,准备给我梳洗。一直平静坐着的我,看他真的拧干毛巾向我的脸覆来时,才急忙拽住毛巾想自己动手,谁知,他还是拒绝:“夫人,你的伤还没有好,还是我来吧,不过,这是为夫第一次侍候人,还望你别嫌弃。”他说完后还带着一脸歉意地看着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人家堂堂欧家大公子亲自动手了,拒绝吧?似乎是十分的不识好歹,接受吧?对我来说他就是个特陌生的男人,怎么也无法适应初次见面,就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强制忍下让我有些不适应的陌生而亲近的称呼,一脸得不情不愿,却也只能默然。和我郁闷的心情正好相反,他的心情到挺不错的,一脸得笑容,似乎更灿烂。不过,给我洗脸的手倒是挺温柔的,细细地擦过每一个地方,连耳朵后也没有忘记。这么近的距离,我的鼻子前飘着从他身上散发出得一股淡淡的幽兰香,温热的气息扑在耳根边,让原本浑身就不自在的我,此时,整个人更加的僵硬如铁,脸上再也掩饰不住那热浪漫天。合上眼,决绝看他因为我满脸羞涩,而闪闪发亮的眼睛,带着笑意的声音却没有放过我,柔柔地说:“抬手,嗯!”温热的毛巾把每一根手指都擦洗过后,才放下毛巾开口说:“好了,辛苦夫人了。”‘扑哧’旁边丫鬟的轻笑声传来,他的话让我莫名其妙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可是,丫鬟得笑声让明白过来的我,更是尬尴得无地自容。看他擦干了手,退后了几步,暗自吐了一口气。在被五双眼睛转也不转的看着的情况下,我终于完成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有压力的梳洗。梳洗完之后,他把我交给旁边的一个丫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笑着转身坐下。对着还端着盘子的丫鬟交代:“把东西拿进去,给夫人换上。”垂着眼,随着丫鬟走进里间,她们进来放下盘子,随手就揭开红丝巾,露出里面的东西。一盘放着一套同样颜色的衣裙,一盘是各式各样的头饰,却和衣服配套的,还有一盘子放着,一双鞋面上各绣着一朵金黄色牡丹的鞋子。看着从头到脚,全都是深紫颜色的装置,像是陪衬着欧旭阳的打扮似的,却更像是一套不是情侣的情侣装,顿时无语了。从里间换了衣服出来,坐在椅子上的欧旭阳,转过头看见我时,眼睛顿时一亮,站起身来微笑地开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子之于归,宜其室家,夫人真是好相貌。”对于他渗着水份的话,我不置一词,这张脸都看了将近三十年,有几分姿色,心里知道的清清楚楚,绝不会被他几句话就给懵了。
  在丫鬟地搀扶下向外走去,跟着欧旭阳转了不知几个圈,才在一个刻着‘富寿园’的院子前停下来。“你们下去吧。”只听见欧旭阳对着丫鬟说了声。我有些讶异,这个地方竟然连丫鬟都不能进去。可他无视我得惊讶,转过身扶住我“走吧。”左手的伤在起床的时候,经过自己的处理又是被外套遮住,不是知道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刚才换衣的时候,丫鬟不小心还碰了好几次。而他却连问都不用问,就扶住了我的右手,可见他细心的近乎可怕。这个又温柔又细心;又有才又有貌;还有财有势的欧家公子,让人不爱上他只怕真的很难吧。不知不觉中,我们绕过了一个围廊,走进堂屋里,屋里的人围成了半圈,却看不出有一个像丫鬟和奴才的人。一见这架势,谁都能知道,这家的人口有多繁盛。和现代大多是独身子女的家庭来比,就凭走亲戚这件事来说,就感觉到其中的幸福,最起码把关系搞清楚,就不用费去半天的时间,这些繁杂的事,对平时喜欢清净的我来说,真的是件特麻烦的事。在现代时,我并不单单是个路痴,在认人方面我也是近乎白痴,为此还闹了不少笑话。就在为认人的事在郁闷时,“若儿,来,拜见爹娘。”陌生的称呼让我呆了呆才醒觉他叫的人是我。堂上坐着两位中年男女,神情比较严肃,怎么看,都是属于即内敛又精明的人物,也是不好相与的人。看着陌生的环境,和这些陌生的人,感觉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偷偷地抬起头,看着欧旭阳。他迎接着我担忧的眼神,安抚地一笑,从旁边丫鬟的手里端过茶递过来,轻声地说:“别担心,有我呢!”那温柔得眼神带着微笑看着我,也许是他安抚起到了作用,我鼓起勇气伸手接过茶,然后,乖乖地站着。见我接过了之后,他自己也端了一杯,上前一步,开口道:“爹,娘。”话语未落,他已跪在地上,把手上的茶杯举到额头边。如此一来,我再笨也知道前面的人是谁了,因而,在他刚开口叫爹的时候,早早得跟着跪下了,怯怯地开口叫道:“公公,婆婆,请喝茶。”学着他的样子,恭恭敬敬的把茶递上去。话刚落,觉得手上一轻,随着茶杯放下的声音,我被欧旭阳扶了起来。“你们刚新婚,而若见昨天又受伤,就不用多礼了。”欧家老爷子,一敛严肃的神情温和地开口。不过他话里的若见,似乎应该就是我在这里的名字了,只是,不知姓什么?“去见过其他长辈吧。”欧父的话一说完,欧旭阳就牵着我的手转身。按理说,堂前拜舅姑是何等重要的事,和公婆关系的好坏,对于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来说,,就更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可是,我除了给公婆敬茶说了一句话,接下来,保持着一脸得微笑,再也没有开过口,脑海里尽是空白一片。说实话,不是我不愿意和他们拉近关系,实在是,刚知道自己穿越了,还没来得及理清头绪,就发现已经是为人妻子了,到此刻都还没有存在感呢,一直都觉的自己还是个局外人。何况,对于本来就寡言的我来说,遇到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就更是找不到可以开口的话语。等到我跟着他,麻木并僵硬地拜见过所有的家人后,隐隐作疼的头,让我虚弱的身体更加不舒服,昏沉沉的。回来一碰到床就昏睡过去。只在陷入沉睡时,鼻尖似乎飘过一阵阵近似幽兰的香味。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香味飘来,让我从饥饿中醒来。窗外那不经意溜进来的光亮,让我清楚地看清自己醒来的地方,依然是淡紫色的纱帐,可是,明显不是我昨天醒来的那张床。一床红色的新被褥,纱帐后方的中间部位,贴着的一个醒目的大红喜字,特别是枕上隐隐传来得气味,让我就更加确定这是个陌生的房间。当然,对于我来说,这个地方哪儿都陌生,但是,和昨天醒来的地方来比,现在这地方就更加陌生了。旁边的几上放着一只正冒着烟的碗,不时的传来阵阵香味儿,看来叫我醒来的罪魁祸首正是这只碗。“咕咕咕”肚子传来得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穿上鞋,屡了屡散下来的头发,一抬头,就发现离床不远的圆桌上,放着一个红木盘子,里面放着的似乎是昨天拜长辈收的礼。收回目光,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喝着起碗里的粥,虽不知放了什么东西,但吃起来却挺香的。肚子在有了东西后感觉舒服了许多,人比起昨天的游走天外也精神了些。这时,才打量起这间房子,好像是间婚房,整个房间都被大红的颜色覆盖着,周围的墙上和窗子都贴着喜字,就连淡紫色的纱帐外面,都有一层红色的厚帐。因为是挂在红色古典的帐勾上没有放下来,所以,刚醒来时没有注意到,都过了洞房之夜,才看见自己的婚房,咽了咽从喉咙里冒出来的涩意。在现代的年龄和古代的年龄相加,放到古代这早婚早育的年代,我都可以让欧旭阳叫我一声祖母了,可是,现在我和他却是夫妻关系,连相识相知相恋都不用,连洞房都直接过了,可真是相对无语,惟有泪千行。“姑娘,梳洗一下吧”被一声翠翠得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进来的是昨天我醒来,第一次进来侍候我的丫鬟。手里端着脸盆,依然带着笑嘻嘻得神情:“对了,嬷嬷说奴婢该叫你夫人了,不能姑娘姑娘地叫了。”“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清澈得笑脸让我不由自主得想去除和她的陌生感。“奴婢叫香儿,夫人,公子让我以后伺候您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说:“奴婢,今年十五岁了。”和我现代的外甥女同岁,放在现代,还是个不知愁滋味无忧无虑的年龄。望着这个充满了笑容,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丫头,让我穿越到古代以来一直警戒的心感了亲切和友善。“你姓初啊,哦,我忘了,你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一拍额头,小丫头故作老成得回答我,在不知不觉中问出了压在心底的问题。“初若见,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亦变。”喃喃地低语:“这名字只怕是取自这首诗吧,这个姓倒是很稀少!很诗情画意的名字,只是有点伤情的味道。”“出去走走吧,呆在这儿很闷的是吧!夫人。”说实话在现代,我就是个宅女,有空的时候,宁可买些零食在家呆着,也不愿出去。朋友老说我特恋家,其实我只是对不熟悉的环境,特别是陌生的环境有莫名得恐惧感。可望着那双闪着渴望的眼神,纵使再不情愿的心也软下来了。我知道在古代,即使是大户人家的女性也没有自由,何况,是为奴为婢的,就更不可能有。在这十几岁的时候更是最爱热闹的年龄,让她陪着我待在一个地方,确实有些委屈了她。也许是我沉默得时间太长,那双乌黑闪亮的眼睛,慢慢地暗淡了下去。想起和她同岁的外甥女,我不由得感到心疼。“走吧”我说:“去哪儿啊?”她呆呆的应着,“你不是说出去走走吗?怎么,不愿意啊?”愣愣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就想逗逗她。“不,我愿意的。”差点跳起来的样子,让我不由得笑出声。其实,在古代也并不是什么都不好,至少,这人就没有现代的那么不知足。
  窗外的竹林,因为细风而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旁边的花园,不时飘来阵阵的花香,和着这暖暖的阳光,让万物都呈现相互争辉的状态。在这片被竹林和花香包围着的小屋里,我却懒洋洋地倚靠在,面向着窗的软塌上,对着窗外发呆。我所在的整个院子,都是欧旭阳平时居住的地方,位于欧家的最南面,由于欧旭阳喜欢清净,平时除了他,就是贴身侍候他的和整理院子的几个人进出,其他人都被禁止出入,这些都是和香儿闲逛时对我说的。也许,这几天和我混熟了,知道我软绵绵的性子,顿时少了当初小心翼翼的样子。早上,她还拿了一本书说给我打发时间的,现在没事的时候,也不知溜哪儿去玩了。来古代也有好几天了,伤也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刚醒来的那天,和香儿在外面的园子里逛了一天,几乎都呆在这依然是红色铺满的屋子。我不曾出去,也没看见除了香儿以外的第二个人,如果不是有三餐不断地送到院子外面,几乎要以为,这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了。起初,我还一直在心里嘀咕着,这作为新媳妇不是要起早问安吗?因为,电视上都是这么演得,可是,连着几天也不见有人来,问过香儿,她也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只说,公子没有交代就不用去了。本来还吊着的心,经过那么多天得风平浪静,也放回肚子里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纵使有心想要做些什么,也无力改变现状,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欧旭阳这个所谓的丈夫。当初刚醒来时,的确是他的温柔抚平我惶恐不安的心,也是他温柔体贴行为,蛮横的闯进我不曾为别人打开过得心门,也许,那些都是他不经意的行为,却让我对此产生了依赖和眷恋。这几天,曾在心里最依赖的丈夫却是连人影都不见一个,让我当出莫名产生得依赖之心,慢慢得淡了下去。一段感情中,我最怕得不是那将心对明月,而明月照红渠的状况,而是那总是思君不见君,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的依恋,欲断不断的牵绊着。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没有哪条律法规定,别人一定要无缘无故就对你好,省的一个有心一个却无意,徒留尴尬。白天,有香儿的陪伴尚还不觉得,黑漆漆的夜里,对着皎洁的明月,感觉自己特别的孤独,也特别的思念着现代的家。那里毕竟是我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地方,有我的父母、姐姐、也有熟悉的朋友和环境,但现在我的无助,却找不到办法消除,只是总在梦里无意中却泪湿枕巾。在这个我什么也不熟悉的地方,即使我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欧旭阳将是我留在这里唯一的精神支柱。纵使,无法做到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但是,想要生存下去的话,再苦再难我也要做到和他和平相处。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拜过舅姑之后的丈夫,是否真的和表面上一样的好相处。
  “夫人,夫人.”急喘的声音由远到近,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时,才发现天色已黑,伸手点燃了桌上的蜡烛,匆促得脚步声冲进了屋里,回头一看,香儿满头大汗的样子,映入我的视线。“怎么啦,这么急?”我拿出手巾走了过去:“先擦擦汗,有事慢慢说。”“夫人,公子。。。公子,回来了。”经过了几天的相处,香儿基本上把我当成了她的亲人,连说话的语气也随便了不少,不过跑得太急,气还在急促的喘着,可是,那双大眼睛,因为兴奋而更加地闪亮。“快快,我给你梳洗一下,等会儿就来不及了,公子就快要到院子门口了”。香儿有些手忙脚乱地扯住我,要给我梳洗,却被我出言阻止了。看着被拒绝而气呼呼的香儿,我在哭笑不得的同时,心里却感到暖暖的。在香儿的眼里,新婚就见不到丈夫,是不受宠的开始,然而,这不受宠的我,在欧家这大户人家,将要过得日子有多艰难,是可想而知的。而香儿又因为伺候我,与我亲近的缘故,在外面也有些不太遭人待见,这从她平时偶尔的唠叨中可以听出来。但是,她却没有因此而疏远我,反而为了没有帮我打听到欧旭阳的行踪,在心里感觉特别的过意不去,以至于,这几天,一有空就瞒着我往外面跑。难得今天欧旭阳的到来,这个机会在香儿来说,那对我是个非常难得的示好的机会,而我却偏偏要白白放过不知道珍惜。看着香儿一副对我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我只有苦笑的份,她哪里知道,以色示人,色衰而爱辞的道理,再说我也没有示人的色,别画虎不成反类犬,贻笑大方。即使,明知道香儿的心思,但是我无法去成全。我有我的骄傲和自尊,在我心目中的爱情,是绝对不能靠外来因素而保存的。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不会因为我的外貌而嫌弃,如果不爱,也不会因为我的外貌而爱上我。反过来说欧旭阳真的以貌取人的话,那么,就更不值得我为他浪费心思。不过这些道理,也不是像香儿这样十几岁的小丫头能够懂得了的。她和我的代沟不是一个、两个的问题,而是跨越一个前世和来生的距离,夏虫是无法语冰的。所以,,对于香儿得做法,我只能沉默以对。收回沉思,转过头,却看见面前的香儿,眼里含着泪水却欲言又止,依然不死心的摸样,心里酸酸得,感到有些的不忍,毕竟来到这里这么些天,她是唯一真心对我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地拥住她,开口说:“香儿,谢谢你!虽然,你不是我的亲人,但是,你待我更胜似亲人。不过,对于你家公子,急是急不得的,知道吗?如果,他真的是我的,那么,别人是拿不走的,如果,他不是我的,费再大的力也是留不住的。”这些安慰的话,听在耳里,连我自己都觉得非常的勉强,可是最无奈的事,是我根本找不到更好的话语。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书到用时方恨少。”为此,话里那些堂而皇之连我自己也骗不过的道理,如何又骗得过,从欧家这大户人家出来的香儿。不过这些话,原本就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是用来安慰香儿,听在香儿的耳里,也不知怎么的就被曲解了。话音一落,香儿没有不但收住眼泪,只是紧紧地抱着我,反而哭得更凶了。对于和欧旭阳之间是否能发展出爱情,我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如果,欧旭阳真的无法爱上我,那么,也许失落有之,伤怀也有之,却不会做出太多出格的激烈反应。如果,欧旭阳能够爱上我,那么,我也无法有太多的开怀,他太出色了,和我的平凡悬殊太大,未必有什么好结果。目前,我唯一能够做的,也必须做的的事,就是千万别再欧旭阳没有爱上我之前,就已经爱上了他。我知道自己的性子太过懦弱,依赖心又是如此的重,在现代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改掉,却从没有成功过,唯一练就了自己能够把这些依赖之心不显于色的本事。而如今欧旭阳却偏偏正是,在我最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出现,天时地利人和三样都全,让自己别爱上他,只怕真的很困难。
  就在我和香儿相对无语时,这个自从上次一别,就没有见过面的丈夫,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虽然,一身风尘仆仆,却依然难掩,由内而外散发着清雅淡然的气质。连一个轻微得动作,都似乎带着别样的蛊惑,墨黑的眼眸,清楚地倒映出我整张平凡的小脸,像是含着丝丝的情意,又像只是个云淡风轻地微笑。而我却贪恋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别重逢的男人,悲哀得发现自己对他的思念,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对上那双容易让自己深陷的眼睛里,深深地望着深深望着我的人,默默不语。深怕一开口,那冷静的表面,在此时此刻,再也无法压下心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带着一些怨恨;也有一些牵挂,更有着,一些见到他之后那淡淡的释然。未曾见到他的时候,还可以欺骗自己对于他,我能做到淡然相处,见到后,才知道,还是高估了自己。原本心里那一直存在着莫名的委屈,因为他温柔的抚慰,所有的不满,就像风儿一样地飘走了,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垂下有些酸涩的眼,轻扯着嘴角,发现自己想要露出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却是如此得困难。只怕是真得爱上了他,否则如何解释,因为他地到来而雀跃的心,也无法解释因为他地冷落而感觉到难受,更是无法解释自己,为何想要靠在那幽幽香味围绕的怀抱中,一解思念之苦。理清心底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不由得还是吓了自己一跳,手脚顿时有些无措。“公子,喝杯茶吧。”香儿的出声,刚好打断了我的思绪,也打断了咄咄逼人的眼光,让我不由地舒了一口气。走到了离他最远,却和他相对的椅子上坐下。一抬头才发现,对面的那个男人,手里端着杯热茶,惯性地转着圈,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笑意浓浓的眼眸,泄露出他的好心情,我有些纳闷不解之时。“若儿,等会儿收拾一下,明天我们就启程。”语气中含着丝丝笑意,我刚想问,他却打断了我为出口的话,对着我说:“先别问,我有些累了,什么事都明天再说吧。”话还没有说完,人却已经到了我前面,闪闪的眼锁住了我,笑意不减地说:“我想先躺会儿,晚饭不用叫我了。”柔和的语气含着些许亲呢,然后就无声的倪视着我。那目光就像无形的压力,让我浑身都毛骨悚然,忍住心底的不适,低下头柔柔地问:“相公,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没有交代清楚?那?要不要叫香儿为你办?”他嘴角的笑意因为我的话,渐渐得加深了不少,但还是摇摇头沉默不语。努力压下心底的不满,用着比刚才更柔的语气轻声地说:“既然如此,那么,相公是否该进去安歇了。”脚终于动了起来,但不是往里间的,而是将和我之间最后一点的距离消灭了,在离我半步之遥站定,依然微笑地看着我不语。握紧了手掌,忽视呼吸间闻到的幽兰香味,费力地压下心里,因为这不远不近的距离产生地躁动,让开口的语气听起来平平淡淡的:“相公,有什么事还是说出来吧,虽说是夫妻,可是,毕竟你和我相处的时间太短,不是太了解,我又太笨,和相公心有灵犀一点通的默契有些缺乏,还望相公大人大量,委屈一二。”原本想要装一下贤惠,谁知说着说着就完全变了味,每一个字都含着讽刺的意味。“夫人。”香儿可能被我的愚笨气着了,连语气都强硬了起来“你该服侍公子就寝。”香儿的话语像炮弹一样,“轰”地一声在我眼前炸开,炸得我满脸开花,火辣辣的疼,不用去模就知道一定是红彤彤的,看到前面这男人终于轻笑出声就更确定了,尴尬使的我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好。借着他转身离开时定了定神,直到觉的自己冷静了不少,脸也降了温,才向着已经往里间靠近的人走去。。。。。
  灿烂的阳光,钻过窗帘的缝迹,投射进来,使得屋里呈现一边明亮一边黑暗的情景。而我却尬尴地瞪着,旁边睡得正香,依然一无所知的男人,抚了抚阵阵发疼的头,不由得询问自己:“怎么就会成了这结果呢?明明是单纯的服侍他睡觉的,怎么就。。。。。。”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随着这男人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床沿上,对着正在点火的我,微笑地说:“有劳夫人了。”使得我刚退温的脸,又开始阵阵发热。为了掩饰我的羞涩,低下头,避开他深邃的眼神,慢慢地靠近站起来的他。纵使如此,还是无法忽略他散发的气息,紧张地拧着衣角下摆,深深地吸了口气,再长长地吐出之后,才咬住牙关,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向他胸前衣服的第一颗扣子靠近。眼睛更是胆怯得只盯着自己的手,看也不敢看其他的地方,更别说抬头看他的脸。可当双手放在扣子时,脸还是如非所愿的满天红,手心下的胸膛,传来了一阵阵的热气,还有那“噗噗噗”的心跳,震得整只手发麻,因此,就更多了些无措和尬尴。微微地动了动发酸的脖子,让自己眼睛的余光,可以偷偷地瞄到那个男人的反应,眼前的这个男人好像不知道我的难堪似的,依然笑得一脸欠扁。说实话,在前世长到这么大,我还没有这样子,亲密的靠近过一个男人,且不论男女有别的问题,所有的朋友老说:“你呀!就长了一张女人的脸可以欺世盗名,一接触怎么看怎么像男人婆。”因而,刚开始被我长相欺骗的男人,最后都成了别人的男朋友,以至于我年芳二十八还无人问津,要说有多郁闷就有多郁闷。“夫人,你,这是发呆呢?还是扣子不好解?”低沉的嗓音,抑扬顿挫得在耳边响起,伴随着说话的热气吹在脖子上,一粒粒的疙瘩,不约而同地冒出来。温热的手,不知何时已绕过我的左手,停放在右腰上。炙热的温度透过衣服紧贴着,使得腰上的皮肤阵阵发烫。看着我惊讶地抬起头,更是收紧了围在我腰上的手,让彼此本来就短的距离,在他的动作下消失的一无所有。近得可以看见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清楚的倒映着,我如天边彩霞般的红脸,乌黑的眼睛因为羞涩,如雾如云似的迷蒙,却显得比平时还要大还要亮。他似乎觉的还不够近的再次紧了紧手,我的脸被压在了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散发着和枕头相同的气味,心快的要跳出喉咙了。一声低沉地笑声,伴随着清新的香气刚飘过,温热的唇就压在了我的唇上了。不知过了多久,晕晕乎乎的还没有找到方向的我,已经和衣倒在床上了,在朦胧中被他紧紧地锁在胸前。一直没有退温的脸,还有热辣辣的嘴唇,告诉我刚才发生的不是我的错觉。僵硬着身体,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谁知,过了快要一个世纪的时间,我和他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没有改变。忍不住,悄悄地抬头,却撞进了带着笑意的眼睛,正温柔的看着我,深邃的如漩涡一般,牵引着我不知不觉地盯着他发着呆,深情的眼神,低沉磁性的声音,无不魅惑着我头昏脑胀。看着眼前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扬的性感双唇,视线早已沉溺其中。。。。。。
  窗外,一缕微风习过,丝丝凉意悄悄地溜进我的屋子,像似情人一样,轻抚过我的脸颊,不禁打了个哆嗦。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伸出手摸了摸已空的床位,触手间是一片冰凉,看来昨晚睡在上面的那个人,在我还在梦中的时候就已经离去了。想起他总是夜半来,天归去,来如似春梦不多时,去如似朝云无觅处,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来去皆匆匆。胡思乱想的在床上多呆了一小会,感觉清醒了许多才起床。梳洗后,来到外间,桌子上早就摆着香儿送进来的早饭,掀开碗上的盖子,是普通的稀饭和几碟小菜,胡乱地填饱肚子之后,与往常一样,继续过着发霉的日子。来到这个镇上也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欧旭阳他忙的脚跟也不着地,白天是连人影儿也见不到,常常是我一个人在这屋里,静静的待着,就算是一整天,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不过,晚上再迟他也会回来,虽说,一般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只有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旁边躺下,搂着我入睡,第二天,睁开眼醒来时,他早已经走了。纵使如此忙碌的情况下,他还三天两头地叫柱子买些小东西送来,给无聊的我解闷,害得前面商铺里人,背后老叽叽咕咕地乱说。日子过的虽然单调,但我却感觉心满意足了,再也不用像在现代的时候一样,为了解决温饱,忙的像头驴。刚开始时,香儿还过来和我说说话,后来,除了给我送送三餐,也不见人影了,说是人手不够,去前面帮忙了。偶尔,香儿在送饭的时候,见我老发呆,就和我聊聊家常。不过她说的那些,也是在前面听那儿的管事说的,有时生意上的专业术语,也不知她在什么地方学来的,我是听得云里雾里。就在香儿的话中我才知道,欧旭阳来这儿并不是为了单纯的游玩,而是为了商铺里的事。这个叫广源镇的小镇是南边通往各国的唯一要道,是各个商家向外做生意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个小镇是所有商人做生意的好地方。被列为全国首富的欧家也不例外,单单酒楼就开了四家,而且都处在小镇的东南西北四个出镇的路口处。除去这四个酒楼,几个中心街道的交叉口处,又开了几家规模最大的丝绸铺。凭着欧家童叟无欺、价格公平的声誉,这几家的生意一直是十分的兴隆。谁知,却在几个月前,先是四个酒楼里同时出现了食物中毒的事件,单单一个酒楼就倒下了三十几个人,四个酒楼倒下了将近上百人,不幸之大幸的是,虽然,这次食物中毒的范围有些广,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现死亡,在这场食物中毒的官司还没有解决完,几家丝绸铺的总仓库,又出现了着火的状况,这场莫名的大火,把储存的大批丝绸烧了个精光。接二连三的事故,使得欧家在这里的生意,出现了大幅度的亏损,由于损失的数额太大,就连管事的也束手无策。可最要命的还不是这些数额的损失,而是因为这里是欧家所有生意的主要筋脉之一,动一发而牵全局,对整个欧家其他的生意都会有直接的影响。所以,欧旭阳只好亲自到这儿来主持。
  前次,来这儿的时候不到半月就回去了,说是因为放心不下新婚就抛下的妻子。还说这儿的事,既然不能在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那么,他想要回去把留在欧家的我带过来,留在在身边自己照看,因为他担心我一个人,在陌生的欧家不适应。怪不得当初回来时那么急,还记的刚开始来的时候特匆忙,怕耽误行程,所有的行李都没有带,到这儿之后才现买的。连伺候的人也就带来了两个,一个是香儿,还有一个是平时一直跟着他柱子。香儿还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一开始,我本来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因为,恒国有个特别的习俗,就是女子未嫁人前,是不准踏出家门一步。已婚妇人虽然没有那么的严厉,但是,却要好好在家服伺丈夫,伺候公婆,除了,家里有红白喜事之外,一般也不会允许踏出家门。欧旭阳为了带我到这小镇里来,也曾遭到欧家长辈强烈地训斥,自古还没有哪家新媳妇,无缘无故的就跟着丈夫出门,那是驳逆礼教的,可是,他却不顾家人的反对,执意如此。小小的一场风波,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所以,我更不可能知道,这场风波也并没有因为我离开梅珑镇而平息下来。在梅珑镇居住的人,都知道了欧家大公子对我的宠爱,已经达到了烽火戏诸侯的地步了,为此,还为我冠名为祸水。所幸,欧家的当家人欧旭阳,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了负面的影响,否则,就真的像香儿说的,我是一死也难谢天下。虽然,她说的有板有眼,可是,我还是半信半疑,欧旭阳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能让他无缘无故的为我做到这地步,是绝不可能的。可是,我的不信被香儿误会了,她始终以为,我是害羞不好意思承认,抽空的时候不时的拿着这事笑话我,还让紧跟着欧旭阳的柱子作证,如此一来,我也渐渐的相信了香儿的话。不过,至今我都没有看出,到底我身上哪些地方,具备了祸水的潜质。这一个多月以来,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他和我最亲密的程度,也就是在吻得我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强制放手,也不是感觉不到他忍得有多辛苦。按理说,以他和我目前的关系是绝不用这样去做,可是,他宁可半夜起来在外面吹冷风,也不再更进一步,爱一个人不是更希望占有她吗?这和外面的人说他,对我的过分在乎的事是完全相反。我知道,除非他也爱上我,为了怜惜我,不愿在我和他还陌生的情况下,和我发生关系。但是,以他这么忙的情况下,和我相处这么短的时间里,是没有可能让他爱上我的。既然连不可能的事都成为了可能,那么,就是他太反常了,反常到就算我再愚蠢,也能够看出他的这种行为,绝不是为了我好的表现。人之常理,反之则妖,这其中,必定有我不能知道的原因。是啊,在现代连父母也不喜欢我这沉闷的性格,更何况,能让身为天之骄子的他,如此费尽心机的对我,必是我身上有什么价值存在吧。这个念头,让我在欧家就存有的不安,到这里更是升到了顶点。不过,纵使理智是如此告诉自己,世上绝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可是感情还是不由自主,只能看着自己,在他的温柔中,一天比一天陷得更深、更深,却依然无能为力。
  八月十五这日,小镇上,如往年一样,会举行一次过中秋活动,家家户户都放下手里,还没有忙完的活,个个都出来参加游庆,连女子和小孩也不列外。当地的居民,也会把自己家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市集上和别家以物易物的,换来的东西越多,代表越吉祥。周围镇上的人,会为了讨个好彩头,还没有到十五,就早早的赶来了。过往的商人,在这几天节日中,也聚满了镇上的各个酒楼,目的却和别人不同,他们只关心了手里的货物,在什么时候能卖完?如何才能卖个好价钱?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才来到小镇,这几天,镇上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欢声笑语充满了节日气氛的,也使得过往的每个街道,都会出现堵塞的情景。不过,最期盼节日的到来,却是那些,辛辛苦苦每天都在打工的人,因为,只有中秋节的到来,商行才会无条件放假三天,这是国家规定的节日,不会因为他们没有上工,而出现工薪克扣的现象,这点和我们现代的国庆节差不多。离八月十五还要差几天,香儿就回来了,说是老家来了人,要在这儿过中秋,公子要她整理出客人居住的地方。正想向香儿问个究竟,柱子却带来了口信,说是工人放假了,铺里生意在这几天里又特别的忙,可是人手却不够,留下来的只有几个欧家的亲信,和以前放在这里帮管事打理的家仆,为此,欧旭阳也就脱不开身回来陪我。不过,他却留下了香儿做补偿,还说希望我们玩的开心一点。怪不得这几天,连晚上都不见人影。到了十四那天,天还没有全亮。我被外面的杂乱声吵醒,迷迷糊糊的起来走出去,站在院子中被冷风一吹,忍不住有些瑟瑟发抖,不过人是清醒了不少。院子里灯火通明,几乎都是来来回回搬东西的人,一排进一排出的在我隔壁忙着,忙的连我这么大的人,站在这里都视若无睹,不由的让我好奇,这么大的排场,欧家到底来的是什么大人物?于是,退到了围墙边的大树后想看个究竟。“小心点,唉呀,小心点那”随着陌生的娇嗔声,进来的是一个被一大群人拥围着的女人,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头上的几支金钗因为走的急,而左右摇晃,在灯光的反射下晃得有些刺眼,却也闪的她的一双眼睛水波荡漾,秀挺的小鼻子,镶在雪白的瓜子脸上,加上那个红红的樱桃小嘴,更显的秀色可餐。厚厚的锦袍,被绣着几朵精致兰花的腰带,紧紧的束住,现出细小的蛮腰,一双小小的绣鞋鞋面上,却绣着整株没有花朵的兰花草,显然和腰带是配套的。浑身上下都是淡淡的紫色,使的身高只有一米五五多点的人,看上去更加显的柔弱无依,怎么看,都是会觉得这是一个小鸟依人型的女人。可是,因为她咄咄逼人的眼神,让她在娇弱中又多了一股强势的味道。不过,能够顶着女子不能出门的制度下,依然独自一人,千里迢迢的从梅陇镇感到广源镇,不是一个强悍的人物是无法做到的。这点倒是和现代电视上播放的《红楼梦》中的王熙凤是同类人,给人的感觉似乎都是无害的,可是,骨子里其实就是个精明人物,狠的下心,也辣的下手。不过,她的衣着打扮,和欧旭阳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都喜欢着一色的装,品味也差不多。如果,我是欧旭阳一定会爱上这个女人的,是一个贤内助的料,即进得了厨房,又出得了厅堂。可是,很遗憾的是我不是他,她太精明了。以我现有的智商和她是无法排在同一个等级上,别到时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等到一切回归正序之后,这些人好像消失了一样不见踪影,若非,我自己亲眼所见,还以为那些人只是个梦呢?十五这天,匆匆忙忙的吃过早餐,香儿就拉着我出门。来到古代这么多天,我还没有出去逛过,不是不好奇外面的世界,可是做为女人,要出门实在是不太方便,而我又是个怕麻烦的人。而欧旭阳又太忙了,平时,连找到他这个人都有一定的难度,更别说要他带我出去逛街,这件事,在他面前我是提也不敢提。为此,我这个现代长大的人,到如今,连大门也没有踏出去一步,比当地的大家闺秀还要大家闺秀。再说,我还有着几分的私心,凭着这几天对他的思念,我知道对他的感情,已经深的不容我刻意去忽视的地步了。仅仅只有四天的时间,没有回来,一直喜欢独自一个人的我,这几天老是失魂落魄的。感觉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早已经不在我的控制下,脱里躯壳向他飞去了,眼睛也总是不由自主的望向门外,寻找他熟悉的身影。陷进这份感情里是意料中的,但是,却来的这么快,这么深却是意料外。甚至,连他心里对我,到底有几分爱意都不知道,就莽莽撞撞的掉了进去,这是我在穿越前活到二十八岁以来,第一次出现理智没有控制住感情的事。我的心难免会惶惶不安,整个人都处在,理智和感情产生的拉锯战中煎熬着,每一天都过着痛并快乐的日子。而欧旭阳却依然故我的做着他自己的事,似乎一点都不知道我在矛盾中挣扎,沉静的让我忍不住惶恐。在无奈的情况下,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用距离来淡漠对他的感情。可是,就算我再抗拒他,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期盼着欧旭阳的出现,自从嫁给他以来,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是陪我出来。也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喜欢的不管什么时候都想在一起,哪怕什么也不做就看着他,心里也会是满满的幸福。短短的几天没有看见他,可是,对我来说好像是过了好久好久,刚下眉头的思念又悄悄的挂在心头上了,连理智的警告也忽视了。想着这几天他的工作太忙,只怕没有时间,只好按下心里的渴望,带着小小的遗憾出门。出来的太急,走到了镇中心的交易市场,才想起,前几天准备好拿出来,和别人换的货物没有带来,香儿嚷嚷着非要回去拿,还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让我等她。看着街道如此拥挤的场面有些迟疑,要是她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留着我一个人,在这个东南西北都无法分清的陌生地方怎么回去。于是,好说歹说软硬兼并才拉住要回去拿东西的香儿。说实话,对那些讨吉祥的东西我不是太有兴趣,今天纯属想要散散心的,想让外面的东西,转移一下突如其来的思念之潮。街上早就人满为患了,卖艺的有之、舞狮子的有之、还有路边那香喷喷小吃更是让路人垂涎欲滴。我和香儿从小摊上,买了一些零食拿在手里,香儿在边走边吃的情况下,还能抽出嘴巴对我介绍小镇的历史,还告诉我,广源镇这个名字的是取自广阔渊源的意思。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我们逛出集市来到了镇外。只见,镇外的小河边围着一大群人,还不时的传来阵阵吆喝声,吸引了我和香儿走了过去。从这边的河岸到那头的岸边之间,横跨着几只用绳子连在一起的花蓬船,中间较大的一只船上都坐满了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里在举行一场曲艺比赛,那只船上坐的人中,除了外围的几个是侍女,里面正在忙碌准备着的,好像都是参赛人员。从旁边的正在谈论着几个人口中知道,这次比赛能够拿到冠军的人,不仅仅可以得到可观的嘉奖,还可以因此而一举成名。不过,在这个比赛中,要得冠军的难度也比一般的都要高,没有真材实料的人,第一关就容易被刷下来了。但是,这个比赛是为了评选才女而举行的活动,在这个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社会里,无疑是个光明正大出来的好机会。最难得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这个比赛的评委,尽然都是由大家公认的年轻才子。为此,各地女子不管能不能参赛,都争相到来,使得这个比赛就更盛大了。当然,聪明的人都知道,这些女人绝不会单单为了奖赏而来,这么多人参加的比赛中,难免会有才子佳人的故事发生,这种比赛也会间接的成为另类的相亲活动。正当我感慨这些古人的良苦用心时,岸上的人个个都静下来看着船上,一个类似主持人的年轻男子,站在船头宣布完比赛规则之后,比赛正式开始了。琴棋书画,首先比的是琴艺,空阔的船前早就放着一把古筝,让每个参赛人员,轮流弹着选定的一首曲子,弹完之后,再由评委投票决定结果。有时因为出色的人太多,评委意见又不统一,于是,就换首难度高点的曲再比,直到比出剩下最好的三名才结束。除了留下三个最好的,其他淘汰了的人,可以选择回去准备明年再来,也可以继续留下比下一个项目,但是,冠军却只能在最好的三个人里产生。因为,这个比赛要得冠军的必备条件,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第一,没有淘汰制的比赛,比一般的难度要高得多。有的人琴艺比赛得了第一,可是也许棋艺又输下来,纵使连胜四场的人,因为最后输了画艺比赛,还是得不到冠军的人也大有人在。因而,这个比赛举行了十年,到现在也只出过两个冠军,一个是第一次举行时产生的,还有一个是四年前出现的。四年来累计的金额,到现在也是非常的可观了,但不知今年会不会出现得冠军的人。不过,虽然冠军不多,每年的比赛热情还是依然不减。不紧紧是比赛的人不会少,连观众也一年比一年多,因为,参赛的女人,也都是出了名的才貌兼备。在“咚咚咚”的敲鼓声中,古筝比赛接近尾声了,最后出场的是一个,身穿绿色裙服的女子,因为距离和角度的问题,我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不过,从那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身材,也能看出那也是美女一个。轻盈而悠扬的琴声,在行如流水的手势中飘飘扬扬的洒向观众,一曲终了,热烈的掌声随即响起,却不知是为人还是为琴。在热烈掌声的停止中,琴艺比赛也宣布结束。先前主持过的男子缓缓的走出来,对着溪对岸大声的说:“有请评委。”一开始,我还纳闷过,比赛都在进行了,怎么没有看见这所谓的评委,感情大牌的都在在对岸呢。
  随着船只的缓缓过来,船前那亲密依偎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俩个人,映入我眼前的刹那间,四周的声音在耳边全都真空了。只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却越来越重,那亲密的画面刺痛了我的眼,视线不知被什么模糊了一片。双手不由的紧握,眼睛却依然,怔怔的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股寒意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的升上来,遍布全身,冷的我直打哆嗦。胸口里好像有一根棍子在搅拌着,心痛的我直不起身子,强行咽下塞在喉咙的哽咽。抬起还在颤抖的双手,紧紧的围住自己单薄的身子,似乎以为这样,就能留住那溜走的温度,站在这人山人海中独自伤痛,时间仿佛就停在这一刻,好久好久。。。。。。“夫人”直到香儿走过来扶住我,叫了声,我才惊觉过来,转过头,愣愣的看着香儿泪流满面的样子很久很久,久到像似过了一个世纪。抬起手,擦掉香儿的眼泪,心疼的说:“别哭,别哭了。”可是干涩的话语嘶哑的声音,惹得她眼泪掉的更厉害了。也许因为香儿关怀的眼神,或许因为,她代替我留下了我没有流出的泪。在这一刻,我的心似乎好过了许多。人群突然的散开,使得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我们,就这样,鹤立鸡群的站在中间,直直的对上刚上岸的人,沉默一直在无限的蔓延着。虽然,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我不曾主动的对他说过话,或者做过什么。但和我同床共枕那么多天以来,在我心里,一直把他当成是属于我的最亲密的爱人,熟悉的就算我闭上眼,也不会错认的人。对于他,我一直煎熬在爱不得,放不舍的痛苦中;对于他,我的理智总在最需要的时候放我鸽子;对于他,我这几天所有满满的思念都成了一场笑话;对于他,我再多的苦果如今也只有细细的吞咽下去了,呵!这就是我深深眷恋的男人?闭上眼,强制压下眼里的泪水,依偎在他身边的女子,就是十四那天早上赶到,却一直不见人影的人,原来,是和她在一起的。难怪他好几天都不见人影,原以为,是忙于铺里的事,谁知却是为了准备迎接在侧佳人。那么,我又算什么呢?曾经以为,我和她是不可能有交集的,谁知,却是交集最深的。看来,我一直都逃不过命运的作弄,幸福这东西,老天,原来还是忘了给我,恰如我心似江心,而江心对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仅有的骄傲,让我不愿在他们面前示弱,因为,我知道,不爱你的人是不会心疼你的痛,多于的泪水,只会让自己显的更可笑。用力的握紧,藏在背后到现在还在颤抖的手,直到手里传来一股刺痛,提醒自己,好像逃避的太久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抬起僵硬的脖子,想要看一眼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想要知道,他如何对我解释他的背叛和不忠,至少给我一个让我死心的理由,让我知道把爱错放在你的手上,需要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当周围的声音渐渐响起时,我已掩藏好自己的心情,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神情,淡漠的看着那对亲密的情人,只有香儿那担忧的眼神依然提醒着,刚才有过的伤痛。那柔弱的身姿如扶柳,似乎只要风稍稍大一点就能吹走的女子,旁若无人的依偎在他的身边,身上穿着的厚厚的紫色裘袍,还披着一件同色的披风,只是过大的披风不像是披在外面,倒像是包在她弱小的身体上,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是,人家却满脸的幸福神色,一点也不觉得难看,如此一来,我不用问也知道,这件披风的由来。那边一身的锦衣貂袍,而我却单薄的衣袂飘飘,两者之间形成强烈而又讽刺的对比。沉默依然在蔓延,抬手拉着一直担忧的看着我的香儿,准备转身离开,胜负已分何苦执着于形式。“妹妹”弱弱的声音在背后传来:“留下来,好吗?看完比赛和相公一起回去吧。”回身看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前的女人,没有错过,却选择故意忽略,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她当然有资格得意,毕竟我的丈夫,却是站在她身边做护花使者。面对和她温柔的说话声刚好相反的挑衅,轻声的说:“对不起,我父母只生下我一个女儿,不记得有你这姐姐存在。”看着她呆了呆,似乎不相信平时绵软的我,会说出如此尖锐的话。可是,内心的伤痛,让我不愿意如此轻易就放过她,顿了顿故作疑惑的询问着:“相公,也没有对我提过你这样的人,你是哪个花楼里出来的?”我讶异的看着,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在听完我的话后,一下子就变得雪白雪白。紧咬着,那红红的樱桃小嘴,似乎极力想要掩饰什么,却没有成功掩饰住,使得小脸扭曲的非常怪异。浑身轻轻的颤抖着,只有那双喷火的眼睛凌厉的对上我无辜的眼神,告诉了我,她此刻有多么的愤怒。也许有些事,并不是不会做,只是因为不屑去做,然而,如今人都已经欺负到自己头上了,再不屑的事也要大张旗鼓的去做。但是,人家的段数显然比我不知高多少倍:“相公,妹妹欺负我,你要为我。。。。。。”拿出手帕半掩着脸,急忙转过身,摇摇欲坠的倒在了几步远的护花使者怀里,低声的哽咽着。那梨花带雨的小脸,那欲语还留的神情,不知能够碎了多少在场男人的心。不过,显然这个问题我是无法知道答案,但是,看那带着那以往熟悉的微笑;温柔的语气,正低着头轻声的哄着,我却知道她揉碎了他的心。眨了眨酸涩的眼,静静的微笑着,等着那护花使者准备如何为佳人,讨伐我这糟糠之妻。终于,那低声的哽咽消失了,他温柔的擦掉佳人脸上的泪,看着她破涕为笑,才慢慢的朝我走过来。那一步一步缓慢的脚步,轻轻的踩在地上,却重重的踏痛了我的心。慢慢的收紧湿热的双手,不顾因为用力过度,早就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地上的那股温热,努力克制着。。。再克制着胸口那蔓延的疼痛,不动声色的看着在我眼前站定的他。
  “胡闹”温柔的呵斥声刚响起,我就已经被他紧紧的搂在了怀里,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让我极力制止的泪水汹涌而出。来到陌生地方的孤独,嫁给陌生人的无助,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的委屈,在这一刻再也止不住,伏在他的胸口无声的痛哭。过了好久好久,久到眼睛里再也没有泪水可流,只感觉到干涩的痛,才抬起头,准备退出这个不属于我的怀抱。“真是个倔强的丫头”收紧围着我腰上的手,阻止了我的动作,在我安静下来后。温柔的抬起我的手,看着一片血肉模糊的掌心,一丝心疼在他眼睛里闪过。无声的叹气从他口中溢出,宠溺摸了摸我的头,带着无奈的神情,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白手帕,用力的撕开,分出其中一半,一手握住我的左手抬起,另一只手把手帕缠绕住,被指甲掐出的伤口,打了个结放开。然后,又包扎着另一只,微微的低垂着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上的动作,似乎在这一刻,包扎我的伤,就是他最重要的事情。忘了站在他后面的一大群人,也忘了刚刚还在温柔呵护的佳人,只是专心的包扎着。“好了,这几天,先别碰水,嗯!”柔柔的声调拉回我溜走的思绪,他已经放下我的手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空出的手,一只随即就拦住我的腰,另一只却伸到我的脸上,把我散乱发丝塞在耳后,温热的指腹擦走眼角的水渍。做完这一切,看着紧紧咬住嘴唇,漠视着他的我,似叹息似无奈的说了句:“你呀。。。。。。”那不经意的温柔,让我干涩的眼晴再次湿润了,模糊了望着他的视线。我知道,我能抵抗住所有的狂风暴雨,也能抗住所有的雷霆君威,却没能抵抗住他那温柔的一刀。我明明知道,他的温柔就是那带毒的罂粟花,可依然戒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就这么的陷进来,依然无能为力。。。。。。爱呵!你就是那万丈悬崖下的回魂草,让我死不了,也活不舒坦;爱呵!你也是那宽阔沙漠中的太阳,让我丢不掉,也藏不住;爱呵!你更是那遥远的天际上的一颗星,让我在上一刻还充满着希望,下一刻却深陷绝望中;爱呵!你其实就是那个人化成的一根刺,被狠狠的刺入我的心,任凭我的心鲜血淋淋,你却视若无睹。。。。。。欧旭阳,你可知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到我在深深的爱着你,而是飞鸟和鱼的距离。因为,他们中间隔得不是另一个人的问题,而是迈不过那生与死选择的门槛,也跨越不过种族不同的阻碍,因何情深,奈何缘浅!重重的叹气声溢出他的嘴角,打断了我的思绪,也把我重新拥入了他的怀抱。轻轻的止住了我的挣扎,在众人的惊讶声中,一把抱起我走向赛船。我抬起埋在他怀里的脸,默默的望着这个,狠狠的在我心里撕了个口的男人,却发现他嘴角的微笑,不知在何时已收敛,成了一根僵硬的直线,使得轮廓分明的脸,显得更加的严肃和冷漠,似乎在压抑着因为我带来的满腔怒火,在远离了观众视线的是非之地,就收回了刚才那不清不愿展现的温柔。如此陌生的他,是我从没有见到过,心里不禁的有些闷闷发疼,整个人也挣扎起来,嘴里不停的嘶吼着:““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去,不用你管。。。。。。”他无视我的话,不过却停下了脚步,用冰冷的眼神锁住了我的眼,直到我垂下眼乖乖的不动,也咽下了还没有说完的话,才收回杀人的目光向前走。
  把我放在了船上休息用的软塌上,扯了一张薄被盖在我身上,安慰似的摸了摸我的头,转过身出去。再回来时,他手里已端着一盆热水,皱着眉头,专注地擦着我被泪水弄花了的脸。“别想太多了,你和她同为我的妻子,也就是说你们两人都是我的责任,这件事是不容更改的,所以,你以后要和她好好相处,不许像今天这样倔,知道吗?”欧旭阳放下手里的毛巾,慎重的对我说。见我没有反应,再开口语气中却带着满满的无可奈何:“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就是因为不放心你,总是一个人在角落发呆,一整天也不见你开口说句话。除了,在你身边伺候这多天的香儿,才开口和她说过几句话,你想想,自己还做了什么?既不想别人走进你的心里,又拒绝靠近别人,宁可在夜里独自躲在被子里哭,也不愿开口。对我说说你心里的不安,说说心里的害怕,这并不是件难事,可你呢?性子那么的倔,又如此沉闷别扭,这样子和我母亲要怎么融合下去?当初,留你在家不过几天,你看,你过的什么样子,如果不是我留下香儿。。。。。。”叹气声再次响起,代替了后面的话语,他看着我一脸的无奈。我依然选择沉默,再多的话,说的再华丽、漂亮,也改变不了伤害了我的事实。结果已经在那里了,能给我的选择,就是接受和拒绝两条路。接受吧?那是决不可能的,我可以接受我是续弦,也可以接受我丈夫的心里没有我,却不可能接受和另一个女人同一个男人的事实。我可以不求我的丈夫是个有财有势人,也不求他有封侯拜相的才能,我只求一屋一地一篱笆,一夫一妻一世情,可是如此渺小的愿望,在如今却是难如登天。拒绝吧?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我连方向都分不清,又谈何自力更生,离开那个欧旭阳为我打造的金丝笼,拿什么来养活自己呢?似乎也知道此刻无法让我开口说话,欧旭阳只好自顾自的解释着:“她和你同岁,只不过大你三个月,大婚时,两顶花桥是同时出发,也是同时到达欧家大门口,只不过,在大门外你出了点意外,所以,她早你一步进门行礼拜堂。”“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你想娶她,何不干脆就娶一个人好了,为什么又把我搅了进来?”我冷冷的开口,问着眼前一直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让我无法平静的事的男人。“因为我们两家是世交,在你还在襁褓中,而我不到七岁的时候,我父亲和你父亲就定下了这门婚事。如今,你不但是我的未婚妻,而且还是无依无靠的孤儿。父亲不愿意也不忍心毁诺,执意欧家的媳妇非你不可。”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轻盈,是我母亲的侄女,从小跟着我母亲长大,和我母亲情同母女,所以,母亲希望媳妇是她。为了这事,父亲和母亲闹了不少的矛盾,最后,双方都退了一步,决定把你们两个个都娶回来。”敢情我的终身大事,不过是长辈意气之争的结果,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毫无瓜葛。“既然,我是你情非得已才娶的人,大婚的那场意外,只怕不是真的意外,而是人为的是吧?”看着因为我的话皱起了眉头的人,我再开口的语气带了些火气:“如果你觉的为难,或者怕伤害了谁,可以不回答。”欧旭阳看着我迟疑了一下说:“这事她做的虽然有些过火,但是,已经过去了,你别放在心上,她只是一直不能接受你罢了。”“当初,花轿撞翻的原因,你知不知道?”强压下喉咙里的哽咽,让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模糊的视线,让我看不清前方,却固执地睁大双眼,看着前方那个我不该爱上的男人,他没有开口说话,却一脸的纠结,许久,依然用叹气声代替了回答,那么,就是默认了。“为什么现在才说?”他维护的语气,让我的心撕裂般的痛着,说出口的话里也带出了哽咽声。“本来,是想要提亲时说的,又怕婚事有变耽搁了时间,可是铺里出了事,又耽误不得”平淡的语气述说着残酷的事实。我一辈子的终生大事,在他眼里,竟然,比不过铺里的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埋下头,不愿让眼里涌出的泪被他看见,在掉下来之前开口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现在,我不想看到你,出去。”沉默了一下,欧旭阳转身离开了。
  事已至此,从一开始所有的反常,现在终于有了解释。当初,香儿对我说完事情发生的经过后,我的心里一直感觉不安,因为,里面似乎存在着许多的漏洞。可是,当时自己是刚穿越过来,又在什么事都不了解,身边都是陌生人的情况下,我无法找人问清楚,只能把问题深深地埋在心里。而初次见面时,欧旭阳那似有心又似无意的温柔,迷惑了我的心,让我以为那些问题,只是身为现代人的惯性,是我多心的错觉。可是,独居欧家的时候,以我一个当家人新婚媳妇的身份,居然软禁似的待在一个地方。虽然,是自己不愿意踏出去,可是,除了香儿,竟然,没有一个人进来过,连句问候都没有传来。这种情况,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不可能会发生的事,而在家大业大,人口多如牛毛的欧家,却怪异的发生了,为此,就算我再愚笨也知道了这里面定然出现了问题。不过,当时,我想的最多的,就是当灰姑娘遇上白马王子的时候,出现了阻止这段爱情发生的后母。谁知,我只想对了开头,却没有料到故事的经过,因而,让我痛不欲生的结尾,与我猜想的就离得更远了。所以,我忽略了一个事实:当白马王子出现在灰姑娘眼前时,他身边,早就有了相互依偎的公主。这时,就像王子手里,突然多出了白色和黑色的两朵玫瑰花,让他作出选择,在左右为难一时无法取舍的情况下,勉为其难的王子只好两朵花都收藏起来。事情已经了解清楚,可我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这么滑稽而又有戏剧性的故事,竟然会发生现在我的面前,最可笑的是,我居然扮演着灰姑娘的角色,还扮演的心满意足。如果,不是公主看不过我的愚蠢,出来搅拌搅拌,至今我醉在梦里没有醒来。那么,我就不会知道,为什么凭着欧家这么大的势力,大婚时还会出现花轿撞翻的情况?也不会知道,为什么我醒来的地方却不是婚房,刚新婚的第三天,新郎却不知所踪?更不会知道,为什么拜见公婆之后,就一直不见欧家的人出现在我眼前,也不用在家伺候公婆?祸水----这么大的黑锅让我背的是如此的寒碜,却也掩饰了一夫两妻,三人同行的婚姻。原来,欧家名正言顺的媳妇,一直是另有其人,被我代替了的初若见,只不过是他们不想要,又甩不了的那个多余的包袱。那么,大婚的意外事故,只怕是为了补偿另一个媳妇,而放纵的结果吧。欧家真的是欺人太甚!只怕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也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又因为某种原因二无法抗拒,才会一去不回的。留下了我这个,形是神不是的欧家媳妇,承受这痛苦的一切。恨意,此刻在心底无限蔓延,泪水也止不住的流出本就干涩的眼眶。明知是错,我无法让自己一错再错,继续待在欧旭阳身边,可是要放手的话,又叫我如何甘心。这段感情,投入得有多深,只有此刻痛不欲生的自己知道,曾经,一直苦苦煎熬在取舍之中,现在却成了个笑话。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如果,爱说放就能放的下,那么世上,又何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欧旭阳,既然你真的没有爱上我,又为什么还要对我那么好?好的让我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你,爱的如此惶恐不安,爱的如此胆战心惊的痛,你可明了。抱住自己已经冰冷发抖的身体,把头埋在双脚中间,卷缩成一团痛哭失声,为了所有的一切,也为了接受结束所有的一切。爱情的世界中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更何况是一个人,然君本无心,我只能休。不知绝望地哭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似乎被熟悉的温暖包围着,陷入了沉睡中。
  朦朦胧胧中想睁开疲倦的双眼,‘嘶’的一声,眼睛的刺痛,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气,人顿时清醒过来,谁知,吸进冰冷的空气,让又干又涩的喉咙又开始疼痛起来,而鼻子因为喉咙的痛意,开始冒着酸酸的水,泪水也随之而来。可是,咸咸的泪水,让原本就疼痛的眼睛更加的火辣辣的。遇到了这种的窘境,让我哭笑不得,人倒霉了,什么都跟自己过不去。静静的等疼痛过后,才感觉到,我还是躺在入睡前的软塌上,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视线所到之处皆是一块一块的黑影。可能因为痛哭了一场,情绪发泄了不少,心已经平静下来了。如果,当一份爱情已成奢望,感情已经成为了过去,那么,我的离开是必然的结果。既然,我和他已注定了无缘,那么,我何苦再执着于自己付出了多少?现在,我该考虑的是我以后的归处,和接下来我应该考虑,怎么才能脱离这段不应该存在的婚姻?而不是去做无用的挣扎。摸黑下床,慢慢的探出脚,摸索的穿上鞋,起身正准备出去。这时,香儿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烟的面条,应该是刚刚煮好就送来的。不经意的看见了我,顿时吓了一跳,把面条放下后,拍拍胸口笑着说:“夫人,你醒了,吓我一跳。”被香喷喷的味道,叫醒了某只馋虫,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来。惹得香儿看着我笑的更欢了,笑完才开口说:“饿了吧,这是公子吩咐我煮的面条,还让我煮好马上送进来,说夫人晚饭没有吃,醒来肯定会感到肚子饿,你看,公子没有说错的吧。”低着头,故意看着面条,露出垂涎欲滴的样子,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此时此刻,谁都无法接受,给一个巴掌,再送一个蜜枣的事。就像一个糖衣炮弹一样,一不小心,只怕会就被炸得粉身碎骨。看着我逃避的样子,香儿叹了口气,转身拿了条凳子给我。坐下后,端着碗慢慢的吃起面条来。肚子很饿很饿,可是喉咙也很痛很痛,没有办法只好委屈肚子。“夫人,你别难过,公子的心里正的有你,只是因为老夫人。。。。。。”香儿欲言又止的开口安慰着我,看着她担心的脸笑了笑说声:“没事的。”就低下头吃起了面,可眼泪还是滴下来,掉在碗里,让原本的香喷喷的面条,吃进嘴里都变得涩涩的。不过,若说来到这儿,有什么人是我放不开的,就只有香儿了。虽然,她是欧旭阳的人,伺候我也是因为他的吩咐,并不是因为单纯的为我。可是,在这陌生的时空里,最孤单最困难的时候,都是她的出现,用笑容缓解了我的害怕,陪着我,还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默默的吃完了面条,在香儿的帮助下,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跟着她迈出船舱。舱外的天空上,一闪一闪的星星眨着美丽的眼睛,点亮了原本黑暗的夜色,却无法点亮我心底的阴暗角落。缓步游走在靠岸边相连的船上,不知什么原因,却没有一个人待在,我所在周围的那些船只上。除了我和香儿的脚步声,就只有与我相隔三四艘,却依然灯火通明的花蓬船,热闹并不逊于白天的。只不过,声音传出水面被风一吹,飘到我这里,就只有隐隐约约的嘈杂声了。和白天不同的就是岸上的观众,全都上了小船,停在那艘花船的周围,把赛船的后方,围了个水泄不通。和我这边一样的是,以赛船为中心的那一边的小船上,也是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当然,这些都不是我想要关心的东西,因而,里面的热闹并没有止住我的脚步。
  挨着香儿刚踏上岸,就听到了呼叫:“妹妹,相公还在这儿呢,你去哪里啊?”讨厌而又熟悉的清脆声,在背后响起。不得已地转过身,在斜对面的船前,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女人,因为背光的缘故,所以,看不清楚她的神色。从白天的事情发生到现在,我的心绪才刚刚平静下来,说实在,我是一点都没有想要见到她的意思,无奈的是人家却和我没有同感,要不,也不会站在这儿秀着她的贤惠。她把戏都演到这份上了,我再不愿意,也只能跟着回到那嘈杂的赛船上。来到船上时,所有的比赛,都已经到了紧张的结尾,只要,评出最后画艺的结果,就能知道,这次比赛有没有冠军了。在船上没有看到欧旭阳,这让我放心不少,至少此刻,我是非常非常不愿看见他和她亲热的画面。然现场紧张的气氛,并没有带动我的心绪,静坐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捧着一杯热茶,欣赏着外面的夜景,慢慢的等这一切的结束。可是,我还是低估了那个女人争风吃醋的心,看着前面放着的乐器,我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这把琴,是那个和我同一个丈夫,所谓的好姐妹拿过来的,说是结束了紧张的比赛后,来一场友谊赛,联络联络感情,还说,在船上的每个人都要参加表演,说完后,才故作优雅地退下。淡然地看着离开的背影无声地笑了,既然,我连最不能放弃的都能选择了放弃,那么,本就不注重的这些身外之名,又有何放弃不了。对着周围纯属看戏的观众,微笑地说:“对不起诸位,让大家失望了,我一点都不会弹琴。”说到这里,我低下了头,轻声地说:“若见自幼父母双亡,所以,琴棋书画这些高雅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学。”开口的语气似乎是十分的有些难为情。不过说完这些话后,我故意偷瞄了一眼那个女人,果然,那双得意的眼神,和满是忧愁的脸形成了一个对比,这个她精心设的局,结果必然是满她的意。说实在,有关于,我这个身体原主人的一切,都是从香儿哪里知道。她告诉我,因为父母双亡,为了生计我已经是苦苦的熬着,其他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时间学,也没有多余的钱去学。她还告诉我说,我的身世,在欧家根本就不是秘密,只有,失忆了的我一个人还不知道,当然,香儿口中的‘我’指的是原来的人。当初,为了不露出马脚,在我一个人的时候,老是用发呆打发日子。不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我虽不能说样样都会,不过还是会一两样的,当然,这些却是那个女人所不可能知道的。我自以为,只要在这场面上,让她里子面子都全了,她必定会放过我,可是,现在才知道我太天真了。“妹妹,如果,你不会的话,那么,姐姐代你吧,否则,要罚酒的”担心地抓住我的手,温柔的对我说:“要是喝醉了,相公知道了会骂我,说没有照顾好妹妹的。”说完这些话,然后转过身对着大家说:“各位,我妹妹身体不舒服,要不,我来行吗?”那娇弱的声音,好像含着褚多的委屈,却不能述出一般的样子,让人群里的正义使者马上站出来:“不行,你那么弱,刚才弹琴时你还晕了过去,还没有歇过来又要代她,你怎么受得了。”锄强扶弱的声音刚完。大家就顺着刚才指着我的手看着我,眼神里有着褚多的不满和厌恶,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谢谢各位的关心,可是妹妹她。。。。。。”那哭泣中带着焦急的恳求,那欲说还留的话意,显得我更像是一个万恶不赦的人。我只能苦笑不已,如果,事情不是和我自己有关,那委屈的话语,连我自己都差点蒙骗过去了,可事实真的只有天知道了。我都不知道,究竟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感到如此的伤痛与委屈。
  “好吧,但是,要让她行个跪求之礼吧。”托她的福,那些‘正义’的声音,再开口时终于有了松懈。我嘘了口气,行个求人的虚礼还怕什么。在现代,哪个人能够肯定的说,自己没有求过人,只不过是个无谓的举措罢了。谁知,事情却不是我想得那么简单。“不行”那个正义使者的话音刚落,香儿斩钉截铁却带着哭泣的声音,替我回绝那个要求。莫名的让我从看戏中回过神来,那瘦弱的身躯,在那么多咄咄逼人的眼神下不停的颤抖着,述说着她内心的惶恐和不安。可是,这些却没有让她躲闪在一边,仍然倔强的挡在我前面。看着前面那群人,变得冷漠而又讽刺的嘴脸,眼前香儿的举动,不由得让我的心感到暖暖的。不管香儿的出现能不能改变已定的结果,我从心底里感激她今天为我所作的一切。不过,这傻丫头呀!到底知不知道一件事。我再懦弱,头上还戴着欧旭阳夫人的头衔,那些人再放肆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比起她这丫鬟的身份不知有用了多少。刚才的正义之声再次开口,却是对欧阳轻盈说:“欧夫人,你家的丫鬟就是这么的没有规矩吗?还是什么样的人,带出什么样的丫鬟。”欧阳轻盈弱弱的看了我一眼低声的说:“许公子,你别这么说,香儿是相公亲自调教的丫鬟。”看着欧阳轻盈顾忌的神情,叹气声溢出了我的嘴角,看来我又低估了别人。不过,再厉害的师傅也会败在年龄上,看香儿那一脸的泪水就知道。那泪水让她,从心理到气势都败的一塌糊涂。既然,她是真心的对我,那么,我不能也不愿,让无辜的她遭受这些风波。冷冷的开口对着那所谓的许公子说:“欧家是礼教之家,也是名门望族之家,每一个家仆走出来,素质、涵养都抵得过那些自以为是的公子哥,你别太高估了自己,就去低估了欧家的丫鬟。”说完之后,不去看那涨红的脸,对着香儿说:“退下。”这是我首次端起架子说话,让香儿呆呆的看着我愣愣的没有反应,过了好久,才想起来,对我行了个礼退到我后面。我强势的语气镇住了某些人,顿时出现了一片沉默。“怎么求法?”香儿的阻止让我打消了行礼的念头,可是,既然都在演戏,那么,我偶尔客串一下主角也无妨,陪着这些人一步一步的演到到结局。谁知,香儿‘砰’的一声跪在我的前面哭着说:“不行。。。夫人。。。不行的。。。那是,妾室进门行的礼。”这是,香儿第一次朝我跪下,却还是为了我,这傻丫头。哭泣的声音依然,而我却明白了,那个所谓的求礼是此礼非彼礼。原来,白天发生的事情,让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为那所谓的弱者抱不平。顿时怒火中烧,但我还是不动声色的说:“求了如何,不求又如何?”也许我冷静的语气让他们感到不满,说话的声音重了不少:“求了,就让欧夫人辛苦一次代你出面,不求,要么你自己动手,要么选择罚酒。”出来说话的不是原来哪个姓许的,而是换了一个人。“那么,酒又是怎么个罚法”我的话音还没有落。“妹妹,不可。”依然焦急的语气:“喝酒,有违礼教”连我最后的那根稻杆也掐断了。那么,也就是说我不受罚就得行求礼,受罚又是有违礼教。在这个苛刻的万恶社会,有违礼教,这个罪名是所有女子都不能去承担的,我也不例外。苦笑了一声,我都退到这个地步了,她还不放过我,真的是欺人太甚了。“既然如此,我又不好意思麻烦姐姐,只好自己献丑了”说完,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下,站起来走了出去。
  站在珠帘隔绝的舱外,想起背后的人在我话落之时,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嘲笑。也许小小的一张珠帘隔出的,不仅仅是里面和外面的距离。更是隔出了,我和那些人无法融合在一起的心。无法喜欢上你的人,站在与你再近的地方,也走不进你的心里,了解不了你的想法,你的苦痛,还有你的绝望,这就是咫尺却是天涯的距离,就像欧阳轻盈和我之间的距离。为了她,我选择了成全;为了她,我选择了放弃;更是为了她,我选择了远走天涯。可是,她呢?漠视了我为她一退再退的心,也漠视了同样身为女人的我,在这场感情中受到的痛。为了她自己,她选择了伤害我;为了她自己,她选择了争夺他;更是为了她自己,她选择了把我逼的退无可退。曾记得八月的夜风,柔柔的拂过脸上的肌肤,那丝丝绵软的凉意,让人从心底冒出想要去留住它的欲望。同样的八月十五,天空中的月儿不知躲在哪片乌云的背后,到现在还没有露出它的脸。也是同样八月的夜风,在今晚吹得我浑身没有一丝暖意,从心底冷到了外面。看着船前离我只有四步远的琴,泪水一滴一滴的掉下来,弹琴?岂止是单单的弹琴这么简单,弹得又何尝不是我心底的那份无望的爱情。抬起疲软的脚,向前迈出了第一步,欧旭阳,你可知道?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第二步,是如此的深,又是如此的煎熬,在爱不得放不舍中苦苦挣扎。第三步,你可知道?今晚这首琴曲,是我为你作最后的告别。第四步,从此,相---忘---江---湖。闭上了眼,泪水如潮水般的涌出,却带不走心底那份肝肠寸断的痛。睁眼,在古筝前坐下,安静的夜晚,连风也舍不得打破这一刻的静,温柔的吹过我的脸,却带不走上面的泪水,徒留冰凉的一片。也许,是它太重了,重的一直往下掉,不愿留在我的眼里,温暖着我的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对着溪水,拨动着筝弦,轻轻的和着琴声,唱出了许茹芸的《独角戏》:
是谁导演这场戏
在这孤单角色里
对白总是自言自语
对手都是回忆
看不出什么结局
自始至终全是你
让我投入太彻底
故事如果注定悲剧
何苦给我美丽
演出相聚和别离
没有星星的夜里
我用泪光吸引你
既然爱你不能言语
只能微笑哭泣
让我从此忘了你
没有星星的夜里
我把往事留给你
如果一切只是演戏
要你好好看戏
心碎只是我自己
。。。。。。
曾经,那温柔的语气,亲密的怀抱,现在已面目全非。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这是一场刻意演出的戏,可是,仍然没有逃出这个注定的结局,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凄美的琴声却依然继续着。等到一曲终了,月儿偷偷的高挂在天空中,把它的余辉洒在了我的周围,静得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满脸的泪水还没有被风吹干,新的一波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掉了,不愿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被别人看见。没有转身去看后面的人是什么样的神情,也没有去看一直在我对面,站在船前的那个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只顾自己往岸上走。“夫人,等等我啊!”香儿的呼唤声,让我停住了踏上岸准备离开的脚步,抬起袖口轻轻的擦走残留的泪水,转身刚想开口。雷鸣般的掌声顿时响起,冲破了万籁俱寂的夜晚,也打断了我的话语。面对着香儿,看的却是她背后的欧阳轻盈。不知何时,她远离众人独自在离岸一船之隔的地方站着,看着我的眼神中有着不甘、诧异,更多的是对我满满的怨恨。。。。。。。
  那晚之后,我和欧旭阳之间变得生疏而有礼,我也不再刻意的去寻找,那抹不经心的温柔。隔壁的那个女人,也不再找我的麻烦了,倒像是有些刻意的躲我。我也不再整日的无所事事,整天忙的整理我的私房钱。让香儿帮我把以前欧旭阳送我的四匣子小玩意,偷偷的拿出去典换作银钱。香儿虽然没有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可是相处这么久,多少有些了解我的想法。说实话,那些小东西刚送来时,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值钱的玩意。一只有拇指那般的大小,看上去非常透明,很像现代时看到的水晶,被雕成了有鳞有角的怪物,可拿在手里感觉却是暖暖的、软软的,没有水晶那么的冷硬,有些好奇的用指甲狠狠地掐过,却没有留下痕迹。也曾问过欧旭阳,那些是什么东西?他漫不经心的说:“我也不知道,只是人家送的,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既然是不值钱的,过了开始的新鲜感后,我也没有在意的扔在那里。可香儿看着我满地乱扔,一脸的不满说:“夫人,你别看那东西小,需要十俩银子一个啊!你呀!。。。。。.”十俩是多少钱我是不知道,可是银子是什么概念我还是知道的。看着香儿把那些小玩意一一找出来,按紫、红、蓝、绿四种颜色分开,每一种颜色都有二十五个,塞满了配套的四个匣子里,藏在我的床底下。以至于到后来,连香儿也说我是祸水了,可我却无言以对。不过,现在那四匣子的东西都换成了,放在我前面的一张一千俩银票,把它小心翼翼的缝在衣服的内衬中。做好了这一切,慢慢的等待。。。。。。这天,早饭的时候,我一如既往的埋头苦吃,也不管前面和我呈现等腰三角形的俩个人在干什么。吃饱放下筷子时,低着头对着桌子行了个礼:“相公,姐姐,你们慢吃,我先告退了。”“等等”急切的女声拉住了我转身就走的步伐:“妹妹,家里来信了。”我抬起头看着她,没有顺着她的意思,接下她的话语,依然保持沉默。她看着我没有询问的意愿,顿了顿接着说:“婆婆,病了,想要相公回去看看,来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妹妹想不想回家里去,相公说这里的事既然解决了,就准备明天就动身。”听着她把话说,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我都忙着了解风情习俗,考虑自己的未来该怎么走,哪有这功夫去记时间啊。不过嘴里还是假惺惺地说:“是啊!日子可过的真快,是挺想家的,也该回去了。”本来还想继续感慨一下,无意中瞄见对面欧旭阳那诡异的眼神,顿时收住还没有出口的话。“那明天,妹妹也回去是吗?”说实话,说话的声音能够控制在一同个分贝上,情绪的高低起伏都没能改变这现象,每个吐出来的字即没有重音,也没有低音,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可是,对面的那个女人不用过分刻意去做,就能做到这点,真让我不得不佩服,但是,也替她累得慌。“在发呆?”耳边突然的男声响起,让我回神,却看见他依然温柔的眼神,正微笑地看着我。这么多天以来,我有些刻意地躲着那双让我沉醉的眼睛,谁知现在还是撞上了,苦涩瞬间占满我的心海。低下头掩饰住了模糊的视线,定了定神,抬起头对着欧阳轻盈笑着说:“明天就走吗?这么急啊!要不,那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我要晕车的,要是路上因为我耽误了行程,我会内疚的。这样吧,还是你和相公先走,我隔几天和香儿随后就到,家里的长辈就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了。”虽然,前面的人没有说话,可是眼睛却泄露了她喜悦的心情。偷偷的瞄了一下另一边的那个人,他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不懂声色地看着我,看得我是心里直打鼓。不过,既然他没有提出反对,那么就是同意了,暗自‘吁’了一声,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天色渐暗,他们忙着准备回家的行李,我也不便打搅他们留在这儿作最后一夜的回念,连晚饭都带回房间里吃。想到明天之后,我就能自由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天色刚暗,香儿就来到了我的房里。看着她哭红得眼睛,忍不住也跟着心酸起来,原本我以为,明天还能和她好好的告个别,谁知晚饭前,柱子带来口信说:“夫人可以留下,再迟几天回去。但是,轻盈夫人来时因为没有带来丫鬟,路上恐有不方便,让香儿要跟着路上伺候。不过却留下了另一个我熟悉的他同我回去。”当时柱子的话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又想到,如果香儿在这里而我却失踪了,她那个护主不力的罪名可是逃不掉的,回到欧家,不死也被脱了一层皮。让我不由的觉得,她还是走了的好。香儿也知道这一别,可能再也不能相见了,最后忍不住还是哭了。好不容易安慰走香儿,连口茶都还来不及喝,欧旭阳却来了,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一声不吭,悠闲的喝着我泡给自己喝的那杯茶。此时此刻,我和他只能相顾无言,直到蜡烛传来‘兹兹’声提醒着它快要灭了。他才放下茶杯起来说:“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这一夜,他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把我拥在怀里,静静的过了一夜。也许,我特别珍惜这最后一次的温柔,乖乖的待在他的怀里,没有抗拒。闭着眼伏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任泪水无声的流了一夜。第二天,天微明,他就起床了,站在床前看着沉睡的我许久,才弯下了腰,轻轻的吻了一下我的唇,就放开了,似乎怕惊醒了什么?只在放开我的唇之后,吐出了坏女人三个字才转身离开。那话里含着无限的宠溺,让我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欧旭阳,如果不爱我,就请你别对我那么好,我会放不开的知道吗?”等到情绪恢复了平静,才想起该去送送香儿。起床来到门口,所有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我走到香儿身边抱了抱她,看着她上了马车离开。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看欧旭阳一眼,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我既不愿让自己再沉醉在他的温柔里,又想到自此一别也许永不再见,心痛的难以自拔。直到那骑在马上,走在马车后面的身影,渐渐远去,我才转头,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下来了。我只想好好的看他最后一眼,从此,我会和过去的一切告别。谁知,他停下马,忽然转过身看着我,就这样,被我直直地锁住他的目光。那一眼,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含着我所有没有诉出口的爱情。。。。。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
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闭上双眼,掩去满溢眼眶的泪水,轻轻的对着他说了声再见。刚出口的话语还没有传回耳边,就被风吹得粉碎。。。。。。多么像我逝去的爱情啊。。。。。。
  从父亲和母亲这几天的的争执中,我知道我有一个父母双亡的未婚妻,名字叫初若见,是父亲结拜兄弟初雄楚的女儿,比我小六岁,和轻盈一般年纪。而轻盈就是我父母争执的另一个原因,她是我母亲的侄女,从小跟着我母亲,和我一起长大。虽然,对她的感情谈不上有多深,可是母命难为,只好同意娶她的这个要求。对于这个在欧家如此复杂的环境,都能平安长大的女人,我还是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另一个妻子兴趣更浓厚。同住在一个镇上,十八年来,一直就没有出现在我这个未婚夫面前,一个单身女子,能够自力更生的活着,真的让我感到惊讶。可是,因为广源镇的分行出了问题,我忙的无法分身去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以解我心中的疑惑。一去数月,直到大婚的前天晚上,我才匆匆回来,柱子告诉我,欧阳轻盈和我母亲正在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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