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发疯丹了,耳鸣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的,怎么处理刚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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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06-03-19 12:46
新狂人日记:检查
代序:不得不说的一些废话
两年前的一天,我读师范时的老同学从敏,突然失踪了。事后,人们在他房间里找到一张纸条,提到有一部他写的日记,要送给我,因为我是他所认识的人当中,最赏识的一个,或许只有我才能独具慧眼,看出这部日记的价值,而不会让它埋没于世,给中国乃至世界文明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接到从敏家人的通知后,我立刻赶到他家,拿到了这部奇特的日记。
然而,当我回到家中,花了四天半时间将日记看完后,我才明白:我他妈是被一个疯子的一句疯话糊弄了四天半!
很明显,这是一个疯子在疯癫状态中写出的一部疯狂之作,整部日记充满了疯狂的呓语和怪诞的幻觉――随时可能到来但却永远都不会来临的检查;用来治疗一种古怪口吃的古怪机器;连床板都被射穿的强劲射精;图像会发生改变的可怕画像;修建在校园当中的陵墓;把肠子缝上喉管,将食道缝上肛门的外科手术;无边无际并且历史长达数千年的恐怖医院;头颅能在胸腔里伸缩自如的无头人……
在这些呓语和幻觉中,真理和事实被扭曲得面目全非,比如说,日记中把普教三班的学生划分为正统派和颓废派两种,除刘王以外全都是颓废派,这就严重歪曲了事实――刘王并不像从敏想像的那么老实善良,我们其他同学并非像从敏描写的那样顽劣不驯。伦拜和花灵之间的恋爱也是纯洁而且真诚的,并不像书中写的那样污秽不堪,而所谓伦拜用机器检查花灵是否处女的事,则纯粹是无中生有,完全是从敏在癫狂发作时的幻觉。这种幻觉在记叙对刘王大脑进行的检查达到了顶峰:为了验证刘王的大脑严重畸形,从敏和敢死队员们冒着生命危险前往刘王的寝室对他进行检查,检查的方式是为刘王手淫,而手淫的结果竟是刘王射精射穿了床板!任何一个稍微有点理智的人看到这儿都会禁不住喃喃自语:“疯了,只有疯子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作为当年普教三班的一名学生,我全程经历了这件事情,事情的真相与这书中的描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那时候我们大家对刘王是有一些风言风语,但充其量不过是说他傻冒了怎么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敢死队和检查,至于射精射穿床板,那更是天方夜谭,一派胡言。&&&&&&&&&&&&&&&&&&&&&&&
类似的胡话在整部日记中随处可见:刘王仅仅因为洗脸时用力过猛就把自己弄得满脸皱纹;校长让张龙脱光了裤子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读自己的检讨书;年轻的外科医生必须对着书上的示意图来做手术;医院比监狱还要阴森可怕;人的脑袋竟然能像乌龟脑袋一样伸缩自如……虽然我没有在三山小学和那所医院里呆过,不便对这些记叙妄下论断,但我想只要是头脑正常的人,仅仅从常识推断,就会明白这些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读了这样荒诞不经的日记,读者除了感到诧异和迷茫外,不可能从中获得任何收益。这样的日记,根本谈不上什么对文明的价值,把它当作一份精神病学的研究资料,倒是很恰当。
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么多废话,浪费大家这么多时间,但我觉得还有两件事是非常有必要提及的,一是我在一年前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了从敏的妻子,也就是从敏书中描写的那个利用检查之便将其诱惑的女医生。然而当我们谈起从敏的日记时,从敏妻子却向我透露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情况――当年,是从敏主动开发起骚扰,将她诱惑的!她回忆说,那天,她工作了一整天,不知怎的觉得非常疲惫。从敏是那天她负责检查的最后一个病人,一开始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像往常一样,例行公事地询问他的病情,最近感觉,饮食习惯等等,然后让他坐到自己跟前来,用听诊器来给他检查心音。
那一刻两人坐得很近,她一心想着尽快结束检查,早点回到家里,于是迫不及待地戴上耳挂,把听头按在从敏的胸脯上,就听见听管里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撞击声,抬头一看,从敏红着脸,喘着粗气,色迷迷直勾勾地探着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衣领里面露出来的那一点点诱人的乳房!
她吃了一惊,想要后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从敏朝她伸出一只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的一只乳房……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他的女人,并帮他当上了三山小学的校长,她反反复复地说,是她帮他当上三山小学的校长的,因为她父亲在城里做官,没有她的关系,他怎么可能当上校长呢?
可就是这样,他竟然还在自己的日记里宣称是她引诱了他!这个满脸苍桑的女人忿忿不平地说。
另一件事情也是很偶然,我因为一桩公干出差路过三山镇,便决定顺便到三山小学看看。学校比我想像的要破烂一些,新校长听说我是从敏同学,便热情地赔着我四处参观,在经过一间空荡荡的房间时,校长说这是从前小C住过的房间,他也发疯失踪了,因为怕沾上晦气,再加上这房间隔壁就是女厕所,所以一直空着没人住,小C的东西都还放在里面一动没动。
这时我想起来:在从敏的日记里,曾几次提到小C的一篇神秘的文章,并表示出想要读读这篇文章的强烈愿望,却一直都没能如愿。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从我的脑子里迸发出来――为什么不进去找找?要是找到那篇神秘的文章,说不定就能找到从敏失踪的原因了!
校长很快答应了我的请求,派人拿来钥匙打开了房门,我就在那间积满灰尘的房间里开始寻找起来。
两个半小时后,奇迹出现了――我找到了那篇神秘的文章!然而仔细阅读一遍后,我又重新坠入了失望的谷底――又是一个疯子的一堆疯话,或许疯劲比从敏还要足一些。不同点也有,最主要的就是小C认为刘王是一个可怕的幕后操纵者,刘王根本没死,他一直在操纵着那次神秘的,永远都不会来临的检查!
看样子这两位真的是疯到一堆去了,我对刘王还是比较了解的,刘王就是刘王,他不像从敏说的那么老实,更不像小C说的那样阴险,刘王不过是一个缺乏领导能力却又一心一意想讨领导喜欢混个一官半职发号施令最后却弄得吃力不讨好两头挨骂倒霉透顶的庸人!
到这时候,我才彻底明白这两人真是疯得不可救药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竟然被他们看得那么邪,难怪他们都会发疯出走了。
作为一个成熟而理智的人,我本来是不会浪费我宝贵的精力来写这篇无聊的东西的,但是因为中国狂人教育与研究出版社准备将从敏的日记和小C的文章作为精神疾病的一个经典案例付梓出版,以供广大精神疾病治疗者学习与研究之用,我不得不在此作出一些说明,澄清书中某些被掩盖的真相和被歪曲的事实,以供研究者参考,希望他们看了此书后能够有所启迪,找到有效的方法来防止类似的悲剧再次发生,那就是对我这一点小小的工作最好的回报了。
由于从敏的日记被发现时不知被谁弄得七零八落,日记又未标明时间日期,因此整部日记的顺序已经完全被打乱,出版社委托我作了一些整理编排工作,给每篇日记加上一个标题,按照大概的意义脉络尽可能精确地恢复这部日记的原貌,但由于本人水平有限,再加上精神病患者思维的不可预测性,这种编排肯定有不少错误甚至可能是全盘皆错,读者若有兴趣,完全可以自己尝试着编排一下,说不定能从中得出某些令人惊异的新发现。
最后要说明一下的是,这本书中使用的所有名称完全是虚构的,从敏并不叫从敏,刘王也不叫刘王,世界上也并没有一个叫三山小学的地方,如果有的话,那只是一种巧合。就连我自己的名字文不从也是假的,说到底,这本来不过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的一本荒诞不经的日记,它里面所说的一切内容都并非真实,那么,使用几个虚构的名字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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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2.13
从敏的日记
上部:三山小学
晚上,我还没睡,听见门响,打开后,刘王把身子探了进来,说:“明天就来检查了,你今天晚上准备准备。”
我也没理他,只把眼睛朝他瞥一下,意思是说:“你在乎个啥呀,检查就检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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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年前被分配到这个全县最偏僻的学校以来,我就像一条虫子一样独居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子里。为了使它热闹起来,我买了灯泡、单放机、水果糖、红霉素软膏、照相机、磁带、汽球、小手电、牛仔衫、休闲西装、皮凉鞋,一块石英表以及几个破乒乓球等等。当然这些东西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便宜货,费不了几个钱,但隔壁的刘王对它们还是大为惊讶,他没有休闲西装,只有旧军装;他没有照相机,只有打火机;他没有皮凉鞋,只有豆奶粉;他没有牛仔衫,只有近视眼。当然,灯泡水果糖汽球乒乓球之流是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的。
刘王是我的同学,也是我在本地的唯一知己。他在班里时是班长,最大的特点是爱领导人,而我班上同学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爱被人领导,于是他就成了一个毫无影响力的人物,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愿意受他的领导。
我自然也不愿意受他支配,不过为了自己的饭碗,还是拿起了我的课本,开始备课。我准备上《林海》这一课,但是最烦恼的是我牙痛得异常剧烈,大兴安岭茫茫林海一望无际,叫人心旷神怡,可自己在台上呲着牙咧着嘴嗒拉着口水肯定无法叫人心旷神怡,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明天检查的人到底是哪个主,叫我怎能不心烦?
我不知道这一夜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反正等我的头脑重新清醒之后,我发现太阳已经冉冉升起,勤劳的人们已经开始工作,隔壁的刘王已经读了一个小时英语,而自己的备课还是一字未写。
当我最终从床上依依不舍万般无奈地爬起来时,我的心中装满了破灭的幻想和破罐子破摔的决定:去吧,亲爱的狗屁的检查,我才不理你呢!
但是我的心很快开始颤抖起来,因为我发现了一种极为严重的检查综合症的症状。我开始惊讶于我的眼睛看见那么多色彩鲜艳的彩旗、纸花、标语、横幅,点缀在校园的各个角落,看见刘王和其他同事们穿戴整齐,紧张焦躁地四处奔忙,看见全校学生提前半个小时笔笔直直提心吊胆地坐在板凳上。我这才发现自己真是一个十足的蠢蛋、废物,一个不识时务的东西,我真后悔自己昨晚没拎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提起来好好揍自己一顿,好好歹歹弄个轻伤乙级病卧在床,也好给尊敬的领导一个借口让自己免予检查吧。
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伪装总是会被揭穿的,挨批评是不可避免的了,剩下的问题只是程度的轻重,当务之急应该是着装整容,走上讲台上课,睁着眼睛说瞎话,让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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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由于什么缘故,领导的大驾一整天也没光临这四百三十五个学生的穷得叮当响的三山小学。到了下午放学之后,校长大手一挥――开会!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大家一边死命地抽烟,一边死命地拧着眉头,好像刚刚参加过了一场追悼会,内心的悲痛还久久无法消散。
校长开始发言,他的发言逻辑性很强,个性鲜明,充满了大无畏的英雄主义气概,对人类文明的进步事业具有极为深刻的教育意义。他的发言的大概内容如下:
两个月前,县教育局收到一份神秘的红头文件。这份红头文件里说,一位不便于披露姓名身份的高级官员将在今天前来我校视察,希望下属单位做好充分准备。教委刘主任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马上打了个电话给镇教办王主任。王主任接到电话后,马上坐车赶到我们学校,向我通知了这件事,并且当即对准备工作进行了布置。这两个月来,我们全体老师没日没夜,忙里忙外,工作非常辛苦,为的是什么呢?就是为了今天的检查。但是领导同志没来,我们这一百多朵纸花白挂了,五十多面彩旗白插了,四米长的标语白写了,六米长的横幅白打了。大家都觉得很气愤,都想这份红头文件一定只是一个骗人的鬼把戏。同志们,我们看问题要采用科学的方法,要自觉地运用科学观点看问题,要全面地看问题。你们并没有看过那份红头文件,你们怎么知道它是一个骗人的鬼把戏呢?事实上,王主任来通知我的时候,曾经对我说,检查的日子就在今天,但是也不一定,因为文件上还写了:“如有特殊情况,时间也可能拖后。”领导今天没来,肯定是因为有特殊情况嘛。你们大家都有特殊情况,为什么领导同志不能有特殊情况呢?所以我要求你们不要灰心,不要丧气,更不要发脾气,要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新的工作上去。同时我要求你们不能松懈,不要像以前那样拖拖拉拉。领导今天不来明天来,明天不来后天来。要是他哪天来了,正好碰上你松松垮垮磨洋工,那可就要小心你的饭碗了。现在上面的领导可精了,一个个都喜欢微服私访,就像《焦点访谈》里那记者一样,衣服扣里面还放一个摄像头,一边跟你拍肩膀拍屁股,一边就把你拍了录像,要是没拍到什么不好的倒还没什么,要是拍到了什么不好的,那你可就惨了!
以上仅仅是这次讲话的摘要,实际的讲话比这要精彩得多,几乎可以算是世界演讲史中不可多得的一篇佳作,它语言丰富多彩,修辞精当得体,事例生动有趣,道理深入浅出,再配上校长两片口舌翻飞,有如八百里秦川一泄千里,滔滔不绝,直讲得老天爷天昏地暗,眼看着我们的晚餐就要被省略,人类的历史即将被改写,没想到学校那个笨头笨脑,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师傅进来一声大吼:“你们吃不吃饭啊?!”校长这才恋恋不舍,鸣金收兵。
晚餐之后,校长找我进行了一次长谈,指出我今天工作中的种种不足之处,令我羞惭不已,然后他又说了一段七弯八扭,迷雾重重,比《金刚经》要清楚,比《道德经》要模糊的话,意思好像是说这次检查其实是专门针对我而进行的。
二.六(二)班
下午,一走进教室,我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我的学生们变成了一群又胖又蠢的猪。我声嘶力竭地给它们讲着关联词――一个令我非常头痛又十分重要肯定会考的内容。我不停地拿起讲台上的一块破布,放在空中给猪们做演示,这块布从哪儿来的我并不知道,只是隐隐约约地闻得它上面有一股尿骚味儿,每当我把它放在空中一展,一挥,一掀,或一拍的时候,那尿骚味儿就飘飘悠悠晃晃荡荡直向我袭来,使我头晕脑胀恶心呕吐。但我仍然声嘶力竭地讲着,我没有看那帮猪们,因为我知道它们很可能在下面或跳或闹或叫或笑或吃红萝卜。然而,我又忍不住想像着它们中的某一个突然从教室中跳起飞升到屋顶,与此同时它的衣服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从而露出它那光溜溜的怡笑大方的身体,于是所有的猪一齐哄堂大笑起来,笑得口水四溅东倒西歪一发而不可收拾……
我正这么想的时候,忽然一只猪跑上讲台来搂住我就开始kiss,我的脸一下子就被那肥大的猪唇淹没了。我拼命挣扎着,力图摆脱困境,手和脚却像冻僵了一样,一种被凌辱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使我又羞又愤又难堪简直想悬梁自尽……
所幸我并没有悬梁自尽,我四面环顾,一眼看见黑板上方一根粗大的教鞭,大喜,当即取来,往讲台上死命一击,声震屋瓦,幻像顿时消失,那些猪们都不见了,只剩下了我那班学生没精打采地坐在教室里,一个个昏昏欲睡。我不由得暗自舒气一长口:原来是恶梦一场。
正在伸懒腰间,班长呈上纸条一张,急忙打开:
刚才你上课睡着了,就有很多同学在下面讲话,做小动作。我管他们,他们就骂我,还不让我像你讲。从老师你对他们太好了,你应该对他们凶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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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这张纸条痴痴地看了许久,许多思绪在我脑子里蔓延开来:那个梦和这张纸条间好像有一点联系,但我不敢肯定,难道自己的仁慈教学法已经失败了么?我想起两年前贴在自己房间墙上的“仁慈”两个大字,现在已经满是灰尘和蛛网了,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凶一点,我不能肯定。我想起了苏霍姆林斯基他老人家曾说过:“要像爱护最宝贵的财富一样爱护儿童对你的信任这朵娇嫩的花儿。它是很容易被挫折,被晒枯,被不信任的毒药摧残至死的。”马卡连柯他老人家也说过:“要关怀备至地来培养人,就像园丁栽培心爱的果树一样。”“爱是教育的基础,没有爱就没有教育。”
这些名人名言又使我重新点燃了自信,看来仁慈教学法仍然是正确的,只不过这里人思想观念太落后了。昨天还有几个家长气势汹汹地到学校来告他的状,说是我
放纵学生,弄得学生目无法纪,为非作歹。这事儿的原因是他们在一条小路上发现了一只死狗,一把锋利的木剑耀武扬威地戳在狗肚子上,上面还用圆珠笔歪歪扭扭地写着该剑的大号“魔力无边日月乾坤神剑”。据有关专家考证,该剑为我班学生张龙所有。看样子不管是不行的了,以张龙为首的一小撮男生最近越发的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在学校里和社会上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他们欺负小同学,打碎窗玻璃,调戏女学生,骚扰老百姓,无恶不作,有时竟敢和我顶嘴,真是恩将仇报。
女同学们倒是很听话,可惜大多又丑又蠢,一无可取之处。莺柳是个例外,她那俏丽的脸庞、苗条的身材和丰满的乳房总是令我心驰神荡,可惜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玩焉。班长的相貌却是丑得令人生厌――时迁的眼睛,福尔摩斯的鼻子,齐秦的头发,猪八戒的身材,天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物。好在她工作认真负责,学习刻苦勤奋,还经常有事没事地向我递纸条反映各种情况,应该是个值得利用的人。令人害怕的是她丑而多情,动不动就爆出与班上某个男生传条子打kiss的丑闻,还抓住一切机会向我暗送秋波。她的死敌是莺柳,很明显是因为莺柳长得太漂亮的缘故,但我无论何时何地总是悄悄地护着莺柳,使她不致于受到班长的打击报复,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充满了英雄救美的豪情。当然,要说我心中的最爱,那肯定就是学习尖子王学了,他出身贫苦,两岁时便口出狂言,说十几年后非清华不考,此言一出,四乡皆惊,一时都称他为神童。他果然也不负重望,学习成绩始终名列前茅,参加竞赛数十次,捧得奖杯十余个,奖状一满墙。更重要的是,他的学习兴趣像永动机一样持久,学习热情像科威特大火一样热烈,学习毅力像施瓦辛格一样顽强,能有这样一位学生真乃人生一大幸事也……
当我最终从这些纷繁错杂的思绪中解脱出来时,我感到了一阵想要发表演讲的冲动,于是站起来,发表了一通演讲。
我:同学们,我听说最近在我们班上出现了一些不良现象,比如说,打架斗殴,欺侮小同学,甚至还有人把老乡家的狗给打死了。同学们,你们说,这样应该吗?你们打架斗殴,把人家鼻青脸肿,你们以为你们是英雄吗?你们欺侮小同学,把人家弄得哭哭啼啼,你们以为你们是英雄吗?你们骚扰老百姓,把人家气得叫骂连天,你们以为你们是英雄吗?你们还像个学生模样吗?
张龙:Yes,sir.
我:看样子你们了不得了,英语还学得挺不错,竟然连“Yes,sir”都会说了,可能过几天就可以当翻译了呢!不过我可要告诉你们,不要在我面前卖弄英语,你们也不要以为我是好说话的!我警告你们,你们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我要对你们凶起来了。你们最好还是小心点,不然,等你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尝到苦头时,休怪我不客气!
张龙:Yes,sir.
众笑,课堂里涌起了一股骚动。
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真搞不懂你们怎么会变得这么死皮赖脸,连老师你们也敢笑了?你们父母辛辛苦苦把你们送学堂,瞧瞧你们在这里干些什么?读书不会读,尽会搞这些瞎名堂!你们也不拿镜子照照,看看自己那副嘴脸。思想品德上了那么多年,尊敬老师却还不如一年级小学生。老师对你们那么好,难道就是让你们嘲笑老师吗?!
张龙:Yes,sir.这帮人就是差劲,你们看看我,我就从来不嘲笑老师。
众人哄堂大笑,几个男生围着张龙谄媚地拍着他的肩膀。
我:我真没想到你们竟是这样一帮没良心的家伙。好吧,就算我瞎了眼,你们等着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你们等着瞧!
张龙:Yes,sir.老师,要不要我来帮你收拾他们?
众人的笑一发而不可收拾,男生们东倒西歪笑成了一堆,女生们伏在桌子上捂着嘴轻声偷笑,课堂里一片沸腾。下课铃响起,我在一片混乱中匆忙离开教室。
我哭丧着脸走进办公室,把他的遭遇讲给一位老前辈听,然后便用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老前辈听完我的叙述,马上变了脸,正色道:“要打,不打不行,要狠狠地打,不打不行,不打不成才,不打不足以扬威,打是疼,骂是爱,你打学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你打学生学生才能明白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我听了连忙点头三下,表示最诚挚的赞同。我注视着老前辈那张脸,那是一张久经沙场的丰富而又成熟的脸,脸上刻满了智慧、沧桑、和麻子。
到了第二节课,我便学着老前辈的模样,昂首阔步走教室,手里紧握着一本书,在教室内来来回回走动,同时下死命把牙齿咬得格格响,把眼睛瞪得圆滚滚,竭力制造出一副毛骨悚然的视听效果。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充满了死一般的寂静,使我不禁联想起了《荒原》的开头:“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哺育着丁香/在死去的土地里……”
然而好景不长,当我转过身去拿出粉笔开始板书时,一阵营营嗡嗡的声音就开始从下面散发出来。我转过身来,这声音便神奇地消失了,待我转回身去,这声音便又像精灵一样重新冒出来,如此反复几次,我不禁懊恼之极。看来刚才的牙是白咬了,老前辈的话是有道理的,打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除此之外,一切手段都只是缘木求鱼。
这时我心里已经暗暗打好了一个主意。我故意在黑板上没完没了地写着板书,下面的嘈杂声便无所顾忌地持续增长起来――咳嗽声;开窗声;“啪”,一本书掉在地上;“哗啦”,谁的文具盒掉了下来;几个男生的窃窃私语声逐渐显露出来,看样子他们已经放松了警惕;然后是更大的一声“哗啦”;教室后部隐隐约约传来女孩的哭声,其间还夹杂着张龙时高时低的咒骂声。
猛回首间,我看见张龙握紧了拳头,正对同桌的女孩跃跃欲试。说时迟那时快,我操起一根木棍,一个箭步冲下讲台,抡起木棍便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张龙的头顶猛然砸下。一道白光过后,只听“咔嚓”一声,木棍在张龙的头顶断成两截,一截留在我手中,另一截则越过众人脑顶飞出窗外,“咣当”一声落在走廊上。
整个教室刹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张龙看。但他却像植物人一样定格在那儿,脸上毫无表情。二十秒钟之后,他才像一棵被砍伤的松树一样,噗哧噗哧地流出眼泪来。开始是一滴一滴,慢慢地汇成一股细流,最后便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流淌不止。同时他的嘴唇和脸剧烈地颤抖着,好像一堵大坝在竭力阻止哭声的溢出,这颤抖越来越剧烈,他终于抑制不住,咧开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四.洗心革面
自从挨打之后,张龙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其程度相当于一座活火山突然变成了死火山,沉静得令人惊诧。他的外表变得有点像蔫白菜,脸色泛黄,眼角下垂;上课时有如千年老仙翁,正襟危坐,纹丝不动;一双眼睛似闭非闭,平时看去深遂莫测,只在布置了作业后才会发出一些智慧的光来。据班长报告说,他最近常在不经意间迸发出一些深沉的感叹。一日,他站在走廊上,望着楼下厕所入口处人来人往,忽然脱口而出:“问鸡能有几多秋,吓死一江冲水向东流。”另有一日,他见一小同学受欺流泪,便喟然叹曰:“变作冲江都是泪,流不进,许多秋。”一开始我大为惊悚,不知道张龙怎么会一下变得这么文雅,不久倒也欣欣然并且翩翩然,以为自己的确是做了一件福泽百姓,功盖万世的好事。
然而时不时的我还是有些愧疚,觉得我做了一件很对不起人的事,破了两位师傅的教规,违背了自己当初的誓言,简直就是一个恬不知耻的叛徒。渐渐的,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深地陷入了矛盾之中――有时候,我的脑袋里充满了幻想,一会儿想像自己不畏艰险,始终遵循苏霍姆林斯基和马卡连柯同志的教导,孜孜不倦,没日没夜地探索仁慈教学法,终于功成名就,迎来掌声一片,记者无数,忙得我吃饭都没时间;一会儿我又想像孩子们用他们的纯真和理解最终感动了我的铁石心肠,使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化干戈为玉帛,重新举起了仁慈教学法的大旗。有时候,当我头脑清醒的时候,我会审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依然严峻有余,凶猛不足,心慈手软,色厉内荏,打人技巧远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然后我便发疯般地进行各种训练以弥补自己的缺陷。也有极少的时刻我万分沮丧,所有的雄心壮志都烟消云散,便绝望地唱着流浪者的夜歌,制定一个终身不闻不问,与世隔绝,坚决捍卫自己的纯真以至老死的计划。
狂之又狂文不从&&&&&&&&&&狂之又狂文不从&&&&&&&&&&狂之又狂文不从
之&&&&&&&&&&不&&&&&&&&&&之&&&&&&&&&&不&&&&&&&&&&之&&&&&&&&&&不
又&&&&&&&&&&文&&&&&&&&&&又&&&&&&&&&&文&&&&&&&&&&又&&&&&&&&&&文
狂&&&&文&&&&狂&&&&&&&&&&狂&&&&不&&&&狂&&&&&&&&&&狂&&&&从&&&&狂
文&&&&&&&&&&又&&&&&&&&&&文&&&&&&&&&&又&&&&&&&&&&文&&&&&&&&&&又
不&&&&&&&&&&之&&&&&&&&&&不&&&&&&&&&&之&&&&&&&&&&不&&&&&&&&&&之
从不文狂又之狂&&&&&&&&&&从不文狂又之狂&&&&&&&&&&从不文狂又之狂
发表于:06-03-19 12:47
我没事时就老是琢磨:自己怎么会跟刘王这小子混在一块呢?在师范读书时,刘王属于正统派,就是那种典型的老师喜欢老实做事老是挨骂的三老学生。这种学生在我班上属于稀有动物,仅占百分之一,也就是说,全班五十个人,只有半个人属于这种类型。之所以说半个,是因为刘王自己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正统派,而其他四十九个人全都认为他是个正统派。为了尊重刘王本人的意见,只好将这个数字定为百分之一,以体现公平公正之原则。至于我,则和其他四十八个人一样,总是标榜自己是响当当亮堂堂根正苗红货真价实的颓废派。
正是因为如此的与众不同卓尔不群,才使得刘王在开学的第一天就被选为班长。面对讲台上刘王灿烂的笑容,坐在台下满脸坏笑的我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预测:这笑容只不过是刘王苦难的开始。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一个月下来,刘王就瘦了十斤。两个月后,他变得形容憔悴,骨瘦如柴。到第三个月,他就躺倒在医院的病床上,奄奄一息,挣扎着开始写遗书。要不是班主任发动大家给他买补品捐药款,也许他早就流芳千古,成为大家心中永恒的回忆了。
其实刘王弄得那么筋疲力尽,呕心沥血,与班上四十九个颓废派有很大关系。正是因为他们不屈不挠地敷衍塞责,义无反顾地调皮捣蛋,英勇无畏地为非作歹,大义凛然地违法乱纪,才把刘王打造成了一个既当爹又当妈,既揩屎又揩尿,三天跑公安局,两天进派出所的模范班长。
另外一大部分责任,则要由学校来负。那年学校刚刚新上了一个校长,此人年方三十,体内有大量的荷尔蒙难以挥发,如火焰山之千年烈焰奔腾不息,使人无法忍受。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开学初召开的第一次校容校纪大会上,面对着站立得整整齐齐满脸谄笑的一千二百名学生,他只说了一个字――上!立刻就从从身窜出四五十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似的检查员,饿狼般在学生丛中窜来窜去,挑着一切可以挑的和不可以挑的刺,不一会儿便从人群里揪出了几十个衣着稍稍有些不整的学生。
傍晚时分,这几十个学生在那些如狼似虎的检查员的驱赶下,来到操场,开始接受对他们的惩罚――清扫操场。那时候残阳如血,苍山如海,秋风低低地在操场上空盘旋,连树叶儿也在为学生们悲鸣!他们一边打扫,一边哭泣,晶莹的眼泪从眼眶里滚滚而下,浸湿了操场上的泥地,汇成一条小溪,沿着一条干枯的沟辙蜿蜒流去,将一条正在沟辙内玩耍的刚出生不久的小黑猫托起来,曲曲折折地西向而行。那小黑猫在泪水小溪中痛苦地挣扎着,竭力舞动小爪想要找到一个落脚点。当它终于触到一块坚硬的石头,稳住身子,四脚着地后,便迫不及待地一跃而起,正好跃上在一边检查学生们清扫的校长的头顶,吓得他“啊”地发出一声惊叫,随即便像一堆牛屎般瘫软在地。
二.大检查
没有人会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开端,一场声势浩大的、史无前例的、惨绝人寰的大检查由此拉开了序幕。
校长像着了魔似地开始布置各种检查。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地球上所曾经有过的各种检查他都没有放过,此外,他还自创了上百种让人拍案叫绝的空前绝后的绝妙检查,现仅举几例如下:
检查31:上课不能东张西望。东张西望说明你没有认真听课,扣五分。
检查42:上课不能一动不动。一动不动说明你上课走神,扣五分。
检查79:进食堂打饭要准时。不准时会引起食堂工作混乱,扣五分。
检查86:进食堂打饭不能总是准时。总是准时说明你不思学习,只念吃喝,扣五分。
检查99:见到师长要打招呼。不打招呼说明你不懂礼貌,扣五分。
检查133:不能每次见了师长都打招呼。一见师长就打招呼说明你阿谀奉承,心术不正,扣五分。
检查156:必须天天坚持洗澡。每天坚持洗澡有利于身体健康,不坚持洗澡者,不仅于自己不利,而且有损学校形象,有不洗澡者,每次扣五分。
检查178:不能每天都洗澡。天天洗澡说明你缺乏基本的节约水资源观念,说明你只重视外表美,不重视心灵美,说明你把个人利益置于集体利益之上,扣十分。
这些五花八门,大大小小的检查加在一起,总共有数百种之多,每违反一项就会被扣五分或十分。每天被扣分最多的班级,罚清扫操场,每周被扣分数最多的班级,罚清扫学校厕所,每月被扣分数最多的班级,罚清扫整个学校,这些惩罚,一律都由受罚班级的班长带领被扣分同学完成。此外,每个学生被扣分数累计起来,到了周末和月末进行汇总统计,名列前茅者还将受到额外的惩罚。
这在全体学生中间引起了极大的恐慌,因为谁也搞不清楚当一个检查员脸上挂着神秘的微笑向你走近时,他想对你进行的是哪一项检查。比如说你准时站在食堂里排队打饭,看到一个检查员向你走来,你就会全身紧张,思考着怎样应付他的问题:“你是总是准时打饭呢?还是并非总是准时?”然而那检查员微笑着走到你跟前,却向你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昨天洗澡了吗?”这个问题并没有缓解你的紧张和焦虑,因为这个问题的难度,实在并不亚于刚才那个问题。如果你回答洗了,也许他会依据检查178扣你十分,如果你回答没洗,说不定他又会依据检查156扣你五分。无论怎样回答,都有可能惨遭扣分。
由于长期处在这样的两难境地中,许多学生渐渐出现了口吃的症状。这种口吃不同于常见的同语重复口吃,而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反义词重复口吃。当一个患有反义词重复口吃的学生被检查员问道是否洗澡时,他会结结巴巴地说:“我洗了没洗,洗了没洗,洗了没洗,洗了没洗……”这样反反复复重复几遍或十几遍,才能最终说出一个明确的答案。这种可怕的疾病最终导致了一名学生的发疯和另一名学生的死亡。
有关那个发疯学生的故事在学校里广为流传,据说,该同学发病前正被问及是否洗澡,他反反复复地把一对反义词重复了十多分钟,当他说得口舌冒烟,头昏脑涨时,突然由于紧张过度晕倒在地。倒地之前,他说出来的最后一个词是:“洗了。”检查员据此扣他十分。醒来后,他就发了疯,因为他本想无限口吃下去,迫使检查员因厌烦而放弃对他的扣分企图,最差最差也要以“没洗”结束,这样就只会扣五分,而不是十分。但是突如其来的晕倒却把他的如意算盘全都打乱了,从此他就整天把自己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对着一面镜子反反复复地说着“洗了没洗”,永不停息。
另一个学生的死亡则完全是因为他同情心太重,再加上异想天开。在前一个学生发疯的消息传出来后,他自告奋勇来到疯人院,决心把这位可怜的校友从疯癫中拯救出来。在一年零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尝试了无数种方法来治疗那发疯的校友,包括棍打棒喝法、刀砍斧劈法、装疯卖傻法、模拟强奸法等,却始终无一成功。但他却并未气馁,反而更加狂热,他逢人就说,说他一辈子的梦想就在于治好校友的疯癫。他开始进行一项更为大胆的尝试――设计一台机器,以治愈校友的怪病。为了这台机器,他历尽千辛万苦,克服了无数艰难险阻,像头老鼠一样灰头土脸,衣冠不整,形容枯槁,须发丛生,整天足不出户,夜以继日地设计制造着那台机器。终于在两年后的一个烟雾迷茫的上午,他大叫一声,吐血三升,倒地而亡,身旁却蠢动着一头猪不像猪,狗不像狗的机器动物,时不时还发出一阵阵非人非鬼的恐怖叫声。据说那就他无数个日日夜夜废寝忘食的心血结晶。
人们怀着悲痛的心情把那台机器送到权威部门鉴定。鉴定结果表明,这台机器是一种极好的儿童益智玩具;对于反义词重复口吃性疯癫,则基本无效。
三.刘王与四十九个颓废派
刘王很快就成为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检查的最大受害者。这并不是因为他被扣分太多,相反,管理员们对班干部往往是非常和善而且宽容的,对于一般学生来说注定要扣分的情况,如果碰上班干部,很可能就会手下留情,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意识到自己和班干部们有一种相互依存的利益关系。因此班干部们在学校里总是傲然挺视,悠闲自在,显出一副超然物外的神情,即使是轮到他们所在班级受罚,他们也不慌不忙,任凭同学们在操场上或厕所里手忙脚乱,汗流浃背,自己却懒洋洋地坐在一边晒太阳。
刘王却没有这么幸运,唯一的正统派的老实巴交的性格,使他命中注定要成为四十九个颓废派的牺牲品。大检查刚刚开始时,四十九个颓废派畏于检查的浩大声势,一时都老实起来,差点全跟着刘王做了正统派,但不久就恢复了本性。也许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许是遭受挫折太多,使他们心灰意冷。总之,这四十九个颓废派又恢复了原貌,他们吊儿郎当的身影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晃荡,他们玩世不恭的脸庞成为无数老师头痛的根源。每到凌晨两点半,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刻,教师宿舍楼那边就会传来一片凄厉的呼喊声,令人闻之丧胆。这并不是有小偷入室行窃,也不是哪家遭了火灾,而是许多老师正不约而同地在睡梦中与那四十九个颓废派作殊死搏斗。
有这么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颓废派,普教三班的扣分自然总是遥遥领先。每天,每周,每月的惩罚几乎成了普教三班的专利,对刘王来说,这又是一项额外的艰巨任务。他必须每天监督颓废派们完成他们的惩罚任务,这些颓废派们可不比别的的班级那些老老实实闷头苦干的学生,他们视颓废如生命,不管何时何地都忘不了颓废一番,连受处罚时也不例外。于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处罚,对刘王来说,就成了一次次炼狱般的考验:
①首先要做好处罚前的思想工作。颓废派们不像一般的学生,对上级做出的处罚决定总是能痛痛快快地接受,并任劳任怨地按时完成这些处罚。他们不这样,他们对任何施加于自身的处罚都感到不可思议,并会由此做出种种稀奇古怪的举动。有的口口声声说要上吊;有的说要从学校的楼顶上跳下去,研究一下自由落体运动;有的对学校里的那口鱼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决心要与塘里的鲤鱼同呼吸共命运;更有几个把脑袋愣呆呆地对准了坚硬的墙壁,说是想试试昨晚刚学的穿墙术。不管他们的想法有多么新奇有趣,一旦被刘王听说了,都会立马火急火燎地赶来,搂住他们就开始号啕大哭,说:“兄弟,你咋这样呢?你咋这样呢?你活在这世上有吃有喝有穿有耍,干嘛想着去寻短见呢?你要缺吃的大哥给你买,你要缺钱花大哥给你借,就是大哥不能找个妞来让你随便耍,那是违反国家法律和社会公德的。不过你要是喜欢同性恋的话,大哥我也会为了你舍命陪君子的啊!”正是由于刘王的苦苦哀劝,才没能让颓废派们美好绚丽的梦想成为现实。大家最后总结出一条规律――要想实现自己的梦想,就不能让刘王知道。可最大的问题在于――他们每次头脑中涌现的梦想,最后总是会被刘王知道的!
②思想工作问题解决之后,就开始进入攻坚阶段――实地完成处罚任务。一般的情形是:几个颓废派扛着扫把、铁铲,懒懒洋洋东倒西歪地排成一队,被刘王押送着开赴操场。他们一边走,一边贼溜溜地四处张望,巴望着能找到一个机会溜之大吉。虽说刘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全身保持高度戒备状态,嘴里骂骂咧咧地说个不停,威胁着要把任何临阵脱逃者千刀万剐枭首示众,还是会有一两个幸运儿审时度势当机立断,趁着刘王一不小心,以疾风闪电白驹过隙的速度扔下铁铲扫把绝尘而去。气得刘王像串点着的爆竹,在操场上又叫又骂。到达清扫地点后,就开始动手干活。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陆续续又会三四个亡命之徒逃之夭夭,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知道自己腿脚不大灵便,赛跑成绩还比不上操场边的那几只母鸡,于是便彻底死了这条心。但他们也不是好惹的主,正因为他们年高体弱,所以扫操场对他们来说是一个严峻的考验,为了避免劳累过度爆发心脏病,他们要求每劳动一分钟就得休息两分钟,最好还要买点可乐橙汁什么的,给大家补充补充水分和营养。到了这时节,刘王已经气愤填膺,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翻翻白眼,摇摇脑袋,然后自个儿操起一把扫把大干起来。操场上顿时烟尘滚滚,仿佛世界末日即将降临。
四.一篇心理学论文
尽管如此尽职尽责,任劳任怨,刘王却基本上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表扬和青睐。关于个中原因,四十九个反对派举行过数次讨论,最后得出了一个一致意见:刘王的大脑先天畸形,或缺少一种重要物质,使其一到关键时刻大脑功能就发生紊乱,由此引发言语失误,并最终导致人们对他的误解。这个结论是颓废派们经过长期艰辛的调查取证,参阅了卷帙浩繁的各类书籍,并且斗智斗勇,深入虎穴,连续几个晚上潜入刘王的寝室,冒着生命危险进行实地调查,最终才得出的一个凝聚着众人心血的结论。为了将这一宝贵的人类历史文化成就保存下来,颓废派们撰写了一篇洋洋洒洒长达万言的论文,立志以此冲击诺贝尔心理学奖。限于篇幅原因,本文无法将论文全文转载,只能截取部分精华,以飨读者。
①论文的参考书目:
《各地纪念鲁迅诞辰百周年活动简讯》,见《鲁迅研究》,第3期,339-340页。
&[美]保罗.康纳顿:《社会如何记忆》,第51页,纳日碧力戈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1月第1版。
豪色:《请张开你的两腿》,见《豪色选集》第59页,色浪出版社,2000年9月版。
君子:《你的两腿之间是什么?》,见《爱之报》,2003年10月24日。
《反杜林论》,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5月第一版
《西方的智慧》,罗素,文化艺术出版社,1997年11月第一版
射归:《打了就跑,射了就逃――我与女人的游击战》,见《射归幽默小说集》,
中国设宇大学出版社,1999年3月第一版
波.德莱尔:《乳之花:丰满的乳花令我们心荡神驰》,见《波.德莱尔美学论文选》,第205、57页&&&
银兰文学出版社,1983年
阿诺德:《文学与科学》,见《诺顿英国文学作品选》,第二卷,第980页&&&
W.W. Norton&Company,Inc,1962年
爱伦.坡 《诗歌原理》,见《美国文学传统》,S.
Bradley等编,第三版,第一卷,第901页&&& Norton&Company.Inc.1967年
弗洛伊德:《弗洛伊德后期著作选》,林尘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6年。
波巴:《波涛汹涌中的男人》,见《波巴终身成就集》,大波出版社,2002年10月第四版
飞豚:《向飞豚进军》,见《丰如与飞豚对话集》,色浪出版社,2004年3月第一版
弗洛伊德:《梦的解析》,493页,赖其万、符传孝译,作家出版社,1986
荣格:《探索心灵奥秘的现代人》,第123――147页&&&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87。
论文的正文部分列举了大量事例对颓废派们的论点进行论证,这些事例一个个生动鲜
明,读来趣味盎然,此处仅引用其中一例:
二、缺乏随机应变能力
大量事实表明,刘王的大脑缺乏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使得他在遇到特殊情况时容易晕头转向,思维混乱,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使人们对他的意图产生误解。
例如,有一次,学校进行劳动竞赛,别的班级都全体出动,你争我抢,热火朝天,只有我班同学特别颓废,没过多久就四散而逃,只留下刘王一人在教室里孤独地打扫。
刘王见别的班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只有本班自己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不免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这样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突然脑子里冒出一个妙法,让他全身一震,心里一下子舒畅了许多,像个蔫瓜一样耷拉着的脑袋又重新高昂起来。
这妙法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妙法,就是自个儿唱唱歌来解闷。因为刘王虽然是个倒霉蛋,却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唱出的歌声磁性十足,雄浑有力,往往令人闻之心驰神荡,如闻仙乐,如饮琼浆。他清清嗓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便开始唱那首最拿手的《爱要怎么说出口》:
我痛啊...叫我怎么能不难过
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我还能够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
你对我说离开就会解脱
试着自已去生活
试着找寻自我别再为爱蹉跎
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
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第一次握你的手指尖传来你的温柔
每一次深情眼光的背后
谁知道会有多少愁多少愁
叫我怎么能不难过
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我还能怎么做怎么做都是错
如果要我把心对你解剖
只要改变这结果
我会说我愿意做我受够了寂寞
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
我的心里好难受
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第一次握你的手指尖传来你的温柔
每一次深情眼光的背后
谁知道会有多少愁多少愁
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
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
第一次握你的手指尖传来你的温柔
每一次深情眼光的背后
谁知道会有多少愁多少愁
叫我怎么能不难过
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
我还能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
你对我说离开就会解脱
试着自已去生活
这歌声像个催人泪下的精灵,很快便飘出教室,毒气般渗进了全校的每个角落。我们坐在寝室里,听着这歌声,蜂蜜似的一滴一滴滴进了我们的耳朵,所有人的眼圈都开始红润起来,活像一对对由于悲伤过度而死于开水的大虾。许多人开始流眼泪,不,不是我们流眼泪,而是眼泪们自己深受感动不能自已像婊子一样死不要脸一串一串扑嗵扑嗵地从眼眶里奔涌而出。我们连忙拿出水桶来接,但是无济于事,眼泪很快溢出水桶如瀑布般夺桶而出,蜿蜿蜒蜒在地上流淌想要去寻找一个痛苦的深渊。寝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富有颓废派特色的咒骂声:“他娘娘的,早晓得这样,刚才就不去打水了!”
谁知这还没完,没过几秒钟,一声惨叫像是一根长矛,刺穿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脏。我们立即涌到走廊上去,看见了一幕令我们永生难忘怎么也想像不到的情景:校长尖叫着,挣扎着向我们班上走去。他满脸是泪,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他的一双手高举着,像个疯子般在空中狂舞,他的脚则步伐古怪地向前移动,仿佛是附上了一个可怕的鬼魂。后来,我们才得知:在歌声响起的那一刻,校长的心全碎了。他那花了几十年心血辛辛苦苦锤炼而成的狼心狗肺铁石心肠在歌声响起的一刹那全碎了,像是被一颗原子弹击中一般,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堆焦黑的灰烬。
校长跌跌撞撞地向我们班上走去,我们全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准备见证一个奇迹的发生。然而正在此时,歌声停止了,校长也停住了步子,站在楼梯半道,手捂心口,大概正在喘气。
几分钟后,校长的喘气终于平息下来,开始一步一步走上楼去,恰好劳动检查的时候也到了。
我们四十九个颓废派站在寝室走廊上,一个个用尽力气,双眼圆睁,想从校长的脸上看出他此时的心情来。
据眼力较好的同学说,校长此时胸部稍稍有些起伏,脸色粉红如秋天早晨的彩霞,一双眼睛晶莹透亮,里面闪烁着似春水般温柔的光,整个模样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忐忑不安地准备前去面见男友。那同学据此就欣欣然而大痛快,大手当空一劈活生生劈散了无数个如胶似漆的分子和原子,同时发出一声如雷巨吼,当场震聋了十五只颓废派至尊至贵的玉耳:“有希望了!这次竞赛我们赢定了!!”
然而过了几天,竞赛结果揭晓,我们却惊讶地发现,我们班竟然名列最末,再次延续了最后一名的不败纪录。我们四十九个颓废派全都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个同学就此事专门对刘王进行了询问,才得以解开这个谜。原来刘王说,校长走进教室,问他为什么要唱那么动人的歌,刘王想也没想就张嘴答道:“无聊呗!”我们把此事告知班主任,班主任到学校有关纪录上一查,果见上面写着:普教三班,边劳动边唱歌,态度极不认真,最后一名。
正是由于刘王的大脑严重缺乏随机应变能力,才使他犯了一个如此低级的错误,如果他在校长提问时,能够回答说:“鼓舞斗志呗!”那这次的第一名肯定就非我们莫属了,可惜刘王没有这样回答,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讨好校长,实在是因为他的大脑严重畸形,想讨好也把不住机会啊!
狂之又狂文不从&&&&&&&&&&狂之又狂文不从&&&&&&&&&&狂之又狂文不从
之&&&&&&&&&&不&&&&&&&&&&之&&&&&&&&&&不&&&&&&&&&&之&&&&&&&&&&不
又&&&&&&&&&&文&&&&&&&&&&又&&&&&&&&&&文&&&&&&&&&&又&&&&&&&&&&文
狂&&&&文&&&&狂&&&&&&&&&&狂&&&&不&&&&狂&&&&&&&&&&狂&&&&从&&&&狂
文&&&&&&&&&&又&&&&&&&&&&文&&&&&&&&&&又&&&&&&&&&&文&&&&&&&&&&又
不&&&&&&&&&&之&&&&&&&&&&不&&&&&&&&&&之&&&&&&&&&&不&&&&&&&&&&之
从不文狂又之狂&&&&&&&&&&从不文狂又之狂&&&&&&&&&&从不文狂又之狂
发表于:06-03-19 12:49
五.检查――从下半身开始
光有理论和事例认证,还不足以使人信服,最好还要当场对刘王检查一番。关于这一点,四十九个颓废派经过反复讨论,决定成立一个敢死队,趁着刘王熟睡之际,前去执行这项及其艰巨的任务。这并非小题大做,杞人忧天,根据可靠情报,刘王和曹操一样,睡觉时要在枕头底下放一把长刀,一旦在睡梦中被人惊醒,就会手起刀落,将对方砍成两截。颓废派们可不愿舍已为人,傻不拉叽地走到刘王床头,被他一刀砍来,一分为二,上下半身一前一后,各自为政走回家中,异口同声地向父母大人禀报自己惨遭分身的经过。
我由于一贯头脑冷静,足智多谋,被一致推举为敢死队队长。虽然我百般推脱,可在四十八个颓废派的软磨硬泡之下,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一重大委托。
事实证明,颓废派们的选择是极为正确的。我对这项任务稍作思考,便想出一条锦囊妙计。我暗暗买来一包奶粉,委托一位与刘王关系最好的同学送给刘王,然后又买通校医,找了个借口特意对刘王作了一次身体检查,神情严肃地告诉刘王:他已经得了重病,若不及时治疗,随时都有性命之虞。刘王一听惊惧万分,急问对策,校医便顺水推舟,说其实这病也挺好治,只要每天睡觉前按时喝一杯牛奶,便可无恙。刘王回到寝室,面对着那包刚送来不久的奶粉潸然泪下――原以为人心险恶,世风不古,没想到还是人间自有真情在,这不,这位颓废派朋友竟然心有灵犀一点通,提前就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包奶粉!这么一番感叹后不禁眼圈红红,泪水淋淋,在一片晶莹的泪花中打开封口,泡上一杯奶粉,如受御赐般毕恭毕敬地一饮而尽,然后宽衣解带,倒在床上,俄尔鼾声如雷,直上九霄云外。
事情的真相只有我一人心知肚明:让刘王鼾声大作的,并不是这人世间珍贵少有的真情,而是那奶粉里强劲有力的迷药。我在把那白色的粉末一点点地拌入奶粉时,我的良心自然也少不了有些颤抖,但一想到这是为了十几个颓废派的安全着想,我心里也就平静了许多。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检查的时机终于水到渠成。
那个夜晚有点冷,一场秋雨之后再来一阵凉风,吹得十几个敢死队员浑身发抖。待到刘王的室友送来信息说刘王已经睡熟之后,十几个人便倾巢出动,黑压压地挤满了一个屋子。
刘王的室友们早已披衣起床,准备和敢死队员们共同见证这一伟大的历史性时刻,他们和敢死队员们合在一起正好十九个人。
十九个颓废派全都聚拢在刘王床边,十九双眼睛一齐盯着正在呼呼大睡的刘王,仿佛十九个猎人围着一只受伤的小鹿。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十八个颓废派不久竟然开始争吵起来。原来当颓废派们流着口水准备开始检查刘王时,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问题难住了他们:该从哪里开始检查呢?有的人张从脑袋开始,因为大脑就在脑袋里头,要证明大脑有问题,当然必须从脑袋开始检查;有的人主张从膝盖开始检查,理由是大名鼎鼎的膝跳反射,说明膝盖对大脑的指示,反应是最灵敏的;有的人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本超厚的《辞源》指着其中一条“十指连心”,说“心”就是大脑的意思,既然指头和大脑是连在一起的,我们为什么还要舍指头而取其他呢?
十八个颓废派聚在一起你争我吵,互不相让,把我急得抓耳挠腮,像是个热锅上的蚂蚁。我非常害怕刘王喝进的药量不足,搞不好让大家的争吵给惊醒了。再说这药起作用的时间有限,每浪费一分钟都有可能增加一份危险。我后悔当初怎么没想好,让大家事先讨论一番,把检查步骤确定下来,也省得现在再来吵闹不休了。
正在着急,忽然人群里爆出一声大喊:“别吵了,都听我的!从下半身开始!”一瞬间大家都被这巨响惊呆了,全都低头朝刘王看去,看看他是不是已经被惊醒。还好刘王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鼾声震天睡得像头死猪。
等到放下心来后,众人才转过脸去看那喊声的发出者――原本沉默不语的小丁。这才发现那小子从头到尾一直站在一个角落里,操着手懒洋洋地看着众人吵闹,一下子不知哪来的劲,竟然发出这么气势磅礴的轰鸣声来。我把嘴朝他努了努,示意他说说自己的理由,小丁便慢条斯理说起来,声音洪亮清晰,一点儿也不比刚才的大叫低多少:“还说检查别人的脑子,我看你们自己的脑子都有问题了。有几位老兄想当然就说从脑袋开始,真是太聪明了,大脑当然是在脑袋里,可你有本事切开刘王的脑瓜又把它缝上吗?膝跳反射真的是有名啊,连几位大仙都知道了,不过你们尽可以去拿锤子去敲,我怀疑你们就是把刘王的膝盖敲烂了也敲不出什么名堂来。‘十指连心’,妙啊,哪位拿菜刀来,我帮你们砍,砍断了,自然就‘连心’了,不过我提醒你们,你们可以砍刘王,刘王也可以砍你们的啊!”
大家一听这话说得在行在理,全都哑口无言,只把眼光看着他,我便叫小丁说说为什么要从下半身开始。小丁却并未开口,只是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来,分开众人,直到刘王床前,俯身用手在刘王的档部抚弄一番,便见那儿立时隆起了一座小小的山丘。小丁重又直起身来,说道:“看见了吗?这便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也是大脑功能在人体表面的显示器,在我们所有的体表器官中,最为复杂,也最易出错的地方,就是这儿。有的人阳痿,有的人早泄,有的人迟泄,有的人不泄,有的人挺而不泄,有的人泄而不挺,有的人先挺后泄,有的人先泄后挺,有的人白天阳痿,晚上坚挺,有的人一刮风就坚挺,一下雨就阳痿,还有的人非得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裸奔一次,才能迎来一个‘性’致勃勃的夜晚……这些五花八门,希奇古怪的种种症状,都是大脑内部各种缺陷的具体表现。因此,如果我们想证明刘王的大脑有问题,不从下半身开始,还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小丁说完之后,再次把手操起来,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目光罩住了众人,那些颓废派们竟然被这挑衅性的目光给整住了,一个个像遇见猫咪的老鼠,忙不迭地把视线转移到了满是灰尘的地上。我也乐得顺水推舟,连忙宣布就按照小丁的建议从下半身开始检查。
决定一做出,大家就变得轻松起来,一边说笑,一边七手八脚,三下五下就把刘王的衣裤给扒光,露出了光溜溜的下体。
所有的目光立刻都被紧紧地吸引过来。那时刘王的生殖器经过小丁的一番抚弄,仿佛黎明前的黑暗,将挺未挺,欲坚还软,像是一条还没睡醒的小蛇,懒洋洋地半抬起了脑袋。大家忽然对这小物件油然生出一份敬意,一齐都低头哈腰,毕恭毕敬地看着它,谁也不敢上去动一根指头,好像它是一把手枪,碰一碰就会走火。
我当然不会下贱到亲自动手,我抬起眼睛来,朝众人环视一周,一路目之所及,只见一双双眼睛纷纷把眼光转向了别处,真个是秋风扫落叶,横扫千军啊。看来谁都不愿动手,我只好开了口:“喂,哪个来检查呢?”
众人没吭声,却都把目光转向了小丁,小丁此时早已没了刚才的桀骜不驯,只低头一个劲地看着自己的胸脯,似乎在研究自己的胸脯什么时候才能发育。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小丁一眼,便把目光转向大家,说:“该让谁来检查呢?”
“小丁!”人群中异口同声地传来了一片声音,大家的脸上都泛起了笑容,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小丁看。
“我抗议!”小丁抬起头来,脸上一片红,一片白的,又气又恼地叫到:“那么多人,干嘛就拿我一个开涮?”
“你厉害啊!”“你对下半身那么熟,又是阳痿,又是坚挺的,你不来检查,谁还敢检查啊?”人群中又是异口同声的一片。
我看看自己说话的时候到了,便打断大家,说:“不要又吵起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刘王醒过来,那可就麻烦了,我看这样吧,大家各写一个名字,哪个名字票数最多,哪个就来检查。”
众人对此一致同意,当即开始投票,结果小丁以17:2的绝对优势顺利当选。
大家立时一阵欢呼鼓掌,小丁羞得满脸通红,被众人后推前拉,老大不情愿地来到刘王床前,开始给刘王检查。
十八个人全都紧贴贴地围绕在刘王床头,看着小丁握住刘王的生殖器,开始一上一下地摩擦。这时不知哪个家伙拿来一支手电,朝着那儿直射过去,于是在一圈黄黄的光亮里,我们看见刘王的生殖器像一个舞台上的歌手,在聚光灯里慢慢地抬起了它骄傲的脑袋。
那玩意儿没过多久就勃然竖起,与刘王的肚皮成九十度直角,像座珠穆朗玛峰般雄伟地耸立在地平线上。随着小丁手掌的不断摩擦,它的硬度在不断加强,模样儿很像秦琼的金装锏;颜色从粉红变成鲜红,又从鲜红变成深红,给人一种怒发冲冠的感觉。
我看看小丁,又担心地看看刘王的面部表情,生怕他冷不丁儿就睁开眼睛,抽出长刀,向大家砍来。当然长刀已经被他们抽走,因此这种情况不大可能发生,但要是刘王猛然醒来,看见自己赤身裸体正被人家手淫,谁知道他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报复举动来?
然而观察的结果令我轻松不少:虽然自己的下体正被人摩擦而勃然雄起,但刘王的脸上却没有显示出有丝毫即将苏醒的迹象。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一串口水正悄悄地从嘴角边溜出来,像钻石一样直扑大地,并在身后拉出一条晶莹剔透的银线,使他整个脸庞显得无比的雍容华贵。他的鼻子均匀地呼吸着,发出一连串美妙的呼噜,仿佛一曲来自天堂的仙乐。
这时小丁说了一句:“注意了,快射了!”众人的瞳孔猛地一下增大起来,一个个眼珠睁得像两个乒乓球,生怕漏掉了这精彩的一幕。
此时刘王的阳具已经坚挺到达极点,颜色深红,顶部还渗出一点点透明的液体,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在静默中透露出一股逼人的杀气。
那爆发的时刻终于不可避免地到达了,只听“吱溜”一声响,一股白色液体从刘王的阳具里喷涌而出,闪电般射向刘王的上铺床板,发出“砰”的一声爆响。
“真强啊!还‘砰’一声,跟开枪一样!”大家一片沸腾,好像是在庆贺宇宙飞船顺利升空。
小丁却没作声,只是抬头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床板,似乎那里有什么惊人的奇迹。
小熊凑了过去,关心地看着,他睡在刘王的上铺,对小丁的神情自然很是敏感。然而他很快就把脑袋缩了回来,像是被开水烫着了一般,一张脸瞬间变得比牛奶还白。
两人奇怪的神情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所有的人一个接一个都探头朝那床板望去,于是同样的效应也一个接一个地在他们脸上发生――脸色惨白,神情惊恐。
我是最后一个过去张望的,我把脑袋凑去,只见那床板之上,一个葡萄大小的洞眼清晰可见,洞眼旁边一圈湿痕,显然是刘王的精液。而透过那洞眼,便可遥见天花板上一团精液,如狗皮膏药般耀武扬威地高高在上……
这样的检查此后天天进行,一直到刘王的那包奶粉喝完为止,从中颓废派们发现一个奇怪的规律:刘王的生殖器每逢周一、三、五、七都能产生有力的勃起和强劲的射精,而在周二、四、六则疲软无力,根本无法勃起。这种现象让颓废派们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多方调查咨询,却始终没能得出一个满意的答案,但不管怎样,刘王的大脑有问题这一点已经是确凿无疑的了。
顺便说一句,这段检查岁月虽然为时不长,却在每一个参与者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他们长大成人后,有许多人变得十分热衷于检查,其手法层出不穷,令人叫绝,然而与学生时代的那次检查相比,他们还是自愧不如,毕竟刘王现在已经不在人世,普教三班也早已烟消去散,要想再来一次这样的检查,已经是永远也不可能了。
而那十九位在场者中的一位――齐芬达,日后成了了一位名震四海的大画家,他的代表作《基督受难》,其灵感就来源于这一次检查。画面上耶稣全身赤裸,躺于床上,一群古罗马士兵、围观者、信徒围绕身边,神态各异,而正中一名刽子手手握耶稣阴茎,脸上正淌着邪恶的微笑。此画一出,就轰动全球,引起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论,触发了三场世界大战,毁灭国家数十个,死伤人民无数,被称为史上影响最大一幅画作,全世界的基督徒们纷纷指责这是一种对基督耶稣的亵渎,而单纯的艺术欣赏家认为,这幅画作用手持阴茎这一动作来表达罗马统治者对基督的折磨与污辱,实在是一种无以伦比的天才构思。可那帮蠢人哪里知道,所谓的天才构思,实际上不过来源于少年时代一次恶作剧式的检查。这一点,颓废派们一直没有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因为震惊过度突然死亡。
六.刘王的恋爱
这场检查很快就风平浪静地消失在尘世的繁嚣里,好像根本就未曾发生一样,没有人向刘王泄密,刘王自己也丝毫没有察觉。只是据小熊说,刘王有段时间常常低声地抱怨小便疼痛,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这颇让我担心了一阵子,还好后来就再也没有什么消息,刘王的神气看上去也还是不错。
不久,学校里陆续发生了几起盗窃案,男女各有几个寝室被盗,校长颁下圣旨,要求各班采取切实措施,防止类似事件的再次发生。学校里立刻掀起了一个小小的热潮,各个班级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出了种种办法来加强防盗措施,有的给本班每个寝室都安上了电子防盗系统,将小偷同志拒之门外。有的组成了声势浩大的检查队,整夜整夜地在本班楼层来回检查。有的组成了检查小组,每夜派人对重点地段轮流检查。学校广播也像是吃了兴奋剂,一天到晚嚷个不停,今天是:“普教六班群策群力,组织了一支多达三十人的检查队,在本班楼层日夜检查,确保了全班同学的生命财产安全,极大鼓舞了全班同学的学习热情。”(普教六班全班总共四十四人)明天是:“普教二班充分发挥科技的力量,痛下决心,购入了一套价值一万余元的电子防盗系统,把本班楼层打造成了一堵密不透风,滴水不漏的铜墙铁壁,使得不法分子望洋兴叹,高兴而来,扫兴而去。”(普教二班是个贫困生班,全班总资产约五千余元)过了几天又是:“普教五班发挥科学思维,根据节俭为本、效益优先的原则,拒绝了某些同学提议的盲目跟风,互相攀比的作法,从本班实际情况出发,组织了一支只有十名成员的检查小组,重点保卫本班全体女生的寝室安全,使普教五班全体女生们激动不已,纷纷表示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辜负同学们对自己的厚望。”(普教五班全班只有两名女生)
刘王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反正自己班上也没有人被偷。再说,经过一年多来同四十九个颓废派的殊死搏斗,刘王对四十九个颓废派的脾气已是心知肚明,知道颓废派们自由浪漫的天性使他们本能地厌恶一切上级指令,与其不自量力地妄图说服他们投身于这场轰轰烈烈的防盗运动,还不如直接找小偷同志做做思想工作,劝他手下留情,放过这四十九位美丽可爱的祖国花朵,那样说不定成功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但不久刘王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决不是一项可有可无的工作!”这是班主任在一次班会上攥着拳头咬着牙齿瞪着眼睛说出来的一句话。“这决不是一项可有可无的工作!!!”第二天,校长又在全校大会上攥着拳头咬着牙齿瞪着眼睛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四十九个颓废派们发现,他们说话时,目光都像利箭一般,坚定不移而又咄咄逼人地指着一个方向。在这个方向的尽头,刘王没精打采地坐在凳子上,两肘撑膝,脑袋耷拉,活像一个以脑袋为靶心的人肉靶子。
迫不得已,刘王只好成立了一个检查小组,全组只有一名成员,便是他本人,每夜在普教三班的楼层上检查值勤。这倒也算是一件大好事,用不着自己操心烦劳,每天晚上有个人为自己站岗放哨,让自己能够高枕无忧,四十九个颓废派们自然不会反对。然而一天早上,睡在刘王上铺的小熊来到教室里,逢人就说,见人就讲:“那个刘王可不得了啦,昨天晚上他喝多了酒,得意洋洋地跟我说,他天天晚上说是去检查,实际上是趴在女澡堂的门缝上偷看咱班女同学洗澡,把咱班女同学的山山水水全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就差没闯进去和她们大战一场了!”(后来我们才得知,小熊一直对刘王射穿自己的床板耿耿于怀,早就心存报复之念,现在逮着这么一个机会编了一个谎言,就是为了报那一射之仇)
这可真是一投石激起千层浪。四十九个颓废派们群情激昂,气愤不已,大家议论纷纷,献计献策,很快就达成了一个应对方案,相约当天晚上立即执行。
那一天,当刘王强睁着布满血丝的惺松睡眼走进教室时,他受到大家迎面射来的目光辐射比平常要高出十倍以上。幸好由于他疲劳过度,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半催眠状态中,再强的辐射也不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甚至还误以为这是同学们对他投来的一种同情和赞赏的目光,回到寝室后,又着着实实地感动了一把。
到了晚上十二点,刘王照例精神抖擞地开始检查。(由于长期检查,刘王的生物钟已经彻底颠倒,白天昏昏欲睡,晚上精力充沛)快走到楼道口右侧女生寝室铁门口时,刘王全身一震,猛地打了个激灵――普教三班的班花,女颓废派的首领,自己朝思暮想的暗恋对象――美丽无比的花灵正带领着全班女生站在那儿,威风凛凛地把住了那扇小铁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
刘王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不妙,自己肯定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们,想转身回头,又不好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大家好,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觉,站在这儿干什么呢?”刘王厚着脸皮说出一句话,并且尽量说得温柔委婉,好让自己心中的恋人明白自己的一片好心。
“算了吧,还说我们,你自己怎么不去睡觉啊?”花灵从齿缝间蹦出一句话来,冷冰冰硬梆梆,像是一具刚送进停尸间的尸体。
刘王好半晌没说出话来,众所周知,刘王的大脑严重畸形,遇到紧急情况时很难随机应变,出现这样的情况自然也很正常。半晌过后,刘王才红着脸,吭哧吭哧地挤出一句话来:“我是为你们好啊。”
“哼,为我们好,恐怕刘班长是另有所图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刘班长大概是看见了什么好东西吧?”
“什么好东西,这样的检查完全是义务的,我自己一分钱也得不到。”刘王被花灵说得晕头转向。
“算了,我不跟你这样的下流东西争,反正今天你是别想进这扇门!”
刘王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成了“下流东西”,这可是闻所未闻的,而且又是出自于自己最喜欢的女孩之口,对他来说不啻于当头一棒。等他被“哐啷”一声门响惊醒过来时,才发现女孩子们已经在他面前把门锁上了,用的是一把崭新的大铁锁。
刘王下意识地摸出自己那把钥匙,在锁上试了试,没有用,他只好转身向男寝室那边走去。刚一转身,他就心头一紧――男寝室那边的铁门不知什么时候也被一把新锁锁上了。
刘王奔上前去,死命摇撼着那扇铁门,铁门在深夜里发出“哐哐”的响声,回荡在整个空寂的校园里,但是没有人来开门。他张开了嘴巴,想要愤怒地大吼一声,但声音还没出口,就被他咽了下去――寝室正对面就是老师和校长的宿舍,其他楼层里有别班的检查队正在检查,操场那边的检查员们也随时可能上来抽查,这喊声不论被谁听见,对自己都没有好处。
没办法,刘王只好像个疯子一般在两扇铁门间踱来踱去。一团怒气时不时就会痉挛似地在他心里爆发出来,使他一次次冲到铁门上拼命地摇撼着,那“哐哐”的声音便一次次地在校园里响起,但是越来越低,直到消失,最后刘王终于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疲惫不堪地昏昏睡去。
第二天,刘王学了乖,他没有走出男寝室这边的铁门,而是站在门槛上远远地观望,发现女寝室那边的铁门早已被那把新锁锁上了,就没有出来,只在男寝室这边检查了一夜。
第三天,刘王远远望去,发现女寝铁门又换上了那把旧锁。他犹豫一番,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掏出自己那串钥匙,找了半天,却发现女寝和男寝铁门的钥匙都已不翼而飞,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中计,回身望去,不出所料,一把乌黑油亮的大锁早已将男寝铁门死死锁住。刘王心中叫苦不迭,立时疯癫大作,摇门跺脚,呲牙咧嘴,捏着嗓子把四十九个颓废派的历代祖宗从头到尾骂了个遍,可那一点点声音不但不能使颓废派们心有所动,反而成了一首别有风味的催眠曲,催得颓废派们鼾声大作,口水横流,一个个睡得如猪似狗。可怜刘王上串下跳,叫骂不休,只引得一群飞蛾将他团团围住,津津有味地把他看了又看,然后给他染上一头银粉算是这场演出的奖赏。最后刘王口干舌燥,精疲力竭,又在楼道口的角落里猪狗不如地窝了一宿。
这样几宿折腾下来,刘王终于领会了颓废派们的良苦用心,知道他们不喜欢他的检查又不好意思跟他直说,只好这么委婉曲折含蕴羞怯地向他表达。他总算明白了那天早上当他走进教室时他们一齐转过脑袋来看着他的那种幽怨的神情,他总算明白了花灵那句看似决绝实则含情脉脉的话语:“你自己怎么不去睡觉啊?”这就是爱啊!!!只有那无比深厚的爱,才会驱使花灵用那么激烈的话语去表达对自己身体健康的关切之情!!!啊,上帝呵!!!我的整个身心都陶醉了!!!竟然有这么多人都在这样无私地爱着我,而我,却还像个忘恩负义的小孩般无情地指责着他们,残酷地伤害着他们,这简直就是一种禽兽的恶行!!!这是天打雷劈也不能洗刷的罪恶!!!
这么一番思索之后,刘王最终下定决心要改邪归正。到了这天晚上,他不再像往常一样出去检查,而是脱衣上床,准备躺倒就睡。然而他很快就发现问题并不像想像的那么简单,如前所述,长期的夜间检查已经彻底改变了刘王的生物钟,现在一下子早早上床反倒让刘王难以入睡,况且他的头脑里还总是想着检查员那捉摸不定的抽查:虽说到现在也没听说哪个班受了抽查,可要是真的抽查起来,检查员走到普教三班楼上,发现空无一人,自己免不了又要扣分受罚。于是刘王身在曹营心在汉,室友们全都在呼呼大睡,刘王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睛望着窗外的灯光,耳朵听着操场上的虫鸣,一边心急如焚想要入睡,一边又提心吊胆担心抽查。
此时此刻,在女生寝室那一边,一间空荡荡的寝室里,也有一个人正在辗转反侧,这便是普教三班的班花花灵,原来花灵和同寝女生早有嫌隙,下午因为一件小事彻底闹翻,一场大吵之后愤而出走,卷起铺盖搬进了隔壁一间空寝室,此刻正躺在床上空对冷月,默默流泪。
正伤心间,花灵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她抬起脑袋,向窗户望去,立时被所见情景吓呆了:在黑qq的夜色中,一根长长的竹竿正从窗外伸进来,颤巍巍地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左右晃动游移,像是一个可怕的幽灵正在寻找它的猎物。
花灵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头皮感到一阵阵的发麻,她想坐起身来,身体却仿佛被钉子钉住一般,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竹竿四处探索,最后勾住自己挂在椅背的一个手提包,晃晃悠悠地向窗户外退去。
花灵躺在床上好一阵子,全身好像都失去了知觉,过了十几分钟才渐渐恢复过来。她看看椅子,手提包已经无影无踪,再看看窗外,仍然是一片沉沉的黑暗,整个宇宙都浸没在寂静之中,却又好似有无数个幻影在黑暗中跳动,无数声尖叫在寂静中混杂。恐惧,一股无可名状的恐惧向她袭来……
她觉得她不行了,死亡似乎已经近在咫尺,那勾魂的精灵已经在向她招手,开往冥府的灵车也已开始长鸣,而她的一只脚,正在被一股无形的不可抗拒的力量,送上那可怕的黑色列车。在这千钧一发的最后时刻,花灵鼓足全身的力量和勇气,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刘王――快来呀――”
这一声喊惊天动地,穿云裂石,惊得全校师生一齐从床上鱼跃而起,睡在下铺的脑袋撞断了上铺的床板,睡在上铺的脑袋把天花板撞出了一个大坑,事后统计表明,那天校医院共收治重度脑震荡一百一十人,轻度脑震荡三百八十六人,头破血流者不计其数。校后勤部的记录表明,事后共发现损坏床板五十三副,修补天花板大坑三十八个,小坑九十六个。此事已经载入校史,成为我们学校六十五年历史上一次最为惨痛的安全事件,至今仍然为全国乃至世界人民所念念不忘,其影响之深远,可见一斑。
话说回来,当尖叫声响起时,男寝室这边只听“噌”的一声,刘王就没了影,大概刘王一直没睡,听得尖叫,马上就跑去救援了。那些颓废派们则一直呼呼大睡,惊醒后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过了许久才明白过来,穿上衣裤懵懵懂懂地前去看个究竟。
我跟大伙一样,过了大约有十分钟才晕头晕脑地走出寝室,向女寝室那边走去。然而一走到花灵寝室前,大家就僵住了,再也不敢把步子前移一步,只能傻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情景:在浑黄的路灯下面,刘王身上仅着一条裤衩,和同样仅着内衣内裤的花灵紧紧抱在一起,正在失声痛哭。
我觉得万分尴尬,不知该怎么办好。走吧,好像不够同学情分,不走,又好像在做电灯泡,再说花灵一直也是我的暗恋对象,现在这样的场景,我在白天和黑夜里不知梦想过多少次,现在却被刘王变成了现实,实在让我恨得咬牙切齿。
没办法,只好站在那儿硬撑着,还好人多。可不一会儿我发现自已的小弟弟硬起来,经过一夜长眠,小弟弟本来就有勃然而起的习惯,现在被眼前这情景一刺激,更是勃然大怒,任凭我在心里百般恳求,小弟弟就是坚挺不已,花灵又正好对着大家,那诱人的身材,光洁裸露的肩膀,半隐半现的乳房,丰满高挺的屁股,像一剂剂春药,把我的小弟弟催得春情荡漾,一阵阵冲动潮涌般轮番袭来,终于忍受不住,只觉得小弟弟猛地一阵痉挛,一股赤热的液体立刻喷涌而出,低头看去,只见裤裆上很快出现了一块苹果大小的湿斑,淋漓尽致地表达出了小弟弟刚才的万丈豪情。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完了,这一辈子的英名算是完了,不但没占到什么便宜,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当场射精,把十八年的脸面在几分钟里丢得精光,以后可还怎么活啊!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大家对自己的嘲笑,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我等着,等着,等了几分钟,没有动静,便大着胆子睁开眼来,发现大家的神情都跟他差不多,全都是满脸通红,双眼紧闭,于是又低头巡视一周,我的心情立刻变得无比轻松――所有男生的裤裆上都出现了一块或大或小的湿斑,好像无数面狗皮膏药旗在普教三班的走廊上高高飘扬……
七.失恋出诗人
小偷事件以后,刘王和花灵就恋起爱来,这对于普教三班全体男性颓废派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们全都深深地暗恋着花灵,这种深深的爱恋却因为花灵的冷若冰霜高不可攀而被深深埋没起来,像沙子掩住鼻孔一样窒息难忍。现在他们又一下子陷入了集体失恋,使得他们心情烦躁,难以入眠,在一个个难以入睡的漫漫长夜中,他们浓浓的痛苦无法排解,便拿起一本本诗集读起来,这些诗集是他们从一个废品收购部偷来当作手纸用的,想不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他们开始只是读读而已,没想到越读越上瘾,越读越手痒,终于忍不住自己也开始写起诗来。
这些诗被一位极富战略眼光的老师收集起来,送到一个出版社出版,没想到竟然火爆一时,让老师和出版社都赚了个盆满钵满。其中有一个笔名叫伦拜的同学写了一首《我爱你》最为有名:我爱你/娘的钢筋铁骨在风中狂吼/我爱你/屁股憧憬着天空中无限光明的未来/我爱你/猪在吼叫的同时注意到了忧郁的袭来/我爱你/一团乌云咀嚼着熵的增值并开始腐烂/我爱你/有金属的声响在滴水成冰的日子里忏悔/我爱你/小姐飞身一跃骑上了瘸腿怪兽/我爱你/一条狗在狂叫中被内疚撕裂成两半/我爱你/无数鲜花在两腿之间高声尖叫/我爱你/腊肉炒饭包裹着子弹在倾诉未来/我爱你/猎人们死在一块手帕上却无法叹息/我爱你/紫丁香喷出烟圈谈论女人的指甲……这首诗全长二百五十行,描写了伦拜同学失恋后极端痛苦的心情,并真实记录了他对人生,对人类深沉而又严肃的思考。据说那本诗集刚出版时并未引起多大注意,只是摆在书架上停灰等待着被送进废品收购部,以证明那句万古名言“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一贯正确性。然而让人吃惊的是,一天,人们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位名牌大学著名教授的文章,文中他详细描述了自己看到那首二百五十行长诗时的激动心情:“看完那首二百五十行长诗时,我的心都快裂了,这可不是一首简单的二百五,这是一首震惊世界诗坛的二百五!这是一首开天辟地举世无双的二百五!能写出这样的二百五的人不是神人,就是天才,不是贤哲,就是圣人……”
不久,伦拜同学再次重拳出击,以一首《我是处男,也是流氓》震动了世界诗坛,这首诗开头部分如下:
我是一个流氓吗?我无数次地问自己,答案是无数个YES
虽然我还没有成为一个事实上的流氓,但我早已成了一个思想上的流氓
流氓所必备的一切思想要素,我都拥有了
比如说,眼睛里从来没有穿着衣服的女人
比如说,见到漂亮女人就要联想和她做爱的情景
比如说,认为每一个女人都是淫娃荡妇,自己和她上床,实在不是揩油,而是献身
做一个流氓所应做的准备工作,我也全做了
比如说,经常看流氓教程(A片),学习流氓用语(脏话),做流氓热身运动(调戏女孩)
最近,我还参加了超级流氓大赛,结果以五百三十万张选票夺得头名
我的同伴对我都很羡慕,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处男处女,都想早日成为流氓高手
我们一伙人一齐报名参加了比赛,当然,名次最高的还是我
我父母对我想成为流氓的想法也很支持,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们从小对我遵遵教诲
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成为流氓高手
小时候我学会的第一句话是:“小妞,上床吧!”那是妈反反复复教了我五百多遍的辉煌成就
爸教给我的第一句话又经典又有力,我至今还经常使用,这就是:“脱!”
小时候,他们还经常发出奇怪的声音,让我提前领悟了男女之秘
他们还给我请了一个家庭教师,据说是远近闻名的流氓大师,专门给我教授流氓学
我的很多同学对流氓学也很感兴趣,他们对我父母的明智羡慕不已
我的一个同学对此有点不服气,想要一鸣惊人,便去进行了一次流氓实践
结果,他因强奸罪被捕入狱
我是不会这么愚蠢的,我的远大理想是考入流氓学界的最高学府――中国流氓大学
理论知识是很重要的,虽然我也很想早日开始实践
其实我已经试过几次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流氓
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发现,没有发育的人是很难流氓的
这也不要紧,我经常和几位有志于流氓事业的女同学在一起相互切磋
要知道,现在不切磋,以后就找不到处女和你切磋了
但我并不认为切磋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我还花了大量时间四处去遍访高手,既有男的,又有女的
男的我就同他探讨理论,女的我就同她实践切磋
于是我在流氓学的理论和实践两方面都取得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有时候我也到低年级同学那里,做一些发掘启蒙工作
我给小男生和小女生讲授流氓学的入门知识
同时特别注意有哪些素质突出的小女生能成为我日后的切磋对象
我会对她们特别地关照,让她们深深地认识到流氓学的极端重要性
我的品位是非同一般的
那些女同学能够同我切磋,实在要算是她们的艳遇
等我发育了,她们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那时伴着一声长叹,我将随风而去
她们却只能伫立在风中――想我……
这首诗无论是题目、内容还是思想意义都达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可以说是石破天惊,横空出世。此诗刚刚面世不到一小时,诺贝尔文学奖评奖委员会的电话就被打爆了,无数个电话像潮水一般涌向那里,绝大部分电话是向该委员会报喜并且推荐,说他们终于发现了一部堪与T.S.艾略特的《荒原》相媲美的诗歌作品,并强烈要求立即授予伦拜大师本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一部分电话是一些已经获奖的作家打来的,他们在报喜的同时,满怀羞愧地暗示了要求取消自己以往所获奖项的意愿,因为让自己污浊的名字与这么一位卓尔不群的天才作家同列一处,简直是对伦拜大师的一种不敬与羞辱;还有一部分电话是报丧的,因为一些水平较差的获奖作家在看完这首诗后,当场就自杀了,像这样的杰作一出,他们原来的所谓大作立刻就变得贱如手纸,活着,对他们来说已经变得比死还难受,只有自杀才能让他们得到解脱。
这首诗出版不到一个月,中华大地上就掀起了一股风起云涌的“处男派”诗歌运动,许许多多新锐青年诗人受到伦拜大师的启发,创作热情一发而不可收拾,写出了无数首脍炙人口的“处男派”诗歌杰作。其中比较著名的有:玲fuck玲的《我是处女,也是流氓》、大候金的《爱处男,更爱流氓》、文不从的《处男是我,流氓也是我》、水中桔仙的《处女,你的名字叫流氓》等等等等。这些作品各有优点,不一而足,当然比起《我是处男,也是流氓》来,还是略输一筹。
伦拜同学从此就一发而不可收拾,疯狂地沉浸在诗歌创作中,写出了一首首惊世骇俗,遗世独立的传世佳作,其产量和质量都令人叹为观止,古今中外芸芸众生,凡是写诗作赋的,
无有出于其右者也。
然而四年后的一天晚上,当伦拜同学在一家三星级宾馆的一张席梦思大床上用一记出其不意出神入化的回马枪夺去花灵同学的贞操后,喜极而泣,癫狂不已,从此竟然失去作诗能力,只能偶尔挤出几篇干瘪无味的随笔小品来。此事被称为世界文学史上一桩疑案,学术界对此争议颇多,各种各样的推测假说层出不穷,最盛行的观点自然把矛盾指向了花灵,说她是个红颜祸水,婚后花天酒地,奢靡至极,整日拉着伦拜同学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最终导致了伦拜同学的江郎才尽。
这种说法说正确也可以,说错误也行。真实的情况是,花灵在和伦拜行完夫妻大礼的第三天,用前天晚上偷偷配的钥匙打开房门,把伦拜的房间彻底清理了一遍,扔掉了二十多件污渍兮兮的旧衣旧裤,三十多双汗臭冲天的破鞋,无数双布满洞眼的臭袜子,一百多个灰尘累累的破塑料袋,两百多张写满“精液、勃起、阴毛、乳房……”等等字样的烂纸,再加上七八本积满油腻的破书,然后满心欢喜地躲在门后,想等伦拜回来之后一闪而出,给自己的爱人一个始料不及的惊喜。
然而她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伦拜回来,终于支持不住,蹲在门后的墙角里疲惫地睡着了。她睡着了,脸上还挂着一个甜美的微笑,脑子里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伦拜回来了,看见房间里焕然一新,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时自己从门后偷偷跑出来,猛地一下蒙住伦拜的眼睛……
“嗷”地一声,伦拜杀猪般嚎叫起来。花灵睁开眼睛,发现伦拜站在客厅中央,一张脸已经扭曲变形得跟一头纯种荷兰猪一模一样,一张大嘴高举朝天,似乎要跟老天爷不共戴天。花灵糊涂了,好像不是这样的啊。刚才她做梦还做得好好的,梦见伦拜轻轻分开她的双手,英俊的脸上挂满了微笑,用他深情的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缓缓地,两张嘴唇越接越近,终于像两艘宇宙飞船一样成功对接,于是两颗心灵如原子弹爆炸般剧烈地震荡起来。
可现在的情景跟刚才梦中的情景截然不同,伦拜原本英俊的脸好像刚刚和一只母猪的脸实行了成功嫁接,他的那声高叫也跟全世界的猪们在临死前所说出的那句著名的遗言别无二致。花灵吓得魂飞魄散,跟着她的魂魄一同逃跑的还有那跑出来蒙脸的美好打算,她现在哪敢蒙住伦拜的脸,她现在只想蒙住自己的眼睛。
伦拜发出那声嚎叫后,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猛然转身,一边喊着:“我的书,我的书啊!”一边疯子般在各个房间里跑动起来。
花灵等着伦拜一跑进里间,马上就夺门而逃。她像个乒乓球一样一溜烟滚下了楼梯,出了楼道口又狂奔数百米,然后一纵身跃上一辆公共汽车,找到一个位置,立刻就烂泥似的瘫成了一堆。
这件事花灵一直憋在心里没有跟伦拜说,她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内疚,以为的确是自己毁了丈夫的盖世才华,在余下来的一生中,她始终对伦拜小心翼翼,奉若上宾。
不过如果花灵知道伦拜也曾暗地里干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她就不会这么自责了。须知这伦拜其实就是那名震四海的颓废派敢死队的成员之一,他亲眼见证了刘王射精射穿床板的全过程,从此对检查的魅力迷恋不已,他时时刻刻想着要搞一次像模像样,能够和刘王那次相提并论的著名检查,可是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因为他既不是领导,又不是明星,虽说写诗出了一点小名,可终究数量不足,质量欠佳,没法让人为他献身于圣洁的检查台。可是自从和花灵的关系成熟后,机会来了,他终于可以搞一次名正言顺的检查了,内容就是检查检查花灵是否是处女。
他计划了很久,四处打听查找检查处女的方法,最后从一个极秘密的途径花费巨资买租来一台检测机器,然后又费尽心机把花灵灌醉,就搬出那台机器来对花灵进行检查。
伦拜小心翼翼把所有的部件都按说明书安放在花灵身上,按下按钮,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小小的荧屏。
那机器滋滋响着,屏幕上出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图形,接着是一阵雪花点,再来了一段音乐,然后就傻子样一片空白,等得伦拜心急如焚,一边害怕花灵醒来,一边担心自己被人骗了。
正要绝望之时,突然那机器嘟嘟叫起来,屏幕上出现一行字,说是检查结果已出,只需按一下“s”键,就可显示出来。
伦拜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激动,他把手指悬在那个“s”键上,凝视十多分钟,却始终下不了手,也许他担心看到正是那个他日夜担忧的结果,也许他害怕按下去机器就会出问题。十分钟后,他一狠心,站起身来,到洗手间去把手洗得干干净净,这才庄严地把那个手指头按了下去。
那机器吱吱嘎嘎怪响一阵,又空白了好一阵子,这才磨磨蹭蹭地现出一行字来:“报告,发现一个不明飞行物。”
这一下把伦拜气得眼睛冒火,鼻孔冒烟,他举起那机器把它狠狠甩在地上,那机器竟然发出娃娃似的大哭来,洪亮的哭声在房间里嘹亮地回响,吓得伦拜连忙把它从地上捡起来,搂在怀里又亲又哄,那机器才像个哭闹的小孩般渐渐平息下来。
于是伦拜把线路接上,重试了一遍,这一遍倒没费多大功夫就顺利显示出发现了处女膜。伦拜怕有误,又连试了几遍,结果都是一样,这才放下心来。
这样伦拜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但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直视花灵的眼睛,花灵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心怀鬼胎共同生活了一辈子。
Ps:今天,如果说起伦拜这个名字,大多数俗人都一无所知,可谁又知道当年他曾叱咤风云,名盛一时呢?曾经的风流已经沦为狂风中一片枯黄的落叶,四处飘零而无人理睬,想起来不免让人感叹良久。幸好普教三班还有一位惊世之才尚未堕落如斯,仍然在续写着伦拜大师曾经创下的辉煌,他就是文不从,此人因为其疯癫异常的举动,在师范学校时人称“文疯子”,是颓废派跳楼运动的发起者和最狂热的实行者,曾三次试图跳楼,两次跳塘,一次撞墙,可惜都被刘王拦下,虽说毁了他的一时壮举,却也保住了一个难得的文学天才。与伦拜不同,他的主要成就不在诗歌,而在小说,据说毕业后一边教书,一边写了一部小说,放到网络连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看样子还是挺牛的。当然,这是后话,我所知道的情况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了。
狂之又狂文不从&&&&&&&&&&狂之又狂文不从&&&&&&&&&&狂之又狂文不从
之&&&&&&&&&&不&&&&&&&&&&之&&&&&&&&&&不&&&&&&&&&&之&&&&&&&&&&不
又&&&&&&&&&&文&&&&&&&&&&又&&&&&&&&&&文&&&&&&&&&&又&&&&&&&&&&文
狂&&&&文&&&&狂&&&&&&&&&&狂&&&&不&&&&狂&&&&&&&&&&狂&&&&从&&&&狂
文&&&&&&&&&&又&&&&&&&&&&文&&&&&&&&&&又&&&&&&&&&&文&&&&&&&&&&又
不&&&&&&&&&&之&&&&&&&&&&不&&&&&&&&&&之&&&&&&&&&&不&&&&&&&&&&之
从不文狂又之狂&&&&&&&&&&从不文狂又之狂&&&&&&&&&&从不文狂又之狂
发表于:06-03-19 12:49
八.刘王的失恋
刘王最终还是失恋了,这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事发后没几天,班上就开始纷纷流传刘王失恋的前因后果和种种细节,这自然是瞒着刘王和花灵进行的:下课铃响后,颓废派们一改平常蜂拥而出的习惯,一个个都在课桌前正襟危坐,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念念有词,有的凝神读书,有的观赏风景。实则他们全都醉翁之意不在酒,一个个都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刘王和花灵,只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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