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麻后眼睛肿指挥不了并且腰无力还感到恐慌是什么原因

  “姐姐,这人是谁,你,你们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从一脑袋瓜浆糊的状态中拉了出来,看着眼前破门而入的少女,她天真无邪中带着些恐慌,身上穿着的古装衣裙。
  而在我身边,还有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他的一只手臂环着我的脖子,可却没有动作,因为他那带着些胡茬的脸,正带着警惕看着突然破门而入的黄衣少女,咬牙说:“既然被你撞见了,那就别怪爷心狠手辣了。”
  说着,那男人把手臂从我身上抽出,抓起桌上的短刀,就冲黄衣少女走了过去。
  而我此时才发现,我竟然是坐在桌子上的,衣裳有些凌乱,稍稍露出一些里衣,可我身上,为什么穿着古人的衣裙?
  现在好像不是在意衣裳的时候……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貌似,前一刻我是被渣男从烂尾楼推了下去,然后就到这里了?
  “来人啊……”
  少女突然凄厉的大叫起来,随后就有一群短打装扮的男人冲了进来,并且跟胡茬男打起来了。
  那个胡茬男冲我大喊一声:“顾倾,你等着,我早晚会带你走!”然后,他逼退了围攻他的人,飞快的冲出了房间。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衣不蔽体的样子挺羞耻的,想从桌子上下来,可才一动,就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一下就摔了下去,好像是头撞在了地面上,随后就没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被绳子捆着的,面前站着个中年男人,那个黄衣少女一脸担忧的站在后面。
  这男的是谁?
  捆着我干什么?
  那男人看我醒过来,就指着我说:“畜生,我顾文昌,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不知廉耻?
  是指我跟胡茬男在桌上的暧昧动作吗?
  可是,我该怎么解释,跟他说,我一睁开眼睛,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别人,还跟一个男人那样……
  这样的话,说出来谁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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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是谁?”  “你和那个男人,是不是想要杀你妹妹灭口?”  “给我说话,你这个畜生!”  顾文昌一连串的发问,可我根本回答不上来,只有一脸大写的蒙逼。  “好,不说是吧!”顾文昌用发抖的手指着我,一边咬牙说:“来人,上家法!”  没多久,一个下人抱着个木匣进来了,顾文昌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根皮鞭,我看了直发抖,这特么是要干什么,又捆绑又皮鞭的!  “爹,求您别打姐姐……”黄衣少女是突然扑到我身上,回过头,声泪俱下的说:“爹,姐姐一定是被那人强迫的,您别打姐姐,求您了!”  “末儿,你别护着她!”顾文昌大吼一声,指着我说:“这个畜生与人私通,被你撞破后,还要杀你灭口,像这样没有廉耻,又心肠歹毒的人,你这个傻丫头,竟然还替她求情?”  “姐,姐姐……”黄衣少女哭着说:“也许,姐姐只是一时糊涂,她没想害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  让我好好捋一捋,现在的我,好像是叫顾倾,少女应该是叫顾末,是我妹妹,而那个捆着我,又是用鞭子抽我执行家法的男人,应该是我爹吧?  从我刚醒过来的情况看,好像我正在跟胡茬男做一些没羞没臊的事,然后被顾末撞见了,接着胡茬男就拿刀冲顾末去了,好像是真的要杀人灭口,可随后就有很多人冲进屋,胡茬男打不过,就跑了……  所以,我才会被捆起来,还要被皮鞭抽……  倒是顾末这小丫头,貌似跟从前那个顾倾很要好,都这样了,竟然还在护着我呢。  总之,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不摆脱私通和杀妹灭口的罪名,我肯定少不了一顿鞭子了,而且我听说古代人都挺凶残的,动不动就侵猪笼,想想就害怕。
  我低头一看,手里竟然多了一把匕首,而且这把匕首,就是刚刚顾末塞到我手里的。  前一刻还让我很感动的妹妹,下一刻竟然就给我坑了,而且为了坑我,她还不惜伤了自己,这套路有点深啊!  啪……  “畜生,你都干了什么!”顾文昌突然给了我一鞭子,抽在了我的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清醒了许多,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或者说,是之前的那个“顾倾”被人算计了,而我属于躺枪了?  “来人!”顾文昌看到顾末被刺,也顾不上我了,急忙喊人把顾末抬走,又命人把我捆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如果末儿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着,就又皮鞭抽我,而我因为被捆住,根本就跑不了,再加上莫名的浑身无力,让我都没办法躲,只能被一鞭鞭抽在身上,而且那鞭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每抽一下,身上就是个血道子。  这时候,一个美妇人闯了进来,她跟顾末一样,是护住了我,一边急切的劝阻道:“老爷,您别打了,末儿没事,伤口并不深,不会伤了性命。倒是您在这么打下去,倾儿就被你给打死了。”  “糊涂!”顾文昌一脸气急败坏的说:“末儿可是你亲生女儿,她被这个孽障害了,你还替这个孽障求情,糊涂!”  这个美妇人,应该是顾末的娘亲,而我和顾末,应该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老爷,我一直都把倾儿把亲闺女看,你是知道的。”美妇人的嗓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沙哑,她一脸宠爱的看着我说:“倾儿,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赶快跟你爹服个软,认个错,说你也后再也不敢了,等你爹气消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认错?  别开玩笑了!  你女儿,可是刚刚就坑了我,现在你又来假惺惺的,真当我傻吗?  私通和谋杀亲妹,不管哪一条,只要我认了,都会被顾文昌给打死吧?
  可就算我不认,刚刚“捅了”顾末的事情,顾文昌可是亲眼所见的,他能绕了我吗?  而且,这个顾文昌,显然是很不喜欢我这个女儿的,从开始到现在,他似乎就没有相信过我的样子。  看来,我是又要死了?  “倾儿,你倒是说话啊。”美妇人急切的说道:“你再这样,我也护不了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的脾气,他吃软不吃硬的。”  然而,我只是愣愣的看着她,一言不发,因为我知道,人家的套路这么深,我再说什么都没用了,已经绝望了。  而这时候,美妇人是突然扶着额头,晃了晃,就躺在了地上。  又晕一个?  顾文昌是真的急了,马上叫人抬走了美妇人,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而我也只能等死了,面对这两个心机婊,我真心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算了。  反正,被渣男推下烂尾楼的我,本就应该死的,多活了一会儿,也算是赚了吧。  没多久,顾文昌就回来了,恶狠狠的瞪着我,咬牙对着下人说:“给我搜!”  搜什么?  然而,没过多久,下人就找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了一个古代大夫模样的人,那人闻了一下,就说:“侯爷,这就是二夫人所中之毒,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二夫人中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看来是大小姐蓄谋……”  顾文昌一摆手,打断了大夫的话,让大夫先出去,然后他就在我面前来回踱步,最后说:“念你我父女一场,三天后就是你娘的忌日,我就给你个体面的死法,下去找你娘吧。”
  体面的死法?  人都要死了,还要体面有个锤子用?  淡淡的看了一眼顾文昌,我才垂下眼帘,反正是个死,我也不想解释了,而且这对心机母女一环套一环的套路,也根本就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不过,这次顾文昌是真的打算让我体面一波了,让一个叫小椿的丫鬟伺候我,给我抹了上好的伤药,又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就是不准我离开房间,也会每天给我喝一种药汤子,所以我每天都是浑身无力的。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从小椿的口中,我知道了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我所在的地方是大庆王朝的盛京,而顾文昌,是当今皇帝亲封的文昌侯,而我,则是文昌侯府的嫡长女。至于二夫人和顾末,在小椿口中,表面上是待人和蔼的主子,可私下里却是一直对我心怀不轨,或者是,是对之前的那个顾倾心怀不轨,而我只不过是莫名其妙的躺枪了而已。  仔细想想,还是有点可惜。  如果我能活下去,作为侯府的嫡长女,肯定是荣华富贵一生吧。  想想从前的自己,为了生存而坑蒙拐骗,现在终于有安稳的生活了,可却只有三天的时间而已,能不感到可惜吗?  而这三天,对于文昌侯府,对于顾文昌,是最屈辱的三天,因为我不知廉耻私通,心肠歹毒害妹毒母,这些罪行,已经传遍了整个盛京,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对心机婊母女干的,目的就是,即便顾文昌念及父女之情而不杀我,有了这几条罪行,我这辈子也算是毁了。  唉,又是一招很深的套路,把我往死里逼呢。  突然之间,我不想死了。  重新活了一次,但却只能活三天,就被人给活活算计死了,那我是不是太憋屈了?  等着吧,不就是玩套路么,我也会。  三天后,我被小椿叫醒,她边哭边伺候着我穿衣洗漱。死过一次,其实我对能再活着,是非常渴望的,特别是过了舒适的三天,我就更不想死了,所以想着,我也默默的掉眼泪了,觉得自己太苦逼了,竟然要一连死两次了……  没多久,顾文昌和二夫人进了我的房间。  顾文昌始终皱着眉,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但却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怨恨,其实这很正常,毕竟那些事被传出去后,他在朝堂上,可是一点脸面都没有了,那些政敌更是趁机攻击他,说他教女无方,一个连家都管教不好的人,凭什么在朝堂上为陛下谋划江山社稷?  所以,原本就对我没有什么父女之情的顾文昌,现在更是恨的牙痒痒。  而二夫人则是一脸疼惜的看着我,瞅那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装出来的,好像真对我有母女情分一样。  我端坐在椅子上,缓缓的开口说:“您要我死,可曾问过舅舅?”  据小椿说,当年书香门第的顾家,为了避免家族没落,顾文昌在老太太的授意下,娶了世代戎马的北宫家嫡女,而她嫁过来后,虽安分守己,可却性格直爽不拘小节,还常与江湖人士来往过密,传出不少风流韵事,可谓是丢尽了顾家的颜面,可那时北宫家势大,顾文昌也只能敲碎牙往肚子里咽。
  而事实上,当年的北宫家嫡女,不仅有倾国之姿,还是个好心肠的,接济了很多落魄的江湖人,江湖上也有第一女侠的美名,可在顾文昌看来,这些就都变成了不知检点,而所谓的风流韵事,也只是江湖人太过推崇她而已。  所以,从前那个顾倾的娘死于难产,顾文昌才算出了一口恶气,可她却留下一个跟她无论样貌还是性格,都如出一辙的女儿,不学女红,只爱舞刀弄剑,让他见了就想起那个女人带给自己的耻辱,恨不能当日是母女双亡才好。  等从前那个顾倾长大后,仗着舅舅是封疆大吏,自己又有一身好武艺,是连他这个父亲都不放在眼里,更是时常言语顶撞。  所以,可以说,顾文昌对自己这个嫡长女,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但我同时也知道,现在舅舅虽然不在盛京,但北宫家在朝堂之上,仍然是有话语权的,顾文昌应该会有所忌惮。  果然,听我提到“舅舅”二字,顾文昌的神情变了变,随后说道:“你是我顾文昌的女儿,我怎么处置,北宫家就算势大,也无权过问!”  “哦?”  我淡淡的看了一眼有些心虚的顾文昌,心里清楚,他还是顾忌北宫家的,否则给我这三天的时间干什么,还不是想看看北宫家的反应,就说:“北宫家会不会管我,您心里比我清楚,我也已经让人给舅舅送信了,并在信中言明,不管是私通,还是杀妹毒母,我都是被人陷害的,我要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舅舅肯定不会不管的。”  至于送信给舅舅的事情,完全是我编造的,因为我身边,除了小椿外,完全没有可用之人。但我觉得,顾文昌肯定会信的。  “陷害你?”  顾文昌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  我瞥了一眼神情中流露出一丝慌乱的二夫人,接着说道:“您就不想想,像私通这样的事情,我就算是再傻,也不会在府里做吧?而且,怎么会有人跟人私通,还提前喝了软筋散?然后又被妹妹撞见,府里的护院又几乎是马上赶到,您就不觉得,太巧了吗?您就不觉得,府里的护院,来的太快了吗?”  软筋散,就是这三天里,我都要喝的药汤子,喝了之后浑身无力,坐着都很勉强,这也是小椿告诉我的。  听我说完之后,顾文昌流露出一丝疑惑,随后问道:“就算私通之事,你是被人陷害,那杀妹毒母,你又如何解释,我可是亲眼看你刺了末儿一刀,毒药也是在你房间里搜出来的!”  我淡淡的笑了,拿起桌上的茶杯,可却因为无力,才抬起一半,茶杯就掉了,一边说:“您也看见了,吃了软筋散,我连茶杯都拿不住,怎么还有力气伤人?再说那毒药,您就确定,不是陷害我的人,故意栽赃我的?”  然而,顾文昌还是不信,或者是信了,但却要袒护二夫人和顾末。
  我接着说:“如果您不信,可以让丫鬟喝了软筋散,再看看她能不能伤人?”  “闭嘴!”顾文昌突然一跺脚,指着我说:“你不要再狡辩了,明明是自己不知廉耻,又心肠歹毒,现在反倒是要反咬你二娘和妹妹一口!”  “反咬一口?”  我一脸无辜的说:“我并没有说是二娘和妹妹陷害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日是妹妹用匕首帮我割断了绳子,因为太紧张,所以匕首掉了,又很不巧的刺到了自己。”  说着,我看向神情极不自然的二夫人,可怜兮兮的说:“二娘,你最疼我了,你快问问妹妹,究竟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这……”二夫人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话,犹豫了一下,才说:“老爷,妾身听倾儿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事情不对。而且,倾儿与末儿姐妹情深,倾儿又是我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可能会害我们,一定是有贼人陷害,老爷您要明察啊。”  想起北宫家那个敢佩刀上殿的男人,二夫人害怕了。  “是啊是啊。”  我赶紧乖巧的点头,说:“对啊爹,您看二娘都这么说了,您还不相信我吗?”  顾文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色不定,其实能做到被当今皇上亲封为侯,他又怎么会是个糊涂人,早就看出这件事情很不对劲,也知道一直以来,二夫人母女二人,是自己的嫡长女视为眼中钉,他之所以放任不管,是因为他对这个嫡长女,除了恨之外,再无其他情感。  可眼下的情况来看,只要北宫家不倒,他还真拿这个畜生没有办法。  这三天的时间,除了要看北宫家的反应之外,也是要等那件事情能不能成,而现在都没有传回消息,看来那件事多半是没成。  “老爷……”二夫人抓着文昌侯的手臂,带着些怜悯,说道:“妾身相信倾儿的话,您就绕了她吧。可倾儿的事情,已经被传遍了盛京,继续在侯府之中,肯定会沦为笑柄的。依妾身想,最好是将倾儿送回庄子里静养,待病好了再接回来,那时风波已过,也能再寻个人家嫁了。”  这话我听在耳中,在心里说了声佩服,二夫人简直是把语言的艺术发挥到了极致呢。  首先是让顾文昌网开一面,这是体现她的善解人意和大度。然后是提醒顾文昌,侯府嫡长女与人私通,又杀妹毒母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盛京,就算风波过去了,只要别人看到我这个人,也会马上想起私通之丑事,所以送走了,就别接回来了。  我心中感叹,这女人真的是太会说话了。也很清楚,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杀我不成,退而求其次,想要把我这个嫡长女挤走,她那庶出女儿,才有机会嫁一个王公贵族。  顾文昌冷冷一哼,甩了一下袖子,说道:“准备一下,明天把她送去庄子。”  “侯爷,宫里来人了!”这时,管家人未到,声音是已经传了进来。  顾文昌眉毛一挑,这个时候宫里来人会是何事?  而后,顾文昌和二夫人,一同离开了房间。  见他们走了,我终于撑不住了,险些从椅子上摔倒,还好小椿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我想了一下,说道:“小椿,你去前面看看,侯府出事的当口,宫里来人十有八九是跟我有关。”  小椿是个机灵的丫头,把我扶到床上躺下,就匆匆去了前面。  而匆匆来到正厅的顾文昌,是看到了御前最受恩宠的周公公,心中凛然,这周公公亲自传旨,肯定是有大事,而听周公公宣读完圣旨之后,顾文昌和二夫人,是在对视之后,看向了我房间的方向,一脸惊愕的表情。
  接了圣旨。  顾文昌愣了片刻才谢恩,起来后,塞了袋金豆子在周公公手里,隐晦的说:“周公公,您可知陛下他……”  “咱家可不敢揣摩圣意。”  周公公是用很大的声音说了这句话,可随后却是用极小的声音说:“侯爷,陛下可是正值壮年,您可别太急站队,犯了皇上的忌讳呢。”  “嘶……”顾文昌听后,是倒吸一口凉气,随后才说:“顾某多谢公公提点,还望时常能与公公说说话。”  周公公点头,热络的说:“侯爷请放心。”  然后,周公公一礼,就带着手下那些人离开了侯府,而顾文昌自然是一直送到了侯府大门之外,足见对其的重视程度。  这也就是近些年文昌侯能在朝堂上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哪怕仅仅是对一个阉人,他也能自降身价的用“您”这样的敬语,而且顾文昌也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五年前与南诏国一战,就是在顾文昌统筹下,没让数十万大军饿过一次肚子,当今皇上龙颜大悦,是封了他一个侯。  “老爷,皇上给倾儿赐婚,是对咱们侯府越来越看重了。”陪同顾文昌往回走的二夫人是一脸欣喜的说道:“没想到咱们倾儿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还能给倾儿赐婚,咱们倾儿马上就是皇家的女人了……”  “闭嘴!”  顾文昌厉声打断了二夫人的话,周公公刚刚的话,可还在他耳边萦绕,现在陛下正值壮年,也立了太子,虽太子是个毫无德行的,又有成王虎视眈眈,可陛下能容得下兄弟竞争,却容不了大臣提前站队的。  二夫人吓了一跳,随后询问道:“老爷,是妾身说错话了吗?”  顾文昌瞥了她一眼,再次道:“闭嘴!”  这次二夫人表面上噤若寒蝉,不敢再言语了,可却是怨由心生,她处心积虑设计了顾倾,本就是两手打算,最好的结果是让那个嫡长女就此死了,稍差一点的结果是让她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只有这样,她的女儿才能顶了嫡长女的缺,嫁一个王爷做正妃。  现在好了,皇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给那个嫡长女赐婚了,虽说是嫁了个最糟糕的王爷,可那毕竟是王爷,而嫡长女,不管名声再坏,也是嫡长女,她的女儿就永远只是庶出……  而小椿也是火急火燎的跑回了房间,爱穿红衣的她,像是一团跳动的火焰一样,可她脸色却是惨白,结结巴巴的说:“姑,姑娘,皇上给您赐婚了!”  赐婚?  不是说,我的事情已经传遍了盛京,名声已经彻底臭了吗?  这个时候给我赐婚,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得罪了皇上吧?  小椿是跑到我面前,抓着我的手,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说道:“姑娘,咱们跑吧?”  “跑?”  我是愣住了,心一沉,疑惑道:“为什么要跑?”  “因为,因为……”  小椿抿着嘴,似乎是不知道怎么措辞,想了一下才说:“因为,皇上给姑娘赐的,赐的是陵王爷!”  然而,我并不知道陵王爷是谁,但从小椿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一定是个非常差劲的王爷,差劲到连一个丫鬟都想跑了,或者是嫌弃?  所以我只能说因为喝了太多软筋散,导致脑袋瓜很不清楚,想不起来以前的很多事情了,让小椿细细的给我说了一下陵王爷的事情。
  听了后才知道,这个陵王爷还是个名人,他是当今皇上的第七子。五年前与南诏国一战,当今皇上御驾亲征,却因决断失误而被困落龙谷,生死之际,是年仅十五岁的陵王爷神兵天降,不仅救了皇上,还一枪将南诏太子捅了个透明窟窿。  有人传,当年皇上要是听了陵王爷的话,就不会被困,所以陵王爷不仅武功胆识都过人,也是个有谋略了。而当今太子,却是在皇上御驾亲征,太子监国的时候,整日不理朝政,还杖毙了一个向他进言的老臣。两者一比,太子失德,陵王爷武功韬略,自然就有人提出立贤废长!  可没人能想到,在归途中,陵王爷染了风寒,没死,但却烧坏了脑子。  所以,甭管以前的陵王爷多么出众,现在的陵王爷,却只是一个智障。  怪不得,小椿一个丫鬟,对于陵王爷,都能流露出那种嫌弃的表情呢。  可我却觉得,智障没什么不好的,嫁给一个智障王爷做正妃,总比留在这侯府被心机婊娘俩算计好吧?  但我心里却是奇怪,照理说,陵王爷曾救过皇上,就算是智障了,也不至于把自己这样“臭名声”的女人嫁给陵王爷吧?再就是,听小椿的意思,顾文昌很受皇上器重,那把他的嫡长女嫁给智障王爷,岂不是在打顾文昌的脸?  是顾文昌哪里惹了皇上不高兴,还是皇上对陵王爷的态度有问题?  不管了。  这种情况下,嫁给智障王爷,可总比跟心机婊娘俩撕逼好吧?  再说了,皇上下旨赐婚,我要是真跟小椿颠儿了,那就是抗旨,掉脑袋的大罪,除非我想拖着文昌侯府跟我同归于尽,但我显然不会,因为我还没活够呢。  所以,我告诉小椿,不用苦着个脸了,好日快来了,可小椿却仍然愁眉苦脸的,她觉得自己家姑娘人好看,心眼又好,凭什么要嫁给一个烧坏了脑袋的王爷?可姑娘都这样说了,她一个丫鬟,又能说什么?  而婚期,就在三天之后。  又是三天,但这个三天过后,我就是王妃了,不再是那个等着死的顾倾了,难得重活了一次,我不求活的有多么精彩,只求现世安稳就好,哪怕是嫁给一个智障,然后守一辈子活寡,也是挺好的。  这三天里,仍然每天有婆子给我灌药汤子,还是软筋散,这肯定是顾文昌的主意,他应该是怕我不想嫁给陵王爷,怕我恢复了武功逃走,可却没想到,我根本就没想过要逃,而且我也不知道武功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浑身无力的感觉我是受够了,所以每次被灌药后,我都会扣嗓子,再把软筋散给吐出去,遭罪归遭罪,但也比以后成废人强吧?我可是让小椿打听过了,这软筋散如果剂量太大,再加上长时间服用,别说武功要废了,我以后能不能正常行走都是问题了。  侯府里有那两个心机婊,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趁机给我加大剂量?  虽说皇上的赐婚对文昌侯府来说算不得好事,可毕竟是赐婚,顾文昌一点都不敢怠慢,所以整个侯府都在忙碌。  就在出嫁前的一晚,我靠在床上想着以后的生活,虽说我对这个世界了解不多,可上一世,我虽说只是个混迹市井的骗子,但却有着非常丰富的阅历,更是因为要骗各种各样的人,所以熟练的掌握了很多生存技能。所以,我很有信心,能在这个世界活的很好。  啪……  一声轻响,把我从思绪中拽了出来,我本能的想要喊人,可一道人影,却是突然蹿到了我的面前,是个魁梧的男人,脸上留着唏嘘的胡茬,可不就是我刚刚醒过来,跟我一起做出羞耻动作的男人吗?  根据当时情况的判断,我应该是被二夫人母女两个下了软筋散,然后胡茬男也是她们找来的。  所以,再次看到胡茬男后,我就知道,一定是二夫人母女又出招了,可她们胆子真就这么大吗?皇上都赐婚了,她们还敢阻挠,我真出了什么事情,也肯定会连累侯府的啊!  那个胡茬男没让我喊出声音,一下就捂住了我的嘴,笑着说:“顾倾,那天没做完的事情,咱们是不是该做做了?”  “唔……”  我轻轻挣扎了一下,用手指,在他手上写了字,意思是让他松开,我不会大喊大叫,他犹豫片刻,是拿刀别着我的脖子,才松开,我松了一口气,说:“放了我,等我嫁入陵王府,少不了你的好处!”  “嗯?”  胡茬男面露疑惑,可随后却说:“好处?无非就是银子而已,可我如果不拿着你的落红交差,那我全家可就都活不了了。”  我轻轻皱眉,说:“没得商量了?”  胡茬男点头说道:“没得商量了!”  然后,他突然又捂住了我的嘴,人便压了过来。  而我却只能无力的挣扎着,他应该是知道,我是吃了软筋散的,所以他都懒得先把我绑起来,就整个人都扑在我身上了。  这是要彻底坏了我名节的节奏,虽然我的名声已经很差了,但毕竟只是私通未遂,身子还是个干净的,可如果连身体都是不结的,皇上再如何都不会让我嫁入皇家,也许就赐我三尺白绫,吊死了拉到呢。
  可是。  我明知道,身边有对一直对我心怀不轨的心机母女,怎么会没有防备呢?  虽然我不清楚什么是武功,可我这三天都把软筋散吐了,所以力气还是有的,而且感觉上,是比一般人要大,这还是连续服用软筋散没完全恢复的状态呢。  所以,趁着胡茬男不防备,我先在喉咙中发出很诱人的声音,让他更加沉迷我的身体,而紧随其后,原本靠在床上的我,是突然往下一划,躺在床上的同时,膝盖也抬了起来,耳边马上就响起胡茬男凄惨的叫声,而我也同时摸出了枕头下的匕首,想也不想就刺了过去。  可那胡茬男虽然已经被我碎了,可反应还是很快的,是移动了一下,导致我这刀,没刺中他的要害,而是刺中了他的肩膀。  “嗯……”  一声闷哼,胡茬男从我身上滚落在地,而后想也没想,就冲外跑了出去。  短暂的思索过后,我并没有声张,就让有心人觉得,我已经被人糟蹋了,然后在关键时刻,再反将一军,不是更好玩吗?  既然要跟我玩套路,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然而。  虽然我没有声张,可没过多久,我就听到慌乱的脚步声进了院子,我想了一下,是把手指划破,将血滴在床上,在把被褥弄的更乱,然后用粉把手臂上的守宫砂给涂上了,最后就凄凄惨惨的趴在床上,是谁看了,都会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吧?  随后,有人进了房间,二夫人看到我的样子,眉梢一喜,随后却说:“你们都出去,快!”  这话当然是冲着那些护院说的了,毕竟我现在是衣不蔽体的样子,这二夫人演的还真到位,可在我这个玩惯了仙人跳的女骗子面前,她简直是弱爆了。  顾文昌是二夫人走到我面前,二夫人是酝酿片刻,直接就哭叫了起来,抱着我说道:“我可怜的倾儿啊,这眼看着就要出嫁了,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跟你娘亲交待啊……”  “你给我闭嘴!”  顾文昌脸色铁青的来回踱步,看我眼神,竟然是在怨我的意思,真是可笑,看到自己女儿被强迫了,竟然还埋怨自己女儿,是不是觉得我很喜欢被强迫?  当然了,不管心里怎么想,我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却是不曾有一点变化,而且也注意到,二夫人特别看了我的手臂,发现守宫砂不见了,她可能是差点就笑了出来吧?  “这件事情,你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面!”  而顾文昌,是在片刻之后,看着二夫人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下,用其他血液代替落红!好在陵王爷是个痴傻的,这事情能隐瞒过去,要不然整个侯府都会跟着遭殃!”  “妾身这就去。”  二夫人唯唯诺诺的离开了,我却看到,她的手指,都握出了白筋,显然是很不满顾文昌这个安排,想来明天必然会再出招的,但这种事情,她肯定不会自己出头,也不知道哪个倒霉催的要被她给利用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顾文昌了,我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而顾文昌却是一脸凝重,过了会,一甩袖子就走了。  而在顾文昌走后,我去隔壁房间看了小椿,发现她睡的正想,摇了摇她,还是没想,就知道她是被人下了药。而我之所以来看小椿,其实也是有些不信任她的,毕竟初来乍到,二夫人娘俩套路又那么深,至少暂时我只能信自己。  回到房间后,我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但睡的轻,所以早上丫鬟进院后,我是马上就睁眼了,摸了下脸上故意没洗的泪痕还在,还在又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而小椿,还在睡,看来迷药的剂量应该不小。  接着,即便我才刚刚被“糟蹋”没多久,可还是被强迫着洗漱上妆。  相比现代的婚礼,古代要繁琐的多,至少衣服就是很大的负担,而为了让新娘子没有口气,我甚至连口东西都没吃上,不过以我一个刚被人“糟蹋”完的姿态,应该是吃不下东西才对。  看着忙碌的人群,我想起了上一世,渣男带着我去农村骗人,专门找那种家里面地多的光棍,我水灵灵的往那一站,就勾的人五迷三道的,然后骗了彩礼之后,就跟渣男两个撒丫子就跑。  这种勾当,我都不记得做过多少次了,而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出嫁了,还特么是嫁个智障,唉,宝宝心里苦,可宝宝不能说啊。  也不知道究竟被这群人折腾了多久,我是被盖上了红盖头,被一个健硕的婆子背上,送入花轿,一路上吹吹打打的,是直奔陵王府去,可能是吹打的人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所以我听着就特么跟哀乐似的,要不是有个大红轿子,被人肯定以为这是送葬呢。  颠簸了很久,在我即将有晕车反应时,轿子终于落地,我知道,是陵王府到了。  然后,就是鞭炮的声音。  可这鞭炮似乎放的时间有点长了,我约莫了一下,足有半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一直在响?  忍不住掀开盖头,从轿帘缝隙往外看了一下,是看到陵王府外,一个披头散发,穿着新郎服的男人,正在跟随鞭炮的节奏手舞足蹈,我看了就一脸黑线,合着这陵王爷,是借着成亲放鞭炮玩呢?  怎么没跳一曲最炫民族风助兴?  想着人家是个智障也挺可怜的,我也就忍了,由着他闹好了,等他闹够了,我进了陵王府,也算安定了。  可当我把盖头重新盖上没多久,就听到轿子外面吵杂了起来……  “新娘子呢,下来陪我一起放鞭炮!”  “哎呦王爷,现在可不是放鞭炮的时候……”  “我不管,我就要放鞭炮,让新娘子陪我放鞭炮!”  然后。  轿子被人打开,我也被人一下子就拉了下去,一个不稳,是跌进了那人的怀里,如果没错,应该是跌进了陵王爷的怀里吧。
  还,挺结实的?  没想到这个智障王爷,不仅身体修长,而且还挺结实的,撞在他胸前,就跟撞在了木板上似的,让本就没吃饭的我头晕了一下,是险些就摔倒了。  接着,还没等我站稳,我就感觉眼前一亮,红盖头竟然被人给掀开了,我眯了下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仰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虽然是披头散发着,看上去很疯癫,可他却有着轮廓优美的下巴,单薄殷红的嘴唇显出几分薄情,肌肤竟比我这个女人不遑多让,一双狭长的双眸中嵌着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瞳孔,如果不是透着写痴傻的劲儿,那应该是一双深邃眼眸。  “哈哈,新娘子,新娘子!”  然后,娇小的我,还没入洞房就被摘了盖头的我,就被疯癫的陵王爷给拽着跑向王府大门,好不容易停下后,他就满脸希冀的望着我,还把一直燃着的香伸向我,张口说道:“他们都不陪本王玩,你是本王的新娘子,你陪本王玩,好吗?”  可能每个女人都有母性的原因,所以看着如同孩童一般的陵王爷,我心里没有嫌弃,反而是有一些怜惜,就接过了香,温柔的笑着,说道:“好呀,既然王爷要玩,我是王爷的新娘子,自然要陪王爷玩的。”  说着,我缓缓蹲下,指着刚刚被下人挂起的鞭炮问道:“王爷,就放这个吗?”  陵王爷不自觉间皱了下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同以往的茫然,可随后就恢复如初,咧嘴笑道:“对,就是这个!”  然后,我在所有人目瞪狗呆的注视下,点了鞭炮,然后捂着耳朵跑到了陵王爷身旁,想着距离还是太近了,就拉着他的手又躲开了一点,随后鞭炮响起,将所有人的议论声掩盖掉。可是,痴傻疯癫的陵王爷,是在随后,就拽着我,又跑到了鞭炮下面,我躲闪不及,被崩飞的鞭炮打在了脸上,火辣的疼,而陵王爷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可他却是在哈哈大笑,越疼越笑,我突然感觉到好心疼,一个好好的人,疼了还能笑出来,不值得心疼吗?  所以,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我按着陵王爷的头,埋进了自己怀里。  他愿意玩,那就陪他玩好了,但总不能还伤了他,毕竟是个可怜人呢。  可随着鞭炮燃尽,我听到了人群中的议论声,所有人都惊了。  “什么,新娘子昨晚被人糟蹋了?”  “虽然陵王爷是……可毕竟是王爷啊,弄这么一个名声不好,又脏了身子的女人,真是……”  “小点声,皇家也是你能议论的,不要脑袋了?”  议论一直在继续,果然是那对母女又出招了,为了把我拖入深渊,她们竟然不惜搭上侯府,是精是傻呢?  “陵王府,可不能让这样的女人进门!”  这时候,一个甜美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去,是一个二十出头,漂亮中带着端庄的女人,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说:“来人啊,把人给我送回文昌侯府,顺便问问侯爷是什么意思,竟然把不洁之人送入王府,他文昌侯就如此看轻我们王爷吗?”。
  这个摆出一副王府女主人姿态的女人,话一出口,就有护院冲到了我身边,不由分说,就伸手抓了过来。  原本,我是猜想,侯府那两个蠢女人,是一定会出招套路我,却没想到,王府内竟还有个强势的主,而且能够看出是,王府的人,很听这个女人的话。  “放肆!”  我是冷冷的斥了一声,双眸扫过两个护院,最终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淡淡的说:“这位,不知如何称呼?”  “哼!”  那女人冷哼一声,还是没有看我,只是说:“就凭你,也配知道?”  这时候,侯府一个好心的婆子跑了过来,在我耳边小声说:“姑娘,这是户部刘侍郎家的千金,算,算是王爷的侍妾。”  “哦?”  我笑了笑,看向那个刘家的千金,说道:“区区侍妾,我凭什么就不配知道了?”  侍妾!  对于刘梦娆来说,她此生最大的耻辱,就是“侍妾”这两个字!当年被送进王爷,她哭过也闹过,可她爹还是狠心送她来了,只告诉她,为了刘家兴衰,也只能牺牲她了,后来她才知道,被送进王府,她是有任务的,那就是看着痴傻疯癫的陵王爷,可她却不知道,一个傻子有什么可看管的。  不过,刘梦娆是个心气高的,既然是进了王府,即便是连个侧妃都不算,那也要做出个样子,使了些狠辣的手段后,也算是让王府那些个女人都服服帖帖的了,管理者偌大的王府,甚至连王爷能不能吃上饱饭都要看她心情,所以她也算满意了。  可是,这王府终究会有女主人的。  要是个出身高贵的,刘梦娆还能跟她玩玩阴奉阳违,可却想不到,来的却是一个名声臭遍了盛京城,而且昨晚又被人给糟蹋了的脏女人!  这就,连被她刘梦娆阴奉阳违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且这个贱女人还敢当众叫她侍妾,不让那个贱女人吃点苦头,以后她还怎么在王府立足了?  “呵呵。”  刘梦娆轻蔑的一笑,目光终于落在了我的身上,指着我说:“就凭你,名声臭遍盛京城,又是个不洁之人,你就不配!”  “是吗?”  我缓缓将衣袖挽起,一边将手臂上的粉擦掉,露出了鲜红的守宫砂,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守宫砂尚在,你凭什么说我不洁?就是不知道,你的守宫砂可还在?”  “什么!”  刘梦娆惊了一呆,下面议论的那些人,也都惊了,马上就有人表示,小道消息不能信,甚至还有人说,也许侯爷家的小姐,之前的那些传闻,也是有心者捏造的呢,更是有人说,听闻侯府二夫人是个城府深的,许就是她在背后搞鬼呢。  而刘梦娆,根本就不敢回答我的问题。
  这守宫砂是什么?  通俗点说,就是那层膜的桌面快捷方式。  作为陵王爷的侍妾,她刘梦娆要是还有守宫砂,旁人就会议论,或说刘梦娆没本事上王爷的床,或说刘梦娆瞧不上痴傻王爷故而还有守宫砂。可如果没有守宫砂,那旁人还是会议论,谁不知道陵王爷是个痴傻的,能办那种事吗?如果办不了,你刘梦娆的守宫砂是怎么没的?  不管是哪个世界,从来就不缺少别有用心的人,更不会缺少看热闹不嫌事大跟风的人。  刘梦娆不傻,反而很精,所以是马上就听出了我在话里面给她挖的坑。  看到刘梦娆吃瘪了,我也没再为难她,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只是看向了陵王爷,用哄孩子的口吻说:“王爷,您看玩也玩了,我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进去?”  陵王爷挠着头,一脸痴傻的样子,随后却是哈哈笑道:“对,进去,本王还要跟新娘子洞房呢!可是新娘子,本王也不会洞房呀,洞房好玩吗,你教我好不好?”  这话可是给我弄的脸红心跳了,倒是能教,但好不好玩,哪里是能在人前说的?本来我就没什么好名声,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下,跟人家说洞房好玩,还不被人唾沫给淹死了?  好在。  陵王爷没再为难我,像个小孩子似的,拉着我的手跑进了王府,因为跑的急,竟然是把愣在原地的刘梦娆给撞倒了,气的刘梦娆大发雷霆,起身后,对着下面看热闹的人说:“都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  然后,王府的护院们,就下去赶人了。  而陵王爷是个小孩子心性,带我在王府内跑了一会,说着是去撒尿,可我等了约莫十几分钟,却也不见人回来,猜想是陵王爷撒了尿之后,就给我忘了,这会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  这可把我给难住了,这王府大的跟迷宫似的,我该去哪?  恰巧一个丫鬟走过,我随手抓住她,而她却是挣扎着要跑,应该是知道我得罪了刘梦娆,怕跟我太近会被连累,我淡淡一笑,取下腕子上的翡翠手镯,放在了丫鬟的手里,用极具诱惑性的口吻说道:“你不必跟我说话,只需远远的在前面带路,到了新房,你我两不相欠,可否?”  那丫鬟眼巴巴的看着手里的镯子,一咬牙,是点了点头,然后走在前面。  果然,甭管是哪个世界,有钱都使能鬼推磨。  走了能有半个多钟头的时间,那丫鬟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稍显破败的院子,然后就转身跑开了,而我自然知道,王府是刘梦娆说的算,那她肯定不会给我安排什么好去处,但也总比没有的强。  进了名为溪风苑的院子,不大的院子已经被杂草给占领了,院中的亭子里石桌少了一角,那亭子下面还有个大坑,应该是干涸的人工湖,如果收拾妥当了,其实也是一处雅致的院子吧。
  小楼内,倒是收拾的干净,也都贴了喜字,但那喜字的颜色,却是有些发白,真是难为刘梦娆了,在这么细小的地方也给我添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被配了冥婚呢。  到了楼上的新房,看到桌上有些水果点心,又饿又累的我是抓起来就吃,随手又倒了酒,总算是舒服了一点。  本来还以为,到了王府,哪怕是面对一个智障王爷,至少也能过上好日子了,可现在看,那个刘梦娆肯定会再找我麻烦,真的是撕逼的人生,走到哪里,就撕到哪里。好在,那个刘梦娆看着也不像太精的人,只希望收拾了她之后,就能过上安稳日子了。  不过,就凭我自己肯定是不行的,要想办法把小椿给弄来,却也只能从陵王爷那想办法了。  正想着,我就听到“噔噔噔”上楼的声音,披头散发的陵王爷,随后就出现在我的房间里,我连忙起身,轻轻一礼,说道:“王爷,您这是想起我了?”  “哈哈,刚撒了尿,就把新娘子尿没了!”  陵王爷是挠头傻笑,但看我的眼神,还挺亲切的,应该是只有我陪他胡闹的原因,他坐在椅子上,抓起东西就吃,一边往外喷着点子渣滓,一边跟我说:“新娘子,旁人都说成亲就要洞房,可本王不知道如何洞房,新娘子你教教本王好不好?”  “好。”  我笑着走过去,也没觉得脸红,只当是小孩子说胡话了,用手帕给他擦了擦粘在嘴边的点心渣子,一边说道:“王爷,那在教您洞房之前,您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能的。”  陵王爷重重的点头,看着憨态可掬,说道:“新娘子对本王好,那本王就对新娘子好!”  我笑着说:“王爷,那您看,这院子就我一个,到了夜里怪吓人的,您能不能让我府里的丫鬟和婆子来陪陪我?”  陵王爷继续吃着点心,塞的满嘴都是,听我说完话,他就抬头喷着渣滓,一边说:“能的!”  然后,因为距离太近,我被喷了一脸渣滓,到也没觉得恶心,因为在我眼里,面前的陵王爷,像极了前一世九岁就被人贩子拐走的弟弟,所以我都没理自己,而是细致的给他擦干净,一边说:“那妾身就先谢过王爷了!”  已经低下头的陵王爷,面色变了变,有些茫然,还有些好奇,可他随后就起身跑了出去,一边喊道:“新娘子,你等着,本王去给你把丫鬟和婆子接过来!”  虽然是有些利用傻子的嫌疑,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孤木难支,身边没个能用的人,我拿什么跟刘梦娆斗?  而跑出溪风苑的陵王爷,一处假山下停步,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内,闪烁着冰冷,轻轻吐出两个字:“阿福!”  “在!”  下一刻,一个微胖,又满脸堆笑的年轻人出现,陪着很狗腿的小脸说道:“王爷,您吩咐?”  陵王爷单薄的嘴唇轻启,说道:“安排的事情怎么会出了纰漏,看来你是真想让本王娶一个名声狼藉的女人做正妃?”  “哎呦,小的可不敢。”阿福堆着笑,一边说道:“那个田伯海昨夜就把染着落红的布送给小的交差了,没想到他是在顾家小姐那吃了瘪,又怕被我责罚,想了这个个骗小的,现已经派人去查了,一准给王爷抓回来!”  陵王爷没接话,现在人已经进了王府,再抓个田伯海有什么用,他似自言自语的说道:“也不知那顾倾是真情还是假意,竟然看不出一点嫌弃本王的样子。可她就算是真情,那我陈道陵就要娶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吗?”  阿福能够看出,主子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他也不敢说话了。  陵王爷,也就是陈道陵,捻着修长无暇的手指,眼中含着恶意的笑,说道:“去,安排一下,把那个叫小椿的丫鬟接过来。呵呵,顾倾,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本王倒要看看,你怎么倾了陵王府!”。
  十五岁,陈道陵便随圣驾讨伐南诏国,落龙谷一战,不仅救下了换上兵卒盔甲准备逃命的皇上,还一枪就挑了南诏太子,可谓是军功赫赫。然而,很快就有人提出,立贤不立长,上书皇上废了太子,改立他陈道陵为太子!  而陈道陵从小聪慧,只一眼就识破,这分明就是别有用心之人的捧杀,在大肆宣扬中,自己不仅将太子给比了下去,同时也把皇上给比下去了,而自己又撞见了皇上当时的狼狈样子,再被这一捧杀,恐怕小命就是不保了。  生在帝王家,所以陈道陵比谁都清楚一个道理,最是无情帝王家!  所以,在归途中,陈道陵得一老者赠药,让自己染了风寒,并且把自己的脑袋烧坏了,而且这一坏,就是五年。  为的只是保自己,还有母妃的命而已。  但即便是傻了,皇上都没忘记对他的猜疑,送到王府里那些女人,哪个不是皇上安插的棋子?  就因为自己撞见了他的狼狈模样,还是说,他害怕自己?  可不管如何,这个傻还是要继续装下去,否则自己跟母妃,就都要死,不说皇上,单说太子一派,能放任自己?  然而。  即便是傻了五年,他那父皇,也是一有好处,都会想到自己呢。  太子失德,成王强势,文昌侯与成王暗中来往,北宫家在边境势大,这一切皇上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正巧文昌侯嫡长女传出了丑闻,皇上干脆将那女人赐给了自己,敲打了提前站队了文昌侯,震了震北宫家那只虎,还不忘膈应自己一下。  父皇就是父皇,下的一手好棋呢。  可隐忍装傻五年的陈道陵,却不是真的傻子,他可不想任由脏水往自己身上泼,让人查了那个与侯府嫡长女私通的江湖人,在婚前一晚,命那田伯海去强迫了那女人,只要事成,自己就也下了一手好棋。  照理说,坏了名声的女人,别说嫁入皇室,就是寻常人家也是避而远之,可那个顾倾,毕竟是文昌侯府的嫡长女,而他陈道陵又是个痴傻,所以即便是坏了名声的女子,也能将就一下。  可如果那女人身子也脏了,可就另当别论了,皇上再不把陈道陵当回事,也不能完全不顾皇室的颜面。  而且,这还能顺手脏一下当年捧杀自己的文昌侯,而北宫家也算丢了颜面,自然不会给文昌侯就好脸色,皇上震怒之余,文昌侯提前站队的事情,恐怕也不会只是简单的敲打了。  至于事成之后要怎么捅出来,这个根本就不需要他担心,只要让侯府那个愚蠢的二夫人知道,剩下的就不需要自己去做了,而他也算到,文昌侯仍会冒险将那女人送来,可这也不用他担心,因为王府也有一个蠢女人刘梦娆呢。  只可惜,自己的一手好棋,都毁在那个女人手上了。
  不是一直在吃软筋散吗?  那田伯海武功虽然不是太入流,可对付一个吃了软筋散的女人,还能不稳妥?  陈道陵忽然有了几分兴致,装傻充愣五年,终于有人陪自己解闷了。  可一想起那女人给自己擦嘴时的温柔样子,陈道陵就有些恍惚,怎么看,都是个温柔的女人,怎么就会做出那种不知廉耻,又心肠歹毒的事情呢?  不去想了,玩下去,不就知道了吗?陈道陵这样想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即将入夜,小椿终于里了,与她同来的,还有四个婆子,另外是王府的护院,他们将嫁妆放在小楼也就离开了。  小椿看到我之后,就哭的稀里哗啦的,跪在我面前说道:“姑娘,都怪我不好,让贼人给下了药,要不然您也不会被……”  “乖,别哭了。”  我摸了摸小椿的脑袋,把她扶了起来,让她看了我的守宫砂,笑着说道:“你家姑娘还是清白的,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进得了王府的大门?”  “呀,还在?”  小椿胡乱抹了眼泪,一脸惊喜的说道:“姑娘,你都不知道,我听府里人说了之后,我就想一头撞死算了……”  “我身边就你这么一个能用的人,你可不能死呢。”  我笑着合上了衣袖,让小椿给我找出常服,一边说道:“那四个婆子,是二夫人选过来的吧?”  “是!”  小椿瞥了眼那四个婆子,握着小拳头,恶狠狠的说:“姑娘,在来之前,我还看到有人给那婆子一包东西,想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以后可要小心着点,可别在王府也着了她们的道!”  我思索片刻,说:“小椿,你这就去带她们整理院子,我去瞧瞧她们的包袱。”  小椿鬼机灵似的一笑,说道:“这就去。”  然后,小椿就指挥着四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婆子去整理院子了,我去了楼下她们放包裹的地方,打开后,果然是看到了一大包东西,闻了一下,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又特么是软筋散,那对心机母女是亡我之心不死呢。  虽然我已经三天没用软筋散了,可因为之前几天连续服用,所以觉得自己身上有点不对,看来这软筋散也是霸道的东西,留着一定有点用处,想着就要收好,可转念一想,这都到了王府了,那对母女还想追着坑我,所以这四个婆子,必须要收拾妥当了,不然以后总是个麻烦。  想着,我就用屋里的彩纸分出一些软筋散包好,剩下的也都分成小包,这样方便带在身上,关键时刻也是能救命的。  没一会小椿就进了屋子,我给了她一包软筋散,小声说:“小椿,这是软筋散,你一会放水冲了,叫那四个婆子进来休息,给那四个婆子喝了。
  ”  小椿眨巴着大眼睛,说:“姑娘,凭您的本事,用的着软筋散收拾她们?”  我点了她额头一下,说道:“你家姑娘我,不是因为喝了太多软筋散,所以记不清很多事情吗,武功什么的,也都忘了。”  “哦哦。”  小椿有些蠢萌的点头,随后是握着小拳头说道:“姑娘不怕,我从小陪你一起长大,姑娘的事情,我都知道,到时再说给姑娘听!”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天也黑了下来,小椿就把四个婆子叫进来休息了,桌上有水,根本不用招呼,累成狗的四个婆子就自个儿倒水喝了,可一刻钟不到,这四个婆子,无一例外都浑身无力,连坐都坐不住了,是直接摔在了地面上。  “软筋散的味道,如何?”  我走过来,神色平淡,却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语气中不夹带任何情感,就像是真的在问一个普通的问题而已,四个婆子纷纷求饶,说是二夫人指使她们的,我只是淡淡一笑,坐在椅子上,说道:“口说无凭,还是要立下字据的,但你们也不用担心,只要你们够老实,我就不会把字据交给任何人,可如果你们谁要是敢整幺蛾子,那就别怪我给你们好看了。”  这时候,小椿是将已经写好的字据拿了过来,蹲在她们面前,凶巴巴的说道:“听明白姑娘的意思了吗?只要你们老实,就相安无事,可若是有人乱来,二夫人就会知道,以二夫人的性子,你们的家人,哼哼!”  “姑娘放心,我们一定听您的……”  “其实,我们本也没打算为难姑娘,但又不敢忤逆了二夫人……”  然后,四个婆子开始表忠心了,我也并没有多说,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了,说多了,反而是自降身价了。  处理了四个婆子后,我也不指望刘梦娆能让厨房送饭菜过来,就让小椿拿了银子,去厨房找个看上去就贪财的贿赂一番,然而弄一些食材回来自己做,小椿问我想要吃什么,我想了一下,就说想吃肉了,小椿领命去了。  现在王府毕竟是刘梦娆的地盘,东西可不能乱吃。  小椿回来后,我让她把牛羊肉切成片,自己则去调制了酱料,煨好料之后,再让小椿在锅上刷了油,然后一片片的贴上去,牛肉嫩,来回一翻,也就半熟了,我忍不住咽了口水,夹起一块,等稍凉之后,就抿嘴吃了。  虽然佐料上差了一些,但鲜嫩的牛肉和美味的酱汁,一入口就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姑娘真好看,眼睛弯弯的!”  小椿是满脸喜色的看着我,随后是又有点担忧的说道:“姑娘,您都不知道,以前的您特别爱笑,一笑眼睛的就弯的跟月牙似的,还有两个酒窝,可好看了。但自从发生那事之后,我就没见您再的这么开心过,好害怕您以后都不笑了呢。”  我摆摆手,夹了块肉送到小椿面前,笑着说:“有本小姐的秘制酱料,你吃了也会笑的很开心啦!”  “姑娘,这……”  小椿是一脸受宠若惊,虽说姑娘对自己虽然不错,可也从来没这么亲昵过,但看姑娘笑的那么开心,真的很想试试呢。想着,小椿吃了那块肉,没笑,还有点要哭,因为烫舌头了……  看着小椿的样子,我笑的更开心了,心里想着,如果可以,谁不想没心没肺的笑啊,可上一世被渣男推下楼,这一世一睁眼就各种磨难,不哭就算本事了。  “新娘子,新娘子!”  这时候,陈道陵的声音响起,回头看过去,他已经跑进了小厨房,从他的口水看,应该是被香味吸引来的,果然,他是马上就盯着肉片看,满脸希冀的看着我,央求道:“新娘子,好香,本王也想吃!”  “王爷来了。”  我微微一礼,然后夹起一块肉,小心的吹过之后,才送过去说:“来,啊,张嘴。”  在很小的时候,我也是这么喂弟弟吃饭的,所以我一阵恍惚,打心里,想把面前的男人当成弟弟疼。  而因为我的恍惚,所以我并没有注意到,陈道陵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然后才张口吃了肉,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呼好吃。  美美的吃了一顿后,陈道陵并没有再要求我教他洞房,似乎是把这事情给忘了,我也算松了一口气,虽然很心疼他,可毕竟不爱他,又怎么能随便就洞房了呢?  可消停了没一会,陈道陵就犯了疯劲儿,非要带我去玩,我看了看天,夜色已深,就说:“王爷,您看这天儿也不早了,该休息了吧?”  “休息?”  陈道陵挠头想了想,随后说:“新娘子,休息,是不是就是洞房的意思?”  “咳……”  没想到他又想起这茬了,我只能用轻咳缓解尴尬,随后说:“其实也不是很早啦,王爷,您要去玩,咱们现在就去?”  “要的!”  陈道陵欢呼了一声,拉着我就往外跑,可面色却是渐冷,心中冷笑,还以为你名声虽然不好,但却是个心善的,可终究还是嫌弃本王是个傻子,那就别怪本人心狠了!。
  肆无忌惮的跑着笑着疯玩着。  等到累了,陈道陵就一屁股坐在草坪上,盘着腿,像个小孩子一样抬头看着星星,我蹲在他的身边,无意间扫过他的侧脸,目光就停了下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泛着淡淡的银光,看上去柔美,却又不失线条的脸部轮廓,真的是很美。  似乎形容男人不应该用美这个词,可他真的太美了,如果不是他的神情中透着痴傻,会更好看吧。  “唉……”  想着,我叹了一口气,总觉得,老天爷很爱毁掉美好的东西,被人贩子拐走的弟弟,被爸妈卖给人贩子换钱继续找弟弟的我,还有从前的顾倾,再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似乎都是有着很大的残缺。  “为什么要叹气?”  陈道陵突然回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黑曜石一般的瞳孔即便有着不服年龄的稚嫩,却也是非常迷人,他用磁性的嗓音,和稚嫩的语气问道:“新娘子,你是不是也跟旁人一样,觉得本王是个傻子,所以轻看本王呢?”  是这样吗?  并不是这样。  因为从看到他第一眼起,母性泛滥的我,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可能是为了弥补对弟弟的情感吧。  “不会的,王爷。”  我柔和的笑着,忍不住伸出手,放在他白皙如玉的脸庞上,很认真的说道:“其实我觉得,傻子没什么不好的,如果我也是个傻子,那侯府的女人,就不会把我当成眼中钉了,自然就不会设计陷害我,那样的话,至少在自己的世界里,我是快乐的,不需要理会旁人的想法。可惜呢,不会有如果的。”  设计?  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吗?  陈道陵眼中迷惘,可心中却是犯了嘀咕,总觉得面前这个女人,跟传闻中很有大的不同,文昌侯府的嫡长女,应该是一个泼辣且没城府的女子,可面前的这个,却又是个温柔的,温柔到他都有些动容的女子。  情报错了?  还是说,旁人对顾倾的误解太深了?  这一次,陈道陵是真的迷惘了,他下意识的傻笑,说道:“那新娘子,你也跟本王一样,也做傻子吧!”  傻子?  这个主意不错!  只可惜,好像有点晚了。  如果我能未卜先知,那在我刚醒来后,肯定就会装傻充愣,那样的话,应该就会少了很多麻烦吧。  “不行呢。”  我笑着摇头,看着面前庞大的假山,感慨道:“如果我也傻了,那在王府里,谁来保护王爷呢?”  保护本王?  这话是从而来,难道本王看着是需要保护的人吗?  虽然是傻子,可毕竟是陵王爷,在自家的王府,还用得着别人保护?  哦,原来是这样。  这个女人说的,应该是刘梦娆刻意为难自己的事情吧?  可她是真的想保护自己,还是想要哄骗着利用自己,就像哄自己把侯府的丫鬟进来一样?  这种看不透的感觉,陈道陵很不喜欢,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那种感觉,可眼前的女人,却总是让自己看不透,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呢。
  还是,让这个女人,吃点苦头好了,陈道陵这样想着。  看着眼前的假山,我总觉得这假山太大了,就问了陈道陵假山的事情,他却是又来了疯劲儿,拉着我跑来跑去的,跑着跑着,陈道陵去撒尿,就又忘记回来了,而我却发现,陵王府实在是太大了,我竟然迷路了!  而我所在的地方又太过偏僻,即便记得大概的方向,可我一个女人,这大晚上的迷路,难免有些害怕。  不过,走了没多久,我就看到了一个小丫鬟,可看清我后,她就要跑,被我拦住后,她就低着头不敢看我,应该是刘梦娆那里吩咐过,所以王府上下根本就没人敢理我,但在我从头上摘下一支翡翠簪子后,她就前后左右仔细的看了,然后用圆圆的眼睛看着我,小声说道:“王妃,并非是奴婢对您不敬,可王府的情况,您也多少有些了解,刘家小主子吩咐过,奴婢,奴婢也……”  “无妨。”  我当然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自然不会为难一个丫鬟,就说道:“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拿了簪子,只需带我回溪风苑即可,我远远的跟着,就算有人撞见,你也好有说辞,不是吗?”  “王妃体谅下面人,奴婢感恩。”  小丫鬟很会说话,收好了簪子,就匆匆朝着一个方向过去了,一边说道:“王妃,请这面走。”  对于王府的人,我肯定不会完全信任,毕竟还有刘梦娆那个女人在,今天在王府外被我噎了一句,她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也小心着留意了放下,随后是松了口气,因为小丫鬟领的路,在方向是没有错的。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就在我路过一个院子的时候,小丫鬟是突然跑了回来,还一边给我做手势,看那样子,是想让我躲进那个院子里,我迟疑片刻,是进了那个院子,小丫鬟随后也跟了进来,还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气喘吁吁的小丫鬟舒缓了一口气,解释道:“王妃,奴婢刚刚看到了刘家小主子,想着您还是躲躲才好,又怕您过会子自己找不到路,奴婢就回来了。”  “你倒是个有心的。”  我笑着点点头,可却总觉得,这小丫鬟,似乎很能说会道,暗自警惕着,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小主子的丫鬟?”  “回王妃,奴婢叫春桃。”  小丫鬟春桃这样说着,可神情却有些发虚,也没跟我说是谁的丫鬟,看样是在有意隐瞒,这样一想,我就察觉出不对了,这个春桃,莫不是故意引我进这个院子的,那她有什么企图?  正想着,两道黑影掠过,我眼前一花,就感觉到脖子一紧,身体也被一股大力推着动了起来,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那黑影用力一推,我就从他手中倒飞出去,直直的撞在一扇门上,随后是跌进了房间内。
  果然又是被人给套路了,而且那春桃演技太好,之前我愣是没发现不妥,这会发现了,却是已经晚了。  这一跤摔的我七荤八素,想爬起来都有些难,而那两道黑影,却是已经进了屋,二话不说就过来撕我的衣服,我手脚并用胡乱的挣扎着,身体也一直奋力的扭着,倒是没让他们很快的得逞,可我毕竟是摔的骨头都快散了,衣襟随后就被人撕了一下……  胸前一凉,我是觉得自己太苦逼了点,刚醒来,就差点被胡茬男给那个了,出嫁前一晚又是胡茬男,要不是我有防备,仅存的那点清白就也没了,可这到了王府头一晚,又是被人坑到这种地步,谁还能比我还苦逼了?  还有,不管是侯府那娘俩,还是那个刘梦娆,就不能用点别的路数么,我现在毕竟是皇家妇,被人给强了不是让皇家蒙尘吗?  “大胆!”  正在我无力的挣扎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随后就看到一个白衣男子利索的将那两个人给打倒了,不对,他好像是拧了那两个人的脖子,竟然是把人给杀了,这古代人都什么脾气啊,一言不合就杀人?  白衣男人凶残的结束了两条人命后,却是很君子的转过身背对着我,并且说:“王妃,小的乃是王府护卫统领徐士奇,请恕小的来迟,让王妃受惊了!”  “无妨……”  人家好意转过身,我自然要马上整理好衣服,想要起身的时候,却发现很身上疼的厉害,根本就起不来,而那个徐士奇倒是恰当好处的过来扶了我一把,而我才算看到,这个徐士奇手段凶残,但人长的,却是有些男生女相,就是太过胭脂气了,额前还垂下一缕头发,看着就像个有断袖之癖的,“幸徐统领来的及时,不然我就糟了贼人的毒手了。”  说着话,我不动声色的把手给抽了出来,因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徐士奇竟然在深情的看着我,怎么看都像是要勾引我的样子!  要知道,我再不济也是名正言顺的王妃,他一个小小的护卫统领,竟然就敢对我这样,又联想到他毫不手软的杀了两个黑衣人,我就越发觉得,他那是杀人灭口了,而救起我后,又君子,又深情的,不就是博得我的好感么?  仔细想想,一个除了名声外,出身和容貌都很优秀的女人,嫁给了一个注定让自己守一辈子活寡的智障,心里没有委屈可就说不通了,入王府第一天,又差点被人给强了,眼下碰到一个英雄救美的,又那么君子,长的也很出众,再一深情,哪有不动情的道理?  如果是用在旁人身上,这招或许有用,可用在我身上,却是选错了人,上一世我好歹跟渣男四处行骗过,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了。  我向后退了两步,保持了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淡淡的说道:“我现在已无大碍,还请徐统领送我回溪风苑,他日必有重谢。”  “唔……”  徐士奇稍稍皱眉,大感意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失手,但却不死心,就上前了一步,说道:“王妃,您可不要大意,毕竟伤筋动骨可不是小事,还是让我先检查一番,若王妃真无大碍,再送王妃回去才妥当。”  说着,他竟然又往前走了一步,而且还把手伸了过来。  这摆明了是用计不成,就要动强了,我特么就没听说过,一个小小护卫统领,就敢给王妃检查身体的!  看来我还是小瞧了刘梦娆,这不也是一环接一环的套路么,还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呢。  而在院子外面,衣着华贵的刘梦娆正在瞧着,脸上挂着一丝恶意的笑,一边对身后的女子说道:“沈妹妹,今夜你也是个王妃偷人的见证者呢。”  “刘姐姐,我怕……”  这女人低眉顺眼的,长的清秀,也很柔弱的样子,她用软糯的嗓音说道:“刘姐姐,那人毕竟是王妃,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丢了皇家的颜面,陛下定会责怪的,到时就怕刘姐姐也会受到牵连呢。”  “你啊,眉眼太低,也就只能看到这些了。”  刘梦娆不无嘲讽的说了一句,随后就如卖弄一般的解释道:“如若陛下责怪,我家里人,自然会替我求情,到时便说,我刘梦娆在陵王府只是区区侍妾,哪有能力管这么许多,那时陛下定会封我一个侧妃,再过些时日,想是连正妃都不在话下了。”  虽然,陵王府的正妃很不值钱,可至少也是个正儿八经的正妃,她刘梦娆,就是要事事都做到最好。  至于屋里面那个贱女人,守宫砂不是还在么,那破了去,便是了。   7
  撸主加油,我觉得这个题材可以拍成电视或是电影。
  楼主快点更啊,今天的都看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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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主角的设定不错,很真实
  顶一顶,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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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为了看帖,熬夜了,楼主早点更撒!!
  没了!没了!没了!没了!
  看着徐士奇一步步靠近,我也只能一步步后退,手里面握着一包软筋散,是我看到他毫不犹豫杀人时,就已经准备好的,就是不知道,这东西在不直接服用的情况下,还有没有那么大的药效,但总是要一搏的,不反抗就放弃,可不是我的作风!  就连当日被渣男推下烂尾楼,我也是拽着他一起坠楼的,想让我死的,就要做好陪葬的准备!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随后就听到了,虽然语气很稚气,但此时却宛如天籁的声音:“新娘子,新娘子,你在吗?”  “王爷!”  我是立刻大喊了一声,随后趁着徐士奇晃神,又大喊道:“王爷,妾身在这……”  话还没说完,陵王爷已经跑进了屋子,就像没看到其他人那样,直接跑过来抓住了我的手腕,停下后,才用一双好看的狭长眼眸看向了徐士奇,傻乎乎的说道:“徐士奇,你怎么会跟本王的新娘子在一起?”  “啊……王,王爷!”  徐士奇一脸大写的蒙逼,完全不知道傻王爷怎么会突然出现,但一想反正是个傻的,就以没在意了,糊弄道:“王爷,有两个贼人想要对王妃不敬,我已将人拿下,就这在这里,王爷请看。”  说着,徐士奇一指脚边的死人,脸上带着嘲弄的笑容。  “贼人?”  陈道陵一脸晕乎乎的呆萌样,蹲下去看了下,就瞧见了两个死人,顿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死人,死人,本王怕……”  这个贱人徐士奇,他肯定是知道陈道陵会害怕,所以故意吓唬他呢,先不说陈道陵是王爷,可他徐士奇欺负一个傻子,就已经非常卑劣了!  “王爷,别怕。”  我走到陈道陵身旁蹲下,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一边细声细语的哄着:“别怕王爷,您想想,人都已经死了,连动都动不了,有什么可怕的呢?”  “就是怕!”  陈道陵一头就扎进我胸前,还来回的蹭,夏天衣薄,那肚兜也薄,被男人在敏感部位来蹭了,我本能的感到异样,但看他怕的厉害,也就没有推开他,任由他用力的抱着用力的蹭,他却还一直说:“新娘子,都怪你,本王要不是找你,就不会看到死人了!”  好吧。  这还怪上我了,要不是王爷您撒了个尿就把人忘记的绝技,我又哪会陷入这种绝境?  不过,毕竟是个可怜的傻子,我还真能怪他不成?  继续安慰着,过了会,他总算不那么怕了,拉着我就往外跑,而我胸前被他蹭的已经衣襟大开,一只手被他拉着,另一只手还要整理衣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而且胸口还湿湿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咱们陵王爷的鼻涕呢。
  可是,才刚刚跑出了院子,迎面就看到了刘梦娆和另外一个低眉顺眼的女子。  就知道,一定是这女人搞的鬼!  “王爷!”  刘梦娆语气并不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是让他的人,把我们给拦住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斥责道:“都说侯府的嫡长女没有教养,今儿个我算是长了见识,这大晚上的还带着王爷瞎胡闹,也不怕伤到了王爷?果真是,跟你那个娘亲一样,是个没有妇德,更不知检点的女子,当真是委屈了我们王爷呢!”  虽然,我是占了从前那个顾倾的身体,在精神上,并不觉得那个所谓的娘亲有什么牵绊的,可这种被人侮辱娘亲的感觉,我却是感同身受的,毕竟小椿说了,那是个心善的女人,江湖上感她恩的可不在少数,我又怎么能让人辱她?  “放肆!”  我将双手交叠着放在小腹,冷着脸,俾睨的看着她,冷语冰人的说道:“刘梦娆,你只不过是王府一介侍妾而已,竟敢用言语羞辱本王妃,也不知,是你刘府家教如此,还是你本性便是不懂尊卑,待明日我与王爷进宫谢恩,可要在父皇母后面前,好好说道说道了!”  不懂尊卑!  这四个字,是深深的刺激到了刘梦娆,她明明才是陵王府实至名归的女主人,可她却连个身份都没有,甚至都没资格喊一声“父皇母后”,可她却是没法反驳,因为她就是没有资格!  “王妃息怒。”  这时候,站在刘梦娆身后的女子轻轻一礼,语气怯弱的说:“王妃,妾身知道,刘姐姐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担心王爷心切,您可能不知道,王爷时常在疯玩时受伤,或者是玩的太久,连饭都忘了吃了的,刘姐姐哪会不担心?”  我瞥了一眼那个低眉顺眼的女人,知道她是在隐晦的给刘梦娆和我台阶下,看似怯懦,但却总觉得,她是个聪明的。  “本就是担心王爷!”  刘梦娆倒是会找台阶下,马上就应了这句话,随后眼珠子一转,就说道:“来啊,把王爷带上,去我那用些饭,饿着王爷可不好了。”  说着话,两个婆子就过来扶陈道陵了,而陈道陵却是一直看着我,用那种很害怕的神情,并且哭丧着一张脸,说道:“新娘子,本王不去,本王不去……”  看这样子,陈道陵是对去刘梦娆那里吃饭有着很大的阴影,所以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忍不住想要拨开两个婆子,却没想到,狗仗人势的两个婆子,竟然是一把给我推开了,我因为刚刚摔的挺严重,一个不稳就又摔倒了。  “想来王妃也是饿了?”  刘梦娆看我吃瘪,自然是笑的愉悦,就一挥手说道:“那也请王妃一道来尝尝好了,保证让王妃终身难忘呢。
  ”  然后,连个婆子不由分说,就过来给我架起来了,根本就不容我反抗,而陈道陵则是不断的挣扎,他虽然挺结实的,可那两个婆子,显然也是练过的,所以没让陈道陵得逞。  没多久,我和陈道陵,就被架到了刘梦娆的飞鸾院,而姓沈的女子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刘梦娆的院子可真叫一个气派,就连房间里面,都是放着夜明珠的,可见陵王府那点好东西,都被她弄到这里来了。  刘梦娆没给我多欣赏几眼的时间,吩咐了婆子把饭菜端上来,几个婆子没一会就回来了,一人端着个大碗,而那碗里的东西,竟然是很肥腻的猪肉,肉皮上还能看到猪毛,显然是直接扔在水里就煮了,一股子臊臭味,闻了都让人恶心,这要怎么吃?  “来呀,伺候王爷王妃用膳吧。”  刘梦娆嘴角噙着恶意的笑,摇着小扇子说道:“都勤快着点,让王爷和王妃多吃些,饿着了可就不美了。”  然后。  一个方脸的婆子就直接用手抓起一块肥肉,冲着陈道陵的嘴就塞了过去,当时我就方了,这也太恶心了吧!  恶心过后,我的怒火也被点燃了,就算你刘家千金不想嫁个傻子,是觉得委屈着自己了,可嫁都嫁了,您又把持着整个陵王府,又何必去为难一个傻子?难道就不觉得,欺负一个傻子很低劣吗?  再看陈道陵那张本应该俊逸白皙的脸庞,此时已经是满脸油腻,他也哭闹的厉害,我心中的怒火是再也控制不住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的起身,将按住我的两个婆子给震开了,然后上前推开了正在蹂躏陈道陵的那个婆子,将陈道陵的头护在自己身后,怒不可遏的说道:“你们这些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吗,王爷都这个样子了,你们还忍心欺负他,别说王爷说皇亲贵胄了,就算是生在寻常人家,你们的做法,也太恶毒了,就不怕遭天谴!”  “天谴?”  刘梦娆被我突然发飙吓的一愣,随后却是嘲弄的笑了,摇着扇子,身子也跟着很矫情的扭了一下,一边说道:“最是没用的人,才会把天谴这类的话放在嘴边,我刘梦娆就不一样,不用寄望于天谴清除绊脚石,我都会自己动手!”  “好!”  我咬着牙,字字掷地有声的说道:“刘侍妾的话,顾倾今日记下了!”  刘梦娆继续摇着小扇子,不屑的说道:“又要进宫告我黑状吗?那王妃您倒是可以试试,妾身等着陛下的责罚呢!”  说着,刘梦娆目光一冷,指着一个婆子,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没瞧见王爷和王妃都饿得慌吗?”  那婆子是吓了一跳,心里清楚,是那句“刘侍妾”让自家主子动了真火,所以她也是一咬牙,想要好好表现一番,过来就推了我一把,而我却是感到手臂一疼,是那种被针扎到了的疼,没想到这个婆子,竟敢拿针扎我!  可我还没等发作,背后又是一疼,是刚刚被我推开的婆子扎了我一下,而另外的婆子,是趁着我不备,就继续往陈道陵嘴里塞肉,而我被两个婆子围着扎,也是自顾不暇,最后只能奋力挣扎,扑在了陈道陵的身上,特么的,有什么本事,就冲着老娘来好了,总不能有老娘在,还让一个傻子受欺负!  而被护在怀里的陈道陵,面色是阴晴不定的,怒,肯定是怒的,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被侍妾和奴才欺辱,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换谁能忍?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名声狼藉的女人,竟然是如此保护自己,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似乎就能感觉到她的关爱所带来的温软,那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让他坚硬冰冷的心,竟然稍稍融化了一些……  可是,他却知道,自己这颗心,必须是坚硬且冰冷的,因为有朝一日,他要让那些,曾经踩着他们母子的人,都付出代价!  所以,一切能够干扰到他内心的因素,都要毫不犹豫的粉碎!  陈道陵猛的推开了全然不只他心思的我,自己连爬带跑的去了角落,求饶道:“给新娘子吃,本王不要吃,让新娘子替本王吃!”  听到这样的话,我怔怔的看着陈道陵,即便是傻子,也该有感恩的心才是,可他所表现出来的,却完全是自私,而自私是本性,一个本性自私的人,还值得我去保护吗?  突然间,觉得有些心疼,而且是好疼,感觉心被人踩碎了一样的疼。  “哈哈哈……”  刘梦娆是放声大笑,指着我嘲弄道:“顾倾,王妃?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保护的那个人,你瞧瞧他都做了什么?蠢女人,他在让你替他受苦,你是不是感到很绝望呢?”。
  那是入陵王府的第一夜,也是最屈辱的一夜。  几个婆子轮番将肥肉往我的嘴里塞,后来就直接胡乱的蹭在我的脸上,同时我还要被人用针不断的扎。  其实,这些都可以忍的,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受过比这更大的欺辱。  而让我感到最屈辱的,是刘梦娆和陈道陵的对话,或者说,是刘梦娆在引诱陈道陵说那些让我感到屈辱的话。  刘梦娆笑吟吟的看着陈道陵,说道:“王爷,您说,王妃这样保护您,可您还把她推出去,让她替您受苦,她是不是很傻?”  “傻,很傻!”  “那您说,她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可笑?”  “可笑,很可笑!”  “那您再说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根本就不配做王妃?”  陈道陵一脸讨好刘梦娆的表情,指着我,非常认真的说道:“她傻,她可笑,她根本就不配做本王的王妃!”  其实。  女人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在关键时刻为自己挺身而出的男人,如果有这样一个男人,那女人就有为这个男人去死的勇气。  可我遇到的,却是一个这样自私的男人。  即便他是个傻子,可他的自私本性,却是已经展露,这点是不争的事实。  罢了。  何必为一个自私的傻子伤心呢,不值当。  所以,我强行让自己忍住没哭,突然间伸出手,抓住掉落在身边的碗,猛的挥舞了一下,把身旁的婆子逼退,随后狠狠的在桌上把碗敲碎,对着最近的一个婆子,就用尖锐的碗碴子挥了过去。  呲……  皮肉被尖锐物划破的声音并不美妙,可在我听来,却是很悦耳,当然了,婆子的惨叫声,是更加悦耳的。  我用碗碴子指着惊呆住的刘梦娆,冷声说道:“刘梦娆,我会让你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后悔,叫做出生!”  对,我就是要让她后悔生在世上!  转过身,我瞥了一眼仍畏畏缩缩的陈道陵,没再说话,就离开了房间,然后走出了飞鸾院,向我破败的溪风苑走去,其实我很想告诉刘梦娆,要不是软筋散的后遗症,我能容她这么嚣张?  但我没说,因为向敌人透露出任何自己的底牌,都是愚蠢的。  回到溪风苑时,正巧被指挥着婆子连夜除草的小椿看见了我的狼狈样,那四个婆子自然也是看到了,我甚至还看到她们中有人在幸灾乐祸,但我没空搭理她们,而是漠然的让小椿准备水,是要洗净这一身的屈辱。  被小椿伺候了洗澡后,她又扶着我去床上休息,一边还红着眼睛,愤恨的诅咒着说道:“那些天杀的,竟然这么对姑娘,都是些不得好死的……”  “别说了。”  我淡淡的打断了小椿,其实刘梦娆有句话说的很对,最是没用的人,才会把天谴挂在嘴边,而我却不是那样的人,暂时的屈辱,只会让我斗志昂扬,我笑着揉了下小椿的脑袋瓜,说道:“小椿,常听你说,我之前武艺了得,可我现在却是跟普通人无异,也不知是软筋散的问题,还是什么内功之类的问题呢。
  ”  “都有吧。”  小椿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随后才说:“姑娘,您的武艺,可都是小公爷教的,若真出了什么问题,姑娘最好去找一找小公爷才好。”  说到小公爷,就要先说北宫家,因多年守土有功,北宫提壶,也就是我那个敢佩刀上殿的舅舅,被当今皇上,封了个卫国公,而小公爷,就是北宫提壶的儿子,年长我十二岁的北宫破表哥,据说是个没心机的直爽脾气。  我点点头,说道:“那就,等明日谢恩回来后,顺道去了北宫家好了。”  “姑娘……”  小椿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让她但说无妨,她才说道:“姑娘,您前些日子的事情被传遍了盛京,北宫家的老太太可是说了,北宫家定不会管您的,奴婢是怕,您去了北宫家,也进了北宫家的门呢。”  “倒是忘了这茬了。”  我叹息一声,这是什么命啊,重活了一次,睁开眼睛就被人撕,“既如此,也要试试的。”  “听姑娘的。”  小椿乖巧的点头,又扶着我躺下,一边说道:“姑娘,时候不早了,您也该睡了,明日还要进宫谢恩呢。我就在外间守着,有什么事情,姑娘只管唤我!”  我点点头,捏了下小椿的鼻子,说道:“就你最好了。”  只不过,这面我才刚刚躺下,外面小椿就悄悄的进来了,说道:“姑娘,王府的沈氏来了,您见是不见?”  “沈氏?”  我疑惑片刻,想到了那个低眉顺眼,但却觉得她很聪明的女子,便说道:“这么晚过来,怕是有要紧事,让她进来吧。”  片刻后,沈姑娘走了进来,施施然的一礼,见我只是在床上做起身子,她也没觉得怠慢,只是怯弱的说道:“王妃,妾身今日过来,只是要跟您解释一下,刘氏今日之事,与妾身毫无关系,是刘氏逼我同行,也好让我瞧瞧她的本事……”  “哦?”  我挑了一下眉毛,先让她坐下,然后才说:“听你的意思是,刘梦娆还算忌惮你,所以才会带你在身旁,看她欺辱我,也顺道敲打了你?”  “就是这样。”  沈氏点头说道:“妾身的父亲乃都察院左都御史,刘氏素来瞧不惯比她出身高的,可妾身从未争抢过,但她仍处处为难妾身。”  我点点头,问道:“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虽然不是很清楚沈氏打着什么算盘,但我知道,在陵王府是她刘梦娆说的算,而沈氏突然找我,肯定不是没有打算的,而她刚才话里话外,是给我透露了两个信息,第一是沈氏的出身很高,第二是她也受刘梦娆欺负。  那么,就肯定会有后话了。  沈氏抬起眼前怯生生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妾身此来,是要提醒王妃,明日进宫,切记不要与陛下娘娘提及刘氏不对,那样只会让您更难堪的。”  “嗯?”  我疑惑道:“这是为什么?”  沈氏抿着嘴唇,似乎是在做什么决定,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因为,陵王府这些女子,都是陛下派来监视王爷的,陛下怕王爷是装傻!”  怪不得,皇上会给一个傻子找这么多女人,原因是在这呢。  等沈氏告辞后,我又仔细回忆了一下陈道陵,很确定他不是在装傻,因为在前世,我和渣男行骗时,都装过傻,甭管装的多像,也会某个片刻露出原本的神情来,而我所见的陈道陵,却是无时无刻的傻,特别是他刚刚把我推出去的样子,那种为求自保的样子,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儿子都傻了,老子还要派人监视,无情啊。  一夜无话。  隔天早早醒来,被小椿伺候着梳洗,吃了些点心填补肚子,没多久刘梦娆的人就来了,因为要进宫谢恩,她也没为难我,但却也膈应了我一下,她是派了徐士奇护送我和陈道陵进宫,而那个哈士奇,哦不,是徐士奇,竟然还敢公然对我抛媚眼,真是狗胆包天!  如果陵王爷是个正常人,给他徐士奇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啊!  所以,我也只能默默叹息,家里爷们儿靠不住,只能自己找回场子了!  倒是陈道陵,穿着暗金色的四爪蟒服,腰间系着玉带,一根玉簪束发,手持一把象牙折扇,配上被刘梦娆耳提面命后的冷峻表情,是显得仪表堂堂不说,而且还真有一个王爷应有的气度。  更何况,陈道陵本就好看,特别是那双狭长的眼眸与漆黑的瞳孔,如果不是总噙着些痴傻的眼波,即便是我看了,也会觉得太过迷人。  但是,一路上,不管陈道陵喊多少声“新娘子”,我都没有动容过,自私的男人,只要是女人就要敬而远之。  可看到他带着祈求的双眸,我就很不争气的觉得他可怜,甚至在想,只不过是个傻子而已,为什么要跟他较真儿呢,毕竟是个可怜的。  而我却不知道,陈道陵心里也在挣扎,原本,他看到那个女人不再理会自己,本应是开心的,因为这就是他的目的,再没有人可以让他的心软下来了,可那女人真的不理自己了,他却又觉得很不舒服,甚至是觉得那女人可恨小气,非要跟一个傻子见识不成?  过去了大概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我打开车窗瞥了一眼,在马车内视觉受限,城墙又过于巍峨,所以只看了个大概,随后是看到徐士奇正拿出王府的玉牌交于守卫,随后马车进入城门,又了会,换乘轿子,最后是步行,前往皇上的寝宫——康和宫!。
  说到底,我也只是个普通女人,而即将要见到的,则是大庆朝的九五之尊,算得上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心里难免会有些紧张。  不过,好歹是活过一世,电视里面大人物可是看的多了,所以相较旁人,我的紧张其实算是微不足道的,至少不会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被什么龙威给震住了,连头都不敢抬。相反的,我还挺期待渐渐古代的皇上是个什么样的,总是觉得,只要是不长两个脑袋,也就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皇帝陛下并没有给我们谢恩的机会,他只是打发了太监,随手赏了些东西而已,连面都没让我们见。  倒是这个公公,我看了之后,就知道是小椿说的那个周公公,虽然没见过,但我也很确定,因为这张娃娃脸太好认了,至少滴流圆的眼珠子,是非常有特色的。  “王爷,王妃。”  看上去能有三十岁出头的周公公轻轻一礼,并不是多么重视,随手让小太监把端上来一个锦盒,一边说道:“陛下身体不适,所以您二位谢恩就面了,这是陛下赐的宝贝,您二位谢恩吧?”  言语中,似乎是有些轻视,但我却瞧见他给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拉着陈道陵跪下谢恩,这是一种示好的信号,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示好,但想必应该会跟皇上有关。  果然,周公公这时候迈出一步,小声说道:“王妃,陛下可都听着呢,别让王爷犯浑惹陛下生气呀!”  而这时候,陈道陵是真的要犯浑了,伸手就去抢那锦盒,就像好奇的孩子看到了新玩具一样,我可不敢在这被他连累了,惹了龙颜大怒,陈道陵挨收拾不说,我也肯定要躺枪的,已经躺了太多枪了,心好累啊。  所以,我随手就拍在了陈道陵的手背上,而他是一缩手,畏怯并委屈的看着我,一边被我拍红的手背,我懒得废话,按着他的肩膀,想要让他跪下,可他却是来了拧巴劲儿,竟然不就范,我只能冲周公公无奈一笑,然后一脚踢在了陈道陵的腿弯上,总算是跪下了。  陈道陵不情不愿的谢恩之后,我才把锦盒递过去,他倒是不闹了,捧着锦盒去一边玩了。  “多谢公公提点。”  我很礼貌的微微点头,从袖口内摸出一个朴素的小布袋,塞进了周公公的手里,一边说道:“顾倾头一遭进宫,也不知母后的喜好,公公……”  “不言。”  周公公巧妙的将布袋收入袖中,随后提高了声音,说道:“且快些引着王爷王妃去福泽宫,去的晚了,耽误了娘娘的时间,小心你们的脑袋!”  不言?  这是在提醒我少说话吗?  是皇后不喜欢话多的,或者是怕我言多必失?  总之,是要小心着点。  周公公站在寝宫前,摸出布袋打开,只看了一眼,就“嘶”了一声,这么大一颗夜明珠,宫里都没几颗,到底是文昌侯府的嫡长女,出手真是阔绰,也不枉他出言提醒。
  可他却是不知,这夜明珠根本就不是我的嫁妆,而是昨晚在飞鸾院伤了那婆子的时候,趁着她们慌乱,我就把夜明珠给顺走了,够刘梦娆那个贱人闹心一阵儿了。  “那女子,如何?”  殿内,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随后语气却是稍稍带了些情感,说道:“倒是你个鬼东西多说了一些话,想来,是没少得好处吧?”  “回陛下,是个出手阔绰的。”  周公公也不害怕,就像殿内的九五之尊是在跟他开玩笑一样,他陪着笑脸说道:“只不过,陵王妃可与传闻不太相同,瞧着样貌,端的是倾国之姿,可看着却不是传闻中那样直爽泼辣,反而是谨小慎微的很,脑袋瓜也是个聪明的呢。不过,想来这些时日,王妃的遭遇的颇多,小心些也是正常的。”  “北宫雪瑶的女儿,自然是有倾国之姿。”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却是多了一些忆往昔的味道,随后他接着说道:“虽说侯府那对母女,还有陵王府的刘氏,都让她吃了苦头,可一个人想要转性,却不是那么容易。”  “或许……”  周公公疑虑片刻,试探性的说道:“或许,是传闻夸大其词,不然就是,就是王妃从前隐藏的太好?”  “不是个简单的女子。”  那个声音做了判断,随后说道:“陵王府那面,给朕盯紧了,不单是老七,顾倾也要盯紧了!”  而另一面,小太监引着我们去了福泽宫,进了宫门后,并没有人刻意为难,很快就被宫女引着见了当今皇后。  跪下谢恩之后,我小心的瞧了一眼,到底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照理说应该四十出头的女人,看上去却如三十不到的美少妇,却是不失端庄与威严,偏又能看出慈爱的感觉,眉心一点朱砂痣,让她看上去又有几分妖艳。  皇后淡淡的喝了一口茶,缓缓放在小几上,笑着开口道:“抬起头,让本宫看看你的模样。”  “是。”  我轻声应着,缓缓抬起头,想着周公公的那句“不言”,索性做出羞怯的样子,是只言片语也没说。  看着眼前那张脸,皇后搭在小几上的手紧了一下,细而略显英气的眉,似乎天生就含着媚意的凤眸,柔美的脸部轮廓,跟当年那个女人不仅神似,而且是有过之而不及!  呵呵,顾文昌倒是起的好名字,顾倾!  “甚好。”  然后,神情稍稍有些波动的皇后是带着淡淡的笑夸赞了一句,让宫女拿来锦盒,说道:“金银珠宝,头面首饰的,想来陵王府也不缺,这都是一些西洋的小玩意,倾儿你年轻,一定会喜欢的,拿回去把玩也是好的。”  “倾儿谢过母后!”  我深情真挚的谢过,就不肯再说话了,其实就算周公公没有提醒,我也懂得言多必失的道理。
  而皇后也并未多言,只是又赏了些被陈道陵抱在怀里不肯放手的物件,然后就打发我们走了,很体贴的说道:“老七入宫机会不多,难得入宫,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本宫这里了,去你母妃那里多坐坐才是。”  然而,等我们走了之后,皇后是咬牙摔了茶杯,倒不是心疼被陈道陵拐走的宝贝,而是见不得那张像极了北宫雪瑶的脸,她手指扣着小几,发出刺耳的难听声,一边说道:“吩咐陵王府的人,不要让那个女人好过了!”  一个慈眉善目的嬷嬷低声提醒道:“娘娘,婚可是陛下赐的。”  皇后极美的脸有些扭曲,咬牙道:“若不是陛下赐婚,本宫定不留她命,若早知她如此像那个女人,本宫,本宫……”  “娘娘!”  嬷嬷的声音稍大了一些,随后小声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呢。”  皇后这才平复了一下情绪,心里明镜似的,自己这福泽宫里,必然有陛下的人,小声的吩咐道:“虽说老七都傻了五年了,可陛下却不曾放下猜疑,本宫也要为陛下分忧才是,吩咐下去,那个女人,不能死,但也不能活的安逸,更不能有子嗣!”  嬷嬷点头道:“奴才明白。”  而我今日进宫,最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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