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我治好病,我总拿东西给他,他说来看我可以千万别拿东西了,

宝宝现在1岁10个月18天,还不会说话,不听大人的指令,叫他名字有时候会回头看,但是很多时候喊他都没反应,特别是他在玩玩具的时候!爸爸妈妈都该不会叫,有时候会发出妈妈的音,喜欢听宝宝巴士儿歌,他什么玩具都玩,没有什么没有什么刻板行为,喜欢上下坡,但是玩一会就不玩了,喜欢在外面玩,一出去就到处跑来跑去喊他也不理,看到别的小朋友在玩玩具他会想要伸手去拿,在外面玩蹦蹦床,别的小朋友也在玩都是七八岁的小朋友,我把他抱过去后他坐在蹦蹦床上面很开心的咿咿呀呀的说话,在家跟姐姐们玩捉迷藏玩的很好,捉迷藏的时候不管你躲在哪里只要发出一点声音或者叫他名字他都能找到你,和家里人都有对视,逗他也会笑,沙发底下掉了东西他拿不到就牵我手去拿,还不会指东西,7月6号去医院就填了下孤独症评估表58分,就说疑是孤独症,有些项目我都没看明白没理解意思医生帮我填的,这个表不准吧!
有的家长认为,孩子说话晚是“大器晚成”,孩子说话越晚越聪明,其实,这是没影的事,这种观点是不对的。专家表示,小宝宝到了1岁左右就开始牙牙学语,说几个简单的词句,如果到了两三岁还不会开口说话,医学上就称为言语发育迟缓。言语迟缓的原因很多,通常影响孩子说话有三个方面的原因:生理原因、心理原因和家庭原因。从生理上讲,如果孩子的听力本身有问题或发音器官不正常,会导致无法正常发音,比如,孩子若出现舌系带过短、唇裂、腭裂等异常,就会出现发声气流走向失常和发声协调困难,影响发音;如果孩子有听力障碍,也会影响语言的发展。如果孩子得了孤独症,或者是智力低下,也可能不会说话。不过,大多数孩子不肯说话是由家庭环境造成的。有些父母经常把孩子不会说的话挂在嘴边,久而久之,孩子习惯了听,就不愿开口了;也有极少数家长,强迫孩子说话或把孩子发音不准当笑料,不经意间伤害了孩子的自尊心,孩子于是变得不肯开口。另外,孩子出生后一直听着方言长大,孩子周围的成人普通话说得不标准,孩子学普通话可能会有发音不准的现象。
多引导宝宝说话
不要一下子下定论
再去别的权威医院看看 我表哥家孩子四五岁才开始说话
开始还以为是哑巴呢 还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
多跟宝宝交流,有的宝宝说话比较晚
问题没解决?
去同龄帮里和姐妹们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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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急诊医生的手记------我在急诊科的这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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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转贴,仅供参阅-----注]  表面风光,内心彷徨;容颜未老,心已苍桑;成就难有,郁闷经常;比骡子累,比蚂蚁忙。    来YUCA三年多了,从当初涉世未深的医科大学毕业生到如今切身体会到上述文字的酸楚无奈。一次又一次目睹了现实中的医疗纠纷、网络上的医闹谩骂。      “你们医生还有医德吗?”    “你们都是白衣魔鬼!”    “这么贵的药!你们的良心那里去了?!”    “为什么现在的医生素质这么低下?!”       这些质问责骂,想必诸位观者都是无比熟悉的,YUCA里的水友之中,辱骂、腹诽过我们医务工作者的人自不在少数。hefish喜得千金之后开帖对医疗行业中滥收费的抨击引发300+回帖响应,我至今仍历历在目。    这就折射出当前主流舆论的意思:如今医生整体素质低下!于是舆论鼓吹医疗体制穗难以改变,而医德容易提高。所以解决看病难看病贵最便捷的办法就是医德教育,医德提高了,人们看病就容易了。    可大家在浮躁的宣传之下可曾思索过:改变医德要比改变体制面临更多艰辛!    医德本来是一种最稳定,最坚固的职业道德,很多人把它作为社会道德的最后一道防线。因为它代表着人类的良心,它面对的是人的生命!    而如今中国的医疗现状呢?医德沦丧、冲突日益加剧,为什么?    道德总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之上。一个社会,维系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关系就是劳动关系,而这种关系的稳定就依赖于等价交换。    而在医院存在等价交换吗?请收回你们只关注金字塔顶端的目光!一方面,患者感个冒就要花几百块,另一方面是在绝大多数的基层医疗机构里,医生在付出了艰辛的劳动之后合法收入和看大门的差不多。极度的不等价!    既然人耐以安身立命的最根本的法则都造到了践踏,那医德沦丧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管子在三千年前就说过:“仓禀实而知礼节。”马克思也在资本论里谈及:“人只有吃饱了肚子才能去从事道德、艺术。”    大家说是改革落后的体制容易,还是唤回沦丧的医德容易?如果你还以为是提高医德容易,那你又如何将它唤回呢?是思想教育,还是严刑峻法?    这么多年了,中国的思想政治工作做的少吗?反倒是那些不做思想工作的西欧国家,其道德水平比起我们怎样?    再说严刑峻法,你认为把刀架在医生的脖子上医德能提高吗?当一个人的社会经历达到一定程度时,其思想已基本定型,不要总是试图去教育别人,改变别人,以达到社会对他们的要求。    该先进的早就先进了,先进不了的,再怎么教育也没用。一个社会能否健康发展,并不取决它有多少先进人物,只要它的主体能够遵守游戏规则就属难得。    再确切到医疗行业中的每个组成份子,我们对生活工作中的挫折、困难、委屈、不公都有多多少少的调节能力,能够容忍它们,适应它们,最终战胜它们。    就如同一条河,不会因为有人在里面撒了一泡尿就变的浑浊了,这叫河的自净。但是假如人们无节制把污水向河里面倾泻,那它的污染就不可避免了。现在医生不再讲医德?是因为医生要调节的东西太多!我援引一段同行之间通用的拜年短信:     满腔热血把医学会, 当了医生吃苦受罪, 急难险重随叫随到, 一时一刻不敢离位;   一日三餐时间不对. 屁大点事不敢不对,逢年过节不敢离位。周末不休还要开会,  迎接检查让人崩溃。天天学习不懂社会,晋升职称回回被退。病房门诊终日疲惫,  从早到晚比牛还累, 病人一闹就把钱赔; 工资不高还要缴税,囊中羞涩十分惭愧,   一年到头忙忙累累, 老婆孩子哪有空陪? 医生辛苦谁能体会? 负面报道满天乱飞,  终日叫喊看病难贵, 应问政府究竟怨谁! 新闻媒体心肠最黑, 转嫁矛盾医生替罪,  红包回扣仔细体会, 那个行业没有败类? 崇高行业如此狼狈, 仰天长叹欲哭无泪,   假如非典再次返回, 冲锋陷阵还会有谁?      当所有这些都向医生压过来的时候,医生的调节能力彻底崩溃了。以前可以调节现在也调节不了,就如同那些遭受不可逆转污染的河流,以前可以忍受的如今再也不忍受。这些都怨谁?    改革愿望最迫切的是医生,因为他们天天都生活在一个他们深恶痛疾的环境中!    诚然,现在很多医生都在拿红包拿回扣,可你们知不知道,这些钱中有一部分本来就属于医生,改革可以使医生通过正当途径拿到自己该拿的钱。而改革对于寄生虫们来说就是灭顶之灾,所以千方百计的阻挠。    请不要动怒,你们可知:当有人提出改变以药养医的体制,改变医院的管理体制,分配制度时,部分蛀虫却说医改事关人命,要积极稳妥。    的确稳妥,二十年了,没有任何涉及体制的实质性改革!可该爆发的总要爆发,当患者不堪重负时,当整个社会都在为之颤抖时,医疗系统的深层次矛盾即将呼之欲出,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些人利用人们对看病难、医疗事故的憎恶,恰倒好处的把问题归咎为医疗市场化和医德。因为市场经济里的人总是惟利是图的,这与救死扶伤的神圣使命是格格不入的。    各路媒体几乎一边倒的迅速跟进,为之摇旗呐喊。人们一下子就把矛头直指市场化和医德,叫杀声,呐喊声铺天盖地,排山倒海。    一时间,血雨腥风顿起,刀光剑影毕现。而真正的罪魁——落后的医疗体制躲过一劫。寄生虫阶层笑了,他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们知道,当人们把矛头指向医德时,问题就不可能解决,他们可以继续高枕无忧的当他们的寄生虫。    可悲,可气,可恶!我就奇怪了,这市场化什么时候成了医疗的主流了?市场化允许垄断吗?市场化允许暴利吗?市场化允许机构臃肿,效率低下吗?    市场化是惟利是图,可不市场化就不惟利是图了?我不是认为市场化就多么的好,可我不能容忍有些人在那指鹿为马,玩弄民众于股掌之中。市不市场化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如何合理有效的利用宝贵的医疗资源。    这和国家一些国家制度和政府官员的******是分不开的,给医生回扣,只不过是药厂的一个促销手段。那些由政府组建的药品采购中心呢?    说什么政府集中采购,其实是什么?是这些药品采购中心养活了很多政府官员的家属,医院想用药,就必须从他们那里采购,药厂想卖药,就必须把药放在他们那里,而他们,只是倒一下手,就拿走药品价格的10-20%作为他们的运营资金。    而这里面的人基本都是某些干部官员的子女或家属,纯粹是空手套白狼,和他们相比,医生那点回扣算什么?    看现在某些代表和干部,口口声声说打击医疗贿赂,其实不是他们觉悟有多高,有多么的清廉,多么的正直,是因为他们钱已经赚够了。    譬如钟南山院士,非典成就了钟南山,他老人家可是名利兼收啊,我个人虽然很崇敬他,在非典中他为国家医疗卫生做出了贡献,但其实这些还没有他做的药物临床实验多,因为药品找他做临床是收费的。    而至今为止,非典的病因还没有查清楚!和钟南山相比,我们那些虽然拿了些药品回扣却为非典献身的同志们,不是比他更可敬吗?     我不拿回扣,是因为我这医院的回扣真是少的可怜,而我的同事们呢?那些因为学医而导致从上学时起就背负沉重债务的同事;那些家景贫寒尚且有一大家子需要赡养的同事,他们呢?    再说说咱们的病人群体,可怜中国患者的负担之重,古今中外无出其右,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这一切又是如何造成的?一方面国家投入太低,再加上愚蠢的‘以药养医’的政策,另外还有大量的寄生虫要养,患者的负担焉能不重?    现在国家每年对医院的投入大概是七百多亿,而且这部分钱还相当一部分到了卫生行政部门的口袋里。再剩下的部分,分流到各省后,90%流入了省级的特甲医院,绝大多数金字塔的基层就要均分那微乎其微的零散末头。    而中国的患者要养的人太多了,该养的人他们养了,不该养的也养了。机构臃肿可谓中国的一大特色,别的地方超员尚可容忍,因为是整个社会在负担。整个社会最不该超员的地方就是医院,要知道这额外的负担加给了一群最需要帮助的人——患者身上。    再加上‘吃大锅饭’的分配体制的推波助澜,那对患者更是雪上加霜了。比如在我这里一台技术含量很高、对医生身体损伤比较大,价值五万元的心脏介入手术,给医生的报酬只有区区二十块钱的放射补贴!    结果明的不行,就只能来暗的。一个在国外卖五六百美元支架到患者手里就变成两万了。我们向谁争取,怎么争取。加工资啊?政府的理由很冠冕堂皇,患者看个病都要倾家荡产了,你们还要加工资,说轻点是欲壑难填,说重点是没有人性。    现在老百姓对看病难、看病贵反应很强烈,政府肯定要采取措施,以平民愤。    造成看病难看病贵的原因很多,但老百姓不管那些,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医院。政策制定的有问题,他们不可能去找指定政策的人。    国家投入太少,他们不会去找管钱的人。我们是冲到最前面的,所有的风雨我们都得顶着,所有的风险我们得担着。    说的危言耸听点:现在是社会转型时期,矛盾多发期,那些无亲无友,无依无靠,没有前途没有希望的‘三无’人员越来越多,现在医生被砍的被杀的时有发生,XXX被杀了,那会成为英雄。而我们呢,死了还要被唾弃,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这就是我们面临的形势。    医之殇,我们什么时候成了魔鬼?我们还要批着魔鬼的外衣到什么时候?         今晚上线,于综合区又见医闹纷争,一片狼籍景象,诸般言论纷至概来。此文实乃东拼西凑有感而发,如下,再列举自己在急诊科度过的岁月里所受到的十大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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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楼摔伤  那是一个清晨,我守在值班室里注视着时钟指针,还有半小时就要下夜班,眼看就可以结束这个不眠之夜回去睡觉。    “嘭~!”护士又来敲门,“要出诊,快准备!”    上了救护车之后才被告知,一个老年人在自家阳台上修建花卉的时候不慎从楼上摔下来了。    我问护士:“几楼?”——“不知道”    “多大年纪?”——“不知道”    “多长时间了?”——“不知道”    “病人情况怎么样?”——“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谁打的急救电话?”——“……不知道,应该是路人甲吧。”    到了现场,只见周围黑压压的围了一大群人,奋力挤进人群,看见了无比凄厉的一幕。    一位七老八十的老妪,孤零零的歪肩斜颈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旁边到处是散碎的花盆瓦片。周围的看客分明已经围观多时,却不见一个人上前帮忙。    探查生命体征:桡动脉闷及不到脉搏、颈动脉也是;嘴巴半张不张,勉强可见微弱的潮式呼吸,已然进气少、出气多;舌根后坠,牙齿摔折数枚,尽数卡在咽喉处;口唇、颜面青紫,肢体末梢冰凉……    帮患者(勉强可以这么称呼)摆正体位,扳过头颈,才发现顶骨处还有一道深深的裂纹,一堆红白液体缓缓渗出。    上气管插管,觉得脖子很软,生理屈曲、反射都已消失,奇怪没怎么费力就插进去了,拔出管芯,正要套上呼吸气囊……    突然一道血箭从气管套管里飙射而出,我闪躲不及,半件白大褂已被染成猩红,那是颈椎骨折,颈部动脉破裂的后果。    旁观者一片惊呼,对着我们2个医护人员指指点点。    我连接心电监护,让护士负责心肺复苏,护士一边心脏按压一边向看客们求援,希望有人能上来帮忙捏呼吸气囊,但是很遗憾,只看见了一张张漠然的脸,前一刻看我们还像看怪物,这一刻看我们就如同空气。    心电监护连通,三导联同时出图,结果导出了三道直线,再看患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呼吸……    将患者(此时应该称为死者)抬上救护车,关上车门的一刻,身后传来围观者的议论。    “多可怜的孤寡老人,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    “是啊,要是她女儿还在,也不会任由她摔到楼下十几分钟才发现。”    “上班去,没什么可以看的了。”    …………    …………    鲁迅曾经说过,中国人骨子里就有种看客的天性,喜围观、多漠,如今算是切身应验到了。    那些一边急着上班一边还有闲情围观的路人们,若此事件有一天降临到自己头上,当你们的至亲在生死关头因同样缘由错过了最急需的救助,不知你们做何感想?    医生确实应该救死扶伤,但是救死扶伤不仅仅是医生的职责!危机时刻,往往一个举手之劳就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    假如那位老妪在坠楼的当时能够得到热心人的施以援手,就能为我的急诊处理赢得更宝贵的时间。即便不能使老人得救,是不是能让她走的更安心一点呢?    人在濒死的时候,往往是意识最清醒的一刻。看客们,你何故如此残忍要她带着这么凄厉、怨毒的记忆离开这个世界呢?    无奈,注定要成为徒劳的呼吁。身为医生,总得直面那些突发的意外,遍尝世间的冷暖。
重症烫伤    半夜是人最疲劳、也是警惕性最低下的时候,很多意外就发生在这个时刻。    这一次遇见的是烫伤,电话里传来很大的噪音干扰听不真切,只知道是个烫伤的病人,而电话里的那个声音听起来也察觉不到丝毫的焦虑。    或许又是在家里被开水瓶烫伤了吧,满不在乎的想想。那时才考过国家执照,自信心正处于爆棚的阶段,遇见什么病人都喜欢口若悬河的对他讲上一段。    结果救护车越开越偏凉,到了市郊的一个厂房,是专门生产乙炔电石的。来了2个厂矿领导来接待我,我问病人呢?他们说在里面,要我自己去看。    穿过一片充斥着燥热粉尘的车间,才看见这个所谓的“烫伤”病人。    这哪里是普通的烫伤!头发全被烧焦,仅残留几小快卷曲的团快黏附在头皮上;眼睑肿胀,所幸目尚能见物;从头到脚不见一片完好的衣服,仅在会阴部可看出原来衣服的样式,应该是一件棉衣;皮肤被烫的通红,表皮呈大块状溃烂,稍有动弹就整块整块的剥脱,露出一簇簇丛集水疱。    一靠近他,就传来阵阵石灰水的气息,原来是三班连转、疲劳作业,被烧开的石灰水浇了个透湿。    我问他:“你.......还能走路吗?”    他颤颤巍巍的回答:“还...可以...”    于是我叫人拎来两桶冷水,浇在他身上暂时缓解胶质化,冲洗掉破溃的表皮、衣服,领着他上了救护车。    他的领导冲我不满的喊到:“为什么不用担架抬?他还能走路吗?”    “如果他就这样未经过处理躺在担架上,那我保证他下车的时候双腿后背将没有一快完好的皮肤——都黏在铝合金担架上了!”    上车后,匆忙用凡士林纱布给他垫出一块坐的地方。    “坐好了没有?”    “好了....”    叮嘱他一路上不要乱动,尽可能减少和坐位的接触面积,于是返回了。    这个病人的烧伤,实为我从医以来所见最严重者,他的烧伤面积应该是……    “三三三五六七,十三,十三,二十一,双臀占五会阴一,小腿十三双足七。”    发、面、颈部各占3%体表;双手双前臂双上臂分别是体表面积的5%、6%、7%;躯干前、躯干后、双大腿各是13%、13%、21%;双臀部占5%;会阴1%;双下肢(小腿、足部)合占20%。    而这个病人的烫伤面积,应该在90%以上,因为全身只有会阴和脚底板的皮肤相对完好,且绝大部份烫伤的地方都属于深二、浅三的程度。    我电话回报医院,要他们提前做好准备,电话那头传来不可思议的质问:“重症复合烫伤?你确定?”    下车的时候又发生了一点意外状况,路上颠簸不稳,病人不小心抓了下车内的扶手。就是这么一抓,肌肤里烧焦变性的蛋白质迅速凝结,将他的手掌和扶手仅仅的黏结在一起。    在付出了巨大的艰辛、病人传来一阵阵哀号、惨叫之后,终于把他的手从“手套”里挣脱出来。原来的表皮已经无法分离了,大块表皮整体剥脱之后,恰似一只手套紧紧的黏附在扶手上。    …………    病房里一派如临大敌景象,气管切开、上呼吸机、心电监护、静脉留置针、开放多个静脉通道、导尿、大量补液、纠正电解质、持续冰敷、冲洗……    烧伤不仅仅是单纯的皮肤烧伤,尤其是大面积烧伤的全身反应十分强烈。因为身体的体表屏障全线破溃;烧伤区的剧烈疼痛;血浆、体液的迅速外渗;血液浓缩;水、电解质平衡发生紊乱;肾脏功能受损继而肾功能衰竭……均可迅速引起休克。    …………    怎奈我明明知道这些前因后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病情逐渐恶化无可奈何。一周后,患者还是死了,不是死于烫伤,而是死于并发症:肾衰竭、肺部感染。    当代医学水平的发展决定了很多疾病的治疗局限,尤其是重症烫伤一旦面积超过65%,预后是很不乐观的。    有心而为,无力为之的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群殴刀伤  什么是急诊?    急诊?最常见的急诊是什么?    恐怕大家往往要和外伤联系在一起。    那么我就举个自己最记忆深刻的外伤急诊来说说。    网吧永远是最乱糟糟的地方,尤其是这么一座流动人口占据不小比例的城市。总有些精力过剩的年轻人在这里消磨着自己旺盛的青春。    已经记不起出诊的细节了,但是到达现场的时候,只看到一地散落的玻璃渣和鼠标键盘、斑驳血迹,却没见到伤者。    我高喊:“谁受伤了?”    一个血人从电脑桌下钻出来,做小混混模样打扮。    我无意于做太多血腥可怖的描述,这个伤者事后的伤情报告大致如下:背阔肌一刀、斜方肌一刀、左锁骨被砍断、左腹直肌有一横贯伤、左耳基本被切掉,仅连带一点皮肉粘在脸廓上、还有……    这个伤者向我走来,我正诧异于他受了这么严重刀伤还能走路,他突然一个趔趄,就倒向了我的怀里。    我双手一扶,但是没有完全格档住,左袖、右肩各被染上了一个血手印,这件工作服又报废了……    从这个视角,我才在他脑袋上又发现一个伤口,长越5厘米,颅骨几被砍开伤口仿佛深不见低,头皮连带毛发向两边翻卷。    网吧里的几个胆子小的人看见了这一幕,大声尖叫起来。    才出门,正要把伤者抬上担架,又来了一伙人,貌似依然是找此人寻仇的,二话不说扑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把他踹到了地上哀号连连。    网吧老板生怕出了命案要负责,和我一同上去把那群人劝开。警笛声这时才从远处传来,他们对我留下几句狠话,恶狠狠的走了。    每天都在这样病态的环境下,接触的都是病态的人,从事着病态的事业——这就是我们的生活。
半路分娩             此事若要细细追述,实为“你们”八卦、诽谤我为妇产科医生的根源。至于这个“你们”是谁,你们这群鸟人心里很清楚。    那是06年冬天,农历腊月29晚上,除夕将近,我又被领导捉去顶急诊班。凌晨1点,刚要去值班室躺一会,那个对我行同丧钟的120电话响了。    看者那刚上班没几个月的小护士手忙脚乱的纪录出诊地点、病种。我心里泛起一阵寒意,千万不要来个棘手的,不然我才上班1年,又对上个更没经验的小护士……    农民曾说过我是PB第一乌鸦嘴,看来我颇有几分未卜先知的本事,只听那护士一脸焦虑的对我汇报:“XX镇XX乡有一个产妇要生了”。    “!?他们卫生院怎么不能接生?”    “明天就过年了,乡镇卫生所都回家过年了……我们是上级转诊医院……”    “……那快通知妇产科,叫他们出诊!”我知道那个出诊地点距离我这里足有12公里!我们医院只设急诊内、外科。(现行医疗体制,中国三甲以下级别医院,有能力健全内、外、妇、儿四大急诊专科的寥寥无几)而我这么一个只在妇产科实习1个月的内科医生实在不应该逾越,专科医生出诊是最好的选择。    结果打电话一问,被告知:刚刚来了一个在黑诊所做人流刮宫结果大出血的学生妹,妇产科正在抢救,叫我替代他们出诊。    时间就是生命,我只有硬着头皮去了——很多时候我们都要面对这种无奈的情况,去负起自己无力为继的责任。    月黑·风高·山路崎岖……路上还被迫停了一次,因为那小护士呕吐不止。    好歹到了地点,把大肚产妇抬到了救护车的担架上,我吩咐:“你去看看到几产程了?回去还要半小时,不知道能不能坚持?”    那护士睁大了明亮的双眼,茫然的眨巴:“为什么是我啊?”    “废话!不是你去检查,难道我一个大男人去做?”    “可是我没经验啊?”    “难道我就有经验了?”    “可是你比我有经验啊,你还……”    “好吧,好吧,我来!!!!”    接下来就不具体描述了。宫缩较快,阵发加剧,血压偏高,不过没子痫的征兆,宫口开大3~4厘米吧,我没什么经验。    确实没什么经验,买了个教训。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前面的副驾驶坐上,我有堂而皇之的理由让小护士坐在后面车厢里——“因为你们都是女人!”    山路依然崎岖不平,小护士依然趴在窗边干呕不止,我紧盯着前方无尽的漆黑,盼望着医院早一点到达,能早点把这个我不想担负也实在担负不起的责任卸下。    又是一个不小的坎,车体剧烈颠簸之后,又重归平衡,而产妇的呻吟也如同救护车,一声悲鸣之后又弥消于无声。    我急忙扭头问到:“怎么了?”    那产妇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回答我:“还好。”    前面又是一片坑坑洼洼的碎石路……    “还好吗?”    这回是产妇的丈母娘代答:“还好。”    …………    …………    又翻过一个小山坡,循着下坡路,救护车继续加速……    产妇的丈母娘突然问道:“医生,有剪刀吗?”    !!!!!    猛回头一看,黑暗中只看见她那张焦急的脸。小护士停止干呕,凑进一看,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尖叫起来:“啊!她生了!”    急忙停车关闭120警报,镇静!镇静!我如果显示出一丝慌乱,病人对我仅存的一点信赖也将消逝,若扯起后果来将不堪设想。    没时间追问怎么会那么快就出生,但那种情况下接生和在产房里接生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这个产妇的脐带非常长,导致脐带缠绕在胎儿脖子上,书上说脐带饶颈的几率是20%~25%,一旦出现就很容易导致胎儿窒息。真是衰到家了,这么小概率的事件都我都能碰上。    小护士连忙开箱子找工具,我找了件外套把孩子包裹住,当时气温已经零下,寒风纷纷从窗户中灌进来。    但是只找到两把止血钳,找不到消毒剪刀……毕竟不是妇产科,没准备产包。手忙脚乱之中,见那小孩子颜面青紫,张口想哭却发不出声音。    …………    总会有别的办法,急救箱里有气管切开包。三下两下撕开了那个从没用过的包裹,终于找到碘伏和弯剪。于是脐带两端用止血钳夹闭血管,剪断脐带的感觉非常奇特,难以形容。    七手八脚的除去了勒紧脖子的脐带,可是胎儿还是哭不出来。    翻过来拍击背部和脚板,可是胎儿还是哭不出来!    剪断两根氧管,抽吸孩子嘴里的羊水,终于哭出来了……    …………    等回到医院,把母子移交给妇产科的时候,产妇的胎盘还没有逸出来。    时候我才知道,那个产妇不是第一胎生育,初产妇和经产妇的产程差别是很大的,前者的产程可能会拖延十几个小时;而后者,如果产道顺利,孩子的分娩可能就在旦夕之中。    许许多多的巧合、刺激都被我碰到了,回到急诊科的时候两件毛衣被汗的透湿。所幸没有出事,而我却没有一丝成就或者欣慰的感觉。    身为医生,你永远都要承载一些原本不属于你的责任,担负很多不得不担负的风险,这就是无奈。
怄气上吊    社会在发展,物质文明也在进步,但与此伴随的,却未必是精神上的充实。    精神空虚到了极至,就会做出些走极端的事情来。没有信仰、没有依靠、看不见前景,一旦受到什么刺激、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早在多年前上法医课的时候,老师就告诉过我:最轻松、最简单、最迅捷、最无痛苦的自杀办法,不是喝安眠药、不是跳楼、不是割腕、不是烧碳窒息……而是上吊。    因为上吊后绳索勒紧双侧颈动脉,能迅速夹闭对脑部的供血。在你感受到窒息的痛苦之前,早已失去意识了……    我要说的就是我所经历的诸多自杀事件中,“最有效率”的一次自杀。    还没赶到现场的时候,就察觉到事情不妙了,楼下停着两辆警车,刺耳的警笛划破夜空,却不能掩饰楼上伤心欲决的哀号。    提着12公斤重的急救箱,气喘吁吁爬上7楼(电梯居然坏了),一进门口,先看见一个深情呆滞,目光涣散的中年妇女(死者母亲)仰面瘫在沙发上。    我以为那个上吊自杀的女人就是她,急忙扑了过去。    “医生你在干什么!!!快过来!!!”    这时才注意到里屋的卧室里,一堆人在哭泣。    花季少女,大好年华,可惜那具身体里已经察觉不到丝毫的生机。    四肢都已经冰凉,身体僵硬,口唇、甲床发绀,显然气绝多时。再看脖子,一道深深的勒痕,隐约勒破了皮肤,露出了变形的环状软骨,显然上吊时间超过半小时才被发现。    因为其家人过于激越的情绪,再加上这位死者的年龄确实太小太可惜,我做的形式上的抢救。心电图结果一出来,死者的父亲看见那几道直线,当即哭的晕死过去。    …………    事后才知道自杀的因果:女儿早恋了,被母亲发现后得到了严厉阻止,女儿与之争执,大吵一架。母亲出门散心,女儿在家里越想越生气,在阳台上挂了跟绳子,一死了之。    当母亲回来的时候,距离她上吊已经过去了40分钟……    两分钟!只要两分钟多的时间就足够让你完成阴阳之间的轮替。从此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为你的轻生而日夜哀号的亲人。    死,其实是最需要勇气的事情,连死都不怕了,还怕生活的那点挫折吗?    如今,养育一个孩子长大已经不是难事了,但是要教育好孩子的健康心智,使其具有正常的心理承受能力,却成为当今父母的难题。    两年来我经历过形形色色自杀的人:喝安眠药、农药、captopril、割腕……且频率有逐步加重的趋势。    究其原因,恐怕不是我一个小医生能解决的,但却是我们经常要遇见的。有人说医生见多了生死,情感会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冷漠。    确实有些道理,如今我目睹生离死别时,已经越来越能控制自己情绪的流露。当年第一次急救猝死的病人,事后还在QQ空间、MSN、校友录里处处留下自己的感慨;而今,顶多下班后跟GF说一声“今天班上挂了一个,死因是XXXX”。    是我们成了冷血动物吗?还是冷血的环境造就了我们?
心源猝死    上生理课的时候,老师说过心脏里有根猝死动脉,一旦破裂,起病隐匿发作迅速,随时就有生命危险。    上内科课的时候,老师说冠心病现在成了心脏源性猝死最大的原因,许多名人相继倒在冠心病这个坎上,譬如马季、侯耀文。    在心内实习的时候,老师又说心肌梗死是心源性猝死中最快最凶险的,得不到立即救治将在5分钟内死亡。    冬天实在是最适合代表死亡的季节。此时天气寒冷,气压骤升,上了年纪人的血管因为血脂、血糖的慢性侵袭,早已细碎如玻璃一样脆弱。    倒霉一点,如果是四肢的血管破了,那就是血栓、血肿;如果再倒霉一点,脑袋里的血管破了,那就是脑出血、中风,半身不遂;如果再倒霉一点,心脏的血管破裂或是堵塞……    人体供应生命源泉的水泵就会立即停摆,随后意识丧失、既而缺血半暗带形成、氧自由基弥散、脑死亡……    如果在5分钟内能够得到及时有效的心肺复苏,以体外按压通气来替代心脏工作,那么将会极大可能提高存活率。    更进一步,如果此时能有体外呼吸机和同步电除颤仪,将把存活率进一步提到极客观的数字!    世界上成功率最高的国家是美国,达到35%。他们国内各条主干道上每间隔一段距离就放置有相应的急救设备,国内CPR(心肺复苏)的教育十分普及,人人都能正确操作。    其次就是小日本,但这个数字就滑落到17%不到了。西欧一些发达国家均在7%~15%之间。    猜猜中国的是多少?    不用百度搜索了!那些官方的数据统计无不是在以偏概全的遮掩落后的现状。根据5分钟内紧急得到救治才有希望获得生还这一规律,大家可以自己估算下。    以中国的现状,90%的医疗机构构成了金字塔的基座。于是在这90%医疗机构所辐射的绝大多数广博的国土上,一个又一个悲剧连续产生。    而着一切……都在工作后的两年内体验到了……伴随这些的,还有深深的无奈。    说说这绝无仅有的一次成功经历吧。    那是日,上午9点。一位老人倒在了门诊大厅的挂号窗口前。由于距离急诊室很近,抢救及时,一系列措施之后……我和我的同事有幸成为了本院近10年来唯一一次心肺复苏成功的见证人。    事后医院对此难得的契机进行了大肆宣扬,报纸、市新闻都知道了我们医院把一个心脏停跳3分钟的病人从死神那里抢了回来。    而患者家属对我自然是千恩万谢,还送了我一面锦旗,不过把我的名字写错了……    回过头来,短暂的兴奋之余,只有无奈。10年来每个月几乎都有心源性猝死的,仅仅才成功一次。若非在院内出事,那就只能在长长的阵亡名单上再添加一个名字而已。    即便以我如今在协和医院里的见闻,院前、院外成功的CPR复苏个例,亦是少之又少。    这就是中国的医疗体系、一个要承载13亿人口生命安全保障的体系。而我,作为这一体系里最普通、也是最普遍的组成分子,只能体会无奈。    人固有一死的,我无数次想过,如果自己的父母也有那么一天,如果不是在医院中而是在家里?我会怎么样?我将如何自处?    也只能被动的进行预防了,一如当前卫生部的医疗方针,预防为主!    顺便在这里普及下相关的预防知识,记下来吧,将来你们的家人或许能因此受益无穷。    定期去医院检查血压、血糖、血脂,若有异常情况,说明你们的心脑血管系统已经受到了疾病的侵袭,粥样斑块在形成,请选择正规的医院及时对证治疗。    对于上了年纪的人而言,请在秋冬季节做到以下三点:起床晚一点、早锻炼晚一点、活动慢一点。此外还要尽量避免清晨用冷水洗脸。    只有这样才能尽量避免低温度、高气压对血管的损伤。    如果意外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那么……请把心肺复苏术的基本要领牢牢记下来:    ①开放气道:松解衣领、有假牙要取下、口腔内有异物要清理干净。    ②体位要求:去枕头平卧、仰额举颏。    ③人工通气:若没有呼吸气囊,你应该做人工呼吸。指捏紧鼻翼下端把病人的鼻孔捏闭,你深吸一口气后把自己的口张开并紧贴病人嘴,把病人的口部完全包住,形成不透气的密闭状态,不应漏气。用力向病人的口内作快而深的吹气,每次吹气1~1.5秒,吹到病人的胸部上抬起来,吹入气量必须在800~1200ml之内。    ④胸外心脏按压:你将一手的食指与中指拼拢沿病人一侧的肋弓向中间滑移,后两侧肋弓的交点处摸到胸骨下切迹,然后将拼拢的食指及中指横放在胸骨下切迹上方,以另一手的掌根部紧贴食指,此掌根部即为按压区,固定不要移动。此时可将定位之手取下,而将掌根亦重叠放上去,并作两手的手指相互交叉以使下面手的手指抬起,以避免按压时损伤肋骨。你的双臂应绷直,两肘关节固定不动,双肩在患者胸骨上方正中,利用上半身体重和肩、臂部的肌肉的力量,垂直向下用力按压。按压深度成人使胸骨下移3~4cm,婴幼儿下移1~2cm,按压应平稳而有规律地进行。    ④单人心肺复苏操作时,每按压胸部15次后作吹气2口,比例15:2。双人心肺复苏操作时,一人每按压胸部5次后,暂停一下,以让另一人作吹气一口,即5:1。通过这样连续动作,如果正确按程序操作,就可以从外部来支持心跳、呼吸,以对患者的脑、心和其他重要脏器供氧。从而为进一步生命救生的成功创造必不可缺的条件。    如果有一天,我写的这一堆废话对能使你生命中产生奇迹。那请你相信,我所代表的,只是绝大多数普通的医生,我们并没有泯灭良知,希波克拉底誓言,终身不敢忘记。
幼儿电击    少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合称人生之三大不幸也。    在我所经历的生离死别之中,这一起事件给我所留下的震撼,永生难忘。    那天上午9点多接到急诊电话,一个小孩被电击了,从电话那头那个语无伦次惊恐万分的哭诉我察觉到事情不妙,连忙通知正在坐儿科门诊的同事一起去。    路程并不远,刚进小区门口就见一大群人向我拥簇而来,一个60+的妇女抱着一个小婴儿。邻居在车下对我喊到:“注意老太太,她已经崩溃了!”    老太太刚把孩子抱上车就摊倒在地了,儿科医生一见到小孩子的情形,顿时脸色大变,套上小儿呼吸气囊就开始按压,一面催促赶快开车!    我问那老太太事情情形,可她只是哭,什么也说不出来。    再看小孩子,粉嫩的小圆脸,原本应该是一个及其可爱的小孩。    只是那双大眼睛已经没有神采了,瞳孔散大。我抓起手腕要搭脉搏,这才发现不对劲……    实在不愿意描述那可怖的情形……事后的回忆都觉得是一种痛苦,双手手心都被电弧烧焦,左手齐掌指关节以下一片焦炭,右手手心烧成一个黑窟窿,沿着手臂向上蔓延,深不见底。    这样的惨境,却要由一个刚满一周岁的小孩来承担。    事后才知道,那老太太是孩子的奶奶,把孩子放在桌子上任他玩耍,自己去洗碗,出来的时候只看见孩子半倾着身体,双手正抱着墙上的一个老式电闸刀。    闪着蓝色的电弧自右手经过心脏流通至左手,形成一个传导通路,所谓十指连心,正是这么一连通,断绝了孩子的生机。    明知无望,依然期待奇迹出现,在急救室里我们继续抢救了1个小时。    随后闻讯赶到的父母也崩溃了,怒骂、呵斥、尖叫、歇斯底里的拉扯自己的头发,看见母亲如此痛苦的表现,负有看守失误之责的奶奶突然不哭了,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消失在视线之外。    当我的主任向父母坦言已经回力无天时,母亲跪下了,膝行几步拽住我们的裤腿,就要给我们磕头,我连忙上前扶起,却怎么也拽不动她。    “救救他吧!我32岁才生下他,我的子宫已经拿掉,没法再生育了!”    …………    “我好命苦!这么多年就这一点骨血!今后怎么办!!”    …………    在场许多医务人员无不受她声泪俱下所感动,继续了那毫无希望的抢救……    而母亲一直跪在床头,呼喊着孩子的乳名,怎么也不肯起来。    “我相信诚心可以打动上天,坚持到最后总有奇迹的!”    “站起来吧?你辛苦了。”    “我不会站的,我要一直跪在这里,期待奇迹!”    …………    一个小时过去了,期间孩子母亲一直跪在床沿,抚摸着孩子的发际。    …………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期间孩子母亲一直跪在床沿,呢喃自语:“宝宝乖,宝宝不哭,你的手疼不疼?”    …………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期间孩子母亲一直跪在床沿,唱着儿歌,仿佛哄自己孩子入睡。    唱到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时候,在场观者无不落泪。    …………    已经是下午2点了,母亲在抢救室里跪了4小时,我们站了4小时,父亲在门口抽烟4小时,医院领导、***在门口徘徊了4小时。    不必再浪费文字描述这凄婉的场景的最后,一切都是徒劳的,但终究要面对现实。    都说母亲是最伟大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怜那位中年丧子的母亲,那位无力生育的母亲。    但是另一位母亲呢?那位丧子父亲的母亲,那个“疏忽看管”的奶奶,因为愧对这一切,因为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自杀了。    她悄声无息的消失在急诊室之后,从长江大桥上跳了下去。    为何却有如此悲剧的诞生?    其实每一个母亲都是伟大的,不是吗?
殉情自杀    今年10·1战队聚会的时候,cannotfly曾问过我,工作以来感慨最深的一次急救是什么?我于是把这个故事说给了大家。    在场的五人听后一片默然……半晌无人答话。    那要从我医院肝胆外科的一个病人说起,那是一个73岁的老年女性,巨块型肝癌晚期伴肝硬化……    那天晚上,老人去的很快。弥留之际一直在昏迷状态,没太多痛苦,家人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其实在1年前他们就有心里准备了。    子女们忙碌着身后事,让死者的老伴先回家休息,老爷子一言不发回家了。    不到2个小时后,约莫凌晨2点,我被一阵凄厉的叫喊从睡梦中惊醒。出门一看,那位老爷子自杀了,家人正好回去,发现后连忙送来。    老爷子一心求死,死志之坚决为我平生罕见,同时采取了两种自杀手段:    割腕:左手,齐手腕整整齐齐被利刃砍断,断手和手臂之间仅仅连带一点皮肉,别说是桡动脉,连什么静脉、动脉、神经、骨头、肌肉都割了个干净。    服毒:买了一整瓶敌敌畏兑着一瓶白酒,完完整整喝了进去,其实敌敌畏致死剂量很小,如果不及时洗胃,10毫升足已致命。    已经没有太多的抢救意义……左手断腕处已经没有血液流出来了,不必测量血压,能流的血已经流干了。    全身湿淋淋的,汗液、泪液、各种体液大量分泌,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正是重症胆碱样中毒的表现。    子女们在床边哭泣,后悔早就应该注意到不对劲。因为两位老人在49年前曾经山盟海誓过,要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在当代还有殉情自杀的现象,谁也没有料到老爷子会采取如此烈性、决绝的行为了解自己生命……    这才是爱情的可贵……  相比之下,我所抢救的另一种自杀,那就……     割腕: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年少不知愁滋味,动辄不满意就以自杀做威胁。面对死亡却没有勇气时,便采取了折中的表现——轻轻割开手腕表皮,挤出一丝血迹,来我这里略做包扎,然后当着我的面和自己家人演绎一幕徇死要活的闹剧。    服毒:涉世未身的少妇,全无对抗生活压力的能力,一旦有不如意之处依然以自杀做威胁。面对死亡却没有勇气时,也不得不采取了折中的表现——喝下一点白酒,多吃几颗安眠药,再故意打一个“最后的电话”通知丈夫来营救,来我这里洗完胃后,浑身都冒着歇斯底里的傻气。    人固有一死,什么叫做伟大?什么称的上勇气?    我以目睹过你最后的英武为豪!我以感受过你对爱情的坚决为荣!    这才叫爱情,摈弃无病呻吟、超越空浮虚荣,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爱情!我将以此为信条!
火灾窒息            此次急救发生于我刚上班不久,事后我在个人空间中曾长篇累牍的做过叙述……    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又是一个飞雪连天的凌晨。    正在值夜班的我接到了120电话,被告知某某地段失火!    赶到火场时看见那一楼的第4层火势正旺,消防***为灭火把窗玻璃全部敲碎。    于是我有幸目睹了碎玻璃渣伴随着火球(燃烧物)及高压水柱、鹅毛大雪纷纷下落的奇景。    难道我要顶着这样的风险冲进火场吗?楼房会不会有塌陷危险?    正在发呆的当口,消防***提醒我,从火场抢救出来的2个患者被抬在3楼,等待我的抢救。    于是我和护士不得不冒着那些“奇景”及其塌楼的危险冲了进去……    我们顶着急救箱一路奔跑,正要进单元门,只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闷响,仿佛被人用闷棍敲了一记,一阵眩晕险些把持不住……    上3楼后发现火灾烧毁了那三口之家的房舍,仅有儿子没有受到伤害,父母却……    丈夫已经被烧的不成人形,散发出一阵异样的气味……直接宣告死亡。(省略500字的描述,自己想像一下烤全羊)     妻子因为吸入过多高分子聚合气体导致吸入性窒息,他们的孩子正在一旁嚎啕大哭。    发现她的心跳呼吸已停止、颈动脉及桡动脉均触及不到搏动、瞳孔对光反射消失……因为在我赶到之前消防队员已经做了简单的心肺复苏急救,或许还有少许希望。    向医院求援,增派第二批救援队伍,开始全力抢救。常规心肺复苏+注射呼吸兴奋剂/强心剂……    一边急救,幸存的儿子一边声泪俱下的向我们讲述火灾的经过。    “我玩传奇玩到半夜……困了就直接回房睡觉。”    “但是客厅的电脑和取暖器没有关!”    “烤着了沙发,起了大火!”    “爸爸喝酒喝多了,只有我和我妈先跑出来!”    “我妈把我推在门外,自己只身一人进去救我爸爸,就再也没出来!”    “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妈!我怎么办啊!!”    10分钟过去了,生命体征没有恢复的迹象……    20分钟过去了,生命体征仍没有恢复的迹象……    30分钟过去了,生命体征还是没有恢复的迹象……    此时我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40分钟过去了,生命体征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    我该如何面对幸存孩子那急切的希望?如何忍心开口告诉他如今已是父母双亡的事实?他将来漫漫长路,无人照应,任自己独自远行。    残酷的现状、残酷的命运。母爱真的很伟大,可惜他永远无法再次体会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成百年身。
酒后伤人        正是这一刀让我领悟到很多,也产生了很多困扰……    自这一刀之后,我就此产生与患者的一种隔阂。    自这一刀之后,我面对醉酒后的患者总有心理障碍。    自这一刀之后,我对原本无比热衷的事业开始畏首畏尾,犹豫不前。    自这一刀之后,我才切身体会到前辈的教诲:“不要对病人太好了!吃亏的迟早是你自己!”    自这一刀之后,我才对已经无比激化的医疗矛盾社会现状有了更加惨痛的认识。    自这一刀之后,我在继续学医还是改行学历史之间犹疑不定,就此步上歧途,至今未返。    自这一刀之后,我总是不遗余力的告诉周边的人,千万不要让你的子女学医,譬如健康报约稿的K小编,再譬如近前的SZ。    投身医学后历经种种刺激离奇的经历,尤其以在急诊科的这2年。而我把这件经历列在十大刺激之首,正拜那一刀所赐。    …………    上级卫生局又来检查了,结束了长达两周的迎检,科室许诺给我放假1天半。这意味着终于可以不用再去做表面工作,能够安然睡一次懒觉,自从工作以来,早上8点之后起床就成为一种奢侈。因为病人不会挑你工作的时候犯病,不可预料的情况永远来的不是时候。    再煎熬这个夜班,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记不清楚上一次睡懒觉是什么时候?一年前?两年前?    凌晨1点,120电话仿佛预约好的一般准时响起。    “又是自杀!?”如今听自杀已经听的耳朵要长茧子,对此无形中产生了一种免疫力。    但是打电话的那个人仿佛喝醉了,地点也说不清楚,连续问了几遍均没问出具体哪一栋楼、哪一单元。最后他极不耐烦的把电话挂了。    赶到相应的住宅小区门口,发现是一片陌生、杂乱的地方,完全没有标志、楼层分布图指示。    再给那个醉汉打电话,被他恶狠狠的训斥多次后,终于弄明白了地点。    赶到楼下,发现一个30岁出头的人一身酒气、杀气腾腾靠在摩托车边,仿佛我再不赶来就要一口吃了我。    我连忙上前询问,他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为什么现在才到!?老子等了10分钟!”(省略脏话、生殖器官若干)。    好不容易劝住了他的情绪,让他带我来到楼上的家中。他的妻子歪倒在沙发上,身上也散发出酒气。    又见一地散落的药片,拿起盒子一看——艾斯唑仑(舒乐安定),根据药盒中空缺的数量和散落的数量,可以推测出大约吃了70~80颗。    在那醉汉不断的骂骂咧咧声中一起将病人抬下楼去,发现醉汉却没和我们一起上救护车。    我招呼他上车,又被一阵怒骂顶了回来。看他那样子,已经喝高了,酒后驾车……    一路上他开着摩托车伴着我们风驰电掣,在一个拐弯处他没有减速,从救护车旁边擦身而过,若非司机技术好,我们就要同时抢救2个人了。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司机对着窗外飑车的他大喊,要他小心开车。    到了急诊科门口,我正要招呼他过来帮忙抬担架进去洗胃,没想到他连摩托车都没听,随便往地上一甩就怒气冲冲的过来了。    “刚才是那个**敢吼我?”    司机没理睬,我深知时间就是生命,赶忙和护士、闻讯而来的保安一起把病人拖进了洗胃室。任由他在我身后继续对司机骂骂咧咧。    上胃管、测血压、连接吸引器、配制洗胃液……一切抢救步骤迅速展开。    连接心电监护,监测生命体征。    护士正在一旁建立静脉通道,我解开患者胸前衣扣,贴监护仪电极片,救人如救火,这本是很正常的举动,却引发出不可收拾的局面。    “你***在干什么!?”    “??”    “你***在干什么!?”    “我在抢救啊?”    我眼前一花,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短刀,冲我扑过来。    …………    当时那把剑(刀)离我的喉咙只有0.01公分(3米),但是四分之一炷香(1秒种)之后,那把剑(刀)的女(SB男)主人将会彻底(迅猛之残忍的)地爱上我(杀了我)。因为(因此)我决定说(做)一个谎话(闪躲动作)。虽然本人生平(上篮时)说(做)过无数的谎话(空中的腾挪闪躲),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是最完美的……    我迅速的把听诊器往他脸上掷去,如同AMA投标枪一样。虽然没有致命一击、没有闪电之怒,但是已经足以为我争取出一个空隙时间跑到门外。此时和一个完全没有理智、醉醺醺的人搏斗,是极不明智的。    我冲到空旷的楼道上大喊:“保安!!!保安!!!”    才过了五分钟不到,刚才还在帮我抬病人的保安,如今却隐身了一样。不愧是我们医院招募的优秀员工,平时训斥清洁工、呵斥乱停车的时候很卖力,一旦有打架闹事的时候就迅速消失了。    那个醉汉(此时称呼他为疯狗可能更恰当些)一步不停的紧追,直到追出了门诊大楼。楼外是一片空旷的停车场,司机刚停完车下来。    他看见了刚才呵斥过自己的那个“胆大包天”的司机,于是转换了目标迎者司机而去。    “你把刚才对我说的再说一遍!”    “没?没说什么啊”    “你把刚才对我说的再说一遍!”    “没……啊!”    只见说是迟,那时快。疯狗已经发动了,迅猛无比的一刀冲着司机的左前胸扎了下去。    司机反应不算慢了,来得及抬起左臂格挡住了致命的一刀。    一刀深深的没入左旋前圆肌,司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吼,在凌晨时分的空地上远远的传了出去。    疯狗一刀未能得逞,欲拔刀再刺,司机展现了自己悍勇的一面,一口咬住了疯狗持刀的右手。    二人角力,二力合成之后,刀的方向发生了少许变化,没有拔出来,而是重重的向下一拖……再一搅……    司机悲鸣不已,左手已是血流如注,无法松口说话,但是眼神我是看的懂的。    手边就有一张椅子,是给路人乘凉的。我一把操起在手,就要当头砸下。    我的人体解剖学的不差,月光也很明亮。我可以很轻易的对准翼点、对准后枕,在我眼里他真是门户大开,处处都是致命的要害,我保证他经不住我抡起的橡木椅。    可是就在这一刻,我犹豫了。    疯狗杀了人,可以说是酒后过失行为,不会判死刑。    而我呢?万一砸出硬膜下血肿怎么办?万一砸出脑干出血怎么办?万一砸出蛛网膜下腔出血怎么办?万一砸出寰椎骨折怎么办?    当真学的越多,顾虑越多……    如果出了问题我怎么办?万一被判防卫不当怎么办?万一被判防卫过度怎么办?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些吃饱没事的媒体。    我已经可以想像那些铺天盖地的八卦标题:    《医德的泯灭!》《你还有做医生的良知吗?》《当代医生居然转型为杀人利器!》《午夜白衣魔鬼!》    …………    我还要为自己的医院名誉考虑、为自己前途考虑、为自己家庭考虑、最自己守护的人考虑。    在这短短一瞬间,自己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千百个念头。而司机已经渐渐不支,锋利的刀刃将他的左前臂  斩的血肉翻转,动脉血分做细细的几股,飑射而出,溅的我们三人浑身都是。    我最终还是放下了沉重的椅子,在疯狗即将挣脱出来之际上前扼住了他的手腕。    司机也腾出一只手来协助我,终于在拼命向下一挣之后,把匕首夺了下来。    匕首被夺,疯狗仿佛失去了最后的精神支柱,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不该出去花天酒地啊~你们救救我老婆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野女人了~!”    我把匕首丢给司机,吩咐他按住伤口,一刻不停跑到手术室,再喊人报警。    自己连忙跑回了急诊室,刚一迈腿,感觉到右大腿一阵刺痛。但还是得跑,因为在那里,他的老婆还躺在洗胃床上生死未卜。    护士早已被吓呆了,趴在门口看我进来,连吊针都没打。    “耽误了2分钟时间,赶快关门,洗胃!”    “你的腿上在流血……”    这时才发现右腿的牛仔裤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伤口不是很深,或许不用缝针,但是足以留下一个消退不了的疤痕,让我铭记这个夜晚。    连接上洗胃机,静脉滴注纳络酮,这时科室的二线医生和***才赶来。    卸下了千斤重担,顿感一阵轻松,扶者门把手,感觉一阵眩晕。    随后医院领导也来了,听完我的叙述,没有说我做的不对,也没有说对,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    这个问题我要问各位医务同行,换做你是我,在那种情况下,那把椅子,你是抡?还是不抡?    …………    疯狗被***一脚踢翻在地,拷上手铐带走了。    …………    由于抢救及时,疯狗的老婆、自杀的女人最终得救,安然出院。    …………    由于抢救及时,司机最终从大失血休克的危机中存活下来,但是左臂落下终身残疾,不能开车了。那一刀,断了他的饭碗。    …………    第2天疯狗就从看守所里放了出来,酒后过失交了钱是可以保释的。    …………    疯狗给司机私下赔偿4万块,算是了事。    …………    而司机因为不能开车,在家养伤3个月后,被医院解职了。他本来就是下岗后再就业的合同制职工,这种合同是不受保护的。    …………    而我,因为连续2天要去公安局接受问讯笔录,那个期盼已久的懒觉也没有睡成。    其实,这只是日常诸多医患纠纷中相对较为特殊的一起;而又只是特殊中的必然。从医时间一长,任谁都要不可避免碰到这样那样倒霉的事情、不可理喻的患者。    只不过有时候你比较幸运,身体没受大的伤害——譬如那晚的我。    只不过有时候你比较倒霉,身体落下了残疾——譬如那晚的司机。    我不知道司机是带着什么样的情绪来回忆、看待我们医院的,事后我买了许多慰问品去看他,都被他一言不发的拒绝。    他出院时对我们这批穿着白大褂的人投来深深的一瞥,灼热的眼神令我羞愧难当、不敢对视。
附:一个实习医师的遭遇-----------------                用拳头找回医生的尊严    说实话会不会被打?  我是在重庆一家著名的医院实习的,当时我在呼吸内科的时候,有个87岁肺癌晚期的老婆婆是我的病人,后来当我3个月后转科到普外又遇见了她。主任因此要我继续跟老师管她。她的儿女都很孝顺、有钱。要求医院做手术才转到普外的。  一天早上8:30,交班完后老师交代我去给病人插胃管(我是当时医院实习生临床技能考试第一名,不存在我做不好的问题),病人未表示任何不适,12:30我下班前又去看了她,心电监护等一切正常。1:30分,我在医院食堂吃过饭又回科室写病例的时候,发现她病房外人潮涌动。。。老师带的另外一个同学慌忙拉住我,要我赶紧离开。我不明就理的从楼梯下去,电话中得知婆婆骤然离世,家属情绪异常激动。。。他们得知今天是由实习生插的胃管,故而不接受任何的说法和调解,致意认为是因为我插管的行为导致了母亲的死亡,要我一命偿一命!我出现之前,保卫已经受伤,老师要我暂时不出现。。。  我在寝室待着,连饭都不敢出去吃,厕所也不敢出去上。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同学来看我。他告诉我说老师被家属狠狠的揍了一顿,门牙都掉了。。。我的心里很难过。。。  第三天中午,我悄悄的溜去科室,打算跟护士长问问老师家的地址,去看看老师。结果当我从超市买了东西,准备回寝室拿充电手机的时候路过门诊大厅,被老婆婆的3个孙女看到。她们三人一直在我背后狂骂,诅咒我的亲人,侮辱我的人格。人来人往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从小到大,我也是被家人呵护在掌心的女儿。工作中,我也是老师喜欢的学生。虽然受过委屈,但是真没有象当时那么觉得丢脸和愤怒过。当我低着头,准备坐电梯去科室回避的时候,她们的唾液直接吐到我的脸上,骂我的妈妈,骂我的老师。。。  我哭了,真的哭了。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勇气,我转身把东西递给导医,取掉自己的胸牌就扑了上去。我当时真不当自己是医生了,我当时真的已经没有理智了。我就想狠狠的打她们。  我没有打赢,她们三个人--一个人使劲从后面抱住我,一个人往后扯住我的头发,另外一个人拼命拿脚踹我的肚子,把我的脸。。。我还清楚记得整个打假的经过。我整个人倒在地上,乘后面的人松动的同时用头狠狠的撞她。然后咬了扯我头发的人,最后冲上去把打我的人抓住,狠狠的用尽了全身力气往大门玻璃上撞。一下、再一下。。。  忽然我整个人就蒙了,原来另外两人的其中一个将焊死在地上的垃圾箱扯了起来,抡在我的头脸部,我的大牙当时就掉了,嘴巴里都是血的味道,但是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我根本管不了那么多,照样抓住那人往门上撞。  后来我被那两人拉开了,摔在地上。我抓着的那个人软软的也摔在地上了,她们没有再打我,尖叫着去扶起同来的人。我还想再站起来,我还想打她们。可是我发现,我再也没有力气了。  后来,派出所来人把我们都带了过去,民警把我们分别安置在询问室桌子的两端,分别给我们倒了开水。我抓起水就泼到对方的脸上,于是我们又打了起来。。。  是院长亲自来保的我,坐在车里的时候,我开始觉得害怕,我怕自己会因为这个事情影响到带我的老师,影响到我的科室,影响到我的实习!我悄悄的瞄了一下院长,他目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忽然他说了一句话:小※,做的好,就是要她们知道,医生也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我哇的哭出来了,扯到脸的时候才感觉痛得不行了。。。  回去科室,第一次看见严肃的护士长对我笑,看见缺了一颗半门牙的老师也对我笑。护士长说这小妹儿凶得很,浑身都是青紫的,左边脸都肿完了,眼睛还在充血,于是我就晕了!  后来知道,被我抓住撞玻璃的人,头上缝了四针,另外两个轻伤。再后来,她们更多的亲属扬言要我竖着走出医院横着抬进去。再后来,医院迫于强大的压力,一直要求我别出医院。我知道的,当她们开着清一色宝马车来的时候我就知道的,她们很有钱,她们很有权。她们不报警,她们也不邀请媒体,她们就是要把我弄倒在重庆,要我回不了自己的家乡!  我还是回来了,谢谢我的爸爸妈妈,谢谢重庆实习医院的院长,谢谢我的哥哥,我还是回来了。但是,我知道,我是逃回来的。  我在家呆了3个月才开始实习,因为那时候我身上的伤才算基本痊愈。有时候照镜子,还可以看到眼睛下面的红斑,张大嘴巴能看见大牙那里光秃秃的牙床。重庆的朋友们说,那群家属仍然放话要找到我,他们很担心我的安全,要我近几年都别去重庆了。  妈妈问我后悔不,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找工作的时候,我考了全市的第一名,现在医院的老大问我,在我实习的时候什么事让我最难忘?我想了想告诉他这个事情。他也问我,你后悔当初的冲动么?我是这样回答的:后悔了,后悔当初使用这么简单直接粗暴的方式去夺回我的尊严和洗刷医生的委屈。。。但是,如果要我重新再选择一次,我仍然还是会打她们的。  我留了下来,我定在了医务科。经过半年的思考和沉淀,我已经有了很大的思想转变。我不会因为自己曾经受到过这样的威胁就去仇视所有的纠纷病人,我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往事而一味的偏瘫医院。但是,我希望用自己小小的力量去改变现状,从现在的医院开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终于转完了,算是在中国恶劣的医疗环境中尽我的一点微力,让能够看清真相的人看清真相。请有耐心看完的同志留下足迹,骂也好,不骂也好。反正现在自己看病时看到医生笑眯眯,回过头去就是骂,已经习惯了。不是在煎熬中成熟,就是在煎熬中死亡。请各位看官记住一句——中国所有的医疗制度都是zf制定的,包括“以药养医”的政策,包括虚高的药价。医院没有权力决定药价,医生更没有,仅此而已。
这是原帖下面一个跟帖的写的第一件,某大医院的一位老兄给了一个患者的病脚按照教课书做了手术,术后切口愈合不好(足部血运不好,愈合欠佳是经常事),患者的父亲是个“青皮”,从术后第九天(切口部分裂开后)开始大闹,一共闹了二个多月。砸了病房,让患者在院长办公室撒尿大便,说是术后造成的大小便失控,没办法。三级医疗鉴定都说没事。可人家就是不去法院,不赔钱就一个字“闹”。最后院方实在受不了,以经济补偿为由,免了患者手术费,额外补了患者五万人民币的“精神损失”。按照这个医院的规定,手术的医生要自负赔款的20%,如果不掏就解职。没办法,这个术者自掏了一万元,可是他一个月全部合法收入才一200元,这种罚法,医生如果不收红包,一次这样天上掉下来的“事故”就得让全家出门要饭一年。 这样的“罚款”政出何门?第二件,某医生给患者做了一个脊柱的手术,术前患者仅有轻微的下肢麻木症状,术后下肢立即瘫痪了,术后第二天患者家属就不干了。尽管术前已经讲清了术后有瘫痪的可能,恢复期一般得一个多月。但是,这家人和媒体极熟,家里就有干这行的,一时间电台,电视台蜂拥而至,一个“尖锐”问题让这个名医张口结舌:“患者是走着来的,手术完了就瘫了,你说和你的手术有没有关系?有关系为什么不认错?”,事到临头,当官的全都躲清净去了,把这个老兄搞得臭名远扬。术后不到一个月,患者不吭声不吭气的出院了,媒体也不来了,院方托人一打听,患者完全康复了。听这个医生解释,是术后切口旁水肿压迫造成的一过性瘫痪,大多数是可以恢复的,少数将遗留终身瘫痪的后遗症,这个患者就是属于那个大多数中的一个。事是完了,可是这位老兄的名声也完了,没有一个媒体愿意承认自己败坏了人家的名声给“平反”,此人到是追究了一阵子,可是电台和电视台说和人家根本无关,电台,电视台都是转引得患者家属的“控诉”。没有媒体什么事。这人嘴啊,就是两层皮,谁嘴大谁就有理。 媒体是干什么的?怎么什么不懂它参合什么? 第三件,某上消化道出血的病人,急诊住进了某大医院,生命已经垂危,这医院组织了抢救人员,想立即手术,虽然成功的希望不大,毕竟有一线活路。家属考虑已经无望,还要花很多钱,就拒绝了手术止血的方法,患者死了。死后两个多月,患者家属不知怎么突然想起当时医生手忙脚乱的竟然忘了让他们在拒绝手术病例上签字,一纸诉状把这组医生告上了法院,声称当时家属下***医生手术,但是医院拒绝手术,导致患者死亡。现在国内要求的是举证倒置,医院拿不出患者拒绝手术的文字证据,仅凭但是医院在场的医护作证,法院说你们都是一伙的,证据不可靠,驳回了医院的申述。医疗鉴定也据此判为一级医疗事故。嘿嘿,一级医疗事故至少要赔款二十万哪,这还不说,一级医疗事故(死人)一旦经法院判,要吊销当事医生的医疗执照,抓主要责任人入狱的。我的天,摊上谁,谁真是到了八辈子大霉了。 法律乃是持平之用,明知道不公平的事,也要根据条文办,要法官干什么,弄个计算机判官司好不好? 第四件,某急诊病人,交了两千块钱押金后,住上了院,住院当日,某医生竭尽全力抢救,据说两天两夜没离开病房,患者在术后第五天脱离了危险期,可是全部抢救费用一万六千多元,人家说的明白,要钱没有,要命你拿不去。在医院多住一天,医院就多赔一天钱,只好让患者出院了,按照这医院的规定,患者欠费全额的20%由主治医生赔(听说个别医院要高达50%),嘿嘿,这个倒霉催的医生是真倒霉,好几千块又没了。 我们还要继续做医生吗?
回复:【songmei10】
医生承受的精神压力不会比你们少,你们承担是一时的,医生承担是一世的。如果换成是你整天面对楼上所说的那些事故,你的精神如何?
如果说,很多医生一个月加班加点也就整个一千大洋,很多人肯定不信的。尤其是年轻大夫。再说,很多干医的也羞于启齿,和同学一样考的大学,还多上一年本科加三年研究生,出来挣得连当年上完大专出来工作的都不如。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可亲,背地里宰你没商量。让你防不胜防,那才是真正可怕地。骨伤医院中医科有个车主任,如果科里别的大夫开的汤药汤头太少就很不爽,反复强调要科里大夫提高方子的“含金量”。她开的方子待用脸盆熬。关键是忽悠得你挨了宰还很高兴。 ps:楼主千万捋顺思路。别前言不搭后语。。只是你以前的帖子。。。咋和今天你不知从那转的一堆帖子自相矛盾啊?[/quote]没有矛盾,哪个行业都有败类,但是不能因为败类就把满船的人都打翻了。感谢这个同志把n年前的老帖翻出来,我从没否认医院里有败类,现在也一样。但是对现在把什么问题都归咎到医风医德的作法存疑。就像你最近在骂医院黑心,但是,如果你有病还是要去医院是吗?如果医院真的象你说的那么不堪,只会把人治得更糟,你还去干什么?& & 所以我现在所说的和以前的并不矛盾。& & 现在,医院仍有混混,但不代表都是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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