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双中学生穿滑轮鞋鞋,但不知道怎么玩,穿起来可以走几步,还是稍微蹲着才能走,就像蹲马步一样,走了脚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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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文团】猪倌BY花粉(温馨种田文,美食向)
啊好久没来贴吧里活动了今天有时间我就上来搬文了,大家多支持一下啊。
“小卫,这个项目是你们公司当时负责的,现在出了问题,我可是要找你啊。”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一副居高临下,不容质疑的口气。“是是,我一定负责到底。”卫祝点头哈腰,满脸赔笑:“那王总您忙着,我先走了。”“嗯。”王总头也不抬,接起了桌上响了半天的电话。……“卫经理,您看这协议上定的付款日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你们公司的款还没到帐,我这是小生意,可拖不起的啊。”老实巴交瘦男人撮着手,一脸的哀求。“老李,我已经跟总经理也说过几次了,前些天他出差不在啊,你也知道,没有他签字支票发不下来,很多大公司的款也没发出去呢,放心,一定不会少了你的。”卫祝叹了口气,不得不违心的说一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安慰眼前这愁苦的男人。“谢谢您了卫经理,您多费心啊。”老李似乎得到一点希望,又急匆匆走了。……“卫经理,张总吩咐半小时之后管理层开紧急会议,迟到扣全勤奖。”不等卫祝答应,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卫祝不敢怠慢,招呼一辆的士:“去发发发大厦,半小时之内赶到。”“好咧,不过我跟您说,现在这点正好堵车,您要半小时之内到发发发大厦咱们只能绕道了。”司机一边说着,一边打方向盘拐进小胡同。卫祝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力气,只好点点头。昨天兜里应该还剩下一百五,付车费没什么问题。不过工资还有三天才能开,后面三天只能再想办法了。……“祝哥,明天我要去医院检查,你陪我去!”女友在电话里毫不客气的命令。“小容,我真的不能请假啊,你也知道现在公司的业务多紧张,我请一天假要扣好多钱的,搞不好还要被辞退。”卫祝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声音低了又低。“哼!姓卫的,我可是怀了你的孩子!你要是不来我明天就打了它!”“别别别,小容,你也想早点买上房子啊,是不是?现在工作这么难找,我如果被辞退了,那以后宝宝怎么办?”卫祝快对着电话跪下了。好说歹说求告了半天,女友终于答应只要给她买支兰寇的眼霜就不用他赔了,卫祝能怎么说?只有无奈的答应。得到了承诺,小容口气也好转了许多:“祝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看我怀孕以后眼皮都肿了,要是再不注意保养,以后就皮肤松弛,人也变丑,你以后要看我一辈子的,我也是为了你着想嘛。”
“是是……”卫祝苦笑,心想:你又不是男人,美丑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是的,卫祝喜欢男人,不过仅限于想想。从孤儿院出来的他,靠勤工俭学念完四年大学,在这个繁华都市里疲于奔波,找了一份能勉强度日的工作,又哪来的钱和时间去谈情说爱。虽然这些年努力攒着工资,可也不敢对购房产生妄念,最多是等自己老了,或者有什么病痛时能延续一下生命吧。至于小容,那是在他被拉去一个不怎么熟悉的旧同事的婚礼上认识的。忍痛凑了两百块红包之后,他又被灌的酩酊大醉,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身边睡着这个女孩。卫祝吓的目瞪口呆,小容满不在乎的穿上衣服扬长而去。但是一个月之后,她又找上门来:她怀孕了,而且要结婚。卫祝拿出所有的积蓄还不够最小的房子首付的一半,小容拿着存折去找朋友帮忙贷款,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还没有消息,不过卫祝的工资到月月被她敲的精光,还要时常透支。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卫祝走在灯火灿烂的街头,身心疲惫不堪。终于来到家里,胡乱煮上饭,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那台破旧的二手电脑,联网,登陆终点文学网。看小说是卫祝生活中最快乐的事,特别是时下流行的网络小说,往往都是讲述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突然经历了什么奇遇或者一不留神穿越时空,从此大展拳脚出人头地叱诧风云……虽然只是YY,也让卫祝紧张的身心得到一点放松。看完终点上的几篇连载,他又来到江尽文学网,这里跟终点风格不同,大都是女性作者,她们喜爱编撰两个美丽男人的爱情故事,虽然跟卫祝的理想有一定差距,但是好歹能滋润一下他干旱的心田。看的多了,有时也渴望来上那么一段,如果能被另一个人爱护照顾,有个臂膀能小憩一会,就算放弃男人的尊严又算的了什么?看完几个故事,卫祝长长叹了口气,脑海中不断想像坐拥天下笑傲江湖同时又恩爱甜蜜的感觉……直到厨房里传来一阵阵刺鼻的焦味。怎么这么倒霉!卫祝哭丧着脸搅动锅里泛黄的米饭,又看看软塌塌的米袋,只好用清水冲洗几次,盛了半碗。小容虽说是他女友了,可她宁可挤在朋友家也不到卫祝这里同住,她说卫祝太忙了,没时间照顾她,当然更不会有照顾卫祝想法。焦米饭,清水煮萝卜,就算卫祝很饿了,也不会有多少胃口。他木然嚼着萝卜片,努力回想上一次吃到肉是什么时候。一下想起肥肉的浓郁香滑,瘦肉的嚼劲十足……口水不知不觉流到桌子上,萝卜片更吃不下去了,勉强把米饭吞完,卫祝赶忙又回到电脑旁边。精神享受不能满足身体的需求,小说再好看,也敌不过烤猪在眼前跳舞。卫祝擦着口水喃喃的说:“要是能给我头烤猪大吃一顿,让我干什么都行。”他甚至开始想,以现在的情况怎么能吃到肉呢?工作只有那几个钱,去卖身?然后遇到一个漂亮的富家子弟,或者英俊的黑帮老大,对自己一见钟情,然后把他包下来,跟他这么XX,又那么OO,过着顿顿有肉吃的幸福生活……“卫祝!谁让你答应这个条件的?”饿着肚子上班,刚进办公室就被叫来挨骂,回复(1) 收起回复
卫祝头都要低到胸膛下面了,不过听到总经理有赖帐的口气,他还是申辩了一句:“当时谈和约的时候您不是答应附加这个条件……”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真是个蠢货!我那是为了让他们签约才说的,现在谁还关那些。你给他们兑现?”卫祝心里嘀咕:我不答应到时候人家不给余款,为难的不还是我?“行了,你收拾东西走吧!”总经理忽然拉下脸说:“公司里有你这种员工,早晚得破产。”“啊?”卫祝呆了:“我……您怎么也得给我几天时间找个新地方啊……”“行了行了!”总经理不耐烦的说:“现在谁有钱养闲人,赶紧收拾东西走。”卫祝抿抿嘴唇,看了一眼正在办公室打游戏的总经理侄子,转头走了。……“小容,房子的首付还没搞到吗?我……”“快了快了,我比你还急呢!”“你先把钱拿回来吧,我……”“什么?!姓卫的,你什么意思,你想甩了我?还是想让你儿子睡下水道?”“不是,你听我说,我被公司辞退了,这个月房租都没着落,你……”“……”电话那边的女友沉默一会,挂断了。卫祝看看手机,又抬起头茫然的看着简陋的租房,呆坐了半天,确认女友不会主动找上门来,决定去她朋友那里找找。来到阿芳家,明明听到里面有声音,可就是敲门、叫喊都不应。最后邻居都出来骂:“大白天的鬼叫什么!”卫祝赔礼解释,那家人骂的更凶,就在这时候阿房家的大门一下打开,卫祝还来不及惊喜,小容冷冷的说:“我们散了!”说完就要关门。“小容,你别冲动!”卫祝忙拉住门:“你先给我一部分,我很快就会找到工作的……”“什么钱?”小容翻个白眼:“你有借条吗?你谁啊?”卫祝快要哭了:“小容,看在孩子的份上……”小容冷笑:“鬼才怀了你的孩子呢,老娘随便说说你也信啊。”“医院的证明……”“街头五块钱就能做一份,就算你去开也没问题啊。”说完,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卫祝。……“那,房租你已经拖了一个星期,还有水电费,我看你是真没钱了,逼你也没用,你赶紧收拾东西走吧。”房东不客气的赶人了。卫祝麻木的把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收进箱子,还有剃须刀、香皂、牙膏、毛巾等小东西也都装进去。电脑已经抵押给房东了,何况没有地方住,他也没法搬走。最后看了一眼心爱的电脑,卫祝拖着他仅有的家当,默默走出了房间。街上车水马龙,人们都是衣着光鲜行色匆匆,看上去都有大好前程,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卫祝看看天,眼睛里一片酸涩。老天,如果我真的没有一点用,你为什么要让我降生到这个世界上?还是说你打算现在把我收回去了?一无所有,死意萌生。可卫祝没有勇气去跳楼撞车,而他身上连一把割腕的小刀都没有。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天,最后在个街心公园坐下,又累又饿,兜里只有一块五毛钱,连个馒头都买不到。深秋的傍晚开始起风了,树枝被刮的摇摆不定,寒意一点点从心底渗出来。卫祝抱紧胳膊,看着天边慢慢升起的圆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月亮能吃就好了……卫祝是饿醒的,不过他醒了以后立刻忘记了肚子饿这回事。他发现自己在山上,准确的说,是一片土坡,有树和草丛。风吹过来的时候,暖洋洋的。卫祝摸摸身上,一块五毛钱还在,行李箱也躺在一旁。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经历了生命中第二伟大的事——穿越,而是在想:我被丢到市郊了?不会是跟垃圾一起送过来的吧?然后又想:不知道这里工作好不好找?这几年好像农村挺富裕的?找个高点的地方四下一看,不远处就有房舍,远处是成片的农田,还有高高低低的丘岭。肚子开始严重抗议,卫祝想起自己昨天就一整天没吃饭了,他拖上行李就往村子里跑去。来到村里他才真的呆了,这哪是郊区啊,这不是一副古画么?!茅檐草房掩映在高大的树木下;黄土小路上身着古装的人间或往来,有的抗着农具,有的赶着鸡鸭,有的驾着骡车;扎朝天辫穿肚兜的小孩坐在牛背上吹竹笛;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在草从里啄食,里巷偶尔传出吠声,小鸟站在树梢上唧唧喳喳乱叫。我穿越了?卫祝热泪盈眶,我真的穿越了!顿时大脑里闪过一个个场景:一代天骄流芳百世文成武治千秋霸业纵横江湖威震四海西门吹雪东方不败……不过……他使劲吸吸鼻子:什么的味道这么香?泛滥的口水立刻把刚才的念头冲跑,胃也发出强烈警告:再不让我饱,我就让你倒!鼻子展开雷达式搜索,很快他就寻着香味来到一个院落门前。院门半敞着,一个年轻男人正坐在院子里架了碳炉烤肉,一边烤一边往上刷酱汁,酱汁和油脂滴落在红彤彤的碳块上,不断发出哧啦哧啦的声响,浓烈的香气也随着溢出。猪肉!那么多大块猪肉!卫祝口水一直流到脚背上,他都忘了上次吃到猪肉是什么时候了。烤肉男人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卫祝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的露齿一笑:“小兄弟是过路的?过来一块吃顿饭吧,昨天家里刚杀了头猪。”一头猪……卫祝的大脑没经过思考就做出决定:先吃!管它什么代价!然后他的身体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冲到桌子边,双手在裤子上蹭了一下就抓起一大块,油腻的触感让他呆了一下,然后一口咬下去……眼泪掉下来了,真的是肉啊……几乎就没经过咀嚼,肉块就顺着喉咙滑下去,噎的他直翻白眼。烤肉男人笑了笑,给他倒了一碗豆浆似的东西。卫祝又咬了一大口,使劲嚼了嚼吞下去,呼出的气息里都带着浓郁的肉香,他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肉,端起碗来咕咚咕咚灌下去。那些浆水甜甜的,带着一丝酒气,喝下去以后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每一个部件也开始正常运作,他恋恋不舍的舔下唇,又抱起刚才吃的肉。男人给他添了一碗,笑着说:“自家新酿的酒,最解乏的,
也不醉人,多喝点。”卫祝连连点头,呜哩呜噜的道谢。酒足饭饱,卫祝脸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满足的笑容。他攥着半截骨头啃呀啃的,口水流到手上都不觉得,因为他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烤肉男人。虽然头有些晕,眼也发花了,不过那个男人的相貌还是看的清清楚楚。他长的很俊,长眉入鬓,眼角微挑,似乎总是挂着笑意;鼻梁挺直,唇线分明,看上去又觉得坚毅可靠;坦露的胸膛晒成蜜油般的颜色,微微隆起的肌肉蕴涵着强大的力量。他正在用刀把烤好的肉切成小块,抹上酱汁,吃一块肉,喝一口酒,就算穿着粗布衣裳也掩不住王者之风。比起都市写字楼里那些过于苍白纤瘦的男人有天渊之别。男人见卫祝一直盯着他,又是一笑:“还不够吗?别啃骨头了,来给你吃。”说着拈起一块切好的肉送到他嘴边。卫祝美的直冒泡,啊呜一口含住,还舔了舔男人的手指。吞下去以后,他又拿起男人用的碗喝了一大口,长长吐了口气,傻笑着说:“好吃,还要……”男人果然又切了一块给他,卫祝探过身子的时候,他又缩回来,结果卫祝就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去了。“不给我吃肉,我就吃你!”卫祝借着酒劲巴住男人,向那充满诱惑的唇上咬了下去。男人神色古怪的看着他,像是被吓呆了一样,没有推开他。卫祝更加放肆,连吮带摸,抹的身上都是油渍。真是太美了,哈哈哈——卫祝乐开了花,肚子里装满美味的烤肉米酒,还亲了美人,就算现在死了也不会遗憾了。当然,要是能……就更好了。想到这里,他索性拱到男人怀里,又啃又摸,把人家的衣服都扯开了。最后被人抱到炕上的时候,他神志都不怎么清醒了,到是身体诚实的很,一波波强烈的感觉不断冲刷过来,舒服的他大喊大叫。睡着之前脑袋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他一定是我故事里的主角了!2卫祝醒来的时候,没有立刻睁开眼睛。他害怕一睁眼看到自己还躺在租的房子里,失业、分手、钱被骗、流落街头都是一场噩梦,更害怕美食、美人、激情也是一场美梦。直到耳边传来均匀的气息,身体的酸痛一阵阵涌上,他才稍微活动了一下。唔……他是睡在石头上的吗?怎么床这么硬啊?骨头都要散架了……暂时抛开可怕的想像,活动一河蟹词语体,睁开了眼睛——美、美人!卫祝立刻忘记了身上的不适,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清晨的微光笼罩在他脸上,熟睡中的美人看上去恬静温和,想让人钻到他怀里蹭一蹭的冲动。卫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么真实,他又咬了咬手指头,很疼,其实身上也有些疼。原来不是做梦……卫祝的唇角上翘,眼睛发亮,真的穿越了!那么第一个问题就是:眼前这个美人,他的主角,到底是谁?看他器宇不凡,一定不是普通人,是皇室宗亲?还是武林盟主?或者……是暗黑魔王?不不,卫祝摇头,他又不邪魅,肯定是正面角色。“头疼吗?”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不疼。”卫祝傻笑,老天爷真是对我太好了。“那你打算去哪?”美人的声音犹如天籁。去哪?卫祝不假思索:“我要跟你在一起!”又怕人家不同意,赶紧加了句:“我也没地方去了,你收留我吧……”美人笑了,拍拍他屁股:“能起来吗?”“没问题!”卫祝精神十足,一下跳起来,屁股一阵疼,又跌到床上。美人哈哈一笑,按下他:“你再睡会吧,我去弄饭。”卫祝长这么大头一次受到呵护,心里美滋滋的,又躺回被窝里。看着美人起身穿衣,出去忙碌。卫祝被唤醒时,天已经大亮了。一边穿衣服,一边感慨不用挤车上班的幸福。早饭是杂粮粥、硬面干粮和熏肉,还有两盘青菜,一眼看上去就食欲大振。卫祝又感慨了一下睡醒就能吃上饭的幸福。上天一定知道他受了太多苦,现在要给他一次补足。正想着怎么跟美人搭讪,对面已经开口了:“你怎么称呼?”“我?啊,卫祝。”想要问问人家,突然觉得害羞,脸上一红,低头喝粥。美人挑挑眉,什么都没说。两人吃饱饭,美人提了只大木桶,带卫祝来到院子里。院子右侧有两扇低矮的木门,一个窗口。窗口没有玻璃,里面黑洞洞的,卫祝往里看了一眼,好像是关着什么动物,他有点担心的看了看美人,没敢开口问。美人带他来到另一个门口,刚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吭哧吭哧的声音,门也被撞的直响。卫祝吓了一大跳,难道这个美人养着什么怪物?木门拉开,卫祝躲到一旁,只见两头小猪从里面跑出来,围在他们脚边直哼哧,又去拱木桶。美人掀开桶盖,里面是满满一桶糊糊,闻那味道像是杂粮野菜煮的。小猪叫的更欢了,美人拿把木勺递给卫祝。“做什么?”卫祝呆问。“喂猪啊。”“我?喂猪?”“我……那个,我是叫卫祝没错,可我不是喂猪啊……”卫祝面红耳赤的解释。“喜欢吃猪肉吧?”卫祝点头。“那就要养猪。”……“养猪就要喂猪。”……“快点,它们都饿坏了。”卫祝眼含热泪,咬咬牙,拿起木勺,把猪食舀到石槽里。两头小猪围上去,吧唧吧唧吃的很欢。“对,就这样,继续。”美人赞许的点头。一勺又一勺,把整桶猪食舀完之后,卫祝觉得胳膊都酸了。美人把两头小猪赶回圈里,又指挥他刷净桶子。然后说:“以后这就是你的活了。”卫祝目瞪口呆,颤抖着说:“那……那你呢?”“我去放驴。”3放驴……卫祝目光呆滞的看着美人开了另一扇木门,从里面牵出两头毛驴,大的灰亮毛色,小的黑灰杂毛。小驴一来到院子里就撒欢跑了两圈,昂着脖子哇唬哇唬叫了几声。美人拿鞭子甩了两下,它才老实一些,跟到大驴后面。美人说:“你身上怕是还不舒服,我就自己去了,你在家歇着吧,到晌午我就回来了。”卫祝点点头,欲哭无泪。美人又说:“哦是了,我叫房律,村里人都叫我房二哥,你这么叫也成。
太脏了!”房律有点无奈的看着他:“那要怎么样?”“纸啊……没有软一点的纸吗?”卫祝走来走去,嘟囔:“怎么别人穿越都没这么多麻烦啊,早知道我批发上几箱卫生纸再来……”又说:“幸亏我还不是女人,否则不是更麻烦……”房律说:“软纸是有,可那写字的纸拿来擦屁股,也太浪费了。”“浪费……”卫祝挠挠头,也是,这时候纸制品生产成本太高了,还是用树叶吧,“有什么树叶结实耐用,又够大,还不会发痒的?”“什么?”房律不明白。“擦屁股啊。”卫祝把上午的遭遇说了一遍,房律听的哈哈大笑,不过还是给他找了一堆玉米叶。卫祝试试,鲜叶子比较柔软,也够结实,点头说:“好,就用这个了,你也要用啊,不许用那竹片了。”房律点头答应。说这话,就听圈里吭哧吭哧又响了,卫祝一拍头:“哎呀,忘记喂猪了!”房律笑笑:“你也饿了吧?”“是啊,嗯?你骂我是猪?”“没有没有……”“哼!”“我是说你去吃饭,我来喂猪吧。”“这还差不多。”不过卫祝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饭,他帮房律把猪食舀到桶里,一起来到猪圈门口,两头小猪闻到食物的味道,叫的更响,卫祝听的直乐。房律一手按桶沿,一手扶桶底,哗啦一下就把猪食倒入石槽。卫祝目瞪口呆——房律给自己安排的工作根本就是多余的嘛……想想自己突然冒出来,待在人家家里又吃又喝的还什么事都不做,真是脸红。看着两头小猪,卫祝决定暂时抛开什么雄心壮志,先帮房律喂好猪。下午,房律要出去找人烧马桶和水管,仍是留卫祝在家休息。卫祝缠着他教会生火做饭才放他出去。饭嘛,卫祝以前也是自己做的,虽然有时候会烧糊了,但总的来说对厨房还不陌生。不过这个厨房里既没有天然气灶也没有电磁炉,生火是用火石和艾绒,烧的是不知什么农作物的秸秆。卫祝担心自己点不着火,就一直往灶里续柴禾,烧了两大锅热水。傍晚房律回来的时候,卫祝都已经洗过澡了,还给他盛了一大桶热水。房律高兴的洗个热水澡,也高兴的吃了半生的青菜和糊底的粥。当然两头小猪更不是那么挑剔伙食了。卫祝对自己这一天的生活还算满意,他学会了不少新东西,虽然用起来不怎么方便,不过还挺有趣的,比上班有趣多了。过了三天,水管和马桶取回来了,水管是土陶的,不过马桶——是石雕的!卫祝张大嘴巴,看着房律抱着那个大石头进门,下巴差点掉下来。“怎、怎么是这个样子?”房律把石头马桶往地上一墩,咕咚一声,地面都颤了颤。卫祝赶忙给他倒水擦汗,嘟囔一句:“不用这么豪华吧……”房律不好意思的说:“李窑匠说了,这个大东西烧不成,只好找石匠凿了个,你看行不?”卫祝埋怨他:“行,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帮你两个抬。”房律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我能拿的动,到是你这小胳膊细腿的,哪能做力气活。”卫祝郁闷,看看水管,烧的形状不够圆,不过套到马桶的排水口上还行,不至于漏的太严重,于是这两个重要部件都到位了,厕所工程算是完成了大半。房律又花了十几天在猪圈旁盖起一间小草房,还按照卫祝的要求在地面铺了层砖。卫祝看看崭新的厕所,又坐到马桶上试试,心里很满意。房律也很是夸赞这个新茅厕一番,卫祝心里更美了。不过仔细想想,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怎么别人穿越了建功立业,我就来建厕所立马桶呢?房二哥家修了新茅厕,让全村人都参观了一遍,然后回去纷纷效仿。李窑匠和刘石匠生意顿时红火起来,把房律送去的猪腿退回来,还多送了两只鸡,两只兔子。人人都夸房律找了个好媳妇,卫祝郁闷的要吐血,整天撵的鸡上房顶,兔子不敢回窝。不过房律人又帅,脾气又好,怎么也不能对他发火。这不,卫祝晚上吃了香喷喷的熏肉蒸饭,又开始教房律刷牙。“那,这是牙膏,这是牙刷,刷牙是这样的……”卫祝正在教房律刷牙,而房律还在饶有兴趣的摆弄刮胡刀。“看着点!”卫祝不高兴了,学了三天还不会用火石点火,让他憋闷的很,而房律对他带来的小玩意一学就会更是让他不爽,好在房律的脾气好,事事顺着他,卫祝反而给弄的不好意思。“少用一点就行。”卫祝说着捏出了豆粒大的一点牙膏。唉,消耗品就是这么麻烦,在这里用完了都没的买,幸亏刮胡刀不是电动的,刀片应该可以用的比较久。房律刷着牙,忽然想起什么,含着牙膏就跑出去,卫祝跟在后面追着喊:“别吞下去,有毒的!”房律一个急刹车停下,噗噗喷的牙膏沫到处都是,呆呆的看着卫祝。卫祝追上去递给他一碗水,房律漱了口,还是呆看着卫祝。卫祝瞪他一眼:“看什么看,只有大量吃才会中毒,含在嘴里没事的。”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圈,房律看的笑了。“你跑出来干什么?”房律来到屋后的菜园里,找到棵草,揪下几片叶子送到卫祝嘴边。“这是什么?”卫祝往后一闪,仔细看了看。“跟你那个一样的。”房律又往前递递。“牙膏?”卫祝怀疑的看看那叶子,试着咬到嘴里,嚼了几下:“哇啊啊——好辣!”他赶紧吐出来拼命漱口:“呜呜呜好像喝了风油精……”房律奇怪的看看手上的叶子:“是一个味的啊。”“牙膏是薄荷味的没错,可是……”卫祝一下顿住:“牙膏?薄荷?对了,可以用薄荷代替牙膏,不过太辣了,嗯,可以捣烂了泡水漱口,然后用牙刷清洁一下齿缝就行。”想到这里他抓过房律亲了一口:“你真是太聪明啦!”房律嘿嘿笑起来。洗澡的时候卫祝又拿出肥皂,不料房律说:“这个咱家有。”“是吗?”卫祝好奇的问。“嗯。”房律说着从屋里找出个黄色硬块。
刚上去两格松了手,差点没把桶摔破了。还一个问题就是水用的太快。两人一起洗的话,十几分钟就没水了。卫祝想:这一大盆按说也不少啊,怎么感觉比用热水器消耗的多呢?难道因为是没有花洒?那个洞只有手指粗细,水流太细,用起来也不舒服。卫祝找木匠蓦然做个花洒,蓦然看着那图样想了半天,给他把盆地的洞凿成茶杯口大小,再做上两个木塞,一个上钻了许多小孔,另一个是实心的。灌水前塞上实心的,洗澡时再用带孔的把实心的顶上去。这样虽然麻烦一点,但是用起来确实好多了。厕所里的玉米皮鲜嫩时还好用,干透了以后就很粗糙了,每次擦屁股都像用砂纸打磨似的,卫祝只好又在厕所里放了一盆水,每天泡上一些备用。然后再次感慨幸亏自己是男人。一个人吃掉小半头猪之后,卫祝终于也觉得油腻了。从上个月收获新黄豆之后,现在已经完成了晒干、剥荚的工作。房律中的地不多,这次收获了三四口袋黄豆而已。看卫祝想吃素了,就去水碓坊存上一袋豆子一串钱,然后天天去取豆腐、豆浆、豆皮什么的回来吃。作坊里做的豆腐结实,带着点卤水味,新做出来的还热腾腾的,拿回来切成丁,用嫩葱、陈酱、炒碎的鸡蛋拌到一起,再浇点卤汁,卫祝不用吃干粮就能吞下一大碗。卫祝以前在超市里买的豆浆几乎没味,而这里做的豆香味十分浓郁,上面飘着淡黄色的油皮一样的东西,如果不趁热喝,很快就凝成厚厚一层。卫祝吃着纯天然无污染的食品,又保持心情愉快,来这里虽然经常做户外劳动,皮肤到比从前更好了,虽然黑了一点,但摸上去滑溜溜的,自己都有点爱不释手,更不用说房律。种上玉米以后,房律的空闲时间就多了。他清晨出去割两筐草回来,白天就不用出去放驴了,陪卫祝在家闲话,同时做些手工活。卫祝很有兴趣的看着他把柳枝编成筐子、笼子,特别经典的是高粱篾做的席子。高粱杆长度大约一米左右,外面是一层硬壳,有的发黄,有的发紫。用小刀沿着一端切开个口,一划到底,一条长篾就割下来了。然后刮净里面的瓤,破成半厘米宽的细条备用。攒的多了,就按颜色分类扎好,抽出一部分来开始编制席子。那些细篾在房律手中穿插纷飞,很快就变成一段席子,紫红色的底上,黄色的菱形一对对交叠在一起。房律说这叫方胜,有同心同德的意思。卫祝听的脸上一红,想伸手摸摸,房律忙把他挡开:“这篾子比刀还利,你这嫩皮肉当心划破了,等我收了边再摸。”嫩皮肉吗?卫祝看看自己的手,掌心已经起了薄茧,右手明显比左手粗,不过跟房律比起来,仍可算的上“细皮嫩肉”。房律不但手掌粗糙,指节也宽大,一看就是劳动人民的手。卫祝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发丝,看着他俊美的容颜,心里叹息:这双手如果是弹琴画画多好。7“唉——”卫祝想着想着就叹出声。“怎么了?”房律停下活计抬头看他。卫祝说:“看你这双手,一定从小就做很多事吧?”房律露齿一笑,颇有几分自豪:“那是,我从八九岁上喂猪放驴,十来岁就能跟大人一同下地干活,顶个壮劳力呢。不是我说,家里的地里的活计没有什么我做不来的。”卫祝听的一阵心疼,脱口说:“那你父母呢?”房律眉头微微一蹙,抿着唇想了一想,摇了摇头。卫祝鼻子一酸,同病相怜的感觉油然而生,贴在他背上抱着他腰说:“原来你也是孤儿……”房律安慰他:“那也没什么,我自己能养活自己。”卫祝怔了一下,心想:我们都是孤儿,为什么他能养活自己,我就要饿死了?往深里想去,房律是用双手创造出生活必须品,自给自足;而自己的工作是跟人打交道,只有让别人满意,自己才能拿到酬劳,否则做多少努力都是白费。想到这里他不禁豁然开朗:难怪在两个世界生活都很忙碌,但是在原来的世界只有疲惫,在这里却很惬意,因为这个世界的劳动和收获的关系很明确啊。想起两头眼看着长膘的猪,卫祝也露出笑容。房律见他一会难过,一会又不知想什么去了,便不问他,自顾埋头干活。过了一会,听到他趴在自己背上笑,热烘烘的,就问他:“乐什么呢?”卫祝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起身说:“没什么,我该喂猪了。”接连几个晴天,各家收的麦子差不多都晒干了,开始要磨面粉。房律种的地少,很快就磨好了,各家就来轮流借驴用,磨一袋麦子,交一斤白面,十斤草。这样房律也不用出去放驴了,专心在家做活,陪着卫祝闲话。新麦子除了磨面粉蒸馒头、烙饼,还可以熬粥,或者炒熟了再磨成炒面,家家户户都洋溢着香喷喷的味道,害的卫祝老流口水,直说:“吃了二十多年馒头都没有这么香的。”房律取笑他像个小猪一样,什么都吃起来没够。卫祝说:“你哪知道,我们那的馒头看起来惨白惨白,一点香味都没有。亲眼看到磨好的面粉我才知道,哪有那么白的啊,都不知道里面掺了什么。”房律遇到这种听不明白的话,就只是笑。不过这里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天气炎热,面饼馒头什么的放几天就有味,而且没有微波炉,只能顿顿上锅蒸,弄的粘糊糊的,口感大减。卫祝吃了几顿没胃口了,房律就给他做面条吃。卫祝一听来了精神,很多年就只能吃到拉面和机器轧的面条了,手擀面什么味都不知道,而且他也好奇到底是怎么擀出来的面条。房律让他去弄点菜,自己和面。热天基本不烧灶间的大锅,否则炕上就没法睡了。房律在院子里打个棚子做临时厨房,卫祝就在那忙活。现去菜园里摘下来新鲜豆角、黄瓜什么的,洗净了切成丁,拿卤肉跟蔬菜一起加酱翻炒,看火候差不多了,添水,改小火收汤。回到屋里,看房律正在用个有一米长的擀面杖擀个面团。卫祝趴在一边看,只见房律熟练的把面团擀开,越擀越大,然后撒上许多干面粉,把它卷到擀面杖上继续擀,直到面团变成了直径跟擀面杖差不多大的圆饼,
再倒着放下来,边放边前后摆动,叠成一层层的。放完之后,房律问:“你喜欢吃宽一点的,还是窄一点的?”“嗯……”卫祝想了想:“窄的吧,有滋味。”房律快速把叠成长条状的大面饼切成细丝,然后抖开,就成了一根根长短不一的面条。“你可真巧。”卫祝惊叹。房律嘿嘿的笑,卫祝扑上来亲了他一口,房律张着手笑问:“先别闹,卤子做好了吗?”“差不多了吧,我去看看。”卫祝赶紧去厨房,锅里已经冒出阵阵香味。卫祝口水又要流下来了,赶紧换锅烧水,准备下面条。香喷喷的面条出锅了,浇上刚冷的卤汁,再滴上点香油,那真是没法形容的美味。卫祝吃的比小猪还猛,一大碗面条很快吃了个底朝天,他摸着圆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抬头一看,脸慢慢红了——房律面前的面条没动,他吃的是原先剩下的面饼。“你……你怎么不吃面?”“留着你明早吃吧,这饼再不吃就坏了。”卫祝羞愧的抬不起头来,小声说:“我不会再挑食了。”房律摸摸他:“我养你么,应该给你吃好的。”8夏天的一个坏处就是虫子多,房前屋后都是树啊、草啊,还有水塘,蚊子成群结队就不说了,晚上点上油灯的时候,各式各样的小虫子、飞蛾就从窗缝里、门缝里钻进来,围着灯扑闪, “啊啊——”卫祝更加用力挠自己的背,河蟹词语还紧咬着房律的河蟹词语,体内被搅的天翻地覆,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他身上直抖。房律被他裹的这么紧,还在自己动,简直舒服的要叫出来。不过看卫祝那害怕的样子,还是抱住他,在他背上摸了一遍,安慰说:“背上没有,你一动它们就钻到土里去了。”呼——卫祝出了口大气,软绵绵的趴在房律身上,汗水流的跟小溪一样。房律一手拍打拍打旁边的席子,一手搂着卫祝,正要翻身,卫祝又绷紧身体,拼命楼住他叫:“我不躺那!”房律一愣:“那你……就这么在我身上?”卫祝犹豫了一下,咬咬唇,心想:反正这么黑也看不到……索性慢慢爬起来,跨坐在房律身上,双手扶着他的腰,身体轻轻起伏,上下套弄起来……房律在黑暗中看着卫祝,稍微有些惊讶,不过当然不会拒绝。但是卫祝的活动远远不能满足两个人的需要,过了一会,他也握住卫祝的腰,用力挺身体冲刺。卫祝的身体被反复抛起落下,自身的重量加上房律按下的力量让每下冲刺都能达到更深的地方,他呻吟的越来越大声,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原本收紧身体,房律会很快射出来,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收缩房律冲刺就越用力,最后他已经忍不住喷发出来,实在没有力气再回应,只好依靠房律的臂力把他托起来,张开河蟹词语任人采撷。房律达到顶点的瞬间,忽然眼前一亮,屋里的一切纤毫必现,卫祝脸色潮红,汗如雨下,失神的歪着头,目光蒙胧,甚至唇边滴下口水都不觉得。这个场景让房律兴奋的浑身绷紧,用力按住卫祝的身体,死抵在他体内。卫祝脖子仰起,喉结跳动几下,没喊出声。房律慢慢闭上眼睛,屋里只有两个人浑浊的喘息声。卫祝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软软趴在房律身上,股间的硕大慢慢滑出来,一股股的热流不断涌出,**一时还不能合拢……房律再睁开眼时,眼前又恢复了黑暗,卫祝已经响起鼾声。想到他刚才害怕的样子,房律紧紧手臂,不顾身上全是汗,就让他那样睡在自己身上。刚才的异像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没再深思。10第二天一早,房律把席子拿出去晒,底下铺的稻草也换了,又早早烧上炕,一时间跳蚤臭虫什么的到处爬。卫祝看了更是死也不肯再睡上去。房律只好找蓦然给他打张木床。蓦然一听,来了精神,把他们俩带到自己家里,到仓房里搬出几个大箱子,打开说:“你们看看,挑个样子吧。”卫祝和房律一看,里面装的全是木床模型。卫祝看的眼花缭乱,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还有些像小房子一样,他吃惊的问:“这些都是床?”蓦然语气里透着得意:“那当然,想当年我爷爷的爷爷也是在城里给人打家具的,好多大户人家都找他哩。自从我爷爷到咱们村里来住下了,只不过给人修个梨打个耙的,
祖传的手艺都没处用,这会你们既然要打床,就看我露一手,也不枉学了一回木匠。”卫祝赶紧摆手:“不用这么麻烦啊。”他笔画着说:“就要一个框,四条腿,当中两个横梁,铺上木板,一头有个床头就行了。”蓦然不屑的撇嘴:“那叫床?也就是个木头架子。那东西让你家房律做个就成,别来找我,说出去让人笑话。”卫祝泪奔——被村里人鄙视了……房律拍拍他胳膊,笑着对蓦然说:“你给做个围子床吧,土炕上有跳蚤,他睡不着,得急着用呢。”蓦然给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点头说:“那成,要三屏的还是五屏的?八仙过海还是五福临门?”房律说:“简单点就行,你看着做吧。”蓦然答应下来,到房律家量了尺寸。房律问:“要多少钱?”蓦然掐着手指算算:“木料加上五天工钱,一共是十吊,先给五吊定钱,我得去备备料。”“啊?”卫祝心想:这么贵啊?房律去卖多少席子筐子才能换回来啊。他在后面使劲扯扯房律,房律没理他,开了箱子数出五吊钱来付了,又嘱咐蓦然一定要快些做。卫祝撅着嘴去灶间煮饭,做猪食。房律问他话他也不做声,直到吃了饭,喂过猪,两人在葡萄架下乘凉的时候,房律又一次问他:“到底为什么不高兴呐?”卫祝垂着头,闷闷的说:“我一点用处也没有,只会花钱。”房律失笑:“谁说你没用处啊,你不是把猪喂的很壮吗?到过年可以卖个好价钱了。”卫祝还是不高兴:“可是粮食是你种的,野菜是你挖的,柴是你拉回来的……”房律捏了他一把:“胡说,柴是驴拉回来的。”卫祝总算撑不住笑出来,情绪也缓和了。房律说:“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些东西都是地里种的,土里出的,不过费点力气收拾收拾,就够咱们吃喝的,攒了钱做什么?还是为了花的嘛,要不然放在那里也是一堆铜块。”说到这里,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原本我打算攒钱娶个媳妇,结果还没攒够你就送上门了,又没要彩礼,又没盖新房,我……”卫祝开始还听着点头,到后面越来越不对味,扑上去掐着他脖子摇晃:“我不是你媳妇!”房律也不挣扎,跟着他晃来晃去:“那你是说我还得再娶个?”卫祝掐的更用力:“你敢!我阉了你!”“哎哟哎哟,谋杀亲夫了——”11不过怎么说,新床搬回家的时候,卫祝还是高兴到心花怒放。不用说床围三面雕刻着漂亮的花草纹样,床腿还是优美的弧形,就是那床板也是家具市场上那些没法比的。那是用木头拼成整块的厚板,跟床围床腿楔合的天衣无缝,又用红漆刷了厚厚的几层,看上去光鉴明亮,摸上去硬滑舒适。卫祝扑上去打了几个滚,然后把脸贴在床板上不肯起来。蓦然咂着嘴,跟房律说:“你媳妇哪都好,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房律笑笑:“我觉得也不是,大概是习俗不同吧。”卫祝不服气的想:难道我还真比不上你们了?他想想说:“蓦然再帮我做个东西吧?”“行!你说的出我就做的出。”蓦然一口答应。第二天,蓦然给卫祝送来了他要的东西,那是两个大饼那么厚的圆木头,外沿上是一圈槽,中间一个眼,其中一个另外配着双头钩子,大头勾在木饼的眼里,小头垂在下面,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看到房律蓦然都不解,卫祝用得意的口气说:“看我给你们边戏法。”卫祝带他们到院子里,让房律在浴室顶上的木盆边做上个木楔子,把其中一个木饼从中间固定在那,让它能滚动还不会掉下来,然后在那旁边栓根绳子,中间垂下来,把另一个木饼的槽卡在上面,一端就卡在顶上那个木饼的槽里。卫祝忙活完了,拽动绳子头,带钩子的木饼缓缓升高,房律等人还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卫祝说:“真苯,把木桶挂上,盛满水。”房律有点担心:“你能提动?”“你就放心吧!”卫祝心想:动滑轮省一半力,定滑轮改变方向,这可是我中学物理就背熟了的。老虎不发威你们拿我当hello kitty,今天不露一手给你们看看,我就不姓卫!房律满心疑惑的把木桶里舀上水,到底不敢盛太满,怕卫祝磨坏手。卫祝吭哧吭哧的拉紧绳子,木桶果然一点点吊上去了,房律赶忙爬上去,把水倒进木盆里。虽然费了不少力气,不过房律还是称赞不已,蓦然更是目瞪口呆。卫祝却得意不起来——不是说省一半力吗?怎么我觉得还那么重啊?直到房律说:“力气真是见长了,原先这一桶都够你提的,现在又加了这么大个木头块……”“啊——”卫祝惨叫:“我怎么忘记把滑轮本身的重量算上了……”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蓦然上来重重拍了他一巴掌,两眼放光:“这是个好东西啊!等着!”说完就跑了,弄的卫祝莫名其妙。有了新床之后,卫祝是整天精心呵护着它,一天擦三遍,晚上睡觉也要先铺上褥子,在铺草席。有时候床晃的厉害了,卫祝都会突然说:“轻点,别把床晃倒了!”房律气的狠顶他一下:“床比人还珍贵了!”12下过几场雨后,蚊虫就更多起来,加上半夜水洼里青蛙蛤蟆一起咕噜呱啦的乱叫,吵的人不得安稳。村子里晚上只用油灯照明,少有人熬夜,卫祝来这里之后当然更不习惯在那昏暗的灯光下过夜,所以也是早早睡下。睡的早了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下半夜容易醒了睡不着。卫祝睡不着,当然也不肯让房律安稳了,一会去捏他鼻子,一会去揪他耳朵,非把他也弄醒了,两人一起说话。房律也是好脾气,被弄醒了从来不抱怨,让怎么着就怎么着,哄的卫祝睡着了他再睡。这天天气晴朗,房律准备去修修房顶,他就叫卫祝来一起帮忙。卫祝只看到屋里是木梁的,还没见过外面的草顶是怎么做的,十分好奇,房律搬了梯子来,他就迫不及待的先爬上去。上去之后才发现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层草毡,底下是一排排麦秸杆,用泥浆刷上去的。经过风吹雨淋,草毡麦秸都变的灰朴朴的,一点也不好看。“为什么不盖瓦房呢?”卫祝不解:“这草杆泥浆的多不结实,一场雨就淋坏了,搞不好还会漏泥水。”“瓦房哪有草房舒服呢?
”房律笑着边说边整理麦秸。“不会吧?”卫祝不相信。房律说:“那瓦房啊,夏天不透气,闷热闷热的,冬天又冻透了,嘎吱嘎吱的冷,真是比不上草房舒服。”“是吗?”卫祝还是有点怀疑。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原先租的房子没有暖气和空调,到了冬天真是冷到骨头里去。房律说:“到时候你试试就知道了。”说着话,麦秸已经整理好了,房律又找出一堆发紫的土块,两人在院子里用木锤把土块敲碎了,然后碾成末,又配上些黄土,最后加水调成泥浆。那泥浆细滑粘连,像鸡蛋清似的,卫祝拿竹片搅啊搅的,玩起来都忘了干活。房律看的摇头直笑:这孩子小时候连泥巴都没玩过么?他径自爬上屋顶,把草毡掀下来,用铲子把那些松动朽烂的泥土秸秆铲下来,一时间院子里尘土飞扬,卫祝在下面看见了,急忙喊他下来。房律不解,只好下来,身上脸上又是土又是汗,都成了泥人。卫祝拿布巾给他擦干净脸,又找了件旧衣裳给他包在头上,蒙住了鼻子和嘴,只露出眼睛来。房律含糊的说:“不要紧……”卫祝已经打断他:“不行!灰尘吸进去容易得肺病!”房律只好依他。待旧的泥草清理干净,房律就开始往房顶上边刷泥浆边铺秸秆,铺上一层再刷泥浆。这个活要干的麻利才行,否则泥浆一会干透就不好了。卫祝在下面看了一会,才明白个大概——难怪房律说草屋住着舒服,麦秸中间是空心的,导热慢,所以冬暖夏凉。想到这里,不禁又对古人多了几分敬佩。他们两个正干的热火朝天,蓦然又兴冲冲的背着一堆东西过来。卫祝看他拿的那些东西,有长杆有短杆,还有大口叉子,车轮一样的东西,吃惊的说:“你要造自行车吗?”蓦然哈哈一笑:“这你就看走眼了,我拿的不是什么车,是给你那木盆里灌水的机关。”水车?卫祝仔细看看,也不像啊,难道是水泵?不会吧……正怀疑着,蓦然已经七手八脚把东西装配起来。他先把木盆沿上加上一块半月形的槽,那大小跟木桶差不多粗细。又把定滑轮固定在槽的一边,比盆沿高出大半截。绳子又绑在槽的另一边,两边高度持平。这样木桶升高到盆沿的时候,一定会到达半月槽的位置。蓦然把空桶升高,绳子系上,让桶吊在槽边,又去拿来广口叉,叉口对准桶底,叉杆就沿着木盆底放下,两端以活杆固定。叉杆的末端膨大成梨型,顶部凹陷,跟它配套的是一根竖杆,快到顶端部分嵌了个鼓锤样的东西,可以捣入叉杆末端。卫祝看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大半,那竖杆应该是用杠杆原理,在下面一推,就把叉杆平推出去,叉子再把桶推倒,卡在半月槽里,水就倒进盆里去了。果然,蓦然又拿出个半圆形的大木头,准备镶在墙上当作杠杆的支点。卫祝忙书说:“放高点,越高越省力。”“知道。”蓦然说:“我在家里试了好多回呢。”固定好了支点,蓦然又把杠杆下端装上脚踏,这样垂直往下踩就可以,更方便一些。而那个车轮样的东西是个绞盘,把绳子缠上去摇动把手,木桶就轻松吊上去了,不像用手拽那么费劲。房律这时也整理好了屋顶,铺上新草毡,过来帮他们一起弄。装配好了之后,卫祝迫不及待的第一个尝试。先把桶里灌上水,然后摇动绞盘,桶升到顶之后一踩脚踏,哗啦一下,水就倒进去了,十分省事。卫祝这下心服口服,他用力拍拍蓦然:“你行!够厉害!”蓦然眼睛发亮,急急的说:“我想好了,这个不单可以用在澡盆上,还可以改进一下,做个大的装到河边,用驴子拉动,引出水来浇庄稼……”卫祝两眼发直,作势要晕倒,房律赶忙扶住他,但没留意抹了他一脸泥……13“猪头猪脑猪身猪尾巴,从来不挑食的乖娃娃……”清晨,卫祝哼着歌出门放猪,房律牵上大驴跟他一道。前几天蓦然把那头大母驴借去了,要弄什么水车,卫祝也三天两头的跑去捣鼓,几乎都不顾家了。昨天晚上房律说起现在野地里正是菜茂草肥的时候,把猪赶出去放放养的更好,卫祝就来了兴趣。他到这里来以后很少出门,一是怕迷路,再是田野空旷,自己也有点害怕。现在房律要带他一起,当然要先顾这边了。两人一个拿着小皮鞭,一个拿着柳条,赶着猪牵着驴就出了门。卫祝心情大好,响亮的唱起猪之歌,引的邻居都探头看,他也不在乎。房律看他高兴,当然更不管了。于是猪哼驴叫人唱歌,一只“乐队”浩浩荡荡奔向田野。沿着村间小路走到尽头,眼前就是一片广袤的田野。茂盛的农作物像一片绿色的海洋,从脚下一直延绵到天边,起伏的丘岭就像是海洋中泛起的波浪。一条小河沿着村后流过,蜿蜒消失在丘岭之间。河边种了些桃树、柳树。桃花早已败了,到是绿油油的枝叶间,三五个成簇的桃子露出脸儿来,青红相间,惹人喜爱。房律摘下几个来到河里洗净了,用衣摆兜着拿给卫祝吃。卫祝虽然在家也吃过,但毕竟不如现摘的味道鲜美。一口咬下去,又脆又甜,汁水四溅,谗的大白和阿花围着他直转。卫祝拿柳条敲敲它们的屁股:“去!去!树下有落的,自己吃去!”大白先反应过来,跑到桃树下用鼻子拱了几下,露出一些落的果子,大都是熟烂的,它就哼哧哼哧埋头猛吃。阿花还在赖在卫祝脚边不走,卫祝只好把吃剩的半个丢给它,阿花也咬着吧唧吧唧吃起来。卫祝有点担心的看着大白:“它不会把桃核也吃下去吧。”房律把驴缰绳放长些,让小叫驴自己吃草,然后转过头来笑着说:“它聪明着呢,不会吃下去的。”卫祝仔细看去,
大白的长嘴吧唧一会,桃核果然又吐出来,有的还被它咬的嘎崩嘎崩响。而且它也不守在一个地方吃,一棵树下的只挑好的吃,吃完了就跑到下一棵树那里。阿花笨笨的,只好跟在它后面拣剩下的。房律挽着卫祝的手,沿河漫步。知了在头顶时叫时停,草丛里许多不知名的野花恣意绽放,树荫处立着一从从野蘑菇。两人走的累了,就把驴子栓到一处草茂盛的地方,然后坐到河边的树下休息。两头猪吃够了桃子又去啃野菜,还跑到河边打滚嬉闹。清澈见底的河水淙淙流过,一群群小草鱼顺水而下,倏聚倏分。蜻蜓在河面上一会悬停,一会掠过,翅膀被阳光照的闪闪发光。卫祝把头倚在房律肩上,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的慨叹:“这里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桃花源啊!”房律接不上话,就只是笑,揽着他肩头,拿草扇给他扇风。卫祝戳戳他:“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呃……”房律语塞,看看他,又四下看看,然后冒出一句:“晚上还是得给猪喂点粮食,只吃野菜不行……”还没说完,卫祝就狠狠捏了他一把:“就知道喂猪!”房律看他生气了,笑着在他耳边说:“祝祝,我喜欢你,永不更改。”“嘿嘿……”卫祝忍不住傻笑起来。“那你呢?”“我当然也是!就算没有猪肉吃也不变心!”“还说我就知道喂猪,你还不是就知道吃肉……”“哈哈!”……这时远处地头河边聚起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两个人好奇心起,一同过去看热闹,走近了他们才看见,原来是一群人簇拥着个老头在河边看蓦然调试水车。“那是谁啊?”卫祝指指那老头。房律笑了:“鹌鹑老爷!”14“鹌鹑老爷!”卫祝哈哈大笑:“他养鹌鹑很在行?”“那到不是。”房律也笑了:“他我我们县里的官老爷。”“啊!”卫祝看看他,心想:这里还可以给县官起外号。说着话两人已经走到近前了,村里的人看着那个蓦然摆弄那个大家伙,都啧啧称奇,卫祝也赶紧上前帮忙,倒是那个“鹌鹑老爷”一手抱着个灰白毛的鹌鹑,一手拈着胡子连连摇头。卫祝想:难道县官大人对这个东西没兴趣?或者是不相信它好用?哎,我还指望以后靠这个发达呢……正想着,鹌鹑老爷说:“水车不是你们这么弄的呀。”卫祝吓了一跳,难道他见过水车啦?鹌鹑老爷摇头晃脑的说:“我当年来此上任途中,路过一片山岭之地,当地百 ?姓就以木竹做成水车,引水灌溉,我也仔细看过几架,不是这样的。”卫祝顿时脸红了,其实水车什么样他也没概念,只不过知道个大概,跟蓦然两个就折腾出来了。蓦然到是兴致不减,套上驴子拉起来。卫祝问:“大人,那您为什么不在咱们这里用上水车?”鹌鹑老爷摇摇头:“咱们陶县地势平缓,雨水充沛,没有必要嘛。”这时水车已经吱扭吱扭转起来了,一股股清水从河里引上来,流入地里的水沟中。卫祝高兴的拉着房律上前,直嚷:“成了!成了!”村里人都往前挤着看,不料驴子突然受惊,猛的一撂橛子,往前一冲,围观的人都吓呆了,房律急忙甩开卫祝,扑上去抓缰绳。驴子被他大力一勒,登时收住脚步,又往后乱踏。这时它已经退到水沟边上了,那新挖的沟边沿不实,哪经的住驴子踩踏,哗啦哗啦就滑下去了。房律见收不住了,赶紧松手,
免的自己也被拖下去。就在他一松手的工夫,驴子哧溜一下滑倒底,摔了个四踢朝天,那水车下的根基不牢,也被拽翻了。卫祝吓坏了,紧紧抱住房律连问:“你怎么样?要不要紧?”房律听他声都变了,忙摸摸他的头安慰说:“不要紧,没事。”卫祝一看,他手心被勒出几道红印,虎口都渗出血丝,这时村里人已经拿来长杆和绳子,房律就跟几个人下到沟底,把驴蹄子绑到长杆上,然后一群人推的推,拉的拉,好容易把驴子拖上去了。好在那沟不是特别深,驴子掉下去时又被房律拉了一下,伤的不严重,就是脊背上磨出些血印子。有人去打水给它冲了冲身上的泥,房律就近挖了些草药嚼烂了给它敷上,不一会也安生了。蓦然涨的满脸通红,呐呐的说:“房二哥,我——我——”一跺脚:“我这就把那玩意拆了烧火!”“哎,等等。”房律赶紧拉住他:“跟个物件发什么火,又没什么事。”鹌鹑老爷也说:“既然已经做了就把它做好,搁在这里万一以后能用到,也是件功德。”又说:“这次我来了,就在房家村多住几天,帮你们收拾好。”蓦然一听,也转怒为喜,几个人帮把那翻倒的架子收拾起来,暂时放在这里了。有村民说:“还没到收租子的时候,老爷来是有什么事吗?”鹌鹑老爷指指卫祝:“房律家添了人口,我这主簿当然要来看看。”房律笑着说:“老爷也太辛苦了,请我们村的里长报上去就是了。”鹌鹑老爷给怀里的鹌鹑梳梳毛,摇头说:“里长是报上来过,但你家这口人不是在咱们本县出生的,我得问个明白。”抬头问卫祝:“你是从哪来的?家住何方?父母何人?”“啊……我……父母不在了……家乡这个……”卫祝头上直冒汗,怎么跟他说?说自己是穿越来的?这时村里人也都好奇的看着卫祝,卫祝更紧张了,他们不会把我当妖怪抓起来吧?不由的扯扯房律的袖子。房律正要开口,一个快嘴农妇说:“我瞧着怕是跟房二哥一样的来历!”什么?卫祝瞪大眼睛:房律也是穿越来的?!一个老人插嘴说:“我看他比房律家乡更远。”卫祝更蒙了:这也能看出来?那老人说:“二十多年前,
一只大鸟把房律带到咱们村,那时他还是个奶娃娃。可房律家的被送来时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你们说是不是更远的?”村里人听了议论纷纷,有的说有道理,有的说“哪能在天上飞了那么多年?”卫祝哭笑不得,原来传说就是这么产生的……最后还是房律说:“祝祝家乡确实里咱们这里很远,他也是糊里糊涂的来了咱们这里,不过他家乡没亲人了,又已经跟了我,以后也算是咱们村的人吧。”鹌鹑老爷一边点头,一边看着卫祝,卫祝赶紧答应:“是是!”鹌鹑老爷说:“那好吧,回去我给他填个户籍,录到簿子上。”“哎!”房律答应着,冲卫祝眨眨眼,那意思说:这下你也得承认是我媳妇了。15来到房律家,鹌鹑老爷让随行的人拿出户籍簿子,找到房律那一页,后面添上一句:妻 卫祝 又在后面画了半个圆圈。卫祝不解,悄悄问房律:“那圆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名字后面是整个的,我就是半个?”房律说:“那表示我是整劳力,你是半劳力。”“什么?”卫祝瞪眼睛:“我好歹也是男人!”房律赶紧在他耳边说:“这样交税少。”“哦。”卫祝挠挠头,消气了。登记好了,卫祝就算是房家村正式的一员。尽管不是很满意,但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忙活完了,房律说:“老爷,这么多天没过来,今天就在我们家吃晚饭吧。”鹌鹑老爷说:“好啊。”蓦然在旁说:“那醉虾师傅怎么办?”鹌鹑老爷胡子一翘:“哼,我才不理他。”卫祝看的直想揪他的胡子玩。蓦然嘿嘿笑着,有点不怀好意:“那我也在房二哥家吃饭。”卫祝这些天正跟蓦然混熟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房律让他们几个坐着说话,自己下厨去了。鹌鹑老爷兴致勃勃的参观了厕所和浴室,直夸他们两个聪明,还说要回去告诉县太爷,在全县推广。卫祝心花怒放,不禁想入非非:全县推广以后再全省推广,然后再全国推广,到时候他也成了大名人,说不定皇帝都会召见他,他再弄点先进的东西出来,大发横财,功成名就……等有了钱可以顾上很多人来干活,房律就不用事事亲自动手,还要给大白和阿花顾上几个猪倌……正想的美呢,被房律打断了:“吃饭吧,想什么呢?”“哦哦,知道了。”卫祝开心的奔向饭桌。夏天吃晚饭都是在庭院里,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又凉快,又敞亮。房律安排下一个大桌,他们宾主几个连同鹌鹑老爷的随行都坐下了。菜色到是跟平时差不多,一盘熏肉,两条鲤鱼,几个时令蔬菜,冷热荤素都齐全,还开了两坛酒。那甜米酒是卫祝的最爱,平时房律不让他喝,这下逮着机会先跟大家痛饮了一碗。正想喝第二碗,房律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别空着肚子喝酒,一会就醉了,让大人看笑话。”卫祝不好意思的笑笑,埋头吃饭。酒过三巡,桌上的气氛热闹起来,卫祝是头一次见到鹌鹑老爷,又想着“扬名立万”,借着酒劲凑上前,先摸摸鹌鹑的毛,又问:“老爷,你去过京城吗?”鹌鹑老爷捋捋胡子:“那当然。”喝了口酒,摇头晃脑的说:“老爷我姓甘名阳,十八岁那年进京赶考,高中——”说着伸出一个手指头。卫祝接话:“高中第一?”鹌鹑老爷皱着鼻子摇摇头,不紧不慢的说:“第一千三百名。”噗——卫祝差点把酒喷出来。只见鹌鹑老爷得意说:“后来被皇上亲选九品之职,赐鹌鹑补服,授黄铜大印,任名为西山州陶县主簿。”“噢……”卫祝点点头,原来鹌鹑是这么来的。他又问:“那京城离这里远吗?”“远啊!”鹌鹑老爷一拍大腿:“我带着合家老小走马上任,直在路上走了——”他又伸出了三个手指。卫祝试探着问:“三个月?”“三年!”“啊?”卫祝惊的酒都醒了,“这么远!”那不是比文成公主远嫁走的还久?好像麦哲伦全球航行也才用了三年吧。难道这老鹌鹑走错了方向,绕地球一圈才到?“是啊。”鹌鹑老爷叹息:“我只当是这么偏远的地方十分荒僻,没想到竟然是块福地,年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我在这一待就是三十年,再也不想走啦。”卫祝没听他罗嗦那些,只在心里算计:三年才能走到京城,那等我“发明”的厕所和浴室被皇帝知道的时候,估计都该实现共产主义了。鹌鹑老爷又罗嗦了一通,忽然捧着他的鹌鹑说:“你知道它是怎么来的?”卫祝摇头,心想:不会是皇帝给你的吧。鹌鹑老爷说:“我那鹌鹑补服早已经穿烂了,没想到上面绣的那对鹌鹑竟然——”他压低声音,凑到卫祝耳边说:“活啦!”卫祝看看他,又看看鹌鹑,干笑几声,胡乱点头。鹌鹑老爷说的更起劲:“那天我去翻箱子,突然就听见里面有动静,我就想,难道是招了耗子?可我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我就纳闷啊,晚上睡不着,一直想这事。正巧隔天来了个云游道士……”卫祝赶紧给他倒酒:“老爷喝酒。”鹌鹑老爷喝了两碗,精神更足,说的口沫横飞。卫祝直想:可惜啊可惜,要是你去了我那年代,我一定给你去终点注册个账号,你去写点什么玄幻修真小说,保证热卖。说的正热闹,一个人忽然气冲冲闯进来:“你这老鹌鹑,来了也不去见我,是不是想气死我!”卫祝抬头一看,原来是村里的醉虾师傅。16说起这醉虾师傅,村里没人不知道的。他个子不高,白白胖胖,像个削了皮的冬瓜,还留着两撇八字胡,对人十分和蔼可亲。他本来是个厨子,做的醉虾尤其好,大家就叫他醉虾师傅。他跟鹌鹑老爷也认识几十年了,只是一见面就吵,一会又好了,像两个老小孩。
一边给他擦脸一边笑着说:“怎么吃成这样,又没人跟你抢。”卫祝咂咂嘴说:“渴死我了,我做梦吃了个太阳。”房律听他声音有些沙哑,又摸摸他额头,到是不发烫,气色也不错,于是说:“待会吃了晚饭,我去醉虾师傅那要点蜂蜜给你喝。”“嗯。”卫祝又歪在塌上,摸着肚皮看天。房律把西瓜皮收拾了,丢到猪圈里,一会就听到里面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卫祝伸了个大懒腰,嘟囔着:“不用掐时间过日子,真舒坦啊。”19晚上,房律果然去醉虾师傅那要了蜂蜜来,到在茶碗里兑上水调好,一股香甜的气味弥漫开。房律说:“慢慢的咽,润喉咙。”“好香啊。”卫祝抱着碗,一脸幸福的样子,房律笑着摸摸他的头。“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真是比神仙还快活。”卫祝靠在房律身上,闭着眼说。房律只是温柔的一笑,什么都没说。仙界·裁玉宫巨大的冰晶雕琢成宫殿,晶莹剔透,阳光照过来的时候,折射出七彩光芒,如梦似幻。偶然间一缕祥云飘过,花园里的奇葩异草就笼罩在一片薄纱中,愈发美不胜收。一个蝶翼女子轻巧的穿过花丛,沿着园中溪流方向来到水流尽头。这里看上去是一片湖泊,人迹罕至,仙踪渺茫,连鸟兽都极少落足。蝶翼女子掐指一算,知道位置不错,默念法咒,喝一声:“现!”湖水顿时无风自涌,湖面上出现一座高大的石门,门上贴了金符,耀眼的光芒流转不息。蝶翼女子暗想:果然是这里了!于是飞身上前揭下半张符,从门缝里钻了进去。里面又是一番天地,上无日月星光,下无山石土地,只有无尽的黑浪翻腾不休,一根巨大的柱子立在水中,上面锁链缠绕,直浸入水里,间或发出碰撞的闷响在水面上回荡。蝶翼女子轻声呼唤:“苍龙--苍龙--你在这里吗?”过了许久,铁链忽然一阵急响,水面翻腾的更厉害,水雾弥漫,腥气四溢,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水里慢慢升上来。那是一条黑色的巨龙,只露出一个脑袋已经像小房子般大了,角如参天大树,眼如磨盘大小,每一片鳞都比笸箩还大,看上去颇有威武雄壮之态。只是现在它脖子上绕着几圈铁链,颈上原本无人敢触动的鳞片已经被磨掉一些,露出了黑色的皮肉,也许还流下了黑色血。巨龙的眼睛慢慢张开一条缝,眼珠浑浊暗淡,毫无光彩。蝶翼女子不禁流下泪水:“苍龙,你受苦了……”巨龙恍若未闻,眼睛仍是半开半合,只有须子轻轻摆动。“我这就放你出去!”蝶翼女子飞上前去,催动咒语把自己变大数十倍,要去拔那柱子。刚一靠近,立刻被一道光芒弹开,在空中连翻几个跟头,狼狈的停住。法咒消失,她也恢复了原先大小。“朱蝶,你竟敢擅闯禁地,还想拔镇龙杵!”朱蝶回头一看,是个翠羽男子飞进来,她气愤的说:“碧凤,我受不了了!我要把苍龙放出去!”说着连连催动进攻,咒芒化做利刃劈向镇龙杵,但都被弹开,碧凤连忙拉着她躲避。一些咒芒击中了巨龙,它也好像一点不觉得,仍是停在那里一动不动。朱蝶见状也只好停下攻击。“唉,这是尊者亲自下的封,除了他别人都没法解开,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那要怎么办?!”朱蝶又悲又怒:“尊者独自下界转生,连个音信都没有,难道他一天不回来,苍龙就一天不能出去么?”碧凤好说歹说拉着她往外走:“我们还是找黄麟想想办法吧。”不说还好,一说朱蝶更恼怒:“还找他!都是他害的苍龙这样!好好的,他非说苍龙有反骨,心怀不轨,结果呢?苍龙被囚在这里,叛变的却是白虎!”“有些事不是你我所能了解的,还是先出去吧。”“去!去!”卫祝拿扫帚拍打吓唬公鸡。“你这坏鸟,怎么老欺负母鸡。”他刚一转身,公鸡又骑到母鸡背上去了,这下他气坏了,找来一根长竿,又敲又戳:“我不把你治服了我就不姓卫!”公鸡也火了,立着毛,扑棱着翅膀,伸脖子来啄他,一场人鸡混战顿时在院子里展开。房律回来一看,好家伙,桶也倒了,盆也翻了,满地鸡毛、杂菜、柴火草什么的,公鸡累的耷拉翅膀,卫祝也直喘气。房律把驴栓好,出来跟卫祝说:“斗鸡不是这么玩的,是找两只鸡来斗。”“你才斗鸡呢!”20“那你是在干什么?”房律忍着笑,看到卫祝满是汗水的额头上还沾了片鸡毛,就用衣袖给他擦了擦。“公鸡在欺负母鸡啊。”卫祝气咻咻的说。房律问明白了以后,笑的不得了:“你真是……哈哈……太有趣了……哈哈……”卫祝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房律在他耳边说:“我也经常欺负你啊,难道你想拿竿子打我?”“啊?!”卫祝呆了一呆,脸慢慢红了。房律又哈哈大笑起来。卫祝垂头丧气的收拾院子里的东西,觉得自己真蠢。“以后可别这么傻了,公鸡被打搅了好事可是很凶的。”房律笑着边说边撸起袖子:“你看,我小时候也做这样的傻事,被好一个啄呢。”卫祝摸摸他胳膊上的疤,不好意思的笑了。过了几天,卫祝发现最近母鸡下的蛋少了,到屋里问房律,却看到他拿个鸡蛋对着门缝看,好奇的问他:“你在看什么?”房律仔细看了一会,放到小篓里,笑着说:“拣出些来抱窝。”“抱窝是什么?新吃法?”房律又笑了:“就是让母鸡抱小鸡。”“哦——”卫祝来了兴趣,凑上前看那些蛋:“为什么要拣啊?是找个头大的吗?”房律又拿起一个对着门缝,边看边说:“配过的才能抱啊。”卫祝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是找受精卵,可是你怎么能看出来呢?”房律拿着鸡蛋让他看:“瞧,有个黑点的就是。”卫祝伸长了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哪里有黑点,摇摇头:“看不出来。”房律笑着摸摸他的头:“去喂猪吧,我听见猪又拱门了,
这个我拣。”“嗯。”卫祝给大白和阿花喂上食,又跑回屋里看,房律拣了十几个鸡蛋,用小篓装好,拿到院门口的隔间里,放在母鸡平时下蛋的草窝上。卫祝挽挽袖子问:“要把母鸡捉来吗?”“不用,它自己就来孵了。”正说着话,听到院子里的猪吱吱的叫起来,卫祝赶忙跑出去看,只见大白跑进了食槽,伸着鼻子来回拱,好多食料都被它拱到外面去了,阿花吃不到,急的直叫。“大白!”卫祝飞奔过去,连敲带抽,总算把大白赶出来:“臭东西,再这样就不给你吃了!”卫祝把它赶回猪圈栓上门,又安抚阿花:“别叫了,我再给你煮几个地瓜。”阿花很乖的哼哼着。等把阿花也喂饱了赶回圈里,大白早已经趴在土堆上睡的呼噜响了。“真是个臭东西。”卫祝又敲了它几下,可它睡的正香,皮毛都不抖一下。“快来吃饭吧。”房律在院子里喊。“来了!”卫祝答应着。“朱蝶,你可知错。”黄麟盘膝坐在蒲团上,眼睛似瞌非瞌,黄色的眉毛、须发垂着一动也不动,似乎成了一尊雕塑。“哼!”朱蝶气愤的转过身子不理他。“回去面壁思过三百年。”黄麟仍是不动声色的宣布。朱蝶一跺脚,指着他骂:“你这老怪物,陷害自家兄弟,又对尊者的下落不闻不问,我再也不会听命于你了!”碧凤、玄武、缊象等都上来劝阻,只有紫貊打着哈欠趴在房梁上睡觉,尾巴荡来荡去。朱蝶甩开众人,恨恨的说:“既然这样,我就自己找尊者回来,问问他苍龙到底犯了什么错!”说完转身离去。“唉!”玄武叹口气:“这丫头还是如此暴烈。”说着又看看黄麟,见他还是一动不动,不禁问道:“就让她这么去吗?”黄麟微微颔首。玄武又问:“那苍龙……”就连少言寡语的缊象也望向黄麟,但他却再没有开口。碧凤看着兄弟们离去的身影,满腹心事的摇摇头。21母鸡开始孵蛋了,卫祝天天跑去看小鸡有没有出壳,房律劝他:“不用急,要二十多天呢。”卫祝还是很好奇:“你说,是蛋清变小鸡还是蛋黄变小鸡?”“当然是蛋清。”房律回答。“你怎么知道的?我听说蛋清是变羽毛的。”“呵呵,小鸡出了壳你就知道了,蛋黄还在它肚子下面,要好几天才掉。”“这样啊……”过了几天,卫祝觉得不太对,又跑去问房律:“你看我给母鸡准备的饲料它都没吃啊,难道它一直在窝里?”“嗯。”房律说:“它一离开,蛋就抱不出了。”卫祝挠头:“那它不是要二十多天不吃东西了?”他捧着瓦盆送到母鸡跟前,母鸡却趴着一动也不动。“怎么办啊?”卫祝求救似的看着房律。房律原本想说:“没事,它饿不死。”但是看到卫祝的眼神,也说不出来了,他想了想,回屋找了床旧棉被,叠了两叠,盖到母鸡身上。待了一会,母鸡从窝里拱出来,卫祝赶忙把被子盖严实。母鸡扑到瓦盆边狠狠啄了两口食,然后翅膀一支,尾巴一翘,排出一大坨鸡粪,接着又钻回窝里。卫祝看的“扑哧”一声笑出来,赶忙把鸡粪打扫了。夜里下起了大雨,滴水声像密集的鼓点一样敲在人心上。卫祝枕在房律臂弯里,心满意足的叹息:“你知道吗,我以前最怕下雨的夜里,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好像世界上只有我自己,心里空荡荡的,雨声逼的人发狂。可是现在有了你,我觉得这样的夜晚真是太美妙了,雨声就像歌声一样,而你的身体又那么暖,我都要融化了。”房律笑着捏捏他:“你是蜡烛做的么?”卫祝嘿嘿笑着摸他。房律在他耳边说:“再闹一会就是我要融化了--”卫祝悄悄探手到下面:“你的蜡烛要融化了?”房律翻身要压住他,卫祝一手撑在他胸膛上:“别压着我,难受。”房律刮了他鼻子一下,笑着说:“晚上又吃撑了吧?”“嗯,今天的黄瓜很甜,多吃了几根。”房律又躺下:“算了,不闹你,要不明天又说肚子疼。”“那你怎么办?”卫祝偷笑,手上还在一下一下的撩拨。房律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喘粗气。“睡着了吗?”卫祝在他耳边吹气。房律还是不答。卫祝正要把手抽回来,却被房律一把按住,他的大手包在卫祝手上,两人一起握住坚挺的部位急促的活动起来。卫祝第一次认真观察房律动情的样子,虽然光线蒙胧,但是他紧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让卫祝心里泛起一阵甜蜜的感觉,想到他在自己身上驰骋的时候,卫祝耳根都有些发热,可惜那时候自己早就神魂颠倒,否则不知道多好看。可惜这里没有DV啊,否则录下来……凌晨,卫祝睡的正香,公鸡打鸣的声音就把他吵醒了。睁眼一看,外面天还黑压压的,雨也没停,他翻个身抱着头继续睡,可公鸡的叫声还是一阵阵传过来。“这个死公鸡,我非宰了它不可,不休周末也就算了,下雨天还要叫的这么早!”22虽然公鸡打鸣很讨厌,但是觉还是要继续睡的。卫祝来到这个地方之后,什么朝八晚五都丢到天边了,标准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太阳没出来,当然还不到工作的时候。于是卫祝把头拱到房律怀里,用他的手捂着自己耳朵继续睡大觉。等卫祝睡醒了,房律早就起床了,他往外一看,外面艳阳高照,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晴了。卫祝伸了个大懒腰,神清气爽起身洗漱,刚到院子里,就听见隔间“啾啾”的叫声,他把手巾丢下,跑过去一看,十几只黄色绒团似的小鸡正在围着母鸡转来转去,有的还站不稳。母鸡昂着头慢慢度步,不时用翅膀把离它远的小鸡往身边拢一拢。房律蹲在那里正在拌饲料,见卫祝来了,笑着说:“起床了?饭在锅里,你自己拿着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不急。”卫祝边说边蹲下来,用手轻轻抚摸一只小鸡的脑袋。小鸡“啾啾”叫了两声,母鸡立刻伸着脖子来啄他,他赶紧把手抽回来。房律拌好饲料,母鸡过去啄了几口,看看卫祝,又啄几口。卫祝悄悄绕到它屁股后面,趁它不注意的时候又摸了摸小鸡,毛茸茸的手感很不错,就是太稚嫩了,好像一根手指头就能戳倒。房律笑着摸摸他的头:“这么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什么都没见过似的。还不去吃饭?”“好啦好啦。”卫祝不甘心的站起来,跟房律一起出了隔间。房律又把隔间门关严实了,对卫祝说:“这两天先别开门,外面下了雨,到处有水洼,小鸡掉进去就淹死了。”“嗯嗯。”卫祝连连答应着。来到厨房一看,箅子上蒸了些红彤彤的圆饼,中间一大碗土豆、云豆炖的五花肉。卫祝吸吸鼻子,拿起一个饼就咬,甜丝丝的还带着一股姜味,他举着饼问:“这是什么?”房律探头一看,说:“昨天夜里下的大雨,天有些凉了,我做几个姜饼给你吃,驱驱寒气。”卫祝以前做饭从来不管什么调味品的,姜也很少吃,不过既然是房律做的,就大口吃了几个,抹抹嘴巴:“你吃了没?”房律说:“我身体壮,不用吃这个。”卫祝撇了撇嘴,不过细嚼嚼味道不错,又多吃了两个,问他:“你怎么做的?下次我也做给你吃。”房律在院子里摆好木架子,铺上席子,又来厨房拿米袋,听见他问,就说:“容易的很,把鲜姜切成末,拿细面、红糖、蜂蜜和好了团成饼,上锅蒸就是。”卫祝拿起一个给他塞到嘴里:“你也吃个。”房律笑着咬住,吃的嘴巴鼓鼓的。趁着天气好,两人把米啊豆啊麦子啊都拿出去晒,省得发霉。下午房律又要去地里看看,让卫祝在家里看着粮食别让鸟糟蹋了。卫祝百无聊赖,倚在门框上晒着太阳打盹。朱蝶坐在一块巨大的石梁下盘膝打坐,许久都没动一动。她一时冲动下界而来,却发现人海茫茫,纵然耗尽自己的法力,也不过是泥牛入海。她本来也不善搜寻之法,哪里又能轻易找到尊者?眼下既不能回去,又没有线索,一时间心中纷杂,险些岔气。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唤她:“朱蝶。”朱蝶回头一看,不由的大骂:“白虎!你这叛徒还有脸见我!今天我非把你抓回去让黄麟处置不可!”说着跳起来,右手一扬,撒出一片彩色细丝,左手一推,那细丝“呼”的一下结成大网向白虎头上罩下。白虎只退了半步,将衣袖一挥,朱蝶布下的法障尽数弹回来,她自己也退了两步,险些被网子罩住。朱蝶更怒,上前就要拚杀。白虎却做了个防御的姿势说:“朱蝶,你听我说--”“还有什么可说的!”朱蝶咬牙切齿:“你背叛尊者不说,还害苍龙顶罪,我恨不能杀了你!”朱蝶一味抢攻,白虎只是招架,他们两个法力本来就差距,何况朱蝶这些天消耗过甚,如果白虎出手反击,她也早就倒下了,只是她一向好胜,明明力竭也不认输。白虎见她已气喘吁吁,于是再退半步,双臂一错,用了个“锁”字诀将朱蝶困住,然后说:“你要救苍龙只有一个办法。”23卫祝正迷糊呢,就听到一阵扑棱声,他起来一看,是那只可恶的公鸡跳上席子啄豆子吃。卫祝拿起扫帚就拍:“死东西!下去!”公鸡不甘示弱的咕咕叫着去啄卫祝。卫祝更生气了:“上次就来咬我,还吵到我睡觉,今天非给你点颜色看看!”他拿着扫帚一阵狂扫乱劈,终于把公鸡赶下去了,但是豆子也撒了不少,而且公鸡还是不服输的扑棱着翅膀飞着啄他,卫祝想起上次大战的辛苦,暗想:怎么找个办法捉住它再收拾!公鸡斗劲正足,卫祝却跑到屋里去关上门,它自己扑腾一会,又去啄豆子吃了。吃的正香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把它扣在下面。卫祝双手用力按住笸箩,嘿嘿笑着:“我再让你跑!”公鸡在里头东碰西撞,使劲扑腾,可它毕竟是只鸡,再怎么也没有人的力气大。但是卫祝也犯了难,老这么按着也不是事呀,也不能真杀了。过了一会,他稍微掀开一点,公鸡立刻咕咕叫着往外挤,他赶忙又盖住。过了一会,他又轻轻掀开另一边,公鸡扑腾几下,尾巴露出来一些。卫祝一看,想出一个坏主意。他一手按着笸箩,一手抓住最长最漂亮的一根翎毛,用力一拔,翎毛就落在他手里了。公鸡咕咕叫了几声,使劲扑腾着,卫祝险些按不住它。“嘎嘎……看你还敢啄我!”卫祝坏笑,又拔了一根,公鸡叫的更响,扑腾的豆子满地都是。“再拔两根,可以做个毽子了。”卫祝按着公鸡,又拔了两根才放开笸箩,可怜的公鸡最长的尾羽没了,一下子难看了很多。估计房律快回来了,卫祝赶紧找东西收拾地上的豆子,不过他光顾着手里的鸡毛,没留神一脚踩在豆子上,咣当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疼的他捂着屁股直哎哟。还没爬起来呢,房律就进门了。房律赶紧把他扶起来:“怎么在家也能摔着?嗯?要紧吗?”卫祝摆摆手:“哎哟……没事……”房律一看他手里的鸡毛:“你又跟公鸡打架了?”“嘿嘿……”卫祝一听这个乐了:“这次我赢了!”房律无奈的摇摇头:“真是孩子气,你把它翎拔了,它可飞不高了。”卫祝吐吐舌头,把鸡毛收起来:“我去做饭了。”24“大白啊,你这么个吃法容易超重的,还容易得心脑血管疾病、糖尿病什么的,你要是‘三高’了,让我怎么吃呢?”卫祝一边用树枝给大白挠肚皮一边啰嗦。大白伸着长嘴吧唧吧唧猛吃,丝毫不把卫祝的担忧放在心上。卫祝叹口气,又给阿花挠挠背:“阿花要乖,别学它那样吃的肚皮都松了。”阿花哼唧两声,也挤着上前吃食。这两头猪眼见上膘,吃的也也越来越多了,霸道的大白总抢着吃,害的阿花经常吃不饱。原先那一桶已经不够,所以卫祝也要多煮一些,等大白吃饱了,把它赶回圈里去在给阿花倒上少半桶。从前大白不听话,卫祝还可以敲打吓唬它一下,现在它个头长大了,就不把卫祝那小身板放在眼里,
要是卫祝惹的它不高兴了,每准一嘴巴就把他拱到一边去。于是卫祝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只好很郁闷的让着它,当然更郁闷的的公鸡,谁让它个头那么小呢。接连下了几天雨,浴室的木盆里积了脏水,房律就上去擦洗。卫祝坐着小板凳在院子里择菜,几只小鸡围在他身边等着吃虫子。本来择菜遇到虫子这种事挺郁闷的,但是现在看到小鸡们啾啾叫着争夺,郁闷也变成乐趣了。抬头看到房律正在张望猪圈,就问他:“你在看什么呢?大白和阿花打架了?”房律从梯子上下来说:“粪坑快满了,该掏一掏了。”“啊!”卫祝垮着脸:“不要在吃饭之前说这种话题好不好!”不过他又忍不住问:“怎么掏啊?”“先用桶把稀的打上来,然后用铁掀……”“行了行了别说了!”卫祝一副要呕的样子:“就是人工掏吗?”“是啊。”房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卫祝只觉得头直发晕:“你们……”不过想一想,这时候又没有集中下水管道,更不用说统一的污水处理,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唉!为什么别人穿越就没这么多麻烦呢?这天晚上,卫祝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改造全村下水道问题的可行性,结果熬了一晚上,眼窝都凹了。第二天一早喂过猪,饭也顾不上吃就去醉虾师傅家找鹌鹑老爷。鹌鹑老爷正要跟醉虾师傅一同下地,这几天他们到处察看排水沟是否畅通。听到卫祝要说“大事”,就叫上他一起,边走边说。卫祝对城市下水体系虽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知道大概的流程。现在村里都是用粪做肥料,这个是不能改变的,怎么样处理的更卫生、更方便才是最根本的问题。卫祝考虑,现在村里基本都用上他“发明”的马桶,下一步可以铺设更多下水管道,把家家户户的粪池连起来,然后在地头上挖个大粪池,把下水管通到那里去。再从大粪池引出管道通往地里,并把这些管道做成渗漏型,这样就可以自动供肥,一劳永逸了。鹌鹑老爷和醉虾师傅都觉得这个想法十分大胆,目的也是不错,就是工程太大了。卫祝也考虑现在做不出密封度好的管道,如果到时候村里的下水道四处渗漏,那谁受的了?不过鹌鹑老爷对卫祝的精神十分嘉许,他答应好好考虑,回去呈报县令大人,再找些人来商议决定。几个人又讨论半天,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卫祝早饭就没吃,又走了一上午的路,早就头晕眼花了,先在外面摘了几个野果子对付,然后急匆匆的回家做饭。本以为肯定满院子臭味,没想到房律早就收拾利索了,家里还是干干净净看不出异常。卫祝心里感慨:幸亏房律这么能干,要是我自己大概早饿死啦。吃午饭的时候,卫祝就把自己考虑的事和房律说了一遍,把鹌鹑老爷赞同的话也转述了。房律笑着说:“怪不得昨天晚上睡不着,原来是想这个。”卫祝期待的看着他:“你觉得可行吗?”房律琢磨了一会,说:“我看十有八九能成。这事虽然耗费功夫,没个一两年做不下来,但是做完了能用几十年,大伙肯定愿意。只要大伙同意了,县里就不会反驳了。”卫祝眼睛发亮,凑过去嗅嗅房律身上,然后亲了他一口。房律哈哈一笑:“早就洗过澡也换过衣裳了。”卫祝高兴的抱着他转了个圈:“最近闲的我发慌,这下可有的忙了。”房律刮了他鼻子一下:“还有别的事让你忙呢。”“什么事?”卫祝脸上一红,有点期待的看着他。“老兔子带小兔了,我不在家时你记得给它喂些花生饼。”“啊?”卫祝瞪眼:“就这个?”房律看着他失望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低头吻住他:“当然还有让你更忙的……”“喂!这是饭桌!呜……”25卫祝一头热了几天,鹌鹑老爷还在那细细谋划,没过多久卫祝热情消退,又把这事丢到脑后去了。家里本来是在隔间用柳条筐子做了个草窝给兔子住,母兔带了小兔以后就不肯住在隔间,而是找了个草密的地方刨洞。卫祝只听说“狡兔三窟”的说法,可从没见过兔子刨洞,好奇的跟着看。那兔子一见他过来就不肯刨,卫祝只好躲在梨树后面偷看。只见那兔子后腿撑地,两条前腿一阵猛刨,泥土纷飞,一个洞渐渐成型,兔子探头四处看看,又拱进去继续刨,不一会就只留了一堆土在洞口。卫祝凑近了看,只见兔子用屁股把土顶出来,又继续往里刨,过了一会已经看不到它了。房律过来叫他:“看个兔子打洞也能入迷,还不去吃饭?”卫祝嘿嘿笑:“我没见过啊。”又往里看了看,才被房律拉到饭桌那。前几天卫祝心里浮躁,饭总是吃不好,房律就弄些爽口开胃的凉菜给他吃。知道他爱吃肉,特意切了斤酱牛肉;又摘了几个茄子上锅蒸熟,放冷了之后拆成条,淋上香油蒜泥香菜一拌;然后是一盘豆腐丝拌黄瓜丝,最后是一碟炸花生米。卫祝先喝了一小碗冷好的山楂绿豆汤,又看到一桌子菜红白青紫,不禁胃口大开。先夹了一筷子牛肉尝尝,嗯,滋味香醇浓厚,嚼劲十足又不塞牙;再尝尝茄子,酸辣适中,吃一筷子就口水直流;豆腐丝和黄瓜鲜嫩可口,清爽去腻;最后嚼几粒花生米,满口余香,回味无穷。卫祝吃的爽快,搂着房律亲上几下:“跟你在一起真比神仙还快活。”房律失笑:“吃几个家常小菜就把你美成这样。”卫祝也不擦嘴就在房律怀里拱来拱去:“锦衣玉食不一定幸福,能吃到喜欢的东西,而且还有胃口吃那才是幸福啊。”房律笑着摸摸他的头:“吃饱了该喂猪了吧。”喂过猪之后,卫祝又想起兔子来,跑到洞前一看,母兔正在用爪子压平洞口,一边压一边用屁股墩结实,而后还把洞口周围的土推平,让草从掩住洞口。
卫祝看的有趣,不觉的走近了去,兔子哧溜一下钻回洞里,过会探出个头来左右张望。卫祝赶忙又躲起来,过了一会兔子钻出来,跑回隔间从草窝里叼出些麦秸钻进自己的洞里,然后就开始反复运草。卫祝看它忙的辛苦,把公兔子拎出来放到鸡窝旁边,给母兔把筐子放在它的洞旁边。母兔很警惕的围着筐子转了几圈,又到处看看嗅嗅,最后才开始叼草铺洞。天色渐渐暗了,鸡已经上夜,房律找来个没把的大筐扣在兔子洞上面。卫祝问他:“这是做什么?”房律说:“省得老鼠或者黄鼠狼过来咬了兔子。”“哦。”卫祝点头。26太阳毒辣的照在庭院里的时候,知了也哑了声不肯叫唤。葡萄架下到是一片阴凉,还有丝丝微风。卫祝趴在凉塌上睡的口水横流。睡饱了,咂咂嘴巴,迷迷糊糊睁开眼。房律不在身边,大概已经下地去了。卫祝觉得口干,盯着一边小几上鲜绿的梨子,但懒的手指也不想动,只在那盯着,恨不能梨子自己滚过来。看了半天,梨子还是纹丝不动,卫祝又蒙蒙胧胧合上眼。这时候一只手抓起梨子送到他嘴边:“呶。真是懒虫,要看到梨长脚吗?”卫祝一口咬住,笑嘻嘻的翻个身,果然是房律回来了。他只穿了条半裤,上身打赤膊,带了个斗笠,身上晒的巧克力似的颜色,汗珠顺着肌肉纹理汇成了小溪。卫祝嚼着梨子起身,进屋给房律倒了碗水:“地里忙完了?”房律一气喝完,抹抹嘴:“没有,刚才天阴上来,我怕下雨,回来看看你。谁知道一阵风又把云彩吹散了,待会我还得下地去。”“还这么忙啊。”卫祝说着,去打了盆水,那手巾给房律擦汗。房律抹了两把,说:“可不是,前几天下雨下的,地里的草长的老高了。”卫祝找了个小篓子,拣上几个梨子给他:“拿着去吃吧。”房律说:“不用,给我拿罐子装些水就行。你不是说没吃过这种梨么,现在还不到熟的时候,就这几个软的,你都吃了吧。”卫祝咬着梨核又给他找罐子盛水:“那你拿这一个路上吃,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嗯。”房律一手提着罐子,一手拿着梨子又走了。卫祝往塌上一倒,又抓起一个梨子来啃。这种梨子不是他以前吃过的那些很脆的品种,而是香喷喷又有面儿的,汁水不多,越吃越好吃。卫祝啃着梨子看架上的葡萄,那葡萄已经成了串,密密的排着,像一串串玉石翡翠。不过卫祝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才能熟啊?母兔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吃的也多,加上驴子也没空牵出去放,房律从地里带回来的草已经不够它们吃了,房律就安排卫祝去割草。卫祝也觉得整天让房律一个人忙很不好意思,于是二话不说就背上篓子出去了。前几天他也跟房律学着去锄草,可惜总也弄不明白草和庄稼的区别,只会帮倒忙,这次他想:庄稼我不认识,草就不用认了,见到肥的就割回来呗。他专门找那茂盛的草丛下手,把自己胳膊上都划出不少小口,忙了一天,果然割了满满一篓青草,虽然累些,也觉得高兴。谁知背回家房律一看,哭笑不得:“这些草是打绳子用的,牲口不吃啊。”“啊?”卫祝大惊:“这不是挺好的草吗?”房律拿起一把来给他看:“这种草叶子细长,又很结实,牲口嚼不动。”卫祝拿着给兔子吃,兔子闻闻就跑了,又拿给驴吃,驴也摇头。他又累又灰心,一屁股坐下:“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房律笑着说:“没事,过两天就要打毡子了,这些正好做绳子用。”他又说:“这草锋利的很,跟小刀似的,你没伤着吧?”卫祝举起胳膊,上面好多红肿的细痕。房律赶忙拿烧酒来给他擦,疼的他只吸气。房律心疼的说:“算了,你还是在家做饭吧。”“不行!”卫祝不服气的说:“我也是男人,就算力气没你大,也不能太小看我了。好歹我还是大学毕业呢,不就是个草吗?你说要割什么样的吧!”房律看他非要去,也有心让他锻炼锻炼,于是找了个空带他出去好好辨认各种草。那种一节节,两边长叶子的,是牲畜最爱吃的;那种锯齿叶子,窜个苔开白花的是婆婆丁,兔子最爱吃;红杆小圆叶的是蚂蚱菜,可以喂猪;细长叶,铺在地上长的是苦菜,可以喂小兔子;那种长的比苦菜叶宽,边上有锯齿的是萋萋菜,它可以做小豆腐吃,也可以喂兔子,而且它的叶子挤出汁来能止血……卫祝看的头都大了,以前跟房律出来放驴放猪还没觉得麻烦,自己动手果然不一样。想到这里,他十分后悔当时考大学的时候为什么要学工商管理,要是报农林项目,或者学个植物学也好啊。房律给他摘了几个“标本”放在篓子里,又叮嘱他不要去草太深的地方,小心遇到蛇;不要去阴暗潮湿的地方,有蜈蚣蝎子什么的。嘱咐了半天刚要走,卫祝就大叫:“房律!虫子——”房律过来一看,原来是只毛虫爬到卫祝袖子上去了。27不知不觉,葡萄开始透明了,像一串串绿水晶挂在那里。卫祝一天去看四五次,发现有个顶粒稍微发红的就偷摘下来尝,酸的直咧嘴仍是乐此不疲。早晚开始凉爽了,睡懒觉最舒服,不过看到房律整天那么忙,卫祝也不好意思睡到日上三竿。他现在已经能熟练识别常见的草类,还认识了几种会结小果子的野草,时常摘些回来吃,房律取笑他说他养什么像什么,卫祝就学着大白的样子哼哧几声,拱拱他。不知什么时候母兔的肚子平了,它也变的警惕起来,每次出洞都要用土把洞口填上,还要用屁股压平才肯离开。房律说那是洞里有小兔子了,卫祝问他:“小兔子不会憋死吗?”“怎么会呢。”房律笑笑:“它掏的洞可深了,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过了十来天,有一天母兔出来的时候没把洞口堵上,而是在四周探询。卫祝觉得异常,就躲起来偷看,果然不一会洞里就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看上去跟老鼠差不多大,不过立着长耳朵,身子圆滚滚的,尾巴是个小绒球。“哇啊!小兔子!”卫祝高兴的叫起来,小兔子吓的哧溜一下钻回去,母兔也跑回去了。
房律过来拍拍他:“别一惊一乍的,小兔没见过人,胆子小,过两天就好了。”卫祝只好躲在远处看,一共是六只小兔子,有灰毛的,有花白毛的,有黑毛的,它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活像一堆小毛团子在滚动。房律忙着给它们准备草料,母兔要继续吃掺了花生饼的干草,小兔可以吃一些苦菜。不过草一定要洗净再凉干才能喂,否则兔子会拉肚子死掉。另外还要给它们准备个水盘子,盛上冷开水。这些事以前都是房律一手做的,现在多了一群小家伙,自然就要卫祝分担照顾。把重点都告诉卫祝之后,房律又去忙地里的活了。卫祝蹲在一群小兔子中间,摸摸这只,戳戳那只,高兴的不得了。捧起一只在手心,拿个苦菜叶喂给它,小兔子三瓣嘴蠕动一会,就把叶子吃下去了,然后再换另一只……终于母兔被他惹的不高兴了,突然跳过来一口咬住卫祝的衣袖,卫祝吓的一甩,哧啦一声,衣袖撕开个口子。“不是说兔子很温顺吗,怎么这么凶?”卫祝看看撕破的衣袖,自言自语。母兔跳到一边继续吃草,小兔子就在它身边跑来跑去。卫祝只好回去换衣服。28傍晚房律回来,一进门放下农具,先从怀里掏出几个个甜瓜塞给卫祝。卫祝看到那鲜嫩的瓜也顾不上擦洗,咔嚓一口咬下去,又甜又脆,像密汁一样,他送到房律口边,两人一人一口就吃掉了。“真好吃。”卫祝吃完了抹抹嘴,意犹未尽:“在哪买的?再买几个吧。”房律笑笑:“不是买的,是地头上出的野瓜,也没人看见,这两天熟了我就摘回来给你吃。”“野生的?”卫祝被勾起好奇心,一直追问那瓜叶子什么样,秧子什么样,房律就一一告诉他。卫祝暗暗打算以后割草时注意些,也摘几个回来给房律吃。吃了晚饭,房律在灯下给卫祝补衣服。卫祝开始不信他会拿针线,不料房律还做的满像那么回事,虽然针脚不太好看,但也补的挺结实。卫祝十分佩服,问他:“你自己的衣服也是自己缝的?”房律笑着说:“不是,那是村里人给做的。”“哦。”卫祝点头,没放在心上。房律说:“过两天就有人给你做了。”“啊?”卫祝不解:“为什么?”房律拉着他睡下:“到时候就知道了。”卫祝还要追问,不过房律已经让他顾不上再想别的了,于是疑问也丢到一边。第二天,卫祝割草时格外留心,按房律说的那样去找野甜瓜,不过找了一天也没有收获,他只好背着筐子怏怏的回家。房律到是给他买了一小篓甜瓜,但吃起来怎么也不如野生的甜。卫祝不死心,第三天又去找。为了找野瓜,索性草也不认真割了,只顾到处翻草丛,看有没有球形的东西。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给他在草地里找到一棵拖秧接瓜的植物,那瓜有拳头大小,外皮青绿,看上去活像小号西瓜,十分可爱。卫祝心里乐开花,心想:野生的甜瓜那么好吃,不知道这小西瓜味道是不是更好?摘下几个大的放到筐子里,匆忙割了些草就跑回家。太阳还没下山,房律还要过一会才能回来。卫祝把草凉上,然后把小西瓜洗干净放到盘子里,越看越喜欢。真想先吃个尝尝,不过想到房律有好东西都是先给他吃,他也不好意思不等他。好容易等到房律回来,卫祝急忙拿着小西瓜给他看。房律拿起一个仔细看看,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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