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个在酒吧经常玩经常去酒吧的女人特点上床了怕不干净 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好好洗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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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正在上班,一女同事给我发了条信息,内容是她约了另外两个女同事下班后一起去酒吧喝酒,想拉我一起。我心里是激动的,可晚上有事去不了。就故意回了条:唉!狼多肉少,老夫已不复当年之勇。她立马就给我回了三个字“诸葛亮”。我一直也没想明白!
诸葛亮,号卧龙先生,笑你是趴着起不来的吧,哪有什么当年勇!
回复 10楼:楼主是肉
狼多肉少?我看是肉多狼少吧!
这年头没点文化段子都看不懂了,唉
回复 7楼:确实。茅庐,嘿嘿
回复 4楼:牛人
没听过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么?意思今晚要三个顶一个!
事后诸葛亮,让你先把事办了。
三个人让你换着舔
现在懂了吧
我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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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我终于来到了这里,这个如传说一样神秘的诡异古宅。  相传百年之前,古宅中的十几口人一夜之间皆被残忍的杀害,鲜血流淌在地上形成血泊。  从那以后,这个古宅每到夜里都会响起神秘的声音,就像是这户人家依旧还在世一般的热闹。有人传言,是他们的阴魂不散,一直留在了这个古宅之中。  我是一个灵异爱好者,对一切灵异的事件都感兴趣。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的找到了这个古宅,你无法相信我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因为这个世间竟然真的有鬼魂的存在。  在古宅的大堂之中静静的挂着一张古老的画,画中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如果你也和我一样为了一个目的而来到这里,请切记不要盯着画中的女人看,因为——她会吃了你!  还有,那一首诡异的歌谣,如果你听到这个声音,请尽快的离开古宅!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  ……  这个故事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的。我是一名大一美术系的学生,摄影老师要求我们去校外拍摄一组新颖的风景照作为学期末的作业。  我向来对于拍照没有什么兴趣,非常的头疼,于是请教自己的好朋友大毛;他向来鬼点子多,这次还真给我推荐了一个不错的地方——南城市北郊。  从刚进这个学校开始,我便早就听闻南城市北郊有一处荒废的古镇,那里风景极其的优美,很适合拍照。于是我联系大毛,约定了在星期六下午一同前往那里。  在约定的时间,我带上摄影器材和大毛在车站碰面,而后坐上了前往北郊的公交车。  一个小时之后,公交车在南城市北郊的站牌前停下来,我和大毛从车上走了下来,而后在附近摸索了起来。  南城市北郊不愧是偏远的郊区,这里鲜少人烟,更别提车马。我们在附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人家问及古镇的事情,但是他们显得非常的谨慎,不但闭口不言还把我们当成是扫把星一样把我扫出门。  我不禁有些奇怪,但随即想想可能是这些人并不希望我们找到古镇,而大毛则是了解一些,而后向我解释:前一段时间政府要把这里的古镇拆掉,然后卖给一个老板开化工厂,所以这里的人才这般排斥外人。  我恍然大悟,估计是他们把我们当成是勘察古镇地形的人了,这也难怪。如果古镇拆除了盖一个化工厂,这里人的生活一定会受到影响。但这并没有打消我们寻找古镇的决心,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  在郊区中摸索了一阵,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个荒废的古镇。古镇前荒草杂生,一眼看去都是破旧的一些老房子,并且是现在很难看到的一些旧时建筑,大概是清朝的时候盛行的吧。  我忍不住用相机拍摄了几张照片,效果显得非常的好,而大毛这时候突然和我说了一个关于古镇的典故,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古镇曾经遭到鬼子们的屠村,从那之后便没有人居住。  眼前古镇中的这些老房子在孤独之中等候了那么多年,有些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塌陷。很显然这里真的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了,而这些老房子的年龄估计比我还要大上多少倍;但是,当年这个古镇究竟有没有遭到鬼子屠村,那就不得而知了。  大毛平时给人的感觉非常的有安全感,但是在此时却有些犹豫了起来,看着我问道:“真的要进去吗?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在附近的人家住上一晚,明天早上再来拍照吧。”  “当然!为什么不进去?”我肯定的回道,“就趁着这个时候,才能够拍出一些氛围独特的照片,试试能不能把这古镇荒凉的味道拍出来。”  我直接走进了古镇之中,大毛紧跟其后,这里给了我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或许是很久没有人住的缘故,所以显得死气沉沉。而我们今天的目标,就是在这古镇之中多拍一些照片,至于天黑不黑,也就无所谓了,先完成期末作业再说吧。  我们在古镇中选了几个比较经典的角度拍摄了一些照片,但是总觉得味道不够;而且隐隐有一种感觉,这古镇中仿佛有一道声音在召唤着我继续往深处走去。  而且,我隐隐有一种感觉,仿佛听到这古镇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还有痛苦的哀嚎声。但反观大毛好像并没有这种感觉,于是就当作自己多想了。  在天黑之前,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风景比较不错的地方——一个门前种着柳树的古宅。  眼前是一个荒废许久的古宅,古宅的门前不远处静静的种着一棵柳树,这棵柳树的树根露出一些在地面之上,显得非常的粗大,很显然它的岁数也很大了。  但是我有些疑惑,柳树自古以来都是辟邪之物,所以很少有人家在门前种植。而这个宅子的门前种着一棵柳树,究竟是代表着什么呢?我忍不住为柳树和古宅拍摄了几张照片,但是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旁的大毛也是如此,劝我赶紧离开这里。  但既然已经来了,而且作业也没有完成,眼前显然是一处采景的很好题材,哪有这么快离开的道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隐隐看到柳树上吊着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不过定睛细看的时候,那个男人却又消失不见了。  我压抑住心头的不安,将目光重新放在古宅的上面,这个宅子非常的大,看来宅子原来的主人十分的有钱,很有可能是这个村子里的土霸主。  宅子的大门则是用血红色油漆刷过的木门,虽然经过时间的腐蚀已经看不到红漆本来鲜艳的模样。  除了这些以外,木门上的蜘蛛网显得非常的杂乱,有可能在不久前有人来过,或许正是那个在这里被活活吓死的人所为。当然,这件事情我是在网上偶然间看到的,并不知道真假。也正是好奇心作祟,才让我来到了这里,想要一探真假。  这个让我想起了不久前看过的一本书《荒村公寓》,那个藏在大海与墓地之间的荒村里面的进士第,是否也和眼前这个古宅一个模样?只是这个古宅并没有名字,也没有人为我详细的介绍它。  轻轻的推开木门,古老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我遮住鼻子,而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此刻我的内心有些恐惧,但又有些期待,还夹杂着少许的喜悦。  站在古宅的门前,黑夜最独特的气息慢慢的笼罩,仿佛要给这古宅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大毛看了一眼四周,有些担忧的说道:“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偶然一阵阴风吹来,带着凄凉入骨的声音,仿佛在这黑暗的深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紧紧的盯着我们。我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一副景象,无数无辜的村民们被鬼子们肆虐的屠杀,鲜血,碎尸,不知道谁的眼球和从尸体中露出来的肠子散满一地,显得极其的恐怖。  深呼吸了一下,我还是对着大毛说道:“都已经来了!”  这句话我是对大毛说的,当然也是对着自己说的,心不禁安定了几分。  轻轻的推开木门,古老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我遮住鼻子,而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此刻我的内心有些恐惧,但又有些期待,还夹杂着少许的喜悦。至于身后的大毛,则是显得有些蹑手蹑脚。  人们往往对于未知的事情都是充满期待,还有恐惧;而喜悦,是因为如果这里能够让我拍摄出一组新颖的照片,那么再怎么样也都值得了。  仿佛是一本沉眠已久的古书被我们揭开扉页,一切未知的东西都在等着我们来探索。只是希望看完这本古书之后,能给带来更多有利的东西。  古宅很大,在其中摸索了一阵,我们拍摄了一些照片,但还是没有想象中的出色。而手电筒的电量有限,再加上一路疲劳,我们想先休息一下,再去找题材,于是暂时将手电筒关闭了。四周顿时一片黑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古宅之中,我和大毛都能够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  四周的黑暗,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袭来,慢慢侵蚀着我们的信心和胆量。我在想,在这黑暗之中,会不会有一双手猛地向我的脖颈掐来,而后将我硬生生的提到半空之中;不论我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最后只有死亡。不仅于此,那双手会不会将我的眼球挖出,当成是一个跳跳球一样玩耍。  大毛打断了我的联想,他小声的说道:“你确定我们还要在这里拍照?”  “嗯!”我应了一声,但是语气明显有些中气不足,因为我心中的恐惧并不比他少。为了照片,只能够拼了。  片刻后,我的耳边隐隐响起了一阵滴滴答答的声响,随即这个声音迅速的变大,在这黑暗之中显得有些诡异。我连忙推了推身旁的大毛,刚要开口便听见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打开手电筒,借着手电筒发出的强光,我看到大毛正静静的倒在地上。我焦急的在他身前蹲了下来,这才发现他只是睡着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大毛怎么可能在瞬间睡着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定是这个古宅在搞鬼。  于是,我顺着声音慢慢的向前摸索而去,手电筒的强光时不时照射在古老的建筑之上,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让人的呼吸有些困难。我有些害怕,这个声音让我的头皮发麻,但是为了找到真相,我只能够向前继续摸索而去。我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走了十几来步,我出现在古宅的院子之中,借着灯光,我终于看到了声音的来源。在荒凉的院子之中有一口水井,在水井的上面静静的挂着一个木桶,木桶有些漏水,一滴滴清水从其中滴落到水井里,这才会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我的心里不禁恍然大悟,但是同时又提高了警惕,在这荒芜之地,鲜少有人问津的古宅之中,怎么会有一个盛着水的木桶?亦或者是怎么有一个还没有干涸的水井,毕竟这个宅子已经荒废了很多年。  没有等到我细想下去,一个穿着奇怪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我视线之中,她端起水井上面的木桶,而后走到一旁,将木桶里的清水尽数倒进一个木盆里。  这个女人身上穿的衣服显得非常的普通,还有些破旧,并不像是现代人所穿的服饰,反而像是我在古装电视剧中看到的普通妇人所穿的衣服。  女人显得十分的年轻,尽管穿着一身普通的衣服,但还是盖不住她清秀的面庞;她忙碌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我拿出相机,而后替她拍了几张照片。强烈的闪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而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  将木桶中的清水倒进木盆之后,女人认真的清洗着木盆里的衣物,显得十分的辛苦。我顾不上其它,仿佛被一股魔力所禁锢,目光紧紧的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  眼前的画面突然跳转,首先出现在视线之中的依然还是那个女人,只是此时的她显得非常的委屈,那双纤纤玉手上带着丝丝血珠。一个穿着贵气的少爷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  就当我想要看清更多的东西时,画面再次跳转,之前见到过的少爷与一个老爷正在争执着什么,最终气不过而甩袖离开。但是他不知道,在房间的外面,那个女人将他们的对话都听在了心里,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画面再次跳转,穿着贵气的少爷和女人在床上尽情的缠绵,春宵一刻值千金。最后少爷在女人的耳边轻声说些什么,女人的脸上尽是幸福的神情。  紧接着出现的是一个大喜的场景,我下意识的向前走去,而后看到大堂中的少爷正在和一个蒙着红纱的女人拜堂。我猜想这个和他拜堂的女人一定是之前与他缠绵的那位,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一阵阴风吹过,女人头上的红纱突然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精致的面庞;我有些惊讶,此人并不是之前和少爷在一起的那个女人。  此时,那些挂满大堂的鲜红色彩布慢慢的变成流淌的鲜血,一个女人静静的睡倒在血泊之中。她睁圆了一双眼,露出令人惊恐的神情,这张狰狞的面庞上,充斥着怨恨的神情。  一切都消失不见,我出现在破旧的主堂之中,呼吸着房间里浑浊的味道。突然,一阵血腥味充斥着我的嗅觉、我的大脑,我下意识的将手电筒照向眼前,一张装裱着的精致画像静静的出现在视线之中。  画像上是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正是之前那个和少爷缠绵在一起的那位,她静静的注视着前方,眼里有着莫名的情绪。  突然,空气中响起一阵歌声,隐隐听到一两句令人毛骨悚然的歌词: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已,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  就在我极度惊恐之中,这个身穿嫁衣,被鲜血染红面庞的女人慢慢的从画像之中走了出来……恐惧、惊讶、好奇等等情绪顿时充斥着我的大脑,那隐隐飘荡在耳边诡异的歌声,让我头皮发麻。我不自禁的——想要后退,离开这里!  这里——有鬼!她径直扑向了我!
  我的双腿失去了知觉,不能够动弹,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向我扑来,耳边依旧响起那段诡异的歌声。一瞬之间,我忘记了恐惧、忘记了所有,下意识的跟着歌声在低吟: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  凄凉的歌声在寂静的古宅之中飘荡,仿佛要唤醒所有的冤魂。细长的黑发猛地掐住我的脖颈,要将我活活的掐死,一张狰狞的面孔紧紧的盯着我,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而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将眼前的黑发切断,下一刻,一个背着长布条的黑衣长发女人挡在我的身前,随即便见她解下背着的长布条,而后用它猛地打在恶鬼的身上。耳边顿时响起凄厉的叫声,让我头皮发麻,连忙遮住了耳朵。  接着便见到眼前的女人迅速的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箓,而后凭空点燃,直接向着恶鬼祭去。同时,她的嘴里默念一连串的口诀,但我并没有听清楚口诀的内容。  燃烧着的符箓径直扑向身穿红色嫁衣的厉鬼,只见后者的脸上露出惊慌的神情,而后迅速的逃进画像之中。一切恢复平静,符箓在空气之中燃烧殆尽,成为一堆灰烬落在地上。  此时我的手电筒突然故障,眼前顿时一片黑暗。但是我依旧能够嗅到空气中特殊的清香,确信那个黑衣长发、背着布条的女人就静静的站在我不远处。我偷偷的将相机的闪光关掉,而后替她拍了一张,希望在这黑暗里能够将她拍得清楚。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她沉默了半晌,还是回道:“你不必知道,你也不应该留在这里。”  她的声音非常的轻灵,但是在声音中隐隐带着一股寒气,让人有些不自在。说话之后,我的身前刮过一阵冷风,随即那阵特殊的清香,慢慢的消失。  我有些着急,下意识的对着门外喊道:“我还能够再见到你吗?”  许久,耳边还是响起她的声音:“我明天还是会来这里的,如果你不怕死……”  她走了,我没有在原地逗留,因为之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之中依旧还是很清晰,我可不想在这里等死。  回到大毛昏迷的地方,我看着他如死猪一样倒在地上打着呼噜,不由有些苦笑。你倒是好,刚来就睡了,让我情何以堪,看来今晚注定要留在这里了。  这一夜,我终究还是没有入眠,与黑夜做伴;而那个穿着红色嫁衣的恶鬼再也没有来过,那道诡异的歌声也没有再响起。  天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古宅破旧的房间里,大毛伸了个懒腰,而后从睡梦中醒来;他看了眼一旁显得十分疲倦的我,而后开口问道:“咦!我昨晚怎么睡着了,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我朝他翻了翻白眼,直接回道:“你可真够义气,幸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否则你朋友我可是要血葬于此了。”昨晚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告诉他。  我们匆匆离开古宅,离开古镇,坐上了最早的班车,而后离开了郊区。一路上,大毛嘟囔着以后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  回到学校之后,我的脑海中经常出现在古宅中发生的那些事情,将相机拿出来之后,我熟练的打开相册,而后一页页翻阅。  直到我翻到古宅的照片时,那棵种在门前的柳树依旧还是给了我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继续往下翻去,我的脸色不禁难看了起来,只见在古宅中拍摄的绝大多数照片都是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只有一张照片例外,照片中是一个穿着黑衣长发的女人,她的后背还背着一个长布条。她背对着我,我还是隐隐能从照片中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一切都显得非常的离奇,为什么只有这个奇怪女人的照片是清晰的,而其它的照片都是模糊的。我突然想到了那个从画中走出来的红衣厉鬼,身上不禁冷汗直流。  我平时一直喜欢看鬼故事,所以对这些还是懂得一点,也积累了很多灵友(灵异爱好者)。  而有一个灵友,他号称什么都懂,于是我第一个联系到他。等待了很久,他只是给我回了一条信息:你去过了古宅?那你居然还能够活着出来,真不知道是你的运气还是其它……几年前可有一个人在那里被活活吓死。  而后不管我怎么发信息,他都不再回复,他的话不禁让我对古宅更加的感兴趣;于是忍不住发动自己的灵友圈搜索关于古宅的消息,自然少不了那个在几年前去过古宅,而后被活活吓死的人。  足足等待了半天之后,我终于找到了答案,但是心情却显得越来越沉重。那个人口中在古宅被活活吓死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但是在两年之前确实有一个人去过古宅,但他却并没有被吓死,好好的从古宅中走了出来。  从那之后,此人便大肆的在网络上散发关于古宅的消息,但却并没有明说古宅的地址。所以这两年以来,很少有人找到那里。  此人究竟是什么人,暂时还不知道,但我有些怀疑,他就是那个无所不知的灵友。  除了这些以外,我还得知了一些关于那个古宅的消息,当然这些消息都是从那个人口中传播出来的,真假有待考验。  在一百年前,古宅是王氏一族的人所有,也称之为王府。王府是无人村之中最大的财主世家,王府老爷常常仗着自己的权势收刮村民们的财产,所有的村民都敢怒不敢言。  而王府的少爷,却是一个性格十分仁慈的好人,常常救济村里一些生活困难的村民。他深爱着府里杂役孙姨的女儿孙翠花,  而后者因为身份卑微,内心有些自卑,始终不答应王少爷的追求。  直到有一天,王少爷向自己的父亲请求赐婚予他和孙翠花,王老爷一听自己儿子要娶的是府邸杂役的女儿,连忙严厉的拒绝了;并且主动替他找好了一门亲事,对方是隔壁村里有钱人家的女儿。  王少爷不同意,一心想要娶孙翠花,他的这份情意终于让后者感动,二人私定终身。少爷想到了一个主意,只要二人将生米煮成熟饭,想必老爷也不会再拒绝这么亲事了。  孙翠花心里虽然有诸多担忧,但也不好拒绝自己的情郎,于是在一个夜里将自己保存了十几年的处女之身交给了他。  王少爷将此事告知自己的父亲,并且再次请求他赐婚。被钱财迷了心窍的王老爷不禁勃然大怒,不顾自己儿子的苦苦哀求,想要派人将孙翠花母女俩活活的打死。  王少爷迫于无奈,于是和王老爷达成了一个约定:只要答应王老爷一手筹备的亲事,他便会放过孙翠花母女俩。  孙翠花得知自己的情郎要与隔壁村的女人定亲之后,刚开始有些不相信,想要亲自找他问清楚情况;但是王老爷将自己的儿子囚禁在府里,二人根本不得相见。  孙翠花有些心灰意冷,看到自己的母亲花了一个多月一针一针缝好的嫁衣之后,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王老爷并不准备守诺,悄悄的派人想要将孙翠花母女俩打死,这样他才能够放心。而他派去的人将孙姨打死后,看到孙翠花迷人的脸蛋之后,顿时起了邪念,一同将她强暴了。  直到孙翠花没有了气息,他们以为她已经死了,这才离开。他们走后,孙翠花醒来后看到自己母亲的尸体和自己已经变得肮脏无比的身体,顿时胸口堵着一口怨念。  她穿上自己母亲亲手缝好的红色嫁衣,而后唱着凄凉的歌谣,割腕自杀了。  “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她在临死前,想要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诅咒那些人。  最终,孙翠儿倒在血泊之中停止了呼吸。她死后怨念不散,终于化为了红衣厉鬼,而后回到王府复仇。她在一夜之间,以残忍的手段杀死了王府上下十几口,却终究还是没有舍得杀死自己的情郎……  故事到这里戛然而止,但我却并没有从中得知关于那个画像的故事,还有那个王少爷的结局究竟如何。心中为孙翠花和王少爷的凄凉爱情故事而感到可惜,但同时又生起了更多的疑惑。  我一直都坚信这个世间真的有鬼魂的存在,但却并没有见过多少次真正的鬼魂。年幼的时候,我体弱多病,父母曾经带我去看过一次算命先生,他说我的体质有些特殊,极其容易撞到不干净的东西。  从父母的口中得知,我是在夜里子时出生的,那个时候正是一天之间阴气最重的时候。或许也正是我体质有些特殊的原因,所以才会特别喜欢研究灵异的东西,也成为了一名资深的灵友。  ……  一天的课终于在焦熬之中结束,我急忙赶到车站,坐上前往北郊的公交。但是这次我并没有带上大毛,一方面是因为情况有些特殊;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一撞见不干净的东西就会昏迷,不带上他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  再一次来到荒凉的古镇,感受着在黑夜之中无人村给我带来不安的感觉,我还是快步向着古宅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要快点见到昨天的那个黑衣长发的女人,而恐惧也就抛之脑后了。  终于赶到了古宅,我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是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还是昨晚的那个感觉,只是此人我只身一人,心里的恐惧简直是升到了极点,我害怕那个从画像中走出来的女人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前,而后将我也杀死。我知道,她一定就是故事中的那个孙翠花,也是最后割腕自杀的可悲女人。  让我最期待的人还是出现了,依旧还是一个黑衣长发、背着长布条的背影,我心里的恐惧慢慢的减退;不知道为什么,在此人的身边,我感觉到非常的安心。
  “你想杀她?”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黑衣长发女人,而后开口说道。她年岁与我相仿,但是身上总有一种浓郁的阴寒之气,就像是让我从酷暑中置身于冰窖里,说不出的寒冷。不过,她有着一张近乎于让所有男人疯狂的美丽脸蛋,虽然隐隐被一层薄幕罩住;不!应该说她浑身上下都被一层薄幕罩住,让人有一瞬间看不清虚实,觉得缥缈。  正是这样一个女人,她美丽的面庞有着精致的五官,在这黑夜之中,我依旧能够看得清晰;甚至连她那双如宝石一般瞳孔里隐隐带着的杀气都能够看清。她在静静的盯着我,空气中顿时弥漫特殊的香气,让我有些陶醉在其中。  或许是等待了很久,也或许只有片刻,她开口回道:“你不想她死?”  “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只是总觉得她不应该就这么死在你的手里。”  女人将背在身后的长布条解下,看了我一样,随即转身向着古宅深处走去。我的耳边响起了她的声音:“看来你已经知道这里的故事了。”  我连忙追上她,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尽管古宅之中浓郁的阴气和她身上的寒气让我有些吃力。  终于又回到了古宅的大堂之中,昨天夜里正是在这里,那个穿着红色嫁衣的恶鬼从画像中慢慢的走了出来。  我的目光越过前面的奇怪女人,而后落在画像的上面,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画像中的女人正在静静的对我笑着,笑容十分的腼腆,不禁惹人怜爱。  一道寒气如冷水泼在头上一般令我清醒过来,一旁的奇怪女人瞥了我一眼,冷冰冰的说道:“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孙翠花,如今是一个手上沾染十几条鲜活人命的红衣厉鬼。”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情不禁有些凝重,默默的退后了数步,将目光从画像上移开。在这一瞬间,我隐隐看到房间里多出来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他正在拿着笔在白纸上画着什么。  而就当我想要看清楚的时候,男人又突然消失不见了,除却手电筒发出来的光亮,屋子里便只有黑暗一片。  突然,诡异的歌谣再次在耳边响起: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  画像中那个女人的脸上顿时被一层鲜血覆盖,搭配着鲜红色的嫁衣,活脱脱的一个“血人”!她从画像中一步步的走了出来,鲜血覆盖的面庞上一双冰冷的瞳孔正紧紧的盯着我。  她在一步步的向着我走来,不!应该是飘来还差不多,因为她的双腿根本没有着地。我忍不住想要后退,而一个长布条猛地横在我的身前,而后向着红衣厉鬼挥去。  长布条打在了红衣厉鬼的身上,耳边顿时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随即便见这恶鬼的身体被长布条打散成无数道黑气融入黑暗之中。  下一刻,红衣厉鬼在不远处的黑暗之中现行,鲜红的血色在这黑夜里显得格外的狰狞。她恶狠狠的盯着我身前的奇怪女人,而后用凄厉的声音说道:“人类,为什么要与我为敌?”  “与你为敌?”奇怪女人似乎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杀了你们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乃是我辈天经地义的事情。”  红衣厉鬼短暂的沉默,声音里多了一些哀嚎:“你是臭道士?”  奇怪女人没有再回话,而后慢慢解开手上的长布条,数息之后,两柄带着剑鞘的剑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一柄为长剑,一柄为短刃。  短刃长两尺,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将它熟练的扣在腰间,而后右手抓住长剑剑柄,左手抓住剑鞘。  长剑出鞘,一道寒光短暂的出现,清脆的剑刃出鞘声打破了夜的寂静;长剑剑柄上系着的别致宝玉的光泽,让人不禁眼前一亮。但是,随着这柄长剑离开剑鞘,周围的寒气隐隐加重了一些。  红衣厉鬼似乎有些害怕,随即绕开奇怪女人,而后向我扑来。我下意识的后退,想要躲开,这时候,一个剑鞘迅速的向着红衣厉鬼飞射而来,而后直接砸在了她的后背上。  一团黑影紧贴着我的右边脸颊而过,而后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我身上的冷汗顿时流了出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候,奇怪女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而后直接抛了出去;紧接着,她举起手中的长剑,而后用力的刺向符箓,同时松开手。  长剑飞出,刺中符箓的一瞬间,后者猛地点燃,火光顿时出现,点燃了夜的寂静。紧接着这团火焰径直的向我飞来,而我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在我的瞳孔中不断的放大、不断的接近。  终于,长剑带着火焰贴着我的面庞而过,而后刺在了身后的墙壁上,伴随着的刺耳尖叫声显得十分的凄厉。她的这一系列动作,也仅仅只有两息的时间。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内衣已经被汗水打湿,面庞上布满了汗珠,我颤抖着手慢慢将脸上的汗珠擦掉。奇怪女人看了我一眼,而后走到了我的身后。  我艰难的转过身,只见长剑刺中了一团人形的火焰,并且在不停的挣扎着。奇怪女人走到火焰前,慢慢悠悠的捡起一旁落在地上的剑鞘,随即将长剑从火焰中拔出,熟练的插进剑鞘之中。  火焰慢慢的停息,露出了红衣厉鬼狰狞的面庞,她恶毒的盯着我们,却一句话也不说。在她的身上,我感受到了滔天的怨念。  奇怪女人静静的看着红衣厉鬼,而后出声:“真麻烦,就这么去死不就行了嘛,也少受点罪!”  红衣厉鬼听了她的话之后突然凄然的大笑了起来,许久才停歇,冷声说道:“只要我的胸口还憋着一口怨气,你就杀不死我,只会让我越来越强大。”  她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我要杀了这世间所有负心的男人,让他们知道后果。”  我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只能将这口气吞咽回去。  奇怪女人转身看了我一眼,随即缓慢的从怀中掏出另一张符箓。当她抬手想要将这张符箓祭出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正好捕捉到红衣厉鬼严重凄凉的神情,一瞬间产生了恻隐之心,同时开口打住奇怪女人的施法:“等一下!”  奇怪女人紧紧的盯着我,一道寒气顿时侵袭我的全身。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还有没有其它的办法?”  她知道我说什么,但下一刻还是将手中的符箓祭出,我的心里不禁有些苦涩,而后闭上了眼。  许久,那道已经让我有些熟悉的凄惨叫声始终没有出现,我不禁疑惑的睁开眼睛,只见那张符箓带着一团黑气缓缓的飘向挂在墙壁上的画像;直到黑气融入进画像之中,符箓立即贴在了画框上。  这时候,奇怪女人的身影突然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已经将她重新封印在画像之中。”  “谢谢!”我由心的回了一句。短暂的沉默之后,我转身看着奇怪女人开口问道:“爱之切,则生恨,她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不过是因为有一个心结未解。”  我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召唤出她心爱之人的亡魂,而后让他们见面。”  奇怪女人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令我难以捉摸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美丽,不禁让我短暂的失神。她走到我的身旁,近距离的注视着眼前的画像,这才点了点头。  接下来,在我小说中经常出现的片段终于在现实中确确实实的出现,并且是我亲眼所见。奇怪女人拿出几根小蜡烛,而后点燃它们,命我放在房间里的四个墙角。  当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只见奇怪女人找来一个板凳放在房间的正中,上面摆着一些作法的物件。  就当我以为一切就要开始的时候,奇怪女人却皱了一下眉头,而后就地盘膝坐下。她将双手搭在膝盖上,随即盘算着什么,而后起身沾了一些水,迅速的在地上写了一行字。  虽然房间里面的四个墙角都点燃了蜡烛,但是我依旧还是没有看清奇怪女人在地上写的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是要被招魂之人的生辰八字,她竟然简单的盘算一番,便将死去了上百年之人的生辰八字算了出来。  做完这些之后,奇怪女人突然取来板凳上的一张符箓,而后将它放在原先写字的地方。顿时,地面上燃起熊熊烈火,但这火焰却和普通的不同,是隐隐带着绿光的。  她就站在火焰的正中间,但是却毫发未损,着实让人惊诧不已。耳边响起她念叨的奇怪咒语,直到很久之后,地面上的绿火猛地熄灭,一道阴风从门外吹了进来。  房间四角蜡烛发出的烛光不停的摇曳,但是始终没有熄灭。而一个穿着布衣的男人赫然飘到了我的眼前,正是之前我隐隐在房间中见到的那位。  我只觉得后背一凉,幸好他只是背对着我,目光静静的放在画像上。无声的呜咽感染了房间中的气氛,我情不自禁的想要落下泪水,但还是忍住了。  奇怪女人取下贴在画框上的符箓,而后捡起板凳上的东西,随即走到我的身旁,小心的对着我说道:“我们先出去吧。”
  奇怪女人静静的站在古宅的院子之中,她抬头看着漫天的星空,背影有些凄凉。我有些话想说,但一时间又说不出口,不知道该不该说。  许久,我还是开口问道:“你是道士?”  “嗯!”奇怪女人应了一声,随即回道,“是不是女道士很少见?”  “没有啊!”我连忙摇了摇头,说道,“只是随口的问一下。”  奇怪女人转过身子,月光照射在她精致的面庞上,显得有些凄凉。这个有着一些哀伤气息,浑身遍布寒气的女人,却忍不住让我接近。  我忍不住问道:“我能有幸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奇怪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我叫柳嫣儿!”  “柳嫣儿?好名字!”我喃喃说道,“我叫……”  可是还没有等我说完,柳嫣儿突然打断了我的话,直接说道:“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也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  她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之后,柳嫣儿不再看我,而后径直向着古宅的大堂里走去。我呆站在原地,反复琢磨着她的这句话,许久才跟上。  大堂之中,一根红绳牵住了两个鬼魂,穿着白布衣的男子深情的看着眼前穿着嫁衣的女人,我的记忆仿佛回到了百年之前,回到了那个年轻男女深情依偎的年代。  红色嫁衣的女人无泪的哭泣,哽咽的声音的声音令我有些心痛;如果鬼魂能够流眼泪的话,恐怕她现在早已经泪流满面了吧。  白布衣的男人看了我们一眼,随即说道:“能够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我下意识的问道,随即小心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嫣儿,见到她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后,这才松了口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生前欠翠花一场婚礼,这次承蒙二位相助能够和她再次相见,我想在现在娶她为妻。”  “婚礼?”我不禁有些诧异,同时从心里为他们而感到可惜。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坎坷,他们早已经在一起,子孙满堂了吧?那样的话,也不会穿着红色嫁衣的红衣厉鬼,也不会有王府的灭门之案。  不待我说话,一旁的柳嫣儿直接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即说道:“好,我们答应你,但是你们的时间有限,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完成。”  王少爷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一炷香之后,我仿佛看到了一百年前王少爷大婚的场面,大堂里面摆满了喜庆的东西,这些都是我在古宅之中翻捣出来的,可花了不少功夫。  身穿白布衣的王少爷与身穿红色嫁衣的孙翠花对拜一礼,一阵阴风吹来,令固定住孙翠花秀发的玉簪落下,满头的秀发随着风轻轻的摆动,隐隐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面庞。  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这对有情人生前因为诸多的挫折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如今在这里终于结成了一对;虽然给他们的时间非常的短暂,但是我知道这比什么都能让他们高兴。  当年,如果不是王府老爷的阻拦,他们最终也不会走到了那一步。我在想,如果一切都可以再从来一次的话,王少爷是不是还会选择喜欢孙翠花,让她遭受这么多的苦难?  答案谁也说不定,但当我的眼神和王少爷注视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属于他的答案。  看着本悬挂在大堂中的那副画像在熊熊烈火之中燃烧,我的心中不禁有些苦涩,柳嫣儿盘坐在一旁的地面上默念着“往生咒”,希望孙翠花来世能够投一个好人家,不会再像前一世那般命运多舛。  王少爷静静的站在一旁,眼里尽是哀伤的神情。许久,画像燃烧殆尽,天地之间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属于孙翠花身上的气息,王少爷松了口气,属于他的使命终于完成了。  而在这一刻,他也终于开口向我们说出了最后的真相:那一天晚上,孙翠花化为红衣厉鬼屠杀王府众人,却唯独没有杀死他,王少爷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了原因,一瞬间后悔莫及;他用自己的鲜血替记忆中的孙翠花画了一张肖像,以用来作为她的安身之所,同时也是想让孙翠花看到这张画之后找回从前的自己。  后来,他为了不让孙翠花离开王府惹更多的事端,差人在王府门前种下一棵柳树;而后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将孙翠花永远的留在了王府之中。这也是我刚来到古宅时,隐隐看到柳树上吊着一个白衣男人的原因。  至于古镇之中其它的事情他则是一概不知,因为古镇遭到鬼子屠村的时候,他已经死去了几十年。我想孙翠花或许知道一些,但她已经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王少爷的魂魄回到地狱之中的时候,我在被烧掉的画像废墟之中找到了一个晶莹的珍珠,就像是一滴人的眼泪。  柳嫣儿看到这滴眼泪的时候显得非常的惊讶,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我在想,这可能是孙翠花一种感激的方式吧,这颗珍珠便是她留下来的一滴真诚的眼泪。  这一天晚上,我在古宅之中拍摄了很多照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每一张都拍得很好,比我预期的效果还要好很多。或许,我是受到了王少爷和孙翠花在冥冥之中的帮助吧。  有了这些照片,我不仅可以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也给了我一些回忆的碎片。多少年后,当我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想必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还会记忆犹新吧。  ……  一个月之后,我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翻阅资料的时候,偶然看到了一本名为《嫁衣》的小说;一瞬间,我的记忆回到了一个月之前,耳边隐隐响起了那首诡异的歌谣: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  就当我想要伸手将这本书拿出书架的时候,突然嗅到空气中一阵熟悉的清香,随即一个身影冒冒失失的撞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向她的时候,大脑神经短暂的错愕,随即化为惊喜。她果然没有骗我,我们又见面了。
  你恨他吗?你想杀死他吗?我能够帮助到你,但是你要付出自己身体作为代价来供养我。  我能够帮你完成所有的愿望,直到你的生命走向终结!  ……  与我在图书馆相撞的人正是柳嫣儿,只是她和一个月之前的样子并不一样,穿着一身清新的校服,脸上尽是惊慌失措的神情,连声道歉。  尽管我和柳嫣儿只有几面之缘,但我坚信那个柳嫣儿是不会有如今的这个表情,于是试探的问道:“你是柳嫣儿?”  柳嫣儿听了我的疑问之后,这才认真的打量着我,而后连忙说道:“你是何佳?我们又见面了。”  得到了她的肯定之后,我的心里不禁更加的疑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后来,我和她去咖啡厅相聚,这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同时我对柳嫣儿的身世越来越感兴趣。从她的口中得知,柳嫣儿拥有着双重人格,白天时和普通人一样,而晚上的时候就会成为一个冷漠的女道士。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前不久看过的一个电视剧《海德、哲基尔与我》,电视剧中的男主角不也是一个拥有着双重人格的人嘛,只是最终将双重人格合为了一体,成为了一个最真实的他。  或许柳嫣儿也和他一样心灵上遭到了创伤,所以才将普通人的一个人格,分化为两个。但是不管怎样,这都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自从一个月前经历过古宅冒险之后,我的生活再次回归平静,过不了多久便可以结束这学期的课程回家休息了。但是,老天爷似乎并不准备让我就这么安安稳稳下去,总想要找点事给我做做,而这件事是从两天前开始的。  两天前的傍晚,我在教学楼的走廊之中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第一眼看去她走路的动作显得十分的僵硬,身上总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当我仔细打量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只见她的印堂发黑,双眼布满血丝,再加上僵硬的动作和呆滞的眼神,活脱脱的一个行尸走肉。  我揉了一下眼睛,再次看去的时候,一个脸色苍白如同白纸一般的婴儿正静静的趴在这个女人的背上,恶狠狠的盯着我。一个词顿时在我的脑海之中诞生——鬼婴,没错,我敢确定这个女人一定是被鬼婴附身了,所以才会出现这般变化。  我努力控制住惊恐的表情,而后不再看她。一般很少有人能够看到鬼魂,除非极个别像我这种体质特殊的,鬼婴并不确定我能够看到他,所以我索性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径直向前走去。  而就当我与被附身的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只觉得肩膀上一沉,随即便见到一张婴儿般恐怖的面庞紧紧的盯着我看。我只觉得双腿渐渐变得软弱了起来,但是心中明白这是鬼婴在考验我,于是故作镇静的往前走。  鬼婴似乎察觉到什么,于是张开手掌,便要抓向我的眼睛。我不敢乱动,心中却害怕至极。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听到呼唤我的声音:“何佳!”  声音非常的清脆悦耳,很显然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女人。我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不远处的柳嫣儿正笑着朝我招手。  “来了!”我连忙应了一声,而后连忙向着柳嫣儿跑去。坐在我肩膀上的鬼婴这才作罢,悄悄的离开了。  眼前的柳嫣儿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显得十分的和蔼可亲,这些天以来,我经常和她接触,所以也对她有了一些了解。此时,我看着被鬼婴附身的女人慢慢的走远,不由无奈的对着柳嫣儿说道:“你不是到晚上就会变成那个冷冰冰的女道士吗?怎么现在还不变,否则也不会让那个鬼婴跑掉了。”  柳嫣儿摊了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我也想变啊,但是没有办法,还没有到时间。”  “好吧,”我无奈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就一点道术也不会吗?”  “我会就好了!”柳嫣儿白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就刚刚那个鬼婴,估计就算是另一我出手,也有些吃力,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鬼婴。”  听了柳嫣儿的话之后,我点了点头,而后不再多说什么,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衣襟早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第二天,我通过在朋友圈里面描绘那个被鬼婴附身的女人的外貌,不久后终于得知此人的身份,原来她就是我隔壁教室的学生。  她叫林菀,平时很少与人交流,显得非常的胆小。她是那种放在人群中,普通到怎么也不会第一眼看到的人,很少有人关注她的事情。  正好我有一个朋友是他们班的,于是通过他又了解了一些情况,得知林菀被鬼婴附身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显然林菀这几天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被鬼婴附身,但是这件事情毕竟不关我的事情,所以我有些犹豫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帮她。  想了很久之后,我这才下定了决心帮助她,既然老天让我与众不同,那么就让我承担起这份责任吧。  我通过那位朋友联系到林菀的室友,我拜托她们最近时刻关心林菀的动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联系我。  同时,我找到柳嫣儿,请求她出手相助。柳嫣儿虽然拥有着两个人格,但她们的记忆都是相同的,也拥有着同样的抉择权力,白天时的柳嫣儿听到我的请求后,很快的答应了下来。  我和柳嫣儿开始跟踪林菀,因为要保证不被鬼婴发现,所以我们总是离她有一段距离。而一连跟踪了两天之后,总算有些收获了,林菀在这两天里经常出没一家破旧的杂货店。  在平时用到的东西在学校基本就可以买到了,根本没必要跑来校外的杂货店,所以我猜测这家杂货店一定有些门道。而在这两天里,林菀显得越来越虚弱起来,脸色也没有之前那般的红润,显得十分的苍白,缺少血色。  柳嫣儿告诉我,林菀很有可能是用自己的身体供养鬼婴,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再这样下去,林菀撑不了多久就会出事的,我必须要尽快的行动。  晚上,我随同一身寒气的柳嫣儿出现在杂货店的门外;我看着背着一个长布条的柳嫣儿背影,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是同时非常的激动,迫切的想要看到那柄长剑出鞘是的景象。  柳嫣儿看了我一眼之后,冷冰冰的说道:“你去撞开这扇门!”  “我去?”我不禁疑惑的看着她,“你用剑把门锁砍掉不就行了吗?我要是把门撞开的话,自己岂不是也会受伤?”  后半句话我并没有说出口,因为看到柳嫣儿透露着杀气的双眼之后,便立马照她的吩咐做了。  破旧的杂货店只是采用了普通的木门,如果是卷帘门的话恐怕就麻烦了。我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而后还是退后了几步,随即冲上前猛地撞了上去。  巨大的撞击声立即在黑夜之中响起,幸好周围并没有太多的人家,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还是决定不顾身上的疼痛尽快的把木门撞开,不然让里面的人跑掉就麻烦了。  又撞了两下之后,木门猛地被撞开,我得意的转头看向柳嫣儿的时候,直接眼前飘过一阵阴风,下一刻柳嫣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杂货店之中。  她不顾黑暗,径直向着杂货店的深处走去,我无奈,只好跟上,但难免跌跌撞撞的。  一刻钟之后,柳嫣儿在黑暗中翻遍了杂货店,却始终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好带着我离开杂货店。  而在离开之前,耳边隐隐响起了警笛的声音,看来我们破门而入的举动,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下次再来探访杂货店的时候,恐怕会有很多麻烦。  和女道士柳嫣儿回到我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里时,她站在窗前,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的风景沉默不语。不大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压抑,我坐在电脑桌前无聊的翻阅着关于“鬼婴”的网页,突然看到了一则关于“泰国小鬼”的链接。  链接中的文章写着关于“泰国人通常怎么养小鬼”的传说,我从中得知将泰国的小鬼请回家之后,先是用生禽的鲜血供养,小鬼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实现主人的一个愿望。而在之后,小鬼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便会慢慢的抵制生禽的鲜血,直接吸食主人鲜活的血液。每天早上,主人都要割破自己的手腕,将一定量的鲜血流到碗里贡给小鬼。直到最后,主人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亡。  前不久,有一个帖子在网上被网友疯狂的转载,写的是关于国内一线明星养小鬼导致英年早逝的事情。虽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我无处得知,但是其中写的东西倒是和我眼前所看的链接大同小异。那些明星费尽心思去泰国将小鬼请回家然后供养,乞求它们能够让自己在演艺圈中更加的出名。最终他们确实如愿了,但也付出了生命作为代价。  如果这些东西都是真的话,那么假设林菀被鬼婴附身是自愿的,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次日,我从林菀的室友口中得知她一直以来都喜欢班上的一个男生,可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林菀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一直以来都将这份喜欢深藏在心中。  而她的室友也是通过无意间翻阅林菀的日志,这才得知了这件事情。我猜测林菀被鬼婴附身,很有可能和这个男生有关系。  中午的时候,我和柳嫣儿在学校餐厅里找到了林菀喜欢的那个男生;他叫张苏,有着一张帅气,足以让那些女生着迷的面庞,再加上儒雅的气质,纵然是我这个男生,也有些嫉妒。  此时,张苏正和坐在她旁边同样优秀的女生交谈着什么,看他们亲密的动作,不难猜出此人便是他的女朋友。  我和柳嫣儿直接在他们对面坐下,而后开门见山的问道:“这位同学想必便是张苏吧,我冒昧打扰,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张苏微皱一下眉头,还是问道:“什么事情?”  “请问你认识林菀吗?”我问道,“你别误会,我们只是随便问问。”  “林菀?她不是我的同班同学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平时倒是和她很少有接触,怎么了?”  我点了点头,随即回道:“没事,很抱歉打扰了,告辞!”  说完之后,我便带着柳嫣儿离开了,在路上,柳嫣儿忍不住问道:“他明明在说谎,你怎么不继续问下去?”  “放心吧!”我冲她笑了笑,回道,“放心吧,只是时机未到。”  下午的时候,我们再次遇到林菀,柳嫣儿装作不小心撞到她的身上,随即顺势将她的衣袖拂起,果然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一些伤痕,像是自残留下的。很显然,这鬼婴一定是她自己请上身的,然后用身体供养。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用得着她这样?  不管是什么鬼魂,都喜欢阴暗,而不能被阳光直射,这点倒像是一种植物——绿萝。所以被鬼婴附身的林菀只出现在教学楼之中,很少出现在阳光可以直接照射到的地方。  而我们再次相见的时候,鬼婴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显然已经猜到了我们的目的,但还是没有选择出手。林菀则是已经完全被他控制住了心魂,很难听得见旁人的话了。  再这样下去,不仅是请鬼上身的林菀会被鬼婴活生生的吞噬掉生机,那个被鬼婴针对的人也会倒霉。我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天黑之前,找到了独自一人的张苏。我认为事情的突破点,还是在张苏的身上。  在学校的操场上,张苏递了一根烟给我,我笑着摇了摇头;他收回烟,而后替自己点上了一根,这才开始说道:“其实我和林菀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的简单。”  “果然如此,”我暗道了一声,随即出声说道,“不知这是何意?”  张苏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从他的眼里我看到了深深的愧疚,他解释道:“其实我和林菀是高中同学,她也是为了我才来到这个学校。我知道她一直都喜欢我,但我却并不喜欢她。”  他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前一段时间,她突然鼓起勇气向我表白,她是个好姑娘,我不想耽误她,所以说了一些狠话想要让她永远的忘记我。”  我问道:“后来呢?”  张苏又吸了口烟,而后吐出烟圈,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说道:“后来,我发现林菀渐渐变得反常了起来,不像是以前那个她。我有些担心,恰逢今天你们问及她的事情,所以我就说出来了,希望她不是因为我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他说完这段话之后,感谢的看了我一眼,而后继续说道:“中午的时候谢谢你,我不想让我的女朋友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想她牵连进来。”  “难!”我忍不住从嘴里吐出这个字,当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时候,连忙补充道,“好好照顾你的女朋友吧,林菀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张苏讶异的看着我,问道:“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笑了笑,回道:“并不是她的什么人,只是一个爱管闲事的小子而已。”  离开之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手机号码交给了张苏。  ……  晚上,我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等待着柳嫣儿的消息。我的心里对事情已经有了一个大概了解,恐怕林菀不惜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请鬼上身的原因,就是为了诅咒张苏。  女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奇怪的动物,她们的感情真的令人无从得知;爱情不过就是一件你情我愿的事情,如果对方不愿意,那索性放手就是了,又何必这样?但愿我的猜测是错的。  而昨夜我和柳嫣儿硬闯的那家杂货店,今天已经换上了新门;我和柳嫣儿确定在这个杂货店之中一定有一个暗门,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就藏在这个暗门之中。  但是,自从昨晚之后,那里的戒备渐渐变得森严了起来,很难再像之前那样硬闯;而柳嫣儿信誓旦旦的告诉我这件事情交给她了,那我也没有必要插手,静静等待消息就可以了。  大概晚上八时的时候,我屋子的房门突然被敲响,我不禁一愣,知道我住在这里的人并不最多,也就柳嫣儿和大毛;而这么晚又能够有谁会来访呢,难道是刚刚出去不到半小时的柳嫣儿回来了?  带着疑惑,我走到门前透过门上的猫眼看到了门外的来者,竟然是大毛。我下意识的便要打开门,随即有些不对劲,而后开口问道:“你这么晚了来我这里干嘛?”  大毛笑了笑,回道:“你上次不是要看我刚买的单反相机嘛,我今天拿来给你看看。”  说罢,他摆了摆手上的一个皮袋,看皮袋鼓鼓囊囊的样子,里面确实装着什么东西。但是我总觉得今晚的大毛神情显得很假,并不像是以前的大毛,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我试探性的问道:“听说你这单反相机买的挺划算的,送了不少东西。”  “是啊!”大毛直接点了点头,“确实送了不少东西。”  一瞬间,我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出,下意识的厉声呵斥:“你根本不是大毛,你究竟是什么人?”  门外的大毛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解释道:“我就是大毛啊,你今晚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直接说道:“前几天大毛告诉我单反相机是在专卖店买的,根本就没有送东西,我还觉得可惜呢!”  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必装了,我早就看出来你不对劲了!”  这时候,门外的大毛也不再废话,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皮袋,而后整个人趴在门上。我看到他脸上的肌肤迅速的溃烂,化为了一张血肉模糊的面庞,显得极其的恶心。  不必猜测,我也知道此人一定是一个恶鬼,很有可能和林菀的事情有关。虽然心中极其的恐惧,我还是紧紧的抵住房门,防止恶鬼撞进来。  但是,令我最为惊诧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本贴在门上的恶鬼突然化为一阵黑气,而后便要从门缝中钻了进来。  我下意识的退后了数步,而后目光扫过四周,并没有什么能够防身的东西;我的出租屋是在四楼,很显然从窗户跳下去绝对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那么接下来我究竟该怎么办?难道只能够等死?  我抽出床上的被单,而后将它拿在身前想要将恶鬼罩住,反观后者已经从门缝中完全的钻了进来,重新化为一个人形。一双没有眼仁的瞳孔紧紧的盯着我,我仿佛听到了来自他心底嘲讽的冷笑。  他在一步步向着我靠近,而我则是一步步的退后,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冷汗打湿,拿着被单的双手也是不停的哆嗦着。  就当恶鬼距离我还是三步之遥的时候,我闭上眼睛横了一条心,便将手中的被单猛地抛了出去,随即踢出一脚。  我的脚严严实实的踢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但是他却纹丝未动,反观我则是被余力震退数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柄长剑正好穿过木门,直接刺进了恶鬼的身体内。随即,在剑柄处挂着的符箓燃烧起来,火焰立即蔓延到被单,随即将恶鬼的整个身体点燃。恶鬼在火焰中痛苦的挣扎着,却如同被束缚一般,移不开一步。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这阵火焰并不是人们平时常看到的那种红色的火焰,反而是隐隐透露着青光的,就像是在古宅的时候看到的引魂灯。  我有些担心这火焰吞噬出租屋,那样的话就麻烦了,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这阵火焰带来的灼热感,而房间内其它的东西也没有受到影响,这才松了口气。很显然,这阵青火只针对鬼魂,对于其它的东西并没有影响。  随着火焰即将燃烧殆尽,一阵清香终于飘进了房间里,随即一个熟悉的黑衣长发身影撞破房门,冲进了房间之中。  我苦笑的对着柳嫣儿说道:“大姐,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啊,你把我的房门弄坏了,我明天怎么跟房东交待?”  而柳嫣儿只是上前取走长剑,熟练的插进剑鞘之中,接着转身便要离开。在离开之前,她对着我说道:“少废话,跟我来。既然这头恶鬼能够出现在这里,想必操控他的那个人就在附近!”  我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什么,立即愤怒的喊道:“原来你是拿我当诱饵!”
  我随着柳嫣儿在出租屋附近的街道上追赶嫌疑人,隐隐约约看到此人的身影,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黑呢子,身手非常的矫健。  他对于这条街道非常的熟悉,转眼便将我们甩开了,我扶着墙壁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准备再追下去。而柳嫣儿则也是停下了脚步,目光注视嫌疑人,一言不发。  许久,她转身便往回走,我急忙追了过去,而后说道:“现在该怎么办?”  柳嫣儿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声:“去杂货铺!”  我不禁一愣,下意识的说道:“去杂货铺?可是现在那里被人盯住了,我们很难有办法接近。”  柳嫣儿突然停下脚步,而后转身直愣愣的盯着我,冷声回道:“我知道你有办法!”  我不由有些傻眼,随即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我拿出手机,而后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很快对方便接通了:“喂,陈晨,帮我一个忙……”  交待完毕之后,我不由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找那个人的,因为不想再欠她人情。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再次出现在出租屋的门前,这里早已经换上了新门,但依稀还留着昨天被破坏时的痕迹。  柳嫣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直接说道:“别看我,这门明显比昨天的还要坚实很多,我可不会再撞了。”  她也没有为难我,冷哼了一声之后将长剑从剑鞘之中拔出,而后猛地劈在了门锁上;铁锁顿时碎成了两截,落在地上。我不由惊叹此剑的坚实,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  柳嫣儿将门推开之后直接走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后面。有了那个人在背后撑腰,此次我也要放宽了心,没有像昨天那样蹑手蹑脚,仔细的搜查着杂货铺的每一处。  而柳嫣儿在杂货铺里面转了一圈之后,突然站立在房间的中央,而后面朝北闭上了眼睛。许久,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罗盘,罗盘上的指针不停的晃动,最终还是停留在了一个方向。  柳嫣儿面无表情的向着那里走去,直到走到了尽头。摆放在她面前的是一幅“耶稣”的画像,显得非常的破旧。我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如果藏在这杂货铺密室之中的真的是那个嫌疑人的话,那么在房间的墙壁上贴着这幅画像,真是对他的不敬。  她紧盯着这幅画像,而后突然伸手将这幅画像撕掉,露出了光秃秃的墙壁,在墙壁的中间赫然看到了一个凹进去的槽子,槽子中好像还有着什么东西。  柳嫣儿将手伸进了槽子之中翻捣了一阵,一扇门突然出现在一旁,很显然这个槽子里的东西就是打开这扇门的机关。  随着这扇暗门的出现,房间里的气息猛地阴森了起来,眼前的黑雾更加的浓稠了;尽管开着手电筒,还是觉得十分的不安。  站在门前,一阵阴气如洪水猛兽一般翻涌而来,打在脸上火辣辣的。此时就连是身为道士的柳梦涵一时间也不敢前进,从怀中迅速的掏出一张符箓,而后祭出。  符箓在暗门中燃烧,阴气慢慢的减弱了起来,柳嫣儿这才举起长剑走进了其中。这个暗门内的东西给予我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所以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我也没有决定好进不进去,只能够干站在原地。  但是当我转头的一瞬间,迎来的是身后的一片黑暗,就如同在古宅中的那种感觉,心里不禁更加的不安。我连忙走进暗门之中,和柳嫣儿在一起的时候她还能够保护我一些,我一个人的时候,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随着我走进暗门内,一股腐朽的气息顿时扑鼻而来,隐隐还有一股腥臭味。我用手电筒连忙在房间里乱照了一番,终于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柳嫣儿,而后嘀咕道:“有什么发现没?”  许久没有等到柳嫣儿的回声,我的心中不禁更加的害怕,握着手电筒的手也在不停的发抖着。而在这个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刺眼的光亮,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暗室中的灯已经被打开。  柳嫣儿瞥了我一眼,有些不满的说道:“真是废物!”  “我……”我顿时就不乐意,但是看到柳嫣儿充满杀气的眼神之后,连忙将想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而后换了一种语气说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说完之后,我才开始打量着暗室里面的一切,只见这里非常的简陋,墙壁摆满了瓷缸,瓷缸还被一层红布罩住,上面各自贴着一张符箓。  当我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不由觉得心情有些压抑了起来,仿佛在这些瓷缸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在乞求着我做些什么。  柳嫣儿在一旁说道:“这些里面封印的都是一些无辜的鬼魂,但是关久了,难免会有一些煞气。”  “你想怎么处理?”我看了她一眼,“难道是将这些鬼魂全部除掉?”  柳嫣儿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满我的语气,但还是说道:“长剑无情只杀鬼,而不救鬼,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吧。”  “长剑无情?”我有些惊讶,随即回道,“我应该怎么做?”  柳嫣儿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将房间的暗门关上,随即在四处墙角各自贴上了一张镇宅符。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这才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开口说道:“去将那些封印都打开吧,让这些鬼魂有一个依托之所,他们呆在这里孤单了太久了。”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即走上前。在这些瓷缸的前面,我哆嗦着手将他们一个个打开。一道道阴气顿时从瓷缸之中飘了出来,而后悬浮在暗室的中间。  一瞬间,整个暗室都被阴气笼罩,让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这些鬼魂快速的成形,而后目光冷漠的盯在我的身上,从他们的目光之中我看到仇恨。  我不由冷汗直出,眼前这些鬼魂可真的是杀人不咋眼,一个不小心,我便会命葬于此。我连忙对着他们说道:“大哥们,你们不要激动啊,可是我救了你们。”  刚就当我的话语刚落,一个恶鬼便扑向了我,果然和柳嫣儿所说的一样;这些鬼魂被关押在这里太久了,尽管是无辜的,但是心中难免生出煞气,此时他们要将心中的煞气全部发泄在我的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绳飞过我的眼前,而后缠住扑来的鬼魂,这时候我听到了柳嫣儿的喊声:“抓住绳子,把他们都缠住!”  我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便抓住了眼前的红绳,而后照她的话做了。一炷香之后,一条细长的红绳终于捆住了所有的鬼魂,仔细数数正好九个。  这时候,我将目光放在那些瓷缸之上,脸上不禁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下意识的说道:“这里被我们捆住的鬼魂一共有九个,但是瓷缸却有十个,难道剩下来的那个就是被林菀请上身的鬼婴?”  柳嫣儿并没有回答我,不由让我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快的收起了情绪,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眼前的这些鬼魂身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难道要跟着柳嫣儿念“往生咒”超度这些鬼魂?但是这些鬼魂心中还有怨念未散,很难被超度,“往生咒”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我将目光放在了柳嫣儿的身上,她紧紧盯着眼前的鬼魂,头也不回的出声说道:“你的血液会让这些鬼魂安静下来。”  “我的血液?”我有些惊诧,“你不会是想让我割手腕吧?再说我要是把自己的血液给他们,他们不会缠着我吗?”  柳嫣儿皱紧眉头,有些不满的看着我,许久还是解释道:“你的血脉和常人不一样,能够让一般暴乱的鬼魂得到抚慰,从而化解身上的怨念。”  虽然她解释得非同的笼罩,我还有很多地方不知道,但我还是决定照做了;一方面是因为眼前的情况实在紧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如果自己的血脉真的能够做到她所说的那样,那么倒也算是一份本领了。  我学着电视剧中的那些人一样将手指尖放在嘴里用力的咬了一下,疼得我眼泪都差点落了下来,而后用力的挤压伤口,好不容易挤出一滴血。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柳嫣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举起手中的长剑便要砍过来。我不由冷汗直出,连忙说道:“姐!别!我自己来!”  说完之后,我一步步的走向她,而后忍痛借着她手中的长剑在我的手心割下一道伤口,鲜血顿时都流了出来。我有些担心鲜血会流到地上浪费了,还故意将手心朝上。  但是,令我惊诧的一幕不禁发生了,只见从伤口里面流出来的血液竟然被柳嫣儿所操控住,而后慢慢的飞向那些鬼魂。  本被阴气所笼罩住的暗室,在鲜血的出现之后,终于多了一道不一样的味道。而我竟然隐隐从自己的血液之中问道了一阵清香的味道,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得到我鲜血的抚慰之后,果然和柳嫣儿所说的一样,这些鬼魂都慢慢的安静了下来,身上的煞气也慢慢的散去。  我看到了一张张疲倦的脸庞,他们朝着我投来感激的神情,一瞬间我只觉得心里十分的满足。而一旁的柳嫣儿用长剑抵了我一下,剑尖刺在我的身上让我差点疼得喊出声来。  而柳嫣儿只是冷不丁的对着我说道:“念咒吧,你应该都背上了吧?”  “念咒就念咒嘛,用得着拿剑尖刺我吗?”我有些不满的小声嘀咕道,但接下来还是盘膝坐在地上念起了“往生咒”。
  超度完所有的鬼魂之后,房间里顿时变得空空荡荡起来,只剩下一些空坛子。柳嫣儿的目光扫视四周,随即淡淡的说道:“这里不是他的主要巢穴,只不过是用来储存鬼魂的。”  “不是他的主要巢穴?”我不由有些惊讶,但是柳嫣儿所说的话我没有理由怀疑,并且这个暗室之中也确实再无其它的东西了。  而就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一个藏在门后的烟头,当我弯腰捡起它的时候,一个疑惑慢慢的从我的心中产生。  ……  回到出租屋之后,我的手机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我拿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那边立即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喂!是何佳吗?林菀要杀我!”  “林菀?”我顿时脸色一变,猜到了此人是谁,而后问道,“你在哪里?”  得到了对方准确的答复之后,我喊来了柳嫣儿,而后一同向着学校赶去。一炷香之后,在学校某一个教学楼的天台上,我终于看到了张苏,还有那个已经完全被鬼魂迷住了心智的林菀。  此时那个伏在林菀后背上的鬼婴已经完全的融进了林菀的身体之中,我不由有些惋惜,看来此人是没救了。虽然如此,但是鬼婴承载了她的怨恨,势必要将眼前的男人杀死。  幸好出租屋离学校很近,否则还赶不过来。当被鬼婴附身的林菀扑向张苏的时候,柳嫣儿已经解开了背着的长布条,长剑无情出鞘,剑鞘直接打在了林菀的身体上。  被剑鞘砸中的林菀痛苦的哀嚎了一声,而后倒在地上,鬼婴从她的身体之中浮现出来,而后恶狠狠的看着我们。  就当柳嫣儿持长剑一步步向她走去的时候,令人惊呼的一面突然发生了,只见林菀突然起身,而后冲向了天台的边缘;在众人猝不及防的时候,她一跃身跳了下去。  场面的气氛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空空荡荡的原地,刚刚那一幕仿佛在脑海中出现。第一个冲向天台边缘的是张苏,我紧跟其后。  教学楼高二十来米,林菀直接从这里跳了下去,早已经被摔成了肉粽子。就算是站在天台之上,我依稀还能够闻到来自地面上的血腥味,只觉得一阵呕心。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在我的眼前死亡,我只觉得后背直出冷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地上那摊血迹和血肉模糊的的尸体在我的脑海之中不停的放大,越是如此,我越觉得心里充满了恐惧。  虽然是晚上,学校教学楼附近还是有不少的学生,看到尸体之后,尖叫声不断,有人迅速的掏出了手机报了警。  而就当这个时候,一团黑气突然从林菀的尸体上飘了出来;我暗道不好,林菀虽然死了,但是鬼婴还没有死,如果让他附身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那就麻烦大了。  有人的动作比我还快,只见柳嫣儿在我惊诧的眼神之中,也一跃掉了下去。我只觉得自己的神经绷到了极点,差点被吓得掉了下去,当我稳住心神的时候,只见柳嫣儿已经出现在地面上,我甚至没有看到她是怎么行动的。  而那团黑气,已经被柳嫣儿用红绳牵制住。我松了口气,但是下一刻神经又紧绷了起来,只见一只手慢慢的搭在我的后背上,随即耳边响起了张苏的声音:“既然都下去了,你也去陪她们吧!”  “等一等!”我连忙说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养鬼人,也知道林菀一直都是被你利用的。”  “哦?”张苏似乎对于我的回答有些意外,但随即还是说道,“可惜你知道的太迟了,你坏了我的好事,今天必须要死。”  说罢,张苏便要将我推下天台,在掉下去的那一刻我紧紧抓住了跨栏,一刻也不敢松懈。而张苏则是负责慢慢的消磨我的意志力,一下一下将我的手指扳开。  在情急之中,我连忙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听了我疑问之后,张苏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而后桀骜不驯的大笑了起来;许久,他才出声说道:“既然你是必死之人,那我告诉你也无妨,我和你认识的那个女人来自同一个地方!”  “你和柳嫣儿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不由惊诧出声,手上的力量也减弱了起来,仿佛下一刻便要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一柄长剑划破夜空,径直刺中了张苏的肩膀,他摸着伤口下意识的退后了数步,脸上尽是痛苦的神情。我趁机踩中窗户上的铁架子,而后翻到了天台上。  看着受伤的张苏,我的心情反而慢慢的宁静下来,紧紧的盯着他。张苏将长剑从自己的伤口中拔出,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随即转身离开原地,向着楼下跑去。  张苏的背影在我的视线中迅速的消失,但是我却连追上他的勇气都没有。许久,我上前两步便要捡起丢在地上的长剑,而就当我握住剑柄的时候,一阵寒气突然侵袭整只手臂,我下意识的又将它丢在了地上。  柳嫣儿终于赶到了天台上,她看了我一眼,还有地上的长剑,眼里带着奇怪的神情。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两步捡起地上的长剑和剑鞘,而后将它们收拾好,便要重新裹进长布条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柳嫣儿转身便要离开,我连忙出声阻止:“你为什么不怪我没有出手拦住张苏?”  柳嫣儿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径直离开了。偌大的天台上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当我低头向下看去的时候,只见林菀的尸体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帮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的意识慢慢有些模糊,大脑仿佛不受控制,下一刻便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之中。  ……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中午,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旁则是正在削苹果的大毛。大毛见到我醒来之后,连忙说道:“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  我揉了揉依旧有些疼痛的脑袋瓜,而后问道:“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毛犹豫了一下,还是回道:“已经都解决了,林菀为情自杀,她的父母已经将尸体运了回去。”  “为情自杀?”我微微惊讶,但是终究没有说什么。  大毛看了我一眼,随即取笑道:“没想到这种事情也能够让你碰到,真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倒大霉。”  我立即板起一张脸,随即呵斥:“别这么想,这种事情一定要谨慎对待!”  而在这个时候,穿着粉红色呢大衣的柳嫣儿突然出现在房间之中,看到我醒来之后,脸上不禁布满了笑容。  大毛这时候识趣的将削好的苹果放到一旁,随即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什么时候给哥们介绍介绍,这个漂亮的妹子可是照顾你两天了。”  “照顾我两天了?”我有些疑惑,但是大毛已经离开了病房。柳嫣儿在空出来的椅子上坐下,将大毛削好的苹果拿起,直接便吃了起来。  我不由有些无语,说道:“大姐,你也太不客气了,有没有考虑过我是病人的身份。”  柳嫣儿笑了笑,回道:“我帮你不被抓到警局审问一番就是最大的仁慈了,你还不赶紧感谢我一下。”  “果然都是你解决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可是林菀当时为什么会突然跳下去?”  柳嫣儿想了想,回道:“或许是在那个时候,她突然恢复了一些灵识,不想伤害任何的人,所以才选择那样吧。”  “真是一个善灵的姑娘,”我沉思了一下,回道,“我想请鬼婴上身也不是她的本愿吧?”  “或许吧,谁又能说的准呢,毕竟她已经死了,”柳嫣儿回道,“不过如果我们没有阻止张苏的话,恐怕他会伤害更多的人。”  “其实我早应该猜到是他了,”我说道,“当初我看到那个身穿黑呢子的人时,便觉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而在杂货铺的暗室时,我又找到了一根他常抽的烟头,或许是他无意间留下的。”  “这个还真说不准!”柳嫣儿笑了笑,“我现在抓了他最心爱的东西,恐怕我很快便会被找上门了。”
  南城市南边的乡镇边缘处有一所荒废的公墓,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来访。  而在荒废公墓的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住在这里,每到晚上的时候,他们便会听到来自公墓的呼唤:来啊!快来啊!求求你,帮帮我们!  ……  距离林菀的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而我也只需要再呆在学校一个星期便解放了。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张苏并没有找上门,似乎已经遗忘了鬼婴的事情。  而那天晚上之后,校园的论坛上疯狂的传播着一个消息;说的是学校出现一个飞人,她能够从六层楼高的天台上一跃跳下来而毫发无损。当然,并没有人看清她的容颜,于是可信度大打折扣。至于林菀自杀的事情,在学校并没有传多久,就被校方全面的封锁了下来。  就在这样的一个时间里,大毛突然联系到我,邀请我去他朋友家玩上一宿。虽然有些疑惑,但碍于大毛的苦苦哀求,我还是同意了下来。  我们是在晚上的时候赶到南城市南边的乡镇,这里虽然有些荒凉,却并不像是北郊那样,还有一些人生活在这里。  而大毛的这位朋友外号叫做驴子,驴子的家就住在这乡镇之中。我们来到这里之后,驴子早已经等候了多时,立即带着我们向着他的家里走去。  驴子告诉我们,这个乡镇的人一般都睡得很早,所以当我们来了之后,并没有看到灯火通明的场景。  他带着我们在乡镇中步行了十来分钟,远远的便可以看到一所藏身在树林中的民居,是如今农村常见到的两层小楼。除此以外,附近看不到其它的民居,让它独自在这里显得有些孤伶伶的。  阴风带着黑夜的哭腔在耳边响起、在肌肤上拂过,让置身在薄雾之中的我们不自觉的有些胆寒,脚下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越往前走,我的心中便越觉得有些不自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除却对于未知黑暗深处的恐惧以外,便只剩下迷茫。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继续往前走,我的身体短暂的不听使唤起来,意识也有些模糊。当我恢复一切意识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两层小楼前,大毛朋友驴子的开门声让我清醒过来。  一旁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我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大毛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怎么了,从刚刚开始便一直魂不守舍的?”  “没事!”我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这时候,两层小楼的门已经被打开,驴子率先进入其中将灯打开,刚开始有些昏暗的灯光将眼前的黑暗慢慢驱逐。  大毛也走了进去,而就当我前脚刚踏入其中的时候,心猛地一颤,下意识的往左边看去;视线穿过层层树木的包围,落在更浓重的黑暗中,那里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我。  右肩膀上突然一凉,吓得我差点跳起来,回过神的时候,只见大毛的一只手正落在我的右边肩膀上,原来那里传来的冰凉触感正是来源于他。  大毛看着我,有些担忧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指着小楼的北边(身体的左边)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驴子听到我的疑惑之后,快步走了过来,随即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接着回道:“那里啊,是我们镇子里一处荒废的公墓,已经很久没有人探访了。”  “公墓?”我不禁有些疑惑,而驴子见此,只好简单的向我解释了一番。  此地名为新集镇,几年前也曾繁华一时,那时候这里可是相当的热闹,午饭后家家户户串个门,别提交情有多好。  而不知道在谁的提议下,新集镇的一些人家决定捐赠一些钱款在不用的空地上建一所公墓,也算是为新集镇做出一份贡献了。  公墓建成那会相当的“受欢迎”,甚至有人将已经过世亲人的坟墓迁移到这里,所以几年下来公墓也被挤满了。  这两年,家家户户的经济增长都特别的速度,新集镇的年轻人也都渐渐离开了这里,前往大城市打拼。留下来的只有一些年迈的老人,实在不愿意离开这里,也经不起折腾。  至于驴子,我从大毛口中得知,他的父母一直在外打拼,听说已经在外省买好了房子,就等驴子毕业后搬过去一起生活。  这点上,我倒是有些心疼驴子,虽然他是住校生,但是隔个星期难免要回来一次,只能住着这所空空荡荡的大房子,别提有多么的孤单。并且,在这老房子的不远处还有一所公墓,心智不坚定的人恐怕都不敢在这里过夜。  目光短暂驻足之后,我还是移开,随着驴子走进了屋子里。在进屋的一瞬间,一阵阴风扑鼻而来,也带来了丝丝寒意。这种感觉非常的短暂,我下意识的环顾四周,眉头微微皱了一些。  这房间里四面的窗户都被紧紧的关上了,这阴风又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我也没有太纠结在上面,因为从它的身上我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由于来的时候并没有吃饭,所以此时肚子难免有些饿,大毛应该提前和驴子打过招呼了,所以客厅的桌子上摆了一些下酒菜,当然少不了我头疼的啤酒。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朋友在一起吃个饭,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还是最难喝的啤酒。表示本人三杯酒下肚,一定浑身涨红,奇痒无比,典型的酒精过敏。  当然,大毛今晚也提及了一下这个问题,所以驴子也并没有灌我酒。一顿饭吃下来,眼前二人面色涨红,而我尽管不能喝,也一杯酒下肚了意思一下,脚步有些轻飘飘。  驴子提议去楼上三人斗个地主,大毛六七瓶啤酒下肚都没有说什么,我自然也没有拒绝。而在中途的时候,我有些腹胀提出要去厕所,而厕所在一楼,所以我还要穿过楼梯。  楼梯口的灯并没有开,而我也不知道开关在哪里,索性就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借着微弱的灯光往下走去。  走了三四步,我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好人有人轻轻在耳边说着什么。我顿时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的往后看去。  身后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越是这样,反而越让我感到害怕。在我转头的那一刻,一张鬼脸紧紧的贴着我,对着我吐了一口浊气,我刚要尖叫,却觉得意识有些模糊,随即缓缓的向着楼梯下倒去。  当我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哪里还在驴子的家。四周有些空旷,零零星星的灌木,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当我低头的一瞬间,一块半个身子陷入土里的墓碑赫然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我往它后方看去,一块块破旧的墓碑尽数出现,阴风肆虐的考量着人心。  这里有着数不清的墓碑,数不清的小土丘,显然是一处公墓,难道这便是驴子口中的那个公墓?  来不及细想,只见那些代表着坟墓的土丘上慢慢露出裂缝,随即这些裂缝迅速扩大,一只只腐朽的手臂从裂缝中伸了出来。  下一刻,一张张面容腐烂,浑身散发着臭气的尸体从坟墓中爬了出来,张牙舞爪的向我走来。  我想要退后,却发现身体完全不能够动弹,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我究竟该怎么办,难道要被这些尸体活吞?
  无数双腐烂的手向着我抓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我不能够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活死人”离我越来越近。  当我以为一切都要成为定局,我快要被这些人撕碎而后活活吞下的时候,我的耳边突然响起急促却短暂显得有些虚弱的声音:“求求你!救救我们!”  “求求你,救救我们?”我睁眼凝视眼前,哪还有什么尸体,公墓也消失不见;大毛和驴子费力的摇动着我的身体,不停的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这才响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想要来一楼上厕所,却在楼梯上被一张鬼脸吓到,而后从上面滚了下来,接着便出现在了公墓之中。  眼前正是驴子家的一楼,我也确确实实倒在了楼梯的不远处,很显然是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的。一旁的大毛二人见到我醒来之后,明显的松了口气,前者问道:“你没事吧?这么大人了,怎么还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我在他们的搀扶之下,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但是耳边始终隐隐回荡着那句话:求求你,救救我们!  刚刚发生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却又那样的真实,如今我是否还被困在了梦中?我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痛感立即侵袭大脑神经,这才让我确信眼前的便是真实世界。但是刚刚发生的那件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我挣脱开大毛和驴子的手,而后活动了一下身体,身上却并没有什么不适感,这不由让我有些奇怪。按理说一个正常上从楼梯上掉下来,最轻也得受一些擦伤吧?但是我身上却什么不适感都没有,更别提受伤了。  不仅是我有些奇怪,就连大毛二人也是如此,他们惊讶的说道:“你这小子运气真好,这样摔下来都没有事情。”  我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一方面是怕他们不信,另一方面也是怕连累他们。那些东西明显是冲着我来的,并且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  回到楼上不久之后,大毛二人在酒精的促使之下终于陷入了熟睡,两人的呼噜声在房间里不停的回荡,让人心头不禁有些烦乱。  我睡不着,于是起身披了件外套走到房间的窗户前,轻轻将窗帘打开一些之后往外看去。突然,一张鬼脸的侧影赫然出现在眼前的玻璃上,我只觉得心跳剧烈加快,慢慢的往后看去。  我不敢惊呼,害怕吵醒大毛他们,只能够将恐惧硬生生的压到心底。转头的一瞬间,我只觉得房间里掀起一阵阴风,随即眼前一黑,一张鬼脸贴着我的面庞,寒气侵袭我的全身。  我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也察觉不到他的心跳,只觉得我的身体贴着一块冰雕,说不出的难受。  我自幼便与常人不同,能够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再加上和柳嫣儿相识之后的一些经历,使我对于眼前这些东西的恐惧已经降低了很多。但是我依然还是阻止不了双腿的颤抖,倒也没有做其它的动作。  如果眼前这东西想要杀我的话,恐怕我早已经死了十几回。他之所以这样与我对峙,恐怕是有什么其它的事情要做吧,至少暂时还不会选择将我杀死。  如果此时吵醒大毛他们的话,无疑会将这东西的矛头转向他们。如果因为我而让他们遭到任何伤害的话,我一定会过意不去的。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对着眼前的东西小声的说道:“我们去外面说吧。”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够听懂我的话,但只能这样祈祷了。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带上柳嫣儿一起来了,这样的话恐怕这些东西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下一刻,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本来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才那样说的,没想到眼前这东西在听完我的话之后居然化作一阵阴风悄然飘出了房间。  我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黑暗,那道令人有些窒息的寒气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向着房间外走去。我知道,他一定在外面等着我。  离开房间之后,我并没有发现那东西的身影,于是我向着一楼而去。由于不久前我刚从楼梯上摔下去,所以这一次走起来显得十分的小心。  一楼依旧还是没有他的身影,我的眉头不禁皱起,但还是向着大门而去。走出了两层小楼,一阵清新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来不及让我好好的呼吸一口空气,一道黑影在我的身前慢慢的成形。  这是一个拥有着人形的东西,全身被黑暗覆盖,看不清容颜。在他的身上,我倒是找到了一些柳嫣儿的影子,只不过两人最大的区别,一个身上带着生机,一个则是完全的死寂。  我眯起眼睛,而后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了?”  在孤寂中等待了片刻,眼前的黑影在我惊诧的眼神之中突然跪倒在我身前。我这惊慌之中,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这扶也不好,不扶更不好,究竟该怎么办?  尴尬了许久,我心里的恐惧也减弱了一些,但是声音依旧还是有些颤抖:“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极其难听的声音慢慢说道:“救救你!救救我们!”  又是这个声音,我下意识的便要从地上跳起来,但随即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说道:“你要我怎么救你们?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身影动作显得有些焦急起来,向前爬了几步而后猛地抓住了我的双腿,我下盘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稳住身体之后,只见他说道:“我们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一个拥有特殊体质,能够看到我们的人,你一定要救我们!”  随即,他继续说道:“我是这附近公墓之中的一只野鬼,那个公墓之中还困着很多和我一样的孤魂野鬼,没有人祭拜。”  “公墓?”我暗自摇头,问道,“你是想要我去祭拜你们?”  黑影摇了摇头,回道:“我想要你找到我们的后人,让他们给我们烧一些纸钱,我们这才能够投胎转世,否则只能够被困在公墓之中永世,受尽折磨。”  “找到你们的后人?”我不由有些疑惑,“为什么非要你们的后人烧纸钱,你们才能够投胎转世?”  黑影解释:“我们这些人生前并没有什么作为,都是一些普通的人。死后,我们也只是普通的鬼,想要在地府少受一些折磨,只能够祈祷后人多烧一些纸钱。而自从我们被关在公墓之后,后人便很少来访。直至今日,已经数年没有人探访。我们这些人胆小,心中藏有残念,根本不敢下地府,只能够徘徊在公墓之中,等待着能够帮助到我们的人出现。”  他继续说道:“只要你能够找到我们的后人,让他们烧些纸钱给我们,便可以化解我们心头的残念,离开这里前往该去的地方。而你,也算是积了一份阴德,来世我们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还想要问些什么,但是眨眼间,眼前的黑影便已经消失不见。一阵阴风拂过面庞,带来的只有孤寂。而我在这份孤寂之中,感受到了淡淡的悲凉,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些苦涩。  我看向公墓的方向,心想这份感觉,便是他们所赋予我最深切的体验吧。他们一直在孤寂的黑暗之中守候着,这么多年,只会一份残念而徒留几魂几魄在世间受尽孤单的折磨。  很多人都说鬼魂是这个世间最为恐怖的存在,而我却一直并不这样认为。就像是人一样分善良和邪恶,鬼魂也是如此。或者换一种说法,这世间哪有什么对与错,善与恶,一切都在人心。  鬼魂之所以是鬼魂,是因为他们是人们死去后残留在世间的魂魄;而也不是所有人死后都会有魂魄残留,只有那些在死前胸口堵着一股强大念想,才有机会。这些人无疑是最可悲的,连死后都不得安稳,化为鬼魂在世间苦苦逗留,只等化解心中的念想,才得以安息。  这些鬼魂一般都没有什么恶意,有些是英年早逝,想要在世间多呆一些时间;有些人则是不舍自己的亲人,而在世间逗留……还有很多例子,他们都指向这些鬼魂都没有恶意,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尽量不打扰其他人的生活。  当然,也有一些生前胸口堵着强大怨念的人死后化为厉鬼,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感,也是最难对付的。  不久前我在南郊古镇采风的时候遇到的红衣厉鬼便是如此,幸好当时柳嫣儿的及时出现,才救了我一名命,否则我这条年轻的生命就断送在她的手上了。  有人肯定会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前面我说过自己拥有着通灵的体质,能够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这些年来,我看到过很多东西,却从来不曾与外人提及。我深知像我这种拥有奇异能力的人,被世人发现该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我一定会被这个世间的人所“隔绝”。  人们往往只相信自己知晓的事情,而那些未知的真相就算是摆在了眼前,也会如过滤网一般滤过,留下来的还是他们最初的答案。而那些被过滤的,往往都是那些无辜的人,那些勇敢为真相出头的人。  我不是不够勇敢,只是不想参与进其中,我只是一个有些不一样的普通人,我只想平平凡凡的过完这辈子。我自幼父母双亡,他们是在我眼前被人杀死的,从那之后,我的眼睛便与常人不同,能够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父母离开的时候,我不过六七岁,后来被福利院收养,直到被如今自称为我父母朋友的一家人收养。他们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或许正是我拥有着通灵的体质,和常人在一起总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些年来我也只有两个朋友,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我早已经在孤单中学会了坚强。  我曾经也被鬼魂伤害过,但终究没有鬼魂对我下死手,否则我早已经死翘翘。我一直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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