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女肚子中箭腿部中箭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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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存至快速回贴第十五回&&斩劫匪智闯贼巢&&三岔口兄弟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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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南京威胜镖局,自去年春天,总镖头陆老英雄仙逝,就由他的儿子陆飞接掌了帅字大旗。一年来,虽未押过大镖,小镖还是接了不少。走南闯北,一帆风顺,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
这天,南京应天府知府陈应龙的师爷黄鹤翔来到了镖局,总镖头陆飞亲自接见。会过茶后,黄师爷说:“陈知府有一批重要货物,要运送东京汴梁,府台大人点名要你们威胜镖局押运,陆总镖头意下如何?”陆飞说:“承蒙府台大人错爱,抬举小人的生意,小人何敢推辞?只是不知要押运何物?镖银多少?”黄师爷说:“是为庞太师贺寿的寿礼,无非是金银财宝、古玩字画,不过价值却是不菲。至于镖银么,一百两黄金如何?”陆飞说:“镖银自然是不少,不知府上有无人员跟去?”黄师爷说:“府台自会安排干办跟去,”陆飞又问:“何日起程?”黄师爷说:“后日启程。但是府台大人有一项要求······”陆飞问:“有何要求?请黄师爷明示。”黄师爷说:“府台大人点名要陆总镖头亲自押运。”陆飞说:“这个自然,府台大人抬举陆某,陆某怎敢不竭尽全力。”黄师爷说:“好,一言为定!后会有期。”黄师爷说完,就起身告辞了。
三日后,一队镖车走出了应天府。总镖头陆飞全副披挂,跨马持枪走在镖队的前列,四位镖师全副武装,身负长剑,手提朴刀,跟随在镖车的后面,中间是车马人夫。打头一辆镖车上插一杆皂雕大旗,上书“威胜镖局”字样。
镖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镖队威风凛凛,沐浴着春风,行进在通往东京汴梁的官道上。一路跋山涉水、走州过府,引来无数惊奇的目光。
威胜镖局在中原一带名气很响,很少有人敢打威胜镖局的主意。
镖队一路浩浩荡荡,倒也风平浪静。到了第二天,来到青羊县地面。行至申时,来到一处山谷之中。这里两山夹峙,四周悬崖峭壁,怪石嶙峋,中间只有一条陡峭的山路。总镖头陆飞见了,不由地心中一颤,立即转身招呼说:“此地凶险,不宜久留,后队人马加速前进。”话音未落,只听得一棒锣响,紧接着,山凹里杀出一彪强人。只见他们一个个黑巾蒙面,手持兵刃,拦住去路。陆飞止住镖队,打马向前,双手一抱拳,躬身施礼,言道:“敢问是哪路英雄好汉?陆某这厢有礼了。”
人群闪处,飞出三骑骏马,马上端坐三位大汉。一人持枪,二人持刀。那持枪的大汉朗声言道:“你就是威胜镖局的总镖头陆飞?”陆飞答:“正是在下。不知英雄高姓大名,有何指教?”那人厉声斥责道:“你们威胜镖局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号,为何替贪官押送赃物?”陆飞答:“我们镖局做得是生意,专门替人押镖保镖,从来都不问货物的出处。请各位英雄给陆某一个薄面,让出路来,大家有事好商量······”
话音未落,那人答道:“识趣的留下赃物,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杀你们个人仰马翻,鸡犬不留。”
陆飞见没有了商量的余地。心想,那就只有动手了,各自凭手中的家伙说话。于是,就回头吩咐一声说:“大家护好镖车。”然后,跃马挺枪冲向敌阵。
对阵中持枪的大汉见了,拍马来迎。二马错蹬,两杆长枪并举,只听得“乒乒乓乓”就是一阵大响。陆飞这一招有个名堂,唤作“金鸡三点头”。乃是陆家枪的绝招。讲求的是一马三枪。枪法之快之奇,简直是匪夷所思。那持枪的大汉也不示弱,一杆长枪在手,犹如蛟龙出水,又如蟒蛇出洞。二人只杀得难分难解。这边烂银枪舞动起来,枪尖犹如万朵梨花盛开,枪枪不离敌人的咽喉要害。那边乌铁枪一摆,浑似灵蛇出洞,专伺敌人的空隙······二人一个如猛虎下山,一个如蛟龙出海。斗了三五十合,未分胜负。强人队里,那两名持刀的大汉见了,将手一挥,带领众喽罗一齐冲杀过来,双方展开了一场激战······
到底是劫匪人多势众,镖队渐渐抵敌不住。镖师武刚、齐强,倒在了血泊之中,彭异臂部受伤,血流不止。萧白肩部中箭,陆飞的腿上也挨了一刀。三人看看抵敌不住,只好舍了货物,杀透重围而去······
镖车被劫,威胜镖局无法向陈知府交差。若按武林规矩,就是将威胜镖局拆零卖了,也陪不起货主的损失。再者,又折了武刚、齐强两位镖师的性命。陆飞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他连夜修书一封,差人飞马向徐州沈家庄姐夫轰天雷沈海青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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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海青接到内弟的急信,展开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只见他一拍桌子,怒骂道:“大胆匹夫,胆敢妄为······”随即收拾起兵刃,带了夫人陆自敏及三位弟子徐阳、沈婷、吴文虎,飞马向南京应天府而来。
一行人来到威胜镖局,陆飞接了。寒暄过后,随即查看伤势。陆飞腿部挨了一刀,幸而只伤及皮肉,未伤及骨。敷药后已渐渐好转。镖师彭异伤了左臂,也喜未伤及骨。萧白肩部中箭,箭头已经挖出,敷药后已无大碍。问及劫匪的情况,陆飞言道:“在这中原一带,各股人马都是道上朋友,无人知晓这队人马的来历,看来是新起的一股流匪。”接着又说:“我已经派人四处打探,一有情况立即回报。”
沈海青和陆自敏听完陆飞的汇报,认为陆飞安排的已是十分妥当,二人只好暂住威胜镖局,主持大计。同时,又分派徐阳、沈婷、吴文虎三名弟子,赶赴出事地点,探察劫匪的行踪。
徐阳、沈婷、吴文虎师兄妹三人,得了师傅的将令,结束停当,分乘三骑快马赶赴青羊县。于第二日午时,来到青羊县境内的卧龙镇。再向前行即是绵绵无尽的大山,山路崎岖,不便于马匹行走。三人下马,在客栈内用过午餐,商定,暂将马匹寄养在客栈之内,然后三人分路打探,无论有无消息,三日后,客栈内会齐。
且不说徐阳、沈婷二人。且说吴文虎沿着山间小路一路西行。越行坡越陡、山越峭。翻山越岭走过几个山头,已是累得气喘吁吁。吴文虎正自扶了树干喘息,忽见山坡上窜出一只獐子,急忙摸出一枚菩提子,右臂一扬,一镖飞去,正中獐子眉心。吴文虎跑上前提起獐子一看,这才发现獐子后腿早先中了一箭。吴文虎正在纳闷,这时,只见一老丈气喘吁吁地赶来。老丈肩挎一张硬弓,手握一柄钢叉。
老丈见了吴文虎,吃了一惊,瞪大一双惊奇地眼睛,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只见此人浓眉大眼,英武潇洒,年纪轻轻,一身武士装扮。老丈心想:莫非他是大王的手下?老丈心内惴惴,忐忑不安。
吴文虎见老丈在不住地沉量自己,于是,就抱拳问讯道:“老丈请了,晚生这厢有礼了。请问老丈尊姓大名?”
老丈答:“免贵姓刘,排行老三,因此人称刘三。”
吴文虎说:“刘老丈,敢问此獐是老丈所猎?”
此时,刘老丈已经发现了獐子眉心的血洞。于是,就执手还礼说:“老朽只是射中了一箭,并不致命,是大王所猎。老朽不敢争功,理当归大王所有。”
吴文虎见老丈误会了自己,就说:“在下并不是什么山大王,在下是良家子弟。只因误入山中,迷失了路径。适才巧遇此獐,偶发一镖,不想得中。只是凑巧而已,还请老丈笑纳。”
老丈见吴文虎文质彬彬,礼数严到,不似磨盘山那伙强人的作派,心内颇喜。于是,就问道:“公子贵姓?”
吴文虎答:“免贵姓吴,名文虎。”
老丈又问:“听公子口音不象是本地人,公子来此深山老林有何贵干?”
吴文虎答:“在下要寻访一位朋友,不想误入山中,迷失了路径,再也难以转出。”吴文虎不明老丈的底细,怎敢貌然以实情相告,只得临时编排。
老丈看看天色已昏。就对吴文虎说:“公子即是迷失了路径,今日天色已晚,料难转出山口。不如到我家中暂住一宿,明早我送公子出山如何?”
吴文虎听后大喜,谢道:“承蒙老丈收留,在下感激不尽。”
于是,吴文虎肩了獐子,跟随刘老丈归家。刘老丈的家就住在前面不远的一座山岭上。用草木泥巴筑成的三间土屋。老丈有一位耳聋的老伴和一位呆傻的儿子。那儿子看上去有三十岁的样子,痴痴傻傻,脏儿吧唧。他见刘老丈猎了獐子归来,哭着闹着要吃獐肉。刘老丈说:“这獐子不能吃,要卖给山里的大王换钱。”
吴文虎听他说出山里的大王,心中暗喜。就问道:“老丈可曾认识山里的大王?”刘老丈说:“原是不识,只因近日他们发了一桩横财,要设庆功宴。买过我的一些野味,所以就相识了。”
吴文虎又问:“老丈可曾听说过他们的底细?”刘老丈说:“他们是新近刚来的一伙,原先不曾见过。为首的是三位头领,大头领叫神枪马三保,二头领叫花刀刘大庆,三头领叫劈风刀关能。三人带领着三五百个小喽罗,占据着前面的磨盘山,尽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吴文虎听到此处,放翻身体就拜。刘老丈见了,惊问其故。于是,吴文虎就将威胜镖局如何押镖、失镖之事,详详细细地讲与刘老丈听。刘老丈听后,方知端的。吴文虎又乘机向刘老丈言明,自己是专为打探劫匪而来。刘老丈听后,更加惊叹不已。
吴文虎从身上摸出一绽十两纹银,送与刘老丈。他说:“在下远道而来,未曾多备,些须薄礼,不成敬意,万望老丈笑纳。”
刘老丈见了,推辞不受。吴文虎说:“老丈你且收下。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老丈能不能应允?”刘老丈问:“壮士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吴文虎说:“老丈明日去磨盘山送野味,能否带上在下一往?”刘老丈说:“那里的强人凶悍得很,只怕多有不便。”吴文虎说:“但去无妨。如若能够查得匪人踪迹,剿灭此贼,愿赠二百两纹银相谢。”
刘老丈闻听能得二百两银子,欣喜万分。就说:“壮士一定要去,老朽有一法,只是委屈了壮士。”吴文虎说:“无妨,无妨,说来听听。”刘老丈说:“壮士须得乔装改扮了,扮做老朽的儿子方可去得。”吴文虎说:“愿听老丈安排。”于是,刘老丈就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吴文虎听后大喜,二人计议已定,当夜再无话说。刘老丈安排些饭菜与吴文虎吃了,又安排住处让吴文虎宿了一夜。
第二天早起,用过早饭,刘老丈找出儿子的衣服让吴文虎换上,来到水塘边影的一影,看看不像。随即散乱开头发,抓起一把泥土在头上脸上胡乱抹了一抹。刘老丈见了,笑道:“有些像了,咱们走吧。”于是,二人肩了昨日所猎的獐子,沿途又猎得两只山鸡,三只野兔,前来磨盘山交易。
这磨盘山是层林峻岭中的一座高峰,因山顶有一座像磨盘似的崮顶而得其名。磨盘山山势陡峭,三面绝壁,只有一条通山的路径。山上有一天然洞穴,高大宽阔,可容纳上千人马。强人在山口设下关隘,居高临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吴文虎跟随刘老丈来至关下,山上的小喽罗将枪一摆,厉声喝问道:“干什么的?”刘老丈说:“山前猎户刘三。因打得好野味,前来献于大王们下酒。”这时,关上站出一位小头目,刘老丈认识他,他叫关富。随即喊道:“关军爷,还认识猎户刘三吗?”关富答道:“是刘老丈。又打得好野味?你只管拿去孝敬大王,也不曾送我一个。”刘老丈说:“今日就送一个给关军爷。”关富听了,喜笑颜开,即刻喝令小喽罗,开关放进。
关门一开,二人走上关来,关富指住吴文虎问:“刘老丈,他是何人?”刘老丈说:“他是犬子刘七,今日带他前来熟悉路径。它日若再打得好野味,就使他送来献于大王。老朽年迈,腿脚不便,走这许多的山路,甚感乏力。”说完,随即安排吴文虎拿出一只野兔送与关富。关富接了野兔,笑嘻嘻地说:“大王们正在洞内饮酒,你们自己送进去吧。”
二人千恩万谢,告别了关富,沿着石阶走进洞内。只见众喽罗们东一群、西一伙,有的在那里睡觉,有的在那里赌钱。前面一座高大的石台上摆了一张八仙桌,三位大王正坐在桌边一边吃酒一边赌钱。刘老丈上前唱个肥诺,言道:“猎户刘三今日打得好野味,前来献与大王们下酒。”
大大王神枪马三保正赢得兴起,随手摸起一绽银子扔了过来,他头也不抬地说:“爷爷今日大发利市,赏给你买酒吃。”刘三拣起一看,是一绽十两纹银。就说:“多了,多了,大王赏得太多了,老朽怎能消受得起?”三大王劈风刀关能说:“大王新近发了大财,心中高兴,赏你你就接了,罗嗦什么?今后,但凡有好野味,只管送来,大王决不亏待于你。”
刘老丈说:“三位大王便是刘三的衣食父母,老朽怎敢不来孝敬?”
二大王花刀刘大庆输红了眼,见他只管罗嗦,就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你只管鸟罗嗦什么?还不快快送去厨房。”
于是,刘老丈引了吴文虎,担了野味送入厨房。吴文虎一路走一路四处留心查看,他见这座山寨还不曾建设完备,有许许多多的喽罗们正在那里搭建。吴文虎将寨中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一一记在心中。吴文虎在心中暗暗嘀咕:攻打寨子的关键就在隘口,隘口前面是一条陡峭的山路,只容得一人一骑通过。如果有一人站在隘口之上,手持一张硬弓,就完全能够控制住山下的局面,任凭你千军万马,也是无济于事。
二人送完野味,走下山来。走到僻静处,吴文虎拜谢了刘老丈,匆匆赶回卧龙镇。这时,恰巧师兄师姐也已返回。吴文虎向师兄师姐通报了磨盘山的匪情,二人听后大喜。三人遂即计议:由师姐沈婷飞马赶回威胜镖局汇报匪情,徐阳同吴文虎秘密返回磨盘山埋伏,监视强人的动静。
沈婷一路马不停蹄,飞马赶回了威胜镖局,她将所探到的匪情,报与众人得知。这时,陆飞、彭异、萧白,三人的伤势已无大碍。沈海青、陆自敏与陆飞计议道:“此去山路崎岖,山势陡峭,人员多去,也是无益。不如尽起镖局中众位武师,配合我们师徒五人,出其不意,一举围歼贼人。”陆飞说:“妙!此计最妙。”
于是,点齐镖局中武师八人,跟随沈海青、陆自敏、沈婷,飞马直奔卧龙镇。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到卧龙镇时恰好日暮。在镇子内客栈中宿了一夜,寄存了马匹、备下干粮,第二天鸡叫出发,午时赶到磨盘山下。
吴文虎与师兄徐阳见到众位英雄到来,非常高兴,走上前与众人一一相见。会见毕,吴文虎对师傅沈海青说:“此战的关键在于抢夺隘口,人多了施展不开,反而会过早地暴露目标。”沈海青问:“你有何良策?”吴文虎说:“你们众人埋伏在前面的草丛之中,我仍扮作猎户刘七,前去贡献猎物。待我混上关去,出其不意,夺下隘口。然后,你们众人一拥而上,将贼人杀个净光。”沈海青说:“此计大妙,一切由你安排。”吴文虎说:“我与师兄早以备下了许多猎物,正好施行此计。不过,隘口下面不宜埋伏许多人马,你们且分作三队。第一队,由师傅、师娘、师兄、师姐四人组成。你们埋伏在前面的草丛之中,见我夺下隘口,便杀上关来接应。第二队,由陆总镖头带领三名武师,埋伏在左边的小树林中,第三队,由其他四位武师组成,埋伏在右边的小树林中。在贼人未开关之前,大家千万不可暴露了目标,以免打草惊蛇。”
原来山上的盗匪十分狡猾,他们将山口的树木砍伐殆尽。站在隘口,放眼一望,山下的动静一目了然。
这边众人依计埋伏。吴文虎则依旧穿了前日的衣装,腰间掖了一把短刃,用钢叉挑了獐子、山鸡、野兔,一步步挨上关来。
关上的小喽罗将枪一摆,厉声喝问道:“干什么的?”吴文虎答:“猎户刘七,打得好野味,前来献与大王们下酒。”小喽罗说:“我怎么不曾见过你?”吴文虎说:“我是猎户刘三的儿子,我叫刘七。前天刚刚来过,你们大王们都认识我。”正说着,小头目关富走上关来,吴文虎眼快,一眼就认出了关富。于是,高声呼道:“关军爷,还认识猎户刘七吗?”关富见是送给自己野味的刘七,搭言道:“又送野味来了?”吴文虎将肩上的钢叉向前一摆,说:“关军爷,你瞧,今天的山鸡好肥,送一只给关军爷下酒。”关富听了,心内大喜,立即喝令小喽罗们开关。
关门一开,吴文虎大踏步走上关来。小喽罗们见他已经进关,正要掩闭关门,吴文虎见了,暴喝一声,一个旋风腿,将两名小喽罗“骨碌碌”踢下关去。他抽出钢叉,像天神一般把守住了关门。
关富见情况有变,挥刀来抢吴文虎。吴文虎见他挥刀砍来,闪身一躲,避过了他砍来的一刀,乘机一叉刺入了他的胸膛。关富中叉,鲜血狂喷,轰然倒地。吴文虎随即抢过他的大刀,追杀守关的众喽罗。
埋伏在关下的众位豪杰,瞧见吴文虎得手,一个个飞步抢上关来。这一抢关就看出了各人轻功的差异。沈海青远远地奔在了前面,身后是师娘、师姐、师兄,再靠后才是一众武师。
三位大王正在洞内饮酒赌钱,听到情况有异,各持兵刃抢出洞来。三人抢至关前,正巧轰天雷沈海青到了。沈海青挥起湛卢剑,直取神枪马三保。花刀刘大庆正要上前夹击,女侠陆自敏到了,陆自敏挥剑格开他的大刀,二人在关前就展开了一场恶斗。吴文虎见众位豪杰陆续上关,随即一个大鹏展翅跃下关来,挥刀来战劈风刀关能。沈婷、徐阳抢步上关,把住了关上的要害,挥剑直取众喽罗。众位武师们也陆续上关,分头斩杀众喽罗。
一场恶斗在磨盘山上展开。
轰天雷沈海青挥剑敌住神枪马三保,二人在关下大战起来。马三保神枪无敌,一杆枪舞动起来犹如蛟龙出水,灵蛇出洞,只听得“呜呜”风响。枪尖犹如万朵梨花盛开,枪枪不离敌人的咽喉要害。沈海青是武林嗜老,一柄湛卢剑在手,快似游龙,怪似蟒蛇,挥洒自如,能敌四面八方。别看他兵刃短,施展开来同样威力无穷。沈海青武功高强,经验老道。处处料敌先机,招招攻敌要害,迫使马三保不得不撤招自救。几招下来沈海青就占据了上风,将马三保逼迫得只能招架不能进攻。长兵刃利攻不利守,越守越被动。沈海青一招仙人指路,一剑刺来,马三保挥枪来磕。不料剑到中途突然变招,马三保应变不及,一条左臂被生生斩下,疼得他大叫一声,夺路而逃。沈海青岂能容他逃掉,一招鱼翔浅底,身子向箭一般凌空射出,同时双臂前伸,一剑刺入他的后心,剑尖从他的前胸透出。可怜马三保做了半世强人,只落了个一剑穿心的后果。
再说女侠陆自敏挥剑迎战花刀刘大庆。三招过后,陆自敏发现刘大庆刚猛有余,灵活不足。于是,就展开一套游龙剑法与之对敌。只见剑光闪闪,不见人影晃动。团团剑光,娇似游龙,迅如灵蛇,将个刘大庆牢牢地围裹在核心。此时的刘大庆,已是无力攻敌,但求自保。只见他将柄雕花大杆刀,舞动得象风车一样,“呜呜”风响。陆自敏见他守得水泄不通,一丝缝隙也不露,一时也难以欺近。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对耗着。陆自敏身形灵活,激战中犹有余暇它顾,她一眼瞥见左近有一块拳头大的鹅卵石,遂即渐渐游移过去,一边攻敌一边寻找空隙。她瞅准时机,猛起一个玉环步,鹅卵石被她凌空踢起,挟着一股劲风,“啪”的一下,击中刘大庆的右足足髁。刘大庆不曾防备,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缓了一缓。就这么一缓之隙,被陆自敏欺身直进,长剑一挥,一柄雕花大杆刀被她拦腰斩断,刀头“当啷啷”落地,刘大庆手中只剩下半截刀杆。刘大庆见了,大吃一惊,稍一愣神,这时,陆自敏的剑尖已到。刘大庆见了,心中大急,急忙挥刀杆来磕,却哪里还能来得急,只听“噗”地一声,剑尖刺中他的前胸,直透后背。只见刘大庆的身子晃了两晃,然后象半堵矮墙,轰然倒地。
另一边,吴文虎迎战劈风刀关能,也渐渐分出了胜负。二人同样都用大杆刀,两柄大刀你来我往,一递一进,杀得难分难解。只听得刀声铿锵,铮铮作响。又见刀光闪闪,人影乱晃。二人斗了五七十招,关能渐渐抵敌不住。吴文虎二十出头的年龄,少年英雄,脚步灵活,气势如虹,犹如猛虎下山。那关能四十开外的年纪,气力倒还有余,脚步却是渐渐地慢了,被吴文虎逼得只剩下招架阻拦,哪里还有余力攻敌。斗到分际,猛听得马三保一声惨叫,稍一分神,被吴文虎一刀劈中左肩,连肩带臂劈作两半。只听得他痛叫一声,昏倒在地,吴文虎跨步上前,一刀斩下了他的首级。
与此同时,众喽罗们已被众位豪杰杀得尸横遍地,除了少数几位乖巧的偷偷溜下山去,其余人众,不是被杀,就是乖乖的做了俘虏。众位豪杰清理完战场,进入山洞搜出被劫财物,装载上车。然后,遣散了投降的小喽罗,放一把火,将个山寨烧作白地。
吴文虎引了师傅沈海青一行,来见猎户刘三,并赠纹银三百两,以谢他引路之恩。同时,又取还自己的衣服和龙泉剑。吴文虎避开众人来到山涧梳洗换衣,刚刚换上自己的衣服,一舒展身体,从怀中掉出一物,低头一看,见是自己的心爱之物红蜻蜓。吴文虎将红蜻蜓拣起,弹去上面的泥土,仔细地看了又看,又低头计算时日。猛然间,心头一颤,大叫一声:“不好,我误大事也。”原来今日正是四月初八,是他们三兄弟约定的十年相会之期。
此时,众位豪杰正坐在猎户刘老丈的草房前吃茶。只见吴文虎急匆匆地跑回,他来到师傅沈海青面前,双膝一屈“扑通”跪倒。众人见了,心中诧异,不知是何缘故?沈海青也被他闹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沈海青诧异道:“文虎,你这是何意?起来说话。”
众人再看吴文虎时,只见他泪如泉涌,早已是泣不成声。众人心中更是纳闷,瞧见他手中多了一件红彤彤的小玩意。女侠陆自敏心细,见他手中抓了一枚布制的红蜻蜓,并且那手在不住地抖动。于是,就上前接过,仔细地察看。陆女侠将红蜻蜓左看右看,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除了发现这是一只做工精巧、造型别致的红蜻蜓之外,再也看不出有啥名堂。于是,就又凑到鼻子上闻了闻,红蜻蜓散发出淡淡的艾草香气。陆女侠感觉奇怪,就问:“文虎,这只红蜻蜓是打哪儿来的?内中有何隐情?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吴文虎到了此时,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只得对师傅、师娘讲出实情。只见他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言道:“师傅、师娘在上,弟子对不住你们。弟子本不姓吴,也不叫吴文虎。弟子原本姓姜,叫姜文明。弟子犯了欺师之罪,欺瞒了师傅、师娘整整十年。弟子甘愿领受师傅、师娘的惩罚。”说完,哭泣着向师傅沈海青“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
沈海青于三位弟子之中,最喜欢的还是吴文虎,别看他在三人之中年龄最小,可他有练武的天份,又特别地能够吃苦耐劳,既聪明又伶俐,总能讨得师傅的欢心。于是,师傅师娘都对他高看一眼。这些年来,根本就没有将他当作徒弟看待,而是早已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眼下,猛然间听他如此一说,心中“咯噔”的一下就打了个“突”。须知,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欺师灭祖。想不到弟子跟随了自己十年,却又欺瞒了自己十年。沈海青的脸“唰”得就拉长了。只见他怒冲冲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一放,“唬”得立起身来。他面色苍白,虎目圆睁,一双手握成了拳头,五指被他捏得“咯嘣蹦”的直响。他气呼呼地在原地兜来兜去,显然是被气懵了。
陆女侠听了他这番表白,脑袋也是“嗡”的一下就涨大了。但她到底是女人,心肠比男人细。她转念一想:“十年前,他才只有十岁,一个小小孩儿家,竟敢欺瞒师门,这内中一定有重大隐情。我何不等他禀明实情,然后再做定夺?”陆女侠想至此,就缓下口气说:“不管你姓吴还是姓姜,这其中定有隐情,只要你能够将事情说得明白,说得圆转,能够说出一番道理,为师就不怪你。”
到了此时,吴文虎再也不作隐瞒,只好将积聚在心中十年的苦水,一股脑的倒出。只听他哭诉说:“十年前,辽兵南侵,大宋江山岌岌可危。我爹爹姜铁柱为了保家卫国,毅然报名投军。奉兵部军令,率领一万五千名沂州援军,救援泰安城。由于我爹爹当年曾经跟随杨元帅镇守过边关,深知辽人的底细。趁着夜色,突入辽营,杀了辽军个措手不及。因而,解了泰安之围。待辽军探明虚实,再来围城时,城内已经得到了军马钱粮的补充,城墙也得以加固。辽军围城日久,久攻不克,只好撤围西去。辽军西去,又围济州。济州知府庞龙,派人向泰安府求救,泰安兵马恨他前番不肯救己,因而拒绝发兵。在这危急关头,是我爹爹主动请缨,率领一万五千名沂州援军,再救济州府。可恨那济州知府庞龙,畏敌如鼠,见了大队的辽军,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他见我爹爹的救兵已到,又杀退了东门的辽兵,心生毒计。因而,他不开城门迎接我爹爹的援军入城。而是赚我爹爹再去杀退北门的辽军。此时,我爹爹及其一万五千名沂州援军,长途奔袭,人困马乏,人不得食,马不得饮。实指望进城饱餐后,再出城杀敌。今见庞龙丢下一句话就下城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再来迎战北门辽兵。北门辽兵是辽国元帅韩延寿亲率的精锐之师。我爹爹与之战至中午,仍然不见城内发兵接应。正在纳闷,忽然听到东门号炮连天,喊声大起。接着,就传来庞龙率众逃逸的消息。少时,济州城楼上果然就换上了辽军旗帜。我军将士见了为之气馁,辽军将士见了士气大增。可怜我爹爹率领的一万五千名沂州援军,被十万辽军团团围住。这时,草莽出身的副将朱能,见大势已去,又打出降旗,率领部分兵马降敌,致使我爹爹更加寡不敌众。战之日暮,全军覆没。我爹爹的亲兵陈三身受重伤,所幸并没有死去,被一道人所救。伤好归来,言及战争实况,我母亲和外公听后,认为我爹爹死得太过冤枉,不是死在了辽人之手,而是死在了庞龙贼子的手中。这一切后果,都是由于庞龙贼子畏敌如鼠所至。于是,就决心告御状,扳倒庞龙,为我死去的爹爹报仇。我的授业恩师吴教授,力劝我母亲和外公不要告状,担心告状不成反受其害。我母亲和外公不听劝阻,执意要告。果不其然,状纸递上去半个月后,沂州知府沈万山,奉了皇上的诏书,将我全家满门抄斩。幸亏我的授业恩师吴教授有先见之明,预感到事情不妙,提前带领我们三兄弟逃进深山,躲入古寺之中,这才使得我们三兄弟幸免于难。为了逃避官府的追捕,我们三兄弟在一处三岔路口,含泪分别,一个向北,一个向西,一个向南,隐姓埋名,远投他乡。不是弟子诚心要欺骗师傅和师娘,实在是怕被官府抓去,将来无人为俺冤死的爹娘报这血海深仇。”
沈海青和陆自敏等一干众人听到这里,无不为之动容。沈海青说:“想不到你还是忠良之后,你既然有这般深仇大恨,为师决不会袖手旁观,为师帮你报仇雪恨。只是为师有些不明白,皇上又怎会下诏,将你们全家满门抄斩了呢?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吴文虎说:“那年我才只有十岁,也搞不清内中的玄机。我想,肯定是庞龙和沂州知府沈万山搞得鬼。到底有没有奉圣旨,奉的是真圣旨还是假圣旨,我也搞不清楚。”
女侠陆自敏问:“那么,这只红蜻蜓又是怎么回事?”
吴文虎说:“那年春天,俺的家乡闹瘟疫,母亲到庙中求了三道平安符,然后为俺们三兄弟每人做了一只这样的香包。用以避邪祛灾、保佑平安。谁料家门突变,这三只红蜻蜓,就成了俺们三兄弟日后相认的信物。弟子刚才在小溪边换衣,红蜻蜓从弟子的怀中掉出,弟子睹物思人,不觉生悲。弟子正要禀告师傅师娘,十年前,俺们三兄弟曾经有个生死约定,十年后,只要不死,就要到三岔路口相会,共商报仇大计。今日,正是俺们三兄弟约定的相会之期,俺见误了约期,心中焦躁,所以这才失态。如今,也不知道俺大哥跟三弟见上面没有?也不知道他们二人到底是生还是已死?!”
沈海青说:“原来如此,为师决不怪你。都是这伙强人闹的,耽误了你们三兄弟的约会。不过,事已至此,你也不必焦躁,焦躁也无济于事。我们这就动身返回卧龙镇,你骑上为师的千里追风马,日夜兼程,两日之内即可赶到,也许还能见上你的大哥和三弟。”
姜文明听了师傅之言,十分认同,于是,就点了点头。陆自敏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姜文明擦去脸上的泪痕。又将红蜻蜓交还于他。然后劝他说:“事已至此,听师娘的话,不要焦躁,放沉稳些。吉人自有天相。你们三兄弟一定会团聚的。”
师姐沈婷师兄徐阳,以及众位武师听完他的身世,深受感动,纷纷向前问候,表示关怀。沈婷说:“师弟,我陪你一同前往。找到你大哥和三弟之后,我再陪你们一同前去报仇。”众人七嘴八舌,姜文明被他们搞得心中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就听沈海青说:“大家不要乱吵了,赶快收拾东西,咱们这就下山,别再耽误文明的时间了。”
于是,众人告辞了刘老丈,一齐拥下山来。回到卧龙镇时,已是深夜,只好暂投客栈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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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欲晓,天空刚刚泛出一点鱼肚白。卧龙客栈门前,女侠陆自敏将一包裹替姜文明系在肩头。陆自敏叮嘱道:“一路要多加保重,不要焦躁,以防忙中出错。”姜文明会意地点了点头。沈海青拉过自己心爱的千里追风马,说:“文明,上马。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姜文明从师傅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然后向众人抱拳施礼,说:“师傅、师娘、各位朋友,弟子去也。”说完,双腿一夹马肚,马儿撒开四蹄,向着北方飞奔而去。
这时,沈婷刚好睡醒,听到门外的动静,知道师弟要行,急匆匆牵出自己的马匹,要随师弟而去。刚出门外,她见师弟已经去远,急得大声呼道:“师弟,等我。”翻身上马就要去追。沈海青一把拉住她的马缰,说:“你去干嘛?成心添乱吗?再说你这匹凡马,能追得上我的千里驹吗?”沈婷说:“我不管,反正我也要去。”沈海青说:“瞎胡闹。你以为你还是三岁的小孩?这般任性。”
陆自敏上前将女儿拉下马,她说:“婷儿,莫要胡来。你爹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派你去办,听爹爹的话。”
沈婷哭丧着脸,问:“要我干嘛?”沈海青说:“你和你师兄徐阳,帮助你舅舅将这趟镖走完,路上可不敢再有闪失了。”沈婷听后,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碍于情理,也就只好遵从了。
众人吃过早点,然后,兵分两路各自行动。一路,沈海青夫妇告别了众人,返回徐州沈家庄不提。另一路,由总镖头陆飞带领沈婷徐阳以及众位镖师,押了镖车,一路浩浩荡荡向东京汴梁进发。在路非止一日。镖队于四月十二日来到了东京汴梁。由于沿途耽误,庞太师的生辰已过了三日。总镖头陆飞与陈府干办杜石生拿不定主意,生辰纲到底是送还是不送?二人商定,生辰纲暂存高升客栈之内,由陆飞、沈婷、徐阳及一干武师日夜看守,杜干办飞马赶回南京应天府,请示知府陈应龙。
七日后,杜干办返京,生辰纲照旧送进了太师府。庞太师见了重礼,哪里还管它吉利不吉利,照单全收,然后,签了回票。
陆总镖头及一干武师见任务已经完成,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于是,众人在京城痛痛快快地游玩了三天。然后,陆总镖头以及众位武师返回南京应天府,沈婷和徐阳自回徐州沈家庄。
再说姜文明,骑了师傅的千里追风马,一路疾奔,昼夜不停。到了第二天正午,也就是四月初十的正午,离三岔路口还有一百余里。这时,姜文明感觉浑身疲乏已极,一阵心惊肉跳。于是,更加焦燥。只顾扬鞭催马,飞马疾行,不想马力已疲,一个前失,将他从马头摔出一丈多远,将他摔了个鼻青脸肿。他哪里还顾得上疼痛,怒冲冲地爬起身来,转身一看,只见师傅的宝马匍匐在地,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多时,四蹄一伸,活活累死。姜文明见累死了师傅的宝马,心中大急,跑上前扑伏在宝马身上,痛哭不已。他在心中暗暗地责骂自己:“姜文明呀姜文明,师娘一再叮嘱你不要焦躁,你就是不听。你一点也不知道体恤马力,你骑在马背上都已经感觉到筋疲力尽,更何况马儿还负着重呢!如今将宝马累死了,看你如何向师傅交代?”
此时的姜文明,大脑已经浑浑噩噩,满脑子都是大哥和三弟的身影,他哪里还能顾及到这些。只见他伤心了会儿,然后,抹去眼泪,从马背上解下自己的行囊,绑缚在肩头,施展开轻功,一路向北疾行。紧赶慢赶,赶到三岔路口时,天色已经黑透。他高声地呼唤:“大哥,三弟,你们在哪?二虎子来也······”他一遍一遍地呼唤,喊哑了嗓子也不见有人回应。他爬上一棵大树向四周寻望,只见四野茫茫,黑越越,到处都是大山的影子,哪里又有大哥和三弟的身影?姜文明实在是疲惫极了,一屁股坐在老桑树下,就浑浑噩噩的睡去。半夜,凄凄沥沥下起了小雨,姜文明身上的衣服被打湿了,他感到又冷又饿。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爬上老桑树,采摘桑葚充饥。一粒粒红玛瑙般的桑葚,吃到嘴里又香又甜,不一会儿,姜文明就吃饱了肚子。吃得饱了,正欲下树,一低头,发现树衩上压了一团布片。姜文明拿开石块,抖开布团,见是半幅袍巾。又见上面有字,红彤彤的是用鲜血写成的。姜文明急忙跳下树干,展开袍巾细看,只见上书:二弟、三弟,大哥已经等候你们四天了,大哥家中有急事,不能再等候你们了······后面的文字已经被雨水打湿浸透,浸得红彤彤一片,摸模糊糊,一个字也分辨不出来了。
姜文明喜出望外,心想:“是大哥来过。这是大哥留下的,只可惜后面的文字已经让雨水浸模糊了,也不知道大哥他家住哪里?这让俺到哪里去寻找俺的大哥?”他转念又一想,只要大哥他还活着就好,只要活着,就总会有见面的那一天。然而,他只高兴了片刻,就又抑郁起来。心想:“三弟为何没来?大哥和三弟未曾谋面。如果三弟来过,既使二人没有谋面,三弟也一定会发现这幅血书。三弟他咋了?难道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姜文明眼前立时浮现出种种关于三弟遇难的画面······他再也不敢往下想了,他揪住自己的头发,痛哭流涕地责骂道:“姜文明呀姜文明,你真是个混蛋!当年三弟才只有八岁,你就扔下他不管了?你就放心的让他独自去闯荡江湖?如今三弟死了,你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上?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姜文明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一概于事无补。他又伤心了一大阵子,又在心中自我安慰说:“或许三弟跟我一样,正有大事缠身,临时脱不开身?我且在此耐心地守候上三天再说。”姜文明打定了主意,于是,就在老桑树下住了下来。闲来无事,他就不住的掏出红蜻蜓看了又看,每看一次,他就感觉像是见到了大哥和三弟一样的亲切。
姜文明在老桑树下苦苦地等待了三天三夜,却依然不见三弟的身影。姜文明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他心想:“坏了,三弟一定是出事了,肯定是已经不在人世了。”于是,姜文明就打算北上寻弟,他在内心盘算:既使是找不到三弟的人影,也应该打听一下三弟的下落,哪怕是为三弟收收尸,也要将三弟的骨殖护送回故乡安葬,让他死后能够跟父母团聚,这也是我做二哥的应尽地一份义务。总不能让他孤单单的一人,抛尸荒野,成为孤魂野鬼。
姜文明拿定了主意,于是,就收拾起大哥留下的半幅血书,将它小心地揣入怀中。然后,离开了三岔路口,大踏步北上去寻找他的三弟姜文山······要知结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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