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脖子起了三个醪糟鸡蛋汤圆大的硬疙瘩汤圆怎么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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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湿疹反复,成了特异性皮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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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描述:
孩子有湿疹,反反复复到现在,成特异性皮炎了,该咋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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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回答专区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仅供参考
病情分析:
这种情况要考虑孩子接触致敏物,过敏等原因引起的可能。
指导意见:
保持皮肤清洁卫生,不要吃刺激性食物,可以用抗过敏药物进行治疗,最好去医院皮肤科就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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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p={ dwrMethod:'queryLikePosts',fpost:'1cc56ac2_9cf073a',userId:,blogListLength:8};我手上腰上长了你小汤圆那大的硬疙瘩是什么东西呢?不痛不痒的_百度拇指医生
&&&普通咨询
?我手上腰上长了你小汤圆那大的硬疙瘩是什么东西呢?不痛不痒的,好多年了
拇指医生提醒您:医生建议仅供参考。
男49岁|科室:皮肤综合
无棣县中医医院
你好,是都是在皮肤内的疙瘩?有活动性?这种情况有可能是脂肪瘤。好发于前臂和腰部,一般为多发性,几个,数个或是数十个。一般没有疼痛。可以不予处理。如果个别有疼痛的可以选择手术切除。
哦,我们有问过医生,他说是良性的,只要不长大都不要去管它
是,一般就是很常见的脂肪瘤,是良性的,如果没有疼痛,无需处理。
哦,谢谢您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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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情分析:
你好,你这个情况可能有一定的湿热下注的情况,二是有一定的肾气不足或是...
你好,这考虑是有毛囊炎的现象,建议要积极的进行治疗为好的。可以外用点红霉素药膏抹...
你好,你的情况应该是属于毛囊及皮脂腺阻塞,发炎所引发的一种皮肤病饮食的话尤其是有利...
你好,这位朋友,你说这种情况的话,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容易感染艾滋病呢,你不要过于...
这样的情况有可能是淋吧,但是最好是去检查一下,或者是化验一下,根据自己身体情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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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拇指医生解答内容由公立医院医生提供,不代表百度立场。* 由于网上问答无法全面了解具体情况,回答仅供参考,如有必要建议您及时当面咨询医生  对于亦农的《阴魂不散》,也许是我在那里发了一些无关的东西,扰乱了大家的看亦农小说的情绪,在此,对亦农及各位农迷至歉。同时为了使大家更能详细的看到亦农的大作,在这里重新对亦农的阴魂不散进行整理,谢谢。      北戴河,中国最著名的度假避暑胜地之一。然而,幽深的密林中却魅影重重,汹涌澎湃的大海面露狰狞,一幢孤立的海边别墅。一对偷情幽会的男女,在浴海里纵情狂欢,飞舞的黑皮鞭子粘着滴滴鲜血,少女充满欲望的酣畅呻吟。白瓷浴缸中突现的骷髅,幽灵在黑暗走廊上移动……年轻时他们犯下的错误,换来残无人道的血腥报复。心灵的疮伤,因为岁月更加钱疮百孔。对往昔的忏悔与追忆,邪恶的魔鬼却悄然逼近。    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你    一首诡异的歌在深夜里响起。    杀戮之门一旦打开,将再也无法关闭。空前的悬疑、惊悚与血腥,夹杂着无法言说的肉欲和爱情……谁才是真凶?那个幕后真凶,究竟是屈死的幽灵,还是贪欲无度的恶鬼?冥冥之中,一切从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你发现真相了吗?!         阴魂不散     亦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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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吸血鬼      一首时下在上流社会非常流行的性爱音乐舒缓地弥漫在整个房间。  墙上挂着一张巨幅暧昧的日本少妇图,穿着一件薄若蝉翼的和服,几乎是全敞着怀,露出深深的乳沟和白晰的乳房,一枚乳头隐藏在和服里,另一枚则像一粒刚刚熟透的红枣饱满。少女望来的目光中充满了饥渴和欲望。  一张宽大的双人床。丝稠被褥被胡乱地踢在一边,一对赤裸的男女正在床上缠绵。男人从背影上看约有三十多岁,身体略微有些发福,肌肉看上去已不甚健壮。他正贪婪地伏在女人的脖项上,张开大嘴吮渍渍有声地吸着。  下面的女人大约只有二十几岁,身材修长,皮肤白晰。脚趾和手指甲上都染着性感的紫红色指甲油。此时,一对修长的双腿像蛇一样纠缠在男人的腰际。  这是一间高档宾馆的客房,在高高的五楼。再往上就是湛蓝的天空。  从外面看,这种宾馆本身就充满了暧昧的味道,它并不是座落在都繁华都市最热闹的市中心,而是远离都市,只少在半个小时车程以上。它的四周还有几处同样的别墅式建筑,即便在大白天,这里也很少有人来。大约数百十米外是一条国道,不时有车辆行驶过去。从国道上看过来,这里一片富人居住的山庄。  在宾馆的后面是浓郁的树林和小山,还可以在山上漫步。因此这种建在城市边沿的高楼宾馆为某种阶层的人约会情人提供了很好的场所。也为那些富人权贵们提供了娱乐之地。警察是不会光顾的,或者说这些宾馆的老板本身就有些来头,因此,在这种地方很安全。  现在不是周末,所以更显冷静。  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在宽大的床上纵欲,他们无所顾忌地发出淫声浪语。  
  旁边衣柜的门被悄然推开了一条缝隙,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地扳着那扇门。一双诡异的眼睛在窥视着床上的一幕。    女人放荡的呻吟和男人急促畅快的呼吸充满了整个房间。他们同时获得了高潮,男人像狼一样低低地吼叫一声,浑身肌肉一松瘫软下来,仿佛被人抽去了筋骨一般贴在女人身上。女人扭向一侧,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    性爱音乐仍在高潮的波段响着。    女人轻轻推开自己身上的男人,然后礼节性地在男人的脸上吻了吻。赤身走向浴室,打开水笼头,让温热的水冲洗自己汗湿的身体。    男人舒坦地翻转身,惬意地点燃了一根香烟,幽幽地喷了一口。有了女人和香烟,生活赛过活神仙。他得意地想着嘴角也挂出一缕得意的笑。    女人冲完淋浴,又赤着身走出来,把一把枕下的安全套放进自己的坤包里,开始一件一件地穿衣服,先是性感的三角内裤,然后是粉色超短裙。收拾停当,伏下身又在男人脸上吻了吻说:“宝贝我要走了,什么时候需要打我的手机!你的床上功夫是一流的,我会想你的。”    男人从掉在地上的裤子里摸出钱包,掏出五张一百元人民币,抬手塞进女人的乳沟中。女人满脸的笑,又把钱向乳沟中捅了捅,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长长地舒一口气,把烟头弹进床头柜的烟灰缸中,重重地仰躺下去,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衣柜的门才被轻轻地地推开,迈出来一双穿着白色动动鞋的脚。小腿上长满了黑色的长长的腿毛。这个一直隐身在衣柜的神秘闯入者轻轻将门带上,平静地面向着赤身躺在在床上的男人。然后放下小旅行包,从包中取出结实的绳索,先后将男人的手和脚紧紧地绑在床的四条腿上。    一切做得熟练而冷静。    最后,闯入者从口袋中取出一只黑色的长筒丝袜,慢慢地罩在自己的头上。他伸手在沉睡的男人鼻尖上晃了晃。    躺在床上的男人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床前站着脸上蒙着黑色丝袜的男人。他想跃身而起,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死死捆住。赤裸的男人大惊问:“你,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丝袜男人粗哑的声音:“郑建国,你的死期到了!”说着,从包中取出一把锃亮的匕首。    “你是谁?混蛋!快放开我!”郑建国暴怒,身体猛烈扭动着,但无济于事。    “郑建国,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呵呵!”丝袜男人狂笑,把性爱音乐的音量调到最大。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杂种!”郑建国叫骂着。    “杀我?你能杀我吗?别搞错了,现在你是我案板上的一堆肉,我想怎么宰就怎么宰,告诉你吧,我第一刀要对准你的胸口,噗地扎进去,然后在你的胸口里搅一搅,猛地拨出来,就会有一股你身上的热血喷射出来!”丝袜男人说着,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顺手在郑建国胳划上猛地一划,他的胳膊立即呈现出一道血肉外翻的伤口。     “你他妈的吓唬老子,老子从来就不怕死!你杀了我,你也得完蛋!”郑建国愤怒地骂。    “好,你不怕死?!那就让我瞧一瞧吧!”说着丝袜男人一刀扎进郑建国的胸部,一股血哗地涌出来,有两团溅在雪白的床单上。    “啊!”郑建国大叫一声,口里立即窜出一股血沫子,他的气势立即消减了。“求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都行,我把我的钱,所有的钱都给你!”郑建国开始乞求。    丝袜男人摇了摇头说:“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只想看着你一步一步去死!”    郑建国痛得一闭眼,眼角滚落两行泪水。他无法想信自己正值盛年却突然与死神接近。“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你说你想要什么?金钱?女人?我都有,我都答应!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郑建国喃喃而语。    “你他妈的真不算一个爷们儿。如果你一直那么硬下去,我也许还会让你痛快一点死去,但是现在不行了。我会让你慢慢地死,一点一点地看着死神走近你!瞧一瞧,这松夸的小肚子,啧啧,它马上就会出现一个血洞的,咕咕地往外冒着血!”丝袜男人说着狠狠一地刀下去,正扎在郑建国的小腹上。    郑建国身体猛地向上弹起,两腿条件反射一般要向回收,但却被绳子拉住了。一股鲜血夹带着一截割断的肠子从他的腹腔涌出。郑建国痉挛般收缩了一下,他恐惧地看着面前这个罩着女人丝袜的男人:“放了我吧,你有什么要,我把我所有的全都给你!”    丝袜男人呵呵冷笑,挥手在自己的嘴上划了一刀,黑色的丝袜被锋利的刀刃割破,露出两片黑红的嘴唇。“宝贝听话,千万不要动!”伴随沙哑的声音,丝袜男人说着伏下身,把嘴贴在了郑建国的小腹血洞上。    “XU——XU——XU——”深深的吮吸。    房间里显得格外的阴冷,死亡氤氲在每个角落。一股一股强大的吸引力!郑建国感到自己体内的血在被吸食。一股凉丝丝的快感令郑建国产生某种虚幻异样的感觉,这不是在做一个可怕的梦吧?然而低下头看,在自己的腹部的确有一个脑袋在吮吸。    “你,你是一个吸血鬼?!”郑建国瞪大恐怖的眼睛,眼白占居了他眼睛的大部分。    丝袜男人抬起头惨人地笑了,他的嘴上、丝袜上贴着鲜红的血。那丝袜因为粘了血而变成了紫黑色。“你的血太粘稠了,因为平常吃油水太多,储存在血管里不能被吸收!”沙哑的声音冷冷地说。    郑建国喃喃而语:“吸血鬼,吸血鬼!”    “我比吸血鬼更可怕,我要看着你痛苦地一步一步地去死!”丝袜男人说着,又晃了晃匕首。探手抓住了郑建国的下体:“这二两肉怎么变得这么熊呢?你的威风哪里去了?!”说着,那把锃亮的匕首逼近了郑建国的下体。此时已经奄奄依稀的郑建国已处于半迷糊状态。    匕首果断而凶狠地一划,郑建国的下体被连根割断拨起。一滩血溅哗地涌出来,顺着床单往地上流淌。    “郑建国,在你死之前,我让你看一看我是谁?!”丝袜男人拍拍抽打郑建国的脸。    郑建国努力睁开了双眼。    蒙面者一把扯下了;罩在自己脑袋  
  上的黑色丝袜。    郑建国瞪大了眼睛极不相信地说:“啊?原来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你心里应该最清楚。你先去吧,到地狱里等着我!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完后,一定会去找你们的。”沙哑的声音说。  
  2鬼吻    刘海茵终于坐上开往北戴河的列车。为了不被熟人认出,她特意去杏花村超市花了29元钱买一个淡蓝色太阳镜。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走进车站时,却总感到背后好像有人在跟踪。她借着在一面玻璃镜前整理自己衣服的机会偷偷向后观看,发现有一个影子忽地一闪,躲在一个粗大的圆柱后面了。    那个追踪自己的人是谁?是自己的丈夫?但是丈夫现在不应该在这座城市。他两天前就到南方做一笔大生意去了,这一去只少半个月。而且,从那一闪的身影上看,似乎和丈夫的体形不太一致。    如果不是丈夫,又会是谁呢?难道是丈夫雇了私人侦探来跟踪自己吗?这个不好说,但长期以来她一直做得很隐密,丈夫根本没有发现的可能。    火车启动了,刘海茵透过车窗向外看,车站上有几个送行的人。那个神秘的影子不见了。他人呢?难道他跟着跳上了火车?!刘海茵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怖,她甚至想给卢新艺打个电话取消这次约会。但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也许根本就不存在那么一个跟踪者。    车是空调车,硬卧的人并没有坐满。刘海茵头顶的中铺和上铺都没有人。她对面下铺是一个看上去仍然年轻的中年女人。女人显得平静而悠闲,一举一动都是淡淡的。但女人很爱说话,肚子里的话永远也说不完似的。她是随团去去旅游的。女人说:“我是第二次坐卧铺,年轻时候随领导出门,领导睡卧铺,我就坐硬座。”    刘海茵看中年女人的眉眼,觉得她年轻时一定是一个大美人,本想对她多了解一些,但自己又不愿与外人深谈。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她只是点头算做对中年女人的回应。    “我女儿今年都20岁了,你可能比我女儿大一点,但肯定比我小很多,你叫我亚姐吧!”女人说着自己先笑了:“单位里的年轻同事都开玩笑说我是亚洲小姐,咯咯,我都快要做奶奶的人了,如果再年轻几十年也许还有一些希望的。”亚姐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刘海茵被亚姐的幽默感染也微微地笑了。    亚姐问:“你这是去哪里?”    刘海茵说:“北戴河。”说出来刘海茵就有些后悔,卢新艺曾告诉过她,坐火车时不要对陌生人说实际下站的地方,最好说得再远一些,这样有防备坏人的作用。但这趟车的终点就是北戴河,她总不能说我去秦皇岛。而在刘海茵的眼中,亚姐也不像是坏人。    “我们也去北戴河,我们是组团,先到北戴河,再到北京,看故宫、长城什么的。”亚姐不紧不慢地说。    “你到北戴河出差还是旅行?如果是旅行一个人就没有意思了。现在的年轻人倒喜欢一个人去冒险,我的女儿一个人曾去过拉萨,那是个很远的地方,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可是她就坚持要一个人去。如果出了危险怎么办?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这种事情不是浪漫着玩的。”亚姐忽然一转话题问:“你今年有多大啦?我这样问是不是不礼貌?女孩子不喜欢别人问她的年纪。”    刘海茵说:“我今年30岁。”    亚姐说:“你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瞧一瞧你这皮肤保养得多好?我猜别人年纪挺准的,女人老不老最主要是看脖子,你看电视里那些女明星,一个个打扮得跟少女似的,可是一看她的脖子全都起折了,实际年纪没有五十也得四十。脖子这地方一般化妆化不到,即便再涂摸也没有用的。还有一个就是眼角,岁月不饶人,眼角爬上鱼尾纹。你瞧我眼角的鱼尾,一道两道三道,嗳呀呀,什么时候又多了一道!”亚姐对着镜子说。    刘海茵微笑着,觉得这个女人对年纪的确有研究,是不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是这样关心自己和别人的容貌变化?!    亚姐看着刘海茵,不无羡慕地说:“还有啊,你瞧你天生一副好身架。这身段儿比模特儿也差不了多么,三十岁了还跟少女似的。女人只要一结婚生孩子,身上的皮肉的就松驰了,走路也松松跨跨的变成一个老妈子。结没结过婚,生没有生过孩子,我一眼就能瞧出来的。那些女艺人为什么不结婚,原因就在这里,为了苗条,为了让人看。想一想她们也挺可怜呢,有的艺人为了保持身材还去吸毒。毒品能使人身材瘦下来!这是我听一位老医生说的。”    刘海茵不是那种特别讲究美容的女子,上大学时别的女生天天盯着镜子瞧,她却不。然而天生的美丽是挡不住的,高挑的身材,削瘦的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披肩发。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成为不少男人关注的焦点。听着亚姐的絮叨,刘海茵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她注意到亚姐的右脚腕上有一个黄豆般大小的紫色印痕,忍不住问:“亚姐,你脚腕上那个印痕是胎记吗?”    亚姐一听,脸色立即变了,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凑近刘海茵的耳朵说:“哪里是胎记啊,是一个鬼留下来的痕迹,我恐怕一辈子也涂不掉了。”  
  2鬼吻    刘海茵终于坐上开往北戴河的列车。为了不被熟人认出,她特意去杏花村超市花了29元钱买一个淡蓝色太阳镜。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走进车站时,却总感到背后好像有人在跟踪。她借着在一面玻璃镜前整理自己衣服的机会偷偷向后观看,发现有一个影子忽地一闪,躲在一个粗大的圆柱后面了。    那个追踪自己的人是谁?是自己的丈夫?但是丈夫现在不应该在这座城市。他两天前就到南方做一笔大生意去了,这一去只少半个月。而且,从那一闪的身影上看,似乎和丈夫的体形不太一致。    如果不是丈夫,又会是谁呢?难道是丈夫雇了私人侦探来跟踪自己吗?这个不好说,但长期以来她一直做得很隐密,丈夫根本没有发现的可能。    火车启动了,刘海茵透过车窗向外看,车站上有几个送行的人。那个神秘的影子不见了。他人呢?难道他跟着跳上了火车?!刘海茵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怖,她甚至想给卢新艺打个电话取消这次约会。但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也许根本就不存在那么一个跟踪者。    车是空调车,硬卧的人并没有坐满。刘海茵头顶的中铺和上铺都没有人。她对面下铺是一个看上去仍然年轻的中年女人。女人显得平静而悠闲,一举一动都是淡淡的。但女人很爱说话,肚子里的话永远也说不完似的。她是随团去去旅游的。女人说:“我是第二次坐卧铺,年轻时候随领导出门,领导睡卧铺,我就坐硬座。”    刘海茵看中年女人的眉眼,觉得她年轻时一定是一个大美人,本想对她多了解一些,但自己又不愿与外人深谈。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她只是点头算做对中年女人的回应。    “我女儿今年都20岁了,你可能比我女儿大一点,但肯定比我小很多,你叫我亚姐吧!”女人说着自己先笑了:“单位里的年轻同事都开玩笑说我是亚洲小姐,咯咯,我都快要做奶奶的人了,如果再年轻几十年也许还有一些希望的。”亚姐说着自己先笑起来。    刘海茵被亚姐的幽默感染也微微地笑了。    亚姐问:“你这是去哪里?”    刘海茵说:“北戴河。”说出来刘海茵就有些后悔,卢新艺曾告诉过她,坐火车时不要对陌生人说实际下站的地方,最好说得再远一些,这样有防备坏人的作用。但这趟车的终点就是北戴河,她总不能说我去秦皇岛。而在刘海茵的眼中,亚姐也不像是坏人。    “我们也去北戴河,我们是组团,先到北戴河,再到北京,看故宫、长城什么的。”亚姐不紧不慢地说。    “你到北戴河出差还是旅行?如果是旅行一个人就没有意思了。现在的年轻人倒喜欢一个人去冒险,我的女儿一个人曾去过拉萨,那是个很远的地方,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可是她就坚持要一个人去。如果出了危险怎么办?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这种事情不是浪漫着玩的。”亚姐忽然一转话题问:“你今年有多大啦?我这样问是不是不礼貌?女孩子不喜欢别人问她的年纪。”    刘海茵说:“我今年30岁。”    亚姐说:“你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瞧一瞧你这皮肤保养得多好?我猜别人年纪挺准的,女人老不老最主要是看脖子,你看电视里那些女明星,一个个打扮得跟少女似的,可是一看她的脖子全都起折了,实际年纪没有五十也得四十。脖子这地方一般化妆化不到,即便再涂摸也没有用的。还有一个就是眼角,岁月不饶人,眼角爬上鱼尾纹。你瞧我眼角的鱼尾,一道两道三道,嗳呀呀,什么时候又多了一道!”亚姐对着镜子说。    刘海茵微笑着,觉得这个女人对年纪的确有研究,是不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是这样关心自己和别人的容貌变化?!    亚姐看着刘海茵,不无羡慕地说:“还有啊,你瞧你天生一副好身架。这身段儿比模特儿也差不了多么,三十岁了还跟少女似的。女人只要一结婚生孩子,身上的皮肉的就松驰了,走路也松松跨跨的变成一个老妈子。结没结过婚,生没有生过孩子,我一眼就能瞧出来的。那些女艺人为什么不结婚,原因就在这里,为了苗条,为了让人看。想一想她们也挺可怜呢,有的艺人为了保持身材还去吸毒。毒品能使人身材瘦下来!这是我听一位老医生说的。”    刘海茵不是那种特别讲究美容的女子,上大学时别的女生天天盯着镜子瞧,她却不。然而天生的美丽是挡不住的,高挑的身材,削瘦的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披肩发。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成为不少男人关注的焦点。听着亚姐的絮叨,刘海茵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她注意到亚姐的右脚腕上有一个黄豆般大小的紫色印痕,忍不住问:“亚姐,你脚腕上那个印痕是胎记吗?”    亚姐一听,脸色立即变了,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凑近刘海茵的耳朵说:“哪里是胎记啊,是一个鬼留下来的痕迹,我恐怕一辈子也涂不掉了。”  
  “啊?!”刘海茵吃一惊,心想是不是亚姐在和自己开玩笑,但看亚姐神秘而严肃的神态并不像是在随便说笑。“怎么回事啊?”刘海茵小声问,她不是那种爱打听别人隐私的女子,但亚姐的话的确引起了她探究的好奇心。    亚姐声音压得更低:“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大约十岁左右。那年秋天,我奶奶突然死了。死得非常奇怪,她含着长烟袋大太师椅上坐着,忽然张口说一句,死老头子,你咋回来。说完头一低就载到地上,再被人扶起来时人已经没气了。当时我就在她旁边玩沙包,话听得清楚,看得也非常清楚。我猜想那句话是针对我爷爷说的,因为我爷爷早就死了,我自打出生就没有见过他。奶奶安葬大约两个月后的一天半夜,我正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觉,忽然睁开眼睛看到我奶奶正趴在我的床沿上,她说,乖孙女,奶奶来看你了,奶奶在那边好想你哩。我说,奶奶你不是死了,死了还能从坟墓里出来吗?奶奶没有接我的问话,又说,奶奶想你就来了,我要在你的身上留下一个印记,让你永远记着奶奶。说完就伏下脸在我脚腕这个地方咬了一口。我痛得连声大叫。我妈被叫醒了,急忙赶过来问,孩子你怎么了?我说,我看到奶奶了,奶奶咬我!我妈妈点亮灯一看,我的脚腕这里就留下了一个紫红色的印记。当时妈妈吓坏了,又是磕头又是烧香,还拿来一种叫耗子的干草在我的身上、床上乱拍,一边打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她奶奶你不能这样,孩子还小,禁不住你这样来亲热啊!你在那边如果缺吃缺喝缺钱花,我明天就让她爹给你烧纸去。第二天,我爹真的买了厚厚的冥纸带着我去给奶奶上坟。奶奶坟头上的土还是新的。我爹让我给奶奶磕头,保证以后听大人话,一辈子不忘记奶奶。每年清明节来给奶奶烧纸!说来奇怪,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梦到过奶奶,只是这脚腕上的印记再也去不掉了。”    刘海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亚姐,听她讲述,自己也仿佛回到当年的那个可怕的夜晚,不由得毛骨悚然起来。亚姐讲完很长时间,刘海茵才回过神来。天已经晚了,车厢里大灯关掉,只留着微弱夜灯。睡到狭窄的床上,刘海茵脑海里还在闪现亚姐讲过的可怕一幕。    清晨五六点钟,刘海茵被尿憋醒了。她正在做一个梦,自己不知怎么就走在大街上了,到处找厕所都没有,她被憋得小肚子疼,最后没有办法,只能逃进一片树丛中,然后如释重负般放开了水笼头。她猛地感到全身轻松,打了一个激灵。她就在这一激灵中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床前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胸部。也许是睡觉太热了,她不知何时踢开了薄薄的被单,只穿着贴身的内衣,两只乳房鼓突突的很性感。    男人看到刘海茵突然睁开眼睛,也是一愣,急忙俯下身去找东西,很快找到自己的鞋穿上去了列车车厢一端的厕所。看样子他就睡在上铺,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的火车。    刘海茵完全清醒过来,她的心砰砰直跳,一时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在找鞋还是在盯着自己乳房意淫。这种事情找警察也说不清楚,那男人死不承认怎么办?如果再做笔录,自己的身份、家庭电话肯定要记录,而这是她根本不愿意在这列车上暴露的……    刘海茵躺在那里胡思乱想着。过了片刻,那个上铺男人从厕所回来了,没什么事情似的提了提裤子,把鞋放到床底下,自己踩着小蹬爬到上铺去了。    刘海茵瞪着上铺生了一会儿闷气,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去方便,让那个臭男人一打扰又耽误这么久,小腹正隐隐作痛。她起床披一件外衣往车厢一头走。从厕所出来,猛地一扭头,刘海茵看到过道上站着一个男人,侧着身体正在那里抽烟,似乎感到自己正向他那边看,那个男人受惊吓似地立即扭过身。刘海茵一愣,觉得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要迈步过去看个仔细,那个男人突然扔了大半截香烟,往另一节卧铺车厢走过去。    这个人有点像宋英魁。会不会是宋英魁呢?刘海茵收住脚怪自己疑神疑鬼。宋英魁是她大学时的同学,有十多年没有见,也从来没有通过电话联系过。刘海茵忽然想到他,是因为他当年曾经追求过自己,但那追求是非常短暂。虽然感到有一些诧异,但她还是掉转头。世界上似曾相识的人并不少。更多时候只不过是一种错觉罢了。    从厕所走回来,上铺的男人早已经躺下了。刘海茵只看到一双露在外面的大脚。她感到恶心,不愿去和这个陌生男理论,就穿了外衣躺下,过道上已有人走动,有的人已经在洗梳,或者准备下车。刘海茵闭上眼睛,她想睡一个回笼觉,但却睡不着了。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做夫妻,找一个自己爱的人做情人。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自己爱卢新艺吗?他们是曾经的大学恋人,现在他是别人的丈夫,自己也是别人的妻子。可是,现在他们却在偷偷约会,这是不是就是人们所说的偷情?!    想到偷情两个字,刘海茵心里如打翻五味瓶,她不愿再想下去。  
  3海边独屋        火车准点到达北戴河。    刚走出火车车厢,刘海茵就看到了卢新艺。在不多的接站人群中,卢新艺是比较突出的一个,高挑健美的身材,略微有些卷曲的头发,梭角分明的脸,大大的眼睛,挺拔的鼻子,性感的嘴。卢新艺穿着蓝色体恤,牛崽裤,脚上是一双崭新的奈克运动鞋。与大学时代的他比,现在的卢新艺显得更加成熟而英俊。    似乎有某种感应,卢新艺也戴着一幅浅色的墨镜。    刘海茵在准备下车时已经戴上了墨镜,不知为何她总感到背后有一双眼睛。两个人见面,卢新艺接过刘海茵行礼时紧紧握了握她的手。从卢新艺手里抽出自己的双手,刘海茵又回头瞧了瞧,火车车厢的门已经关了,自己是有意在所有乘客都下车后才最后走下来的。    时间已是九月中旬,北戴河没有了盛夏时的纷繁和热闹。两个人出了火车站,直接钻进一辆出租车中,出租车一路向南行驶。    宽阔清凉的北戴河是夏季度暑的好去处,每年从五六月份开始一直到八九月份,这里成为中外游客避暑休假优选地之一。许多情侣也纷纷携手前来,享受恋爱的美妙,也享受大海的清凉。    刘海茵看着车窗外,海风拂面,她的心情从没有过的爽快。现在身边有了卢新艺,她感到安全许多,那被人跟踪的隐影也一扫而光。    一边是高高低低的宾馆、商店、度假村,一边是无边无际的大海,真是一个迷人的海滨城市。现在是上午七八点钟,三五个青春妙龄的少女穿着游泳衣说说笑笑走过马路,一对老年夫妻,似乎已经游完泳正从海边往回走。“他们这么早去游泳也不怕海水凉?”    出租车司机笑道:“现在这个季节,北戴河的水不会太凉。如果到了晚上,水可能还要热呢。”    “是真的吗?!”刘海茵感到非常新奇,对于平生第一次到北戴河的她来讲,一切都那么新鲜:“不好意思,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大海。”    “每年中央领导人都到这里来度暑。欢迎你们多走一走。北戴河南戴河都开发得很不错了,可以去滑沙、游泳、看鸽子窝,还可以去老龙头山海关看长城!”出租司机像一个称职的导游。    卢新艺握着刘海茵的手,深情地望着她,他们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他觉得刘海茵更加妩媚诱人。他把自己的手与刘海茵的手指指相交叉。    刘海茵看了一眼卢新艺,与卢新艺指指交叉相握的动作,不知为何让她忽然想到了他们在床上的一幕,她的小腹不由一紧,暗笑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淫妇。为了掩自己的失态,她故意用胳膊扛了卢新艺一下笑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痦子吗?”    卢新艺笑道:“你看上去更加年轻漂亮了!”    刘海茵:“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女人就是喜别人夸她漂亮,皮肤好、头发好,这种极浮浅虚假的夸奖也会令最聪明的女人失去判断能力。刘海茵也不例外,卢新艺的话如糖蜜一样在她的心头甜蜜地融化。    出租车驶离北戴河中心继续往沿着河岸南行,都市的迹像越来越少,一边仍然是大海,而另一片则换作了树林和庄稼地,偶尔可以看到一片别墅式的建筑。    “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刘海茵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卢新艺神秘地说。    出租车在一大片树林中穿行,刘海茵突然看到在一片绿草丛中有一双黑亮的眼睛,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浑身如碳黑的黑猫。“瞧,那里怎么会有一只黑猫?”    司机接过话头说:“说来很奇怪,从今年春天开始,这一带就出现了数十只黑猫,现在经过繁衍,恐怕得有上百只了。它们可能是被城市人抛弃的宠物猫,如今全都变成了野猫。至于为什么到北戴河这里来,是不是这些野猫也喜欢到北戴河度暑假就不知道了?”司机说着嘿嘿地为自己的幽默先笑起来。    黑猫是由人的死魂变的。有的人死了之后变成鬼,附着在黑猫身上,所以世界上的黑猫身上都有一股浓重的阴气,千万不要在家里养黑猫。刘海茵脑海中突然闪出这段话,她已不记得在哪部恐怖小说看到的。她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再聚目向林中看去,果然又看到几只闲散在野草丛中的黑猫。  
  出租车又继续行驶十几分钟,停在一处孤零零的海边别墅前面。    “这是什么地方?感觉有点儿恐怖啊!”刘海茵脱口而出。她的耳边可以听到海水的声音,但一种莫名的不安却从她的心头升起。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卢新艺觉得奇怪,他和出租车司机结完账,司机摁了两声喇叭迅疾消失在树林中。    刘海茵没有马上进屋,而是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深深地呼吸着清新的带着海水咸涩味道的空气。“我们好像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卢新艺,好像在自言自语。    卢新艺打开门,一把将刘海茵抱起来,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我们就是需要有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我们要好好享受这二人世界,没有烦恼,没有竞争,没有嘈杂的都市声音。”卢新艺抱着刘海茵来到客厅真皮沙发上坐下,两眼一直深情地望着刘海茵。    刘海茵呼吸到了浓重的男人气息,她喜欢他的这种味道。刘海茵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别这么望着我,看得我心里卟卟直跳!”    卢新艺笑道:“这叫春心荡漾。”说着变魔术般把一双粉色软底拖鞋放到刘海茵脚前,伸手握住刘海茵的小腿,帮她把穿在脚上的一只运动鞋脱了。    刘海茵穿着一双肉色的超薄短丝袜,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白晰的脚背和根根剔透的修长脚趾。卢新艺正要为刘海茵脱丝袜,被刘海茵拦住说:“还是我来吧!”    卢新艺没等刘海茵伸手,已把刘海茵的一只袜子脱下来,一双白晰的纤脚完全呈现在卢新艺的面前,卢新艺一把握在手里把玩着:“这双脚真够性感的!这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的美足。”    “去、去!老实说你见过多少女人的脚啊!”刘海茵推开卢新艺,穿上松软舒适的托鞋站起来。自从进门,刘海茵就瞪大了眼睛,她无法相信自己这一生还有机会住进这样一座海边别墅。屋里虽然没有刻意地进行过豪华装饰,但在刘海茵眼里,已经够高档奢侈了。    穿着粉色软底拖鞋刘海茵来回在别墅走着,楼下看过了,又到楼上。    推开楼上的卧室门,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床,罩着一个圆形的纹账。现在那纹账收起来盘在上面像一朵花。这种圆床刘海茵还是第一次看到实物,印像中在某一部国外电影中看到过,那是一张亿万富翁的睡床。刘海茵赴过去仰身躺在床上,感到背部格外柔软而舒适。    “如果打开窗户,扑面就是清晰的海风,还可以听到涛声。但一旦关上窗户,外面什么声音都没了。这种窗是特殊材料制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卢新艺微笑着说。    刘海茵问:“你怎么找到这么一个地方?是不是要花费很多钱啊?”    卢新艺说:“我向上帝保证,咱一分钱不用花,相反,这幢别墅的主人还得给我钱呢。”  
  刘海茵奇怪地问:“为什么?”    卢新艺说:“你忘了我的职业是一个记者,因此我机会接触各种各样的人,有钱人,穷人、官老爷、投机客等等。这幢别墅的主人是一个房产商,叫钟锦鹏,我们是在一次房地产论坛上认识的。不久后,我对他做了一个专访,原本想与他拉上关系,以后有机会从他那里拉一些广告,我好从中提成。没想到他看了我发表的关于他的专访后,非常喜欢我的文笔,主动找到我,希望我能为他写一个自传性质的报告文学,他会给我一笔不低的润笔费。我当然是求之不得的。现在,我已经深入全面采访了这位企业家先生。余下的工作就是投入写作这部计划有25万字的报告文学了。为了有一个安静舒适的写作环境,他主动提出请我到他的海边别墅来。所有的花销先记在账上,他全部给报销!你说这是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现在的有钱人钱赚足了,还想捞一个好名声,流芳百世!”刘海茵点了点头,又问:“你如何评价目这位有钱人?”    卢新艺嘿嘿笑道:“苦难的童年,多灾贫困的少年时代,艰辛的求学,寄人篱下的打工岁月,幸运地赚取第一桶金,成立名仕达房地产有限公司,迅速集累财富……说白了,钟锦鹏完全是一个靠投机钻营成功的暴发户,一个大房地产商。当然我只能为他增光添彩,至于他投机、像黑社会那样敛财的事就一概免写了。等将来我赚足了钱,再静下心来把它们写进我的小说中。”    两人边走边聊,看了健身房、会客室、客房、游艺室等,又回到楼下。卢新艺拉着刘海茵来到厨房,拉开一人多高的海尔凉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放满了饮料和食物。    刘海茵惊问:“你怎么买这么多食品?”    卢新艺得意地笑了说:“这里买东西不方便,所以我一次就把足够吃一个星期的食品都买了。六七天之内你和我都不用出这个门,我保证你有吃有喝而且很舒服。”    “这里简直就像童话王国!”刘海茵环视四周,伸开双臂感叹。    “你就是我的公主!”卢新艺过来抱住刘海茵,一双手像蛇一样伸进刘海茵的裙子里。    “不行,我得先洗一个澡,浴室在哪里?”刘海茵问。    刘海茵来到浴室,慢慢地脱去衣服。自己的肌肤还算完美,30岁左右的年纪应该是女人最性感的时候,没有少女的稚嫩,也还没有四十岁女人的衰败。她就像熟透的果实,香甜可口,一咬一包浓浓的水儿。    浴缸后面有一个防水帘子,从高高的顶棚一直托到地上。坐在浴缸里的刘海茵忽然感到防水帘子晃动,她探头向后面望去,隐约看到布帘子后面有一双脚。“啊——”刘海茵吓得尖叫一声,心怦怦直跳。眨了眨眼睛再看,那双脚不见了。    一个女鬼或者一个可怕的男鬼站在布帘子后面,冷森森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刘海茵感到脑后冒凉气,她从水中站了起来,鞋也不顾得穿,伸手忽啦拉开防水帘子,帘子后面只放着一双女式托鞋。    ——一双漂亮高档的女式托鞋,说明这里曾经有女人生活过。    刘海茵长舒一口气,暗自责怪自己的多疑和神经质。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疑神疑鬼了呢?是从上火车的那一瞬开始的吗?    刘海茵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她用一个白毛巾随意地裹着,映衬着她的脸颊红润润的像十七八岁的少女。透过虚掩的门,刘海茵看到厨房里卢新艺忙碌的身影。“新艺,你在做什么?”    “准备开饭了!”卢新艺推开厨方门说。    在餐厅饭桌上,已摆满了丰盛的早餐,有蒙牛早餐奶、面包、茶点、两碟咸菜、两个茶鸡蛋和牛肉片儿。刘海茵惊喜以哇了一声,她的胃口一下子就打开了。  
  4海妖    平生第一次站在大海边,望着那无边无际的蔚蓝色海面,刘海茵突然感到有种莫名的紧张,在深不见底的大海里竟隐藏着什么?世界上这么多的水汇聚在一起,它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人的生命在海面前比一只蚂蚁还要渺小和微不足道……    刘海茵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游泳衣,这件游泳衣是卢新艺在前一天专门为她买的,穿在刘海茵身上看上去似乎就是为她定做的,该凸的地方更加凸突,该凹的地方更加凹陷,也更显得刘海茵白晰的身段,修长的双腿。从旁边看刘海茵和T型台上的模特并无两样。     “来吧,别忘了我中学时夺得过校游泳冠军,完全有能力保护你。”卢新艺伸手拉刘海茵。    “不行,我不敢下水!”刘海茵摆手连连后退。    卢新艺一把搂住刘海茵,抱着她就往海水里走。九月的海水经过一天的太阳照射,并不令人感到寒凉。随着卢新艺稳健有力的步伐,海水慢慢没过刘海茵的脚和小腿,又没过她的腰际。    刘海茵忍不住发出快乐的尖叫。    “你知道为什么人们喜欢到大海边游泳吗?因为他们在海水里就仿佛回到了母亲的子宫。海水就像母亲子宫里的体液,温暖滋润着我们。别害怕,让我们好好享受在母亲子宫中的感觉!”卢新艺慢慢把刘海茵放下。    刘海茵的双脚碰到海底绵软的细沙。卢新艺的话似乎给了她某种安慰,刘海茵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海水温柔地包围着她,让她体验到久违的温存,与男女的激情拥抱不同,大海的怀抱让人感到无限的宽容与谅解。刘海茵像一个偷偷犯了错的小女孩,陶醉地闭上眼心,仔细体验着大海安祥与慈爱。    ——孩子,母亲会宽恕你的所有罪过的,让海水冲洗去你心灵的污垢,还你一个清白安宁的身魂!    不知为何,刘海茵的眼角挂出了一滴泪水。    卢新艺一口气向前游了50多多米,回过头喊:“海茵,快过来。”    刘海茵用手拭去眼角的泪珠,说:“你小心一些,别游得太远了。我怕!”    海水没过卢新艺的胸部。他跳起来向刘海茵招手:“这里的沙底更细,就像踩在毛毯上一样。”    刘海茵说:“我不敢过去。你还是回来吧,出了什么意外没有人能帮你的。”    卢新艺瞧着刘海茵诡异地笑了笑。突然,他的身体忽地往下沉。“救——命——啊——”卢新艺从水中努力探出头大叫,似乎海面下有一只魔鬼的手在死命拽他,他刚刚从海面上探出头,还没有喊出“救命”的第二个字,又被扯了下去。这样接连三四次,最后卢新艺高举的右手在海面上起伏两下不见了。    “新艺——”刘海茵吃惊地张望:“卢新艺,我胆小,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啊!”    没有回音。一分钟,两分钟——海面上一片死亡般的宁静。一米八九的卢新艺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空旷的滩面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刘海茵孤零零无助地站在那里。    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从刘海茵足底升起,她的心被揪得疼,“新艺,你听到了吗?!新艺!”    刘海茵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但海水强大的阻力使她不能快速前行。刘海茵瞪大眼睛口里不停地大喊着:“新艺,这里有人吗?救命啊!”  
      突然,刘海茵感到自己的脚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身体失重忽地坠下去。海水漫过她的头顶。刘海茵拼命挣扎着,她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携着自己从海面下升起。海浪翻滚,卢新艺变魔术般出现在她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    刘海茵气得拿手直捶卢新艺的背:“你吓死我了!”    卢新艺哈哈大笑,一双有力的胳膊更加紧地箍住刘海茵的细腰,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别让人看到了!”    卢新艺抹了一把脸上,甩掉头发上的海水,在刘海茵的脸上用力吻了一下说:“这里非常僻静的地方,一般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我们脱光了衣服在大海里游泳也不会有人看见的。”一边说着,果真就将游泳裤头脱了,高举在手中让刘海茵看。    刘海茵忍不住笑了,她觉得卢新艺忽然间变得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在心里愿谅了他刚才的恶作剧。    卢新艺紧贴过来,一只胳膊搂住了刘海茵的细腰说:“走吧,跟我走,我带你到前面去。”    “不,我不敢!”刘海茵虽然嘴里拒绝着,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迈开双脚。有了卢新艺在身边做伴,她的恐惧几乎没有了。不知不觉两个人离海岸线越来越远。他们带来的装着饮料和毛巾的袋子,以及他们的鞋被丢在沙滩上几乎要看不见了。    深蓝色的海水在悄然涌动,海面没过了他们的胸部。刘海茵感到腹部来自大海的压力,呼吸也有些急促了。“好了,再不能往前了!”刘海茵说。    卢新艺忽地转过身,与刘海茵面对面紧抱在一起,性感的嘴唇一下摁在了刘海茵的嘴唇上。刘海茵有些措手不及,她感到了卢新艺伸进来的舌头,她的身体像过电一样一阵颤栗。一双原本想拒绝的手不由得轻轻抱住了他那宽厚的肩。    他们静静地在海里拥吻。    万物无声。恒古的爱情穿越时空,俯瞰着这一对大海中男女。    不知过了多久,刘海茵感到海水下面卢新艺身体的不安分。不能在这个地方做!刘海茵用力想挣脱。    “我想现在就要你,让我们在大海里来一次!”卢新艺的情绪激动起来。    “不行!我们不能污染海水。”刘海茵说。    卢新艺天真地笑了:“没想到你还是一个环保主义者。    “不是的,我害怕我们这样做玷污了海神,会受到可怕的惩罚。”刘海茵说。    “哈哈,又是从哪部恐怖小说中看来的吧?!我今天就要,立即马上就要要!”卢新艺说着忽地扑上来,一只手揽着刘海茵的臀部,一只手去掀开她的泳裤。他们的身体仿佛在外力的作用下撞在一处。    刘海茵最后的城池就要失守了。她奋力一推,身体同时向后撤去,她和卢新艺之间的距离一下拉开。刘海茵一脸坚决地说:“卢新艺,我现在不能答应你,我真的很害怕遭海神的报应!”    卢新艺汹汹燃烧起来的激情终于被扑灭,他有些扫幸地说:“好吧,我听你的!希望海神姑娘保佑我们平平安安,能经常这样开心地在一起。”    刘海茵抱歉地笑了。    卢新艺轻轻在刘海茵的脸上吻了吻,转身在辽阔的海面上畅游,他的确是一个游泳的高手,劈波斩浪,伸手娇健。    刘海茵看着在大海里卢新艺的身姿,心里有一点惴惴不安。她不该拒绝他吗?在大海里做爱的感觉她不敢想像,但如果这世界上真有海神的话,又会怎样呢?刘海茵捧起海水冲洗自己的脸,舌尖碰到的海水有一股咸涩味道。她想起一首古老的歌:“都说那海水有苦有涩,谁知道流浪儿的悲苦心酸……”    平静下来的刘海茵慢慢地被大海的气息所淹没,她静静地用心体验认知着大海带给她的全新的感受。其实这么多年来,她的心一直在流浪着!这种流浪的酸楚能和谁诉说呢?  
  今天吃过早餐以后,刘海茵特意换了一身白裙,和卢新艺一起先到北戴河市区参观。美丽的海滨小城给她留下干净的印象。现在已过了盛夏旅游的旺季,来北戴河的游客明显减少。那些本地人悠闲地坐在门前小板椅上,忙碌了一个夏天,现在他们该踏踏实实地休息了。一个夏天赚一年的钱,这就是旅游区的特点。    随后他们沿着海岸线慢慢往回走,刘海茵对海边的一切都觉得新奇,海风拂面,空气中洋溢关一种淡淡的海水味。碧海蓝天把她一直如影随形的潜意识中的那抹不安一扫而光。这里算不算她和卢新艺的的世外桃源呢?离开尘世的喧嚣,离开同事的磕磕碰碰勾心斗角,离开家庭琐事的纠缠,她才真正活回了自己。    下午回到别墅,余兴未消的刘海茵提议要去游泳,卢新艺快乐地答应了。看到刘海茵兴致很高的样子,卢新艺更是满心欢喜。只要这个女人快乐,他什么都可以为她去做。    于是他们换了衣服来到离别墅最近的海边。这里非常安静,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一带属于私家海滩。尽管没有栏杆和围墙,但在中国凡是有别墅的地方,在普通人眼里那一带就属于私人领地。所以,在这个安静的海滩游戏,他们不用担心有普通老百姓野蛮地突然闯入。    光阴在此时变得清晰可触摸,它是那样慢慢地从身边流走。刘海茵尽情地零距离与大海接触。    不知何时,起风了,海面涌起了波浪。刘海茵望着无限的大海看不到地平线,海天一色。没有船,更没有人,海水是这里的统治者。太阳不知何时隐藏在厚厚的云彩后面。海面刹那间变得阴暗起来。同时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刘海茵的心头。她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要发生,她在海面上四处搜索,突然看到遥远的海面上浮起无数的黑点儿,那是什么呢?    刘海茵瞪大了眼,发现那些黑点在向自己移过来,越来越紧,一个个黑点变成了一张张脸。那是怎么一张可怕的死人脸,全都抹着厚厚的白粉,如黑洞一般的眼睛死死地望过来。    一排,两排,一片,一大片,海面上满眼都是死人的头颅!    仅仅只是一个个漂浮的头颅,那样随海水浮动,好像海面下空空的,他们根本没有脖项和身体。    “HA——YA——KU——”有种莫名的声音传进刘海茵的耳鼓,这种声音由无到有,由飘渺到清晰强大,而且越来越刺耳。到了令她头痛的地步。是那些死在海里的阴魂厉鬼吗?它们全部从海底浮上来了,那可怕的声音就是从它们的嘴里发出来的!    哗哗的海水灌进那一个个半张的黑窟窿般的嘴里。苍白的嘴唇,没有一棵牙齿。    “啊,不——”刘海茵感到刹那间浑身冰凉,自己仿佛也变成了一具死尸,成为它们中的一员。刘海茵忍不住失声大叫,一边用手扑打着海面,生怕那些幽灵阴魂伏上她的身。    “海茵,你怎么了?”在一旁游泳的卢新艺急忙冲过来,一把将刘海茵拦在怀里。    刘海茵仿佛刚刚做过一个噩梦,猛然醒过来惊惧地扭头四顾,深蓝的海面上什么也没有,那无数的幽灵头颅全部都消失了。实实在在的卢新艺就站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看到什么了?”卢新艺用力搂了搂刘海茵的肩膀。    刘海茵摇了摇说:“对不起,我刚才看到了可怕的一幕,有许多死人的头颅从海面飘浮过来,还有刺耳的怪音。”    卢新艺呵呵笑道:“你第一次见到大海,有一定的恐惧心理。没关系的,下次再来就好了!每个人都会有第一次!”    “会不会是刚才我们对海神不恭,它才如此向我们提出警告?!”刘海茵心惊肉跳说。    卢新艺笑道:“海茵,你肯定是恐怖小说看得多了,看到大海就想到海妖海怪。回到别墅里,你会不会想我们住的是一座凶宅呢?!”    “不许你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刘海茵伸手摁在卢新艺的嘴上:“走吧,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冷清,我总担心发生什么事!”    两个人往回返,这时大海仿佛苏醒过来,开始涌起一波高过一波的大浪。他们的身体随着海水起起伏伏。刘海茵紧紧地抓着卢新艺的手。“马上要涨潮了!你知道吗?大海就像人一样,也是有高潮的!”卢新艺说着一把抱起了刘海茵。  
  5死亡新闻        刘海茵和卢新艺回到独幢别墅天色已经暗下来。    卢新艺熟练地打开房门,抱着刘海茵往里走。刘海茵像一只温顺的猫,她希望有这样一样强壮的男人抱着自己。而自己的丈夫除了在新婚那天按照当地风俗抱着新娘跨进家门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抱过她。当然两人做爱时的那种搂抱是不能算的。刘海茵曾经在心中如此定义自己的婚姻,两个无趣的男女试图制造有趣的爱情,结果大家都很失望。尤其在生完孩子之后,她和丈夫之间的性生活则成了一项机械的工作,干涩的进入,匆匆地结束。    他们有过真正的爱情吗?!    此时,刘海茵仿佛突然回到少女时代,她的两颊飞红。她感觉到卢新艺迫切的心思。然而刚刚从海边归来,她必须先冲个澡,她不想让卢新艺看到一个不干净的自己。女人总希望把自己最洁净最美丽的一面给男人看。    “不行,刚从海里上来,你不嫌脏,我还嫌自己不干净呢。”刘海茵挣扎着下来。    卢新艺微笑着看着刘海茵,她那红润的脸庞和白晰的肌肤,让人想到这样的女人永远都是纯洁无污的,让人随时都想扑上去轻轻地把她含在口里。    刘海茵走进浴室,习惯性地想扭身把浴室的门拴住,但转念一想,只是轻轻地虚掩上门。她和外面那个男人已不止一次上床了,难道还怕他偷看自己洗澡吗?如果他想看就让他看吧,不能总做一个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财务室新来的大学生小刘就曾说过:“海茵姐,你其实身材、皮肤都一级的棒,为什么不把它们展示出来呢?我要有你的身材,夏天就穿超短裙露出修长的大腿让所有男人们看,我还要穿紧身露脐上衣,把小蛮腰露出来让男人们去联想。如果这样做,我敢肯定包括我们最正经的那位财务处长,他一本正经的面具下也会对我想入非非的!”    想入非非,刘海茵觉得发明这个词的人简直是个天才。它最能形象地表达出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心态。可是刘海茵却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更不可能这样做。我把自己包裹得太严实了,无论是肉体上还是心灵上。我为什么要与自己过不去呢?刘海茵把最后一件内衣脱下来,转身坐进浴缸里。浴缸洁白而瓷性十足,皮肤贴上去让人感到满足与惬意。刘海茵不由自主伸展开修长的双腿,舒适地仰躺下来。    我这是在家里吗?不是,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宽敞白细的浴缸呢?我这是在北戴河!北戴河在哪里呢?它在大海边,是深深的无限的大海旁边的一座城池。我怎么就跑到北戴河了呢?外面那个男人不是我的丈夫,我在和这个男人偷情。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刘海茵睁开了眼睛,一种淡淡的忧伤袭上她的心头。她努力使自己专注于洗浴,白白的泡沫浮起在浴缸里,像无数的浪花簇拥在她的周围。    刘海茵抬起腿,看到一只纤细白净的小脚。她不喜欢像有些张狂的女人那样,把脚趾甲染成黑色,故意在男人面前晃来晃去地勾引男人往那方面想。她的脚趾甲是自然的红润色,透着健康的白。那五根脚趾像五棵幼小的葱白,滑嫩而不腻。卢新艺喜欢她的这一双脚,说这才是真正妩媚女人的脚。    世界上有一种人好像叫恋足狂,在网络上曾经热传过一个女人用双脚踩死小猫的视频。据说后来那个女人被激愤的网友发现了真实的家庭地址,并把她的家庭住址公开在网上。于是,她和她的家都遭到了动物保护者们的围攻。门上被泼了大粪,窗户玻璃被砸碎,甚至有人半夜向她家扔骷髅头……女人拥有一双美丽的脚不是罪,可是那个女人为何要通过踩蹋一只无辜的时猫来向世人炫耀她的美足呢?世界太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自己算是哪一种人呢……刘海茵一边洗浴,一边还忍不住地胡思乱想。    外面很静,卢新艺呢?他在做什么?    突然,就在浴室门外传来隐约的沙沙声,好像一个人在踮着脚走路。刘海茵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问:“是新艺吗?”    没有回答。    刘海茵心里感到莫名的惊慌,这个房间里不会有第三个人吧?她颤声大喊:“卢新艺!”  
  “怎么了?!”卢新艺急步推门走进来。    “我刚才好像听到门口有沙沙的脚步声。好可怕!”刘海茵说。    卢新艺笑了:“你怎么疑神疑鬼的?这幢小别墅里除了你和我之外,不可能会有第三个人的。”卢新艺说着,眼晴在刘海茵身上贪婪地扫瞄:“海茵,你的身材还保持得像少女一样。”    “你就会捡好听的骗我!”刘海茵嗔怪道。    “我是一个艺术家,相信我对人体美的眼力。你没有发现,少女和结过婚的女人身体上的区别吗?少女的身体是紧瓷而有弹性的,那种弹力很强。但结过婚有了性生活的女人,身体皮肉都变得松夸下来。身上也缺少了那种轻灵的弹性。”卢新艺说着也脱了衣服,进到浴缸中。因为多了一个人,浴水忽地溢了出去。     “听你的话,好像对女人很了解。”刘海茵一时还有些害羞说:“不行,你不能进来了!”    “我怎么不能进来呢?”卢新艺说着一把抱过刘海茵,轻轻地揽在自己的怀里,并伏下头去吻刘海茵那只饱满的乳头。    刘海茵没有再拒绝,说:“新艺,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总感到背后有人跟着。这种感觉从上火车的时候就开始了。”    卢新艺抬起头看了看刘海茵,不解地眨了眨大眼睛,他这种动作总让刘海茵想到男人的天真。刘海茵就喜欢他这种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天真的东西。“不会吧?我想可能更多的是你的心理在起作用。就像一个小孩子偷吃家里的糖果,总感到母亲会突然站在身后,举起手在他的小屁股上狠狠地打一巴掌。”卢新艺说着伸手在刘海茵的屁股上轻轻捏了一把。    刘海茵忍不住噗卟一声笑了。卢新艺把自己比喻成偷吃的孩子太形像了,的确他们现在不是在做偷吃的事情吗?不同的是他们不是孩子,偷吃的也不是糖果或面包。他们是在吃人,她在吃他,他也在吃她。    卢新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说:“记得亚当和夏娃的故事吗?这个地方与世隔绝,你就完全放松下来,再不要想那么多了,这里只有你和我,一花一世界,让我们好好共享这个二人世界!就当这里是我们的伊甸园!”卢新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水中刘海茵的下面,那里有一团棕黑的锦秀在浮动。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出来,卢新艺的手又不安分起来。    刘海茵咯咯笑着说:“不要了,我不喜欢在浴缸里。我已经洗好了,你自己慢慢洗吧!”说着像野鹿一般灵巧地跨出浴缸,扯一条雪白的毛巾裹在自己身上。    卢新艺像一头被冷落的狮子,眼看着猎物逃脱,他长长地叹一口气:“我怎么就这么没有口福啊!”    刘海茵说:“贪婪的大馋猫,你脑子里除了那件事,就没有想过别的吗?我就是要让你吃不着,慢慢等着吧!”说着踢着粉色拖鞋袅娜地走出去,顺手把浴室的门关上了。    客厅里那台42寸的液晶电视正在播放着一个无聊的小品。中国人真是太容易满足了,一个实在无趣的小品,几张不变的老脸,就能逗起他们一年的乐子。刘海茵像猫一样坐在沙发上,拿着摇控器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电视频道。    刘海茵搜索到一家电台正在播新闻,便停下来。她比较喜欢看新闻,因为通过新闻可以最快地了解社会生活中的大小事件。主持人是一个还算端庄的女孩子:“日前警方在瑞城市远郊一家高档宾馆的502房内发现一具男尸,据调查死者叫郑建国,是瑞城市一家国营集团公司的财务处长。这起凶杀事件在瑞城引起民众极大关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目前究竟是情杀还是仇杀还在调查中。记者从法医那里得到证明说,死者在死亡前曾有过放纵的性行为,床上发现有异性留下的痕迹。这将为本案早日告破提供有力的线索和证据……”    刘海茵惊诧地瞪大双眼,她觉得郑建国这个名字非常耳熟,仔细看电视里提供的照片,忽然想起这位被残忍杀死的人正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当初他们七人帮中的一位重要成员。    刘海茵惊惧地大喊:“卢新艺,卢新艺!你快出来看!”    卢新艺正在洗澡,听到喊声关了水喷头,拉开门探出身子问:“宝贝,又怎么了?”    刘海茵:“郑建国被人杀死了。”    卢新艺没有听清:“谁?你说谁被杀了?”    “郑建国,咱们大学七人帮里的老三郑建国!他被人杀死在瑞城市远郊一家高档宾馆里!”    卢新艺闻听湿淋淋地鞋也顾不得穿就跑过来看,但新闻已经换作了全国猪肉全面涨价。    卢新艺感到很震惊,连连问:“不可能吧?刚才新闻上怎么说的?抓到杀人凶手了吗?”    “电视上好像说事发在三四天以前。具体怎么讲我被吓懵了,没有听清楚。郑建国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没有了,简直太恐怖了!”刘海茵惊惧地说。    “你看清楚了?真的是他吗?咱们国家叫郑建国这个名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也许不是咱们的大学同学。”卢新艺还不太相信。    刘海茵肯定地点一点头说:“没错,我亲眼看到了郑建国的照片。”    卢新艺发了一会儿呆:“我靠,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说死就死了,他肯定是得罪了人,或者是情也杀也有可能,这家伙是个色情狂。见到女人就挪不开腿了。在大学的时候,他追过的女学生不下十个,你也曾经是他追求的目标。有一天晚自习,他和一个女生在女生宿舍里乱来被撞见——”    刘海茵不无担心地说:“郑建国那么年轻就死了,他的老婆和孩子该怎么活呀?新艺,你和他大学毕业后有过联系吗?”    卢新艺说:“偶尔联系过,也没聊什么具体事情。我手机里应该还有他的电话。”说着去取出手机一页页翻查,却并没有找到。卢新艺一拍脑袋说:“对了,应该在我手提电脑的通迅薄里。”扭身去找手提电脑,他的手提电脑一直放在旁边的那张桌子上。    卢新艺走到电脑前一边打开一边问:“奇怪了,海茵,我的笔记本电脑你动过没有?”    刘海茵说:“我刚来,哪有时间碰你的电脑?怎么了?”    卢新艺舒了一口气说:“没怎么,我记得原来我的手提电脑好像不是这样摆放的。算了,就是随便问一问,我这个人有时候前面做的事情后面就忘了,恐怕要提前患上未老先衰症了!”    卢新艺从电脑里查到了郑建国的手记号码,立即拨了过去,竟然通了。    铃铃,铃铃——没有人接听。    “人都死了,你怎么还拨这个手机?”刘海茵莫名地感到恐慌。    铃铃,铃铃——还是没有人接听。    卢新艺说:“他人死了,手机应该在他家人手里,我作为老同学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打电话去安慰一下也是应该的。”    刘海茵不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卢新艺。    然而手机响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接听,卢新艺只好关掉:“也许,他家人正陷入沉痛中呢,嗳!”转念一想,又说:“我得把郑建国的号码先存到我的手机里,有时间再拨过去,问一问他家情况,好好安慰一下,也不枉今生今世我们同学一回。”    刘海茵怯怯地说:“人都死了,你还要保留他的手机号码,你不怕他的鬼魂半夜给你打电话吗?!”  
  6地下室    郑建国的死迅或多或少给卢新艺和刘海茵的心头留下了一些阴影。他们之间早就氤氲鼓荡的那种暧昧情绪瞬间消减了许多。两个人安静地坐下来看电视,新闻之后是广告,广告之后焦点。卢新艺说:“现在的焦点越来越没有味道,直击现实揭露黑暗的越来越少,慢慢地就变成一档歌功颂德的节目了,所在这类节目的观众也越来越少。现在的观众都很实际,你报道的和他的实际感实不一致,他就不相信你,认为你在撒谎。观众不再那么容易被骗了。”    刘海茵坐着没有说话,虽然眼睛盯着屏幕,但脑海里却在想着郑建国的事情。    焦点之后,是一部制作低劣的言情片,男主公奶声奶气,女主公喋得人肉麻。剧中似乎全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女,一天到晚为爱情闹得死去活来。“这些破编剧纯是在意淫,真实生活离他们编写的相距十万八千里。”卢新艺不满地骂了一句粗话,偎过去把刘海茵抱在怀里。    又过好半天,刘海茵才叹口气说:“想一想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被车猛一撞,或者被人在脖子上拉一刀,性命就丢了。你说人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卢新艺一只手轻轻地抚在刘海茵的胸前,安慰说:“别想人生这样深懊的问题,过好我们的每一天是最重要的。”    刘海茵问:“还记得郑建国的事情吗?在大学的时候,我、你,还有郑建国、周晓通、武宏生、苏克朋、秦怡菲总在一起,被别的同学封了一个外号叫七人帮。文化大革命有四人帮,我们是七人帮,不知道那个给我们起外号的同学是夸我们还是贬我们,郑建国是个挺有心机的人,但他有一个毛病,就是比你还好色。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郑建国、周晓通和苏克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架单筒高倍望远镜,三更半夜跑到学校的后山上去偷看女生宿舍。看到秦怡菲光身子睡觉。这事儿还是你们自己说出来的。”    卢新艺苦笑道:“我们都曾经年轻,年轻是很容易犯错误的。不是我们的错,是年轻的错。”    刘海茵不满地说:“狡辩!现在你和我在一起,也是年轻的错吗?”    卢新艺没有回答,他的一只手开始在刘海茵的胸前摩挲,力道越来越重。刘海茵因为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并没有阻止。卢新艺的另一只手但顺着刘海茵的腰腋伸进了她的下面。    刘海茵身体一抖,猛地一拍卢新艺那只手说:“臭猪手,又急不可待了!”    卢新艺涎笑道:“说句老实话,我的小弟弟都流口水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可怜可怜它吧!”    刘海茵一把推开卢新艺,环顾别墅空旷的客厅,不放心地问:“你确定这里的门窗都关好了吗?这种地方荒无人烟,万一有外人闯进来我们怎么办?”    “有一股扑鼻的麝香味道!”卢新艺收回手放在鼻尖闻了闻笑道:“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如果有人闯进来,我就用枪打死他!”    “你身上有枪?”刘海茵吃惊地瞪大眼睛。    卢新艺点点头说:“当然,是一个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仿真手枪,虽然不是真的,但照样可以防身用。”    刘海茵似乎把心往肚子里稍稍放了一些。    卢新艺接着说:“另外,我还随身带着一把枪。”    “在哪里?”刘海茵问。    “在这里!”说着卢新艺身子又紧紧地贴靠在刘海茵的背部。    刘海茵猛然醒悟过来:“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跟那十八九岁的小流氓似的。”    卢新艺呵呵笑道:“难道我们都已经老了吗?”    刘海茵推开卢新艺,担心地问:“你觉得这里安全吗?不知为何,我这一次出来和你约会的感觉一直怪怪的!”    卢新艺凑上去说:“相信我,这幢别墅非常安全,不可能有人来的。”    刘海茵还是不放心,坚持要和卢新艺一起再彻底检查一边。卢新艺无奈,吻了吻刘海茵的脸颊说:“好吧宝贝,我听你的!”    两个人穿着睡衣,从楼下到楼上,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检查。刘海茵细致地把没有拉好的窗帘拉好,把椅子摆到正确的位置。来到二楼的卧室,卢新艺问:“晚上想睡哪里?是这里还是一楼。”    刘海茵想了一下说:“我看还是睡一楼吧,我习惯住得离地近一些。这样心里才塌实”    两人重新下到一楼,刘海茵忽然扭头问到:“地下储物室你也检查了吗?”    卢新艺笑道:“难怪你想得仔细,为什么会想到地下储物室呢?”    刘海茵说:“我看过不少国外的恐怖小说,许多恐怖事件,什么吸血鬼重生、灵异怪物出场都发生在地下储物室里!我不想在心底为自己留下一个产生恐惧的地方,只有亲自检查了才会放心。”    “好吧宝贝,我一切都听你的!咱们现在就去地下室看一看。我记得地下室好像在最西边,走吧!”卢新艺在前面带路,穿过一条铺着红地毯的走廊,前面是一个向下的台阶。顺着台阶下去,有一个小门,卢新艺上前一转古铜色的门把手,门就开了。    拉亮电灯,只见地下储物室足有二三十平方大小,并没有放多少东西,乍看显得很空旷。靠里面墙的一角堆着汽车上用的东西,比如座垫、旧靠背、生锈的板手,还有几根棒球杆。在另一角横七竖八放着几个奇怪的板凳,上面罩着黑亮的皮垫子。那面墙上挂着黑色的皮鞭和皮裤,竟然还有几个锃亮的手铐。墙下扔着两双艳红色的高跟皮鞋,高跟如钉子一般尖细。刘海茵看到那女鞋,忽然想到穿这双鞋的一定是拥有一双纤瘦白净性感双脚的女人。    这个地下储物室里曾经来过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女人呢?她为什么把自己九成新的高档浅腰皮鞋扔在这里呢?    卢新艺走过去摘下黑色的皮鞭叭叭甩了两鞭,扭头问刘海茵:“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吗?”    刘海茵茫然摇了摇头。卢新艺呵呵笑道:“想不到这龟孙子还玩这些花活,告诉你吧,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是性虐恋们使用的工具。皮衣、皮裤,还有蒙着黑皮的板凳和椅子。”    刘海茵吃惊地问:“你的这位房地产老板地下储物室里为何放着这些东西?”    卢新艺耸耸肩说:“可以理解。有钱人不缺吃不缺穿,钱多得没地方用,就会想办法享受了。对于男人来说,最刺激的享受是什么?去攀登珠穆琅玛峰,还是穿越死亡之海?不全是。有这么一种有钱人,他们最大的爱好就是玩女人。就拿这幢别墅的主人钟锦鹏来讲,家里有老婆,外面只少有十几个情人。也许他有时候还会带一个或者几个女人到这里来度假取乐,为了更加刺激,他们会想出各种你我都想像不到的花招。从北京到这里如果开车快的话两三个小时就到了。”    刘海茵说:“他肯定是一个性变态狂。”    卢新艺说:“这并不奇怪,对于这些男富人们来讲,玩女人是他们的所寻求的刺激和快乐享受之一。他们还会去澳门赌博,少则几万十几万,多则上百万。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图一个刺激、爽。”    刘海茵听得毛骨悚然,对于生活在小城市的她来讲,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卢新艺这些年在大城市做记者,可谓见多识广,明的暗的、说得出口的说不出口的他都清楚。    人,为何要这样?!    人性的丑恶,有没有一个底限呢?    刘海茵胡思乱想着,忽然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垫了一下,她俯下身竟然看到一张十寸相框,捡起来看那正面,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只有赤裸的上半身,胸部高耸,两对饱满的乳房正面向着自己,两粒乳头如刚熟枣儿,吸有极少的红晕。只有没结过婚没生过孩子的女孩才有这样迷人的乳头。那张脸还很单纯,眼睛很漂亮,但奇怪的是从眼角位置好像被人用剪刀割破了,
  整个人因此看上去变得有些恐怖。刘海茵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急忙把照片放到一把黑皮椅上面,生怕惊动镜子里面隐藏的阴魂似的。    “这里令我感到不安和恶心!我们快上去吧”刘海茵转身想走,无意中发现地上有一行蒙胧的脚印,她不由吸了一口冷气说:“新艺,你瞧这是什么?这行脚印看上去像是刚刚踩过的!”    卢新艺看了看说:“没错啊,我们不是刚刚才来过吗?”    “不,这个脚印看上去比我的大比你的小,肯定不是我们两个的脚印。”刘海茵说。    卢新艺看了看满不在乎地说:“也许我的朋友钟锦鹏前两天才来过,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    两个人关了地下室的灯往上走。刘海茵感到背部发凉,似乎有一双冷眼躲在地下室的杂物后面死死地盯着自己。她猛一回头,地下储物室里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新艺,我有一种感觉,地下室里好像有人来过!如果不是人,那就是有鬼,鬼都喜欢藏在阴暗潮湿终年不见阳光的地方。”    卢新艺摸了摸刘海茵的脑门说:“我的宝贝,你没有发烧吧?这幢别墅又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北京凶宅,怎么会有鬼呢?”    两个人走出地下储物室,卢新艺返身将门关死。“我这位富人朋友太信任我,不怕我这个大记者把他的变态事情捅出去。现在香港的娱乐记者对这些事最感兴趣了,哪一天我口袋里缺钱花,就把钟锦鹏的变态事情当新闻卖给香港的记者。”    “你说会不会有海怪沿着海底秘密通道,钻进我们的地下室里。然后从地下底再钻出来,把我们一个一个吃掉?”刘海茵脑子里又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卢新艺刮了刘海茵玉挺的鼻子一下,笑道:“你应该去当一个作家,你的想像力比我还丰富。”    回到一楼卧室,卢新艺便迫不及待地抱起刘海茵,两人同时倒在宽大松软的床上。这一次刘海茵没有拒绝,她完全打开了自己,让这个男人自由地进入……(此处删560字)    夜深了,除了海涛声,独幢别墅被无尽的黑暗包围着、挤压着。地下室的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又轻轻地合上了。    “砰!”外面突然一声巨响,把卢新艺从梦中惊醒。    什么声音?卢新艺怀疑自己听错了,扭头看身边的刘海茵,她正睡得香甜。卢新艺坐起来,轻轻地跳下床,拉开开卧室的门,外面的夜灯亮着,一切看上去都朦胧而模糊。窗帘在微微晃动,好像一个人刚刚从窗户跃出去。卢新艺疾步走过去,玻璃窗只关了一半。他记得窗户原本是关着的啊,难道这一扇窗户当时忘了关了吗?    卢新艺探头向外面看,一边是黑黝黝的密林,一边是分不清天地的大海。潮水声哗哗不绝于耳。墙外有空调机座,黑黑的像一个装着死尸的方盒子。还有就是陡立的墙壁,没有人能趴付在这样陡峭光滑的墙壁之上,除非他是蜘蛛侠或者野鬼。    鬼魂有形吗?还是只是一团气体?卢新艺为自己的想像而感到好笑,他觉得自己不知不觉已受到了刘海茵的影响。他呼啦一声把窗户关严实,转身要往回走,忽然发现在走廊的一头有什么东西敏捷的一闪而过。    卢新艺心中一忽悠,心脏仿佛被人猛揪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如此灵敏诡异?卢新艺顺手抄起一个落地灯杆慢慢地走过去。    前面是一个走廊的拐弯,那边有一个书房和健身房。卢新艺还没有去健身房锻炼过一次。他记得健身房里有走步器、杠铃、三截棍等。卢新艺慢慢地探头,发现在红地毯上有一只黑猫,正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望过来。也许它听到了他渐渐走近的脚步,故意不走,与他来一个正面相对!    卢新艺长舒一口气,气愤地骂道:“哪来的鬼猫!”他恶狠狠地扬起手中的落地灯杆要砸过去。“喵呜——”黑猫果真被吓着了,大叫一声顺着走廊跑过去。卢新艺高举着落地灯杆像年八路军赶鬼子那样气势汹汹地一路追。    前面是廊道的尽头,等着黑猫的是一扇关死的玻璃窗和坚硬的墙,它会往哪里跑?卢新艺已经在心里思考要不要一捧子把这只野猫砸死?那样地面上会溅染上许多猫血。    猫血是邪恶的像征吗?!    突然,就在那只黑猫离玻璃窗还有一步之遥时,身体忽地纵起眨眼不见了。    卢新艺大吃一惊,走近了细看,才发现墙上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垃圾窗口。不知何时,那个盖子被掀开了。卢新艺从来不曾注意这里还有一个如此隐匿的垃圾窗口。黑猫从垃圾窗口从容而安全地逃脱!    “喵呜——”卢新艺学着黑猫低低地叫了一声。他的心忽然空了,一股懊恼之情溢出来,就像打了败仗一般,他重新把盖子盖好,回到卧室,在床头摸到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窗外漆黑一片,对面就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这时候谁会到那种地方去呢?    卢新艺收回目光,视线重又落在刘海茵的身上。    此时,刘海茵一丝不挂,毫无遮掩地躺在那里。室内的夜光灯在她的身上投了一层迷人的光晕,使得卢新艺可以细细地欣赏这个女人,她的头微微地歪向自己这一边,一只手就放在脸前,睡态安祥。完美的身体稍微有一些歪着,像自然的垂柳,两只并不饱满但格外性感的乳房,扁平紧绷的小腹根本看不出她曾经生过孩子。她的小腹上很光滑洁静,不像那些剖腹产的女人,小腹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痕。接下来是她的敏感的中心,一团锦簇。她的臀部紧挨着软席,但从侧面看显得非常浑圆而稍微有些上翘,和二十二三岁正值成熟的末婚女孩子一样洋溢着雌性的诱惑。从上到下,刘海茵白晰的肌肤,凹凸有致的线条都会令每一个读到她的男人心动。如果再晚生几年,她完全可以去做模特,或者当超女。可惜她生不逢时,现在只能在一家国有企业里当一名默默无闻的会计,做一个孩子的母亲。    她一定是太疲倦了!今天晚上一共让她来了四次高潮。最后一次的时候,刘海茵忍不住尖声大叫。十指深深地掐进自己腰际的肉中。让女人一次次是陷入销魂的高潮之中,是男人们引以为豪的事情,无论多么不成功的男人在这种时候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成功的男人。    如果自己早一些加入媒体圈,早一些结识那些娱记们和娱乐公司的老板,也许能把刘海茵给炒红了。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卢新艺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心痛地凑过去,在刘海茵的嘴唇上吻了又吻。刘海茵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歪过脑袋又陷入沉睡中。刘海茵的身体整个呈平面仰躺着。夜光灯的光晕笼罩在她的身上,那身体中间部位的一团锦簇更显得诱人。    卢新艺忽然有一种恶作剧的想法。将口中的香烟深深吸了两口,轻轻地塞进刘海茵的下体。那香烟在幽暗中明明灭灭。卢新艺静静地看着,忽然噗地笑了,他又想起在大学校时七人帮在一起所做的那些恶做剧来。    
  7鬼魂来电    第二天,卢新艺和刘海茵都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刘海茵揉着自己的小腿说:“也许昨天走路太多,我浑身都是酥软的!今天哪里也不想去了。”    卢新艺嘴里叨着一根香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说:“也许你晚上活动得太厉害了,我们今天就在屋里呆着吧。”    刘海茵瞪了一眼卢新艺,她从他那坏笑里看出他实际想说什么。男人有时候会很坏。可是女人偏偏会喜欢男人的这种坏。    刘海茵挑衅地打量着一身白衣白裤身材高挑的卢新艺,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变老。忍不住慨叹:“大学时光,一晃就过去快七八年了。”    “光阴如梭,我们都会变老的。我会变成小老头,你会变成老太太。但愿那时候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卢新艺说。    刘海茵摇了摇头,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不想谈这方面的话题目。“我前天在火车上好像看到一个人,我们的大学同学——宋英魁。当时我只看了一个背影,觉得非常像他,我想走过去看是不是他,那个人却走了!”    卢新艺一愣问:“世界上有许多长得很像的人却不是双胞胎。你怎么还在想着宋英魁?”    刘海茵神色暗淡下来,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宋英魁,我们不该那样伤害他。”    卢新艺苦笑了一下说:“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年轻就可能犯错误。我们是对不住宋英魁。可是这件事情都过去快十年了。你还把它当做包袱一样背在身上,你不觉得累吗?”    刘海茵说:“我心中有愧。他爱我那不是他的错,我不爱他也没有关系,可是我们不应该选择那样残酷的方式地对待他。刚毕业的那几年,我曾经想打电话找他,郑重地向他道谦。可是他整个人就像失踪一般,谁也没有他的联系电话,就好像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    卢新艺说:“宋英魁这个人性格很内向,又生性脆弱,是他不愿与我们联系,不是我们放弃了他。”    刘海茵:“如果我们不那么残忍地伤害他,他会像躲瘟疫那样躲避我们吗?”    卢新艺说:“咱不要提那个倒霉蛋了。还是回忆一些高兴的事情。我去给你泡一杯咖啡。”说着走进了厨房,倒了两杯咖啡。    卢新艺扭回头看,刘海茵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条纤长的腿搭在一起,没有穿丝袜,裸着一双性感白晰的脚。卢新艺坏笑一下,拉开储物柜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包东西,轻轻地在一个咖啡杯沿上磕了磕,从精细的袋子里倾倒出一些白白的粉沫状的东西。    卢新艺用一个咖啡勺轻轻地搅了搅,端起来放到鼻子尖嗅一嗅,样子很满意地走出来。    刘海茵说:“我没有喝过咖啡,听说咖啡非常提神。记得我们参加高考的时候,有一个叫代志强的同学,家是当地农村的,家里很贫穷。他第一年没有考上大学,父亲背了一袋小麦又买了两罐牛奶去找校长,校长同意他复读。他学习很好,第二年和我们一起参加高考,在高考的那几天为了提神,他专门很奢侈地买了几包咖啡,在走进考场前喝一杯。那一年他真的考上了大学。”    卢新艺端着两杯咖啡出来,把那只倒了白色粉沫的咖啡递给刘海茵。“那就叫投资。喝吧,尝一尝富人们喝的咖啡是什么滋味!”    刘海茵端起来浅浅地啜了一口,用舌尖品啧了一会说:“有些苦,但苦中还带着甜和香!”    卢新艺问:“喜欢喝吗?喜欢喝就多喝一点,有钱人喝咖啡就像咱老百姓喝白开水一样!我现在喜欢白天采访,晚上写稿子,在写作的时候,手边就放一杯咖啡。”    “我可不像你这么奢侈!”刘海茵说着,一边小口喝着咖啡。她手中咖啡杯里的综黑色液体越来越少。    卢新艺盯着刘海茵性感的嘴唇。    刘海茵笑了笑说:“哪有你这样盯着人家不放的?我嘴唇上有蜂蜜还是有茶叶?”说着一口喝干了杯中的咖啡。    “你的嘴薄而不瘦,性感得很!”卢新艺说着,过去又给她倒了一杯,这一次他没有放那种白粉。    “你还给郑建国打电话吗?”刘海茵忽然问。    卢新艺摇了摇头:“打过去又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默默地品着咖啡。    刘海茵渐渐地感以自己的身体有了某种反应,她觉得自己的皮肤像发低烧那样有些微微地发红发烫,一颗芳心也在砰砰激烈地跳起来,更令她不安的是她的下体也有某种渴求。就像一个青春似火的少女,渴望男人的紧紧拥抱。    “你的脸颊发红,你的声音很性感!”卢新似乎意识到了刘海茵心里的想法,轻轻依了过来,把一只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是吗?”刘海茵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发骚,她看卢新艺的眼神有些朦胧起来。    卢新艺一只手在刘海茵的大腿上暧昧地摩索着。刘海茵感到自己大腿的皮肤像过电一样,一股股皮肤的阵颤嗖嗖地向她的心尖上涌。    “新艺,我——我是不是变坏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往那方面想。”刘海茵声音润泽地说。    “这个世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自然要发生一些事情。我觉很正常,一点也不奇怪啊!女人只有经过爱液的滋润才更加妩媚和漂亮。”卢新艺说。    “新艺,我,我现在就想要你!”刘海茵颤声说,一条腿已经搭在了卢新艺的腰际。那只空着的左手摁住了卢新艺那只在她的大腿上游走的手,往自己的敏感部位拉。    卢新艺脸上挂着微笑,轻轻接过刘海茵右手的咖啡杯说:“宝贝,别着急,咱们先把杯子放好,别让咖啡溅到你的身上。    卢新艺站起身走到一边,把两个咖啡杯放到的桌子上,又顺手在旁边手提电脑包里轻轻摁了一下。    电脑包里有一台从德国进口的微型针孔摄像机!    此时,刘海茵双眼迷离,她觉得卢新艺的声音充满了男性的诱惑,他的棱角分明的嘴唇也充满了无限的性感。刘海茵情不自禁拉着卢新艺坐在沙发上,她则移身坐到卢新艺的腿上。    卢新艺嘴角挂着笑意,轻轻地把刘海茵的针丝内裤脱了下来。在那内裤里面已经可以看到有晶亮的体液。    ……(此处删去500字)    窗外九月的阳光格外明亮。秋高气爽,天高云淡,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卢新艺和刘海茵也在北戴河岸边的秘密别墅中收获着他们的肉欲之恋。数度高潮之后,刘海茵终于满足地松懈了。“好了,我不要了,真的不想再要了!”刘海茵眯着眼睛,觉得世界都变成了粉红色。    “好吧,我不拿出来,就让小弟弟在你的里面睡觉吧!”卢新艺说。    “你真坏死了!”刘海茵说着却更紧地抱住了卢新艺。他们就这样相拥着睡去。    九月的阳光透过玻璃投射在这一对赤裸安睡的男女身上,独幢别墅变成了远古的伊甸远。毒蛇在给了他们苹果之后悄然离去,冲动和欲望永远留给了人类。    卢新艺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了,他扭头看刘海茵,她仍然睡得非常香甜,像一个得到充分满足的小女孩,脸上挂着清纯甜密的微笑。    卢新艺轻轻地拢起刘海茵额头一丝乱发,近距离地观察刘海茵,她脸上的肌肤依然那么细腻,甚至注意不到汗毛孔。许多女人到了三十岁之后,脸上身上的皮肤已粗燥得不能看了。但刘海茵则还像十七八岁少女一般。    卢新艺相信刘海茵不会刻意去保养,她天生如此!    上帝就是特别偏爱某些女人,让她们天生丽质,比别的女人要年轻十几岁甚至二十几岁。望着刘海茵的身体,卢新艺忽然再次涌上一种恶做剧的冲动,就像在大学的时候,他们七人帮在一起,许多馊主意其实都是他想出的。卢新艺伸手从桌子上抓过一只饱满的红枣,凑到刘海茵的下体,小心地分开那些宗黄色的锦毛,用食指去轻轻地捅,刘海茵的下体竟然自己张开了,露出一个粉红色晶莹的孔洞。卢新艺把红枣放进去,稍稍用力,红枣就被包裹住了。    在卢新艺的老家,传说中吃过用女人体液侵泡的红枣可以补肾强身。卢新艺不相信这种说法,但他觉得这样很好玩。    刘海茵翻了一个身,又熟睡过去。卢新艺低头看,那枚红枣并没有因为刘海茵身体的转动而从里面掉出来。卢新艺坏坏地笑着,站起身去浴室冲了一个澡。顺手扯了一个雪白的浴巾裹在腰际。此时,他已毫无困意,想起答应房产商钟锦鹏的报告文学。这家伙还等着要呢,钟锦鹏已将八万元打到了某著名文学杂志的账户,那家杂志也正空着版面等着他把纪实文学稿尽快写好交给他们。    卢新艺来到书桌前坐下来,打开手提电脑包,那架先进的针孔摄像机早已自动关闭了。卢新艺微笑着将摄像机收起来,然后从容地打开电脑。    电脑显示他的邮箱里有一个新到的视频邮件,并提示他要不要马上收看?    卢新艺心想会不会是钟老板让秘书小董发来的的补充材料,便轻点右键进入自己的电子邮箱,果然有一个新的视频邮件,他没有丝毫犹豫就打开了。    电脑显示屏忽然全黑了,卢新艺一愣,不会是病毒吗?他在心惊胆颤中度过了十几秒钟,电脑又出现一个新的屏幕,竟然自动播放起来。让卢新艺意外的是,并不是有关房产商钟锦鹏的视频,最先出来在镜头中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的背影。背影手中握着一把沉重的大铁锤。  
  “这个人是谁?”卢新艺瞪大眼睛。    随着背影的前移,可以看到一片荒凉的草地。地上倒卧着一个麻袋,那个麻袋子在蠕动着,从形状看里面肯定是一个人。    一个人如何会被塞进麻袋里呢?!    背影站在了麻袋面前,一手指着麻袋似乎在说着什么。没有任何声音。图像也不很清晰。卢新艺的心被吊起来,他意识到那个背影可能会做出什么举动。果然,三分钟后背影向前跨了一步,高高举起了铁锤,朝着那个蠕运的头部砸下去。一锤、两锤,有血从麻袋里面渗出来,粘在了铁锤上。    卢新艺恐怖地瞪大了眼睛,不相信看到的实事。然而屏幕里仍在进行着,背影跨坐在麻袋上,麻袋里的人似乎不动了。背影掏出一根香烟点上,一股股浓浓的青烟从分的头顶升起来。他的手上粘着鲜红的血,铁锤扔在一边。    突然背影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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