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零不盯疼一下后脑勺疼是怎么回事事

《今天开始喜欢你》是由“榴莲香菜”所著,故事的主角是南陆、江远,南陆摸了摸口袋,本来想吃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糖果在昨晚已经全部给了别人,而这个别人,此刻正笑容肉麻的趴桌上看自己。

“老大,这杯你必须得喝。”郑斌醉醺醺的拿着酒瓶子,绕到今天的寿星面前。

旁边的刘瑞看不过眼了,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凶道:“喝喝喝,喝个屁。老大这都喝了一晚上了,待会儿你要送他回去吗?”

“哎呀,这不是还有南穆嘛,南穆送回去不就完——”看了眼已经烂醉如泥的南穆,郑斌抱着酒瓶子坐到一边,一想到江远妈妈就一阵恶寒,抖了抖鸡皮疙瘩,怂道:“算了,当我没说。”

他俩嘀嘀咕咕的绕去跟其他人喝酒唱歌,本场的寿星,正头晕目眩的在沙发上打盹。

原本睡的就不算太舒服,他一吸气,闻到空气中弥漫的劣质烟味,顿时,心里泛起了恶心。

接连咳嗽了好几声,都快要咳吐了。这时,本睡的迷迷糊糊的南穆,也不知道何时醒的,上去就把抽烟的人给拎着丢了出去,然后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回去躺了下来。

江远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一摇,头更疼也更郁闷了。今天白天那档子事他烦的要命,这会只想出去喘口气。

“你们玩,我出去透透气。”把手机揣兜里,江远跟其他人知会了一声就出了包厢。

最活跃的郑斌也不唱歌了,丢下话筒抓了几把头发,“唉,要不我们去搞一搞那个新来的教导主任?不然,老大得气到什么时候?”

南穆眼睛没睁,丢了一把花生过来,“要搞也是周一去学校再搞!唱你的歌,吵死了!”

立秋后的夜晚没夏天那么闷热了,迎面吹来的冷风凉飕飕的灌了人一脸。江远打了个哆嗦,把衬衫的扣子扣了个差不多。

今天他生日,本来应该高高兴兴的,结果白天被那新来的教导主任一通乱搞,什么心情也没了。

见边上有人抽烟,江远都还没来得及走远,烟味就飘了过来。

又是接连不断的咳嗽。明明总混在这种烟雾弥漫的地方,他却还是受不了这些二手烟的味道。

快速离开那个男人,江远扶墙干呕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要不,周一去搞搞那地中海?是刮了他的车,还是往他水里下点泻药?

靠在墙上,江远神情阴郁的仰望着夜空,脑子里却全是一堆幼稚的乱七八糟的整人套路。

“很好,就决定是它了!”精挑细选了好半天,江远挑眉一笑,自言自语道,“它就是!由我们智慧的结晶江远大神所创的史上最牛逼的整蛊方——”

激情洋溢的演讲正发表到一半,有什么东西滚到了脚边。江远的声音戛然而止,先是不满,后又装作若无其事,故作冷漠的低头,看清脚边的东西是喝了半瓶的矿泉水后,往矿泉水来临的方向看去…….

南陆借力越过跟她同等身高的废墙,气也没来得及喘,拔腿就往有光的地方跑去。

身后叫骂声不断的传到她耳边,她心里的小人儿白眼一翻,吐了两个字:“弱鸡。”

不过,小人儿还没得瑟的舞上一曲,后边又飞过来了几个不明物体。那伙人距离她本就不远,她躲开了一个,就被另一个正中了脊梁骨。

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趔趄,南陆一头撞在了一块肉墙上。

肉墙草着一口东北话,嗷嗷的吼道,“咋滴了,还想跑?今天不把钱还了,你就别想出这旮瘩!”

往后退了几步跟肉墙拉开距离,南陆眼神迅速的扫了一圈。

只追上来了五个人,她逃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那伙人看她没反应,知道她定是又在心里酝酿什么鬼点子。东北大哥瞅了眼旁边大腹便便穿着西装也不能人模狗样的同伴,道,“虎子,直接上吧,别跟她磨叽了。”

被叫做虎子的男人瞪了他一眼,“你他妈瞅瞅情况,要是伤到这丫头,回头老大指不定怎么收——”

他话还没说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说话了。

这群人就跟按了开关键似的,听到她这一个字,纷纷调到了防备频道。

“管他娘的,老子上了!”东北大哥首当其冲,也不见对小姑娘手下留情,上来就出阴招,挥拳就往小姑娘下腹招呼去。

周围的人见有出头鸟,纷纷撸起袖子冲了上来。

江远就站在不远处,借着不明不暗的光,围观着这场斗殴。

在看到糙汉子挥拳就攻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时,他倒吸口凉气,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结。

这群人,也太他妈不懂得怜——

在他脑子卡壳的这一瞬间,看似弱不经风的女生,已经避开那一拳,伸手扯住糙汉子的胳膊狠狠一拽,膝盖一抬,顶在了糙汉子肚子上。

前后不过几秒钟的事儿,糙汉子已经爬不起来了……“我勒个操?!”

江远由内而发的感叹出声。

他头一次见打人这么毫无章法却又招招正中要害手段狠辣的,还是一个看上去像小白兔一样的女生。

不过,即便这女生又强又狠,对方人多势众,女生很快就有点扛不住了。

“这个时候本大爷就应该去英雄救美了!”

江远自言自语,嘴角一翘,步子还没迈开,就看到那个爬在地上的糙汉子已经从地上磨蹭的爬了起来,捂着肚子,一把拽住了女生的头发。

瞬间,墨发如瀑,顷刻间,被夜风吹的四下散开。

江远滞住,嘴边的“小心”生生被咽了下去。他呆呆的看着转身飞腿踢了糙汉子下三寸的女生。

恰好,转身的一瞬,她面向了他。

浅薄的月光下,纵使夜风张扬,却依旧没有吹的她凌乱不堪。

仿佛懂事又通灵性,碰到好看的人,不管何时的风,总会禁不住温柔一点儿。

那一刻,江远的心,速颤了足足半分钟。

女生突出重围,捂着胳膊飞速的朝这边奔来。

“哎哟,你们怎么走路的?撞了本大爷就得跟本大爷睡,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嘻嘻嘻~”

被拦住去路的几人恨不得把眼前的人一巴掌拍死!

“这他妈哪来的酒疯子!”

“别他妈管酒疯子了,人都跑了!快给老子追啊!!”

“哎哟,别走啊,撞了本大爷哪能那么容易溜掉?”

夜风刮的南陆脸生疼,她胡乱扒开糊在脸上的头发,脚下的步子丝毫不停歇。跑到光源处后,她松下一口气,把自己外面的衬衫脱掉,飞快地混入人群中。

她扭头看向废楼区,那群人被一个酒疯子给缠上了,而那个酒疯子看上去……南陆眼角抽了抽。

而我们很难应付的江大爷,在看到美人已经溜了后,才借着东北大汉的力,倒在一边,装起了死来。

江大爷心里门清的很。这群人一看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装死就装死,反正在美人面前帅也耍了,如果这几个人不放过他,大不了再干一架,反正他今天心情正好不太美妙。

这几个人见他倒了过去,踹了几脚。

“干他娘的,又让那丫头跑了!”

“这回去要怎么跟老大交代?!”

“都他妈是这个酒疯子,抬回去交差,老大保不准——”

“等等,这小子怎么这么眼熟?他好像跟那蛇皮……操,就当老子踩到狗屎了,先撤!”

等他们走后,江大爷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群人居然挺忌惮老蛇?他跟老蛇关系好,认识老蛇的基本上都见过他。

啧,老蛇的面儿还是给力啊,改天请他好好吃一顿。

江远嘴角挂上了不知何时自己都不知道的笑容。他摸出手机,找到微信群——江大爷:孩儿们,你们有嫂子了!

五分钟后,孩儿们齐聚一堂。

郑斌整个人还没从微信消息中缓过来,一遍又一遍的问“是真的吗”。

而在他打听真假的时候,南穆已经带领其他人开始四处寻找“传说中”的嫂子了。

一群人手忙脚乱,连垃圾桶都不放过。

江远扶额,他到底是怎么交到这群朋友的……

“……你们都他妈醒醒好吗?谁会把人藏到垃圾桶里?!”江远实在受不了了,吼了一声。

南穆被风吹的酒醒了,扔掉手上的易拉罐给了江远一拳,“还不是被你那句“嫂子”给冲昏了头,我们这不是着急看看,是哪个小姑娘眼瞎,看上了你这么一个傻逼。”

说完,南穆赶在江远动手前跳离了三丈远,“别动手别动手,快把嫂子叫出来吧,别藏着掖着。”

把自己的拳头收回来,江远往公交车站的方向看了几眼,“媳妇儿被你们吓跑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了。”眼神与语气里,就是连他自己也没发觉的笑意。

众人白眼阵阵后,皆是震惊。

南穆:“怎么回事?这他妈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刘瑞:“不是吧老大,你该不会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郑斌:“……其实也不是很惊奇吧,老大上个月还对一只猫一见钟情了呢!还有之前,他对一头母猪生的几个小猪都一见钟情过……”

江大爷的一见钟情向来随便。

谁知,江远不似平日,没因为他们的吐槽而暴跳如雷,反倒是眉峰一动,笑的奇奇怪怪的问道,“那只被我一见钟情的猫和小猪后来怎么了你们知道吗?”

郑斌打了个嗝,“猫不是被你抓回去养着了吗?那几头猪……不是被你爷爷养大吃了吗?”

郑斌眨眼,反应过来后下巴都要掉了,“卧槽?!你他妈该不会是也要把人家姑娘给吃了吧!杀人犯法啊老大!”紧接着,郑斌又摊手贫嘴,“可惜你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更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江远双手插兜,忍住要掐死这个傻逼的冲动,之后哼了声,信心十足,“这片地方就这么几个高中,迟早会找到她的。”

他江大爷,就是盯上她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南陆并不知道,自己被一个很变.态的酒疯子给惦记上了。

在幸福街下车后,她左右环顾了一圈,确定那群人没有跟上来,才把自己的外套重新套上。

过两天就要去学校了,她还是早点回去准备一下的好。

正当她准备回家时,眼梢处,闪过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南陆驻足,略微惊讶道盯着面前穿的虽破破烂烂,但却一点儿也不脏兮兮的乞丐。

乞丐见到她后,露出了大白牙,笑的如同一个傻子。他把要钱的铁腕夹在腋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挥着仅剩的右手,跟南陆打招呼。

这乞丐叫王强,原先那片儿的人都叫他王哥,算得上乞丐中的头头。

最开始南陆根本不信什么乞丐也跟黑帮似的有老大这种事,不过后来她流落街头跟着王强混了一段时间后,慢慢的才发现,王强他们这伙人不是普通的乞丐,干的大多是一些随时都会丧命的买卖。他那只没了的左手,就是几年前的“意外”。

他现在出现在这个城市,应该是“生意”问题,不过他能在她租的房子这边“乞讨”……“有事?”南陆指了指公交站点的座位,上前扶着他坐了过去。

王强见了南陆后,笑容就没有丢过,这会儿听她完完整整说了两个字,笑得更灿烂了,“是最近遇上什么事儿了吗?话说的都比以前好了。”说完,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不过他也没管,反正这丫头能听懂就好。

摇头,南陆简单明了的把最近的生活总结成了一个字——“没。”

本来期待面前的人能跟自己正常交流,听到她又开始惜字如金后,王强小小失落了一下。

不过……他目光从她脸上往下一移。

这丫头嘴上说着“没”,身上却挂着伤,看上去还挺新鲜的。

想到这儿,王强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注意到王强神情后,南陆清了清嗓子,赶忙转移话题。

有时候,王强很庆幸自己读书那会儿就语文学的好,不然这丫头老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嘣,不会点儿阅读理解,还就真不知道她说什么。

见她八成是不想让自己再插手那事儿,王强面上暂且搁置了下来。

“这边有点生意,知道你住这附近,就过来看看你。学校找好了吗?”

南陆点点头,发了一串地址给他,“这。”

王强掏出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八千多的手机,扫了眼地址,若有所思,“三中?”

沉默了有一会儿,他从兜里掏了一张银行卡,“我最近要去趟隔壁城,过几天才回来,你有事给二狗他们打电话,随叫随到。这卡里有几千块钱,不多,你先用着,等走完这趟生意,王哥请你吃大餐。”

“不。”南陆拍了拍自己的钱包,“够。”

对于自己送钱,十次有八次都很难送出去这事儿,王强也习惯了。他收好卡,想到这丫头来这座城市,除了躲狗皮膏药另有原因后,又问,“打算在这边待多久?”

这个南陆还没想过,大概也是跟其他城市一样,待几个月如果找不到人,就离开吧。

眸色黯了几分,她摇头。

王强正要说些鼓励她好好在一个城市扎根的话,手机震动了两下,看了眼短信后,他起身,“你先好好念书,人我会帮你查。我这边还有点事先走了,你赶紧回家,女孩子家家的,晚上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

知道自己又要被念叨了,南陆接连点头应下,在王强再三叮嘱锁好门窗时,把人推走了。

她还没松口气,王强头一转,“别又在网吧熬夜了,赶紧回家!”

南陆频频摆手,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耐烦来。

回去的路上,南陆买了点面包,寻思着这两天就靠这点吃的挨过去,等到了学校,一日三餐就在那儿解决。她打听过,三中食堂的饭菜好吃还不贵,她刚才查了一下银行卡,上面还有几百块,够过一段时间了。

十几分钟后,她找到了租的房子。

来这座城市已经有段日子了,她几乎都是在网吧过的夜,像是在其他城市一样,奔波了很多地方租过好多房子,不管是网吧还是哪儿,都只不过是她的一个暂停点罢了,不长久。

这房子是二狗托了人情找人给她租的,很便宜,一个月三百。不过是个夏热冬冷的天台房,房子看上去还不算小,原主人活的应该也比较精致,整个天台装饰的跟个森林似的。

这房子,她还挺满意的,不管是房租还是房子本身。

开门开灯,可能是二狗打了招呼,屋里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墙上的壁纸也一概换了新,就是这壁纸颜色挺怪的,不知道二狗为什么会选黑白搭,弄的跟个灵堂似的。

心里吐槽了一下,南陆先从早就让二狗朋友带过来的包里取了身衣服换上,然后关了灯一头倒在床上,写了个小作文给二狗发了个感谢信,本来还想去楼下洗个澡,感谢信发完眼睛就睁不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难得一夜无梦睡的舒服,南陆心情不错的拎着东西去楼下澡堂洗了个澡。这澡堂是二狗介绍名单上的,说是他朋友,去的时候报他大名随便洗。

还是她二狗哥的面子好使。

南陆心想着,乐呵呵的吹着口哨回了天台。

半小时后,她收到了两条短信。

一条是有人往她银行卡转了6000,另一条是代打单子。

不用多想,肯定是王哥担心她钱不够花。

南陆颇为无奈,王强次次都用这种“手段”。她把钱重新给他转了回去,顺带发了一天微信。

枳:谢谢王哥,不过我钱真的够用,刚刚还接了个单子,估计等你回来还能请你吃顿大餐。

王哥:行吧,钱不够一定跟我说啊,别饿着肚子省钱,看你瘦的跟烧火棍似的,再说,你王哥差那两个钱吗?

先不说他把她跟烧火棍比较,得亏她知道王强他们不是一般的乞丐,不然乞丐都跟他说的“不差钱”似的,人人都上街乞讨算了,还念什么书,上什么班啊!

心里这样想,南陆手上却乖巧的打了三个字,然后发送——枳:好哒哦~

王哥:在学校多交交朋友,别总是一个人。

两人明明怼的正欢,偏偏有一个人突然正经了起来。

看了有眼他发的消息,南陆关了手机。

“朋友”这两个字对她而言,就是个汉字,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就如同从小到大,她的生活除了“活着吧”,以及为这个念头疯狂找意义意外,就没其他意思了。

她身边除了王哥他们,没有什么同龄朋友。打小她周围的人都不喜欢她,父母不喜欢她,孤儿院的孩子们不喜欢她,上学的时候同学也不喜欢她,就连养父养母也是。

十多年,一个人习惯了,也挺好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周一一大早还没七点,江远就被他家吴女士从被窝里揪了出来。昨晚他熬夜看比赛,凌晨四点多才睡,这会儿精神萎靡,抬一下腿都困难。

班里早自习跟平时一样,萎靡不振。江远就着这个气氛,趴桌上补觉。

等早自习下了,郑斌他们几个才大袋小袋的拎着早餐从后门进来,见江远已经来了,几人下巴都要惊掉了。

南穆:“怎么回事啊?江大爷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还想起来上早读了?”

江远撑着眼皮打了个哈欠,从她手里夺过剩下的几个包子,咬了一口喊了声纪律委员,“班长又没来上早读,记一下。”

懒得搭理他,南穆坐到座位上整理课本,“对了,听说今天班里要来一个转学生,从Z城过来的,据说是个学霸。”

刘瑞吸溜酸粉,“管他学霸不学霸,一听就是个男的吧,没兴趣。”

从一进教室门就愁眉苦脸的郑斌,逮到空子,一把将刘瑞推开,一屁股坐到江远旁边,鬼哭狼嚎,“先别管这个了,老大,你得替我做主啊!!!”

大清早的,家里吵,这边更吵。

掏了掏耳朵,江远满脸嫌弃的把郑斌推开,“好好说话。”

郑斌收声,“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我跟人约好了solo,本来玩的好好的,对方中途要求停战——”

他话才说到一半,班主任进了教室。

“都停一停,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班上新转来的同学。”班主任说到这儿,对外面招了招手,笑眯眯的道:“南陆,过来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吧。”

跟往常一样,南陆微微点头,径直的走向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规规矩矩的写了两个字——南陆。

后,她站在班主任身边,在心里练习了无数次“我坐哪儿”后,嘴皮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那样跟第一排的同学大眼瞪小眼。

另一边,郑斌口干舌燥的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喝了口豆浆后,道,“老大,你一定得帮我揍回去啊!不然我那一千块钱……老大?老大你在听我说吗?老……”

“大”字还没出口,郑斌就被他家老大的大掌糊了一脸。

他撇撇嘴,扭头去看讲台上的转学生,可能是被刘瑞“转学生肯定是男的”洗脑了,他随口就道:“这男的头发可真长。”说完,才觉得不对劲。这哪儿是个男的啊!分明是个货真价实的妹子!还是个漂亮妹子!

于是,他半开玩笑道,“哎呀呀,这个转学生不错呀,长的还挺好看的呀。啧,身材绝了呀!我要追她……呀!”

他话才刚说完,旁边的江远愣过神来,上去就给了这个傻逼后脑勺一巴掌,“你他妈唱戏呢!惦记谁呢?!这他妈是你大嫂!!!”

江远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她。

就是昨天他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她,找到她后又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在他的设想里,像他眼下一手油条一手豆浆,头发还乱糟糟形象全无的出场方式,是绝对没有出现过的。

不过,这好像都不重要,因为,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

心里难免有点小失落,但这些失落都被她突然出现在他眼前这个惊喜给盖过了。

还有,她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t恤,t恤很宽大,看起来有点像男款,再加上她本来就瘦瘦弱弱的,这样一来显得她整个人更娇小了。下身是条紧腿的牛仔裤,衬得她双腿笔直修长,马尾依旧高高束着,却不似那晚的张扬,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的干净清爽。

当她细长的手指握着粉笔,一笔一划的在黑板上写下那两个字时,他的心跟着她手底下的笔画一颤一颤,宛如刻在了心间。

名字跟她的人一样,只此一眼,就好像看到了终年。

江大爷很不符合他人设的,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了一大堆,想完后,又觉得自己跟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的。

他江大爷的心思很单纯。

目送着南陆回到座位上,江大爷的眼睛都要望穿了,南陆却从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给过他。

“嘶。”顶了顶后槽牙,江大爷踹了脚郑斌屁股下的椅子,“回你座位去!”

因为刚刚“无意间”开了大嫂的玩笑,郑斌乖乖往前面挪了一个位置。

南穆盯着黑板上的名字看了有一会儿,摸着下巴,“南陆,她也姓南啊。”

江大爷靠在墙上托着脑袋盯着靠窗位置的人,嘴角牵起,“怎么样?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闻言,刘瑞几人默契的翻了个白眼。

郑斌向来好了伤疤忘了疼,被揍过没几分钟就忘事儿了,笑嘻嘻的说,“老大,你这话说的,怎么跟你之前知道大嫂名字似的?大嫂名字是好听,但也没啥吧?反正我觉得没老大你的名字好听。”

他这话说的一本正经的,不知道他缺根筋的人,还以为他是故意送人头的。

眼睛丝毫没有从窗户那边离开,江大爷左手一抬,微笑着把郑斌的脸和桌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怎么就没什么了?因为你大嫂名字好听,我都想好以后我们的孩子叫什么了。”

江远:“江南。怎么样?好听吗?”

南穆扯了扯嘴角:“我觉得你还是先让人家眼熟你比较好,你现在在她那里的存在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这个。”说着,用手比了个鸭蛋。

默了一阵,江大爷眉头都快要打结了。

不应该啊,他那晚“英雄救美”表演的挺生动啊…….

“你好,我叫杨梅。南陆是吧,你的名字真好听。”

这是杨梅在心里挣扎了无数次才说出口的开场白,不知道是不是她这个新同桌气场太强大了,总之,她看上去挺可怕的。

在她尴尬新同桌貌似不想搭理她时,就见她微微侧过脸,抿嘴对她点了点头。

南陆并不清楚自己已经尽力表现到友好的态度,让对方误以为她不好相处。

打小她身边没什么朋友,基本上没有跟人说话的机会,导致她轻微自闭,说起话来有点结巴。这点小毛病对她没什么妨碍,只是上初中的时候,被周围的人狠狠嘲笑过,那之后她就更沉默了。不是自卑,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去跟他们交流。

翻了翻书,南陆悄悄低头看了眼手机。

周五那晚过后,那些人就没有再出现过,甚至隔三差五的威胁也没了。

想到这,南陆不禁皱了皱眉。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强大了,却没想到,还是那个给王哥添乱的小丫头片子……杨梅本想跟新同桌分享自己的饼干,结果看到她脸色阴沉,默默把手收了回来。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前脚刚送走一个混混同桌,后脚又来了这么一个不好相与的。

这个座位有毒,她还是趁早找老师把座位换了吧。

上课铃声响了后,南陆把神扯了回来。

这边上课的进度比她之前在的那个学校要慢,老师讲的内容她都知道。于是,没听一会儿,她就开始走神了。

当老师第三次喊“南陆”的名字时,杨梅咬咬牙,心惊胆战的拽了拽她的衣角,“老师叫你。”

正想着要不要趁中午午休的时候去找找私家侦探,被人拽了衣角的南陆,愣了一下,看了眼怯生生的同桌。

“南陆!就算你们班主任说你成绩优异,也不能上课走神啊!上来,把这题给我做出来!”

哦,原来是被老师点名了。

南陆起身,在众目睽睽下上了讲台。

是一道函数题,还好,她的强项。

实际上,黑板上的这道函数题是小测试卷最后一道大题,柳老师特地留在上课讲,为的就是加深同学们的印象。这题她讲了一半还没讲完,按这新同学刚才走神的程度来看,八成是没听他讲课,他也不想为难学生,就是想让她长长记性。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学生能步步完美的把解题过程全都写了出来……南陆把粉笔放回原位,一动不动的站在讲台上看着面露惊色的数学老师。

她背着手抠了抠指甲盖。

早知道,就只写一半表示自己听过课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柳老师干咳了声,“不错,完全正确。但即便这样,上课也要好好听课。”

小插曲过后,南陆本来想跟给她提醒的杨梅道谢,谁知她话还没说,对方就躲开了她的眼神,避她如蛇蝎。

苦笑了一下,南陆把握在手里的糖重新放回了兜里。

算了南陆,在这个地方本就待不了多久,不要再奢望了,不会有什么朋友的。

银河系另一头的江远,眉头打结的盯着黑板上一连串的数字发呆。

他问一边的刘瑞,“能看懂吗?”

刘瑞察言观色,回答,“一点点。”

江远嘴角抽了抽,又去踹了踹郑斌的椅子,“能看懂吗?”

他满脸都写着“你他妈要是敢说看懂我就揍你,我都看不懂你们一定也看不懂这才能证明不是我的智商有问题,而是你们大嫂太牛逼”。

然而,郑斌仍旧不负众望的缺根筋。

“当然看懂了啊!大嫂步骤写的这么详细,一看就能懂,多简单啊!”

南穆用课本挡在郑斌和江远之间,“认真听课,上课打架是想去教导处喝茶吗?”

江远闷哼一声,在老师擦黑板时,加快速度把南陆的解题过程抄了下来。

他就不信了,多看几遍还能看不懂!

前边的南穆看不下去了,“实在不行,我给你讲讲?或者,你干脆去找南陆给你讲呗。还能趁机多接触她一下。”

第一节课下后,江远把握机会,在南陆同桌出去后,迅速闪人到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前后换了好几个自我认为很帅气的出场动作,但最后还是选择托着脑袋看对方,这样她一转头,就能看到他。

“江……江远,快上课了。”杨梅耳根通红,不好意思的提醒道。

银河系另一头的南穆几人,纷纷笑做一团。

南陆是在杨梅开口时,才察觉身边坐了其他人。她刚才一直在跟二狗聊私家侦探的事,便没有注意到边上。

这会儿她转过头,正撞见一双满是怨气的眸子。

动了动眉梢,心里的小人翘着二郎腿问,“你认识他吗?”

南陆收回视线,不再去理会眼前有些莫名其妙的男生。

江大爷被无视的很彻底,面子丢了个干净,一气之下他拍桌走人了。

三秒后,他拍了拍南陆的肩膀,在她充满疑惑的目光中,咬了咬牙,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南陆很诚实的摇头,“我……”们认识吗?

她话没出口,江远就已经回了座位,看上去好像很生气。

骚了骚后脑勺,南陆再次想到——

莫名其妙的江大爷受到了来自南穆的嘲讽后,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一巴掌把面前笑的呲牙咧嘴的郑斌给拍出教室。

“不过,这大嫂会不会有点太高冷了啊,我看她都不怎么跟周围的人说话。”刘瑞看了那边好几眼后,道。

郑斌附和:“对呀对呀,看来大嫂有点不好搞,老大你要加油啊!”

江大爷又想一巴掌呼过去了。

偏偏边上的南穆添油加醋,“岂止不好搞,怕是某人连南陆这个朋友也交不到吧。”

江大爷想借如来佛祖的大掌一用,这样一掌呼三个人不在话下。

他往南陆那边看了眼,她依旧埋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过他。

这本来是他应该猜到的,毕竟那天那么混乱,她看不清自己也很正常。

可刚才从她眼里,他看到了几丝抗拒。

抗拒跟他说话还是抗拒看到他?

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到哪儿都有小姑娘追捧的江大爷心里受到了打击,再回头瞅瞅这群恨不得看他笑话的狐朋狗友,一个赌气,拍桌而起。

“我江某人发誓,一周之内绝对搞定她!”

他话说的太大声,周围的人都纷纷侧目,就连南陆也分了一点眼神看过来,不过只是一眼。

“你确定?得有个赌注吧,不然多没意思,江大爷可是对一头母猪都一见钟情的人啊。”南穆偷笑,永远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在她看来,江远不过是又在胡闹罢了,他们这群人当中,虽然他事事都挑头,永远把大家护在身后,尽职尽责的做着一个老大,但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他江远,是他们这些人当中最幼稚最小孩子气的一个。

她话音刚落,郑斌微笑,“倒立拉稀怎么样?”

江远拿起书就朝他砸了过去,“怎么他妈一天天哪都有你?!”

南穆拍手,“这个不错!不过拉稀就算了,江大爷肠胃向来很好,不如就女装倒立吧哈哈哈!上次看了郑斌简直辣眼睛。”

江远:“………………”

刘瑞在旁边起哄,“哎呀,南穆你太过了,我们老大钢铁直男怎么可能穿裙子?太过分了!”

江远头顶已经开始冒烟了,他这会儿真的想把这群人一个接一个的丢出教室。不过,他们怎么这么确定,他就一定能输?

冷哼一声,江远目光往边上一瞥。

恰时,撞进了南陆那双褐色的眸子。

许久后,他写了一张纸条丢给了三人——

早上第三节课本来是语文,但语文老师临时有点事,这节课就自习了。

整理了一下课本,南陆本来打算把今天发的那几张试卷先做了,还没开始动笔,兜里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她四下环视,没有人往这边看,便悄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这个时间王哥肯定清楚她在上课,可还是打了电话过来,怕是有什么急事。

她先挂断,后起身往靠墙那边走去。

没记错的话,这个班的班长应该是这会正在偷偷玩手机的那个姑娘。早上她听人叫她“南大班长”。

“nan”?跟那人同姓吗?

江远迷迷瞪瞪的打盹间,余光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翘起腿往墙上一靠,瞄了一眼来人。

捂着肚子,应该是想请假去洗手间。

在她张嘴前,他端着架子,“要去厕所?”

南陆看了他一眼,点头。

见跟自己隔了一个课桌的人懒懒散散的靠在墙上,吹了一下挡到眼睛的刘海,刘海轻轻上扬,露出了那双细长的眸子,“请假条写了吗?”

这时,真正的班长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确实需要请假条的,新来的教导主任管的严,上课不能随便乱跑的。”

兜里的手机不住震动,南陆抿了抿嘴角,火速回去写了一张。

她前脚刚走,后脚江远就被教导主任给请去喝茶了。

原因是,江远在大课间的时候,往他茶里放了泻药。

“江远!你……”教导主任训了没几分钟,还要再骂几句什么的时候,肚子又开始闹腾了。

在江远看戏的目光下,教导主任捂着肚子夹紧屁股,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你给我跟过来!”

面上没表现的太明显,江远内心早就爽到不行了,他憋着笑满脸嫌弃的捏着鼻子,躲了老远后,才道,“您先走。”

教导主任被气到放了一个响屁,红着脸把教训的话暂时咽回肚子里,一扭一扭的往厕所方向跑去。

隔了老远跟在后面的江远,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什,什么?”南陆不可置信道。

那边王强虽于心不忍,但依旧继续说着,“我已经把她送到了医院,我寻思着,这事儿还是跟你说一下的好。我这会在医院守着,不过医生说问题不大。”说到这儿,他长叹一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丫头,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照顾她了,没必要自责。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

南陆咬咬牙,一拳砸在洗手台上,缓了一下才道,“说。”

王强听她那边有动静,安慰了两句,才转回正题,“我急着打电话就是让你堤防着点儿,我这边的人说,那杂碎已经到B市了。我这几天会让二狗他们去你们学校盯着,等我这边完事回去了就过去找你。”

说罢,王强看到手术室灯暗了,他起身,想告诉南陆手术结束了,未开口,就听她语气冰凉道,“不,用。如,如果他,真的来,来了,我,我会亲,自,解,解决,他。”

眉心一跳,王强就知道会如此,他颇为无奈,“丫头,你明知道我这么急着知会你这件事,不是让你动手的。你老老实实呆着,动那种人渣,会脏了你的手。你是个学生,未来大好光景,这种事交给王哥做就好。”

结果,这丫头完全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叮嘱他照顾好杨花后,就挂断了。

他还是让二狗他们盯着这臭丫头,免得叫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操!早知道就不跟她说了!

这边,南陆重重吐了口气。

她对不起杨阿姨,以前是,现在也是……

望着镜子里双眼充血的自己,南陆揉了揉眼睛,这一揉,揉到满眼是血。她这才发现,刚刚那一拳,手指被划了几条口子。

随意用水冲洗了一下,甩了甩手,她深呼吸调整了一下状态,出了洗手间。

这一出去,就看到洗手间门口站着一个人。

江远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听墙角的一天。虽然这墙角也不是他故意要听的……不过,刚才听她说话时……她是个小结巴?

教导主任还在厕所里一个劲的教训人,江远有些尴尬的吸了吸鼻子,往边上挪了挪,给南陆让了位置。

“那什么,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来这儿是罚站的。”抓了抓遮着眼睛的刘海,江远有些不自在的说。

言下之意就是“我没偷听”。

本来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听就听了,又能把他江大爷怎样。可这人是南陆。

南陆虽然心情很差,但她并不迁怒于人。她想,即便眼前的人听到了也没什么,他又不懂,最多知道她是一个结巴罢了,而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微微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在对方不知所措的移开目光时,南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很平稳的说,“没,关系。”

说完,准备回教室把那套题做了。

只是,就在她跟洗手间门口的人擦肩而过时,突然被人拽住了胳膊。

南陆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回过头,看着拉住她的人。

“你手怎么回事?”江远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口,眉心一拧,问。

有一瞬间,南陆心头燃出了一丝异样,这种感觉很怪,但却不是完全没有遇到过。

就像多年前,冰天雪地里,王哥递给了她一个汉堡,问她,“怎么伤成了这样?”

那是,阔别已久的关怀。

虽然眼前的人,她好像并不熟,但心里依旧暖烘烘了那么几秒。

反应过来后,南陆挣脱胳膊,“破,破了。没,事。”

江远也意识到自己情绪好像有点过了,收回手后,他眼神闪避,“我就是看你受伤了,关心一下。我江某人,一向体贴民情呵呵。”说完后,自己都觉得尴尬,却因为好面子,又摆出一副“确实如此”正正经经的模样,把前一分钟那些别别扭扭的情绪赶了出去,“我……我看你这伤口也挺深的,带你去趟医务室吧。”

还未等南陆拒绝,厕所里教导主任一声吼,“你个臭小子!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外面!你要是敢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耐烦的应了一声,“这个情况,你只能自己去了。医务室在前面那栋楼旁边的小楼,就在一层,不知道就问问路。”说完,他双手插兜靠在墙上,生无可恋的对她耸了耸肩。

站在他面前的人沉默了有一会儿,才点点头。伴随着她轻轻一晃,洗过的脸上未干透的水珠顺着她的睫毛颤了下来。

暗自咽了咽唾沫,江远移开目光,却在她转身离开后,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

她看上去很瘦,跟个纸片似的,似乎风一吹就能把她带走。

就是不知道,那么一个瘦瘦小小的身体,到底是藏了多大的能量,能一个人从五个壮汉手下逃出来。

当然,这中间他也出了力。但她并不记得他啊……“操!”江远低咒,他英雄救美的名场面没被她记住可真是太可惜了!

今天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南陆本来是要请假提前去见私家侦探的,但听班长说这个体育老师脾气有点暴躁,最讨厌的就是学生请假旷课。

她想了想,这段时间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容易惹事上身。

南穆把手里的碎碎冰掰成两半,递给了旁边的人,“给。”

“嗯?”南陆滞了一瞬,知道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后,淡淡摇头,“不。”

“你不喜欢这个口味吗?”南穆低头看了眼手里草莓味的冰棒,在见到南陆摇头后,眨了眨眼。

怕是她不是不喜欢,只不过不爱与人交往罢了。

通过这一早上,加上这会儿,南穆基本上清楚这新同学的性子了。心里暗暗为江远默哀了几分钟,她随便找了个话题,“我叫南穆,跟你一个姓。”

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南穆还想说什么,看到远处鹤立鸡群被一众女生围着的人时,嘴角带起灿烂的笑容,把手里的碎碎冰都塞给了身边的南陆,没等她拒绝,兴高采烈的说,“你都吃吧,如果不喜欢可以丢了!”说完从三步开外的刘瑞怀里取了一瓶矿泉水往人群中奔去。

南陆左右看着手中的冰棒,有点不知所措。

这么热情的同学,她还是头一回碰到。

以前,每去一个学校,她基本上都是透明人,没人愿意跟她说话。

太阳很烈,手里的冰棒也开始融化了。

慢慢的,南陆嘴角往上勾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好不容易被教导主任放行的江远,接过刘瑞丢来的冰水,盖子还没拧开,就看到离他不远处的人,正盯着手里的冰棒,呆呆的愣在原地。

炽热的阳光下,她脸颊微微泛红,嘴角挂着若隐若现的笑容。

“靠!”江远没留神,拧开的水不小心倒在了手上。

刘瑞明眼人,看的透彻的很,打趣道,“老大你别关顾着看大嫂啊,待会儿跟9班那群人打球可不能输啊!”

灌了一口水,江远把瓶子砸向他,摸了摸口袋里刚刚买的创可贴,瞪了他一眼,“边儿去,你见我什么时候输过?”末了,抬脚往南陆那边走去。

他刚才明明让她去医务室处理伤口了,这丫头居然不听话,这会儿手上本来结痂的伤口估计是裂开了……而站在大太阳底下的南陆,犹豫着是吃了还是丢了。

还没决策好,就听头顶传来了一道凌冽却又有几分无奈的声音。

刺眼的眼光被眼前的人遮挡住,背着光,她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把刘海全都弄了上去,露出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江远被她盯得耳朵发热,但目光触及到她流血的手时,脸又一阴。

一把拉过她的手腕,他责备道:“伤口又出血了,你都不知道疼的吗?你是不是傻?!”

这种被人骂却又多半是关心的感觉,她好像很久都没有体会到了。

鬼使神差的,她说了一个字——

结果,手上瞬间一阵冰凉,紧接着就听面前的人说,“不疼是傻逼!”

这种情况让南陆多少有点手足无措。她紧了紧手上的冰棒,“我自,己,来。”说话间,她打算从江远手里把创口贴接过来。

周围三三两两的目光都朝他们这边照射了过来,这让她浑身很不舒服。

江远没有理她,给她贴好创口贴后,扫了一眼她另一只手上的冰棒,“你喜欢草莓味的东西?”未等她回答,他便兀自点了点头,“嗯。再不吃就化了。”

有点懵,南陆瞥了眼手上的冰棒,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递了一半给他,“谢,谢礼。”

江远没有接,脑子里转了一个弯后,笑道:“与其谢我,还不如做我女朋友。”

他这话刚说完,南陆还没什么反应,他自己倒是耳根一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幸亏这时候体育老师叫集合了,不然他指不定在她面前出什么糗。

只是,当他要溜时,胳膊被人从后面轻轻一扯。

舌尖抵着右下颌,他歪了下脑袋,尽可能的崩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后,才转过头。

南陆在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们今早应该是打了赌,他现在说这话,还有他今天一早上都对他过分的“奇怪”,等等行为看来,八成是因为怕打赌输了吧。

想到这儿,她淡淡的看着他,动了动嘴,“我,对你们,的,打,打赌,不感,兴趣。”

说罢,她松了手,赶去集合。

“老大想什么呢,过去集合了!”郑斌跑过来拍了下江远的肩膀。

他手刚拿开,就被江远擒住推到了边上。

一脸懵的看着自家脸色不太好的老大,郑斌邹了邹鼻子。

他刚刚看老大跟大嫂在一起说话,莫不是……

“老大你这是被大嫂拒绝了吗?”

郑斌不知死活的凑上去,“没事儿,不就是一个女的吗?追老大的人从城南排到城北,咱——”

他话说了半截,被江远一脚踹了屁股。

“滚一边去!别烦我!”

江远作势就要去捶一顿这个傻逼,看到他溜走后,才皱着眉瞅向站在队伍最后边的人。

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南陆回头瞄了眼,见是就差把“怨气冲天”四个大字写在脸上的江远,她悠悠收回目光。

嗯,说清楚点还是有必要的,毕竟他和他那几个朋友看起来像是这个学校的“发光体”,她还是少跟他们接触为妙。

在她思绪发散间,体育老师已经安排好了这节课的活动,开始点名了。

之后,大家跟着体育委员绕着操场跑了两圈,就开始各自活动。

这节体育课是跟另一个班合上,所以热闹之余,南陆想着她摸鱼找个地方打电话也是没有问题的。

“怎么回事啊,老大行不行啊,打个球也心不在焉的!”刘瑞在边上加油打气,发现自家老大像个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全程软趴趴的在球场上走来走去,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边上的郑斌摇头感叹,“失恋的男人就是这么可怕啊。不过南穆你今天可就开心了,你看老大这状态,铁定赢不了你家陆鸣那小子。”

南穆白眼都翻上天了,傲娇的扬起下巴,“我家陆鸣需要他让着吗?哼!”

她这前句话才刚说完,场上没什么精神,脑子里全是被南陆拒绝的场景的江远,被球砸中脑袋后,眉一竖,袖子一撸,“会不会打球!往哪儿投呢?你大爷我的脑袋是球框吗!”

陆鸣抛球的手收回来,淡漠的瞥了他一眼,“给我好好打,别他妈心不在焉的。”

江远:“你大爷!陆鸣你——”

余光处瞥到熟悉的身影,江远活动了下手腕,对自己的队友打了个手势。

南陆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让你好好看看我江大爷在球场上的魅力!

拒绝我?有你后悔的时候!

球在手里转了个弯,江远对陆鸣放狠话:“陆鸣,你给我等好了!”

南陆打完电话过来,本来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着等下课,没想到屁股还没沾着地,人就已经被人给拉扯过去了。

“大嫂大嫂,快来看球!”刘瑞像是看到了救星,拽过南陆后,冲球场上的江远喊了一声。

那边往这儿瞅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几步起跳一个完美的扣篮。

刘瑞激动的握拳,“好球!”果然啊,大嫂就是老大的动力。

南陆眉梢一动,总觉得刚刚扣完球的江远冲她笑了一下,还是得意中带点挑衅的那种。

把额前的碎发理过去,南陆往后退了退,打算闪人。

她这脚才后撤了半步,刘瑞跟郑斌的后脑勺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很快就把她给堵住了。

郑斌谄媚,“大嫂别走啊,继续看继续看!”

刘瑞笑嘻嘻,“对呀对呀,有你在这场保准能赢!”

旁边的南穆冷哼一声,“战场上没有朋友!南陆,决斗吧!看看是你男人赢还是我男人赢!”

南陆整张脸都跟着抽抽了起来,“……”

这群人,都他妈什么毛病!!!

后半场江大爷为了表现自己,跟打了鸡血似的,全场冲刺,结果也让他很满意。

撩起衣服抹了把脸上的汗,江大爷神气的往南陆这边走去。

半途中,陆鸣扔了一瓶矿泉水给他,挑眉问,“下半场跟磕了药一样,是因为那个女生吗?”说着,他冲南陆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长的挺不错。”

闻言,江远脚步僵住,板着脸转过头,警告意味十足道:“那是我的人,你他妈少打主意!”

陆鸣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勾着笑,“哦。”尾音上扬,怎么听怎么欠揍。

忍着没上去揍人,江远看了眼远处的南穆,对陆鸣露了一记阴笑。

被他笑到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陆鸣顿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听江远叫了那个让他头疼的名字。

陆鸣:“…………你他妈给我等着!”

江大爷得意洋洋的朝南陆走去,人才到面前,下课铃响了。

“刚刚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走吧,本大爷今天赢了比赛高兴,请你吃……”午饭。

后面两个字被南陆漠然离去的背影给打回了肚子里。

再次被冷落的江大爷,踹了脚地上的石子,真情实感的说了一个字——“操!”

“天太热了,你先喝点这个我们再出发。”

眼前这个跟南陆年纪相仿,长的高高瘦瘦,留着光头的男生就是二狗。

说话间,他递了一瓶冰可乐给南陆。

随便灌了两口,南陆戴上头盔,上了二狗的车。

打算在外面吃个麻辣烫店杨梅,跟同学有说有笑的出了校门,刚出来就看到自己的新同桌上了一个男生的车。

“那不是你同桌吗?”同班的女生伸长脖子往那边看。

杨梅点点头,“好像是。”

“那个男生看起来挺酷的呀,只不过看胳膊上的纹身还有打扮什么的,应该是混混吧。牛批啊,这个新转来的学霸,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没想到……”

“嗳,你这新同桌是个什么人啊?”女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八卦的欲望熊熊燃烧。

杨梅咬咬唇,半天了,才道,“我其实,有点怕她……”

由于中午跟私家侦探见面谈了点事儿,南陆下午一直无精打采。好在下午有两节自习,她正好用来补觉。

只不过,等她这一觉睡醒,天也变了。

“南陆,今天中午接你走的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吗?”

大脑还有点懵,睁眼就被人当头问了这么一句,南陆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面前这个应该是同班的女生,因为她问的这句话,好多人都看了过来,即便没看过来的,也都竖起耳朵等她的答案。

旁边的杨梅眨眼,“我看他对你很好,真的不是……吗?”话说到最后,见到南陆神色暗沉,她声音也越来越小。

南陆很不耐烦的再次否认,“不。”

那一开始问话的女生没料到她是这么个脾气,只好住了嘴,讪讪的离开。

银河系另一头的江远舒展眉目,继续睡自己的大头觉。

倒是郑斌开了口,“老大你不去问问吗?”

江远没睁眼,“她不是说不是嘛。”

刘瑞摸下巴,“我们中午也都看见了,那男的跟大嫂看起来确实有点亲密啊。老大你就不吃醋吗?”

这时,江远也被吵的没心情睡了,干脆撑起脑袋继续盯南陆,“她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换做往常换做别人,他可能会上前问清楚。

只要她说“不是”,说“没有”。

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反正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管他为什么呢。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江大爷,还会输给那个看起来非主流一样的小混混吗?

只不过,班上这种事向来是女生之间八卦的乐趣。即便是南陆亲口否定了,也有人认定那男的肯定是她男朋友。

南陆起先很烦,后面有新代打的单子进来后,她也就懒得去管她们了。

随她们怎么说,就是说出个花儿来,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这次的代打单子跟周末那个是同一个人。对方想让她再帮忙去打一个solo,钱是原先价钱的两倍。

这种好事,南陆自然是不肯错过。等九点半走读生的晚自习一下,她就背着包去了约定好的网吧……江远被郑斌拽过来跟别人单挑,一路上被他念叨的耳朵里都快要磨出茧子了。

“闭嘴!我他妈都说帮你打了,你他妈废话怎么这么多!”江远很不耐烦的把郑斌踹开。

郑斌屁颠颠的又跑回来,“这还不是因为对方代打太厉害了嘛。真的老大,我跟那代打交过手,操作是真的牛逼!”说到这儿,他隐隐露出一丝的崇拜。

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人,江远都懒得抽他了。

抬头看了眼“王者”网吧的牌子,江远把书包甩在肩上,单手插兜往里面走去。

不管如何,气势上先不能输。

等他进了网吧,正准备去前台开机,余光处扫到了一抹身影。

他急忙扭头,就见第二排第三座那里,坐着一个女生。

宽大的t恤,高梳的马尾,还有那张在网吧近乎昏暗暧昧的灯光下,明媚的小脸。

此时,她右手敲击着键盘,左手上的点点星火在烟灰缸上弹了弹,复又握着鼠标,继续控制游戏。

“卧槽?那人不是大嫂吗?!”

本小说连载于“晋江文学”,为保护作者权益,请点击上方链接到原网站继续阅读!

?    当天下午,曹性几人领了戏策的主意,出了趟军营,直至傍晚才回到营中。

    他们下午去城内探听消息,得到的答案虽不统一,却也相差无几。

    曹性最先开口,口气也一如既往的大大咧咧,他往戏策的位置一坐,眼瞅着戏策,咧开一口劣牙说道:“戏策,你他娘以前是不是干过卜卦算命的勾当,这事儿还真让你给说准了。”

    在整个狼骑营里,不,估计是放眼整个天下,除了吕布,曹性估计对谁都是这副德行,所以戏策也并未放在心上,反倒笑眯眯的说着:“说来听听。”

    曹性耸了耸肩,摊手说道:“也没啥好说的,情况嘛,跟你料想的大致一样,排去严府中的婢女和老妈子,唯一可能的就是严府中的千金小姐了,一位严薇,一位严姒。”

    曹性话音刚落,一旁的侯成站了起来,看着曹性摇头说道:“你就别胡扯了,我听人说,严阚那老头儿只有四子一女,你又从哪多冒了一个出来。”

    宋宪也跟着点了点头,当代家主严阚只有一个女儿,这可是上党郡内人人皆知的事情。

    曹性听到侯成的质疑后,直接丢了一记鄙视的眼神给他,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这些个孤陋寡闻的家伙,估计也就知道这么一丁半点儿了。再者说了,我又没说她两是亲姊妹,严姒是严薇叔父的女儿,打小就同她关系极为要好,每年都会来上党居住两月,不过这小妮子年底才满十二,所以想来应该不会是她。”

    帐内诸人纷纷点头,觉得曹性说得在理,毕竟吕布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了。

    正当此事准备拍板落幕之际,坐在角落的胡车儿忽然“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搔首弄眼不说,还伸手摩擦着下巴,脸上的猥琐尽露,“那可说不定,保不准儿爷会有什么特殊喜好呢。”

    众人瞬间将目光移到了胡车儿的身上,齐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同时呼道:“滚出去!”

    胡车儿厚着脸皮摆了摆手,权当没有听见,讪讪的干笑起来:“我是说万一,万一。”

    戏策见诸人还想争论,敛起双眸笑了笑,朝着诸人说道:“无妨,测一测总归是好的。”

    两日之后,派去盯梢的斥探总算有了消息,说是严家小姐明日将会外出府门。此消息一经传回,很快就在曹性诸人‘极不经意’间,传入了吕布的耳中。

    正在练戟的吕布没来由的顿了一下,手中画戟罕见的刺了个空。

    然而就在这个夜晚,吕布失眠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说,眼前还总会浮现出那个女子的音容相貌。

    睁开眼,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吕布将手枕在脑后,眼中透出些许迷茫:我,到底是怎么了?

    次日清晨,朝阳还尚未升起,营帐外的小草上挂满了露珠,晶莹透亮。

    吕布并未像往常一样披甲早练,而是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若是站在他的面前,也许还会嗅到他头发中散发出的一股皂荚香气。

    “哟,将军,早啊!”在营寨大门处瞎溜达的戏策挥舞着手掌,朝吕布打起了招呼。

    “先生,早。”吕布嘴上这般说着,心头却是有些纳闷儿:戏策在营中从来都是起得最晚之人,今天难不成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戏策将吕布脸上的神情变化收入眼底,毫无礼节性的伸了个懒腰后,浑作不知的问了起来:“将军,你这是要出军营?”

    吕布点了点头,“来上党郡也有些时日了,我想去城内逛逛。”

    负责布局的戏策自然知晓一切,不过他也不出言拆穿,只是笑着说道:“恰好戏某无事,不如随将军一同前去,如何?”

    吕布一听,连忙摆手婉谢了戏策的好意:“先生长途奔波,体力消耗甚大,还需多多修养才是,下回某再陪先生也不迟啊。”

    “那好罢。”戏策也不勉强,打了个呵欠,背着手儿,悠哉游哉的回营补觉去了。

    出了营寨,吕布又回想起刚刚两人的对话,他总觉得戏策的眼眸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上党郡的郡城颇大,虽比不得洛阳那般富庶繁华,但在并州也是首屈一指的名城大镇,城中居民数万,街上摆摊吆喝的商贩数不胜数,来往行人更是多入过江之鲫。

    原先因山贼攻城闹得人心惶惶的百姓们,得知是吕布赶来解围后,一个个的将提着的心又重新放回了肚子里,就山贼那点手段计量,能比得过鲜卑人?

    现如今的并州百姓哪个不晓得,吕布和他的狼骑营,可是狠狠狙击了一波鲜卑铁骑呢。

    郡城的集市处,一道娇小的身影蹦蹦跳跳,“阿姐,快点,快点啦!”

    吕布在城中逛了大半个时辰后,依然没能遇到心中所想之人。略微失望之余,他想要返身离去,却忽地听见了这清脆悦耳的呼声。

    吕布的五官感应从小超乎常人,再加上他那鹤立鸡群的身高,使得他一瞬间就锁定住了那少女所在的位置,不过他的目光很快就移到了少女身后的女子身上。

    严薇今天穿着较起前两日府中相遇之时,朴素了许多,身上不仅没有丝毫亮眼摆阔的金银首饰,甚至连三千青丝都只用了一条青色缎带系了个结,柔顺的披在背后。

    想要离去的吕布竟再也挪不开半步,鬼使神差之下,他悄悄的跟了上去,同她隔了三丈距离。不远不近,恰恰能够让她处在他的视线之内。

    吕布不知道自己这样跟着的目的是什么,只是觉得,跟在她身后,心里头很实在,就像倦鸟归巢。

    身后不远的墙拐角处,有一个脑袋偷偷钻了出来,粗眉大眼的胡车儿四顾两眼之后,确定了没有危险,又从他的后脑勺上依次冒出了四个脑袋,宋宪、侯成、曹性、戏策。

    望着前方的吕布,曹性砸吧着嘴:“啧啧啧,你们看看头儿现在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尾随狂。被我们跟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要换做以前,这么近的距离,估计都够我们死好几次了。”

    戏策捏了捏下巴,眼中带笑,“胡车儿,该你登场了!”

    被戏策点名的胡车儿愁丧着脸,将脑袋摇得如同波浪,“要是让爷给抓住了,他非得弄死我不可。”

    曹性拍了拍这个比他年长许多的汉子,学着村中老人的语重心长:“老胡啊,我跟你说,老天会给个大事情在死人身上!”

    胡车儿照旧是听不懂,他也没读过书,懂不了什么斯人死人的,他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指着面前的四人质问起来:“那你们为啥不去!”

    “放心,我们都在呢。”戏策第一个表示,将会是胡车儿的坚实后盾。

    “恩恩,都在,都在呢。”其余三人也都跟着附和起来。

    胡车儿心头一凉,看来今天这个坑,是跳不出去了。唉,只怪自己当初太年轻,着了戏策的道,欠下他三件事情,如今也只能壮起胆子,刀山火海里闯一闯了。

    看着胡车儿满腔悲壮的离去,戏策抬起手拍着大腿,打着节拍,嘴中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不复还!”侯成三人摇头晃脑的模仿着戏策的样子,脸上却早已笑成了狗尾巴花一般。

    树下的杂货摊前,严姒指着摊铺上的布偶娃娃,朝身后的女子咧了咧嘴。

    严薇宠溺的揉了揉少女的秀发,问清了价钱后,从装钱的绣囊中取出铜钱,逐一交到了那老妪手中,还不忘好心的提醒着:“婆婆,这里是十钱,您拿好。”

    举手投足间,完全没有半点世家小姐的架子,亲近平和,温婉而且聪慧。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嗖’的一下窜过,伸手抓住严薇手中的绣囊,狠狠夺了过去。

    那人的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不止是严薇,连周围的人也都傻眼了好一阵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严姒扔下手头的玩偶,直接追了上去,口中大声娇喝道:“呔,小贼,哪里跑!”敢抢姑奶奶的东西,等我逮着你,非要你好看不可。

    吕布十指抓在墙砖上,整个人弓起身子,强大到可怕的十指张力,令他稳稳的贴在墙上,只见他腹部拱起,双腿猛地一蹬,在墙壁上急速奔跑起来,好似一只活脱的猎豹。

    吕布心头憋着火气,这不长眼的家伙抢谁的不好,居然敢抢严姑娘的东西,更可况还当着他的面。

    锁定到那人的背影之后,吕布从墙壁上猛地扑下,将右手紧扣在了那人的左肩,五指成爪。

    那人龇牙咧嘴的喊了起来,吕布听得这声音熟悉,待到那人转身的同时,见到他面孔的吕布竟楞了一下,“怎么是你?”

    胡车儿心头叫苦不迭,偏偏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将手中绣囊对着吕布一扔,趁着吕布伸手去接的空隙,急忙挣脱开来,一把将晃神的吕布推了个趔趄,如泥鳅钻进了人群。

    “贼呢?”挤开人群的严姒怒气哼哼,追了半天反倒追不见了人影,这让自命‘救世女侠’的她很是气愤难消。

    吕布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歉意和愧疚:“抱歉,让那人跑了。”这件事说到底也是自己的管教不力,不过胡车儿贼心不死,居然又干上了劫掠的勾当,这一回定要重惩,以儆效尤。

    严姒一见来人是吕布,怒气顿时消去大半,咧嘴笑嘻嘻的说道:“哇,好巧哦,你也在这呢?”

    “小姒,慢点儿跑,别被伤着了……”身后一路跟着跑来的严薇气喘吁吁。

    严姒赶紧小跑过去,贴心的抚着严薇后背,为她顺气,嘴中却是骄傲万分的说着:“有大名鼎鼎的飞将军在这里,哪个能伤害我,阿姐,你就别担心了。”

    “怪不得身手这般了得,你们刚才瞅没瞅见他那一扑,就跟头猛虎似得……”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如此年轻,将来肯定有大作为的……”

    周围百姓们的窃窃私语落入吕布耳中,他只当没有听见,挪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心中的女子走去,他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咚咚、咚咚’的心跳声,忐忑而又惴惴不安。

    他伸出手,却忽然忘记了该说些什么,刚刚还在嘴边重复了无数次的话语,在这一瞬间竟消失得没有半点踪迹。尴尬和紧张使得他又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木头一样的站住那里,从脖颈红到了耳根。

    恍惚间,耳旁传来了阵阵轰鸣,吕布整个人痴傻的站在原地,他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只是呆呆的凝望着她。

海绵状血管瘤,脑血管畸形
想问题多的时候,后脑勺会痛,坐车的时候,盯厉害会感觉后面痛
江苏肿瘤医院 神经外科
张医生我们上次一月二号在你那里看的叫我们住院观察等通知到现在还没有通知,你能协调帮我们尽快住院那。

出停诊:因临时工作安排,于2018年7月17日(星期二)上午停诊,当日门诊会有别的医生代班

大夫郑重提醒:因不能面诊患者,无法全面了解病情,以上建议仅供参考,具体诊疗请一定到医院在医生指导下进行!

  • 推荐热度(综合): (近两年患者推荐)

小儿神经系统急症(新生儿颅内出血、颅脑外伤);
小儿神经系统畸形(脑积水、蛛网膜囊肿、脊膜膨出、脊髓栓...

于华山医院进修脑血管专业;
从事新生儿外科及神经外科工作七年

90%当天通话,沟通充分!

小儿神经外科可通话专家

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院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后脑勺疼是怎么回事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