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舌头咬破了七天还是疼的要命饭都不能吃怎么办

我吃东西时把舌头咬破了,怎么止血止疼啊?_百度知道
我吃东西时把舌头咬破了,怎么止血止疼啊?
我好倒霉啊,吃个点心居然把舌头咬破了~~~~(&_&)~~~~ 紧急啊!!!
少吃热的和辣的,不要刺激它.用嘴含住,一定要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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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的,舌头会自行止血的,如果咬的不是很严重,一下午就应该好了,祝你早日康复,今天好运气!!
那冷冻的冰块包起来放在舌头上,会好很多,不过如果严重还是擦些药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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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舌头被我咬破了,怎么办呀,好疼啊_百度知道
舌头被我咬破了,怎么办呀,好疼啊
舌头被我咬破了,怎么办呀,好疼啊,要怎样舌头才能快点好啊,大家帮我想想办法啊
提问者采纳
口腔的愈合力很强的,自己就会好了,可以放点白糖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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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就会好的了。。。哈哈~~舌头破损了是挺痛的!!
口腔里愈合很快的,别吃刺激性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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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也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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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0号& 晴
29号傍晚,三嫂嫂的儿子先敏打来电话,说七日一轮服侍婆婆到我了。八十岁的婆婆突发脑血栓造成重度偏瘫,已躺在床上两月之久了。她的九个子女,按顺序轮流伺候着,喂她吃饭,给她翻身、换尿不湿。
30号开始,就该轮到我了。
我放下家里的事,随便捡了几件衣衫和简单的洗漱用具,就上路了。夫说驾车送我,我没推辞,心想他最好也可以在乡下陪我待这一星期。在这之前,几个嫂嫂给我警告,说伺候瘫痪病人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不但辛苦,而且又脏,还有婆婆那个坏脾气,经常是把服侍她的人骂个狗血淋头。婆婆一百多斤的体重,我想伺候她也怕是件力不从心的事。
颠簸在二十多公里的路上,我一直心事重重、郁郁寡欢的。跟夫,也没什么心情说话。当然,不是我不愿意下乡去伺候婆婆,而是这个陌生的村庄,我对它没什么感情,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七天,我是否可以坚持过去。自嫁给夫的那天起,我就不喜欢那个叫东坞村的乡下老家,为夫妻的这二十多年里,我在他老家总共待过的时间加起来不出三年。另外,自小我对农村乡下的那些小虫子就畏惧,一旦被它们侵犯,轻则过敏发痒,重则红肿溃烂。这个,是我一直所担心以及顾虑的严重问题。
夫一直专心致志地驾车,他没注意到我的这些内心波动,当然,他也不在乎我的这些挣扎,伺候婆婆,是我这个做儿媳妇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抵达那个叫东坞村的乡下,已经快九点了。经过三嫂嫂门前,侄子先敏说他妈妈已经替我给婆婆喂过早饭了。我跟三嫂嫂道了声谢谢,直朝小叔子家走去。
&&&&婆婆和公公近这十几年来,是轮流在五个儿子家吃饭的,住,却一直是和小叔子一家住一起。平时小叔子在外开车跑长途,就由他老婆小兰前前后后照顾一下他们。公公去世后,婆婆这几年的身体日况渐下,多亏有小兰照应着。小兰为人随和,心地良善,对婆婆也算是尽忠尽孝的。我和几个大姑小姑平时回家看望婆婆,也都吃住在小兰家。
这几天小兰不在家,带着两个女儿跟小叔子出去玩了。主人不在家,这个三间三层的小洋楼,显得安静而又空洞的。看来,再豪华的家,少了主人的陪衬,也显得不够完美。
我进门走到婆婆床前,喊了声妈。婆婆睁开眼,用她滞呆的眼神像打量陌生人一样瞅了我一眼,继而闭上眼没理我。小兰不在家,婆婆又不认得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天外来客,跟这里的一切隔着很远很远的一段距离。望着视我旁人的婆婆,我和夫默默相视一眼,有点不知所措。这时,三嫂嫂拿着一双皮手套和一个口罩过来,叫我收下,说给婆婆换尿不湿用得着。我来之前,妈妈也这样交代过我,叫我买一副手套和口罩带进来。可我忘记了,没买。我知道妈妈的交代和三嫂嫂给我这两样东西,是何用意。记得我奶奶临走之前,也躺几个月的床,吃喝拉撒都是就床解决的。十几年前那会,不知是没有尿不湿卖,还是妈妈没买尿不湿,反正知道奶奶拉出的屎尿都兜裤裆里,妈妈每次给她换裤子,就吐得翻江倒海。我想妈妈和三嫂嫂给我的提示,自是她们的一番好意和关心。
三嫂嫂站在婆婆的床前,用鼻子嗅了嗅,说婆婆这会肯定没拉屎,可以不用戴口罩。我笑了笑,说三嫂嫂伺候一个星期下来,一定积累了不少经验吧。我是第一次来伺候婆婆,当然什么也不懂,也没一点经验,就虚心地向三嫂嫂请教。三嫂嫂也不吝啬,耐心传授了我很多经验和要领,比如,给婆婆喂饭时得把枕头垫高一些,以免得呛着;翻身的时候,一手穿插在后背,一手托着屁股轻轻地把她调换过去;换尿不湿的时间,是每天的早晚各一次------三嫂嫂跟我说了很多,我都一一记下了。
三嫂嫂说早上还没换尿不湿,我拿出一片,给婆婆换上。
婆婆好像喝了尿似的,短短一夜功夫,就把整片尿不湿拉得胖嘟嘟的,提在手上,足足有三四斤重。裤子和草席,也湿了一大片。我“唉”了一声,想这人呀,一旦躺下了还真跟其他动物没什么区别。
三嫂嫂叫我把换下的尿不湿丢在后屋的一个废墟里,等晒干了集体焚毁。
琐琐碎碎的事干了一些,一天的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在我喂婆婆晚饭的时候,夫说等会要回家,我抬起眼望着夫,可怜兮兮地说:你回去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的。
怕什么呢?夫问我。
三年前,公公在这个屋里过世,我亲眼看见他直挺挺地躺在婆婆现在睡的这张床上,任由他的儿女们呼天抢地放声大哭,他僵硬的身躯和面无表情的冰冷,我一想起来就胆颤。
夫说:这人死如灯灭,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是的,人一口气下去了,就如一阵风刮过,是不留一点痕迹的。什么都烟消云散啦,那么,我到底害怕什么呢?到底有什么好让我害怕的呢?我问自己。
不过,最终还是因为一种莫名的害怕,晚上把婆婆一个人锁在小叔子家,我去了三嫂嫂家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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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31号& 小雨
小兰昨晚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一早,她来到三嫂嫂家喊我过去喝粥。这几年来我胃一直不好,所以养成了三餐喝粥的习惯。也正因为这个三餐喝煮的怪异习惯,曾被婆婆误解过。那是前年的夏天,婆婆轮到我家一个月赡养的时候,夫打算把婆婆接家里吃住这一个月。以往,婆婆轮到我赡养的时候,我们只是出钱拜托小兰照顾,因为婆婆不愿意进城,她说城里的房子像鸟笼,没天没地的不如乡下来去自由,所以每次想接她进城,她死活都不肯。那次夫是下了狠心,非得要把婆婆接城里住上一段时间,他说母亲年纪大了,再不接她进城尽尽一个儿子的孝心,说不准哪天突然就没那个机会了。
&&&&&那次婆婆也算依顺,果真被夫带进了城里。
婆婆来家后看见我三餐喝粥,误以为我故意做个她看,有点杀鸡儆猴的意思。婆婆讨厌喝粥,她说粥一到喉头,就想吐。我知道婆婆不喜欢喝粥,故每天中、晚都有焖饭的。现在又不是什么困难年代,大米随处都有得卖,一百块钱可以抗一大包回来。吃点干饭,能吃我多少钱?可婆婆不这样想,她固执地以为我就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回老家时,跟几个妯娌宣扬,说我省得没谱,连饭也舍不得吃。当然,婆婆不是表扬她的儿媳妇勤俭节约,而是话外有话地指责我的不孝。
婆婆怎么这样说话呀?她怎么就不说说她每天三餐的饭都是我盛好端到她手中的;她爱吃红烧肉,每天我就做红烧肉给她下饭;她想多吃几块而不好意思下筷时,是我一块块地夹着往她碗里放。婆婆这样红口白牙地嚼我舌根,气得我差点吐血。我跟小兰解释我胃不好,不能吃干饭。婆婆知道后不以为然,没想小兰却把这事给记下了。
婆婆是个有福气的人,虽然她为人有点小鸡肚肠、刁蛮又任性,可她的这些子女在这个时候都没有嫌弃她,对她还是毕恭毕敬的。也包括我们这些妯娌。是呀,对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老人,谁还会去跟她计较这些呢?
早起来到婆婆的床前,她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指床前五斗柜上的茶壶,对我说茶茶茶的。她满眼的渴望和期盼告诉我,她想喝水。我端起茶壶小心地靠近她嘴边,一小口一小口地斟着。婆婆似乎不满意我的小心翼翼,她用尚能活动的右手死死抓着茶壶,狠命地往嘴里灌,还一个劲地说,一个晚上渴死我了。看着狼吞虎咽的婆婆,我知道昨晚把她一个人锁屋里,是我的失职。
喂过婆婆早饭,我用温水给她洗脸,擦身,然后换尿不湿。昨天夫给婆婆褥疮上的药,显然药效不错,今天看起来干爽了很多。我如昨日一样,用温水给婆婆的褥疮处洗净,用乡下人惯用的土方子——存了十来年的纯菜子油涂与患处,再给褥疮处撒上点“阿莫西林”。尽管我的动作是谨小慎微的,可婆婆还是裂着嘴,一脸痛苦难忍的表情。
一个人伺候婆婆,真的有点力不从心,可我不敢松懈,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不为别的,就为大伯子的一句话。我刚来的第一天,大伯子像似玩笑却又认真地说:老七媳妇回来了!哎呀,这擦屎擦尿的活,可真委屈你这城里来的媳妇了!
这有什么委屈的呢,谁没有个老的时候?大伯子也有六十来岁了,难道他就没感觉出自己身子的硬朗,已一天不如一天啦?等他老得行动不便的话,难道他的子女会丢下他不管吗?
婆婆的意识或清或浊,喂她晚饭的时候,她清楚地问我:承波(夫的名字)去哪里了?我说昨个就回家了。婆婆闭上眼浅浅地一笑,继而又落出了一脸的失落。
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很失落。一直来,和夫的感情不怎么好,当然也不会唇枪舌战,我们只是没有一般夫妻的那种恩恩爱爱、卿卿我我。不过话又说回来,到我们这般年龄的夫妻,哪来的那么多卿卿我我呢?大多的夫妻,形式上只是个伴,相互之间也只不过是个支撑和依附而已。就如婆婆,她的另一半走了,她的一切,也就只剩一半了——精神上的、灵魂上的、肢体上的。
看着只剩一半的婆婆,真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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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号& 阴
&&&&&伺候婆婆的工作,是从喂她的早餐开始。一直对干饭情有独钟的婆婆,现在却也只能靠稀饭维持生命了。我第一天来的时候,三嫂嫂家没煮稀饭,喂婆婆干饭的时候,她嚼着如糠渣,难以下咽。今早给婆婆盛的一碗稀饭,很顺利的就给喂完了。喂完早饭给婆婆换尿不湿的时候,我掀开毛毯发现一股臭味一阵阵扑鼻而来,凭三嫂嫂教我的经验,婆婆肯定拉屎了。
三嫂嫂给我的皮手套和口罩,这会派上用场了。我全副武装后解开婆婆的尿不湿,咦!黑乎乎一大滩烂泥似的排泄物,把婆婆整个下身都给涂满了。更要命的是,婆婆的裤子上,草席上也被弄脏。本来,我的胃口还算好,可这会不听话了,它娇气又蛮横地冲着我的喉头拳打脚踢。我的嘴是被口罩罩着的,我不能让胃里的那些家伙跑到口罩上,它们窜上来又被我咽了回去------七上八下,我已被折腾得大汗淋漓,泪流满面了。待给婆婆擦洗干净后,我跑到屋前的空地解下口罩,吐得黄疸水都出来了。
这些排泄物,真有这么恶心吗?我想,自己是不是娇气了?我们的父母,曾经不也是这样给我们擦屎擦尿的吗?不知父母给我擦洗的时候,会不会想吐?有没有像我这样吐得翻江倒海,死去活来?
过了十几分钟,我总算缓过气了。我唤来二大伯,请他帮忙把婆婆挪到床前的摇椅上,我好把弄脏的草席拿出去洗洗晒晒。二大伯抱起婆婆,轻得像捧一片树叶。是的,几个月的病痛折磨,婆婆已经瘦骨如柴了。
事情都是跟着来的,躺在摇椅里的婆婆,突然对着我喊痛,我回头看见婆婆膝盖和手肘处的褥疮在出血,那套白底黄花睡衣的衣袖和裤腿上,多出了几朵盛开的梅花来了。不知是不是刚才给婆婆换衣裤不小心弄伤的,还是褥疮在恶化?不管什么原因,我的心突然揪着地痛了。挽起婆婆的裤腿和衣袖,按照之前的做法打来温开水,用棉签蘸着洗干净,然后涂上菜籽油,撒些阿莫西林粉末。不知为什么,在农村人的家常知识里,有一条用呈封几年的纯菜籽油可以治褥疮的说法,不管效果好不好,我这几天来一直这样做着,反正搽了总比没搽要好。
早上吐过以后,一天的食欲不振。
晚饭的时候,我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小兰说,嫂嫂吃点吧,看你吐得都脱形了。我盛了一小碗稀饭,很勉强地吃了半碗。我把吃剩的半碗稀饭泼到屋外的空地上,几只鸡看见了,扑腾着翅膀跑了过来,它们不在意这是别人吃剩不要的东西,它们也不在乎拥有的是多少,而欢天喜地你争我抢了起来。啄完地上的食物,它们很满足地昂着头挺着胸,大摇大摆地走了。
它们的来去自由,到底让我明白,不管是鸡还是人,只要无病无痛、能吃能睡,能听能看、能走能跑,那才是最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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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号& 阴转晴
墙上的挂钟,还真是好性情,它“滴答、滴答”很有节奏地舞动着手脚,殷勤而又徒劳地跳过时钟的每道格。可是,它们始终跳不出那个圆。
五岁的小侄女,嘴里叼着奶瓶,满不在乎地依着门框看来来往往的路人。
小兰在洗衣服,这些搓呀、洗呀、刷呀,可能会消耗掉她大半生的精力和时间。
我坐在堂屋的竹椅上,低头掰着手指头算倒计时。这短短的七天,我想呀,它肯定会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只短短的三天时间,我就已经精疲力尽,心身憔悴了。婆婆早上换下的衣服,也懒得去洗了,懒洋洋地躺在竹床上玩手机。现在的智能手机还真万能,上网聊天、淘宝购物、玩游戏、写博客------想玩什么,手指轻轻一点就进去。可再好的东西天天面对着,也会感觉腻、会厌恶。我扔下手机想补个觉。这些天来由于认床,一直没睡好。我这人呀,其他什么都好,不挑穿,不挑吃,就爱挑个床。但是,爱一个家,念一张床,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毛病。
我闭着眼给自己催眠,却还是睡不着,真觉得有点度日如年的感觉。
半晌午时分,夫和大姑子来了,我如受了虐待的小媳妇见到娘家人似的委屈了起来:你们这老娘呀,还真会折腾人,不是屎就是尿的,我都快熬不下去啦!
&&&&&&大姑子身同感受,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唉!我这老娘呀,上辈子也不知作了什么孽,竟遭如此磨难。
我觉得大姑子的话挺好笑的,人上辈子若做了坏事,下辈子一定会遭报应的话,那还敢有人做坏事?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世上呀,也就天下无贼了。
夫看我一身的疲惫,这会也发了善心,他说下午准你半天假,跟几个嫂嫂学磋麻将去。说起麻将这事,我真的感到惭愧,这小到十几岁,大到八九十岁人都会玩的麻将,它们认得我,我可不认得它们。刚巧过来玩的三大伯听我说不会麻将,他就自告奋勇地说:不会呀,那你跟我合庄得了,自从我伺候老娘这段时间过来,我这手气可好了,打一场赢一场,等会你来打,我坐边上指挥,赢了我们对分,输了,我自认。对这个逢赌必输的三大伯的话,我摇头表示否认,都说孝感动天,没听说孝感动麻的。
三大伯有点急了,他指指跟着他屁股走来的三嫂嫂说:不信就问三嫂去。
也许吧,三大伯的孝心真的感动了神灵。俗话里说头顶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一个人做的好事或坏事,必定逃不过神灵眼睛的监视。
吃过午饭,安顿好婆婆,我被几个嫂嫂怂恿着坐上了麻将机。赶鸭子上架,笨手笨脚玩了半个下午,结果输得一塌糊涂。想起三大伯的话,我自问,难道是我对婆婆的照顾还不够周到吗?
趁着夫还没回家,麻将结束后,我叫他帮我扶着婆婆,好给她洗头洗澡。婆婆瘫痪以后,就像一个被抽掉脊椎的软体动物,躺下一条,坐着一团,没个人帮衬着,这洗头洗澡的活呀,根本没法完成。
婆婆很配合我们的工作,她不吵也不闹了地把头枕在夫的大腿上,让我洗。半个小时的打理,婆婆从头到脚有焕然一新的整齐。夫抱起婆婆,轻轻地把她放回了床上。婆婆躺在床上很安静,只用一双浑浊的眼睛在夫的脸上扫来扫去,好像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我看见婆婆浑浊的眼睛里有浑浊的眼泪。
夫看老太婆这会挺安分的,就跟我说:今个就别再绑她的手啦。
天天拿个布条绑着,做子女的也确实不忍心,可我怕她一会又撕咬衣服和毯子,又把尿不湿扯来放嘴里嚼,担心她又把自己抓得满脸伤痕,把手当棒槌对着床头敲打,劝夫还是绑着为好。
天天绑着也难受,让她轻松会吧。夫一边跟我说着话,一边给婆婆捏胳膊,捶大腿,拍后背------
不受布条约束和羁绊的婆婆,这会似乎很享受,她歪着嘴微微地笑,一脸的满意和舒服。看婆婆舒服,我也舒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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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3号& 晴
因夫的心软,早上起来一看,婆婆真的又闯祸了——她把自己睡的枕头开了膛、衣服被咬破了、草席被抽了筋、尿不湿弹出了破棉絮、毯子被扔到了地上,我气得一时说出话来,找来布条重新又把她的手固定在了床沿上。婆婆不干了,就骂,绝三代的,天天绑着我的手,这些天杀的夭亡鬼------我懒得去听,跟她这样一个神智不清的病人计较,气死自己活该,她要骂,就让她骂几句。骂几句,也不会痛。我自顾自地捡起地上的毯子,给她换了尿不湿。在我给她换裤子的时候,婆婆冷不丁在我手臂上使劲掐了一把,痛得我龇牙裂齿的。
这会,我真有点生气了,丢下她,我端个小板凳坐在走廊里看小可可和小思雨玩耍。
小思雨是大姑子的外孙女,还不到2岁,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像只小企鹅,特可爱。这两天,我一有空就围着这两个小精灵转,陪着她们简单的快乐,我也跟着瞎高兴。夫也很疼爱她们,昨天一来就一手抱一个,到附近的超市给她们买了很多的小吃。他对这两个小家伙的百依百顺,比对他老娘更小心翼翼。可不,中华名族几千年的美得——尊老爱幼嘛。
&&&&&&&尊老、爱幼,我觉得后者要比前者更真一些,更重一点。
刚开始的时候,那俩小家伙在一起玩得好好的,这会不知因为什么事,小可可横眉冷对地对着小思雨推了一把,小思雨摇晃几下,最终因没能保持平衡摔倒在地。小可可似乎不解恨,仇深似海地又对小思雨扬起了小拳头,还嗲声嗲气地扬言说要打死她。小孩最不善伪装和掩饰的表情,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刚刚还笑得桃花灿烂的小思雨,张开口“哇”的一声就哭得梨花带雨了。大姑子闻声赶来抱起小思雨,拍拍她身上的土,给了几个“喔喔”哄她开心。小可可也得到了相同数量的奶糖。
做小孩真好,哭笑可以随心所欲,犯了错,还不会被指责,也不会受惩罚。大人就不一样了,比如婆婆,此刻正为犯撕咬衣物的过错,在接受我的惩罚呢。
到中午给婆婆喂饭的时候,我的气基本上也消了。可婆婆不买我在账,她咬着牙不肯张嘴。不知是没胃口,还是跟我闹别扭,不管我怎么叫她张口,她就不听。早饭也没吃几口,午饭再不吃哪行呀?我急了,就唬她说:不吃饭饿死你。
婆婆很怕死的,听我这么一说,赶紧嘀嘀咕咕地念叨:祥(公公的名字)呀,保佑我好起来,保佑我快快好起来啦------
&&&&&&&刚跨进门槛半只脚的大姑子听到了,不温不火地说:叫爹保佑你早点死。早死早超生。
伤人的话,都伤心,婆婆来气了,她争锋相对地说:我先死,你后死。把大姑子气得够呛。
看着这对黑着脸的母女,我想笑。这死呀,又有什么好怕的呢?做人那么累,常常我都有不想活的念头呢。所幸,这样的念头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大姑子对婆婆骂她的话,显然是生气了,一下午反复说了好几遍。吃了晚饭跟我和小兰躺在床上聊天时,还为这事耿耿于怀的。我劝大姑子说,做她女儿都五十多年了,不是不知道你娘的脾气,她就一张嘴巴不饶人,其他也没什么坏心眼,咱们就别跟她计较了。小兰也说,是呀,她辛辛苦苦把你们九个兄弟姐妹养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冲这点,我们也要好好地尊重和孝敬她。母女之间,本来也就没什么隔夜仇,大姑子听我们这样一说,笑了,接下来跟我们聊天自然而然就舒心了很多。聊着聊着,小兰突然说,嫂嫂,你写写婆婆吧,从二十岁做母亲开始,她一路走来的甜酸苦辣,该可以写下一本厚厚的小说了。我说,我不敢写,一个母亲六十几年的艰辛困苦,我想我是难以用笔去勾勒的。
窗外,月亮半个清瘦的身影悄悄地挂在树梢,大姑子的鼾声也渐渐均匀了,小兰说话也断断续续了,可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隔壁屋里的婆婆,她痛苦的呻吟和虔诚的祈祷,让我的心一阵一阵地揪着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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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4号& 晴
这些天,一直在微信里写说说,第一天我写:“时光,就像菜园地里的那些菜,一季季地绿了,又一季季地黄了,想留也留不住。如履薄冰的婆婆,时光还可以留她多久?”第二天写到:“消瘦的脸颊,树叶一样薄的身子,静脉根凸的手,沙哑痛苦的呻吟,还有眼里我尚未读懂她对生命的敬仰和渴望,婆婆,可怜的老人,我对她倍受煎熬的痛苦无能为力,只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尽心尽力地伺候她。”第三天我说:“时光的指针难以逆转,生命的源头难以回溯,隔着一堆黄土,我虔诚地祈祷,公公,保佑婆婆尽快好起来,让她健健康康地活着,要不,就来牵上婆婆的手一起带着她走,别让她受这般生不如死的折磨。”对于犹如在荆刺中痛苦挣扎着的婆婆,如果她要离去的话,大家似乎都无心再去挽留,因为我们相信,所有的逝去其实都还活着,活在我们的悼念和怀想里。开始几天,都写关于婆婆的说说,今天突然转了话锋,我说:“这乡下的蚊子个头真大,跟苍蝇似的,被它亲一下,就起个蚕豆一般大的包包。数一数手上和腿上被它们侵犯过的地方,有十几处已经开始发炎化脓了,真要命!”写好,琢磨着要不要贴出去呢?想想,还是算了,我担心人家说我无病呻吟,谁家没个老人呀,就你矫情。
树珅嫂嫂来看婆婆的时候,正赶上我帮她擦身子。树珅嫂嫂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说婆婆一身轻飘飘的,一个人应付得了。树珅嫂嫂深深叹了一口气说,病来如山倒,仅短短2个月时间,怎么就瘦弱得跟只猫咪似的了!
树珅嫂嫂跟婆婆是相隔不到一百米的邻居,也是婆婆从小玩到大的一个姐妹,情同手足。婆婆比她大四岁。七十六岁的树珅嫂嫂身体比婆婆结实多了,她可以下地种菜,自给自足,也可以长途跋涉去新疆的儿子家里玩。我来这里的第二天,树珅嫂嫂就指手画脚地跟我讲她去新疆玩的事,讲新疆的所见所闻,她那个津津乐道的样子,一个活脱脱的老顽童。是的,一个身心健康的人,跟她积极、乐观的心态是脱不了关系的。
树珅嫂嫂的脾气特好,不像婆婆那样急躁,动不动就发脾气骂人。我刚嫁进门那会,很怕婆婆,倒觉得这个邻居嫂嫂比自家婆婆可爱、更和蔼可亲,更容易相处。当时我想,要是可以调换的话,宁愿让树珅嫂嫂来做我的婆婆。奇怪的是,树珅嫂嫂的几个儿媳妇却羡慕我们家的这几妯娌,说我们的公公经商有道,攒了不少钱,可以帮衬子女很多。公公婆婆脾气好有什么用,子女需要帮忙的时候,连屁也放不出一个,一辈子就知道守着一亩三分地,也没见掏出个“鸟蛋”来,到老了、病了,还不是照样连累子女。树珅嫂嫂的儿媳妇每每说这番话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放到最高分贝,生怕树珅嫂嫂听不见似的。
唉,这人呐,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树珅嫂嫂隔三差五就来看婆婆,她说婆婆上辈子没得修,捞下这么个磨人的病,所幸儿女个个孝顺,要是跟她一样,恐怕都要在床板生蛆了。树珅嫂嫂说到伤感处,撩起衣袖拭了拭眼角,接着又说,这人呀,就没个十全十美的事,像我嘛,身体算是硬朗,可我家老汉死得早,撇下我一个人孤单单的。秀娥(婆婆的名字)呀,这方圆几个村子说起,算是个有福气的人啦,四代同堂,儿女孝顺。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也该得到这份待遇,因为你婆婆呀,也是个吃过苦的人,在七岁那年,她娘就撇下她和三个哥哥撒手西去了。你婆婆是一家五口当中唯一的一个女孩,所以做饭扫地、缝补浆洗之内的活呀,全都压在了她那稚嫩的肩膀上,个子矮了够不着灶台,就用个小板凳垫着,力气小了洗不动大褂子,就手脚并用,小小年纪,什么活都会干,什么活也都能干。死撑苦熬到十九岁那年,经人介绍嫁给你公公,你公公当年家底殷实,又是独根独苗,所以进门后,她很受余家人的宠爱。婚后第一年,你婆婆生下了你大伯子承财,第二年又生了你大姑子华仙,接着又生了你二大伯承章------开枝散叶的劳苦功高,让余家的长辈对她另眼相看,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着。我以为,你婆婆从此糠箩跳进了米箩,改头换面了。谁知福无双至,后来的文化大革命、割治本主义尾巴的运动,把这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撕得支离破碎——那年,你公公被当成走资本家路线的典型给扣押了,房子被拆了拿去建学校,儿女的屁股后被一群根红苗正的孩子追着扔狗屎。抄家、坐牢、批斗、游街示众可以忍受,可孩子被别人欺负,那是万万忍受不了的。性情乖巧,脾气温顺的秀鹅一下子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天天为孩子的事跟人家吵架,甚至到拳脚相交。你婆婆那副母老虎张牙舞爪的凶相,从此便毫不夸张地被村民冠名“母老虎”。
竟是这样。而我,却一直憎恨婆婆的坏脾气,讨厌她的嘴巴就象菜刀一样的厉害,知道她骂起人来就像背书一样的滔滔不绝。这个被人人冠名“母老虎”的婆婆,我是第一次知晓她从一个母亲进化到“母老虎”的整个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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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5号& 晴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卸下一副重担一样地轻松。
吃过早饭,我就迫不及待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只等喂完婆婆的晚饭,就可以打道回府了。看着自己这副归心似箭的模样,突然想起人们常挂嘴边的养儿防老,真为自己脸红。
上午的时候,告诉婆婆说,今天我要回家了。婆婆歪着嘴碎碎叨叨地说,别回去呀,再住一晚行不行。一个星期接触下来,婆婆已经认识我,但还是叫不出我的名字。我就故意逗她,你喊一下我的名字,我就再住一晚。婆婆一会说我是小兰,一会说我是美莲。说我是小兰,还能接受,总归也是她儿媳妇。叫我美莲,却让我憋了一肚子无名火。这个美莲,听说是婆婆的表姐,都已经去世十几年了。把一个活人当死人喊,可见我与婆婆之间的距离。婆婆把一个死人的名字复制在一个活人的面孔里,可见她对这个表姐的念念不忘。也是,一份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培养出来的,只短短的七天时间,想让婆婆记住我,喊出我的名字,很难。
夫是在上午十点多到的,他来接我回家。可他一下车就直奔婆婆的房间,害得我心里酸了好一阵子。
中午喂婆婆吃饭,她又剩下大半碗没吃完,我端着碗到屋前的空地上扯开喉咙“咕咕咕”地呼唤。这种呼唤,是乡下人唤鸡吃食的一种语言,我跟三嫂嫂学的。之前我看见的那群鸡,也是三嫂嫂家养的,这些天我常常把婆婆吃剩的食物拿来喂它们,它们似乎对我很熟悉,一听见我的声音,就撒欢地跑来,昂起头望着我手里的碗“咯咯咯”地叫。有时候我会故意挑衅它们,迟迟不倒下碗里的食。被我挑逗急了,它们就围着我打转转,扑腾着翅膀来抢,一副死皮烂脸的模样,仿佛是一群被我宠坏的小孩对我耍无赖。看它们这么可爱、好玩,我就蹲下身子摸摸它们蓬松的羽毛,它们也不畏惧我,任由我的手在它们身上流游。这是真的,不管什么动物,只要跟它和平相处,都会与我们建立一份深厚的感情,何况是人呢,我要是再多待些时日,婆婆她一定可以喊出我的名字来。
知道我今天要回家,几个嫂嫂吃完午饭都过来玩,她们给我拿来了自家种的糯米、自己晒的梅菜、送来了纯天然的葛粉,还念叨叨地叫我以后要常回家看看。几个大伯子也来了,他们说:老七媳妇,这次辛苦你啦。明知这是客套话,听着倒也舒服。
大妈的女儿这会也凑热闹来了,她却对我投了反对票,说伺候七天有什么难的,谁都可以做到。我有点不高兴,嫌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平时婆婆好好的,也不需要我们伺候,难得的是在她需要我的时候,而我做到了。心里是这样想,却也懒得跟她去理论,人嘴两张皮,上下一碰,爱说什么由她说去。也幸好没跟她理论,我走的时候她来送我,我们笑容依旧。
夫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可我发现他对这个乡下老家的感情,却很细腻。
五点多的时候,夫执意要带我出去走走,说这个生他养他的故土,有很多值得他回忆和刻骨铭心的记忆。我怕招惹虫子的叮咬,硬是赖着不想出门。夫拗不过我,最后一个人延着门前的田埂晃悠悠地走了。我坐在临窗的竹椅里,看他在一块菜园地里伫立下了脚步用眼盯着看,微微地笑。
远远的,我看见菜园里种着茄子、辣椒、甘蔗、西红柿、南瓜和扁豆。在这里待了七天,这片绿从没引起过我的注意,今天看着看着,怎么发现它有着捏人魂魄的魅力呢。我走了过去,悄悄地站在夫的身边陪着他傻傻地看。夫说,这些散发着粪臭味、沾着泥土、带着露水的蔬菜就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挠得他心痒痒的。可我怎么看,南瓜就是南瓜,茄子还是茄子,一点也不像十八岁的少女。我怀疑夫犯了花痴,把什么都看成少女。夫说,你不懂,这叫泥土情结。
自小在农村长大的夫,对泥土有着一种怎样的情结呢?我想,只有他自己说得清道得明。
&&&&&这块菜地,是大伯子家的,夫百无禁忌地下去摘来两个熟透的西红柿,放在掌心擦了擦递给我一个。我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像我的人生。接着我又咬了一口,突然眼里涩涩的,好像有液体在滚动。我挽上夫的胳膊,柔情地说:借你的肩膀靠一靠。
夫不懂情调,他说:老夫老妻的,少来这套。不过,他还是把肩膀借给了我。
中秋的夕阳斜照在我们身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长到菜园地的那片绿色之中。靠着借来的肩膀,我的思绪开始游离,慢慢地,与它们融为一体。
离开东坞村返城后,我常常想起那片绿,想起夫说的泥土情结,想起一首歌里唱的:我来自偶然,像一颗尘土,有谁看出我的脆弱,我来自何方,我情归何处,谁在下一刻呼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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