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腋窝长痘痘妇孺用做吗

孩子戒奶一年后腋窝妇孺疼怎么回事_百度拇指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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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戒奶一年后腋窝妇孺疼怎么回事
女40岁|科室:乳腺外科
藤县中医院
需要考虑是不是乳房内的疾病引起,出现疼痛不适。可以做乳房B超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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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副乳里面也是乳腺组织,和正常乳房里一样,只是它没有乳头,在哺乳期一样有乳汁...
一般乳腺炎是可以进行局部热敷、理疗治疗的同时,服用阿莫西林胶囊进行治疗的。
这要看看局部是否有红疹,脱屑等情况,如果有的话考虑是湿疹,念珠菌感染,如果没有的...
你好,这样的情况有可能是乳汁淤积引起的,用毛巾热敷一下,轻轻的按摩一下,看会不会...
你好,建议你做个彩超看看,是否副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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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医生提问I dare do all that I want. Who dares more is none
他回来的时候一身血腥味,新月半醒半睡间依然能嗅到那股味道的浓重。随着皮带金属的松开,军靴的落地,盥洗间水花的哗啦,背后的张启山完成一系列的睡前动作,轻手轻脚翻开被单。&尹新月闭着眼转身,乖巧地搂向那粗实的腰肢,他温热的手摩擦过被单下的奶肌,顺势推高了她的睡裙。&他想要。&这时候的尹新月通常不会拒绝自家夫君,张大佛爷虽说对她百般宠溺迁就,可唯独这时候蛮横地很,活脱的一个军阀强匪子,只动枪口不动嘴,每一次都深得直穿宫门,若不是六个月身孕在身,尹新月知道他肯定要捣弄到天亮。&床上的被褥随着规律的进出滑落于地,袒露出张启山弓起的背脊,大佛爷额汗如豆,紧蹙的眉头一如往常,只是双眸迷离,多了些情与欲。他小心翼翼尽量不碰到新月隆起的小腹,肚皮下的臭小子滚了滚身子,像在无声抗议。&“停,停下来。。。”新月终于忍不住,泪眼迷蒙。他也释放了两次,抽离彼此的连合物,心满意足躺平在新月身侧。闭了好一会儿眼睛,张启山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出神。新月知道他还没有从刑场上处决数百个军犯的精神压迫中走出来,于是主动搂向他的胸膛。张启山侧眸凝视自己日夜想念的一双美目,终于笑了笑。他侧身摸向妻子的小腹,问:“最近动得厉害?”&新月撒娇般点点头,故意地还将小腹上的手往上挪到肚脐处:“你看,这里都冒青筋了,难看死。” “哪里难看了?我又不嫌弃。”大佛爷平日最烦他人故作夸张的话,可对尹新月偏偏乐得其中,他撑起一边的头,一手在新月的肚皮上打转,懒懒地道:“反正你的肚子只给我看,我都不嫌弃,你还难过什么?”&“你现在不嫌弃,将来等孩子生出来,我肚皮都塌下来,你就嫌弃了,到时候还不定去不去外边找女人。”都说怀孕的女人敏感爱哭,这话说着说着,新月真带上哭腔。张启山几声“喂喂”打断小夫人的胡思乱想,嘟着嘴的人擦擦眼角的泪花,脸色更发娇纵,她奶声奶气地说道:“抱我,你好几天不回家了,都不知道夜里我一个人多害怕。”&“害怕什么?自己家。”作为丈夫的保护欲得到莫大满足的张启山笑着抱紧新月,二人在宁静的深夜温存了一会儿,张启山才想起还有电话忘了给南京。他低头看了一眼新月,已经安稳睡去,于是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往书房走去。&地上磕碰到一本册子,是新月喜欢看的月刊,张启山顺手拿起来,一本拇指厚的小说从夹页中掉出来,是吴承恩的西游记。&大佛爷有些诧异妻子竟然会读名著,然而仔细一想,该是小夫人此前听了莫测的话,为了给腹中孩子好的胎教,所以买的西游记。那么家里还有水浒红楼吗?大佛爷眉眼一抽,心想水浒太腥红楼太煽,作为胎教读物还是不适合,西游记讲情义道念,讲坚持忠诚,适合孩子看。&借着微光随意翻阅几页,大佛爷最后停留在目录上,一百回的章回小说,他怀疑他的新月有没有这样的耐性读完一整本。&明日刚好不用上军营,可以看看自家夫人怎做的胎教。&&“夫人起早了。”小葵拉开卧室里的窗帘,笑嘻嘻地端上洗脸水和衣裳,“今日佛爷不上军营,夫人现在醒来可以下楼陪佛爷吃早餐了。”&“我不去。”新月坐在被窝里哼鼻子,满肚子气的是自家夫君在书房呆了整个后半夜的事,她告诉小葵:“你让他吃完早餐去军营,就说我不想见到他,见到他我就生气。”小葵进退两难,这话即便是拿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跟佛爷讲,她好心劝慰新月:“夫人您就不要生气了,早上佛爷晨练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进了厨房给夫人煮莲子粥,我刚刚看见小静端了一碗出来,莲子煮得烂透,佛爷为了这锅粥费了多少心,换别人佛爷才不这样做。”&张府的丫头都向着张启山,新月藏着又开心又生气的脸,拖拖拉拉下了楼。&他打开报纸坐在主座上,餐桌前的两份早餐还没有动。张夫人满意地坐在侧坐上,然后拿起勺子美滋滋地喝粥,一旁的大佛爷折好报纸,颇有些苦恼:“我等了你半天,你一坐进来什么话都不说就开始吃?” “不是我饿,是他。”新月故作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张启山认命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始切他的半生牛排。&看着肥瘦均匀的牛肉,新月不自觉地咽口水,在张启山把肉放进嘴里前,她伸手拦住了他的叉子:“等一下,我也要吃!”大佛爷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把肉送到小夫人嘴边。工整切成九块的肉被新月吃了六块,张启山伸手拿了个菜包子。&说实话,张大佛爷讲究一顿早饭,可在尹新月面前他即便是天天吃菜包也心甘情愿。&“西游记你读到哪儿了?”大佛爷坐在卧室沙发上看公文,小夫人缩着脚偎在他怀里,微微浮肿的手将毛线球拉扯不停,张启山好笑地想,等孩子会跑这小毛线衣服都出不来。&听见夫君问话的新月停下手里动作,有些惊讶:“夫君,你怎么知道我在看西游记?”大佛爷挑挑眉头,一副“你心里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何况做什么”的表情。新月挠头呵呵笑:“莫测让我多看些正经的书,但那些小说呢又咬文嚼字,我心里想不能为难脑子,所以就选了这本。”“那你读了几回?读到唐僧收服孙悟空没有?”&“嗯。。。”新月支支吾吾,低下头老实交代:“一看密密麻麻的字就犯困,孙猴子还在育灵根。。。”张启山闻言噗嗤一笑,果然没猜错,尹新月连第一回都没有读完。被自家夫君笑话的新月不但不恼,反而露出笑颜,她央求地说道:“夫君,你念书给我听好不好,就念西游记,念给这个听。”张夫人拼命地指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双目发散着光芒,那可怜状在外人瞧来,仿佛若张启山不肯念书,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丈夫和父亲。&大佛爷妥协地放下公文,翻开西游记,问:“要从哪儿开始读?”&“你怎么口气这么冷淡,是不是不想读?我跟你说,胎教需要的是父母温声细语的传读,你这样,我将来要是生了一块冷冷冰冰的铁块下来可怎么办?”&“。。。”&大佛爷重新整理嗓音,轻轻一笑,微微拔高音调:“请问夫人,为夫应该从哪儿开始读呢?” “嗯,这还不错,有进步呀老古董。”新月很是满意地拍拍张启山脸颊,然后看了看上回书签夹的位置,忽然就蒙了,书签位置不对,她忘记自己读到那一页。&“夫君。。。要不,你还是从头开始读一遍,我想听你完完整整地读,肚子里的宝宝他也想,你说对不对,嗯,宝宝?”尹新月对自己的肚皮自言自语,孩子仿佛有所感应,真的动了一动。新月惊喜地拉张启山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你看你看,宝宝真的动了,他想听爸爸从头开始读西游记。”&“爸爸”是个暂时还比较陌生却让人兴奋不已的称谓,张启山没有掩饰内心的得意,他轻轻弹了一下新月的额头,然后把西游记翻到目录,清清嗓子念道:“第一回,灵根孕育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哎哎哎,夫君,什么叫大道生?”&“就是修炼心性,能顿悟道理,人生也得意通往大道。”张启山平静地解释,他想起了张家古楼前长辈的训导,克己修身,以大我为重,这些道理张启山年少时已经深悟不已。他缓缓地抚摸新月的小腹,似乎也想让尚未出世的孩子听明白这张家的家训。&不料却被新月的笑声打断。&张启山问她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小夫人挽着他的手臂,贴着脸道:“这个大道生用在你身上也适合,你从前就是木头脑袋,总是不肯接受我,结果病了一场,灵根顿悟,你就发现离不开我,你看,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人生得意,大道恒通。”&无法反驳的歪理解读。&都说一孕傻三年,怎么自家夫人肚子六个月了反而脑筋转得越发灵活,张启山啼笑皆非地翻开正文,字正腔圆地读起书来。新月觉得自家夫君声音真是好听,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如玉石之器。她听得沁心,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听得舒服,没有再乱动。&莫测是个好医生,会治病,还能指导胎教。早知道把书摊上的西厢记红龙梦聊斋志异全买回来,新月这样想着,张启山已经读完一章回,见小夫人闭着眼睛一副舒然的神情,自认二十四孝好夫君的大佛爷自觉翻开下一回。&室内温暖,新月身上的毛毯滑了半边,宽敞的衣领袒开了若隐若现的白软,自从怀孕,尹新月在卧室内便不再穿胸衣,一来是束缚得难受,二来是张启山也省得麻烦。&大佛爷喉结上下滚了滚,昨晚只顾着在下面发泄,没有注意那一双他栽培养育的雪白已渐渐变得丰腴。&尹新月懵然不知自己被人虎视眈眈着,继续闭目养神。她轻轻呼吸着,胸口一上一下地动,大佛爷昨夜虽饱餐了一顿,可虎狼终究是虎狼,哪有食厌肉的道理。他努力地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回书上,咳了咳干哑的喉咙,念道:“第二回,悟彻菩提真妙理,断魔归本合元神。”&悟彻菩提?曾经的张启山是的,可现在清心寡欲不起来,食色性也,人之本欲。&小夫人果然又抛来一个问题,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张启山瞧见她狡诈的笑,心里顿悟,这小夫人原是故意装糊涂,要他解释一番,然后像方才套二人的经历一样,把道理给曲解去。大佛爷把心一横,这一回断不能让小丫头占便宜,于是他寻思一会儿,想到了什么好解释,忽然就笑出来。&“夫君你笑什么呀?”&“没事。”张启山吮吮鼻子,然后沿着新月的眼睛,鼻子,嘴巴,迷迷蒙蒙地看了一番,而后凑到小妻子的耳边,说:“悟彻菩提真妙理是句谬论,但断魔归本合元神倒是真理。”&“嗯?”新月眨眨眼,不懂张启山的意思。忽地,身子被人抱起,然后下一秒已经双腿跨开地坐在张启山腿上,尴尬的姿势让新月忍不住往后退,她抱怨道:“你干嘛呢,我不想这样坐。”可越是后退,他扣着她腰部的手越往里边收,二人微微贴合着,彼此的心跳干扰着彼此的心动。&他的气息带着高于体温的热度,连带说话的语气也炙热起来,他低声笑道:“断魔归本,说的是我心魔尽除,重归真心。合元神,说的是我找到百年后与我同棺同元的你,或许也可以说,是我和你合二为一。”&两唇相合,尹新月来不及说话,原本执书的手已经潜入衣衫中。&沙发上的大佛爷被汗水浸湿了发,尹新月覆在沙发上喘息连连,皱皱巴巴的西游记跌在地上被风翻开数页,凌乱间新月瞧见一行字。&心猿遭火败,木母被魔擒。&呀,尹新月双颊通红,从此再也不读西游记了。———————————那天我让&点梗,是我欠她的,结果这位友善的启月书粉点了个西游记给我?西游记?西游记?所以我只好反击下一个还有舟舟的深井冰点梗
这回可急了张伯夫。&鄯善虽是西域小国,可怎么也算是通往西域贸易上最重要的当道小国。尹家小姐不知何来的底气给了阿诺娜公主一个下马威,那公主搁不下面子从进毓秀宫开始就不停在问凉国世子行踪。伯夫该如何回答,直接禀告公主,世子从宫里出来后邀约齐道长去了清应寺垂钓?&府里眼下没有半个主子,宫里似乎也不知道这厢情况,以张伯夫对张启山行事的熟稔程度,他猜得出这是这么一回事。他在屋里头转几圈,背手立在门槛边,吩咐身后小厮:“再去请尹小姐到毓秀宫。”小厮有些怯,方才阿诺娜公主与尹新月之间的针锋相对他们不是没看见,他原地踌躇不前,回头的张伯夫一急:“这是世子殿下的意思!懂不懂!去不去!”&小厮吓得轱辘跑,去到顾月楼却寻不到尹小姐,小葵悄声拉拢他到旁落:“尹小姐上了藏书阁。”这小厮一琢磨,终于明白张伯夫急躁的原因。普天之下能被允许进藏书阁的女人一旦出现,这莫管是鄯善国公主还是晋天子的皇女,不都只是个过路客。&“能捎个口信请尹小姐到毓秀宫主持洗尘宴么?那。。。好歹是个公主。”小厮对小葵也开始低声细语,生怕言语有所冒犯,毕竟对狗要看主人。小葵着实为难,世子只允许尹新月一人进出藏书阁,她一个奴婢闯进去要被杖罚的。方才尹新月从阿诺娜那边闷了一肚子气回来,风火疾驰换上一身男子装束就往藏书阁去,算算时辰也不过去了一炷香,哪有那么快回来。&“世子这打的又是什么如意算盘。”小葵带着小厮疾步往藏书阁去,“尹小姐虽心善,可脾性也不软,今日你也瞧见阿诺娜公主不喜尹小姐,世子不回来便罢,还要小姐三番几次去恭迎人家公主,这是成心要看府里闹戏呀。”小厮也摸不透张启山的想法,低着头跟小葵走,二人走到藏书阁附近徘徊不前,张启山的侍从官瞧见二人,便问:“后院不得入阁,你们二人在那那边鬼鬼祟祟作甚?”&“大人,我们是来寻,寻尹小姐的。”小葵悄声告诉问话人,并不知道阁内的尹大人乃女扮男装的侍从官眉头一皱,道:“这里是前殿,世子执办公务的地方,你们寻府中女眷是不是寻错地方了?现在阁里只有一位尹大人。”侍从官语毕,想到这二人皆是姓尹,寻思着二人有些渊源关系,语气便放缓了些:“如果你寻的小姐和里头的大人有关系,那我可以替你进去通报一声,或许对你有些帮助,你觉得如何?”&跟在尹新月身边时间一长,小葵人也鬼精些,从侍从官的言语中能揣测些什么误会,她便顺着对方的话点点头:“大人,要不这样吧,里头的大人是我们尹小姐的兄长,殿下看重尹公子,现在张管事要请府里人代世子替鄯善国公主接风洗尘,您看,是不是能请您进去带个话,让尹公子来领这份差?”&侍从官脸色一变,想到尹大人和世子之间的龙阳晦事,他马上拒绝:“这,这要是尹公子不小心怠慢阿诺娜公主,公主降罪,尹公子受罚,世子回来我们怎么交代,世子对尹公子可不同一般人,你一个小丫头不懂人情世故,少出浑主意。” “那是。”小葵自言自语,侍从官一怔,忙问:“你也知道这事?世子与尹大人。。。”&小葵天真地回:“这府里还有谁不知道?”&天有蛰雷,侍从官和颜悦色的脸一时青白如地上砖石,心想难怪世子迟迟不立妃,还要在鄯善国公主入府的时机避开,原来真是喜欢男人呀。这侍从官似乎确定了什么,手里摩挲小木牍,趁着小葵和小厮失望而退,转身写了几行字。一只传信白鸽落在他肩膀上,他将木牍绑在白鸽脚上,从西北方向放飞了鸽子。&那是中书令陆大人的府邸方向。&&“尹大人。”侍从官入阁禀事,“下官为您备了茶点。”他恭恭敬敬入内,只见白面如玉的俊俏公子咬着大拇指专心致志地翻阅《汉书》,地上还有几本凌乱的书卷,是司马迁的《史记》与三国志里头的《魏书》。尹新月神志全然在书上,嘴里默念着什么“地沙卤,少田,寄田仰谷旁国。国出玉,多葭苇、柽柳、胡桐、白草。民随畜牧逐水草,有驴马,多橐驼,能作兵,与婼羌同。”,侍从官恍然,原这俊公子在搜阅鄯善国的史料。&呵,小男宠勤奋补学,好迎讨世子欢心。&“尹大人?尹大人?”侍从官继续轻声唤,“方才顾月楼的奴婢寻人寻到了这里,说是寻尹小姐,您看。。。”“寻我。。。”新月意识到不对,马上用书挡嘴巴,正言:“寻我妹妹?那好,我在此处也待足够久了,我去寻人。”说罢风一般卷着几本书逃离。一回到顾月楼,尹新月就被小静小葵按在梳妆镜前打扮,两个奴婢苦恼不堪,高髻落下换了灵蛇髻,灵蛇髻拆下梳上撷子髻,银步摇玉簪子,金花钗青缯带,繁冗沉重的头饰让新月脖子都要断,她褪下所有头饰,嚷道:“你们当我长了铜脖子呀,重死了,压得我喘不过气!”“可小姐,您不这样,怎么跟鄯善公主比。。。”小葵声音压得极低,新月敛下气,她自己也清楚,阿诺娜的姿色在自己之上,若不浓妆艳抹绝对没法跟那异域华容比,可细瞧铜镜里的自己,头小手臂短,跟阿诺娜比根本不止是容貌的差距,光修饰这张脸有什么用。她转头问小葵:“你们说,男子都喜欢屁股大两腿两臂长的水蛇精吗?” 小葵和小静不置可否,只说:“从前府里的姬妾都长得跟那个公主一样,会勾魂。”&也就是他张启山果真喜欢水蛇精了?&“肤浅。”新月闷着气摘下玉簪子,小静立马安慰:“姬妾们长得像那个公主又怎么样,还不全让世子给遣散了,依奴婢看,世子就喜欢小姐这一类的。” “这一类的什么?手短腿短,屁股平,胸也平的?”新月不满地嘀咕,此时门外有铃啷响声,是杉杉。&&“嫂嫂,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妄自菲薄了,这般诋毁自己,可是蔑渎了四哥哥,要知道从来就没人敢说四哥哥选的东西不好,你是他亲自带回来的,日后你轻薄自己,也得看看是不是伤了四哥哥颜面。”&新月不禁纳闷这丫头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头头是道,自己当她夫子也没几天呀,她正想教训对方时,杉杉神秘兮兮地贼笑着靠近:“嫂嫂啊,你知道此时四哥哥人在哪儿吗?”&“不就在宫里吗?”&“啧,我爹说四哥哥早跑了,看了一圈鄯善国进献的宝贝,随手拿走一个锦盒就驱车离宫了。方才傻子追命给我通风报信,说四哥哥带着齐道士到清应寺钓鱼去了!”说罢她捂嘴笑没停,新月脑袋一歪,更不明白张启山这葫芦里买什么药。可不管如何她知道了今晚府里只有她一人为阿诺娜洗尘,这下她担的就不光是自己的颜面,还有张启山的,整个世子府的,甚至一个偌大的凉州的。&尹新月咬起手指陷入深思,片刻后转身遣人:“传张管事来,我要看今晚的宴席菜色清单,还有毓秀宫里伺候阿诺娜的奴婢名单,哎对了,公主的寝宫细软我也要通通过目!”&“嫂嫂,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四哥逍遥快活去,我不帮他张罗招待鄯善国公主,将来鄯善国一怒,起兵打进凉州谁遭殃?”新月穿上外衫,风风火火走出顾月楼。追命不知什么时候靠近了杉杉身后,他咬着糖葫芦,也给杉杉递一串,自言自语道:“世子没准还巴不得鄯善起兵打进来。”&&清应寺后山有一潭清泉,泉水清而洌,是附近村民酿酒的水源。齐道士掏出半个葫芦往水里勺,饮下清泉,呜声赞叹:“这水真是天赐之甘露,世子,你可真会选地方。”&张启山不做声,水至清则无鱼,钓鱼的人选无鱼的地方钓鱼还敢恭维其会选地方,齐铁嘴这马屁拍得糟糕。他提起没有鱼饵的鱼竿,看了看西下的落日,沉思片刻饮风而笑。齐铁嘴屁颠屁颠地迎上来问:“世子你笑什么?”“我有笑吗?”张启山瞬变淡漠,齐铁嘴生畏地往后退,张启山慵声而起:“齐道长,若原本在水里自由畅快的鱼儿发现身边多了个天敌,会怎么做?”&“能怎么做,奋起攻敌,赶跑入侵的鱼儿呀!”&“可它只是一只小鱼儿,怎懂攻敌之术。”&“嘿,这反击乃生灵之天性,婴孩知危,鸟兽知险,鱼儿虽笨也不会不懂御敌的。”齐铁嘴拨开衣摆盘腿而息,他问张启山:“世子何故关心起一条鱼儿来?”&“我养了一条鱼儿。”世子把鱼钩重新垂入水中,“然后又给它选了一只敌对的大鱼,让它们同缸而存。”齐铁嘴听罢呵呵笑了:“世子想看两鱼互相残杀?”&旁侧石墩上的世子只是幽幽笑,风拂过他的宽袖,一丝不紊的冠髻衬托他越发超然脱俗,他望着清水下忽然出现的小鱼,道:“本世子相信自己养的鱼儿能反噬大鱼。”&水下聪明的小鱼戳食下鱼饵,轻身一跃,游离不知去向。毓秀宫宫女撑挂起廊道的灯笼,夜色渐浓,夏日的蝉不知辛劳不分昼夜地滋滋作声。闭目撵棋的阿诺娜终于失去耐性,愠怒而温柔的声音像细针卷入软绵,难触而又可怕,她问张伯夫:“世子何时回府?如若世子公务繁忙,叫人禀报一声即可,阿诺娜不过是鄯善小国遣派来的公主,可不值得世子为我弃公务于不顾,眼看现在也没有鄯善国使者,世子府如何待阿诺娜也是世子府说的算。就像这桌菜,有荤有素,可偏生都是凉的,本公主虽衣食不如中原公主丰厚,可姑且没尝过冷食,不想来到世子府第一顿便是冷的,我想,不如请管事撤了吧。”张伯夫立刻低首,连声责己。事实上这一桌菜并不冷,只是公主半个时辰不动筷子,愣是把热菜放凉。眼前的公主虽是西域女子,可规矩礼仪却像极中原女子,当然,那心思和肚子里的想法也像中原女子,深重难测。张伯夫额头的汗珠越发密集,不时地往偏门看,方才的尹小姐来到毓秀宫没有直奔用膳的殿室,而是转身去了小厨,捣鼓了炉子半天也不知道在弄什么。&“见过公主。”门外有女子声音,是尹新月,阿诺娜诧异地发现她手里捧着一盘烤制的羊腿,笑得得意的新月走进来,只见两袖还绑着厨娘的白绢带,带着些许油渍,她迎上来道:“阿诺娜公主,让你久等了,世子殿下忙于宫内政事,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所以他特意遣了新月来替公主洗尘。”&“呵。”只有简单的一声回应,阿诺娜上下审视打量新月,抿嘴不说话。新月见状也是脸色不改,扫一眼桌上的冷菜,又看张管事一眼,冷淡而威严地道:“桌上的菜都凉透了,你们怎么做事的,还不全撤了!”&张管事想开口说什么,新月冷眸一紧:“世子府什么时候有用冷饭冷菜招待人的规矩!张伯夫,你作为一府管事却连待客之礼也做不好,该当何罪?这事若是让世子知道,你们这群狗奴婢全该当罚。阿诺娜公主是什么人?”新月作腔恭维地抬首:“她是一国公主,带着鄯善国与凉国结盟的诚意来到凉州,你们若怠慢了人家,让凉州百姓知道公主来的第一天就不悦,让王宫内外知道世子为了公主责罚全府,我看你们如何办?”&阿诺娜眉头一皱,她懂汉语,且懂的不少,尹新月这话明里责备着奴婢们,可怎么听着像在讽刺她?&不留给阿诺娜质问的机会,新月嘭地放下烤羊肉,笑得如花嫣然:“公主别管这些下人,您乃千金之躯,饿不得,这道烤羊腿我是照着鄯善国烹制羊肉的做法做的,公主要不尝尝?这可是世子特意交代我做的,我还看了一下午鄯善国的饮食风化习俗才做出来的。”&说罢,一桌佳肴被撤下,阿诺娜眼巴巴地看山珍海味不见了,换了眼前的肥腻烤羊腿,颇有几分不甘愿。新月眉头一翘,笑问:“怎么了公主?莫不是公主想吃冷菜不想吃烤羊腿了?方才可是公主说自己从不吃冷食的。”&“你放肆!”阿诺娜恼怒地瞪新月,“本公主何时说过要吃你的羊腿,一个小小的姬妾,你有何资格踏入本公主的大殿?”阿诺娜的声音温柔而缓慢,不张怒跋扈,却叫人后怕。小葵站在新月身后,悄悄拉新月的衣袖:“小姐,她生气了。”新月置若罔闻,轻轻解下手臂上的厨娘带子,道:“公主勿怒,新月自知没有资格踏入这毓秀宫,可公主也要明白,我是世子派遣来为公主洗尘的,按理说我便是世子的使者,这骂人也得看主人,新月无足轻重,可端着世子令牌的我可就不是随随便便能让公主指鼻头骂的了。”&一枚金灿灿的世子令牌端出来,阿诺娜眼眸一暗,一室内外的下人纷纷下跪,门外的杉杉和追命你看我我看你,互相问:“世子何时有这枚令牌了?”&只有小葵知道,那是她家尹公子上回到集市溜达时从西域小贩摊上买回来的漆金铜牌。&张启山,是你逼我用这一招的,有种你别回来!尹新月故作淡定地保持笑容。&清应寺半山腰的世子一行人停了脚步,张启山蓦然四处顾望,齐铁嘴问他发生何事,世子想了片刻,微微笑道:“我忘了给府里的鱼儿带鱼食,不知道它饿起来会不会咬大鱼。”&“哈哈,世子,你该担心大鱼饿起来会不会吃了小鱼儿。”&“不会的,你忘了那是我张启山养的鱼,我的鱼自然以食其他鱼儿为乐。”&“可既然是鱼,终有一天要被人吃的。”齐铁嘴应声,身后的张启山停下步伐,风轻云淡地回:“我养的鱼儿,自然是我自己吃。”———————————————柿子张的鱼儿要养肥点
先发个短篇随笔————————————-经历张家古楼一劫再度回到长沙。 有三天没有见到她,张启山思忆那张气鼓鼓的脸,浅笑着将信塞进信封,交给身后小厮,“天黑前把信交给管家,别让尹小姐发现。” 小厮机灵地退下,旁侧品茶的贝勒爷问张启山:“我说佛爷,您神秘兮兮地写什么呢?我当是给尹小姐的情书呢,你却让人给管家,还不让尹小姐知道。” 情书二字对张大佛爷而言太陌生,他一阵失笑。 “这一路担惊受怕,从随我到白乔寨开始就没有踏实过一天,这回的‘惊’我不想她提前知道。”佛爷穿起灰色呢料大衣,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走吧,随我到院子里走走。” 二位爷住在总舵,闲得无趣,大白日又不能饮酒,只好散步消遣时光。贝勒爷对此自然是兴致满满,可他还是担心尹小姐,他问:“佛爷您不担心尹小姐安全?” 张大佛爷用手掸去肩上雪花,长沙的冬天阴冷潮湿,就算是下雪也是夹杂着冰花和雨水,不如北方的雪舒软,可以说大不能让人惬意。然而张启山心情格外好,面对贝勒爷的提问也只是淡淡地回:“你还不了解尹家这位千金的厉害之处。”说时信心满满,得意如炫宝。 贝勒爷双眉一抖,笑起来:“听佛爷话意对尹小姐很是熟悉呀。” 这二人相识不过也就是小半年,贝勒爷十分好奇张启山到底了解到什么程度。佛爷刮刮鼻子,松松筋骨转移话题:“二爷怎么还不来。” “哎,大佛爷,别岔开话题呀,快说说你都了解尹小姐什么。” 张启山假装四处看风景,可他每转一处,贝勒爷就跟一处。“女儿家的事情贝勒爷八卦那么多干嘛?”大佛爷摆起军爷脸谱。 “那人家女儿家的事又为什么要让你知道?” “我是尹小姐的谁,贝勒爷又是尹小姐的谁?”大佛爷鼻侧一动,堵得贝勒爷无话可说,却也让他笑声更爽亮。张启山意识到失态,转头干嗽,贝勒爷明事理地拍拍他肩膀:“我懂我懂,佛爷之于尹小姐和我之于尹小姐当然不同,莫说是女儿家的事,就是极其隐私的,佛爷也没有不清楚的道理。哎,说到这儿,你俩,到什么程度了?” 张启山干瞪眼,示意对方见好就收,这话可关乎尹新月名节,他并不希望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名节受损,想到这儿自觉有愧,当日人家大小姐住在府上自己怎就没在乎人家声誉呢。 罢了,用齐铁嘴的话说就是,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心里早笃实了娶她过门的想法。哪怕真的一意孤行拒绝尹新月,他的意识中也从没有存在过尹新月还能嫁别人的想法。 还好自己没有混蛋到让人家一个千金大小姐像东北那位枭雄身边的四小姐一样,不明不白无名无份跟在身边数年。 “佛爷,想什么这么出神。” 齐铁嘴和二月红早已入舵,开水冲毛尖,水泡咕噜咕噜,软散开来的叶子将白瓷杯中水渲染成明黄色。八仙桌旁把玩攒盘干果的张启山笑了笑没有哼声。齐铁嘴觉得大佛爷自打从鬼门关兜一圈回来,整个人都变了,时不时嘴角含笑,颇有点回到从前意气风发少年志高的意思,他扬开长袍下摆,学讲书人口吻:“哎!想来这尹小姐也是奇人,三番两次带佛爷出困境不说,还有把罗汉变笑佛的本领。” 笑佛马上不笑,留二月红低头笑。 “小满从张府路过,给我说了些趣闻。”齐铁嘴一边剥瓜子一边说:“听说尹小姐把陆建勋的士兵骂到哭了,还赶跑了三批看守枪械仓的警卫。” “噢,用的什么奇妙法子?”二月红很是感兴趣,张启山拿起茶杯,缓缓送茶入口。 “嫂子用什么法子我不知道,可几个出门采办的下人在传嫂子有了身子,心情不畅拿士兵出气!” “噗”一声,大佛爷喷水而出。 “佛。。。佛爷,您这是怎么啦?”齐铁嘴急忙擦干净脸上的水花,“难道这话不是您和嫂子商量好故意传出去的?我以为这是你们两口子在谋划什么故意赶跑陆建勋派来监视的人。” 张启山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方才还说他了解尹新月,眼下就被这计谋打脸。 瞧大佛爷脸色不正常,齐铁嘴壮壮胆子问:“佛爷呀,你们俩该不会还。。。” “你当新月是什么?”张启山脸色又是一如往日的黑沉。齐铁嘴咽一口水,他还真没当那张夫人是什么,他倒是当佛爷不正常了。美人在怀,几日前还偷偷摸摸把人从张府带到总舵过夜,这一宿一屋,竟没发生任何事? “佛爷,你当真没与嫂子发生什么?”大男人也不拐弯了,直接问。张启山没想回答,却抵不住踏出厅门前二月红那一声低浅的笑,向来认为没什么驾驭不了的大佛爷仿佛被触了神经末梢,径直来一句:“那几日不方便行事。”一屋子男人愣了片刻,然后捧腹大笑,跟在张启山身后的副官一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他问齐铁嘴:“八爷,佛爷的话什么意思?”,齐铁嘴笑得前翻后仰,一口气没喘过来回答木头副官的问题呢,大佛爷就在外边发怒了:“副官!你还愣在那儿干嘛!” “夫人,我们真要这么做吗?”小葵小心翼翼地将叠好的棉布塞进新月衬衣下,尹大小姐侧横着身子往镜子瞧,很是满意小腹微微隆起的形状。其实装怀孕她也心虚,未婚先孕这事要传出去新月饭店和佛爷的声名都挂不住,可前几日食多了甜腻食物,呕吐时被安姐当成怀孕,她于是也就将计就计地默认,毕竟眼下这是唯一办法能让她避开陆建勋的眼线,将听奴顺利送出张府,即便是丢脸面也无可奈何。想到这儿新月暗自庆幸,那人这会儿忙着筹谋下墓,不会知道她在张府闹腾出什么。 新月满意地撑腰下楼走动,路过陆建勋卫兵面前还故意放缓脚步,管家想告诉尹大小姐,这怀孕不是一天半天肚子就能大起来的,前两日府里上上下下还见她到处乱窜乱跳,这会儿就开始身子笨拙地挪动,只要人不傻,都能知道是装。 可是陆建勋不敢得罪尹家小姐呀,虽十有八九知道有孕是假,但也不敢冒那十有一二的真,被古灵精怪又刁钻的尹大小姐耍得团团转,说实话张府上下看着也解气。 “照尹新月的话,这孩子还是张启山没倒下之前怀的,你信?”霍锦惜打出一张红中,嗤之以鼻,她认识张启山十余年,他是怎么样的为人她即便不想了解也不会不知道,想到这儿霍当家打牌的手一晃,她把张启山当正人君子,那把与他对立的自己当什么。 “霍当家高估了男人。”陆建勋靠在椅背上,半瘫着伸手去摸牌,在场谁都能听出来他对张启山的酸意,他说:“尹家什么样的家底,犯得着让一个大小姐缠一个底细不干净的军匪子,他把人家带回长沙时或许就已经是生米煮成熟饭,想想尹家自始至终也没到长沙要人,霍当家仔细一想也该明白,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惜了那么标致的小姐,若不是跟了张启山,我陆某其实。。。” 霍锦惜啪嗒打出一张二万,去塞住陆建勋那让人恶心的话。凭良心说,张启山皮相不俗,陆建勋拿自己和张启山比,还敢觊觎人家北平尹家千金,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佛爷,二爷来信。” 傍晚时一名小厮送信进来,正在准备后日下矿物资的张启山撕开信,二月红把霍三娘来访的事告诉了他。 “这三娘做事也是够有意思,特意把陆建勋那小人的话转告二爷,有何用意?”齐铁嘴摸着下巴边走边想。“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是知道我回来了,别拦着路,起开。” 张启山绑好靴子上的鞋带,一副准备外出的模样。 “哎哎,佛爷您上哪?” 不是说好要躲起来吗? 他带上帽子,大步流星,转头随口交代:“去看看夫人和腹中的孩子。” 齐铁嘴脚趾头撞上门槛,险些扑地摔。 尹新月满意地落下窗帘,铁闸大门的驻兵又换了一拨,两个听奴伪装成买菜的下人顺利溜了出去,她数数手指,五个听奴和五个棍奴已经安全抵达总舵,张启山交代的事情她成功完成,想想就沾沾自喜。肚子上叠的棉布等过两天张启山下墓就能摘掉,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说是减肥成功就得,反正自始至终她没亲口承认自己怀孕,权当外边的人误会。 “要真肚子里多一块肉,应该挺不舒服的。”新月低头拍拍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语。门吱一声被推开,她当是小葵送补品来,头也不抬地说:“你放桌上或者帮我吃了吧,又不是真怀孕,吃多了这些肚子受不了。” “那是,吃多了肚子长肉,这肉又不是骨肉,能舒服吗?” 尹新月一惊,这声音显然不是小葵,抬头看,脸刷地红起来,想要迅速找个洞钻却被人双手锁死椅沿,无处可逃。 敢这么做的人,除了张大佛爷还有谁。 “我。。。我。。。” “我什么我,尹小姐什么时候说话结巴了?” “你都知道了?”尹新月尴尬又羞赧地低头,后面那句声音低得像蚊子,身后的人长声“嗯”了一句,然后把头低下,眯眼仰视那低低的小脑袋,教训道:“尹小姐真是越来越胆大,什么话都敢说,看来是张某小觎你。” 她觉得委屈,说这话还不是为了他张大佛爷,想要张嘴反驳呢,教训的人倒忽然怜惜了,将新月的手心握握戳戳,语气迟钝下来,磨磨蹭蹭口齿不清来了一句:“要真的有了,我还怎么会留你一个人在府里,陆建勋仔细想都能找到破绽,这计,笨。” 尹大小姐一时百感交集,呆呆地望着张启山双眼出神,她的嘴角有藏不住的笑意,可话中满是娇蛮的傲气。她反问:“”你什么意思,你是看我还没。。。还没那个。。。所以就舍得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张启山你真可恶。”大佛爷只觉脑仁儿疼,这大小姐永远抓不住别人话的重点,面对他人精明机敏的小姑娘,在他面前总是傻乎乎,是他大佛爷不懂沟通的艺术,还是这丫头一见到他脑子就放下来了? “张启山!”新月双腮鼓鼓,两手捏着大佛爷薄薄的脸皮:“看着我!不许不回答!你是不是看我还没嫁给你,肚子里也没有你的孩子所以就无所谓我在哪儿?” “你想哪儿去了?”张启山啼笑皆非地勒紧大小姐的腰肢,因为肚子上的棉布还没有取出来,二人两腹间隔着鼓物,大佛爷不得不低下头,沉默半天凑近新月的耳畔:“尹新月小姐,这怀孩子不像面团发酵,肚子不是这样长起来的。” “你!”新月脸没地方搁了,羞得牙筋抖,大佛爷哼哼笑然后把小脑袋往自己颈窝塞,低声柔语:“留你在府里,委屈你了。”说完,搂得更紧。体温隔着厚层衣服依然能互相感受,尹新月一瞬间乖巧下来,声音也变得娇柔,她说:“没事儿,不委屈,我知道你留我在这里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就故意对你撒撒娇。” 小丫头顺势贴上张启山的下巴,道:“你哄哄我就好了。” 如果说张启山只有一样东西驾驭不了,那就是尹新月的温柔示弱。 真想就这样抱在怀里回总舵,大佛爷在心底咒骂一句。把小人儿扳正,难得地有耐心询问:“你想我怎么哄你?” “你夸一夸我?”新月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更圆,张启山来了一句:“你的脸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最圆的。”
粉拳重重打在胸膛上,这算哪门子夸,从前怎就不知道这老古董满嘴坏话?气得头顶发热的大小姐不依了,说:“你现在就是,病好了,一切都回到你掌控的手上你就又开始欺负我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病着好,起码不会气我,哼,我这就回北平去!” “好,我让副官给你买火车票。” “你!” “骗你的。”大佛爷摩挲着粉拳秀指,忽然正对眼前的双眸:“点了我三盏天灯。。。哪有白送走的道理。”“那我让我爹把你那大半数家当全还给你呀!”新月脸蛋是红的,嘴巴是倔的。张启山笑了笑:“还我全数家当也抵不过尹家千金一拳。” 俊朗的脸贴得极近,新月只听见头顶上的人说:“尹家小姐这绣花拳头价值万金,张某收下了。”说罢,低头吻了吻那双葱白的玉手,尹新月哪儿揣测得了老古董这般心思,一时脑子发热说不出半句话,张启山反客为主,低头说话:“看了你佯装有身子的样子,我倒想早点看看真实的。毕竟,我看惯了你的小圆脸,对圆的东西都习以为常了。” 自自然然地咬了咬新月红嫩的下唇,然后,据为己有。唇沫相融,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甜腻。 “谁,谁说你想看我就给你看呀。”尹小姐垂手擦嘴巴,羞涩不已。张启山瞥眼看了窗下交班的士兵,确认自己的人已经混进来,确保陆建勋没法轻易接近新月后,回头道:“让天上的新月变圆很难,让我张府里的新月肚腹变圆,不过是一个晚上的事情。” 臭流氓!!! 他翻身下窗,临走前抛来一个火柴盒大小的玩意。新月追上前问这是什么,沿着墙壁溜身的大佛爷故作神秘地一笑,竟说是安胎药,然后便消失无踪。 在窗边迎风而立的新月发丝凌乱,轻轻掰开火柴盒,是一枚月牙形的胸针,里头还有张纸条写了一行字:全长沙除了张府和总舵里的人,只有永安百货的珠宝售货员发现我回来了。 即便暴露在危险中,也要讨你开心。————————————————广陵明后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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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你陪我跳吗?”
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迎着海风笑——
“我不会陪你玩这种幼稚游戏的,我还不想死。”
【第一日】
远处的笛声悠扬悠扬,新月号游轮的处女航在傍晚和缓的风中启入太平洋,自由的海鸥振翅高飞,沙沙的浪花荡起于蔚蓝大海上,尹新月站在甲板的中央,承风呼吸。
“佛爷,你看那个女孩子。”&二层甲板的白色扶栏上倚着一位闲适的男士,正拿着鸡尾酒注视下层甲板上伫立的新月。被称呼为佛爷的男人手握扶栏,一手插在笔直西装的裤袋上,傍晚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颀长的男子身上,逆光下看不清他的神绪。
“该不会想自杀吧,她站了快半小时了。”
“你下去问问她?”
佛爷话音未尽,下层就来了一群黑衣警卫,尹新月挣扎中被人扣住了双臂。回头那瞬目光撞入二层甲板的西装男子眸中,几乎是出于本能,她嘴巴张开,喊了一个词。
拿鸡尾酒的人惊诧地撒了酒,忙拉身侧的佛爷:“这是怎么回事?”意欲拔刀相助的男士被冷静的佛爷逮回来:“别人的事,与我们何关?”
“她刚刚喊了什么?是不是救命?”
佛爷却没有回应,握着扶栏的手青筋凸显,下层已经空无一人,海上的夜空渐渐吞噬夕阳的余光,晚风的暖意被冰冷的夜风取代,海鸥盘旋得极低,一群群流离失所的海鸟飞不回彼岸,站在船头苍白的面孔被月光映照成霜,男人在无尽的海洋中心闭上双目。
她喊的是——
“张启山”
【第二日】
新月号从深圳船港码头起航,七天的航行时间途经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后半程会在大西洋逗留,最终进入英吉利海峡,目的地是1912年泰坦尼克号的启航地,南安普顿。而这七日的航行旅程,也是尹氏与彭氏联姻的订婚宴,尹老板膝下只有一个二十四年华的千金,这艘游轮也以他掌上明珠的名字命名。船上的宾客皆是达官贵人,不乏财阀大亨和政界娱乐界人士,早茶宴会上,好事的人交头接耳。
“听说昨天尹家的小姐自杀未遂。”
“不是吧!三天后就是订婚宴,怎么就自杀了?”
“还不就因为不满这桩婚事,你也懂,尹氏现在是金玉其外,不依靠联姻哪还能把公司经营下去,尹老板这人看着疼女儿,最后不也是为了公司牺牲了亲闺女。”
说话之人并不关心尹千金死活,各怀心思的笑脸人来到这里目的都不同,然而不是为名就是为利。昨日喝鸡尾酒的男士偷听着旁桌人的对话,低头凑近佛爷:“原来昨天的女孩是尹家小姐,噢我的天,还好没插手,你们张家和尹家关系错综复杂的。。。哎?这么说佛爷你认识她对不对?”
大惊小怪的这个人是齐氏老太最宠爱的小孙子,人称齐八爷。
“尹家继承人在自家游轮和自己订婚前夕自杀…很不错的炒作新闻,当然,前提是人得死不了。”&切着烟熏三文鱼的佛爷说话不咸不淡,话音带着些讽刺,齐八讪笑,他从佛爷脸上读出了几分厌恶尹新月的意思。
可那明明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呀。
事实上他更不明白张家人怎么上的这艘游轮,张家和尹家二年前是竞争对手,后来张启山的姑姑又和尹家大儿子私奔,导致两家关系僵冷。现任的尹家老板是二儿子,十分厌恶张家,当然张启山的父亲也记恨着尹氏。
佛爷撇下餐巾,冷淡地说:“我只是来谈生意,与这艘船的主人无关。”&他一路离开的廊道上都有女士注视的目光,一对大胆的双生姐妹花上前问齐八,张启山是不是单身,齐八笑呵呵回答:“两位小姐晚一步了,我们大佛爷呀,在美国已经有个女朋友。”
听二月红说的,是一个中国女孩,年纪不大,是在某次派对上认识的。向来视女人如衣服没有固定女伴的张启山难得当着二月红的面承认了和女孩的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回国后就没听大佛爷提过女朋友。
可前几日的酒会上,霍家有意介绍女儿给张启山认识,张启山用的婉拒话是:“我有女朋友了,她会误会的。”&听口气罢,倒还挺宠溺。
从五楼贵宾客房到七楼VIP楼层需要密钥,张启山看看舱门两边,低调地走到电梯口,不假思索按下四个数字,电梯果然打开了,在摄像头往外侧移动时,他进了电梯。
“出去!”走廊尽头的尹新月房间有两个服务生被赶出来,随后一个枕头两个瓶瓶罐罐飞出,张启山一个冷哼,不知是笑还是厌。尴尬的服务生推着餐车离开,遇见张启山时还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他就是尹小姐的未婚夫吗?”矮个子的服务生问高个子服务生,高个子摇摇头说不是,尹小姐的未婚夫没有这么斯文英俊。耳根子灵敏的张启山停了停脚步,随后把头低下去,以防止被摄像头看出身份。
她已经关上门,但里头争吵的声音掩盖不住,她在和父母争辩,一声声哭诉,一声声倔强的拒绝,尹父气不过,甩头离开,张启山通过半掩的门避开了视线,敞开的房间传来尹母安慰新月的声音:“新月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爸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现在彭家是唯一能帮我们的人,再说彭少爷喜欢了你这么多年,嫁进彭家对你对尹家都好。”
“妈,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有男朋友,我不能接受这门亲事!”
“那你倒是告诉你爸你男朋友是谁呀!还有,既然你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你爸把订婚的事登报纸去?”
门外的男人紧握拳心,尹新月陷入哽咽,她根本没办法把那个人告诉母亲,更没法把婚事登刊报纸的原因说出来。
“好了,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肿了,小葵,看好小姐,去哪儿都找人跟着知道不?”尹母简单交代几句转身离开。张启山不知何时已经消失无影,门关上的时候,轻微的男士香水味飘入,尹新月习惯性地站起来,目光慎慎地盯着门口。
难道昨天看到的不是幻觉?
“佛爷你上哪儿了?”又一场酒会在大宴会厅举行,齐八一边用牙咬住衣袖扣袖扣一边小跑着问前方穿上燕尾服的张启山。他的情绪很差,脸色跟船舱外的天色一样黑压压,阴沉沉。齐八懂一点天时玄算,他说:“海上的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下午还眼光灿烂呢,一到傍晚就冷飕飕起来,你看海面上的风,我猜今晚有事发生。”
“把你扔进海里都不是事。”&大佛爷灌一口香槟,朝前方一个咧嘴大笑的男子走去。男子长得不差,只是举止大咧,笑声震耳欲聋,与高雅场合格格不入。或许是张启山气场过于冷沉,他一走近,男子身边的宾客都自动散开,男人呆滞片刻,马上恭维地与张启山碰杯。
“恭喜彭先生与尹小姐喜结良缘。”张启山露出一贯的场合微笑,男人高兴得眉飞色舞,几杯香槟不够还要继续喝,张启山婉拒道:“我今晚还有一笔重要的谈判,不能喝太多,这次来是特意贺一贺彭先生,希望我们未来合作愉快,对了,不见尹小姐?”
他怪异的眼神遮掩在香槟杯液体中,彭三鞭没有察觉,搔搔后脑勺说尹新月身子不舒服,没出来。张启山轻晃酒杯自言自语地说:“又吹多了海风吧,犯恶心头疼。”
彭三鞭停下手中杯子:“佛爷怎么知道。。。”
“女人不都这样吗?喜欢海,喜欢吹风,坏习惯。”他露出好看极的酒窝,彭三鞭谄笑着打呵呵,等人散了,齐八爷发现大佛爷也消失在人池中。
甲板上的风拂过耳边扑扑作响,浪花时高时低,探头伸出扶栏,任晚风吹散发丝,尹新月木讷地朝远处的灯塔看,游轮开始加速,她觉得身子飘忽,脚下有麻麻的感觉。干脆脱了高跟鞋吧,她解开鞋扣,随意把妖冶的红色高跟鞋扔在旁侧,然后沿着扶梯走到最底层的甲板,最尽头的游轮尾巴上。
原来,泰坦尼克号上露丝想要轻生的感觉是这样的。
此时此刻她跟露丝的处境一样,挣脱了让人窒息的宴会,在绝望中走向了船尾。她想,要不要真的跳下去呢?跳下去之前会不会有一个杰克出现,告诉她——
你跳,我也跳。
“想死的话应该回房间吃安眠药,你向来怕痛,跳海很难受。”身后的风忽然停下来,熟悉而冷若寒冰的话一秒穿心,尹新月漫大双瞳,僵硬地转过身。
泪水顷刻间哗啦哗啦流下来,哽咽在嘴边的话全乱了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就知道,昨天没有看错人,她就知道,白天里出现在门边的是他,她更知道,跳下海的前一秒,他会来救她。
然而,彼此没有想要靠近的勇气,隔着数米的距离,张启山一脸冷淡,尹新月一脸惨然。
“我跳,你愿意陪我跳吗?”尹新月抬起高傲的脸,流着眼泪却依然在笑。海上的晚风没有温情,拂乱着她的神志和理智。张启山开始优雅地脱外套,解开领带,迎着海风笑——
他说,尹新月是爱情电影看太多了,七月的海不冷,附近也没有冰山,这时候跳入大海,唯一死亡的可能是被绞入螺旋桨,或者说被鲨鱼咬死。尹新月惶恐地吞一口口水,身体却依然倔强地靠在扶栏边。
他认真解开白衬衣上的扣子,抬起深邃的双目说话:“我不会陪你玩这种幼稚游戏的,我还不想死。”男人异常冷静,步伐慢慢靠近扶栏,新月感到恐惧,光洁的脚丫一寸寸往后退。
“但我也不允许你死。”
疾如迅雷的大手擒下新月的腕,天地瞬间倾倒,羸弱的女子双目一花,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被人抱着压在了甲板上。
“你放开我!”
张启山却死死压着她:“到底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愿意学乖?尹新月,订婚和自杀都是你逼我回来的手段对不对?”
“你觉得可能吗?可能吗!”新月哭诉:“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回来,明明知道这桩婚事我是被迫的,凭什么你还能在这里高高在上地污蔑我!”
“我告诉过你所有的事我会处理妥当,你只需要给我好好待在美国,可你为什么还是不听话,瞒着我回来,还让全市报纸报道你订婚的事,你说,这样不是为了刺激我是为什么?”张启山愤怒极了,愤怒地想要掐死身下的女人。
这个他爱了整整两年,小心翼翼呵护在手心里的女人。
然而新月却笑了,她承认回来及订婚确实都是为了引起张启山注意,“谁让你一离开我身边就玩失踪,我知道的,你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和我分手,也好,这样谁都不会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也能顺顺当当嫁给彭三鞭。”
张启山不屑地笑,捏着新月的下巴:“你果然只想着挑战我的耐性,尹新月,我告诉你,你的法子对我不奏效,不管你是想死还是想嫁给彭三鞭,今晚过后我都不会再管你,但你千万不要死在我面前,我说不准会对尹家作什么报复的。”
他竟然拿家人要挟她。
松开对尹新月的挟持,张启山起身离开,晚风吹散所有凌乱的思绪,他一步步远离,一步步抛弃身后落寞的女子。
忽然,身后“砰”地传来倒地声,张启山浑身血液冰冷——
“新月!”
【第三日】
“你听说了吗?尹家小姐昨晚在甲板上失踪了。”船员紧张八卦起来,游轮上的警卫来去匆匆,低调而又紧迫地寻找着新月。
温暖的客房传来空调呼声,薄被下的新月翻身,窝入熟悉的怀抱里。张启山从凌晨四点开始就再没有阖眼,搂着新月躺了一晚。她身上的味道依然没有变,是他亲手调教亲身耕耘出来的女人香味,佛爷满意地吻她红肿的眼睛,他的新月没有背叛她。
这种事情单凭气味就能分辨,更何况他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仔仔细细检验过。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张启山停止了愤怒。
翻身离开,让服务员通知来尹新月的贴身女仆小葵。小葵被恐吓不能曝光张启山身份,怔怔然立在房间大床前等小姐醒来。
醒来后的尹新月没有闹更没有哭,收拾衣服离开客房,她让小葵捡起地上的内衣裤,小葵红透脸拿起来,尹新月笑了:“他是我的男朋友,很正常的。”
一点都不正常,小葵看着尹新月身上紫红的淤痕还有地上空了的两个套盒子,大气不敢喘。
回到父母身边,被父亲打了一巴掌,房间被人反锁,订婚宴不会取消会如期举行。新月走到私人天台的甲板上,狭小的空间只容一两个人躺下,她大字而躺,感受着蔚蓝的天空还有舒服的海风,抬起手看手腕上的吻痕,她知道张启山还爱着她。
因为这是他爱一个人的习惯。
在心爱的女人脉搏处留下痕迹,他说过不会让那个位置上的红色痕迹消失,他要用每晚的欢爱来滋养那道痕,那是她属于他的证明。
只是他又一次消失了,一言不发地离开,没有承诺,没有保证,没有未来。
【第四日】
齐八折下报纸问张启山:“佛爷你不是来谈生意的吗?我看你打了一天桌球了。”
张启山用球杆比了比两个桌球之间的角度,然后拿chalk摩擦杆头,一发入洞,齐八马上鼓掌,道:“这么淡定,昨天生意谈妥了吧。”
“没有什么谈不谈妥的,本来就是囊中物。”他俯下身,眯上一只眼去比量角度,脖子的衬衣领后露出创可贴,齐八假装没看见,只是问:“尹家小姐,和你有没有关系?”
很不巧,昨夜二月红把张启山美国女友的身份告诉了齐八。
大佛爷闭口不答,齐八也识趣地闭上嘴,桌上的白球落了洞,张启山兴趣乏乏地拿起西装外套往外走,齐八没有跟上,门关上之前张启山停了下来。
“你说,我帮彭氏把竞标的项目拿下来如何?有了那块地,他家就不用与尹家扯上关系了。”
“佛爷,你这是准备。。。”齐八吃惊地站起来,彭氏要的那块地可是亏本货,谁拿谁倒霉。可大佛爷毫不在意:“二月红没告诉你我上船的理由吗?我和尹新月的关系。。。”&他耸了耸肩,挪正领带位置,“昨晚我们还发生着关系。”
一份合作书推向彭三鞭,对方半信半疑地打开,随后精光闪动,压着欣喜之意问张启山合作条件。张启山翘腿坐于沙发上,跟侍应生要了杯牛奶。随后直接摊牌——
“我想要新月。”
“哈哈,这简单,新月号嘛,这艘游轮我也不怎么感。。。”
“我说我要的是新月,尹——新——月。”&大佛爷截断对方的话,一字一字说出他的猎物名字,他仰身靠在沙发上,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彭三鞭手上的合作书掉下来,连带桌上的红酒杯,砰成碎片。
门外有开锁的声音,尹新月想下甲板看看是谁来了,可绝食两日让她根本使不出力气。傍晚的大海橙红又深蓝,晚风夹带着湿润咸涩的气息,新月想起从前与张启山在夏威夷度假的日子,那时候她就说想在傍晚的时候漂浮到海上,看蔚蓝的天染成橙红,看橙红的天染成深蓝,然后一颗一颗地数星星。彼时张启山说她傻,银河繁星无数,怎么数得过来。
“你又在想傻傻地数一晚星星?”甲板梯口突然冒出半截身影,是捧着一杯牛奶的张启山。尹新月被他轻轻拉起,嘴唇碰到牛奶杯,他说:“先暖胃,下来吃饭。”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怀里的女孩声音沙哑,战战兢兢。
要找你有何难?张启山苦笑。
一杯牛奶下胃,一份粥食下肚,尹新月终于笑了,可头也开始晕乎,大概又吹多了风吧,她想,然后就在张启山注视的目光下,眼前一黑。
【第五日】
订婚宴前夕,新月不见了,更离谱的事还有,彭三鞭悔婚了。受不住刺激的尹老板心肌突发梗塞,游轮上的宾客流言四起,说是尹小姐跟来路不明的男人跑了。
“张启山,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放我出去啊!”客房内,新月揪着张启山的衣领质问,然而对方不予理会,只是继续摘手表。他说一切的事情都会处理妥当,尹新月无需担心。然而新月不傻,她知道张启山所谓的处理办法是什么。
让尹氏破产,满足张父的要求,以此为条件他可以得到选择妻子的权利。
所以说,他是要娶她的,前提却是先把她的家摧毁。
“你不可以这样做,尹氏是我父亲的心血,如果你敢动尹氏,我马上死在你面前!”
“别总是用死来威胁我,新月,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死。”
但这样做更让尹新月生不如死。
她想抢下他手中的房卡,可力气根本胜不过。张启山把她擒住,取下她头上的发带将她缚在了床栏上。压着她的双肩低吼:“你的父母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们付出,尹新月,你只是个养女,他们从来就没有把你当真正的女儿看待!只要你脱离和尹家的关系,那谁也拦不住我娶你。然而你偏偏把他们看得比我还重要,你知道我有愤怒吗?”
“重要?比你重要?”尹新月凄然地笑了:“如果他们真的比你重要,那我绝食是为了什么,我自杀又是为什么?张启山,你好狠的心,是不是要我真的死在你跟前你才可以明白。。。”
她哽咽了,后面的话淹没在哭声中。
她根本没得选择,父母养育她至今,恩重如山,然而为了恩情她必须要背叛爱情,背叛最深爱的人,这种痛苦就算是自杀一万次都抵不上。
对峙的两人终于安静了,张启山颓废地坐在床边,新月昏昏沉沉,似乎感觉到了他转过来轻抚的手心温度。如果时间可以从此静止多好,没有家族束缚,没有世人的反对,他和她,恩爱白头,携手同老。
&【第六天】
又一次醒来时,客房内一片漆黑,落地窗似乎没有关闭,耳际能听见海浪沙沙和海风习习的声音,原来已经是新一天的凌晨,从前在天亮前醒来总是落寞不已,此时也不例外。尹新月抬头环视周围,才发现张启山靠在了椅上安睡。
绑手上的头巾已经松开,张启山终究舍不得她弄疼手。
尹新月的心脏咚咚直跳,蹑手蹑脚走到张启山身边,他呼吸平稳,一如往常。两年前第一次和他睡觉时他是睡不踏实的,渐渐地他习惯了她的存在,后来只要新月在他身侧,他就能一觉睡天亮。尹新月是开心的,分别两个月后,在她存在的房间里,他依然能熟睡如婴孩。
然而,明天开始将再也看不见他熟睡的容颜。
这是一个冒险的想法,尹新月沿着地面搜索,最终找到了保镖锁保险箱的铁链,她尝试性地输入自己的生日,链子果然开了。轻手拿过链子,重新设定密码,然后谨慎又紧张地把链子上的环扣在张启山左手上,最后“啪”地一声锁在固定于地面的舱凳上。
张启山一下子惊醒,尹新月立马抽身往后退。他意欲起身,可一站立才发现自己被人锁扣在了椅上。男人瞬间暴跳如雷,阴沉的脸色比落地窗外的天更幽深。
“把锁解开,我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的声音依旧平稳,然而新月神情惨淡地摇头,她要走了,只要这样控制住张启山她才能逃。
然而这一逃,可能就彻底断了她和张启山的关系。
“我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抛下父母,启山,我想明白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她决定去接受彭三鞭,接受属于她的命运。女孩流着眼泪俯身去吻无言的张启山,他们唇齿相依,熟悉却又陌生。
“最后一次吧,算是留给彼此的礼物。”尹新月褪下自己的衣衫,光洁如玉的身体坐在张启山身上。愤怒与索取的烈火交织,张启山只觉浑身血液倒流,小腹的电流随着新月的手指的触碰而变得强烈,骤然的刺激让他的理智彻底湮灭。
她拉开了他裤子上的链带,熟悉幽径的庞物在她缓缓的下坐中一寸寸深入,新月抱着他的脖子无声呻鸣,那人开始深深浅浅毫无规律地抽动,摇晃得新月几乎哭出来。
深得要将幽壶捣碎。
“啊,啊。。。”她终于哭喊起来,缠着张启山的颈脖不断哭泣。身下是无法抽离的躯体融合,身上是越发粘合的汗液与唾液。
他疯了一样穿磨她。
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没有任何的忍耐,一次一次放肆地射击,用最深爱却也最残忍的方式告别她。
“记得吃药。”
她替他穿上衣衫,又顺带把胃药、面包和水放在他身侧,这个工作狂生活习惯不好,有慢性胃炎,时常痛得眉头紧皱。她说明天邮轮抵岸前会有人来救他,不用担心。
“你也记得吃药。”
他沙哑的声音消失在门锁上那刻,尹新月把手放在小腹上,并不愿意答应。
若他真的给了她一个孩子,那她绝对无法割舍。
拖着疲乏沉重的身体走出甲板,冷飕飕的晚风扑打在脸上,新月用手挡去刺肤的风,缓缓走向电梯,在按上密钥的时候颤了一颤。
他用她的生日作了保险锁密码,而她用了他的生日作楼层密钥。
“小姐!”&一出电梯小葵扑了过来:“您去哪儿了!老爷和太太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随之而来还有一个可笑的消息,彭三鞭在上一个码头登岸。彭家不再愿意帮助尹家。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新月茫然地在甲板上呼唤,天已经彻底黑下来,晚风骤变,肆虐的风夹杂雨点打在她的脸上。
她到处找,到处喊,绝望的她想到客房中的张启山,然而理智警告着她不能回头。
“小姐!老爷和太太在货舱!”
新月匆忙赶下去,铁梯下是冰冷的货物,她听见父母的喧哗声。
“反正都要死,不如就拉着全船人同归于尽!哈哈哈哈哈哈。”&尹老板丧失理智,手拿着燃亮的火机,旁侧是一桶慢慢泄漏的汽油。尹母整个人颓废无神,嘴里絮絮叨叨念着自己收藏的名画和首饰,脸上是哀若心死的神情。
真悲哀,尹新月很想嘲笑这样的父母,公司丢了是因为父母滥赌,落得如此下场也当真是活该。
可新月始终离弃不了他们。
“爸,妈,你们在做什么?快跟我回去。”&新月扶着栏杆走下梯,可尹父尹母却露出恶毒的笑:“走?走去哪儿?你还知道回来!死丫头,要不是因为你一意孤行逃避这场婚事我们会落得这种下场吗!”&尹母恶狠狠地想要上前掐女儿,尹父阴冷一笑,也抓住新月的手:“是你这个不肖女害尹氏垮掉的!你这个罪魁祸首,我要你陪我们一起死!”
“不!爸妈你们清醒一点!”&新月被拽着拉下地,重重砸在地面上,船身不知为何轻轻一晃,尹父脚步不稳地掉下火机。
火迅速地窜升起来!
尹父一下子醒了,高声一呼马上推开新月,疯狂地往外逃,尹母紧随其后,新月艰难地匍匐爬起,浓烟滚滚中只看见父母甩门而走。
脑中有什么坚定的支柱轰然倒塌,汽油桶滚到一边,灌入下层打开的楼梯舱门下,火势极速蔓延,突然一阵爆炸,船身一摇,尹新月重新摔倒地上。
她听见了汹涌的水声,船爆炸了,下层机房进了水!
警报骤响,红灯骤亮,邮轮甲板上的人陷入恐慌。货舱里的新月逃了出来,父母早不知去向,她心想得马上逃到甲板上,然而没走几步突然僵住——
那人还在三楼的客房里!
“让开!给我让开!”新月横冲直撞地推开过道中熙熙攘攘的人,她慌极了,慌得大脑空白。张启山此时还锁在客房内,如果没有人救他,他必定会死。
警卫却拦住了新月的去路,邮轮电路中断,所有的电梯都停了,逃生梯挤满人,备用的逃生梯门也不能打开。然而新月不管,她嘶喊着要求警卫给她钥匙上楼。
警卫毫不留情地推开她!生死边缘,没有人再管她是什么身份。
“让我上去!求求你,我男朋友在房间,他被锁了出不来!”
新月嚎啕大哭,撕裂心肺地嘶吼,警卫被她推得几乎要跌倒,一阵慌忙间,警卫防线被突破,新月冲开阻拦,踢开舱门往楼上奔。
“启山!启山!”&尹新月失常地不停呼叫心爱之人,她已经记不得哪一间是张启山的房间,只能迷茫慌张地寻找。船身又一阵剧烈摇晃,尹新月摔滚到走廊尽头。
手关节错开位置,新月昏头转向地爬起来,继续一间一间房门地敲。
若她害张启山死了,那她也绝对不会苟活。
危难的关头,她满脑子都只有张启山,虚伪的父母早已逃之夭夭,尹新月悔不当初,是呢,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自己毫不保留爱意的只有张启山,同样,能毫不保留爱护她的,也只有张启山。
“启山!你在哪里!求求你应一声,我错了,我彻底错了,求求你出来……”&新月落泪跪地,声音近乎穿透墙壁。
尽头倒数第二间房里的张启山蓦然一怔,睁开眼睛朝门外看。他知道船出事了,可他没想解开束缚,他在等一个奇迹。
奇迹发生了。
砰一声大门被踢开,一个气喘吁吁满脸泪花的狼狈女子出现在他面前。
【第七天】
时钟踏正零点,张启山笑了,在尹新月扑入他怀里呜哇大哭的时候笑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新月紧紧地抱住张启山,泪水漫湿张启山肩头。
一双有力的手把她抱过来,新月吃惊,双手自如的人却依然神情淡然:“就你那小伎俩能绑住我?”
他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如何解开铁链。
“你……你知道我后来改的密码?”&
张启山气定神闲地道:“你的密码不是你自己的生日就是我的生日,这点习惯我在你身边两年怎么会不知道。我刚才一直在等,等你回头找我,很好,你回来的时间比我预计要快。”
尹新月这才想起她是来救人的。
“走!船要沉了,赶紧走!”
“你不救你爸妈吗?回来找我?”张启山反手将她抱入怀里,尹新月脸色刷地惨白,连嘴角都在颤抖。
“他们,他们……”
他明白了。
“好了,不用说了。”&张启山用有力的拥抱去舒缓她的痛苦,“不管其他人如何对你,我都会在你身边陪伴你保护你,尹新月,这辈子你逃不掉的。”
一枚戒指从张启山的裤兜里掏出,新月泪光闪烁,那人问也不问,直接地套进新月无名指中。
“嫁给我,不许你拒绝。”
深深的吻,封锁了所有拒绝的可能。
“我们得赶紧逃!”
张启山却十分淡定,牵着人走到阳台甲板上。半夜的海风冰冷刺骨,像在讽刺慌乱的邮轮。宁静深邃的大海让人恐惧,可新月不怕,因为张启山牢牢地牵着她的手。
不远处有航灯,那是救援的轮船。
朝甲板下望,是最底层甲板上的露天泳池,张启山笑了笑,把新月抱高放在栏杆上,害怕的人儿搂紧张启山的脖子,问他想干什么。
“我跳,你愿意跟着跳吗?”
“跳下去之后,我就算是张太太了?”她问,张启山吻向她的鼻子:“除了你,不存在其他张太太。”
她下定决心舍弃尹家女儿的身份了,不管前路多少迷茫多少险阻,她只想永远地留在张启山身侧。
“好,你跳,我也跳。”
张启山满意一笑,身体往前倾,抱着尹新月纵身跳下。
海上晚风呼啸,世人是如此渺小,渺小得听不见落水声。
调转新公司,同事的欢迎简直一万点暖心暴击,把陈先生搬出来了,我是闹多大才会让全集团都知道我喜欢他???
本来今天准备双更,结果感冒了一天
新文题材尘埃落地,现代都市文
看了大家的文,启月真不愧是世界第一CP(至少我心中是),免疫各种设定,过几天休假要疯狂更文了
柿子供货恢复——————————————转眼十日,梅雨时节乍阴乍晴,小院雨歇,新月环膝依亭,看乳鸭探池塘,看垂莲承露颤。今日该给杉杉授的课已经授毕,自己该学的宫规也已经习毕,蒙嬷嬷难得没有刁难,只着奴婢送来三颗鹌鹑蛋大小的圆润晶石,要她勤攥于手中,活络五指。她说女子应口如含朱丹,指如削葱根,意思大抵就是嫌弃她手不如茅草柔荑。 荒谬,新月端看自己一双纤细柔手,她想,曾经这还是一双被爹爹称赞适合抚琴的手,怎么到蒙嬷嬷眼里就被嫌弃了?也怪自己畏琴甚深,疏于锻炼的手确是比从前丰腴,新月苦闷地收回手掌,揣着鹅圆晶石一圈圈转动。世子府静谧乏味的生活已渐渐让人适应,可新月依旧觉得少了点什么,林浅随时樾一去就是十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 张启山数日前不知为何在殿前亲自责罚了两名原本送回西域小国的姬妾,还将人下了典狱,她原想去求情,可一进殿,两个姬妾就开始破口辱骂她,善如新月却不愚,于是她一挥袖任了张启山处置二人。 世子似乎还很挺乐意,那日后还差宫奴给新月送去玛瑙玉石十余枚。新月不知此番赏赐是何用意,打开赐书,里面写的竟是—— “善而不得法,愚善也,恶而得法,明恶也。” “你的意思是,我没给两个姬妾求情是做对了?我这么做你不觉得我心肠狠毒反而心感喜慰?”夜里张启山用膳,她隔得老远地问话,世子爷神情自若,像是默认又不像在认真听对方话。他撂下空碗,示意尹新月替他勺汤,遵记着蒙嬷嬷教诲的新月竭力沉下性子,听话地双手奉上青瓷碗。 张启山食有七分饱,立身转到书案处,新月紧随其后,张启山一停,她便向后退两步,张启山一回头,她便也跟着转过身。自从马车里的一吵,她和张启山就没有好好聊过话,想提的离别没法说,想捋的关系没法捋。两人默契却疏离,夜里他虽依然睡在身侧,可一直没有碰新月一根头发。 这若即若离的关系像一层捅不破的纱,尹新月也道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想走还是想留。 “你…这些时日还困乏不?”难耐的寂静终于是由张启山先打破,新月眨着亮晶晶的眼眸,茫然不知如何回答。张启山长久地望着她,小脸经过蒙嬷嬷暗里明里的药物调理已经红润了些,手脚却不知还冰不冰凉。他放下卷册,伸手唤人:“到我身边来。” “我不去。”丫头脾气还没捋顺,哼哼鼻子扭开头。张启山重新拿回卷册,注神于书中却说着与书文无关的话:“五日后鄯善国的阿诺娜公主就要抵达凉州,凉王派了我与鄯善使者共商结盟一事,到时候你想见到我就不容易了。而且,我下月就要赶赴南境军营。” “什么?”新月有些吃惊,“你为什么要去军营,要打仗了吗?” 她是在担心他?张启山嘴角一扬,搁下书卷走到新月身前,说:“我乃晋天子亲封霸城侯,遣兵打仗是天职。你以为我是京城里寻花问柳终日闲游的纨绔公子?” “我从来没有这般看你。”新月驳道,她从前就知道凉国世子骁勇善战,是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护国将军,她只是觉得突然,再者是发自内心的担忧。 “你之前的伤还没好,怎么能这么快就上战场?”尹新月小脸发愁,眉心皱成小疙瘩,扶着张启山的衣领微微贴近。世子爷略感怔忪,许久才生出藏不住的笑来:“你这是担心我?不是还扬言要撇了本世子远走高飞吗?” “我,我哪有。。。” “哪有什么?是哪有说要逃,还是哪有关心我?” 面对张启山的咄咄逼人,新月慌得无所遁形,想要挣脱反被人抱更实在:“没担心我的话,为什么半夜里要拨开为夫的衣衫看伤口,别告诉我你是色胆包天想要非礼我?” 他竟然全都知道,尹新月恨不得挖个洞往里头钻。两颊绯红的小人儿左右躲藏,耐不住力道被人打横抱高,放进了半落帷帐的卧榻上。她迅速往边角退,他步步为进,逼得新月呼吸窒息。他问:“你想好是留还是走了吗?” “如果我说走,你肯放我离开吗?”女子不甘示弱地反问,世子爷笑得十分好看,答得干脆利落:“除非我死。” “不许你说这个字!”新月一下子扑过来,双手捂住张启山的嘴,眼中似有涩意:“死死死的,什么话!都要上战场的人了还诅咒自己。” 冰凉的小手微微颤抖,张启山有些怔然,看着眼前人儿的目光变得深邃。 是有什么在搅动他的心吗?一股涌动的暖意萦绕在心头。 只有一个冲动,要了她。 “唔——”欺上尹新月的双腿,撕拉地扯开襦裙,沿着锁骨一路向下地索求,张启山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新月凝白的肌肤上,然而只是轻吻轻抚,并未有下一步动作。尹新月被折磨得喘息连连,双足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勾向他壮实的背脊,背上的纹身渐渐显露,他抓住那双不安分的玉足,沿着脚趾一路吻至腿根,新月被刺激得颤抖不休。 他却戛然而止。 “若不是蒙尔玛不允许,你今夜岂能逃得了。”张启山忍着下腹的热意,翻身喘气。 体寒入骨侵宫,蒙尔玛再三交代,三月内张启山不得伤尹新月内宫,不得损其阴精之气。世子爷听到此话时笔尖墨汁微洒,他是该笑还是该难堪呢,堂堂世子爷将人带入府一月,竟还未真真正正得到过她。 “若我触了戒,会如何?” 世子爷幽幽地问,蒙尔玛平静地抬起脸,道:“姑娘将无力孕育世子子嗣。” 呵,世子爷一声愤然地嗤笑,随之给身侧的张伯夫下了道令:“将毓秀宫女子,全数驱逐。”
“小姐,小姐?”小葵怕新月在院中赏色受凉,特意地拿了件披衣来,她一边说着近日凉州的趣闻一边为新月锁衣结,说那官学的辩道会如何热闹,说那西域商人又带来了什么新奇玩意,说着说着说到毓秀宫众女全散的事,新月才蓦然一震:“你说的都是真的?世子让余下的姬妾都离开?” 小葵莫若猜到缘由,心底好生羡慕新月,能让世子爷怒冠为红颜的女子,前辈子是修了多大福气。可尹新月却什么都不知道,乍以为人家是为了鄯善国公主,心底一阵莫名难过。小静在这时候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小姐!鄯善国使者进城了,那个阿诺娜公主已经到了府门!” 真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鄯善国进献汗血马,火浣布,挚牛,孔雀与大象以及各种珠宝珍奇二百多种,西域长史李柏与礼部官员一一清点献物,将清单呈给座上凉王张茂,张茂甚是满意,开怀大笑地与皇后赏奇猎珍,中书令建勋协于皇后身侧,一副谄媚神情地展示宝物。吴苟背过身,问身侧的世子爷:“殿下不回府迎候公主?” “府里不是有人替本世子迎候客人吗?”张启山风轻云淡,吴苟失笑,拱手道:“世子筹谋周到,且——” “且什么?” “且恰到好处。” “错了,是恰如其分。”张启山故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然后加入了赏奇队伍。吴苟立在原地陷入深思,道士上前低语:“世子爷出招还真喜欢出人不意,这句恰如其分,是谁的‘份’?”齐铁嘴笑开了牙,然后掐了掐指,叹气地摇退去。 谁都知道,是世子妃的份内事。
顾月楼内尹新月坐立不安,几番眺望却终究不见使者身影,更不见张启山。小静看小姐在屋里来来回回好几趟,终于忍不住地说:“尹小姐,不如我们偷偷去府门看看那位公主吧,我听说呀,她长得奇丑无比!” 新月瞪了小葵一眼,重新端坐回椅子上,冷静地喝了口茶,暗示屋里的奴婢们,她不是这么按捺不住性子的人,且还想强调她对张启山的另一个世子妃人选毫无兴趣。 可偏偏这屋子里的奴婢都随了新月性子,不懂看眼色。 “小姐小姐!看到了,我们看到了那个公主的身影!可是好奇怪,世子爷不在,听张管事说世子爷还在宫中接见使团,那个公主自己不进宫径自先入府里来。”小葵一惊一乍,小静也跟着起哄:“这都什么公主,进凉州不见凉王反倒先跑世子府里来,她真以为自己马上能当世子妃呀!” “好了,你们说够没有。”新月按着两腿,眉头紧皱,说:“人家是一国公主,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轮得到你们多嘴。” “呀!不得了了!”薛杉杉忽然冲进来,后头还跟着大汗直冒的追命,尹新月被人一下拉起来,只听见杉杉和追命齐声说:“嫂嫂(尹小姐),快些到府门迎阿诺娜公主,世子爷差人来话,要你替他迎候!” 尹新月懵了。
她出来了,一身斑斓的丝绸异服,五彩铃琅的发饰,新月心眼一下提高,眼睛一定,不禁楞了。 谁说这个公主长得其丑无比,那轮廓分明的五官,明亮如珍珠的双眸,乳白细腻的肌肤,还有身上自带的香气,这分明是连女人看了都心动的绝色美女!尹新月一下子无地自容,想她今日只是略施粉黛,虽赶来前换了条梅红襦裙,可论艳丽她输了人家十万八千里。更可气的还是,尹新月压根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身份迎接这位公主! “公主金安。”张管事恭敬地弯腰,对新月好奇注目的阿诺娜转过头,报以温恬一笑,那瞬间彷有春风入屋,让人醉意萦神。薛杉杉连忙咳一声,然后推了尹新月出来,失神的新月定了定,然后对上阿诺娜若有所思的目光。 女人间的对话,无需言语,只消一个眼神。 “你是?” “我是——” “你是世子府中的姬妾?我的世子殿下呢?”她直接问。真不愧是一国公主,自有骄傲气度,尹新月柳眉一蹙,那句“我的世子殿下”让她心里跟扎铁般堵了一下。她故作镇定地吸口气,莞尔一笑:“新月见过公主,新月不是世子府中的姬妾,但新月,是世子殿下委派来迎接公主的。” “噢,你既不是姬妾,那为什么会在世子府?说好来迎接我的张启山怎么又不见,你们凉州人都这样说一套做一套吗?”她的中原话学得很好,可尹新月却想好好训导她一顿,光学会汉话可不足够,还得学好中原言谈礼仪。这会儿不得不让新月想到蒙嬷嬷的好,心中不免庆幸,自己前几日修行了一番宫廷教礼。 “喂,你怎么不说话?” “我没有不说话。”新月摆起一张笑脸,扬手作请,她说:“我是谁并不重要,公主只需要知道世子此时无暇顾及公主即可,对了,我们眼下在凉州,所谓入乡随俗,也所谓尊规从礼,我想公主还是称世子一声殿下,至于世子名讳,还是少挂嘴边的好。” 阿诺娜却不甚重视,道:“那是你们对他的称呼,我叫他,直接叫名字就可以了。” “是么?”走在侧前方的新月保持着得体的笑,道:“我对世子爷也不称殿下,只在人前称,毕竟世子爷身份尊贵,人前不得失威。”阿诺娜一听笑了,问:“那你称张启山什么?” “我称夫君。”尹新月嘴角跃起,眼中是藏不住的傲,阿诺娜微怔,随之遮袖一笑:“看来,这世子府比我想象中热闹,怕是将来得替世子殿下好好清理清理。” 她终于懂得换回世子殿下的敬称,新月低头撩了撩额发,随之一应:“不劳公主费心了,新月已经替世子清理好门户。” “是么?那还真辛苦你了。” “不辛苦,份内事罢了。”尹新月回以不服输的目光。
—————————————我们柿子张看中的人自然不是好欺负的
今天被群里的车行销售人员激发了灵感,所以来一发短文。柿子和柿子妃你们原谅我。此梗设定为原著背景——————————“表姐,骨头愈合期间忌辛辣刺激,也不能吃冰凉的食物,记住了吗?”莫测一圈圈地为尹新月缠好胳膊上的绷带,说话声压得极低,生怕眼前遮掉阳光的高大背影转过来。&张启山双手插在两侧裤袋,站在沙发茶几前,一脸阴沉地看向窗外,他今日刚从湘南阅兵回来,踏入张府帽子还没来得及摘下,二楼书房就传来咕咚一声巨响。&刚娶回来没一个月的张夫人又中了密室陷阱,还把胳膊摔伤了。&他穿着朱褐色马甲,白衬衣顶端的领扣松开,两边袖管撸到手肘上方的样子真好看,尹新月心想。此时的张启山认真又专注,手拿着医用剪刀,谨慎地剪着新月手臂上绑绷带的胶布,原本油光锃亮的背头有些凌乱,碎发垂了几根在额前,英俊的脸上还带着一点不高兴,怎么看怎么让人迷醉,这个老古董,分明在担心自己。&小夫人越看越觉得心里甜滋,嘻嘻笑起来,要张启山抬头:“喂,你回来到现在怎么都不看我?”&从前不是最喜欢看她吗?&“看你干嘛,气人。”他不抬头,眉头紧皱地撕断胶带,然后探低身子到新月的腋窝处,绑贴好纱布。小夫人似乎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清爽的花香味,张启山喜欢这种味道,低头咬了一下睡裙下被细滑肌肤包裹的肋骨,新月颤痒得忙往后躲,脸上又羞又臊,想锤人却腾不出手,只能抬起小腿轻轻踢人:“流氓!”张启山只是抿嘴一笑,然后站起来往门外去。新月连忙叫住人:“夫君你要上哪儿?我都受伤了。” 不抬头看她就算了,包扎完轻薄完还打算一走了之?小夫人嘴巴撅得高高,用可以活动的左手拍身侧的沙发:“过来,坐下,然后好好看我。”&他无奈地掐眉心,转过身来瘫坐在沙发上,任新月笨拙地挪脚压在他双腿上,等人靠过来,顺势地轻搂入怀,拖起懒腔道:“让我看看三日不见的夫人是不是憔悴了,哎,不对,怎么还胖上一圈,脸跟十五的月亮一样。”&“你什么意思!”新月气得想打人:“我明明都瘦了,天天挂念你挂念得茶饭不思,你还说我胖了,你说,你想抛下我去哪儿?” “能去哪儿,张副官在楼下,总得先交代好事情让他回去。”张启山把玩着她微卷的发梢,语气无奈又宠溺。&新月嘟喃好一会,说:“那你又不和我说清楚,去吧去吧,去和你的好副官交代事情。”&可人还跟树懒一样挂在张启山身上,大佛爷啼笑皆非地抱起小夫人往床边走,临走前吻了吻她的眉心:“先躺着,晚饭我让小葵送进来。”&“我不吃晚饭,你都说我胖了。”&老古董挑挑眉头:“我嫌弃你了吗?”&“可你就是说我胖了,不吃不吃,说什么都不吃,除非你亲自进来喂我。”&“我有说我不进来喂你吗?傻瓜。”张启山轻轻捏了一下新月的脸蛋,害原本作威作福的人儿马上红透脸。是呀,他们是夫妻了,哪还需要跟从前一样苦苦央求宠爱。&还是娇羞的尹新月可爱,张启山满意地浅笑,转过身离开时悠悠道:“还好是像十五的月亮,不是像十六的。”&“?”尹新月一脸懵逼,张启山的身影消失在门边她才反应过来,十五的月亮没有十六圆。&“张启山你混蛋!”&&&楼下等候的张副官和管家同时抬眼,这张夫人声音穿透力实在强,也不知道从前喜静的大佛爷是怎么习惯的这热闹的家常日子。副官好奇地思索着,一边打开公文包一边还窥视着楼上,张启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挑衅的眉头蹙起,问:“怎么?楼上有什么吸引你?”&“呃。。。没有!”副官迅速回神,立身行了军礼:“属下只是好奇这。。。楼梯扶手的材质!” 真把他对张夫人声音穿透力的好奇说出来,恐怕烈日下一百圈绕校场跑是不能幸免的。数日前那齐八爷喝高,口没遮拦地说了句“别看尹小姐身材娇小,霍三娘说婚礼那日为她更衣,发现是玲珑有致,虽然佛爷喜欢大。。。但尹小姐也不差。。。”的话后,就被大佛爷怼了两拳。&佛爷只用了半分力,齐铁嘴却咳得连酒带黄胆水地吐出来。&张副官又岂能见了棺材还不流眼泪。“觉得材质好那你也寻不到这样的良木。”张启山冷瞥下属一眼,然后迅速地走公文上签名。几日不在长沙,公务便能堆积成山,张启山有时候也很烦这些条条框框的文书活,可佛爷心重,即便是最简单的批文也绝不假手于人,就这样看公文签公文,一午的时间就过了,回卧室时小葵捧着晚饭出来,声音压得极低:“佛爷,夫人睡着了,我晚点再把饭菜送上来。”&“嗯,去吧。”&&&睡得跟小猪一样,张启山温柔一笑,籍着昏暗的灯走近床边,眷恋地看暖光下安睡的面容。她多大?这是张启山反复想的问题,娶她的时候婚书上写的是十九岁,可不管怎么看她都像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娃,巴掌大的小脸上还有细细绒毛,叫人忍不住想要舔一下。&真的就这么做了。&“唔。。。”脸上的润感让新月禁不住嘤咛,张启山憋着笑意,逗弄自家小夫人是那么地让他感觉新奇,像少年时跟着族人兄弟在山林里到处搜猎挖陷阱,那种感觉刺激又幼稚,都说少年不知愁滋味,三十而立的张启山胸膛激荡着沉睡的热忱血液,而这股热血,竟是在尹新月身上寻回。&可以的话,带你回到我的少年时。&“佛爷,刚莫小姐来电话,说七点前要让夫人服药,过了时间就不好了。”老管家低声在门边禀话,张启山从思绪里抽回意识,应了一声:“把药端进来,还有饭菜。”&“那佛爷您的晚饭。。。”&“一起。”张启山回答得干脆,管家笑着退下,心想这当家主子结婚了就是不一样,从前生活规行矩步,面对被人劝解也是油盐不进,可夫人来了就懂变通了,凡事不再拘泥于形式,该怎么说呢,总觉得主子变年轻了。&刚到长沙时,他也是个意气风发的狂傲少年郎。&&&“真的要喝吗?”被喊醒的新月还有起床气,一只手不能动却宛如全身瘫废,背要人扶着,手要人提着,只有脑袋蹭蹭不停地往张启山怀里磨。大佛爷五指张开地端碗沿,自己喝一口没觉得苦涩,便哄怀里人:“甜的,下了红枣枸杞和党参。”&“骗三岁孩子呢,这是利于骨骼愈合的药,又不是补血养气的。”新月虽不通医理却也知道药物功效,她抱怨着,用没受伤的手接下碗,尔后在张启山督军般的目光胁迫下喝了个碗见底。&嘴巴苦得想吐,新月打了个恶颤,然后要求张启山亲亲嘴。收下空碗的男人却之不恭,一手拿饭碗一手拿筷子,侧着头亲了亲新月的唇。&害羞又高兴的尹新月埋头发笑,然后“啊——”地张开嘴巴,一片芦笋就进来了。&“好吃!”新月目光一亮,大佛爷得意地夹第二块,做这道菜的厨子是从北平请回来的,试菜的时候张启山特意提点厨子如何做芦笋炒肉。料酒,姜蒜,酱汁,全是根据自己对新月喜好的了解来说,最后不出所料这丫头果真喜欢。&大佛爷自认没什么驾驭不了,包括自家夫人挑剔的味蕾。&吃好的尹新月躺在床边看夫君吃自己剩下的半碗米饭和菜,她问:“你以前也吃别人剩下的东西吗?” 闻言的张启山白了新月一眼,新月笑了,张开小嘴巴巴地央求:“我也要吃,我和你吃一碗。”&已经从以前的“我和你睡一间”变成“我和你吃一碗”。&张启山想把送到嘴边的肉给新月,可新月却摇摇头,示意夫君把自己抱高。&人儿被抱起来,一张小而圆的脸凑近,忽地咬走张启山嘴边的肉。她得意地说:“送嘴边的肉最好吃了。” 被调戏了的大佛爷神色复杂,似有乐意又有不甘心的意思。新月哼着曲儿躺回去,房外的小葵敲了敲门边:“佛爷,夫人,王市长的太太来了,找夫人。”&“这么晚?” 大佛爷川字眉头凸显,利落地回绝:“不见,让她白天再来。”“哎别,人是我约的。”新月跃起身,“她有个不错的工厂投资人介绍,夫君,你不是正愁新的纺织厂没有投标人吗?”张启山一愣,小人儿已经翻开被子,他把人带回来,然后目光朝下移,含笑的磁性声音在新月耳畔响起:“你打算,就这样下去?”“不然呢,我披件外衣就好,王太太不是见外的人。”她倒是厉害,当了一个月的长官太太,把半个长沙的官绅夫人都认识了个遍。“你,真的没发现少了什么?” 张启山语气沉喑,眸中有光浮动,新月泛起熟悉的战栗感,随他视线往下看,果然——胸口上的丝绸睡裙面料贴服,两点樱桃小尖凸起。琵琶半遮脸,春色胜墙花。张启山手上的筋脉突显,让他血脉贲张的新月胴体他早已领教过,可如此遮掩却猖獗的若隐若现,他是第一次注意。“受伤了还想着勾引夫君?” 张启山护着新月那只绑绷带的手,顺势压倒。灼热的指捻上丝绸下颤动的樱桃。一点点生长,一点点挺实。开垦过的土地肥沃滋润,即便是孕育两株樱桃小树,也能疯狂生长成熟。一手扶稳受伤的手臂,一手从裙摆下探入,盲目的手只能沿着熟悉的山路进发,徘徊在两道曼妙的玉腿斜坡,一路向上来到平坦细滑的小腹,再探索而上就是樱桃的扎根处。“啊。。。”娇声的呼叫被人用两片唇瓣封住,小葵还没走远,楼下还有客人,尹新月此时的声音,叫人羞赧难耐。更叫人摄魂索命。“比洞房的时候,敏感。” 他邪邪地笑,然后稍稍一用力,樱桃马上凹入软雪土壤,新月痒痛地泪眼婆娑,就着他松开嘴的间隙控诉:“流氓,你就是个流氓!”“谁叫你不防备我?尹新月,从前你就不懂,你最大的危险是我。”是呢,除了张启山谁还能轻而易举把她压在身下折腾。“佛爷,夫人?” 门外的小葵又走近,这主子二人已经让王太太等好一会儿了。“马上就好。”张启山应道,然后隔着丝绸面料轻轻咬了咬耸挺的成熟果实。新月吃痛又酥麻,浑身瘫软时被人褪下睡裙。这厚颜无耻的张启山就这样明目张胆地伸手钩了那件贴近肤色的内衣过来。“混蛋!色狼!”新月受制于右手无力,只能像扯线娃娃任人摆布,张启山神情淡若无事,把新月的手穿过衣带,从后扣上银环扣子,最后想了想,竟还不忘伸手把那饱满的雪峰拨入罩中。新月的脸红得像熟番茄。“你!你!你!”“我怎么了?”“你怎么知道女人……”“早上你穿衣服的时候我看过几次,你都是这样做的。” 他回答得十分无辜。奸诈的羊皮狼式无辜。新月又气又羞,指着张启山鼻子的手都在发抖,大佛爷笑了,将见客的衣衫给新月穿上,道:“我是你的夫君,这是再合理寻常不过的事情,走吧,带你下去,别让客人久等了。”是谁害得客人久等?“晚上不许碰我,你去书房睡。”“书房没有床。”“那就去客房!”“客房没有你。”“我……”新月后知后觉,心头一阵气一阵欢喜,这人从前冰冰凉凉,怎能娶了自己之后就放肆又张明?她驻步,拉着张启山问:“夫君,我怎么感觉,我到现在都没认识真正的你。”到底哪个是真实的张启山。“你有一辈子的时间认识,怕什么?”“怕你忽然又变得像以前一样不要我。”新月靠在他怀里,奶声奶气地撒娇,大佛爷摩挲着新月的发顶,尔后在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尹新月羞赧又失笑,推开张启山,落荒而逃。“我不管你了!你今晚睡书房沙发去!”大佛爷立在原地,抱手笑得没停。他在她耳边说的是——“我们生个孩子吧,趁你还不熟悉我,愿意被我骗到床上去。”—————————————冬天当然适合吃樱桃
“浅浅呢?”醒来的尹新月有些落寞惆怅,卧榻旁侧虽有人躺过的痕迹,却早已凉透,张启山多半又是在卯时前离开。她睁着睡意惺忪的眼,隔着纱帐看卧室内忙来忙去的小葵和小静,夏日的姑臧都城清晨爽凉,睡了大半日的人却依然浑沌疲乏,大夫说这是体内寒毒所致,可奴婢们没人敢告诉新月,张启山临走前交代过,不许任何人将昨夜之事告诉她。 小静捧来食盒,将祛湿除寒的药膳一一端上,新月望向桌上的薏仁红豆糕、山药粥和姜汤,好奇地问:“怎么都是我不爱吃的东西?” “小姐,世子殿下交代,梅雨时节寒湿气重,嘱咐我们要让小姐多食祛湿祛寒之物,以防寒湿邪气入体。” 床榻上的人自然是撇起嘴不领情,这张启山在人前总表现得对她体贴入微,可私里动不动就横眉怒目,左不许她去右不许她跑,把人当笼子里的画眉鸟看似的。尹新月起床更衣后吃了两口山药粥,淡而无味的粥食让她眉头紧皱,这会儿要是有林浅做的甜豆汤该多好。说起来,一直没见到她。 “浅浅呢?一大早的跑哪去?” 小葵和小静踌躇不语,此时门外恰好有人求见,是宫里来的老嬷嬷,张启山的乳娘,羌人老妇蒙尔玛。 “老身见过姑娘。”虽是年过四十的羌族妇人,这位嬷嬷却一身汉人打扮,乍看之下更像江南人。新月拘谨地点头,随后上前去牵老妇人,但老妇人往后退半步,恭敬又疏离地道:“老身名叫蒙尔玛,姑娘唤我蒙嬷嬷或蒙尔玛皆可,此次来是奉世子之命。” “来教我宫中规矩是么?” “是。” 新月柳眉高蹙,不情不愿之意全写在那张小巧苍白的脸上。她使了个眼色,让小葵小静遣散殿中的小奴小婢,等人走光了,她才开腔:“蒙嬷嬷,不瞒直说,我不日便要离开姑臧城,世子的一番心意恐怕是白费力气。” “姑娘这是何许话。”蒙嬷嬷不惊不亢,抬起一张饱经沧桑的脸来,道:“世子既派老身来,那用心不必老身说姑娘也懂,方才世子召老身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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